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郊外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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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个紧紧拥抱一个出言责备，小赵在一旁说：“先进屋再说。茶水都准备好了。”
麦色女人放开江南笙，对着小赵又是一个拥抱：“谢谢你这五年尽心尽力的照顾二老。”
小赵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赶紧回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谁天生就应该为谁付出，总之谢谢。”放开小赵，麦色女人随江南笙大步进屋。
小赵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异样，才转身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除了那辆车大红的车有些扎眼之外，关上门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
院内的房间里，设备和外面完全不搭调，暂新的原色木地板、同色调的家具……
“太满意了！”麦色女人惊叹。
“是按你的意思来装修的，就是时间太紧，外面的围墙还没来得及砌。”江南笙好像并不十分满意。叹了口气说：“本来是想让你和小小一起生活的，可是现在小区四处都是申家的眼线，那个家你暂时是进不去了。如把小小放这里吧，估计现在你妈妈是不肯放手了。可如果你妈妈了跟来住的话，目标太大了，极容易被申家发现。我想呀，在小小休周末时让他来住，平时还是在我们那。”
“我想尽快见小小，可想他了。”麦色女人话里、眼里都十分迫切，顿了顿又说：“小小在你们那住我最放心。主要也是为了小小要上学了，需要有个稳定环境才让他来A城的。我不会忘记初衷的。只是小小从出生我都带在身边，这次一分开就那么久，别说小小想我，我自己想小小时都哭过。”
“说话颠三倒四的。放心，我们会尽快让你见到小小的。”江南笙叹了口气。“今天他们仨出门时带走了一群尾巴，估计逛完街也甩不掉那一群尾巴。”
“在回家的路上有可能。”小赵插话：“从商贸中心回去有六个十字路口。以龙陵哥的本事，任何一个十字路口都有可能甩掉那些尾巴。除非那些尾巴公然闯红灯。把自己暴露。”
“一般跟踪别人的人最怕的就是暴露。”麦色女人眼神清明：“那我就在这坐等小小他们过来吧。”
江南笙赞许地点了点头，伸手准备泡茶。
麦色女人选一步拿起水壶：“我来——”
小赵把另一个装着开水的小壶放下，然后转去了内院，那里有厨房和餐厅。可他身后远远的传来女人的声音：“小赵，先别忙。过来喝茶。”
这是什么女人，声音穿透力这么强！小赵摇头笑了笑，不得不回走几步对着屋内说：“你肯定饿了，我准备午餐，你和江叔先聊着。”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麦色女人笑得爽朗。
江南笙缓缓地说：“今天的菜谱都是你妈妈理的，说都是你从小爱吃的。小赵手艺好，可是也得花时间做，你就少打搅他了。既然有些饿了，吃茶点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妈妈不知道你哪天回来。老早就准备了，我今天带来是为了不让茶盘空着，没想到进门你就饿，还是你妈妈想得周到。”
“妈妈不知道我今天到？”
“没敢告诉她，告诉她了，她就沉不住气了。只说她应该带小小和龙陵买点正装，为上学面试做准备。最好今天我要出门来这边，她带小小离开，顺便把家门口的那些鼻子们都引走。”
“他们连你出门也跟踪？”
“跟了两次，发现我都是去超市买点东西什么的。后来就不跟了。由此可见他们盯的是小小。小小和申镱博见面了，自来熟。你妈妈担心是对的，长得太像了，见面就有麻烦。申镱博回去之后。小区四个门边就多了很多闲人，日夜换班的守在那。”江南笙的语气像是讲故事一样。
“我明白了，只要我不出现，他们守一段时间也就不守了。”想了想之后，麦色女人突然嘴角钩出笑：“小小的妈妈出现，长得又丑。是你们农村来的远房亲戚——或者这样就能让那些人彻底离开。”
“嗯，是个不错的主义。”江南笙笑着点头。
“爸，请喝茶！”比那张麦色脸要白皙的多的纤手把茶恭恭敬敬端到江南笙面前时，江南笙接茶时手有些抖，眼里有些雾气。为了掩饰，他把茶放在嘴边久久不喝。女儿从见面动作上有了大变动，却没有叫一声“爸”，他都以为性情大变的女儿不会管他叫“爸”了；到女儿真正敬上茶，正式叫一声“爸”时，他又受不了。他的一生中经历过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想像的亲情、爱情、生死考验，他从没掉过眼泪；却在这一刹，他内心的软弱无法掩饰了；唯一的自我解释——或者人老了，就变脆弱了。
似是变得大大咧咧的女儿扯了抽取纸递上：“感动了？难怪妈妈总是唠叨你变了。”
“我哪变了？”江南笙接过纸还真就擦了眼，神态还算自若，问话却透着紧张。他生怕老婆在女儿面前说他的不是。
“别紧张，变了好！妈妈说，以前你就是想管，也是眼里没家务活的人，近两年变得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了。”第二杯茶又端起：“爸，再敬你学会了对妈妈好。妈妈年青时候带着我过得苦，我没补偿她，你能给妈补偿，是我最感激的。”
“好像哪里不对，不像普通父女谈话。是不是有些见外？我就想过普通的日子，做普通的人父。”江南笙这几年最努力做的事就是如何让老婆开心，如何和女儿好好相处；没想到这一见面还是感觉不对。
“好！那普通一点。先演饰一下惯坏的女儿吧。”女儿嘴角一丝坏笑，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拖鞋踢到一边，闭着眼睛喊：“爸，我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累死了，有什么喝的赶紧给我拿来。”
江南笙一怔，不过接下来就笑逐颜开：“来，有茶，先喝口茶。”
A城商贸中心，申镱博站在那看着游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想转身下楼梯。这时一直吊着他胳膊的院倾夏说：“既然都来了，你就陪我逛逛吧。”
“回办公室吧，还有很多工作。”申镱博没同意，径直走上电梯。
院倾夏见拖不住，也只有放手。她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在电梯上被拖倒；虽然她相信申镱博不会让她摔倒，可是为了面子不能让自己太狼狈。她在下了电梯之后才又挽上的申镱博的胳膊。
到了地下停车库，院倾夏也没放手，说：“让元小枫自己开车回去，你坐我的车。”
来这一趟，除了听游然一顿教训，什么收获也没有，申镱博情绪极底落，虽然表面上喜怒不显，那也是因为这几年他习惯了没表情。至于院倾夏要求坐她的车，申镱博想也没想就跟着上了车。
不远处，元小枫看到之后，自己把车先开出了车库。
“快到中午了，我们在外面吃中午吧？我请。”大街上，院倾夏车开得很慢，恨不得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是红灯。
“申桥还在办公室等我呢。”申镱博不直接拒绝，这一句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申桥连着好几天都在你办公室呆着，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猜测，说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大项目在策划。”院倾夏也识趣，申镱博回绝了的话题，并不多纠缠，反而又扯出了新的话题。这就是同在一公司的好处，一般不想冷场时，扯上工作上的事，话题就来了。可一般就是一般，一般同事在一起院倾夏这一招肯定管用。她现在面对的是申镱博。
只见申镱博看着窗外的红绿灯沉默着，良久之后吐出的话是：“绿灯了。”
他竟然对院倾夏提出的话题完全忽略了。
院倾夏百般不情愿，却也只能让车爬向博缘城地下停车场。
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申镱博就按铃：“叫秘书长进来。”
好大一会儿，申桥就抱着几本文件夹坐到了申镱博的对面。他本来是想不理申镱博，继续手头的工作的，可是看到申镱博那一脸的沮丧，只有开口：“回来的这么快，是被院倾夏搅黄了？”
原来，申桥进来之前联系了元小枫，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和她没多大关系，只是同路，一起回来了。”申镱博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拇指和食指分别揉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
“那具体的是怎么回事？”申桥是想知道细节，再好好分析一下。
“你说，女儿话那么少，当妈的怎么就那么会说教，而且都让人无从反驳。”申镱博揉太阳穴的频率提高。
“你不是说你的丈母娘不理你，极少和你说话吗？”
“今天不是，她开口了，一开口就说了一堆。”
“都说了什么？”
“让我别跟着她们了。还让我站在我妈的位置上考虑，要早结婚生子。最后竟然还说我不想结婚是对院倾夏不负责任，上升到人格问题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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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尘土”
“她是老师，说这些是正常的呀；而且她也没说错。你为什么生气？”申桥继续套话。
“如果别人这么说我觉得是对的。可是她是的我丈母娘，她帮别人说话，就是没有帮她女儿说话；如果——”申镱博话说到这突然就打住了，放下手坐直了身子：“你说她女儿是不是另有人了？”
