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艺术界的教父
“好的，信！”楚一珞好像被游晨晨的情绪转变感染了，他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清爽的磁性。
可对话一时陷入沉默，游晨晨好像在酝酿怎么说；楚一珞好像铁定了要答案。
他们之间这样的对话真是累人，都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性格相同点太多了，都有控制对方的欲望；而且这种控制欲望比一般人强！
好在他们都在乎对方，都愿意接纳对方，只是在接纳方式上的都在试图让对方按自己的节奏来思维。谁先妥协，也是看谁更在乎谁。
因为有街上正在修路，有的路段并没有装路灯。
远远地注视着那没有灯的路段，游晨晨停下了脚步，像是要鼓足了勇气再走过那片黑暗。
就站在昏暗的街边上，她决定给楚一珞一个耐心的解释。毕竟她已经意识到，楚一珞已经不像童年的成长岁月里一样——任何时候都能明白她的心思。想要再次和楚一珞走在一起，并不是两相情愿就能解决了的事情，必须从很多小事上学会和对方沟通；那沟通的最常见的办法就是解释。
“我一直对人体有深厚的兴趣；学校的裸模就只有那几个，很少进新的裸模。无字居不一样，我去了没多久就发现有不下百个的裸模。”游晨晨说出她的目的，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就看楚一珞信不信了。
两个人的对话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游晨晨等答案时，楚一珞避开裸模，把话题深入到了消费上，看来这才是他关心的：“那里的A卡是很贵的！不算另外消费，一年上百万的年费。”
没有等到明确的答案，游晨晨感觉到楚一珞对无字居这个地方的态度是强硬排斥的。不过对于楚一珞说出的无字居的年费，游晨晨也吃了一惊，顺口回答：“我的A卡是导师亲手给的。”
“这还真难得，看来你们师生情谊是不浅，萧轻尘确实对你这个门生另眼相待了。我已经从侧面了解了苏莲娜的往事，当年的苏莲娜也很有才气，只是没有受到萧轻尘的保护。”楚一珞的语气似乎轻松了一些。
“保护？”游晨晨确实有些不解了，本来她还以为萧轻尘给她A卡可能是她长年帮萧轻尘带课的原因。要说保护，游晨晨相信萧轻尘会尽所能保护所有A大他的门生。楚一珞单说萧轻尘只保护她游晨晨一个，那明显的是扭曲的事实，有其它的目的；像要挑拔离间的前奏——这是游晨晨不允许的。这七年里萧轻尘像一盏灯一样在灯塔上长久的亮着，照亮了游晨晨人生道路上最迷惘的里程。就算离这盏灯近了，看到了残缺，那也是关上行业的大门，他们内部自我消化的、自我调节的；不容外人指指点点。
外人？这一刻游晨晨感觉楚一珞好像真的好遥远，甚至比七年的时间长河更远！
游晨晨像一个遇到侵犯的刺猬，感觉到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是挑战，不是她心心念念要在一起的恋人。
要保护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淡出话题进行隐藏，然后引出别的关注点。游晨晨接下来又把吃惊的情绪变成了直接问罪：“你竟然调查苏莲娜？”
“没有调查那么严重，也就是问了一个有可能知道的人。”楚一珞说的轻描淡写。趁游晨晨没有马上问出别的话，他赶紧又往下说：“外界都说萧轻尘是艺术界的教父！别说亚洲，就连欧洲、美洲的大赛他都能暗箱操作。”
看来楚一珞了解游晨晨不想谈萧轻尘的意图。他没有姑息，而是直接戳破。
楚一珞的话好像戳到了游晨晨的敏感处，她非常不高兴，话里带着怒气，问：“你的话让我有些怀疑我的能力了？你该不会是告诉我，我得奖是我的导师给我暗箱操作得来的？”
楚一珞的确是在抽烟，游晨晨甚至听到了他吞云吐雾的声音。
楚一珞知道自己激怒了游晨晨，他似是轻松的吐了口气，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无字居并不单纯；你这个行业我并不了解，只是最近道听途说而已。晨晨，每个男人对于自己爱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我想我是真正地在爱你。我不能容忍你频繁出入无字居；因为我知道出入那里的男人都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权势、什么样的魅力。我怕哪一天你被别人看上眼，那我的麻烦就算是真正开始了。晨晨，你要明白一件事，我要你了，已经决定这一生都不会再撒手放开你。我接下来会给你车子、房子，甚至给你任何开销，这些都是为了让你安生的属于我一个人，呵护平静安生的你，我想我已经能做到。如果你招惹上其它男人——比我能力更强的男人，我哪怕以卵击石也会去做……可是后果呢？”
游晨晨怔住了！
她对楚一珞的敌意瞬间含瓦解。电话里的楚一珞竟然能对她说，他在爱她！这一条已经足够了！其它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游晨晨完全忘记了苏莲娜说过的话，老男人的心智是她们不能抗衡；游晨晨的喜怒就真的控制在了楚一珞的话里，她什么也深究不到；或者就算觉察了，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一刻，游晨晨心里很甜很甜的：“珞哥哥，你担忧的太多了！我现在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萧轻尘就是艺术界的教父。我身为他的弟子并没少出席行业内的正规场合。没有人对我动邪念；因为我不会打扮；我不在晚宴上穿露背的晚装。我比现在的时髦晚了二.三百年。甚至还有人说我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只有你是稀罕我，要不我也不会成为师大美术系的老处?女——这是一顶水晶做的过时帽子。”
说到这里游晨晨的停住了。她竟然有把这顶帽子当负担的嫌疑！她从小受妈妈的教诲不是这样说的。难道社会的熏染比妈妈的力量大？
处?女只所以被游晨晨说成是一顶水晶帽；因为有这顶帽子时，很多想法本能都是纯洁无暇的，听到很多声音也想不想淫?秽的画面——就如今晚窗帘后的游晨晨……
上苍是公平的，这顶水晶帽每个女孩子都拥有；只是一不小心在誓言、谎言的哄骗下就失去了。
平时游晨晨想得更多的是人类到底有多矛盾？“处?女”这顶水晶帽是数千年的封建礼教文化织起来的。可在数十年之间，竟然从能“立牌坊、赞贞洁”发展到了年纪大了之后再是处?女就会被笑话。这个转变不知是社会的不幸还是庆幸？所谓人类的发展到底在折腾什么？曾经为了把自己和其它野兽区别开来，拼命的研究礼教、推崇礼教、传播礼教；而且一坚持就是数千年。可是突然有一天，又宣布什么革新思想、各种解放、各种回归……回归大自然、回归欲望；这种响应数十年就解决了，无非就是思想开放、身体开放（性开放）——看到史前，那时人兽不分，真正地开放。为什么不直接说人类折腾到最后的目的——就是把一切毁掉，再回到始前呢？
电话里沉默的楚一珞又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游晨晨如梦初醒。原来，她还是比较会狡辩的，为了自己的处?女情节，她竟然上下五千年都责问一遍。她想到妈妈还说过一句话“女人纯洁应该给自己最爱的人，然后相守一生。”她以前不以为意，现在明白了一些。就是——守着纯洁到老的就能成仙；守住纯洁到遇上真爱时那就能成人；什么也没守住的，那份纯洁被欲望淹没时就能成兽。
楚一珞在电话里的吞吐烟雾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游晨晨竟然有了一种癔想：楚一珞抽烟的样子，应该也是迷人的！
癔想着楚一珞的容颜，游晨晨暖暖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电话沉默：“珞哥哥，你抽烟了，而且是一支接着一支。”
“以前偶尔会抽。这几天抽的厉害了。”楚一珞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影响了游晨晨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游晨晨的关心自然就流露了出来：“为什么？遇到难事了？”
“不是，就是想你想得太迫切。”楚一珞顺口回答，不像是谎言。
“真的吗？”游晨晨心里暖洋洋的喜悦在漫延，嘴里虽然在问，可是她相信楚一珞的话。
“上班还好点，事情多，一直忙着，一下班回到家，就很想你。”这种倾诉没有掩饰。
哎——游晨晨就这点出息！听着楚一珞的话，她一个字都回不过去；因为全身上下都暖暖的，就连走路的腿都软了。
夜里，昏暗的路灯下，那静止在微风里的细长身影面对前方黑暗的路段始终没有迈出步子。她只是对着电话细细念叨着什么，就连不远处开来了一辆车停下、熄火，她竟然都没注意。
第085章：道德底线
见申镱博任然没有放开手，游晨晨又说：“现在我诚心说声——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人。”申镱博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能因为开了一夜的车，加上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声音是嘶哑的。
游晨晨心里真得有些无以言状的难受，好像为了申镱博，也好像为了她自己。她能体会申镱博此时要一个东西用尽了全力也得不到的感受，就像当初她自己以死相搏也得不到楚一珞一样。她知道那种痛苦，绝望的绞着每一根神经，求生无路、求死不能。她知道身上的男人对她好，可是她无法放弃失而复得的楚一珞。
模糊的对视中，她竟然底声出口：“如果我的身体能安抚我对你的伤害，我愿意给，不过就这一次。”
游晨晨的话让车里的空气凝固了。
申镱博像石化了一样就那么看着游晨晨。
这是游晨晨第二次对申镱博这样了，第一次很成功的把申镱博了，这一次也能收到一样的效果吗？
车内昏暗，因为两个人呼吸都接近静止而显得更加的诡异。
“下车。”冷冷的两个字让游晨晨清醒了。那是刚放开她的申镱博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温度，就跟刚才在跟她缠绵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没有任何其它反应，她只有赶紧打开车门，狼狈地逃窜。
回到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游晨晨有些晃忽，想不起是和楚一珞接的吻还是和另一张脸。她心里一直装着的是楚一珞，可是她竟然没有愧疚感。她为自己的道德找不到传统底线有些微微的难过。
洗了个热水澡去去泛之后，游晨晨去学校上课；虽然一夜没睡她还是记得上午有课。
中午时，楚一珞还没有像昨天晚上说的那样来到A城，游晨晨也没多失望；因为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下午没课了，游晨晨坐在自己的画室里突然就觉得异常的孤单。三应该回家补觉的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就想有个人陪，可是找谁呢？毕竟她的生活圈子小，就那几个人，现在苏莲娜不方便打搅；酷维·汤普森和杜颜汐更是不能去打搅。
游晨晨犹豫再三竟然来到了无字居。不可否认，她对人体的着特殊的癖好；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线条，时间稍稍一长没有触及就有些思念那些线条。
有些疲惫的游晨晨要了模特，画了一下午的画。
傍晚时分，她想离开无字居时，竟然突然想到给杜颜汐打了个电话；如果杜颜汐在无字居，她只和杜颜汐一起吃个晚餐，不算是过分不识趣吧？当然，如果酷维·汤普森也在那就更好了。
杜颜汐很快接了游晨晨的电话，听说是一起吃晚餐，只稍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游晨晨再打给酷维·汤普森时，也很快就打通了电话；只是酷维·汤普森说不在A城，陪一个美洲客户出门看故宫去了，要一周才回A城。不过酷维·汤普森听说游晨晨约了杜颜汐吃晚餐，特别的开心，说回A城一定要谢谢游晨晨能替他陪杜颜汐。
讲完电话，游晨晨看看表，和杜颜汐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她就慢慢地走向餐宛；无字居餐宛的风景也不错，她愿意早到了坐在那里喝着冷饮等杜颜汐。
六点三十分左右，杜颜汐一袭长及脚踝的吊带白裙出现在了餐宛的门口。在看到游晨晨所坐的位置时，她几站是飘到游晨晨面前的。
游晨晨欣赏着杜颜汐的美，都忽略了杜颜汐身后那两个移动的背景。至到杜颜汐开口介绍：“学姐，这是吴氏地产的公子——吴啸洛；这是珠宝卢家——卢辉。”
只一眼，游晨晨就对面前这两个男背景有了形象定论。吴啸洛身材瘦长、肤色白皙、小分头，嘴角的笑看似有些羞涩，可眼神一点也不退缩的直视着游晨晨——他内心比外表要成熟胆大。卢辉和吴啸洛差不多高也有一米七十五以上吧，可身材明显的要比吴啸洛壮实；他皮肤幽黑，除了眉毛比常人浓之外，也算是五官端正；他看游晨晨时笑了一下，然后把眼光移开看着杜颜汐。
“你们好，请坐。”游晨晨浏览完两人之后，客气的欠了欠身；毕竟这是杜颜汐带来的人。至于什么珠宝卢、地产萧的，她真的不是很在意。她理解着，肯定是有钱人家了；杜颜汐只所以认识这两人，可能是因为这两人也是这里的会员吧。
“久仰大名。”吴萧洛边坐边对游晨晨说。
卢辉只对游晨晨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的坐下之后拿出了手机。
杜颜汐坐在了游晨晨的身边，亲切地问：“学姐，今天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AA制。”游晨晨微微一笑。本来她是想请杜颜汐吃饭的，可是一看到杜颜汐带来了两个陌生人，她就不想请了。
“怎么会让你们AA制呢，好不容易能和你这样的名画家一起吃饭。”吴啸洛笑着说。
“让颜汐请，我付帐吧。”卢辉这话是对着游晨晨的吴啸洛说的。
吴啸洛看了看卢辉一眼又看向杜颜汐，嘴里连声说：“好！好！”
游晨晨再次望向卢辉时，卢辉收回的目光又落在了手机上。
又是微微一笑之后，游晨晨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拿起菜单点餐。她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其一，从称呼上，卢辉称呼“杜颜汐”为“颜汐”；其二，从付帐上说算杜颜汐请客，卢辉来付帐。
想到苏莲娜、酷维·汤普森都是叫杜颜汐全名的，游晨晨自己更是叫的杜颜汐的全名。而这个卢辉却叫的这么亲近，想来和杜颜汐不是一般的熟了。
思量着看了好一会儿菜谱，游晨晨什么菜也没看上，她把菜单递给杜颜汐时随口说了一句：“我要鲍鱼捞饭就行。”
接下来，各自点了自己想吃的。
吴啸洛问了游晨晨平时的一些喜好，游晨晨都回答的很简单。然后吴啸洛就不问了，只是眼神少有离开游晨晨。
卢辉一直看着手机。
杜颜汐和游晨晨没有像平常在一起时，说一些悄悄话；她是关心游晨晨的，问一些游晨晨这几天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之类。游晨晨也答得简单。
半小时之后，所有的菜食都上齐了，当然就是开吃了。
一时间餐桌上很沉默，好像都没有吃着饭说话的习惯。
只是吃完饭之后，游晨晨本是要回家的。吴啸洛说去D厅。杜颜汐极力赞成，而且一直央求着游晨晨去，说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一小时，答到出透汗的目的就回家。
想到杜颜汐一个人跟着圈外人去D厅，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向酷维·汤普森交待，于是游晨晨只有点头答应。
只是，游晨晨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把车子开进了缘缘D厅——这也太巧合了吧！真是有苦说不出。
好在一进了D厅里面，被音乐一剌激，游晨晨嘴角的苦涩就淡去了。
吴、卢都是西装，不合场所氛围吧，他们就把外套脱了。
杜颜汐是靓倒了一遍，她一进去舞池就惹得其它的男舞者把她围在了中间跳。
游晨晨要了一杯多加冰的果饮，坐在最靠舞池的高脚凳上看着杜颜汐。她越看越痴迷，突然庆幸自己陪杜颜汐来了，要不然真看不到杜颜汐还有这么动人的一面——在眼花缭乱的背景里，杜颜汐一席狂舞的白裙就像一枝在风里劲舞的犁花。
卢辉在人群中是很想保护杜毅汐的，可是他显得人单势薄，还经常被挤出了圈子。
吴啸洛在游晨晨身边，大声说希望游晨晨也能去放松一下。
游晨晨拿出手机写了三个字：“我不会。”
吴啸洛就在游晨晨身边坐下，然后还是大声说：“我陪你。”
游晨晨又写道：“不用陪我，你去跳舞吧。我不会跳，却是喜欢看别人跳舞。杜颜汐身边应该需要更多的护花人。”
吴啸洛毕竟是来寻开心、找放松的，没坐一会儿也就去到了舞池里，尽量的去接近杜颜汐。
两曲之后，卢辉就拿起电话出去了。
杜颜汐真是疯子，像是装了发动机的机哭舞人，竟然还被吴啸洛给半托半抱的送上了领舞台。
然后，吴啸洛又回到了游晨晨身边，大声喊话说：“这样算是真正护好了花，等卢辉回来了，再去接她下来。”
说心里话，游晨晨也赞赏吴啸洛这种做法，她回了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只是卢辉这一走吧，一直不回来。杜毅汐在领舞台上已经跳了三曲，都明显看到她脸上的汗在发光了。
游晨晨只有对吴啸洛说：“把她接下来，不能让她在领舞台上虚脱了。”
吴啸洛应声走向舞池。
而这时，游晨晨突然就被两支有力有胳膊熊抱住，她一惊，本能的想用力挣开，可是对方抱得更紧；然后就是男人的呼吸和声音压在她耳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第086章：第三局
