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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全文阅读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     穿越之玩转大宋txt下载     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七二 西军子弟拓探蛮荒(一)

    码头之上停住了四艘大船,这是准备远征北海道的船队。由于西军子弟要去北海道抓捕虾夷奴隶,为了防备这些小爷们出差错,张顺亲自带领100水师护送,李丹也抽调锦衣卫跟随。种世信、杨栓子、李俊等人亲自来到新港码头为这些子弟送行。

    这让这些西军子弟有些不乐意,觉得这些大题小做,有些看不起自己。西军子弟推举种天雄去跟种世信“谈判”,希望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种天雄是种世仁的二儿子,西军第一次西征的时候他你年纪还小,并没有去归义城而是留在来老家清涧堡,这次种师道让种家子弟赴东瀛避难,也让种天雄一同前来。

    种天雄今年已经17岁了,他哥哥天英、弟弟天豪已经在西军中崭露头角了,但是自己还是碌碌无为,他本想这次大规模的第四次西征他能够从军立下功劳,没想到被家人送到了远方的东瀛。种天雄由于没有归义城失败的包袱,所以很快成了这些西军子弟的领袖,因此也就被推荐出来找种世信谈判。

    种世信在码头的一处公事房内召见了准备北上北海道的众人,他对王三道:“王大人,你是如何安排的。”

    王三道:“五爷,我这次一共安排了4条大船,最小的都是1000料的,其中我和扶桑商人种花家乘坐第一条船开路,西军的子弟100人做第二条船。为了保证子弟们的安全,张顺亲自带领100水师,还有李丹带领20锦衣卫,一同乘船。第三条船主要拉子弟们骑的马匹和用具,还有他们随从。最后一条船备用,万一有什么风浪也要有个救援。加上子弟们的随从一共600多人。”

    种世信听了就一皱眉,问道:“西军子弟们带了多少随从,竟然要坐满一条船。”

    王三看了一眼李丹,李丹接过话茬来道:“每人最多带两个随从,主要是看护战马?”

    种世信“哼”了一声,道:“当初在归义城这些纨绔就每日架鹰打猎,前呼后拥,讲究排场,才有了归义城之败。如今到了扶桑国竟然还有如此排场。100人出征竟然要200人侍候,竟然还要有马?这扶桑国山多水密,那里能够有战马驰骋的地方。如今跨海远征竟然带着如此多马匹,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丹道:“只是带了50多匹,咱们西军的子弟们在西北骑马贯了,这次去抓捕奴隶,要长途奔跑,怕子弟们年龄尚小,跟不上队伍。到时候让他们轮流骑乘就好。”

    种世信听了更是恼怒,道:“岂有此理!这样下去,还能历练什么,我们西军还有未来吗?”

    栓子急忙和稀泥,他一脸堆笑道:“五爷严重了,咱西军后辈子弟中不乏良将,就咱们东渡扶桑的子弟们要是在中原跨马抡刀,也比朝廷的禁军强上很多。这些日子又在张顺那里练习操舟水战之法,现在这些子弟都有一身水旱两路的本领,未来定能为侯爷效力。只是这些孩子要是在北方的蛮荒之地有什么损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我看让他们带上10匹马也就是了,紧急之时也好能够传递个消息不是。”

    种世信看了栓子一样,道:“好吧,不过那些随从一个都不许带。”

    就在此时,有士兵来报,道:“种天雄求见。”

    种世信一听,道:“来的正好,有些事情我要跟他当面说明。”

    种天雄进入公事房后给种世信见礼,道:“给五叔见礼。”

    种世信道:“天雄你来此何事?”

    种天雄道:“五叔,既然要历练我等,为何还要让张顺带100士兵保护!我们都是西军子弟兵,都有报效之心,不需要他人保护。众子弟托我跟五叔请命,请五叔让我们单独出战,我们定能展示本领,立下功勋。”

    种世信一听,道:“好,有志气。要想我们西军一脉连绵传续,就需要咱们西军子弟励精图治,练出一身本领。这次北行你们一个子弟竟然没人要带着2个随从,还有马匹,这算什么打仗历练,你以为是在老家打猎出游呢,还弄得前呼后拥的。”

    种天雄一愣,道:“五叔,咱们出战总得有人给我们拿着兵器、甲胄吧,总得有人跟我们铡草喂马吧,这次我们只带了50多匹吗,每人不到一匹,拿在西北之时,家里的马棚有马数十匹,想骑那匹……”种天雄还在喋喋不休,往下说,看种世信已经脸色铁青了,于是急忙把嘴闭上了了。

    种世信怒喝道:“住嘴!我种家祖祖辈辈披荆斩棘创建西军,方有今日之局面。若都像尔等眼高手低,行事纨绔,只怕国祚延续无望矣。”

    栓子急忙劝道:“五爷,孩子们还小,不可苛求。”

    种世信道:“所有随从都要留下,马匹只能带10匹。其余的勿要再论,多抓几个虾夷苦力,练出些本领再说其他。”

    种天雄不服,道:“五叔……”

    种世信不给他辩论的机会,道:“下去吧。到了北方的大岛,一些行动都要听张顺安排。”

    种天雄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种世信对张顺道:“张顺这次你既要让孩子们得到历练,也不要让他们损伤过甚。”

    张顺为难道:“这个……”

    种世信道:“我也知道你为难,不过这次只是抓捕蛮族,如果这些孩子连这个事情都做不好,未来前途也就堪忧了。你只要尽力就可,不要有什么压力。”

    张顺这么一听才放心下来,道:“尊令!”

    种世信又吩咐李丹道:“李丹这次你到了北岛,需要将北岛地图详细画出一份来。平西侯爷最重视地图了,还要在那立下标志,一边未来进一步探究。”

    李丹道:“尊令。”

    这时候栓子问道:“李立那里去了,怎么今日没有到。”

    李丹道:“昨天说是发现了源为义家眷被杀一案的线索了,便去探查了。不知为何没来。”

    王三一听右眼皮狂跳不止。

    这时候,司行方走了过进来,道:“五爷,吉时已到,是否可以起锚开船。”

    种世信站起身来,道:“好吧,咱们一同到码头,为我们的远行勇士送行。”

    四条战舰组成的北行船队缓缓的使出了新港,王三在第一艘战舰之上远眺中原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他已经得知李立死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而且李立对待王三一心一意,这次惨死,只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王三想到李立本来是想回到中原风光一下,这次再也没有机会了(李立想回中原见五五七回),心里不是滋味。他暗中道:若源义朝真是我的儿子,等我父子相认之时,定给你修建一座豪华祠堂,永受香火。

    这是后种花家来到了王三身边,他递给了王三一把宝刀,道:“这个武士刀真是不错,是从花溪局让我给您的。”

    王三结果了宝刀,这把刀就是当初源为义送给还是海商的赵良嗣,赵良嗣在东京送给了李俊,后来李俊有送给了李立。李立用这把刀斩杀小兰之介(斩杀小兰之介见237),现在有到了自己的手里。

    王三问道:“这个花溪局手脚干净吗?”

    种花家道:“大人放心,这是一个真正的忍着,只是拿钱为雇主办事,绝对的忠臣。”

    王三道:“好吧!既然如此,就一切都结束了。”说罢,他就把这把宝刀扔到了大海里。

    王三的船队北行数日来到了那个被后人称为“北海道”大岛,众人弃舟登岸一看,发现这个大岛不但面积广大,而且平原众多,与扶桑国本土大不相同。

    种天雄见状,嘟嘟囔囔道:“要是早知有如此广大的平原,我们应该把战马都拉才好。”

    张顺笑道:“天雄少爷,这次只怕不行了,咱们还需要亮亮铁脚板的功夫了。”

    种天雄正色道:“休要称呼我少爷,我就是您麾下一个小卒,听您调用。”

    张顺道:“好好,那你跟着我便是。”

    种天雄道:“尊令。”

    王三此刻走了过来,对张顺道:“张将军,那个商人种花家说这里的虾夷以捕鱼打猎为生,很多部落都在河边、海岸附近,非常好找。”

    张顺道:“如此甚好,那就让让种花家带着他的卫队去寻找部落,我们就在此等候消息。”

    王三道:“如此甚好,我这就让种花家去办。”

    张顺带着人马在有水源之处安营扎寨,并派人看护好大船。种花家亲自带领自己新成立的护卫队去寻找虾夷部落了。

    对北海道的控制,背后是史学家成为中华殖民战争的开端。任何权利的崛起,对于在其周围的势力都不是好事,面对强势的政权,很多人无法摆脱被奴役的命运。虾夷人就成了中华崛起的一块绊脚石。多年以后,由于大量的虾夷人被送到而来西北,这里的虾夷族几乎被被灭族。由于这部分人是第一批成规模到达中原的外国奴隶,被人被中原人成为爱依奴人(也称阿伊努人)。到了百年之后,中华文明已经成为世界上主流文明之时,少数生活在北海道的爱依奴人成了中华文化最忠实的推崇者,他们自视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完全融入的中华大家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历史、语言和文明。

五七三 西军子弟拓蛮荒(二)

    虾夷人变成了爱依奴人成为中华民族的一个部分后生活非常幸福的,不过那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在融入的过程之中,他们将经历血与火的灾难。

    一个300多人的虾夷部落在夕阳的照耀下生气了袅袅的炊烟,女人正在坐着晚饭,男人们劳作一天已经回来了。他们将捕获的海鲜小心的储存起来,老人们则修复者破损的渔网和损坏的捕鱼工具。整个部落显得平和有序,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种花家得到了200把朴刀还有10张弓,这让他组建了一只200人的队伍。在大国战之前,就如大内云一、足利家康那样的领主,手下也就200多武士。那些东海道、西海道的领主由于他们占领的地盘更小,往往一个国内由几个领主瓜分,因此有的领主手下也就几十个武士。

    种花家现在有了200人的队伍,而且他的武器配备也超过了一般的领主。他跟西军已经达成了协议,要是能够抓捕足够了奴隶和筹集足够的粮食,种世信就以一位右大臣的名义赐给一个领主的位置。商人在扶桑国的地位低下,如果他能从一个商人变成一个领主,那可真是野鸡变凤凰,祖坟上冒青烟了。所以对于这次北岛捕奴之行他是分外上心。

    此刻他指着的正在忙碌的虾夷人部落,道:“诸位大人,这个部落不大不小,却很是富庶,正好下手。”

    王三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对张顺道:“你看怎么样!”

    张顺并没有答话,倒是种天雄道:“我看行,我先带弟兄们冲杀一下。”

    王三和李丹齐声道:“胡闹!”张顺却是一言不发。

    种天雄一愣道:“怎么了。”

    张顺上下打量了满身披挂的种天雄,道:“你这身铠甲得有50多斤吧。”

    种天雄骄傲道:“我是让造办处能工巧匠打造的,听说用了水压锤,打造的真正的板甲,46斤,花了我百余贯钱财呢。”他看着张顺满脸不屑,又讨好道:“等回到中原,我也张将军打造一副。”

    张顺冷笑道:“我是水师,穿着这个就会沉底!”

    种天雄道:“在陆地上作战也可穿着。你看今天我们西军子弟兵各个披甲,正好大展身手。”

    张顺摇摇头,道:“王将军是刀尖上讨富贵的老行伍了,你问他吧。”

    种天雄也知道王三是亲兵出身,所以加了个尊称,道:“王三叔,让我先带人冲一下。”

    王三见种天雄如此客气,心中有些得意,道:“天雄,听叔的啊。想让那些倭子去抓人,咱们先看看情况,再动手不迟。还有这盔甲还脱了吧。”

    种天雄也不知为何,刚想脱铠甲,可是发现自己的随从又不在,没人给他背铠甲了。他怕如此珍贵的铠甲丢失,也就不卸甲了。王三见状只是微笑不语。

    王三队种花家道:“带着你的人上,我这里只要粮食和人口,其余都归你。”

    种花家点点头,对自己倭子士兵道:“跟我来。”

    种花家带着倭子士兵悄悄的靠近虾夷人的营地,这些虾夷人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倭子士兵到了营地前,亮出了雪亮亮的朴刀,这些虾夷人才意识道危险来临了。部落里的男丁迅速扔掉了手中的饭食,取了鱼叉、木棒前来迎敌,而老人、孩子、妇女则向后方退去。

    虾夷人长得身材矮小,皮肤浅黑,毛发旺盛,相貌凶恶,行事野蛮。他们见有人偷袭自己的营地,毫无惧色,冲上来就跟扶桑士兵打在了一起。

    可是虾夷人手中武器跟扶桑人的朴刀没法比,他们大多数的武士就是用石块、兽骨做成的尖锐器械,即使是最好的鱼叉,也就是削尖了的木棒而已。

    两只队伍一交手,倭子武士的朴刀就将虾夷人的武器砍得稀烂,不少虾夷人被倭子武士砍翻了不少。那些虾夷人见来人凶猛,不是对手,竟然四散逃窜开了。

    王三、张顺见这些虾夷人一旦遇见不可战胜的对手就四散逃窜,竟然连族人安危也弃之脑后了,不禁暗自摇头。其实他们不知道,虾夷人还处于原始部落时期,在他们心中只认为只要有男子能够跑出去,部落就能延续。所以当他们遇见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时候,自然首先选择的就是逃跑。

    种天雄此时对王三道:“王三叔,你看这些蛮族就这点本领,我们就去抓几个玩儿玩儿。”

    王三、张顺看确实也没什么危险,相互看了一眼,道:“去吧!”

    种天雄一挥手,这些西军子弟高兴的打呼小叫的冲了出去。李丹也带着那几十个锦衣卫跟随在种天雄的身边一起冲了下去。张顺则对带来的100水师士兵道:“准备绳索渔网,开始捕捉蛮族。”

    种花家带着倭子武士很快击溃的虾夷人,可是他们没有准备绳索,用手中的朴刀自己无法抓住这些蛮族,虽然他们可以用翻这些虾夷人,但是砍伤、砍死了这些蛮族男子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种花家见状干脆放弃的捕捉这些蛮族男子,直接扑向那些老弱妇孺而去。

    种天雄的西军子弟目标明确,就是追赶那些四散奔逃的虾夷男子。可惜他们都是顶盔挂甲的那里跑得动,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种天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总算明白张顺为何不让他穿盔甲了。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虾夷人,无奈道:“老子真的跑不动了。”

    李丹在他身边道:“跑不动咱们就休息。”

    西军子弟遇到的情况跟种天雄差不多,也都陆续的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这时节张顺的那100水师士兵冲了出来,这些士兵有些将刀叼在了嘴里,有些人根本就没有拔出腰刀,可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绳索或者渔网,这些水师在船上经常抛投缆绳、撒网捕鱼,今日在这里都用上了。

    水师士兵跑出的缆绳、渔网轻松缠住了逃跑的虾夷人,这个虾夷部落有300多人,能够上战场的成年男子就是100出头,水师士兵一出手就抓了50多人,其余的人或者战死或者逃跑。

    种花家将那些老弱妇孺押了过来,他满脸羞愧的道:“二位大人,我们只是抓住了这些。这些任凭二位处置。”

    王三看着种花家“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

    他这一声“没用东西”,表面上是骂种花家,但是在种天雄等人看来,就是对他们这群西军子弟的讽刺。这群西军子弟顿时觉得脸上发烧,都羞愧的地下了头。

    王三道:“天雄,你带人搜素一下,看看有多少粮食、财物。咱们直取粮食,其余的都破烂都给种花家吧。”

    种天雄低声道:“是!”说着,就带着西军子弟们去收集粮食了。

    王三对张顺、李丹道:“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时候比差太多了。”

    张顺和李丹不是西军出身,所以也不好评论,李丹只是敷衍道:“谁还会天生打仗多练几次就好了。这些老弱妇孺如何处置?”

    王三看了看,道:“就按照西军在草原上规矩办吧!”

    李丹对此没有异议。张顺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张顺听韩世忠说过,西军在草原之上抓住战俘将高过车轮的男子要全部斩杀,孩子要自己收养,妇女就能生孩子的就抢了做老婆,那些老妪或者诛杀或者留在营中做些粗活。今天他们是来抓苦力的,那些成年男子肯定是要抓走的。可是这些老弱妇孺可就惨了,多数人都要被斩杀。

    王三回答道:“兄弟,你在西北混几年就知道这才是最大人慈悲呢。这就让天雄他们干吧,让他们也练练胆量。另外,那些妇人,看着眉目还算整齐的就赏给你的部下吧,这里穷的叮当响,恐怕你的水师也捞不到什么油水。”

    张顺一听也对,道:“就听王将军的,不过这妇人还是大人先挑吧。”

    王三一脸嫌弃,道:“这些夫人,一身鱼腥味,我可不感兴趣,都赏给你的部下吧。”

    张顺一听,道:“那我就替他们谢过王将军了。”

    这时候种天雄跑了回来,道:“王三叔,这里的部落只有一些咸鱼海货,并无粮食。”

    王三一听怒道:“这个种花家,竟然敢骗老子!”