“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申桥真的服气了，现在是想多的时候吗？诚然，那个小男孩是像极了小时候的申镱博，可也不能就此确定那就是申镱博的孩子。证据呀，要证据。证据其实只要耐心等着就行，如果申镱博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那个孩子又在江家出现。那妈妈会是谁？都会认为是游晨晨呀。如果真是游晨晨的儿子，那么，游晨晨失踪五年，自己养大一个儿子，那是什么样的母子情深，怎么就此放回娘家不见面了呢？
申桥以为这些理由申镱博都知道，不需要说透。可现在看来，就算说透了，下一刻，只要一涉及江家，申镱博又脑子混乱了。这不，连面都没见着，就在担心人家是不是有别人了。
看着申桥良久，申镱博等不到下文，按铃叫人：“送杯咖啡进来。”
咖啡送进来之后，申桥还没有往下说话的意思，申镱博没好气地说：“要喝酒自己倒去。有话不说，卖关子的人，我懒得理。”
“唉——”申桥叹了口气，就真得去倒酒了。
那一声叹息好像对申镱博不给他倒酒的事表示无可奈何。其实不然，只见申桥动作缓慢，酒瓶塞都拔了一分钟之久。好在酒倒好之后，他开口了：“镱博呀。这五年来，我们这些在你周围的人都不提那三个字，只是怕你伤心。你自己呢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念叨她的名字，就算是我也没有听到你念叨过她的名字。虽然你只是把你和她住过的地方都封锁起来，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苦。元小枫是多次都有升职机会的，因为不放心你，一直不升职。只做你的司机。我们这些人原本对你和她之间的吵吵闹闹颇有微词。甚至私下里一直认为她不懂事，配不上你。这么多年了，你每日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独处。就算院倾夏那么出众的女孩子主动讨好你，你还是走不出来。慢慢地，我也算是想通了，人吧。往往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她好。两个人的事，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能让你开心就是她最大的好处。院倾夏什么都好。可是无法让你开心，终究是最大的缺憾。”
“桥叔，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迂回，说些没用的过去式。我现在要的是措施。”申镱博的咖啡已经见底。
慢慢地喝了一杯酒。申桥问：“现在希望来了，你我还是不敢再提那三个字，你想过原因吗？”
申镱博泄气了似的往椅背上靠着。闭上了眼睛。老狐狸要不就卖关子不说，一说专门戳痛处。
“你没想过原因。你没有勇气提她的名字；你害怕，害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害怕再一次打击降临到你头上时，你没有五年前的勇气承担了。”申桥这些话说得不快又狠，完全没有人他平时的缓慢、拖沓；可接下来的话又回复了缓慢：“你害怕的也正是我害怕的。五年前，你在沙漠呆了那么久，如果不把你整晕绑架回来，你就在那回不来了。可你醒过来，在a城也闹得不可开交，要什么离开这个无情世界和申氏再无瓜葛……等等。那时，我对你吼，说你爸爸当年失踪时，你母亲怎么能挺过来？到你头上了，你怎么就那么怂？对她你有责任，对你年迈的母亲你就没责任了吗？”
“我知道我的责任，不一直担着吗？我现在要措施。”申镱博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闭着眼睛，眉头越来越皱。
当然感觉到了申镱博极力忍耐的情绪，申桥说：“措施就是一个字——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敢自己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
“我现在就说，游晨晨、游晨晨……游晨晨——”申镱博突然站了起来，连喊了无数遍“游晨晨”。
“好，胸口是不是舒服多了？”申桥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坐回申镱博的对面，问：“莲娜小学你还记得吗？”
“当然。”申镱博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着，还是回了两个字。
“昨天刚到的消息，莲娜小学这多年一直有国外的捐款汇入。”申桥从手边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有明细。
“不奇怪，自从苏莲娜去国外治眼之后，不是一直在给莲娜小学汇钱吗？”申镱博随口就来。
“除了苏莲娜之外，还有其它汇款，是酷维?汤普森，是以‘尘土’名誉”汇的。”申桥把那张纸送到了申镱博面前。
“‘尘土’——好像是国外近几年成名的青年华裔画家吗。”申镱博边看手中的纸边说。
“酷维?汤普森在游晨晨失踪后半年办了游晨晨的画展，然后被你追问了几个月，他一口咬定那是游晨晨失踪前的画。从那之后，他就极少在国内开办画展，只要是有画展都去国外开，可是他的国内画廊又一直在营业。”
“你这一说，酷维?汤普森还真是有问题。”
“酷维?汤普森在国外开画展，展出的就是这个叫‘尘土’的人画的画。可是我让查‘尘土’这个人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怎么一个成名的人什么也查不到呢？”
“也可能时间太短吧。那天看到那个男孩儿的照片，想了很久，我第二天才开始叫人查的。”
申镱博走去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头看到申桥酒杯里的酒所剩无几，他就干脆把酒瓶提过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谢谢你，桥叔。怕我再受伤，你竟然私下里做了这么多，而我还在怪你不作为。”申镱博对申桥举了举酒杯。
“据说，这个尘土的画都是以国内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为主题，在国外卖的非常好，最高的到了八位数，比当年游晨晨的画还值钱。可是款项大部分都捐往了莲娜小学，还说专款专用，只用于栽树。看，这是现在的莲娜小学航拍。”申桥又从刚才那个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了申镱博面前。
“竟然绿了好大一遍。人类真有神奇的力量。”申镱博感叹之后，问：“你怎么想到查这个的？苏莲娜和酷维?汤普森都是游晨晨的好朋友，我却没想到。”
“当年，游晨晨划走一百万之后，就钱用到哪里去了，我是做了调查的。这个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查到之后我觉得你们在莲娜小学住着不走，花点钱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游晨晨当时都失踪了，再给你提这些除了给你伤口上撒盐没有别的好处。”申桥解释着，好像是怕申镱博怪罪，其实是想掩饰是韦仪芳让他查游晨晨钱花哪去了，而且是在游晨晨把钱划走之后几天就查了。
“从游晨晨和我交往起，她从来没问我要过钱。也因为她自尊心强，立志自立，也不缺钱，我也就没主动给过钱给她花。当时她突然跑来问我那一百万还能不能划出来，我说当然能；然后她就跑开了。后来我还怕她不够，追问，她也不告诉我钱花哪去了；我还担心了好几天，原来是捐给莲娜小学了。”申镱博如梦方醒，申桥不提这事，他几乎都想不起来了。这一想起来，当时游晨晨跑来跑去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叫人如何不思念。可现在眼前有申桥，要保持清醒。
于是强打起精神又喝了一口酒，申镱博自言自语：“难怪游晨晨在莲娜小学一磨叽、二磨叽、三磨叽的就是不走，原来也是对那遍黄土有感情。”
“说到这，我也不再隐瞒了。这隐瞒真相是不好受的，一直让我良心不安呐。”申桥语气沉痛。
“你隐瞒了什么？”申镱博追问，眼神里全是警惕。
“当年，为了处理陆乾生的事，你不适合早回a城，我更怕路上再出意外，就让游晨晨拖住你；没想到一拖再拖就成了那样的结局。我时常想，如果让你们早回来，也不会那样了。”
“唉，你瞒着我也好，如果当年你就告诉我，我可能找你拼命。”申镱博说得夸张，脸上却无笑意，不似是玩笑。
“现在找我拼命也行呀。”此时的申桥真像一个诚心领罪的老头。申桥一生纵横商场、拿捏黑白灰三界、以老谋深算著称，从来只认为“赢”就是最好的借口，出现任何结果都没有自责亏心之说。可是在游晨晨这个事上他时有自责，认为是他和申氏老一辈保护申氏时下手太狠，殃及了池鱼。
有些事过去了再追究，等于和自己过不去，申镱博给申桥的杯子加上了酒：“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做，你将功折罪吧。”
第181章：鲁班门前弄大斧
“折罪第一步，现在面对这个尘土，我得先好好调查。”申桥有些感动，这个事件他一个人内疚了五年多，今天对着当事人——申镱博说了出来，也算是做好了一切认打认罚的准备，没想到申镱博顾及着他申桥这张老脸，竟没追究的意思。
申镱博对申桥举了举杯，两人沉默相对的把酒放嘴边。
放下酒杯，一直有意无意翻着文件夹里资料的申桥突然情绪激动，说：“尘土要回国办画展了！”
“尘土回国办画展？”申镱博放下酒杯，直接把申桥手里的文件夹抢了过来。直到看见一行文字，确定申桥说的属实时，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带着某种复杂情绪出口：“很快就要见到她了。”
“嗯。说了这么多，主要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还是要沉住气来等，”申桥强调。
“好的，我安心等。”虽然内心狂跳，申镱博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显得很平静；要不然申桥就会继续唠叨，直到他完全收敛住气场为止。
过了一会儿，像上想起了什么似的，申桥又说：“这次这么快查到这些，你叔不无功劳，有空时你得去谢谢他。”
“知道了。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多年苏莲娜一直在国外，就是叔叔不让回来，他怕我见着了苏莲娜被剌激到又闹出什么事来。”申镱博心情好的时候也还是通人情的，这些话他明白，可是头一次说出来，只是这一说又把不住了：“游小小来A城应该是马上到了上学的年龄，提前来适应上学的。苏莲娜的一对孩子也两岁多了吧，总不能真成了小洋鬼子，应该接回来上幼儿园了。等我得空请叔叔喝茶，然后给他提这个事。”