虽然环境不适合听取任何说话声，可耳边的声音太近，近到耳边的唇挤压的耳朵都有些痛，游晨晨还是听出来这个人是谁。她大声说放开，可是声音淹没在D厅的音乐里；她挣扎着，只换来了背后的熊抱越来越紧。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她都会最后放弃反抗。
一点力气都不再用时，她就只听之任之了。
当杜颜汐和吴啸洛从舞池回来时，看到的是游晨晨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圈的臂弯里，两个人依偎的是那么紧、那么亲密。
杜颜汐是吃惊的，她认识申镱博，却不知游晨晨和申镱博何时已经这么亲密了。于是，她没有走近，也挡着没让吴啸洛走近。
吴啸洛只所以能止步，是因为他看见了圈着游晨晨的人是申镱博。他是止步了，只是眼神里有某种失落。
于是，杜颜汐和吴潇洛就只有看着游晨晨两个人在那秀恩爱。
好在，没多久，卢辉似是打完了电话回来了。
当然，正常的寒暄是免不了的。
游晨晨发现杜颜汐和申镱博也很熟，更发现申镱博和吴、卢也很熟。
这种环境不适合问话，于是游晨晨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不一会儿，申镱博带着游晨晨半强制性的离开了。
进了电梯里时，游晨晨才说：“我必须带杜颜汐离开。”
“你看杜颜汐有跟你走的意思吗？”申镱博握着游晨晨的腰的手紧了紧。
游晨晨反问着：“你怎么又知道杜颜汐没有跟我走的意思？”
申镱博只笑不答。
看着申镱博坏坏地笑，加上申镱博直接按了去三十九层楼号，游晨晨心一紧，感觉到现在自己才是最危险的，于是她说：“我出电梯打全电话给杜颜汐。”
“你觉得现在有那个必要吗？”申镱博把游晨晨挤在了电梯壁上，说话的唇就在游晨晨的眼前，似乎已经碰到了游晨晨的眼睫毛。
“那个，我不打电话了，你离开一点，挤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游晨晨内心很着急，可是说话尽量稳住了情绪。
似是极不情愿，申镱博还是退后了一步。
到了三十九层，申镱博半推半搂的直接把游晨晨带到了客厅沙发边，说：“想喝点酒吗？”
游晨晨赶紧回：“不想。”
“你不用左顾右盼，今天晚上你不要走了，就在这陪我。”似是看出了游晨晨的意图，申镱博把他自己的意思说得轻描淡写。
“那个我明天大清早还有课，不适合在这过夜。”游晨晨的意思明显是在拒绝。
“早上我会让小九送你去。”已经走向卧室门的申镱博回头加了一句：“或者我亲自送。”
游晨晨不出声了，知道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不过通过昨晚的相对，她现在总算也了解一点申镱博的脾气、性格了，知道一点怎么想处。
结果就是，游晨晨和申镱博相安无事的过了第二夜；只是第一夜在车上，第二夜在沙发上。
游晨晨早上醒来时，是躺在申镱博的怀里的。欧式大沙发上，两个人睡的有些挤，可是游晨晨很舒服。
游晨晨醒来时，申镱博也睁开了眼。游晨晨赶紧起身，申镱博紧紧地搂了她一下，然后就放开了，嘴里说道：“一起吃早餐，然后我送你去学校。”
游晨晨“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刚在一个城市，又这么频繁的见面，申镱博这个人还真就成了游晨晨的心理负担。
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希望楚一珞能多来A城，让申镱博知难而退。
只是奇怪的是，楚一珞只要一来A城吧，陆丽云的信息都会跟着来找游晨晨。由于游晨晨和陆丽云有约在先，她也不能把陆丽云的说话内容告诉楚一珞。
游晨晨对楚一珞要求加大，只要他没有公务，周末都要出现在A城。楚一珞点头应允。
楚一珞已经有两个周末连着来看游晨晨了，游晨晨突然感觉生活就此美好的一路阳光了。
第三个周末在游晨晨的期盼中是只盼来了楚一珞的解释，说是有公务，实在走不开。
而陆丽云给游晨晨发了楚一珞和孩子在一起的视频。这是楚一珞对游晨晨说谎了。如果那次游晨晨吃药赢了第一局，那这次楚一珞说谎骗游晨晨，算是陆丽云赢了第二局。两个人的对局是——平手。
游晨晨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虽然三天两头和还苏莲娜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可是没有人约她时，她就闷在家里睡觉、看书。
不知不觉的日子流逝的也很快，圣诞节说话就到了眼前。
酷维·汤普森离开了A城回国休大假，说是顺便安排画展。
圣诞节之后紧跟着就是春节了，杜颜汐回老家东北过年了。
春节，游晨晨和陆丽云又约了一局，两个人同时要求跟楚一珞回柚谷镇过年。
楚一珞去对游晨晨说：“我们不回柚谷镇，我带你一起去别的地方过春节，行吗？”
游晨晨并不较真，只要和楚一珞在一起，天涯海角的她都愿意跟随。
只是游晨晨把这一切告诉陆丽云，说这一局又是她赢时，陆丽云说，过了春节才知道真正的结果。
游晨晨又患得患失地数着日子等春节到来。她已经有两个春节没回家过了。她只是网购了很多年货直接发给了父母。如果这个春节她能和楚一珞在一起过，那她相信，明年两个人就能结婚，那她结婚之后再回家，父亲不会再骂她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吧。
只是到过春节的前两天，楚一珞打电话来说，只能回柚谷镇过年，因为珞妈妈的身体不是很舒服；然后就是珞妈妈很想孙子……
什么都不用说了，游晨晨知道，陆丽云赢了第三局。
苏莲娜幸福满满地告诉游晨晨她要出门渡假。
游晨晨除了说恭喜也只能恭喜。
一个人的春节要怎么过呢？游晨晨想了很久，第一件事，应该去超市买够三天的食物吧。然后，过年应该有酒。
于是，游晨晨去了超市，只是她买的东西并不多平衡，酒多菜少。菜还多半是半成品，切切蒸蒸就能吃的那种。
春节这一天，游晨晨把电视开了一天，都是找的一些开心的节目；虽然一个人也算声势浩大。
只是在看春节晚会时，她是开着红酒看的。
春节的电视节目当然都是热闹非凡的，可是游晨晨喝着喝着，看到的是陆丽云带着儿子，在柚谷镇的楚家开心吃年夜饭，然后守年等压岁钱的境况。
因为太熟悉那种境况，游晨晨一直在开心的笑，她在柚谷镇过了那么多春节，那些围炉而坐的守岁，各种好吃的小吃……每一个春节都是多彩、开心、幸福的。现在这样的春节被陆丽云霸占了。
不过，游晨晨劝自己不要伤心、不要气馁，这只是众多局数中的一局而已。她相信自己肯定会赢，那样的幸福年迟早是她游晨晨的。
现在，游晨晨暂时也有自己的年，红酒倒在玻璃杯里这么好看，不喝多对不起这样的颜色。
一杯之后又一杯……
瓶底都倒干了时，游晨晨暗笑这一瓶酒也装得太少了，还没怎么倒就没了。
可是她还很想喝，于是，她又开了一瓶。
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想妈妈游然的，可是她能怎么办？打个车回家吗？不行，不能回家，爸爸会骂的。爸爸骂人不带脏子，可是句句锥心呀！要不给妈妈打个电话？嗯，这个办法不错。
于是，游晨晨摇摇晃晃的起来打电话，这才发现竟然又没开机；于是她赶紧开机。
只是，手机刚一打开，就响了起来，游晨晨一看，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于是她划开接听：“喂，我是游晨晨。”
“你在哪？”是个男声。
那个声音很熟，游晨晨一时想不起是谁，她笑：“过春节呢，能在哪？当然是在家里。”
男声继续问：“和父母一起过节吗？”
“和父母一起过节？多老套呀？自己过！自己过可以随便开心。开心，哈哈——”游晨晨笑了一会儿之后，对着电话问：“对了，你是谁呀？有些耳熟呢，就是想不起你是谁？”
说到这时，游晨晨敲着自己的脑子，她真的想不起来和她说话的这个人是谁了？她也忘记了开手机的初衷是干什么的。她脑子里乱的都是柚谷镇里的春节片段，一段一段的从记忆里往外冒，她想按下去，让自己找回一点理智，可是不行，她的能力太有限了。
电话那头沉默着，不出声。
游晨晨又睁开眼看着手机，然后问：“你还在吗？”
“在。”对方答。
“我们没有话说了，可是谢谢你打电话来，我唱首歌给你听吧！”说到这，游晨晨站了起来，手做了个拿话筒的姿势，大声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
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游晨晨没有觉察，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歌是唱给手机那边的人听的，也忘记了自己的歌唱到了哪一句……她只想起了酒，回到餐桌前又给自己倒酒；只是，第二瓶酒的第一杯还没喝完，她就直直地倒向了地板。
第087章：靠近
脸贴在地板上的游晨晨面色红润，可能是被酒摧化的；眉头舒展，因为这个时候她不用再想那个遥远的柚谷镇、遥远的和幸福有关的春节；纯白色的圈绒睡衣包裹着她因为过于纤瘦而显得异样修长的身体——她不像是无意识倒下的醉酒物体；倒像是累极了，卷曲在餐桌一角的猫。
红酒杯就在那纤手的不远处晃呀晃的，竟然没有碎。
桌上，被碰倒的酒瓶坚持没有掉下桌子，只是酒在瓶子的滚来滚去中，淌得随意、流得任性。
电视里依然载歌载舞……
手机竟然还在通话状态……
一个人在大年三十喝的乱醉，这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任；更是对亲人的伤害。
门铃响起来，游晨晨也没有醒来。
随后门还是开了。
门口魁梧身影，开始还左顾右盼的犹豫着进门；当透过客厅看到餐桌下依稀躺在地下的人时，他抢步上前，挪开了餐桌，抄起了地上的游晨晨：“怎么了？醒醒。”
除了一股酒气，游晨晨任无知觉。
魁梧身影只有选择带游晨晨离开。
灯没有关，电视依然开着，这个春节这个房间一直保持着热闹，而它的主人已经不省人事不得不被带走。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倒计时声响彻华夏内外、欢呼地震山摇……
医院的急诊床上，游晨晨此时睡的相当熟，点滴就那么一滴一滴不紧不慢地侵入她的血管。
在她的床前。那眼神深得像夜里的海一样的男人，眉头现在舒展了一些；因为医生秦旭刚才离开前说了。游晨晨没危险，有可能是因为太累。或者她自己就很想睡；所以才一直没醒。
于是，他就想，反正这个时候也应该是睡觉时间，那就让她睡个好觉吧。至于，他自己，只要眼前的人能平安过了今晚，他就万幸了。他如果困了，旁边还有床位的，这是秦旭离开时特意给他安排的。可是他现在不困。他愿意这样守着这个人、读着这张脸。
新年的第一缕晨曦问候到游晨晨的脸上时，她就醒了，看来醉酒并没让她比常人多安睡。
一睁眼就对上一脸胡须的脸时，她怔怔地问：“你在这陪了我一夜？”
她的声音有些哑，可能还是因为酒的原因。
没有声音回答游晨晨，只是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脸。
想推开脸上温热的大手，可终于没有鼓足勇气，她发现自己好像很想要这份温度。
“对不起，又连累你了。”她声音放轻了些话；因为她知道。就算大声说也会很哑；而且面前这张胡须满满的脸很近，肯定能听清她说的话。
仍然没有声音回答她，反而是两只大手同时捧住了她的脸。
她只感觉脸上的抚摸那么暖，那么轻。
当带着胡须的脸贴近、当唇被轻轻地印上时。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好在是她没反抗，那唇又移开了，吐出的声音是：“上次已经保证过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和楚一珞恋爱。才不足两月。为什么又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游晨晨一怔，不过扯出一丝笑来不答反问：“你是以什么心情问？是想做一辈子的知心朋友。还是想趁虚而入做几天情人？”
他一犹豫，满脸的胡须也跟着犹豫着似的，问：“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问？”
“当然是知心朋友的身份，像酷维那样的真挚朋友。”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现在觉得面前的人很亲，快赶上她和酷维?汤普森的亲密度了。当然，前题是这个男人不要太贪心，不要对不属于他的东西太强求。
“你说吧，我今天随你的心意；起码这一刻我保证只想做你的知心朋友。”说话间，他在游晨晨的额头印了一个唇的温度。
游晨晨信了眼前的人，因为在忘记里，他只要吻她的，都是唇，那怕她不愿意他也会强吻她的唇；像这样不急不燥的吻额头，还真是现在才见了。
于是，游晨晨说出陆丽云、说出了两个人关于楚一珞之间的赌约。
“你如果输了，会接受我吗？”满脸的胡须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不会输！”游晨晨说得斩钉截铁。
“何以见得，如果现在结束，你已经输了。”
“一年为限，还有大半年。”游晨晨不无自信：“楚一珞的心里是有我的，他也明确说过会和我在一起，他现在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我在一起而努力的。”
满脸的胡须静止着。
游晨晨也不再说话，因为她越补充、越解释、越说明她没自信。
由于是大年初一，总不能呆在医院。
游晨晨打完吊瓶就回了家。
申镱博只把游晨晨送到西枫林郡的大门口，就离开了；因为在医院时，他就接到了电话，中午有他必须要出席的家宴。
不过在离开之后，申镱博给游晨晨打了电话：“当着你的面我没说，现在我觉得应该再次申明一下我的看法：离开楚一珞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游晨晨不是很开心：“我真不希望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爱楚一珞、我必须得到他、我一定要和他一起生活。正好，有些话我也不好意思当面说，现在直接告诉你。你又不愿意做我的真正朋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吧。我怕哪一天被别人看到，传到楚一珞的耳朵里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是没良心！”申镱博还是没忍住火气。那么长时间他都可以不见游晨晨，不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吗？可还是被游晨晨剌激到了。
游晨晨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半响，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只是有些事情真是像报复，游晨晨没有拿钥匙。
看着家门，她真是哭笑不得。下车时，申镱博把她的手机给她，却没给她钥匙；而她竟然也没想起来。
本来是想接着打电话给申镱博的，游晨晨忍住了；因为刚才是申镱博挂的她的电话。
那怎么进门呢？
打电话找开锁公司呀！
奇怪的是她常用的那个开锁公司的电话竟然是一直占线。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游晨晨只有靠在门口一直时不时的拔一遍电话。
一直到她很累了，都滑着蹲下了，开销公司的电话还在占线。
她苦笑着，再搜着别的电话……
好在，她住的是公寓平时都是年青人，过年都回父母家过，并没有邻居来打搅她问长问短的。
三小时后，当申镱博提着食盒从电梯里出来时，就看到了像个小白猫似的人物坐在自己家门口睡着了。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放下食盒先开门。
门一开，身后的依靠突然没有了，被吓醒的游晨晨差点躺倒在地上。
游晨晨慎道：“你怎么这么坏？不说一声？”
“我想好了！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不再对你动其它心思；那我以后都会这样对你的；不会再把你当女人一样照顾。一个哥们儿，摔一下太正常了！”申镱博一边笑一边说，还大步就从游晨晨身上迈过去先进门了。
游晨晨倒是相信了申镱博的话，要不那么不开心的离开，怎么这么快就带着食盒来了呢？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问：“你是故意不给我钥匙的？”
“不是有意呀，是你忘记要了，我也忘记给了。”申镱博一脸的无辜。
游晨晨就算有气，也一时找到不理由发；好在已经进了门。
看着气鼓鼓的游晨晨，申镱博倒是提醒道：“把你的一身酒气去换洗一下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要确定什么似的，游晨晨靠近申镱博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你不许反悔。不过为了证明你是可靠的朋友，是不是应该表表忠心？”
申镱博后退了一步，夸张地捏着鼻子：“还要表忠心？”
游晨晨知道自己一身的酒气，就算靠近申镱博也是安全的。于是她靠得更近后，才说：“想办法帮我赢陆丽云。”
申镱博怔住了，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游晨晨当然也感觉到了。她缓缓离开，强笑道：“你考虑考虑吧，我收拾一下餐厅再收拾我自身。
电视上在重播着昨天晚上的跨年场景。
游晨晨收拾完餐厅、涮完了厨房的碗时，看到申镱博还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没换台。她道：“好了，别发呆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好在，你也有长进，能答应做我一辈子的朋友，不做其它想法了，这已经是我们之间最值得庆祝的事。要不这样吧，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算是庆祝。”
看着申镱博虽然有所动，可是没有说话，游晨晨又说：“看电影也要考虑？那你继续考虑吧！我先洗澡。”
说话间，游晨晨已经去找衣服了。要在平时，拿着睡衣进浴室就行，她这次是抱着外面的衣服进的浴室。
申镱博眼神一直随着游晨晨身影移动，现在也就看着浴室的门，似是有所牵动，嘴着扯出一个奇怪的笑。
...
