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一 挽危局南仙入楼兰
种师道说道:“选定起风之日,再对西辽国进行一次孔明灯的袭击。这次将士最后一次袭击了。而后让南仙夫人进入楼兰州劝降。”
众人一听就这计策,好像也没有特别之处吧。
种师道接着道:“王定六负责派遣锦衣卫高手,跟随南仙夫人的队伍进入城中,等南仙夫人的退回城去,城内定然大乱,此刻让锦衣卫带着营中缴获来的火葫芦,在城中到处防火。我等里应外合定能取胜。”
众人一听都是不明所以,南仙夫人劝降就能造成混乱不成?再说这个跟那个“祖父悖论”的令牌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定六见众人都不敢问,自己壮了壮胆子,道:“侯爷,这南仙夫人进城凶险无比,万一耶律大石不管不顾强行扣押夫人又当如何。”
种师道说道:“我种家种家子弟五代从军,数十人战死沙场,此番为我华夏军也为中华民族的昌盛,也该冒险了。”
众人一听也都不言了,王定六道:“侯爷放心,小人亲自陪着夫人进城。”
种师道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也多加小心。另外,再把王重阳请来。”
又是一个大风天,又是一场孔明灯的袭击,西辽国君臣又是一场忙碌,王重阳又一次潜入了楼兰州……对于西辽国和华夏军来说,仿佛一切都是在循环往复,已经激不起任何的涟漪了。
耶律大石在大殿之上看着嘴唇都有些龟裂的大臣们自己也是提不起什么过问军国大事的兴趣来。他现在全部希望全懂寄托在松本佣的火枪兵上,只要火枪兵全部练成,自己就有翻牌的机会。
耶律大石问道:“国师,你这火绳枪的制作速度如何。我的火枪兵在有20天就可以练成了”
松本佣道:“陛下,现在已经有库存2000多条了。我催促工匠门日夜不停打造,等陛下练成火枪兵之时,定然凑齐3000火绳枪。”
耶律大石道:“我知道现在全军艰难,但是大家在坚持一下,只要火绳枪兵练成,我就率领大军出城与种师道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有以为报事官急匆匆的跑来,不一会,点前的黄门官走进大殿,道:“陛下,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大辽国成安公主求加。”
额布斯一听就烦了,道:“大辽国就在这里,那有什么成安公主,定是种师道的诡计,让他滚开。”
“且慢!”萧奉先阻止了额布斯。然后对着耶律大石道:“陛下,你看见还是不见?”
耶律大石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成安公主是谁了。要是在天祚帝还在世的时候,成安公主是天祚帝的侄女,他应该去迎接的。可是如今他依然登基成为皇帝了,断没有去迎接一个前朝公主的道理,何况都盛传这个成安公主已经委身给种师道了。
耶律大石想了半天,觉得如果不见对于军中所剩不多的契丹武士士气会有打击,这些武士虽然人数不多,可是都身居高位,要是这些人起了异心,对自己的政权可是致命的打击。于是道:“萧爱卿,你就上城墙看看,如果真的是成安公主到了,就请进城中见我。”
萧奉先领旨后,急忙登上城头。他往下一看有一只300多人的队伍就在城下,这些队伍的军装旗号都是华夏军的。
萧奉先看了多时,也看不见成安公主,于是他在城头喊道:“在下萧奉先是也,还请成安公主相见!”
这时候城下的队伍中走出一位将军,这个人对着城头喊道:“你可是北院枢密使萧奉先大人,我乃萧合哒是也,公主就在车中,还请开门。公主殿下要见大石林牙。”
“北院枢密使”、“大石林牙”,这些词萧奉先许久没有听到了,如今听了居然有几分亲切。他再仔细辨认,来人果然是萧合哒。萧合哒跟萧奉先是同宗,而且萧合哒当年经常作为西夏国使者出使辽国,二人原本是认识的。
萧奉先一抱拳,用契丹语道:“萧合哒,你我未见,别来无恙吧?”
萧合哒一听萧奉先用契丹语,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道:“彼此,、彼此,还请奉先兄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萧奉先道:“皇命所系,不敢徇私。还请安成公主见面。”
萧合哒见状也不与萧奉先争执,他大手一摆。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形式了出来,四轮马车之前站着一人,此人正是周伯通(也就是李仁爱)。周伯通跟随南仙夫人一路西行,一路之上还是嬉笑玩耍,对南仙夫人爱答不理的。但是这次他听说南仙夫人要进入楼兰州,立刻紧张起来。毕竟南仙夫人是自己的母亲,所以非要跟随上来。
南仙夫人心中感动,但是此时的周伯通才满16岁,南仙夫人不想让他深入险地,但是周伯通非要进城不可。南仙夫人无奈只好让周伯通紧跟着自己,这样她觉得可以安全些。周伯通也想在南仙夫人身边保护,这些年他跟着王重阳出来学习修道炼丹,同时也学习了剑术拳法,今日正好排上用处。
周伯通欠着马车来到队伍的最前面,他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掀开了车的门帘,眼睛机警的看着城头,生怕有冷箭射下来,全无平时的戏谑的神情。
南仙夫人站在车头对着城头道:“本宫在此,快快开城。”
萧合哒本来只是在天祚帝册封耶律南仙为成安公主的大典上见过一面,后来南仙夫人远嫁西夏国,从此十多年了就再没有见过面。不过他今日看似乎相识,而且他雍容华贵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于是他在城头用契丹语道:“下官,参见成安公主!”
耶律南仙点点头,用汉语答道:“免了,快快开城。”
萧奉先见南仙夫人能听懂契丹语,却不用契丹语回话,因此起了怀疑,他一时不能判断南仙夫人的身份了。
此时南仙夫人也明白了萧奉先的担心,她不说契丹语是应为长期来就没有说契丹语的环境,所以回话随口就用汉语回复了。
南仙夫人见萧奉先犹豫不决,于是“哈哈”的笑了两声,用契丹语道:“萧大人好生小心,难道我这300人的队伍还能这城池弄得天翻地覆吗?”
萧奉先尴尬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快请进城。”
南仙夫人的队伍在萧奉先的引领之下来到了西辽国的皇宫,萧奉先道:“公主殿下稍后,待下官通禀一声。”
南仙夫人在宫门外等了不一会,这时候就听着黄门官喊道:“宣成安公主、萧合哒觐见。”
南仙夫人和萧合哒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就往宫门里走。南仙夫人带着的侍卫也跟着往里去,没想到到了宫门口,南仙夫人和萧合哒刚刚走进皇宫,他们的侍卫却被御林军拦阻了下来。周伯通首先就不干了,他推开御林军往宫内就闯。御林军当然也是不想让,两方面就在这里推搡了起来。
南仙夫人和萧合哒只是不理,直奔西辽国皇宫的深入而去。而身后的几百人和御林军越推越乱,几乎是要动起手来。耶律大石听到黄门官禀告说是皇城外南仙夫人带领的兵马也要进入皇城,跟御林军都要打起来了,急忙再让萧奉先前去协调。
萧奉先找到了在偏殿休息的南仙夫人和萧合哒。南仙夫人见萧奉先,问道:“为何把我等带到这里,难道我不能见大石林牙吗?”
萧奉先道:“非要,而是殿下的侍卫非要进入皇宫,这是不许可的。他们在皇城外闹事,还请公主下旨,让他们好生安歇,不要闹事。”
南仙夫人看了萧合哒一眼,道:“萧合哒,你去处理一下。”
萧合哒道:“是,夫人。”随即就跟着萧奉先来到了皇城大门外。
萧合哒和萧奉先各自约束两方面的士兵,费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士兵们约束好。萧合哒对随行侍卫道:“尔等先就地休息,我和公主方能见到耶律大石。”
南仙夫人的侍卫见萧合哒如此说,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临时在皇城外找了一块空地休息。萧奉先见侍卫们安静了下来,也就放心了,再次带着萧合哒进入皇宫,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侍卫已经少了十几个人。
萧奉先带着南仙夫人和萧合哒来到了大殿之上,南仙夫人已进入大殿就隐隐问道一股酸臭之气,她仔细大量这些文武大臣都是灰头土脸,嘴唇干裂,仿佛很多天没有洗澡一般。她忍着恶心,抬头看耶律大石坐在龙书案之后,耶律大石到时候头脸整齐有着几分威严。
南仙见了他并不施礼,而是道:“你就是大石林牙?”
萧奉先吓了一跳,道:“公主慎言,如今陛下已经继承大辽国的皇位,还请殿下以君臣之礼待之。”
耶律南仙哼了一声,道:“大行皇帝龙驭宾天,惨死在女真人之手,尔等不思为先皇报仇,反而称帝作乱,是何道理。”
南仙夫人一番指责,也激怒了耶律大石,他用契丹语怒道:“朕继天子之位,上应天数,下顺民意。倒是殿下为先帝亲封的成安公主,怎能以身侍贼?”
南仙夫人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不过你你用契丹话倒是给了我几分面子。这大堂之上能听懂契丹话的不多吧。我想请姓耶律的和姓萧的辽国亲贵们留下,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跟娘家人说说。”
三六二 为大局松本丧命
辽国立国以来皇族姓耶律,而后族都是姓萧,因此耶律南仙称耶律姓和萧姓为娘家人并不为过。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有些不悦,道:“大殿之上都是朕之股肱,公主有话请讲当面。”
南仙夫人道:“难道大石林牙害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耶律大石愣了一下,随即道:“也罢,都退出去。”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退出了,只有十几个文武大臣留在了大殿之上。
南仙夫人道:“大石林牙,种侯爷对我言讲,你乃是当世豪杰。而侯爷也得《九阴真经相》助,练就骁勇善战之兵。若两家联手,东可以灭女真为先帝报仇,西可平西域建立不世之功。如果两方消耗下去,无非是两败俱伤而已。”
耶律大石听了哈哈大笑,道:“此言当初种师道在包头就跟我说过,再说无意。我是英雄,他种师道也是豪杰。一山可容二虎吗?我敬你是前朝公主,皇亲贵胄,若你肯留在这里,我必以公主之礼敬你。若一心想以身侍贼,我也不阻拦,便请离去。”
南仙夫人道:“我虽然不知兵,却也此地孤城一座,内无粮草外无救兵,长久下去一成百姓又如何过活,还请大石林牙三思。”
耶律大石并没有回答,而是对外大声道:“让群臣都进来!”
南仙夫人和萧合哒吓了一跳,萧合哒下意识都把佩刀拔出一尺多长。殿外的群臣也不知道急忙乱哄哄跑过来,还有不少的侍卫也举着刀枪冲进大殿,不少人焦急的喊着“护驾、护驾!”
耶律大石见众臣如此慌张,心里不悦,但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对着众臣道:“列位臣工,成安公主就是劝说朕放弃大辽基业,投降华夏军。朕这里发誓,大辽国国祚天定,朕定于大辽共存亡!成安公主,多说无益。额布斯何在!”
额不是闻听耶律大石叫他,立刻出班道:“末将在。”
耶律大石道:“送成安公主立刻出城!”
南仙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耶律大石却一扭头,不在说话。额布斯几步就遭到南仙夫人身边,恶狠狠的道:“公主,请吧。”
南仙夫人气的脸色苍白,她怒视额布斯,可是额布斯并无半点惧色。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萧奉先见状走向前,解围道:“还是我送公主出城。”这句话既像是对南仙夫人说,又像是对耶律大石讲。
耶律大石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让他们速速退去。萧奉先则是一脸微笑,道:“殿下,别让下官为难。”
南仙夫人本想多在城中磨蹭一些时间,以便让锦衣卫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潜伏下来,没想到耶律大石根本不想跟他谈,用一种近乎于粗暴的方式把他们轰了出去。
南仙夫人一跺脚,“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萧奉先一路跟随把他们送出了宫门。宫城外的周伯通已经非常着急了,他不停的跳脚往宫门口观看,直到耶律南仙和萧合哒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见南仙夫人出来,也都列队候命。南仙夫人脸色铁青来到自己的马车边上,一言不发登上马车,放下了纱帘。
萧合哒对萧奉先道:“枢密使大人,我等远道而来,本有诚意。就算不管一顿酒饭,连茶点也没有吗?就这么把我们送出城去,只怕非待客之道吧。”
萧奉先道:“萧大人见谅,如今特殊时期,茶水都是奢侈之物了。大战之后,若你我还有活命,我便请你同饮一场。”
萧合哒已知城中缺少水源,却不说破。道:“哎,你我也算熟悉。他日你要到我的帐中,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招待的。”
萧奉先闻听脸色羞得通红,道:“此处绝非久留之地,还是快快出城为好。”
南仙夫人也不知道短短时间之内锦衣卫是否混入了城内,她没想到耶律大石竟然没有留住他们几日进行详谈,就把他们赶出了城池。
萧合哒却看出了端倪,起码他发现王定六不见了。他心中暗喜,急忙忙催促队伍出城。王定六等人按照松本次郎传递出来的消息,在城中暂时隐藏了起来。楼兰州内耶律大石按照松本佣的建议实施了保甲之法,但是由于围城日久,缺水少粮的,保甲法也就乱了。老百姓根本无法在正常生活,城中到处有人找水源、挖野菜,只要能活下去老百姓干什么的都行。
按理说在样的环境下潜伏下来并不难,但是这里的居民是以回鹘人为主,相貌与中原人大不相同。所以锦衣卫的十几个高手只能化妆成为白达蕃的牧民,蓬头垢面的混迹在寻找食物和睡的流民之中。
王定六装扮成了一个乞丐就在一个满是贫民的破羊圈里暂时落脚。这个羊圈是松本次郎传递出的地图中标明的。原本这里原本是西辽军养羊的地方,但是由于缺少饮水,这些羊无法继续豢养了,所以他们将这些羊全都杀了之后,废弃了这里。这个羊圈就成了乞丐的聚集地。王定六靠着柱子盯着羊圈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只要站在这棵树上用望远镜就可以轻松的看到皇宫大门和火器作坊的院子,种师道用什么计策他并不知道,只是知道南仙夫人的队伍一旦出城,当晚城中必然大乱。只要他看到这两个地方有异常,就可以趁机放火火引华夏军攻城。至于谁引起西辽军的大乱,他王定六不知道,他觉得肯定有人暗中帮众华夏军,这让王定六再一次肯定那个“站暗处”的存在。
王定六在捉摸“战暗处”的时候,提前一天进城的王重阳却陷入了矛盾。他得到的任务就是要杀死松本次郎!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要杀死松本次郎,而且还要在南仙夫人离开楼兰州的当天晚上下手!
王重阳问过种师道,松本次郎为何该死,他是不是背叛了华夏军。种师道则说,松本次郎本不该死,但是他的死会让华夏军取得胜利,让更多人活下去!