“嗯，这事你一提，他就放心了。应该很快就接苏莲娜母子仨回国了。”申桥这一高兴，酒杯里的酒又没了，接着又说：“接下来，申家又开始人丁兴旺了。”
“我打电话。”申镱博说着就拔通了申耀庭的电话。他还是有私心的，以游晨晨和苏莲娜的关系，哪有不联系的道理。苏莲娜一回国，那藏在暗处的人岂不更容易露马脚。
“喝茶？好的。”放下电话，申耀庭愣怔了好一会儿。
开始听到申镱博约喝茶。申耀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申镱博这五年中第一次打电话约他喝茶。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申耀庭立马给申桥打电话。
还在申镱博办公桌对面的申桥，向申耀庭证明了一下——今天的太阳确实从东边升起来的。申镱博约喝茶，只是越来越懂事了，对长辈的付出表示感谢。
A城商贸中心五楼。游小小玩了半小时电动摩托也没尽兴，游然说要下楼试衣服时，游小小央求：“外婆，再玩一次。”
游然面对这样的央求，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心有不忍；她只有把求救的眼光看得龙陵。
龙陵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了某个决定。走到游小小面前耳语一番。
游小小立马就下来了，拉着游然的手，说：“外婆，走，试衣服去，试完了赶紧走。”
游然真想知道龙陵给游小小说了什么，可是被游小小拉着手，也没时间问，只有赶紧下楼。
又半小时后，游小小和龙陵各买了一身西装。然后来到地下停车场。
游小小、游然坐后面，都系上安全带之后，龙陵才上车开走。
第一个红绿灯，第二个红绿灯都顺利通过。
到第三个红绿灯口时。明明是绿灯，龙陵也没有走，只回头问游小小要不要喝水，游小小说不喝，可是龙陵还是递了瓶水给游然：“他渴了时再喝。”
绿灯变成黄灯时，龙陵启步过了红绿灯口。他是最后一辆过这个信号的车。车在中途拐入了人行道，进了一个小巷。
游然惊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找妈妈呀。”游小小抢着回答。
“找妈妈？”游然一头雾水。
龙陵这才解释：“阿姨，刚才我接到电话，小小的妈妈已经到了A城，我们这就去见她。”
“我怎么不知道？”游然惊喜中还是不太相信，然后开始打电话给江南笙。
电话很快接通，江南笙只说女儿已经到了，正和他在一起，细节见面再说。
申镱博的办公室里，接到跟丢了游小小三人的消息后，申镱博和申桥都坐不住了。申镱博就是热锅上蚂蚁在办公室来来回回的走。申桥就是那个装风雅在窗口看街景的闲人。
“从电话里描述的情况来说，龙陵是有意摆脱身后的车的。不是一再让小心，不要被发现的吗？你的人是不是养得太久，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了？”申镱博虽然极力忍着，可还是忍不住埋怨申桥用人不力。
“龙陵是什么人？是江南笙身边的人，他们那个部门出来的人，谁不是鬼精鬼精的，身手就更不用说了，你没见过江南笙在莲娜小学出手那次，你叔叔的形容就是——鬼神一样的身手。江南笙已经老了，还那样，龙陵才壮年。哎，其实咱们在他们面前走跟踪这一招也是无奈之举，无异于鲁班门前弄大斧。”申桥为自已手下申辩。可一想申辩也没有用，忙补充：“好在，A城现在全城监控，很快就能找到江家那辆破旧的国产车。”
“江家那辆车可真是‘破旧’？你不是说那车里面内容全部改装过，车牌号都没有，还到处跑。扣了几次，却也被轻易的交罚款取了出来。没牌照怎么找？”申镱博急不择言，一顿牢骚。
“没牌照也是一种特征。现在A城交管部门把控的这么严，没牌照就是一张犯罪的脸，等着扣车的。”申桥像是胸有成竹，可是接下来他不说话了，因为这次龙陵出来车上有了牌照，短信是刚进来的。他只有赶紧和交管部门联系，把这个今天特别装上牌照的车的信息发出去。现在的申桥和警方各条线上的关系都很熟，因为五年前那个贩毒大案侦破，他立了汗马功劳，成了不记名的编外功臣。
西郊农家小院。龙陵把车停在了大红越野车的后面，然后三人下车。
游小小看到那个红车就叫：“是妈妈的车，妈妈真的在这。”
这时院门打开，麦色女人最先冲了出来：“小小，我的心肝。”
“妈妈——”飞窜出去的小身影迅速盘在了妈妈身上，没头没脑的亲了妈妈一脸的口水。
游然有些愣怔，可也不紧不慢地向母子走去。
等儿子亲够，才看向游然的麦色女人这时抱着游小小往前几步就隔着孩子抱住了游然：“妈妈，好想你。”
就那么被大力抱着，游然半响才哽咽地说：“想我，没良心的。”
“哎哟，我快被挤成相片了。”游小小显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适应。
“疯子，越来越疯了！赶紧放开，别把小小挤出个好歹来。”游然责备着，连扯开肩膀上的手。
“都赶紧进屋吧，站在这目标太大了。”江南笙一直站在小院门口看着这一切，这时才开口催促。
进到屋里。游然还是一直盯着麦色女人的脸看，半响嘴里才问：“你去非洲了，黑成这样？要不是小小叫唤，我都不敢认你。”
“我倒是很想去非洲，可是托爸爸的福，我这辈子都很难夸出国门一步。这脸吧，一个朋友的杰作，保护色。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自己的亲娘都认不出来，看来很成功，那朋友不是夸口，下次好好谢谢他。”
江南笙在一旁笑道：“哪有那么夸张，自己的亲娘都认不出。你妈妈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变了一张脸，而且是越变越丑。说白了，你妈妈是心疼你。”
“知道了，爸爸，这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妈妈了，而你亏欠我那么多年的父爱。现在是你还帐的时候了——三角债转移，你帮女儿好好补偿妈妈。”
“还有这么算帐的。好，这帐我认。呵呵”江南笙极少这样笑出声，自从游小小的到来，这笑声好像就开始了，今天笑起来极自然；可是她的女儿听到这笑声两眼放光。
小赵这时走了进来，说：“饭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大的地方，都没来得及找好吃的，现在肚子空空只剩肚皮了。走，吃饭去。”游小小说着话就牵住了小赵的手。
龙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屋里。
女儿搂着妈妈的肩膀走往内院，江南笙随后，一脸幸福的笑，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
不管有多少人在这一天心有不甘，太阳到时间就西落下班。
博缘城，申镱博的办公室里，申桥早已换了窗口站。在西窗前他眼看着天边一缕晚霞退去，也没有接到已经找到龙陵所驾车的消息。
天色变成深蓝，没有开灯的办公室比外面要暗的多。
昏暗里，咖啡和酒都无法缓解焦虑的申镱博已经点燃了雪茄。那一明一暗的烟火就像他此时的心跳，沉重而缓慢。
第182章：逍遥庄-长亭阁
良久之后，黑暗里传来声音：“桥叔，你也尽力了，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说。”
“镱博，别泄气，我再想想办法。”申桥现在担心申镱博的情绪；因为申镱博的声音和白天完全不一样，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像是疲惫到了极点。
“放心吧！江家越是防着我，越说明那个孩子和我有关系。这是喜事，天大希望，天大的喜事。”申镱博暗暗叹了口气：“江家对我有怨气，不会轻易饶我的。我需要养精蓄锐，调整心态，接受一切惩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你也早回去休息，我先回家。”申桥放心的出了办公室，申镱博虽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可是说的话是条理清晰的。不似以前只要和江家有关系的事就乱套。或者这一下午的煎熬让申镱博想通了某些道理吧。人呀，不就是在经历困难中成长的吗？
申桥刚走出秘书室的门，迎面就看到了院倾夏。
院倾夏本来疑虑重重的脸突然就露出了桃花般的笑：“桥叔，今天这么早就下班，是不是你们的难题解决了，我是不是可以找他庆祝一下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申桥并没有回答院倾夏的前半段问题，只说：“他还没吃饭，你要不试试，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吧。”
只所以这么回答院倾夏，申桥觉得任何人都应该给机会，至于能否把握的住机会，那就看当事人自己的修为够不够了。再就是以申镱博现在的精神状态，肯定会苦思冥想寻找新突破口，今天的晚饭也不会吃了；如果有一个人不知道状况的人去搅乱他现在的思路，会不会出现柳暗花明呢？不管这柳暗花明深处的那个村落是游晨晨还是院倾夏，申桥都是认同的；因为申氏近几年最大的难题就是申镱博的精神状态和排斥异性亲密的行为，医生说那是一种心理疾病。
“好呢，谢谢桥叔。”带着欢呼的回答，院倾夏好像是意会错了。以为申桥对她前半段的问题给子肯定的答复。
听到敲门声的申镱博底沉着声音吐出两个字：“进来。”
“不是让你下班的吗？还有什么事忘记说了？”抽完雪茄，闭目养神在办公椅上的申镱博多希望来人回答有新的进展了。可是他却等来欢快的声音“下班了，一起晚餐，我请。”
“怎么是你？”睁开眼。申镱博坐直了身子。近几年，他一般只在申桥的面前毫无防备；因为他比申桥熟悉他更熟悉申桥。申桥的老谋深算从来都只为保护申氏的利益、保护他。他如果连申桥都要防着，那他的人生也太失败了，身边一个信认的人都没有了。
“是呀，是我。一起吃饭吧。你看，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开灯？我帮你打开。”院倾夏话快，手更快！瞬间就摸开了门口的一排开关。
办公室瞬间灯火通明，申镱博有些不适应，赶紧用手挡住眼。
“不是规定节假日才约会的吗？今天不是周末。”申镱博面无表情。
