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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全文阅读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     穿越之玩转大宋txt下载     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六六 包头城

    这一天栓子带着商队往南行走,他预计也就是3、4天的世家,他们就可以道包头了。这是突然他们看到了一支无比威风的骑兵部队。

    这支部队有300多人,都是一人双马,盔明甲亮,而且近100人背着弓箭,这是弓骑兵,骑兵中精锐中的精锐。这几百骑兵高速的像商队奔驰了过来,队形保持的非常齐整。耶律大石那是领兵打仗的行家,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只骑兵是在长途奔袭,长途奔袭中还能保持着这么好的队形,他自诩现在身边的兴辽军也无法做到。

    耶律大石非常紧张,他示意兴辽军做好战斗准备。栓子开始吃惊不小,他也不知这只队伍是那一部分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支队伍绝对强于他所见过的任何部队。不过等这只军队走近了,他才放下心来。原来这支队伍的衣着打扮跟西军一样。

    栓子示意耶律大石让不要紧张,然后挥舞着手臂喊道:“我是西军商队的栓子,对面是那个将军率领。”

    这只骑兵部队在栓子的商队面前停了下来,从队伍后面转过一个指挥使打扮的将军,这个将军晃着手里拿着的一个望远镜,笑着对栓子道:“掌柜的,你可是让我好找。”

    栓子一见此人竟然是杨志,再看他的打扮,显然是升官了。这个杨志为人圆滑,原本就是自己商队的一个护卫,如今居然能够带领几百精锐骑兵,这多少让栓子有些嫉妒。

    栓子道:“原来是杨将军,带领这么都精兵,真是威风的很呐!”

    杨志当然听出栓子的话音,他急忙跳下马来,道:“瞧您说的,这些如今延安府平西侯爷编练了1万怀德军,都让如此精锐。”

    栓子道:“我所知怀德军弓骑兵不过200多人,你这次能带一半过来,看来是当了大官了。”

    杨志道:“升官是升了,但是在您面前怎么也是一个伙计。再说你经常在北方行商,如今的怀德军已经扩充到1万人,全是骑兵,马弓手就超过3000人。与南征时候大为不同了。”

    栓子没想到自己在辽国行商不到2年,居然西军变化如此之强,心中放心了不少。现在杨志带领的300骑兵足可以对付耶律大石的200多兴辽军了,此刻他也不在担心自己和包头商栈的安危了。

    栓子道:“如此甚好,只是你如何找到我的。”

    杨志一听就把自己能够到来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杨志带领包头的1000牧民跟随胡三在西夏打破两个军司后,跟随着大队人马返回了延安府。在这次征伐中中杨志出了不少的妙计,因此引起了胡三的注意,他把杨志在西夏的表现禀告给了种师道。

    种师道自从折赛花出嫁后,军机处缺人,听了胡三的推荐一度想把杨志加入军机处。但是他又觉得杨志为人过于圆滑一时也下不了决心。后来,种师道觉得既然杨志有些智谋如果只是让他取包头留守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于是就让他在怀德军做了以指挥使。而让胡日嘎取包头接替杨志的职位,反正原来段竞逐也是胡日嘎的掌柜的。

    杨志从包头带回来的那些牧民都是能骑善射的勇士,稍加训练就可成为怀德军士兵,种师道想把他们都编入怀德军。但是这些牧民很多不愿意受西军军纪的约束,最终也只有200多人加入了西军。

    种师道觉得这样也好,要不然自己的部队中如果汉人士兵比例过低,只怕未来也要出事,何况最近1年的编练,怀德军的马弓手也不少了。

    朱道荣的推广的汉字拼音之法让普通人识字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于是种师道又跟着朱道荣一起编制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南宋才出现的儒家启蒙的教材,当然这些内容也让种师道进行了修改,除了宣传仁义礼智信,还宣扬的中华一统的思想。

    现在延安府的军中各族人士繁杂,通过《三字经》等让士兵识字,逐渐同化这些士兵,培养他们的对中华一统的思想和认知。

    延安府的各项事业都在向前发展,物理、化学、工程学在方琼、王重阳、魏定国、单如圭、戒嗔等人的主持下进入了良性发展,相互促进的循环。这种状态让种师道很是高兴,他现在对这些人的研究指导的越来越少,这些人也只是在遇见困难的时候向他请教一番而已。他们这些学课的自主研究能力的提高,种师道认为这正是在为工业革命积累知识储备。在未来的一天,西军驻地一定能够产生工业革命。

    白薯也获得了大丰收,一亩的产量超过了20石,每亩几乎是普通粮食的十几二十倍,这个足可以让西北暂时摆脱了缺粮的苦恼。由于种子太少,今年的总产量还不大,但是西军农场也积累了相当的经验,相信到了明年西军农场就可以大规模的种植。这种白薯虽然不能完全替代主粮,但是也可以让经里战火洗礼了西北百姓起码能够活下去。

    当一切都进入良性发展的时候,西军各部各司其职,种师道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事可以操心。他指示在东京的王定六和种世仁加紧运作,争取拿到朝廷许可西征的旨意。但是从王定六传递回来的信息,朝廷如今对西军十分忌惮,如何安置这只强大的军队在朝廷中争论不已。

    就在等地朝廷是否准许西军西征西夏的时候,栓子在白达番草原上放出了信鸽将消息带到了延安府,种师道只是知道耶律大石在夹山,至于萧奉先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对于栓子能否救出耶律大石,以及事请发展会有什么后果他也完全无法掌握。但是他明白,现在的栓子已经蜕变成为一个优秀的锦衣卫了。为了防止意外出现,他派出杨志带领300怀德军去接应栓子。

    杨志长期包头做事,对白达番草原比起其他人熟悉很多。于是他带领300骑兵就进入了草原,对于夹山的方向他也只是根据种师道提供的简易的地图摸索着寻找,好在他带领的300骑兵有不少就是白达番牧民出身,因此他们的方向一直没有走错,进入草原后一直像东北方向搜寻。这天杨志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栓子的商队,开始他发现商队里有很多契丹兵,以为栓子被劫持了,于是命令骑兵亮出了阵型,就向着商队冲了过来。

    栓子听了杨志的解释,心中大喜,看来这个信鸽果然有他的好处。他也把自己的担心跟杨志讲了。杨志低声道:“这个兴辽军却是不错,但是现在的怀德军已经不少两年前的怀德军了。他们要是真想闹事,只怕也讨不到好处。”

    耶律大石也没有想到西军中能够有如此精锐的骑兵,其实在幽州以不到3万兵力完胜童贯的30万大军,因此对大宋军队颇有轻视之意。但是前几天看到了栓子用的西军已经淘汰的一窝蜂,今天有看到如此精锐的骑兵,也逐渐的收起了轻慢之心。

    耶律大石和萧奉先等人也跟杨志见了礼。几人寒暄以毕,部队合成一股,这样再也不怕夹山派兵追击了。

    杨志也带了了信鸽,于是他们把遇见栓子和耶律大石的事请写成了便笺用信鸽传了出去,同时派出夜不收用快马将更加详细的信息向延安府传递。诸事安排已定,一行人直奔包头而来。

    大队人马走了几日,耶律大石等人便到了包头。包头的商栈建立了也就不到2年,但是现在也是初具规模了。商栈的核心是一个棱形土城,这个小城面积不大,是西军的掘子军营指挥使钱良夯土建造的。辽国将士对这个怪模怪样的土城都觉得有些奇诡,只有耶律大石看出了其中的奥秘,这个棱形城堡无论从哪一个方向攻击,都会受到两面的攻击,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堡垒。

    耶律大石看着这个堡垒啧啧称奇,他问栓子道:“这个城堡也是平西侯的设计的?”

    栓子笑道:“那个自然,平西侯爷还制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耶律大石一行人到了城堡外,发现城堡的大门四门打开,周围城墙上也没有什么士兵守卫,于是奇道:“这么一座城池为何没有士兵守卫。”

    其实栓子对包头城也是不甚了解,于是他转脸向杨志看去。杨志接过话来道:“大石林牙说笑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城池,就是一个货物的集散地,再说这里毕竟是大辽境内,哪有什么士兵守卫。”

    耶律大石苦笑道:“这里也是大辽国的属地?我倒是忘了。但是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货物,要是有马匪来劫掠当如何是好?”

    杨志笑道:“着商栈内地伙计、护卫也有不少,再说着包头商栈周围聚集了十几个部落,他们都靠着跟商栈交换货物维生。要是马匪敢来袭扰,只怕周围的部落就不干了,这些部落的牧民骑射本领了得,哪有马匪赶来这里惹事。”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长见识了。咱们还是进城吧。”

    杨志却有些为难道:“这商栈内部都是各买卖铺户,虽然有几家客栈,但是咱们这几百人却难住进去,不如在城外扎营。几位大人要是想补充货物可以亲自或者派人进入城中交易即可。”

    萧奉先怒道:“尔等是想把我们骗进城堡扣押吗?”

    面对萧奉先的质问,一向笑嘻嘻的栓子变了脸色,这一路上他问了杨志的目的,杨志之说就是来救援栓子的,并没加害耶律大石的意思。

    栓子于是怒道:“要是有伤害尔等之意,我还需要去夹山大营冒险吗?”

    杨志也冷笑道:“你们的200多人也敢在这里造次吗?”

    萧奉先一听,勃然大怒,随手就把手中的腰刀抽了出来。

一六七 双龙会(一)

    萧奉先一亮刀,反而引起一阵哄笑。这是周围怀德军发出的一种讽刺笑声,怀德军在延安府经过了将近1年的编练,如今正是浑身都力气,四处寻找机会打架的时候。他们间萧奉先亮出刀来,纷纷兴奋的也拔出武器准备厮杀。

    耶律大石没想到自己一向认为孱弱不堪宋人如今居然这么好斗,自己刚刚逃出夹山,如果在这里跟西军动手只怕也讨不到好处。于是他瞪了萧奉先一眼道:“把刀放下,杨掌柜救我等至此,如何能够加害于我。我亲自入堡,萧贤弟可在堡外找一妥当之处扎营,约束将士不可造次。”

    萧奉先收起腰刀,用契丹话说道:“这堡奇怪的很,表面上看连一个守卫都没有,里面怕有蹊跷。”

    耶律大石道:“我到底要看他们到底想把我怎样。”

    耶律大石在杨志和栓子的带领下只是带着几个亲兵就奔城堡的大门而来。包头商栈的大门比一般的城门小了很多,门口只是占了几个商会衙行的护卫。

    那些护卫见有客商到城堡的门口,一个护卫道:“进入城堡交易,不可携带兵刃。请各位客官在此暂存兵器。”他那语气稀松平常,似乎每天都说多少次这样的话。

    耶律大石正在犹豫是否交出兵器的时候,另一个头领打扮的护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这个是杨指挥!”说罢,又转头对杨志道:“大人见谅,这个护卫刚来不是得您真颜,您也是出去大半年了吧。”

    杨志看了一眼这个护卫头子道:“原来是你小子,我等入堡还需寄存兵器吗?”

    那护卫道:“那里,您说笑了,这堡子里除了段掌柜,就是您说了算。”

    杨志道:“算你小子有些眼力,段掌柜在哪里,带我去见。”

    那护卫道:“段掌柜和胡日嘎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人贩过来一群马,他们二人前去查验了。等他们回来我一准给您通报。”

    杨志点了点头,随即带领众人进出了包头城。进入城堡,耶律大石发现这个城堡里完全是商铺和货场,各地商人不愿意把商品放在城外,因此这里大家都在城内买卖。这里完全成为了货物的集散地,有卸货、有装车的、还有谈买卖的,不大的城堡内显得忙忙碌碌的。

    杨志一行人来到了商会的衙行休息,耶律大石对这个衙行非常的感兴趣,于是问道:“杨大人,这个衙行是做什么有用的。”

    杨志道:“咱们包头城并没有衙门,商人们相互交易难免产生争执。衙行就是调解商人买卖的机构。有时候衙行也负责协助商人采买货物,或者借贷银钱,当然包头衙行在这里也负责商栈的治安。”

    耶律大石点点头,道:“这个衙行有些意思,我要是采买一些商品也可以通过衙行了。”

    杨志道:“通过衙行也行,自己采买也可。不过这个买卖交易,我却不在行。如果大石林牙要采买物品,可跟杨掌柜或者这里的段掌柜商议。”

    栓子一听有买卖做,高兴道:“林牙要采买何物,列出单子,我一定给你买到。”

    耶律大石道:“我要重振辽国,需要采购马匹、兵器、甲胄。”

    栓子和杨志相互看了一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响栓子道:“这马匹白达番草原上到处都有,只是兵器非常困难,这……”

    耶律大石道:“杨掌柜随身佩戴的刀我看就不是非凡之物,能否卖给我一些。”

    栓子道:“大人说笑了,这西军独有的锰钢刀岂是寻常商人能够弄到的。”

    耶律大石道:“寻常商人不得,那西军的商人也不行吗?”

    栓子沉吟了半响,道:“大石林牙现在这里住下,等我慢慢的计较。”

    耶律大石在这里又住了几天,他也见到了胡日嘎和段竞逐,也得知了西军数月前袭击了西夏国的两大军司,而且这里的牧民有不少人去助战。他也十分震惊,原本白达番是辽国的领地,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的牧民能有什么战斗力,因此也起了招募之心。

    但是他试着跟这些牧民接触,这些牧民都没有心思追随他征战,反而这些牧民觉得在包头城周围依托西军做一些生意,用手中的牛羊交换汉地的货物,日子过的很好,因此他们只是愿意依附于包头商栈,而逐渐失去了草原上部落的那种天生的争斗之心。即使部落之间有了矛盾,他们也是倾向于让商栈的衙行给做出调停。

    耶律大石找了栓子和段竞逐几次,请他们帮忙采购。但是除了马匹之外,其他兵器和甲胄很难采买,他尝试自己到包头城内采购,但包头城里这些货物也是非常稀少的,而其他手里没有银钱所以更是一无所获。

    好在栓子和段竞逐都表示,他们已经派人去延安府采办了,不过这武器、甲胄在任何时候都是禁止交易的,因此需要等一些时日。

    耶律大石等人在包头等了10天,他和萧奉先商议准备在买一些物资就走了,总不能在这长期驻扎下去。其实他们所谓的采买也就是跟包头的衙行赊买,也就是不给付现钱的。只等回道可敦城再行归还。让他们奇怪的是,西军控制的商会居然赊买给了他们物品,只是他们签订了一些欠条而已。

    这天,耶律大石和萧奉先觉得已经赊买了足够的货物,觉得待在此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跟段竞逐、杨志、栓子等人告辞。

    段竞逐名义上是这里最高的指挥官,他笑嘻嘻阻拦道:“二位大人,不要着急走,平西侯爷这一两天就要到包头,他老人家非常想见见二位。”

    耶律大石和萧奉先相互看了一眼,二人都有些怀疑。萧奉先用契丹语道:“平西侯能够见你我这种落魄之人,只怕有什么阴谋吧?这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耶律大石也是这么想到,他刚要推辞,没想到段竞逐精通各地语言,他能够听懂萧奉先的契丹语。于是笑道:“萧大人不必担心。这包头怎么样也是大辽的管辖之地,那里是什么是非之地。”

    耶律大石见段竞逐能通契丹语,不禁脸一红,道:“平西侯爷何时能到?”

    段竞逐道:“锦衣卫传来了消息,3天之内必到。如果3天内平西侯爷不到,几位去留自便。”

    种师道接到了栓子发来的第一封飞鸽传书后,对草原上发生的事请也重视起来。他本来知道历史上金国入住中原后没有实际控制白达番,他想找利用这个空子,实际占领后世的蒙古高原,毕竟要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那里几十年后就会出现一只让世界胆寒的轻骑兵。如果自己能够依托这里,练成这么一只骑兵,再加上自己火器的优势,肯定能够打败金国,重整中原。

    但是栓子传来的信息让他大吃一惊,他根本就不知道萧奉先的存在,更不知道萧奉先和耶律大石数年前就预知大辽国将亡,提前在已经废弃的大辽国西北路诏讨司的废墟上建立了一个可敦城!其实这也不怪种师道,历史上耶律大石也是在可敦城重新开挂,建立西辽国的,只不过种师道不知道而已。

    见到栓子的来信,种师道觉得自己又是不知道历史的前进方向了。不过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能够控制住这个可敦城,这个城池和包头就可以一南一北控制住整个草原。于是他急忙命令杨志带领300怀德骑兵去支援栓子,然后探听可敦城的消息。

    等杨志发来的第二封飞鸽传书后,他更是吃惊。夹山大营辽军居然发生了叛乱,栓子居然救出了耶律大石。这个原本的历史是不是栓子救出的耶律大石他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同前往包头,他肯定历史已经改变了。因为历史上真的没有包头城。

    至于怎么处理耶律大石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掉耶律大石然后派兵直取那个神秘的可敦城,可是如今是以进块入冬了,调动人马远征也是大忌。

    后来杨志派来的快马传书带来了详细的情况报告,种师道详细的了解了栓子从夹山大营救出耶律大石的全部情况。他发现这个耶律大石在契丹人中的威信非常高,如果要是能够为自己所用,也许不用等到金人南下,他利用耶律大石就可以重新整合契丹残兵,然后与金人决一死战。凭借现在他练成的6万西军精锐,说不定就可以建立不世功勋。至于大宋吗,现在他也就是名义上还是大宋朝臣而已,如果能和耶律大石合作共同灭金,那之后起码辽国故地,西北两路、还有旁边孱弱的西夏,都想纳入西军的管理,到时候就算不独立成国,只是就地称藩,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种师道本来想把如何对待耶律大石的事请跟军机处诸将交待一番听听他们的想法,但是如今折赛花远嫁河东,王定六在东京汴梁,因此延安府的军机处也就是名存实亡了。种师道也是无奈,只能找道种师中商量。

    兄弟二人在一起商量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商量一个结果,但是在一旁听令的朱五说了一句话让种师道决定到草原上走一遭,先会会这个耶律大石再说。自从王旗牌跟随牛皋去定州驻扎后,朱五就成了种师道首席的旗牌官,经常跟随种师道左右。而且种师道准许他在军机处发表意见,所以他的地位再西军中还是非常高的。

    朱五道:“二位大人,如今耶律大石再我军手中。是杀是放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请。”

    种师道看了一眼朱五,点点头道:“说得好,我先去包头会一会这个大石林牙。”

    第二日,种师道就带着主簿张叔夜和旗牌官朱五以及100骑兵,够奔包头而来。由于后来种师道和耶律大石现后称帝,这次二人的在包头的会面也称“双龙会”。

一六八 双龙会(二)

    耶律大石接到消息说种师道要来包头的消息后,只是等了两天,就等到了种师道。种师道到了包头后并没有马上跟耶律大石见面,而是跟段竞逐、杨志、栓子等人仔细的了解了耶律大石的一些情况。

    几个人把他们了解道的耶律大石的种种情况告诉了种师道,种师道觉得这人特别不简单,历史上此人能够远在西域创立一个帝国,自然有他的道理。此时的种师道感觉无法控制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在一刹那也就起了杀心。

    不过随即种师道又用理智压制住了杀心,他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位高权重之人都有猜疑他人的习惯,可能就是当权力太集中的时候,这种控制欲太强了,现在的种师道就控制着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

    就在此时种师道接到了延安府传来的2条重要消息,一条是喜事,就是折赛花诞下了一儿,起名为杨再平,母子平安。另一条则是王定六再金国境内以行商名义派驻锦衣卫传来的消息:郭药师劫持天祚帝耶律延僖,投降了大金国。由于这条消息也是用的信鸽传书的方式,所以消息并不十分准确。种师道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在犹豫立刻召见了耶律大石。

    种师道在商会的衙行召见耶律大石。耶律大石见种师道虽然年过七旬,可是须发竟然还有一些黑色,神采奕奕的,居然有几分帝王的气色。种师道观看耶律大石也觉得此人气宇轩昂,没有草原民族的粗鲁,反而到是多了几分汉人读书人的傲骨。

    耶律大石首先施礼道:“落魄之人,多蒙平西侯收留,在下多谢了。”

    种师道笑道:“大石林牙说笑了,老夫如今也已经致仕还乡了,一届平民而已。只不过趁着大雪未下,农闲之际,到贵国来做些生意,挣些辛苦钱而已。”

    耶律大石见种师道说话滴水不漏,心生佩服,道:“如今大辽国将亡,这里已是无主之地,侯爷能再此建造商栈造福百姓,也是功德无量啊。”

    种师道听了着无关痛痒的夸奖,并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说下去,而是眯着眼睛看着耶律大石。种师道的目光显然让耶律大石有些不知所措。半响,耶律大石道:“平西侯爷,你如何处置我等?”