    此时种花家也过来了,他也发现问题了,见王三发怒,急忙道:“这是海边的部落,内陆的部落或许有粮食。我愿意把分给我们财物转送给大人。”

    王三道:“我只要粮食,明日便向岛内寻访。天雄按照草原的规矩处理这些老弱妇孺。”

    种天雄一听吓了一跳,其实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很多西军子弟根本就没杀过人。种天雄有些为难的看着张顺,想让张顺给他讲讲情。

    张顺却道:“天雄,你们历练一番也是应该的。”

    种天雄无奈只好组织西军子弟行“筛选”之事,当晚虾夷人的营地之上惨叫声和西军子弟们的呕吐声接连不断的传向四方……

    第二日,西军子弟们的脸色非常惨白,早餐也没有吃多少。当王三带着部队继续往岛内深处走的时候,这些西军子弟再也不穿盔甲了。

    接下来的20多天,王三等人袭击了七、八个部落,抓住了成年男子300多人,年轻的妇女、儿童也有500多人,只是粮食却是没有抢到多少。不过西军子弟却得到了锻炼,起码他们现在配合相对默契,而且能够骑马追捕逃跑的虾夷人了,虽然他们只有10匹马,但是在后来的抓捕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王三、张顺见到西军子弟的进步呢也是心情大好,出来了一个多月,李丹也基本上将这个岛地图画全了,还在重要的地点刻碑,充当坐标,后世李丹立下的这些石碑就成了北海道自古就是中华一部分的铁证。

五七四 祭忠烈新港设祠堂 采货物宋江再献计

    西军子弟抓捕奴隶,每日忙的不亦乐乎,一连忙了一月有余。这一日李丹建议回新港,王三、张顺也觉得抓了这么多人,也该运回去了,因此同意了李丹的建议。种天雄等西军子弟刚刚有些感觉,竟然不愿意回去,但是也不敢违背王三、张顺的命令。于是几人带领的船队就回到了新港。

    回到新港以后,安顿好了,诸项事物,就去大中国城见种世信。种世信表彰了他们几人。然后众人就得到了李立惨死的消息。王三其实早就知道李立死了,但是此时还是悲从中来,放声痛哭起来。

    王三哭了半晌,止住哭声,问道:“李立兄弟怎么死的。”

    种世信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李立被一个妓女所害。”

    王三急忙问道:“那个妓女,可曾擒拿。”

    种世信道:“那妓女名叫桃什么的,我也没记住,害死李立后再无踪迹。”

    栓子道:“李立使我们锦衣卫的人,这件事情我会查下去的。绝不会成为无头之公案的。王三兄弟你就放心吧。”

    王三一听眼睛又是一跳,道:“好,那敢情好。”

    此刻种世信道:“王三,你也别悲哀了。这次登陆北方虾夷人的土地,你也立了功劳了,我就将这个土地的命名权给你吧。”

    王三一听根本就没有推辞,脱口而出,道:“北海道,我看就叫北海道吧。”

    其实张顺和李丹也有给这个岛命名的权利,他们见王三悲痛异常也就没有争执。不过栓子却有些奇怪,这个王三本虽说是亲兵出身,可是也是一届武夫,原本大字都忍不了许多,现在虽然依靠汉字拼音之法认了不少字,但是能脱口而出起这么一个“北海道”的名字也是有些奇怪。

    种世信道:“好,这个北海道好。扶桑国有东海道、西海道、南海道还就是没有北海道。王三原本一个粗人都能起这么好的名字,我看平西侯爷的汉字拼音之法功劳不少。今后要在出云、石见两国推广汉字拼音,让这里的百姓都习说汉语。这扶桑语也太难听了。”

    王三又道:“五爷我还想在新港修建一座祠堂,用以纪念李立兄弟。”

    种世信想了想,道:“昔日我西军在杭州修建忠烈祠(其实此时种师道已经在西域楼兰州修建忠烈祠了,并且已经称王了,只不过种世信等人都不知道)让西军将士永受香火,我看如今就在新港也修建一座忠烈祠,纪念我西军开拓扶桑的勇士吧。”

    众人听罢,齐声称善。

    种世信接着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诸位,最近虽然没有咱们西军的准确消息,但是有从中原来的商人到达了新港,这些商人都说咱们西军在西北节节获胜,说不定在有几个月也就能平定西域了。”

    众人一听,出了王三后都面带喜色。种世信现在出海有大半年了,王三、李俊、栓子等人都来了一年多了,众人都觉得该衣锦还乡了。

    种世信接着道:“如今咱们的商队还是在中原各地收购粮食,江南各地都缺粮了,看来西北粮食的供应还是非常紧张的,所以咱们也要抓紧时间收集粮食,运往中原。”

    李丹道:“五爷,这个北海道奴隶壮丁不少,但是那里人以渔猎为生,粮食并不多。”

    种世信道:“如今扶桑国的那个上皇把一位右大臣的印信给了我们。我们名义上是关东各国的领袖,就用这个名义让关东各国送粮食来,还有他们不是要我们的武器吗,就让他们用粮食来交换。”

    此刻负责商业衙行的李俊道:“咱们现在的武器也不多了,要想换粮食,还要工匠多多打造一些朴刀才好。”

    栓子道:“要是打造朴刀,只怕耽搁冶炼白银吧。”

    种世信道:“现在白银不能当饭吃,还是抽出人手打造朴刀吧。等咱们凑齐了货物,回到中原,就运送更多的武器回来,那时候扶桑国乱的会更热闹些,我们也能安心的开采银矿了。”

    李俊问道:“要凑齐多少货物,咱们才能返航呢?”

    种世信道:“总得凑上七八船货物吧。主要运送苦力、粮食、白银、红铜、硫磺你们自行安排吧。”

    李俊回到衙行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七八船的货物要采购到什么时候,现在扶桑国各地相互征伐打得像一锅粥一样,怎么能够收集这许多商品。

    李俊如今坐镇新港的中华商会衙行,跟各地的商人交易,凡是涉及的粮食的交易他都一律买下,各地商人跟他购买商品,也都鼓励用粮食进行交换。但是即使如此进行了月余,粮食收获也是不多。此时宋江来到了新港寻找李俊。

    李俊见了宋江大喜过望,他急忙把宋江拉倒了公事房内,屏退了左右,道:“宋大哥,你可算来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我怎么能够收集足够粮食呢?”

    宋江并没有答话,他一把拉住了李俊到手,道:“李大人,你跟我说实话,那个李立是不是你杀的。”

    李俊听了挣脱了宋江,倒退了数步,惊讶道:“你怎么有如此的想法,我杀李立作甚!”

    宋江道:“现在锦衣卫在到处探查,目标直至指向你我。”

    李俊道:“你怎么知道锦衣卫的行事?”

    宋江道:“我跟司行方可是生死之交,他暗中提醒过我的。”

    李俊道:“让他们查去,咱们光明磊落,他们能把咱们怎样?”

    宋江道:“咱们真的光明磊落吗?查来查去,要是查到那60车财物可就麻烦了。况且王三是西军元老,五爷都敬重他三分,他跟你又不和,如果他非要说李立死于你手,又当如何。”

    “他敢!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李俊怒道。

    宋江道:“要真是拒加之罪呢?我看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李俊道:“那依你只之见呢?”

    宋江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看还是早回到中原为好。”

    “早回中原?你说的轻巧,货物不齐如何回去。”李俊道。

    宋江道:“如今新港有不少宋地来的商船,不如我们带着货物私自逃走也就是了。回到中原后或者隐形满名做一个富家翁,或者您还做你的混江龙。”

    李俊听了摇头道:“你没去过西北,平西侯早晚成大事。跟着他老人家干,今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宋江道:“你们跟我说了好多这样的话,可是我现在还是白丁一个,我不在乎。你我交好一场,如果锦衣卫真的要对你我不利,我就不管你了。天下之大,海阔天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俊道:“且慢?老兄足智多谋,你要离去,我又如何应对王三等人?只要你能帮我凑齐货物,我们一起回中原,那是我保你飞黄腾达。”

    宋江对西军的诸多许诺已经不相信了,他道:“你保我,谁保你啊?”

    李俊道:“我在太湖做公道大王之时,我的二当家朱五,现在就在平西侯身边军机处做事,位高权重。只要你我回到中原,我保你在西夏国高官得坐。”

    宋江想了想,道:“你敢发誓吗?”

    李俊不再犹豫,跪地发誓。

    宋江见状搀扶起李俊来,道:“要回中原,我有一计。”

    李俊道:“请讲当面。”

    宋江道:“回中原需要货物,如今硫磺、红铜、粮食一时难以凑齐,这奴隶不正式现成的吗?”

    李俊道:“你不知道,现在五爷有派了第二批西军子弟兵去北海道了,不过这次没有种花家的帮忙。五爷吧种花家封道原来源为义的但马国去了。上次有种花家帮忙才抓捕了精壮300多人,用时一个月,这次派出去我看也抓不到多少人,五爷的意思还是在与历练这些少爷兵。”

    宋江道:“虾夷人不好抓,那普通的扶桑人也不好抓吗?”

    李俊道:“你什么意思?”

    宋江道:“五爷说用粮食换武器,我看用人换也行,如今扶桑国兵荒马乱的,让商人们抓捕一些精壮汉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咱们就让关东的商人去关西抓人,让关西的商人道关东抓人,定下了价格,用银钱或者武器交换即刻。”

    李俊见状抱拳道:“宋大哥,真智人也。若能回中原,定当推荐向朱五推荐兄台。”

    宋江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了。”心中去暗道:但愿这次是真的。

    李俊使用宋江之计大肆采购扶桑苦力,这件事情让王三知道了。王三也跟李俊意一样归心似箭,本来种世信让他负责采购货物,而李俊负责发卖货物,这次李俊采办奴隶有些越界但是王三是毫不在意。

    锦衣卫调李立之死让王三有些心惊肉跳,本来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再将种花家除掉。但是种世信将种花家封道了但马国,这让王三也没了办法。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回到中原避风头,只要能回中原这里很多事情也就无法查证了。他给种世信连续上了几道书,阐明想回中原之意,这倒是让种世信产生了一些怀疑。

五七五 遇风暴船伙儿道新港 求出身张横献海图

    种世信召见栓子,将王三的条陈递给了栓子,问道:“这王三一直想回中原,你怎么看?”

    栓子看了看条陈,道:“他说要将李立的骨灰带回西北安葬,还说自己思念家乡,我看就让他回去吧。”

    种世信道:“等扶桑国安定之后,你我都要回到中原,原本我想向家父建议这里交给李俊或王三呢,但现在看来这二人都不可用。”

    栓子一愣,道:“此话怎讲?”

    种世信道:“李俊本来很有些手段,原本适合管理者这里。但是他并非西军出身,又跟王三不和,未来这里西军子弟众多,李俊恐难服众。而且我听李丹说最近查到了一些与李立之死相关的消息,直指湖山的宋江,这宋江又跟李俊交好,咱们好不容易开拓扶桑之地,不容有失。”

    栓子道:“说的也是,那王三呢?也不行吗?他可是咱们西军的老人了。”

    种世信摆摆手,道:“我跟王三认识多年了,当初他被迫离开西军,来到商队行商,还是我的推荐的(种世信安排王三行商故事详见57回),那时候王三为人憨厚仗义,如今这个人油腔滑调很多,有些猜不透。比如这次他先是说在新港给李立建设祠堂,这次又说要将李立的骨骸带回中原这本身就是矛盾。又说要思念中原,咱们西军此处征战,他来扶桑不过2年,哪有那么多的思念,况且他的儿子王伦已经来到扶桑了。”

    栓子道:“难道是他要躲避什么人吗?难道是李俊?”

    种世信道:“反正他是无心在这里经营了,回去也好。还是让中原另外派遣适合的人选来吧。”

    李俊、王三都要回归中原,二人共同抓紧时间囤积货物,这货物很快囤积起来了。李俊看到仓库里逐渐增多的货物心中高兴,要是按照这个速度,只要不出20天货物也就备齐了。

    这一天他刚刚从仓库中出来,他的一个亲信兴冲冲跑来了。这个亲信是从太湖就一直跟着他的,李俊见他兴高采烈的,问道:“你这小子,捡到了金子不成,怎么如此兴奋。”

    那亲信道:“大当家的,我在港口看到了一个故人。”

    “故人?谁呀,咱们扶桑国还有故人吗?”李俊问道。

    那亲信道:“是江南的朋友,名唤船伙儿的。”

    “船伙儿?好熟悉的绰号?”

    那亲信道:“就是在乌镇边上河道之中做些每本买卖的家伙。当初您还邀请过他到咱们水寨某事,他喜欢独来独往故而谢绝了。”

    李俊一听想起来了,笑道:“有这么回事,只是几年不见他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那亲信道:“不但他道这里来了,还开了一跳500料的商船,这商船之上装有1000多石的粮食!”

    李俊一听大喜,要有这1000多石的粮食,他回中原的货物也就凑齐了,于是道:“太好了,头前带路,我去见见咱们这个故友。”

    张横在海上遇见了风浪,闯过风浪后就迷失的方向,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到了此地一打听,这里是东瀛扶桑国的新港,让他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有商户衙行,而且衙行伙计都说中原话,让他仿佛回到了中原一般。

    张横跟伙计说自己带来了1500石的粮食需要交易,原本在海商之中粮食算不得稀奇的货物,张横以为这些货物买不了多少银钱,没想到这里的伙计一听说自己有1500石粮食需要交易,竟然待他如同上宾一样,将他引进了上房,并且告诉他衙行的一品大掌柜将亲自和他交易。

    张横在原本是渔民出身,他可知道衙行的厉害,当初他打的鱼必须要通过衙行交易,衙行掌柜的往往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今天这里大掌柜跟自己亲自交易,到让张横有些受宠若惊。

    张横在雅间喝水,等待着衙行掌柜的到来。他等了时间不长,雅间的门分左右,李俊就走了进来。

    张横没只觉得李俊有些眼熟,他站起来拱手道:“中原商人张横给大掌柜见礼。”

    李俊上下打量了张横几眼,点点头道:“你是张横?我看到像是乌镇的那个船伙儿!”

    张横一听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外他国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匪号!他急忙用手去摸怀里暗藏的匕首,然后惊恐的看着李俊道:“你怎知我名号,是朝廷派你来缉拿我的吗?”

    李俊听了哈哈大笑,道:“船伙儿,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张横上下打量了李俊半天,试探的问道:“你是太湖的混江龙大哥吗?怎地也被朝廷追杀到了逃到了这里。”

    李俊一听“追杀”二字就笑了,道:“那里是追杀,我现在也算是为朝廷当差了。你怎么改名叫张横了。”

    张横道:“混江龙大哥说笑了,船伙儿是我的匪号,我本命就是张横,只是在中原做无本买卖,不敢用正名而已。混江龙大哥怎么到了这里。”

    李俊道:“也别叫我混江龙了,我就是李俊,至于怎么到这里,咱们慢慢谈。”

    李俊摆下了酒宴,一边喝酒一边跟张横讲起了了他这几年行为。张横听了羡慕不已,道:“李大哥还是跟对了人,我当初要是投靠种师道侯爷也不至于落在如此下场。”

    李俊道:“你这几年在做什么呢?”

    张横于是就把他这几年的遭遇跟李俊讲了。5年前张横在乌镇救了历天润(张横救历天润见地26回。)二人沿着河路走了几十里才弃岸登舟。张横平日里痛恨花石纲,同情永乐义军,因此就将历天润藏在了家里养伤。等历天润伤养好了,方腊的永乐政权已经被西军剿灭了。

    历天润怕宋朝廷抓捕自己,因此就有逃亡海外之心。船伙儿张横也是害怕受牵连跟着历天润一起就流亡海外了。张横、历天润先来到了占城落脚,混了几个月后觉得没有什么出路,又来到了暹罗国。

    暹罗国正在爆发农民起义,历天润找到了大展身手的地方,他很快夺了一只农民起义军的首领位置,然后带领这支义军在暹罗国攻城略地,也威风了两年。但是好久不长起义也被暹罗国镇压下去,历天润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就退往了北方的蒲甘国,此时张横觉得跟历天润在混下去也没有什么出路了,所以就离开了历天润。

    暹罗国大战之后,一片萧条,什么都缺,尤其是缺少粮食。张横看准时机,用起义以来搜刮来到的金银,买了一条海船,招募了一些水手,开始从占城向暹罗国买卖粮食。张横本来就是从事水上谋生的营生,这转行做海商倒也是逍遥顺手。这次他本来装了一船粮食从占城运往暹罗国,结果中途遇见了风暴,在海上迷失了方向。

    在北宋时期航海罗盘刚刚出现但是应用的非常少,那时候探索海路主要是靠航海图。李俊、王三开拓扶桑航线,最初也是依靠赵良嗣的航海图,即使是现在西军商队来往扶桑也是以海图为主,罗盘辅助。张横是在暹罗国买到船、顾得水手,那里根本就没有罗盘,所以一旦迷失了方向,对不上海图,那就根本无法回到暹罗了。

    张横驾驶船只在海上四处游荡,竟然到了琉球国。琉球国虽然国小人少,但是张横的船只还是得到了有效的补充,当地也有海商,他本想买一张从琉球回占城或者暹罗的海图,但是这里海商人数少,只有去大宋或者扶桑的海商。张横自然不敢回大宋,因此重金购买了琉球道扶桑的海图,按照海图指示来到了扶桑。

    李俊深知海图是海商的命根子,张横所谓用重金购买,也许就是经过火并抢劫来到也是数不定的。他和王三开辟了中原到扶桑的商路,这次出海有很多的海商跟随,都是向西军商队叫了税钱的。即使是这样李俊开始还是不愿意,因为海商只要走一次,一般都是一边走一边画图,走一次后自己也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海图了。

    不过后来李俊发现西军是意在天下的,也不敝帚自珍,随着新港的繁荣,更多的中原商人来此交易,西军通过管理商户衙行和港口的税收,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他才明白共享海图的妙处。

    李俊听了张横的话觉得他身上至少有2张海图,一张就是占城道暹罗国的,另外一张就是从琉球到扶桑的。于是他对张横道:“贤弟,这船粮食我肯定要了。另外还能送你一场富贵。”

    张横道:“什么富贵!”