第088章：真诚
申镱博这个笑只所以奇怪，是因为他脸上、下巴的胡须足足留得有一公分长，虽然修剪的很有型有款，可也把他的年龄拉高了十岁。
其实，开始他决定完全放手游晨晨时，是因为太失落；为了完全解脱，他听申桥的建议，参加了一个徒步的驴队进了神农架。
在神农架的原始森林里面对各种不期而至的危险，他还真就淡化了对游晨晨的念想。
可胃真是岁月艰辛之间淡了念想、长了毛发！
一月后，他出来神农架，在溪水里看到自己恍如隔世的模样时，他突然在想，换一个成熟面孔见游晨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新的变化、新的希望？
好在，他只是想，并没有行动；因为申桥说，好不容易不那么思念一个人了，就难为一下自己，再坚持坚持，全部放弃吧；至于胡须如果能让人心智成熟一些、能换个心情，留留也无伤大雅。
没想到的是，他回a城不到一星期，就接到了楚一珞求助的电话，竟然是希望他去帮着接一下在郊区走夜路的游晨晨。
他想着让小九去，可是他没有按住想一经提及就迫不及待想见游晨晨的**。
如愿见到了游晨晨，他心就不淡定了，就不想离开她了。可是他发现游晨晨对他的外表并没做一个字的评价，反而话少的可怜。
当然，让他欣慰的是，游晨晨陪了他一夜。她一直很想回家，却一直都没吵没闹。而就是那么安静的坐着，和他一起听着那首歌。
他是心存感激的。他在黎明交替的时刻什么理智都没去保存，他又不管不顾的吻了她。
当她不再拒绝，完全投入回应时，他是那么的狂喜，至到她傻傻地说出“楚一珞”的名字时，又把他打入了冷库。
第二天晚上，他看到她在d厅时，他又心存侥幸，他带她回了他的地盘。
他喝着红酒；她吃着冰激凌。他们相视而笑。聊着天却更多像怄气吵架。
他忘情的吻她，红酒加冰激凌的味道让他视为毕生仅有的美味。
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她不会反抗；但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不缺女人，要什么样身材的女人他都能要到。可是他现在只要她能心甘情愿。
当他把她完全裹在身下时，说：“你是心甘情愿的给我的，对吧？”
她竟然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珞哥哥。”
他的一切**都被那“珞哥哥”三个字打的灰飞烟灭。
当她小心地说着对不起时，他见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他又恨不起她来。
那一晚。他和她像情人一样的相拥而卧，他又是一夜无眠。
他是想逃离她的世界的，他都逃到了神农架，可是只要一有她的消息、只要一见到她。他就知道前功尽弃。可是再见亦只有伤害，她就算在他怀里时，都忘不掉楚一珞。
他还是决定割舍。他只有决定割舍。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割舍有多痛苦；他必须承认这一生有他再努力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对于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的纨绔子弟来说，要做到这一点那是太难了！可是他战胜了自己。他都快两个月没有见她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除夕夜。他本是一个问候的电话，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切努力又是白废。
在医院守着游晨晨过除夕夜时，他头一次有些怪兄弟楚一珞。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楚一珞，他是愧疚自己竟然觊觎兄弟的心上人的。
这一晚他有些怪楚一珞没有专心对游晨晨，让游晨晨这么清瘦。不过，他也是庆幸的——幸亏给游晨晨打了个电话。
这一夜，他觉得自己虽然很担心，可是幸福的；或者近距离的守候，能解相思也能更多的护着她吧！
既然逃避是失败之举，那么，这一夜之后申镱博对自己进行了新的调整。这个调整虽然只是个偿试，可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可能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调整，他的态度变了，他和游晨晨之前的关系变了。他能让游晨晨心安理得地在他面前走进浴室了。
从浴室出来，游晨晨已经是一身烟灰色长袖齐膝冬裙，裙边和领口、袖口都有银色的电脑绣的玫瑰花。
吹得半干的头发随意散着，肩上、背上、胸前都是，像申镱博和游晨晨在一起时懒懒飞散着的心情。
他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不吭一场。
游晨晨和申镱博对视了一下，不客气地开口：“看你那傻样，是不是想挑我这身行头的毛病？挑不出来的，酷维和苏莲娜都说很完美。”
“你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申镱博是觉得游晨晨穿什么都会变一种气质，现在这一身又让她变得干净利落又不失风情——只是这个风情因为那剌绣图案过于古典，退了太多年，像民国、像清服。
游晨晨打断了申镱博的思绪：“当然，我得让我在意的人看着赏心悦目才行。”
“你在意我？”申镱博这完全是有些找抽的问话。说好的只做一辈子朋友，不作它想了的承诺呢？
“当然！”游晨晨顿了一下，又说：“就像我在意酷维和苏莲娜一样。”
“哦——”他这一声似是叹息多于认可。
“酷维和苏莲娜每次和我有活动，都会要求我穿戴和他们搭调才行的。看你吧，今天西服大衣的过来，我怎么能不配合一下你的行装呢？”游晨晨走向卧室，嘴里还在说：“等着，我去找件和你差不多颜色的大衣。”
差不多颜色，是想穿情侣装的节奏？
申镱博整个脸的胡须都感动了。
只是他高兴的太早了，半小时后游晨晨还没出来。
最后游晨晨只拿了件奶白色的大衣出来说：“我的大衣里没有和你那深酒色相近的颜色，我就找了个颜色对比大的。”
申镱博站了起来，看着游晨晨一脸的为难，都快哭了似的。他突然明白了酷维?汤普森为什么会为了游晨晨鞍前马后的任劳任怨了；因为她是一个真诚待人到近乎苛求自己的女子。
走到游晨晨面前，他拿过她手里的大衣为她披上，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然后说：“你配的颜色肯定没问题，对比难道不是更有情趣吗？下次我买衣服一定问有没有同款的女款，专门方便我们出去看电影时穿。”
“真会说话！快赶上酷维拍马屁时的本事了。”游晨晨笑着自嘲的同时也没忘记嘲笑申镱博，这还真有和酷维?汤普森在一起时的轻松劲。
没想到游晨晨和申镱博都不是常看电影的人，这找电影院还选了两小时也没选到可心的。最后申镱博打电话给申桥。申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把电话回过来，说哪里最合适他们看电影。
下午五点时，他们俩才算是抱着爆米花和可乐坐进了放映厅。
影片是讲的二战时的一个犹太男人为了与妻、子团聚，付出一生命的代价……
游晨晨是越看越痛心疾首、惊恐万状、泪流满面。
申镱博倒是平静，只是伸出一只手揽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从电影厅出来时，游晨晨眼睛都红了。
为了让游晨晨忘记刚才的情节，申镱博带游晨晨去了游戏厅。
第一次去游戏厅的游晨晨果然很快就笑逐颜开。
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进游戏厅就在里面逗留了三个小时。她把里面的游戏全都玩了一个遍。申镱博一直在一旁拿着游戏币候着，像个十足的忠实跟班。
游晨晨只是偶尔不好意思的看一眼申镱博，然后说一句：“再等一会儿，我玩完这个。”
“你专心玩就行，不用理我。”申镱博不是违心的，游晨晨专注于游戏，他专注于游晨晨。他从没见一张脸开心时能如此没心没肺，还那么让人挪不开眼。
当申镱博提醒游晨晨去吃夜宵时，游晨晨不想在外面吃，说不如回家煮面条来得舒服。
于是，申镱博同游晨晨回家，并且在游晨晨家吃了夜宵；吃完夜宵，看着在洗碗的纤细背影，他很想过去拉入怀里抱一抱；不过想到今天游晨晨只所以能那么开心，就是因为他退了一步，选择做朋友；如果现在他得意忘形的一抱，那今天努力拉近的距离岂不又白费。
只是他忍住了那一抱的冲动，今晚是走还是留，又有些难于取舍了。
好在，游晨晨提醒了他一句：“酷维从不来我这留宿。说我是单身女人，要顾及我的名声。”
没办法了，这是最明显的逐客令了，申镱博告辞。
头一次把申镱博送到了门口，游晨晨关上门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没退去。
总的来说这个春节很开心！
游晨晨一直开心到正月十五，这期间，申镱博一直是每天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下。有时只是半小时，进她家来喝口水；有时是约出去一起吃顿饭。
楚一珞一直没有打电话来，连个短信都没有。
在正月十五这一天，楚一珞突然像是从天而降，拿了一大束花站在了游晨晨面前。
...
第089章：灯展
a城的正月十五和其它城市一样有花灯展。游晨晨这两年每年都会在这一天到街上玩到夜深。
今年的游晨晨更是兴趣浓浓的一直傻笑着走在街上，因为身边有楚一珞。
楚一珞是中午到的。
当时游晨晨接了申镱博的电话出门去吃午饭，刚到西枫林郡大门时，就看到了一束大大的红玫瑰挡住了去路，然后就是楚一珞露出了劝意满满的脸。
惊喜总是那么突然！
游晨晨当时就傻在了那里。
直到楚一珞说：“晨晨，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呢？”游晨晨傻傻地问，笑从心底慢慢的漫延到了眼角。
游晨晨忘记了申镱博的约请，拿着花又回到了家。当楚一珞伸手想给她一个拥抱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闪也没有往上揍，就任楚一珞抱着。
楚一珞在她的耳边说的还是那歉意满满的三个字：“对不起。”
或许这三个字提醒了游晨晨这个春节楚一珞失信于她了，她有了推拒的意思。
楚一珞不是强迫她的人，也就松开了手。他已经习惯于游晨晨的主动，记忆里都是他推开游晨晨，这次他当然有些不习惯；只是注视着游晨晨问：“还不原谅我？要我怎么做？”
游晨晨刚想说什么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才想到竟然忘记了告诉申镱博。她不能应约去吃饭了。
对着电话，游晨晨如实告诉申镱博，因为楚一珞突然来到，她不能去和他吃午饭了。
申镱博在电话里也就停顿了那么一秒，跟着就说：“反正你们是要吃午饭的，就一起来吧；因为位子都订好了，再说我也有好久没见到楚一珞了。”
游晨晨看着楚一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是想着和楚一珞两个人一起吃饭，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她都希望只和楚一珞两个人。
可这时楚一珞已经听出了游晨晨是在和申镱博对话。于是他对游晨晨伸出了手。
游晨晨当然明白楚一珞的意思。只有把电话放在了楚一珞的手里。
结果就是楚一珞答应了和申镱博一起吃饭。
游晨晨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这顿饭，游晨晨吃得好没胃口。席间申镱博和楚一珞都没有怎么和她多说，只聊着男人间感觉兴趣的话题，什么国际形式、什么行业优势、什么制裁手段、什么投资环境……
总之游晨晨的感觉是她对什么不感兴趣。这两个男人就在聊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申镱博竟然说要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连按模师都安排好了，说是一等一的好手。游晨晨本是要出口拒绝的，申镱博抢在前面说已经给游晨晨准备了女按摸师。
俗话说盛情难却。申镱博都如此盛情了，楚一珞也跟在后面劝说了，游晨晨想推辞也张不开口。
游晨晨怎么都没想到，这是她最惊吓也是最享受的一个下午。
从解第一棵扣子到脱去身上最贴身的物件为止，都不用她自己动手。她一想到自己来时，对方就战战兢兢又不失温柔地问：“您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吗？如不满意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我们会按你的要求给你安排其它按摸师。”
游晨晨本就没什么不满意的，这个按摩师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除了皮肤黑一点之外，没有其它明显的特征。她说话好听，手比较细腻，指节不是很明显却也能看出来很有力道。
游晨晨趴在按摩床上时，先被温热的水冲了一遍身子，然后就看到按摩师用一瓶子装着精油淋在她的身上，主要是那精油也是暖暖的比体温热。
开始不太安心的游晨晨，现在慢慢的平复了心情，趴在那里心跳也不再那么狂乱。
全身涂满了精油之后，按摩师开始按摸，同时也开始试着和游晨晨交谈：“你不经常来按摸吗？”
“是的，第一次来。”游晨晨如实回。
“哦，第一次来呀，那我真是有幸，能接待你的第一次。”按摩师的手指轻轻地走在了游晨晨的头部，指腹和声音一样温柔。
游晨晨的头部还真随着那指腹的游走轻松了些许似的，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同时又听按摩师说：“由于是第一次来，我本不应该给你介绍这里的高级服务——异性按摩。”
本来已经放松了一些的游晨晨提高了声音：“什么？异性？”
“你别惊慌，这不是什么情?色股务，就是为了增加身体放松和心理放松答到一直，多数人是对异性按摩接受的。”按摩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柔。
游晨晨想了想问：“那你经常给男顾客按摩？”
“是的。”按摩师声调一直没变。
游晨晨不出声了，或者各行各业都有自己行业的特色，外人不能接受的，行业内却视为平常。
见游晨晨不出声，按摩师也不多话，手指在游晨晨肩背上推捏。
感觉到肩背轻松之后，游晨晨又出声问：“和我一起来的男人，他要的是异性按摩师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方便透露。”
很想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给楚一珞按摩，游晨晨强调：“我们是一起来了，是熟人。”
“熟人也一样，其实有些消息最主要就是防熟人，不是吗？”
游晨晨不问了，慢慢地就在按摩师的手指下睡着了。
醒来时，按摩师已经在给她上沐浴露清节身体。
最后有一个木桶里盛了水，里面冒着热气，依稀有一些干花瓣在上面飘着。按摩师示意她进去，说最好泡够十五分钟，那样出来身体上的香味才能刚好不浓不淡。
都到这个时候了，游晨晨当然只有照做。
只是在游晨晨进到水里没够三分钟又想睡着时，申镱博竟然进来了。
她惊道：“你进来干什么？”
申镱博就站在离游晨晨三步远的地方：“我进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得先走了。给楚一珞的房间安排在了瑞缘城，看完花灯，你别留他在你那过夜。”
“他没在我那留过夜。”游晨晨顺口说出之后，又觉得没必要对申镱博说这些，忙住了嘴。
“额只是出于好朋友的关心，你别想太多；有事打我电话。”申镱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游晨晨再也没有睡意了，直接出声叫人拿来衣服，然后就穿衣离开。
来到大堂时，游晨晨左顾右盼的也不见楚一珞。
服务生过来把她领到了休息区，问她喝什么？
她说咖啡。
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不见了烟雾时，游晨晨才开始喝。她喝得很慢，因为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咖啡喝见底之后，游晨晨总算见到了走出来的楚一珞。
连头发都吹得很干的楚一珞衣冠整洁，精神泛发。
游晨晨很想问楚一珞是用的异性按摩师吗？可是她又没好意思问出口。
他们直接去了花灯展会。
灯街很长，同时也有很多小吃店方便长时间在那里游玩的人填饱肚子。
晚上七点时，楚一珞接了个电话，脸色变了。
游晨晨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她的手机上来了一条奇怪的短信。内容时——往背走十米左拐。
她想拉着楚一珞一起的，可是楚一珞在讲电话，好像还故意离转过身，不想让她听到似的。
十米吧，并不远；而且这人来人往的街市还能被绑架了不成。
于是，游晨晨就如那短信所说走了过去。
往北走十米左拐，游晨晨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陆丽云。
“为什么你要追到这里来？”游晨晨走近问，她真的很生气，觉得陆丽云太咄咄逼人了。
“我儿子在和他爸爸打电话，说今天到了a城看花灯。问他爸爸能不能来陪他。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看到了你们。”陆丽云显得有些无辜似的：“是天意，不是我有意要和你偶遇。七年了，我第一次见你。没想到你竟然瘦得跟一把骨头似的。你的眼神比以前更任性！就这样瘦吧，骨子里的妖媚往外露的更重。难怪能坐怀不乱的楚一珞又为你神魂颠倒了。不过他太在乎他的家、他的亲人，最能左右他的就是他的儿子。你认为你这身媚骨是他儿子的对手吗？”
游晨晨从没被人这么评头论足过。
同时，这是七年后，她和陆丽云第一次正面交锋。此时陆丽云脸上笑意盈盈、眼光清冷；语音温婉，却又句句剌心；而且陆丽云有一件法宝——儿子！
游晨晨突然明白楚一珞不让她见陆丽云的原因，陆丽云确实非同一般。
游晨晨一直自信满满地认为楚一珞迟早是自己的，此时却感觉和陆丽云的战争中，自己的胜算已经不那么笃定。她不想把自己内心的懦弱暴露在陆丽云面前，于是，选择转身离开。
好在陆丽云并没有难为游晨晨，只是站在原地，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注视着游晨晨的背影。只是那眼神比刚才游晨晨见到的更冷，仿佛能冻住一街的灯火阑珊。
...