    种师道笑道:“这话说的道也痛快,大石林牙到有何打算?”

    耶律大石道:“如今国事衰败,我不甘心,愿意平生之力恢复大辽荣光,还请侯爷助我。”说罢对种师道深施一礼。

    种师道点点头道:“如何相助。”

    耶律大石道:“我观西军武器精良、甲胄坚固,还请侯爷助我一些。我要重返夹山,清君侧,重振朝纲。”

    种师道沉默了一会,道:“夹山不回也罢。郭药师再度叛变,擒了天祚帝投奔大金了。如今辽国是真的亡国了!”

    耶律大石大吃一惊,道:“怎能如此,我从夹山逃出不过月余,怎会有如此!”

    种师道说道:“那郭药师本就是反复无常之辈,有此行径不足为怪。”

    耶律大石面目痛苦,下了半天决心,突然跪倒在地道:“我愿以先帝遗诏为名,召集大辽内部义民,共同抗金,不知侯爷能否助我。”

    种师道初见耶律大石跪下,心中先是一喜,他以为耶律大石要投靠自己,可是听了耶律大石的话不禁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主角光环也没有这么强,耶律大石还是要光复辽国。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个也是正常,毕竟另一个时空耶律大石也是建立了西辽国的人物。

    种师道对耶律大石光复辽国的志向一点也不敢兴趣,于是失望的问道:“如何助你。”

    耶律大石道:“我在白达番西北建立了一座可敦城,我即可到那里整顿兵马,还请侯爷助我粮草军械。明年开春,青黄不接之际,我将带兵兵取上京临潢府。还请西军兵取西京大同府。你我两方联手,共破女真奴。”

    种师道冷笑道:“大石林牙好算计,这女真兵马7000人可以击溃贵国10万大军,骁勇善战,如今贵国5京俱失,岂是可以简单击败的。”

    耶律大石道:“那些女真奴虽然骁勇,但是人数稀少。护不达岗一战却有7000破10万,但只是我军指挥失误,军心不齐所致。况且,女真奴占领我大辽广大土地,士兵驻扎分散。你我2军南北出击必定获胜。”

    种师道问道:“大石林牙是知兵之人,秋后兴兵才是最好的时节。明年春天兴兵有诸多不便,还应慎重。”

    耶律大石道:“春季兴兵所虑者粮草也。我知西军通过贸易所得粮草可支撑征战数年,相反女真奴在春季青黄不接,正是缺粮之时,此乃取胜大好时机。若耽搁日久,只怕女真奴要是粮草齐备,更难取胜。”

    种师道深感耶律大石说的的有道理,这人如果要是能够加入西军将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此人见识绝对不在折赛花之下,只可惜此人段不肯屈居在西军之中。种师道此时心中又现杀意!

    就在种师道思忖之时,耶律大石有道:“侯爷也是有大智慧之人,早晚西军和女真奴必有一战。于其等女真奴羽翼丰满,不如趁其根基未牢,与之决战,可以一鼓作气而胜之。我虽不才,但是终归为大辽皇族,若振臂一呼,应着必众。你我两军齐心合力,必能成就大事。”

    耶律大石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几乎是救了他一命,种师道听他说的有道理,毕竟早晚都要跟金兵一战,如果有耶律大石的相助西军肯定会轻松很多。等击溃金军后,耶律大石也必然虚弱无比,那是在收拾他也不迟。

    种师道笑道:“大石林牙言之有理,可老夫不过是一介草民,到此也是做生意来到。你说的这个生意倒是不错,但是我们做买卖都是将本逐利的,这利在哪里呢?”

    耶律大石道:“只要贵方支援我与女真奴作战,待我复国之后,我愿将白达番千里草原送于侯爷放牧。”

    种师道点头道:“大石林牙如此大方,不如你我写下文书,以免今后产生龃龉。”

    耶律大石道:“如此甚好,听说侯爷是宋国的文官出身,还请侯爷主笔。”

    种师道想了一想道:“好,你我就一同拟定。”

    当下种师道和耶律大石拟定而来一道文书,内容就是西军出诺干盔甲、兵器、粮草并且将这些东西送到可敦城,宣和五年春相约出兵,待大辽复国后,白达番草原归西军管理等等。

    当然他们在签订合约之时也有争论,耶律大石希望种师道能够借给他一些人马,帮助他征战,但是种师道其实也只是利用耶律大石而已,所以根本就没有答应。最终种师道答应派遣50名西军帮助耶律大石在可敦城训练兵马。争论到后来耶律大石妥协了,但是他跟种师道要了300箱一窝蜂,作为补偿。这个种师道倒是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因为现在的一窝蜂在西军中已经不算新鲜了,神机营已经不用了。现在装备一窝蜂最多的是健锐云梯营,但是鲁达也觉得这个一窝蜂有很多的弱点,所以一直嚷嚷着要一些碗口铳。

    双方签订合约后,种师道命令段竞逐、栓子等人将耶律大石所需货物尽快备齐,段竞逐和栓子见需要真没多的物资,也不敢多问,只是觉得未来必然有大仗要打,因此尽心准备。

    至于选拔50各教官帮助耶律大石训练士兵的事请还真的让种师道有些为难,他不可能将优秀的教官派到可敦城去。但是派谁去又让他烦闷起来。

    跟种师道来到包头的主簿张叔夜见种师道烦闷就问起缘由。张叔夜自从跟随种师道以来,从随军的主簿做起,现在西军中的各种账目、文书都由张叔夜管理,他现在已成为了种师道的左膀右臂,职位有点像种师道的秘书长。

    种师道就把不知派谁去可敦城训练耶律大石的辽军的事请说了。张叔夜想了一会道:“我倒是向推荐二人,不知可否。”

    种师道问道:“何人?”

    张叔夜道:“就是东昌府擒获的宋清与黑旋风。”

    种师道经过张叔夜提醒,才想起这二人。这二人自从东昌府被擒后,本来应该斩首,或者按照秀州收编战俘之法,这些敌军头领也应该被战俘斩首。但是宋清已被擒拿马上就投降了,都没有给种师道一个杀他的理有。那个黑旋风在种师道眼里就是一个神经病,动辄发癫疯杀人,其实他本心并不坏。

    宋清投降后,种师道就给他安排了一股百夫长的位置,宋清表现的还算正常,只不过包括种师道在内都觉得宋清其人城府太深,大家都不太信任此人。宋清也是觉得无法融入西军,因此在西军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黑旋风让种师道直接送到了安道全和种世信那里,让他们给他治病,其实就是把黑旋风当成小白鼠了。但是在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种师道的一种仁慈。但是安道全和种世义相尽办法,也只是稍微的改善了一下黑旋风的症状,根本就无法根治。他要是发起狂来,要是不能杀人也要杀一些牛羊,总之得要见血。

    最后安道全和种世义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用阿芙蓉。阿芙蓉倒是可以治疗黑旋风的癫狂之症,但是阿芙蓉是对身体的伤害安道全和种世义现在已经弄得非常清楚了。这个东西于其说是神药,还不如说是毒药。

    他二人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种师道,种师道特批他们可以给黑旋风提供阿芙蓉,但是要仔细研究阿芙蓉对人体的伤害。其实说穿了还是把黑旋风当了实验品了。现在西军中长期使用阿芙蓉的只有黑旋风和李老憨二人。其他人只有受伤疼痛难忍只是,还能使用这个“神药”。

    种师道听了张叔夜的建议,点头道:“那及时雨东昌府一战生死不知,这个宋清以及及时雨手下的那些个马匪当时倒是痛快,大部分都投降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心归顺。我西军又是大战将至,最重要的就是万众一心,宋清等人送走也好。你这就写下文书,给延安府调宋清、黑旋风以及从东昌府降兵中选择100人,让他们直接去可敦城帮助耶律大石训练人马。”

    张叔夜道:“小人这就写下文书。”

    耶律大石要的物资甚多,包头商栈各处调货,忙活了近1个月,各种物资齐备。宋清和黑旋风也赶到了包头。

    这一日是耶律大石约定启程的日子,种师道将宋清和黑旋风叫到身边,给了宋清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他说道:“此地距离可敦城2000多里,这个送给你留个念想。”

    宋清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只是一些黄土。他想了半天不解其意,问道:“侯爷小人是个粗人,不知这是何意。

    种师道没有回道,看了身边的张叔夜一眼。张叔夜道:“这是本地的土。侯爷的意思是路途原因,宁想家乡一盒土,勿恋他乡万两金的意思。希望明年破金之后,你能安全回来。”

    宋清急忙道:“侯爷放心,下官定不负侯爷。”

    种师道又把一盒子阿芙蓉膏交给了黑旋风,道:“这个东西毒性大,你要少些使用。”

    黑旋风嘿嘿笑了笑:“侯爷想着给我即使送来,要是没了只怕我又要杀人。”

一六九 各怀鬼胎

    种师道目送耶律大石的队伍渐渐远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帮助耶律大石是对是错,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一阵寒风吹来,天上雪花就飞舞落下,不久草原上就是一片雪白,段竞逐带来延安府新传来的消息。现在包头也又飞鸽了,两地可以用鸽子相互通信,速度快了很多。

    段竞逐道:“侯爷,种山管家传来了一封家信。”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竹筒。

    这种竹筒是绑在鸽子腿上专门用于通信的竹筒。种师道接过竹筒一看,竹筒之上的封印完整。种师道打开竹筒看了看,这个是种山给他写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折赛花准备D到清涧堡过年。

    种师道看见这个纸条心中高兴起来,想到留在包头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杨志和栓子南返了。包头城还是留给了段竞逐和胡日嘎守卫。

    种师道南返的同时,耶律大石也在往北赶路,草原上的冬天是非常难过的,大雪之后,行军更是艰辛。耶律大石估计要是按照现在的速度,到可敦城至少要1个多月。他此刻什么都不缺,只是缺少士兵,可敦城有人,有让他可以东山再起的兵源。

    萧奉先是非常高兴的,他没想到种师道可以支援他们这么多的物资,不过对于耶律大石跟种师道要西军的教官,他是很不理解的。

    这天晚上,大队人马安营扎寨后。萧奉先来到了耶律大石的大帐。

    萧奉先道:“我看这个平西侯爷对咱们真的不错,救了我等性命不说,还送给了我们这么多的辎重。”

    耶律大石道:“无非是让我等替他们西军拼命而已。”

    萧奉先道:“此话怎讲?”

    耶律大石道:“我观那种师道龙眉凤目有帝王之像,他调动西军如同指挥自家家丁,宋国朝内对他无可奈何,只怕有朝一日必然取之自立。如今他所有患者唯有女真奴而已,他给我们着许多辎重,就是让我们替他跟女真奴拼死决战,他好从中获利。”

    萧奉先疑惑道:“我看你是想多了,他们毕竟救了你我的性命,又借给我们武器、辎重……”

    耶律大石摆手止住了萧奉先,道:“不管他种师道是如何算计,我有我的计较,总之不会让我契丹男儿白白送死的。”

    萧奉先似懂非懂,道:“那我们就不出兵复国了?”

    耶律大石道:“兵还是要出,国也要复,只是要看如何出兵,怎么复国罢了。”

    萧奉先道:“你读汉家书太多了,我是不明白。”

    耶律大石道:“你我是兄弟,我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与你。”

    萧奉先听了耶律大石的话,惊得瞪圆双目,张开大嘴,半响才说出话来。他道:“这,这,我虽然没读过那么多汉家书,可是做人信义为先还是知道的。”

    耶律大石冷笑说道:“汉家书表面上倒是仁义道德,实际上呢。我朝之所以亡国,跟南朝宋国背信弃义有关。但你率领北院府兵跟女真奴缠斗之时,那童贯背叛了当初澶渊之盟率兵30万攻打南京,要不是被我击败,只怕辽国早就亡了。”

    萧奉先道:“即使如此,为何还要请西军帮忙来训练军队?”

    耶律大石道:“我本想借一部分西军直接为我所用,可是那种师道却也聪明,没有同意。你是带兵的将军,你在包头看道的怀德军如何?”

    萧奉先道:“真正强军,就是遇见女真奴也不见得落下风。”

    耶律大石道:“招啊。一年前我跟童贯的禁军交手,禁军号称南朝最精锐的部队,我不到3万南院府兵就击退了他30万大军。可是我看西军远比我辽军强悍,听说着包头的来的西军是他们西军中的怀德军,是种师道的最精锐的部队。怀德军足足有1万人。试想当年要是这1万人参与南京大战,我军必败。我又打听,这怀德军居然是这一年内编练而成的,宋军背信攻打南京之时根本这只军队还在跟西夏作战,当时只有2000人。

    短短1年种师道就可以编练出如此强悍的军队,只怕自由练兵的妙法。我请他们派兵帮我练兵,为我们打造一只兴辽军,有何不可。”

    萧奉先道:“还是林牙高见,我不如也。不过你的计策不知能否骗过平西侯?”

    耶律大石道:“谁知他是不是也在骗我呢?反正一到可敦城,所有行事都由你我决定,那种师道有能奈我何?”

    耶律大石的算计种师道真的不知道,他带领众人一路南下,回到了清涧堡。宣和五年的春节就要到了,这算起来应该是种师道来到这个世界的第3个年头了。

    折赛花和宗英的到来让种师道非常高兴,但是这多少于礼法不和,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作为折赛花应该在婆家过的。

    种师道见折赛花道:“我儿能回清涧堡过年为父自然欢喜,只是这老亲家该不高兴了。”

    折赛花抱着怀中仅仅三个月的娇儿,道:“爹爹,我这次前来正是我公爹催促我过来的呢!”

    种师道奇道:“这是为何,你是否哄我高兴!”

    折赛花道:“非也。爹爹,这河东恐怕要出大乱,我公爹担心河东出事,故而让我和宗英以探亲为名请父亲帮忙。”

    种师道问道:“河东有何危机。”

    折赛花道:“如今金人大军云集云州(辽国西京大同府),时常越界到那个到河东劫掠。河东百姓惊慌无比,厢军无法抵挡。我公爹还有潞州总兵陆登多次联名给朝廷上书求助,但是没有上报的文书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回音。我公爹担心,因此派我到延安府求救。”

    种师道说道:“此事真是巧了。我刚刚在包头跟耶律大石定下共同进军金国的计策,这金国就大军云集云州,难道是天意吗?”

    折赛花一惊,紧忙问其中缘由。种师道就把包头跟耶律大石结盟之事跟折赛花讲了。折赛花思忖半响,道:“要是耶律大石暗中把明年开春咱们要进攻云州之事透露给金军,那可就麻烦了。”

    由于穿越者的优势,种师道知道耶律大石那可是建立了西辽,称霸中亚的一代雄主。而且他跟耶律大石也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他觉得耶律大石段不是肯居人之下的人物。因此他沉疑了半天道:“那耶律大石为辽国宗室,有复国之心,我看不会做仇者快之事吧。”

    折赛花道:“他跟金国是仇者,可跟咱们也算不上亲者。他跟父亲签订的盟约,能够吧白达番草原割让给我们,这跟当年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何异?我朝200年来都想方设法收复幽云之地,他耶律大石是否真心割让白达番,还望父亲三思。”

    这个细节种师道真的没想到,种师道也愈发觉得应该有像折赛花这样的人能够在身边提醒自己,可是自己发现的岳飞、耶律大石有这样的才能,却不愿意辅佐自己,那个石宝倒是有些计谋,但是为人狠毒,种师道一直不敢用他。想到此处,种师道心中苦笑,暗道:看来我这个穿越者当的也不是一番风顺。

    种师道说道:“我儿言之有理,我立刻令时迁多派人手,四处打探,定要探清楚其中原委。”

    折赛花道:“爹爹创建的锦衣卫如见倒是帮了我西军大忙,可是军中也有很多抵触锦衣卫的声音。”

    种师道说道:“这个我知道,这样也好,避免锦衣卫与军队走的过近。”

    折赛花道:“爹爹,这河东之事,要作何计较。”

    种师道为难道:“去年广阳郡王许诺我秋后出兵取云州,后来又许诺我出兵取西夏,如今已经快过年了,什么消息都没。王定六在东京大把的银子花了出去,收效甚少。朝中大员都怕西军成为藩镇,故而处处掣肘。如今金人骚扰边境,我若派西军东进,只怕再给朝廷口实。况且如今冬季用兵也是兵家大忌,不如等到明年春天,跟耶律大石约定共同出兵,解释我军直导云州,那是我也不必顾及朝廷的旨意了,那时节我西军定可成就一番大事。”

    折赛花听了种师道的话,眉头紧缩,道:“如此虽然对我西军有利,之事河东百姓不知能否挺过这个冬天。”

    种师道说道:“在江南之时,我儿劝我不要有妇人之仁,怎么如今当了妈妈,倒是心慈手软了?”

