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柠檬水的夏天
“你这是什么表情。”被拖着下了车，我一脸的嫌弃。
我摇摇头，“没什么，之前旁边站了对情侣，被恶心到了而已。明明自己就可以做的事情，愣是要人帮忙，这都是什么脑洞？”
他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我跟着他后面走，路过奶茶店的时候要了一杯柠檬水，我出门好像从来没有自己带水的习惯，因为拿着太重了，太阳正当头，走进那科技馆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脚底都是凉的，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人并不是很多。
有几个小孩子在老人的陪伴下，在这边闲逛，看来不同地方的人起点就是不一样，在音木那个小县城，小孩子闲着没事就是在家看手机，电视或者电脑，这也不能说他们，毕竟那里也没有什么很有科技含量的东西。
走得累了，我直接在一个机器人旁边的休息区椅子上坐下来，大屏幕上还放着未来的生活图景。打篮球都可以在家里打，什么都倚靠机器人，全景的投射，看着就很高级的样子，不过这种东西也就有钱人用用吧。
小孩子看到这些东西，走路都带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光影之下倒是有些伤感的感觉，在这边四十五度角看看天花板，好像都带着科技感，把喝了一半的柠檬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这样的生活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了。”我想着，一边站起来。
科技馆旁边就是书店，外面看着就很高级的样子，大大的垃圾分类的海报就贴在门口，只要是看到有情侣从我身边过去，我都会下意识的避让，“有这么夸张吗？”
“不是夸张，就是有些下意识而已。”
书店里面有在教毛笔字，去学的差不多都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在这个以学习为竞争力，以分数为武器的时代里面，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走到言情小说的书架前面，看到一本书的封面上写着：你上次喜欢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仔细算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了，是小学的时候，还是初中，高中吗？我皱了皱眉头，反正不会是就近，我放下那本书，小学的时候我倒是喜欢过一个男生，不过长大了想想，那个时候的喜欢，简直是太单纯了，仅仅只是看对方那张脸，其他的好像都没有太在意，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有喜欢自己的人。
一份感情被时间拉长了之后，好像自己也会被带着走，我可能在某个时间点，真的喜欢过那个喜欢我的人，只是时间错过了，也就不会再喜欢了吧。有一次熄灯了的时候，我和我的室友聊天时候说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他和我说了喜欢，我可能就会答应他了。”
但是没有，也就不会有了。看来喜欢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被说出来的，表白虽然只是仪式，但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这样的仪式。
看到南安发出来的朋友圈，她已经离开音木，准备去G省了。上了大学之后，彼此见面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工作之后就更别说了，不能说现在的我习惯了这样的兜兜转转，只是还没有找到足以将一切退推到平衡点的时机。
“自己小心点，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女生。”我在她朋友圈下面，留了一条评论。
差不多的书都包着塑料纸，挑选了几本想看的，估摸着可以打发一下晚上的时间。
“你把这个打开不就好了。”旁边两个小孩子在讨论拼积木的游戏，抬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儿童区了。用自助机买了单之后，看着那几个小孩子玩游戏好像也还挺有意思的。
“你不会喜欢这些小孩子吧。”
简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吓了我一大跳，“不，是最讨厌小孩子。”我抱着书站起来，小孩子对于我来说就是恶魔，是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天使的角色。
“看你样子也不像啊。”
“不像的东西多了去了。”太阳差不多要下山了，外面也就没有正午的时候那么闷热，“大一的时候接了家教，教了一个小孩，教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我小时候看来还是很聪明的。”前一秒念过的单词，下一秒就忘了，鱼的记忆都比他久吧。
“教到最后，我感觉不是他智障，是我智障……”耸耸肩，简易没忍住就笑出来了，我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我还是把他成绩拉到了七八十分的，下半个学期果断跑路。”
“哈哈哈。”
“我们现在去哪儿？”天色在渐渐的往下沉，高楼挡着都看不到夕阳的样子。
“去时代广场吧，这边过去不远，可以在那边吃个饭。”
“好吧。”说到吃饭，我也确实有些饿了，一个下午消耗了过多的能量，简易打得顺风车，从公交车和小车上看这个城市，还是有很多的不一样。
广场是巨大的屏幕，明星的海报，化妆品的广告，珠宝的广告，电梯直接上去，“吃火锅吗？”
“吃啊。”
出门在外，不是小摊小贩就是火锅。
这逼格相差的也是有点远啊，“小姑娘，你知道这个在哪儿吗？”一大妈上前来问我，我一个手疾眼快的把简易拽过来。
“你看下。”
下意识的退到后面，“这个在三楼，这里是五楼了，你这边电梯下去，往左走就可以看到了。”
“好，好。”
我拿了号在外面等着，没想到这边吃火锅的人来挺多，“明星效应。”我抬头看看这店名，好像是哪个明星开的。
这大概就是大城市的氛围，趴在栏杆上可以看到一楼的车展，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都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可能是一直都不太喜欢，只是表现的好像很自然而已，扭头的时候差不多就叫到自己手上的号了。
“走吧。”
跟着进去，看着里面的氛围好像还挺不错。
第十七章 从来没有什么清浅
喜欢四个字，叫岁月清浅。
但不代表喜欢这样的日子，吃完火锅后从时代广场出来，楼下就有一个影院，看到那忧伤的海报，我突然想看一场这样的电影，爱而不得，终究擦肩而过。
那一滴眼泪倒是拍的很有感觉，清澈但是不透明，忧郁但是不忧伤，“你要看？”简易看我抱着书在这海报前站着，然后抬头去看时间表。
“看啊，不过我估计你不想看。”
“随便了，最多我进去睡一觉。”简易的话倒是逗笑我了，最近的一场在七点二十，算算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你其实可以换其他的看，不是有漫威的电影吗？”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海报。
“我还没有和女生看过电影，体验一下也好。”
那我就没有什么话说了，“看电影这种事情，和谁不都是一样的？”记得以前我和柳絮说，以后要是有男生请我看电影，果断白白！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俗套，包括送花，有得闲钱买这个，还不如出去玩呢。
进去之后我没有想到的是，来看这样电影的都是——情侣！见到那一对对的人，我都感觉被雷劈了一样，“别看了，在别人眼里我们估计也是情侣。”说着还白了我一眼……
“那也就只能是呵呵了。”
找到位置坐下来，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的状态。
喜欢是什么，是年少的无知，还是一时的悸动，还是四目相对时候，以为可以相伴一生的天真？
电影从青春的开始到最后的不得不分离，高中的时候我们相隔了半个教室的距离，但是这并不阻碍我看到你，大学的时候我们相隔了半个地球的距离，但是这并不阻碍我想念你，工作的时候我们相隔半个地球的距离，但是这并不阻碍我再次遇见你。
其实是很俗套的电影，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男生一直在安慰她，看看周围估计只要是女生眼里都会有泪花，我却是一脸冷静的看着女主的眼泪掉下来，然后消失在太平洋。听过一段话很多遍。
一个人一生要遇到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百分之0.000049，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出来之后女生一个个眼睛红的，感觉像是被驴踢了一样……
“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简易出来之后笑我说，我耸耸肩这本来就是事实，恋爱这件事对我来说，不过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事情。
“现实生活中哪里有这样的感情？”我还真的就是不信了，今天我要是个学霸，我就不可能喜欢一个学渣，对我来说这就是谈恋爱的现实问题，“也就是看看而已。”
“回去吗？”
“回去。”
简易住在另外的地方，回来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从窗户上看下去，可以看到前面的街道，车子是不会少的，只是没有霓虹灯而已。
一个人的时候，褪下所有的虚伪，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孩子，也想着简单的生活，但是当白天开始的时候，就是野心开始的时候。开始翻看《老人与海》，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其中的一句话：人不是生来就是要被打败的。然后等到大学才开始完整的看一本书。
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年纪合不到，看着别人去读书，然后自己站在家里的窗户边上看，后来托了关系进去，遇到的班主任就是说自己字写得差，别人数学考九十多，自己考七十多，拿着卷子回家都不敢摊开来给妈妈签字。从来就不敢在作业做完之后和妈妈讲“我要出去玩”，成绩没考好，数学题目一次次的做不出来，半夜跪在墙前面，都不敢深呼吸。被“赶出”家门之后，待在门口除了抱着自己，连哭都不敢哭一下，那个时候也就是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换成现在，应该也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这个学期分专业，新闻学和教育学，周若问我干嘛不选新闻学。
“你反正也不喜欢当老师。”
“我是很不喜欢当老师。”
“那你完全可以选新闻学。”我摇摇头，这件事情从我开始读大学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为什么？”周若和小莫都不是很理解的看着我。
我说道，“因为，就算是不喜欢，我也要顺着我爸妈想着的状态去做。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是独生的。”
她们两个家里都有三个孩子。
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都在顺着我爸妈的想着的样子去做相应的事情，但这也已经习惯了，“但是你要真的去做了老师，这件事情你不喜欢，不是会觉得很反感的吗？”
“我现在就很反感。”我笑着说道。但是人生就是在相对比较有把握的事情上做选择而已，刚开始大学生活的时候，班主任有来下寝室和我们聊天，那个时候知道我不愿意当老师，她说那到时候你和你父母的争执就是教育学还是新闻学的问题上了。
