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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全文阅读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     穿越之玩转大宋txt下载     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二二 宜将剩勇追穷寇

    种师道在众人护卫下匆匆离开了战场,走不多远折赛花迎了上来。种师道始终没有听到碗口铳的咆哮,他觉得可能折赛花身怀有孕,而起了仁爱之心了呢。

    折赛花对种师道说道:“爹爹无恙乎?金军退矣。”

    种师道长出了一口气,道:“赶快扎下营盘,盘点损失,探听金军去向。”

    折赛花无意中,道:“这金兵跑得够快的,刚刚将火铳调整好角度,这些人就跑了,真是可惜了。”

    种师道听了有些冷汗直流,道:“我儿又要为人母,此事勿要再提,以免伤天合。”

    折赛花口中答应,心中却是毫不在意。

    种师道指挥士兵安营扎寨、打扫战场、统计伤亡人数。这样统计不要紧,真真的吓了种师道一跳,种师道带8万大军出征,这些军队都是他们精心训练的百战之师,就经过这一战战死有一万多人,还有一万多人呢受伤,尤其是种世虎也受了重伤。如今华夏军中的黄药师的医术已经超过了种世礼,他精心施救,最终还是用石宝从金国带回来的人参吊着一口气,种师道也担心自己这个义子丧命,已经命人去延安府再次搬请神医安道全了。

    这次跟金军作战顶多算是惨胜,甚至也可以说打了一平手。自出潼关以来连续三次与金兵对阵,华夏军也是真正领教了金军的厉害,虽然这次馒头山之战击退的金军,但华夏军损失惨重,能战的士兵如今不足5万了,大纛旗也丢了,如果在这么打下去,只怕即使获胜华夏军的老底也要被拼光了。

    种师道着急了所有将领召开了总结大会,这是在征方腊之后就留下的传统,以往的总结大会诸将都是兴高采烈的,这是大家兴致都不高,有些损失部下惨重的将领甚至有些垂头丧气。

    尤其是大家对未来征战也是产生了怀疑,原本以为征服西域的百战雄狮一出潼关就应该再无对手,席卷天下就成霸业,没想到在太原府就遭受重创,如今就凭借这些人马,又面对如此强悍的金兵,华夏军诸将都有退守关中,安享富贵的意思。

    种师道已经听出了华夏军诸将的心思了,这让他很是不高兴。他从宣和二年到如今已经是殚心竭虑七年了,就是不想发生历史上的靖康之耻,从而让中华文明走向衰落。但是他已经暗暗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挡不住原本历史的观星了,如今华夏军诸将的样子让他更是恼怒。

    种师道说道:“我华夏国已经立国四年了,诸公都是开国元勋。今朝东方前敌在前,进取困难,坲如退回潼关,封国自立,诸公也可安享今年富贵!”

    说道此处,种师道用目光扫了一下华夏诸将,见不少人都面露喜色。石宝此刻却是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其实华夏军诸将都经历过艰苦的西征,对于打胜仗他们自然高兴,如今这样陷入苦战却没取得什么战果,让他们对金军作没有什么兴趣了,毕竟经过西征他们每人都是积累了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已经失去当初他们要在刀尖上夺取富贵的渴望了。

    石宝没有经历过西征,没有华夏军将领那些惊人的财富,如今甚至连官职都没有,他是渴望征战,但是却是“新人”在这便是华夏军“大佬”的会议上确实不好发言。

    种师道看穿了石宝的面沉似水,若有所思,于是道:“石先生,你是最了解金国的,你说说金人的品性,他们能让我们安享富贵吗?”

    石宝是聪明之人,他明白如果种师道想固守关中安享富贵,就不会询问他石宝了,也许直接撤军也就是了。

    石宝心里有了主张,道:“诸位将军,这金人自幼成长在苦寒之地,征战乃生存之道也。如今他们实施猛安谋克制度,全民皆兵。全民皆兵谁来养兵呢?我华夏军自从王爷得到九天玄女点化,造美酒、制玻璃将贫瘠的西北变成天下富庶之地,可是咱们倾全国之力才养的10万野战大军,金国建国短短数年扩军数十倍,兵马人数更盛我国!他们如何样的了这些兵马呢?唯有劫掠而已。”

    众人听了石宝的话都沉默不语,半晌,折可求道:“我华夏军实力并不比金军差,金军也不傻,定然是先图中原,我们可以安心在关中休养生息数年,金军若敢来犯,定然也让他讨不了好处!”

    众人一听都觉得折可求说话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折赛花冰雪聪明,种师道发话让石宝说话的时候他就明白种师道是不想退守关中的,而且折赛花也想彻底击退金国,如果真的击败金国,种师道就可能成为开国皇帝,自己就能成为公主,这公主的称号可比郡主威风多了。

    此时折赛花接过话来,道:“兄长(折可求)所言极是,只是这金兵一旦盘踞中原,得到亿兆百姓,他们又不会治国,恐怕第一时间还是想扩充军备,再次劫掠。如今我军8万,勉强可以击败1倍以上的敌人,若金军用猛安谋克制度扩军百万,华夏诸行省进军,我们如何抵挡!不如称金军受挫,士气低落,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伪王兀术,已决后患。”

    折赛花是华夏军军师,深得华夏军诸将信赖,她说话自然比石宝有分量,听他这么一说诸将都是觉得有理。

    吴麟则是有些忧虑道:“我们就是能够击败兀术,还有宗望呢,就是那个斡鲁补,他也是有20万大军呢,要是这么打下去,我们拼光了也不见得能赢!”

    王定六本来没有那么多心思,作为锦衣卫他就是唯种师道命是从,石宝的话他没有明白,这折赛花的话他可听明白了。折赛花是种师道的干女儿,可是王定六却明白,种师道对折赛花的看重超过他的所有儿子。当初在西夏国种师道消沉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他是把军政大事(见一八七前后)都交给折赛花。折赛花也就是女儿身,要是男子汉只怕种师道会立折赛花为继承人也说不定。如今折赛花力主东征,他王定六当然知道怎么说了。

    王定六道:“吴爵爷放心,金国精兵全都在伪王兀术这里,那宗望20万大军有10多人不过是刚刚组建数个月的新兵蛋子而已,剩下的数万人马去岁让韩泼五的江宁水师(详见火烧黄天荡)就收拾了不少人,真正算不上强兵!”

    鲁达此刻猛地一拍大腿,道:“既然金鞑子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我们就打他娘的,打出一个安生日子来。我看这些鞑子就是不拍死,别的也是稀松平常。难道我们刀尖上滚了半辈子的人,如今有了些金银就怕死不成。王爷让我们去征伐四大部洲,我还想在那里建个封国,让子孙也也世代风光下去。”

    一提起四大部洲众人又心思有活跃起来了,如今华夏军诸将中只要种世龙到达了北俱芦洲,被封为平北侯(四二六回),并且可以再海外建立一公国的,那可是传承百年的家族富贵。如果就此退回关中,连中原都没能统一,又何谈席卷六合,一统宇内,海外建国呢?金兵真的那么可怕吗,种世豹、鲁达、萧奉先带领人马在人数相同的情况下也是获胜了,如果调动全部的华夏军的野战和地方人马,华夏军还是能够凑齐十几万的,到时候彻底击败金国也是有可能的。

    种师道仔细观察诸将的变化,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于是道:“原来金军有四长,曰骑兵,曰军纪,曰重甲,曰大箭,现在又加上了火器变成了五长,这五长此番大战我们见识了四种,具破之。只有敌军的重甲骑兵,所谓铁浮屠未出现。王定六你说说这铁浮屠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次金军带来了一个谋克的铁甲军,只是万马军中不甚显眼而已。

    王定六道:“金军有一个猛安谋克全部由女真人组成。仿造西夏国铁鹞子的重甲骑兵1000人,这些重骑兵被称为铁浮屠。其余2000轻骑兵战斗力非常强悍勇士,其中1000马弓手,1000手持狼牙棒的骑兵,这两千人称为拐子马。这个猛安谋克的统帅名唤金弹子,军师去年在太原、今年牛伯远在幽州都跟他们交过手,战斗里在金国众多谋克中排名第一,但是这只精锐部队不知为何没有南下!”

    种师道看了看诸将说道:“若这铁浮屠南下,此番大战能胜乎?”

    诸将闻听皆低头不语,这次虽说是获胜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太大而来,尤其是帅旗都不金军抢走了,如果真的这支铁浮屠骑兵出现在战场上,那么胜负归属真的不好说了。

    种师道继续道:“如今阴差阳错正好这支铁浮屠没有在战场之上,此乃天赐良机也。尔等只想龟缩关中,安享富贵,如当年西楚霸王一般衣锦还乡,却不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日金兵聚集中原人口财力,再加上铁浮屠助战,我华夏危矣!”

    诸将一听顿觉坐立不安,吴麟急忙躬身道:“我军当如何行事,请王爷明示。”

    种师道说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速调潼关吴玠、朱五、高宠前来助战!务必在河东全歼金兀术!”

    就在这时,突然议事厅外传来一声长长“报”的声音,流行探马飞驰而来,这探马来到议事厅上,单腿打千,道:“启禀王爷,金兵在太原城杀羊炖肉,犒赏三军,不知何故。”

    这个探马还没有说完,时迁匆匆来到了王定六身边,对着王定六低声说了一阵话语。

    王定六急忙来到种师道身边要对他密报,种师道说道:“有什么话当面说来。”

    王定六道:“锦衣卫探得,金军犒赏三军以提振士气,然后准备弃城北归了。”

    诸将一听接面露喜色,石宝道:“王爷,万不可放金军回北国,那样便如放虎归山一般。”

    种师道说:“如此我们真的成了西楚霸王了。”

七二三 弃太原金兵北返 做炮灰鸟家奴断后

    宗弼带领残兵败将回到了太原府,清点了一下人数,死伤竟然超过了5人,再加上逃跑的士卒,他精心编练的20万大军损失接近一半。尤其是那些被迫投入猛安谋克的士兵,没有家眷羁绊的士兵趁乱逃走了,害怕家人受到牵连不敢逃走的士兵也是人心惶惶。那些女真士兵自从跟随老王阿骨打出战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今日的惨败,他们对华夏军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对未来如何生存更是充满了恐惧。

    宗弼深知猛安谋克制度使用严苛的军纪约束士兵,让他们能够奋勇杀敌。士兵也不是白痴,他们之所以能够尊崇相关制度,是因为猛安谋克制度可以给他们带来胜利,从而在军前缴获道大量的物资。金兵对猛安谋克里的士兵赏赐还是非常大方的。如今战场失利,别少缴获了,就是能否保住命都未可知,猛安谋克制度面临的崩溃的威胁,如果这个制度崩溃了,金国的基础也就完蛋了,他精心打造的大军也就要作鸟兽散了。

    如今要想保证这个制度制度维持下去,就需要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然后一场接一场的胜利。但是现在面对强悍的华夏军,如何能够取得胜利呢。

    宗弼无奈只好招呼心腹之人前来商议,就连鸟家奴都参加了这场军事会议。不过鸟家奴并没有半点高兴,因为他自己的火器营的经过这一战,自己手下的士兵被种世虎一冲四散逃跑,如今自己猛安谋克中剩余的将士不足500,真是灰头土脸的。

    宗弼看着诸将都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当他看着坐在角落里的鸟家奴想起了去年太原府战死的兄长宗翰。鸟家奴身材模样与宗翰并无二样,只是本领见识与其兄长有云泥之别。

    宗弼暗道:要是宗翰还活着,只怕也不会有今日之惨败。想着想着他无意中叫了出来:“鸟家奴……”宗弼叫了鸟家奴的名字,却不知道问什么好,当时便愣在了那里。

    鸟家奴以为宗弼降罪于他,急忙跪地磕头,道:“王爷饶命,都是那些南朝降军自行逃走,小人也是无法约束。”

    鸟家奴毕竟原来是哈迷蚩的部下,哈迷蚩见他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也是觉得可怜,他对宗弼道:“狼主,如今各个谋克逃兵甚多,也不是鸟家奴之过也。”

    宗弼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并非怪罪于他,只是想为何我大金百战勇士,竟然遭到如此惨败!我如何对得起父兄(指的是阿骨打、宗翰)创下的基业。”说罢,竟然眼圈一红,眼泪几乎流落了下来。

    雪里华西道:“王爷休要悲伤,为今之计应该再次集中兵力,调铁浮屠入中原,与西匪决一死战!我们女真勇士是不怕死的!只要大家拼死决战,定能重现当初护步达岗的荣耀!”

    雪里华西这么一说,那些金将各个义愤填胸,纷纷高声呼喊“决一死战!”“我等不惧死!”“誓杀南蛮!”

    宗弼将诸将士气有所恢复,心中放心了许多。他仔细观看众人,众人皆捶胸发誓,唯有哈迷蚩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宗弼道:“哈迷蚩,你是军师,有何看法!”

    哈迷蚩道:“调金弹子来倒是一个办法,可是这路途遥远,到了这里也要入冬了。咱们能守住太原城吗?”

    雪里华西道:“去年我们攻打太原府,南蛮弄了一个凝冰冻城,咱们也可效仿之(五三二回)。”

    哈迷蚩摇摇头道:“咱们也得能坚持道冬天啊,现在诸将士气可用,可是士兵呢?咱们攻下太原府后李振、张俊先后逃走,如今又出现大规模的叛逃,要是西匪围三放一,攻打太原城,只怕士兵逃走是小,说不定有宵小之徒开城放西匪进城也为可知!”

    “他敢!”雪里华西暴怒道:“那个敢如此行为,老子就砸碎他的天灵盖。”

    宗弼却不理会雪里华西,而对哈迷蚩道:“你说说,下一步如何应对?”

    哈迷蚩道:“狼主,如今应该壮士断腕,行北归之策。回到云州,整顿朝纲,练兵屯粮,以期来年在与西匪决战!”

    宗弼想了想,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主意了。于是道:“就依你之言。我军这次劫掠河东也缴获一些财物,向这些财物全都赏赐给将领,另外杀羊宰牛犒赏三军,待士兵士气恢复之后,便可北归。”

    此时一时不说话的完颜昱突然道:“样可以杀,这杀牛却也没那么要紧……”随即走道宗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宗弼听后,连声阴晴不定,最终他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金兵在太原城赐钱炖肉,赏赐士兵,也将北归的消息传达给了金军士兵。金军士兵听说要回家了,士气为之一震,但是还是有士卒觉得这次金军是打败了不得不撤兵,对金军未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因此还是出现了新的逃兵。

    金军将领也对那些逃兵睁一眼、闭一眼,对于很多人来说,逃了一个,就少了一个人分财物。这些逃出的金兵,有些就落入到了锦衣卫手中。锦衣卫得到金军要北逃的消息,一层层的报到了种师道的面前。

    种师道得知金军要北逃的消息后,立刻下令王定六尽快将金军的情况谈查清楚,同时派出更多的探马斥侯,密切关注金军的动态。

    华夏军扎下的营盘距离太原府并不远了,只要种师道愿意可以随时包围太原府,并且发动进攻。但是如今竟然得知金兵要北逃,这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展开攻城作战了,毕竟任何时候攻城造成的伤亡都是最大的。

    华夏军的锦衣卫、探马斥侯不停在太原府周围监视金兵的动向,金兵在太原府修整了几天后,乘着秋风大起之时,突然离开了太原府,临走之时还不忘在太原府放起了一把大火。

    宗弼又给鸟家奴临时拼凑了一支人马,这只人马足足有3个猛安谋克,人数接近万人,给他的任务就是为大军断后。鸟家奴本来自己掌管的谋克几乎都散了,如今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给了他更多的部队。但是鸟家奴根本高兴不起来,这断后的任务更像是送死,他统领的近万人马并没有女真武士压阵,是各个被打残的谋克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胡八一统帅这只部队也是提心吊胆的,他看着散乱不堪、背着大包小包的队伍忧心忡忡。他对鸟家奴道:“元帅,你看这华夏军会追上来吗?”

    鸟家奴道:“你看看这太原城的大火,仿佛是给华夏军送信一般。你说他们会不水追上来。”

    胡八一吓了一跳,道:“那,那,咱们断后,岂不是……”

    鸟家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呢,咱们恐怕就是给华夏军送功劳的!”

    胡八一道:“那咱们是不是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厮杀的准备?”

    鸟家奴道:“吩咐下去?吩咐谁?”说着鸟家奴用马鞭一指周围的士兵,接着道:“这些人你认得谁?那个又会听你指挥!”

    胡八一听了惊出一身冷汗,道:“难道是王爷让我们送死吗?”

    鸟家奴道:“只要能够保证主力大军回云州,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就是都死了算什么?这种军队恐怕到了云州迅速的就会重新建立起来!”

    胡八一道:“那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给华夏军送人头吗?”

    鸟家奴道:“我早就想好了,马上吩咐下去,如果华夏军来追赶,就把随身的财物都扔了,华夏军定然会停留下来抢劫财物。到时候咱们看情况,如果能杀一些华夏军就杀一下,如果不能就趁乱逃走。”

    胡八一道:“诺是将士们舍不得财物呢?”

    鸟家奴道:“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咱们都有马,直接跑也就是了。”

    胡八一道:“这畏战逃走,按照猛安谋克制度……”

    “去他妈的猛安谋克制度”,鸟家奴骂道:“要是按照猛安谋克制度,咱们早就该被斩首了。现在提这劳什子作甚,先保住性命要紧。只要回到云州军师(哈迷蚩)定能保我周全,我周全了你们也就没事了。”

    胡八一道:“那好,我就去告诉各个谋克的首领,如果华夏军来袭,不要贪恋财物,保命要紧!”

    鸟家奴道:“快去吧!”

    胡八一带着几个亲兵前去传令,鸟家奴看着胡八一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但愿能过这一关吧。”

    其实哈迷蚩给给鸟家奴吓了一道暗令,就是如果华夏军真的追赶,他鸟家奴只要能够阻拦一下华夏军,给大军争取一些时间就行。即使战败,也没有罪责。

    鸟家奴原本以为这就是哈迷蚩对自己的照顾,毕竟金军的主力还在,只要金军北归行动够快,华夏军也不见得追过来。没想到金兵在撤离之时在太原城点了一把大火,仿佛是给华夏军送信一般。这时候鸟家奴似乎明白了,金军已经不信任这些被打散的以汉人为主的猛安谋克,他们是想借华夏军之手消灭这些士兵。以免今后再组成猛安谋克的时候,这些被华夏军打败士兵穿插在其中,再次征战之时,发生厌战畏敌、甚至投降逃跑的事情。

    鸟家奴正在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一片大乱,人喊马叫,不多时胡八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元帅不好,华夏军追上来了。”

七二四 追金兵遭遇埋伏

    金军的突然撤退之时点燃了太原城,这简直如同给华夏军报信一般。种师道见金军如此安排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们不知道金军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华夏军诸将都眼巴巴的看着种师道,等待着他最后命令。

    种师道想了想,道:“金兀术虚虚实实的也是狡诈,但我等无论如何也不可轻易放金军北逃,那无异于放虎归山!”