    折赛花,脸色一红,刚要解释,此事怀中的娃娃突然的“哇哇”大哭起来。种师道一见急忙把孩子报了过来,慈祥的哄着孩子道:“我的好外孙,外公这里呢……”

    折赛花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此事种师道的心思全都是在孩子身上。折赛花见种师道这么喜欢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高兴。但是他毕竟已经嫁到了河东,也就担心自己的现在的家乡——河东了。

    想了一会儿,她说道:“父亲,不如让定州的牛皋等人派遣一只游击兵,化装成商队或者土匪的模样,在河东活动,骚扰一下金军就好。”

    种师道一边哄孩子,一边看着折赛花,道:“继续说下去。”

    折赛花道:“现在牛皋在定州的军队有万余人,都是原来环庆军余部,粮草辎重大部分出自我西军。那里距离河东很近,调他们取河东,一是可以练兵,倒要看看咱们西军跟金军的差距有多大,二是,看牛皋、岳飞二人是忠于西军。”

    种师道听了折赛花的话,把孩子交给了折赛花带来的奶妈,道:“也好,牛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岳飞,我也是摸不透。这次就调岳飞去河东作为游击,保境安民。”

一七零 计调岳鹏举

    种师道命令时迁亲自去河东调动岳飞,并且告诉她如果岳飞不听调遣,就要采取下果断的决心解决此事。定州安插的锦衣卫不断的把定州环庆军的情况带了回来,从情报中分析,岳飞在环庆军的威望越来越高,他管辖的那1000人马,都自称背嵬军,岳飞对此却不加阻止。所有种种情况,都让种师道有些不安。因此当折赛花提议调动环庆军去河东时候,种师道一口就答应下来。

    时迁亲自带着种师道的手札来到定州。定州城十字大街的会友楼是锦衣卫的一个据点。定州属于真定府的一个县,真定府的位置更重要,但是锦衣卫还是把河北分布并不多的据点安排在了定州,主要的目的就是监视定州的环庆军。

    环庆军的指挥使为牛皋,他虽然是种师道提拔的,但是并不是真正的西军出身。环庆军的岳飞又是油盐不进的人物,因此现在环庆军能让时迁放心的也就是王旗牌了,于是他把王旗牌请道了会有楼。

    王旗牌在会有楼见到了时迁,他自然知道马上要过年的时候,时迁来到此处自然有重要的事请。西军上下很多人都烦感锦衣卫,特别是环庆军。他们觉得自己是被人抛弃了,变得有家难回,客居他乡还要接受锦衣卫的监视,因此多数人都对锦衣卫非常烦感。但是王旗牌是从种师道身边出来的,知道锦衣卫意味着什么,于是接到信息后就匆匆忙忙的感到了会有楼。

    王旗牌一见时迁,立刻抱拳道:“时大人,好久不见,到下官想念的很。”

    时迁道:“我算什么大人,就是给平西侯家打工的。”

    锦衣卫已经是种师道的私军,时迁这么说也是没错的。王旗牌听了却是一笑,道:“大人说笑了,来到定州所谓何事?”

    时迁收起了笑容,把种师道给他的手札拿了出来。王旗牌仔细看了一遍这个手札,神色严峻起来。他说道:“要是调动别人还好办,可是这个岳飞可是一根筋的主。要是没有枢密院的赦令或者金牌,让他私自出兵去河东,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

    时迁道撇嘴道:“听说他手下的千人队自称背嵬军,每人都炫耀在青龙山八百破十万,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王旗牌道:“有这么回事,西军上下都把平西侯爷是做神明,环庆军就差很多。岳飞的千人队更是只听岳飞的调遣。岳飞此人作战不惧死,私下不贪财,平西侯也的赏赐他都平分给部下,所以在自己的千人队威望甚高。”

    时迁道:“如此情况,牛皋也不管。”

    王旗牌道:“伯远(牛皋的字)也是无奈,青龙山岳飞救过他的命。”

    时迁冷冷道:“如今平西侯就是要试试能否调动岳飞,如果岳飞不听调动,他再有能力也会成为未来西军发展的障碍。任何阻碍西军发展人都要处理掉。”说完,时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旗牌吓了一跳,道:“那他的那些背嵬军还不当时造反。”

    时迁呸了一声,道:“狗屁背嵬军,我就不信环庆军那帮狗崽子还敢反对小种经略相公(这个是种师道原来官职,时迁一着急就脱口而出了。)再说环庆军一共1万人,现在岳飞不过掌握了2个小营,真的动起手来能有他的好下场?”

    王旗牌摇了摇头,道:“如今这只千人队让岳飞训练的可是不简单。此事我要跟伯远商议一番。”

    时迁道:“这个牛伯远可靠吗?”

    王旗牌道:“平西侯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表面粗鲁,内心明白。断不会为了1个岳飞而失去了在西军中的前程。再说就是真的动手也要伯远调动其余环庆军弹压岳飞的千人队。”

    时迁点点头,道:“也好,那你就去跟牛伯远说一下,不用说别的,就说我在会有楼请他喝酒。”

    王旗牌听着时迁语气里充满杀机,看来如果牛皋要是不听调遣,时迁立刻就能会有楼杀了牛皋夺得了环庆军的兵权。王旗牌此时间觉得后脖子发凉,他没想到锦衣卫如今有了如此大的权力,竟然动了谋杀西军将军的心思。不过有种师道的手札在此,王旗牌也不敢怠慢,因此告辞匆匆而去。

    王旗牌回道了环庆军的大营,由于年关将至,西军的商队把过年的年货赏赐全都送到了。牛皋带领的环庆军到了定州以来,朝廷经常克扣粮饷,但是西军商队都是把粮饷补齐。因此环庆军的士气还是不错的。

    牛皋座在大帐中,翻看这西军商队送来的年货,哈哈大笑道:“太好了,你看这些酒肉,足够我们过一个好年呢。”说罢,他看着站在左右的营官道:“你们都把个营的赏赐领走,分给大家。行了都散了吧。”

    诸位营官兴高采烈的散去,牛皋一点手道:“鹏举贤弟留步。”

    岳飞见牛皋叫自己,于是停下脚步道:“大人有何指教。”

    牛皋站了起来,走到岳飞的身边,道:“鹏举,这私下没人,什么大人的,还是叫哥哥。”

    岳飞一看左右只剩下牛皋的几个亲兵了,于是道:“伯远兄,有何指教。”

    牛皋道:“这次赏赐挺多的,你自己多留一点。”

    岳飞张嘴就要反驳,被牛皋拦住了。

    牛皋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你自己。你看看咱们环庆军就你一个千夫长,可是你过的还没有一个营官好。你也的为老婆孩子着想,过了年我放你两天假,回家看看。”

    岳飞结婚早,如今还不到20岁的他已经有了一功3岁的孩子了。岳飞一愣,但是随即道:“强掳不破,何以家为。如今金人雄踞北方,早晚南下,我大宋男儿……”

    “行!行!”牛皋拦住了岳飞的说教,叹了口气,道:“鹏举,不是我说你。你哪儿都好,就是tmd太好了。”

    岳飞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此事王旗牌走了进来。王旗牌见岳飞才这里,心中一惊,但是随即就面色如常,他抱拳行礼,道:“二位都在,我这厢有礼了。”

    牛皋见了王旗牌,拍了他一下肩膀,道:“侯爷赏下来的年货刚刚到,你这参军却不见了。不过别急给你小子留着一份呢!“

    王旗牌道:“我正是去见送年货的商队掌柜的了,对了他还带来一封公文。”说完就把种师道的手札递给了牛皋。

    岳飞对他们二人谈话丝毫不感兴趣,他告辞道:“你二位谈正事,我去分发年货了。”

    牛皋看着岳飞远去的背影,擦了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把这给手札踹倒了怀里,然后道:“是那位掌柜的来送的年货?”

    王旗牌道:“时迁大人亲自送来的,他在定州县城的会有楼等你。”

    牛皋不再犹豫,回头对自己的亲兵道:“备马,我去定州。”

    时迁在会有楼上也是非常紧张,他也不知道牛皋的态度如何。因此他命令酒楼中的锦衣卫都化装成伙计,身上暗带利刃,如果牛皋不遵守调令,就先擒拿住牛皋再说。

    时迁在酒楼上等了一段时间,就听见街上马蹄声响。在这个地方能够骑马的也只有环庆军的军官了,时迁站在楼上远远望去,果然牛皋来了。他见牛皋只是带了几个亲兵,心也就放下了。

    时迁下楼道门口迎接牛皋,时迁在定州设置锦衣卫的时候来过定州,那时二人见过面,虽然不太熟悉,也是认识。因此今天二人见面相互寒暄了一番。

    牛皋大咧咧地说道:“还是时大人有钱,这会有楼的烧刀子好是好,就是太贵了。”

    时迁笑道:“今日伯远兄想喝多少我请客,来,请。”说着就把牛皋让进的大堂。

    牛皋和时迁走到楼梯口,时迁随从却拦住了牛皋的亲兵。时迁道:“楼上地方小,还请几位兄弟在楼下饮酒,我和伯远兄在楼上叙叙旧而已。”

    牛皋的亲兵自然不愿意离开牛皋左右,见此情景,牛皋笑道:“唉,我跟时迁大人是至交,尔等楼下吃饭,酒可不要喝多了。”说着一扶要中佩剑就跟跟着时迁和王旗牌上楼了。

    三人落座,时迁看着牛皋问道:“伯远兄,你是聪明人,手札你看过啦?”

    牛皋道:“这个手札我倒是看了,不过能不能调动鹏举我可不敢保证。环庆军是朝廷军队,就是平西侯真的发公文要是没有枢密院的调令鹏举也不一定肯出兵,何况平西侯爷还致仕还乡了。”

    时迁道:“你是岳飞(时迁从来都是直呼岳飞的名字的,这在宋代是很没有礼貌的。时迁之所以这么称呼岳飞,一是对岳飞自立背嵬军不满。二来他本是就是山东村汉出身,本是就是粗鄙人物,自己做到了锦衣卫副指挥使都没有取字,所以更不在乎别人了。)的上司能否调动岳飞。”说完,他瞪大眼睛紧盯着牛皋。

    牛皋见时迁瞪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道:“老子可不管什么鸟枢密院。”说着拽了一下身上的锦袍,接着说道:“我老牛的一身富贵都是平西侯也给的,我今天能只身前来就是态度,请平西侯放心,环庆军永远属于西军!”

    听了牛皋的表态时迁和王旗牌都长出了一口气,时迁道:“伯远兄这么爽快我就放心了。”

    牛皋笑道:“那些深藏利刃的伙计,可以退下了,赶快给我弄些伤好的烧刀子,馋死我了。”

    时迁脸一红,吩咐道:“赶快上酒。”

    牛皋端起酒碗酒喝,一边喝一边道:“鹏举其人为人耿直,认死理。他要是不去又当如何。”

    时迁道:“来时平西侯爷吩咐,西军不需要二心之人。当年刘延庆怎么样,西军四大家之一,如今都远走高昌国,何况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说着,他就不筷子一折,扔到了桌子上。

    牛皋看了看折成两段的筷子,叹了口气道:“鹏举可是一真正帅才,统兵作战强我10倍。”

    时迁道:“西军上下一体,万众一心,才能战无不胜。”

    牛皋道:“言之有理,我去跟鹏举说。如果他听劝最好,如果不听劝,就按照你们的计策办吧。”

    时迁此时早就动了杀岳飞之心了,他问道:“如果你劝动了他,他只是听你的劝告才去河东,而不是真的效忠侯爷又当怎样。”

    牛皋想了一想,道:“做人总要留条后路。听说西军的家眷都在渭州,我老牛孤身一人倒是无牵挂,可是鹏举兄老娘、妻子还在老家汤阴县。我愿意跟鹏举讨要一封书信,还请大人将他的家眷安置道渭州,也好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时迁看了牛皋一眼,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一七一 河东之战(一)

    牛皋在大帐内紧紧的盯着岳飞,他非常紧张。牛皋知道自己大帐周围时迁已经带着20多个刀斧手,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只怕时迁就会带人冲进来将岳飞斩于当场!

    岳飞看着种师道的手札,皱着眉头说道:“让我带人去河东以游击之法去骚扰金兵,这个战法倒是新鲜,只是我们毕竟是官军,没有枢密院的调令,私自出兵,只怕有谋反的嫌疑……”

    牛皋就怕岳飞说这个,他急忙阻止道:“河东的杨、陆两位将军已经上书朝廷多时了,朝廷根本不理。这太原的杨将军才求到平西侯爷。”

    岳飞听了牛皋的话沉默不语,牛皋这是心里非常紧张,帐外的时迁也是很紧张,他在等待牛皋的信号。

    牛皋最后下定了决心,他把手中的茶杯端了起来。此时他心里非常矛盾,只要他把茶杯往地下一摔,岳飞只怕就要死在当场。

    牛皋喝了一口茶,长出了一口气道:“鹏举贤弟,你的字是平西侯爷赐的,他老人家是非常看中你的。只是你,唉,总之你不要……”他本想说你不要怪平西侯爷心狠,他的话刚刚到嘴边,岳飞突然接道:“我也知道平西侯爷看中我,那我就赴河东走一遭。”

    “是说什么?你同意去河东了?”牛皋大喜,小心的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岳飞道:“平西侯爷也是为百姓着想,去河东虽然有违朝廷体制,但是能让河东百姓过的好些,也是值得的。只是枢密院要是追查下来,还请伯远兄,为愚兄周旋一番。”

    牛皋道:“这个自然。不过听说金人骁勇,你此去也要多加小心。”

    岳飞道:“我视金狗汝草芥,有何惧之。”

    牛皋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且不可用强。这个是平西侯爷在江南跟方腊的贼兵作战时候留下的十六字诀,锦衣卫传信之人,让我就交给你。”说罢,就递过了一个锦囊。

    岳飞拆开锦囊一看,里面有一个字条,上边只有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岳飞看到这十六个字,思忖半响,道:“妙,真是妙。平西侯爷领兵奇才也。”

    听到岳飞夸种师道,牛皋心想:你可知刚才你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牛皋问道:“此去河东,家眷如何安置,真的不回家了。”

    岳飞听到家眷就眉头紧缩起来,半响道:“伯远兄有何见教。”

    牛皋道:“我看金军早晚南下,这河北河南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关中有潼关之险,又是西军大本营,倒是个安全所在。我听说西军将领的家眷全都在渭州,不如你写一封书信,我安排一下,把他们送到渭州也就免得贤弟的后顾之忧了。”

    岳飞想了一会,道:“好是好,只是我跟西军素无交情,他们会帮我吗?”

    牛皋打手一挥,说道:“我去找王旗牌,他总的卖我几分薄面。你自管写信。”

    还没等岳飞会话,王旗牌从大帐外走了进来,道:“这个忙我一定帮。”

    岳飞见王旗牌过来,一口答应安排自己家眷的事请,就是再不会做人也知道要感谢一下了。于是抱拳道:“多谢王参军。”

    岳飞说完这句话,突然看到王旗牌的身后站着4个膀大腰圆的身穿红衣刀斧手模样的人,不禁一愣,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王旗牌原本以为岳飞今天必死无疑,但是他担心时迁带来的人要是在军营里杀岳飞只怕引起背嵬军闹事,因此他带了4个自己信任的刀斧手前来帮助时迁。可是他来到牛皋大帐的时候发现时迁已经带人离去。他在大帐门口听了听牛皋和岳飞的对话,也就明白了大半,于是走进了大帐。但是他来时吩咐了4个刀斧手,说是近跟自己,看他的手势杀人,所有也就跟了进来。

    听岳飞这么一问,也就是王旗牌反应快,道:“伯远,西军商队贩来了30匹马和10头牛,快过年了,很多将士说是将牛杀了,我不敢做主,带着人来问问,如果你要是点头我就让他们4个杀牛了。”

    牛皋当然知道王旗牌带刀斧手的意思,但是他并不说破,道:“30匹马就全调拨给鹏举吧,他们缺马。那牛吗?都杀了,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王旗牌回头对那四个刀斧手道:“还不快去。”

    那四个人也明白了,转身离去。岳飞阻拦道:“按照大宋律法,私自杀牛可是大罪……”他说着发现那几个刀斧手根本不听他的,因此也就觉得无趣了。

    牛皋道:“还是快写书信吧,安顿好了,尽快去河东。”

    布匹一只都是西军贸易的重要商品,原本延安府兵不产布匹,需要道各地采购。但是在种师道的干预下,延安府在纺织手工业上先行进行了革新,因为种师道知道无论是后世的英国,还是天朝,工业的发展的初期都是纺织业都起了重要的作用。

    在种师道的干预下,突破先从织布机开始,方琼和单如圭等人制造和改良了飞梭,飞梭的出现提高了织布的速度。但是织布用的“纱”又供应不上了。方琼等人又改良了纺纱机,新式纺纱机出现后,原料又成了问题。宋朝的布匹都是以麻布为主,纺麻线的亚麻供应不上了。这时候种师道又告诉众人,棉花也能纺纱织布,于是辛宗义从高昌国运来了棉花。当延安府的制造的棉布出现的时候,种师道觉得,他制下的工业革命的萌芽应该快出现了。

    但是延安府的纺织业又出现了瓶颈,就是织户不足。本来延安府不产布匹,因此没有织户。后来从江南的战俘中选了一些懂得织布的妇人参与织布,随着机器的改良,西军棉布质量远远好于麻布,所以需求量很大,因此织布的人手还是不够。这个让负责商业的种世义非常挠头。

    后来有人提出可以道山西的潞州去招纳织户,种世义大喜。在北宋北方还没有遭到大规模兵灾的时候,最好的手工业如丝绸和瓷器都是出在北方的,后来金人南侵,北方蒙难,汉人历史上第二次大规模的南渡,南方的工业水平才超过北方,并长期的保持。在北宋,最好的丝绸就出在潞州。不过西军商业里丝绸只是作为商品之一,发货量并不多,因此并未引起种世义的重视。

    现在延安府缺少织户,种世义想起了潞州。因此他就准备带人去潞州招纳织户。但是种师道却担心河东经常又金人出没,但心种世义的安危,因此有些犹豫。但是种世义觉得河东值得走一遭的。这一天他又找到了种师道。

    种世义道:“伯父,如今延安府缺少织户,现在棉布正是赚大钱的商品。孩儿还是想去河东走一遭。”

    种师道忧心忡忡,道:“河东如今不太平,要是遇见金人又当怎样?”