    李俊道:“若要富白银万两,若要贵当朝为官!”

    张横渔夫出身,自然羡慕当朝为官的,要不然他也不跟着历天润在暹罗国折腾了。

    张横道:“在那里为官,扶桑国吗?”

    李俊道:“扶桑国算什么,我可以让你在中原为官。”

    张横兴奋道:“此话当真?”

    李俊道:“你可记得朱五吗?”

    张横道:“水寨二当家?”

    “正是!”李俊道:“如今他已经是西夏国的阁僚了。”李俊本想说“军机处”,但是有懒得跟张横解释军机处的事情。

    “西夏国?”张横疑惑道,“那是西北及其遥远的地方吧,他怎么到了那里。”

    李俊也是无奈,只好简单将种师道平定方腊后,又占领西夏,实际成为西夏国主之事跟张横说了。张横听了目瞪口呆,没想到当初历天润惹上的西军如此厉害。

    张横听了半天道:“那如何才能换一个出身呢。我可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一个水匪而已。”

    李俊道:“你有海图啊。平西侯胸怀天下,最重视地图。而且做事磊落,这新港的繁荣就是他老人家下令共享中原到扶桑的海图,这才导致此地商贾云集的。”

    就如同当初赵良嗣当官以后将海图送给李俊一样,对于当时的人来讲,一个官身比起海图要强千八百。当时张横就向把海图献出处,但是转念一想,也不知李俊说的是真是假。于是道:“我总要见了朱五,问清楚才好。”

    李俊听了笑道:“你这船伙儿倒是谨慎,也好你就跟我一起回中原吧。”

    张横道:“中原现在是否还在抓捕我等。”

    李俊道:“历天润都没有放在侯爷的眼里,何况谁又知道你救走了历天润。”

    张横一听放下心来,道:“如此说来,我就回中原,用海图博一个出身!”

五七六 封官不要官 太平洋不太平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回中原的货物终于备好了,其中粮食1万石,扶桑苦力(包含虾夷人)4000人,石见银山所产白银60万两,还用红铜、硫磺等物,满满当当装了8条大船,其中王三、李俊各领了一条2000料的巨舰,将石见山所产的60万两白银一份为二分别装到了这两两艘巨舰上,另外还有500奴隶,1000石粮食。其余船货物也分别装在了另外六条800到1000料的船只之上。

    宋江在扶桑国一只没有得到一官半职,栓子管理的时候宁可将司行方调入了锦衣卫,也没给宋江任何官身,虽然有困难的时候经常请宋江给他出谋划策。种世信来了以后,由于能够调动更多资源了,而且种世信原本负责西军的后勤,管理地方也比起栓子更有心得,所以宋江的作用就更加降低了。

    宋江在这些最早开拓扶桑国的中原人里绝对算事能力超强的,但是为什么西军总是给自己“画饼”,而不给自己任何实权,宋江也就心灰意冷了。他和李俊分割了藤原家的近一半财产,这次会中原他们将这些财产秘密藏在了李俊的船上,宋江是准备回中原享福了。

    宋江想不透西军为啥这么对他,其实宋江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他的兄弟宋清背叛了种师道跟随西辽主耶律大石西逃了。栓子作为锦衣卫知道宋清的事情的,所以对于宋江的使用他是不敢放开手的。种世信也是知道宋清西逃的事情,他也不了解宋江的人品如何,所以有意无意的疏远宋江。

    如今宋江表示要回中原,他让司行方去跟锦衣卫在扶桑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栓子汇报一下。栓子得知宋江要回中原,也觉得的有些对不住宋江。于是栓子找到了种世信。

    栓子道:“五爷,这个宋江也要回中原,您看如何对待。”

    种世信道:“你是如何看待。”

    栓子道:“小人能在扶桑国的处理各种事情,宋江确实帮了大忙,这回他要回中原,是不是觉得我们慢待他,心中有怒气。”

    种世信道:“你是说他这是来要官的。”

    栓子道:“我觉得像。跟他打交道以来,感觉此人为人圆滑,确实十分向往功名出身。”

    种世信道:“他还不知道他兄弟宋清之事吧。”

    栓子道:“我从没向他提起过此事。王三、李俊虽然回过中原,但是西军将领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多,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二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宋江还有一个弟弟叫宋清。”

    种世信道:“这个宋江倒是一个人才,正如你说为人圆滑了一些,不过是个人才就用吧,反正扶桑国这巴掌大的地方,他还能上天去不成。”

    栓子道:“这样也好,这让来到扶桑的人都看看,在哪买西军是唯才取仕的,让大家都有进取之心。”

    种世信道:“我看就封他为湖山的断事官吧,管理湖山周围的事物就行。就让司行方去传信。”

    栓子道:“好,小人这就去办。”

    种世信写好了文书,用了一位右大臣印玺,将文书交给了栓子。栓子找到了司行方,将文书给了他,并且道:“五爷非常赞赏宋江的才华,让他好好干,早晚还能提升。”

    司行方其实也对宋江没有得到官职这件事有看法,今天看到这封任命文书心中大喜,道:“大人放心,我这就给宋大哥送过去。就凭借我宋大哥的本领,早晚在扶桑国会干出一番事业来。”

    司行方骑快马来见宋江,他一见宋江就高兴地道:“宋大哥,大喜,大喜。”

    宋江苦笑道:“这就要灰溜溜的滚蛋了,喜从何来?”

    司行方拿出任命文书来,道:“宋大哥,五爷已经任命你为湖山的断事官了,您现在正式有官身了。”

    宋江看了看这个文书,随手放在桌子上,心中并没有泛起任何涟漪,他已经决心离开扶桑国了。道:“这湖山上下本身就是你我兄弟开建的,山上山下方圆数十里事决断皆由我出,这断事官这得还需任命吗?”

    司行方听了一愣,道:“大哥,您是嫌弃这个官小吗?咱们好歹先有一个任命,然后就凭借哥哥的本领,平步青云也是必然之事。”

    宋江道:“兄弟,你误会愚兄了。我这是真的想回中原了。家中毕竟还有亲人,总得回去看看。”

    司行方道:“大哥家中还有何人,我却不曾听说。”

    宋江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司行方竟然认真起来。宋江只好敷衍道:“还有一个兄弟在家,总要去看看。”

    司行方道:“你的罪名只是被平西侯爷控制的西夏国免了,这大宋控制的地面恐怕行走起来还有麻烦。”

    宋江道:“那我就去西夏国住几年,现在西军上下都说天下是属于侯爷的,那等西军得了天下吧,再去寻我兄弟吧。”

    司行方见宋江态度坚决,似乎去意已决,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跟宋江从中原一路渡海而来,历经生死,兄弟情深。眼看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何事再次相见,心中竟然有些难过。

    司行方哽咽道:“宋大哥,你我兄弟还有再见面之时吗?”

    宋江见司行方哽咽,急忙道:“兄弟,大丈夫纵横天地之间,何必如此做惺惺女人之态。今晚在咱们摆下酒宴,一醉方休。”

    种世信和栓子得知宋江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了。种世信赐给了宋江一些财物作为奖励,并且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给他。种世信告诉宋江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张叔夜,至于是否能够取得一官半职就看他的造化了。

    另外种世信将扶桑国的山川地理、人文经济详细的写了两份一样的呈文,分别交给李俊、王三带领,之所以些两份相同的东西,就是怕在海路之上出现意外。同时他还给李俊、王三二人每人3只刚刚训练好的信鸽,这新训练的信鸽不知道能否飞回扶桑。

    华夏三年二月初二(扶桑的西军还不知道此刻大宋已经是靖康元年),风和日丽,一个宜出行的好日子,西军商队8条大船准备回中原了。留在扶桑的中原人对这次航行都充满的希望,如果这次航行成功了,扶桑国就和中原建立起来固定的航线了。

    由于西军商队对到扶桑的商路海图并不保密,这两年已经有不少中原商人来到扶桑了,但是那都是个人的行为,有时候出海能到安全到达扶桑并且在返回中原的不到一半。中原到达扶桑在历史上就不容易,唐朝的鉴真和尚六次东渡才到达扶桑。这次西军商队如果成功返回中原,就有可能成功开辟固定的商路,所以这次航行的意义还是非常重大的。

    种世信带领西军诸将来到码头送行,他给李俊、王三各自斟满一碗酒又嘱咐了一番。李俊、王三饮酒之后互相也就是一抱拳,然后转身向各自的大船而去。

    种世信看着当初亲密无间的战友,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李丹骑马匆匆赶到。他急匆匆的跑道栓子面前,气喘吁吁道说道:“大人,李俊不能走?”

    栓子奇怪道:“为何?”

    李丹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李俊和宋江可能合伙吞没了藤原家大量资产!”

    栓子一听眉头一皱,平安京李俊抄了藤原家忠的家但是报上来的财物数量似乎与藤原家的地位不符,当时栓子也疑惑过,但是他也没有细想。

    栓子问道:“这个不是小事,您能确定吗?”

    李丹摇摇头,道:“昨天加藤元又派人到新港跟咱们催要许给他的兵甲武器,那个武士原本是藤原家忠的家丁,他无意中说在平安京着火之前,他看到有100多车的财物从藤原家给运了出来……”

    栓子马上拦住了李丹,道:“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需要细细落实才对。”

    李丹道:“可是就算查清了,李俊已经到了中原了。”

    栓子道:“中原又不是没有锦衣卫,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现在回想起来,平安京的大火确实蹊跷……”

    李丹和栓子谈话之时完全没有避讳身边的司行方,他此刻有些明白了本来一心求官的宋江为何突然放弃了湖山断事官的职位,坚决要回中原了。他和宋江必定是生死之交,想到此处,他悄悄退出人群,找没人之处换了身渔民的服装,背了一个鱼篓万宋江乘坐的大船方向走了过去。

    司行方来到大船边,守卫船只的士兵给他拦了下来。司行方拍了拍鱼篓道:“我与宋大哥是挚友,他让我今日务必给他送几条湖山的活鱼,今后就吃不到了。”

    那士兵见司行方说道是汉话,也就高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给宋江报信去了。宋江登上了大船,心情舒畅,只要能到中原船上的财富够他享用一生的,到时候看情况如果弄一个官身最好,如果没有也无所谓,做一个太平富家翁了。

    就在这时有士兵说有一个汉人给他送鱼,宋江本不想相见,但是提到“湖山”二子他就觉得有些蹊跷,因为湖山周围的汉人只有他和司行方。想到此处他急忙下船,果然见到司行方背着鱼篓等他。

    宋江一见司行方,自知有要事发生,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司行方低声说:“刚刚锦衣卫探得,李俊在平安京贪墨了不少藤原家财物。”

    宋江一听如晴空霹雳一般,道:“查清楚了吗?”

    司行方摇摇头,道:“刚刚有一点眉目而已,要事查清你们就走不了了。”

    宋江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暗道:没想到这个锦衣卫如此厉害,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是张顺的水兵走漏风声,或者是张顺本人告的密?

    司行方见宋江呆若木鸡,料想十有八九宋江参与其中了,此刻他也懒得理会了,于是鱼篓塞到宋江手里,道:“回中原后要多加小心,尤其是锦衣卫。”说罢转身离去。

    宋江看着空空的鱼篓,有回头看了一眼大海,这大海被李俊命名为了天平洋。宋江看着太平洋自言自语道:“这太平洋,还能够太平吗?”

五七八 文科不文 理科不理

    王三把种世信写的关于扶桑情况的文书交给了王定六,王定六知道这个文书非常重要。因为自从种世信带领西军子弟东渡扶桑避难之后,从扶桑传回来的信息凤毛麟角,主要是飞回来的信给太少了,即便从扶桑飞回来的信鸽能够顺利到达中原,每只信鸽带来的消息也是有限的。现在王三回来了,起码从王三的口中知道了西军子弟在扶桑国还算平安,这个好消息需要尽快的送出去,让西军将士心安。另外就是种世信的公文,他王定六是没有资格看的,但是王定六相信,这里内容种师道是非常重视的。

    王定六一面安排锦衣卫协助王三将从扶桑国带来的银子、苦力、粮食、硫磺、红铜等物资往延安府转运,一面发出信鸽通知给延安留守的锦衣卫,给华夏军官员保平安。随即安排好一切后,王定六骑乘他那三匹宝马良驹,直奔中兴府而去。

    种师道没有在京兆府,而是在中兴府主持华夏国的第二届科举考试。这一届由于李侗的明德书院的加入让文科考试激烈了很多,向第一届科考那种施全、松本二郎那种只是能背诵默写一些粗浅的儒家文章就能得中的现象没有了。有不少文章在李侗和伊斯马尔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理科科举得中还是大部分有格物、致知两大书院的学生。但是今年文科状元和理科状元都是有些出人意料。随着华夏军的发展大家也都认可理科的重要性了,第二届科举文科、理科各录取了150名进士,比起第一届来多录取了50人。未来随着华夏军地域的扩大,这个名额还会更多。

    文科状元是一个叫张甲的,是原来亳州的知县。这个张甲原本是跟张择端同年的进士,张择端也想种师道推荐过此人。但是张甲在金人南下之事弃了亳州逃走(五二零前后几回),让种师道有些看他不起。

    这个张甲拿着张择端给些的举荐信来到西北以后,听说这里在举办科考,张甲觉得还是先参加科考,如果科考不成在拿着推荐信找种师道求官。其实张甲的道德文章做得不怎么样,但是华夏国考试的内容与中原大不相同,考的都是治理地方的策论,张甲毕竟当过几年知县,治理地方还是有些心得,因此文章将做的花团锦簇,竟然当了状元。

    理科状元则是一个中原人士名唤李隆字静忠的,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历。这次理科考试出题还是朱夫人(朱道荣夫人,朱熹母亲)出题,种师道亲自把关的。要不是熟读了《物理集注》很难得到高分的。如今对《物理集注》研究最深入的便是致知、格物两个书院的学生,第一届理科进士全是出自这两个书院的。

    种师道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李静忠是穿越过来的,如果是那样就太可怕了,松本佣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他赶快命令时迁调查此人。时迁动用了锦衣卫各种手段,最终调查清楚这个人是前朝李诫大臣之子。

    李诫自元祐七年起从事宫廷营造工作,历任将作监主簿、丞、少监等,官至将作监。监掌宫室、城郭、桥梁、舟车营缮事宜。在任期间曾先后主持五王邸、辟雍、尚书省、龙德宫、棣华宅、朱雀门、景龙门、九城殿、开封府廨、太庙、钦慈太后佛寺等十余项重大工程。

    如今李诫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是李静忠没有收到朝廷的重用,只是给了一个将作监主事的芝麻绿豆的小官,他听说华夏国要举办科考,干脆辞官不做特意来到了中兴府备考。在中兴府备考的日子里,他就住在朱道荣的中兴图书馆内读书,这一点朱道荣能够作证。

    时迁的调查让种师道放心了不少,但是为防止万一,他还是觉得单独召见一下李静忠。琼林宴后,种师道在原来的西夏王宫,现在的华夏王府召见了李静忠。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是同时召见了文科张甲。

    种师道召见了张甲和李静忠,故意改了后世伟人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契丹可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种师道对二人道:“这孤王最近习得一阙词,二位卿家都是新科状元,可先鉴赏一番。”说罢就把这写着词的题跋递给了张甲和李静忠。

    种师道仔细观看李静忠的表情的变化,他发现李静忠显然是脸上表现出一种惊恐的表情,这让种师道感觉李静忠不简单。如果他也是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很有可能见过这首词。

    张甲读完这一阙词后,满脸敬佩,敬佩之中又有几分谄媚。张甲道:“殿下这阙词气吞山河,更胜您的大作《满江红》,真乃古今第一词也!学生佩服五体投地。”

    面对张甲的谄媚和溜须,种师道毫不在意,他道:“张爱卿有这个见识也是难得,李爱卿有何体会。”

    那里李静忠跪倒在地,道:“不知殿下这首词刊印与否?”

    种师道看着李静忠,道:“还未刊发,这阙词二位卿家是第一批看到的”

    李静忠道:“如此最好,还请王爷将这此稿收藏起来,暂时不要对外刊发。”

    种师道确来了兴趣,道:“为何?”

    李静忠道:“臣自有只对家父《营造法式》感兴趣,对建筑之法颇有研究,后来有精读王爷的《物理集注》,方能侥幸高中龙虎榜,对诗词歌赋的理解远远不如张状元。不过微臣认为本阙词中那句‘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却有些托大。”

    张甲当即呵斥道:“大胆,殿下英明神武乃古往今来第一人也,难道不如陈桥黄袍加身之辈吗?”

    种师道一听原来李静忠是词中贬低有贬低赵匡胤的语句有些担心,并不是他曾经看过这阙词,倒是放心了下来,他没有理会张甲,对李静忠道:“你继续说下去。”

    李静忠将种师道没有生气,也是鼓足了勇气。道:“殿下有重整乾坤之治,乃万民百姓之福。但是如今宋廷封殿下为‘秦王’,殿下也没有拒绝。说明如今这大宋的正统还不能丢啊!应该励精图治,北抗金国,后图中原。”

    “噢!北抗金国,后图中原!”种师道听了暗自吃惊:这个李静忠倒还有几分见识。他当时来了兴趣,道:“你看我国目前应该如何励精图治呢?”