    诸将见种师道已经下定决心要追击金兵,各个摩拳擦掌,精神兴奋。

    种师道接着道:“种世彪、林冲,你们二人引怀德军3000人马为先锋,遇见敌军抵抗,先缠住敌军等待援军。”

    诸将一听种师道第一支大令就将精锐的怀德军派出去了,也就都明白今日要与重创金军的决心了。

    种师道接着道:“牛伯远、王旗牌,你们二人引3000人马接应种世彪和林冲。如果金兵败退则跟随他二人一同追杀金军,如果金兵埋下了府兵,则接应他二人,跟金军纠缠,等我大军一到,全歼敌军。”

    胡三、林冲、牛皋、王旗牌等人领兵而去。种师道又对王定六道:“多派锦衣卫和探马,实时探听前方战场情况,随时报我!”

    王定六道:“王爷放心,小人亲自探访!”

    种师道又对折可求道:“贤侄,我看你的铁甲军还是披挂起来吧,我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说着他盯着太原府冲天大火发呆。

    折赛花此时看出了种师道的担心,她道:“爹爹,追击敌军神机营完全用不上,居此地不远有一处杏花岭,我带着神机营到那里驻扎,架设碗口铳,如果前方万一有不测,可到那里暂时躲避。”

    种师道一听喜道:“还是我儿用心,就让石宝陪你一起去,另外你在带2000马步军,把随军的粮食辎重都带着,跟随神机营一起行动。”

    诸将觉得种师道今天安排过于小心,不过他们出潼关以来跟金军交战3场只是取得一场惨胜而已,所以也就明白了种师道的担忧。

    随着胡三等人带着两路人马的出动,华夏军主力部队也开始有序的向着北方追击金军。

    胡三和林冲带领着怀德军从金军身后就追杀上来了,二人看到背着大小包袱、松松垮垮的金军,对视了一眼。随即指挥人马就杀了上去。

    怀德军的弓骑兵先是对着金兵就是射出了一阵箭雨,引发了金军的一片混乱。胡三和林冲见金军阵型混乱,立刻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就杀入了金军的队伍之中。

    他们跟金军作战几次,对于金军的坚韧也是非常佩服的。他们也都了解的由于残酷的猛安谋克制度,金兵往往是死战不退的。可是今天的金军似乎与往日不同,根本没有了凶悍与坚韧,到像大宋朝的厢军一般,根本就是毫无斗志,见华夏军冲杀过来,扔了财物,转身就跑。

    林冲见金军一触即溃,这觉得有些奇怪,他纵马来到胡三面前,道:“八爷,莫不是金军有诈?”

    这时胡三的亲兵指着金兵道:“将军请看,金军将身上的金钱珠宝丢的满地都是!”

    胡三一看,哈哈大笑:“金兵是引诱我们捡拾财物,然后在杀一个回马枪而已。”

    林冲也点点头:“金军也太小看我等了!”

    原来种师道自从征讨方腊开始建立了一系列的制度,这战场之上缴获辎重如何分配已经有了成熟的章程,因此华夏军不会以为眼前的财物而影响作战的。

    金军见华夏军根本无事眼前的财物,更加慌乱,开始还是扔财物,后来干脆脱了衣甲,撇了刀枪,开始溃败了。

    胡三道:“你看金军如此狼狈,害怕什么,赶快追击,今日要是能够夺了兀术的大纛旗,也算报了前一战的夺旗只恨了。”

    林冲道:“正是,在咱们分头追杀!”

    鸟家奴见华夏军不为财物所动,径直向自己杀了过来,他知道就凭借自己临时拼凑起来的这些人马万万不是精锐的华夏军的对手。因此他大叫一声,调转马头,落荒逃走。周围的金兵见元帅都逃了,更加没有了斗志,纷纷溃逃。

    华夏军自跟金军打仗以来还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面对四散奔逃的敌军,他们也是毫不留情的追杀了起来。

    鸟家奴带着残兵败将一口气跑了20多里,身后华夏军大将林冲紧紧追赶。鸟家奴心烦意乱,见大路旁边前正好有一片松林,于是纵马就进入了松林之内,想等林冲兵马过去后,他再换一个方向逃走。

    鸟家奴一进入树林,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雪里华西带着雪里华北、雪里华南以及数千人马埋伏在了这里。

    鸟家奴见状吓了一跳,道:“雪里华西元帅,这是怎么回事。”

    雪里华西冷笑道:“王爷就知道你不能阻拦华夏军的追兵,特命我在此地埋伏。你快些整顿兵马,我们一同杀退敌军,好掩护我军主力北归。”

    鸟家奴道:“还整顿什么,我如今只有身边这些人马了。其他军马都被冲散了。”

    金军四散逃窜,但是华夏军并没有分兵追击,他们也看出来了断后这只部队并不是金军的主力,这次种师道的目的是全歼或者金军,使其失去与华夏军抗衡的能力,因此胡三、林冲二人都不愿意追杀这些“虾兵蟹将”,他们主力保持住了整齐队伍,直接向金军北归的方向追了下来。

    金兵队伍中不但有大量的骑兵,而且还带着大量的牛羊以供食用。这马匹、牛羊一路行走就会遗留一路的粪便,这些粪便不但给华夏军指示了金军撤退的方向,而起根据这些粪便的“新鲜”程度,可以判定出距离自己大概的位置。

    林冲追着追着发现敌军主帅的大纛旗突然不见了,于是停下马来四处看了看。这是胡三也赶了上来,他见林冲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不追了?”

    林冲道:“断后的那个番将突然不见了。”

    胡三道:“管他作甚。”他一指地上的马、牛的粪便,道:“沿着这个追,定能赶上金军的主力。那个番将一个小角色而已,何必计较。”

    林冲一想也对,于是道:“我倒是懵住了,还是追赶兀术要紧。”

    二人带领人马继续向前疾行,松林之内的雪里华西见林冲等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而是带兵沿着大路向北而去,心中大喜。他看准时机,对着自己的亲兵道:“快吹号,出击。”

    随着金军中号角声起,雪里华西带着雪里华南、雪里华北、鸟家奴等人一拥而出,胡三和林冲的队伍由于着急追赶宗弼大军,整个队伍被拉成了一字长蛇阵,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金军能够从密林中杀出来,华夏军的队伍瞬间被“斩成”了数段。华夏军当时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队伍最前方的胡三、林冲突然发现身后人喊马嘶,回头一看金军竟然在此处有埋伏将自己队伍冲的乱七八糟,二人勃然大怒。

    胡三仔细观看敌军旗号,竟然是前几日馒头山大战中的手下败将雪里华西。胡三因此更加愤怒,他提枪一指,对着雪里华西道:“番将,还认得爷爷种世彪吗?”

    胡三催马摇枪直取雪里华西,雪里华西见是胡三冲杀过来,立刻想起了前几天一枪被这个将军将头盔挑飞,险些丢了性命的事情。想到此处他竟然心生惧意,不愿意与胡三对阵。

    好在他的子侄雪里华北、雪里华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人一条狼牙棒抵住了胡三。这是林冲催马杀了过来,雪里华西也跟林冲对过一阵,知道林冲力猛枪沉,不过当天大战雪里华西战了半日,已经精疲力竭,因此不敌林冲。今日正好相反,林冲战了半日,自己在这里养精蓄锐,自然不惧怕林冲。雪里华西一晃双棒就跟林冲缠斗在一起了。

    本来金军已经将华夏军冲乱了,但是这华夏军中精锐怀德军那可不是那么好被击败的,他们见胡三、林冲回马与金将缠斗在一起,也都振奋精神与金兵打成一团。只是华夏军向来是以军阵严谨、相互配合取胜,这刚刚一阵慌乱乱百夫长找不到十夫长、十夫长找不到自己兵,导致华夏军各自为战,因此战斗力下降。

    好在华夏军早就实现了军衔制度(见四零三回建国大礼(一)),他们很快按照军衔高低从新组合成新的十人队甚至百人队,跟金兵周旋起来。金兵开始一阵猛打,本来想一下子冲散华夏军,没想到华夏军韧性十足,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又跟金军打了一个势均力敌。

    王旗牌和牛皋带领人马接应胡三和林冲,当他们来到战场之上发现金军已经乱成一片了,四散溃逃。打听之下,得知胡三和林冲根本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去追赶金军主力了。

    王旗牌和牛皋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相互一商量,他们觉得自己带领的人马并不是华夏军五大主力营,跟胡三、林冲带着的怀德军没法比,快速行军之下战斗力会下降,如今看来金军看样子是被打败了,估计胡三、林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二人最终决定,由王旗牌带领一半人马打扫战场,抓捕俘虏,为大军北进扫清道路。而牛皋带领一半人马去接应胡三、林冲。

    牛皋带领人马刚刚往北走不紧不慢的前行,他突然发现华夏军的报信的流行探马一个接一个从北方往南跑,好像突发了什么大事。牛皋拦住了一个探马,才知道胡三和林冲遇见埋伏了。牛皋大吃一惊,几名催促军马往北急进。

七二五 战华夏火牛显威

    牛皋来到战场一看长出了一口气,怀德军虽然遭到敌军突袭,但是还是各自为战能与金军打一个均势。

    牛皋带兵就加入了战团,随着牛皋的加入,金军有些支持不住了。而且金军似乎也不像以前那样死战不退了,一见支持不住就且暂且走,一直往北退去。

    种师道由于不能确定金军的真实意图,所以一路小心往北而行。前方的流行探马不断将战场上的形式报了过来。

    当种师道听到断后敌军竟然一战之下就作鸟兽散,他第一时间觉得这个就是一个阴谋,因为金人的坚韧给了他太深刻的印象了。后来他听到金军在半路之上埋伏了伏兵,种师道非但没有慌乱,反而一颗石头落了地,他对诸将道:“我就说金兀术不能就这么逃了,总得给我找些麻烦,如今图穷匕见而已。”

    吴麟道:“即使如此,不如加快速度,全军压上,只要打破了这股子敌军,那兀术无路可逃也。”

    种师道点点头道:“正合我意,加速进兵,全歼顽敌!”

    随着种师道下令,华夏军中旌旗摆动、号角连天,几万大军马如同潮水一般向着金兵逃跑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雪里华西面对华夏军的进攻早就疲于应付,已经是且战且退了。当他们见到铺天盖地的华夏军的时候斗志崩溃了,雪里华西调转马头就逃了下去,众金兵见主帅逃亡,也就没有了再战的勇气,也纷纷向北方逃窜。

    种师道见金军溃不成军,心中大喜,道:“快催促各营人马,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全歼敌酋。”

    其实现在根本不用催促,因为种师道派出传令去催促各营加快进军的旗牌官,根本就追不上各营前进的速度。各营的营官管带也都意识到了这是战场立功的好机会,因此纷纷紧催部下士卒,加快追击金兵。

    雪里华西一路往北逃跑,眼看就要追上到了金兵的大队人马了。见识到了华夏军的骁勇雪里华西,真的有些慌张了。如果完颜昱的计策不能打败华夏军,想必华夏军会将金军最后的大队人马冲击的稀巴烂。如果真的是这样,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只怕整个金军的整个西路军就要全军覆没。

    雪里华西气喘吁吁来到宗弼面前,道:“王爷,华夏军上钩了,他们数万大军疯狂的扑上来了。”

    其实不用雪里华西报告,他现在看得清清楚楚。战场上呈现了一边倒的追杀,这种追杀宗弼非常熟悉,只不过以前都是他指挥大军追杀敌军,今天则是自己部队被华夏军无情的追杀!

    自己麾下还有10万人马,但是他非常清楚,如今要让这10万士气低落士卒出战,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猛冲猛打华夏军打败,那时候他既是能够逃回北国,也没有什么资本跟宗望抗衡了。

    在撤离太原府之前,他最担心就是不能够顺利撤回云州,所以赏赐财物、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提升他们的士气,以防备华夏军要是追杀下来,他们能有抵抗的决心。

    也就宗弼忧愁之时,完颜昱想起了在斡朗改遭到火鹿的攻击(四四八回),那是当地部落放出了火鹿完颜昱造成了大麻烦。想到此处,就跟宗弼献计用火牛阵冲击华夏军,以反败为胜。

    宗弼听了完颜昱的计策也陷入了沉思,他问道:“这火牛阵可用乎?”

    哈迷蚩道:“狼主,中原有一个典故,战国时期齐国大将田单用火牛阵打破燕军,避免了齐国灭国之灾。如今我军士气低落,若强行与西匪硬拼,只怕即使获胜,也会元气大伤。弗如一试,若成不但可以反败为胜,而且可以保存势力与宗望较量短长!”

    宗弼道:“背水一战,无退路矣!只好如此了。”

    接着他仔细的谋划一番,用鸟家奴和雪里华西为诱饵,将华夏军的主力诱到了火牛阵前。

    华夏军并不知道宗弼的安排,他们在战场上看到曾经坚韧、彪悍的金军像赶鸭子一样被自己军队追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并没有半点怀疑。包括种师道在内的华夏军将士只是认为,金兵战力已竭、士气已衰,再无力跟华夏军一争高低了。

    金兵虽然不是纯粹的游牧民族,但也受到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他们农业是相对中原王朝是很落后的。自从利用猛安谋克制度实施扩军之后,金军的军粮供应也是非常紧张了。因此他们也是利用北方草场广阔的优势,大量饲养牛羊。在明朝以前,长城以北的广大地区很难大范围种植粮食的,长城是中国400毫米降水的分界线。在这条分界线以北,凭借在古代科技是没有办法发展种植业的,因此以农耕文化统治基础的中原汉族王朝,虽然多次击败北方的少数民族,但是很难在长城以北建立长久、巩固的统治政权。

    北方半干旱的地区古时候不能种粮,却是天然的牧场。金兵利用饲养牛羊的优势,每次征战都随军带领大量的牛羊充作军粮。这次20万大军南征,他们随军携带的牛就超过了1万头,如今南下已经快2个月了,吃了一些牛羊,现营中的牛还有8000多头。

    宗弼命人在牛角之上绑上短刀,短到不够就命人将士兵用的长枪绑在牛身上,牛尾上绑上引火之物,只等华夏军到来之时,点燃牛尾,冲击敌军。

    华夏军已经看到敌军大纛旗了,今各个奋勇,人人争先,想着宗弼驻足的地方就杀过来了。

    宗弼看着华夏军面无表情,道:“点火,开始吧。”

    哈迷蚩道:“狼主,我们将士还在跟西匪缠斗呢!”

    宗弼恶狠狠道:“来不及了,再不放牛,咱们大阵全都会被冲乱。”

    胡三、林冲、牛皋三人带领人马冲在最前方,他们眼看就冲到金军主力大队的时候,突然发现金军大阵左右分开,紧接着金军阵中发出了一阵阵“哞、哞”牛的叫声,只不过这种牛吼非常“惨烈”!随着这种叫声,数千头尾巴上冒烟,身上帮着短刀、长枪的牛群,疯狂大从金军的大阵中冲了出来!

    胡三见无数冒着烟的疯牛向自己冲了过来,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慌乱之中他把手中长枪向一头奔跑的牤牛投了过去,这枪倒是射中的牤牛,但是并没有能够阻挡牤牛向前冲势头,这头牛径直向胡三顶了过来。胡三骑术高超,一拨转马头,往下就败了下去。

    林冲仗着自己力猛枪沉,他并没有躲闪,面对奔跑的疯牛一枪就砸了上去。林冲这一砸用尽了全力,就将冲向自己的那头牛的脑袋砸了个万多桃花开!这头牛立刻失去速度,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不过林冲虽然能砸死一支牛,金兵可是放出几千头牛来。一头牛倒地后,又有一头牛冲了上了,一撞之下就将林冲的战马顶翻,林冲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

    胡三、林冲还想着凭借人力阻挡这群疯牛,牛皋为人机警,他原本没有从军之时就以给牛、马看病为生,他可深知这牛要是发起疯来可不是人力能够阻止的。牛皋没有跟着疯牛较劲,他见疯牛冲过来也是拨马要跑。

    牛皋刚刚一转身,看到林冲被火牛顶翻在地,他心急之下,手中的一只铁锏就出了手了。“锏”这种兵器是四面开刃,头上带尖的,牛皋打弹弓打鸟的本领,这投射的准头还是比一般人强很多的。他这一锏正好从火牛的眼睛打了进去,这头火牛也是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牛皋急忙拨马来到林冲面前,道:“林教头(平日里林冲被人尊称将军,但是还是很多人愿意称他为教头),快上马!”

    林冲见牛皋前来施救,奋力从地上跃上牛皋的战马,牛皋的战马乃是种师道所赠(一五四回),是一匹健壮的文相马,虽然被牛皋、林冲一同乘坐,速度丝毫不减。牛皋紧揣了几下马镫,落荒而去!

    华夏军其他官兵见到火牛冲过来,跟胡三、林冲、牛皋他们差不多,都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聪明的转身就跑,还有一些豪横的试图用弓箭、流星锤、标枪的等远程兵器阻挡火牛,但是他们发现战场上的利器,对于火牛来说都是没什么作用的。

    火牛的冲击让华夏军将士很快统一了思想,就是赶快跑。如今华夏军阵势以乱,骑兵的目的就是要比步兵跑得快,步兵的最大的愿望就是比其他步兵跑得快。

    战场之上最惨就是还跟华夏军混战在一起的那些金军,他们的任务是引诱华夏军到金军的大阵之前,没有人告诉他们会放出火牛。面对火牛他们都没有逃跑的方向,大部分被火牛踩踏而死!