    种世义道:“我也是参加过横龙川大战的将军,还怕什么金人吗?再说我西军早晚要与金人一战,我要是遇见他们正好探探他们的虚实。”

    种师道说道:“金人的虚实自由锦衣卫探访,我儿还是要……”

    种世义道:“伯父,我们种家难道畏刀惧箭,让他人笑话吗?”说着,他看望着种师道身边的父亲种师中。

    种师中当然也不希望种世义去涉险,他道:“浩儿,你大伯说的对,你已经不在行伍了,这探金人虚实还是让锦衣卫去吧。”

    种世义反驳道:“我管着咱西军商队,这商队跟锦衣卫分得开吗?”

    一旁的折赛花见三人要吵架,笑道:“父亲大人曾经说过,咱们西军银行也要多开网点。如今五哥忙着训练信鸽,没有时间,我看过了年,还是麻烦二哥送小妹回太原。然后在太原建立一个西军银行站点,至于织户的事请,我来想办法。”

    折赛花这种和稀泥的说法,种师道还是比较认同的,对着种世义道:“你看看,还是你赛花妹妹出的主意好。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就是你送的亲,这次过了年你还是要送她回太原吧。”

    种世义对这个结果显然不满意,无奈叹了一口气走了。

    种天豪和折再兴最近玩得挺好,他们小哥俩到处乱跑。由于种师道觉得折再兴到处走走涨涨见识也是不错,因此告诉西军将领折再兴到哪里都不许阻拦。因此折再兴带着这一年多来,带着种天豪到处溜达,甚至高昌国都去了一次。快过年的时候他们二人回道的清涧堡,到了这里发现折赛花到了。折再兴虽说是折赛花的义子,但是他们两人只是相差10岁,而去折赛花也没养过折再兴一天,所以他们二人谈不上母子之情。

    但是折赛花既然到了清涧堡,折再兴就得每天到折赛花府上请安,这让折再兴很是不痛快。

    种世义回到家中闷闷不乐,种天豪看在了眼里。他问道:“父亲因何忧愁。”

    种世义还是很看重他的这个儿子的,他觉得在种家的下一代中,他的长子种天豪绝对天资聪颖,是个可造之才。种世义就把自己想去河东招募一些织户的事请告诉了种天豪。

    种天豪笑道:“这有何难?咱们偷着跑就是了。”

    种世义看着还不到15岁的儿子,笑道:“你呀,什么都不懂。咱们商队在秦凤、永兴军二路到哪里都要有通关的文书,如果你大爷爷不同意,咱们商队是到不了河东的。”

    种天豪道:“可以让再兴带我们出关。只要渡过黄河,谁也拦不住我们了。”

    种世义看着种天豪道:“你详细说说。”

    种天豪道:“折姑姑回道清涧堡以来,折再兴就要天天跑到她府里请安,因此再兴早就想出去玩耍几天。而且大爷爷给了再兴一个腰牌,只要是咱们西军的驻地,他可以自由行走,不可阻拦。咱们可以叫他带咱们出关。”

    种世义大喜道:“好,就让再兴带我出关。”

    种天豪道:“不是带您出关,而是带你我父子出关。”

    种世义见种天豪也要去,不禁有些着急,他道:“那河东凶险,有金人出没……”他话还没有说完,觉得看着种天豪对着他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跟种师道、种师中的语气一样,不禁也笑了。最终,他说道:“好吧,你我父子就一同去河东一趟。”

一七二 河东之战(二)

    种世义、种天豪父子和折再兴3人,告诉种山说是去延安府多拉一些酒肉过年。然后就带领着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偷偷跑出了清涧堡,由于怕种师道追来,他们根本没带货物,轻车简从一路急行。凭借着折再兴的腰牌,一路上畅通无阻。这一日就来到了黄河边上的吴堡寨。

    吴堡寨是在黄河的西岸,此地盛产红枣,而且种桑养蚕的产业也是十分的发达。每年产的生丝都陆陆续续的被商贩运到潞州制成丝绸,而红枣则被贩卖道全国各地。所以这个吴堡寨虽然地方小,商业还是比较发达的。

    虽然生丝和红枣都不是西军商队重点贩卖的货物,但是他们也是有所涉猎的。种世义一行人进入吴堡寨后,发现今年吴堡寨的生丝行情非常差,如今已经是深冬了,当年产的生丝还是没有卖出去。

    吴堡寨的永兴军路和河东路(也就是后世陕西和山西)的交通要到,因此西军在此也有驻军。不过对面就是河东,也是大宋的境内,这里并不是边境,所以驻扎在这里的也不是西军中骁勇的将军,这里驻扎的是折遵道,折氏兄妹的侄子。西军南征的时候,折遵道去被调去守秦州,后来西夏军攻克了秦州,他就退道渭州了,在外边辗转了一段时间后,这几个月刚刚回到吴堡寨。这里还驻扎这折家的一部分再此过冬的铁甲军。

    折遵道见到种世义还是非常客气的,他说道:“二公子这是去河东行商?”

    因为到了此处,去河东就出了西军的防区了,折遵道觉得他们不会没有通关的文书。因此种世义也不需要用折再兴腰牌搪塞了,他大方的说:“就是,原来河东的商路都是栓子跑,现在他也是忙,河东商路不能荒废,我要亲自跑一趟。”

    折遵道说道:“如此甚好,不过如今河东也是不太平,二公子多加小心。要不天豪和再兴就别去了,在我这里玩几天也好。”

    种世义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但是想了想,又怕这两个孩子说出真想,折遵道在扣住自己不让出关。于是道:“能有什么不太平,我的商队百余人都是西军退下来的勇士,一些毛贼不在话下。”

    折遵道担忧道:“听说那边有金人,时常出来打草谷,骚扰地方。”

    种世义道:“我这次行商主要是去潞州和太原,离代县、雁门一代还远着呢。”

    折遵道说道:“既然公子去潞州,不如在此地多采购些生丝,今年潞州的商贩格外的少,本地的蚕农也是辛苦的很。”

    种世义本意是快走,他估计他们跑出来后用不了多久种师道就能发现,恐怕此时已经有人追过来了。但是他又想到自己一路急行应该有些富裕的时间。于是道:“好吧,我就在此地驻留一天,买一些生丝再走。”书中按表,也就是在此地多驻扎了一天,几乎救了种世义一命。

    种世义第二日采买完了生丝,带着商队过了黄河。此时的黄河已经封冻,所以他们的商队四轮马车顺利从冰面上过河。种世义上一次过黄河是一年前送折赛花出嫁,这仅仅一年时间,他感觉河东荒凉了不少,而且老百姓的脸上多少都带有一丝慌张的神色。

    种世义也不想碰见金国打草谷的士兵,于是催促商队晓行夜宿,一路直奔潞州而来。见到了潞州城,他算是把心放下了。潞州城有知州和总兵,知州是文官想来看不上武将,何况他还是退伍的武将。不过一般的知州都是几年一换,属于流官,种世义也懒得结交。这个潞州的总兵倒是长期的驻扎在此地的,此人名唤陆登。

    陆登说起来跟西军关系还是非常密切的,西军的女儿包括折赛花在内很多都嫁到了河东。这些女儿嫁到河东太原最多,也有一部分嫁到了潞州。这个陆登的夫人就是西军刘光世的堂姐,陆登多少也是依靠着西军的势力,在潞州任上一做多年。种世义跟刘光世是为平辈,论起来也是跟陆登兄弟相称。

    种世义进入潞州后,找了几家商号变卖生丝,发现商号都不愿意收货,而且价格压得非常低。种世义不解其意,于是一边让伙计尽量贩卖,一边去找陆登询问缘由。

    种世义道陆登府上拜访,但是陆府家人说陆登不在,到城上检查防务了。种世义不由得疑惑,这里距离边境数百里,河东军又都是扶不起来的弱兵,陆登能想起检查防务?莫不是真的有女真兵道此?怪不得生意不好做,于是种世义干急到城头寻找陆登。

    陆登见到种世义当然高兴,道:“种贤弟,说起来有几年没见面了。来登州何事?”

    种世义道:“陆兄,我到这里就是想贩卖些丝绸,另外找些织户去延安府。可是不知为何,我从吴堡寨贩来的上好的生丝,此地为何无法买上价格?”

    陆登苦笑道:“你看为兄当了10年的太平总兵,都上城墙了,这里都快成战场了,那里还有人做买卖。”

    种世义道:“此地距离边境数百里,女真兵真的能够道这里来打草谷?”

    陆登道:“兄弟,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再说。”随即陆登就引种世义道进入城门楼。潞州城门楼跟其他城池的没有什么两样,一层是大堂,将士们休息的地方,上面几层是箭楼,有不少可以放箭的箭孔。

    种世义一进门就看见城门楼一层大堂内的兵器架子上插着一只狼牙棒,种世义行伍多年,这个东西也只是在戏班子里或者兵器谱里见过,在军中从来没有见过,因为这个东西太过于笨重,根本就不实用。

    陆登取下来这个狼牙棒,递给了种世义,道:“贤弟你掂掂分量。”

    种世义拿在手中掂了一下一下,这个东西沉沉坠手,他道:“这个狼牙棒怕得有30多斤,这个是戏班子打把式骗钱用的把,陆兄弄这个作甚。”

    陆登道:“都说你们西军猛将如云,可有人使得动这么重的兵器。”

    种世义想了想,道:“鲁达可以。他的丧们棍60多斤。”

    陆登道:“鲁达我是知道的,他是步军将军。在马上有人能使吗?”

    种世义想想道:“不知林冲能否使用这个东西,他的铁枪也是很沉重的。”

    陆登无奈道:“林冲倒是大有名,枪挑李良辅,威震西夏国,人人都说他是华夏第一名将。贤弟你可知,那金国女真士兵各个都如林冲一般。”

    种世义一听大吃一惊,但是他随即想到可能是河东军太弱了,所以畏敌如虎,才有这种想法。于是笑道:“陆兄怎可涨他人之气。”

    陆登道:“我这里已经跟金人见过几次阵仗,他们少的一二十骑,多的百余骑,我带领千余人跟他们数十骑野战,也被他们打的打败。”

    对于陆登的话种世义没有放在心上,当初在江南西军几千骑兵不是一样追的方腊的几十万大军到处跑。

    陆登见种世义有些不屑,道:“也就十几天前,有一只金兵大概100多骑兵,就敢攻打我潞州城!”

    种世义吃了一惊,道:“真的是这样吗?这金兵也他猖狂了!”

    陆登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做了10年太平总兵,登州兵也疏于训练。也就是我早年间打造了一种铁滑车才勉强保住了潞州城。”

    这个种世义倒是非常感兴趣,这几年西军的新式武器层出不穷,每个人都对新式东西有一种特殊的向往。于是问道:“何为铁滑车,可否让小弟见识一番。”

    陆登道:“这有何难。”说完又引种世义道另外一个角落里,那里摆着12辆铁车。

    种世义见这些铁车并无稀奇指出,只是又四个小轮子,有一个车斗,车斗两侧有两根铁链子。种世义端详半天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

    陆登解释道:“这个车使用只是车斗中转满石头,每个车能有千斤重。用铁链放下城去,从可以冲撞敌人的大队,这个比混木威力大多了。我也是从一本古书孤本中偶尔见到此物,闲时无事只是打造的。这次金军攻城,我连续放了12辆铁滑车,这个金军不知何物,这铁滑车压死十余人,金军才退去,这个狼牙棒就是这么缴获的。”

    种世义陷入了沉思:如果这个金军真的各个都有林冲一般骁勇,那今后的仗怎么打。伯父说过鞑掳之惧中国者,火器也。可是现在火器局连铁炮都造不出来,凭借者碗口铳和突火枪就能打败金国铁骑吗?种世义是常年领兵打仗,当然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种世义问道:“金军都用这个狼牙棒吗?”

    陆登道:“那也不是,这次进攻潞州的有七八个个人使用这个家伙。”

    种世义道:“他们什么人能够使用这个。”

    陆登道:“跟金军见了好几仗了,竟然一个俘虏也没抓到。因此金军情况也不慎了解。只是此地真的不适合做生意,贤弟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种世义想了想觉得也对,关于金军的情况自己也没有能力探查,具体探查工作还是靠锦衣卫了。想到此处种世义道:“也好,那我招募织户的事请,陆兄看可行否。”

    陆登道:“这个可行,现在潞州的织户很多打算南逃了,就怕这个金军不知什么时候又来骚扰一番。不过潞州是丝绸的集散地,那些织户都在潞州下辖的天堂县,天堂县距离此处不过40多里,你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便可去那里招募。”

    种世义道:“如此甚好,今晚我来情况,咱们兄弟好好叙叙旧。”

    陆登道:“也好,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正在二人聊天之时,陆登的管家匆匆的跑来了,道:“老爷,大喜,夫人生了一位公子!”

    陆登大喜,道:“太好了,我这夫人给我生了4个丫头,老了老了到给我生了儿子。陆家有后了。”

    原来陆登已经年过四训,可是膝下无子,刘氏夫人给他生了4个女儿,即使如此陆登也不愿意纳妾。这次刘氏夫人再一次怀孕,今天就面临临盆。但是包括陆登在内的陆府上下都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大家都以为还是生女儿。没想到今天夫人就生了个儿子。

    陆登狂喜的对着种世义道:“贤弟,看来是给带来的运气。这样吧这个孩子算是你的干儿子。”

    种世义一听,觉得这个陆登可能是高兴坏了。道:“陆兄,真是恭喜了。这人干亲还需我父亲同意才好,我可定不了。”

    陆登其实就是高兴的胡说八道了,听种世义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他说道:“也对,你看我老糊涂了。反正你来了,我就有儿子了。这样吧,你给孩子起个名字。”

    种世义一听陆登说“反正你来了,我就有儿子了”,这话听起来别扭,但是看着陆登欣喜的样子也就没有计较了。不过他自己也是武将出身,没有什么学问,起名可是难为他了。他问道:“陆兄家中有家谱排字吗?或者你希望你的孩子今后干什么。”

    陆登道:“我就是贫民出身,哪有什么家谱。我能当总兵还是摆脱我这个西军出身的夫人福气。至于孩子长大了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当行伍,免得受那些文官的鸟气。”

    种世义想了一会,道:“有了。”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白玉牌子,递给了陆登。

    种世义道:“我儿天豪,从西域高昌国带回来一块美玉。这个美玉雕出了3快牌子,我儿属性为虎,雕了一个虎牌。他的好友折再兴属兔雕刻了一个兔牌。还剩下这个玉牌,这个玉牌不用雕刻,仔细看这玉牌里隐隐有一条灵动的龙,我曾经把这个玉牌献给我大伯,但是我大伯随身就有一块宝玉,因此没有收这个。今日我与贵公子有缘,就将这块天然形成的龙牌赠与令郎,名字就依这个龙牌取名,就叫文龙吧?”

    陆登仔细观看这块玉牌,这个玉牌晶莹剔透,仔细看里面的纹路形成了一条灵动的飞龙。陆登道:“这真是一个好宝贝。这名字也好,陆文龙,好,就叫陆文龙。”

一七三 河东之战(三)

    种世义离开了潞州,直奔天堂县。山西潞州天堂县是河东路织户聚集之地,天堂县通往潞州的官道修的非常宽阔,可以想象正常年景,这条官道应该是车水马龙的,但是今天这条路显得非常萧条。

    临近中午,种世义吩咐准备做饭。就在此时,前面探路的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二爷,不好了,前面有一队金兵过来了。”

    种世义大吃一惊,急忙用左手抄起朴刀,大声道:“快列阵,准备迎战。”

    种世义带着的商队只是在大宋进内行商,不想栓子的商队经常初入白达番等境外。在大宋境内行商各地官府对武器管理很严,因此他们不能带一窝蜂、弓箭等武器,这些商队的伙计只能用朴刀防身。

    好在种世义的这个商队的伙计护卫都系西军出身,因此也不十分慌乱,他们迅速将马车圈成了圆阵,手持朴刀站了车上。

    金军带队的是金国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四王子,名唤兀术。阿骨打建立金国后,也仿照汉制设立群臣百官,他的几个儿子都取了汉名,这个兀术的汉名为完颜宗弼。

    金国刚刚建立,还保持着很多原始部落的习惯。原始部落的劳作必须众人同心协力才能完成,否则部落无法生存。因此部落中人人关系还是比较平等的,这种平等的关系某种意义上造就了金人强大的战斗。

    在护不达岗大战的时候,完颜阿骨打自黥其面,带队冲锋,结果女真部士气大振,7000人冲散了10几万辽国军队。如今金国天下初定,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怕女真人安于享乐,因此下令府库中的钱良,非作战不可轻动。他自己的宫殿也是十分简陋,几间草房而已。

    以往金军的部队军饷全靠劫掠,当初起兵之时不到1万人,劫掠还是可以保障军饷的。但是如今辽国大部分土地都归了金国,人马扩编了到了几十万,又加上原来辽国境内经过战争,百业具废,因此军用粮草用度就紧张了起来。为此完颜阿骨打下令,金军道大宋境内打草谷。

    金军之所以迅速扩编城几十万人,是得益于他们的猛安谋克制度。在他们还是完颜部的时候,他们出外狩猎或者作战,每100人为一个谋克,10个谋克为一个猛安。打仗的时都各个谋克的首领也就是百户,都是带头冲锋,管理谋克的猛安也就是千户更是冲锋在前。除非接到撤退的命令,否则任何人只能冲锋,不许后退。如果战争中这些百户、千户战死,而战役没有获胜的话,整个猛安谋克参战的将士将全部处死。因此女真人作战大多数只有两个国选择,胜利或者战死。在这种情况下,女真人作战异常勇猛,作战中也是无往不利。