第090章：乱了
游晨晨在转角就看到了楚一珞的背影还在，而且还在打电话，她松了一口气。
只要看到楚一珞，她就有自信赢。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咛”了一下，短信内容是：既然偶遇，那今天就是第四局，楚一珞今天跟谁走，谁就赢。
那有这样欺到家门口的？游晨晨咬了咬牙，回话过去：“我赢定了。”
收起手机，来到楚一珞身边，游晨晨紧紧地挽住楚一珞的胳膊，生怕楚一珞从眼前消失似的。
楚一珞似乎感觉到了游晨晨的异样，赶紧对着电话说：“好了，好了，我真的忙！这样吧，我空了给你电话，你先玩着。我挂电话了。”
好像不等对方回答，楚一珞就结束了通话；然后看着游晨晨，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累了吗？”
“是有些泛了。”游晨晨想到不远处的陆丽云一直在暗中看着她和楚一珞，就心里累。
“那不如我送你回家吧。”楚一珞倒是体贴。
这个提议正中下怀中，游晨晨不停地点头。
楚一珞把游晨晨直接送到了西枫林郡的大门口，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在嘴上说：“约好的去申镱博那里住，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嗯！”此时的游晨晨觉得楚一珞已经跟她离开了灯展，她已经赢了，也就不在意楚一珞离去了。她想着赶紧结束这第四局，能掰回一局。平手中，胜算还是大一些。于是她发了个短信给陆丽云：楚一珞已经跟我离开了灯展，我赢了。
陆丽云没有回短信。
游晨晨回到自己的家之后，还没有收到陆丽云的短信，于是她认为陆丽云肯定是输了正恼怒着呢，不会大度到回短信。
换上家居服，打开电脑和电视时，游晨晨收到了短信。
同时收到了几张照片。
短信的内容是：结局是这样的，你认为还是你赢吗？
游晨晨赶紧点开照片。
照片上楚一珞正扛着个小孩子在灯街上笑逐颜开。
游晨晨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如果先前游晨晨只恨陆丽云，那么现在她有些恨楚一珞了。她再也不忍了。她要楚一珞今天就做个选择；于是。她简单的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她问陆丽云在哪？
陆丽云的回话是：你知道。
那就是灯展会了。
游晨晨打楚一珞的电话，竟然是一直占线。
站在西枫林郡门口打车的游晨晨等了半小时也没有一辆空车。可她不想放弃，就边往灯展方向走，边打车。她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离灯展还有一半路。痴傻如她。现在才想起来应该坐公交车。可是她一摸衣服。身无分文不说，钱包，钥匙都忘记拿了。
就算现在回家。也要走同样时间的路。没办法，她只有继续走向灯展。好在她今天出门穿的鞋子的跟才三分，要不这脚又麻烦大了。
只是，等游晨晨走到灯展时，灯火已经不那么通明，人影也已经稀疏。
楚一珞的电话依然占线。
陆丽云最后那一条短信还是那么醒目：第四局，我儿子赢了。我是他的监护人，等量代换，我赢了。
此时的游晨晨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走在灯展区里。
这时的她不想爸爸妈妈，因为她知道爸爸妈妈最不想看到了她这幅模样。她开始想酷维?汤普森了、开始想苏莲娜了，再不济，杜颜汐在a城也行呀。可是她知道这三个人现在都不在a城。如果回a城了，肯定会通知她的。
每年的春节后，她和酷维?汤普森、苏莲娜见面之后的说辞是——小别胜新婚！然后就是三个人在一起泡上整整一天，聊各自春节体会以解相思苦。
游晨晨的眼睛湿了，她真的想酷维?汤普森和苏边娜了。
又吧灯街走了一遍之后，游晨晨觉得太累了，不想往回走了。她看着电话很久，终于选了个号拔了出去。
电话响到第三声时，对方接了，好像是刚睡醒的声音：“喂？”
“你在哪？”游晨晨声音有些哽咽。
“你在哪？”对方不答反问，声音特别急切。
委屈一时还真忍不住了，擦着泪，游晨晨又说：“在灯展，我一个人；出门忘拿钱包了，门钥匙好像也忘记拿了。”
男声很急切：“你等着，找个最亮处站着，哪也别去。”
“嗯。”游晨晨答应着，看着电话一直没挂，她在电话里听到了电梯的声音、汽车发动的声音……
半小时后，游晨晨坐在了申镱博的车里。
“这都临晨三点了，你在街上走了五个小时？现在才想起给我打电话？”申镱博的话里带着不可置信，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心痛。
“灯街很长！每个灯都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变成的，不是吗？我不如一盏灯时，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直走。”游晨晨的声音很缓慢，像是累极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申镱博试探着又问：“你吃晚饭了吗？”
“买过小吃了的。”游晨晨靠在靠背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回答似的。
“想回你家，还是我家？”
“你能打开我的家门的。回我家吧。”
“我今天打不开。”
“为什么？”
“以前我想打开你的心门，可以先打开你的家门。我明白，我今天能打开你的家门，却打不开你的心门；所以我现在不想开你家的门。”
游晨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申镱博，什么也不说了。
申镱博把车开向了博缘城。
游晨晨忍不住又说：“我知道楚一珞他们在博缘城，我不想和他们见面。”
“放心，你想见我也不会让你见。”申镱博这句话回得很快，像是没经过大脑似的。
博缘城，三十九层，游晨晨又在这里过了一夜。
这一夜，她没睡客户，也没睡在沙发上，而是睡在了申镱博的大床上。
当申镱博换上睡衣上床时，对她伸过去了手臂。
她动作很慢，却没有犹豫的就靠了过去。她累了，迫切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而这个怀抱本不属于她，她却已经不陌生了。如果没有楚一珞搁在她心坎上，她或者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可是心坎上的楚一珞搁了太多年，像长在心坎上一样，如果要把楚一珞拔掉，那她的心就会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当胸前有凉凉的湿润感时，申镱博退开了身子，底头看着怀里紧闭着眼，眼泪还一个劲地往下淌的小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复又紧紧的把这张脸按进怀里。
说是一夜，其实也就是几个小时吧。
游晨晨醒来时是早上七点。
看到豪华的有些眼熟的环境，她想起了昨天的事，也想起她是在申镱博的床上。
好在这一刻，申镱博不在身边。
她干脆就大大咧咧的伸开四肢伸了个懒腰之后，才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身上穿得是宽大的睡袍时，她又一紧张，可是跟着又松了一口气，是她自己换的睡袍，只不过是睡袍申镱博的而已。
总之，昨晚被陆丽云打击的太失常了。失常到把申镱博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好在申镱博是一个极有自尊又不趁人之危的人！
只是自己这样的和申镱博来往，对楚一珞太不公平了吧。
楚一珞，楚一珞，这个名字又让游晨晨纠结到心痛了。
可这时更现实的是楚一珞他们还和游晨晨住在同一幢楼。她已经连输三局，必须要赢回来。怎么赢？游晨晨一时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只有先穿上自己的衣服再说。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走到客厅时，客厅没有人。
走到餐厅时，看到晨曦中的餐厅明亮清新，大大的餐桌一角，申镱博坐在那里看报纸。
光着脚丫子的游晨晨走路声音很轻，她都走到申镱博身后了，申镱博好像还没觉察。
每个人都是有童心未眠的时候，游晨晨想再近点吓唬一下申镱博。
只是她刚想对申镱博伸出手，申镱博已经突然侧身把她的腰一把捞了过来：“干什么？想偷袭？”
“哪有。”游晨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有极力否认。
“怎么不穿拖鞋？地板早上凉。”申镱博想把游晨晨揽在身上。
游晨晨极力直着身子，可是没有坚持多久，就在申镱博的大力执着下坐在了申镱博的身上。
她极力反抗：“放开，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样脚不凉了。”申镱博对自己的行为认为理所当然，而且抱的很紧。
“我想，我要回去了。”游晨晨找着借口。
“吃了早餐再走，再过十分钟就上早餐。”放底游晨晨，申镱博把脸蹭在游晨晨的脸上，轻声说：“我总有种感觉，上天安排的，我们才是一对。”
“昨晚，我们都忘掉吧。今天出了这个门，咱们也都忘掉吧！”
“为什么？我很难忘记经历过的事。”
“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对你也是不公平的。我无法对楚一珞放手。”游晨晨说着，叹息一声：“这次是我不对，我昨天给你打电话，又把我们好不容易理好的朋友关系给打乱了。”
“乱了好，以乱就乱吧！”申镱博一手扶住她的头，两人的唇就贴在了一起……
...
第092章：大顺
竟然被苏莲娜说中了。
接通电话的同时，游晨晨眼泪不知道怎么着也揍热闹的冒了出来。她呛声问：“你还想得起给我打电话呀？”
“怎么了？”电话那头是楚一珞，他还真是一头雾水似的。
竟然还装？游晨晨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怒气：“没怎么，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晨晨，你怎么了？我忙了一上午，刚有空就给你打电话了？发生什么了？”楚一珞并不知道游晨晨和陆丽云见过面，更不知道游晨晨收到陆丽云发过去的照片了。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就是不想和你说话了。你挂电话吧，以后也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游晨晨这些违心的话得多堵心时才说得出来呀。
楚一珞隐忍着情绪，声音尽量底柔地说：“晨晨，你在哪？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
“我在哪，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要回家看我爸爸妈妈了。”游晨晨这时真不想见楚一珞了；因为她认为楚一珞睁着眼说瞎话。
“晨晨——”楚一珞还想说什么时，游晨晨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此时，路漫漫二楼的大厅里安静极了。
游晨晨站在那没立马回座位。她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拼命的揉，像是要把任性往外冲的眼泪挤回去似的。
苏莲娜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手里的青涩果酒，带着一丝怜悯看着游晨晨的背影。
半响之后。她对着游晨晨的背影说：“对，就这样，随着心走。心里有气时，就要发出来。他能忍了你，就是对你的情够份。你在他前妻那受的气就得让他来解气。”
被苏莲娜这么一说，游晨晨反而不好意思再摸泪了，强忍悲伤回到了座位：“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脆弱了，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更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那是因为楚一珞出现了。这几年鲜少见你流泪，楚一珞一出现。你的眼泪就跟不值钱了似了。你太在乎他。你心理上和他太亲近了；所以你的生物反应对他也格外灵敏。”苏莲娜这一套理论吧，也只有游晨晨和酷维?汤普森勉强能懂。
接下来，游晨晨和苏莲娜一起混了三天。
然后杜颜汐来到了a城。她俩也为杜颜汐隆重接风，然后三个人彻夜畅谈。
酷维?汤普森没有回来。不过打越洋电话过来了。说快给游晨晨安排好画展了；电话里还说。由于是纯商业的画展，希望游晨晨能有新作面世。
于是，游晨晨正月就开始画画了。
开春后。楚一珞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看游晨晨。游晨晨慢慢地原谅了楚一珞。
由于，每个周末楚一珞都来a城，在苏莲娜的策划和帮衬下，游晨晨又连掰三局。她又领先陆丽云一局了。
不知不觉的石榴花又开！
五个月就这么过来了。最近两个月，游晨晨几乎都忘记了陆丽云的存在。没有陆丽云的电话，更没有陆丽云的短信，qq上的留言也没有了。
游晨晨在美洲的画展被酷维?汤普森策划的很成功。她的卡里又进了七位数的收入。
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时节，游晨晨视五月为自己的幸运月了！
楚一珞往a城来得越来越勤了，有时候都到一周两次。
游晨晨幸福的都找不着北了。
这天深夜，久不出现的陆丽云上线了。
陆丽云：一年期到了，我输了？
游晨晨：！！！
游晨晨只发了三个感叹号，她确实没有什么话要对陆丽说。
陆丽云：好好对他，他能为你放弃一切。
游晨晨没想到陆丽云会说这些，又发了三个问号：？？？
陆丽云：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他爱你，会为你抛妻弃子、抛弃事业。你可能也爱他，可是你的爱的太自私，自私到让他围着你转。
游晨晨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她不示弱。对陆丽云说：你对我说这些就是在威胁我，如果我继续和他好。你不会放过他，以他的仕途想要挟。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是会被要挟的人吗？因为我，楚一珞就更不会接受你的要挟，他愿意因此丢了奋斗多年的事业，这让我太感动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他。唉——你其实是希望我听了你这些后改变主意。你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吗。你用来要挟我的，其实我觉得是个大好的消息——他辞职了，我有能力养得起他，我会让他过的衣食无忧。
陆丽云：狭隘！你对他的爱太狭隘！你认为他活着就是为了衣食无忧吗。你会毁了他。
游晨晨：爱就是爱，不需要那么伟大。
陆丽云：你太自私！顽固不化！不可教。
游晨晨关了qq。
后来，有游晨晨一再追问下，楚一珞谈了他的工作。他没再保留什么，全盘拖出。原来楚一珞对游晨晨两个人的计划，就是他放弁仕途，说那样才能让陆丽云对他彻底失望，不再纠缠。只是陆丽云听到他的决定后矛盾了很长时间，在一个阴雨绵绵的黄昏约他吃了饭，然后说：“我放弃对你的奢望，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想法，但要求你不要辞职，孩子需要一个健康形象的爸爸。”
楚一珞说他答应了，他不辞职，继续在红柚市工作，希望游晨晨能理解他。
原来陆丽云对楚一珞的感情可以忍让到为保住楚一珞的工作而向游晨晨认输。难怪陆丽云说游晨晨自私呢。游晨晨还真是觉得威胁越来越逼近似的，陆丽云表面上是认输了，可是在楚一珞的心里，又展示了大度宽容、只盼儿子和楚一珞顺风顺水的传统女人不计较自身得失、无私奉献、贤惠一面。
情敌强大，游晨晨提醒自己要多方小心。
总的来说，游晨晨和陆丽云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进行到一年，游晨晨只所以赢，是因为楚一珞为了她能放弃一切，才换来的赢局。这样一来游晨晨更真诚地对待楚一珞。也不再要求楚一珞三天两头的往a城跑；而是希望楚一珞能开心的对待工作，轻松的和她相爱。
把陆丽云认输的真正原因告诉苏莲娜时，苏莲娜也对陆丽云褒赞了几句。
事业旺、爱情旺，游晨晨的体重长了两公斤，快突破百斤大关了，脸上也圆润了不少。跟着圆润的还有她的作品。她的画作里有了新的一种风格，色彩灿烂、绽放希望！
就在游晨晨顺风顺水的快乐中，多雨的委节到来。
a城，总是三天两头的被大雨洗涮一遍，看着似是干净了，其实很多被风雨摧落的树叶、花蒂、泥土相融之后，发出那些发霉的味道，时不时的从哪一阵风里袭击着人的嗅觉。
游晨晨在这样的日子里，多半都在画室和教室之间来回奔走。就连苏莲娜的约请吃饭她都尽量拒绝，因为确实没有很好的食欲；而且她也知道现在的苏莲娜和她一样春风得意，爱情事业双双顺。
到是，连给游晨晨分脏都是网络转帐，没有见面的酷维?汤普森在这个季节回到了a城。
他兴奋地拥抱着苏莲娜、拥抱着游晨晨，然后对没有来接机的杜颜汐一个字也不问。
苏莲娜和游晨晨也像约好的似的，没有提杜颜汐；因为她们俩在来接机之前问过杜颜汐有没有空。
杜颜汐非常笃定地说没有空。
难道两个人因为这半年不见面，感情就随风飞走了？
私下里，游晨晨和苏莲娜也只是猜测，这种事当事人不主动说，就算关系再好的朋友追问，也是一种伤害。
当夜，给酷维?汤普森接风，在苏莲娜一再电话的追问下，理由实在不成立的杜颜汐出席了。
一席白裙的杜颜汐看酷维?汤普森的眼神虽然有些闪躲，可是眼里的那份情意是无法掩盖的。
到是酷维?汤普森眼神闪烁中有一种被剌伤的神色出现。
就算苏莲娜和游晨晨都有在感情生涯中磨炼成精的洞察力，也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
这一顿接风宴，酷维?汤普森喝多了。已经考出驾照的杜颜汐主动担任送酷维?汤普森回家使者。
苏莲娜就拉着游晨晨上了自己的车；因为酷维?汤普森虽然有醉意，也还是有行为自理能力的人。
到是苏莲娜和游晨晨都不太放心，一直远远地跟着酷维?汤普森的车一直进了小区车库。她们怕杜毅汐实在架不动酷维?汤普森时，也好上去帮一把手。
停下车之后，游晨晨和苏莲娜都越来越脸红；因为她们看到了车里酷维?汤普森和杜颜汐根本没有下车，而是贴在一起分不开了……
两个人赶紧退出了车库。
一夜无话。
按常规，第二天，酷维?汤普森还会找游晨晨和苏莲娜一起吃饭的。
常规没有变，除了他们仨，杜颜汐也一起来晚餐了。
杜颜汐高领衬衣，牛仔裤，她近期鲜少有这样穿的，多半都是白裙飘飘的。
“捂得这么严实？”游晨晨问，还以为杜颜汐感冒了呢。
苏莲娜不紧不慢地说：“不捂能行吗？一身的印子。那么久的相思！那么火热的一夜！”
...