王重阳没有继续问,有些东西太过玄妙他也不明白,但是既然种师道许诺给他建国之后会让全真教为国教,为了传播他的全真教,他就做一次恶人又有何妨。何况他也坚信全真教能够救更多人的。
王重阳找到了松本次郎,松本次郎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而是非常高兴道:“你能回来可是太好了,不知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王重阳道:“也没啥。过几日南仙夫人会进城劝降耶律大石。我就在城中接应,如果劝降成果最好,如果不成就制造一些混乱,里应外合助华夏军破城。”
松本次郎道:“如何能够劝降耶律大石,他还想凭借火枪队与咱们华夏军决一死战呢。看来只能是制造混乱了,怎么制造混乱呢。这个孔明灯都大家都习惯了,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松本次郎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办法,急的他尽然在书房之内来回踱步。
突然松本次郎道:“有了!这城中有18门火炮,其中城墙上有16门,另外两门备用的原本也在南城墙之上,但是这几日华夏军也没有发动特别进攻。耶律大石担心华夏军采用声东击西之法,突然攻击别的城墙,因此就将这两门炮调回城里备用。”
王重阳见松本次郎还在捉摸怎么能够制造混乱呢,心里有些好笑。有一搭无一搭的迎合着,道:“原来如此。”
松本次郎见王重阳完全不在意,有些着急道:“道长,这两门炮就存在鼓楼十字大街的一个院子里,离这里只有3个院落。而且守卫的人也不多。他日若是我军再放孔明灯进城,道长可施展腾空入云的法术,落到那个院子里,放上几炮也是好的。”
王重阳一听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如果杀死松本次郎后没有引发混乱,自己就放上几炮,然后趁乱出城。否则自己要是出不去城,也有可能死在这个地方。如果如种师道所说杀死松本次郎就能引发大乱,那就更好了。于是问道:“院子在那里。”
松本次郎道:“就在大道边的一个大院,等天黑后我引你去看。”
南仙夫人进城劝降的事情还是松本次郎告诉他的,王重阳问道:“结果如何?”其实王重阳在内心深处是不想杀松本次郎的,因此希望南仙夫人能够晚走几日,看看种师道能否找到破城的机会。
松本次郎道:“哪有什么结果,好像只是谈了一会儿,就谈崩了,南仙夫人已经出城了。”
“什么?”王重阳大惊,道:“已经走了!难道耶律大石的如此无礼,都不让使团在城中住上几日。”
松本次郎道:“却是如此,我也想不透。”
王重阳知道此时该杀死松本次郎了,松本次郎见王重阳的脸色不对,问道:“道长,你的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些水,你先喝些。”
王重阳心情沉重,有些嘶哑道:“松本,你从扶桑国到这里足足有万里之遥。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松本次郎道:“愿望吗?还真有,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衣锦还乡。哎,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王重阳冷冷道:“我定帮你完成所愿。”
松本次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之间王重阳一抖拂尘。那拂尘如同灵蛇一般卷上了松本次郎的脖子。松本次郎立刻感到呼吸困难,他急忙道:“快松开!”
王重阳道:“奉命取尔性命”
松本次郎伸手向空中虚抓了两下,道:“为什么?为……”而后气绝身亡。
松本次郎在西夏国第一次恩科考试中了250名的进士,他自称250,到死也是不明不白,成为了真正的250。
三六三 二百五的由来
原本宋朝的时候在商品交易是少用银子,当时的银子很少,所以每500两就封存起来。一封银子为500两,半封银子就是250两。“半封”字音同“半疯”所以250就由缺心眼的意思。
这个历时时空松本次郎无缘无故的死去,成了历史上的一个谜团。后世小说家从中演绎了很多故事,大多数的故事中松本次郎都变成了一个缺心眼的人物。松本次郎本是西夏国恩科的第250名的进士,因此“二百五”也就成了松本次郎的代称。松本次郎是扶桑国人,从此以后很多人都称呼日本人为“二百五。”
三六四 神秘而来,神秘而去
送走了南仙夫人后,耶律大石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商议南仙来的目的,其中宋清也在现场。宋清跟松本太郎透露自己想投靠种师道的心思,本就是耶律大石授意的,他也怕这个最后的都城之中混入奸细,里应外合,将城池打破。
耶律大石疑心松本次郎来路不明,自然成为他怀疑的对象,但是碍于松本佣的面子所以耶律大石也不敢将松本太郎杀死或者赶走,因此派宋清前去试探。松本次郎很快就告发了宋清,耶律大石无奈只有把宋清看管起来做做样子。今天南仙夫人突然的来访,让耶律大石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他找诸大臣商议对策,宋清也在邀请之列。
不过宋清跟额布斯不和,他二人又在大殿之上吵闹起来了。耶律大石见他二人吵闹心中烦闷,刚刚要出言阻止,这是黄门官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也许是慌张过头,这个黄门官一个不小心就扑到在地上,他惊恐道:“陛下,大事不好。国师失踪了。”
“胡说!”耶律大石怒道,“一个大活人怎会失踪!”
宋清道:“莫不是跟随成安公主出城了?”
萧奉先道:“不可能,我是亲自送成安公主出城的,他们没有见面机会。”
宋清道:“华夏军锦衣卫神出鬼没,也许早就潜入城中……”
耶律大石道:“都住嘴,快宣作坊的官员和工匠觐见。”
黄门官转身而去,一会就引来了一个官员和几个工匠。西辽国的工匠本来就地位不高,他们见到皇帝已经是心惊肉跳的说不出话来了,何况他们今天看到了一场诡异之事。
这几个工匠体似筛糠一般哆嗦不停,跪在地上只知道磕头,口中不停道:“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其中有一个工匠吓得屎尿聚下,大殿之中立刻弥漫出一股臭气。
工匠中领头的官员也是一个七品小官,跪在那里不敢说话。耶律大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官员道:“下官只是负责火器作坊日常管理,并不能进入核心的工场。今日晚间国师大人照常进入作坊,后来我就听到作坊内惨叫连声,我带人冲进作坊,发现这些工匠都吓傻了,国师就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耶律大石道。
那小官道:“就是这么凭空消失了,好像这个人就共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耶律大石气的“啪”一拍桌子,道:“我就不信,难道见了鬼不成。来人!起驾!朕要亲自道火器作坊探查!”
众人都知道火器作坊和松本佣的重要性,如果松本佣消失了,也要弄清他去哪了了,去华夏军了吗?怎么走的?种师道的锦衣卫真的能上天入地吗?没有了松本佣,现在的工匠门能够生产出新式的火绳枪吗?
耶律大石怒火中烧,迅速点齐了御林军,直奔火器作坊而去。耶律大石突然带人从皇宫之内冲向火器作坊,此时的火器作坊也是乱作一团。
此时王定六爬上了那棵歪脖子树借着皎洁月光非常清楚看到火器作坊内人影晃动,好像突然之间就乱了起来。紧接着火器作坊有人飞奔了皇宫,不多时皇宫耶律大石就带着御林军急匆匆奔向了火器作坊。
王定六有喜有忧,喜的是种师道的计策成功,忧的是这个“站暗处”到底是何人操纵,有如此大的神通!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了,收起了望远镜,就掏出了引火之物,一把火就把羊圈点了起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城中点起了十几处的大火。
耶律大石赶到了火器作坊,这时候火器作坊的管事的官员早就到了,他也疯了一般寻找松本佣,但是一无所获,而且不但松本佣消失了,就连松本佣写过的关于制作火器的手稿也消失了。仿佛松本佣就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个官员跟耶律大石报告了相关情况,耶律大石大怒,反手就给了这个官员一个嘴巴。道:“快带路,真要看看他消失的地方。”
王重阳杀死了松本次郎,然后飞身上房,站在房脊上四出瞭望。他并没有望远镜,但是这些年的修炼让他练就一对“夜眼”,借着月光可以很清楚看见界面上的情况。他在房脊上等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城中火起,而且一着火还是十几处共同着火。王重阳心里暗自佩服:看来侯爷真的有夺天地造化的本领!
王重阳看着城中的起来的大火,一弯腰施展“夜行之术”,从一间房调到了另外一间房上,直奔存放大炮的那个院子而去。
这时街面上也来越乱,存放大炮附近的一个院子着火了。这个看守这个院子的士兵只留下4个人看守大炮,其余都去就火了。他们根本想不到王重阳会在这里。
王重阳从天而降,那四个士兵都被吓傻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王重阳用拂尘一扫,杀死在当场。王重阳经常配合火器局研制火器,他看了一眼这个火炮,发现这个火炮的使用方法跟碗口铳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见王重阳对着火炮炮筒踢了一脚,这千余斤的火炮在王重阳的面前如同小孩玩具一般滴溜溜转动起来。他迅速调整好火炮的方向,大体指向了西辽军的火器作坊的方向。安置完第一门火炮后,又依样安置好第二门火炮。王重阳在房屋中找到了火药、炮弹,装填完成,然后就放了两炮。
耶律大石来到了松本佣的房间,惊讶发现松本佣的书房之内,与松本佣相关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似乎松本佣这个人就根本不存在相仿。
耶律大石怎么也不明白即便松本佣叛逃了,他平时所写的文书,所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全部消失。耶律大石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见鬼了吗?”
就在这时突然一发开花炮弹正好落在火器作坊的院子内,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房子直晃悠。额布斯一步就窜到了耶律大石的身边,同时大声喊道:“护驾护驾。”
萧奉先道:“快快离开这个险地。”
众人拥簇着耶律大石往外就走,这时候又是一发开花炮弹在火器作坊周边的一个院子里爆炸了。
耶律大石环顾四周只见城中有不少地方已经起火了,恰在这时草原上的狂风有起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这个火势越少越大,眼看就控制不住了。
耶律大石脑子嗡嗡直响,他大声喊道:“快快救火,快快救火。”
可是耶律大石话音未落,众人都看到了从城外借着大风,星星点点的孔明灯有一次在城市的上空,化成了一个个火球落了下来。紧接着城外喊杀声不断,华夏军开始攻城了。
华夏军以前从来没有晚上攻过城,南仙夫人出城之后,种师道心中也是不安,他不知担心这松本次郎是不是松本佣的祖先,因为自从穿越以来自己遇见的奇事也太多了。尽然李修缘留下的那个盒子里有“祖父悖论”四个字,就说明他们只见一定有联系。不过祖父悖论在他那个时空是没有结论的。在这个时空种师道不知道验证的结果是什么,按照他的推想,杀了“祖父”他的子孙就不会出现了,也就是说松本次郎一死,松本佣就会消失。
种师道让鲁达带领健锐云梯营做好攻城的准备,鲁达的对于晚上攻城虽然演练过,但是也是第一次进行尝试。夜间攻城会造成很多不便,不过这黑夜也是最能抵消敌人火器优势的屏障。况且自从华夏军进入草原后,牛羊肉是经常可以吃到的,所以华夏军的士兵的夜盲症也就逐渐消失了,现在在夜里也是有一战之力的。
种师道在城外等待着城内的变化,到了二更时分城内果然大乱,在城墙之外的华夏军都能看到城内火光冲天,这种火势绝对是人为放火的。恰巧在此时大风又起了,种师道笑道:“天助我也,命令樊瑞将手中的孔明灯全都放了。”
其实樊瑞手中的孔明灯已经不多了,但是这次放飞孔明灯给城内造成的恐慌是空前的,每一个西辽军都意识到,城里混进了奸细,他们在里应外合共同破城。
种师道对鲁达道:“攻城!务必一战而下。”此时种师道下达的是死命令,这个时候他不在提什么“西军命贵”说法了。如果此时不能攻下楼兰州,未来的胜负真的就不好说了。
鲁达指挥的健锐云梯营自从围城以来一次正式的攻城都没进行过,他们拿着各营头最高的军饷,也受到各营的嘲笑。今天当种师道的命令一下,鲁达指挥人马疯了一样,直冲想了楼兰州的城墙。
种师道见鲁达冲了上去,叫过来了武松。种师道问道:“选好人了吗?”
武松道:“按着您的要求,选了30人,都是亲军中善于搏杀的勇士。”
种师道赞赏的说道:“好。这个就是王重阳进城的路线。你们按照这个路线,只要沿着干涸的河床,爬过水闸,就可以进入城中。万事小心。”说吧就将一张简图,递给了武松。
这张图武松早就看过多次了,为了妥当,他还是将简图揣进了怀里,带着30个身穿黑衣的勇士就消失在黑夜中。
三六五 毁火器大石突围 破楼兰武松建功
华夏军主攻南门,流入楼兰州的那条无名的河是从东北向西南流入城中的。松本佣在设计虎思斡耳朵的时候就是沿着这条河两岸修建的城池。如今这条河已经干涸了,河道里都是淤泥,武松等沿着河道沿着摸索前进,很快找到了楼兰州的水门。
这个水门就一个一仗多高的门洞,有一个巨大的铁栅栏作为为水闸。平时水流可以直接穿过铁栅栏流进城中,如果要是过船就需要将这个水闸提起来,放船进城。如今河道干涸,铁闸就矗立在河道之中无人问津。
武松抬头看了水闸,水闸上横梁是直的,而门洞是拱形的,所以水闸上方距离门洞还有2尺的空隙,王重阳平时就是趁着城内混乱这里防守不严,从这个空隙潜入城中的。
武松看了看这空隙,估计自己爬进去够呛。他带着人靠近水闸,这个水闸正如王重阳描述一样,是一根根大拇指粗细的铁条编制城,铁条之间只有不到3寸距离,寻常之人是万万无法通过的。
武松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麻布,然后吩咐道:“浇水。”几个人早就把水袋打开把麻布弄湿。武松将麻布卷在在了铁条之上,双膀叫起千斤神力,开始用麻布绞动铁条。
旁边的一个士兵看傻了,问道:“这个可行吗?”
另一个士兵则道:“这是侯爷传授的方法,还能有错。”
武松也不理他们,只是自己用力绞动铁条,铁条虽然坚固,但是在武松的绞动之下居然逐渐的弯曲了,不一会铁栅栏就被弄出了一个吃尺许的缝隙。
武松带着30多人顺利的从这个缝隙之中钻了出来。他们并没有直接去南门,而是够奔临近的东门。
此时南门外已经打成了一片,虽然西辽军的火器在黑暗之中威力大减,但是棱堡的防御还是非常牢固的。陷阵营也要面对两面攻击的危险,所以他们干脆“背靠背”同时攻击两面城墙。
陷阵营骨干都是当初攻打杭州城的战俘和苦力们组成,他的攻城经验都是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他们比起其他的营头的士兵更知道保命,虽然他们这些天经常研究怎么攻占这个棱形的城池,但是真的动起手来,还是阻力不小。
鲁达亲自督战,他此时手里拿着几只标枪,一根的想城头投过去,并且督促着身边的士兵不停的往前冲。无数弓箭手将火箭射入城中,城头上的守城士兵陷入了苦战,只能靠不断的投出火葫芦来抵挡华夏军的箭雨。
鲁达此时有些想念折再兴,每次攻城他都能率先登上城头,但是次从上次八剌沙衮受伤之后,种师道就让他退出了健锐云梯营,这次攻城折再兴本想再次跟随鲁达冲锋陷阵,但是被种师道强力的阻拦下来。
鲁达只道种师道是因为刚刚四子种世智战死,不想再让孙子折再兴冒险而已。其实种师道把折再兴安排在了东门之外。准备接应城内的武松等人。
鲁达攻打南门是实实在在打,但是种师道知道这种城堡的是非常难以攻破的。所以他双管齐下,在东城门外,安排林冲、折再兴、吴震、阿桑奇等人带领怀德军和陷阵营共计5000人马悄悄的埋伏起来,只等武松打开东城城门,一同杀入城中,斩杀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自从松本佣突然消失之后,就已经没有再次坚守的决心了。当城中四处火起,华夏军开始大举攻城之际,他偷偷把额布斯叫了过来。他对额布斯道:“快去将火器库里的所有的弹药装车,把火绳枪全部发放下去。让庞万春、宋清带着中国军到西门集结。”
额布斯道:“怎么这里不守了吗?”
耶律大石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的家眷中要是能跟得上大队的就一起走,要是跟不上大队就让他们赶快出城逃命。”
额布斯本来就来自白达蕃,那里的部落之间的相互征伐经常是丢下家眷就跑。所以额布斯根本就没有想带着家眷走,他道:“陛下,臣愿意舍去家眷保着陛下西行。”
耶律大石竟然有些感动,道:“爱卿乃忠臣也,那就赶快准备。”
额布斯道:“城中缺水,负责运输的挽马杀了不少,只怕火器库的弹药无法全部带走。”
耶律大石一想到:“将那些制作火器的工具,还有工匠都赶进火器库,然后……”耶律大石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额布斯一听,道:“陛下放心,片寸火器都不留给华夏贼军。”
武松等人来到了东门,东门之上也是混乱一片,西辽军中的中国军突然接到命令,说是全军集合支援西门,此处交给回鹘军队防守。由于命令来的突然,这里守军也没有准备,显得非常混乱。
武松等人藏在了暗处,这里距离城门不足百步。由于是城内因此方为不严,只有一个哨卡,哨卡有几个刚刚换岗的回鹘兵看守。其余的士兵挤在了城头之上,紧张的向外观望,生怕华夏军从城外发起进攻。
武松带着几个身手好的沿着甬路两边低矮的民房摸了过去,距离只有不到二十步远的时候,有一个回鹘的士兵才发现不对,他觉得有黑影沿着甬路摸了过来。于是他下意识的喊道:“谁?”