那个时候我否认了，因为不会有争执，去路就放在眼前，至少在这个上面，我从来不做选择。
“其实教育学的话，也比新闻学来的保险。”除了要顺着父母想去之外，我也会选择相对保险的职业，毕竟我总需要一个人生活。
书也看不怎么下去了，隔着纱窗看这个城市没有星星的夜空，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孤独，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小学的时候卑微，初中的时候自卑，高中的时候躲闪，大学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找到过自信这个东西。
小学没有转学之前，身边都是成绩好的人，感觉他们也不会看得起自己，转学之后，进入私立学校，人家开小车接送，我是自行车，落差一下子就出来了，所以那个时候值班老师上台讲话说什么小车在校门口要怎么掉头，我从来都是神游，因为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手机在震动，QQ上有消息进来，明天可以查期末考试的成绩了……
第十八章 遇见的本身就是幸运
明明是九点开始开放查成绩，七点半我就被微信的铃声给吵醒了，洗漱之后去看消息，“姐妹，祝你今年早点登上网。”
每年到了查成绩的时候，我根本就登不上网，别人早上可以查到成绩，到我这里要等到下午，我直接用手机登教务管理系统，今年竟然难得的这么快，直接就出来了，古代汉语的成绩，竟然和我用四级折算出来的分数一样，这简直是一件让人吐血的事情。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手贱的改了两道题目所导致的。
早上下楼随便买了点吃的，旁边蹲了一只土狗摇着尾巴等着主人给它投食，看着还挺可爱的，店里放着胡夏的《那些年》，在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胡夏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人，百度之后发现是九零后……
我顺着解放街往下走，好像不管是在哪个城市，都有一条叫解放街的路，有些店铺还没有开门，但街道上已经是车来车往，偶尔还有踩着高跟鞋的白领从我身边快速过去，这个城市的快节奏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放暑假竟然还要去上学。”想完之后发现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好像从小到大补过最多的课，就是数学。但是到了最后高考的时候，考得最烂的也是数学，从来就翻不了盘。
想到这个自己都想笑自己，反正现在也不学数学，我应该只要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差不多就可以了吧，到现在还记得小学数学老师骂自己，“要不要我帮你问下，到一年级去读？”话说那个时候我已经四五年级了吧。小学数学老师给的“板栗”我也没少吃，也不止是我，全班都有吃过。
简易下午有事，我就一个人靠着高德地图去了海洋馆。人反正也不多，顺着路线一个个表演的看下来，感觉最可爱的还是海豚，沿途之中我还去买了一个海豚的毛绒玩具，抱着还是挺舒服的。
也懒得出去找地方，狠狠心的就在海洋馆里面吃中饭了，掏出手机看得是柳絮给我发的消息，“这不是杨畅悦的弟弟？”
我皱了皱眉头，把水滴筹打开，我也不太记得她弟的样子，所以看到照片的时候也仅仅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不是，不过再往下看，看到家庭地址的时候，我拿着手机的手突然一软，给柳絮回消息，“是吧。我问问。”
找到杨畅悦的微信，我打了电话过去，原本以为她不会接的，没想到倒是很快就通了，“你现在在哪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我在医院。”带着哭腔，感觉像是忍了很久之后，被引燃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是问问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在重镇监护室，就是都不是很好，医生说随时可能……”
我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话，生与死的距离就是这么简单，“本来都是好好的，放暑假还打算出去玩的，就这样了。”我沉默着，听对面的人不经意的碎碎念，不久之前我还在和她视频的时候听到过他弟的声音，现在人就这样血肉模糊的躺着了。
“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妈情绪还是有点不太稳定。”
“嗯。”
挂了电话之后，反正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就还是大口大口的吃完了自己的午饭，然后给柳絮会消息，“是他弟弟，现在在重镇监护室里面，听她说话都是带着哭腔的。”聊到这件事情，我好像忘了我还在和某人“冷战”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一切的事情放在生死面前都是渺小到可以忽略的原因吧。
哪里有什么东西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我抱着怀里的小海豚，一边看着手机，我现在也不在音木，自然也不可能说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上面发出来的事发日期，好像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四楼掉下来，头着地……这样情况之下，哪里还会有什么语言可以安慰到别人？
也不是我说什么，“估计也是不行。”话语其实没有自己的心情来得沉重，这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世界上也不会有这样多的感同身受。
“怎么会掉下来的？”
“说是晚上，窗户没关，去关窗户的时候，人就掉下去了。”说是这么说，但具体怎么样，这谁也不知道。
“应该是要安排转院的，就音木那小地方，肯定是救不起来。”
“还没有转？”
“没有。天气不是很好，而且H市没有空的床位，路上也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说道，“本来说是用飞机的，但是她弟肺里面好像有气泡。”
反正就是各种的原因，不然也不会说一直呆在音木人民医院的重镇监护室了。最重要的还是H市的医院没有床位，所以就只能是等着。
收了手机站起来，准备再去看一次海豚表演，反正也不要门票，反正就站在看上面的人和海豚互动，然后被戳中各种笑点，看完之后又一种外界的纷纷扰扰不过是红尘一梦。万物从来都不是随心，而是被生活牵着影子前行。
“你还在海洋馆？”出来的时候刚好接到简易的电话。
“我快走出来了。”
“我到海洋馆了，你现在出来，我在这边出口等你。”
白色的T恤，倒还真的是正直青春的少模样，“去哪儿，走路啊？”
“我看你也是在海洋馆坐了一个下午了吧。”
“还行，顺便的还接受到了不太好的消息。”我耸耸肩，但是表现出来的也不是很沮丧，只是在这样的时间前接受到这样的消息，会觉得突然，算算时间，她弟应该是初三了。
“怎么？”
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简易也就说了三个字“没办法”，这确实是没有办法，我除了在众筹上给她发个二十块钱，在微信上给她发个红包，其他的事情我一件都做不了，“可能也就是这样，我会觉得之前和你说得我和同学之间的‘摩擦’，都不是事儿。”
“都需要一定的对比性。”我叹了口气，生命中有人陪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要的太多了，自己也撑不下来。
第十九章 人体科学馆
提早的知道了期末的排名，今年总算是挤进前五了。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让人感觉激动，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重点高校的学生。
当年“死”在数学上，也是没有办法。而现在是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上，升入本部的名额没有拿到，现在什么排名对于我来说都是数字，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要回去看看你朋友吗？”
“不用吧。”毕竟去了和没去也差不多，谁都不想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头着地，其实也是很悬。”
“这边下去是哪里？”感觉有点像是在W市大学城的感觉，有小摊小贩，铁板鱿鱼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这边差不多就到S大了。”
这是我曾经梦想的大学，不过现在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状态了，“可以进去？”
“大学的校园都是开放的，现在是放假时间，人也不是很多。”简易先一步的进去了，我看他还顺便的和门卫大叔打了个招呼，一看就知道是这边的熟人啊。
“你在这里读的大学？”
“嗯，应该还会在这边呆几年。”
那我就是了解了，也不想再继续这样显得自己低智商的话题，走在S大的操场上，看着和W大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地域的相差罢了，可就是会觉得这样的地方充满了智慧。我不是搞科研的，大学对于我来说就缺少了一点神圣的感觉，每天上课也就是书本知识教育，实践在这门课上估计也有点施展不开。
“前面是什么？”
“人体科学馆。”
我忍不住笑了下，“要去看吗？”简易问道。
“去啊。”
好像被我的回答“惊”了一下，没想到我这都快要晚上的时间点会说着去人体科学馆，“我大一开学的前一天，还没有开始报名，我提前一天到了，不过那天晚上我进的不是自己的学校，是旁边的医科大，还跟着我同学进了人体科学馆，那个时候超级好笑，从人体科学馆出来之后，我就开始肚子痛。”半夜蹲在医科大的树下面站不起来，最后还是陈米月扶着我，把我扶到了宾馆。
“那你现在还敢去？”
“因为想对比一下，都是人体科学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走呗。”
看着其实也都是差不多，整个的婴儿被药水浸泡着。人的生命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开始，然后一点点的走向结束。透过玻璃窗将一切看得更加清晰，整个看下来，好像已经没有刚刚开始大学生活那样的排斥道肚子疼了。也就是人的构造，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反正就是这样了。
“有人叫你。”
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叫“简易”，回头看到一个女生朝这边走过来，看着好像是刚刚运动完。
“你回来了？”
“刚回来不久。”
我向来不喜欢听别人聊天，尤其是男女之间，就顺着前面的路走到桥上去等，风吹来都带着暖意，要是在冬天有这样的风就好了。掏出手机给我爸妈发了定位，顺便拍了几张照片，“我在S大里面。”
家群里倒是很快就有人“理我”了，“你又考不上。”
“……”
自动屏蔽，对这样的话题要是深入参与了，我就是“自讨苦吃”，那就还是算了吧。
这边刚聊完，那边群里面就炸开了，“哇啊啊啊，去看蜜汁炖鱿鱼，超级甜！”周若怕是教孩子教疯了，看个电视都不正常。
“看来你是找到和你胃口的电视了。”
“真的是好看，还有点搞笑。”
“那还不如直接看综艺。”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过电视剧了，仔细算算，好像是很久了，一直看的好像都是综艺，那更戳中我的笑点，不过看久了之后觉得，靠着综艺驱赶生活的压力，其实也是大错特错的一件事情。
把手机屏幕黑下来，丢进包里，“走吗？”
“走啊。”
不经意回头，看到那个女生还在看着简易，我想是抓住了亮点，“喂，刚才的那个女生是喜欢你的吧。”
“什么？”
“就是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女生。”八卦果然是女生的天性，这样一点的“蛛丝马迹”都被我放大了。