    本来张甲考中文科状元的是后作答就是策论,种师道应该拿这个问题拷问张甲才对。此刻种师道却跟李静忠讨论起来治国安邦之策了。

    李静忠想了想,道:“如今河东百万难民进入西北,微臣建议应该以工代赈,让这些难民修路、建房,让我华夏国道路通畅,城池坚固,百姓安居。另外咱们华夏国地域广大,可以让分发难民土地,让他们安心耕种,广积粮草。至于殿下的那阙词吗,等北方胡虏臣服,中原百姓归心之时,在刊印天下不迟。”

    种师道听了大喜,暗道:这个李静忠竟然有如此见识。这以工代赈,分发土地,正是种师道要干的,只不过种师道会把这些百姓暂时编入各西军农场,接替已满五年已经转成自由人民那些农场苦工。不过现在的难民要进入农场,可就不能像当初对待战俘那样对待他们了,这些难民会成为西军农场的庄丁,从事商品生产或者农业的耕种。

    种师道又问道:“这些事情想必也是你深思熟虑的,可以写一个详细条陈给我。”

    李静忠急忙解释道:“王爷恕罪,臣只是应殿下之问,随口而言,并非深思熟虑,其中定有不妥之处,不敢给殿下上书。”

    种师道说道:“卿有如此心思实在难得,你就写吧,知无不言,言者无罪。”

    李静忠道:“臣干不定当竭尽所能。”

    种师道又看了一旁的一脸尴尬的张甲道:“你也写上一篇治国策论的条陈来吧。”

    张甲一听大喜,道:“谨遵殿下钧旨。”

    张甲回到自己的府邸,抓耳挠腮,一夜没睡,搜肠刮肚的写了一篇条陈给种师道递了上去。李静忠也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写了一篇条陈,给了种师道。

    种师道将这两篇条陈给张叔夜和李良嗣观看。李良嗣到了西北以后成为了张叔夜的助手,种师道封李良嗣为礼部尚书,这次科举考试有了李良嗣的组织,张叔夜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张叔夜如今已经是华夏国的丞相了,可谓是一言九鼎,看了二人的条陈后并没有发表意见。李良嗣看了这两个条陈之后,道:“我看这个张甲治理一个县,倒是没有问题。这里理科状元李静忠有点意思,这篇策略写的很好,倒像是满腹经纶之辈。”

    种师道说道:“正是如此,这个张甲原本是亳州的知县,金人南侵之时弃城难逃,我为不喜。就让他去掘子军营给钱良当个主簿,负责修建城池吧。那个李静忠倒是一个治国安邦在才华,先到吏部任职吧。”

    张叔夜自视为华夏国读书人的领袖,他觉得李静忠立刻状元应该去修城池,何况他还是李诫之子,李诫可是北宋年间营造宫殿房屋的大家。张甲虽说在亳州干的不怎么光彩,但是金军南下的是后,连当今太上皇都逃了,张甲弃城而逃,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张叔夜道:“殿下,这个张甲毕竟是中原官员,如果让这个状元去营造城池,那中原读书人会怎么想,还会报效咱们华夏。”

    张叔夜的心思种师道如何不知,他道:“若丢城失地之人都可得到重用,这国也就快完了。未来治国还需文人,如何规范文官行为,现在就要作出安排,以免日后乾坤更换之时,贪官佞臣如斯。”说罢就往东京汴梁的方向指了一下。

    张叔夜道:“这个御史台衙门应该建立起来了。”

五七九 阿凡提执掌御史台 华夏军欲取蜀中粮

    种师道深知御史台的重要性,如今的他的集团分成了3各部分,文官以张叔夜为首,武将以吴麟为首,还有就是王定六的锦衣卫。

    锦衣卫是种师道的私军,对种师道可谓忠心耿耿,种师道也最信任这只队伍。吴麟原本就是他们种家的家将,而且西军以来,种家就厚待武将,这些武将在征战过程中不少人封侯、封爵,未来还可以海外建国,所以武将集团就会绕着以种师道为核心的华夏国运转。现在最不好控制的就是文官集团,打下天下需要铁马钢刀,但是治理天下需要笔墨文章。大宋一朝厚待文人,结果造成文强武弱,国富而不强,成为别国眼中的肥肉任人宰割。

    种师道不想向宋朝天子那样放纵文官,也不想后世明朝那样苛求文官。他想给文官立规矩,只要在规矩圈子里,可以发挥才智,若是在跨出这个圈子,就要收到惩处。御史台就是给百官立规矩的,虽说是给百官立规矩,其实主要是给文官立规矩。

    张叔夜知道种师道想把吴震调回来弃武从文,改做监察御史主管御史台。但是吴震毕竟是武将出身,还是西夏降将,他要是做御史会文官集团将会受到掣肘。不过现在文官集团能人太少,真正有能力的无非就是自己和李良嗣而已。如果真的种师道要将吴震调过来恐怕自己也难以反对。

    种师道对张叔夜道:“张爱卿,孤想把吴震从昌宁(原来高昌国)调回中兴府,你看如何?”

    张叔夜此刻冷汗淋淋,他相反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于是用眼光按时李良嗣。李良嗣道:“殿下,下官协助丞相大人处理各地政务,如今各地都在缺粮,吴震刚刚上书一在高昌建设农场屯田条陈,写的相当详细。我虽然没有没有跟吴震大人打过交道,但是看出来此人定是人才。做御史台监察御史应该可以胜任。”

    李良嗣以进为退,粮食现在是华夏国最缺少的东西。吴震刚刚接任昌宁布政史不1年,如果要是调回来,只怕昌宁地方治理也有影响。

    种师道想了想,道:“昌宁的屯田也很重要,未来跟金兵开战,还需要那里的粮食呢。”

    张叔夜急忙接过话来,道:“吴震上书说要1万精壮庄丁,我已经安排在难民中招募了。”

    种师道点点头道:“这难民安置要抓紧进行,我看那个李静忠就可以做这个事情。如今已经快入夏了,青黄不接之时,还要想法筹措粮食。”

    张叔夜道:“殿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多方筹措了,好在有白薯这个天赐宝物,今年百姓总不会饿死的。等到秋后,粮食收割缺粮情况也就缓解了。”

    种师道说道:“仅仅让百姓吃白薯绝非长久之计,江南给地的商队要加紧采购粮食。”

    张叔夜叹了口气道:“咱们西征两年来,江南早就没有富余粮食了。如今只要蜀中还能多采购一些。不过我们华夏军的在蜀中商路甚少,目前比较通畅的也只有从秦州沿着渝水道恭州的商路,只是那里的商路入夏以后要逆水行舟,所以现在的咱们的货物往恭州运送的多,而恭州运回秦州的货物减少了不少。而且自从沈柏景动用家族力量运来5万石粮食后,蜀中似乎也缺粮了。粮价一直再涨。”

    李良嗣听了蜀中、恭州等地名后,突然道:“王爷,蜀中有粮啊,只是不知道咱们华夏军能否取来。”

    种师道说道:“此话怎讲?”

    李良嗣道:“下官还在做大学士的时候,偶尔听到蔡京、童贯从蜀中往将年调粮去支援平判方腊之事。那时候听他们将由于蜀道艰难,蜀中粮食运输困难,所以几十年来那里征收的皇粮就地保存,成都、恭州等地的粮仓都有几十万石的存粮。”

    张叔夜道:“那是官仓,咱们也不好强夺啊!”

    种师道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种师道说道:“这抢夺不行,可以巧取啊。”

    张叔夜奇道:“还请殿下明示。”

    种师道说道:“此事需要我还要仔细思忖,你们不必过问了。咱们刚刚讨论御史台人选的问题,倒是跑题了。”

    张叔夜见无法避开这个御史台人选的是,于是道:“下官推荐武植,此人这两年不论是在西凉府还是在中兴府做得都不错,正好可掌管御史台。”

    “武植?”种师道思考了片刻,觉得他还就是一个文官,而且还是接替的张叔夜的位置管理的夏宁政务的,如果他当上监查御史,只怕也不敢为文官集团实施有效的监查。道:“武植还需在地方上多多历练,这个夏宁行省布政史也暂时缺不了他。”

    张叔夜心中暗道:这个吴震还不是昌宁行省的布政史,我看王爷还是想将吴震调回来。思来想去张叔夜道:“殿下,这御史台有监查、弹劾百官的权利,我看这个任命要选一个公正妥当之人才好。”

    种师道明白张叔夜的意思,就是要选一个与文官集团、武将集团关系都差不多的或者都没有什么瓜葛。

    种师道思前想后了好久,突然想起了阿凡提,这个阿凡提为人聪明且识大体,与各方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正好可以担任此职位,于是道:“就让阿凡提暂时担任这个职位吧!以后有合适的人选,再行替换。”

    张叔夜对这个叫做纳斯尔丁回鹘人并没有过多的了解,大家都认为这个人是一个“弄臣”,平时就是给种师道讲讲笑话或者陪着种世礼研究天文、星卜的一个学者。不过此人为人机灵,与各方都交好,对文官集团也没有威胁,这个人当监察御史倒也适合,总比那个吴震回来当御史要强。

    张叔夜想到此处,道:“殿下圣明,纳斯尔丁倒是一个妥当之人。”

    种师道对于治理国家政务的人士的安排还是跟张叔夜商量这来,对于军事安排可就是彻底撇开了张叔夜等文官集团,直接通过军机处进行布置了,他绝不会让出现向宋、明那种让不懂军事的人指挥作战的情况出现。

    王定六回来后,将种世信些的关于扶桑国的情况的条陈给种师道看了。与此同时种师道还接到了种世信从扶桑国发来的飞鸽传书,飞鸽传书上说李俊、宋江有可能贪墨了大量钱财。这让种师道也有些紧张,虽然李俊、宋江二人都没有正式加入华夏军,但是他们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尤其李俊,开拓了中原道扶桑的商路,自己是公开表彰的。

    监查文官可以通过即将成立的御史台,监督武将呢?真的靠锦衣卫吗?如今锦衣卫的势力已经够大,而且跟武将集团已经有了明显的对立了。如果再发展锦衣卫,只怕真的会出现明朝的那种特务机关,但是不用锦衣卫又用谁呢?还有锦衣卫又靠谁监督呢?种师道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了。

    就在种师道思忖如何监督武将及其锦衣卫的时候,种山走了进来,道:“老爷,王定六求见。”

    种师道一听王定六求见,想必又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道:“宣他进来吧。”

    王定六本来有不经禀告直接见种师道的权利,但是自从种师道建国称王之后,威严日盛,王定六遇见紧急的事情敢于闯宫觐见,其他的时候都是通过种山转告。

    王定六见到种师道后,奏报道:“王爷,刚刚收到的消息,再兴少爷筹措的一批粮食在恭州附近被人劫了!”

    种师道一听愣了,道:“什么!还有人敢于劫咱们华夏军的军粮。”

    王定六:“我也是觉得奇怪,沈柏景献出秦州到恭州的商路后,我们连续派出多批人手对商路进行了探查,周边的一些山匪水贼已经被剿灭了,这几个月运送过来5万多石军粮,从未有过差错,这次劫匪恐怕是一批新落草的山贼。”

    种师道说道:“是不是山贼不重要了,蜀中的粮道必须得到保证。另外那里的官家粮仓中有几十万石粮食,正好接济我西北粮食的不足!”

    王定六道:“敢是让我们去劫了蜀中的官粮!”

    种师道看了王定六一眼,道:“你敢干吗?”

    王定六道:“没啥不敢干的,我这就安排人策划此事。”

    种师道见王定六对于抢劫宋朝官家粮库嚎不在意,既高兴又有些担忧。此刻担忧的成分更加大了些。

    种师道说道:“未得孤王的指示,汝休要胡来。我是想让沈柏景出任恭州知府,这样我们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王定六愣了,道:“王爷,这恭州可不归咱们华夏国管理啊。”

    种师道说道:“所以更需要一番谋划。”

    王定六道:“请王爷下旨,小人派锦衣卫实施。”

    种师道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这道君太上皇回京之后,蔡京等人又如何?”

    王定六想了想,道:“听说当今宋皇下旨,将他们贬到各处,在他们去各地上任的途中很有可能下旨刺死。这都是张邦昌的主意,现在朝中大权尽落在张邦昌之手,他大有当年蔡京的架势。”

    种师道说道:“别人不论,这广阳郡王对我们西军有恩,自然要救的。你亲自去往东京,让张子凡搭桥张邦昌见面,让他想办法赦免童贯,然后在帮助沈柏景得到恭州知府的职位。”

    王定六道:“遵旨,小人这就去办?”

    种师道又说道:“今年金军必然还要南下,你到东京告诉大公子(种世仁)若金人再南下,保护康王来西北,勿要犹豫,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王定六点头称是,种师道又将如何行事细细与王定六商定一番,直到掌灯王定六才离去。

五八零 王定六探访张邦昌

    张邦昌鼓动钦宗皇帝派遣刘豫为使节出使金国,请金国出兵西北,没想到完颜宗望将国书直接公布了出来(见五四六前后故事)。宋朝廷跟华夏军的关系就非常紧张了。

    张邦昌现在完全得到了钦宗皇帝的信任独揽朝纲,原来蔡京当政的时候还有童贯的掣肘,双方在朝堂之上两派势力还有一番争斗,但是如今朝中就由他一人说了算。钦宗皇帝如今就是一门心思的享乐,他从各地征调钱粮修建园林“艮岳”,供自己游乐之用,根本不把北方的金兵和西方的华夏兵放在眼里。

    张邦昌虽然独掌朝纲,不过让他糟心的是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党羽,原本刘豫算是一个,但是刘豫出使金国了。他想拉拢禁军的王渊,但是王渊为人圆滑,既不拒绝也不应允。

    李纲看出来张邦昌又是一个奸佞馋臣,他向钦宗皇帝弹劾张邦昌,并且停止修建“艮岳”,整顿兵马再战金国。

    钦宗皇帝一听让他停修艮岳,他就不干了。于是在张邦昌的建议下强令李纲出任河东、河北宣抚使,驱赶他出朝。李纲就明白如今开封暂时无战事,朝廷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宋朝宣抚使并不是常设官职,但是在地方上却是跟节度使一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职务,比宣慰使还要搞一个级别。但是河东、河北两地的河间、中山、太原三镇给了金国,而起中山、河间两地已经被金军实际控制了。李纲真要是上任,只能住晔太原府,太原府如今实际上是由华夏军的王禀驻守,所以李纲使宣抚使徒具空名,无节制军队之权。

    李纲心里明白,钦宗皇帝的昏庸更甚于徽宗皇帝,大宋国连续遇见2个昏君犹如当年东汉朝连续遇到桓灵二帝一般,只怕离亡国不远了。心灰意冷的李纲干脆辞官不做,但是他也没有回归原籍,而是选择在东京闲居,他觉得如果金人南下,自己还有可能再次被启用,为国效力。

    张邦昌罢免了李纲,在朝中更加肆无忌惮。最近他的亲信刘豫又出使金国回朝,让张邦昌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他立刻请钦宗皇帝封他为太常寺少卿代管枢密院事物,钦宗皇帝对此事一一应允。至此全国的军政大权都落入道张邦昌之手。

    自从跟华夏军决裂之后,张邦昌非常担心之子张子凡的安危,他几次写信给张子凡,让他回到东京共享富贵,但是几封书信写了过去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回信。张子凡是他唯一的侄子,他的妻妾不少,但这些妻妾只是给他生了几个女儿,自己偌大的家业未来还要传给这个侄子的。每当想起侄子的事情,他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这天他正在花厅饮酒休息,管家跑了进来,管家满脸喜悦的道:“老爷大喜,侄少爷来信了。”

    张邦昌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信在那里,快拿来我看。”

    管家道:“那人说侄少爷吩咐,这信需亲手交给老爷。”

    张邦昌急忙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把人叫进来。”

    王定六跟随着管家来见张邦昌。张邦昌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定六,这个细高个子倒是一副以北汉子打扮(其实王定六是江南人,只是在西北久了,所以脸堂红润,匹夫粗糙而已),只是在朴素的衣着之下,却透着一股子威风煞气。

    张邦昌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此人,问道:“你来过东京吗?我怎么看你眼熟。”

    王定六道:“倒是再东京和西北之间来回行走,跑路送信而已。”

    张邦昌见王定六既不作揖也不行礼,回话连一句“小人”的谦称都没有,心中有些不悦,道:“一个信使,说话如此不懂规矩。信在那里拿来我看。”

    王定六没多说话,而是掏出了两个信封,递给了张邦昌。张邦昌看有两个信封,一个信封上有字正是张子凡的字体,另一个信封则是封面空空如野。张邦昌一脸疑惑,他先将张子凡的信拆开了,信中就是一封张子凡给张邦昌写的家书。

    张子凡在家书中提到自己在延安府一切安好,请张邦昌放心。自己在这里当官也是无事,清闲的很。平时只是做些生意,就赚的盆满钵满了,他在西北自在逍遥,并不想回东京。

    张邦昌看了这封信暗暗叫苦,暗道:这孩子失心疯了不成,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华夏军给软禁起来了吗?

    张邦昌双手略微缠斗,将书信放在了桌子上,问道:“你能见到我的侄子吗?”

    王定六道:“你说张子凡吗?倒是不经常见面,不过他过的却是悠闲的很呢。”

    张邦昌见王定六竟然敢直接称呼张子凡的名字,心中一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定六,眯缝着眼,道:“你到底是何人?”

    王定六道:“你听说过西北的王定六吗?”

    张邦昌听了王定六的名字,蹭的一下战了起来,有些惊恐道:“你是西……”他本想说是西匪反贼,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定六气定神闲,对张邦昌道:“怎么样张相爷,你就不给我让个座吗?”

    如今锦衣卫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了,大家都在传言种师道有一个神秘的组织锦衣卫,那里的人都能上天入地,平时经常干一些杀人投毒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锦衣卫最大的头领王定六就站在面前怎么能让他不心惊肉跳。

    张邦昌四下观看,想召唤家丁前来捉拿王定六。此时他突然发现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也不见了,而且花厅周围竟然无一人!张邦昌大骇,道:“你,你,你要怎样!”