武松并没有答话,一抖手就把一个流星锤扔了出去,正中这个回鹘士兵的头颅。只听“叭”的一声,这个士兵的头颅被砸了个万朵桃花开。
其他几个哨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武松等人已经窜到的哨卡前手起刀落将这几个哨兵当场斩杀。而后武松一挥手,他带来的30个士兵立刻分成了3组,其中2组共计20人,一左一右封住了从城墙下城的的马道,武松则带着10个人直接闯进了城门洞。
城门洞里还有十几个看守大门的士兵,他们没想到会有人从城内闯进来,慌乱之下急忙挥舞刀枪跟武松等人杀在了一起。城墙之上的西辽军也觉得不对劲了,他们纷纷从马道上往下闯,想支援城门。但是武松带来的人挡在马道上。
就在武松带人再东城门内厮杀的时候,突然火器作坊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这声巨响震天动地,城中的西辽军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动静的爆炸声。爆炸带动地面似乎都在晃动,整个城中不少房子被震塌,西辽士兵望着火器作坊方向愣愣出神。
不过武松等人却是第二次听到,上一次是华夏军用火药炸塌了八剌沙衮的城墙发出的响声!所以他率先反应过来,武松迎面一刀就看番了一个士兵,直接向城门冲了过去。
这是城中不少人用生硬的回鹘话“城破了,快逃命!”但是由于是从城内传出来,也足以祸乱军心了。
这些喊声是王定六喊得,他在歪脖树上用望远镜四出观察。后来他发现东门内有打斗的现象。他暗中猜想莫不是“站暗处”派人抢夺城门,于是一边往东门跑一边用生硬的回鹘话喊“城破了,快逃命。”
城中防火的锦衣卫有听到王定六的呼喊,也就跟着喊了起来。武松趁着混乱,来到了大门前。一刀就批断断了大门的锁头,大门的门栓足足有碗口粗细,2仗长短,至少有百斤以上,武松单手就把门栓拖起来了,丢在了一旁。抬脚对着大门猛的一踹,那沉重的城门立刻让武松踹开了一扇。
埋伏在成为的林冲、折再兴等人一看城门突然开了一扇,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挥舞刀枪就冲进了楼兰州。
林冲等人带着5000人马冲进了城去,此时是西辽军中的精锐部队早就集中在了西门。耶律大石看着火攻冲天的城池,不禁感叹道:“既生瑜、何生亮?”
萧奉先等人并没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道:“陛下如今该当如何。”
耶律大石道:“带人出城,火枪队在前,先轰出一条通道来,其余人跟上,一路向西。”
额布斯、庞万春一左一右带领的部队就冲出城了,耶律大石、萧奉先跟随着大部队随即出城,宋清在最后断后。一行人出了西门直奔华夏军的大营而来。
东城一破,南城守军也就无心恋战了,鲁达带领健锐云梯营终于爬上了城墙,城外的华夏军也得到了消息,吩咐向楼兰州涌了过来。
西城的的守军在折可求的带领下也想城池冲了过来,结果他们还没到城墙边,半路上就遇到了耶律大石出城的队伍。两军一堆碰面,西辽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火枪,折可求的铁甲军也没有披甲,当时队伍就给打乱了,本来整齐的队伍中出现了一个缺口。耶律大石带着人马就冲这个缺口中冲了出去。
原本折可求并不知道这支队伍就有耶律大石,但是他也没有轻易放这支队伍走。因为他知道此时即便入城也得不到首功了,这只队伍带着不少大车,想必辎重不少,要能截杀下来也会得些实惠。因此他指挥这部队就跟耶律大石的部队缠斗起来了。
折可求跟耶律大石缠斗了半夜,耶律大石在额布斯、庞万春等人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逃脱。折可求截获部分辎重,他查看这些辎重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大量的火药和新式一窝蜂!然后他在一清点自己的部队的损失,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一面夜不收跟着这只逃跑的队伍,一面赶快进城报告给了种师道。
三六六 全真国教
种师道带人进入了楼兰州城,城里已经被大火烧的不成样子了。最惨的地方就是火器作坊周围,火器作坊的几十个仓库接连发生了大爆炸,不但将火器作坊,就连周围的百余间房屋都给夷为了平地。制作火器的工匠、原料、工具、成品几乎都被炸城了齑粉。种师道心中暗暗叫苦:本想利用西辽国更先进的火器,未来对付女真铁骑,看来自己的愿望要落空。
现在毕竟取得了一场胜利,种师道命令钱良尽快恢复这里的水源。随着钱良带领掘子军挖开了截断水流的土坝,已经干涸了几个月的河流很快就水泊荡漾了。城里的军民见城中有水也就吩咐放下来戒心,不顾一切的扑向河里,不顾秋日的寒风享受则甘甜的河水。
华夏军派少部分军队在河的两旁巡视,其他的大部分军队都有条不紊的去查验府库、寻找幸存的火器制作工匠、查抄个官员府邸的财务和女眷。如何查抄一个城市,华夏军的经验太丰富了。种师道骑着马在大街上走过,看着华夏军有秩序的“忙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在了肚子里,自充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终于接触了。
种师道缓步来到了西辽国的皇宫,这个皇宫并不奢华,比起中兴府、高昌州、八剌沙衮的皇宫都是显得朴素很多,不过这个皇宫也是按照棱堡设计属于易守难攻的模样。
种师道刚刚安置好,种山禀报说是王重阳求见。种师道也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情况,于是道:“让他进来吧。”
王重阳进入皇宫大殿之后,跟种师道讲了昨夜各种奇诡之事。很多事情王重阳根本就不理,但是从种师道的角度很多东西就非常好理解了。
种师道说道:“昨夜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另外,老夫心腹大患已除,等在中兴府的张叔夜一来就封疆建国,届时国名就是华夏国,你的全真教将成为国教。”
王重阳一听大喜过望,道:“多谢侯爷,不,陛下!”
种师道说道:“你可广收信徒,但是这全真教教义必须要以传播中华文明为根基,如果你的全真教一旦出现摩尼教那种蛊惑人心,以神鬼怪力之说聚众闹事的苗头,老夫可是手下不留情的。”
王重阳一听后脖颈只发量,急忙道:“陛下放心。贫道尽快完善全真道教义,关注炼丹修心,普度众生。”
种师道说道:“炼丹修心是好事,普度众生吗,有我华夏军来做,你们就专心修道,劝人向善就好。谁又能普度这个‘众’生呢?普度不好,众生可是要闹事的。”
王重阳急忙道:“贫道明白,贫道明白。”
种师道说道:“你年纪虽轻,但是颇有慧根。这个炼丹之中就有很大的学问,希望能探求一番。你可知火药就是唐朝的道士炼丹所得,当今西夏国的火药威力就要大于我们,还有《九阴真经》中还记载有更厉害的炸药,这些东西统统称为‘化学’,不同的物质,放在一起会形成新的东西,这里面学问非常大,做够你研究几辈子。”
王重阳明白了,种师道就是想让他研究所谓“化学”然后为华夏军服务,至于他所探究的救国济民的“大道”,种师道根本就不会让他插手。因此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好在炼丹也是不错,他并不反感,何况种师道让他可以教信徒“修心向善”,这也不错。反正一旦全真教立为国教,自己的一代宗师的地位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处他再次行礼,道:“陛下放心,未来全真教必然为陛下驱使。”
种师道见王重阳如此上道,非常满意,道:“昨夜松本次郎可有什么遗言吗?”
王重阳想了想,道:“他只说想衣锦还乡。”
种师道说道:“此人确实死的有些冤枉。不过成大业不顾小节了。你就安排将他装殓起来,就是是战死了。然后等全真教正式成为国教之后,你要亲自护送他的灵柩会扶桑国,另外我写了《四大部洲论》全真教未来不但成为中华神州的国教,而且还要向真理教、十字教一样传遍天下各州,扶桑国就是第一站吧。”
王重阳听了更是欣喜,觉得前面出现了一条无比光明的道理,他道:“贫道愿鞠躬尽瘁,完成陛下的宏愿。”
种师道点了点头道:“刚才我说全真教不要关注普度众生之时,我看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不喜。”
听了种师道的话,王重阳吓得一激灵,道:“贫道不敢!”
种师道笑了,道:“这普度众生也不是坏事,比如华夏国之外的地方就可以去‘普度众生’吗?”
王重阳有些不明白,道:“还请陛下明示。”
种师道说道:“比如那个扶桑国,那里的人畏威而不怀恩,豺狼心虎豹性,到需要好好的普度一番。”
王重阳似乎明白了种师道意思,道:“贫道明白。在华夏境内我全真教专心炼丹修心,华夏境外助我华夏军普度众生。”
种师道点点头,道:“你是一个明白人,配得上一代宗师。”
王重阳一听急忙跪倒,道:“陛下金口玉言,说话可要算数。”
种师道并没有因为王重阳的“求官”而感到反感,反而觉得王重阳实在给自己纳投名状。他道:“你这是要学先秦的王翦伐楚之故尔?”
王重阳闭口不答,道:“陛下英明神武,远胜当年始皇帝。”
种师道哈哈大笑,道:“你我共勉吧。你即刻就可开坛收徒,我想就在楼兰州建国。”
王重阳于是辞别了种师道下店去了。他走到宫门口,看到了王定六和折可求在那里等候。王重阳一愣,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飘然而去了。
王定六昨天也是稀里糊涂的,进入华夏军一入城他就召集锦衣卫在城中四出搜索,想找出昨日一系列怪相的原因。但是这些怪相的最核心发生地点火器作坊已经被夷为平地,根本什么都查不到。他有审问了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宫女、太监才得昨天似乎是松本佣突然消失了,所以才引发大乱。火器作坊似乎是耶律大石命人炸毁的。但是这些消息都是只言片语的,后来他遇到折可求,才知耶律大石也许跑了,至于为什么跑,松本佣怎么消失的他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王定六本来是遇到紧急时间的时候有不用通禀直接觐见种师道的权力的,但是今天这些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紧急事件,尤其他听说王重阳正在觐见种师道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王重阳在作怪。这个王重阳每日修仙练道的,在很多人眼里他也快成李修缘那样的高人了。而且王定六还隐隐觉得这个王重阳就是“站暗处”的成员,这个站暗处就是种师道成立的一个人数极少的秘密组织。因此王定六不敢打扰他们,就在宫门口静静等候。
王定六、折可求见到种师道后,王定六现将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探听的消息都逐一向种师道做了禀报。紧接着折可求也想种师道说明那个耶律大石很有可能跑了。
种师道此时已经不太关心耶律大石了,如果没有了松本佣的相助耶律大石根本不是他种师道的对手,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王定六带来的各种消息综合起来,足可以确定他那个“祖父悖论”的结果了。就是如果杀了祖父,那么他的子孙也就不会存在了。
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城中制作火器的工匠,种师道说道:“尽快寻找,城中还幸存的工匠,另外收集这里各种火器尤其是火绳枪和火炮,交给火器局尽力仿造,未来平女真定天下还需要这些火器。”
王定六、折可求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是有些不解,在八剌沙衮的时候种师道是一心想置耶律大石于死地,如今大石西逃,种师道似乎并不怎么关系。反而关心起这些火器来了,西辽军拥有这些火器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们打败了吗。何况现在种天英在伊犁州、种世虎在安集延都遭到了围困,也需要去救援。这些事情似乎都比那些仿造火器要重要的多。
种师道看出了他二人的疑惑,他笑了笑道:“昨晚一战老夫心头大患已除,如今我华夏军领土东西5000里,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至于现在耶律大石,丧家之犬也,早晚必除之。王定六,你派遣锦衣卫去接替折可求贤侄的夜不收,他们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再做打算。折贤侄你带领人马暂时修整,等待下一步任务。另外可晓谕三军,老夫即将在此地建国,尔等皆为开国元勋!”
折可求和王定六大喜过望,尤其是折可求他可是西军四大家之一,这次要是能建国,那等待他的是天大的富贵。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远在太原的折赛花,眼圈竟然红了。
种师道见状问道:“贤侄为何悲哀?”
折可求道:“只是这建国的喜事,舍妹无法见证。”
种师道也是有些遗憾,他想到了这次西征之艰难,要是折赛花跟着自己出谋划策,很可能会少很多波折,这次西征中种世智、高怀远战死,士兵更是死伤无数。于是种师道说道:“让钱良选址建设忠义祠,让伊斯马尔写一篇祭文,明日我要祭奠这次西征中战死的将士。”
三六七 种师道三路分兵定西域
忠义祠的奠基典礼,种师道洋洋洒洒的宣读了伊斯马尔撰写的祭文。这篇祭文纪录了华夏军第四次西征以来重重事迹,当然这是经过了美化的事迹。种师道明白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他现在就在书写历史。只可惜的是自己手下的文臣太少,这篇祭文竟然沦落到了一个回鹘人来写。
种师道命人将祭文刻碑,并将石碑矗立在忠义祠内,作为永久的纪念。虽然没有正式的宣布,但是种师道已经表示准备建国了,只是等着张叔夜的等文官的到来,处理相关事情。不过现在张叔夜等人现在想来也来不了,从高昌国道西域的咽喉要道伊犁州还被围困。另外还有耶律大石残兵和种世虎的事情还要解决。于是种师道再次召集了诸将议事。
种师道一般的时候都是召集军机处议事,然后在将决议交给诸将实施,只有遇见大事的时候词汇召集全部将领议事。诸将眼中当前的大事当然是宣布建国的事宜,因此众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来到种师道的中军大帐。
种师道坐在帅案之后看着诸将的表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汝等的心思,老夫具都知晓。只是要想建国还有3件事必须完成。”
吴麟出班道:“侯爷,如今楼兰州以破,就相当于咱们打破兴庆府一样,虽然些小事,我等愿給侯爷分忧。”
众人齐声喝道:“原为侯爷分忧!”