“中午就应该和我一起吃饭的，你欠我一顿饭。”院倾夏已经习惯申镱博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她只所以能成为申镱博身边走得最近的异性，就在于，摸不透申镱博的情绪时，她也能硬着头皮提自己的要求，然后不知死活的死缠烂打。不过这种情形都是只有她和申镱博两个人在场的时候。就算被申镱博打击的没脸时，也不丢人；因为申镱博不是大嘴巴，她自己不说没有第三人知道。
“中午——”申镱博沉吟着，心里却想起游然的话来，游然就是要他和院倾夏早结婚生子。
有些事当断不断必有后患。于是，沉思片刻之后，申镱博开口：“好吧，一起晚饭，你选地方，我买单。”
“真的？”虽然进来时打定主意一定要缠到申镱博同她一起吃晚饭为止。可也没想到申镱博会这么快就答应，院倾夏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紧跟着就说：“你买单，那我要去A城最贵的地方——逍遥庄。那现在就走。”
“逍遥庄。”申镱博一怔。那不是游晨晨第一次请客，差点请破产的地方吗？他想起当晚的游晨晨喝酒之后的样子……
“走呀，怎么发呆了？嫌太贵了？是不是后悔了？”院倾夏在激将。
“贵吗？不贵。”申镱博回着话，心里却在问，怎么选这个地方？是阴差阳错还是院倾夏故意？后来他认为院倾夏不是故意，只是阴差阳错。因为没几个人知道逍遥庄真正的老板是谁。逍遥庄里。他和游晨晨住过的房子一直封着，其它座席一直在营业。
“认为不贵就起来走呀？搞得跟有多少心思坠着你站不起来似的。”院倾夏似是想要绕过办公桌去拉申镱博了。她的举动逼得申镱博赶紧站起来。
见申镱博站起来，院倾夏笑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掏出电话：“我订房间。这逍遥庄那么贵吧，还偏偏要预定才给席位。”
“嗯。”申镱博答应着，走向卫生间。其实他进卫生间也在打电话，也是打给逍遥庄。
四十分钟后的逍遥庄。
院倾夏一进去就大声说：“我们是刚才打电话定位了的，我姓院。”
侍者看了申镱博的眼神之后，赶紧上前招呼：“院女士这边请，你定的位置是‘长亭阁’。”
长亭阁很近，不用坐车走两分种就到了。
站在雕梁画栋的长亭阁前，院倾夏感叹：“真是佩服这里的创意，不愧A城公认的最烧钱的消费场所。”
“嗯。”申镱博认同的答应着先一步走了进去。
院倾夏当然也紧跟着进去，她和申镱博是第一次来这时，当然要成双成对的出入。
进到里面，点什么菜、喝什么酒，一切都是院倾夏说了算。
这顿饭，因为院倾夏要注意点形象，话也不多。申镱博就更是没有话了。
只是最后那道菜上来，侍者介绍说：“这道菜名叫断桥，平时没有，只有特意订做了才上。希望二位好聚好散，好事不成还可以做朋友的。”
“打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院倾夏脸色大变，立马叫停。
“在A城饮食界，这道菜的意思就是吃分手饭时压桌菜，不用明说，上了这道菜，双方都明白了。”侍者解释的尽心尽力。
“我没点过这道菜，你们搞错了。这种事也能搞错，我要投诉你们，把你们的主管叫来。”院倾夏声音很大，几乎要崩溃了。
侍者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看着申镱博。
这时，申镱博缓缓开口：“这道菜是我点的。”
“你？”院倾夏突然就安静了，睁大眼睛看着申镱博。
对侍者挥了挥手，等侍者出去之后，申镱博才说第二句话：“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不合适。你爸爸和我是朋友，你比我小一辈，说什么也无法处出男女感情来。你也不小了，再不出嫁就进入剩女行业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青春了。”
“我们没有不合适，我爸知道我和你来往，什么辈分呀，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辈分？我们怎么没有男女感情，镜博哥哥，你知道我有我爱你吗？为你付出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别这样。我很好的。我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不比任何女人差。你看，今天多开心！对了，你不习惯太开心，说这些只是为了冷冷场开个玩笑的，对不？”院倾夏有些语无伦次。
“我试过强迫自己接受你，可是我做不到。”申镱博声调还是那么平缓，语气却没有缓和的余地。
“我也试过不再想你，可是我也做不到。”院倾夏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接下来她可能感觉到自己失态，竟然捂着嘴就“呜呜”哭了起来。
“我走了，会有人送你回家的。”申镱博说完就站起来，他确实不太习惯面对女人这样哭。
“我不要别人送，镱博哥哥，我只要你送我回家。”院倾夏赶紧站起来拉着申镱博的胳膊。
申镱博想掰开院倾夏的手，又听到院倾夏说：“就算是要分手，你今天也要送我回家。”
“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路上，申镱博开着车，院倾夏坐在副驾座上一直在哽噎。他想安慰，由于想不起说什么；所以一个字也没说。
车后面，无小枫开着车紧跟着。
到院倾夏的家时，申镱博下车，院倾夏拉着他说：“分手之前吻别吧。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我，主动一次我就死心。”
“对不起，我做不到。”申镱博想挣脱，可是觉得强型挣脱也解决不了问题，就狠了狠心说：“我有心上人，我一直爱她，从没改变过，她最近要回来了。”
“你撒谎！”院倾夏竟然笑了，据她了解，申镱博除了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要说桃花有一堆她是信的，可那都是自己贴上去只能在申镱博活动范围的外围转悠的桃花）；要说申镱博有心上人，那不是笑话就是借口。
第183章：夜约路漫漫
院倾夏突然心情就变好了，眼泪也不见了，笑着说：“原来今天不是周末，我缠着你吃饭，你认为我犯规，拿分手来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吗？我最多给你陪个不是，想分手，门都没有。不对，今天你做的太逼真，让我成了带雨梨花，陪不是就免了吧。晚安，我的情哥哥。来，啵一个好梦。”
申镱博本能一躲，院倾夏亲在他脸上。他赶紧扯了一张抽取纸擦脸，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被抹着口红的女子吻到，干在脸上就擦不掉了。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看到院倾夏放手，申镱博赶紧下车，快步走向元小枫的车。有些人太自信，任何事都以她自己的意想为准，就算明着提出分手这样的事，她也当玩笑处理。申镱博觉得院倾夏的问题远比他认为的严重，看来得请申桥出面处理这事了。
院倾夏在自己车里看着申镱博的车逃似的开离视线之后，才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通之后，咬牙切齿地说：“爸爸，我要知道申镱博的新任心上人是谁。”
“倾夏，都那么多年了，你不累，爸爸都累了。申镱博这个人现在是有名的性格孤僻、不近人情。这样的人你就算嫁给他了，会幸福吗？要不你就算了吧。以你的条件，A城的有为男士随你挑。”
“当年你就说随我挑呀，我挑了申镱博，现在眼见着我就要成功了，你又给我泼凉水了。呜呜……我是你亲生的吗？你这么出尔反尔的。”院倾夏比刚才在申镱博面前哭得还伤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尽量给你查还不行吗？这么晚了，早休息吧。”
“爸爸晚安。”院倾夏这一会儿眼睛就红了，原来在申镜博面前的哭是带着策略性的，眼泪是强挤出来的；在她爸爸面前，那是把申镱博给她的委屈都释放出来了，眼泪想止都止不住。
原来，院倾夏说不相信申镱博又有心上人了。是在申镱博面前放的烟雾弹。目的有两个：一是明面上继续有理由纠缠申镜镱，二是让申镱博不用因为要保护那个心上人对她设防。看来近几年成为申镱博身边最近的桃花，院倾夏并不是侥幸，而是有一定功底的。
A城国际机场。酷维?汤普森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接起电话：“你到A城了？”
“是的。”
“尘土，你竟然比我还先到。有两年没见你了，我非常想你。”酷维?汤普森十分激动，声音也很大。旁边有很多目光都投向了他，可他竟然没觉察。
“你叫我尘土是越来越顺口了！”
“当然。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比你以前的名字更值钱了。我是商人，价值对比，取其最。”酷维?汤普森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唯钱是大”的理论。
“你的中文越来越会造句了！还造的有一定的道理。”
“谢谢夸奖。最近难得听到你夸奖我的中文。”酷维?汤普森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他还是那么阳光帅气，五年光阴在他脸上好像没留下明显的痕迹。
“有件事我想见到你时再说。”
“见面，肯定是要见面的，不过我现在刚下飞机，一时还没有空聊更多。”酷维?汤普森看了看表，离他和一个画商约的见面时间只有一小时了。而从机场到约会地点，不堵车时就要五十分钟。
“好吧，你注意有没有人跟踪你，然后有空时联系我。”
“好的。”酷维?汤普森收起手机，快步往前走。
见完画商谈完合作到送走画商，已经是晚上十点，酷维?汤普森经过A大校门口时，习惯性地看向了路漫漫西餐厅方向。那里的一切还是原样，老顾客还是熟门熟路，新顾客也是因为它的装修风格进里面一坐。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明白——五年前就换了老板。
良久。酷维?汤普森拿出电话找出“尘土”拔了出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酷维?汤普森说：“我现在有空了，你能来见个面吗？”
“现在？你不觉得有些晚，这不是你习惯约我的时间。”
“是的，以前这个点都是送你回家的点了。可是今天我刚忙完，路过A大门口看到了路漫漫西餐厅，就很想进去坐坐。可是我一个人多无聊，怎么着也得约个美女。”酷维?汤普森还是没怎么学会拐弯抹角，可是中文比五年前又流利了些许。
“你这一说，就算没空我也得抽出空来。只是我在西郊。现在这个点不堵车走环城高速，也要半小时。你等我吗？”