    王定六笑了笑,悠闲的坐在了张邦昌的位置上,他指着桌子上的书信道:“还有一封信呢,你也看看吧!”

    张邦昌颤颤巍巍的打开信,看了半天,道:“你们想救童贯这倒也在清理之中,但这个沈柏静又是何人,他为何要到恭州当知府。你们割据西北还不过吗?难道要出兵蜀中。”

    王定六道:“我们也是大宋朝臣,怎么能无故行兵呢?不过要是给我们行兵的理由,我们华夏军可以西征万里,难道就不能东进清君侧吗?我家王爷亲兄弟,为国尽忠(种师中之死),我们只是求一个小小的恭州知府有何不可呢?”说罢,他就把写着沈柏景的出身背景的手札递给了王定六。

    张邦昌打开手札一看,发现沈柏景竟然是陕西宣慰使名义上是西北二路的最高长官!自从种师道在西北自立以后,也有不少官员偷偷上书朝廷,要求离开开西北回到中原。只是中原由于金军刚刚撤走,留下来大量的州县无人管理,官员还是缺不少的,但是张邦昌等人总是要优先安排自己的亲近之人或者给自己行贿之人,所以很多西北的官员暗中送来的奏折,都被张邦昌押住未发。张邦昌这才依稀记得这些奏折里就有沈柏景上奏的,开始他还以为沈柏景是真心回归朝廷呢,没想到此人也是加入了种师道的集团。

    王定六道:“此事能办吗?”

    张邦昌道:“王大人连我身边之人都能收买,我敢不从命。不过童贯大人的命,我可是就不了,杀他的圣旨昨天就已经发出去了。如果要救童大人就看看你们的手段吧。”

    王定六听了心中一惊,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笑道:“如此说来多谢丞相大人了,我们华夏军做事公道,我们能让张子凡在西北做生意赚钱,也不会亏待丞相大人了。沈柏景之事就有劳了。”说罢,摸出几张军票放在了张邦昌的桌子上!

    然后他一拍手,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直弩箭,这箭直直定在花厅的柱子上。张邦昌吓得倒退数步,扶着椅子才站稳,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王定六气定神闲,从怀里拿出一只香点燃后插在了桌子的一块点心上,道:“丞相大人,这一炷香烧完,您再出花厅。否则这外边的弩手可是不饶人的。”说罢,转身而去。

    张邦昌王定六转身而去,自己则在花厅中一动不动等到那柱香烧完,才出门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张邦昌喊了半天,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已经家丁。张邦昌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王八羔子,都是哪里去了。”

    这家丁领头的道:“刚才管家大人招呼我们喝酒,喝完我们就睡过去了。”

    张邦昌恶狠狠道:“娘的,快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捆了来。”

    这些家丁四散而去,不一会有人回报,道:“管家大人的住所已经人去屋空,连同家眷都不知去向了。”

    张邦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忧心忡忡的说道:“这种师道的锦衣卫如此厉害,竟然?渗透到我的府中的。这东京城倒有多少锦衣卫呢?”

    张邦昌想调兵将城中锦衣卫一网打尽,可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如刘豫一般的小人,这些平时敛财害人是好手,可是要真是办些“正事”却不可用。想到此处,他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军票揣入了怀里。

    随即他高声道:“来人给老爷我更衣,我要进宫。”

五八一 王定六千里救童贯

    其实锦衣卫在东京也没有渗透的那么厉害,只是张邦昌的管家喜好赌博。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华夏军和朝廷都快翻脸了。东京城中原来的西军商铺都被查抄,平西侯府也被禁军再一次“保护起来。”只有醉仙居无人知道是锦衣卫的产业,所以保存了下来。

    现在的醉仙居出了餐饮酒食是东京一绝,又开设了赌坊、妓院,生意越拉越大,到这里消遣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张邦昌的管家就爱在这里赌博,王定六给这管家做了局,让他欠下大量的赌债,并且借此要挟,才使得王定六顺利的见到了张邦昌。

    王定六本想拜见种世仁,但是平西侯府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了,王定六插翅难进。他只好又走了王渊门路,王渊在同李良嗣一同劫掠赔给金军的“犒师”银后,还担心了一段时间。但是回到东京后没人追查这件事情,自此行事愈发大胆起来。王定六找到它帮忙传信,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王定六安排了东京的一切事物,先传书给现在正在江南探听消息的时迁,让他亲自带人沿途保护童贯。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往江南。锦衣卫通过商队货栈在江南建立了不少站点,形成了一个情报网。但是这几个月朝廷开始对华夏军的商栈进行“整顿”,王定六也是无奈,现在还不是跟朝廷翻脸的时候,所以他让锦衣卫尽量往秀州、杭州、泉州等地聚集,其中新建了江陵和襄州的两个站点,江陵主要是韩世忠到了那里驻防,襄州则是江南粮食往西北运输的咽喉要道。秀州、杭州是锦衣卫在江南建立的最早的站点,这两地锦衣卫渗透很深,所谓树大根深,锦衣卫已经半公开的活动,当地官员也不敢对锦衣卫如何。而泉州则是华夏军进行海外贸易的据点,每年都为华夏军带来大量的利润。

    如今锦衣卫在江南的据点虽然少了,但是这五大据点的成立,整合锦衣卫的力量,改变了原来锦衣卫据点人数少、分布散的特点,探听消息反而更加有效。

    童贯贬于吉阳军(今海南崖县),童贯一行人一过长江就被秀州的锦衣卫探听到了,秀州锦衣卫是江南锦衣卫中人数最多的站点,再加上王定六对锦衣卫的调整,这里更加人强马壮。因此秀州锦衣卫派出不少人手,一路暗中跟随押送童贯的队伍,并不断的通过信鸽向秀州报告童贯的位置。

    王定六来到秀州后,调阅了童贯的每日行程,发现童贯每日严格按照60里一站往南行走。王定六暗中佩服:童贯掌军这么多年,年纪一把还能以行军的速度南下,也属不易。王定六又问了朝廷钦差的速度,锦衣卫资料显示,朝廷钦差就是御林军亲自统领亲自旦当,只有区区数人,快马轻骑,过了长江后快马奔袭,以每日400里的速度追赶童贯,估计能在韶州追上童贯一行。

    王定六听了暗自吃惊,一般的钦差都是有朝中大臣担任,出京以后就耀武扬威,到处吃拿卡要,耍尽威风。没想到这次能够派出御林军直接南下,看来取朝廷是急于取童贯的性命了。

    童贯一行人说是取吉阳军上任,实际上就是被“发配”了,这不过这种发配不要带枷锁、也没人押送。童贯也是豪横,轻车简出,带了两头健壮的骡子,一头作为自己的脚力,另一头驮着一些日常的用品。他也没有带着自己护卫,只是带着常年跟随他的管家童福。

    本来从汴梁难逃的时候,他还是带着一些胜捷军的。到了镇州的时候还有20多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跟着他,童贯自知这次去吉阳军凶多吉少,所以将最后的20过个护卫都留给了义子童川,并且将童川托付给了吴麟。

    童贯主仆二人就严格的按照60里一个驿站往南疾行。驿站对于这种贬谪的官员一般都是非常怠慢的,经常粗茶淡饭的供给,童贯也是毫不在意悠然自得。

    童福是童贯的管家,这次南下他骑了一头驴跟着童贯。原来在童家养尊处优的他,这次可是受了大罪了,一路的颠簸让他的骨头架子的散了。

    童福抬头见童贯有找不见身影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猛地向自己的毛驴屁股上抽了几鞭子。这毛驴吃疼,四蹄放开追了上去。

    童福骑着驴紧追了一会,感觉屁股都快颠破了,抬眼一看,童贯停在了一块石碑之前。童福来到童贯身边,道:“老爷怎么不走了。”

    童贯指着石碑,道:“你看看,咱们到了韶州了。过个这里韶州就到了广南东路了,那里真正的蛮荒之地。”

    广南东路就是现在的广东,是中国的发达地区。可是在宋朝,那里是一片毒虫遍地、瘴气横行的未开化蛮荒之地。童贯虽然统兵几十万,但是都是在北方纵横,面对前面的湿毒瘴气也是有些担心。

    童福道:“老爷咱们就在韶州多准备一些吃食吧,到了广南东路可能来驿站都少了。”

    童贯道:“这一路来你也是辛苦了,咱们就在这韶州多住些日子吧,过个这里就看不见中原的繁华了。”

    童福道:“还有咱们应该买上两口朴刀防身,这蛮荒之地,定有强人出没。”

    童贯却笑道:“咱们这一路遇到强人了吗?你放心自有人为我们打理此事。不必担心路上的强人,我更担心朝中的强人哪。”

    童福没听懂什么意思,刚要开口询问,就在此时远方快速奔跑来了几匹快马,为首之人正是王定六。王定六从秀州日夜兼程超过了传旨的御林军,追上童贯。王定六身边的几个人就是秀州锦衣卫派出去一路暗中跟随童贯的锦衣卫密探。

    王定六飞马来到童贯面前,道:“小人王定六参加王爷。”

    童贯看着王定六道:“你从一个探马头子,如今已成为了一方大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定六道:“多谢王爷夸奖,全凭华夏王的提携。”

    “华夏王?你们还叫他华夏王!”童贯愣了一下,道:“我听说朝廷封他为秦王吗?”

    王定六笑了笑,道:“这只是朝廷封赏。”

    童贯见王定六对朝廷充满了轻视,无奈摇了摇头,道:“你们倒是逍遥?你来千里而来,找我何事?”

    王定六道:“我家王爷请童王爷去西北安住。”

    童贯摇摇头道:“当初吴麟就跟老夫说过此事,老夫虽然不想名垂青史,但是也不愿意做贰臣。”

    王定六道:“此一时,彼一时。小人快马南下就是得知朝廷已经派出钦差,带着圣旨南下,要取王爷性命。”

    童贯长叹一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这一生从一个内侍官,最终得到王爵也是该见识都见识了,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你回西北跟秦王殿下复命,就说我承他的好意了。”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2锭金子,指着王定六身边的几个锦衣卫道:“这几位弟兄一路跟随保护,这些钱就赏给他们买些酒水吧。”说罢,就把金子扔给了王定六。

    王定六接过金子瞪了一眼那几个锦衣卫,这几人羞愧的低下头。

    童贯又用马鞭抽打这驮着行李的那头健骡驮着的箱子,对着童福道:“老夫早料到有这一天了,这一路我只让你跟随并没有他意,只是让你帮我收尸。着行李中还有一些银钱,足够你帮我买一块棺材,到时候帮我运回老家开封安葬就是,记住我死以后勿让童川前来祭拜。”

    童福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几不能言。

    王定六见童贯一心求死,他想了想,道:“童王爷,您在的时候童衙内自然受到大家的照顾,如果王爷升天了,你的万贯家财够他挥霍一生吗?就算童衙内一生无忧,那您的子孙呢?我来之前得知衙内的一个小妾怀孕了……”

    童贯听了王定六话后,变得目光闪烁。

    李若虚原本是洛州一个小吏,在宋朝官和吏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吏就是做得再好也无法成为“官”。李若虚原本就负责在到洛州城各乡镇催要税款的差事,由于办事麻利,速度快,得到了历任知县的赏识,但是就是身份问题,无法得到提升。

    钦宗登基后重用了一批大臣,其中就有李若虚的弟弟李若水,李若水平步青云当上了礼部尚书,可谓是飞黄腾达。李若水当了尚书后就把其兄长调到了东京汴梁。由于小吏的身份要是当官却是很难,于是李若水就把李若虚安排到了御林军。

    御林军原本就是皇帝的亲兵卫队,战斗力非常强悍,但是到了钦宗年间已经蜕变成为仪仗队,平时也就是走走队列,摆摆样子,轻松得很。李若虚长得相貌堂堂,再加上原本也是在地方上做伺候人跑腿的活计,脑子也灵活,所以短短几个月就跟御林军上下混的很熟悉。再加上李若水的关系,他很快就当上了一个小头目。

    这次张邦昌献计诛杀“五贼”,传旨的钦差都要从御林军中选拔。其实这是一个好差事,要是顺利完成皇王圣命回朝交旨各种赏赐、奖励可是少不了的。

    李若虚搭上了兄弟的人情,总算讨得了这份差事。不过由于他刚刚加入御林军,给他的圣旨是去诛杀贬至路程最远的童贯。

    李若虚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从东京出来后沿着官道不慌不忙的往南追赶童贯一行人。但是到了江南后,他偶尔得知过了韶州就是蛮荒之地,毒虫遍地不说,还有不少强盗土匪出没。因此心下着急,就加快了速度,一路狂奔追赶童贯。

    李若虚在洛州只是就是给官老爷们跑腿的,所以他咬着牙坚持日夜兼程,可跑三四百里。但是他的那几个手下却是养尊处优惯了,那里跟得上刘若虚,因此叫苦不迭。

    李若虚刚刚当上小头目也不好严格要求手下,他觉得有圣旨在那童贯断然不敢抗旨不尊,所以就让几个手下慢慢赶路。自己则快马加鞭向南而来,争取在韶州能够追上童贯,如果在韶州追不上童贯,他宁可在韶州等齐了人手一起走,也绝不单独进入广南东路。

五七七 及时雨换名呼保义 混江龙改做飞虎将

    宋江抱着鱼篓神情沉重的上了船,李俊见宋江脸色铁青,似乎有心事,于是问道:“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宋江掩饰道:“想起来扶桑国之时遇到的风暴竟然有些担心。”

    李俊笑道:“那里有那许多风暴,再说就是遇到风暴有我在料也无妨。”

    船队在众人的期盼和欢呼声中缓缓的离开了新港,向中原而去。他们的船队离开新港不过3日,就又一次遇见了风暴。

    李俊并不十分慌张,指挥水手沉着应对。但是这场风暴确实猛烈,李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队有两支舰船被暴风雨打翻!整个风浪整整持续了一夜,等风平浪静之后,李俊发现自己的船队已经脱离了航线,孤独的在太平洋的上漂流。李俊让人检查了一下船体,大船船体有的地方已经损坏了需要修补,存放淡水的水柜也破了几个,现在的淡水不足以支撑船只道中原了。

    李俊此时有些慌了,他打开海图仔细观看,根本无法辨别自己的位置。好在他的船上配有罗盘,李俊想按照罗盘指示方向一直往南而行。李俊跟来到新港交易的各处海商了解过,扶桑国往南有很多小岛,不少小岛都有淡水,甚至有的小岛还有人居住。

    李俊指挥船只往南缓缓而行,也还真如他所愿,李俊行驶了2日真的发现了几个小岛组成的群岛。李俊等人看到了陆地都非常高兴,传令道:“快放下摆渡船,看看岛上是否有淡水和可用的木料。”

    此刻张横却道:“这个岛上没有淡水。”

    李俊一愣,随即有些失望道:“怎么,你来过这里?”

    张横道:“正是,不过大人不必失望,咱们已经到了大宋境内了。”

    李俊道:“此话怎讲?”

    张横拿出了自己的一张海图,道:“大人请看,这就是我花费重金采购琉球国附近的海图。这个岛就在这里,我到琉球国之前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歇了脚。岛上没有淡水,可能打井会有,我们临时歇脚所以没有仔细探查。当时我们船上水并不缺少,肉食却是紧缺,我在这个岛上附近海上抓了很多鱼,然后我们就一路往北到了琉球国。”

    李俊看着张横海图,那时候海图海上很粗糙的,但是也标注了这个岛的位置,李俊问道:“这里到琉球国多远。”

    张横道:“东北方向,一天路程而已。”

    李俊喜道:“那太好了了,我们就北上琉球。”

    张横却道:“大人,我建议咱们南下,就可到达小琉球了。”

    李俊愣了,道:“何为小琉球?”

    张横道:“我原本也不知道小琉球,也没有去过。我到了琉球国才知道在这个小岛以南,就是小琉球岛,也有人骄傲台湾岛或者大员岛。台湾岛道虽然称为小琉球,可是比琉球国要大很多,岛上物产丰富,也有居民居住,最重要的是他属于大宋泉州下属的澎湖巡检司管辖,真正的大宋领土了。包括这个小岛也是大宋领土了。”

    李俊高兴道:“太好了,咱们立刻南下去小琉球。”

    此刻宋江突然发话了,道:“二位贤弟,我看咱们海上颠簸多日了,上这个岛上休息一日也好。咱们船舱中的奴隶要是不放风,只怕就该爆发瘟疫了。”

    李俊一看宋江脸色蜡黄,显然是受了风浪颠簸之苦,道:“好吧,咱们就登陆休息。”

    登上小岛,宋江觉得若回到大宋也必然逃不过锦衣卫的追查,因此闷闷不乐。他想张横问清了岛上钓鱼的所在,就找自行拿了鱼竿,带着司行方给他的鱼篓去海边钓鱼。张横给他指示的钓鱼的地方是一大块“插入”大海的礁石,宋江坐在那里心头澎湃,不知前途如何。

    李俊早就发现宋江不对劲了,他寻到宋江,对他道:“宋大哥,眼看就到大宋了,你怎么倒是不高兴了,有心事吗?”