“那是之前和我一个社团的，刚刚问了我开学社团招新的问题。”
我之前也有参加过什么社团和组织，但是进去之后总感觉参加这些所谓的活动就是浪费时间，也就没有多想，一年下来之后我就放弃了。“根据女孩子的第六感，我觉得那人是喜欢你的。”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看法。
“和我没什么关系。”
突然这话，我就不知道怎么接了，耸耸肩。S大的校园确实是漂亮，这种漂亮是属于干净的漂亮，或者说是带着年代感的漂亮。在这个校园里面看到情侣，第一反应就是学霸，至少这样的感情在学习是势均力敌的。
之前在微博上面看到过一句话：最好的爱情就是势均力敌。看了这句话之后，我就再没有看过什么霸道总裁，灰姑娘的戏码了。虽然我自己也曾经想过那样的感情，还一直觉得很不错。
“喂？”
“我在S市，你要过去看她吗？”
“想，但是又感觉没有好说的。”
“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发言权。”我后面本来还想加一句，生死有命的，但听起来好像太毒了。
对面也就只剩下叹息，挂了电话之后，我转手打了个电话给杨畅悦，想着陪她聊聊天也好，“你现在还在医院？”
“嗯。”
“你也不要太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晚饭吃了没？”
“还没，等下吃点面包。”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闭着眼睛听都知道她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吃点饭什么的，别把自己搞太累了。”
“我知道。”顿了一会儿，她说道，“祝老师还给我打了一千块钱……”
是初中的语文老师，好像记忆不管过去多久，她永远都带着笑容，“嗯，所以你自己更要照顾好你自己，都会过去的。”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的叹气。
第二十章 梦里有过这样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想着不过也就两周的时间，很快就是记忆里面的东西了。
“你也只不过是叹气，内心应该没有这样的遗憾吧。”简易看着我说道，我关了手机屏幕，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一面镜子，或者说是我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反面，我笑了笑，“遗憾是真的，只是没有这么的遗憾罢了。”
世界上从来不会有感同身受这件事情。
从这边回到住的地方要坐几站地铁，这才发现原来我今天走出这么远的距离了，“这站下的话，走几步应该是拍新版红楼梦的地方。”
“明天看看呗。”我大概是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开始看的《红楼梦》，那时候应该是学校有什么活动坐车出去，我就看到一个女生手上拿着红楼梦的少儿版，那个时候就是觉得这画挺好看的，就去书店里买了，之后就对《红楼梦》很喜欢，但是太小，看这样的书也没有什么感觉，之后便是一遍遍的看，爸爸买的珍藏版我应该看了不下三遍。
现在要是概括一下的话，不过就是相遇，相知却无缘。
红楼梦里面我一向喜欢林黛玉，对薛宝钗的厌恶却是没来由的厌恶，一直到今天也是这样，甚至在某些时候我还很讨厌贾宝玉这个人。对封建社会叛逆，却守不住自己爱的人，之后慢慢淡忘自己爱的人吗……
“不过S市那最高的建筑物，我也是要去的。”不然我就何必来S市，什么海洋馆的动物世界，其他的地方也有啊。
“都可。”
回去之后洗漱，抱着我早上买的小海豚，窝在窗边的榻榻米上，落地窗看出去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样子的，街道上灯闪着。
看着书，困了也就睡了。
我定了六点的闹铃，结果五点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洗漱整理之后坐在椅子上。昨天的那个梦到底是让我有些吃惊，明明是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人，竟然还会在梦里梦到。
我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好像是我最害怕男生的时候，幼儿园一个男生坐在我后面的位置，把我打倒肚子痛，告诉老师，老师也是无动于衷，因为我告了太多次的状了，疲于我的“无理取闹”，所以一直到现在我对我幼儿园那个胖胖的老师还是在心里存在偏见的。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他家吧。那天妈妈就站在门口和他妈妈聊天，因为他家刚好就搬到了我家楼上，我爸和他妈是一个单位的样子，两家人也都稍微有点熟，“上去坐下？去我家吃西瓜。”
“余笙。”
我妈叫我，“要不要和阿姨上去玩下，我看你坐在那里也做不了什么作业。阿姨家里还有个哥哥。”
也是硬着头皮的，我和我妈上楼去他家，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家客厅拉着窗帘，光线不透进来，整个有些昏暗的感觉，他是从他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看着也是很怯生生的一个男孩子，但是笑容很阳光。
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和他熟悉起来的，反正后来就是会去他家看皮卡丘和火影忍者或者哆啦A梦什么的。如果是在楼下的院子里面玩累了，他妈妈还会从五楼吊着一个篮子下来，给我喝点水或者让我们吃点水果。
他很听我的话，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宠”。
不过总会有到终点的时候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反正也不想继续往下想了，“喂？”
这才六点半，我拿了东西出门，简易已经在楼下等我了，“要这么早？”
“早点去不挤。”今天是周末了，算着时间的话，可能会有人来玩什么，大人带着放假的小孩走走逛逛什么的。
从地铁站下午，看到旁边贴着的江边风景图，我突然想起来，“喂，简易，我刚来的时候你说去江边，我怎么到现在还是在平原区？”
简易也想起来了，忍不住的笑，“那次不是你自己说要去书店？”
“我……”
“可以今天晚上去，顺便你还坐个游轮。”
“呵呵哒。”
我跟着他从地铁站进去，随时随地的被套路。地铁站里面还有人睡在那儿，看着衣冠楚楚却满脸的疲惫，我只是目光扫视而过，然后与他们的人生擦肩而过。
下了地铁之后随着人流出来，放假期间和不是放假期间的感觉还真的就是完全不一样啊，“走吧。”刷了卡之后出来，城市的风景如画，估计也只能是透着玻璃窗的看看，走出地铁站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桑拿区，明明也才早上的时间，这太阳就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天生的排斥——热。
好像有无数个理由讨厌夏天，蚊子多，太阳大。唯一喜欢夏天的理由估计就是暑假。
买了票之后进去，“这是拍新版的吧。”
“对啊。”
说道新版的红楼梦，感觉那就是小时候看的恐怖片一样，印象里面的噩梦，“林黛玉长得比我都肥，凤姐我也是一言难尽，贾宝玉么……”
我好像就看了两集我就没有看了，这样的红楼梦简直就是摧毁我心中的经典人物形象啊，“红楼梦还是87版的好看。”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旁边的建筑物，“那个林黛玉和贾宝玉，我感觉就是书里面走出来的，一颦一笑都让人感觉无比贴合。”
“那西游记不也是。”
“那当然。老版的西游记和红楼梦是我的最爱，不过87版红楼梦最后的几集应该是没有按着原著来的，看着有点怪怪的，但是前面都还好。”
花花草草的都很漂亮，有花草自然也是有蚊虫，保险起见我带了各种防蚊的物品，还穿着长袖和长裤，“这个就是拍林黛玉初见贾母的地方。”
“地方看着是挺漂亮的。”走进院子里面，还真的是会有一种在书中的感觉。自己掏出手机给自己拍了几张自拍，好像到了这个城市之后都没有自拍过。
第二十一章 踩在透明的玻璃上
也不想走的太远，直接找了地方就坐下了，简易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在旁边的小摊贩上买了一根棒冰，看着几个小孩在在景区里面跑跑跳跳的，明明是太阳正当头，我都晒得和黄瓜干一样，他们好像永远不用担心衣服会不会脏，脸上的妆会不会花，鞋底到底会不会粘上泥土。
正当午的太阳，还好出门的时候带了伞，沿着墙根走，一次次的往脸上喷防晒喷雾，之前的喷雾被扣在了动车站，这个还是在时代广场的时候买的。
“景区里面的东西永远不降价。”
唯一一次，好像是我和柳絮去影视城玩，应该是快要打烊了，店主很“好心”的五块钱一盒西瓜卖给我们，顺便还和我们聊天，说两天之前，某个明星在这边拍了电视剧。
站在垃圾分类的前面，冰棍的杆子，这算是干垃圾还是湿垃圾？可回收吧。
大观园还真的是大观园，难怪刘姥姥花了眼。站在潇湘妃子的住处，感觉轮回不过就是瞬间。质本洁来还洁去。也就这样去了。
“你还真的是喜欢林黛玉。”
“一身傲骨，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人，没有不喜欢的理由。”我转身走出来，看着周围的布景，虽说电视剧不怎么样，但这个布局还是很不错的。
“也会有人喜欢薛宝钗的。”
“这不就是废话。”我说道，“各取所爱吧。”
“你要在这里拍照吗？”简易突然问我，我不太喜欢在人前拍照，可能是和自己长得不太好看有关。
不过我还是让简易帮我拍了张照片，竹斑遮着光影的样子，拂去我半边长发，“谢谢。”这大概是我觉得最好看的照片。大部分可能是心理作用……
只要不是我自拍的照片，我就没有在里面看到过自己的眼睛……
“这边可以上去。”
“对啊，直接电梯上去就好。”话是这么说，但前面是个旅行团，两个人就屁颠颠的跟着旅行团上去了。
“哇！”
前面突然的一声吓得我脚下一抖，简易没心没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有毒~”
跟着前面的人群往前走，“哇哦。”脚底下踩着玻璃，下面就是车来车往，看我气定神闲的走在上面，旁边的大爷大妈又开腔了。
“年轻人都不怕的。”
“我们年纪大了。”
年轻的定义是什么，我回头笑着看了在我身后议论的大爷大妈，看着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吧，打扮得还挺跟潮流的。看着他们倒是想起我外公，快八十岁了，还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每天骑着自行车夹着公文包，大街小巷的逛。闲着无事就和同小区的老人下象棋，声音永远可以从楼下院子直通到五楼的阳台。
站在开着的窗户边上看外面的世界，又一种一切都在脚底下的感觉，城市扬起的尘土好像都在无意识的从眼前飘过去，外公没有觉得自己老了，但是我却觉得他们老了。有次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给我发消息，说外婆因为高血压住院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害怕，虽然你会知道，总有一天，有些人会离开你，但是真的到了那么一天的时候，真的还是承受不起。
简易站在我身边，我问他，“你爷爷奶奶他们也在S市吗？”
“我还没有出生，他们就去世了。”
我沉默了，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倒还是一直都在陪着我。”
小学的时候，我戴的手套是奶奶织的，早上早操排队站两排，然后旁边一个男生问我，说这个手套哪里买的。我说是我奶奶织的，几乎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齐刷刷的回头看我，尤其是站在我前面的那个女生，很羡慕的眼神。
后来我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奶奶。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就是明白，有些羡慕不是金钱可以带来的。