第093章：夜场
“苏师姐——”杜颜汐就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苏莲娜这么直白的点破，只有求饶。到是被苏莲娜一说，她就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透气，意思是反正已经说破了，不如先畅快的喘口气为上了。
酷维？汤普森看着菜谱没有搭腔。他点了杜颜汐喜欢吃的菜，看杜颜汐时明明是深情款款吧，可是蓝色的眼球深的像是要藏住某种伤感。这点也只有游晨晨能看出来，她没有问，只希望时间能把一切事物都变得美好。
总的来说，这还是非常开心的晚餐！因为他她们都是相互关爱着、相互挂牵着的群体。
酷维?汤普森因为昨晚喝多了，今天只喝果汁；到是苏莲娜、游晨晨、杜颜汐三个人喝掉了两瓶红酒。
宴散时，苏莲娜不能酒驾，酷维?汤普森把苏莲娜和游晨晨先后送回家，然后继续把杜颜汐带回了家。
刚进家门，杜颜汐就像蛇一样缠住了酷维?汤普森：“我爱你！”
“我也爱你。”酷维?汤普森避开杜颜汐求吻的唇，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同时出声问：“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吗？”
“我说过分手吗？我不记得了！”杜颜汐被放在床?上，可是双手反而缠着酷维?汤普森更紧：“不要提不开心的事，行吗？我现在只记得我是爱你的，以后也不会像这样狂热的爱上别人了。所以我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看，这美好的夜，我们这美好的青春、美好的爱，别都浪费了，要好好爱！”
昨晚。酷维?汤普森借酒问罪杜颜汐为什么要残酷的说分手。
杜颜汐回答酷维?汤普森的是泪不尽的吻和*的一夜。
今晚，有意让杜颜汐喝醉的酷维?汤普森希望杜颜汐酒后吐真言。可是酒后的杜颜汐怎么反应和昨夜一样呢？说的话都不着边际，反而勾?引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撩?人。
也就在酷维?汤普森的犹豫间，杜颜汐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同时拉起他的t恤捂住他的脸，嘴里还带着笑意说：“别用你蓝色的怀疑研究我——”
酷维?汤普森顺势扯掉了t恤，看到杜毅汐正忘情的。一点一点地小心的地吻着他的身体……
他再也没有心思追问什么原因了。这一夜铁定了是要延续昨晚的疯狂……
情?人间的暴风骤雨袭来时，谁和谁风月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一直到释放完最后一丝爱意，一切方才归位——风平了！浪迟了！
关上台灯时。杜颜汐只是感受着两个人大汗淋漓之后那种沉默，只是她眼角不断往下滚落的水珠淌入发从，混入了汗液里；她没有去青理会，更是放肆的任其流淌。
任性了大半夜的酷维?汤普森已经发出了累极后的满足鼾声。却一直紧紧地拥着她，脸就贴着她的脸面朝床单的睡着。
因为难舍。她没有推开他；而是捎捎的让他的脸偏开呼吸畅通了些；然后扯上被子裹住了他的背，怕他大汗后熟睡了着凉。此时，她似是感觉不到他的压迫，只是生怕失去他似的连被子一起抱着他。
本是静谧的适合人安睡的夜。她脑海里却又浮现出一个激烈爆棚的场面——
那是个真正灵与肉交换的纯娱乐场所，是卢琳娜带她去的。
她从卢琳娜嘴里得知，那是个苏莲娜都不知道的地下狂欢夜场。更别说游晨晨了。
卢琳娜为什么会独独对她青睐有加呢？原来她接家里电话时，被卢琳娜听见了。
卢琳娜也不避讳自己偷听了她的对话。而是对她说：“你需要这一笔巨款其实是有可能到手的，就看你自己舍不舍得。”
“我从毕业到现在，赚的钱一个子都没留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有什么不舍得的。”她自我解嘲的同时，也很想知道卢琳娜说的“舍得”到底要舍什么？
于是，卢琳娜就带她来到了那个地下夜场。
这是什么样的狂欢？各种美女、各种男人、各种名酒、各种名人……
春节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对卢琳娜说，她需要钱，其它的都舍得。
于是，在卢琳娜的和东道主的交涉下，在某天夜里她收到了短信。短信里交代她打扮的越清纯越好，在零点零时出现在夜场最高灯台上。
当她刚站在台上时，就有神密而略显矫情的声音念着介绍词：“a大艺术系清纯玉?女一枚，价高者得！”
各种口哨声、起哄声中，她看不清任何人；因为强光照着她。
一时间她都紧张的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模模糊糊的感觉在梦中。
还是那个矫情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起价竟然是五十万？”
接着又夸张的声音更大：“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五百万！”
“八百万！”
“八面万第一声，八百万第二声，八百万第——”
“一千万！”
“一千万第一声，一千万第二声，一千万第三声，叮！成交！恭喜卢公子！”
她杜颜汐当众被卢公子吻了，然后也当众被抱离台上。她认识这个卢公子，就是在申氏海豚别管见过的卢辉。当天晚上，她就和卢辉过了夜。卢辉第二天醒来时就对着她大声吼叫，原来他发现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的一千万是要买她的完璧之身的。
完璧！她的完璧其实也不是给了酷维?汤普森，到底为什么她不是完璧，她也不知道。初三时她长了一场大病，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她的记忆里没有童年、没有小学……是从初三开始的。
可是酷维?汤普森怎么没有追究她是否是完璧。他对她是那么的关怀备至、情意绵绵，说她是他的神、是上天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他会用一生来珍视！
不过卢辉暴跳如雷之后也没有反悔，只说以后她就是他卢辉的女人了，他不在的时候，不要坏了他的名声。卢辉好像当时就收拾着行旅出了a城，她从卢辉接电话时判断应该是为了南美的什么项目，那他应该会去很久！
三天后，除去主办方的抽成，她在那一千万里得到了七百五十万。虽然那一切都像是梦，可是她知道那钱是真的。
她把钱全都寄回了家。
她又身无分文了。
她必须去无字居上班。
卢辉那一走之后，三个月才再次出现，她又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因为她以为自己只要和酷维?汤普森分手就行了，可没想到酷维?汤普森让她那么难以割舍。
于是，卢辉在的日子，她虽然随叫随到。可她又得找各种在加班借口，回应酷维?汤普森每天越洋电话的关心。
她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现在却逼得她两边都在欺骗，她认为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迟早会穿帮的。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卢辉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卢辉如果发现她还在和酷维?汤普森藕断丝连地话，她的结局会很惨。惨就惨吧，反正她认为自己走上那个夜场高台时就已经没有好下场了；可是她有所顾虑。
那个顾虑就是酷维?汤普森。她知道酷维?汤普森和她走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和其它异性亲密过。酷维?汤普森对她是专情的，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要和她结婚，说在美洲办完了这次画展再就地办个画廊就向她求婚的。一想到酷维?汤普森蓝眼睛里的希冀因为失望伤心而暗淡下去，她的心就痛。这种痛让她常常夜半痛醒，然后彻夜难眠。
经常，睡在卢辉的床上，她也这么痛醒……
好在卢辉好像在a城呆的时日不多，卢氏的业务好像多半都已经转移国外。
卢辉再次回来时，知道她为了钱，虽然继续在无字居上班并没和其它男人交厚后，没难为她；只是看了她良久之后做了个决定，升级了他在无字居的会员。
她在无字居的等级也突然升到了“正宫”，如果她不是很需要钱的话，只需要接待卢辉一个顾客。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自己承担。
她不想欺骗卢辉，更不想伤害酷维?汤普森；于是在再三纠结之后，她在电话里对酷维?汤普森提出了分手。
酷维?汤普森在电话并没多纠缠，只是很快就回到了a城。
她没想到，当面和酷维?汤普森的分手的境况，就成了身体的纠缠！她真的不愿意离开酷维?汤普森；十万个不愿意呀！
所以，这两夜她和酷维?汤普森抵死缠绵，只因过一夜少一夜；真正的分手会随时到来。
夜，那么黑。
心，那么累。
她，瞪着眼，累极却毫无睡意。可是天就那么一直黑着，她又看不到其它任何的希望。她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越走越黑的道。她是那么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接受。她经常就这么看着黑黑的夜，睁着眼睛无眠到天亮。
就在a城的夜，沉寂了太多不愉快的灵魂时。
柚谷镇却发生了地动山摇的变故。
连日来的大雨好像洗松了柚谷镇去往红柚市方向的山体，就在这个夜晚，山体竟倾泻而下了……
山下，依河而居、还在沉睡中的村落，来不及醒来就已经不见了…
第094章：山雨
“叮铃铃、叮铃铃……”紧急的铃声把楚一珞从梦里吵醒，打电话的是他的父亲楚柏：“一珞，滑坡了。”
最近几十年来，山上的树砍划的太厉害，一到雨季，山体时不时的小滑坡已经不是偶然情况了。不过既然是父亲半夜打的电话，应该不是一般的小滑了，楚一珞忙问：“情况怎么样？”
“好像连着松涛崖方向的山体都滑了。镇里还好，镇下游离松涛崖最近的两个村都没有取得联系。”楚柏好像极力镇定，可是话还是有些颤：“夜太黑，电停了，什么也看不见，还不知道具体伤亡情况，我现在去政府。手机快没电了，我得省着电。”
楚柏说完话，就结束了通话。
楚一珞赶紧穿衣服出门，前后没有用到一分钟。他边走边打电话，先是通知司机卢椿武赶紧把车开过来接他，然后通知秘书室……
卢椿武来的很快，和楚一珞很快就出了红柚城，可是只走到五公里处时，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怎么办？
楚一珞说：“往回走吧，在进山口有条路是通入柚谷镇的。我上高中时走过。”
“我们走夜路的行头好象带得不够。”卢椿武提议：“要不回城再买点。”
“都到这个点了，走走就天亮了。”楚一珞想了想又说：“你把车子开回单位去吧。”
“不行，我得跟着你。”平时从不对楚一珞的话提出异议的卢椿武这时的语气竟然这么笃定。
楚一珞也没多坚持。
卢椿武找了个农家院子，敲开宅门，把车寄存。
好在，走不多远。楚一珞已经找着了那条已经不太明显的山路，两个人向柚谷镇方向奔走而去……
小雨又在下。
黎明前的天，黑得有些透不过气，幸好是两个大男人走夜里的山路，又都是从部队出来的，速度还是比常人要迅速的多。
a城。
昨夜，游晨晨和苏莲娜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之后还打电话说了半天杜颜汐和酷维？汤普森的事——真是酒后的女人废话多！
因为酒的原因。游晨晨回家聊着聊着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东方发白。她想着身上的味道应该好好冲洗冲洗才能去得了，于是就进浴室洗澡。
澡还没洗完就听到了手机响了多遍。她急急忙忙洗完看到是苏莲娜的来电时松了一口气，嘴里念叨：“昨天聊那么晚。今天大清早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唉——等我找点喝的再回电话。”
不过苏莲娜的电话这时又打进来了。
苏莲娜可不会为了聊天这么紧着打电话的！
苏莲娜遇到什么事了？需要帮助？
游晨晨赶紧接通。
苏莲娜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出大事了！赶紧打开电视看新闻。”
“出什么大事？电视上的大事跟你我关系大吗？”游晨晨笑的没心没肺，该不是醉了一夜后，苏莲娜突然转性了，开始关心国家大事？
苏莲娜的话里透着惊魂不定：“柚谷镇——你的柚谷镇出大事了——滑坡！”
“柚谷镇出大事了？上电视了？滑坡滑到上电视了。那真出大事了。”游晨晨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心也跟着跳得快了。
来不及给苏莲娜说声再见。她就放下电话，颤抖着手打开电视——她看到正在直播的新闻是关于柚谷镇发生滑坡的报导。
接下来，她打电话给楚一珞，回话是不在服务区。
联系不上楚一珞。游晨晨在客厅转了两圈，然后就套上最便捷的一身运动服出门。
游晨晨能用的人就是苏莲娜和酷维?汤普森。
苏莲娜宿醉，不适合开长途。
酷维?汤普森情绪不稳定。更不适合开长途。
好像还有一个人是可以试一试，游晨晨跟着就否定了；因为转念想起这个人上次是大街上把她赶下车的。应该不联系为好。可是没有别人了，只有他了，唉，别再多想了，不要给自己招越来越多的外来人情债；所以，叫出租车到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西枫林郡大门口犹豫再三的游晨晨打定主意租了个出租车赶往红柚市好在，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去往柚谷镇方向，愿意按平价送游晨晨去。
一般速度是三个小时的高速，今天的出租司机只跑了两个半小时；因为他说幸亏是天刚亮，估计过一会儿，看新闻的人都反应过来，往红柚市赶了，这条路就跑不起速度来了。
到红柚市时不到八点，游晨晨希望司机走外环路直接去向柚谷镇方向。
司机当然答应。
可是还没开始上山路就堵得走不动了。就算想往回走也走不了，有的人因为着急把回市区的路堵了。
有几个养护路的工厂过来，大声的喊着：“跨得不是一里两里，十天半个月的也通不了车。赶紧往回走。”
游晨晨付了车费下了车，往前走，因为她记得是有小路通往柚谷镇的。而且她看到不远处的山脚有些人已经在爬上。也有人喊道：“你们知道去柚谷镇的小路吗？你们是去回柚谷镇吗？”
有人大声回：“是的，记不太清楚了，可是知道大方向。”
游晨晨忙跟着那些人走。
路有些湿滑，可是游晨晨就想去到柚谷镇；因为楚一珞的电话一直是断线状态；因为柚谷镇从心理上一直是她的家。
走了三个多小时，那座山连山顶都没爬到；因为路太不好走了。
天空时不时的还飘几丝小雨,让路更是湿滑泥泞。
游晨晨已经很累了，可是因为怕掉队，坚持跟着队伍往前走。
从开始的几百人，现在只有几十号人了；因为中途有的人坐下休息；有的人干脆就不行了，直接往回走，别想它法了。
其实累点还不要紧，竟然走了一段之后，有摇晃的感觉。有人大声喊：“停住，看是什么情况，可能还有前面还有滑坡。”
队伍停了。
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喊：“不行，还是往回走吧，路不好走只是其一，滑坡还在继续是更恐怖的。我们这是做没必要的牺牲。走吧，都跟我回去吧。”
有人回答：“好吧，只有往回走了。”
又有个大胡子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他大声说：“不，我还是要往前走，我有家人就在柚谷镇，我是进城办事的，我一家老小都在柚谷镇，今天就是爬我也得爬回去。”
于是，往柚谷镇方向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了。
游晨晨没有说话的劲了，只有闷头跟着。也就是那些人决定往前还是往回时，她能站住喘匀了气。