    种师道本来还催促士兵加快脚步,准备全歼敌军呢。没想到突然之间风云转换,金军放出来数千头火牛,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种师道自穿越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华夏军有如此的惨败,几万大军争相跑路!今天种师道见识到所谓兵败如山倒,只不过这次兵败的还是华夏军。

七二六 挡火牛铁甲马连环 杏花岭折赛花接应

    这是种师道身边的诸将都急了,这火牛要冲到的种师道面前可就麻烦了。

    吴麟道:“王爷快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种师道怒道:“慌什么,如果慌忙撤退,金军随后掩杀,我们就全完了!”说罢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举起望远镜观察战场上的态势。

    华夏军5万多人一起出击,这追击的队伍分了3批,前军距离种师道这里相隔了十几里。而火牛就是奔跑了一阵之后已经有不少牛力竭而亡了。

    种师道看到此种情况,道:“快,倒退5里列阵,等火牛力竭之时,用神臂弓,标枪猎杀之,一定要稳住战线,顶住金军的掩杀。”

    种师道此时身边只有折可求的铁甲军了和几百亲军了,亲军的由于要保护种师道没有出战,折可求由于今天种师道让他们都身披铁甲,所以他的军队速度慢了下来,不适合追击,于是就留在了大军的最后。

    种师道带领最后的几千人后退了数里,或牛市虽然经过长时间的奔跑不少火牛已经力竭而亡,但是近千头火牛冲了过来。

    种师道命令旗牌官晃动军旗,被疯牛追逐的华夏军从军阵两边撤下去。好在华夏军平时训练严格,看到旗号还能在慌乱之中向大阵两边跑开。那些火牛则直直向种师道的军阵冲了过来。

    种师道此刻也是万分紧张,面对这一大群疯牛,他下令放箭。种师道身边并没有多少神臂弓手,淅淅沥沥的神臂弓弓箭并不能阻止牛群的冲击,这群疯牛眼看就冲到了种师道身前。

    种师道亲军中火绳枪兵已经将火绳点燃,将火枪架到枪架之上,不过这百余火枪兵组成薄薄的三层谁都看出来根本无法阻止这疯狂的牛群了。不过这些亲军全都面无惧色,他们平静的迎接牛群将给他们带来的死亡!

    折可求见状刚牙一咬,对种师道说道:“王爷,折家屡受王爷的恩典,今日要拼死一战报效王爷。”

    种师道听了一愣,道:“你要做什么?”

    折可求道:“铁甲军挂连环马!”

    折家的铁甲军也叫铁甲连环马,每位铁甲军出了全身铁甲外,还带着铁链,在遇到强敌的时候10匹马可以用铁链相连接,组成一道移动钢铁“墙”撞向敌军。

    铁甲连环马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也有非常大的缺陷,这基本上是一般拼命的打法,一旦连环无法转向,只能向前。如果10匹连环马中有2、3匹倒了,如果其他的骑士不能及时将铁链解开,有可能就会整排的战马就会扑到,这就会阻挡身后铁甲连环的前进。后边的连环马必须从前排倒地的连环马上踩踏过去,造成巨大的伤亡。

    折家上一次使用铁甲连环马的的时候还是横龙川大战的时候,那次当时的西军为了对付西夏军的铁鹞子,挂起了红旗,折家也是将铁甲马连环,跟西夏军铁鹞子拼死决战。那次西军获胜,但是铁甲连环马死伤过半,不过也就是这一战之后折家在西军中的地位大大提高,成为了西军的三大家之一。

    当初横龙川的时候折家的铁甲连环马队伍只有1000人,如今他们有3000重甲骑兵。不过3000重甲骑兵成立自后建功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折家的地位却是高高在上,因此在华夏军中折家的铁甲军的风言风语也就多了起来。

    不过有折赛花在,这些冷言冷语并没有公开传播,但是折可求也不想活在妹妹的阴影里。今日追击金兵,种师道不知道为何让他们铁甲军披甲出征,开始折可求还有些不满,因为如果披着沉重的铁甲根本无法追击敌军,没想到遇见了金军放出了火牛阵。折可求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俗话说:功高不过救驾。这次要是能够挡住火牛,就相当于救了种师道的性命,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再者说这火牛虽然厉害,难道比当初西夏国的铁鹞子还难对付吗?再说这些火牛已经狂奔了10多里了,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了。

    折可求指挥着铁甲军将连环马挂好,此时火牛已经冲到面前。折可求一声令下,3000连环马轰隆隆的冲上去。铁甲连环马10匹连成了一排,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长城,而那些火牛也凭借的最后的力气向这道“铁城墙”撞了过来。

    战场之上一时间牛吼马嘶,血肉横飞。直接与火牛碰撞的连环马被火牛撞得人仰马翻,那些火牛没得了便宜,巨大的冲击力让不少火牛撞断了脖子倒地而亡。火牛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向前冲,铁甲连环马根本没办法后退,前面虽然牛、马倒了一地,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从马上坠落的华夏骑士可是倒霉了,来不及逃走的他们大部分被后面冲上来的铁骑兵踏成了肉泥!

    铁甲连环马的拼死冲杀终于挡住了火牛,不过铁甲连环马也是损失惨重,3000人马几乎损失一半。而且,铁甲军几乎没有受伤的,损失的人马全都是惨死在当场,很多人甚至尸骨无存。

    由于铁甲连环马出战之时死亡率极高,为了振奋士气当铁甲连环马出战的时候,军官都是要身先士卒的。折可求把自己安排在了第一排,他们这一排是最先跟火牛对撞上的。不过对于折可求来说还是非常幸运的,那个火牛没有直接跟他相撞,而是将他身边的一个铁甲军撞飞了。火牛巨大的撞击力还将他们之间连接的铁链撞开了,这让折可求捡了一条命!

    一番拼死搏杀之后,折可求还和2匹铁甲马连接着,这两匹马只有一位骑士了,另外一人只怕已经是殉国。

    折可求对那个士兵道:“快马链子解开!”

    折可求将连接战马的铁链解开,本想寻找种师道的去向,这时突然感觉大地在颤抖,他抬头一看,宗弼指挥金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了下来。

    折可求一见也是无奈,只好强咬牙官挥刀迎击了上去。由于形成铁甲连环马进行攻击的时候只能有一个方向,就是前进。所以折可求根本就没有带自己的掌旗官和大纛旗,如今他根本无法通过旗号来集结队伍,只能是硬着头皮带着附近的几十名铁甲军迎战。

    华夏军其他的队伍也都如此,被火牛冲击的七零八落的部队,只能各自为战。华夏军擅长的结阵破敌已经很难发挥了。好在华夏军还有军衔制度,在混乱之中无论是步兵、骑兵都还能相互照应,虽然抵不住金军狂风暴雨半的进攻,但是没有早场一溃千里之败。

    种师道此时身边只有几百亲军了,他对郭盛道:“务必保护好大纛旗,前往不要再丢了。往杏花岭方向撤退。王定六,你快去杏花岭给安国郡主报信,让她做好准备。”说罢,种师道引着亲军且战且退,就奔杏花岭而来。

    折赛花、石宝、凌振等人带着神机营和军队的辎重粮食也来到了杏花岭,前几日太原府外馒头山大战神机营是五大主力营中表现不错的部队,只是由于金兵悍不畏死的冲锋,才被打破了大阵。不过神机营相比其他营头损失并不大,人员还算得上整齐。只是可惜,这追击敌兵的差事,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折赛花来到杏花岭后,对凌振道:“先架设一些碗口铳吧,也许用的着。”

    凌振领命去架设碗口铳,折赛花又对石宝道:“石先生,你去将这些辎重都清点一下,找个妥当的地方存放起来,今日一战之后看了我们又可以多得一些缴获了。”

    折赛花等人都觉得这一阵是稳稳获胜的一战,他们准备好在这里接收华夏军缴获的刀矛器械、锣鼓帐篷呢。没想到太阳偏西的时候,王定六匆匆赶来,告诉他们华夏军大败而回,各个营头都被金军的火牛冲散,师道只带着几百亲军万杏花岭而来。

    折赛花闻听大吃一惊,她不知战事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他看了一眼凌振,由于凌振根本没有想到神机营还能上阵,所以没有着急架设碗口铳,现在只架设好了20多门碗口铳而已。

    折赛花急忙把凌振叫了过来,道:“你快去架设飞雷炮,越多越好。”

    凌振也知道前方出事了,他道:“军师,这飞雷炮打出去没有准头,要是咱们华夏军和金兵混在一起了,可容易误伤!”他还对上一次在馒头山上跟金军作战之时,点燃飞雷炮炸伤了一些华夏军士兵心有不安呢。

    折赛花道:“上次你发飞雷炮攻击敌军,王爷并没有怪罪于你,怕什么,你快去架设火炮。”

    凌振嘴上称“是”,可却面露难色,不愿再行误炸袍泽之事。

    折赛花道:“这事情我自有计较,到时你听石宝先生的指示发炮便是。”

    凌振听说又人为此事担责,也就放心去埋设飞雷炮了。

    折赛花又招呼石宝过来,她摸着自己小肚子道:“石大人,要想接应王爷,有些事情可能会伤天合。你看我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做伤天合之事恐怕对孩子不利吧。”

    石宝也知道折赛花心狠手辣,他一听折赛花叫自己“石大人”就知道没有好事,他看了一眼正在指挥士兵埋设飞雷炮的凌振,道:“郡主的意思是用这个飞雷炮退敌!”

    折赛花道:“你是聪明之人,有问题吗?”

    石宝道:“郡主放心,小人前去处理。”

    由于华夏军的粮草辎重都集中在了杏花岭,辎重之中军旗甚多。折赛花又让将士们在杏花岭上扁插旌旗,让人一眼看去这里似乎能有数万人马在此埋伏。

七二七 华夏军力战退金追兵

    华夏军大军被冲乱之后,大家各自为战,好在种师道的大纛旗不倒,华夏军士兵又按照军衔的高低在乱中组成临时的战阵,各路人马边战边退,纷纷向种师道撤退的方向靠拢。

    宗弼将火牛阵冲散了华夏军,心中大喜,他带领这金兵主力就开始在火牛后面掩杀,他的目标就是种师道的大纛旗。华夏军也是坚强层层抵抗,宗弼不断的分出士兵与阻拦的华夏军的士兵缠斗,自己则不已一马当先直奔种师道冲了过来。

    当他快追到种师道的时候,身边的士兵也只有三四千人了。不过他见前面种师道身边只有区区数百士兵,不禁喜道:“抓住种师道,赏万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兵听到了宗弼许诺的重奖,人人奋勇各个争先,他们兴奋“呵,呵”怪叫,挥舞着各种手中兵刃直取种师道。

    折赛花在杏花岭山岭之上看着山下种师道被眼看就要被金兵追上了,也是着急。她站在一门碗口铳旁边对着梅花道:“能不能打中金军。”

    梅花道:“能打中,只是就怕误伤王爷。”

    折赛花道:“误伤王爷不行,你想办法打金兵的后队,想办法拖住敌军的前进的速度即刻。”

    折赛花一听说华夏军败了,安排各种事项后,就拉着梅花到了炮兵阵地,她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没有胆量伤害种师道。因此让梅花亲自调试火炮。

    梅花也知道要是误伤了种师道,那一切就都完蛋了。她在20多门架设好的碗口铳之间不断的走都,亲自调整调整跑位,累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折赛花将种师道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焦急催促道:“怎么样了?”

    梅花道:“禀郡主,还差5门没有调试。”

    折赛花道:“不等了,你去继续调试最后的5门碗口铳。调试好的碗口铳开火。”

    随着折赛花的下令,杏花岭上火光闪烁,几十发炮弹腾空而起,向着杏花岭下金军的追兵就打了过去。

    种师道眼看就推到杏花岭了,不过此刻宗弼的追兵越来越近了。种师道似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不过此时种师道并不害怕,他觉得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不能就这么死了。如果真的冥冥之中真的有九天玄女的保佑,今天的危机一定能够化解。而且他也知道,历史的种师道在靖康之耻发生前后已经死了,如今他自己完全是他自己了,身体内原来种师道的影响几乎没有了。这一年来,他的须发逐渐变黑,体力逐渐增强,今天就是在这里跟金兵拼死一战,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种师道正琢磨着如何退敌之时,他头顶上飞跃国几十发炮弹,这些炮弹远远的砸在了金军追兵的后队之中,炮弹落下,收割了不少金军的性命,但是这些炮弹显然不能阻止金兵攻势。

    种师道明白山上的折赛花怕误伤了自己,只是命令火铳打击远方的敌人,这种炮击对于解决现在的危局毫无用处。种师道只好抽出了腰刀,作出跟金军作战的准备。

    吴麟见状急忙阻拦道:“王爷先走,我来断后。”随即他也不等种师道回话,对着郭盛道:“郭盛,你带着火枪队保护王爷先走,其余人跟我冲上去,挡住金兵!”

    种师道身边还有100人的火枪队,这支队伍也是亲军的一部分,不过火枪只能在步下列队作战,现在大家都是骑马逃命,火枪根本没用。

    郭盛也明白事情危机,他用手中的大戟轻骑磕了种师道战马的屁股一下,种师道战马一痛,径直往前蹿了出去,郭盛对着火枪队道:“保护王爷跟我走。”

    吴麟则带着几百亲军义无反顾冲向了宗弼。宗弼见有一只几百人的部队冲了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把这支部队放在眼里。

    宗弼一挥狼牙棒,道:“将士们,冲上去,杀光他们!”

    前几次战役种师道多少有些小看金军,所以吃了亏。这次轮到宗弼这次可是小看了这支部队了,宗弼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因此有些得意自大。自大之人自然会受到惩罚的,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种师道的华夏军亲军可是从怀德军中精挑细选的武士,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毫无惧色,搭弓就是一阵箭雨,冲在前面的金兵根本没有防备当即有数十人中箭落马。

    这些士兵并没有直接冲向金军,而是一阵箭雨后用了一天二龙出水的阵势,队伍一分为二,从金兵两侧优美的形成了两道弧线“划”了过去,在此过程中,他们还不断从金军侧方射箭,阻止金军前进。

    宗弼也没想到华夏军有如此高超的战法,他本应该分兵缠住这些华夏军的精兵,但是种师道就在面前,宗弼也不管不顾了纵马直接向杏花岭方向冲了过去。

    吴麟见宗弼不理会自己,急忙圈回战马向从金军侧面就插插了进去。种师道的亲军左右穿插就将宗弼带着的队伍截成了几段。

    宗弼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他一心要追上种师道,因此只带着身边的几百人马脱离的部队,直接就向种师道追了过去。

    宗弼眼看就要追上种师道,他突然抬头万杏花岭上一看,发下杏花岭上旌旗飘飘,仿佛隐藏着数万大军一般。宗弼下意识的停下了战马,仔细观察,他发现这桃花岭上虽然旌旗不少,却少见人影晃动,如果真的有大军埋伏,只怕此时早就下山助战了。想到此处他就再次出马,向山上冲了过去。

    宗弼刚刚驻马观察桃花岭的时节,种师道在郭盛的保护之下已经上了桃花岭了。桃花岭上折赛花见碗口铳打完了一个基数后,已经停止攻击了。她已经命令神机营的部队舍了突火枪,手持枪叉准备下山搏杀。石宝和凌振站在埋设飞雷炮的阵地之上紧张的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寻找发炮的时机。

    这时众人见种师道上得岭来,急忙都迎接了过来。种师道看了一眼四周情况,对凌振道:“把这些飞雷炮都打出去。”

    凌振道:“王爷,这距离太远了,够不到!”

    种师道说道:“先打出去,否则等我们军队上来就会发生误伤了。打出去后,所有士兵都杀下山岭,全歼敌军。还有把本王的大纛旗查到山岭最高处,给各营将士指明方向。”

    宗弼飞马往前冲,突然山岭之上飞出百十个火药包,这些火药包就在他冲锋前方的路上炮炸开来,前方的道路被炸得碎石横飞、一片狼藉。

    宗弼见状吓了一跳,他在馒头山大战的时候见过这种威力飞雷炮,当时就取不少金军的性命,今日要是再往前冲上百十步,恐怕这这飞雷炮就会落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飞雷炮爆炸之后,杏花岭上杀声四起,神经营的士兵手持双股钢叉(实际上就是枪架)冲了下来。这些士兵在快冲到宗弼面前之时,还有几个手快的士兵还向金军队伍中投掷了几个掌中雷,又引起了金兵一阵混乱。

    神机营有数千人马聚集在这里,此时突然从岭上冲杀下来打得宗弼一个措手不及。宗弼大呼道:“有伏兵、有伏兵!”

    这时候种世豹带着护卫军赶到了,这护卫军是虽然至于500人但是都是骑射出奇。海南诸部的精锐骑士组成,此刻他们在快速的移动中,不断的射出雕翎箭。这些士兵虽然高速移动,但是弓箭如同长了眼一般,不断的收割金军的性命。

    此时,原来被冲乱的华夏军各营也逐渐的向杏花岭聚集,杏花岭山脚之下又发生了一场大混战!

    宗弼本想一鼓作气杀上山岭,但是随着太阳落山,天色越来越暗,战场越来越乱。宗弼知道夜色一暗就再也没有斩杀种师道的机会了,经过了整整一天的士兵也都精疲力竭,双方都无心乱战了。

    这时哈迷蚩冲杀到了宗弼的身边,道:“狼主,天色已晚,赶快收兵吧,要不然乱战下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呢。”

    宗弼听了点点头,道:“吹号收兵!”

    战场之上金军的号角声响,金兵开始撤军了。华夏军也是长处了一口气,没有追赶金军。在杏花岭临时扎下了营寨,各营开始收拢兵马,清点损失。

    华夏军清点战损一直到了后半夜,报上来的数字让人震惊,算上各营被冲散始终的人数,这一仗损失的人马并不比馒头山一战损失的人马少。

    折赛花此时心神不定丁,因为折家再一次使用了铁甲连环马,铁甲军损失惨重,她侄子折尊道受伤,最让他担心的是兄长折可求下落不明。

    到了天色快亮的时候,折可求的2个亲兵找了归队,他们见到折赛花就痛哭流涕的说道:“折将军挨了金军一狼牙棒,已然身死殉国了。”

    折赛花一听,大叫一声就晕倒在地。梅花急忙伸手想将折赛花扶起来,她弯腰一看,发现折赛花下身流出一滩红血,当时就把梅花吓坏了。梅花知道折赛花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莫不是早产了,他急忙叫道:“请军医,快请军医!”

    种师道听说折赛花早产,急忙来到了折赛花的大帐之外。这是华夏军中头号军医黄药师已经进入大帐,种师道在帐外等候。

    种师道将折赛花的大帐内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时梅花出来了。种师道叫住梅花道:“里面什么情况?”

    梅花道:“郡主流了很多血,黄药师用针灸给郡主行针。黄药师说孩子只怕就要出生了,情况还是很危急的。”

    种师道说道:“你传话给黄药师,务必保住安国郡主的性命。”

七二八 战金军张俊脱逃 遭棒击折可求受伤

    战事一开张俊就在张龙、赵虎二人的带领下跟着往前冲。张俊刚刚加入华夏军,根本不懂华夏军的战法。他看到大军似乎不要命的往前冲,心中非常疑惑:难道这华夏军都不要命了吗?