    宋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哪里有。”

    李俊道:“还说没有,鱼都上钩了,都不知道提竿。”

    宋江一愣,急忙把鱼竿抬起,一条不知名的海鱼被宋江掉了起来。李俊将海鱼放到了鱼篓里,道:“这鱼进入鱼篓就算是到家了。”

    宋江道:“到家也快死了。”

    李俊道:“宋大哥话里有话,你我都是过命的兄弟,有话直讲当面。”

    宋江叹了口气道:“你可知这个鱼篓是何人所赠。”

    李俊摇摇头,道:“我只是知道离开新港的时候,有一个渔夫给你送鱼。”

    宋江道:“那个渔夫正是司行方,他上船的时候个我说锦衣卫已经查到了在咱们私分藤原家财物的秘密了。”

    “啊!”李俊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谁告的密,张顺吗?”

    宋江摇摇头,道:“司行方没说,只是说也是听到一些风声,还没有确凿证据。否则我想种五爷也不会放咱们离开的。”

    李俊听了脸上阴晴不定,道:“你是说要是回到中原,锦衣卫有可能继续追查这件事。”

    宋江道:“我看平西侯爷志在天下,最差也要行当年李克用之事,割地自立。我若是他绝不会放过这件事的,否则若武将都学你我,只怕政权不稳哪。”

    李俊一听也有些害怕,道:“宋大哥,这本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之事锦衣卫都能探听得到,你看着如何应对,难道真的回中原送死不成。”

    宋江道:“我倒是有一个计策之事风险太大,不知贤弟能否下定决心。”

    李俊道:“大哥请讲。”

    宋江道:“咱们不会大宋了,去琉球国!咱们遇见了风暴,如果不回中原,西军也许会认为我们死在了风暴之中,或者在大海中迷路,不知所综了,我想也就不会追查。我们到琉球,现在船上200多水手,还有500奴隶,当初你一艘200人800料的船,就可以将扶桑国搅得天翻地覆,何况小小琉球,咱们再琉球国下立足下来,琉球到中原本来就有商路,咱们看看中原的情况再做安排。”

    李俊道:“你是说咱们道琉球国行商。”

    宋江道:“行商算什么?你我都是公道大王出身,咱们到了琉球国,凭借现在的人马最少也要建立一个商号衙行!管理那里的海商。如果那里海商不多,没有什么油水,咱们就是效仿平西侯爷,在琉球国真正做一回公道大王!”

    李俊想了想,道:“也罢,咱们就再拼上一次,自己为自己博一个前程。”

    宋江见李俊应允,道:“此次去琉球国,也是凶险无比。人活一世,总得留名,我想在这石壁之上刻上几个字,也算是对给自己留一个念想。贤弟肯能作诗吗?”

    李俊摆手道:“我倒是没有这个本领。”

    宋江想了想,作诗道:

    “生在山东流落扶,

    乘风踏浪博前途。

    琉球若遂凌云志,

    敢笑黄巢不丈夫!”

    李俊听了道:“好诗!我看看咱们军中是否有工匠把这个诗就刻在这里。”

    宋江道:“我也有此意。今后咱们在琉球行事还本名还是不要用了,干脆换一个名字吧。”

    李俊想了想道:“要不我还叫混江龙。”

    宋江道:“这个不好反而引起他人的怀疑。我愿意助贤弟成李克用之事,李克用正曾经号称‘飞虎仔’,我看贤弟就自称飞虎将吧。”

    李俊道:“好,混江龙之是在江里混,这大海之上还需肋生双翅,飞虎将叫的好。”

    当晚宋江找来工匠就将这首诗留在了这个小岛石壁之上,落款写的是山东呼保义在此处钓鱼,华夏三年三月十八日。

    从此李俊改名为飞虎将,而宋江改名为呼保义。他们跟张横商量去琉球国建功立业,张横也是无奈他没想到李俊、宋江坐下如此大案。既然李俊、宋江都跟张横说了实话,如果自己不同意去,只怕李俊、宋江二人当时就会斩杀自己,无奈也就交出了海图,一同够奔琉球而去。

    王三也经历了那场风暴,不过他的船只倒没有偏离海图航线。风暴过后他整理了一下船队,发现李俊等3船只不见了,在海上还发现了被风浪打翻的船只的碎木,也就上来一些幸存的水手。王三仔细询问获救的水手,都不是李俊船上的。王三也不知道李俊船只的去向。

    王三附近找寻了几日不见李俊船只的踪影,只好带着船队沿着海图所示,直奔杭州而来。王三的船队到了杭州,跟当地的商栈接洽道,才知道中原发生了惊天巨变。西军已经改名为华夏军,建立了面积比大宋还大的华夏军,种师道已经不是平西侯而是自封华夏王了。自己被种师道封为了偏将军,爵位是男爵,李俊被封了男爵。

    大宋王朝确遭到了金人的洗劫,割地赔款不说,就连道君皇帝也将皇位丢给了自己儿子。面对这些聚变王三有些不适应,在杭州修整了几天,他得到消息说是王定六大人正在襄州一代筹粮,于是就换了适合在长江运输的船只,押着船队来到襄州与王定六汇合了。

五八二 盗圣旨偷天换柱 筹军粮上任恭州

    李若虚单人带着几匹马日夜兼程,这天晚上住宿在韶州不到2天路程一个驿站。他到了驿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查阅了驿站的等级簿子。发现童贯1天前经过了这里,李若虚大喜。这里距离韶州不过120里,自己快马加鞭半天就可以到达,那时候童贯也就刚刚到达韶州,正好可以在进入广南东路之前将童贯缉拿。

    想到此处,李若虚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在驿站美美的睡了一觉。也许是心情放松,李若虚这一觉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他起来之后只是觉得头还是有些晕,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

    李若虚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暗道:不好,今日怎么耽误了时辰。急忙翻身起床,也没有梳洗,从驿站讨要了一些干粮,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李若虚由于误了时辰,在快马加鞭赶到了韶州的时候太阳也快下山了。他急匆匆的进入韶州城,直接冲到了韶州城驿站外,高升道:“圣旨到!童贯何在!”

    能进入御林军的士兵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李若虚也不例外。此时,鲜衣怒马的他高声喝喊,让驿站的差役惊恐不易。一个驿丞模样的官员迎了出来,施礼道:“敢问大人有何公干?”

    李若虚道:“我乃皇命钦差,快让童贯接旨。”

    那驿丞往李若虚身后看了看,疑惑道:“那有一个人的钦差,大人莫不是耍笑我!”

    李若虚大怒,他在马上,单手高举圣旨,道:“圣旨在此,谁敢质疑?”

    那驿丞一见,慌忙跪倒在地,道:“臣恭请圣安。”

    李若虚道:“圣公安!快让童贯接旨。”

    驿丞道:“童贯大人并没有在下官这里。”

    李若虚道:“胡说!他一个贬嫡的官员敢不按照驿站走吗?”

    驿丞道:“童贯大人在这里打了个尖,然后就走了。”随机他对身边一个小吏道:“还不去取行程簿子给大人查看。”

    李若虚看了看簿子,又看了看太阳,疑惑道:“如今已经快到酉时了,那有酉时赶路道理。”

    驿丞道:“上差有所不知,这在往南就是南岭属于广南东路的领地了。哪里太阳更加毒辣,太阳高升之时易引发瘴毒烟气,即使本地人遇到也要大病一场,外乡人要是躲避不急可能会丢了性命!所以很多人过南岭都是夜里过岭,太阳升起来就在寻个阴凉之处休息以躲避烟瘴了。”

    李若虚道:“原来如此。童贯他们走了多久了。”

    驿丞道:“刚刚走了半个时辰,上差要是快马追赶,也许能在南岭山脚下追上童贯大人。”

    李若虚一听大喜过望,拨转马头直奔南岭而去。驿丞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等汗长处了一口气。此时驿站门后转过一人,竟然是时迁。

    时迁摸出一张军票递给了驿丞,道:“说的不错,赏给你了。”

    驿丞道:“大人,这编排上差可也是大罪。”

    时迁又摸出一张军票,道:“只要你闭嘴就好了。”

    当时的南方确实又烟瘴毒气,但是也没有那么厉害,起码没有土匪山贼、虎豹狼虫厉害,所以过往的客商根本没人敢夜里过岭,一般的都是白天结伴而行。李若虚哪里知道这些,他沿着官道一路难行完全没有注意官道之上空无一人。

    李若虚骑马跑着跑着看到官道旁边一个茶棚,茶棚之中坐着几个人,这几人身材、相貌与本地不同,一看就是外向来人,李若虚大喜,暗道:难不成这就是童贯。

    李若虚猜测的不错,茶摊上坐着的正是童贯和王定六,此刻童贯面沉似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李若虚来到近前,见几人气宇轩昂与众不同,于是抱拳道:“敢问官人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童贯见到李若虚道:“你便是李若虚?老夫便是童贯。”

    李若虚一听大吃一惊,暗道:这童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若虚定了定神跳下马来,高举圣旨,道:“你若是童贯,就请接旨。”

    童贯叹了口气道:“若有圣旨,你便宣来。”

    李若虚见童贯看到圣旨竟然毫无反应,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看起来有些吓人。李若虚有些心虚道:“见到圣旨还不下跪,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童贯道:“李若虚,你一御林军小吏竟然在老夫面前安狂傲无礼,还妄称有什么圣旨!”

    李若虚非常奇怪,暗道:自己加入御林军之时,童贯和道君太上皇已经东巡镇江府了,童贯根本没有见过自己,怎知自己的名姓。此刻他也管不了真么多了,于是展开了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太……”读到此处他再也读不下去了。

    本来圣旨上应该写的是: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李若虚是看过自己携带的圣旨到。但是今天他打开的圣旨发现这个圣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给换掉了,圣旨变成了道君太上皇下发的圣旨,内容也变成了赦免童贯的罪行了。

    李若虚吓到魂飞天外,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露惊恐之色。

    王定六一步上前抢过李若虚手中的圣旨,递给了童贯,道:“童王爷,你看可有错。”

    童贯接过圣旨上下观看一番,道:“真没想到,锦衣卫又如此通天的本领。能够造的如此之像”

    王定六低声道:“怎么是造,这太上皇的印信就在我身上,这就是圣旨,王爷您的罪全免了。”

    童贯“哼”了一声道:“皇王圣旨在你手中竟成儿戏。你看看这圣旨上居然还有错别字。”

    王定六尴尬道:“小的粗人一个,认字不多……”

    童贯道:“皇上的圣旨和这太上皇的圣旨我也都看了,我就遵从太上皇的旨意吧。不过我原籍就是开封,现在开封回不去了,我就去京兆府吧,毕竟那是咱起家的地方。”

    王定六道:“那感情好,咱们这就走吧。”说罢,王定六给了身边的锦衣卫一个眼神,那个锦衣卫抽出刀来,就向李若虚走了过去。

    童贯急忙阻拦道:“此人无罪。能千里奔袭到此也是有胆有识之人,你就收留此人吧。”

    王定六走到李若虚面前,一把将李若虚抓了起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若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王定六见状,哈哈笑了几声,道:“算你识相,跟我走吧,保你一条活命。”

    沈柏景最近心情不错,在京兆府的陕西宣尉使任上就是3个字“享清福”,自从成立华夏国后,西北两路改成了陕西行省,原本沈柏景还想弄个布政使当当,但是现实让他想多了。

    华夏军开始让陕西行省的官员都向朝廷上折子,如果想在华夏国干的就上辞职折子,然后华夏国会重新安排他们职位,不想上书就写请求调离西北的折子,然后就交接政务,等朝廷的旨意准备离开西北。

    华夏国有现在有六个行省,地域广大,要是重新安排职位,很有可能安排到故宁、西宁、北宁等极其偏远之地,现在御史台才刚刚成立,选出来纳斯尔丁当监察御史,这个号称阿凡提的家伙一上台就向各个行省、府县派出御史,这些御史尽是选用科考落榜的举子,这些举子都是没什么背景,本来他们都是无望做官了,种师道让他们进入御史台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天大的恩赐。何况他们很多都是出自明德书院,这个明德书院更是对于华夏军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到了各地也不跟给地官员面子,详细记录官员的行为,一件件的上报。

    御史台御史的这些行为让百姓们叫好,可是苦了地方官员,这些地方官员本来就有可能被派遣到了苦寒之地,现在又要受到这些落榜举子的监督,一时之间叫苦不迭,纷纷上书朝廷等候调离。

    沈柏景已经投效了种师道,而起这次他们家族参加科举考试,一下子中了9个进士,这让沈家从四川的一个地方豪强,一下子成为了了西北的名门望族。沈柏景这次扬眉吐气了,以前他在官场之上没有背景,经常遭到排挤,今后在这华夏国的官场之上,他沈家就是背景!

    沈柏景本来也写了辞官折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种师道让他写了一个请求调离的折子递交了上去。现在原来西北两路的请求调离的官员有几百位都集中在了京兆府,等候朝廷的旨意。现在的朝廷又被张邦昌、刘豫把持更加混乱不堪,几个越来只有少数有门路的官员被调走了,其他的大部分官员根本就没人理会。这些等待安排的官员在京兆府里也是心烦意乱的。

    沈柏景完全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想走,他交接了政务之后就在自己的大宅当中做起了悠闲富家翁,他相信种师道总会用他的。因为他家的9个进士都给外放做了官,还有2个没有上榜的远房亲戚也当上了御史。

    此刻他在刚刚写好了一幅字“一门九进士”,然后摇头晃脑正在欣赏这幅,这时管家进来道:“大人,宋廷圣旨到了。”

    此刻的圣旨在陕西行省已经不怎么被当回事了,华夏军的军令和华夏王的钧旨才是这里真正的圣旨。

    沈柏景听了一愣,道:“给我的圣旨吗?拿来我看。”

    管家把圣旨递给沈柏景,道:“老爷请看。”

    沈柏景打开圣旨一开几乎晕了过去,圣旨竟然封他位恭州知府!他一下子圣旨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骂道:“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找王爷。”

    就在这是,院子里传来了家丁点高声呼唤,道:“华夏王殿下驾到!”

    沈柏景急忙将圣旨踹倒怀里迎了出去。

五八三 姚平仲亡命青城山 种天豪大意丢粮草

    在东京城外姚平仲带人偷袭金营(五一二回前后),结果打败。营中皆传姚平仲战死,姚平仲性格乖张,心高气傲,这次兵败再也没有脸面东京。好在他抢了一头青骡亡命,一昼夜驰一百五十里,抵邓州才吃了一些东西。到了邓州他一看周围只有二十几个武安军的士兵跟了出来,他也没有办法。当时中原已经大乱,他觉得金军有可能打破东京,改朝换代了。姚平仲还是不想当亡国奴,想来想去决定够本奔蜀地。姚平仲认为即使金军占领了中原,要想征服巴蜀之地也还需要有些时日,因此便带着20多人逃进了四川。姚平仲青城山上清宫,隐居了起来。

    折再兴和种天豪到了四川为华夏军抽凑粮草,种天豪虽然比折再兴还大上1岁,但是却成了折再兴的小跟班。种世义担心种天豪的安危本来不想让种天豪去,但是种天豪是下定决心要去蜀中。

    种师道当然希望自家的子弟都能有些作为,而不是蜕变成归义城那些纨绔子弟一般。种师道是支持种天豪出去闯一闯的。何况折再兴是种师道最得意的孙子,种师道时常带着折再兴到处征战,履历战功。种天豪跟着折再兴,种师道也是比较放心的。

    折再兴战功立了不少,可是小小年纪就弄了一身的伤。这次他去蜀中是觉得十分轻松,跟刀光剑影的第四次西征是无法比拟的。折再兴一行人沿着秦州到恭州的水路,沿着渝水顺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恭州。

    种天豪道:“沈家献出的这条商路不错,从秦州坐船到恭州不过数日的而已。”

    折再兴却道:“要是逆流而上运粮食那就非常麻烦了,等到冬天进入西北后河道结冰运粮却要方便些。现在已经入夏,西北缺粮,如何运输。”

    种天豪见折再兴想的比自己长远很多,更是佩服,于是道:“先别管怎么运输吧,咱们看看怎么能够买到粮食吧。”

    折再兴、种天豪带人进入恭州采购粮食,原本蜀中是产粮之地,有天府之国的美称。这恭州本来又是水旱码头,商贾云集,本来就是热闹场所。但是这些年蜀外之地战火连天,战火虽然没有波及到这里,但是这里的粮食已经开始涨价了。要不是蜀道难,这里的货物运输困难,这里恐怕早就跟中原其他地区一样,无粮可买了。

    折再兴等人在恭州驻足十几日,不过采购了一千多石粮食,这些粮食听起来不少,但是要是往秦州运送一次却也不值得。

    折再兴知道沈柏景将成都的1000顷良田都贱卖给了锦衣卫也就是卖给了种师道,他这次来蜀中也有去成都接受这批土地的任务。宋王朝将巴蜀之地划分为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夔州路等四路,也称川陕四路,这也收后世四川的由来,治所分别为今成都、三台、汉中和夔州,其中成都府属于益州路。

    折再兴看恭州采购不了多少粮食,于是就对种天豪道:“这里也没多少粮食了,咱们不如去益州,成都府有锦衣卫帮忙,还有沈柏景家族的千顷良田,怎么也能多买一些粮食。”

    种天豪自然是没什么主意,于是道:“一切都挺贤弟安排。”

    折再兴一行人加上脚夫足足有200多人。赶着粮车浩浩荡荡的就往成都府而去。川陕四路出了夔州路外,都有土匪。其实这几天他们在恭州大肆采购粮食,弄得恭州米价上涨,早就引起了当不少人的注意,只是二小将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根本没有发觉有人跟踪。

    这一日他们走到了一处密林之前,折再兴道:“这快到益州了,怎么还有如此凶险的所在,莫不是咱们走错的道路,离开了官道。”

    种天豪取出地图看了看道:“按说没错呀。咱们锦衣卫在川陕四路涉猎的太少,地图也不清晰”

    折再兴道:“此处凶险异常,咱们还是快些赶路,莫要停留!”