“当然等，你这一生最忠实等候你的人就是我——酷维?汤普森。”
“酷维，你越来越会煽情了，要是你还没结婚，我会要死要活的嫁给你的。”
“你夸张了吧，我现在的等候和以前的等候内容是不一样的。以前等是因为倾心，现在等是因为你比以前更有价值。”酷维?汤普森这样的解释换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好，够直白！还是我喜欢的那个经济人。半小时后见。”
“妈妈，你要出门？这次去多久？”游小小不知什么时候光着脚站在了游晨晨面前。
“宝贝，你不是睡着了吗？”游晨晨忙把儿子抱起来，走向卧室。
“是睡着了，可是在梦里，我找不到妈妈了，一醒，果然妈妈不在床上。”游晨晨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
“妈妈刚接了个电话，是谈卖画的叔叔，对了，那个叔叔两年前你见过的，黄头发、蓝眼睛。”说到这时游晨晨住嘴了，小孩子的记忆哪有大人那么完整的，两年前游小小才两岁半。
可是游小小竟然说：“好像有印象，他给我带来了整套的变形金钢。”
“哦，宝贝真利害，竟然记得。”游晨晨夸完，又说：“这个叔叔现在A大门口等着妈妈谈事情呢，如果妈妈去晚了，他就得等很久。”
“好吧，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话虽这么说，游小小抱着妈妈脖子的手一点也没松。
这当妈和不当妈最基本的区别就在出门之前。不当妈时，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出门即可；当妈之后是把孩子安顿好了才放心出门。至于打扮，当妈之后霸气十足，已经极不屑用外表取胜了。
和妈妈久别重逢的游小小极没有安全感，极需要安抚。游晨晨也不想强行把儿子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小声商量着：“那么你选择一下，是去跟龙陵叔叔睡，还是跟外婆外公睡？”
“我不想和他们睡，我就想在妈妈床上等妈妈。”游小小说完放开妈妈，从妈妈怀抱里溜了下来，然后手脚利落的爬上了床。
昨天，一家人大团聚，又没有人监视，大家一直很开心很放松，最后江南笙决定都留下来住一晚上再回市内。好在，游晨晨当时买房的要求就是面积大，地段可以偏一些。江南给找的这家房子确实偏僻，可是绝对够宽敞，两进的四合院，卧室就有六个。装修时五个卧室配备了床。计划是游晨晨一间、游小小一间、江南笙夫妇一间、龙陵一间、客房一间。小赵不会常在这住，所以今天他只能住客房。游晨晨只所以敢答应酷维?汤普森晚上的约会，也是想着一大家子人都在这，她出去一趟完全没问题，儿子交给这屋里任何一个人照看她都放心。
看着儿子这么自觉，游晨晨一眼的不舍，甚至有些后悔应了晚上的约。不过一想到酷维?汤普森在路漫漫西餐厅翘首期盼，她就发了个短信出去：“妈妈，你睡了吗？”
她只所以选择发短信不打电话，是想着如果妈妈睡了，就找龙陵来陪儿子。
“上床了，在看书等觉来。有事？”游然的短信回得很快。
“我要出去见一下酷维，你过来陪小小睡吧。”
“好的。”
五分钟不到，游然就从院对面来到了游晨晨卧室。
游晨晨和儿子吻别，又和妈妈游然吻别，然后才穿衣服出门。
只是她刚出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等的龙陵：“你回去睡吧，晚上我走高速，直来直去的，不会有问题的。”
“我给你开车吧，叔叔发短信让我陪你的。”龙陵除了和游小小话多一些之外，在游晨晨面前话极少，多半有理由就是江南笙让他来的。
“好，上车。”为了让年迈的父母放心，游晨晨欣然答应。
龙陵开车又快又稳，游晨晨在副驾座上干脆闭目养神。
五年相处下来，只要龙陵在身边时，游晨晨都是特别的安心，这一闭眼竟然就小睡了一觉，到目的地时，还是龙陵叫醒她的。
由于游晨晨安抚儿子耽误了几分钟，酷维?汤普森看着表，他等了三十九分钟时，游晨晨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站起来往前几步，对游晨晨伸开双手。
拥抱之后，游晨晨说：“我可是狠心抛下儿子赴你的约的，所以今天我提任何要求你都要答应。”
第184章：馄饨面
“你不会是想减少我的提成比例吧？”酷维?汤普森一付商人嘴脸，摆出拳击自由步的姿势，意思是全力备战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游晨晨拿眼斜着他，不屑地说：“五年，你对现了你的承诺——把我变成了小富婆，同时把你自己也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奸商。”
“是中国的古人教我的，说是无奸不商。”酷维?汤普森不但不生气，反而很自豪，把游晨晨的话当作最真诚的夸奖。
毕竟是一起经历太多的知心朋友，游晨晨见好就收，并不穷追猛打，她坐下看着桌上的菜单并没有翻开，压抑着惊喜，说：“这里的菜单封面竟然也没有变，只是重新印刷了一下。”
“外甥提灯笼”酷维?汤普森蓝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闪呀闪的。
“什么意思？好好说话。”游晨晨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几年她在四处游荡，酷维?汤普森也在到处跑生意，她是在每一个相中的地方都会住一段时间，而酷维?汤普森没有那么好命，必须随着市场的需求跑；因此，酷维?汤普森比她走的地方多得多。
“一切照旧。哈哈哈。”酷维?汤普森得意地笑了。
游晨晨也跟着笑。
“我要威士忌，你喝什么？冰咖啡？”并没打开菜单，酷维?汤普森点了常用饮料。
“是只有喝冰咖啡了，如果苏莲娜还在，我倒想再偿偿她当年的果酒。”游晨晨想念的不是当年的果酒，而是想苏莲娜了。
“你等着，我去问问，看当年那个调酒师还在不。”不等游晨晨回答，酷维?汤普森已经大步下楼。
不一会儿，酷维?汤普森就上来了，老远就冲游晨晨摇了摇头。
“那还是喝我最喜欢喝的冰咖啡吧。你说，在外面时，有时候最想念的就是一杯凉凉的冰咖啡，真能喝上时，又想着别的了。真是一山望着一山高，人心没有满足的时候。”游晨晨有些失望，可是不想影响酷维?汤普森的情绪；所以顺便感叹了一下。
“晨晨，你变了，会为安慰人多说话了。以前你从不多说一个字，说是说多了都是废话。”酷维?汤普森蓝眼睛里闪现出挤兑：“总结一下，就是变得会说废话了？”
“我有吗？”游晨晨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
两人点的饮品送上来了。
“我们都在变！”酷维?汤普森对游晨晨举杯，两人碰了一下。
喝了一口酒之后，酷维?汤普森一本正经地说：“好吧，言归正传，你有什么要求？”
“在画展那天，我要面对媒体，以尘土的名誉接受采访。”游晨晨更是一本正经。
蓝眼睛里闪出蓝色的亮光，酷维?汤普森惊喜道：“你想通了，决定面对现实，不躲躲藏藏了？”
“我一直都没躲躲藏藏呀，我只是比以前更珍惜生命，开始了新的生活。”游晨晨说得话和现实不符，眼神却坦坦荡荡，这时她还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酷维?汤普森注视游晨晨良久，放弃了说服她的打算：“也罢，就按你的思路折腾吧。最坏的情况不过你像多年前那样对着镜头骂人而已。造势，尘土面对媒体，对我来说是绝大的好事，我不再是单打独斗的人了。”
的确，多年前游晨晨在现场直播对着镜头骂楚一珞之后，就没有再面对过媒体。好在当时展出的画太有冲击力，很快就吸引了在场人员的注意力，再加上酷维?汤普森处理这类事的能力也很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就算偶尔有人谈及这个游晨晨时，都只以“太有才气，性格才古怪”来消遣消遣就算过去了，然后随着时间就淡忘了。就连当时各大站的水贴，都沉底、消失，再也搜不到了。
游晨晨那次出镜事件，别人或许已经忘记了，可是酷维?汤普森和当事人游晨晨肯定不会忘记。游晨晨笑着保证：“这次是真正的给尘土打开国内的名气，不是借机要骂谁的。我们可以签协议，如果再出现砸场子的言论，分脏时你多提一成。”
“好有**！要不我把协议签了，然后引诱你犯罪。”酷维?汤普森一幅狡诈样。
游晨晨反唇相讥：“我没意见。如果我犯错了，砸了场子，就算你多拿一成，无价无量，只会更少。”
“第一次给尘土在国内打市场，我们还是专心一点吧，不要把心思花在协议之类的闲事上了。”
“我无所谓，只要求面对谋体。”
“那会大的，美女画家竟然是当年画神复活。”酷维?汤普森连媒体报道标题都给拟出来了。
“那天的装扮由我自己做主，出现任何造型你都要接受。”
“当然接受，只要你不对着镜头骂人就行。”至今想起游晨晨对镜头骂人时的样子，酷维?汤普森当时气得不得了，现在只想笑——那时的游晨晨得有多蠢，才会在自己的画展采访镜头里骂自己爱的男人。
“那就这么定了。画展还有几天？”
“都装裱好了，只等场地装修完工就可以了。”酷维?汤普森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画廊你又装修了？”游晨晨觉得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
酷维?汤普森压低声音，问：“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为什么‘尘土’比‘游晨晨’的画值钱吗？”
“不知道。”茫然的摇着头，游晨晨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妈妈游然在电话里问过她，她只是说现在通货膨胀，钱不值钱了，其它的她真不知道原因。
“装修。因为装修。”酷维?汤普森笑得越来越得意，喝了一口酒，继续得意，说：“以前你的画，华丽、浪漫，多半是人体为主题，各种人性原始姿态，在多个空间里的遨游，适合古朴的环境；越是古朴越是能衬托那份骨子里的华侈。现在尘土的作品不一样了，生活气息浓。你知道有个画商怎么评价尘土及尘土的作品吗？他说尘土就是一个千年妖怪，把千年变迁变成了色彩符咒，贴在每个见过画的人的心灵上，让心灵被魔化，引整个人就进入了画里，在画里看到了多空间里的自己。”
“没有和尘土重名的画匠吧？我感觉我还没那么厉害，我画不出人的灵魂共振时的颜色。”近几年，游晨晨只有说到画时，才会这么患得患失。一般情况她都没有时间发呆，因为有儿子游小小提醒她当妈了，要有当妈的样子。
“你发呆了。跑偏了、跑偏了，我们说画展装修的，你怎么把话题往灵魂共振上引。听我说。”