“很幸福啊。”简易说得很平淡。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可你会害怕。”这话倒是真的，这种害怕是人生避免不了，“感觉着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慢慢的老去。”
“老去是一种常态，但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接受的。”我只能是这么说，后面的旅游团还是很热闹，小孩走在上面相互打闹，老人彼此搀扶着，看着他们慢慢的走，也会感觉那会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应该是有飞机过去，那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无比的清晰，站在窗户边上我和简易合了张影。这里是S市最中心的地段，什么都贵，空气中都带着金钱的味道，但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味道，才会让人觉得生活需要奋斗。
“金钱会给你安全感吗？”
“如果是一个人生活，金钱当然是可以给人安全感的。”我耸耸肩，这是我一直相信的一个——定律吧。
就我而言，没有金钱，就无法很好的贴近一个时代，不过这应该也算是很片面的了。“但最后可以给人安全感的，还是家庭。”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下来，一天也就这样翻过去了，远处没有被高楼遮住的地方，可以看到夕阳。看着身边的楼房，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家。
走在路上，影子被拉长了，孤独也随之被拉长了。
“想吃什么？”
“还不知道。”天气闷热，消散了我的食欲，“有什么大的商场吗？”想着去买点东西，估摸着自己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你是要回去了？”简易应该也是感觉到了这种离别的情绪。
“差不多吧，明天待一天，后天走吧。”刚和苏岚清通了微信，想想她都不会再出来了，反正也习惯了被放鸽子，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去哪儿？”
“W市吧，去看看那边正在打工和实习的同学。差不多的就回去了。”站在下去的电梯上我说道。
简易点点头，我走进超市也没有多说话。
人生最不缺的就是相遇和分别，最怕的永远是永别……
第二十二章 总有人在青春年少
超市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想买的东西，真的是前脚进去，后脚出来，出来之后发现简易人没了，来如影去如风，我也是醉了。
“走吧。”看到他在自助机上面买了单出来，这下搞得像是我陪他shopping一样，一层层的往上转，火锅、烤肉、寿司，没有一个感兴趣。奶茶店里买了一杯珍珠奶茶，旁边就是游戏区域，“玩吗？”
“我进去那就是夹娃娃。”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和他进去了，站在夹娃娃机的前面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就是没有看到什么可爱的，这些娃娃，都还没有我自己买的小海豚可爱。
“试试跳舞机？”
我都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简易拉上了跳舞机，这不是玩儿我的吗，“我，不……”
“开始了，看着啊。”
看着他倒是很兴奋的样子，我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又不是封闭区域，公共场合，还有人围观，作为一个菜鸟，那我不就是上来搞笑的吗？话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好像还挺协调，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
“可以啊。”
结束之后下来，吓得我早上没有流的汗，都在现在流光了，“呵呵。”我扭头往里面走，玩的东西倒是很多，看着那些小孩儿和大人玩得好像都还很high的样子。
“你是来这边巡视的吧。”转眼的功夫，就看到简易又从前面的游戏机上面下来了，我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里面到底还是很热闹的。
“我一直都没有get到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换个性别你可能就知道了。”
“……”
最后简易带我去了一个很温馨的店，从二楼往下看，感觉那就是浅淡的黄昏，映照着每个游子的背影，墙上贴着很多的照片，上面有很多的风景，那都是我们想着要一个个走过的地方，“成都，重庆，广东深圳。”
店里面放着毛不易的《消愁》，听到这个我忍不住的笑了，“嗯？”
“当初全中国都在听毛不易这首歌的时候，我觉得他唱的很难听。不过隔了一年再去听的时候，他全部的歌我都喜欢。我还看了N遍他出名的那个综艺。”后来发朋友圈说自己是不是慢了半拍。半个朋友圈都在吐槽我，说我不止慢了半拍……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喜欢？”
“感觉旋律很慢，一直都很平稳，没有起伏的感觉。”对面放了一张毛不易在那个夏天得到最高荣耀的照片，那个时候真的是胖得可爱，“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可能有些共鸣就是来的有些迟吧。
可能突然明白，朝阳和死亡，之间的距离也就这样吧。
服务员应该是暑假工，脸上带着的笑容好像永远都不会疲倦。一碗普通的面条，被他们做的很“华丽”，漂亮的雕花，上面的葱花撒的很均匀，有点想要绽放的感觉。
虾球也做的很漂亮，一碗普通的火鸡面感觉都很高级，“还加了cheese。”看着就很有食欲，汤也很浓，虾饺在灯光之下透着水晶的样子。
“感觉像是我们之间最后一餐一样。”
“哈哈哈哈。”简易笑得很爽朗。
“明天我请你吃饭。”我也笑了，有些人能遇到就是一种幸运，眼前的人就是啊。
简易应该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没事。我打车就好了。”
简易点点头，沿路拦了出租车走了，我也算是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打开高德地图，看着好像也不远，和自己的影子一起慢慢往回走，其实也还不错。
顺便一家店一家店的闲逛，这边的饰品店感觉还挺不错的，饰品很多，那造型显得有点“诡异”的耳环，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分别是女孩和男生的笑脸，这样的耳环带着走在街上，应该就是全街最靓的崽。
留给自己吧，还是头一次出来玩不关心价格的就把东西给买下来了。
旁边的广场上有唱歌的少年，忍不住的凑上前去看，弹吉他的那个长得还挺帅的，唱的也是很有少年感的歌，跳动的音符，好像是年少时候永远不会累的那颗心脏，经得起失败和坎坷。我就站在听他们唱歌，他们就像是繁华城市里面难得的清新空气。
等到反应过来该走的时候，眼角竟然难得挂着一滴泪。
都说十一二岁到十七八岁是青春期，仔细算算，我原来已经离开青春期这么久了吗？
看着手里的一对耳环，反正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戴在耳朵上看着还挺不错的，楼道上有脚步声传来，好像是一对夫妻带着个小孩回来了，就听到那小孩这边妈妈那边爸爸的叫的很欢，时间还早，简单的清洗了之后我翻着书本，一页页的往下看。
夜里听到有猫在叫，带着一个夏天的温柔。
“你要来L市吗？”突然想起，周若和小莫之前说过想来L市玩，我打开微信发了消息问她。
“这周去苍南。”消息倒是回的很快，还给我发了苍南站，那他们应该已经到苍南也一段时间了。
“那就好。不然你们来了，我也不可能带你们。”毕竟我自己都还在S市呢，挑了几张属于S市的繁华场景发过去。
“好玩吗？”
“还行吧。明天去江边看看，差不多就回了，应该会去W市。”
“你去看你同学吗？”
“那你这不是废话，总不可能看你吧。”
“切。”
放下手机充电，也不知道杨畅悦现在怎么样了，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朋友圈看到她发自己外出旅游的照片。我顺手将她水滴筹发到朋友圈，考虑了一下我把这个链接还发给了郑宇杰，让他帮忙转发。
能做的反正也就这么多。
这个时候所有的叹息都是多余并且显得虚伪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我转发的朋友圈下面，发了“谢谢”。可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从初中的时候认识这个人，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她在为生活改变。
第二十三章 和一个城市慢慢远去
站在江边，风吹来的时候都带着暖意，我和简易就并肩站着，上一次坐这样的渡轮，好像是在九年前，那时候是和我爸爸一起，横渡这个江面。
夜里的风景确实是很好，沿岸闪烁着的灯光，高楼上的灯光，似乎都在闪耀着这个城市不一样的热情，好像什么地方都不缺少小孩子，远处还有琴声传来，应该是有人在拉小提琴，想起尘封在房间里面的那架古筝，灰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九点，去W市。”我说道，街道上车来车往，我就看着这样的场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在这里安家。
“那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了。”聚散终有时而已。
下船之后，路过一家宠物店，里面的小狗眨巴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我忍不住的想进去看看，好像每个动物的眼里都是一个世界，没有意象着的“躁动”，它们不过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和简易这两个“不明物体”。
“真的是可爱，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养。”隔着笼子看着里面的它们，它们其实也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带走它们的人，可以给它们一个家的人。
“嗯？”
“喜欢和养，其实不是同一个层面。”我站起来，“而且我会觉得它们很麻烦，掉毛什么的，我还要打扫卫生。”其实在宠物店也挺好的，至少看着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看自己，“我室友都说我有洁癖。”
“哈哈哈。”
我们在宠物店里面吹了会儿空调就出来了，几只小狗看到我们走，汪汪汪的叫个不停，我回头看着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前面两个小孩一人手上一根冰棍蹦蹦跳跳的跑到爸爸妈妈身边，“家里有两个小孩，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哥哥会爱护妹妹，然后妹妹可以有撒娇的地方，不过这也就是想想，哥哥和妹妹说不定的还会有很多的矛盾，毕竟宠爱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可能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好。
“你也就表面上羡慕。”简易拖着长音，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耸耸肩和他一起往前走，在S市呆了的这几天，差不多的大街小巷也算是走遍了，大城市永远是大城市，现在还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那边有爱心献血屋，我能不能不献血，就进去看看血型啊？”我一直不太相信，医学院的那些学生给我测出来的血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人不多，那里面的医护人员倒是很热心的给我测了血型，和我第一次测试的时候一样，都是用我不知道叫什么的纸，反正就是很快测出来了，“RH阴性B型血。”