    就在这时突然密林中射出一支响箭,窜出一股土匪。为首一人身材高大却骑在一头牛上,手提一条铁棒,身后的土匪有200多人,手持朴刀、铁尺、单刀、粪叉、锄头等各式兵器

    这个骑在牛上的大汉,口念山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一棒一个,砸了就走不管埋!

    折再兴带着的那些赶着粮车的脚夫有些心惊肉跳,但是折再兴、种天豪以及跟着他们都那几十个护卫则毫不在意,毕竟他们经历过大小征战无数,根本就没有把这帮子土匪放在心上。

    折再兴见那土匪起着一头牛,不禁哈哈大笑,道:“打了了这么多年丈还第一次看到有骑牛的。”

    那骑牛的大汉一见折再兴嘲笑自己大怒,道:“小小娃娃,竟敢嘲笑洒家,看我取你人头。”说罢,摇动铁棒直奔折再兴而来。而他身后的土匪竟然无一人跟随,只是在原地观敌瞭阵。

    折再兴、种天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单人独骑就往前冲,难道不要命了!种天豪立刻把弓箭去了出来,他带着的那20多个护卫也有几个弓手,纷纷取出了弓箭准备射死这个愣头青。

    折再兴却阻止了种天豪等人,道:“这个莽夫有点意思,休要放箭,我跟他玩玩儿,好久不打仗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说罢抽出腰刀,崔马迎了上去。

    那个贼人挥舞铁棒搂头盖顶就向折再兴砸了过来,折再兴手中只有马刀,因此并没有直接去接铁棍。他一拨马头,灵巧的躲开了攻击,反手一刀一刀就砍向了贼人的后脑。那个贼人躲闪不及,一刀就让他的包头巾斩了下来。

    那贼汉吓的报脑袋穿身催动坐下牛就跑,他身后的那些喽啰兵也是一哄而散!折再兴和种天豪见到这种情况都哈哈大笑,没想到有这么草包的山贼!

    种天豪见这些山贼狼狈不堪,那个骑牛的匪首骑着牛跑得并不快,他坐在上边也是晃晃悠悠的。于是道:“我去擒了那个匪首!”

    折再兴急忙拦住他:“休要惹事,此处人地两生,不是逞强的时候。”

    没想到这时那个匪首高声叫道:“两个小贼休要猖狂,有本事等在这里,我请我大哥前来那你。”

    折再兴一听大怒,道:“天豪你且守住粮车,我去抓捕那个贼人。”说罢带着自己的亲兵就追了下去。

    种天豪见折再兴让自己守卫粮车心中不满,刚要争辩,但是折再兴根本没有理会种天豪,骑马向那匪首追了过去。

    种天豪见那些土匪已经四散逃走,觉得甚是无聊,无奈只好带着粮队缓慢前行。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前方黑影一闪,正是那个骑牛的匪首。种天豪大惊,难道折再兴出事不成,慌忙之中,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冲向了那个匪首。

    那个匪首见有人追赶,还是拨转牛头就跑。种天豪仅仅追赶,很快种天豪被那贼人带到了一片空地之上。那匪首停住了脚步,他将人马排列开,似乎要与种天豪对战。

    种天豪再看那个匪首,大吃了一惊,这个匪首似乎跟刚才与折再兴对阵不是一个人,这个身材跟刚才匪首相似,也是手持却是一条镔铁大枪,而且他骑得牛在牛角之上竟然绑着两把锋利的匕首。他身边的有土匪数十人,这些人手持的武器虽然是各种各样,但是眼神坚毅,身上透出来一股子杀气!而且这些土匪队列整齐,竟然有几分军队的样子!

    种天豪回头看了了自己带着的十几个护卫,道:“兄弟们,看了遇见茬子了,怎样害怕吗?”

    其中一个护卫笑道:“这样才有点意思,省得他们总是到处跑,不好抓捕。”

    种天豪晃了晃手中的刀,道:“好,冲上去,杀了他们。”说罢,带着这十几个护卫冲了上去。

    那匪首并不害怕,他把大枪端平,催动坐骑直奔种天豪冲了过来。这匪首大枪只对这种天豪的前胸,那牛也是低下脑袋,露出两边尖刀直接向种天豪的战马顶了过来。

    种天豪一见这个匪首是拼命的打法,心中一惊,有些慌乱了,他急忙拨转马头让开。那匪首并不停留,见种天豪躲开直接就向下一个目标撞了过去,他身后的土匪也都显示了彪悍的勇气,一拥而上就将跟种天豪的带着的人马杀了起来。

    那匪首甚是悍勇,打起仗来不惧刀枪,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种天豪的一侍卫竟然被他的镔铁大枪戳中了前胸,当场毙命。那匪首将大枪戳进种天豪侍卫的前胸后,也没有时间将大枪拔出来,他随手又抽出腰刀拼杀开来。

    这些土匪虽然悍勇异常,种天豪带着护卫都是百战精兵,这些土匪那里是对手!开始这些土匪仗着人多还能跟种家的侍卫抗衡一下,时间一久也就落入下风了。

    那匪首见状不妙,打了一声匪哨,带领人马呼啸而去,现场留下了20多具尸体不管了。种天豪见状大怒,道:“休走!”带着人就追。

    可是这些土匪对地形非常熟悉,三转两转的就消失了。种天豪无奈只好带着人马转回了战场,他清点了人数,自己这方死了3个人,那土匪也死了20多个。种天豪见那匪首的大枪插在自己侍卫的胸膛上,他一把把这个大枪提了起来。这枪竟然有20多斤!种天豪仔细端详这条枪,觉得非常眼熟。华夏军中的一些勇士就用这种镔铁枪,其中最著名的林冲就是用一把镔铁枪赢得了西军第一高手的称号。

    种天豪疑惑道:“咱们华夏军的枪怎么落到这个贼人手里。”

    这时候,折再兴寻着厮杀声找来了。种天豪看着折再兴手里拎着一个人头,问道:“这是谁的人头!”

    折再兴道:“自然是哪个匪首的。那家伙想用地利之便躲开我,多亏我马快刀疾斩杀了此贼。”

    种天豪将手中大枪交给了折再兴,道:“我也碰到了一个骑牛的匪首,模样长相跟你追击人相仿,这就是他的兵兵器。难道他会分身术不成!”

    折再兴接过大抢来,看了一眼,突然问道:“粮食呢?”

    种天豪一听,一拍脑袋,道:“坏了,快走。”

    二人带人回到粮队驻扎的地方,此时粮队已经消失不见了。

五八四 姚平仲出山化矛盾

    种天豪见本来应该自己看守的粮草竟然不翼而飞,心中慌乱,他道:“咱们沿着车辙去追吧!”

    折再兴摇了摇头,道:“人家既然敢来劫粮,恐怕早就有了预谋了。咱们快去成都府,让锦衣卫帮帮忙查找。”

    种天豪这几年跟随西军到处作战,西军经常劫掠、焚烧敌军的粮草,没想到今日自己的粮草竟然被一股土匪劫走了,心中懊恼无比。可是此刻确实无能为力,无奈之间只好跟折再兴去成都府而去。

    劫掠折再兴、种天豪的粮草是一股来自中原的土匪。这股土匪的匪首绰号叫“一撞直”,真名叫做董平。董平是中原唐州人,当地的一霸,平日打家劫舍自称公道大王。唐州的厢军也曾经围剿了董平几次,但是这个一撞直作战勇猛,又颇有计谋,所以当地的厢军也不是对手。一撞直的队伍在当地几次打败厢军,人数迅速扩大起来。后来当地的官员也对一撞直无可奈何了,也就不管了。在一段时间内,董平控制了唐州的一些村镇,要不主动跟官府挑事,唐州地面倒是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和平。

    后来金军南下中原,唐州的大小官员一哄而散。董平不愿意自己经营的地盘落入金人之手,于是纠集数千人马跟金军开展。董平的人马也就是当地的农民出身,虽然董平骁勇,但是他的部下那里是金军的对手,几番大战下来,手下人马被打得打败,只好向西边溃逃。

    董平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一只残兵,这种残兵的统制叫孙磷。这个孙磷本来围剿过董平,现在二人都落了难,干脆合兵一处,干起了土匪。

    董平、孙磷人马加一起有300多人,多是逃往百姓,少数是孙磷的厢军。原本他们不敢劫掠大型的商队,但后来董平发展孙磷身材相貌跟自己相似,因此他们遇见实力强悍的商队的时候,经常是孙磷先出战引开护卫,然后董平半路杀出一举获胜,使用的计策就跟今日劫掠华夏军粮草的策略差不多。这种打法屡战屡胜,所获颇丰,没想到这次遇见强敌,孙磷被折再兴斩杀,虽然抢了不少粮食,可是董平最依靠精锐力量死伤惨重。如今他剩下的人马战斗力非常堪忧。

    董平将粮草拉回到了自己的山寨之中,他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发起愁了。要说这1000多石粮食够他们山寨吃上一年半载的了,但是如今山寨现在这种状况,能不能保住这些粮食他都没有信心。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跟种天豪、折再兴打了一仗后,他变成了一个身怀巨款(粮食),而身体虚弱的病夫了。当初自己看上了种天豪的粮队,其他山寨现在恐怕也是对自己虎视眈眈了。

    董平正在忧烦无计之时,这是后一个小头目来到他身边道:“大当家,要不然去青城山问问姚大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折再兴、种天豪垂头丧气的来到了成都府的沈家庄园,沈家已经迁走了,这里就成为了锦衣卫的一个据点,锦衣卫以行商为掩护,把这里变成了一个专门经营西北货物的商栈。庄园周围千倾土地自有佃户打理,这里自从锦衣卫接手后,一切井然有序,就是来庄园交易的商人增多了起来,庄园比起以往显得非常热闹。

    由于这个庄园是锦衣卫在川陕四路建立的第一个据点,所以种师道是非常重视这里的。西征归来他就命令在西征中立了大功的樊瑞打理这里。这个樊瑞进入成都府来,把这里打理的倒是井井有条。蜀中的消息也就源源不断的传向了西北。

    折再兴、种天豪来到庄园后找到了樊瑞说明了情况。并且请樊瑞赶快查明劫他们粮草的贼人的来援,并且请樊瑞赶快收集一批粮草,给西北发过去。

    樊瑞听了苦笑道:“二位小爷有所不知,这次中原大乱,进入蜀中避难的难民不少。很多人没有事由就上山做了土匪,如今川陕四路的土匪不敢说多如牛毛,也比中原大乱之前多了几倍!要是没有线索查找起来需要颇费周折。另外如今难民涌入,本地的粮食也是不够吃的,尤其是刚刚入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除了成都、恭州的官仓和地主大户,其他的只怕各地都没有粮食。粮食是有价无市,大批量的粮食很难买到。”

    折再兴道:“采购粮食先放一放,这个劫匪还是有些线索的。”说罢折再兴就把种天豪缴获的那劫匪头子的镔铁枪递了过来。

    种天豪道:“这条枪便是匪首所持,你看看奇也不奇。”

    樊瑞拿起枪了反复打量,道:“这枪到像咱们华夏军勇士所持,林冲将军就有一条。”

    折再兴的道:“在咱们华夏军中能用得如此兵器的人也没有几个,这算不算是线索。”

    樊瑞道:“这便好办了,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查,不出数日就有结果。这次丢失粮草事情不小,要给延安府飞鸽传书。”

    折再兴道:“我们也带着飞鸽呢,丢失当日便已经发出书信,只怕此时延安府已经知晓了。”

    樊瑞道:“如此甚好,二位少爷就先在庄上歇息几日,等我查明详情再做安排!”

    折再兴、种天豪就在庄园之上住了下来,每日里练武、读书,闲暇无事就去田间地头看看庄稼的长势,倒也是惬意休闲。这一日二人正在小院之内演练武艺,那折再兴将那匪首的镔铁枪舞动的呼呼山响,种天豪在一边不停交好。

    折再兴舞动了一会有些累了,便把长枪放下,道:“这倒是一把好兵器,这是过于沉重,在马上使用起来就不方便了。”

    种天豪道:“这种兵器,咱们华夏军在马上能用的恐怕也只有林冲将军一人了。贤弟能在步下演练如此精妙,已经是难得了。”

    折再兴道:“我看那个贼首倒是有些本领。”

    种天豪道:“他不过是骑着牛横冲直撞而已,这么好的兵器真在他手里真是浪费了。”

    就在这时有家丁来报,说是门外有一个老道求见种天豪。种天豪此时一愣,道:“什么老道?我这里并无熟人。”

    那家丁道:“是一个红脸紫髯的老道,说是天豪少爷的故人。”

    种天豪道:“我的故人?这倒是奇怪了。请他来这里一见吧。”

    家丁不久就将整个红脸道人带了进来,种天豪仔细打量一番这个身材高大,一身道袍的紫髯老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

    紫髯老道也不行道家礼仪,打量了一下种天豪,道:“你便是豪哥,说起来有10年不见了,你是长大了。”

    如今种天豪已经18岁了,也已经成人了,“豪哥”还是对孩子的称呼,种天豪对这种称呼有些不满意。他对有些恼怒的对着老道,说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呼我乳名。”

    那老道一听也觉得的尴尬,于是道:“洒家失礼了,豪哥,不天豪少爷休怪。”

    折再兴在一旁道:“你是老道吗?怎么自称洒家,而不是贫道。”

    那道人一听,哑然失笑,道:“这小哥倒是精细人,我这出家刚刚几个月,有些道家礼仪倒是恍惚了。”

    折再兴道:“你姓字名谁,来此何事?”

    那老道问道:“你这小哥又是何人。”

    种天豪道:“这是安国郡主之子折再兴。”

    老道自言自语道:“安国郡主?折军师?你是折军师之子!?”

    种天豪道:“你还知道折军师,看来也是老西军出身?”

    老道没有回答,却质疑道:“休要骗我,折军师今年不过30岁,那里由你这么大的儿子。”

    折再兴对这个老道问了问去有些不耐烦,道:“我就是安国郡主的义子,华夏王之外孙,这里我说了算,有事尽管报来,休得啰嗦。”

    那老道见折再兴如此强势,看了一眼种天豪,种天豪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位道长有事请讲便是。”

    老道显然有些失望,突然他看到了兵器架子上的铁枪,道:“天豪少爷不认识我,可认识这个枪法!”

    说罢不由分说,抄起铁枪就练了起来。这老枪法神出鬼没,确实精明,这条镔铁大枪在老道手里指东打西,30多斤的枪在他手里仿佛没有了分量,就如给他量身打造一般。那紫髯道人耍了一套枪法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种天豪从小在西军长大,自然认得这个是西军王进师傅传下来的枪法。又看了看他的紫髯,若有所思道:“你是姚将军!?”

    那老道听了哈哈笑道:“还行你还认得我,小时候没白疼你!净给你好吃的了。”

    姚平仲由于嫉妒高怀远的功劳,很早就离开西军了,当时种天豪还小,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只是种世仁由于管理者西军的商队,有时候也跟姚平仲的武安军做一些生意,姚平仲倒是见过几次小时候的种天豪,但是说起两家有什么身后的交情,那是谈不上的。

    只是种天豪在西军长大,西军中的掌故传说知道不少,他听西军长辈说过,西军有一个姚平仲善用如林冲一般的镔铁枪,而且是紫胡子,只是性情孤傲、自以为是,在西军中无法立足,后来去了武安军。

    种天豪悻悻道:“原来是你,我真不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只是从父辈口中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怎么这枪是你的?你要讨还拿去便是。”

    折再兴则道:“听说姚将军战死在东京城外牟驼冈了,怎么到这里来了。如果是讨还兵器,那需要将粮草还回来!”

    姚平仲听而小将一通抢白,顿觉得脸上发烧,是还本红脸膛更加通红,道:“洒家不是姚平仲,一介老道而已。那个姚将军早就死球了。今日来此就买个老脸,帮助接了粮草的一直撞与咱西军说和,他们愿意就还粮草,也想在西军中某个出身。”

五八五 “一撞直”投效华夏军 沈柏景上任恭州府

    原来姚平仲在逃亡的时候,在邓州与同样逃亡的董平相遇。董平见姚平仲不过20多人,就起了歪心思,跟姚平仲打了起来。姚平仲虽然带的人少,但是那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将士,战力自然不是董平这些难民百姓可比。

    双方一场厮杀,这个董平反而让姚平仲走马活捉。姚平仲也非常觉得董平有几分勇战,细细审问之下居然是和自己一样,跟金兵作战失败而四处流落的。姚平仲不但没杀董平,反而邀约他一同到四川蛰伏,等待时机再回中原。也可说,董平是姚平仲引入四川的。

    董平则请姚平仲做这只队伍的老大,而姚平仲进入四川后再无征战之心了,况且他见董平这支队伍也不是由什么精干之辈组成,未来未必能成大事。因此姚平仲没有答应董平做队伍的首领,而是在青城山上清宫换了道服隐居了起来。跟随姚平仲进入蜀中的武安军残兵有的离开自行谋生,有的加入了董平的队伍,还有两个姚平仲的亲兵跟着姚平仲在上清宫隐居起来。姚平仲也觉得自己的镔铁枪没啥用处了,于是就给了董平。

    董平跟折再兴、种天豪打了一长虽然劫走了粮食但是损失惨重,他派人细细一打听,原来这批粮食是属于威震西北的种师道。为首两人一个叫折再兴,一个叫种天豪都是种师道的孙辈。董平吓得魂飞天外,生怕华夏军派兵入蜀,将自己剿灭。即使华夏军不派兵入蜀,就凭借现在空虚的山寨,只怕周围山寨也要对他们进行火并,夺了这批粮草!