游晨晨赶紧点头，捂住嘴。她发现自己近几年，话多了不说，还真的有本事把问题扯很远，然后忘记原本的初衷。是不是真如儿子游的那样，一孕傻三年？
酷维?汤普森以为游晨晨的呆傻是在认真等他说下文，于是他极认真的继续说：“得益于这个画商的评价的灵感。我认为尘土的画既然有这么强的震撼力，那要好好装修一下展馆。于是，我把展馆装修的特别华丽、明亮。甚至有几幅我喜欢的不想展出的画，我用了锦缎当衬布……结果就成了尘土出道晚，却盖过了游晨晨的风头。”
“酷维，谢谢今生有你。”游晨晨对酷维?汤普森举起杯时，竟然眼睛有点湿。抹干眼睛后，她笑着说：“引用一句歌词，比喻一下我和你‘人生难得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我和你，有歌词比喻？”酷维?汤普森一眼的兴奋，然后念了多次的“人生难得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看着酷维?汤普森那么认真，跟小学生背课文似的，游晨晨眼泪越笑越多。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笑成这样？这句话很美，你说是歌词，我却没听到过这首歌。你确认真的是歌词？”酷维?汤普森一再的想确认，把今天要谈的画展放脑后去了。
“是歌词，上个世纪的老歌，歌名家喻户晓——。最近二十年，流行音乐发展太快，新歌太多，精典就听得少了。你不是本土的，没听过，不奇怪。”
两人就这么谈着，喝着，一直到临晨两点才各自回家。
到了家门口时，提着打包盒下车的游晨晨对龙陵说：“这是给你打包的夜宵，熬夜如果不吃点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夜宵？”龙陵想了想又说：“谢谢！”
“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游晨晨先走进院门，拿钥匙轻轻开了两道门，算是正式回到了家。
回到自己卧室时，看着游小小和游然睡的很香，游晨晨就到了隔壁游小小的小**上睡去了。
龙陵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打包盒，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混沌面，眼神有些模糊。
五年来，他像影子一样跟着游晨晨母子。由于他和游晨晨都是话不多的人，说话就极少了，甚至在游晨晨画画入迷的日子里，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可是游晨晨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来的关心，总是让他有莫明的感动。
第185章：龙陵往事
好在，游小小说话说得早，对任何东西都好奇，游小小的话是两个大人总和还翻倍。
孩子话多，让两个大人的交流也多了起来。
游晨晨因为游小小改变了很多。
龙陵对游小小是一天都离不开的节奏。他愿意跟这对母子一起走天涯，一生一世也愿意。可是游小小要上学了，必须回a城。那么回到亲人身边的游晨晨母子应该就不再那么需要他了。他没想到，游晨晨不仅没有放逐他的意思，还对他说“你可以离开我，却不能离开小小，他太需要你、太依赖你了！”。好吧，他就想着尽心尽力的当一个男保姆；可是游晨晨还记着给男保姆带夜宵，一如从前那样对他。
一碗馄饨面，龙陵吃了几十分钟，因为他吃得极慢，生怕吃完了再也吃不到似的。其实他吃的不仅仅是馄饨面，还有他不能为外人道的往事。
从小，龙陵也是被例入天才级别的人，他是个记忆上有天赋的人；可他的雄心壮志太大，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就是热血男人一提及就血液沸腾的四个字——精忠报国！
他文韬武略都是那么的出众，他做到了，成了江南笙最依重的下属之一。只所以那么快就成了江南笙麾下的人，那要提一下他的身世。他父母不详、出身地不详，从懂事起就在一个特殊的学校里生活，那个学校里的所有玩具都是真的，大到飞机大炮，小到分子原子；那个学校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一周有三个半天都是打架课……那个学校的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父母出现过。只有认养人。
龙陵当然也有认养人，这个认养人开始见他也不告诉他名字，只说叫叔叔就行。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这个领养人的名字太多，退出一线进入上层之后，才有了一个固定代号——江南笙。江南笙名下认养的孩子有三多。都是那个特殊学校里的孩子。那两个一个小龙陵十岁。是小妹妹，龙陵初见时她时，江南笙抱在怀里。他还记得当时江南笙的话：“龙陵。她是你妹妹，才六个月；名叫龙珠。叔叔不在时，你要保护她。”另一个与龙陵同年，龙珠来的两年后出现的。江南笙带他来时说：“龙陵，他比你大三个月。是你哥哥。可他对这里不熟，你们要做好兄弟。”那个哥哥长相白净私文，却是大方的自我介绍：“以前我叫黑皮。以后叫龙啸。”后来龙陵知道“黑皮”的名字是他爸爸取的，就是要他健康、平凡的长大。黑皮没有见过爸爸。是妈妈一个人带大他；有一天妈妈生病无治，家里就来了一个叔叔——江南笙。龙陵、龙珠、黑皮因为同一领养人，他们仨就像亲兄妹一样。在学校比其它人关系要密切得多。现在，哥哥妹妹都没有和龙陵联系。龙陵从来都不问。他知道，只要走出那个学校，就是身负秘密使命，越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他们越是安全。
同时，从心底里，龙陵希望自己一直不要知道他们的消息。因为没有消息就是一种平安的符号。他自己得意时也是没有任何消息，连江南笙也不会知道他在哪？
人往往得意时，失意就接踵而来。那本就是一个只有奉献的行业，日夜以危险相伴。那次的出境任务，他至今记得，他们每次任务都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失败就意味着回不来。因为任务异常凶险，去了一组六个人，回来了六个，只是有两个是血模糊的被抬抢回来的。他就是那两个人之一。两年间，做了n次手术，他能行走如常了，却因为体质不过关，只能调职。他可以回学校，做个不起眼的闲职，吃不饱、饿不死的到老。江南笙和他谈话时，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想留在a城，以任何形式留下都行。于是，他就以一个民间片区潜伏者的身份留在了江南笙家。
为了附和自己的身份，他学会了所有的家务。
龙陵第一次见游晨晨时，是游晨晨从二楼跑下来，一头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吓了一跳，忙说：“对不起，撞到哪了？”
“没事，没事。”游晨晨一直底着头说没事，然后直接冲到门口穿鞋。鞋还没提上，听到楼梯口有声音，游晨晨回头向楼梯口看了一眼，就冲出了门。
游晨晨回头那一刹，龙陵看到的是她满脸的泪，眼神复杂，有倔强、埋怨、痛苦……也就是那样的一个眼神，让龙陵想起了没有联系的龙珠。龙珠几乎是龙陵带大的，龙珠个性极要强，只要受委屈就是这样的眼神。最主要的是，他发现龙珠和游晨晨一双大眼的眼形都分外相似。
从楼上追下来的是游然，她在喊：“晨晨，你听我说，你爸不是那意思，你别走，听我说。”
游然的声音刚落，江南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都是你惯的，还语文老师呢！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变得完全无法无天，完全没的章法。放眼世界，那有人像她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的。一说还就跑。跑吧，有本事就别回来。”
游然就坐在了楼梯上边哭边说：“孩子不回来吧，你说孩子不孝顺；真回来了，你又给骂走了。我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父亲，人家家里的女孩子，都哄着、宠着。就是我的女儿，要比男孩子还强，才配得上你这样的父亲。”
不知何时，江南笙已经站到了游然身后，他声音压抑着说：“你见过的别人家的女儿要宠着、哄着，于是你的女儿也要宠着、哄着。可是我看到的别人家的儿女是都能担当重任、出生入生、深明大义，小则能保一方安定，大则能安邦定国。我要求我的女儿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精神稍微正常一点。这样的要求，已经底的不能再底，我过分吗？”见游然还在不停的擦泪，江南笙指着楼下傻站着不知所措的龙陵说：“他——全身上下骨头碎了十几处，是一点一点拼起来的一个人，他也是爹娘生的，也应该被哄着宠着。可他还在做为所能极的事——管着你一家的家务。”
龙陵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着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退开交火区。
游然不哭了，看向龙陵的眼神有怜惜、不忍、痛楚……总之，龙陵受不了那样的眼神，逃回了厨房。
从那之后，游然再没和江南笙因为游晨晨吵过架。
就算想女儿时，游然也只偷偷打电话。
后来，游晨晨不回家，只过节时往家里寄些东西。
再后来游晨晨出现在家里时，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本来是喜事吧，游然和江南笙在客厅沉默不语地坐了一夜。
然后各种状况，龙陵不得不承认江南笙骂游晨晨骂得对，游晨晨确实很能折腾，不过正常人的日子，登记结婚不告诉父母，先斩后奏；结婚不到一年，又闹离婚，加上惹的是财大气粗的申氏继承人吧，翻脸了，尾巴又没能力清理干净，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让龙陵对游晨晨刮目相看的是，游晨晨不知道孩子是哪天怀的，只能从肚子的大小上看，快足月了。可游晨晨挺着大肚子还对画画那么着迷。
龙陵是自高奋勇的提出休两年的长假照顾游晨晨的。
开始，游晨晨对龙陵极防备，直接问：“我爸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你回他那去吧。”
他摇头不语。他一如既往的给她做饭，给她搬东西，不让她干任何重活。