“谢谢。”
拿着这个我早就知道的结果出来，“熊猫血啊，没看出来。”
“你要是就这样都能看出来，那你就是神仙了。”我忍不住的嘲笑道，“你什么血型？”
“B型。”
“我身边好多人都是B型血。”之前测的时候，好像周若还有小莫都是B型血的，“之前我还想着献血，不过体重不达标，就没有献了。”那个时候好像还是元旦，我的体重都还没有超过九十，现在想想还真的是神奇了。
回去之后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从这边过去到动车站，算算时间的话，我应该还是需要早起，“我明天大概中午左右会到你那边吧。”
“你明天放假吗？”
“我明天夜班。”
实习期间就开始三班倒了，“那你中午不上班？”
“对呀。”
“行，我中午过来请你吃饭。”我难得大气的说道，毕竟简易帮我省了一笔在S市的住宿费，目前我还留着一些资金的，“对了，你男朋友都还没有请我吃饭呢？”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他没时间。”
“你给我拉倒，明天是周日！”
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见色忘友，反正她恋爱谈了这么久，我一直就没有见过她男朋友，之前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她男朋友已经毕业了……
那个时候感觉和一个恋爱之中的女生讲她的男朋友，真的就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明天再说歪，你可以先请我吃。”
“那就可以白白了。我反正明天中午来，晚上就回L市了。”
“那你来干嘛？”
“就是正好路过的意思。”
“……”
应该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看这个城市了吧，以后就算是来了，应该也不会再来这里了吧，就像小学的同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一样，有些遇见本来就是有期限的。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去的时候也是跟着人流一起，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这个城市就这样的离我远去，江水离我远去，霓虹灯也离我远去，所有的气息都慢慢的消散在跟前，我给简易发了个消息，告知他我已经安全上车。
“余笙？”
“肖梦，你出来了？”
“我后天出来，徐一辰说我们三个一起聚一下。”
“可以啊，时间刚刚好。”
“你从S市回来了？”
“差不多，我现在要去W市，晚上回L市。明天应该就在家里了。”我触摸着车窗，感觉就像是触摸着外面的风景一样。
“简易没有和你一起了吗？”
“他和我一起干嘛，反正他都到家。人家好歹也是西藏支教回来，也需要休息的吧。”
车上的信号不是很好，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挂了电话。回想在S市的这几天，时间过去很快，生活的气息贯穿着岁月流年，只是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还是不是当初熟悉的样子。
车子开得很平稳，我忍不住合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差不多就快要到到W市了，拿了行李等在门口，整个人略显得疲惫，旁边一个女生还背着吉他，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出汗而有些晕染开了。
车子稳稳的在站台前面停下来，反正也没有人来接我，我熟门熟路的下车去，穿过人行道，去坐大巴到陈米月实习的地方去。
第二十四章 习惯了就好
“哪里？”
“我现在在十字路口这边啊，有个十足超市，旁边是一鸣。”
“从哪边走？”我根据陈米月给我指的路线，穿过人行横道，“左边还是右边。”
十分钟之后，我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看到脸头发都还没有扎的陈某人，“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鸡窝头，眼里都还是有眼屎呢，迷蒙着一双眼睛简直不要太好笑，“你还真有勇气，就这样出来啦。”
“我衣服都还没有换。”
难怪整个人裹得这么严实，在外套的下面是睡衣，“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路笑到她住的地方，“你室友呢？”
“她今天上早班和中班啊。”
我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感觉硌着什么东西了，掀开毯子里面放这个充电宝，眼镜被丢在右上角，枕头边上还放着两个娃娃，凳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都快被衣服淹没了。我默默的走到厨房，昨天吃剩下的菜也没有放进冰箱，现在估计也是馊了。垃圾看样子是倒了，但是那抽油烟机上的油，简直是让人一言难尽……
“你这，也，太干净了吧……”
“干嘛歪。”
“没干嘛，夸你。”
我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等她洗漱好了出门，从这边看下去，那就真的只剩下水泥地和邻家的土狗了，大爷骑着自行车从小巷子里过去，还能有公鸡的叫声，听着还挺滑稽，阳台上的衣服应该是昨天刚洗了晒出去的，阳光投射过去，倒是显得很“晶莹剔透”。
“走吧。”
出门之后疯狂的喷了一遍防晒，太阳晒着感觉走出去都是一种挑战，“你们没有空调？”我在逛了一圈这个小房子之后问道。
“没有啊。”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是太在意，我耸耸肩撑着伞和陈米月出门。
“你是把早饭留到了中午吧。”
“对啊，你不是请我吃饭的吗？”
“……”
运气还不错，刚到站台的时候，四路的车就到了，“直接去银泰呗。”还是要找一个可以吹空调的地方。
也不是因为喜欢去这样的大商场，只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正当头顶的太阳，就像是一个火炉，“吃点清凉一点吧。”
“吃快餐吗？”
“你多久没有在外面吃饭了？”想起之前和她聊天的时候，她说都是自己买菜做饭，从公交车上下来，商城迎面而来的凉爽空气，到底是让人一下就神清气爽了。
“好久了吧，你男朋友呢？”
“他真没时间，到时候有时间去L市请你吃哇。”
“那就OK了。”
我满意的笑了笑。
这里明明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吃肉蟹煲吧。”
“行啊。”
略显得有些昏暗的灯光，我看着陈米月也是一脸疲倦到随时可能睡着的表情，“你这是累成什么样子了？”
“真的很累。”说话的时候人都已经瘫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现在照顾人吗？”
“就跟着导师一起，有些糖尿病人看着也是真的可怜。”我一时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到可怜，我倒是一下就想起来了杨畅悦的弟弟，也不知道现在是醒了没醒。
“你手机。”
是苏岚清打来的电话，“喂？”
“你现在在哪儿？”
“那你不是废话，我在W市啊。”
“哦。”
“你不会去S市了吧。”
“没呢，我刚从下面上来，现在要去我奶奶那里，我还以为你现在还是S市。”
“……你也不看看我在S市都呆了几天了，哪来这么多钱消耗。”开了免提我直接把手机丢在了桌上，服务员把肉蟹煲端上来。
“好吧。”
“你是想去S市吗？”听她的语气，好像是有这么一点点的想法在里面的。
“不去，没钱。”
“那你和我说鬼啊，”
也是让我感觉到无语，“我到时候回去再找你吧，先挂了。”
“行吧。”
“你一个人去的S市啊。”陈米月已经开始吃了，一边吃一边问我。
“不算，有人和我一起，是我同学的朋友，他是本地人。”
“哦~”
那个人应该以后也不会见面了吧，想到这里倒是有点点的伤感，不过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你几点的车下去？”
“七点，反正我不急着回音木。”
“住你小姨家里吗？”
“嗯。”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最后就是听着陈米月开始“疯狂”的吐槽发牢骚，她要实习在明年的二月份，再回来估计就是毕业答辩，在这边的干活没有工资还要自己贴钱，“提前享受社会生活啊。”
话是怎么说，这也不过是自己作为旁观者，所以说得才会这样轻松而显得无所谓，“喏。”我把从S市带来的礼物给她。
“这里面是什么？”
“就是一对娃娃，很小个，但是我觉得挺可爱的。”
这个是我在我住宿的楼下买的，不是很贵，但看着很可爱，“你和你男朋友一个一个呗。记得到时候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还我就好了。”
“切。”
看着她是一脸的嫌弃，但还是很愉快的收下了我的礼物，朋友之间的相互吐槽好像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我都想回家了。”
“那你现在也就只能想想。”我很不厚道的笑了，在家的时候想着自己可以有翅膀帮着自己飞翔，可是真的离开家自己一个人生活了的时候，我们还是希望着自己可以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是一种幸福。
“哼。”
过不了几年，这件事对我来说可能也是奢侈，“你有没有想过留在W市？”
“想是想，但应该是留不下来。最后应该还是会回到音木。”
说实话，从我开始念大学起，我就没有想过要回到音木工作，虽然可能在那里我会有平稳的日子，但是那样的日子会消磨掉我青春年华里面所有的野心。
恍惚之中我好像在陈米月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丝的落寞，有点像是梦想被现实蚕食了的感觉一样，“走着起吧，凡事都说不定。”
翻看朋友圈看到我表姐晒出自己当伴娘的照片，她好像是在今年毕业了吧。
第二十五章 是城市还是小镇
和陈米月在吃完中饭之后吃甜品，回去称体重估计是要“爆掉”了，到最后反正也没有见到她男朋友，真的是把男朋友当成宝贝了。
去的有些早了，也不想改签，就坐在候车室里面等着，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迟了还在候车室，晚饭也是吃不下去，旁边的肯德基买了一个香芋派一杯牛奶，就坐在那儿等着，“你几点的车？”
“七点，你又不来接我。”小姨给我发的消息，“我到时候直接去电影院找你就好了。”她在电影院上班，到的话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公交车应该也下班了吧。
“我上班。”
“那不就好了。”
虽说是我小姨，但也有些随意惯了，反而没有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拘束，情侣，老人，父母带着小孩。
因为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选了个过道的位置。夜色在黄昏之中沉寂下来，看着前后都是“成双成对”的，我竟然有点儿走神，精神上有一些恍惚，可能很多事情表面上觉得不在意，但是在心底，这就是一个疙瘩……
虽说是夏天，但是等我下车出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头顶的白云灰的很淡，就像是一块白色的幕布，墨水没有沾染均匀一样。
掏出手机打车去万地广场，沿途看下来好像和音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红绿灯多了而已，“我到了。”
“你直接上来。”
“哦。”
车来车往，人流还挺多。
生活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惊喜，我看着这边上的房子，灯都暗着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住，房价贵太多人买不起房子了，我也不着急着上去，发了个消息和小姨说要在下面走走。如果可以把时光拆了来看，谁不曾年少过，这里倒是没有卖唱的人，但是人来人往反而有很多普通人生活的样子。