种师道说道:“这三件事说大不大,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第一就是耶律大石的事情。王定六,你说说耶律大石的事情。”
王定六道:“诸位大人,锦衣卫探听探得,这个耶律大石帅兵跟折可求大人的人马打了一场,然后突围而去,现在估计能有3000多人,其中不少都是带着火绳枪的。他们的之中出城之时大概有300车,折可求大人截获了100多车,还有一些损坏,他们现在还有大概100车的辎重。他们行军速度并不快,每天也就是50多里,好像并不怕我们追赶。锦衣卫判断,他们的目标是怛罗斯。”
种师道说道:“怛罗斯原本原本是东喀剌汗国的领土,现在实际上是由西喀剌汗国控制。具体情况伊斯马尔说说。”
伊斯马尔道:“这东喀喇汗国和西喀喇汗国都是原本是一家,他们都自称是黑汗国,后来汗国分裂,回鹘人成立了的东喀剌汗国,他们自称是黑汉东支。这西喀喇汗国根本算不上一个国家,他们是信奉真理教的突厥人组成的一个部落联盟,总体上受到塞尔柱帝国的统治,塞尔柱帝国原本强大但是就在30多年前突然土崩瓦解分出了很多诸如巴格达、大马士革、科尼亚、摩苏尔、迪亚巴克尔等城市为中心的许多小塞尔柱素丹王朝。各王朝间相互混战。现在与东喀剌汗国交界的比较强大的有花剌子模、土库曼等王国。这几年怛罗斯实际上在土库曼人的控制之下。”
诸将一听西方还有这么大的地方,多数人都露出了惊讶表情,还有人脸上又露出的贪婪之色。
种师道接着道:“四分五裂的塞尔柱帝国非常富有的,他们的中心城市巴格达城的富裕程度不在东京汴梁之下。从此处道巴格达城又有5000多里,不过现在并不是我们要进取的时机。我只是担心,耶律大石逃到那里。那里各种小苏丹国势力更弱,耶律大石要是到了那里,修养生机,恢复了战力可是有些麻烦。”
吴麟道:“请侯爷给我一只人马,我愿在怛罗斯剿灭耶律大石。”
种师道说道:“如此甚好!当年大唐盛世之时,李靖曾经率唐军在怛罗斯与大食人作战,虽败犹荣。今日在怛罗斯我中华男儿必须再造辉煌。耶律大石火枪难以对付,我给你1万人马,即刻出发追赶耶律大石。”
吴麟道:“定为侯爷排忧”
吴麟如今是华夏军第一智将,追击耶律大石也就是让他去种师道也是非常放心的。随即种师道又问道:“安集延现在受到土库曼人的围攻,那里距离这里3000余里,属于长途奔袭,谁愿意去救。”
胡三和种世豹一起出列道:“父亲,孩儿愿望。”
种师道见自己的两个干儿子愿救援种世虎,心里非常高兴。原本种家下一代亲儿子、干儿子算在一起共计9人,这次西征只有种世智、种世虎、种世彪(胡三)、种世豹四人西征,结果种世智战死,种世虎被困。如果胡三和种世豹再去救援,身边就连一个儿子也没有了。
种师道说道:“你二人念及兄弟之情,为父甚是宽慰。不过二人同去,为父身边无人矣。我看这样,这次就让老九(种世豹)去吧。这次救援派给你5000骑兵,多带弓箭手。以轻骑兵出其不意攻击之。”
种师道又问道:“伊犁州乃我军中转粮草之地,现在遭到毕勒哥的围困。此处谁人去救。”
华夏军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高昌国灭掉,因此他们都非常看不起高昌国士兵。因此大家觉得这次救援就是送上门来到功劳。林冲原本是军中大将,但是此次西征过程中立功不多,因此急忙抢步出班,道:“侯爷,末将愿带兵去救天英少爷。”
种师道本想派吴玠或者折可求去救援伊犁州,林冲勇武有余而,谋虑不足,种师道怕他带兵误了大事,反而不好。不过转念一想,高昌国又有什么勇将,林冲带领人马一冲也就将围解了,如果反对反而伤了勇士之心,于是道:“也好,你也可以带领5000人马前去救援。”
种师道和分派已毕,也就散帐,各将自去准备出兵之事了。种师道单独将吴麟留下,对他道:“三路分兵,就你这一路最为危险,尤其是西辽国的火枪兵更加不可小觑。你可有妙计破之?”
吴麟道:“末将也有思考,最好赶上下雨天攻击,但是最近草原雨水稀少,恐怕难以如意。如果当真遭遇,只有用高怀远在察赤大战火枪兵的战法,分散进攻,从两翼攻击。亦可用蒙古歹之战法败中取胜,还有就是夜晚突袭,乱中取胜。不过无论怎样都是一场苦战。”
种师道点了点头道:“汝能有如此心思,我心甚欣慰。不过怀远死后,我也细思对付火枪兵的战法。围城的这些天,我命人秘密打造了一种战器,本想与耶律大石的火枪兵野外交战之时使用,但是没想到耶律大石没敢与我在城外堂堂正正的决战,因此这个器物也没有发挥作用。”
吴麟奇道:“此为何物?”
种师道说道:“你随我来。”
说罢就把吴麟引到了一处营地,吴麟一看这个只不过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独轮车而已。这些独轮车比起民间使用运货的小车轮子小了一些,整体更加矮小,推起来非常不舒服。独轮车前边立起了一块木板,如同盾牌一般,能够挡住推车之人。
吴麟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盾牌,这盾牌有2层,两层之间有半尺的空隙。吴麟看了半天愣在了那里,问道:“侯爷这是何物,能破火枪吗?”
其实种师道一来到楼兰州就想着会跟火枪兵有一场大战,因此苦苦思索如何破解火枪兵的问题。后来看那些碉楼给了他一些启发,原来在我大天朝的影视剧中,八路军炸碉堡的时候竟在八仙桌上铺上棉被、沙土,然后顶着八仙桌子往敌人碉堡前冲锋。其实这个景象是真实发生的,棉被和沙土可以挡住子弹的。受了这个启发,种师道让工匠打造了这种手推车。
种师道说道:“这个成为盾车,是可以挡住火绳枪的子弹的。”随即他命令武松演示。
武松带人将双层盾牌只见的小空间填满了沙土,然后武松站在20步之(火绳枪面对20步之外也就无法瞄准了,因此单只火绳枪的战斗力是非常差的)外瞄准了盾车,哄的轰出了一枪。
吴麟急忙跑过去查看,他发现前面的盾牌已经被打烂,沙子顺着盾牌的破口出往下直流,但是由于沙子的阻拦,后面盾牌安然无恙。
吴麟喜道:“此利器也。20步之内都能挡住火器,只要在冲击几步就可与之短兵相接了。”
种师道笑道:“如果这个沙子用水浇湿效果更好。我已经打造了500辆盾车,你可全部带走。只可惜这些盾车没有让陷阵营显示一番。”
吴麟道:“无妨。我这次1万人马,带5000陷阵营出战,让他们边走边练。”
种师道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就准备出发吧。”
吴麟刚走不久,伊斯马尔和龟兹部落的首领头曼求见。
种师道见头曼脸上布满忧虑之色,于是问道:“你二人见我有何时禀告。”
头曼汉语并不好,此时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他只好催促伊斯马尔代为禀告。伊斯马尔道:“伟大的国王陛下,请您恕我直言。我对这个毕勒哥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也是一个阿凡提(智者),狮子汗让他去支援艾哈迈德他尚且不愿意,而去了别失八里自己北廷可汗,又怎么能够出兵冒犯华夏军天威呢。我想他是没有那个愿望的,肯定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或者听到了什么流言才有这个举动。”
其实对于毕勒哥突然攻击华夏军种师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毕勒哥就是一个投机者,如果西辽军获胜他倒是可能攻击华夏军。可是当胜负未定的时候,他就攻打伊犁州,是受了谁的蛊惑吗?况且他排了杨志和阿凡提前去招降,这两个人都是种师道信任之人,万万不会有二心的,即便真的有意外,他们还带100士兵呢,难道大家都集体叛变了?不过此杨志和阿凡提都是现在都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种师道已经命令王定六派锦衣卫去调查了。
种师道看着伊斯马尔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头曼首领为何着急。”
伊斯马尔道:“伟大国王,那毕勒哥一定是受到了小人的蛊惑,才跟冒犯天威的。他的15部落联军中有龟兹部落的2000多人,所以头曼首领愿意去劝降毕勒哥。即使不行也有要把他2000族人带过来。”
三六八 机关算尽太聪明
种师道一听原来如此,于是道:“如此甚好,那就让头曼首领去一趟伊犁,让他招降毕勒哥,不过要快,否则林冲的大军一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也。”
伊斯马尔立转述给了头曼,头曼大喜道:“还请国王陛下赐给在下文书,好让毕勒哥知道如今无论是西辽国、还是东喀喇汗国都已经臣服在伟大的国王陛下的脚下了。”
种师道一想西辽国的印信早就让耶律大石带走了,不过西辽国成立不久他的印信也没什么用,这东喀喇汗国的印信在自己的手上,招降文书到时候可以写。于是道:“好吧,你先下去,文书随后送到。”
种师道回到西辽皇宫,他立刻叫来朱五起草招降文书。其实要说现在华夏军中文笔做好的应该是伊斯马尔,但是起草各种文件种师道隐隐觉得还是要用军机处的人比较放心。军机处也是武将居多,朱五起草文书也就是勉强为之,因此种师道现在越来越盼望张叔夜能够尽早到西域。
朱五起草招降毕勒哥的文书,他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侯爷,当时杨志和阿凡提一起去招降毕勒哥,当时带去了招降赦书,如今已经派遣林冲去征讨毕勒哥,如今再下一道文书,倒要跟林冲交代清楚。这林冲可是一介武夫,他要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比较麻烦。”
种师道说道:“头曼要去招降毕勒哥,要是能够招降,少动刀兵,善莫大焉。”
就在此时,王定六到了,他见朱五在这里,也并没有避讳,而是拿出了一封信件,道:“侯爷,杨志和阿凡提有消息了。”
原来杨志和阿凡提一路北上来到了别失八里,他们的到来让毕勒哥非常担心。因为他同时给耶律大石和种师道都上了相同的称臣文书。毕勒哥以为事情败露,杨志等人是来问罪的。不过好在他们只有100人,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这边3万大军总归不会吃亏的。
毕勒哥接见了杨志和阿凡提。毕勒哥跟阿凡提非常的熟悉,他见到阿凡提脸上立刻泛起了笑容,道:“亲爱纳斯尔丁,你的到来让这个寒冷的北廷别失八里的春天都提前到来了。”其实阿凡提和杨志到达北廷的时候,都已经到了5月份了,春天已经过去,夏天都来了。
阿凡提并没有点破毕勒哥的恭维,因为高昌国贵族之间总是这么恭维着说话。阿凡提道:“伟大的毕勒哥大人,我给您带来了好消息。来自东方的伟大的国王种师道大人已经封你问北廷可汗了,我们带来了他的旨意。”
毕勒哥听了一愣,道:“旨意在那里,让我看看。”
阿凡提道:“伟大的毕勒哥大人,这个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杨志大人。他是我们来自东方伟大国王的亲信,旨意当然在他那里。”
毕勒哥看了杨志一眼,道:“尊敬的杨大人,请允许我以最尊贵的礼仪向您致以亲切的问候。”说完,便走向前去对着杨志深施一礼。
杨志对他们这种罗里吧嗦的说话方式很是反感,但是总是抬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毕恭毕敬的毕勒哥,他也只好把种师道写的赦书拿了出来当场宣读了一番,然后递给了毕勒哥。
杨志说的话由阿凡提翻译,毕勒哥也是有智慧的阿凡提(回鹘中的智慧的人),他怕阿凡提乱给他翻译。于是拿过了赦书自己的观看,赦书是有汉语和回鹘语双语写成的,上边还盖着高昌国的国印。
这个国印他太熟悉了,如今国之重器都在种师道手上,看来高昌州真的完蛋了,想到此处他竟然有些悲哀。不过这个赦书上却是清清楚楚封他为北廷可汗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于是心情又欢喜起来了。
毕勒哥道:“来人大排酒宴,我要招待一下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
毕勒哥在别失八里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在酒席中杨志道:“毕勒哥大人,我们侯爷有令,还请大人派遣1000士兵,携带牛5000头、羊1万只、马3000匹,到伊犁去助战。”
毕勒哥满口答应,道:“应该的、应该的。请您让我准备几天,我备齐了牛羊马匹,一定亲自前去会盟。”
面对毕勒哥的满口应允,杨志和阿凡提也就放下了戒心安心的住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毕勒哥果然“忙碌”起来,一会调集人马,一会征集牛羊,可是动静虽大,就是不愿意出兵。
杨志有些着急,找到阿凡提道:“这个毕勒哥什么毛病,接了侯爷赦书却迟迟不发兵,难道是戏耍老子不成。”
阿凡提也是有些无奈道:“尊敬的杨志大人,还请您不要急躁。这个毕勒哥也是阿凡提,他可能在等前方的消息,看看咱们能不能打败西辽军,所以不肯贸然出兵。”
杨志怒道:“他这是脚踏两只船,你告诉他,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让他小心一些,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凡提对于“脚踏两只船”、“偷鸡不成蚀把米”之类的“粗鄙之词”也不太懂,但是他也明白,对于毕勒哥左右逢源的态度,他也是不满意的。
毕勒哥接了种师道的赦书后,表面顺从,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出兵。他是想等待坐收渔翁之利。因此他一边派人打探前方的战况,一边假装准备出兵助战。
萨穆哈最近也是很紧张,他总是觉得这次的战争是由他偷袭归义城引起来的。当他得知种师道的赦书到来的时候,就想逃跑。可是他的部众早就丢失了,身边只有几十个随从亲兵而已,如果逃跑,他都不知道去投靠谁。不过当他看到毕勒哥在准备牛羊、军队的时候,他也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本来按照草原上的习俗,要是私自离开一个部落是非常失礼的,一般的也不会打招呼,就是悄悄走掉算了。但是萨穆哈觉得毕勒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因此决定还是跟毕勒哥打声招呼再走。
毕勒哥得知萨穆哈要走,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他道:“萨穆哈,亲爱的,您还能到哪里去呢。如今的草原除了华夏军就是大辽军(他是不说西辽的),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萨穆哈想了想,道:“我跟您不一样,我不信佛爷。我向可以去西方,去麦加、去巴格达,去真主传教的地方。”
毕勒哥道:“亲爱的萨穆哈大人,你别再欺骗自己了。你相信你说的话吗,我记得你是摩尼教?难道不应该出波斯吗,听说那里是摩尼教的诞生地。”
萨穆哈垂头丧气的道:“我不知道波斯在那里,现在西域信奉真理教的很多,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去巴格达也许是一条出路。”
毕勒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偷袭归义城的事情,你总是放不下。”
萨穆哈道:“伟大的毕勒哥可汗,您是真正的阿凡提,还请您给我指出一条出路吧。”
毕勒哥道:“亲爱的萨穆哈,你不必烦恼。种师道有10万大军,如果草原之上,任何人有10万大军都会发动战争的,跟你袭击不袭击归义城没有关系。大辽军有犀利的火器,他们迅速崛起,跟华夏军胜败难分。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无论那个取胜,我就是做渔翁。”
萨穆哈道:“您是说等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咱们率领3万大军,一统草原。”
毕勒哥道:“那要看胜利的一方残存的实力。如果那个胜利的一方实力还在,我们不是对手,我就臣服于他,凭借我手中3万大军,就是做高昌国的可汗也不是不可以的。如果获胜的一方伤痕累累,我就扑上去,向草原狼一样成为这里的主宰。”
萨穆哈一听大喜道:“伟大英明的可汗,这样咱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萨穆哈愿意成为您忠实的仆人,每一滴血都为您和真主流干。”
毕勒哥点了点头道:“我看您也是一位睿智的阿凡提!今天那个被中原人称作阿凡提的纳斯尔丁又催促我出兵,我决定出兵。”
萨穆哈道:“怎么?前方战事明朗了。”
毕勒哥摇了摇头道:“这里道八剌沙衮路途遥远,派出去的探马都没有回来。那边什么样我真的不知道。”
萨穆哈道:“不是要等事态明朗才出兵吗,怎么现在就出兵。”
毕勒哥道:“那些中原人催促的紧,如果不出兵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就坏了。”
萨穆哈想了半天,似乎明白了一些,道:“不出兵容易撕破脸皮,万一华夏军胜利了就不好见面了。反正就是派1000人马,也是没什么的。”
毕勒哥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这次我要带领全部人马前去助战!”
萨穆哈吓了一跳,道:“这怎么可以,孤独一掷可是很危险的。”
毕勒哥笑道:“我怎么可能孤独一掷,东喀剌汗国离此地路途遥远,我什么时候走到,可由我说了算,如今马上要道夏季了,草肥水美正是放牧的好时节。”
萨穆哈道:“好是好,只是担心中原人不会让我们这么闲庭信步的。”
毕勒哥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跟着走的……”紧接着他低声在萨穆哈耳边耳语了几句,萨穆哈笑道:“高,实在是高。”
三六九 毕勒哥假意出兵
杨这和阿凡提又等了三五日,这天阿凡提也烦了。他对杨志道:“尊敬的指挥使大人,咱们还是走吧。我看这个毕勒哥是没有出兵的想法了。咱们还是赶快回报侯爷,以免耽误大事。”
杨志道:“就这么走了,我心不甘。”
阿凡提道:“你要怎样?”
杨志道:“我还有100勇士,你去请毕勒哥前来咱们的营地赴宴,在酒席宴会中我问他到底是否派兵,如果他还是推脱我就当场杀了他!”