    张俊刚一迟疑,张龙对他道:“犹豫什么,赶快往前冲,抓几个俘虏,也算立功了。”

    张俊道:“这乱哄哄咱们往那里冲?”

    一旁的赵虎道:“乱什么乱,跟着旗子冲总是没错的。”说着,赵虎一指先锋营阿桑奇的大旗。

    说要也是凑巧,赵虎一指之下,那先锋营的大纛旗突然倒了下来。紧接着前面的军队就是乱成了一片。

    张龙、赵虎从军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以往就是跟西夏国作战的时候,有胜有败,即使是败了,也没这么乱过。

    张俊将张龙、赵虎二人惊慌失措,不禁笑道:“二位大人休得慌乱,这没啥,就是打败仗了,常有的事情。”

    “放屁!”张龙怒骂道。

    赵虎还算是清醒,道:“按照规矩先锋营的大纛旗倒了,咱们应该看着中军的帅旗指示。”

    张龙道:“快找三军司命的帅旗在那里?”

    数万部队分布在方圆几十里的战场之上,向各营的诸将可能知道种师道大纛旗的位置,向张龙、赵虎他们那里知道种师道的位置。他们四下巡视,根本看不到“三军司命”帅旗在那里,先锋营的大纛旗却又一时没有树立起来,张龙、赵虎二人也慌了。

    张俊道:“二位大人,给我走,保证二位性命周全。”

    张龙、赵虎二人也不擅长战场应变,他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张龙道:“这家伙老打败仗,要不就跟他们走吧。”

    张俊道:“那就跟我来。”说罢一转身,就带着二人往东方跑下去了。

    张龙一边催马紧跟张俊,一边道:“张俊,为何往东跑。”

    张俊道:“那往哪边跑?”

    张龙道:“咱们大部队在南,老家在西,自然是往那两个方向跑。”

    张俊道:“金兵也是这么想的,北边是金兵的大本营,所以我们就往东跑。”

    张龙、赵虎只好跟随张俊在战场上游走,这个张俊打仗不怎么样逃跑却是一把好手,他带着张龙、赵虎很快逃到了一片小树林内。

    张俊四周看了看,挑下马来,道:“二位大人,休息一下吧。待会看看战场上的情况再说。”

    张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赵虎道:“咱们这算不上临阵脱逃?”

    赵虎也吓了一跳,颤声道:“坏了,要不咱杀回去吧。死在阵前还能进入忠义祠,要是临阵脱逃可是死罪。”

    张龙懊悔的用马鞭子向张俊虚抽了一下,道:“你这狗贼害死我们了!”说罢,也拨转马头,继续道:“快回去,寻找中军的帅旗。”

    张俊急忙拦住张龙、赵虎,道:“二位大人,且慢。你们二人的任务是看住我,就算临阵脱逃,也是我临阵脱逃,与二位无关。”

    赵虎怒道:“什么乱七八糟,你跟我们一起走,要是在起歪心思,我先斩了你。”

    就在几人争论之时,突然发现树林深处有些异响传了过来,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抽出刀来。

    张龙对着树林深处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树林深处传来几声哭腔,道:“大人饶命,我等愿降。”随着,有几个身穿金兵军服号坎的士兵举着兵器走了出来。

    张龙、赵虎吓了一跳,这队金军一共6人,金军的悍勇他们是见识过的,如果要是跟这6人动起手来,自己一方还不一定他们对手。

    张俊看了几人一眼,道:“小成子,是你吗?”

    其中一个金兵看了一眼张俊道:“是张大人吗?正是小人。”

    张俊急忙放下手中刀,对张龙、赵虎,道:“二位大人不要紧张,这都是自己人。我在太原府的手下,叫小成子,后来一起被金兵抓了。”

    张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金军这才说起了来由,原来这些金兵跟随鸟家奴断后,被华夏军一路追杀也是四散逃窜。后来兀术又放出了火牛,这些断后的金军事先也不知道,结果前有火牛拦路,后有华夏军追击,断后这些金军死伤无数不算,最重要的他们明白了自己在金军中地位了,也让很多士兵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跟着金军作战了。这几个金兵都是原来太原守军,战场逃跑的本领与张俊一样,而且他们选择方向都和张俊相同。

    这几人刚刚到这个树林里躲起来,就发现张龙、赵虎、张俊来到了树林之内,他们以为这是华夏军的追兵呢。他们6人都是步兵,怎么也跑不过骑兵,听到张龙的吆喝,就现身投降了。

    张龙、赵虎听了这几日的来历,不屑的看了张俊一眼。

    赵虎道:“张大人带的好兵,逃跑的路线都跟大人选的一般无二。”

    张俊尴尬道:“大人说笑了,这几人就算我们抓的俘虏吧,这回送算是可以交差了吧。咱们在此处避一避,等战场上消停了,咱们再回去。”

    张龙看了一样这几个金兵,道:“尔等愿降?”

    小成子道:“愿降!愿降!”说罢就脱下金军的号坎,熟练的反穿在身上。

    那几个士兵也是依样学样纷纷放下兵器,反穿号坎。

    张龙“哼”了一声道:“这番操作倒是熟练!”

    赵虎却低声对张龙道:“你看这行吗?王定六、时迁二位大人眼里不揉沙子,咱们在这个地方抓这么几个货,恐怕也无交差。”

    张龙道:“你说怎么办,有几个俘虏总比没有强!要不咱们干脆再回战场,拼个生死在天吧。”

    赵虎道:“咱们真是被这个张俊害了!”

    这时张俊突然道:“快看又有人来啦。”

    众人顺着张俊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命华夏军的铁甲军骑着战马,显然是受了伤,趴在战马之上在前面逃窜。后边有两名金兵,一人持刀,一人手持狼牙棒在后面追逐。

    张龙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手持狼牙棒的女真人可都是不好惹的。张俊此时,道:“谁还有弓箭,快。”

    张俊是胜捷军出身,他别的本领一般,对于弓箭还是有几分研究。正好小成子也善于射箭,他原本就是太原厢军中的弓箭手,此刻正好带着弓箭,急忙就将手中的弓箭的递了过去,道:“大人,弓箭在此。”

    张俊取了弓箭对张龙、赵虎道:“二位大人,稍后我用弓箭取了那个女真鞑子的性命,二位大人冲出去,杀了另外一个骑兵。”

    张龙道:“你有把握吗,要是一箭不中怎么办。”

    张俊道:“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要是射不中,只有跑了,咱们这么几个人都不够那个女真鞑子砸的。”

    赵虎一听就火了,将刀搭在了张俊脖子上,道:“要是再逃,我就杀了你。”

    张龙则轻轻的推开赵虎,道:“先让他好好射箭!”

    张俊嘬了一口牙花子,静静了心神,拉开了一石的步弓,对准了那个是狼牙棒的女真士兵。

    折可求解开连环马后就向金兵杀了过去,他一身铁甲,寻常刀箭上不了他,凭借铁甲护身,手持钢刀,在战场之上大杀大砍一番。不过他的铁甲军虽然拦住了火牛,但是也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形不成战阵了,折可求身边只有一个亲兵,他们二人单打独斗,战斗力大打折扣。

    折可求的几个亲兵也被金军团团围住冲不出来,折扣求想去跟自己的亲兵汇合,然后结成战阵在与金兵作战。可是就在这时有几个手持狼牙棒的金兵跟折可求对上阵了,折可求的铁甲能防住刀箭,但是对狼牙棒可是毫无防御能力的。

    折可求和自己的亲兵合力杀死了一个手持狼牙棒的金兵,但是他自己也被金军一棒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后背之上,当时折可求撒手扔刀,口吐鲜血,爬在马上落荒而去。

    要是寻常人挨了这一棒恐怕就活不成了,折可求有铁甲护身,但是这一棒当时也给他打晕了过去。折可求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也就事下意识双腿夹住战马,才没有摔下马来。

    在折可求附近与金兵作战的几个亲兵见折可求挨了一棒,都疯了一般,想折可求这边靠拢,他们呼喊着折可求的名字,发现折可求毫无反应,只是任由马匹拖着落荒跑去。他们都以为折可求已经死了,他们想把折可求的尸体抢回来,于是疯狂向折可求落荒的方向杀了过来。

    金兵见有几个华夏军疯了一般冲杀,也意识到了折可求的身份不一般,于是派兵挡住了折扣求的亲兵,并且派出2个骑兵,向折可求战马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也是该着折可求命不该绝,折可求的战马驮着他来到张龙等人的藏身所在。追逐折可求的两个金兵并没有意识到树林之内藏着几个人,他们心思全都在折可求身上。

    张俊看准时机发出一箭,这一箭正中金军哽嗓咽喉,当时就倒地身亡。张龙、赵虎原本是西军步兵出身,马上的本领要差很多,因此二人见状跳下马来,挥舞大刀冲出松林,直奔两位一位金兵杀了过去。

    那个金兵见自己的同伴被冷箭射死,紧接着又从树林里冲出两个“巨人”,吓得这金兵根本不敢接战,调转马头慌张逃走。

七二九 华夏军兵退回潼关 宗弼整军下襄州

    张龙、赵虎见金军已经跑了,并不追赶,他们连忙牵过折可求的战马,仔细一看,竟然是折可求!

    二人将折可求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吓得急忙召唤,道:“来人!快来人。”

    张俊等人一拥而上,将折可求从马上抬了下来。张龙、赵虎急忙将折可求的铁甲卸了下来,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折可求,都没有了主意。

    张龙、赵虎异口同声道:“怎么办?”

    张俊道:“得赶快寻一个郎中!”

    张龙道:“那就快回军营。”

    张俊道:“外边乱成一片,军营扎在那里还不知道呢!再说刚才那个金军来了,说不定一会儿会有大队人马杀过来。”

    这时候小成子道:“几位大人,要不去我的老家,那里可以躲避一时。”

    张俊道:“你家在那里。”

    小成子道:“小人家距离此地60多里独龙岗,小人姓扈,独龙岗下扈家庄就是小人的家乡。那里地偏人稀,金军定然发现不了。”

    张俊看了张龙、赵虎一眼,道:“二位大人,您看……”

    张龙、赵虎也是急中无智,张龙看着赵虎道:“要不就去扈家庄?”

    赵虎看了一眼生死难料的折可求,又望一眼乱纷纷的战场,道:“好吧!那赶快做一幅担架吧。”

    黄药师折腾半天才将折赛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折赛花又生下来一个儿子,这她的第六个孩子,这个孩子虽然不足月,但总算是活了下来。

    种师道看着身体虚弱的折赛花,道:“我儿好些了吗?”

    折赛花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对于生孩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来说几乎没有欣喜,他更关心家兄折可求的生死。

    折赛花有气无力道:“爹爹,我喝些鸡汤好多了。平东侯(折赛花已经拜了种师道为义父,所以在种师道面前不便称呼折可求为兄长)找到了吗?”

    种师道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也没有看见尸体,我已经王定六派人多方打探了。”

    折赛花眉头紧皱,道:“怎么会这样!”

    这时折赛花听到帐外人喊马嘶乱成一片,问道:“爹爹,外边是怎么了。”

    种师道回道:“儿啊,这次大战损失惨重,我军损失已经过半了,无力再战了。我已经下令取消东征,西归潼关了。这外边正在拔营撤军呢。我也给你准备了软床马车,你也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折赛花想到如此一撤军,只怕更无机会见到折可求了。饶是铁石心肠的她,此时也是心中难受,道:“爹爹,如果寻不到平东侯,他这爵位能否让天明袭承。”

    种师道点点头道:“听说折再兴带着折天明这帮孩子在吐蕃闹出了不少事情,也算给华夏国开疆拓土了,我就安排锦衣卫把折天明给带回来。还有一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折赛花道:“爹爹吩咐就是。”

    种师道问道:“你这个老七应该叫什么名字?”

    折赛花想了想,道:“应在叫再召。”

    种师道想了想,道:“再召,杨再召。这个名字不好听,我们华夏军再次遭次挫折,不想再招此祸端了。”

    折赛花道:“那就请爹爹赐一个名字吧。”

    种师道想了想,道:“这孩子早产,生下来就多磨难。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这孩子应该是有福之人,起个好名字吧。”说道此处,他想了想,道:“璟者,玉字光彩也,我看这孩子就叫杨璟吧。他若能健康长大,我就将《九阴真经》中的造化传授给他,让他继承我的衣钵。你也跟宗英商量一下。”

    折赛花一听大喜,道:“看来这孩子有福气了,这事情不用跟宗英商量了,就按照爹爹意思,这老七就叫杨璟了。”

    种师道说道:“还是要跟宗英商议一下。另外你要注意身体,回潼关路途还有些颠簸!”

    折赛花道:“爹爹,咱们就这么回西北,那中原怎么办呢?”

    种师道说道:“我已经命了石宝赴山东蓼儿洼组建义军,另外宗泽还是河北义军指挥使,让这两支义军能够骚扰一下金军后防,也就是了。王定六也马上去汴梁,准备将你大哥(种世仁)和康王(赵构)接到京兆府,我要扶保康王在西北登基,延续我中华一脉。”

    折赛花道:“爹爹智虑长远,华夏复兴有望也。”

    经过杏花岭一战之后,华夏军损伤惨重,金兵也没有好到那里去,20万金军损失了一半,剩余人马也是士气低落。宗弼见金军如此衰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近他得到了消息,东路军的宗望带兵南下异常顺利,大军前锋已经直至东京汴梁城了。

    宗弼将现在面临情况通报给了完颜昱等将领,然后对诸将道:“当初大王宗翰弥留之时嘱咐我5件大事,其中就有不要与西匪硬拼(见五二七弥留际宗翰托孤守太原凝冰冻城)徒增伤亡,如今跟西匪大战一场,却闹得两败俱伤,如今我军驻扎在此处,何去何从,还请诸公议之。”

    完颜昱道:“宗望率领大军20万兵临汴梁城下,南朝都城早晚间必备攻破,南朝灭亡在即。宗望能去的如此战绩,皆是我军挡住了南朝的主力华夏军东援勤王之路也。灭南朝逆天之功不能让宗望全占,我军营整顿兵马直奔汴梁,共同夺取南朝都城。”

    宗弼轻轻摇摇头道:“当初选择西路出兵就是大错,促进要是贸然东进,只怕引起宗望猜疑,若我们两军在汴梁城发生冲突,只能是鹬蚌相争南军得利尔,此断断不可行。”

    哈迷蚩道:“狼主,不如咱们暂时回云州,休养生息。然后将陛下接到云州,奉天子令不群,让宗望臣服。”

    宗弼道:“如今我们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如果宗望灭掉南朝,必然夺得大量人口、财富,届时实力大增。我们奉天子令不群,他就能行伊尹、霍光之事,另立新君,我等将如何应对?”

    众人一听皆沉默不语。伊尹为商朝名相曾经流放商朝天子太甲,霍光更是西汉的大将军,曾经废立皇帝,这二人都是权倾朝野的一代权臣,如今宗弼将宗望比作这二人。那宗望如果真的能够攻破东京汴梁,灭掉大宋,只怕在朝中的地位比起如当初的伊尹、霍光还要强势很多,那时宗弼等人也就无法与之争锋了。

    哈迷蚩是宗弼的心腹之人,他料想宗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于是道:“狼主有何妙计,我等无不从之。”

    完颜昱也道:“四王爷,如今我军陷入困境,这十万大军的前程,寄于你是一身。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宗弼道:“东去势必与宗望争功,兄弟相残非我愿也。西征强敌环视,步履艰难。北归虽说安全,但是此次南征损失巨大得不偿失。当初王兄(宗翰)弥留之际,曾经托我5件大事,其中就嘱咐我西挡悍匪,南征中原,我看如今弗如南取襄州,那襄州自古就是汉地鱼米之乡,人口众多,乃膏腴之地也。我军如果能够占领那个地方,足可补充这次南征的损失。”

    众人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宗弼的想法也太大胆了,竟然要用残兵南征荆襄之地!

    完颜昱道:“四王爷,这襄州远在千里之外,我们劳军远征只怕准备不足啊!”

    宗弼道:“西匪种师道能率大军万里西征,成就华夏国,我等就不能远征襄州,成就一番霸业?”

    哈迷蚩道:“狼主,咱们远征荆襄,战线太远,就怕后方不稳。”

    宗弼冷冷道:“那就杀绝河东汉人,将河东的良田变成牧场,派少数人看守保证粮道通常就行。只要在咱们能够到达襄州,就地筹集粮饷,也不需要从云州千里转运了。”

    完颜昱态度坚决,也不好反对,不过他总觉如果真的进行这次南征,太过冒险。于是劝道:“四王爷,本王知道你急于建功。可是南征之事太过冒险,即使能够成功占领襄州,又能怎样,取得那里的财富、人口,又如何能千里转运回北国呢?”

    宗弼道:“那就不回来了!襄州不但是富裕之地,还是中原核心。北上可讨伐关中、中原,东征、南下可的江南之地,西进可得巴蜀之土,当年后汉刘备就借荆襄之兵马粮草,西征巴蜀成就一番霸业。那刘备取荆州之时,人马不过数千,将领不过关、张,而本王如今有人马10万,大将百员,怎么就不能成就一番霸业呢?”

    众人都没有想到宗弼有占据襄州割地称王的心思,不过仔细想来与其跟宗望整个你死我活,不如先占据一片土地实在。于是大家也就不反对了。

    哈迷蚩道:“狼主高见!小人愿追随狼主建功立业。不过咱们南征襄州,还要小心西匪的骚扰。”

    宗弼道:“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派出一员大将守卫住河中府,监视西匪也就是了。我看那些西匪这次损失也是不小,一时半会也不敢出潼关再战了。”

    哈迷蚩道:“敢问派哪位元帅守卫河中府。”

    宗弼想了想道:“那个鸟家奴今日为何没来。”

    哈迷蚩道:“鸟家奴下属部队都被打散了,本人也受伤,正在养伤,所以没有前来议事。”

    宗弼道:“给他两个猛安谋克的编制,让他重新组建火器营,守卫河中府,还有扫荡河东各地的事情也交给他。其余各猛安谋克立刻整顿人马,收集粮草,即日出发,南征襄州!”