游晨晨的孩子生在去医院的路上。还好在那个小镇上养完了月子才换地方，因为游然夫妇借旅游为名来帮着照顾月子了。
江南笙是要把孩子抱回a城的，游晨晨拼死相挣，说她是那么辛苦才生个孩子，不能就那么被人抢走了，她一定要自己带大。
后来看到游晨晨那么坚决，江南笙夫妇才认输了。
不过他们夫妇每年都会出门旅游几个月，其实就是来跟游晨晨一起带孩子。江南笙立志要让游小小成才，绝对不能像游晨晨那样游戏人生。游然这件事上选择了夫唱妇随，哄孩子睡觉时都唱的是元曲。于是，小小每年有几个月，都在被强迫学这学那。游晨晨一般是视而不见，只一心扑在她的画上。有时候想起来了就强烈抗议两个老家伙用所谓的知识虐待她的儿子。
游小小是这个家矛盾的调和剂。任何矛盾在他一哭之后，都不再是矛盾，都只关心他为什么又哭了。而龙陵发现，游小小平时是不哭了，只有在游晨晨和父母有矛盾，各自据理力争互不相让时，他就“哇——”的一声，震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两年假满。龙陵要回a城。开始要赶龙陵走的游晨晨却不愿意了，专门找龙陵谈待遇问题，给高薪，希望龙陵留在她身边。
龙陵其实也愿意留下，可他当然要听江南笙的。
江南笙说可以接受游晨晨给的薪水，因为他再面对的职位是待遇极底、风险极底的信息收集人。
第186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龙陵面前的馄饨面，连汤都喝干了，还在那时不时的傻笑着。因为随着游小小越来越大，游晨晨和父母的吵架越来越精彩。而游小小经常是拉着龙陵一边看着热闹还不忘记评价一番，精典口头评语之一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看吧，那两老的折磨不了他们的女儿，就想名正言顺地折磨他们女儿的儿子。作为他们女儿的儿子，我真是压力山大。”
再后来，游小小发现问题越来越严重，有次还说：“妈妈昨天晚上竟然嫌我没给她争气，在外公外婆面前没背出的后半阙。睡觉前，她硬是教我把后半阙背熟了才让我睡。那仨都不是善茬，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得学会自保，远离战火区。”
每当这时候，龙陵都会劝游小小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的，我初衷不变，要做俊杰。”游小小对龙陵的话极相信，因为龙陵在他生活中是最强大的人。生活中龙陵无所不能不说，更主要的是他们一家长途跋涉时，解决突发事件时龙陵就是游小小最伟大的神。在游小小眼里，妈妈游晨晨是最不讲理、最****的人，经常没有理由的选一些地方去住。他们一家三人，有时运气也不太好，坏车了还算轻的，龙陵都能修了。运气最差时，在城乡结合处鱼龙混杂的地方，还遇了几次挡路碰瓷的团伙。那些人见着价值不菲的越野车到了他们的地盘，就想为所欲为，竟然把碰瓷演变成直接抢东西。龙陵基本都是先在车里录下对方违法行为，报警。可是对方实在过分，要砸车玻璃里。龙陵就把游晨晨母子锁车里，然后自己下车出手快、准、狠，毫不留情。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是龙陵的双拳在游小小眼里那是神拳，所向披靡。
开始，游小小要录下龙陵收拾坏蛋的场景，被不讲理的妈妈一手抢过手机：“这个不能录。会害我们在警局走不了的。”后来游小小也就自觉的不录了。只在嘴里一个劲的喊加油，手脚也一个劲的乱划拉。
出了那几次事之后，游小小多了一件事。就是常缠着龙陵拜师。龙陵被缠不过，只有答应训练他，但是叔叔就是叔叔，不是师父。只要答到目的。游小小当然满口答应。
再多的回忆，也需要慢慢回味。夜太短，再不睡就天亮了。
于是龙陵就洗洗睡了。
太阳照到博缘城楼顶时，申镱博早已经起床做完了室内的清洁。
他接到的电话竟然是昨晚江家没有一个人回家。这个消息让他连早饭都没心思吃，直接来到了办公室。
可能也接到同样的消息。申桥比平时提前了一小时来到申镜博的办公室。
看着焦虑的申镱博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申桥说：“江家一家都没回家。可是也有新的线索，昨天龙陵开了一辆大红的越野车到了a大门口。”
“去干什么？”申镱博紧追着问。
“就那一小段视频。只能看出他是当司机，送接一个女的。那女的身影也不是很清晰。视频考过来了。你看看吧。”申桥把一个u盘递给申镱博。
“视频里的女人比游晨晨要丰满得多！”把视频看了两遍之后，申镱博断定那个女的不是游晨晨。
“我安排人去路漫漫西餐厅了。希望能调到更清楚的视屏。”
“摧摧他们快点。”申镱博面色无一点表情，话却极急切。
申桥还真有能耐，上班时间刚到，路漫漫西餐厅的视频就送到了申镱博的办公室。
可惜，视频里直看得到酷维?汤普森和一个面生的女人聊得很开心，其它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酷维?汤普森和龙陵联系在一起，问题就来了。哪个女的和龙陵熟，又和酷维?汤普森熟呢？申镱博看着那辆红色的车说：“查那辆车。”
“车牌号是外地的，详细资料一时还传不过来，你要不先去吃点早饭吧。”申桥劝说。
“还好，不饿。”申镱博极想知道哪辆车车主的名字。他现在不怕等，可是急需要一棵定心丸。如果那车登记的名字是游晨晨的，那他的定心丸就算吃下了；其它的事再麻烦他都愿意面对，只要游晨晨是游小小的妈妈。
“我还没吃，年纪大了，一顿也不能少。”申桥也没再劝申镱博，自己出径自出了办公室。
“你去吃吧，不用管我。”申镱博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频里的那个女人的走路姿势，就是有些眼熟。可是西餐厅的视频直接证明那不是游晨晨。
申桥回来的很快，一进门就说：“知道你没胃口，专门买了最原始的早饭，豆浆油条。”
“嗯，是原始，我小时候最爱这一口。可是不让常吃，一个月也吃不到一次。”申镱博接过申桥递过来的豆浆、油条，忍不住跟着就咬了一口油条。
这时，短信声音响了，申桥说：“肯定是那辆红色越野车的车主给查着了。”
申桥说得不错，那辆红色越野车的车主查着了，竟然是酷维?汤普森。
本来抱着巨大希望的申镱博现在勉强自己继续吃早餐。
只是一根油条吃到一半，他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太干，豆浆一口都没动，他也没想喝的意思。他本是想等申桥吃完了早饭再问的，可是他等不及了，提前问：“江家的人不会就此带着孩子玩失踪吧？如果哪样，我们的顾虑都白费了。”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江南笙是有公职的人。”申桥不得不承认关心则乱的说法，申镱博的脑子又想多了。
“公职？他不是离休在家了吗？”申镱博疑惑中问。
“有些工种就算离休了，也是不能随便选择去哪住的。江南笙就是这样的吧。”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申桥赶紧解释。
“什么工种？”申镱博追问。
“具体什么工种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你六叔说的。”申桥这皮球都踢得模棱两可。为了让申镱博不再问，他把话题转移：“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咱也不用把跟我们无关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你是从部队呆过的人，就你们那种有公开番号的特种部队，行事都是保密的，何况其它一些从不对外公布的组织？咱就是查一辆车，找一个人，说起来很简单，不用太复杂化了。哦，对了，本来是想查到那辆车的具体位置再告诉你的。见你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就先说了吧。那辆车是消失在西郊方向的，现在正在西郊城乡接合区还没装监控的几个村地毯式搜索。那片区域不大，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到时车找到了，江家的人就找到了。”
听着申桥的话，申镱博盘算着一时半会儿是找不着那辆车的，又拿起那半截油条，咬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申镱博的患得患失一直持续到，江南笙一行回到江家为止。
接到消息后的，申镱博有个冲动，当晚去拜访江家。申桥本是极力阻挡的，可是申镱博说：“已经惊动他们了，我不如直接上门寻问。如果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把我打发了，反而会放松警惕。如果他们措手不及，那多少也会露些马脚。”
申桥觉得说得也有理，就让申镱博去了，特别叮嘱元小枫要跟进江家，如果申镱博过激时，把申镱博拉出来，不要让申镱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其实，申桥的担心是多余的，申镱博可能在任何地方都会过激，发脾气，只有在江家，他是极小心的。
敲开江家的门，见是小赵来开门，申镜博说：“你好。”
小赵礼貌地说：“请进。”
进门看到江南笙和游小小开着电视看新闻，申镱博走近，说：“我这里新到了一批国外的水果，适合老人小孩吃，这就给顺路稍过来了。”
“申叔叔好！”游小小倒是大方。
“坐。”江南笙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然后对门口和元小枫正在搬水果的小赵说：“水果别留太多，申家酒店留着不浪费，我们这几个人却吃不太多。一会儿来壶红茶吧。”
“不多。才四小箱。”回答的是元小枫。
小赵回：“这就上茶。”
元小枫没有出门的意思，跟着小赵后面说：“我帮你打下手吧。”
“虽然你不是第一次来，可怎么都是客，怎么能让你帮手呢。”说到这时，小赵压底声音，带着笑意说：“不过最近来了新绿茶，看在你每次来都是送东西的份上，我给你单独泡一杯。”
“多谢了！”元小枫抱拳，行江湖礼。原来，由于元小枫经常跟着申镱博往江家跑，他和小赵年龄差不多，早就不是一般的熟。
看着小赵端茶去客厅时，元小枫没把自己当外人，往已经放好绿茶的杯子加水洗茶，等小赵回到厨房时，他给小赵也倒上一杯。小赵也不见外，端起来就喝。
喝着茶，似是有意无意间元小枫说：“这家有个孩子之后气氛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这是谁的孩子？这么大的影响力！”