就在她边擦汗边往山上望时，却看到了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个人竟然是申镱博。他脸上的胡须短了很多，只见隐隐约约的胡茬了，足于让游晨晨一眼就认出他。
就算已经确认，游晨晨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
因为惊喜、因为激动、因为迫切想接近一些，她踉踉跄跄地紧走十多步来到申镱博身边，疑惑的出口：“申镱博，你真是申镱博。”
“你怎么在这？”申镱博本是两眼放光的，可是看看四周的恶劣环境，他的脸又比天气还阴沉了。
“当然是去柚谷镇呀。”游晨晨本想问申镱博同样的问题的，可她忍住了。申镱博肯定也是去柚谷镇的。一直以来，楚一珞那么信认他，他在这个时候担心楚一珞也是正常的。
那么，这时的游晨晨和申镱博有了一个共同目标——柚谷镇。
“回去，这条路不适合你走。”申镱博的话半晌才出声，语气又冷又硬，和游晨晨眼里的惊喜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不回去？”游晨晨脸上的好不容易挤出礼貌的笑，便跟着又拉下了脸。这个时候了，她真没有心思和申镱博吵架。
“这不是闹着玩的，前方路况不明，天又随时想下雨的，很凶险。”申镱博的语调软了一些，因为他也明白游晨晨的个性倔的跟头驴似的；这时他只有试着迂回相劝，摆出恶劣的环境和未知的不明凶险的前路是最有力的说辞。
白了申镱博一眼之后，游晨晨闷声从申镱博身边走了过去。
申镱博没有阻挡游晨晨。
游晨晨也没有再和申镱博说话的意思。
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往柚谷镇的，都知道那个人的重要性，就算都知道此行的风险，却也不会回头的。
这时游晨晨突然明白点什么了，为什么不管她怎么说申镱博的不好，楚一珞就是对申镱博一直信认着；因为申镱博是明知前途凶险，也是不顾自身安危，想以为最快的速度赶到楚一珞身边的人。
这也许是他们男人间对兄弟的定义吧——在对方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就叫兄弟吧。他们没口号，以自己行为来证明。
天真不作美，雨滴又在飞。
越往山上，风也越大。
雨滴似乎也变得更大，成线形被风吹得斜着剌向大地。
草多树少的山上，想找个背风的地方避一避都那么难。
大滴的雨招呼到了游晨晨的脸上，她只感觉到生生的痛。
第095章：盼安
游晨晨出门只拿了个小背包；因为a城近期也是大雨不断，她的包里有一把小小的遮阳伞；此时这遮阳伞连她的脸都遮不住。
申镱博本就穿着行军的雨衣，他只把遮雨帽拉上来，就完事了。
其它的人也有各自的雨具，有的是上好的雨衣，有的只是一块塑料布，不过好像都比游晨晨的工具来得实惠。这还得说，只所以都有人都有工具，是因为中途回去的那些人，把自己吃的用的都送给了继续前行的。
反正也没有地方躲避，站着不如走着；走着吧，好歹离目标近一步。
因为雨，又是山路，又是上坡，游晨晨走着走着就到了最后。
不对，她不是最后，申镱博一直在他的后面。
眼看着就要掉队时，游晨晨心里着急，脚下又不争气。她很想对那个领头的大胡子喊话：“等等我。”
可是一想到那大胡子是因为全家都在柚谷镇而赶路的，她又住了嘴。
这时，申镱博上前一步把手伸给了她。她也伸出了手。于是，他就这么拉着她往上走。
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子就没那沉，步子也轻松多了，到有些滑的地方，她感觉自己是被提上去的。
山里的雨多半都是阵雨，来得快，走得也快。没走多久，雨就已经停了，天空又亮了一方。
又走了近两个小时后，到了山顶。
那大胡子看了任然紧跟着队伍的游晨晨一眼，赞许道：“就你一个女的跟来了，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还很能坚持。”
游晨晨缓缓的一笑。算是谢过对方的夸奖了。她很想问一声还有多远，可是怕暴露自己已经很累很虚弱，会影响其它人的情绪；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们歇一会儿吧，我去看看路。”大胡子好像不累似的。原来，这山顶往山下走可以通到公路上，公路直通往柚谷镇；往横走就是在山岭上走，到了柚谷镇时再下山。走公路当然比走山领要快的多。可如果公路走不通了呢？大胡子是怕这山下的公路也已经被泥沙淹了。
申镱博这时放开了游晨晨的手。对大胡子说：“我跟你一起去。这种情况我们尽量避免放单。”
游晨晨手突然就空了，眼神里明显有些依赖地看着申镱博。
申镱博此时也对上了游晨晨的眼睛：“没事，就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游晨晨点着头。这个时候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尽量缓和面色，让申镱博对她放心。
申镱博把一包东西塞在她手里：“休息一会儿之后，把这个吃了。”
游晨晨又是点着头。
申镱博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抬脚紧走几步跟上了大胡子。
看着申镱博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游晨晨怔了好一会儿才察看手里的东西。原来那是一块压缩饼干。她想着自己出门匆忙。包里除了一盒巧克力粒，什么都没有；这时这块压缩饼干，无疑是她最需要的。
撕开口，她就开始吃了起来。
有的人叫她：“姑娘。你过来坐会儿吧。我这塑料布铺地下能坐好几个人的。”
游晨晨看向叫她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是不信认他们，而是她站的地方离申镱博下山的地方最近。她想申镱博回来的时候，她老远应该就能看得到他。
她是在柚谷镇长大的。知道山体滑坡，从山上往山下探路会有多危险。
看着表，一分一秒走得是那么慢。
她的腿的些麻木了，因为她没有动，只看着那申镱博离开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之后，那个方向任无任何动静。
她有种冲动想往那个坡下去找，刚走几步被那些人叫住：“姑娘，你别去，那是两个大老爷们，不会有事的。”
她止步，又回头扯了扯嘴角，那笑比哭还让人心酸。
手机任然没有任何信号，平时她在a城时，从来把手机信号当会事，经常忘记开机，此时她是多么希望手机能正常通话。
“姑娘，你过来坐一会儿，山路就是这样，探路不会很快就回来的。”
她又是回头扯了扯嘴角。
不知不觉又是半小时。
此时，她甚至在想，只要申镱博能安全回来，以后他说什么她都听他的。那怕申镱博要求她离开楚一珞，她都会考虑。
又是半小时过去以后，她有些承受不了，甚至在想，只要申镱博能安全回来，如果要求她离开楚一珞，她不考虑就答应。
在心里，她已经一让再让了，唯一的要求，就是申镱博能平安回到她身边。
三个小时后。
游晨晨在风里越站越直，有风有雨，她都不再动，就算别人叫她，她也不回头笑了；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泪水涟涟。
可能是她的泪感动了天地，她感觉到了远处有树枝响异于风声。
“申镱博。”她出口叫，可是声音有些哑，并不响。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叫：“申镱博——是你们吗？”
“晨晨，是我们。”是申镱博的声音。
游晨晨这一下子，突然就更加的止不住泪。她想跑下去，可是腿因为站太久，不太听使唤；于是她就那么站着。
大胡子首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老远就在说：“只能横着领走了，半边山都没了；要不是他拉我一把，我就滑下去了。”
有人招呼大胡子：“来，赶紧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会儿。”
大胡子步子很大，路过游晨晨时奇怪地看了游晨晨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申镱博看了一眼，就大步地走向了十几米远的大队人马。
本来没落后大胡子几步的申镱博看清游晨晨脸上不是雨，而是泪时停步怔住了，一眼的黑气之后，又闪过了一道亮光。
那道亮光变成了暖暖的笑，和平时扯着一只嘴角的坏笑完全有云泥之别，只见他嘴唇一动，声音特别的暖、特别的动情，吐出三个字：“担心了？”
“这么久——”游晨晨本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情绪的，可是这一出口，无名的委屈更加浓烈。
申镱博边靠近她边缓缓解开雨衣的扣子，露出里面灰色的休闲服，敞开雨衣，他就把她拉入怀里，摁在胸前暖着：“去多久我都会回来，因为你在这里。”
游晨晨也不管那么多了，泪就擦在了申镱博胸前的衣服上，手里在雨衣里紧紧地圈住申镱博的腰身。
这时的风风雨雨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能暖着心的人。
风里吹来那些人的对话。
“看样子，是一对。”
“可不，一直动也没动的站在那等，不是一般的担心。”
“还别说，两个人很般配。”
“好像不是一起来的，开始见面时；两个人好像还吵了两句。”
“这时候，在一起能吵两句也是幸福的。”这是大胡子的声音：“好了，我们也歇的够久了，看天也不早了，赶紧起程吧。”
大伙一起响应：“好，起程。”
不远处，游晨晨和申镱博已经分开。她垫着塑料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紧挨着她的申镱博直接穿着雨衣坐着。他已经吃了一块压缩饼干，正在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听到大胡子的吆喝时，他收拾好水之后，把游晨晨的背包也团吧团吧的塞进了他的背包里。
游晨晨就那么看着，没有反对。
申镱博拉游晨晨站起来时，连游晨晨坐的颜料袋也团吧团吧的放进了雨衣口袋里。
横着领走吧，风不小；信好一直没有再下雨。领上的土比半坡上要干得快一些，走起来脚也滑的不那么难受了。
只是天色将晚时，大胡子任然没有下坡的意思。
游晨晨虽然一直被申镱博牵着，可还是有些喘息不匀了，毕竟从早上到现在，除去中途等待的时间，她已经走了有七八个小时了。
又遇到是下坡还是横着走时，还是申镱博和大胡子去探路。
这次回来的很快，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农夫，说安全起见的话，再横领走一个多小时那个路口再下去就直接是柚谷镇，那条路现在安全的。
一行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像胜利在望似的。不过大胡子说：“别高兴太早，就那条路往下全是下坡，平时晴天也要下三四个小时的，何况雨天，又是夜间。”
不过总算是知道路程的长短了，游晨晨心情好了很多。她挣开了申镱博的手。至于，等申镱博那三个多小时，她想的只要申镱博安全回到她身边，她什么都听申镱博的想法，现在她已经记不起来了。可谓此一时彼一时，她不怪自己善变。
申镱博感觉自己的手很空了，也没多难堪，而是嘴角扯出坏坏地笑：“山路，你自己走时，得掌握住平衡。”
“你这一说我还不会走路了呢？没遇到你的那半截山路我还不是自己爬上来——”游晨晨完全不赞同申镱博的说话。可是她也忽略了，她自己一路来重心都在申镱博身上的这个事实；虽然是横领的路，也是有上有下的，就在游晨晨话音还没落时，她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第096章：瓜仁
原来，游晨晨果真就重心不稳，在一个下坡的地方直接摔了下去。
申镱博动作再快，由于没想到他刚松手，游晨晨就会摔倒，所以并没警惕。等他抢步上前时，游晨晨已经滚了两个滚，被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挡住。
走在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
申镱博把游晨晨提回道上时，她的右脚一着地就痛的尖叫；而且还歪得有些变形。
申镱博脸色都白了，抱着游晨晨不敢再往地下放。
大胡子大声问：“你们中间有医生吗？”
没有人回答。
半响，有一个五十多岁老头走了过来：“我是没执照的草药郎中。”
大胡子连忙说：“赶紧给看看，不管什么郎中，都比我们普通人强。”
检查的结果，应该是脱臼加扭了筋。
那草药郎中还真不错，脱臼竟然给拧回去了。只是痛的游晨晨瞬间一身虚汗。
可是那脚还是一着地就痛呀。
没办法，只有用土办法。
半小时后，游晨晨的脚上有几根小小的竹子和细细密密的野葛藤。
山路本来就难走，这一只脚该怎么办？
游晨晨瘪着嘴都快哭了。
“让你逞强。”申镱博把雨衣脱了下来，团吧团吧又强塞进了背包里。
不知是委屈还是痛，游晨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她底着头极力逼了回去。
申镱博把背包拿下来刚要给游晨晨背上时，大胡子伸手抢了过来：“我拿着，你背着她，她再背着包。也太不方便了。”
由于游晨晨这一耽误，天就感觉格外黑得早似的。
而且，好像因为是晚上，又走了错了路，往相反的山侧下得太多，然后又是上爬。
开始，游晨晨还是有些生申镱博的无名气的。后来看到一直越走越没有希望时。她就本能的一直紧紧地圈着申镱博的脖子。
申镱博反而小声说：“困了吧，困了可以睡一会儿。”
游晨晨有些错觉，这话小时候。楚一珞在山上背她时也对她说过；她晃忽着回答：“不困。”
可是说着不困，游晨晨就闭上了眼。她本来只想靠一会儿，可是就真的睡着了。
申镱博一直跟着队伍，到下半夜。那个大胡子说：“应该还有几个小时，下了那个山再走一个横斜山道就能看到柚谷镇了。加紧步子，天亮之前就能到。”
申镱博这时停了下来：“你们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大胡子说：“你真行，背着你媳妇还跟着走了这么六七个小时都没有掉队。”
这时醒来的游晨晨正想说“我不是他的媳妇”时。申镱博抢着回答了：“她平时不好好吃饭，身子轻，可能就是怕关键时候我背不动。”
不过旁边一个人对着大胡子玩笑：“你还真会看。他们还真是两口子。”
“当然，虽然开始一前一后隔着很多人。可是近了连句话都没说。就牵手了。这一路上背了这么久，说的话也不到三句；不是两口子哪有这么默契？”
听大胡子这么一说，游晨晨更是没有话说了，只是装睡。
申镱博这时又说：“你们要赶时间就先走吧，我已经知道路怎么走了。休息一会儿我就来追你们。”
大胡子：“还是等你一起吧，这山里放你们两在这，我们也不放心。”
“我喝口水，然后咱们就走。”申镱博也不想拖后腿。
黎明到来时，游晨晨和申镱博在柚谷镇的大街上看到了指手划脚的楚一珞。他一身的泥巴，满眼的血丝，看来是通宵没有睡。
楚一珞也看见了他们，可是只走进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他的事务安排。由于和大胡子他们告别时，背包又回到了申镱博的背上，现在游晨晨是被申镱博抱着的。
见游晨晨被申镱博抱着，楚一珞竟然没有丝毫的诧异？这点让游晨晨有些难接受。
申镱博在游晨晨耳边说：“不高兴了吧！这个柚谷镇你不能离楚一珞太近，要不然他的声誉就会毁在你手里；因为这些人中多数人细看后，还是能想起你是谁的。别忘了，春节时楚一珞带回来过春节的是陆丽云母子，这全镇都认可陆丽云一直是楚一珞的老婆。”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游晨晨对楚一珞的心里不痛快，瞬间全部转移到对申镱博的咬牙切齿上。
“我是提醒。你如果和我是一对，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申镱博抱着游晨晨大步离开楚一珞的所在地。他带着游晨晨直接走向了楚一珞的家，而且一进门就对着珞妈妈介绍：“珞妈妈，这是我媳妇。”
“珞妈妈。”游晨晨也是多年前的称呼。