    历史上种师道死于靖康元年,如今已经是靖康二年了。那个种师道的痕迹彻底消失了,历史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金军南征荆襄的事情在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如今却是出现了。

七三零 鸟家奴扫荡河东路 张俊求医独龙岗

    鸟家奴又升官了,不过他没有半点的喜悦,甚至想骂娘。他也是女真人,但是待遇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杏花岭大战让他彻底寒心了。金军要用火牛攻打华夏军的事情,所有的猛安谋克将领都知道,甚至有些十夫长、百夫长都知道,只要这十夫长、百夫长是女真人。可是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自己就是一颗被放弃的弃子。

    战场之上他是跟北华夏军缠斗的先锋官,然后又被自己人放出的火牛攻击,要不是他又绊脚索相助,连续放到了几头火牛,恐怕自己就丧命在了火牛阵之中了。

    胡八一还是对鸟家奴忠心耿耿,他奋力拼杀保着鸟家奴撤出了战场,不想胡八一自己却受了伤。鸟家奴干脆以自己受伤为理由,不在参加金军将领们的议事,而是照顾胡八一。

    鸟家奴身边还有20多人,他们自行扎了一个小寨,他吗的遭遇并没有受到了金军各营同情,所以平日里也没有人理会他们。

    这一日鸟家奴、胡八一等人正在营中无所事事的晒太阳、瞎聊天之时,哈迷蚩带人走了进来。

    鸟家奴一见哈迷蚩走了进来,急忙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浮土,道:“参见军师!”

    哈迷蚩上下打量了鸟家奴道:“瞧你的样子,还有点元帅的样子吗?”

    鸟家奴自嘲道:“还有人把我当元帅吗?”

    哈迷蚩知道鸟家奴抱怨的原因,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了。我在狼主面前替你说了很多好话,你又升官了。这是狼主下的钧旨,现在你是河东路元帅了。”说完就递过来一份文书。

    金朝初创时期,官员任职还不规范,这宗弼一道文书就封了鸟家奴一个河东路元帅。

    鸟家奴接过文书上下看了几眼,道:“军师大人,我也不识字,这文书又有甚鸟用。听说南朝官员做官都给一个戳子,您要不也给我造一个。”

    哈迷蚩道:“什么戳子,那是官印。我回头让人给您做一个。现在商量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走马上任。”

    鸟家奴道:“这河东路元帅到底做什么的。”

    哈迷蚩道:“狼主要南征襄州,特意给你组建3个猛安,再加3个谋克,共计1万人。你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占领河中府,在那里重建火器营,监视西匪。还要要扫荡河东的各府县村镇,让保证云州通过河东运输粮草的安全。”

    鸟家奴一听就明白了了,道:“要是要我的性命自管拿去,何必把我当猴耍。这华夏军是好惹的吗?数十万大军都奈何不得,让我带着一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作为。”

    哈迷蚩道:“狼主多给你播了了3个谋克,乃是精锐部队,而且派出女真将领来协助你。你扫荡河东各地,多抓一些工匠送到军前,重建火器营,还有制作神臂弓、轰天炮都需要工匠。”

    鸟家奴道:“派的是那些女真将军呀……”

    小成子引路带着张龙、赵虎、张俊,轮流抬着折可求往扈家庄而去。由于山路崎岖颠簸,且有60里的长度,他们担心折可求伤势加重,不敢加快速度,缓缓而行的他们走了一天一夜才赶到扈家庄。

    张龙一看扈家庄只是一个小山村,一共也就30多户人家,小成子将张龙等人引入到一家小院子的木门前。“啪啪”敲了几下门。不一会一个老者迎接了出来。

    那老者出门一见小成子,惊呼道:“你怎么回来了,可让我担心死了。”

    小成子道:“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快找寻村里的郎中来,这里要出人命了。”

    那老者一看折可求,道:“快抬进来吧,我这就去寻郎中!”

    张龙等人将折可求抬了小院,这院子不大,只有北方三间还算齐整,西厢房是两间存放杂物的草棚。张龙一行人将折可求抬进了北房,放在了土炕之上。不一会,那老者就领着一个郎中进来了。

    张龙一把拉住了郎中的手,道:“先生,这是我家将军,你要要医治,我重重赏你。”说罢,就摸出了一张军票塞进郎中手中。

    那郎中并没有敢接军票,而是先看了看折可求的伤势,又给把了把脉搏。他为难道:“几位军爷,这,这人都不行了,我一个乡下土郎中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赵虎一听,猛地抽出刀来指向了郎中,道:“你要钱尽管开口,要是看不好我就杀了你。”

    那郎中吓得跪地磕头不已,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张龙怒道:“胡说什么,我们又不是山大王。”

    这时候小成子道:“二位爷,我看别难为郎中了,他就是我们村子土郎中,看些发热咳嗦的小病还行,这位将军的伤太重了,恐怕……”

    张龙闻听更是生气,道:“那你诓我等来此作甚?”

    那老者将张龙生气,急忙劝道:“军爷休得生气,能治,能治。”

    张龙此时也觉得失态,他对老者道:“老伯休怕,我也是着急,一时失态而已。敢问老伯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不敢。我就是这村的,我们村子叫扈家庄,都姓扈。我读了几年书,在这村子里做过教书先生,小成子便是犬子。”

    张俊还是会来事,他用手势安抚了一下张龙、赵虎,然后温声问道:“原来是扈先生。幸会幸会。你说说怎么能救我们将军。”

    扈先生道:“我看还需准备一些礼物,上一趟独龙岗了。”

    张俊道:“这独龙岗上有名医吗?”

    扈先生道:“名医没有,确有一位山大王,名唤一丈青的!”

    张俊道:“这个山大王什么来历,能救我家将军性命吗?”

    扈先生道:“那个一丈青说起来还是跟我们庄有些关系,他原本是我们庄上的后生,名唤扈强,小名三郎。五六岁上就跟随父亲外出做生意,颇有些见识。16岁的时候其父做做生意时突然病故,他便带着十几个伙计回到扈家庄。开始他也想在扈家庄买些土地安居下来,但是当地官员见他带来不少银钱回来,而且跟随他一同回来的伙计很多人也身份不明,因此就敲诈扈强。这个扈强也是豪横,干脆就带着这些伙计到了独龙岗占山为王,并且改名一丈青。”

    小成子接着道:“官府也派兵围剿几次,但是厢军什么德性诸位大人比我清楚,他们征剿一丈青不得,反而祸害地方,经常来在这里征兵派粮的,这里的老百姓更加抵触厢军,经常给一丈青送厢军的消息,帮助他抵抗官军。”

    扈先生道:“后来我们独龙岗周围的村子逐渐不上交皇粮国税了,我们将上交的皇粮数额减半交给独龙岗,官兵来征收的时候,独龙岗便出兵保护我们,我们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再后来金兵来了征讨河东,这里的官员都跑了,更没人管我们了。”

    张俊在太原府待了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独龙岗这个地方还要这么一股土匪,于是问道:“这个地方归太原府管吗?”

    扈先生道:“咱们这里距离杏花岭60多里,出了杏花岭就不属于太原府管辖了。这里属盂县管辖,再往东百里即进入河北了。”

    张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一丈青能救我们家将军吗?”

    扈先生道:“这独龙岗这几年非常兴盛,聚集了五、七百人马,经常动刀动枪的,我看定能解救将军。”

    张俊一听大喜,道:“太好了,那咱们就去上独龙岗请一丈青帮忙!”

    扈先生道:“且慢,这一丈青虽然是本庄的后生,不能为难我们,但是要救将军只怕还要献上一些礼物。”

    张俊刚刚加入华夏军不久,身上哪有银钱,他急忙看向张龙、赵虎。张龙、赵虎急忙全身摸索总算凑齐50几贯军票递了上去。

    张俊点了点军票,将钱分成了两份,道:“扈先生这50贯钱就请采办一些礼物送,余下这3几贯钱,就当给先生买双鞋穿。”

    扈先生急忙推辞道:“既是我儿的军长,哪敢收钱。我自会采办礼物,只是不知道一丈青能否看上咱们村子里的土猪混酒。”

    小成子道:“我跟一丈青从小认识,一丈青的身材跟折将军差不多,将军的那身铁甲可是稀罕玩意,若能给送他,定能让他带着郎中下山。”

    张俊看了一眼张龙、赵虎,道:“这个行吗?”

    张龙道:“一副铁甲算得什么,赶快送上山去。”

    小成子一听,高兴道:“这就好办了。我明日亲自送上山求见一丈青。”

    第二日小成子带着从附近村子里采购到土猪、米酒还有那一身的铁甲,赶着一辆牛车就奔独龙岗而去。

    张俊等人见小成子走了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心情忐忑的在扈家庄等待消息。也就刚刚过中午,突然扈家庄外山路之上来了一只队伍,有十几个骑兵,在小成子的带领下直奔庄内而来。

    这可把张俊等人吓坏了,别是这个一丈青动了坏心思,要把他们交给金军领赏吧。想到此处张俊等人纷纷亮出兵器准备厮杀。

    还是扈先生拦住拉他们道:“几位大人放心,这一丈青虽然是山大王,但是这里扈家庄是他是从来不骚扰的。”

    扈先生话音刚落,只见扈强人马已经到了张俊等人的面前了。

七三一 抗金兵王彦组义军

    张俊抬眼打量了一下扈强,见扈强身高与折可求相当,面目清秀,一身青衣,马上挂着一对双刀,腰里插着几支飞镖,不过他双刀这是挂在马上并没有出鞘,看来是没有什么恶意。

    张俊觉得没有危险了,随即将腰刀归鞘。这时身后的张龙、赵虎突然道:“彦哥你怎么在这里。”

    王彦被种师道派去伏牛山接替李良嗣,并且让他将存在那里的5万石军粮运回来(见五三七抗金兵组建八字军老宗泽出山助王彦)。其实在伏牛山还有1万名宋朝廷抵给金国的富家女,还有2000万贯财物,以及各地聚集在那里的万余百姓。5万石军粮要是运到潼关,只怕伏牛山也会出现粮荒。不过宗泽还是有办法的,他让王彦在伏牛山干脆扮成山大王,做些劫富济贫的勾当,暂时安身下来。

    王彦就用种师道赐给他的“誓竭心力,不负华夏”八个字做作了八面锦旗,对外号称八字军。作为山大王,他就开始做一些杀富济贫的勾当,夺得了不少福财、牲口。然后他又探索从沿着秦岭的到潼关的道路,以八字军的名义将粮食、财物、美女统统往,秦岭之内也有不少占山为王的响马,王彦也是用宗泽之法,跟这些山大王进行谈判,并且适当的给他们一些买路钱,让他们保证自己运输队伍的安全。如果有些山寨不肯让路,王彦就动用八字军进行清缴。

    方琼被百花娘娘认出来后就让种师道休了,不过种师道并没有杀方琼,而是将他许配给了黑旋风,让他照顾黑旋风的起居(二五一方琼之谜)。方琼从华夏王王妃(当时还是平西侯)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西军粗鲁军汉的老婆,心里的落差总是有的。不过就凭借他欺骗种师道,留她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黑旋风由于受到到阿芙蓉的侵害,身体差得很,于是种世礼给他开各种药方慢慢调理。其实种世礼也是那黑旋风当成“小白鼠”了,他想找到解除阿芙蓉危害的方法。但是各种上好的药材使了上去,效果并不大。慢慢的种世礼失去了信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琼被种师道嫁给了黑旋风。从此以后种世礼也不再过问黑旋风恢复的情况了,只是让方琼照顾黑旋风的起居。

    方琼嫁给黑旋风发现这个黑厮已经不能行夫妻之事了,自己守着他如同守活寡一般,再加上在种师道府上养成的夫人脾气,自然不愿意伺候。可是黑旋风就是身体再差,也比一个夫人要强很多,他可没有种师道那好脾气。方琼一闹,黑旋风立刻就是一顿暴打伺候。尤其是黑旋风好喝酒,喝酒后打方琼更加过分。方琼照顾黑旋风不到一个月,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方琼觉得自己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被黑旋风打死,因此就求种世礼。种世礼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黑旋风和方琼,虽然当初给他用阿芙蓉是为了治疗他的疯癫病,可是如今疯癫病好了,身体却垮了。而方琼虽然在平西侯府让人讨厌,但是百花娘娘指认方琼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场。

    他见方琼哀求自己,也只能好言相劝。告诉他只要不让黑旋风喝酒就就能减少对方琼的伤害。

    方琼为了不让黑旋风喝酒,想尽办法给他做各种美味,本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琼,很快就成为了能做出珍馐美味的厨娘了。而且她最善于煲汤,美味的汤汁不仅满足了黑旋风的胃口,更重要的是黑旋风的身体居然逐渐恢复了。

    身体好了一些的黑旋风觉得自己整日吃喝,并没有别的事情干也觉得无趣。因此他找到了王彦想跟他一起去伏牛山。黑旋风将自己的想法跟方琼说了,方琼当然愿意离华夏军诸将越远越好,在华夏军驻地她尽受白眼,早就想换换环境了。

    王彦听说黑旋风是一个杀人魔王,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而且有染上了阿芙蓉的剧毒,身体也垮了,因此他并不想带黑旋风去伏牛山。

    黑旋风道:“大人,小的的疯癫病已经好了。”

    王彦道:“听说是阿芙蓉治好的。这阿芙蓉是天下至毒的,你……”

    黑旋风此刻用手重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道:“好了,全好了。再说大人要去伏牛山,我在太行山也做过山大王,这山里里勾当我是一清二楚的。”

    王彦一听,突然问道:“那你知道怎么做山大王吗?”

    黑旋风嘿嘿笑了几声,道:“难道王大人相当山大王吗?这个我倒是门儿清。”

    王彦道:“好,如此说来你就个我走吧。”

    王彦、宗泽、史文龙、黑旋风等人一路来到了伏牛山,宗泽负责出谋划策,王彦负责寻找秦岭的山路,遇见山寨就由黑旋风出面交涉。如果有山寨不服从王彦的安排,黑旋风和史文龙就负责剿山灭寨。

    经过一年的运作,王彦打通了伏牛山到秦岭的道路,不但将伏牛山的军粮、美女、钱财甚至将纠集在伏牛山的百姓一起送到了潼关,并且收编了秦岭一共13家山寨人马,成为了河南、陕西一代的绿林总瓢把子,八字军也成了绿林中响当当的队伍。

    现在的伏牛山八字军人数虽然只有2000多人,可都是可以上阵杀敌的精壮,原来聚集在这里的百姓已经被送走了。

    华夏三年也就是靖康元年,金军宗弼大举南下。宗泽建议纠集13寨的联军抗击金军,王彦为了报杀父仇,立刻同意。纠集13寨共计绿林响马跟金军作战。可是这些绿林响马,打家劫舍是个好手,但是跟金军作战却是外行。

    宗泽也不懂种师道的游击战法,还是用他当西军军师对付西夏军那一套对付金军,结果在河北等地跟金兵一交手,王彦13寨联军就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退回了伏牛山水帘洞。好在金军意在兵进汴梁,并没有对伏牛山开展大规模的进剿,这才让王彦的残兵不至于全军覆没。

    宗泽面对接连的失利,才想起用自己河北义军度指挥使的名义招募河北义军骚扰金军的后路。当初这个李良嗣在河北招募了很多义军跟牛皋配合,在河北风声水起。自己被困在磁州也是他们给救出来的(见战磁州)。

    宗泽赴潼关的时候将都指挥使的印信给了李良嗣,如今这个印信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因此他跟王彦商量用河北义军都指挥使的印信招募河北义军。

    宗泽对王彦道:“子才(王彦字),如今金兵南下,我们难以抵抗,我还有朝廷的河北义军都指挥使的印信,可以拿出来一用。可否去河北招募义军,仿照上次李良嗣、牛皋对付金军的办法,骚扰金军的后方,阻扰金军围攻东京。”

    王彦道:“朝廷印信?那玩意还管用吗?去年还有不少军队前往汴梁勤王,如今呢?只有我们八字军在抗金。”

    宗泽道:“朝廷就是朝廷,子才,你要慎重啊。那个一等平北伯(种师道封王彦一等平北伯见四二六千里转战回中原)乃旁门左道也。”

    由于跟金兵作战连续失利,王彦觉得跟着宗泽作战并无出路,因此起了离开宗泽另起炉灶的决心。

    王彦道:“老军师,我不想跟您争论。不过要是河北招募义军我看也难实施。当初李良嗣招募义军的时候,可是将这些义军的家眷全都安置在了伏牛山,那时候伏牛山可是聚集了上万的百姓,现在我们刚刚将这些百姓送到关中,如果再招募义军伏牛山也无多余军粮了。”

    宗泽皱着眉头道:“那你的意思呢?”

    王彦道:“我早就想好了了,黑旋风早年在太行山金顶寨落草,我想让他引路招募太行山各寨,仿照秦岭我们在组建绿林八字军,共同联合抗金。”

    宗泽想了想,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王彦道:“我即刻动身。伏牛山的事情还请老军师多上心了。”

    王彦告别宗泽直奔河北太行山而来,不过月余的时间,他们一太行山金顶寨为基地,在黑旋风的帮助下王彦收编了太行山的8家山寨。在收编山寨的时候,王彦探听到太行山独龙岗这几年有兴起了一伙,聚集了数百人马,好不兴旺。

    王彦因此又起了招募之心,带着黑旋风、史文龙就来到了独龙岗。这独龙岗的就是一丈青的地盘,一丈青本来就对朝廷有些失望,那王彦拿着的是河北义军都指挥使的文书,他对此根本就看不上眼。可是对于抗金保家的事情他还是比较在意。听说王彦来意后,他也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

    就在这时小成子带着礼物上山,请一丈青下山救人。一丈青就此就把话题岔开了,他对王彦道:“王大人,您看看我这小山小寨的事情还很多。这样我先见见我这个乡亲,然后再议抗金之事。”

    小成子上得聚义厅上将礼物献上又说明了来意,原本王彦并没有在意,但是他一看小成子献上的礼物中有一件铁甲,那铁甲竟是华夏军铁甲连环马制式甲胄!

    王彦坐不住了,他站起来问道:“这铁甲何处而来?”

    小成子道:“这是一位将军的铁甲,我们就是求寨主救援此人。”

    王彦拿起铁甲仔细观看,华夏军铁甲军甲胄都是差不多的,王彦还是从甲胄内衬、丝绦看出来这幅铠甲主人并不一般。

    王彦道:“这位将军叫什么?”

    小成子摇摇头,道:“好像,好像……是折将军。”

七三二 一丈青医治折可求 时迁探访独龙岗

    王彦一听姓“折”当时就坐不住了,铁甲军是折家的起家的部队,所以军队姓折的铁甲军的职位也都是非常高的。这个受伤人又被称为“将军”想必不是折可求就是折尊道。

    王彦急忙对一丈青道:“这是我们华夏军的将军受伤,还请寨主帮忙施救。”

    一丈青愣了一下,道:“华夏军?你们不是八字军吗?”