阿凡提吓了一跳,道:“这怎么可以,这里可是高昌国的夏都。要是杀了可汗,这里几万大军会跟你拼命的,我们也跑不了。”
杨志“哼”了声道:“有何惧哉。我随身带有2只信鸽,这个信鸽不出1日就可飞到高昌州,那时候刘光世大人就会派兵相助的。”
阿凡提道:“这里里高昌州还有1000多里,远水能解近渴吗?”
杨志道:“那咱们就这么离去吗?”
就在杨志和阿凡提商量怎么对付毕勒哥的时候,有士兵来报说是毕勒哥来了。毕勒哥进入杨志的营寨后,总觉得这里杀气腾腾的。虽然只是有100人的小寨,但是隐隐的有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毕勒哥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华夏军真的都像这100人一样,萨穆哈是怎么能够偷袭归义城成功的。
杨志此时已经动了杀心了,他吩咐士兵做好准备,一旦他下令,就将毕勒哥斩杀于当场。阿凡提几番劝阻,杨志根本不听。此时毕勒哥已经走进营盘了。
阿凡提见此情景急忙迎了上去,道:“睿智的可汗,你今天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呢?”他特意将“睿智”和“好消息”说的特别重。
毕勒哥见阿凡提这么着急的问自己,道:“尊敬纳斯尔丁,你也太着急了,都不请我坐下喝杯茶吗?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带来了好消息,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兵了。”
阿凡提一听尝出了一口气,他转脸一看杨志还是黑着脸,杀气腾腾的。他把马上明白了,毕勒哥说道是回鹘语,杨志根本听不懂。阿凡提怕杨志突然发作,斩杀毕勒哥,于是急忙对杨志道:“指挥使大人,毕勒哥可汗同意出兵了。”
杨志本来都要发信号了,突然听说毕勒哥同意发兵了,也是奇怪,于是问道:“何时发兵?”
阿凡提急忙打圆场道:“进帐篷详谈,来,请。”在阿凡提的心中,毕竟帐篷里安全些,于是就把毕勒哥和杨志让进了自己的帐篷。
几人进入帐篷落座,自有士兵上茶。毕勒哥喝了一口茶道:“二位尊贵的使臣,我高兴的告诉二位,我这里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兵了。”
杨志嘲笑的语气道:“区区调动1000人马,就浪费那么多时间,真是辛苦尊敬的可汗大人了。”
毕勒哥却表现出有些奇怪表情,道:“怎么是1000人呢,尊敬的使臣,这次我要亲自带领3万大军,帮助华夏军赶走那些可恶的契丹人!”
“什么!”阿凡提道:“你真的要派出全部人马?”
毕勒哥道:“这还有错。我今天就是来跟二位尊贵的使者谈论出兵的时间的。”
杨志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蛇鼠两端的毕勒哥赶率领全部人马出战,难不成华夏军已经取得全胜了。毕勒哥接到了消息,又或者这里又有什么阴谋。
杨志想不明白,他也懒得想了,于是道:“我们在此地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还请明日就出兵。”说完他瞪大眼睛紧盯着毕勒哥。
毕勒哥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明日出发。”
第二日杨志和阿凡提看着长长的南下的队伍,两人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个是真的。3万多人浩浩荡荡向南方而去。队伍走的虽然不快,但是也没有特别的拖沓,3万人毕竟带着大量的牛羊、马匹,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长长队伍拖拖拉拉的形成了几十里的长龙。
杨志和阿凡提在队尾,看着长长的队伍。杨志道:“这样太慢了。”
阿凡提笑道:“我们高昌国的兵有这个速度已经不错了,不能跟华夏军比。”
杨志对阿凡提道:“是不是咱们多虑了,这个毕勒哥是真心归顺。”
阿凡提想了想,道:“也许吧,不过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又走了几日,突然毕勒哥将行军的速度放慢了,原来说前锋的部队跟华夏军留在高昌国的留守部队打起来了,双方语言不通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杨志听说跟华夏军发生了冲突,于是带领人马来到了来到战场,到了那里发现华夏军打了一下就走了。
接下来的今天,华夏军不断地跟毕勒哥的人马发生冲突。说也奇怪,杨志在队尾的时候,前锋跟华夏军冲突。杨志在队前的时候,队尾又遭到华夏军的袭击。反正杨志就是始终见不到华夏军的影子。
这一天毕勒哥一脸疲惫的找到了杨志和阿凡提,他对二人道:“尊敬的使者,我们是真心的来助华夏军的,不想这些日子接连发生冲突,我们语言不通,又怎么办呢?”
面对这种情况阿凡提和杨志也没有好办法,阿凡提道:“不知睿智的毕勒哥可汗有什么办法?”
毕勒哥道:“现在大军里吐鲁番越来越近了,所以跟华夏军的冲突也是越来越多了。我想请二位尊敬的使者到高昌州与那里的守卫官说明一下,让他发给沿路的守军一个公文,跟此处的华夏军说明我们的情况,避免发生冲突。”
其实是杨志非常清楚,华夏军虽然名义上是征服了高昌国实际上控制的只是吐鲁番地区,其他的地区只是沿着华夏军进军的方向,每100里建设了一个驿站而已。现在离吐鲁番地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不太可能是刘光世派出的部队,最有可能是附近的驿站看到毕勒哥这么大规模的军队,派出兵马骚扰而已。
杨志想了想道:“也好,我就去一趟高昌州,你可以带着部队缓缓而行。我让刘光世大人给沿路的驿站发公文,那样你不但可以不会再受到攻击,必要时还可以得到物资补充。”
毕勒哥一听欣喜异常,道:“那就有劳尊贵的使者了。”
阿凡提害怕自己一个留在这里会遭到毕勒哥的陷害,于是道:“杨大人,我也跟你一起回高昌州吧。”
杨志看了一眼阿凡提,也就猜出了阿凡提的心思。于是道:“好吧,咱们一同去高昌州。”
毕勒哥看着远去的杨志等人,嘴角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是萨穆哈凑到了毕勒哥的身边道:“睿智可汗,他们上当了,这回我不用装华夏军了吧。”
毕勒哥道:“对。传令下去,咱们慢慢的向西走。”
杨志和阿凡提则快马加鞭直奔高昌州而去,进入高昌州以后,杨志发现高昌州异常繁华,街上人来人往的。仔细观察,这里中原面孔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细问之下才知道自从西域战事一开,来自中原的各种辎重就源源不断的运往前方,高昌州作为重要的中转站也就随着繁荣起来。
杨志和阿凡提暂时无暇留恋这些繁华,急匆匆就赶到了刘光世的府邸。刘光世没有敢住高昌州的皇宫,而是住进了毕勒哥原来的府邸。刘光世也不是能够治国理政的能手,好在他的恶名远扬,能够震慑当地各族百姓。再加上毕竟是西军四大家出身,世代簪缨,在军队中还有一定的影响力,驻守高昌州的几千军队还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刘延庆原本也想天天喝酒吃肉,歌舞升平,可是归义城的教训让他不敢如此的放肆,所以平时他就将政务一股脑的交给了哈桑,自己就天天住在军营里操练士兵。
今天他操练完士兵,刚刚回到府里休息。有亲兵来报,说是有人求见。刘光世一听就怒了,道:“就不能让老子好好休息一下?去让他们去找哈桑。”
那亲兵知道刘延庆的脾气不好,于是急忙跑出府来,对杨志和阿凡提道:“二位大人,我家将军刚刚从军营操练回来,身体疲惫,不能见客。还请二位去哈桑老爷那里办公事。”
杨志一听就怒了,道:“混到,耽误了军国大事谁能做主!”说着,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就要往里闯。
华夏军的士兵对锦衣卫都有天然的反感,他见杨志依仗锦衣卫的身份就要往将军府闯,不由大怒,道:“锦衣卫如今是越发的无法无天,来人给我打出去。”
本来将军的亲兵都是有两下子,商队护卫出身的杨志应该不是其对手。但是刘光世曾经轻慢国他的亲兵王三,所以军中的精锐士兵都不愿意个刘光世当亲兵。刘光世现在的这些亲兵身上功夫都不怎样。两边一交手,拦着杨志的那个亲兵三下两下就被杨志按在了地上。
杨志嘲笑道:“就这身手,还配当亲兵。”
另外几个亲兵见状,根本不去帮忙,而是转身就跑找刘光世报信。刘光世刚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听到说自己的亲兵被人打了,立刻起身,向府门走来。
刘光世人还没到府门,骂声就到了:“那个王八蛋,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杨志一听是刘光世到了,放开了了那个亲兵,高声道:“锦衣卫指挥使杨志在此,不是什么王八蛋。”
三七零 杨志的疑惑
刘光世出得府来,对着那个被打得灰头土脸的亲兵,骂道:“没有用的东西。”随即他有瞪着仅存的一只眼,看着杨志和阿凡提。
杨志和刘光世虽然相互认识但是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刘光世在征方腊的时候已经响当当的西军将军了,而那时候杨志还栓子商队的一个护卫。
但如今峰回路转,杨志现在成了锦衣卫的红人了,因此刘光世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两个人。如今华夏军中上下对锦衣卫多有不满,但锦衣卫是种师道的私兵,尤其是锦衣卫设立之初就规定随便一个锦衣卫就相当于军营中的十夫长,直到如今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没有几个。那个阿凡提更是东行千里迎接种师道进入高昌州回鹘智者,这个“阿凡提”称号还是种师道亲口封的,因此他也是种师道亲近之人。
刘光世压了压火气,道:“你二人来此何事?”
阿凡提是非常害怕这个独眼将军的,因为刘光世在剿灭乃蛮部部落的时候,得了一个黄撒旦的称号,而且高昌州人都传言他“不吃人头”。
阿凡提见刘光世问他,一下子躲在了杨志的身后,探出脑袋来,强挤出一脸笑容,道:“英武的刘将军,您忠实的朋友纳斯尔丁……”
刘光世听阿凡提的罗里吧嗦的语句就烦,他道:“住嘴!杨志你说。”
杨志也压了压怒火,道:“我们招降了毕勒哥,他带着3万大军去前线助战……”
“什么?3万大军,在那里?”刘光世竟然紧张起来。毕竟3万大军如果到了吐鲁番他都没有发现的话,如果那不是去助战,而是来突袭,这高昌州只怕就是第二个归义城。
杨志于是就把自己来高昌州目的说了一下,刘光世听了长出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只要不到吐鲁番就好。”随即他有单眼一瞪,道:“发个公文这等鸟事,也需要本将军去做?让哈桑发一个公文,晓谕沿途驿站知晓此事就行了。”
杨志一听道:“将军,这驿站属于军中管辖,高昌州的公文能否管用?”
刘光世并没有理会杨志,对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亲兵道:“你带着我的大令去知府衙门,让哈桑出公文。”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回府了。
杨志和阿凡提都没有进入杨志的府邸,只好转回身去高昌州的知府衙门。哈桑地位有些像当年的薛龙,与薛龙不同的是被调到了盐州当了地方官,而哈桑还是留在了当地。但是由于文化的不同,草原文化对于臣服于强者并不排斥,所以哈桑在当地人的眼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十恶不赦。对于哈桑来说他现在也没啥想法,只能全心全意的为华夏军做事而已。
原本哈桑认为自己是一国的丞相,现在只是管理吐鲁番地区,其中主要的城池只有高昌州而已,因此他觉得自己可以轻松胜任。没想到华夏军大规模西征后,这里纷繁事务缠身,刘光世又是什么都不管,所以导致自己一天忙的昏天黑地。
阿凡提跟哈桑还是非常熟悉的,他将毕勒哥出兵然后遭到了华夏军骚扰的事情跟哈桑说了。请他迅速给沿路的驿站发下公文,以免双方误会。
哈桑听了阿凡提的讲述后,有些奇怪,道:“亲爱的纳斯尔丁,尊敬杨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这里绝对没有派出人马去,甚至不知道毕勒哥带兵西去的事情。”
阿凡提是不知用兵之法的,其实杨志原本也不知兵,但是心思敏捷,而且在军中久了,融汇贯通也懂得不少兵之法,种师道一度想将杨志调入军机处。
杨志听了哈桑的话,道:“难道不会是附近的驿站,派出的人马吗?”
哈桑听了摇了摇头,道:“这驿站百里才有1个,每个驿站最多驻扎百人。面对数万人的军队那里敢想进攻,只怕主要就是要保命吧。”
阿凡提听了疑惑道:“那是怎么回事呢?毕勒哥的大军却是受到了骚扰。”
杨志道:“别是毕勒哥派人演戏,戏耍我等吧?”
哈桑道:“尊敬的杨大人,我敢跟您打赌,那个毕勒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杨志觉得哈桑说的有理,于是道:“那就请哈桑大人下一道公文,给沿途的各个驿站,让他们注意这个毕勒哥的动向,一个是不要骚扰,另一个就是要注意毕勒哥的突袭。”
哈桑道:“如此甚好,我可以立即下公文。快马送到各个驿站。”
杨志道:“咱们公文有多快。”
哈桑道:“公文是400里加急,3、4天就可以送到了伊犁。”
杨志道:“多派一些信使,让他们发毕勒哥的大队后不要理会,绕路过去即可。如果毕勒哥捣乱,速速回报。”
哈桑道:“如此甚好,公文即可下发。”
哈桑迅速的下发了公文,杨志就忐忑不安在高昌州等待消息。他也害怕毕勒哥突然作乱,断了华夏军的补给线。要真是如此,他就得第一时间将给王定六报信。王定六有飞往高昌州的鸽子,可是高昌州却没有飞西域鸽子,杨志甚至不知道现在的华夏军的具体位置。
不过让杨志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似乎一切都是都平安无事,西行的个驿站运转正常,而且送信的信使也都陆续的回来了。他们很多人都看到了毕勒哥的大队人马,只不过回报说这只队伍走的非常的慢。对于这些回报,杨志也没有多想,毕竟在信使眼里那支部队也快不起来,何况这还是赶着牛羊有3万人组成回鹘军队呢。
杨志也就无所事事起来,没事就去找这里锦衣卫的商栈的王掌柜一起喝茶聊天,这里的锦衣卫大部分都跟着王定六西行了,眼下商栈只有几个伙计勉强保证商栈运转。另外他们最主要的就是收发通过信鸽送到这里的信息。
这一天他们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传书上说高怀远死了,高宠要带着高怀远的灵柩回归中原。高怀远可是西军四大家之一,他的死可是一见大事。于是杨志不敢怠慢,急忙再次去找刘光世。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杨志没有直接道刘光世的府邸处找他,而是直接来到了城外的兵营。高昌州现在还有守军3000多人,不少都是新招募的新军,战斗力并不强,作为地方留守部队还是勉强够用的。刘光世经常在军营之中,训练这些新军。
刘光世听说杨志又来了,心中不悦。他对杨志道:“杨指挥使,又有何贵干啊。”
杨志道:“刘将军,刚刚收到了西域的消息。高怀远战死了,高宠要押灵柩回中原。”
刘光世一听,吓了一跳,道:“到底在呢么回事,说清楚些。”
杨志道:“这是飞鸽传书,消息没有那么的详细。”
刘光世不停的踱步,显得非常的焦躁。突然他问道:“你说说看,是不是咱华夏军败了。”
杨志想了想,道:“我估计不会败吧,要是败了还有工夫让高宠把灵柩送回中原。再说如果是咱们华夏军败了,飞鸽传书肯定是让各处做好接应的准备。”
刘光世听了杨志的分析,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有失败就好,没有失败就好。他们什么时候到这里。高怀远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要祭奠一番。”
杨志看了看飞鸽传书的日期,道:“我推算了一番,估计也就月余时间就可道高昌州。”
刘光世自从得知高怀远的灵柩要经过高昌州后,心情也是十分沉重。他觉得这一年来特别的不顺,先是自己是叔父刘延庆战死,这次又是高怀远,真不知前方的战况如何。不过后来杨志又传来种世智也战死了,这让他更加的对西征的前景不明。他甚至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就在这时,有探马来报,说是高宠的部队来了。刘光世、杨志等人登上了城楼,刘光世见到远方来了一直长长队伍,整个队伍显散发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息。刘光世叹了口气,道:“开城,我去见我的老友最后一面。”
“且慢!”杨志拦住了刘光世,“咱们华夏军哪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别是什么人想诈城吧。现在离收到的消息只有20多天,高宠来的也是太快了吧”
诈城西军当年就没少干过,刘光世一听急忙吩咐道:“拿望远镜来。”
杨志道:“某家亲自去看看。”说着他向刘光世一拱手,就带着几人就出城,迎着这只队伍跑了过去。
杨志骑马来到这只队伍之前,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多虑了。这确实高宠的队伍,他不但遇见高宠了,还看到了高怀远的灵柩。这支队伍之所以显得非常狼狈,是因为这只队伍绝大多数都是上兵,粗看下来都有五六千人。虽然都是以轻伤为主,但是这么大的一只伤病队尾又能有什么气势呢。
杨志跟高宠打了声招呼,又到高怀远的灵牌前简单的拜了一拜,然后就跟杨志兵马而行,向高昌州走来。
杨志随口问道:“高将军,我算着你怎么还要几天才能到此。为何如此之快。”
高宠道:“这还快,我也是归心似箭,要不是带着这许多的伤病,我早就到了。另外,今年夏天草原上也没有下雨,道路特别好走。”
杨志道:“原来如此。高将军遇见一只回鹘的助战部队了吗?为首的叫毕勒哥的。”
高宠道:“倒是有一只大部队,就在数日前,在伊犁州跟天英兄弟分开不久后,遇到了一只号称助战的回鹘人队伍。不过这只队伍拖拖拉拉,我看也打不了仗。这次我们在西域真的遇见强手了,要不然我叔叔也不会……”说着高宠眼圈一红,就要哭了出来。
杨志锦衣卫出身,他立刻听出不对劲了,高宠带着这么多伤兵不到一个月就从西域走到了高昌州,然而毕勒哥走了一个多月居然还没有到伊犁州,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面对疑惑,他本想详细询问,但见高宠神情凄惨,也就没再开口。
三七一 毕勒哥突袭伊犁州
高宠带着高怀远的灵柩进入高昌州,刘光世与高宠算是叔侄见面,大哭了一场。刘光世在高昌州祭奠了高怀远一番。
这几天杨志拐弯抹角的将高宠一行人的行程摸清楚了。原来高宠和种天英在伊犁州分手,高宠就带着1000人的出殡队伍和伤兵向东出发,在距离伊犁州不到100里的地方遇见了毕勒哥。
毕勒哥对高宠的队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他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分开。由于在伊犁州的时候他们已经收到了哈桑下达的公文,说是有一只队伍前去助战,所以高宠也就没有在意。
杨志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这一天高宠跟刘光世告别,带着队伍继续东行。刘光世为了表示对高怀远的尊敬命令全城大小官员都有送行。
哈桑就站在杨志的身边,他看着高宠的队伍远去,自言自语道:“真的看不懂你们汉人的习俗,这送葬的队伍弄这么多人干什么,到像是一只败军!”