    金军取得政权后,把当地契丹、汉人、奚人中精壮,只要是能骑马的,都编入了猛安谋克,每个谋克扩充到了300人。全国编练了1000个谋克,合计马军就超过了30万人。但是其中的女真兵也不到1万,也就是说每个谋克真正的女真兵不超过10人。女真人人数虽少,但是他们长期在白山黑水苦寒之地生存,能长大的都说骁勇善战的勇士,很多人能够跟熊虎搏斗,因此每个谋克的几个女真兵带头冲锋的时候,那些其他的士兵也会被这种勇气感染,再加上接近于残忍的军纪,这些谋克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完颜宗弼跟随大哥完颜宗翰(原名粘罕)带领人马到了云州,他们这路人马目的到河东打草谷。完颜宗弼和其他女真将领不同,他非常喜欢汉学,羡慕中原文化,在军事上也有独到的见解。比如他就不同意把女真兵分散使用,应该把女真勇士急中在几个猛安谋克里,这样才能发挥军队最大的效率。另外老王阿骨打不愿意南下攻打宋国,要先安定辽国故地。而宗弼认为,现在宋国国富兵弱,主昏臣庸,应该早日南征占领南朝富庶之地。

    宗弼想法与老王阿骨打相左,因此不受老王的喜爱,甚至几次处罚宗弼。好在大王子宗翰维护宗弼,才使得宗弼免受了更多的委屈。

    这次南下打草谷,宗弼亲自带领一个谋克深入宋境内数百里,除了劫粮财物,更重要的是探查敌情,寻找未来南下攻宋的路线

    宗弼带领着这个谋克一路南下,他们时聚时散。少的时候十几个人一队,多的时候百人一队,四处劫掠,如入无人之境,损失很小。要是提到损失,就是10几天前他的亲信军师哈迷蚩带领个百人队取攻打潞州,潞州是河东仅次于太原的大城,也是金人太过狂妄,才敢以百人取攻击潞州。没想到潞州虚弱的很,如果不是潞州城头放下了一种怪车,只怕他们百人就可以攻克潞州了。

    不过这次攻打潞州死去了一个女真勇士,这个让宗弼很是担心。另外就是有一个30多人的队伍遇见了一个千人的军队,结果着30多人之战死了20多人,只有几个人跑了回来。但是这只30多人队伍中并没有女真将士,所以宗弼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经过这两次失利,他感觉到自己深入宋境太远了,也是该退军的时候了。他在天堂县附近集结了谋克的所有人马,趁着天堂县的守军不备,突袭了天堂县,退出宋境之前又抢了一笔。他正带着财物离开天堂县北返的时候迎面遇上了种世义的商队。

    宗弼等人见前面有这么一个大型的商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宗弼受持狼牙棒高声道:“勇士们,发财的机会又来了,跟我冲上去杀光他们。”说罢,宗弼一马当先就冲了过来。

    种世义见对方的金兵有200多人,其中有六七个人手持持狼牙棒。其实女真人也不是每个将士都能用狼牙棒,只不过女真人身体强悍,使用狼牙棒的人比较多而已,一般的两、三个人中有一个用这种兵器。宗弼带着这个谋克属于他的亲军,这个谋克有10个女真兵,在潞州死了一个,还剩9人。但是这些女真兵都属于宗弼的亲兵,所以使用狼牙棒的比较多。另外不用狼牙棒的也是神箭手!

    这几个使用狼牙棒的金军冲在在最前面,面对这些凶狠的女真兵,这些商队的伙计也鼓足精神准备厮杀。种世义等人本想利用圆阵能够抵挡一番,没想到这些女真兵异常凶猛,道大车前,抡起狼牙棒,仅仅一棒就把四轮大车砸的粉碎。

    大车组成的圆阵瞬间就被冲出了五六个口子,后续的金兵顺着这些缺口就冲了进来。这种情况仅仅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请。种世义根本来不及反应,宗弼的已经冲到而来自己的面前。

    宗弼高举狼牙棒搂头盖顶就砸了下来,种世义右臂有伤,勉强左手挥刀迎接。宗弼的几十斤的狼牙棒要是砸在这个连军械都算不上,只是在民间护身用的朴刀上,结果不用问,恐怕种世义就会被砸成肉泥。

    种世义原本是西军中最出色的将军之一,他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抵抗了,于是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小孩从宗弼侧方冲了过来。他里宗弼还有三四步远的时候,猛地跳了起来,双手握住朴刀向下猛砍,并且大声叫道:“休伤我父。”

    宗弼刚要结果种世义性命,突然觉得有人向自己劈刀,他一翻手,这三十多斤的铁棒在他手里收放自如,一棒正好大在种天豪劈下来的刀上。刀棒相交,种天豪就觉得两膀发麻,他连人带刀,让宗弼的狼牙棒打飞了出去。

    宗弼见一个小孩都敢偷袭自己,倒是有些佩服,不过嘴上却说:“乳臭未干,也来送死吗?”

    他骑在马上抡起狼牙棒二次砸向种世义,这时候他没有主意道折再兴冲了过来,折再兴年纪虽小但是上过多次战场,经验丰富,他不像种天豪那样猛冲猛打,而是跳到了宗弼的身后,挥起朴刀斩断了宗弼战马的后腿。

    宗弼的战马一声惨叫,就把宗弼掀翻了。也是宗弼久经战场,他并不惊慌,一翻身就跳了起来,抬起一脚就把折再兴踢飞。

    宗弼踢飞折再兴就去寻找自己的狼牙棒,死里逃生的种世义冲了上来左手持刀就跟宗弼斗了起来。宗弼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毫无惧色。他曾经在长白山空手擒过一只雪豹,因此根本没有把手持利刃的种世义放在眼里。

    商队的伙计们也都陷入了苦战,本来他们人数就少,面对着还是骑兵。好在大车的圆阵限制住了骑兵的冲击的空间,伙计们三五成群的背靠背挤在一起苦苦支撑。

    种世义的商队支撑的时间一长,就感觉吃力而来。种世义和几个伙计汇合,背靠背跟金人作战,他感觉这些金兵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强军。他也都明白时间一久,自己的商队必然全军覆灭。

    就在自己岌岌可危之际,突然远方飞来了一只雕翎箭射翻了一个金兵。随即铜锣声响,四面八方涌过来无数农民,这些人拿着锄头、钉耙等工具,四周涌过来把金兵团团为主。

    种世义见此地居然有义民相助,不禁高兴起来。他仔细观看,领头之人居然是西军中王进的师弟周彤!刚才那只箭也是他射出来了的。

一七四 河东之战(四)

    四面八方涌来的义民足足有四五千人,种世义以为这些金人会有惧怕这大队人马的。没想到这些金兵不但不怕,反而高兴了。那个哈迷蚩大笑道:“痛快,双脚羊来也。”

    宗弼此时也换了一匹马,亲兵也把他的兵刃捡了回来。宗弼高举狼牙棒晃了几晃,这些金兵就退出了圆阵。本来这个圆阵虽然被金军打破,但是这圆阵里空间太小,无法发挥金军骑兵的冲击力,再加上西军出身的商队伙计奋勇抵抗,这些金军感觉虽然占优,但是打起来也觉得别扭。

    此时金军冲出了圆阵,面对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义民,他们撒开了战马,猛地向这些义民冲了过去。这些义民中只有周彤是骑着马的,而且手中还挽着弓,因此宗弼毫不犹豫,挥舞着狼牙棒就像周彤冲了过去。

    周彤一见敌将想自己冲了过来,端坐马上又连放两箭,但是这两箭都没有射中宗弼。眼看宗弼打到眼前,周彤无奈只好丢了手中的弓,举起手中的铁棒迎战。宗弼砸下来的狼牙棒与周彤的铁棒二棒相交,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周彤感觉双臂发麻,在马上几乎坐立不稳。

    宗弼跟周彤对了一棒后并没有圈回马来与周彤对打,而是直奔周彤身后的义民扑了过去。周彤在马上定了定神,本想寻找宗弼再战,却一时失去了目标。正在他愣神的时候,哈迷蚩催马冲了过来,他也是举起狼牙棒照准周彤的面门,一棒砸了下来。

    周彤正在寻找宗弼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之上阴风不善,慌忙举棍相应,但是他准备时间不足,哈迷蚩这一棍直接将周彤打落马下。周彤落马之后,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眼前金灯银灯乱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宗弼带领着200多金兵很顺利的就杀出了包围圈,当他们圈过马头再此面对义民的时候,这些义民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些义民就是当地的农民组成,他们最近让这一股金军祸害的不清。正巧周彤在此地游历,他在一个镇子休息的时候,正好又一小队的金兵来此打草谷。周彤出马杀死了2个金兵,当地百姓非常高兴,镇里的保正就请周彤做当地的团练教习。周彤连禁军的教头都不愿意当,那里看得上这个小小的团练教头呢。

    他听说当地的金军不过200多人,所以就鼓动当地百姓组织起来,伏击这一小股敌人。当地百姓不知道金人的厉害,再加上周彤轻易杀死了2个金军,因此也就觉得金兵没什么了不起,因此四乡八镇的农民组织起来,足足凑了4000多人,尤其是受过金人打草谷之害的村镇,出人更多。

    这些村民仗着地形熟悉,早就再此埋伏了。即使没有种世义的商队,他们也会在这里跟金军打起来。这些义民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打仗就是凭借的一股子冲动的勇气,这种一拥而上的战法要是打胜仗还行,但是他们面对是杀伐骁勇,军纪严酷残忍的金军,这种战法就不值一文了。接过是战斗刚一开始,这边的“统帅”就让金兵打伤了。这些义民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两边也就对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义民这边也不知谁喊了了一声:“逃啊”,随着这声喊叫几千义民开始四散奔逃起来。

    种世义一看都傻了,他高声喝道:“乡亲们不能跑,跟他们拼了,咱们人多,定能得活。”可是众义民见他只是一个商人打扮,根本就不听他的,种世义用朴刀连斩几人,也无济于事。

    面对这种场面种世义也无力回天了,他果断下令,一起逃吧。因为跟着百姓逃跑,他们西军出身伙计脚程要快上很多,活命的机会也大很多。不过根据西军的规矩,就是再困难也要相互救援,所以他们逃跑的时候还是带上了深受重伤的周彤,一同向南逃去。

    宗弼想看着四散奔逃的百姓,轻蔑的笑道:“南朝无人矣。”

    哈迷蚩问道:“四狼主(完颜宗弼排行老四,金人称呼王子为狼主),是否追击。”

    宗弼道:“此种双脚羊,多杀无益。”说着一指种世义丢下的那几十车的财物,道:“收拾,收拾,即可北返。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要是碰见宋国大队人马,免不得又有一番纠缠。再者我们今日已经战了三场了,将士有些疲劳,还是找一个地方歇息为好。”

    其实宗弼的判断是准确的,这附近还真有一只宋朝的军队。这种军队不想其他的宋国军队一样,畏金兵如虎,他们反而一直在寻找金军作战。这就是岳飞带着的背嵬军。宗弼带领的金军一天之内已经劫掠了天堂县,又跟种世义和周彤作战,确实有些疲惫了。

    岳飞进入河东以后,按照种师道给他的16字游击战法打了几个小仗,最大的一次就是歼灭了20多人。但是进入河东以后他们发现,金军的小股部队到处乱窜没有规律,背嵬军虽然骁勇,但是都是步兵,所以根本跟不上金军的节奏。

    岳飞有些烦恼,他想将背嵬军分成小股部队,分头行动,但是遭到随军的王旗牌的反对。王旗牌是整个环庆军的参军,他的职位远远的高于岳飞,而且他对大宋朝廷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对种师道可是忠心耿耿。

    王旗牌得到了时迁的密令,这个密令是种师道亲自授意,主要又两项内容,第一就是在岳飞不听调遣的时候,要采取果断措施掌握背嵬军。第二就是背嵬军是以游击骚扰金军的名义去河东,但是他最终目的地却是太原。至于为什么去太原,王旗牌太理解了,毕竟西军的将士的姑娘嫁到太原的太多了,如果太原被金军攻破,那对西军也是不好办的。

    因此当岳飞提出分兵的时候,王旗牌第一个反对。他对岳飞道:“鹏举呀,这个游击之法本来就是积小胜为大胜,但是现在金军来去无踪,时聚时散,我军又是步兵为主,不如就此罢了。”

    岳飞听了老大不高兴,道:“我军进入河东,就是为了剿灭金贼,保护百姓。如今进入河东大小10多仗,我军并不落下风,怎能半途而废,退回定州。”

    王旗牌道:“咱们可以不退回定州,可以就近直奔太原。”

    岳飞一听有些摸不到头脑,道:“太原?那里城高池深,兵马充足金军能到那里去。”

    王旗牌一时语塞,想了半天,道:“这,这,我军粮草不足,也只有太原能够供应。”

    岳飞道:“且不说我军粮草尚可以消耗月余,就是没了,咱们是堂堂大宋官军,前来河东助战,当地官府就不能给我粮草。”

    王旗牌道:“咱们一路前来没有枢密院的关防文书。”

    岳飞没想到王旗牌能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如果因为没有文书就不应该来河东。他觉得王旗牌就是在胡搅蛮缠,于是不再理他。对着他手下的两个营官何元庆、严成方道:“你们二人,安排一下。明日分兵!我看咱们的探子打探来的消息,金军子啊潞州活动颇多,咱们就分成10个百人队,分头向潞州游击前进。”

    王旗牌一看岳飞根本就不理自己,恼怒的指着岳飞道:“你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竟然不把我这个参军放在眼里……”

    岳飞“哼”了一声,根本就没理睬王旗牌,转身而去。现场只留下王旗牌和不知所措的何元庆、严成方。

    何元庆和严成方是西军老人了,但是由于出身环庆军,这些年跟着环庆军也没有捞到多少战功,所以提升的非常慢。后来岳飞进入了环庆军,发现了2人的才华,因此把他们提拔成了营官,这二人对岳飞那是感恩戴德的。

    但是他二人也是在西军混迹多年,尤其是严成方他当年是刘延忠的亲兵。这二人当然知道王旗牌在西军的地位,那是从种师道身边出来的人,他要去太原,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王旗牌对着二人道:“这个岳飞,敢这么我说话,在整个环庆军中也没有第二个了。喔,对了你们不叫环庆军,你们是背嵬军,就是给他背酒葫芦的。”

    何元庆、严成方二人当然知道这个“背嵬军”多少有些犯忌,其实这也是环庆军发泄不满的一种情绪宣泄,毕竟都是西军,偏偏环庆在西军中的地位底下。但是要是让他们真的反对西军,反对种师道,这些人还真是有些不敢。

    严成方陪笑道:“什么背嵬军,哪有什么背嵬军,都是兄弟们自己瞎叫的。”

    何元庆也道:“鹏举就是加入西军不久,行事跟咱老西军的习惯不同,不过他可是有真本领的人,我觉得跟着他一定能够打胜仗。”

    王旗牌冷冷的说道:“岳飞加入西军不久,你二人在西军都得有10年以上了吧。尤其是严成方,你当年可是刘延忠的亲兵啊。”

    严成方一听,立刻挺起胸膛,毕竟当过将军的亲兵还是可以制度炫耀的。严成方道:“那里,您高抬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王旗牌道:“当年勇是不用提了,我就是想问问,那刘延忠是怎么死的。”

    严成方随口道:“咳,在横龙川也是刘将军糊涂,不听小种经略相公的号令……”说道此处,他突然惊恐的看着王旗牌,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这去太原是侯爷的意思?”

    王旗牌道:“现在朝廷紧盯咱们西军,西军无法正大光明的进入河东。因此侯爷调咱们去太原。西军将士有多少家的女儿嫁到了太原,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何元庆你的女儿好像嫁给了太原的守备吧?”

    何元庆、严成方相互对看了一眼,道:“我二人这就去劝劝鹏举。”

    王旗牌道:“你二人好好劝劝他,莫让他学刘延忠。”王旗牌的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转身要去找岳飞。此时营门口一阵大乱,一马飞奔而来。背嵬军的守卫刚要阻拦,这个马上骑士亮出了锦衣卫的腰牌,大声道:“锦衣卫急报,众人闪开。”

一七五 河东之战(五)

    王旗牌急忙迎了上去,对着那个锦衣卫道:“我是这里的参军,有何急报?”