    王彦道:“一样的,一样的。时间来不及,咱们赶快下山,我边走边跟你说。”

    一丈青道:“华夏军在河东已经跟金军作战将近2个月,在下十分佩服,本想带兵去助战,只是不得门路,如果王大人早说你是华夏军,我早就同意加入了,还提什么劳什子河北义军。”

    王彦道:“惭愧,还请速速下山吧。”

    一丈青道:“好!”随即一丈青吩咐准备一些药物,然后带领几个亲随就奔扈家庄而来。

    张龙、赵虎是西军老人了,当然认识王彦。不过在他们的记忆中王彦还会那个仪仗王进的威望,在军中混差事的“彦哥”呢。王彦在北俱芦洲立下大功被封为一等平北伯的时候,张龙、赵虎还在海参崴整日里琢磨怎么打野兔、采松果渡过那个漫长的冬日呢。

    王彦依稀知道张龙、赵虎,主要是他们的身材太过特殊了,这两人都是身高八尺开外,一个外号摸着天、另一个被称为擎天柱。虽然西北身材高大之人不少,但是他们二人也是属于高个中的高个了,再加上二人虽然身高体壮,但是除了相扑之法别的本领都是稀松平常,因此在西军中无法立足,沦落道给大户看门的地步。所有这些因素归结道他二人身上,也让二人多少成了名人。

    王彦见这二人叫他“彦哥”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因此并没有答话。这是他身后的史文龙不干了。他并不认识张龙、赵虎,于是指着张龙道:“那里来的丘八,怎能如此无礼,敢呼唤一等平北伯的名讳。”

    王彦听了史文龙的话心里舒服,可是嘴上却是假意呵斥史文龙。

    王彦道:“文龙,休要胡言。这张龙也是西军老人了,善于相扑,以后你可以多多向他讨教。”

    赵虎听出王彦口气不善了,他前几日听说了王彦跟种世龙到达了北俱芦洲,并且被封了很高的爵位。于是急忙陪着笑脸道:“原来是爵爷到了,我兄长,不知爵爷已经被封为了一等平北伯,口中失言,还请爵爷不要见怪。”说着,他急忙跟张龙使眼色。

    张龙也知道刚刚得罪王彦了,急忙道:“爵爷息怒,爵爷息怒。不知则不怪,小人下次不敢了。”

    王彦也懒得跟这二人计较,道:“到底谁受伤了,我请了扈寨主前来施救。”

    张龙道:“是平东侯爷。”

    “啊!”这回轮到王彦吃惊了,他急忙道:“快快,头前带路。”

    一丈青此刻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彦哥”、“平东侯”、“一等平北伯”的他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过看着王彦一脸焦急的样子,料想那是一个大人物,于是也跟着张龙进了院子。

    王彦一看折可求面如金纸躺在炕上已经不省人事,口中也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归西了。

    王彦对一丈青道:“寨主,咱们山寨之上那个人善于医治伤病。”

    一丈青道:“我自有跟随家父四处行商,寻常的跌打损伤、刀箭毒疮我就能治。”

    王彦喜道:“太好了,这位将军是我华夏军的高官,寨主若能医治好此人,我定然奏报华夏王爷,给寨主一个前程,他日朝堂为官,总比在独龙岗占山要强。”

    一丈青道:“这将军的伤在何处?”

    张龙道:“让金兵用狼牙棒打中了后背。”

    一丈青道:“赶快解开衣服我来看看。”

    众人急忙将折可求翻了过来,解开折可求衣服之时一丈青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神色,随即恢复如常了。

    众人一看折可求后背之上青紫一片,整个后背都塌陷下去了。一丈青一看额头汗就出来了。

    一丈青道:“我本来不是医生,只是经常遇见打打杀杀的,寻常治疗刀枪伤的金疮药,治疗跌打骨折的膏药还是有的,这个伤……”

    王彦一看折可求这伤势也是太重了,只怕华夏军的军医来也没有办法了。于是道:“这伤也太重了,寨主尽量施救就好了。”

    一丈青道:“当年家父带我经商之时,在江南有一位老道赠与了家父几幅膏药,善治跌打骨伤,只是家父也是路遇强人遭到棒击丧命,这膏药也没有救命。正好这些膏药还在,能否医好折将军,就看天命了。”

    王彦道:“也只好如此了。”

    一丈青吩咐自己的几个丫鬟拿出药箱子,在箱子里翻倒一番,取出几贴膏药来。一丈青给折可求贴了一贴膏药,道:“这还需寻找一个好郎中好好调理。”

    王彦此刻才想起问张龙、赵虎如何到扈家庄来了。张龙当然不敢说自己受了张俊蛊惑从战场上逃跑,然后偶然救了折可求来到了扈家庄。他只是说和赵虎、张俊追逐小成子这只金军,然后救了折可求,战场之上太过复杂也不知道胜负如何,所以就来到扈家庄暂时躲避。

    王彦一听就觉得这里边有蹊跷,不过他也知道张龙、赵虎属于锦衣卫。这锦衣卫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过问。于是道道:“这杏花岭距离此地不过60里,为何不去军中寻找军医。”

    张龙道:“大战在杏花岭打的,咱们军队在那里扎营谁也不知道。”

    王彦道:“亏你们还是锦衣卫,这些事情都探听不到。”

    赵虎道:“爵爷,我兄弟二人就是伺候人的锦衣卫。原来跟着石宝,如今就让我们看着张俊,别的我们确实差劲。”

    王彦道:“这穷乡僻壤的不是久留之地,现将你们‘抓’的那十几个金兵安置在独龙岗,我派人去打探一下战场上的情况,然后再做安排。”

    张龙、赵虎对视了一眼,道:“有劳爵爷安排。”

    也是折可求命大,用了一丈青的膏药后,伤势有所好转,呼吸也匀称了。王彦就跟一丈青商量将折可求转移道独龙岗上养伤。王彦原以为一丈青还会推诿,没想到一丈青一口答应下来。

    王彦大喜,一方面派人去打探战场消息,另一方面让人秘密派人去盂县请好郎中,然后又安排人去杏花岭打探军情。

    王彦派人去杏花岭打探军情可让张龙、赵虎着实的紧张起来。杏花岭距离此处不过60多里,快马加鞭半天可达,如果查出来自己战场逃跑,那可是死罪一条。

    赵虎道:“咱们抓了几个金兵,还算是救了折将军,算不算戴罪立功?”

    张龙道:“咱们的任务就是盯住张俊,什么战场脱逃的,可别瞎说。”

    赵虎道:“可是王定六大人能够认吗?还有张俊会怎么说?”

    张龙道:“那你说怎么办?”

    赵虎道:“要不咱们找机会逃吧!”

    张龙道:“休要胡言,未来天下都是华夏军的,咱们逃到那里?”

    赵虎道:“要不咱们跟着王彦节约去伏牛山,在八字军中立下功劳,也算能折了咱们罪了。”

    张龙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只要张俊去了伏牛山,我们就有理由去伏牛山了。”

    赵虎道:“那怎么能让张俊去伏牛山呢?”

    张龙道:“我去找张俊,让他跟王爵爷去说。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去伏牛山。”

    张龙当夜找到了张俊,威逼利诱,让他跟王彦说去伏牛山建功立业。张俊也没想到自己撺掇张龙、赵虎逃离战场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在他心里,不论是在厢军还是在胜捷军,打仗能保住命才是更重要的。

    当张俊听说临阵脱逃的罪过要是落实的话有可能被斩首,可把他吓坏了,他同意了张龙的建议,去伏牛山暂避风头。不过张俊根王彦又不认识,如何说服带自己走呢。张俊还需要找一个借口。

    张龙就陪着张俊一起琢磨一个去伏牛山的借口,想了一夜头晕脑胀的,也没有一个完全的方法。眼看天色已经渐亮,这是赵虎突然一脸惊慌的找到张龙。

    赵虎对张龙道:“大哥,大事不好,时大人来了。”

    张龙道:“那个时大人。”

    赵虎道:“还有那个,时迁大人。让我们去聚义厅议事。”

    张龙对张俊道:“你就待在这里,那里也不要走!”

    张龙拉着赵虎就奔聚义厅而去,一边走一边跟赵虎道:“如果时迁大人问起来,就说是张俊逃跑,我们跟随张俊到此处。”

    张龙、赵虎来到聚义厅上,看到小成子公聚义厅中走了出来,小成子看了张龙、赵虎一眼,脸上表情奇怪,这让张龙、赵虎心中惴惴不安。

    二人来到聚义厅上,看到时迁一脸铁青站在中央,王彦、黑旋风、史文龙都站在厅堂之上垂手侍立,一丈青由于不属于华夏则坐在了自己的交椅上一言不发。

    按理说王彦和时迁互不统领,他不必在时迁面前垂手听训,但是是时迁毕竟是锦衣卫的二把手,如今带出来的威严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张龙、赵虎心中有鬼,见了时迁更是心惊胆战。

    他二人立刻跪倒在地,道:“小人见过指挥使大人。”

    时迁挥挥手叫他们起来,张龙、赵虎将时迁并没有说什么,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没想到时迁说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只听时迁道:“这次跟金军决战,我华夏军损伤惨重,已经退回潼关了。”

    七三三独龙岗时迁断“案”

    种师道率领华夏军主力东征,原本想横扫金兵,一统中原,没想到跟宗弼大战一场种世虎受伤、折尊道战死、折可求始终,8万大军损失过半,不得已退回潼关。只不过折可求身份最为特殊,种师道让锦衣卫派出人手四处寻访折可求的下落。王定六受种师道的指派去东京汴梁安排康王赵构和种世仁赴京兆府的事宜,所以寻找折扣求的差事就落到了时迁的身上。

    时迁从战场之上陆续回到大营的士兵中口中大概得知了折可求落荒的方向,带着人就向独龙岗方向查找了下来。无巧不成书,时迁正好碰见王彦派出来探查华夏军情况的探子,时迁闻听折可求还没死,就在独龙岗养伤,心中大喜,急忙忙带人来到了独龙岗。

    时迁到了独龙岗看了折可求的伤势,当时心里就凉一半儿,折可求这副样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彦也从盂县县城请来了一个郎中,盂县在河东路和河北西路交接之处,收到的兵灾影响较小。王彦的手下威逼利诱总算将以为大夫裹挟上了了独龙岗,这大夫看了看也只能是开些内服外敷的药物维持病情而已。时迁随身也带了一些药物,也都交给了那个大夫,并请请一丈青照顾折可求。同时又命令随从赶快追上西归的华夏军主力,请军医黄药师来到独龙岗施救折可求。

    一丈青本来就向安心度日,做一个平头百姓。但是手官府豪强压榨,不得已占山为王。他自知战山为王不是长久之计,随着山寨的兴旺他又想接受朝廷的招安,为自己和山寨的弟兄谋取一个出身。宋朝廷的腐败和懦弱被一丈青看在眼里,他是不想投靠朝廷。这王彦的八字军他觉得跟土匪差不多,他也不想加入。后在与王彦的交谈之中得知八字军属于华夏军的,于是他就有了投靠的心思,不过他还是想直接加入华夏军,一步到位。

    王彦跟时迁说了张龙、赵虎的事情,虽然言语模糊,但是时迁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蹊跷。时迁勃然大怒,原本想立刻处理张龙、赵虎、张俊等人。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把火压了下来。

    时迁对一丈青道:“寨主,能不能借给我一间密室,我有些话要单独跟问问抓到的这几个金军。”

    一丈青道:“聚义厅旁边就有房间,大人尽可使用。”

    时迁就让王彦、一丈青等人在聚义厅等候,他亲自审问了小成子等人。通过一番询问,时迁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命人召唤张龙、赵虎来聚义厅接受问询,然后强压怒火来到了聚义厅上。

    王彦见时迁满脸怒气竟然生出了几分畏惧,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张龙、赵虎来到了聚义厅上。

    时迁见张龙、赵虎二人,突然问道:“听小成子说张俊也受伤了,重不重。”

    时迁这么一说弄得张龙、赵虎二人一头雾水,一时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王彦却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急忙提醒道:“你们不是说昨天他还发烧吗?现在如何了?”

    赵虎还是反应快些,道:“对对,昨天发烧了,战场之上挨了一箭,不大要紧,静养一番就好。”说完,用脚轻轻踢了张龙一下。

    张龙也明白这是时迁有意给自己开脱,道:“我二人一直保护张俊,不敢半分懈怠,所以才将他带到此处。”

    时迁道:“你二人也是锦衣卫,竟然让王大人派人去寻找大军,丢人不丢人。”

    张龙、赵虎闻听不敢乱讲,只能应付道:“小人无能,小人无能。”

    时迁道:“如今大军已经西归了,张俊既然需要静养,就在这里静养吧。等平东侯爷上好了,在讨论你们的去处吧。”

    张龙、赵虎一听大喜,急忙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照顾好张俊。”

    时迁道:“张俊算个屁,照顾好平东侯爷才是要紧。”

    张龙、赵虎齐声道:“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时迁长出了一口气,挥手让他们站在一旁。

    一丈青不知道锦衣卫的来由,他看到时迁威风八面的呵斥张龙赵虎,而一旁的王彦竟然有些唯唯诺诺噤若寒蝉。他觉得时迁可能是一个大官,于是道:“时大人,在下山寨有喽啰数百,马匹也有几十,愿意投效的将军麾下,为华夏军效犬马之劳。”

    时迁听了一愣,道:“寨主有报效华夏之心,在下甚是高兴。不过我不是什么将军,也无法收编尔等。况且这华夏军军纪森严,要是出现畏刀惧剑,临阵逃脱的是要杀头的!咱们山寨好汉平日自在惯了,恐难被这军纪约束。”他说到“畏刀惧剑、临阵脱逃”这八个字后狠狠的瞪了张龙、赵虎一眼,吓得二人冷汗直流,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一丈青一听,急忙道:“我有一颗报国之心,难道就无处投效吗?”

    时迁道:“寨主说的那里话,平西王也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这抗金报国,我华夏军当然欢迎。王彦大人乃是华夏军总教头王进之子,华夏军亲封的一等平北伯爵爷。如果寨主有意报效华夏国,可想加入八字军,若能在军中立下功劳,王彦爵爷定可举荐寨主。即便王爵爷布局将寨主,寨主可找我时迁。我是华夏王私军锦衣卫副指挥使,我定能向王爷举荐寨主大人。”

    一丈青听了略带失望道:“如此说来,我就听从王爵爷的调遣了。”

    王彦道:“那里,那里,咱们都是听华夏王的调遣,都是王爷的手下。”

    时迁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确保平东侯无恙。”

    一丈青道:“时大人方向,我贴身的四个丫鬟行事妥帖,最会照顾人。只要平东侯爷伤情平稳,定能等到咱们的军医到来。”

    时迁看了一眼一丈青,只觉一丈青长相文秀,而且不用亲兵用丫鬟,这样犹如文弱书生一般的人能够上阵杀敌吗?想到此处,时迁暗暗摇了摇头。

    不过时迁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道:“那就有劳了。”

    张龙、赵虎从聚义厅退下来后,就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赵虎对张龙道:“兄长,你去寻张俊,让他赶快装病。我去时大人那里探听一下口风。”

    张龙道:“最好想找一找,那个小成子,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虎道:“还不及了,时大人要保我们,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虎来到道了时迁的住处通报了一声,时迁的侍卫就将赵虎带到了时迁的身边。

    赵虎见到时迁立刻跪倒在地,道:“多谢大人活命之恩。我和张龙是被那个张俊诓骗,一时不察,所以……”

    “住嘴!”时迁道:“什么叫一时不察,你们也是西军老人了,这临阵脱逃还要找借口?”

    赵虎吓得不敢回话。

    时迁道:“记住不管谁问你就说是张俊受伤了,落荒而逃,你们二人跟随张俊脱离战场。那个张俊过几天我也要见上一见,怎么说你们要对正好。”

    赵虎道:“大人放心,张龙已经去寻张俊交代相关事宜了。”

    时迁道:“我看你是聪明之人,等独龙岗的事情了了,你和张龙先不要回延安府。你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好好干,干出一番功业来,也争口气。”

    赵虎道:“全听大人吩咐。”

    时迁道:“你们可有想去的所在。”

    赵虎道:“我们兄弟刚不成低不就,受王爷抬举才进了锦衣卫,只是跟着石宝大人去了一堂金国和高丽,我们对那边还算熟悉,要不我们寻洪七,在他手下谋个差事。”

    “洪七,洪七……”时迁嘟囔了几声,道:“你跟石宝去过金国,跟石宝熟悉吗?”

    赵虎道:“还算熟悉,不过他如今已经进入军机处了,大人不是不让我们回西北吗?”

    时迁道:“那个石宝被王爷派去了蓼儿洼,在那里招募义军骚扰金军,你们去那里寻他吧。”

    赵虎道:“我如何去那里呢?”