    董平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姚平仲。他想让姚平仲来跟华夏军说和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加入华夏军,来谋取一个出身。

    姚平仲说了来意之后,便对折再兴、种天豪道:“这一直撞却是有归顺之心,若能加入西军,咱们西军定能多出一位能征战的将军。”

    折再兴道:“姚道长,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西军了,现在叫华夏军。还有那个一直撞是什么出身,他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一直撞吧。”

    姚平仲一听愣在了那里,他只知道一直撞是从中原的唐州而来。做起响马当然就给自己起一个绰号,用以躲避官府缉拿,平时就隐去的真名。姚平仲还真不知道这个一直撞的真名叫什么。

    姚平仲此刻羞愧难当,道:“惭愧!惭愧!洒家真的忽略了。”

    种天豪冷笑道:“这个一直撞是抗金报国的义士,还是杀人越货的强盗都不知晓。我们怎么招降于他,难道华夏军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在吗?”

    姚平仲辩解道:“我跟一直撞交往数月,他的队伍确实杀富济贫的侠义之师!”

    种天豪道:“所以敢劫掠我的粮车?”

    正在二人争论之计,樊瑞走了进来。他不认识见姚仲平,当时愣在了这里。

    折再兴问道:“樊大人,有什么事吗?”

    樊瑞走到折再兴的耳边,低声道:“劫掠咱们粮草的匪人找到了。”

    折再兴大喜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楚。”说完,就用眼神事宜樊瑞。

    樊瑞明白这就是要说给面前的这个紫髯道士的,樊瑞大声道:“禀告二位少爷,我查到了劫粮的匪人了。这伙匪人的首领名唤董平,绰号一直撞,中原唐州人士。手下还有200多喽啰,驻扎在青城山松鼠岭。”

    种天豪听后“哼”了一声,道:“200喽啰,吃了豹子胆,敢惹我们!”

    姚平仲听了满头冷汗,现在董平的底细华夏军都知道了,而且比自己知道的还详细。此刻他更加心灰意冷,颤颤巍巍道:“也罢!也罢!我这便回上清宫修道,再不过问尘世之事了。”

    姚平仲转身要走,却被折再兴拦住了,折再兴道:“姚道长,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岂在多杀伤呢!如果董平真心投靠华夏军,你也是咱们老西军出身,深知军法森严。如果他能遵守军法便,我倒可以禀告华夏王,让他老人家定夺。如果董平不能守军规,我劝他还了军粮,也就是是了。今后他的生死,我也不追究了。”

    姚平仲一听道:“也好,我就在找一下一直撞,不董平,看看他的意思。不过折家少爷放心,我定让他们把粮食还回来。”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折再兴拿起那条镔铁枪,道:“这枪……”

    姚平仲道:“这是一条好抢,赠与有缘人吧!”

    种天豪看着折再兴道:“就这么算了吗?”

    折再兴道:“这蜀中乃是宋廷控制之地,咱们才有多少人马,自然少生征伐为妙。再说这个董平要真是一个人物,兴许还能为华夏军效力。毕竟他们真的跟金军真刀真枪的干过。”

    种天豪道:“但愿贤弟说道对,还是请樊瑞大人将情况尽快上报,等待延安府的指示为好。”

    樊瑞道:“二位少爷放心,我这便发送消息。还有一消息报个二位少爷,这沈柏景要来当恭州知府,来协助二位少爷筹粮。”

    种天豪哭丧着脸,道:“这地方恐怕也是无粮可筹了。”

    折再兴道:“莫不是爷爷想用征方腊之时的秀州三策中的筹粮之策!”说罢,他就看向了樊瑞。

    秀州三策本来就是凶险恶毒,在华夏军知道这三策的人都讳莫如深,不愿意谈及。樊瑞见折再兴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他并不了解筹粮之策,但是他西征之时可是经常用收编之策,那是非常残忍的。听说筹粮之策和押运之策都是有伤天合的毒计,平日里他也不愿意打探。

    樊瑞道:“小人真的不知。只是延安府传来消息,让二位一个月后去恭州与沈柏景商量如何筹粮。”

    种天豪道:“要真是如如秀州那般筹粮,这个董平真就用得上了。”

    折再兴道:“董平还人数还是太少,不过有一个月的时间,倒是可以运作一番。”

    折再兴、种天豪又等了几日,这一天庄园之外来了一支20多人的商队。沈家庄本来就有商队来往,谁也没有过多在意。但是这个商队来并不购买货物,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封姚平仲的信,说是来找折再兴的。

    折再兴拆开信一看,这正是姚平仲写的信。姚平仲信中说他无意在参与尘世间争端了,最后引荐董平给折再兴,至于董平如何处置就请折再兴自行决定了。

    折再兴问信使道:“董平可曾来到?”

    信使道:“就在外边候着。”

    折再兴道:“让他进来!”

    董平见到折再兴、种天豪后跪倒请罪,道:“罪人董平有眼无珠,得罪二位小爷,还请恕罪。”

    折再兴看了种天豪一眼,道:“遇见的是此人吗?”

    种天豪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就是这厮,抢了我们的粮食。”

    董平道:“都怪小人有眼无珠,还请恕罪。我愿给二位小爷牵马坠蹬,为华夏军效力。”

    折再兴道:“你能夺了我们的粮食,也算是有些本领。现在粮食何处。”

    董平道:“就在松鼠岭!”

    种天豪听罢大怒,道:“狗贼安敢欺我,既然归顺,就应将粮草送到庄园,为何还放在松鼠岭。”

    董平听罢大哭道:“二位少爷,如今松鼠岭已经成了各方强人的眼中的肥肉。他们都盯着这批粮食,松鼠岭周围已经有几支强人开始勾道关子(勾道关子就是土匪黑话联合起来的意思)在松鼠岭附近踩盘子了,我这次下山还是偷偷来到这里求救,哪里还敢带粮食!”

    种天豪道:“原来是有了难了。要不还请不来你了。”

    董平道:“哪里敢!早就想报效华夏,抗金救民,只是没有门路而已。”其实董平抗金只是不想让金人占了他的地盘,他说“抗金救民”是姚平仲教给他说的。

    折再兴道:“你先休息几日,我们在商议一下怎么安置你。”

    董平道:“旦听安排。”

    董平下去看,种天豪问道:“贤弟,你看这个董平是否真心归顺,还是诓骗你我。”

    折再兴道:“我看他倒是真心来投靠,不过总要让樊瑞打探一番。”

    种天豪道:“这厮不把粮食运来,总是不让人放心。”

    折再兴道:“他诓骗我们有何好处?再说你当日说他跟你作战之时有50余人,死伤20多人。如今商队有20多人,想必就是他的全部心腹了。我刚刚让他住下,如果有诈,他必然急于回山。他这么痛快答应住下,说明松鼠岭已经没有他牵挂之人了。即使松鼠岭被其他土匪攻破,他也毫不在意。所以我看他是真心。不过为防止万一,还是让樊瑞打探一番为好。”

    折再兴命令樊瑞打探松鼠岭的动态,锦衣卫打探这些消息还是非常专业的,没出3日,樊瑞报告说是松鼠岭周围至少有“闹翻天”、“轰隆隆”、“大黄蜂”三支土匪在周围踩盘子,这三支土匪有联合的意思,看来是要抢劫松鼠岭。

    折再兴对种天豪道:“看来董平没有骗咱们,这些土匪来了正好,咱们就收编他们为我们所用!”

    种天豪惊道:“你要作甚?”

    折再兴道:“如果要按照秀州的筹粮之策筹集粮食,这董平正好扮演混江龙的角色,当初混江龙是有兵的,我这回给董平多弄一些兵马!”

    折再兴把自己的想法跟种天豪一说,种天豪惊道:“这也太冒险了。”

    折再兴道:“比起种爷爷西征万里,咱们这算个什么!”

五八六 松鼠岭火并众匪帮

    在松鼠岭外的一个小山村中,聚集了3路人马,这就是成都府周围3路最大的土匪,他们的首领是闹翻天、大黄蜂和轰隆隆。这3路人马聚集了800多人,商量着怎么攻下松鼠岭。

    闹翻天和大黄蜂都是巴蜀地区的惯匪,他们早就看松鼠岭这个外来户不满了,当他们得知一直撞夺了许多粮食后就起了争夺之心,他们就想着勾连起来火并松鼠岭,做下一笔大买卖。

    轰隆隆很董平一样也是外来的土匪,这个轰隆隆是一直跟种师道作对的原来西夏皇帝李乾顺的护卫李振,他成立的天地会到处与西军对抗。可是随着西军在原来西夏国境内越来越稳固,他在西夏国也无法立足了。

    自从种师道第四次西征后,西夏国成了大后方。先是张叔夜,后事武植都是大力经营西夏国故地。特别是武植,他一方面积极推进西夏农庄建设,另一方面四处剿匪。不少在西夏经营多年的土匪都土崩瓦解,天体会在西夏大青山最后的据点也被武植派兵攻破。李振最终也是无奈,只好带着十几个亲信来到巴蜀避难。

    到了巴蜀之地他们竟然发现这里都有锦衣卫活动,被锦衣卫吓破胆的他们再也不敢以天地会的名义行事了。他暂时的蛰伏起来。后来中原大乱,不少难民进入川陕各路避难,李振于是又开始招募百姓做起拦路抢劫的无本生意。

    沈家通过锦衣卫向西北运粮早就让李振发现了,他早就想对粮食下手了,但是由于刚刚聚集人马,实力薄弱,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遂暗中积蓄力量。由于不敢用天地会的名义招募会众,所以他招揽人马的速度并不快,直到折再兴、种天豪出现,他手下不过100多人。

    李振有从松本佣那里抄来的火药配方,这个配方可以配出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大的火药。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制造出一拉就着的导火索,制作出当初西辽兵常用的火葫芦。但是他制造的需要手动点燃的爆炸火器,威力并不比火葫芦差。他为了纪念当年西夏国最精锐的骑兵铁鹞子,给他现在的火器起名为火鹞子。

    这个火鹞子真的做成了鹞鹰的模样,只是肚子里装满了火药,点然后鹞鹰的两翅膀还能扇呼几下,以增强火鹞子的投射距离。华夏军发明的火柴现在已经流行天下了,这种火柴为点燃火鹞子增添了便利。李振凭借着这种火器也成为当地绿林一支实力派的队伍。

    李振在见过折折再兴、种天豪,这两个人到来让他意识到种师道就要涉猎巴蜀之地,这巴山蜀水最吸引西军的恐怕就是这里的粮食了。李振原本想凭借着火鹞子的犀利劫掠折再兴和种天豪的粮车,但是没想到被董平捷足先登了。

    原本谁劫掠了这些粮草李振并不关心,直到他发现董平去联系成都府的华夏军去了。他才决定下山蹚这趟浑水。如果华夏军在成都府大打出手,必然引起宋廷的重视,现在宋廷对华夏军已经很敌视了,川陕四路要是闹起来也许会引起宋廷和华夏军的混战。

    于是他带人直奔松鼠岭而来,此时本地绿林的两大帮派闹翻天和大黄蜂,早就到了松鼠岭,他们本来想一起火并松鼠岭。可是这两个支队伍为了谁当老大竟然起了争执。两方面争执不下,他们在一个小山村驻扎了下来,这也耽误了一些时间。如非如此,恐怕松鼠岭早就成为火并的战场了。

    李振带着手下见到了互相不服气的闹翻天、大黄蜂。

    李振道:“二位,咱们目的是山上的粮食。我听说一直撞已经下山搬救兵去了,如果救兵一来,攻打山寨可就麻烦了。二位若信得过我的话,就听我调遣,若攻破松鼠岭,二位寨主可以平分了那里的粮食,兄弟我分毫不取!”

    闹翻天生得赤髪灵官,青面紫髯十分凶恶。他冷笑道:“说的轻巧,那根灯草!那个晓得你怎么个想的!”

    大黄蜂道:“让我们听你调遣也行,总得漏些本领,让我们服气噻!”

    李振怎么也是御前侍卫出身,又跟华夏军对抗了这么多年,一身本领那里是闹翻天、大黄蜂那些土匪见识过的。只见李振给他的亲兵使了一个眼神,这个士兵立刻明白,快速的点燃了一个火鹞子就扔了出去。李振随即拉开强弓,发出一箭,正中这个火鹞子!李振强劲的弓箭将这个火鹞子带出了七八十步远,火鹞子在半空中爆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从空中落下。

    李振对着闹翻天、大黄蜂道:“二位当家以为如何?”

    二人那里见过这个东西,都面露惧色。

    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闹翻天道:“愿听大当家的调遣!”

    大黄蜂却问道:“大当家怎么称呼。”

    李振道:“在下人称轰隆隆。咱们三家一起拿下松鼠岭,我说话算话,那些粮食任由二位取之。”

    二人齐声道:“愿由大当家驱使。”

    李振道:“二位来此有些时日了,可曾对松鼠岭踩过盘子(踩盘子就是侦查的意思)。”

    闹翻天、大黄蜂二人脸色一红,这些日只顾了争谁是老大了,却对松鼠岭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振暗中骂道:浅盘底(目光短浅)的东西。随即他派出探马去打探松鼠岭的消息。

    折再兴将华夏军在成都府的所有能动员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随着他南下的护卫约30多个,这里的锦衣卫也有20多个,又恰好有2支商队从延安府万成都府运送货物,两商队的护卫也有40人左右,算上董平带过来的20几个亲信,一共凑齐了120多人。

    折再兴将其中的70人交给了种天豪,自己则带着董平和50名精锐护卫上了松鼠岭,这次他要以自己为诱饵,将围在松鼠岭周围的土匪一网打尽。为了防备董平反水,他特意把董平带来了20多人都交给了种天豪。

    董平也知道折再兴并不信任自己,他见到自己的亲随都给调开了,自己也是无奈,因此硬着头皮跟着折再兴上了松鼠岭。

    折再兴带着的50个护卫都是上过疆场的士兵,他们一上松鼠岭将岭上那不到200人的乌合之众震慑住了。在这群杀气腾腾的杀才面前,这些喽啰兵都战战兢兢,哆嗦成一团。

    折再兴看了一眼董平,道:“真不知你们这群人怎么敢去劫我们的粮食。”

    董平尴尬的咳嗦了两声,道:“都战齐了,听折少将军训话。”

    折再兴登上了高台,道:“弟兄们,我们是华夏军商队的。这些粮食本来就是我们的,这次你们劫掠我们的粮食,算是我们大意了,我也不怪尔等。今天我们要将这些粮食运送到成都府,运到那里就是一场大功。到时候,你们愿意在商队干活,我们来安排。要是愿意回乡,我就给您们盘缠钱。”

    这时候有一个小头目怯弱的举起手,折再兴道:“有什么话,讲!”

    那小头目道:“少将军,岭下有几支绿林队伍在觊觎,我们的粮食。现在下山恐怕造贼人算计!”

    折再兴冷笑道:“我带来的这些勇士都是战场之上的百战雄兵,有多少贼人也不够他们杀的。”

    说罢,折再兴一挥手,他身后的50名护卫齐刷刷的扒出了单刀。这50人配备的都是西军专用的锰钢刀,齐刷刷、雪亮亮的宝刀一亮,不少喽啰兵竟然坐在地上。

    折再兴接着道:“我还带来了50把朴刀,把你们的粪叉、木棒都扔了,取了朴刀,准备下山。”

    50把朴刀虽然不能让所有的喽啰都换装一遍,但是总算是将保证了所有喽啰兵都有了一见铁质的兵器。换装后的喽啰兵士气一振,折再兴见这些喽啰士气可用,于是命令他们将粮食装车,然后保护着粮车浩浩荡荡的下了松鼠岭直奔成都府而去。

    为了掩人耳目,折再兴带着的50个士兵都没有配备马匹,他们都混在了喽啰兵中。董平则骑着他那头牛,不过他此时的长枪已经到了折再兴的手里,此刻董平手里拎着的是被折再兴斩杀的孙磷生前使用的铁棒。

    董平现在是心惊肉跳的,下山之前折再兴悄悄的告诉董平这只队伍就是引诱轰隆隆、闹翻天等人来劫粮的。只要他们拖住匪人,种天豪就会带领兵马前来救援,这样里应外合就可以全歼敌人。

    董平他们劫掠商队的时候以经常虚虚实实的,但是他们从来不劫掠人数比自己多的商队。现在面临的是800多人的土匪队伍,董平明白今日肯定会死不少人了。尤其是折再兴冷冷那句话:让孙磷亲信走在最前面!

    董平等人一下山就被李振派出的探马探到了,李振迅速带着人就追了过来,他将自己手下的800多人拉到了一座山坡之上,这里是松鼠岭到成都府的必经之路,真要是打起来,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占据先机。

    李振刚刚把人马安顿好,这时候董平带着粮队就走过来了。李振万董平的队伍中一看,暗自叹道:这支队伍里隐隐的有一股子杀气,怨不得敢劫华夏军的粮食。

    闹翻天也道:“这支队伍不好对付,他们队伍中不少人都配有朴刀。”

    在宋代朴刀是民间可以使用的威力最大的武器,实际上就是一个3尺木柄上绑着一个2尺左右的刀头,可以在步下防身使用。山匪中有朴刀就算是上好的武器了。

    大黄蜂却道:“他们只有200多人,咱们有800人,那些朴刀都是我们的。”

    李振道:“朴刀归我,粮食归你们。”

    说罢,他拿出强弓,“嗖”的是射出一箭,松鼠岭前面开路的一个喽啰应声倒地。

    李振随即高声喝道:“给我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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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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