小孩拿着气球满脸的开心快乐，换成是现在的我，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已经完全没有了童年时候的激动心情，不过就是骗骗小孩子的玩具。时光是不会老的，只可能是自己老了，不过这也不能承认啊。
“同学你好，能帮我们做个调查吗？一下就好。”
每次听到这种，就感觉像是推销的，不是很情愿的接过那人手中的笔，勾勾画画倒是很快就好了，“谢谢。”
看着他们往下一个目标“进攻”，可能等到某一天，自己工作了，会不会也会这样的“卑微”？
小姨的儿子我也不熟，明天早上最早的大巴车回去，我应该需要五点就起床了。
五点的天空……
大巴车上一号座位，靠着窗前面还可以看到前面的路况，“你到哪儿了？”眯着眼睛我刚想睡着，手机铃声吓得我一抖。
“白菜！你有毒吧。”我也是压低了声音，“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我才刚上高速呢。”忍不住的扶着自己的额头，“你妈今天没有叫你干活啊。”
“对啊，我家歇业一个月。”
“难怪这么闲。”
她家开了一家早餐店，高中的时候她通校，加上脾气好，住校生早上的伙食基本上她就包了一半了，每天早上我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她脚底下一个空了的纸板箱，里面的早饭应该是都被领完了。
毕业的时候和别人说苏岚清可能没有人知道，但是只要说“快递小妹”，那就没有人不知道了，起码她在一楼和二楼可“出名”了。
“你要不来接我好了。”今天是周一，我爸应该是上班去了。
“你爸呢？”
“那你就是废话，今天是周一好吧。”
忍不住的翻白眼，“我考虑一下哦。”
“考虑你个头啊。”
“现在出门都要带头盔的好吧，万一被抓了呢？”
“那你戴着头盔不就好了？带我去肯德基吃个早饭，顺便把我的单买了。”
“你滚。”
“略略略。”
大学都过去两年了，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看着外面，戴上耳机听着歌单里面的歌，大部分都老的掉牙了。但现在听感觉也不比流行的要差多少，反而还有点触感。
看到周若在朋友圈里发了吃的，“冲130！冲冲冲。”忍不住得就在下面留言，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期待着醒来就可以看到音木的汽车站。
兜兜转转，希望的就是不管多少年之后，我再见到你，你还是原来记忆里的模样，“哈哈哈哈哈，真的很搞笑，你那里搞来的建筑工地的帽子。”简直就是全街道最靓的崽啊。
“干嘛，没有帽子只能用这个了。”
“走吧。”我把手上的行李包放在她车前面，坐上她的小毛驴，“小毛驴飞起来，去肯德基，我快饿死了。”
在路上耗费了我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现在我饿的也是有些不行了。不想吃包子也不想吃油条，肯德基喝碗粥应该还不错。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开得这家肯德基吧。”
“好像是。”
那个时候我应该还不认识她，“应该是高一的时候。”分班到了一楼我才认识的白菜，找了个位置坐下，扫码点单。
“不对啊，你不是帮我买单的吗？”扫完之后反映过来，“快手机拿来。”
不由分说的拿过她的手机，打开支付宝，“哼。”
“笑死我了。”我往下刷套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吃贵点的好了，二十几的也行啊。”
“滚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
点完之后想到昨天我妈交代给我的事情，“吃完陪我去买菜哦。”我挑挑眉，买菜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要买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没想好。”夏天来了之后好像有点对什么都不是很有食欲的样子，“买点蔬菜起吧，肉我也不会挑啊。”
“我也不会。”
“所有咯。”
坐在玻璃窗前面，这里没有S市所表现出来的车水马龙和繁华，只有平淡的年华缓缓的流过街道，这样的生活终究是没有波澜的，“去过S市之后，就知道差别了。”
“好玩吗？”
“还行。”我从包力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白菜，我好像很难得给人买礼物，“送你了。”
“我看到了海豚。”
“别想，那个是我的。”下意识的把包往后面挪了挪。
“哼。”
第二十六章 长大只是借口
回家之后洗澡洗衣服，差不多的事情干完刚“瘫”在床上，就听到我妈手机响了，好像是奶奶叫吃饭，大叔叔一家回来了。
想起自己早上买的菜……奶奶这个电话就不能早点打吗。
七月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的房间外面就是阳台，倒是遮挡了外面一半的炎热，但还是觉得整个的气压在往下降，“要去就早点去。”我妈开始催了。没有小电驴我是一步都不想动，自从我上了大学，家里那橙色的小驴子就开始“披灰尘”了，再加上因为“年岁久远”，电瓶早就坏了，我爸为了方便给自己买了一辆大毛驴，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出门全靠两条腿……
“不想去。”
我把睡衣换下，拖着步伐整个人走得都很没有力气，客厅里面逛了一圈时候，还是很老实的回到房间戴眼镜，去洗手间梳头然后很老实的出门。
爸爸载着妈妈先去奶奶家了，等我走出楼下大门，原本还阴沉的天空一下子太阳开得老大，而我没有带伞……
柏油路上的热气一个劲儿的往上蹿，“余笙，你回来没？”
“你不废话，我现在去我奶奶家里吃饭。你和徐一辰碰面了？”
“对啊，我们还说叫你一起吃饭。”
“中午就算了，你们可以少吃一点，等下和我一起吃点小食什么的。”我一边用手遮着太阳顺便往阴凉的地方躲去，一边对肖梦说。
“你有车吗？”
“没有，你们谁有的，上来接我一下也可以。”
“那你到时候发消息吧，徐一辰今天开车的，你让他去接你。”
“OK。”
刚刚走到旁边的公交车就开动走了，我想了想还是用卡刷了一辆公共自行车，这条水泥路好像已经“破”了好些年了，也没有修理过，每次骑车从这上面过去，都是颠簸颠簸的，“累的慌。吃个饭这么麻烦。”
在没有搬家之前，是和爷爷奶奶住的同一个小区，搬家之后就显得稍微有点儿远了。搬家？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吧。
“大叔叔，大婶婶。”隔着外面那老旧的纱窗，我就看到他们了，客厅放了个大圆桌，当我看到余子皓的时候我倒是吃了一惊，算算时间应该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整个儿的和小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小时候说胖胖的是可爱，那现在就是胖得一言难尽了，看着身高应该是一米七多了，一个下半个学期高二的男生，这样的身高应该算是正常的吧，“这比我都高好多了。”
“你是女孩子歪。”
和我相差了五岁，现在已经是大人的模样，当然这只是外表，就算是现在的我都不敢说，我自己长大到可以飞了。
“余子皓没有出去玩一下啊，放假了歪。”我妈坐在沙发上打起了“客套”牌子，奶奶还在厨房里面捣鼓着。
“他能到什么地方去玩，我们都没时间陪他去。”大叔叔说道。
我站在一边玩着手机听到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自己去歪。我都是自己去。”也不算算自己比他大几岁，反正我就是这样说了。
“你看看，姐姐都是自己去的。”
“那我也可以啊。”
立刻的反驳，“你说你钱给我，我就可以去了呗。”我妈笑着接过他的话，我把手机丢倒旁边的茶几上，看到茶几上面粘着的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太阳”，那个还是我小时候看天线宝宝时候，贴上去的吧。
“出门都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那我也找不到，有高德地图就好了。”
说笑之中奶奶把炖好的鸭子端上来，看了看，“都没菜的哦，我做菜都很没用的。”
“要多少的菜，这里都吃不完。”一个个的已经坐到桌上了，我就近的靠着厨房门边坐下来，“坐下来吃。”
不过是家常便饭，搞得和过春节一样。回家之后我对吃饭这件事情好像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刚开始的时候体重都是每天一斤的往下掉，刚刚洗完澡去称的时候，好像已经八开头了。
大人坐一桌聊得基本上就是身体健康，奶奶永远是话最多的，端上来的菜总要问别人好吃不好吃，反正我都是说好吃，“你爸昨天头昏。”奶奶说道。
“你头昏啊？”
“昨天出去走路，一下子就。”
“那你是血压有点高了。”
……
我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距离我不远处的一碗带鱼，夹了个尾巴的部位，看着肉不多，顺手的丢进我爸碗里，“干嘛？”
“这个太‘瘦’了，没肉。”
“你怎么这么聪明的，没肉的就给我吃哒？”
“略略略。”
我妈真的也算是久病成医，但具体上来看，也是年纪大了。
“余子皓你不吃了？”
就喝了牛奶也不吃饭，“他减肥。”我默默的看了眼身边的人，确实是需要减肥了，那脑袋比篮球都大个，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仔细看还真的是看不出来。
“在家，跑步机上蹬蹬跑几下就去体重秤上称一下，没瘦啊，又上去跑两下。”大叔叔开始吐槽，我在旁边很不厚道的笑了，家里都有跑步机的，锻炼这件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吧，但就是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会做披萨这些东西吃。”奶奶说道。
“喜欢烘培。”
“那还厉害的啦。”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很自觉的不说话了，“你姐姐想吃什么自己都做，就想到我做给她吃。”
“……”
各取所需和所好好吧，不过我也是不敢反驳，“干嘛，眼睛瞪这么大个，你在家你会做不哇。”
“我会吃。”
“你就知道吃。”
“你不知道？”对付我爸，还是轻而易举地。
我吃饱了，端着厨房里面的西瓜，径自切了一块，听到奶奶在问余子皓要不要在这边玩几天，“不要了。”
“现在也长大了。”我妈的声音。
“不要啦，奶奶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奶奶笑着说。
“衣服都没有带来，还在这里玩几天。”大婶婶出来解围。
我吃完西瓜，洗了把脸，这种其实也没有什么借口，其实就是长大了，开始喜欢一个人生活，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所有的躁动不安不过就是眼前岁月雕刻的结果而已，长大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
第二十七章 这个错无人承担
可能，很多时候我们意识到了一个孩子的长大，却忘记了老人的老去，奶奶从来不让我们小辈在她家洗碗，都站在水池边开始洗了她还把碗拿下来让我们在一边坐着去，我们所有的年少轻狂都只是眼前云烟过去，老人的一声叹息罢了。
现在倒是对小时候某些片段的记忆越发的清晰了，那时候爸爸在外地工作，妈妈要上班，饭都是在爷爷奶奶家里吃的，我习惯了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记得有次爷爷不让我看电视，我气得摔门回家，然后奶奶端着饭菜过来找我。
事后爷爷对爸爸说，“要不是因为隔了一辈，我早就拎回来打了。”
叛逆到不愿意妥协，余子皓小时候把奶奶推进厕所，让她不要出来。现在这些都已经在慢慢的慢慢的远去了，我们终于是长大到会去尊重和关心身边的人。
爷爷拿着手机出来，说余一凡的电话打不通，“要不让余子皓打一下看看，你有没有余一凡的手机号码的？”我妈建议道。
“没有。”
之前我到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奶奶就让我试着给余一凡打过电话，但就是没有人接，“谁打都通不了，我用W市的电话号码打去都不接，L市的号码就更不可能接了。”
前年，小叔叔和小婶婶离婚，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余一凡。家丑不可外扬，真的错也是小叔叔的错，这点我从来都不否认。