哈桑的话传到了就在傍边的杨志耳朵里,杨志大吃一惊,他一把抓住哈桑的领子,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哈桑本来用的回鹘话说的,他以为杨志听不懂。但是杨志也来了西域快一年了,大概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哈桑以为杨志发怒了,于是急忙解释道:“亲爱的杨大人,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凡提也过来打圆场,道:“杨大人,不要生气吗?有些东西在你们汉人是寻常的,我们回鹘人看起来就是非常奇怪的。”
杨志见他们误会了,于是放开哈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刚才你说什么奇怪呢?”
阿凡提摊开双手,道:“亲爱的大人,您回头看看你从西域带来100名华夏军,那是多么的威风。然后您再看看押送灵柩的那只队伍,还带着那么多的伤兵,他们难道……嗯,难道不像一支败军吗?”
阿凡提用的是汉语,他完全听明白了。杨志听着听着,倒退了几步,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道:“坏了!坏了!我明白了。”转身就向王掌柜的商栈跑了过去。
刘光世看着杨志远去的背影,道:“这些锦衣卫都是神神叨叨的。”
种师道此刻已经看完了杨志亲笔写的文书,在那个那个文书中,杨志分析毕勒哥并没有真心的归降,而是待价而沽,左右逢源。看华夏军和西辽军谁能获胜就投降谁,所以他把杨志和阿凡提支走,然后自己在草原上游荡,就是在等西域决战的结果。
此刻杨志判断毕勒哥看到了高宠的队伍,会以为这是华夏军的一只败军。如果他有了这个判断,有可能攻击伊犁州!因为那里存放着大量的辎重,而且守军也他别少。
种师道看了杨志的分析,道:“这个杨志倒也是个人才,分析在理。只是这个消息来的有些晚了。毕勒哥已经动手了。”
朱五道:“这个毕勒哥如此反复无常,还值得招降吗?”说着他看了看刚刚写好的赦书。
种师道说道:“他若是识得抬举招降也就招降了,就像石宝一样闲置他几年再说。如果不识抬举,那倒简单了。这个赦书去交给头曼。另外你跟林冲一起出发,这个毕勒哥非常狡猾,林冲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别让他吃亏了。”
朱五亲自把赦书交给了头曼,并且交代给头曼,无论毕勒哥是否投降,龟兹部落都将立下大功,他让龟兹部落的部众左臂缠红布,以示区分。
龟兹部的头曼首领那倒赦书之后,生怕林冲带领人马跟回鹘人起冲突,伤及他那2000人的部众,因此只是带领数人,轻骑快马,先于直奔伊犁州而去。王定六怕头曼出现意外,特意让李二和李三化装成头曼的随从,跟随头曼一起前去伊犁州。
毕勒哥现在有些后悔了,正如杨志预料的那样。毕勒哥诓走了杨志后,自己带着3万大军就在草原上转悠起来了。他们反正也是游牧部落,那里水草好就在那里住几天,而且这个地方原本就是高昌国的国土,地里也是很熟悉。他们在这个草原上转了将近1个月,估计西域大战快有结果的时候,他们才慢悠悠的向高昌国和东喀喇汗国的边境靠近,那里矗立一座新城,就是华夏军建立的伊犁州。
他们在伊犁州附近遇到了高宠的队伍,毕勒哥派人上前探问,由于毕勒哥派出去的人不懂汉语,高宠带动部队回鹘人也少,两方面一传话,就出现了误判。毕勒哥把他们当成了一只败军。
毕勒哥对萨穆哈道:“萨穆哈大人,我非常确定的告诉您,我们遇见的是华夏军的败兵。他们光伤兵就有五六千人,这些还是轻伤,能走路的。那走不了路留在西域的重伤员有多少,死亡又有多少?这只是一只残兵,我觉得我们还会遇见很多残兵,华夏军败了。”
萨穆哈巴不得华夏军失败,那样自己攻击归义城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追究了。于是道:“那咱们就投靠大辽国,攻打华夏军。”
毕勒哥摇摇手道:“睿智的萨穆哈大人,您是怎么了。攻打华夏军是必须的,至于是不是投降那群契丹人,还要看看他们实力。也许到时候他们投降我们也不一定呢。”
萨穆哈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伟大的可汗成为草原的主人了。不过咱们先打那里呢,是挥师高昌州吗?”
毕勒哥道:“高昌州离这里有些远,而且那里城高墙厚,不好攻打。不如去那个新建立的伊犁州。那里新建的城池,不会太坚固。而且咱们在草原上看到华夏军的辎重都聚集在那里,这是佛祖赐给我的礼物。”
萨穆哈道:“伟大的可汗,您总是那么的睿智。我愿意为先锋官,为您披荆斩棘。”
于是毕勒哥不在磨蹭,催促人马就奔伊犁州而来。
种天英来到伊犁州进行驻扎,他曾经管理国归义城,对于管理一个刚刚建立的小城自然不在话下。他到这里整理账目,查看来往文件、转运各种货物,很快就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伊犁州的面积很大,这座城是沿着当初华夏军驻扎的营盘子修建的,因此并不十分牢固,很多地方是将营盘的木栅栏夯筑城土围子而已。不过好在营盘很多,一个挨着一个的,经过华夏军的修建,伊犁州形成了外城、中城、内城三层的城墙,其中内城最为坚固,那里原来是种师道的中军大帐所在地。
种天英来到之后,尽量将重要的物资都囤积在内城,然后派士兵加固中城,派游骑兵巡逻外城,这样能够最大限度保证辎重的安全。他在整理文书的时候发现了高昌州的公文,得知有一只3万多人的回鹘的助战的队伍准备进入东喀剌汗国,这让种天英也是非常紧张。他这里满打满算只有3000人,加上运输的商队也不过4000人左右,而且商队是随来随走的,并不在这里常驻。万一这只队伍觊觎这里的财富,突袭城池,那当初归义城的惨剧就可能重演。
种天英派出探马去寻找这只队伍,3万人的队伍在草原上太过显眼了。探马很快找到了这只队伍,不过探马发现这支队伍只是在草原上游荡放牧,完全没有西行作战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几天,也不知道这支队伍发了什么疯,突然加快速度直接就向伊犁州扑了过来。种天英真是不明白这些回鹘人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要偷袭这里那也得不紧不慢的来,或者装出真的要相助华夏军的样子,这么气势汹汹的来前来,任谁也知道这是来打仗。
毕勒哥和萨穆哈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突然向伊犁州前来,主要是他们认为华夏军已经失败了,伊犁州的守军已经准备逃走了或者已经开始逃走了。毕勒哥突然加速而来,就怕华夏军撤退的时候把辎重都带走或者毁坏。
萨穆哈带着先锋部队直奔伊犁州疾驰,他不住的催促着自己士兵,道:“快些,快些。别让那些中原人将辎重都带走了。”
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好像这次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捡拾财物一般。种天英见回鹘士兵气势汹汹而来,并不担心。他只是觉得手中没有足够的士兵,否者就向回鹘人这么大意,他自己一个反冲锋就能消灭这些回鹘人。
种天英先放弃了外城,将士兵退到的中城,他计划依托城墙尽量消耗敌人。同时给种师道发去了求救信,请种师道尽快发来援兵。
萨穆哈来到伊犁州,看到这里所谓的城池不过就是一些土围子,因此根本就没有将这里的防御放在心上。他带人很快就弄开了几个豁口,然后带人就冲了进去。
冲进伊犁州的外城他可是有些傻眼了,土围子里是一个个的院子(就是原来各营的营盘)一个连接一个的,在这里骑兵的冲击力完全都没了,他们只能搜索这向城中心前进。
这是华夏军依靠熟悉环境,不时的从院子里射出几只弓箭,投出几个轰天雷,等回鹘人冲进院子时,华夏军早就不见了。
萨穆哈无奈命令士兵拆除挡在面前的院子,他们冒着华夏军的偷袭,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拆了百余间院子,这才看到了伊犁州的中城。
三七二 攻伊犁毕勒哥损兵折将 颁赦书萨穆哈再起波澜
伊犁州的中城也是夯土而成,不过重要的地方修建了几个“尖角”,形成类似的棱堡的形状。这个土城其实也是不很坚固,但是对于没有什么攻城经验的回鹘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以攻打的障碍了。
萨穆哈命人将从拆除的院子的废墟中寻找木料,打造了一些简易的长梯。经过了一番准备后,就向中城发起了冲锋。
种天英手下只有3000人马还有一些直溜在这里的商队,好在这里是军需物资的中转站,跟中武器储备充足。面对扛着简易长梯,举着各种武器,甲胄也不齐全的牧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华夏军毫无惧色。随着种天英的一声令下,城头之上弩、箭、炮、石齐下,打得萨穆哈的队抱头鼠窜,很快就丢下了一地尸体退了回去。
萨穆哈原本以为这里只是由一群残兵败将困守,应该可以一战而下,没想到这里部队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于是只好暂时扎营,等待后续的大部队过来。
萨穆哈伊犁州等了3、4天,毕勒哥才带着大部队赶着牛羊,拖家带口的过来。他到这里问了一下情况,然后毫不在意的说道:“可能是你攻击太急了吧。这些华夏残军贪恋这里的财物,故而死守。不如派人去劝降一番。”
萨穆哈道:“我觉得这里的人不像是打了败仗的残军,他们是斗志昂扬,并不畏死。我只是封住了一面城墙,如果是他们想逃命,从别的城门跑也就是了。”
毕勒哥道:“无论怎样,先劝降一番,如果不降,再集中兵力攻打。”
毕勒哥派遣了一个懂得汉语的士兵来到城下,他对着城头喊道:“城上的华夏残兵听着,我们高昌国北廷可汗毕勒哥大人仁慈,只要你们能够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和个人的财物。”
守在城上的华夏军都觉得这个劝降的家伙有些可笑,这些高昌军被当年的西夏国打得都无还手之力,在华夏军眼里他们队伍就是一群牧民。他们那里来的勇气说这个大话。
种天英:“那里来的乌鸦聒噪,给我取一张神臂弓来。”
亲兵立刻取了一架神臂弓,上好了弩箭递给了种天英。种天英端起神臂弓就是放了一箭,本来他的射箭本领就是一般,放箭也是吓唬吓唬这个使者。也该着种天英露脸,这一箭正中那劝降之人的面门,那人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守城的华夏军见状欢呼跳跃,毕勒哥听到城头上的欢呼声,眉头紧锁。他暗道:这是一只败军吗?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组织士兵强行攻城了。毕勒哥强行攻城了3天,除了损兵折将外毫无效果。无奈之下,只好先驻扎下来,再思它策。就在此时,他派到东喀剌汗国的打探消息的探马回来了。
这个探马他早在别失八里就派出去了,他一共派出3个探马,现在只回来一个。这个探马还是直接跑到了别失八里,发现毕勒哥已经南下了。然后这个他就一路寻找而来,直到今日才找到毕勒哥。
探马带来了毕勒哥和萨穆哈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就是华夏军根本就没有败,而且还将西辽国的都城虎思斡耳朵(楼兰州只是华夏军的称呼)团团围住。毕勒哥一听就傻了,看来自己这一宝押错了。
毕勒哥此时也不敢再次进攻伊犁州了,只是将部队暂时驻扎起来。毕勒哥想撤退,可是又不知道往那里撤,于是他只好再招萨穆哈来商议。
萨穆哈也知道现在毕勒哥处境尴尬,早知道种师道能够困住虎思斡耳朵还不如当初痛痛快快的带兵前去助战呢。现在往哪里跑,自己真的没有好主意。他只好再一次向毕勒哥建议去遥远的巴格达、麦加。
毕勒哥道:“尊敬萨穆哈大人,你别天真了,你可是摩尼教土,你说的巴格达是真理教的地方。我的部落里信奉真理教的不多,我们到了西方,听说那里的宗教非常厉害的,只要不信奉他们的宗教就是异教徒,因此会发生战争。听说更西方的信奉十字教十字军就跟信奉真理教的王国以为宗教信仰打了很多年了。”
对于发生在西方的宗教战争,萨穆哈也听说过。不过他是不理解的,自己信奉摩尼教,高昌国大多数人信奉佛教,乃蛮部信奉十字教,但是他们虽然小有矛盾,但相处的也是非常不错的。
萨穆哈道:“要不咱们向南去,听说那里卢甘国,那里的也是黄头回纥建立的。再往南的吐蕃各部也是信奉佛教的。”
“黄头回纥?哼!亏你说得出来,咱们是西州回鹘,跟黄头回纥打了几百年了。我宁愿去投打铁奴(西方的突厥人)。”
正在他们商量往那里撤军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说是头曼首领来来。毕勒哥一听是龟兹部罗的头曼,以为是华夏军的先头部队到了,他曾的站起身,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那士兵一愣,道:“只有不到10人。”
萨穆哈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莫不是带来了种师道的旨意,咱们还是听听他说什么吧。”
毕勒哥道:“快,随我前去迎接。”
毕勒哥见到头曼首领非常高兴,他觉得头曼一定可以给他带来好的消息。毕勒哥高兴的跟头曼拥抱,道:“头曼首领,我的兄弟。您到来让我大营充满了温暖。”
头曼也说道:“尊敬的毕勒哥可汗,作为你忠实的部下,我给您带来了福音。”
这时萨穆哈也走了过来,跟头曼见礼。头曼非常讨厌萨穆哈,他觉得这次高昌国灭国,以及在西域的这场大战,就是萨穆哈造成的。面对笑脸相迎的萨穆哈,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牛羊肥壮。”然后就跟着毕勒哥直接够奔大帐而去。
萨穆哈见头曼非常无礼,当时心生愤恨,可是又不敢发作。他望着头曼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然后跟了上去。
毕勒哥进入大帐吩咐摆下酒宴,萨穆哈见头曼身后站着两个汉人模样的士兵,这二人正是李二、李三。有些挑衅的问道:“这两个汉人是什么来头,来招降的华夏军吗?”