    时迁拿起比来,在桌子的白纸之上歪歪扭扭写上了自己名字,道:“明日你就寻一个工匠,用这张纸做扇面,弄一把扇子,见到石宝不说别的,给他就是。”

    赵虎并不知道时迁和石宝都是山东老乡,他们二人交情是非常深得,他只是觉得时迁也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有些东西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知道的。

    赵虎接过白纸道:“小人立刻去办,只是我们走后,那张俊如何处置。”

    时迁摇了摇头道:“此人贪生怕死,难做大用。过几天我带回西北,好歹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反正不能从军了。你跟他说清楚,只要他不说临阵脱逃之事,就能保他一生平安。”

    赵虎道:“小人定会跟他讲明。”

    时迁等人在独龙岗上等了几天,这是宗弼已经派鸟家奴带领人马扫荡河东各镇,自己则带着大军南下直奔襄州而去。在另一个时空,金军西路军攻打下太原府的后,举兵东进取了了真定府,然后东西两路人马南下直取东京汴梁。

    现在河东烽烟大起,本来河东经过去年的兵灾后人口就流矢严重,短短的一年有经历而来二番罪过,剩余不多的百姓又开始过起来流离失所的日子了。也是由于河东路大乱,华夏军的军医竟然等了十多天才道独龙岗。好在折可求在一丈青和他的几个丫鬟的精心照料下,病情并没有恶化。

    折可求身份特殊,这次种师道直接把神医安道全的高徒黄药师派了过来,经过黄药师的一番调理,折可求算是捡了一条性命。

七三三 独龙岗时迁断“案”

    种师道率领华夏军主力东征,原本想横扫金兵,一统中原,没想到跟宗弼大战一场种世虎、折尊道受伤、折可求不知所踪,8万大军损失过半,不得已退回潼关。只不过折可求身份最为特殊,种师道让锦衣卫派出人手四处寻访折可求的下落。王定六受种师道的指派去东京汴梁安排康王赵构和种世仁赴京兆府的事宜,所以寻找折扣求的差事就落到了时迁的身上。

    时迁从战场之上陆续回到大营的士兵中口中大概得知了折可求落荒的方向,带着人就向独龙岗方向查找了下来。无巧不成书,时迁正好碰见王彦派出来探查华夏军情况的探子,时迁闻听折可求还没死,就在独龙岗养伤,心中大喜,急忙忙带人来到了独龙岗。

    时迁到了独龙岗看了折可求的伤势,当时心里就凉一半儿,折可求这副样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彦也从盂县县城请来了一个郎中,盂县在河东路和河北西路交接之处,万幸的是受到的兵灾影响较小。王彦的手下威逼利诱总算将以为大夫裹挟上了了独龙岗,这大夫看了看也只能是开些内服外敷的药物维持病情而已。时迁随身也带了一些药物,也都交给了那个大夫,并请请一丈青照顾折可求。同时又命令随从赶快追上西归的华夏军主力,请军医黄药师来到独龙岗施救折可求。

    一丈青本来就想安心度日,做一个平头百姓。但是手官府豪强压榨,不得已占山为王。他自知战山为王不是长久之计,随着山寨的兴旺他又想接受朝廷的招安,为自己和山寨的弟兄谋取一个出身。宋朝廷的腐败和懦弱被一丈青看在眼里,他便不想投靠朝廷。

    后来王彦前来招揽,但是一丈青看来这王彦的八字军他觉得跟土匪差不多,他也不想加入。后在与王彦的交谈之中得知八字军属于华夏军的,于是他就有了投靠的心思,不过他还是想直接加入华夏军,一步到位。

    王彦跟时迁说了张龙、赵虎的事情,虽然言语模糊,但是时迁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蹊跷。时迁勃然大怒,原本想立刻处理张龙、赵虎、张俊等人。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把火压了下来。

    时迁对一丈青道:“寨主,能不能借给我一间密室,我有些话要单独跟问问抓到的这几个金军。”

    一丈青道:“聚义厅旁边就有房间,大人尽可使用。”

    时迁就让王彦、一丈青等人在聚义厅等候,他亲自审问了小成子等人。通过一番询问,时迁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命人召唤张龙、赵虎来聚义厅接受问询,然后强压怒火来到了聚义厅上。

    王彦见时迁满脸怒气竟然生出了几分畏惧,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张龙、赵虎来到了聚义厅上。

    时迁见张龙、赵虎二人,突然问道:“听小成子说张俊也受伤了,重不重。”

    时迁这么一说弄得张龙、赵虎二人一头雾水,一时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王彦却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急忙提醒道:“你们不是说昨天他还发烧吗?现在如何了?”

    赵虎还是反应快些,道:“对对,昨天发烧了,战场之上挨了一箭,不大要紧,静养一番就好。”说完,用脚轻轻踢了张龙一下。

    张龙也明白这是时迁有意给自己开脱,道:“我二人一直保护张俊,不敢半分懈怠,所以才将他带到此处。”

    时迁道:“你二人也是锦衣卫,竟然让王大人派人去寻找大军,丢人不丢人。”

    张龙、赵虎闻听不敢乱讲,只能应付道:“小人无能,小人无能。”

    时迁道:“如今大军已经西归了,张俊既然需要静养,就在这里静养吧。等平东侯爷伤好了,在讨论你们的去处吧。”

    张龙、赵虎一听大喜,急忙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照顾好张俊。”

    时迁道:“张俊算个屁,照顾好平东侯爷才是要紧。”

    张龙、赵虎齐声道:“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时迁长出了一口气,挥手让他们站在一旁。

    一丈青不知道锦衣卫的来由,他看到时迁威风八面的呵斥张龙赵虎,而一旁的王彦竟然有些唯唯诺诺噤若寒蝉。他觉得时迁可能是一个大官,于是道:“时大人,在下山寨有喽啰数百,马匹也有几十,愿意投效的将军麾下,为华夏军效犬马之劳。”

    时迁听了一愣,道:“寨主有报效华夏之心,在下甚是高兴。不过我不是什么将军,也无法收编尔等。况且这华夏军军纪森严,要是出现畏刀惧剑,临阵逃脱的是要杀头的!咱们山寨好汉平日自在惯了,恐难被这军纪约束。”他说到“畏刀惧剑、临阵脱逃”这八个字后狠狠的瞪了张龙、赵虎一眼,吓得二人冷汗直流,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一丈青一听,急忙道:“我有一颗报国之心,难道就无处投效吗?”

    时迁道:“寨主说的那里话,平西王也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这抗金报国,我华夏军当然欢迎。王彦大人乃是华夏军总教头王进之子,华夏军亲封的一等平北伯爵爷。如果寨主有意报效华夏国,可加入八字军,若能在军中立下功劳,王彦爵爷定可举荐寨主。即便王爵爷不举荐寨主,寨主可找我时迁。我是华夏王私军锦衣卫副指挥使,我定能向王爷举荐寨主大人。”

    一丈青听了略带失望道:“如此说来,我就听从王爵爷的调遣了。”

    王彦道:“那里,那里,咱们都是听华夏王的调遣,都是王爷的手下。”

    时迁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确保平东侯无恙。”

    一丈青道:“时大人放心,我贴身的四个丫鬟行事妥帖,最会照顾人。只要平东侯爷伤情平稳,定能等到咱们的军医到来。”

    时迁看了一眼一丈青,只觉一丈青长相文秀,而且不用亲兵用丫鬟,这样犹如文弱书生一般的人能够上阵杀敌吗?想到此处,时迁暗暗摇了摇头。

    不过时迁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道:“那就有劳了。”

    张龙、赵虎从聚义厅退下来后,就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赵虎对张龙道:“兄长,你去寻张俊,让他赶快装病。我去时大人那里探听一下口风。”

    张龙道:“最好想找一找那个小成子,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虎道:“还不及了,时大人要保我们,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虎来到道了时迁的住处通报了一声,时迁的侍卫就将赵虎带到了时迁的身边。

    赵虎见到时迁立刻跪倒在地,道:“多谢大人活命之恩。我和张龙是被那个张俊诓骗,一时不察,所以……”

    “住嘴!”时迁道:“什么叫一时不察,你们也是西军老人了,这临阵脱逃还要找借口?”

    赵虎吓得不敢回话。

    时迁道:“记住不管谁问你就说是张俊受伤了,落荒而逃,你们二人跟随张俊脱离战场。那个张俊过几天我也要见上一见,怎么说你们要对正好。”

    赵虎道:“大人放心,张龙已经去寻张俊交代相关事宜了。”

    时迁道:“我看你是聪明之人,等独龙岗的事情了了,你和张龙先不要回延安府。你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好好干,干出一番功业来,也争口气。”

    赵虎道:“全听大人吩咐。”

    时迁道:“你们可有想去的所在。”

    赵虎道:“我们兄弟刚不成低不就,受王爷抬举才进了锦衣卫,只是跟着石宝大人去了一堂金国和高丽,我们对那边还算熟悉,要不我们寻洪七,在他手下谋个差事。”

    “洪七,洪七……”时迁嘟囔了几声,道:“你跟石宝去过金国,跟石宝熟悉吗?”

    赵虎道:“还算熟悉,不过他如今已经进入军机处了,大人不是不让我们回西北吗?”

    时迁道:“那个石宝被王爷派去了蓼儿洼,在那里招募义军骚扰金军,你们去那里寻他吧。”

    赵虎道:“我如何去那里呢?”

    时迁拿起比来,在桌子的白纸之上歪歪扭扭写上了自己名字,道:“明日你就寻一个工匠,用这张纸做扇面,弄一把扇子,见到石宝不说别的,给他就是。”

    赵虎并不知道时迁和石宝都是山东老乡,他们二人交情是非常深的。赵虎只是觉得时迁也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有些东西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知道的。

    赵虎接过白纸道:“小人立刻去办,只是我们走后,那张俊如何处置。”

    时迁摇了摇头道:“王俊贪生怕死,难做大用。过几天我带回西北,好歹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反正不用你等操心了。你跟他说清楚,只要他不说临阵脱逃之事,就能保他一生平安。”

    赵虎道:“小人定会跟他讲明。”

    时迁等人在独龙岗上等了几天,这是宗弼已经派鸟家奴带领人马扫荡河东各镇,自己则带着大军南下直奔襄州而去。在另一个时空,金军西路军攻打下太原府的后,举兵东进取了了真定府,然后东西两路人马南下直取东京汴梁。

    现在河东烽烟大起,本来河东经过去年的兵灾后人口就流矢严重,短短的一年有经历而来二番罪过,剩余不多的百姓又开始过起来流离失所的日子了。也是由于河东路大乱,华夏军的军医竟然等了十多天才道独龙岗。好在折可求在一丈青和他的几个丫鬟的精心照料下,病情并没有恶化。

    折可求身份特殊,这次种师道直接把神医安道全的高徒黄药师派了过来,经过黄药师的一番调理,折可求算是捡了一条性命。

七三四 躲是非张龙赵虎赴山东 免开衅关胜送军粮

    折可求逐渐好转,众人的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到了肚子里。这一天王彦和时迁正在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的时候。突然有人传来消息,说是一股金兵突袭了独龙岗下的扈家庄。

    一丈青原本是扈家庄人,独龙岗上也有几个扈家庄出身的喽啰,被张龙、赵虎“俘虏”的小成子也是扈家庄的人。这些人听到扈家庄遇袭后,皆是心急如焚,一丈青立刻点起了300喽啰兵来到了扈家庄。时迁、王彦等人也刚跟着一丈青的队伍来到了扈家庄。

    众人到了扈家庄后发下这里已经被金军烧成了一片废墟,村民们大人哭孩子叫的哀嚎一片。一丈青仔细询问下,才得知昨晚突然来了一队金人骑兵,进得村子不由分说杀人放火,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张龙、赵虎觉得非常奇怪,根据他们对金兵的了解,金人洗劫一地的时候都是将青壮百姓掳掠而走,财物也是劫掠一空,可是这队金兵似乎只是杀了几个人,烧了一个村子而已。

    正在二人疑惑之时,突然传来小成子的哭声,原来自己的父亲扈先生竟然被金兵斩杀,张龙、赵虎、张俊等人跟小成子多少有些交情,只能上前安慰。

    张俊道:“小成子,你也别哭了。咱们在军中好好干,练好本领,他日为你父报仇。”

    小成子此刻神志已经神志有些不清了,他喃喃自语道:“报仇,找谁报仇?”

    张俊道:“自然是找金军报仇。”

    小成子眼神弥散看着张俊道:“金军?我就是金军?你要找我报仇吗?你张俊,张俊,不是病了吗,应该养病。”说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成子如此的表现,惊的张俊倒退了几步,道:“小成子,你疯了吗?小成子……”

    张龙、赵虎相互看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时时迁催马来到了当场,见小成子疯疯癫癫的道:“这人怎么了?”

    张龙道:“他父亲扈先生好像死了,他有些神志不清。”

    赵虎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大人,小成子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时迁道:“记不清事情了好,很多时候知道越多越是麻烦。来人几个人把他好生安置一下。”说完来了几个锦衣卫就将小成子带走了,小城被锦衣卫带走那一瞬间眼神似乎清晰了,但是随即又迷糊了,他冲着赵虎傻笑了几声顺从的走了。

    扈家庄已经没了。一丈青只好将扈家庄的百姓都安顿在了独龙岗山寨之中。金兵南下河东、河北、山东都乱成了一片,时迁也不能在独龙岗久居。还要去各地探听消息,也就是在时迁准备离开独龙岗之际,小成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张俊听到小成子失踪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特别的特别的感觉。张龙、赵虎知道却是脊背发凉,他们想起自从时迁找了小成子谈话后不久扈家庄就被金兵踏平,紧接着小成子就失踪了。张龙、赵虎知道这是时迁在暗中帮助自己,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小角色,值得时迁如此大开杀戒吗?时迁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有什么所求呢。

    张龙、赵虎越来越觉得其中机关奇巧重重,他们二人再也不想在独龙岗待下去了。恰好时迁给力了张龙、赵虎一个探查河北金军粮草运输的任务。张龙、赵虎并不善于此道,但是他们二人知道,这是时迁给了他们一共机会,让他们去寻石宝处躲避。

    出发之前赵虎找到了时迁,他将刚刚做好的折扇递给了时迁,道:“指挥使大人,您看我将这个扇子带到蓼儿洼给石宝大人行吗?”

    时迁看了看,道:“石宝那人心思缜密,手段狠毒,你们给他看了扇子后,休要提起杏花岭及独龙岗之事。”

    赵虎最终忍不住,道:“大人如此护佑我兄弟二人,不知需要我等在那里效劳。”

    时迁看了看赵虎,道:“你也是聪明人,你二人只是在石宝身边用心当差也就是了。若有用你二人之时,我定会寻你。”

    赵虎一头雾水,不过时迁如此安排,对他们兄弟而说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于是连声称谢就退了出来。

    赵虎将跟时迁的谈话告诉了张龙。张龙道:“你没有问问张俊如何处置。”

    赵虎道:“这次没敢多问,上次时迁大人说张俊贪生怕死,回到西北后会给他找一个差事有个营生也就是了。”

    张龙道:“咱们马上要去山东了,还是要嘱咐张俊一番,一面这厮嘴无遮拦,坏了事情。”

    张龙、赵虎找到了张俊跟他说了他们要去河北探听金军的粮道。

    张俊听了他们二人要走,道:“你们的任务不是看着我吗,却又为何要去河北探听消息,那我怎么办?”

    张龙道:“这锦衣卫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如今天下大乱,金军横行,听说河北的金兵又一次过了黄河,围困汴梁了。时大人派出大量人手去打探消息,这岂我等能够质疑的。”

    赵虎道:“张大人,我二人一走,时大人总会在西北给你安排个一个差事,无论今后做什么差事,杏花岭一战休要再提。如果有人追问,只道自己受伤了,慌不择路半途碰巧救下了折可求侯爷,然后就来到了扈家庄,独龙岗。”

    张俊道:“好吧,只是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赵虎道:“除了你我3人,还有谁知道?小成子已经失踪了。”

    张俊点点头道:“对,正好扈家庄也遭到了金军的劫掠,扈先生也死了。”

    张龙道:“金军劫掠这个鸟不拉屎的扈家庄作甚?你也在金军待过,他们是这么作战的吗?”

    张俊听了惊得倒退了两步,道:“你的意思是那诛杀扈家庄的另有其人。”

    赵虎道:“休要乱讲,小心……”说着,他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俊立刻明白了事情严重性,于是道:“我明白、我明白。”

    张龙、赵虎离开了独龙岗后,根本就没有在河北东西两路做任何打探消息尝试,而是马不停蹄直奔山东而来。他们走到河北东路的时候,发现了一支宋军的败兵。原本金军一路南下,各地败兵甚多,张龙赵虎也不在意。但是这只队伍的统帅他们二人却是熟悉,正是大刀关胜。

    当初刘豫将许诺给金兵5万石粮食(见关胜无奈困幽州秦桧献计征高丽)然后将关胜留在了金营之中,自己跑路回了汴梁城。刘豫在汴梁一通吹嘘,加上张邦昌的帮忙,钦宗皇帝的昏庸,这个刘豫一路高升成了掌管大宋朝最高军事机构枢密院的指挥使了。

    而留在北国的关胜则帮助金军在高丽国征集了30万石军粮,这让金军实力大增。石宝曾经劝过关胜不要帮助金军,要以中华民族大局为重(石宝探营劝关胜),关胜听了石宝的劝说后心思也活动了起来。他多次跟宗望请辞回济南府,但是宗望总是不许。

    最后银术可劝说宗望,金军马上要南征,留着关胜在军中也是麻烦,不如放他南归或者干脆将他斩首已决后患。

    宗望觉得关胜毕竟在帮助过金军筹粮,立了大功,如果说杀就杀,那是恐怕金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浮动,那时节平复谣言就需要很长时间,不利于南下中原。因此他最后干脆买了一个人情,恭送关胜南归。

    关胜回到济南府后给刘豫去了一封信,告知了自己在北国一番作为,刘豫见信后大喜。刘豫虽然是一个奸诈小人,但是他却知道要在乱世中立足要有能人可用才行,关胜正是他需要之人。如今刘豫掌管枢密院,他就利用自己的职权一道文书将关胜任命为了禁军的都虞侯,如果不是关胜在厢军中一直是无官无职的,说不定刘豫可用将关胜直接任命为指挥使。

    关胜收到任命文书后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心中更加感激刘豫。不过刘豫的第一道命令就让关胜赶到为难。刘豫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关胜押送济南番库的5万石军粮送到幽州宗望的手里。

    关胜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将军粮白白送给金国,其实刘豫将军粮送给金军宋钦宗和张邦昌都是不知道,他也是偷偷行事。他派手下的可靠之人又给关胜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当初为了阻止金国南下中原,他刘豫许给了金军5万石军粮的承诺。为了避免金军以这个为借口,他让关胜暗中将军粮押送道幽州,然后在返回汴梁就职。而刘豫给关胜的押送粮草的文书是将济南番库的粮食押送到东京汴梁听用。

    关胜总觉得如此操作不妥,因此就没有立刻实施。他给刘豫去了一封信,言明如今金军已经不缺少粮食了,这些军粮最好还是留在济南,即使是运送出去,送到汴梁给禁军使用,也比资助给金国强。

    刘豫接到关胜的信件后大怒,他暗骂关胜不识抬举,于是就排除自己管家刘全道山东督办此事。刘全到了山东对关胜威逼利诱,最后关胜也是无法,只好将济南番库的粮食调取出来,运往幽州。

    不过关胜的一番操作耽误了时辰,他们调集好粮食出济南府的时候已经到了靖康元年(华夏三年)的10月了,金国大军早就开始南下了。

七三五 大名府关胜丢粮 金顶山八字军会盟

    关胜带着押着粮草一出济南府就得到了金军南下的消息,他立刻改变了方向,带领人马就往东京汴梁而去。

    关胜刚刚走到大名府一代就遇见了金国南下的先锋。金兵南下的先锋正是绳果,绳果本来就是宗望的亲信,再加上黄天荡一战救了完颜昌(见施巧计火烧黄天荡),回到宗望身边立刻得到了提拔,成为了一个猛安谋克的元帅。绳果还想组建一个全部由女真人组成的谋克,但是如今宗望麾下人马已经扩充到了20万人,每个猛安谋克也就有女真人一百多人,所以就是他所在的猛安谋克中所有的女真人凑齐了也不够一个谋克的。

    绳果毕竟指挥过一个全是由女真人的谋克,他喜欢带领精锐骑兵猛冲猛打的感觉,因此他在自己猛安谋克中精挑细选了一个谋克自己亲自带领,作为先锋中先锋,这次南下他一马当先,猛冲猛打,大宋军根本无人能挡。

    关胜押运着粮草在大名府遇见了一路南下的绳果。关胜在金营之中也颇有名气,尤其在高丽征粮回来以后,很多金军将领都佩服他的武勇。

    绳果见到关胜后并无敌意,他勒住战马后,一抱拳用生硬的汉语道:“关将军,别来无恙啊。你带着这么多粮食来是不是来投效我们的。上次你在高丽征粮就立了大功,这次功劳也是不小。”

    关胜听了绳果的话顿觉的脸上发烧,不过他本身就是红脸膛,也没人看得出来。此刻他倒提着大戟,回头看看自己带出来的厢军。这些厢军看到虎视眈眈的金兵,吓得浑身颤抖,有些人竟然屎尿惧下,很多士兵本来已经想扔了刀枪撒腿就跑了。不过当他们听到,关胜竟然跟这个金兵将领有交情,他们有都把希望寄托在关胜身上。这些厢军眼巴巴地看着关胜,似乎再说:“大人咱们快些降了吧。”

    关胜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边催马靠近绳果,一边低声嘟囔道:“这石宝说的竟然是真的,石宝说的竟然是真的。”

    绳果道:“石宝是谁,他说了什么。”

    关胜此刻已经距离绳果很近了,他对绳果道:“石宝说金人必然成为中原大患,劝我不要做汉奸!”说到此处,关胜猛然催马,举起方天画戟向绳果劈了下去。

    绳果对关胜本来毫无戒备,但他毕竟是久战沙场,这战场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面对突然的攻击,他急忙右膝盖一顶马的前胛膀,马头往左一偏,关胜的大戟就落空了。

    绳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托狼牙棒,高声喝道:“关胜,你疯了不成。”

    关胜道:“本官乃关圣人之后,怎能行汉奸之事。”

    绳果一听哈哈大笑,道:“关胜,你回头看看,你带着那些熊兵怂将还能打仗吗?”