但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的生活变成父母离婚之后的牺牲品，我也并不认可余一凡的做法，爸爸，爷爷，奶奶，不管走得多远，那都是牵着你的一条线，你以为分道扬镳，不过就是珍惜你的人在用余生熬制换你原谅的解药。
上次我从奶奶家回来之后，我和妈妈说起奶奶让我给余一凡打电话这件事情，“不会接就是不会接了。婚都离了，都跟着妈妈走了，还能怎么样？”
“说到底都是小叔叔自己的‘作’出来的。”
在音木和自己高中的同学谈起了恋爱，孩子就放在了一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还没有认清亲情和爱情到底那个更重要……
大婶婶说打个电话问下小叔叔看看，因为爷爷想知道一下余一凡的今年高中考得怎么样。
“也打不通。”爷爷很无奈的摇头。
“打不通啊，爸爸打电话都不接啦，怎么这样的？”
“之前弄毛起来了。”我妈对大婶婶小声的说道，“我也和他说过，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你每周都回来，自己儿子那里不去看看怎么可以，听不进去，听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办法，说多了还觉得我们烦。”
“那是。”
我听着这些，也只能是耸耸肩。小叔叔在H市，Z省的省会，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却一定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怪的了谁。说起来还是家里在那个年代唯一的大学生。
“你舅舅现在在哪里工作了？”
妈妈身体不好，爸爸下午又要干活，他们就先回去了，外面这么大的太阳我也不想动，再加上和肖梦他们约了时间，我也就懒得回去了，坐在爷爷奶奶家里吹吹电风扇也挺不错的。
“那我不知道，就是年后搬到J市去了。”我一边转着手里的手机，一边说道。
“到J市去啦，那你外公外婆呢？”
“还在这里。”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四年前我舅舅还又要了个小孩，要是跟着他们去J市，还不是帮着带小孩。
“那孟静在哪里读书了？”
孟静是我舅舅的大女儿，和余子皓同岁，当初还是幼儿班的同学，“去X市了。”
“没有在这边读书的？”大婶婶抬头问我。
“没有考上。职业技术学校又不想读。”不是我故意说这个话，只是现实就是这样，不单单是孟静，就是余子皓也没有考上高中。
“那读什么？”
“三加二，读护理。”
“哦，那和余子皓是一样的。都不会读书。”
听到这个，坐在我旁边的余子皓立刻抬头看着他妈，“你说谁呢？”
“说你不会读书还不承认，那你会不会读书哇？”
立刻就没有声音了，我微微笑了笑，“其他东西会就好了。”
“会赚钱就可以了。”大婶婶接过我的话头，这么一讲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接了，干干的笑了笑。
徐一辰打了电话过来，说来接我，“你过来吧，我把这边地址发给你。”
“我先下去了，我同学来接我了。”
出来才发现自己忘记和爷爷奶奶打招呼了……
顺着街道往上走，看到徐一辰的时候我刚好走到人民医院，想起杨畅悦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面，“肖梦呢？”
“在肯德基等我们，走吧。”
三个人见面搞得就和同学会一样，“你不是前段时间刚去了日本？”我对徐一辰说，“肖梦去西藏你去日本，这个差距也是有点大。”
“什么前段时间，那都大半年前了好吗？”
“好的。”我点了份雪顶咖啡，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挺不错。
“你学医两年，头竟然没秃？”此话一出，笑喷一桌，肖梦嘴里的冰淇淋都流出来了。
“你才要秃了。”
气得徐一辰直翻白眼，“你这嘴真的一年比一年毒。”
“说明我把我的专业学的不错。”
“……”
“真是要脸。”
“怎么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听都好笑，“你谈恋爱没？”肖梦突然问我，吓得我差点没有把手里吃冰淇淋的勺子掉掉。
“你看我像吗？我今天要是谈了恋爱，我还和你们出来？”
“吼吼。”
“你呢？”反正每年见面都躲不开这个话题，我问徐一辰。
“医学生，你说呢？”
“找个护士啊。”
“……”
肖梦也是笑了，说道，“我谈了。”
“真的假的？”我一口咖啡差点没有咽下去，“男朋友哪里的？”
“就是音木的，和我一个学校，所以就认识了。”
“可以啊，怎么不带出来看看。”
“我叫他了，现在应该在路上。”
“啧啧啧，战斗力不错啊，徐一辰你看看人家，看看你。”
“你和我一样，说啥？！”
第二十八章 十字路口各自有各自的路
肖梦的男朋友长得是挺不错的，至少看着，两人倒是很般配，“你叫什么？”我直接上前问道，徐一辰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干什么，这不是最起码的问题吗？”侧面挡去了阳光，恍惚中我感觉眼前这个人还挺眼熟的，好像我之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人，是在初中的时候还是高中的时候？
“对了，你是不是之前来音木高中宣传过自己的学校？”
“是啊，那是两年前了吧。”
“要不是两年前我还不认识你呢。”我笑着说道，之前我和柳絮去凑过热闹，因为她之前有想学医学，不过最后还是读了个师范。那个时候我还和柳絮说，这个人长得挺帅的，“你是不是叫什么，王什么来着。”
“王琛洋。”
“对对，就是这个。”
“你这什么记性，还读中文？”
“两年前的事情，你给你试试？”我压低了声音的说道，“那你们是两年前认识的？”问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像是媒婆上来牵线的。
“一年前吧。”
“嗯。”旁边的肖梦完全就是小女生的样子，我翻翻白眼，徐一辰坐在我边上笑话我，仔细算算时间，我和徐一辰还有肖梦认识都十几年了。
“我觉得认识十几年也差不多够了。”
“认识你是差不多够了。”徐一辰立刻接过我的话。
肖梦和他男朋友说起了悄悄话，我和徐一辰开始聊起了小学时候的事情，“我那个时候能考上初中，完全是依仗你啊。”
那个时候我运气很好，他就坐在我前面一个位置，我数学的答案都是他写在纸条上传给我的，“那个时候还在班里引起了风波。”
“以为我喜欢你。”徐一辰笑着说道，那其实在某个角度上来说，就是不可翻过去的话题。
“说白了还是我傻。”
“反正都傻过了，总不可能撤销你中学的学历吧。”
“哈哈哈，再过两年，大学都毕业了，还初中呢。”
“时间是很快。”
我们总是在聊天之中回忆过去的点滴，因为有些事情已经无可复制，“Ms郑好像去了另外一个小学，数学老师估计都退休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我是多怕她。”
“天天吃板栗。”
“每天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上数学课，和发作业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本子。”那个时候要是数学课代表没有把昨天的作业送到你的手上，那就意味着，你要亲自去数学老师那里取，同时也就意味着——吃板栗！
“哈哈哈哈哈。”
“你还回去看过吗？”
“没有了，上一次回去是初中的时候，就见到了班主任。”那时候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上课的样子，就感觉一年级的孩子是真的小啊，天真到看到什么都会笑。
“以前也有人说我高冷。”
“就你？”
“少看不起我。”表面上我对谁都是大大咧咧，但是真的是陌生的人，那刚开的时候我走得确实是高冷路线。
“简易给你发过消息了吗？”
肖梦突然插进我们的话题，“他给我发什么消息，我都从S市回来了。”
“我看他朋友圈上发出来，他好像近期要去W市。”
“他去W市就去呗，又不是高中刚毕业的小孩。”
“现在说高中毕业生都觉得是小孩了？”
“因为现在感觉他们是真的小，自己在那个时候就没有这个感觉。”
“自己在那个时候当然是感觉自己成熟了，谁会说自己幼稚？”
“再长大一点吧，可能觉得自己还是幼稚一点比较好，这样显得单纯”。我眨眨眼，话刚说完，就听到旁边的人发出呕吐的声音。
“徐一辰，你想死啊。”
“你那不是单纯，是单蠢好吗？”
“你说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去找个女朋友吧你。”
“你看看你，比我还大一岁，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至于我为什么比徐一辰大一岁，这个还是要暂时保密的，毕竟不会读书这件事情，不能大肆宣传，这样会有损形象……
王琛洋倒是个很冷静的人，就在边上看着我们，也不参与我们的话题，但是我仔细的看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王琛洋对肖梦没有那样的上心，反而有些躲避肖梦的“热情”。不过我是可定不会说的，毕竟这不关我事。
“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晚上去个医院，我初中同学的弟弟出事了，你们一起吃就好。”
“那就下次。”
“下次就是你男朋友请我吃饭。”
“今天也可以啊，你要不迟点再去医院？”
“也行吼。”
“……”
吃饭这件事还是比较重要的。
说是吃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回忆以前的事情，那一刻我感觉遇到这样的一群人，在某些时候会是一种幸运吧。可是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回忆里面，有些人自然是一年见一次就够了，多了反而会厌倦。
离开的时候，我一个人走路，肖梦和男朋友走了，徐一辰虽然没有谈恋爱但估计心里还是有喜欢的人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已经开始了“夜生活”，广场上的喷泉难得的打开了，我站在喷泉前面，那变换的灯光，几个孩子“穿梭”在里面，也不用担心衣服是不是会湿透，不担心喷泉的水是不是干净。
旁边的小商贩在买一些小玩意儿，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和柳絮在广场上卖手链，反正那个晚上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卖出去，毕竟脸皮还是薄。两个人最后去夜市吃东西，钱没有赚到还花了一笔……
人行横道过去，整条街都因为夜色覆盖下来而显得有些热闹，广场前面就是音木县政府，旁边就是移动公司，我晃着走过每条街，嘴里说着很久没有见面，但是真的见了面又能怎么样。我其实很排斥什么同学会，什么聚会，就算是好朋友超过了一个人，我都会觉得无聊。十字路口，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独木桥下面的阳光大道，那我和没有任何关系，聚在一起，只是把一些缺陷放大的更加明显，尤其是，小学的。
第二十九章 属于医院的气息
顺着小巷往下走，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走到实验小学的门口，这里有我三年的记忆，最初的记忆。大门早就换新，自动收缩，不是之前的大铁门了。
我站在它的对面，那个时候中午是回家吃饭的，学校会关门，到点之后开门，每次都提前到，就站在大门旁边的小门等着。因为有些同学是不回家吃饭的，所以他们有“特权”可以早点进到学校里面，站在外面的我每次都会很羡慕。
旁边店面里的光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走过校门口的左侧，那个小卖部还在，老板也没有换，前面的木板放着五毛钱一次的抽奖，反正我从来没有中奖过，眨巴着眼睛看着别人一个个拿着奖品，而我却还在花钱。
我上前抽了一张，递了五毛钱给老板，看到那个“谢”字的时候，我就知道，又是一张废纸，丢进旁边的纸篓。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炸鸡店，走进去在靠着玻璃窗的位置上坐下，刚好可以看到学校的校门，门卫爷爷应该已经换了吧，“要吃点什么？”
突然走过来的人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在音木还有这样的服务了，“一杯美式。”
“好的。”