头曼见萨穆哈语气不善,道:“萨穆哈首领,你这又是来挑事吗?”他特意把这个“又”字的语气加重。
毕勒哥见状急忙打圆场,道:“咱们都是好兄弟,来来,看看我准备了咱们高昌最好葡萄酒,这是吐鲁番的普通酿制的,好的很。来来喝一口。”
头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萨穆哈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他是摩尼教教徒,虽然不禁喝酒,但是他有些受到真理教的影响,不喜欢喝,这次能够跟头曼喝酒算是给了毕勒哥好大的面子。毕勒哥见二人还都给自己面子,不禁高兴的笑了起来。
毕勒哥道:“这才对嘛,我们都是兄弟。回鹘就是一家人的意思。”
头曼道:“正是这个‘回鹘’让我我们成为了一家人,我这次给尊敬的可汗带来了来自东方伟大国王的最新赦书。”说着就拿出了赦书,递给了头曼。
种师道先后给毕勒哥下了3道公文,第一道是檄文,就是写给还没有正式归降的毕勒哥。第二道是敕令,因为种师道没有称王,在毕勒哥表示归顺给他发的公文,封他为北廷可汗。这是第三封,称为“赦书。”
赦书本来就有赦免过错的意思,再加上这封赦书是出自朱五之手,朱五在中原也就是以秀才而已,他的写的赦书当然不会太客气。先是指责了毕勒哥背信弃义,攻打伊犁州,最后说明赦免他的过错,还是让他做北廷可汗。
毕勒哥收到的檄文和敕令,都是出自伊斯马尔之手,是汉文和回鹘文并立的。这封赦书只有汉文。毕勒哥翻来覆去的看也看不明白,但是他看到了这个赦书上盖着的东喀剌汗国的国玺,就明白了华夏军又灭了一国。
毕勒哥看了半天,笑道:“亲爱的头曼首领,您看这个赦书我是看不懂的。”
头曼道:“我带来了两位使臣,可以为您宣读。”说吧就请李二、李三前去宣读。
李二、李三原本不识字,但是加入锦衣卫后需要传送消息,不得不练习识字。好在种师道发明的汉子拼音之法让他们现在读一些文章已经没有问题了。于是李二、李三结果赦书来当场读了起来。
要是这个赦书读给任何一个懂得汉语有些学问的人来听,都不会好受,因为这里用词十分严厉,甚至充满了威胁。但是毕勒哥等人却不懂汉语,他们只是听出来了自己可以继续做北廷可汗,所以异常高兴。
毕勒哥:“快给二位使臣设座,咱们共同饮宴。来,歌舞起来。”
一时间毕勒哥的大帐之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直到掌灯才逐渐散去。
萨穆哈回到大帐并不高兴,因为他觉得头曼绅士无礼。他甚至担心头曼的无礼是因为得到了华夏军的暗示,可能未来华夏军会对付自己。此时,他已经有了逃走的想法了。就在这时,他的一个随从来到了他的大帐。
这个随充从伊州就一只跟随他,而且他原本就是负责伊州回鹘跟归义城做生意的。此人名唤阿里得,由于跟归义城的商人做生意的原因,他是粗通汉语的。
萨穆哈问道:“你来此何事。”
阿里得道:“尊敬主人,您可知道那个赦书的内容。”
萨穆哈问道:“不少赦免我们的罪责,恢复毕勒哥可汗的称号吗?”
阿里得道:“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语气可是非常强硬的。”于是他就把赦书的内容说给了萨穆哈听。
三七三 信谣言头曼惨丧命 除祸端朱五下杀心
阿里得的汉语只能说是粗通而已,并平时交流没问题,但是看不懂汉字的。对于公文上的“之乎者也”,他也就是大致明白。其中赦书的一段话“尔等今后要遵从华夏之法,若有再犯,定斩不饶。”阿里得将这段话解释成了“你们的子孙要世代做华夏的奴隶,如果不尊崇,则将被砍头!”
萨穆哈听到阿里得的解释道:“真的是这样吗?”
阿里得道:“我跟汉人做过生意,虽然赦书上的话我不全懂,但是我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好话。”
萨穆哈道:“头曼这个狗东西,果然不是好人。我要去见毕勒哥,别让他被奸诈的头曼给迷惑了。”
想到此处萨穆哈对阿里得道:“你去龟兹人的营寨看看,头曼应该就住在那里。看看那里有什么情况。我得去提醒一下毕勒哥大人。”
吩咐完毕,萨穆哈急匆匆的就往毕勒哥的大帐而去。他刚到毕勒哥的中军大营,看到头曼从营门中出来,两个人走了一个对脸。头曼一扬头,对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萨穆哈其实也不知道头曼为何这样反感他,此时他也懒得想了,急匆匆的走进毕勒哥的大营。毕勒哥刚刚跟头曼头领商量了一下归降的细节,头曼告诉毕勒哥林冲的部队2、3天后就到,届时只要反穿号衣,打起白旗就可以投降。“反穿号衣,打起白旗”这在中原文化中都是一种羞辱,但是对于毕勒哥来说是毫无违和感的,相反觉得这样很好,省得发生误会。
毕勒哥刚刚送走头曼,萨穆哈就来了。毕勒哥满面春风的问道:“亲爱的萨穆哈头领,你怎么也来了,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吗?”
萨穆哈道:“睿智可汗,你可不要让那个狡诈的头曼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您聪明的头脑,那家伙我们都出卖了。”
毕勒哥一听吓了一跳,道:“你胡说什么,他刚刚还跟我商量投降的事宜呢。”
萨穆哈道:“尊敬的可汗,你没有发现吗,这次头曼带来的赦书只有汉字吗?”
毕勒哥道:“我也是奇怪,跟上两次的文书不一样。”
萨穆哈道:“我的随从忠心耿耿的阿里得是精通汉语的,那个使者宣读的赦书上说,要让我们回鹘人世世代代做中原人的奴隶,永世不能翻身。”
这就是谣言的力量,口口相传的东西,越传越离谱。其实阿里得的意思跟赦书上表达的意思还是差不多的,但是进过萨穆哈的传话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
毕勒哥听了萨穆哈的话是将信将疑的,他道:“不会吧,头曼岂能骗我。”
萨穆哈着急道:“善良的可汗,你不会怀疑我的忠诚吧。我可是从高昌州一只跟随您到此的。不信你可以召唤我的随从阿里得,当面问话。”
毕勒哥道:“也好,阿里得在那里。”
就在此时,毕勒哥的一个亲兵跑了进来,道:“可汗大人,阿里得要找萨穆哈头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毕勒哥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阿里得气喘吁吁地进来,萨穆哈见他神情紧张,知道必有要事,因此道:“何事惊慌,快快向可汗禀告。”
阿里得道:“伟大可汗,刚才萨穆哈大人让我去到龟兹大营看看有什么情况,我到那里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在往胳膊上缠红布。小人觉得蹊跷,就急忙赶来报信。”
萨穆哈一听,道:“伟大可汗,你看到了,龟兹人这是要作乱。”
毕勒哥眉头紧锁,问道:“阿里得,你说说那个赦书是怎么回事。”
阿里得刚刚要回答,这时候毕勒哥派出去的一个探马跑急匆匆跑进来回报,道:“可汗,发现了一只骑兵队伍,速度非常快,发现的时候离这里不到50里了。按照他们速度,明天早晨就可到了。”
“啊!”毕勒哥一听就火了,道:“可恶头曼,刚刚告诉我林冲还有2、3天才能道,为何明早就到。”
萨穆哈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华夏军这么快能到,于是道:“看来他们是要里应外合,置我们于死地啊!”
毕勒哥焦躁的在大帐中来回的踱步,突然他道:“无论如何,先看住头曼再说。不能让他待在龟兹军的大营了。”
随即他叫过来自己的亲兵,道:“你们几个再去龟兹人的营地,请头曼首领再过来一趟,就说我这里有一些珠宝作为礼物送给他本人,让他前来查验。”
头曼回到了龟兹人的营地,他本来就是龟兹部落的首领。一进入营地他让部众左臂缠上红布,准备迎接华夏军。营中一时也没有找不到那么多红布,最后他干脆让人杀羊,将羊血淋在白布上,撤成布条发给众人。他这么一折腾,整个营地显得乱哄哄的。不过头曼毫不在意,在自己的大帐之内跟李二、李三喝茶聊天。
就在这时毕勒哥的亲兵就到了,当亲兵跟他说有珠宝送给头曼,头曼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高兴地道:“二位使者稍后,我去取就来。”说罢,带着两个亲兵就跟着毕勒哥的人走了。
李二、李三相互看了一眼,也许是在锦衣卫待久了,他们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李二道:“什么礼物,还要去查验,送过来就行了吧。”
李三也道:“我看毕勒哥那两个亲兵眼神慌乱,这里别是有什么故事吧。”
李二道:“不管了,我看我还是先悄悄的潜出大营,到伊犁州找天英少爷。你留在这里,如果没事最好。如果有事,你就在营中点上三堆大火,我请天英少爷发兵,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三道:“也好,不过这里连营层层,你要多加小心。”
李二道:“我趁着夜色,无人能看到我等相貌,正好潜出。”
头曼来到了毕勒哥的大帐,他在帐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道:“伟大的毕勒哥可汗,您太慷慨了,作为您忠实的下属,为你效劳……”
头曼撩开门帘进入大帐后,发现萨穆哈在这里,毕勒哥也是一脸铁青,帐中根本没有什么礼物,当时就愣在那里。
毕勒哥问道:“头曼首领,我再问一遍。华夏军什么时候能到?”
头曼一愣,不知道毕勒哥为什么用这样冰冷的语气问自己,于是道:“我想应该两三天吧,也许四天。”
毕勒哥此时已然是非常恼怒了,他道:“你让龟兹人在胳膊上缠红布是什么意思?”
头曼一听,原来毕勒哥是担心这个,于是笑道:“尊敬可汗,原来是因为这点小事,我跟华夏军约好……”
头曼话还没说完,萨穆哈突然拔出腰刀从头曼的后心就插了进去,恶狠狠的说道:“约好里应外合,让我们都做中原人的奴隶对吗?”
头曼知觉后背一凉,他低头一看刀尖已从他的前胸透过来了,他惊恐的看着毕勒哥,伸手想去抓些什么,嘴里不停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帐外头曼带来的2个亲兵觉得账内出事了,闯进大帐查看情况,也被萨穆哈和毕勒哥的亲兵当场诛杀。
毕勒哥没想到萨穆哈能下如此的狠手,他根本来不及阻拦。此刻见头曼已死,他有些埋怨道:“我只说把他看起来就好,你怎么就把他杀了呢。”
萨穆哈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尊敬的可汗,我们不能等了,敌人就在眼前,不但要杀死头曼。那两千龟兹人也要一并杀死。”
毕勒哥道:“胡说,那些都是我的战士,再说这晚上动刀枪,容易引发营哮!”
萨穆哈道:“那也要派人看住他们,以免作乱。”
毕勒哥道:“也好,你去调动一些人马,悄悄布置在龟兹人大营周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发生冲突。”
萨穆哈道:“可汗放心。我亲自去办。”
毕勒哥又道:“传令下去,全军反穿号衣,打起白旗。明日迎接华夏军。”
萨穆哈大惊道:“可汗……”
毕勒哥道:“明日只有这样还能迷惑华夏军,届时我们出其不意杀出去,明日一战后,无论胜负,我们都向南奔吐蕃避难吧。”
林冲和朱五带着5000骑兵一路疾驰直奔伊犁州,本来林冲的意思就是倍道而行每天走120里就可以了。但是朱五却让他日夜兼程赶路,直到距离伊犁州50里才停下来。
朱五对林冲道:“这些天跑的太累了,咱们今天就在此地扎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正常行军就可到达伊犁州。”
林冲道:“这样也好,这些天太累了。你为何这么着急往这里跑,难道天英少爷守不住伊犁州吗?”
朱五道:“非也。高昌国的回鹘兵并不擅长攻城,高昌州再守一些日子也没问题。我这么着急到这里来,就是怕回鹘兵跑了。”
林冲却是一头雾水,道:“朱先生在军机处供职,心思多些,我却是粗人,不懂得这些机关。”
朱五笑道:“此番前来遇见回鹘人怎样对敌。”
林冲道:“如果投降就是招降,如果不投降就打。”
朱五道:“关键就是这个能否遇到回鹘人,我要是毕勒哥,攻不下城池早就跑了。我担心头曼去招降不能够拖住他们,如果回鹘人逃走了早晚成为祸害。所以快马加鞭而来。现在探马探得,敌人还在伊犁州,我们只需养足精神明日一战即刻。”
林冲奇道:“先生怎知回鹘人不会投降。”
朱五冷笑一声,道:“管他愿不愿意投降,这3万军队到什么时候都让人担心,我们要给侯爷分忧啊。”
林冲吓了一跳,道:“这么说无论怎样,咱们都……”林冲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朱五道:“吩咐下去,明天杀敌的时候,左臂上缠着红布的是自己人,如果他们不反抗就手下留情吧。”
三七四 伊犁州大破毕勒哥 林教头枪挑萨穆哈
李三在龟兹人的大营之中,见头曼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头曼这次来带了6个亲兵,今晚去见毕勒哥只带去了2个,李三随即找来了头曼另外的两个亲兵,让他们去寻头曼。
这几个亲兵刚到军营门口就给拦了回来,说是怕发生营哮,夜间戒严了。怕发生营哮,夜间有巡逻的倒是常事,但是怎么能无故戒严呢。李三觉得不对劲,他沿着龟兹部落的营盘走了一圈,发现龟兹部落的大营周围都被包围了。
李三紧忙让这些亲兵把龟兹部的大小头目都招呼来,告知了他们的情况。这些头目也都紧张起来了,不过他们都不相信毕勒哥会杀死头曼。他们以为就算毕勒哥跟头曼谈招降的事情不顺利,顶多是把头曼给扣押了。
李三也是无奈,这些龟兹部的兵将跟随毕勒哥征战快一年了,所以自己跟本无法说动他们和伊犁州的守军里应外合,先杀出去再说。最终李三跟这些头目打成了协议。让他们准备三堆木柴,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毕勒哥对龟兹部不利,就点燃木柴,救兵自然会到。
李三所在的龟兹部落的士兵忐忑不安的等到了天亮,此时他们已经明显的看到自己的营地已经被其他的部落包围了。这时候龟兹部落里的士兵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头目们尽力约束着手下的士兵。李三焦躁的看着伊犁州,他也无法确定李二是顺利的混出大营进入伊犁州。
头曼留下的那几个亲兵将李三当做了主心骨,他们聚集在李三的身边,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李三心中也很慌乱,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一瞪眼道:“慌什么,做饭,吃饭。一会就是真的厮杀起来也有力气。”
随着李三的吩咐,龟兹部落的营地了的炊烟袅袅升起来了。毕勒哥也很紧张,他一早就不断的派出探马去探听华夏军的位置,另外还要防备龟兹部落的作乱,慌乱之中竟然忘了吩咐做饭。直到看见龟兹部的营地里升起炊烟,他才意识到饥肠辘辘,这才吩咐做饭。
李二昨天晚上顺利的潜出了回鹘人的营地,进入了伊犁城。种天英对于李二的到来还是非常高兴地,当他听说林冲带领5000人马前来救援的时候,他知道城外的这些回鹘兵的末日恐怕要到了。现在种天英也担心这些回鹘兵在林冲大军到来之前撤退,尤其是各个部落四散而逃,那以后要想让草原安静下来,可以就要大费力气了。
他根据李二给出的日程,也推算出林冲至少还要两三天才能道这里,因此他也计划如何出城跟回鹘人以最小的损失打上一仗,争取能拖住回鹘人几天才好。
今天一大早他就登上城墙,拿起望远镜向回鹘大营中瞭望。不一会他看到大营中升起几条烟柱,他大喜道:“李二,快看,是不是龟兹人发信号。”
李二也拿望远镜看了一看,摇摇头道:“天英少爷,您看这恐怕是回鹘人在做早餐。”
种天英又看了一会,道:“真是的,白高兴一场了。咱们也开饭吧。”
今天上午回鹘大营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各部联军除了龟兹部全都反穿号衣,打起了白旗,可是却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的。毕勒哥坐在大营里不断的有探马来报华夏军距离此地的距离。
林冲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要进行一场厮杀了,所以他们用完早饭后,不紧不慢的向着伊犁州方向前进。之所以不着急走,他们就是为了节省马力。直到距离伊犁州还有10里的地方,林冲命令士兵换马。士兵们们都熟练的从耐力好的白达番马,换成了冲击力更好的文相马、高昌马、西域马,同时也都亮出刀枪准备厮杀了。
毕勒哥听说华夏军已经距离大营不到10里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胜败之属,存亡之理,就在今日一战了,列阵迎敌!”