珞妈妈惊异地打量游晨晨良久，眼里露出惊喜：“晨晨，这不是晨晨吗？这么多年，珞妈妈经常想起你们呀。”然后珞妈妈看了看申镱博又看了看游晨晨，连声道：“好，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下我就放心了。”
申镱博只在提醒珞妈妈：“晨晨昨晚走山路时脚扭了。”
“噢，来，赶紧进屋。”珞妈妈这才想起把他们往屋里让。
一小时后，游晨晨的脚泡到了草药盘里。
申镱博的手在药水里给游晨晨捏着脚。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你去帮珞妈妈的帮吧，她一个人在做饭。”
“珞妈妈让我来陪着你。说难得你会在这个时候来看她。她一个人还偷偷地在灶前抹泪，说是烟太大了，其实煤气炉没有烟。”申镱博明显的不想离开游晨晨太远，因而在逃避劳动。
“别说了，珞妈妈是天下最善良的人。”这时游晨晨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了。
泡脚的药草是珞妈妈常年采撷了留下的。不到一小时，游晨晨脚上的肿就明显的往下消了。
申镱博不让游晨晨走，总是抱进抱出的。就连游晨晨内急时，他都抱游晨晨到卫生间门口，这点让游晨晨很难为情，可他像是理所当然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到是珞妈妈的话真是让申镱博笑逐颜开：“晨晨呀，镱博是个相当出色的孩子，一直不结婚，我还愁找不到好姑娘配他；现在放心了。”
游晨晨有些难为情的笑着，内心刮凉刮凉地庆幸着：幸亏没以楚一珞的情人身份出现在珞妈妈的眼前，要不然她这一把年纪还指不定受多大的剌激。
傍晚，楚一珞回来了，一脸的疲惫。他蹲下来看游晨晨的脚，刚想用手摸时就被申镱博的话给止不住了：“大娘今天夸了我一下午，说我找到了这么好的媳妇。”
楚一珞的手在游晨晨的脚十公分的地方停止，眼睛看向了厨房方向。那里忙着摆菜的珞妈妈这时喊着：“饭好了，都来吃饭吧。”
申镱博走过来抄起游晨晨在楚一珞面前走进的厨房里的大餐桌。
游晨晨从申镱博的肩头看着楚一珞，眼里全是庆幸、无奈、忧伤。
而楚一珞的眼里黑的像夜，一点情绪也没有外露。
如此三天，楚一珞早出晚归，连正眼都没有再看过游晨晨。而申镱博的眼里好像就只有游晨晨，依然对游晨晨抱进抱出。
其实游晨晨的脚消肿不少，已经能下地拄着拐走了，可是申镱博就是嫌她慢。
珞妈妈看着这一切，对游晨晨是申镱博媳妇这一说深信不疑。
一次意外的饭桌上谈话，游晨晨才知道楚一珞忙什么。原来，有一个村子不见了，然后相临的另一个村子被淹了一半。清理现场是一件痛苦又不能不面对的大工程，又考验楚一珞的承受极限又考验楚一珞的临危不乱方寸的领导能力。
由于路阻了，在柚谷镇他是最高级别的行政官员了，镇里的一切都由他来主导。另外还有一方面，就是促修柚谷镇到红柚市的路。他开始两天一夜都没有回过家，也就是游晨晨和楚一珞来了之后，他才每天坚持回家吃一顿饭。
游晨晨觉得自己好像错怪楚一珞了，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没有机会。
楚柏一直没有回家，听珞妈妈说，是一直在维持镇里的秩序。
不知不觉的一周就过，游晨晨的脚只有微肿了，她坐在院里仰望着柚子树，问：“申镱博，你来柚谷镇不是来帮楚一珞的吗？这回却是天天围着我游晨晨团团转。”
“我这不正在帮吗？你是他妹妹，这也算回娘家吧！这娘家吧，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妹妹又腿扭了，我帮他陪着你，他才放心了。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你就把我当他吧，暂时委屈你了。不过也委屈了我。”申镱博脸上却没有一点被委屈了的神态。
“你委屈什么？”游晨晨不开心，好像心思被申镱博说中，真的很委屈似的。
“我委屈，是因为我甘心当别人的替身还讨不了你欢心呀！”申镱博这边说着话，手里还边扒着瓜子，攒成一小撮之后就放在小碗里。
小碗里有勺子，瓜仁够游晨晨吃一次时；申镱博就拿着勺子直接送到游晨晨嘴边。
游晨晨竟然就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吃得是那样的心安理得！
第097章：槐树
游晨晨平时不爱吃瓜子是因为不愿意扒，这个习惯小时候就这样，是珞妈妈说出来的，被申镱博给听心里去了。
扒瓜子是三天前他俩实在是无聊时，申镱博给自己找的活。
受着委屈还这么耐心的扒瓜子！是他修养好呢？还是本就有受虐的癖好，喜欢享受这样的委屈？
“你以后在楚一珞面前，不要装的对我太亲热好不好？”游晨晨这话很犹豫，像是下了很大决定才说的；看来，虽然吃着申镱博扒的瓜仁，她也没嘴软。不是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吗？到她这怎么不灵了呢？
申镱博回的轻描淡写：“我不是给楚一珞看的，是给珞妈妈看的。”
“可是楚一珞看见了，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女人这么亲密的秀恩爱。”游晨晨说的是实话。女人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她明明看出申镱博有些举动好像是专门做给楚一珞看的。
“在柚谷镇，你不是楚一珞的女人，你是楚一珞的妹妹。”申镱博停下手的动作。
游晨晨不出声了，虽然她不喜欢听申镱博这样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申镱博说的是实情。
“怎么了？又不高兴了？”申镱博逗游晨晨。
“你帮帮我吧。”游晨晨话里有无可奈何的乞求。
“帮你什么？”申镱博脸色沉了下去，语气与其说是问游晨晨，不如说是问他自己。
“带我出去，我想单独和楚一珞谈谈，在这院里好像不行。那就在外面吧。”游晨晨觉得自己快憋疯了，她能天天在晚餐桌上见一珞一面，可是在珞妈妈的面前他们连多对看一眼都不敢，更别提说话了。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申镱博这次是真正的问自己了。
“你会，因为你是来帮楚一珞的。”游晨晨笃定申镱博会答应。
申镱博阴沉着脸不出声了。
下午，申镱博就带着游晨晨离开了楚家，说是出去走走。不过方式让游晨晨有些哭笑不得。因为申镱博是抱着她在柚谷镇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的。她不能有异意。因为这是申镱博答应带她去见楚一珞的条件。
柚谷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抱个人在街上走一圈那也够累的。游晨晨没想到申镱博还真就抱着她走了大半个柚谷镇。而且速度也不快，跟沿途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似的，她只能理解为那是申镱博中午吃多了撑的神质失常了。
问了几次路，又打了电话之后。申镱博确定了楚一珞所在的地方——正在抢修的公路最前段的工地上。
看着申镱博打电话，游晨晨才想起来通讯早就恢复了。是恢复用电的第二天就有信号了；而她现在几乎已经忘记了手机这一工具，一直放包里没再拿出来。
也许是抱游晨晨抱累了，也许是因为明确了楚一珞的所在地，申镱博再次抱起游晨晨时步子加大加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抢修路的工地。
把游晨晨放在工地上的一块石头上之后，申镱博就来到了楚一珞身边。
然后，申镱博在工地上左看右看的不知在看什么。
满身泥土渣的楚一珞大步走来。还没到游晨晨身边就问：“晨晨，脚好一些了吗？出来这么远的地方。”
“好多了。”游晨晨答着。心里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也没告诉楚一珞她是一路被申镱博招摇着抱来的；因她想就算再好的兄弟，听了之后也不会很高兴。
楚一珞走近游晨晨，伸手想理游晨晨额头上随风飞的一缕头发，可是看到他自己手上有泥巴时，他缩回了手，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有时间陪你。”
“这半年，你对珞妈妈从来没有说过我吗？”这就是游晨晨想问的问题。
“还没有，我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再告诉她的。你知道她迷信着呢，不能过早的告诉她。”楚一珞停了停又说：“现在你来了，就更不能告诉她了。她年纪大了，有些事只认她自己的理。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又在一起了，那她会把命相又翻出来，说我和你八字相冲，在一起就会发生不好的事；甚至会把滑坡这样不好的事都会联系在你身上。她是我最亲的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都要保护的！她会为了我们在一起而惴惴不安，到处诉说，求神拜佛……到全镇都知道时。晨晨，那会是什么状态，我都不敢想；所有人的指责还会像多年前一样指向你……我再也不想让你受到任何非议，不想让你再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不怕非议，我最怕的是看不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怕珞妈妈一辈子都不接受我们在一起。那时你会怎么办？”游晨晨这样的话没有问出来，因为她来柚谷镇这么久，现地才有机会近距离的好好看看楚一珞；她看到楚一珞黑瘦了不少，面容依然钢毅，可憔悴了不少，她不忍心在这个时候逼他。
勉强笑了笑之后，游晨晨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我本来的目的是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平安，现在看见了，也就放心了。”
游晨晨这话像是没话找话的为自己圆着面子。
“嗯，你和镱博能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来到这里，我感动不已。你伤到脚了，我很心痛，却又不能靠近你。”楚一珞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我也不能靠近你，晨晨，现在柚谷镇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时间照顾你，幸好镱博在，让他代替我陪你，好吗？”
在柚谷镇的哪一天不是申镱博照顾的？这即成的事实，现在才假装征求意见？游晨晨能说不好吗？她不停地点着头，头越点越底：“好了，我没事了，你让申镱博过来带我回家吧。”
楚一珞刚转身，申镱博就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不是在看风景吗？难道他的身体各方向都长着隐形眼睛？
申镱博和楚一珞擦肩过时，相互拳头对了对，又相互拍了拍肩，却都没有说话。
由于路不平，往回走时游晨晨还是不能一只脚跳呀跳的。
申镱博再要抱她时，她出口：“背着我吧，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申镱博当然照做。
把脸贴在申镱博背上时，游晨晨偷偷摸干了眼睛，她恨自己这段时间越变变越脆弱了，可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反正，有一点，她很明白，这次来柚谷镇还是和多年前离开时一样——没有人认可她和楚一珞能在一起。
没走多远，游晨晨说：“我想去镇口那棵大槐树下玩玩，那里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画画场所。”
“好呀！”申镱博不是没有发现游晨晨的异样，他甚至都听见了游晨晨抽泣的声音。他无从安慰，只有假装不知道。现在游晨晨要去的大槐树下，他知道那里风景也不错，他当然完全赞同，心里还想着或许游晨晨看着风景美好就不再伤心了。
这么多年不见的大槐树好像和岁月一样不太显老，依然盘根错节、枝叶茂盛、沉静温厚、巍然而立。
树下的设备添置几样硬件，石雕的棋盘桌和四个同样石材的圆几，再加上两对石雕的靠背长椅。
坐在石椅上之后，游晨晨挤出一丝笑：“这两天真不错，太阳都很好！”
“是的，那楚家院子里虽然也有阳光，毕竟不如外面开阔。”申镱博跟着坐下，右手也自然地放在了游晨晨背后的石靠背上：“刚才不是说累了吗？现在可以真睡一会儿。看，我这胸膛多宽阔，最适合你靠着睡觉了。”
游晨晨侧头眼睛一眨也没眨的近距离看着申镱博，那种专注劲，就跟考古学家发现申镱博脸上突然出现了象形文字的天书似的。
申镱博本是自信满满地对视着游晨晨的，被游晨晨这么看着看着他就有些不自在了，左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问：“看什么？就算突然恋上我了，也不用这么看我吧！我脸上有东西？”
游晨晨还是看着，真到眼睛有些累了，才眨了一下，然后很失望地说：“我是在等你脸红。可惜没等到。”
“我为什么要脸红？”
“你说那些话也不脸红？”游晨晨学着申镱博的语气，只是把语调说得更长：“我这胸膛多宽阔，最适合你靠着睡觉了。”
“我又没吹牛，你也不是没靠着睡过。”说到这时，申镱博右手拉了游晨晨的肩膀一把：“来吧，在这风景如画、阳光明媚的天地里靠着睡一觉，会感觉人生是那么的美好！”
是的，游晨晨靠在申镱博怀里睡过不止一次，因为他们同床共枕也不止一次了；现在她也真的有些心累身泛了，也就着申镱博的那一拉，靠上能让她安心的胸膛就闭上了眼。
这一闭眼，游晨晨就好像进入了梦乡。
梦境和现实好像有某些神奇的相似之处，她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能让整个世界为之安静的笑。看着这微笑的男人，竟痴了！
第098章：旧夏
夏日炎炎，阳光让人完全没有精力对持。
午后找一隅安心之地休息片刻，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街上少有人影。磨的光亮的石板街面上，几乎没有车辆来往；就连偶尔经过的狗好像都尽量放轻脚步，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柚谷镇通往镇外唯一的公路是经过大槐树的。这棵槐树就成了镇里的某种标尺，比如从大伙心里都会公认过槐树往南就是进镇、过槐树往北就是出镇。
槐树下，比往日多了一个实木框的立式画架、一个中号的画板、一抹纱白的身影。
那一抹白大概有一百六十公分以上，因为裙白、因为纤细活像一株豆芽。
豆芽从早上就来了，一直努力的、专注的往画布上堆砌着颜料。只在偶尔感觉腿酸时，她才会坐在大石头上边喝水边望着镇外。有些零乱的短发、精致的有些不真实的五官组合，白皙的近似透明的皮肤若不是有那么几点颜料在上面，真让这灿烂阳光都找不着存在感。在密长的睫毛忽闪下、眼波横盈间流露出竟是满满的期待——此情此景让古老的槐树似乎也变得温柔多情起来。
她今年十一岁，由于五岁就上了一年纪就比同龄人优先告别小学。自从放暑假之后她就来这树下画画；已经快有一星期了吧，早出晚归，每天都来。
第七天，轻风依旧懒出门，阳光依然不依不饶。
响午，长途汽车没有减速驶过时，她有些失望地呼了一口长气。可是长途车开出去十米就突然减速滑行了几米后停了下来。一身戎装的清瘦身影提着包向她大步走来时，她眼里冒出喜悦之极的光彩。画笔没有放回水桶里，就跑了过去。
“珞哥哥——”她叫的声音不大，可动作有些夸张，双手攀上对方脖子，双腿圈上了对方的身体。
多么优雅的豆芽菜！
多么优雅的古槐树！
竟然是这么一个极不优雅的树袋熊见面式。
太刹风景了！
太阳都叹了一口气，躲进云层里。
珞哥哥是镇上去年考上军事院校——也是多年来柚谷镇上唯一一个考上军事院校的、被公认的将才。
珞哥哥放下手里的提包，顺手搂住了她。下一刻他像想起了什么。说：“好了，下来吧，这样抱着太热了。”