我记得之前这个地方，是个美甲店吧。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从我三年级离开这里去了另外一个学校，这条路就开始变得很陌生了。
但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初的班主任有多么“凶残”。字写得难看了，就让我叫家长，罚抄一百遍不说，课文还抄了两遍，那简直就是我小学记忆里面的阴影，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好有坏，等到换了个学校之后，我的字竟然是全班最好看的……
我往咖啡里面加了糖，只是没有尝出甜味。
前面晃过一个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下一动，拿着手机就出来了，再抬头不过就是街灯下面的树影在晃动着，那个在我转学之后也转学的男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苦笑一下，那个人应该算得上是我生命中的一次遗憾。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给杨畅悦打了个电话，“我在医院了，你在住院部吗？”
“你这边过来就好。”
我走过去，不知怎么的就像落泪。血色透过纱布，剩下的都是阴影。二楼走上去，迎面就看到手术室三个大字，走廊上还有人在等着，“你等我一下，我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没有电视剧里面那样空旷的走廊和干净的大理石地砖，有的不过就是乱七八糟的洗手间和呛人的烟味，我走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看到杨畅悦的时候我也是惊了一下，一张脸简直是白得可怕。
“怎么样？”
“没有醒，医生也不敢担，你都不知道他说得多可怕，连后事都说出来了。”眼泪顺着声音往下掉，旁边的是安静的走道。
“H市那边的医院，还是没有床位吗？”
“没有。”
“而且我弟现在住的是最差的……”
我叹口气，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就是加重心里的负担而已，“给。”来的时候我去旁边的店里买了一只鸽子，当然也有一些垃圾食品，炸鸡排，奶油蛋糕什么的，“拿着和你妈一起吃，我可是难得的大方。”
“谢谢。”
“给我拉倒，自己照顾好自己吧。”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只是生命不可以，“你把这个拿进去，我们下去走走？”
“嗯。”
站在楼梯口等她，看着一个个包扎严实的病人上来，不是脚伤就是手伤。天上闪着几颗星星，不知道那一颗会陨落……
我们走在医院的草地边上，杨畅悦似乎是哭笑着和我说，“我弟他同学来看他，说他是去穿越了。”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可能就是小孩子的世界，在我们眼中，是伤了是痛了是病了，而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场旅行，总会回来的旅行，“那就这样想吧，其实也挺好。”在现在的我们看来，这不过就是在蒙骗自己，但有些时候骗骗自己，也是不错的。
“别想这么多了。”
“知道了，我要去看下我妈。”
“嗯，我先走了。”
医院里面，永远都环绕着死亡的气息，这是不可以避免的。
到家差不多都十点了，爸妈都睡了。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抱着电脑，有种世界安静下来，什么都不是问题的感觉。
“明天去乡下，去吗？”肖梦发的消息。
“哪里乡下？”
“不远，我男朋友开车去。”
“去啊。”
“你还记的之前我们小学活动，我们去挖笋，你把李浩飞的手套从山上丢下去，自己一脚踩进烂泥潭的事情不？”
“就你记得，还提醒我。”
“哈哈哈哈，想着都很好笑。”
懒得理她，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好笑，在当初是出尽了洋相。当初一起挖笋的人，现在都是分道扬镳，就算是记得，也不过是自己的记忆了。
以前从自己的房间看出去可以看到敬老院里面种的玉兰花，现在看出去，不过是万家灯火熄灭的平淡自然。打开电脑，就坐在电脑前面，想想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也不知道今年的六级能不能过。
慢慢长大，慢慢的觉得除了成绩，分数，证书，以后的工作问题，其他的好像都不是什么问题，和同学之间的鸡毛蒜皮，不过就是一晃眼就会过去的。可能是已经走到了一个生活的阶段上面的原因吧。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现在听听这个，感觉还挺不错的。
打开抽屉，看到里面小学，初中，高中的毕业照片和证书，好像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爱自由，没有什么放荡不羁了。瞧着岁月里面自己的样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证书，成绩是唯一可以给我安全感的东西，我需要用它们铺就我未来的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没有小时候相当演员和主持人的梦想了，可能梦想还有，只是被现实打败了。
第三十章 吃别人的狗粮
“余笙，你在那儿了？”
“家里，床上。”
“你怎么还在床上，赶紧起来我们都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我睁眼看时间，“你们有病啊，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好吗？”
“差不多了，赶紧的。”
“……”
“等我半个小时。”
“你抓跳蚤呢，要这么久。”
“不然。”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画了个妆，十分钟吃了早饭，“你又要干嘛去？”我妈问道。
“肖梦他们拉我去乡下……”说这话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翻白眼，“也不知道干嘛。”
顺手的拿过盘子里面剩下的一个面包，我就下楼了，“你中午回家吃的不？”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其实也不是很情愿出门，顶着个大太阳的，回来之后还能看得清脸吗，等我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女生，我看了副驾驶座上的肖梦一眼，“你会开车吗？”
“你不废话，所有科目都是一次过的好吗？”
“你来开。”
“你有病啊，路我都不认识，还我来开，你男朋友不是在这儿的吗？”徐一辰被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夹在中间，反正是七座的车，也不会显得很挤。
我推了推身边的人，示意他看手机，“什么情况？”
“失恋。”
“噗！”我实在是没忍住吐槽，失个恋就丧成这个鬼样子了？“肖梦朋友？你认识不认识。我看着感觉好像，不熟啊。”
“你当然不熟，是肖梦朋友。”
“那拉我们去干嘛？”
“那我怎么知道。”
“那你跟着来干嘛？”
“那你跟着来干嘛？”
“我……”
就看着房子在一点点的往后退，最旁边的人看着也没有什么动静，“一个姿势摆的太久了，不会累吗？”
“肖梦，旁边这人到底是谁啊？”
“我朋友，失恋了就是。”
“你特么失恋还能保持一个姿势半个小时不动的？”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奇葩，“这人没挂吧。”
“你滚蛋啊。”
车子开在芦湾村，这边的鱼头超级好吃，“下车了。”那人下车倒是很快，我才看清她是长头发，等她转过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鬼片里面的女主了，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萧筱，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我没事。”
我侧脸看了她一眼，长得还挺好看的，有点像是传统的古典美女，“你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你要不先下个手？”
“神经。”徐一辰白了我一眼，外面的太阳简直是大的可怕，我撑着伞跟着他们进到一家店里面，空调的温度刚刚好，还挺舒服的。
我找了个位置，顺便拉着徐一辰坐下，说到谈恋爱这件事情，虽说我自己没谈，但是看别人谈好像也挺有趣的，“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昨天我看你微信好像在和某个女生聊天。”我一脸八卦的说道。
“我微信里面女孩子多了去。”
“算我一个。”
“你还能算的上是女的？”
“边儿去。”我看到肖梦陪着那个叫萧筱的女孩出来了，还一边在安慰着。
“你就不要伤心了，还怕找不到男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场面我就有点想笑，徐一辰估计是看出我的想法，“你是真的冷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冷血”这个词我不是第一次听见，上一次听别人评价我“冷血”，好像是我拒绝郑宇杰的时候。
“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现在就是。”
他们三个人在另外一边坐下来，我往后靠了靠，淡淡说道，“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热血”不起来。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的眼泪又不是圣水，何必到处传播怜悯？”
徐一辰耸耸肩，反而是问了我一句，“你的安全感来自哪里？”
“我的成绩，或者说我可以预料到的未来，才是可以给我安全感的。”
“难怪，真的。”徐一辰凑近一点儿的说道，“你是真的“冷血”，不过你也就是内里冷。别人都说外冷内热，你是反了。”
“走个形式而已。”我看了肖梦那边一眼，“我之前还想当心理医生。”
“你？”
“对啊，但是被我妈否决了。”我耸耸肩，“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点这样的天赋的。”
“是，是，是。”我明显的看得徐一辰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有病啊你。”
“反正，你也就这个样子，从小学到现在，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还说这么对屁话？”气得我拿起包里的纸巾就“砸”了过去。肖梦的男朋友走过来，看到我们这边“玩得”这么有意思，在徐一辰的边上坐下。
“怎么，肖梦把你赶过来了？”
王琛洋笑了，“你认识简易？”
“认识啊，拜你女朋友所赐。”我笑着调侃，“怎么，你也认识他？”
“之前见过，很优秀。”
“S市出来的研究生，可想而知。”我笑着说道，“肖梦现在肯定在疯狂的吐槽那人的男朋友吧，不对，是前男友。”
“她那不算是失恋，属于暗恋失败。”王琛洋说道。
“啊？”我和徐一辰异口同声。
“我卡，还是单相思？”忍不住的翻白眼，那我就更服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的吗？”
“所以说你“冷血”，也不去用镜子照照看你现在的样子。”徐一辰立刻反驳。
“我怎么了，实话好不好。”
“到时候你自己试试就知道。”
“那还是算了，没兴趣。”感情尤其是爱情，从来不会给人安全感，一个人简单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吗，偶尔吃吃别人的狗粮。
肖梦招手示意我们，“我们去玩漂流吧。”
“走啊。”前面就是漂流的地点，我跟着他们上车下去，我还没有到过芦湾村，看着风景还挺好的，至少山清水秀，和一般的景区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完全属于自然。
我一向怕水，就没有跟她们一起下去，自己待在休息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