    那个锦衣卫跳下马来说道:“我这有时大人的紧急信件,报与王参军。”

    王旗牌见这个锦衣卫居然是找自己而不是岳飞,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于是他接过来锦衣卫送来的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完了锦衣卫的信件,冷汗直流,他抬手叫住了何元庆和严成方,道:“不用找岳飞了。你们二人把军中的骑兵都集结起来,赶快去潞州。”

    何、严二人对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分头准备了。

    锦衣卫给王旗牌送来的信息很是简短,就是金军有一个非常强悍的谋克要到山西潞州一带劫掠打草谷,而且种世义要带着商队到潞州去招募织户。王旗牌一看就明白了,因此果断放弃了去太原的想法,转而支持岳飞带队到潞州。

    岳飞见王旗牌突然改变了想法,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带领背嵬军中仅有的100骑兵快马加鞭赶往潞州。岳飞之所以这么着急,只是因为急于跟金军交战,怕金军又从潞州跑去了其他地方而已。

    王旗牌见岳飞领兵走了,于是将剩余的背嵬军分成了3路,分别出发直奔潞州。王旗牌分兵只是希望找到种世义的几率更大一些而已,他倒是不希望遇见金兵。

    锦衣卫是如何得到金兵要到潞州劫掠的消息呢?这还要从栓子说起,栓子的在锦衣卫的职位是河东指挥使,他最早也是在河东卖货的商人。但是随着西军势力的扩大,种师道急需要辽国的情报,辽国管辖的幽云十六州是紧挨着河东的。所以栓子并没有在河东部署锦衣卫的站点,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幽云十六州。

    辽国有5个京城,其中西京和南京,就是云州和幽州,也是栓子倒霉在刚刚以经商的名义在这些地方部下网点,金军就来了。金人之野蛮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栓子的苦心经营的商栈让金军一扫而光。尤其是幽州,由于幽州要还给大宋,金人在撤走之前,将幽州在内共计6个州的的人口财富一扫而光,只给了宋朝6座空城而已。

    也是无巧不成书,幽州来不及撤走的一位锦衣卫名唤洪七的就让金军掠走了。后来金军扩编猛安谋克,这个洪七被强征入伍了。由于洪七毕竟是西军探马出身,因此虽然自己尽量隐藏身份,但是表现出来的军事素质还是强于常人的,在进军中他很快被提拔为了十夫长,并且安排在了完颜宗翰带领的这个猛安里。

    随着跟耶律大石签订了盟约,西军积极准备攻打云州,所以种师道也要求锦衣卫加紧打探金国的消息,打探的重点自然就是云州。锦衣卫费尽心机在云州设定秘密的站点,完颜宗翰就带着金军到达了云州,正好洪七就在这个队伍中。

    当时的金军还处于军队建设的初级阶段,并没有那么多保密的意识。完颜宗弼带领一个谋克要到潞州一带打草谷的事请,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到达云州的洪七,无意中发现了锦衣卫的站点后,就跟这个站点联系上了。随即就把包括宗弼要到潞州在内的很多信息都提供给了锦衣卫。

    现在的锦衣卫已经有了比较完备的通信系统,紧急的军报就用信鸽传送,其他的就用快马传送。宗弼要去潞州劫掠的消息显然算不上紧急的消息,因此是用快马传递到种师道的清涧堡的。

    当则这个消息传到清涧堡的时候,种世义已经走了很多天了。种世义是以到延安府运送过年的物资名义离开的,当天种山也把这个事请告诉了种师道,种师道也没太当回事。

    可是折赛花却发现了问题,因为折赛花发现这几天折再兴都没有到她这里来请安。折赛花和折再兴虽然由母子的名份,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的感情。也就是在杭州的时候种师道欣赏这个孩子,那个时候他的身高又超过了车轮。西军的规矩是不能收养超过车轮的孩子,所以等折赛花出嫁的时候,名义上她就不属于西军了,所以让折赛花收折再兴为义子。

    折赛花也觉得折再兴太大,根本就养不熟,所以对他也没有母子感情。但是既然折赛花就住在清涧堡,那么每天照例的请安是不能少的。结果折再兴已经三天没有请安了,折赛花有些恼怒,就派人质问折再兴。结果派去询问的人,告诉她折再兴已经去向不明了。

    折再兴和种天豪是好友,这个西军上下尽人皆知,种天豪是种世义的儿子,这一推算只怕种世义就是利用折再兴的腰牌去了河东了。

    种世义去河东招募织户并没有引起种师道的重视,说到底这个也是一个商业行为。虽说金国开始骚扰河东,但是潞州离边境数百里,遇见金兵的概率应该不大。所以种师道并没有着急召回种世义,只是命令各地注意种世义的行程路线而已。其实要是种师道真的下令,只需要用飞鸽传书,让几个重要的关隘拦住种世义就行,他们根本无法离开永兴军路。

    种世义在吴堡寨休息了一夜,正好第二天种师道让各关隘注意种世义的行程的公文送到了折遵道处,折遵道本想拦住种世义。但是种师道的下达的公文并没有说要阻拦种世义,而且黄河已经封冻,种世义的商队并没有走渡口,而是从冰面上直接过了黄河,够奔河东而去。折遵道就没有追赶种世义,只是把种世义过黄河的事请报给了种师道。

    恰好种世义过黄河和金兵要到潞州劫掠的两份报告同时到了清涧堡,种师道一算时间,就有些着急了,要是正常行程,种世义有可能跟金军遇上。

    由于定州里河东最近,所以种师道急忙飞鸽传书给时迁,告诉他原委。时迁一听不敢怠慢,急忙派出几路锦衣卫寻找岳飞的背嵬军,先让岳飞赶往潞州去接应种世义。

    宗弼杀散了周彤带来的那些义民后,比没有着急追击,他们这一天劫掠了天堂县,又跟种世义的商队打了一仗,再加上又杀退了周彤的组织的义民,部队有些疲惫了,而且也有了一些死伤了。

    金军收拾了种世义商队留下的大车,向北方陆续出发。也就走了十多里路,宗弼感觉此地应该安全了,于是命令士兵就地休息,做些战饭充饥。

    其实在遇见种世义的时候,宗弼和种世义都已经下令做饭,只是这场遭遇战让双方都耽误了吃饭。此时金军已经饥肠辘辘了。金军开始做饭,一会儿炊烟就袅袅升起了。

    岳飞带领着100骑兵早吃完战犯,金军的升起的炊烟倒是给岳飞送来的消息。他急忙命人去探查一番。不一会探查的士兵回报说是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只200多人的金军,正准备吃饭。

    岳飞听大喜过旺,他立刻命令放弃马匹徒步前去偷袭金军。因为这些背嵬军出身于环庆军,环庆军是以步兵为主的,所以他们这些士兵虽然会骑马,但是真正厮杀起来还是步下作战更加犀利。这一点有点像种师道把怀德军的步兵升级为陷阵营一样,都是马上机动步下作战。

    岳飞和几个刀马纯熟的亲兵也拉着战马悄悄的靠近金军。金军已经十分的饥饿,因此注意力全都急中在饭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岳飞心头暗喜,他见这群金军中有一人威风凛凛的座在一块石头上,有亲兵伺候吃饭,就觉得此人必然是金军首领。于是接过了一个步弓手的神臂弓,搭弓上箭,瞄准了此人。岳飞瞄准的这个将军正是宗弼,此时他距离岳飞足足有300步,但是神臂弓的射程刚刚够得上他。

    西军常年跟西夏军对抗,军中并不缺少步弓手,岳飞带的这个百人队是环庆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步弓手就有10几名,而且有三人能够用神臂弓。岳飞拉开神臂弓之时,另外两个神臂弓收也拉开了弓弦。

    完颜宗弼刚刚吃了一口食物,拿起了葫芦正在仰头喝水,岳飞射出的弩箭就奔他的面门而来了。宗弼由于在喝水根本就没注意有弩箭射过来,此时他身边的亲兵发现了,大叫了一声:“狼主小心!”说罢一把推开了宗弼。

    其实岳飞离着这么远根本就没有想到能够射中宗弼,只是想引起混乱而已,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这种弩箭虽然没有伤到宗弼,可是真的吓了他一跳。他大声喊道:“敌袭,快上马。”

    当时金军刚刚开始吃饭,战马也大都卸下了马鞍子,散放在四周喝水吃草,金军一听有敌袭,立刻慌乱起来四处寻找战马。岳飞此时没有给金军准备的机会,趁着金军大乱,飞身上马带着自己几个骑术精湛的骑兵直冲向金军,其他背嵬军也蜂拥而上,他们的武器已经让岳飞统一了,就是钢刀和盾牌,这些士兵迅速集结成整齐队形想金军冲去。同时,那些步弓手在冲锋的时候也不断的在持盾牌的士兵后面放箭。

    就是这种冲击的阵型是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精兵,宗弼知道他遇见难缠的对手了。此刻他提着狼牙棒四处寻找自己的战马,准备上马与对面的敌人大战一场。

    岳飞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拍马摇枪直奔宗弼。300步瞬间而至,宗弼根本没有找到战马,岳飞举枪就砸了下来。岳飞的枪法也是来自王进、周彤一脉,他在马上也是经常拿枪当棍用,不敢他把枪给改了一下,加长了枪头,并且枪头两面开刃,所以他的枪是能刺也能砍。其实这种武器在中国古代盛唐的时候出现过,名叫“马槊”,但是盛唐的很多武器如马槊、陌刀等到了宋朝都消失了。岳飞不知道自己用的东西叫马槊,他给自己枪起名为“沥泉枪”。

    此时岳飞用尽了全身力气,接着马的冲击力,对着宗弼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并且喊道:“贼将,纳命来。”

一七六 河东之战(六)

    宗弼此时也顾不得找马了,上双脚丁字步站稳,一个举火烧天挥舞起狼牙棒就接上了岳飞的沥泉枪。众人耳边就听这一声“轰”的一声巨响,战场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宗弼被沥泉枪震得“噔噔”倒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岳飞也被震双臂发麻,在马上晃了几晃几乎摔下马去。岳飞的战马也被这巨大的声音惊得不轻,再战战场上蹄啸刨号,岳飞废了半天力气才圈回了战马。当他准备再此催马冲向宗弼的时候,宗弼的一个亲兵名叫雪里华东,这个雪里华东也是女真勇士,他的武器是一对短把的狼牙棒,此时他铲骑着马(就是骑着光背马,由于背嵬军突然袭击,根本来不及上马鞍子)向着岳飞冲了过来,并且高声叫道:“休伤吾主。”

    岳飞见此人面向凶残,手中兵器沉重,而且铲骑马居然还能双手舞动兵器,不禁暗叹这金人之中真有勇士,于是不敢怠慢,打起精神又跟这个雪里华东斗了起来。

    雪里华东在跟岳飞争斗的时候,另一个亲兵雪里华西牵过一批马。宗弼翻身上马,他四外一看,由于宋军的突袭,已经有几十个金军被宋军砍翻在地了,战场上乱作一团,这些受持盾牌的宋军异常勇猛,在不停与金军近战。宗弼知道此时不能跟宋军近战缠斗,他的骑兵必须退出一定的距离,才能发挥冲击的优势。

    于是他把手中的狼牙棒晃了几晃,带着军队脱离的背嵬军的接触。背嵬军本来在与金军缠斗,突然发现这些金军突然的后退,他们以为金军败了,各个兴高采烈。没想到金人跟他们脱离了一箭之地的只是,突然调转了马头,列好了阵型。

    岳飞见金军居然在败退之中快速列好阵型,也是觉得遇见了对手。他是经历过幽州之战的,大时候大宋30万,面对契丹的3万人马,“完美”表演了一出兵败如山倒的戏码。要在败阵中迅速列好队形是非常难的,可是金军就在自己的面前完成了这个不可能。

    岳飞急忙下令让背嵬军列好阵型,好在背嵬军也被岳飞训练的战力非凡了,很快也列好了队形。岳飞往对面一看,心里也是更是吃惊,对面还有200多骑兵,而自己这边只有不到100人了。

    宗弼骑在马上怒气冲天,他没想到自己的精锐的谋克被岳飞偷袭,一场战争就死了四五十人,最可气的是这个谋克本来有10给女真勇士,如今只剩下哈迷蚩、雪里华东、雪里华西3人。

    宗弼看着岳飞钢牙都要咬碎了,他看着自己这方面的200多人,多数都是铲骑马。但是他也有信心,自己的骑兵只要冲起来,就能杀光这些南蛮子。宗弼刚要下令冲击,突然哈迷蚩拦住了他,哈迷蚩悄悄的说道:“狼主,咱们左侧烟尘四起,好像有大队的骑兵。”

    宗弼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哈迷蚩明白自己悄然拨马前去探看。宗弼则一催马来都了队伍最前面,他想拖住岳飞一会儿,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发动进攻。

    宗弼指着岳飞道:“南蛮,竟敢偷袭本王,你可敢报上名来!”

    岳飞见宗弼长相凶恶,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禁有些奇怪。既然宗弼敢于一人到阵前叫阵,自己也不能示弱,他催马上前道:“在下大宋环庆军千夫长,岳飞岳鹏举是也。敌将何名。”

    宗弼是金国建立后,金朝太祖完颜阿骨打给自己的几个儿子统一改的汉字名字,平时也用,但是此时正是征战,他脱口就把自己原名报了上来了,道:“我乃兀术是也。”

    岳飞没听清,道:“母猪?你是金母猪吗?”

    宗弼大怒道:“南蛮安敢辱我?”

    岳飞道:“我管你金母猪,还是银母猪,在我的沥泉枪下让你当个死母猪。”

    宗弼哈哈大笑道:“我女真勇士最崇尚武力,你我一对一斗斗如何?”

    这个宗弼倒是没说瞎话,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各部,为了一些利益经常发生械斗。有时候两部落大大出手,往往双方都损失惨重。因此到后来,两个部落遇见事情无法协调的时候,就出现了一对一决斗的事请,双方认赌服输,绝不反悔。

    岳飞见金军人数占优势,心想如果真的混战自己一方也占不到便宜,于是道:“好,你我就一决高低。”

    岳飞和宗弼战场之上,撒开战马一对一的交战起来,两个人也就打了2、3个回合,都感觉对方武艺高强,不好对付。就在此时,金军阵营中突然传出了鸣金的声音。宗弼拉住战马,道:“你等我一等,我去去就来。”

    岳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只好再战场上等着宗弼。宗弼回到阵中问道:“为何鸣金?”

    这是哈迷蚩气喘吁吁道:“狼主,不好。看见了大批宋军骑兵,大约有500人。”

    宗弼笑道:“来的正好,一并杀过去,今天杀他一个痛快,出我一口恶气。”

    哈迷蚩道:“这几百骑兵都是铁浮图。这些铁浮图跑得慢,所以我才能快马回来报信。”

    宗弼听了一愣,道:“让弓箭手,出其不意射杀那个岳飞,其他人撤退。”

    岳飞正在战场等待宗弼,没想通突然对面冲出十几个骑兵,挽弓就像自己射了一波箭羽。接就是岳飞伸手不错,沥泉枪飞舞上护其身,下护其马,这才逃过一死。

    宗弼哈哈笑道:“南蛮,你射我一箭,我也还你一箭。咱们两不相欠。”说完带着200多人头也不会的策马而去。

    岳飞拨打完雕翎箭,发现这个宗弼倒是行事决断之人,可是他想不透为何他们突然撤兵而去。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沉重的马蹄声。

    岳飞聚拢目光望远方眺望,只见一批批浑身铁甲的骑兵隆隆的开了过来,岳飞从来没见过这种骑兵,也不知是敌是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过他身边的士兵却欢呼了起来,因为这些西军都认出来这个就是西军折家的铁甲军。

    折家军队大本营原本在秦州,但是西军跟西夏国野狼谷大战之后,连西夏的盐州都给占领了。秦州的战略地位也就下降了,本来西军一直准备征伐辽国的西京或者再伐西夏,因此折家的主力一直都在延安府进行编练。但是由于西京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旨意,因此一直无法对外用兵,只是以商队偷袭的名义,劫掠的西夏国的各个军司。

    延安府聚集了几万部队,补给也十分不方便,因此种师道就暂时让聚集在延安府的西军到各地驻扎,等过了冬天,在征伐云州的时候在行集结。折家的铁甲军有一部分就在吴堡寨休整过冬。

    当种师道得知种世义从吴堡寨进入河东后,急忙命令折遵道带人去接应。折遵道一听是二公子有可能遇到危险,因此不在犹豫,带领折家的最精锐的500铁甲骑兵,也不管什么朝廷的文书调令了,直接带兵就往进入了河东。

    河东的官员见折家铁甲军开来了也不知道什么事请,但是也不敢阻拦。有的官员还壮着胆子问一问,有的干脆城们一关,来一个闭门不理。折遵道也懒得管着官员,现在的铁甲军都是一人双马,其中一匹马还是西夏的文相马,所以速度非常快,大军一路目标明显直奔潞州而来。

    折遵道带着铁甲军穿州过县,也正好进入了天堂县境内。他们行军还是比较正规的,把探马放出很远。探马正好探听到又一股子金军和宋军打起来了。折遵道的吴堡寨是河东和陕西的交通要道,平日河东到处处收生丝的商人颇多,从这些商人口中他早就得知金军比当年的辽军凶残10倍,因此折尊道今天他遇见金军不敢怠慢,让全军披甲,带着铁甲军前来助战。

    折遵道一到战场金军就撤走了,折遵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是说金军很是骁勇吗?其实折遵道不知道是,金军中有一只最为能战斗的军队就是铁甲军,这只铁甲军的重甲骑兵称为铁浮图,配合铁浮图作战的叫做拐子马。这只部队就是完颜宗弼编练的,现在还没有编练完成,已经在金军中是无敌的存在了。哈迷蚩见到了折遵道的铁甲军跟金军的铁浮图类似,因此非常害怕,告知了宗弼。宗弼也是忌惮铁浮图的战力,因此退兵而去。

    折遵道也对环庆军的现状有所耳闻,自从刘延庆交出环庆军后,环庆军由牛皋率领,这个牛皋虽然外表粗鲁,可是行事圆滑,只是这个岳飞,虽然才华横溢,可是行事乖张,有些不禁人情。西军中营官以上应该是指挥使的职位,指挥使是五品官职,西军可以自行任命,只要道枢密院备案就可。所以西军指挥使以上都称为将军,由于岳飞特立独行,因此种师道只是给了他一个西军中并没有的千夫长的职位。

    折遵道见到岳飞后,二人互相报了姓名。岳飞道:“折将军,金军新败,我军应该一鼓作气,追上去聚而奸之。”

    折遵道本就是一勇之夫,没有什么主见,要是平时有其他将军建议,也就听从了。可是岳飞在西军将领中的名声实在不好,而且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千夫长,地位低自己好几级,因此虽然认为岳飞说的对,但是心中也是不悦。

    折遵道并没有直接答复岳飞,而是看了看他带的这些兵。这些环庆军都是西军老人,有些折遵道都认得。不过原来西军将士大多看不起环庆军,但是这岳飞带着的这些环庆军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还是折遵道惊讶。

一七七 河东之战(七)

    折遵道对岳飞道:“鹏举呀,你能将环庆军训练这副样子也是难得。”

    折遵道这么说表面上是夸奖岳飞,实际上是在贬低环庆军。他这句话岳飞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他身边的亲兵欧阳东不乐意了。

    欧阳东道:“我们是岳将军的亲兵,真正背嵬军,青龙山我们800破10万!”说完他高傲的扬起岳飞用自己的薪俸给他们每个人都买的东昌府的酒葫芦。

    折遵道听了“哈哈”,干笑了两声,道:“背嵬军好,这年头什么新鲜事都出,一个千夫长都能称将军了。”

    岳飞的几个亲兵一听折遵道羞辱岳飞及背嵬军,他们都不干了,其中几个性急的亲兵都拔出刀来。折遵道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是500铁甲军,岳飞只有100多人,真的要打起来,自己断没有吃亏的道理。

    折遵道根本就没有拔刀,而是用刀柄敲了敲身上的铁甲,轻蔑的对着岳飞的亲兵道:“来,往这里砍,看看你们刀快还是我的铁甲硬。”

    岳飞脸色气的铁青,他知道西军中有几大家,这几家有些矛盾,没想到这矛盾大道如此地步。于是他吼道:“都别闹了,还是追击敌军要紧。折将军你是追也不追,若你不去追敌,我岳某拼死也要跟金贼决一死战。”

    听岳飞这么一将他军,折遵道也就无话可说了,他道:“咱们什么时候比只会逃跑环庆军还不如了,来你我一同追击。”

    折遵道正要追进宗弼的时候,突然有士兵喊道:“快看这些大车,那是咱西军特有四轮马车。”

    折遵道一看,果然这些大车足足有几十辆之多,他一拍大腿道:“坏了,这这么多车只能是二公子的商队,赶快分开找人,快。”

    随着折遵道的下令,这些铁甲兵再也不理背嵬军了,他们分成了十几个小队,象各个方向找了过去。

    岳飞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二公子是谁,他看着突然离去的铁甲军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何用背嵬军打败这些全身铁甲的“怪物”呢?