    关胜回头一看,果然自己带出来押运粮草的厢军一个个惊慌失措、几欲溃逃。这时,绳果一举狼牙棒,高喝道:“杀!”

    绳果一马当先就向关胜冲了过来,身后的300骑兵人人奋勇,直取宋军。

    绳果人快马疾,催马来到关胜面前举棒就打,这关胜并不惧怕接架相还,二马错镫,二人便对了一棒。关胜圈回马来准备再战绳果之时,发现绳果根本没有跟自己缠斗的意思,而是直接扑向押运粮草的宋军。

    那些宋军根本没有于金兵对阵的勇气,见金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干脆扔了粮草一哄而散。关胜见状高声阻拦,但是那些厢军根本无人听从关胜的指挥,一心只想保住性命。

    关胜自己也是无奈,只好丢了粮草往下就败。绳果显然对粮草的兴趣更大,根本没有追赶关胜,关胜一下子败退下来20多里路,原本押送粮食的厢军有千余人,如今剩下的只有百余。

    关胜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想丢失粮草这可是大罪,要去东京报到,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处罚。虽然刘豫的密令是将粮草秘密送给幽州的宗望,以换取宗望不要带兵南下。但是如今战事已开,这个密令估计谁也不会承认的。关胜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来了。

    就在关胜不知所措的时候,从独龙岗下来的张龙、赵虎正好路过见到了关胜败军。原本张龙、赵虎只是想快些到达山东地面,如今的河北东西两路到处都是散兵游勇,赵龙、赵虎二人才懒得理会这些残兵呢。可是关胜的身材过于出众,身高9尺5寸,又手持御林军平时摆仪仗的时候才使用的方天戟,所以张龙、赵虎从很远的地方就能认出来。

    张龙、赵虎见关胜如此落魄,想必是跟金人打了一仗,再加上他们也有一面之缘,因此就觉得应该见面打声招呼,也许能说服他到蓼儿洼一起对抗金军,也是不错的事情。

    张龙、赵虎催马来到关胜的队伍面前,关胜一看是几个月前跟随石宝来大营劝过他的张龙、赵虎,于是就将二人请到自己的面前攀谈了起来。

    关胜跟张龙、赵虎二人说了自己丢失了粮食的事情,然后问道:“二位弟兄这是要去哪里。”

    张龙刚要跟关胜说他们二人要去山东的事情,赵虎抢先道:“我兄弟二人正在打探金军的消息,尤其是金军粮草的消息。”

    关胜道:“你们是为秦王打探,还是为朝廷打探。”

    宋朝廷封种师道为秦王,华夏军上下都是不认可的,虽然秦王这个一字王听起来比华夏王这个二字王更加威风,但是现在华夏军上下已经视宋朝廷为无物了。

    赵虎一听“秦王”二字就知道关胜还是心向汴梁的宋朝廷,于是道:“关大人,如今我二人效命谁并不重要,总是为抗金做些事情。不知大人的粮草丢失下一步当如何应对呢?”

    关胜听了沉默不语。

    张龙道:“如今金兵南下,宋军无心抵抗,乃亡国之兆也。大人若是去汴梁任那个什么鸟的都虞侯,枢密院是否制你丢失粮草的罪责不说,就汴梁城那些禁军老爷能够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金兵吗。届时国破家亡又当如何?”

    关胜道:“若这有此事,唯拼死决战,上报天下,中报祖宗,下报百姓尔。”

    张龙道:“将军乃圣人之后,如何如此轻慢自己。若能去华夏王麾下效力,他日华夏军北抗强敌,东整朝纲,再造中华之盛世,那时将军大展雄风,封妻荫子,才不愧天地祖宗呢。”

    关胜听了一理长髯,道:“好虽是好,只是秦王割据西北,这名不正……”

    张龙一听有些焦急道:“你怎可如此执拗……”

    赵虎却一把拦住张龙,笑眯眯的对着关胜道:“大人要是不想去西北,还有一处可以安身。”

    关胜道:“何处?”

    张龙道:“正是那山……”

    张龙“东”字还没初考,赵虎急忙接过来道:“对,就是那山高林密之处。”说着赵虎便往西边一指。

    关胜看了赵虎一眼,道:“你们是让我去太行山当山大王。”

    赵虎道:“非也,王彦将军在太行山组建八字军,大人可以去投靠王彦。”

    关胜道:“这王彦又是何人?”

    赵虎道:“大人可知西军总教习王进吗?”

    关胜道:“略有耳闻。”

    赵虎道:“去岁金军入寇,西军赴汴梁勤王。这王进师傅就是在金将的狼牙棒之下。王彦乃是王进师傅的公子,为父报仇组建八字军抗金。如今太行山已经有八座,不九座山寨加入八字军了,而且组建八字军用的可是汴梁赵官人任命的河北义军都指挥使的印信,也算是官军了。将军何不到那里去试试身手。”

    关胜一听是官家任命的军队,立刻来了兴趣,他急忙问道:“这太行山南北绵延千里,那里去寻八字军?”

    赵虎道:“王彦大人要会盟太行山各路人马,必然广发檄文,大人可进山打探,必有所得。”

    张龙一个跟着道:“对对,这太行山上大山寨都知道此事,大人尽管前去。”

    关胜一听,喜道:“如此多谢二位兄弟了,我这便去寻王彦的八字军。”

    张龙、赵虎辞别了关胜去了山东蓼儿洼寻找石宝,而关胜则带领人马进入了太行山。进入太行山中关胜多方打听,果然得知王彦在靖康元年十一月初一日在太行山金顶寨会盟包括独龙岗在内的九家山寨,成立八字军。关胜闻之大喜,立刻带领手下人马匆匆万金顶寨而来。

    金顶寨原本是黑旋风字太行山的的山寨,当年黑旋风下山助及时雨宋江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下山劫掠一番,所以并没有将山寨毁掉。没想到后来发生了很多的故事,黑旋风就再也没有回到金顶。

    宗泽、王彦带领秦岭13寨联军跟金军在河北地界连战连败,最终宗泽不得已退回河南的伏牛山,而王彦则带领人马进入太行山再聚人马。他们进入太行山的落脚点就选择了黑旋风所在的山寨金顶寨。

    金顶寨已经被另外一股土匪占据了,王彦等人到了金顶寨很快收编了这股土匪,然后有开始联络太行山各个山寨。最后一个山寨就是独龙岗,他们在那里还遇见了时迁、折可求等人。

    靖康元年也就是华夏三年十一月初一,王彦在金顶寨会盟各路人马组建新的八字军。关胜到来,让王彦喜出望外。

    首先关胜是张龙、赵虎推荐而来,不辞辛苦来到金顶寨,这抗金之心总是有的。另外就是他是关圣人的后代,号召力无人能比。王彦立刻任命关胜为八字军副统领,位置仅次于自己。

    八字军成立后,王彦则用河北义军指挥使加上关圣人之后的名义招募河北义民,用种师道游击之法与金军周旋,没有了宗泽的羁绊,八字军用灵活战术在河北抗金打得有声有色,一时间名声大噪。

七三六 靖康之变(一)

    种师道命令王定六去东京将种世仁和康王赵构接到西北,种师道现在已经明白就凭借现在华夏军的实力是万难击败金军了。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想让康王赵构在京兆府登基,然后自己控制朝堂,在西北积蓄力量,然后再图中原。反正另外一个时空金军也只是占领了中原的北方,赵构在杭州府另外设立了一个小朝廷,延续了100多年。

    种师道现在的是想控制住了赵构,就算金兵能能控制住出了河东(后世山西)、河北、山东、河南等地的宋朝廷的大部分土地,他种师道割据西北凭借他们西北的犀利火器、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再加上江南、巴蜀的财富,只要经过数年的准备,定能击败金军,一统天下。

    王定六领命奔赴汴梁,他的心情却是十分复杂。种师道跟王定六交代,如果宋朝廷如果用一个叫郭京的术士练什么六甲神兵,那就是宋朝廷亡国之兆,解释务必要带着种世仁和赵构离开东京汴梁,回归西北。

    王定六听说“郭京”二字,心中更坚信了那个神秘的站暗处的存在。自己手下的锦衣卫如今东到高丽,西到西域,南到百夷,到处撒网,收集的各种消息细之又细、无所不包。可是他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郭京,还有什么六甲神兵,这个神兵跟当初江南方腊的神兵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除了华夏军还有另外的人掌握了阿芙蓉的种植之法。

    王定六手下的锦衣卫千千万万,可是他总觉得人手不够。这次去汴梁接种世仁和赵构自己发现连一个用的顺手的助手都没有。好在樊瑞从巴蜀回来了,他带来一些巴蜀的消息,不够这些消息现在王定六都没兴趣了解了。他命令樊瑞将西南的诸事先放一放,然后带着樊瑞就直奔汴梁而来。

    金兵在宗望带领下大举南下,另一个时空上他们在真定府跟西路攻破太原的宗翰、宗弼合并一处共同南下。如今宗翰已死,宗弼虽然攻下太原但是损兵折将,他自己觉得已经无法跟宗望争锋了,所以直接南下去攻打襄州去了。

    不过与另一个时空相比,宗望的势力更大,他的军队几乎没有遇见宋军的成建制的抵抗,虽有小股义军的骚扰,但是并没有给金兵造成多大的麻烦。一路之上,金军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靖康元年12月宗望诸军渡河,随后攻下临河县(今河南浚县东北临河村南)、大名县(今在河北)、德清军(今河南清丰)、开德府(今河南濮阳)、怀州(今河南沁阳)先头部队即将到达汴京城下。

    面对即将到来的金军,宋朝廷此刻已经乱成一团了,钦宗皇帝看着自己最宠信的两个大臣丞相张邦昌和枢密院指挥使刘豫手足无措,不由得焦急起来。

    钦宗赵恒道:“张爱卿,这金军不但没有征讨西军,反而大军南下,如何应对。”

    张邦昌都快哭了,道:“陛下,这与金兵谈判之事皆是刘豫刘大人一手操办,还是请刘大人说说如何应对吧。”

    刘豫如今是太常寺少卿代管枢密院事,朝廷中仅次于张邦昌的二号人物。不过刘豫闻听张邦昌让他说好,立刻将张邦昌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一遍,他去金国投递国书都是张邦昌安排的,与他何干?不过他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张邦昌提拔,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

    刘豫颤颤巍峨道:“赏赐金朝犒师之饷,有2000万贯下落不明,有消息说是让西匪劫走了。臣以为,应该补齐犒师之饷,送到金营,这金人也许能退兵。”

    “也许?”钦宗皇帝怒道:“尔等言之凿凿,什么驱虎吞狼,一举数得,如今金兵南下,尔等却全无见解!”(详见张邦昌献计除三忧韩世忠闹饷回镇江)

    张邦昌一听驱虎吞狼之际当时吓得当时就跪在了地上磕头不止,也是他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道:“陛下,兵部尚书孙傅麾下有一术士,号称能练六甲神兵,也许能够退敌。”

    孙傅也是宋钦宗登基后提拔起来的官员,对钦宗皇帝忠心耿耿,也是如今宋朝廷中少有的知兵能战之人。孙傅和张邦昌并非一党,只不过张邦昌现在也是没有好的退兵之策了,才想起孙傅为了练兵请来术士郭京帮忙操练东京的禁军事情。

    宋钦宗看向了孙傅,刚要发问。没想到李纲怒了,道:“陛下,请斩张邦昌、孙傅这些小人,整军备战共抗金兵。”

    宋钦宗见李纲就烦,但是他也知道李纲是忠贞之士,只是他力主武力抗金,与他的心思不符。宋钦宗在张邦昌的鼓动下一度免了李纲的职位(见580回),将原本李纲掌管的枢密院交给刘豫。不过李纲一心为国,觉得金军早晚南下,所以没有离开京城。金军二次南下之后,钦宗皇帝才又想起李纲。如今李纲被任命授兵部侍郎、尚书右丞,位置在孙傅之下,自然有上殿议事的权利。

    宋钦宗道:“李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朝堂之上都是国之栋梁,怎么说杀就杀。太祖皇帝立国以来,我朝就没有斩杀过士大夫。再者说,孙傅为兵部尚书,你是兵部侍郎,哪有下属弹劾上官道理。”

    李纲道:“陛下明察,臣一心为国。孙傅为兵部尚书,可是平时却不精心练兵,在军营之中请术士设摊作法,弄得军中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孙傅一听怒道:“李纲休要胡言。什么叫乌烟瘴气,要是一年之前你敢如此胡言乱语就是死罪!”

    孙傅所说的一年之前,就是指的宣和年间,那时候徽宗赵佶自称道君皇帝,不理朝政,时常在皇宫之内设坛作法,弄得朝廷内外都是乌烟瘴气的。如今钦宗皇帝赵恒虽然不像其父那样迷信道教,但是李纲在大堂之上弹劾孙傅在军营中设坛作法,这对当今的道君太上皇也是不尊重的。

    李纲一听孙傅指责也吓了一跳,急忙道:“陛下,恕臣失语之罪!”

    钦宗皇帝懒得理李纲、孙傅这些争执了,他摆了摆手,对孙傅的道:“孙爱卿,这个郭京所练之兵有奇效吗?”

    李纲一听钦宗皇帝如今居然去询问神兵,全身如同坠入冰窟一般,李纲暗道:完了。去年金兵兵临汴梁,还有种师中、姚平仲等西军将领帅兵勤王。如今金兵再次来临,朝中上下竟然要依靠神兵,看了大宋朝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孙傅此刻却兴高采烈的介绍起神兵来了:“这术士郭京乃是得道高人,他练就的神兵为六甲神兵。六甲神兵施道门“六甲之法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阵,可生擒金将退敌!”

    钦宗皇帝一听大喜,道:“郭京果是隐士高人,传旨赐郭京为护国国师之职位,赏赐黄金万两,金帛万匹。另,专门拨下钱帛、器械、兵士练习神兵布阵之法。带退兵之后,另有重赏。”

    朝中诸大臣此刻似乎都把郭京的神兵当成的救命稻草,齐声道:“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李纲此刻哭笑不得,他木然道:“陛下,自秦始皇帝统一天下,到如今已过有千年,从未见过有神兵显灵退敌之事,还请陛下三思,以江山社稷为重。”

    孙傅道:“李纲你休要胡言,历朝历代没有是他们不知仙家道法,如今郭京国师练就六甲神兵,正是天佑我大宋,保我大宋福佑绵长。”

    钦宗道:“孙爱卿之言甚合朕意,就这么安排下去吧。”

    李纲还要争辩,道:“陛下若退金兵……”

    钦宗道:“毋庸多言了。散朝。”说罢,宋钦宗一抖袍袖就走了。

    诸位大臣将宋钦宗走了,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金銮宝殿。不一会,大殿之上只留下李纲一人呆呆发愣。

    李纲下得朝堂已经明白这东京城无论如何是守不住了,几个月前金兵南下当时还有不少人马进京勤王,但是如今钦宗皇帝大敌当前却不知道积极备战,竟然练起了六甲神兵。不过李纲估计即便是发下圣旨召唤各地人马进京勤王,恐怕各地军马也不能来。现在除了种师道外,四川的刘星源也称蜀王,不听朝廷调遣,再加上赏赐钦宗皇帝不给勤王军赏赐,伤了各路士兵的士气。(详见五一八聚财富金人北返索三镇秦桧送行)现在金军大军压境,竟然无人来援!

    李纲思来想去决定能救大宋的还得需要华夏军出手,因此下得朝堂他就直奔平西侯府而来。

    李纲想求种世仁让他想办法,请华夏军前来破解危机。不过种世仁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王定六已经来到了东京汴梁,他带给种世仁的消息就是这回大宋真的要亡国了,东京汴梁已经守不住了,种师道让他想办法带着康王赵构去西北再造乾坤。

    种世仁当然希望康王到京兆府继位,如果是那样天下只怕就要姓种了。不过种世仁跟康王赵构打交道的过程中,他觉得康王在诸位王爷中是少有的有些谋勇的人物,是否能跟随自己去西北,种世仁也没有把握。

    还有一点让种世仁不敢确定的就是,这个东京汴梁城高水深的,金兵真的能够打进来吗?如果真的能够打进来,上次不就打进来了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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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介绍:
他是一个三流大学的四流毕业生,学习的是就业前途也不怎么样的挖掘机操作专业,无意间穿越到了宋朝。别人穿越成为了俊男美女,他穿越成了年近七旬的老人。他竭尽全力却无法阻止,面对即将即将而来的靖康耻。只好振奋精神,使得原本无力回天的军队,创造了奇迹,使得中华崛起。穿越之玩转大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之玩转大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