“不——”她果断拒绝。不是一般的任性，不过她还是退让了一步：“你抱我到槐树下，我才下来。”
就这样，珞哥哥后面还背着背包。前面抱着她走到了槐树阴下。
放下她时，珞哥哥用手捻着她的小脸。因为那上面有两笔不经意擦上去的蓝彩。颜料用手没摸掉，他从包里拿出水来湿了毛巾给她擦掉了。
这一切进行的都是无声的，她站着一动不动，除了两眼释放喜悦之外。什么都不表示；好像珞哥哥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好了，这下不像花猫了！”说着话，珞哥哥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她。最后不满意地评头论足：“个头是长了不少，可怎么光长个不长肉呀？”
“谁说没长肉。你看这不是肉吗？至少比你的肉多，你看你自己，能捏出和我一样多的肉吗？”她捏着自己的手辩解。
“算长肉吧。”珞哥哥让步之后又补了一句：“狡辩的本事也长了。”
说话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收拾画具；然后回家。
珞哥哥回来了，她就绝对不会落单了，基本是珞哥哥在哪，她就在哪。
多年来，这一高一矮的组合已经成了镇上习惯的小风景。甚至也习惯的认为他们就是兄妹；谁让他们住在一起呢。至于有没有血缘关系，在这个古朴的山村不需要那么多的法律证明。在这里，良心比法律更多的管制着镇民们的言行。
人的一生中，小学毕业的这个夏天没有作业、没有心事，应该是求学路上玩的最开心的一个夏天。况且她还等回了从小就对她呵护有加、百依百顺的珞哥哥。
可是她很不开心；因为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她每次习惯性的往珞哥哥膝盖上坐时，珞哥哥都会有意无意地推开她。不让坐就不坐呗，坐板凳更踏实！她本来可以骨气一把，可是她竟然又特别想往珞哥哥怀里坐；因为坐珞哥哥的膝盖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再说了看到珞哥哥回来的校服是军装，她更是觉得珞哥哥威武无比、安全无比。
可是某天，当她赌气似的一定要坐在珞哥哥膝上时，珞哥哥竟然突兀的、大力的把她推到了地下。她的身和心一痛，她尖叫：“珞哥哥——”
一直不觉着泛，痴痴地看着怀里的、玉似的小脸的申镱博，这时赶紧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同时嘴里轻声唤着：“晨晨，怎么了？做恶梦了？”
游晨晨赶紧睁开眼，眼前的是申镱博的脸，她也没有坐在地下。
她知道自己刚才是又回到了多年前，似梦却不是梦；是她的思绪在做怪，又想起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在情动处，她竟然叫出了声，反而惊的申镱博一脸的担心，以为她是做恶梦了。
虽然有些失落，游晨晨还是带着歉意说：“没事，大白天的，哪有梦。”
看着游晨晨睡在自己的怀里，却叫着别人的名字，申镱博有些报复性的回道：“对，大白天做梦了，也是白日梦。”
“你才做白日梦呢？”游晨晨本来是想说自己没睡着的，这一下也不解释了，换了个方向，完全是背对着申镱博又闭目养神起来。这一刻，她是真的想睡了；因为刚才想那些事，太累心了。
申镱博干脆双手圈住游晨晨的肩膀，脸摸索着游晨晨的头发：“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本不想回答的游晨晨，实在是觉得不回答对不起申镱博这么多天的照顾，于是她说：“我晚上不做梦。”
“明白了，我不在你的白日梦里，你晚上又不做梦，那就是没有梦到过。”想了想之后，申镱博又说：“好吧，也算公平，我也从没梦到你；因为我睡觉鲜少做梦，睡眠质量非一般的棒！”
“自夸太多，实在没优点可夸了就夸自己的睡眠质量。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你知道吗？”游晨晨忍不住又回话，话里还连讽带剌的。
申镱博还真不示弱：“嘿嘿，明明是自信，一到你嘴里就成变味了。要说自恋，难道你不自恋？”
游晨晨嘴硬：“我就是不自恋。”
“你不自恋，你会上杆子的这么多年纠住楚一珞不放？你不自恋，你会笃定了楚一珞会接受你，所以跑到红柚市找上门？你不自恋，你会连珞妈妈的衣服都穿得大摇大摆的在我面前招摇？”申镱博这排比句都用上了，看来对游晨晨非议不少。
“打住，打住，穿珞妈妈的衣服，那是因为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这得怪你，我只是能你留冷战面子，你还真会装疯卖傻。不点你不醒的——让你给到集上给我买衣服吧，你去了两小时也没给我买回一件衣服来。”游晨晨这是又想起申镱博的不是来了。
柚谷镇还是老传统，每周五是大集。
申镱博是去赶集帮游晨晨买过衣服，他走了整个集也没找到配得上游晨晨的衣服，还真是空手而归了。
这被游晨晨一说，申镱博不服气地说：“是真的没适合你穿的衣服，要不明天又是周五，咱们一起去赶集，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明天的集，你不说我也会去。”游晨晨声音小了很多，她小时候最喜欢赶集了，因为热闹，也因为集上有很好小吃是平时吃不到的。
“说好，明天我们一起去，可是你的脚——”
“别吵了，真的困了。”游晨晨说话间就已经睡着了。
结果就是，那天下午，游晨晨在那棵大槐树下睡到了太阳偏西也不肯醒。申镱博是软硬兼施，最后在黄昏时刻半哄半强制的把游晨晨扛回了楚家。
这时，天都已经黑定。珞妈妈的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吃了。
平时饭桌上说话多的是楚一珞和申镱博，珞妈妈和游晨晨都是旁听。
今天饭桌上，说话多的是申镱博和珞妈妈。
游晨晨这顿晚饭吃的最沉默，几乎只是敷衍的“嗯”“好吃”“不错”回了珞妈妈对菜合不合口味的问询。她没有和楚一珞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楚一珞一眼。
申镱博没有像平时那样和楚一珞谈工地呀、分配呀、要期呀、进度呀、通车的预期……之类的问题，今天的话题主要是夸珞妈妈做的菜好吃，说是在外面一下午真是饿了。
楚一珞面色沉静，吃饭速度正常，也用公筷给珞妈妈、申镱博、游晨晨都夹了菜。在给游晨晨菜时，他深深地看了游晨晨一眼。那一眼的瞬间明明是满满地深情；因为他虽然眼睛没多看游晨晨，心却从进了这个楚家大院开始就一直挂在游晨晨身上；隔着几道门他都能癔想游晨晨的气息、情绪，何况现在是饭桌上的咫尺距离，他当然能感觉到游晨晨内心强烈的不愉快。
第099章：试探
楚一珞那么深情满满的眼神，游晨晨却错过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楚一珞看游晨晨时，游晨晨正看着申镱博；而且在咬牙切齿中强硬地对申镱博扯出了一丝笑。
楚一珞给游晨晨的菜不多，都是游晨晨喜欢吃的，游晨晨就当是感谢珞妈妈做饭辛苦的盛情，倒是都给吃了。
为了碗里不再被放菜，游晨晨把筷子放在了桌上：“吃撑着了。”
申镱博边吃边说：“幸亏饭量小，要不我都会累瘦的！”
游晨晨白了申镱博一眼，意思是不要太长脸了。
申镱博回于“嘿嘿”一笑。
这场面，珞妈妈也笑了。
楚一珞扯了扯嘴角，算是也笑了；只是那笑瞬间即逝。
看到申镱博吃的差不多时，游晨晨说：“我今天有些累，你早点送我上楼休息。”
游晨晨住的地方就是她原来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楼下自她们母女离开柚谷镇后已经改成了客房，申镱博就住在那，说是方便照顾游晨晨；也对，那样游晨晨有什么需要，敲敲地板，或弄一点响动出来他都能听见。
抱着游晨晨上楼梯时，申镱博走得很慢，他明显的感觉身后有双眼睛看着他们。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肯定是楚一珞。他更知道楚一珞不是看他，而是想多看一眼游晨晨。
白天，游晨晨和楚一珞谈话时间不长，好像两个人谈了之后心思更重，申镱博是能感觉出来的，他没问出声，是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这两个人不想说，也等于白问。倒是现在游晨晨要早睡，正中他的下怀；毕竟从心理他不愿意让游晨晨长时间面对楚一珞；这样的私心是他本能就有的，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且说，游晨晨以往是尽量从申镱博的肩膀对视楚一珞；今天，她只把头靠在申镱博的肩膀上，懒懒地闭着眼。好像真的困的不行了。一刻也不能等的要睡着了。
游晨晨这个动作等于在摧申镱博快点上楼，那申镱博就三步并做两步的上楼进了游晨晨的房间。
“关门。”刚进门游晨晨就出声了。以往，申镱博送她上来。门都是申镱博出去时从外面拉着关上的。
这样的命令，申镱博是十分愿意执行的，就拿脚把门勾着关上了，同时嘴角也勾出一笑意。
把游晨晨放在床上时。申镱博小声说：“今天下午，你们谈话时吵架了？”
“没有。他不跟我吵。我也不忍心跟他闹。”游晨晨往床里挪了挪地方，示意申镱博在床边坐下，然后声音也很轻地说：“你现在别下去，多呆一会儿再下去。”
申镱博坏坏的一笑：“要不。我今晚就在这睡吧。”
游晨晨斥道：“想的美！这是柚谷镇，没结婚睡在一起是乱搞男女关系，要被开大会的。”
“开大会？”申镱博差点笑出声。这话竟然是从艺术界、在世界都得过大奖、思维被认为是走在时代前端的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笑什么？这是真的，小时候珞妈妈经常对我们说这些事。一直说到大。至于开什么大会，怎么开，我都没见过；反正就知道在柚谷镇没结婚就算订婚了也不能在一起睡的。今天，在楚家更要守这规矩的。”游晨晨解释了这一堆，就是希望申镱博别笑了。
可申镱博看她那认真劲和在a城他床？上醒来都无所谓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人，此时更像一个被吓着过的、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女子。时过境迁，真能改变一个人呀！柚谷镇能把在a大我行我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游晨晨变成现在这样，来这一趟还真值！
所以，看着游晨晨的样子，申镱博脸上的笑完全收不回。
“让你别笑了，笑什么呀？真是烦人！”游晨晨不耐烦，就是认为申镱博不会看事，她都心情那么差了，他还在那幸灾乐祸地笑。
游晨晨把脸扭向一边，不看申镱博，眼不见为净吧。
“那我现在就下去。”申镱博假装站起来要走。
游晨晨又立马转身拉住他的胳膊：“别那么小气。”
“要我不小气也行，给我奖励。”申镱博作势就对游晨晨揍近，想吻她的意思。
游晨晨赶紧用手挡住：“这是在楚家，你矜持点。”
唇印在了游晨晨的额头上，申镱博说：“这样够矜持了吧？”
矜持什么呀？游晨晨这是躺在床?上，申镱博这个动作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游晨晨的手赶紧双掌撑着申镱博胸前：“别闹了，在我和楚一珞之间还有任何一丝希望时，都别闹太过分。要不然，到时你们兄弟见面会很尴尬。”
“兄弟重要，女人也重要。”申镱博倒真是坐起了身子。他不是不想顾及楚一珞，是他有时候管不住自己情感的任性。没认识游晨晨之前，他心里兄弟永远重要过女人，可见到游晨晨之后慢慢的他的心声不再那么理直气壮了。他本是来帮兄弟的，可是成了帮兄弟照看女人，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天意有意宠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帮兄弟照顾女人的心态，而是感觉在照顾他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
门就那么突然的被推开了，突兀的带着一阵风。
床上，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的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楚一珞站在门外，可能是门口灯光不是很亮，显得他的脸色特别的黑。
“你很少在她房间呆这么久，我是来看看是不是晨晨脚又有什么问题了。”楚一珞说话声音尽量的装作平静。
“晨晨说她一时又睡不着了，让我陪她聊会儿天。”申镱博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推得一干二净。
“白天，那么多时间在一起还没聊够，非得晚上聊？这是柚谷镇，还是注意点影响吧。别一会儿我妈不放心会上来的。”楚一珞说这话时明显的眼光逼视着游晨晨。
游晨晨毫不闪躲的回视着楚一珞：“珞妈妈不会上来的，她知道我是申镱博的女朋友。”
“你——”楚一珞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他明白了，游晨晨这是在气他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她和他真正的关系。长叹一场后，他又说：“晨晨，耐心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己睡吧，今晚我还有事。”
游晨晨故意和申镱博亲近来报复楚一珞的小把戏，上演的真短暂，才开始就结束了。
结果是申镱博在游晨晨的房间里没有呆够半小时就被楚一珞叫了下去，说是晚上让申镱博陪他出去一趟。申镱博想不答应都不行了；因为找不着借口推辞。
柚水河的晚上除了两岸人家的星星点点的灯光相映之外，就是潺潺的流水声了。
“不抽一支吗？”楚一珞再次自己点上烟之后，问申镱博。
“不抽，晨晨一点烟味都能闻出来。她虽然没说出口，我感觉她不喜欢烟味。”申镱博无意中就提到了游晨晨，没办法，谁让最近的生活中除了游晨晨还是游晨晨呢。
“你为了晨晨不抽烟？”楚一珞虽然有些诧异，却尽量平静着。
“这不是最近你总没空，她又需要我帮助；我总不能成天被她嫌弃吧。你也知道，除了你，她对我说话是从来不留情面的。”申镱博这解释还算合格吧。
“她就这个性。”楚一珞抽烟抽的很专注，所以一支烟很快就成了半支。
“记得你以前不怎么抽烟的，怎么最近一年越来越频繁了？”申镱博有些像没话找话。
“事太多。”楚一珞回的简单。
“是为了游晨晨吧！”申镱博直接点出来游晨晨的名字，就想楚一珞多说说游晨晨。他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奇怪了，明知道游晨晨心里放着的是楚一珞，他自己连备胎都算不上，可是就是会在中间参合一脚。
楚一珞继续抽烟，并不马上作答，好像在考虑是不是为了游晨晨。
唉，所谓，楚一珞说的晚上出去办事，需要申镱博相助，原来就是在河岸上看柚水何的夜景。
申镱博好像不在意楚一珞不作答，又说：“我天天和在一起，只知道一件事，她并不开心。不对，应该是很不开心。我想尽办法的哄她，都没有用；她会笑，可是笑不及眼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感觉的到。不过，我也不好受，可没有办法。在家时，因为我妈吧，我不能顾及她。我一出门吧，确实又无法顾及到她。谢谢你，对她那么上心的照顾。”楚一珞那个烟呀，竟然这么快，一会就抽没了。
“我就是想让她开心点。不喜欢看她皱着眉头一坐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申镱博觉得楚一珞今天说这些话很客气。连“谢谢”都说出来了，而且不止一次，以往，他们兄弟之间是不爱说这两个字的。那么，他的回答也有些绕口，也不再说是为了楚一珞照顾游晨晨的，只是说不愿意看到游晨晨不开心的样子。那他言下之意，只要能让游晨晨开心，他什么都会做，包括让兄弟不开心？
“我们是兄弟，我就想明着问一句，你做这些为我还是为你？”楚一珞这个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