    岳飞的亲兵见岳飞在原地发愣,走过来对岳飞道:“将军,咱们还是帮着找找吧。”

    岳飞问道:“这个二公子是谁。”

    亲兵道:“折将军说的二公子,就是平西侯的侄子(其实现在领平西侯的爵位的是种世仁,二公子应该是平西侯的弟弟)现在西军经略使种师中大人的公子。看样子是让金人劫了,无论怎样还是救人要紧。”

    在战场上无论怎样相互救援,早就浸入到西军的骨子里了。这一点岳飞是知道的,虽然他觉得现在应该是追击宗弼更重要,但是怎么也拗不过西军的规矩。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咱们也四处寻找一番吧。”

    种世义带着受伤的周彤被义民裹挟折往下跑,发现金兵并没有追击,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虽然自己的马车都丢了,但是好在自己的商队没有散,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停下来歇脚。此时种世义等人是又累又饿,他从怀中摸出一叠军票还有一些散碎银两,递给了几个精明的伙计,道:“你们几个去附近的村子买些吃食,看看有没有郎中,也也要请来。”

    这几个伙计四散走开寻找食物和郎中,其中一个伙计遇见了折遵道的铁甲军,于是把折遵道请了过来。

    折遵道见种世义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种世义道:“折将军,赶快弄些吃的,还有找军医给周彤看看伤情。”

    折遵道没想到这里能够碰到周彤,而且周彤还受了重伤,于是急忙安排事项。不一会,简单的饭食准备好了,种世义一边吃饭一边询问折遵道怎么突然来到了潞州。

    折遵道说了来往的经历,然后想到了岳飞,折遵道说道:“二公子,附近还有咱们一只西军,就是驻扎在定州的环庆军岳飞带领的人马。”

    “岳飞?”种世义想了想,道:“就是那个散尽自己薪俸赏赐部下的那个怪将军。”

    折遵道说道:“可不是吗?咱们西军打仗还不是为了富贵,这个岳飞不爱财,不过他在环庆军的地位很高,他部下自称为背嵬军。”

    种世义点了点头,道:“这个人我听说过,你去派人招他来见我。周彤是他的师傅,如今周彤慎重重伤,不知都是否能够挺过来。”

    折遵道点头,立刻命令自己亲兵去找岳飞,并且派人招呼死处的队伍向自己这个方向集结。

    岳飞听到找到了种世义的消息,本想继续追击宗弼,但是他明白宗弼等人都是骑兵,只怕已经走远,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了。所以也就带人来见种世义。

    种世义第一次见到岳飞,觉得此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倒是有一股自己当年的英气。要知道种世义是种家第二代中的佼佼者,要不是横龙川大战右臂受到了重伤不能继续在军中任职,很有可能是未来是接替种师道的位置,掌握西军的统帅。

    岳飞见到种世义也是有些吃惊,他感觉这个人虽然一身商贾的打扮,但是身上散发着一种某名的三军统帅的气息。

    岳飞见到种世义道:“参见二公子。”

    种世义摆手道:“鹏举免礼。你是因何到此地?”

    岳飞道:“奉平西侯爷之命,用游击之法歼灭进犯河东的金兵,救百姓于水火。进入河东后听说潞州这边金人闹得厉害,故而带兵前来。”

    种世义虽然离开军中有数年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伯父不会下一道没有具体目标的命令,真的是让岳飞到河东游击一番吗?种世义有些不信。但是种世义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了,如今也不好多问。于是道:“今日在此地遇见尊师周彤了,今日在于金兵的作战中受伤,你去看看他吧。”

    岳飞一听周彤受伤了,心里十分着急,急忙跑过去探望周彤。岳飞看到躺在简易行军床上已经昏迷的周彤,不禁潸然泪下。他抓住旁边军医问道:“我师父伤势如何。”

    那军医道:“老人家连续接了金人两棒,内脏被震伤了,刚刚服药,只需静养数月,不能着急用气,应该可以恢复。”

    岳飞听了这话才略微放心,他转身对种世义深施一礼,道:“多谢二公子救护下官的恩师。”

    种世义道:“周彤也是出自西军,我等自当救护。另外等你的部下全部集结完成后,还是护送周彤回太原静养吧。”

    岳飞道:“二公子,我的部下何元庆、严成方带领其他步兵,几日内必到。那时我就哟1000军队了,我想寻找道那只金兵与之决战,绝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我师父还烦请二公子照顾。”

    种世义没想到岳飞真的敢顶撞自己,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将军真的与众不同。于是道:“鹏举,我与金人交过手,金兵与我们遇见的敌人都不一样,不可心急,要慢慢图之。”

    岳飞道:“金人虽勇,但人数稀少。只要我大宋将士上下一心,何惧金人凶残。”说完,他还不经意撇了一眼折遵道。

    折遵道觉得岳飞这是在挑衅,不由怒道:“岳飞,你一个小小千夫长也敢顶撞二公子!”

    岳飞刚要会话,此时周彤却悠悠转醒了,他似乎听到刚才岳飞和种世义、折遵道的对话了。他轻声的喊道:“飞儿(他还不知道种师道给岳飞赐字为‘鹏举’),是飞儿吗?到为师这里来。”

    岳飞一见周彤转醒,大喜道:“师父你醒了。飞儿再此。”

    周彤看着岳飞也是非常高兴,他对种世义道:“二公子,这个就是我的爱徒岳飞。他文武双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种世义点头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

    接着周彤对岳飞道:“飞儿呀,你一身本领,一定要报效……”

    周彤话还没有说完,岳飞道:“师父你放心,自管好好养病。我一定效忠朝廷,精忠报国。”

    周彤一听岳飞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心中一着急反而说不出话来,他颤颤巍巍指着种世义,艰难道:“飞儿,你要报效……”

    岳飞以为周彤在指他自己,一把握住周彤的手道:“师父放心,我定要精忠报国!”

    周彤听了岳飞话,急得气血攻心,他“啊,啊”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最后他猛的做起来,道:“你,你,精忠报……”话没有说完,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成,当时气绝身亡。

    岳飞见周彤身亡,放声痛哭。种世义、折遵道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在他二人眼中周彤实让岳飞报效西军,而岳飞不解其意,这才急火攻心而亡的。至于岳飞,他却没有往这个方面多想。

    第二日,种世义命人简单的将周彤装殓,准备到太原再办丧事。大队人马则前往天堂县休整。半路上种世义遇见了赶来的王旗牌,这才了解到种师道调动岳飞来河东的真实目的是增强太原府的力量,而不是跟金军进行游击之战。

    天堂县已经让金军劫掠了一番,现如今已经是破败不堪了。这个倒是让种世义很容易就招募到了足够的织户,种世义又在天堂县给周彤找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将他成殓起来。此时何元庆、严成方带量人马也到了。小小的天堂县一下子聚集了1000多人,感觉有些人满为患了。

    就在天堂县休整的这几天,西军中谣言四起。其中折遵道带来士兵和商队伙计都说岳飞气死了其师周彤,而岳飞的背嵬军则说周彤死于金兵,而岳飞则大破贼将金兀术,为师父报仇!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谣言,种世义也无法压制。因此他决定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往太原府。

一七八 河东之战(八)

    岳飞也听到了这种谣言,他也无法也不愿意去阻止谣言的传播。因为要说是自己气死了周彤,他根本无法接受。要说自己打败了金兀术,自己却是跟他打了一阵,但是要不是折遵道的铁骑兵到了,是胜是败还不好说。

    不过他理解自己部下的说法,环庆军在西军中长期被人看不起,原来的领袖刘氏父子行为也是不够磊落,尤其是刘光世赶走了自己的亲兵王三,更让环庆军士气低落,随即征辽国、剿灭及时雨在刘延庆的带领下,是屡战屡败,丢尽了脸面。是岳飞到来,把他们练成了一只强军,能够在西军挺起胸膛的强军,岳飞给了他们自信和尊严,因此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维护岳飞。其实说起了青龙山八百破十万、潞州城打破金兀术这些事请夸大的成份多些。

    种世义已经决定全军退往太原,而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去太原他事先已经跟折遵道、王旗牌商量好了,这天他又把又把岳飞找来,跟他布置去太原的事请。

    岳飞觉得部下到处宣扬他为师父报仇,大破金兀术,自己就应该真的击溃金兀术这只小股部队。种世义召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想跟种世义说明,自己要带领本部人马去寻找金兀术决战。

    岳飞来到了种世义的房间,看见王旗牌和折遵道都在这里,这三人的官职地位都在岳飞之上,于是他向3人抱拳拱手,道:“给诸公见礼了。”

    种世义等人还礼后,种世义道:“鹏举,令师新丧,你还要节哀,我等3支队伍聚集再此,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明日咱们全部南下够奔太原,到那里再给周彤发丧。”

    岳飞惊讶的看着种世义,仿佛就如同见到了外星生物一般。他十分惊奇道:“二公子,你已经不在军中,怎能指挥我军的去向。”

    岳飞这话简直就是在职责种世义,种世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场愣在了当场。还是王旗牌反应快,他指着岳飞道:“岳飞,你怎可跟二公子如此讲话!”

    岳飞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妥,他缓声跟种世义道:“二公子,下官说话直,请您见谅。”

    种世义此时也已经气的体似筛糠了,一时也接不上话来。

    折遵道说道:“这全军回师太原之事,是我等三人共同商议定下来的,岂容你更改。”

    岳飞道:“如果折将军要是畏惧金人,你可自行南下,我愿带领本部人马北上抗金。”

    种世义到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啪”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岳飞,我且问你,就凭你那个所谓的背嵬军能收复幽云十六州吗?”

    岳飞见种世义发怒,也是有些惧怕,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于是道:“二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种世义道:“岳飞,你纵然就是一只猛虎,能杀死多少金兵。金兵有30万之众,他们的孟安谋克制度又让他们的士兵凶残异常,要收复幽云故土,非我西军数万将士齐心协力不可,你如此我行我素,怎能成就大事?”

    岳飞本想说自己是大宋的将领,并非西军,但是话到嘴边终归没有说出来。他道:“那金兀术害死我的师父,我定要与之一战。”

    种世义见岳飞不听号令,已经很是恼怒了,他道:“我西军向来军令如山,我要是还在在军中,你如此行事,定可斩你。”说着,他看了一眼王旗牌。此地,种世义不能斩杀岳飞,这王旗牌可是有这个权力的。

    王旗牌见种世义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摸腰中的流星锤。这个流星锤是种师道编练怀德军时打造的。怀德军中无法称为马弓手的士兵,还有原来善于投标枪的士兵,每个人都配了两个流星锤。铁甲骑兵也每人配备了一个流星锤另外加3支标枪。王旗牌见这个武器非常实用,也就要了一个平时挂在腰间。

    岳飞似乎没有意识到种世义已经动了杀心了,他根本没看王旗牌,继续争辩道:“我视师父如生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放弃。”

    种世义见岳飞如此不识抬举,冷笑道:“好啊,周彤身亡你作为徒弟不想为他发丧出殡,反而不过西军将士死活,不听上官调遣,执意与金人作战。用西军将士的性命成就你抗金英雄的虚名,真是沽名钓誉之辈。”说完他不经意的,把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了。

    王旗牌知道只要这个茶杯往地下一摔,自拍自己的流星锤就要出手了。也就是这个关键的时候,种世义的话好像说动了岳飞。岳飞像泄了气皮球一样,低声道:“二公子教训的是。我跟随诸公去太原就是。”

    听了岳飞的话,王旗牌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从流星锤上拿开了。种世义一摆手,道:“你快去准备吧。”

    岳飞也不想过多解释,冲3人一抱拳,转身而去。种世义看着岳飞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折遵道在旁边问道:“你们说,刚才岳飞知不知道二公子要杀他。”

    王旗牌摇摇头道:“此人真的是无法看透,不过他千人队训练的真是不错。”

    种世义带着队伍和招募来的织户直接到了太原城,太原城是杨可世的大本营,为了加强太原的防守,原来北军的王禀也来到太原。金军在河东打草谷的事请弄得太原城人心惶惶,种世义带领的人马本来正好可以加强太原的防守,但是王禀由于跟西军有仇,居然给朝廷上了一道折子,说是折遵道和岳飞不尊调令带兵到了太原,有谋反之意!但是种世义等人却不知道这些事情。

    种世义到太原城拜见了杨可世,并且给周彤办了一个比较风光的葬礼。等各种杂事办完正月也就快过完了。此时,折赛花和宗英也从清涧堡返回来了。

    折赛花给种世义带来了消息,西军不管能不能得到朝廷的允许,已经准备在开春与耶律大石一起伐金。如果战事一开,折赛花还要回到西军中主持军机处的事请。种师道也让种世义赶快回到西北筹措征伐军粮之用。

    种世义明白西军最大的短板原来是军粮和马匹,现在马匹问题解决了,但是军粮一只是没有好的办法。那神奇的红薯(种师道坚持说那个叫白薯)虽然产量高,但是一个是这个红薯还没有大范围的播种,另外一个就是即使大范围播种了,种师道说这个东西叫做“营养”不足,只能百姓充饥用,不能作为军粮使用。虽然大家对这个“营养”提法一知半解,但是也理解也就是这个东西吃了不像吃大米、白面那样,让人精神矍铄。

    现在西军的军粮还算是充足,但是这些粮食主要是从江南和西夏的左厢神勇军司劫掠来带,因此数量虽然多,但是毕竟是坐吃山空,吃一点少一点。西北的产粮远远无法支持十几万西军所需。如果没有朝廷赦令就进攻金国,朝廷现在随身可以卡断西军粮草供应,所以未来西军的粮食供应还要靠商队贸易解决。不过如今朝廷的产粮地江南刚刚经历大战粮食也是不足,所以未来军粮的采购一定是贸易的重点。

    折赛花本来担心的太原城的守卫问题,由于岳飞和折遵道的到来让她放下心来不少。但是种世义毕竟当年也是军中的名将,他看出来岳飞这个人与众不同,感觉他不是居人之下之人,因此他把他这一个多月来了解的岳飞告诉了折赛花。

    折赛花听了岳飞的情况,也是眉头紧皱,她对种世义道:“二哥,你觉的这个人是否靠得住呢?”

    种世义道:“贤妹乃是军中诸葛,要是有时间你可以仔细考察。不过现在大战在即,要是金军偷袭太原,你又不在城中,岳飞能否与折遵道同心协力,我可没有把我。”

    折赛花道:“岳飞带来的士们怎么样,他们毕竟都说环庆军出身。”

    种世义道:“岳飞乃是一只猛虎,那些士兵已经让他训练的成为一群雄狼。这只部队人数不多,但是可以算是虎狼之师了。”

    折赛花悠悠说道:“岳飞是猛虎,这可惜纵虎难些。”

    种世义道:“正是,不知贤妹有何妙计。”

    折赛花道:“我用的是兵,就是那群号称背嵬军的狼兵。至于猛虎吗?就让他休息吧。”

    种世义说道:“难道是要取他性命。”

    折赛花道:“岳飞大面上还是听从调动的,对他怎能像当年刘延忠那样。岳飞不是号称他视周彤如亲生父亲吗?这父亲去世,理应丁忧守孝,百善孝为先吗?就让他守孝吧。用信鸽发给延安府,请叔父(种师中)发公文让岳飞给周彤守孝,把队伍暂时交给王旗牌。此事要快,让延安府务必600里加急把公文给送过来。”

    种世义不禁赞道:“妙计。”

    岳飞到了太原府,也不跟其他将领联络,只是一心练兵。尤其是他看到了折遵道带着的铁甲军,隐隐的有些畏惧,他不知为何,一直苦苦思考如果自己的背嵬军如果遇见了这样的铁甲军如何取胜。

    这一日,他在正在答应练兵,突然接到了西军经略府的一道公文。公文就是让他护送周彤的灵柩道延安府。

    这个公文是种师道下发的,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清涧堡到了延安府,准备东征的事请。接到折赛花的飞鸽传书后,他觉得这个也是妙计。但是他对岳飞没有那么大的成见,毕竟历史上的岳飞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岳飞在“政治意识”属于小白的级别,最终惹怒宋高宗,结果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刺死在风波亭。

    种师道自诩要比那宋高宗有容人之量,如果真的在用人之际让岳飞丁忧三年,那对岳飞打压的意思也太明显了。种师道想只要能够把岳飞调回延安,放在自己身边就好。如果真有本领自然能有用他的地方,如果一直我行我素,不肯为西军处理,只要不损害西军利益,想石宝那样闲置起来也行,如果他真的只是忠心大宋朝廷,等战事稍微平息,放他回中原也可以。只是马上要进行的伐金之战,不能出错。这次伐金也是历史上没有的,种师道也失去了先知的优势,因此必须调折赛花回军机处帮自己。而且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次伐金要是成国了,西军坐实藩镇的地位不说,靖康耻很有可能就不会出现了。

一七九 机关算尽

    岳飞接到西军经略府的公文后,本不想去延安,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调动应该听名与朝廷,而不是西军。但是如果真的是听命于朝廷,自己带兵到河东本身就是大罪。他已经感觉到西军已经逐渐成为藩镇了,而且这个藩镇还跟朝廷不和,他不想卷入其中,因此刻意跟西军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他按照这个调令去延安,很有可能就离开自己辛苦打造的这只军队了。但是相反如果他不遵守命令,自己在道义上说不过去不说,而且跟西军表面上的相安无事也打破了。自己的部下全都出自西军,军饷大部分由西军商队供应,如果真的跟西军闹翻了,对自己的部下前程影响只怕也是很大的。

    岳飞想了半响,也没想出对策。最终无奈只好决定护送周彤的灵柩回延安一趟。临行之时,他把严成方、何元庆叫了过来,交代一下相关事务。

    岳飞先把经略府的调令给何元庆、严成方二人看了。二人一看,面面相觑,但是都面露怒色。

    岳飞看了看他二人的脸色,道:“你二人不要如此气愤,我此番押送师父的灵柩归故里,也是尽得一番孝道。我走之后,你二人要加紧操练,不可懈怠,未来咱们要精忠报国,封妻荫子。”

    何元庆道:“将军,我等追随您后,屡战屡胜,兄弟们扬眉吐气。如果你要是一走,我等必将受他人统帅,届时只怕又是受人白眼、欺凌。”

    严成方也道:“如今我们驻扎在定州,调令也应出自枢密院,西军经略府的调令可以不必理他。”

    岳飞却道:“我来的晚,你二人觉得如今咱们是大宋官军,还是种老侯爷的私军。”

    “这……”何元庆、严成方都不敢回答。

    岳飞道:“其实咱们无论算官军还是私军,怎么也是西军,是西军就要听经略府提调。”

    何元庆气愤的道:“咱们再西军中被视为下等人,只有在将军麾下才真正扬眉吐气,什么西军,咱们是背嵬军。”

    岳飞道:“别瞎说,前几天过年西军农场的分红还是送到你们手上了吧。西军对咱们不错,咱们做事要对得起良心。”

    严成方道:“既然是西军,咱们也跟随将军一起回延安,反正我们不能再让别的将军指挥,受他们的鸟气,更不想被打散分化。”

    岳飞道:“经略府只是调我一人而已,你二人莫要胡闹。至于派谁来指挥你等,我去求军师争取从咱们环庆军调人。”

    严成方还要争辩,岳飞摆手阻止道:“算了,不用争辩了。咱们兄弟共事一场,今日我请二位兄弟喝酒,今后要是有缘战场上一起杀敌立功。”

    岳飞的话好像有告别的意思,弄得何元庆和严成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岳飞吩咐亲兵欧阳东拿酒摆肉。

    岳飞端起酒碗,道:“你们自称背嵬军,其实都是谬传而已。我不过赠给你等每人一个酒葫芦而已。咱们兄弟的缘分由酒开始,就在这酒桌上结束吧。”说完,一仰脖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岳飞是河南人,平时并不饮酒,他的酒量当然比起何元庆、严成方这些西北汉字的酒量差很多了。再加上酒入愁肠,岳飞喝了一会酒醉的不省人事了。

    何元庆、严成方二人见岳飞醉了,二人对看了一眼。何元庆借着酒劲突然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干脆你我二人去找军师,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咱们要跟岳将军一起回延安。”

    严成方还是清醒一些,道:“西军军法森严,咱们这么闹只怕会遭到重罚!”