高昌国的回鹘兵平时隶属于不同的部落,虽然他们在一起征战一年了,但是这一年来真正大战斗没打过几次,最大的争斗就是放牧的时候不同部落因为争抢水源、草场进行的相互斗殴。平时他们自己也缺少阵型的演练,因此这些队伍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列出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阵型。
毕勒哥见华夏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军荣齐整,杀气腾腾,看着有些心惊肉跳。他对萨穆哈道:“你去上前接洽,先把他们的主将骗出来杀掉。”
萨穆哈无奈只好催马来到华夏军的阵前,道:“尊贵的华夏军的将领,我是伊州回鹘的首领萨穆哈。我代表我们伟大的北廷可汗向贵军执意最崇高的致敬。”
萨穆哈说道是回鹘话,林冲也没有听太懂。他对朱五道:“你看他们打着白旗,反穿号衣,是不是投降了。”
朱五冷笑说:“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我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偷袭归义城伊州回鹘的首领!”
林冲道:“待我斩杀于他。”说吧一催马就来到了萨穆哈的面前。
萨穆哈见来到一位将军,心中暗喜,这要琢磨怎么杀死林冲。没想到林冲突然催马加速,抬手一枪就将萨穆哈刺死在当场。
毕勒哥一见林冲突然刺死了萨穆哈,大惊失色,他狂叫道:“上当了,中原人要杀光我们,冲上去,跟他们拼了。”回鹘各部联军,离着毕勒哥近的听到了毕勒哥的喊声,率先冲了出去,而距离远的士兵则看到别人冲锋,才开始冲锋。几万回鹘骑兵乱哄哄的想华夏军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朱五也下令出击。与乱作一团的回鹘兵相比,华夏军的则是在鼓点和旗帜指引下,一排排骑兵整整齐齐的向前冲锋,战马从走、小步慢跑、再到全速出击,整个排面都能保持相对的整齐。
两军还距离三四十步的时候,华夏军的马弓手还迅速的射出了两轮弓箭,不少冲在前面的毕勒哥的人马纷纷中箭落地。紧接着华夏军骑兵齐刷刷抽出了战刀,大军犹如一片移动的“墙”一样向着回鹘军队碾压了过去。
回鹘人的前锋军队和华夏军一接触,立刻被冲击的提零八落,大部分回鹘人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华夏军就被马刀斩下了脑袋。少数能够冲进华夏军的骑兵大阵中的是等待他们的第二轮和第三轮的马刀收割。
更多的回鹘人慑于华夏军的强悍,根本不敢正面跟华夏军“对马刀”,而是拨转马头就跑。逃跑的士兵由于后面冲上来的士兵搅乱成了一团。
这时候在龟兹大营众多夺士兵也都听到了大营之外的厮杀的声音。李三当机立断道:“点火,向伊犁州突围,那里有华夏军会接应我们的!”
随着李三的吩咐,龟兹军营中点齐了3堆熊熊的烈焰,李二带着龟兹军就从回鹘人的大营中杀了出来了。
李三带着人往伊犁州方向杀,刚刚杀出大营,迎面碰见了前来接应的种天英和李二,李二道:“兄弟,赶快跟着我们冲进回鹘大营。我们在城头看得分明,侯爷的救兵到了。而且就要击溃毕勒哥了。”
李三知道这些龟兹人也是不习战阵战法,让他们掉头根本就是一见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李三只是将龟兹兵带到了大路旁,看着种天英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去。
受到前后夹击的回鹘兵更是无心恋战了,吩咐四散奔逃开了。华夏军则以分散成十人队、百人队,开始抓俘虏。
伊犁州一战种天英、林冲大货全胜,杀敌8000多,俘虏近2万。毕勒哥、萨穆哈、头曼等回鹘部落中优秀的将领全部战死,整个高昌国的草原各部再也没有能跟华夏军抗衡的力量。
种天英在伊犁州大摆酒宴庆功,这个两万俘虏又一次按照秀州三策中的收编之策开始了残酷的收编。
就在种天英忙于庆功和收编的时候,刘光世、杨志带领了2000人马丛丛的赶到了伊犁州。杨志判断毕勒哥有可能攻击伊犁州,给种师道去了一封600加急的公文。然后就找到刘光世,请求他派兵救援伊犁州。
刘光世本来就对锦衣卫有偏见,所以他根本就不听杨志的劝告,死活不发兵。杨志也是无奈,只得将高昌州的锦衣卫都派出去,探听毕勒哥的情况。刘光世虽然不喜锦衣卫但是对于锦衣卫探听消息的本领还是很佩服的。他也知道杨志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也派出去自己的探马去打听消息。
锦衣卫和刘光世派出去的探马先后把毕勒哥围攻伊犁州的消息带了回来。刘光世也开始坐不住了,种天英可是种师道的长子长孙,这要是有关好歹,种师道给他扣一个救援不利的帽子,那可不是好玩的。他父亲刘延中怎么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于是刘光世只在高昌州留守了1000人马,命令哈桑暂时处理一切食物。自己急急忙忙点起了2000人马,匆匆赶往了高昌州。到了高昌州发现仗已经打完了,而且华夏军取得了大胜,种天英也安然无恙,刘光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三七五 渡吹河耶律大石西狩
刘光世刚刚在伊犁州待了几天,就接到了种师道的公文。公文一共两封,给种天英和刘光世各一封,公文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就是种师道决定在华夏二年的十月十五,在楼兰州建国了!让种天英和刘光世安排好防务,去楼兰州接受封赏。
种天英和刘光世都是欣喜异常,他们连忙安排了防务,带着相关人等快马加鞭去往楼兰州。在快到楼兰州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得胜而归的吴麟。
吴麟的部队士气更高,他们这次是打败了耶律大石的火枪队,并且抓到了西辽皇后萧塔不烟和皇子夷列、公主普速完!而且吴麟带领人马到达了怛罗斯,这是自大唐盛世以来,中原部队到达的最西的地方。
怛罗斯位于东喀剌汗国与西喀剌汗国的交界处,东西喀剌汗国名义上都是黑汗国的领土,但是其西部已经突厥人组成的塞尔柱帝国占领了,形成了黑汗国西支,也称作西喀剌汗国。但是塞尔柱帝国在国王马立克沙和尼扎姆·穆勒克相继逝世后,帝国开始出现了裂痕,王室诸子争位,皇族内讧,各地军事封建主割据称雄,从而使塞尔柱帝国开始解体帝国逐渐分裂成以巴格达、大马士革、科尼亚、摩苏尔、迪亚巴克尔等城市为中心的许多小塞尔柱素丹王朝,整个塞尔柱帝国分崩离析。
本来东喀剌汗国要是有机会恢复整个黑汗国的领土的,一个是汗国的统治者艾哈迈德本身也不思进取,另外就是在马利克沙苏丹的三儿子呼罗珊地区的桑贾尔逐渐崛起,又称为塞尔柱帝国共主的趋势,因此艾哈迈德对这个呼罗珊的桑贾儿还是有些忌惮的,因此也没敢对西喀剌汗国用兵。现在西喀喇汗国名义上是臣服于呼罗珊的桑贾儿的,但是桑贾儿也是忙与整合整个塞尔柱帝国势力,对这个西喀剌汗国也只是进行羁縻管理,也就是说这里的部落按时向桑贾儿进贡表示臣服就行了,自此东西喀剌汗国保持着脆弱的和平。
耶律大石从楼兰州撤出来后,又遭到了折可求的截杀,双方打了半夜才得脱身,辎重车辆丢了将近一般。西辽军的士气到达了最低点。
耶律大石清点了一下人数,现在的能有一战之力的士兵不到5000人了,其中火枪兵还有不少竟然达到2000人,不过由于辎重车辆被劫走了不少,火药、铅弹都不是很充足了。还有就是逃出来的西辽士兵的家眷,也有不少人,整个队伍竟然达到1万多人。
耶律大石本以为华夏军会很快追击上来,带着家眷行军肯定走不快。所以一旦他们发现华夏军追击下来自己就有借口丢掉全部家眷一路西逃。可是华夏军竟然没有派兵追击,现在要是放弃家眷肯定会导致本来就已经很低的士气更加衰落,甚至有可能造成全军崩溃的危险。耶律大石只能无奈的带着这只大人哭、孩子闹的队伍一路向西缓缓而行。
士气低沉的军队到达了一处大河边上,这条大河河面宽阔、但是水流平稳,西辽军民在楼兰州都被缺水吓出毛病来了,所以每次见到河湖,都会停下来补充水源。面对这么一跳大河,众人都欢呼起来,不顾秋风的寒冷,很多人都冲到河里,用各种器物补充水源。整个队伍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耶律大石现在根本懒得约束军士,他问道:“这是什么河。”
额布斯一只是负责探路的,他立刻回答:“启禀陛下,前面的大河叫做吹河,这个河流入热海(亦息渴儿)。过河之后就是怛罗斯了,也就不是东喀剌汗国的领土了。”
耶律大石想到仅仅一年前他们在热海取得了对东喀剌汗国的决定胜利,这短短一年不到他们就成了丧家之犬。耶律大石长叹了一口气,道:“寻找船只,想办法渡过河去,咱们到西方狩猎。”
狩猎其实是对逃跑的一种婉转的说法,耶律大石也无法说出自己是向西逃跑。
额布斯道:“遵旨。”刚要转身带人寻找船只,突然有人喊道:“骑兵,有骑兵!”
西辽军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听到有人喊叫,队伍立刻又乱了起来。耶律大石大怒,道:“传朕旨意,有敢于哭喊者一律斩首。中国军列阵。”
中国军事庞万春带领的汉军和萧奉先带领的兴辽军合并而成的,现在还有1500人左右,大部分是能够用火枪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强悍的。这支部队在萧奉先和庞万春的督促下,还是很快的列好了阵势。
等他们列好了阵势以后,突然发现不知道所谓的骑兵在哪里!耶律大石脸色铁青,萧奉先道:“快将那个谎报军情的家伙找出来。”
耶律大石本想阻止,但是他还没来及传旨额布斯就带着几个亲兵气势汹汹的去查找谣言了。不一会李文明被押了了过来,额布斯道:“启禀陛下,就是李文明在胡咧咧。”
李文明其实算是额布斯的手下,原本额布斯还是很信任李文明的,但是由于他是汉人(其实是党项人,还是皇族。)现在额布斯由于迁怒宋清,所以对于汉人多有怨言。因此他把李文明给揪了出来。
李文明如今已经是火枪队的千夫长了,现在军中的火枪手一半都归他管,而且又跟着耶律大石一路艰辛逃到这里,耶律大石当然不能处分他。但额布斯可是耶律大石第一信任之人,更不能折了额布斯的脸面。
耶律大石真的有些头痛,皱眉道:“李爱卿,为何没有看清就乱发信号。”
其实这个话里话外给李文明台阶下,只要李文明“我没看清,还请恕罪之类的话”,也就是过去了。没想到李文明道:“陛下,臣等火枪队目力极好。不但臣下,火枪队很多人都看到,大河对面有骑兵!”
耶律大石吃了一惊,如果对面真的有军队,后面又有追兵,眼前还有大河拦路。那可是真的麻烦了。想到此处,耶律大石道:“你能确定吗?”
李文明道:“安敢欺君!”
耶律大石道:“汝可选择几个目力好,行为谨慎之人渡过河去,查看情况,速报我知。”
李文明道:“陛下放心,臣素识水性,亲自前去。”
李文明挑选了10几个会水的士兵,牵着马渡河,好在这个河道虽然宽阔,但是水流不急,李文明的等人顺利的渡过吹河。
耶律大石道:“不能等了,全体准备渡河。”
萧奉先道:“咱们很多人都不会水,一时之间那里能够筹措许多船只。”
耶律大石道:“现将车辆改装城木筏,渡老幼妇孺和军需物资,其余军士选水浅平缓之处,涉水过河。”
西辽军士多事在草原长大,会水的人都不多,面对耶律大石的命令都踟蹰不前。耶律大石见状,立刻跳下马来,牵着马匹,就奔吹河河道走了过去。
西辽国众大臣吓了一跳,纷纷跪在耶律大石面前,道:“陛下保重龙体。”
耶律大石道:“朕乃真龙天子,小小河流怎能挡朕西狩之路。”说完,不在理会众大臣的拦阻,拉着战马开始涉水过河。西辽国诸军士,见皇帝陛下都如此身先士卒,士气大振,纷纷开始涉水过河。
耶律大石在诸将的护卫下,一脚深一脚浅的蹚水渡过了吹水,此刻已经入秋,寒风一吹,湿透的衣服全都贴在了生身上。这是额布斯急忙将干净衣甲献上,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耶律大石也想换身干净的衣服,但是看着渡过河的士兵都冻得瑟瑟发抖,道:“朕愿与将士们共当严寒。”
萧奉先等人一听都痛哭流涕,跪倒在一片。宋清此时却是暗道:耶律大石,枭雄也,果然会收买人心。不过此时秋风一吹,自己也是冻得浑身颤抖。
宋清跪地奏道:“陛下,还是先点上火堆,让将士们烤烤火吧。”
耶律大石道:“准奏。”
不一会吹河的岸边就点起了熊熊烈火,西辽大军开始点火烤衣服。耶律大石回头见西辽军的不断的河,辎重也用大车改的木筏运输过来了,心中略安。这时候额布斯端来了一碗热汤,道:“陛下,先个一口汤暖暖身子吧。”
耶律大石此刻也觉得身子冰冷,于是端过热汤,就饮用起来。刚刚喝了一口,这是李文明飞马回来。他道耶律大石身边滚鞍落马,趴在地上道:“陛下,不好。先前边确有一只骑兵约2000多人,杀了过来。”
耶律大石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吩咐道:“赶快迎敌!”
此刻西辽军渡过吹河的不过2000人,而且由于涉水过河火绳枪不少都被打湿无法使用,而且各十人队、百人队编制也都打乱了。众军士听到耶律大石吩咐后,吩咐停止烤火,有的将还未烤干的衣甲匆匆往身上披,有些一着急还被衣服烧着了,扑打了几下冒着烟就匆匆穿在身上,更多的人去寻找散落武器马匹,总之河滩之上还是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列阵。
好在宋清还是在众人慌乱之中找到了几十箱子一窝蜂,他有32个亲兵,他命令每人人拎着2箱子匆匆跑到西辽军队的对前端,将一窝蜂排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