    何元庆道:“法不责众,咱们多纠集一些士兵也就是了。还能斩了我们不成。”

    严成方想了想,道:“也好,你我各自营中散布消息,就说经略府要调岳将军到延安任职,却让我等守卫太原,然后纠结人手一起去总兵府。”

    折赛花现在的爵位是两国夫人,按说应该住在自己的府邸。但是两国夫人府设在了东京,因此在太原他就住在杨可世的总兵府中。

    严成方、何元庆带着200多士兵到了总兵府外聚集,吵吵着要见军师。杨可世出来一看,闹事的全都是西军,虽然他是这里的总兵,但是一来是上了年纪身体一直不好,二来是他觉得这都是西军内部的事请,因此根本就不想管。他直接让人通知折赛花,让她出来处理。

    折赛花正在后堂跟种世义讨论马上为要进行的东征筹措的事请,就听得府门外乱哄哄的,一会有家人来报,说是西军在府外闹事,老爷(杨可世)请折赛花去处理一下。

    折赛花和种世义都觉得奇怪,西军怎么好好的就闹起来了。难道是缺少粮饷,不应该,这粮饷刚刚发了没有多长时间。

    折赛花和种世义不敢怠慢,于是走出总兵府在来见这些乱兵。何元庆和严成方没想到种世义也在这里,他们看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站在自己的面前多少有些害怕。这个种世义长得非常像他伯父种师道,此时他站在台阶上,怒目瞪着这些士兵。折赛花就站在他的身边。

    严成方突然想起,几年前横龙川种师道斩刘延忠的时候,种师道就是这么怒目而视,折赛花就站在种师道的旁边。这种情景跟当年太相像,严成方突然感觉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种世义认出严成方来了,毕竟他当年是刘延忠的亲兵,在西军中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种世义见他一脸的酒气,不禁怒喝道:“严成方,你也是老行伍。不知军营之中不许饮酒吗?你不但喝酒,还在此闹事,你可知罪。”

    严成方此时想起了被斩杀的刘延忠,当时他就站在刘延忠的身边,他感觉自己性命也要没了。此时他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严成方是带头闹事的之一,种世义想先把带头的气焰打压下去,然后这场兵闹就好收场了。

    何元庆比较年轻,他见严成方如此害怕种世义,自己脑瓜子一热,也就豁出去了。于是他挡在了严成方的前面,放声说道:“二公子,我们环庆军本来就是后娘养的,用来顶罪的,要杀就连我等一起杀了。”

    种世义见状问道:“你是何人?”

    何元庆道:“我就是背嵬军的营管带何元庆,我们都是背嵬军。你们要将岳将军调走,我等不服。”说着,接下来自己的酒葫芦高高举起。他的这个动作感染了在场闹事的士兵,这些士兵纷纷解下酒葫芦举了起来。

    种世义真想此刻拔刀斩了这个何元庆,但是此刻他身边没有多少护卫,这些士兵要是泛起混蛋来可不是小事。他恶狠狠的盯着何元庆道:“是那个岳飞让你们来闹的吗?”

    何元庆道:“岳将军并不知晓,他带我等如兄弟,西军使我等如猪狗。我们背嵬军愿意追随岳将军共赴延安。”

    “对,共赴延安!”,“共赴延安!”这些背嵬军都高声喊了起来。

    种世义高声喝道:“你等要造反不成,来人……”他本想让说把挑头的抓起来,但是却让折赛花拦住了。

    折赛花站在了种世义身前,道:“我西军成立100多年了,有打架的、有闹饷的,但是今天未来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的挑动闹事的还是第一次。我也是开了眼了,看来这个岳飞倒是回收买人心呀。岳飞何在!让你的兄弟们冒杀头之罪闹事,你却躲起来,好算计呀!”

    “岳飞何在!”种世义立刻明白了折赛花的用意,心中暗挑大指!这时候总兵府的亲兵也都喊了起来。

    这些士兵也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再此闹事,可是正主岳飞却没有在场!于是众人并不知道岳飞已经喝醉了,所以都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这是突然有人喊道:“岳将军到了。”

    这些士兵左右分开了一条“胡同”,岳飞的亲兵扶着已经神志有些不清的岳飞走了过来。岳飞在离总兵府大门还有几十步的时候,突然“哇”的一声将酒肉吐了一地。士兵们见从不喝酒的岳飞吐了这么多酒,也就都猜到了岳飞、何元庆、严成方定是一同喝酒,酒醉后来闹事的。

    岳飞吐了一些酒后清醒了一些,他见这么多人聚集在此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甩开亲兵疾走了几步,跪倒在折赛花面前,道:“参见两国夫人,参见二公子。这士兵闹事都是岳飞之过,有何罪责我一人承担,万不可怪罪这些立功的勇士。”

    折赛花看着岳飞道:“立功,他们也算立功。是青龙山800破十万,还是替师父报仇大破金兀术啊?我西军将士的功劳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要是有本事战场上见真章。吹牛皮算什么本事!”

    岳飞急忙道:“两国夫人教训的是,我岳飞原带领这些勇士在战场上为国杀敌建功!”

    折赛花上下仔细打量岳飞,他觉得这个人心思敏捷,对答有序,一时间是真醉还是假醉也分不清,不过折赛花确定这个岳飞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半响她点了点头道:“岳飞,你是聪明人。不就是想带兵打仗吗?这仗有你的打的,我许你带着你的什么背嵬军去延安。”

    岳飞没想到折赛花这么轻易答应了自己借着何元庆等人之口提出的要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道:“两国夫人,我不知道您说道什么意思。我刚才醉了,我的部下为何要去延安?不是让我押运师父的棺椁去延安安葬吗?”

    折赛花看了一眼岳飞,点了点头,小声的在岳飞的耳边说道:“你记住,从今日起,你是不会喝酒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种世义也不知折赛花和岳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急忙跟了过去,问道:“贤妹,就这么让岳飞带着背嵬军回延安吗?”

    折赛花道:“二哥,此人是大智慧之人,也许只有父亲他老人家能够对付他。如果他能效力西军将是父亲成就大业的得力助手,反之也是重要的对手。现在他还不敢反对西军,还是让父亲他老人家降伏这匹烈马吧!”

    种世义道:“那太原府怎么办?”

    折赛花道:“父亲大人招我去军机处,岳飞要是留在此地,我更不放心。太原吗,毕竟折遵道还在此地。”

    折赛花话音未落,宗英匆匆走了过来,道:“夫人,父亲转来了一封枢密院的公文。说让你看看。”

    折赛花一愣,枢密院会给自己下公文?她急忙抽出公文一看,几乎气晕过去。原来这封公文是枢密院质问杨可世为何让折遵道的西军在没有公文的情况下进入太原城。并且公文严厉职责折遵道私离戍地,要求他立刻转会吴堡寨,否则以私自调兵意图造反论处!

一八零 岁贡

    折赛花看着枢密院的公文,真的有些茫然,费劲心思才将有一定战斗了西军调到了太原,没想到受到枢密院的斥责。如果此时不放折遵道会吴堡寨只怕就会跟朝廷翻脸,现在只怕还不是时候,为今之计只能是先让折遵道回去了。

    种世义道:“这金人不比辽军,其凶残无比,如果大军南下,这太原城怎么抵挡?”

    折赛花叹了口气,道:“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这里的消息传给父亲大人再说吧。”

    种师道接到了折赛花的传书,自己也是苦恼起来了。马上就要和耶律大石一起攻打金国了,但是太原府空虚,如果再调折赛花回来参战,要是金军突然南下,怎么得了。虽说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是西军嫁到太原的姑娘太多了,如果太原陷落只怕西军的军心也不会稳定。

    岳飞是秘密带兵进入河东,折遵道为了接应种世义可是大张旗鼓的进入了河东。因此有人向朝廷传书并不奇怪,可是枢密院传出来的消息在东京的王定六居然一点没有得到消息,这个让种师道略感不满。

    锦衣卫在东京扔下了大量的金钱,打探各类信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太原空虚,让种师道有些措手不及。

    正在种师道郁闷之际,种山走了进来,对他说道:“老爷,门外有锦衣卫求见。”

    锦衣卫一般都是把收到各类信息编辑成为条文目录,每天按时交给他观看,只有重要的消息才直接求见他。种师道听到锦衣卫求见,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这个锦衣卫果然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西夏丞相咩保吴仁,带着贡品道东京朝贡。种师道一听就觉得有问题,这个咩保吴仁是西夏重臣,一般朝贡不会派这么高级官员去。另外,西夏国和西军控制的秦凤路接壤,这个人又是怎么秘密到达东京的呢。

    王定六在东京现在也是混得顺风顺水,现在平西侯府、两国夫人府、宗泽的府邸、张择端的府邸再加上醉仙楼,都是王定六和锦衣卫经常出没的地方,在东京的锦衣卫也已经超过了百人,每天接到和发出的消息数以百计!唯一让王定六遗憾的是李师师不在东京。

    王定六刚刚接到延安府用飞鸽给他发来的命令,一个是让他查查枢密院下文书斥责折遵道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另外要他查明咩保吴仁的来东京的目的。

    前一段王定六的主要工作是想法走朝廷大员的门路,能够促成让西军在宣和四年秋天征伐出战的事请,这件事毕竟是童贯亲口许诺了。但是王定六努力了半天,连童贯的面都没见到。现在不知为何,自从童贯封王以后,特意远离西军。结果现在都是宣和五年了,征讨西夏的诏书没有下发,这西夏国的丞相倒是来了东京了。

    王定六面对两个命令,眉头紧缩。他觉得还是先完成探究咩保吴仁的来历的事请吧,毕竟斥责折遵道的文书已经下发了,现在就是探听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

    王定六想着想着这个还得去找一趟平西侯种世仁。于是起身向平西侯府走去。平西侯府是他常来之地,到了门口他问门房道:“侯爷在府里吗?”

    门房道:“在,我给你回禀一声。”

    王定六道:“算了,我直接找侯爷吧。”说罢也不用人通报,迈步进府。

    种世仁正在书房写字,他这个侯爷是一个太平侯爷,平时也不用上朝,就是在这里享清福。过年的时候他也没有机会回到清涧堡去探望父亲种师道,不过种师道还是给他写了密信,告诉他今年有可能进攻金国收复云州。让他在朝中多交往康王赵构,并且帮助王定六探听消息。

    种世义觉得康王跟自己一样也是太平王爷,并不受当今道君皇帝喜欢,但是既然父亲让跟这个王爷结交,那就结交吧。康王在道君皇帝的皇子中排行老九,在诸王子中并不显眼,要是他唯一与诸王子不同的是,他还是懂一些射箭的,喜欢打猎。这点比起其他的那些文弱的王子大有不同。

    种世仁虽然是文官,但是在西军中长大,耳闻目染的射箭的功夫不必一般的禁军差,因此二人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经常相约去郊外游猎。

    种世仁见王定六走进书房,一时也不知道叫什么好,于是道:“你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连个大名都没有,还用贱名。”

    王定六笑道:“侯爷说笑了,锦衣卫就是您家的家丁,我就是您的奴才,还要什么大名。再则就我这营生,用贱名好,命硬好活着。”

    种世仁也没理王定六的话茬,看着自己刚刚写完的这幅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这俗人看不懂这字,不过你今天没有白来。我上午刚刚跟康王郊外射猎,本爵爷亲自射杀了一直野兔两只山鸡,今日你有口福了。”

    王定六道:“多谢侯爷了。我这次来还有事情请侯爷打听。”

    种世仁一听这话,就把手中的笔放下,道:“说罢,我就知道你来,准得有事。”

    王定六道:“西夏丞相咩保吴仁今京了。老侯爷让我打探他的目的和行踪,侯爷能否打听一番。”

    种世仁道:“你就是不问我,我也要去找你。这个西夏丞相来,朝廷都震动了,都说道君皇帝功盖五帝,德比尧舜禹汤,以致四海臣服,万国来朝之类的。反正拍马屁的折子递上了一大堆,我还也写了一个呢!”

    王定六道:“这使臣来朝也就算了,还派一个丞相来。莫不是要对西军不利。如今朝廷对西军议论纷纷,要是西夏跟朝廷结盟,东西夹击西军,那可是不妙。”

    种世仁道:“朝廷这几年确实对咱们西军多了几分猜忌,特别是广阳郡王现在自从当上王爷后也逐渐疏远西军。如今在朝中为咱们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是再怎么着,朝廷也不会跟西夏结盟,对付咱们的。”

    王定六道:“现如今朝廷六贼当道,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种世仁道:“我今天还跟康王打听过此事,这个西夏丞相就是来进贡的,前年他们入寇西北,让咱们打得一败涂地。去年西夏的三大军司皆被捣毁,如今西夏国缺粮、缺马、缺兵甲,度日艰难。这次咩保吴仁来朝,就是向我朝称臣,然后换取岁赐。”

    王定六一听,道:“这西夏国如此虚弱,咱朝廷不会答应给岁赐了吧。应该趁其虚弱发兵灭之!”

    种世仁道:“朝廷大事,很多时候让人琢磨不透,朝廷是否答应我就不知道。”

    种世仁本想留下王定六吃晚饭,但是王定六心中有事就推辞了。他从平西侯府出来后本想再去张择端那里看看,打听一下朝廷的情况。但是他出门碰到了醉仙楼的伙计,那伙计说道:“李掌柜醉仙楼来了一个大人物,叫什么保的,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王定六听了心中一喜,道:“是咩保吴仁吗?”

    那伙计想了想,道:“正是,这个咩保。”

    咩保吴仁以进贡的名义来到京城,其实种世仁了解道他来到京城目的只是表面的现象,那就是恢复岁赐,这个岁赐是25万两金银布帛,在西夏国中这个宋朝赐给的财物叫“岁贡”。另外还有一个目的,种世仁却不知道,那就是他还要离间宋廷和西军的关系。他在给道君皇帝的国书中,阐明了西军抢占盐州,并且私自发兵捣毁了左厢神勇军司、右厢朝顺军司、静塞军司等地,挑起边境冲突,希望宋廷为他们做主。

    道君皇帝看到西夏的国书后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西军居然强大到如此地步,敢于私自进攻西夏,并且占领西夏的城池。这样强大的军事集团存在,对大宋的中央集权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可是现在朝廷又真的拿不出真正的军队去剿灭西军,就在此时,王禀的奏报折遵道带兵道河东的折子也送到了道君皇帝面前。

    道君皇帝看了王禀的奏折更是恼怒异常,他急招蔡京、童贯、张邦昌等人议事,商议如何处理西军的事请。

    道君皇帝看到蔡京和童贯就有气,西军本来就是童贯的手下,现在嚣张跋扈几乎称为藩镇。而西军崛起的关键就是南征方腊,而方腊起义直接原因就是因为朱勔在江南强征花石纲。而这个朱勔就是蔡京的推荐的。

    道君皇帝愤怒的把王禀的奏折和西夏的国书扔在了地上,怒斥道:“尔等看看,这西军狂妄道什么程度了,私自攻城略地,还出兵太原府,简直的要造反。”

    蔡京捡起地上的奏折和国书看了一眼,然后将这些东西递给了童贯。蔡京道:“陛下,这西军张狂不止一日了,自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以来,因感念西北将士驻扎苦寒之地,故而让他们自成一体。这百余年了西军嚣张跋扈,早该裁撤。如今幽州等六地回归,陛下创太祖太宗以来历朝最大之功绩,如今海晏河清,万邦来朝,西军已经无用,不如早日裁撤西军,由朝廷的厢军驻守边境,以绝西军成藩镇的后患。”

    听了蔡京的话,道君皇帝脸色好了一点,对着童贯道:“广阳郡王,这西军原本归你提调,你有何见解,速速奏来。”

    要是几年前,蔡京这么提出裁撤西军,童贯能跟他打起来。但是现在他已经封王了,西军对他来说也不怎么重要了。再加上西军本来就是为了防备西夏进攻,现在西夏国已经如此虚弱了,裁撤也就裁撤吧。

    于是说道:“太师言之有理,西军理应裁撤。”

    道君皇帝没想到二人一致同意裁撤西军,于是将目光看向他最近十分宠信的张邦昌。他看了张邦昌一眼,问道:“张爱卿,你意下如何呢?”

    张邦昌干笑了几声,道:“陛下,裁撤西军势在必行。请枢密院尽快提调厢军接替西军,还请户部准备好裁撤西军所需的安抚银钱。”

    张邦昌的一席话,让道君皇帝、蔡京等人陷入了沉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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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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