第187章：话不投机半句多
似是毫无防备，小赵回话也快：“是亲戚的儿子。随-梦-小说www..la”
“这样呀，这亲戚应该跟那个龙陵不是一般的熟。”元小枫有意无意的往下接话。
“是的。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江叔夫妇亲戚不多，龙陵刚好和那边近，就托龙陵多照顾，没想到那孩子和龙陵那么投缘，就聘了龙陵当家教吧。小男孩子吧，有个男家教带是最好不过的。”
男家教？男家教！元小枫一时间都想笑，五大三粗的龙陵当家教？
“想笑就笑呗！我开始也觉得好笑。不过看到那孩子什么都懂，身手又极敏捷，不得不承认他们那个亲戚选人的能力。”小赵摆出了拉家常的架势。
其实在元小枫问小赵那个男孩子是谁时，在客厅，申镱博也直接问了江南笙同样的问题：“爸，小小叫你外公，他是谁的孩子？”
“侄女的孩子。父母离异了，侄女一个人带着他也不容易，为了孩子能有个好的教育环境，我们就接过来了，准备在a城上幼儿园、小学。”江南笙喝着申镱博倒的茶，眼神却看向游小小。
游小小看着电视，似是对新闻联播极有兴趣，大人的话他没听见似的。其实他已经习惯于外公说话时，他不插任何的嘴；因为外公是这个家比妈妈说了还算的人——是最权威的。那种权威是在空气里迷漫着的，无从考证，就只存在着。游晨晨极敬畏那种权威又特别的想接近。他开始陪外公看新闻联播是妈妈的吩咐，他虽然一知半解的，可也得服从，看了几天，和外公近距离两人相处，听外公讲解里面的问题，他又越来越觉得是另一种享受了。现在，游小小听外公说妈妈是侄女那妈妈很有可能就是外公的侄女，以外公对妈妈的态度来看。是女儿是侄女都是一样的，因为外公外婆就妈妈一个女儿，就他一个外甥。
申镱博继续倒着茶，关响之后才说：“在a上学真是不错的选择。我给找最好的学校吧？”
“不用了。等小小妈妈来a城自己决定上哪所学校。”江南笙语气淡定从容，就算拒绝人也没看对方多难堪。
“那好吧，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电话我。”申镱博说着话，看已经是第三道茶了。就问游小小：“小男子汉，你还来一杯吗？”
“不了，妈妈规定晚上我只能喝一杯外公的茶，喝多了当晚的冰酸奶就要取消了。”游小小如实回答，然后继续看电视。
申镱博却一怔，冰酸奶？游晨晨不是喜欢冰的吗？冰酸奶、冰咖啡、偶尔喝红茶也必须是冰的。
不过，申镱博毕竟是申镱博，连忙又说：“小小真听妈妈的话，是个好孩子。”
“谢谢叔叔夸奖。”游小小这时有个动作，突然伸手拉住了江南笙的一根手指。
江南笙脸上笑意变得深厚：“广告了。你去玩吧。小赵叔叔在厨房。”
“外公你真好！”游小小在沙以上站起来，趴在江南笙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跳下沙发，奔向餐厅方向，嘴里还喊着：“赵叔叔，赵叔叔，酸奶做好了吗？”
看着游小小的身影，申镱博说：“小小的个子比同龄孩子高，动作也远比同龄孩子敏捷。”
“从生下来就成天在乡村野，就这点好处。”江南笙也是一直看着游小小的背影。一眼的宠溺。这是他看游晨晨时从没有过的眼神。可能是他年纪大了，毕竟了呢平凡父亲的一面，隔代惯孩子这个毛病，他还是没逃掉。
知道在江南笙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申镱博没呆多久就起身告辞。
元小枫出来时，游小小跟出来还说：“元叔叔再见！申叔叔再见！”
这才多大一会儿，元小枫和游小小好像就很熟了？是元小枫有意接近人的能力强呢还是游小小年经太小对陌生人不设防？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申镱博对元小枫的表现十分满意。
在回博缘城的车上，申镱博才了解到。元小枫和小赵掰手腕，游小小做裁判，元小枫赢了。孩子都崇拜赢家。游小小是自己主动向元小枫自我介绍的：“我叫游小小，字宇宙。敢问壮士大名？”
“元小枫。”当时，元小枫回了自己的名字就乐坏了。在车上对申镱博说过程时，还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太江湖了！”
听着元小枫的话，申镱博心情好了很多。
为了让元小枫早回家休息，申镱博在离博缘城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就下了车，说自己想走一走。
在街上走了良久，申镱博也没回博缘城，而是打电话问申耀庭在哪，能不能现在就出来喝茶。如果能，就约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路漫漫西餐厅。
申耀庭说当然行，只是到跑漫漫西餐厅，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收起电话，算了算去路漫漫西餐厅的路程，申镱博加紧步子。
走到路漫漫西餐厅的申镱博刚坐下，申耀庭就到了。
看了半天的菜单，申镱博给自己点了啤酒。申耀庭说：“难道见你喝啤酒，我也一样吧。”
叔侄两人开始对着喝酒，三杯下肚之后，申镱博微有酒意，说：“因为我的不懂事让叔叔这几年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辛苦了。”
“一家人还这么客气。”申耀庭神态自若：“莲娜在a城的那些年过得太压抑，换个环境对她也有好处。这不，现在想让她回来一次，都三请四请的才答应。”
“孩子大了，要上学了，应该回来定居。”
“你真这么认为？”申耀庭眼神有些惊异之色。
“是的。”申镱博想着也不用撤换了，就直说：“游晨晨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没有和游晨晨联系吗？”
“关于游晨晨的事，申桥已经跟我谈过了。莲娜那边我也问了。她很吃惊，说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如果游晨晨真还在人世间应该会和她联系。可是不和她联系肯定是防着她，为什么又要防着她呢？肯定是因为游晨晨不想再和申家有牵连。从莲娜失了分寸的反应上来看，她和游晨晨没有联系。她一直和酷维?汤普森有联系。她当天就追问了酷维?汤普森。结果是酷维?汤普森说游晨晨五年前就失踪，还安慰莲娜不要想太多，对失去的朋友要适当放手。后来莲娜再电话给我时，哭着指责我们申家害了游晨晨。现在又拿游晨晨来说事，到底想干什么？莲娜这几年一直情绪稳定，就是不能提游晨晨，一提她就情绪失常。对我都恨得咬牙切齿的。”说到这时申耀庭就叹了口气，喝了一杯酒，接着又说：“我就和只提了一次游晨晨，她就那样了。我没敢再提。如果你今天让她们母子仨回来是为了从她身上追到游晨晨的下落，我想还是让她先别回来吧。再没有证明游晨晨确实活着之前，不要再剌激她了。”
“来时，我确实有此意。”申镱博也陪喝了一杯，话里稍带愧疚：“既然这样，那好吧，你别担心我这边了。你们尽管一家团聚吧，我不会打搅她们母子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采取行动的。”
“直接行动？”
“和那个小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呀。这个话我已经和申桥说过，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就算说了也有一定的难度。我们没有机会接近那个孩子。”
“你不是经常出入江家吗？你不是受个一段部队的特殊训练吗？这事还办不了？”
申镱博又喝酒:“我在江家不能自由出入，不能随意接触那个孩子。”
“多去江家，找机会吧。”
“可就算证明那孩子是我的，江家现在的态度，也无从着手。”
“镱博呀，你真的像申桥说的那样，一遇到和江家有关联的事，你就脑子短路，不知何去何从。”
“我亏欠江家。不能再对他们耍心机。”申镱博又喝酒。
“江南笙可能也看出你这样的心态，所以和你打太极。玩心计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诚心是唯一取胜的武器。”申耀庭想了想之后，脸上有一丝奇怪的笑：“不过，如果能证明那个孩子是你的，事情就不是你和江家的事了，是申氏和江家的事了。到时你母亲就坐不住了，她的能量会创造任何可能。”
“我不希望我母亲再插手我感情上的事。”申镱博的语气非常肯定。
“你还在怪她？从她的立场上想，她没有错。”
“逼儿媳离婚这种事她都做了，还没有错？”申镱博这酒又喝了一杯.
“据申桥说，当时你们俩的关系已经破例。你在外面有了院倾夏，游晨晨也主动提出离婚。这事不能完全怪在你母亲头上。是你没有把夫妻关系维持好，让你母亲有了误解，以为你和游晨晨已经没有维持婚姻的必要。”
“叔叔，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说话吗？就是一说这些，你就纯粹一个说客——我母亲的说客。”申镱博喝干手里的酒，站起来离开时，又补了一句：“我今天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因为我不让苏莲娜回a城。至于其它，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188章：亦父亦兄亦友
“首先我要谢谢你还关心我的生活。”申耀庭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申镱博。
作为一个男人，申耀庭最能体会申镱博沉默这五年来，内心压抑着多少痛苦、悔恨。因为他自己也是情路坎坷，至今大部分时间只敢一个人生活。虽然五年前在莲娜小学申耀庭当着江家夫妇的面向苏莲娜求婚了，可到现在苏莲娜都生了一对孩子了，还不能名正言顺地进申氏的大门。当然不让苏莲娜在a城生活是为了不剌激申镱博；可是不娶苏莲娜是另有大隐情的。这个隐情苏莲娜不知道、申镱博也不完全明朗、申桥略知一二、韦仪芳虽然知道来龙去脉，可是努力多年一无进展。
站在那，似是喝得有些多，申耀庭闭了闭眼，又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往事先甩一边，他接着又说：“镱博，听我一句劝，你母亲不是坏人，同时也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你们无所不能，你们都不是好惹的。我不惹你们行了吧？我只是提醒你们，别再逼我。”申镱博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犹豫着是不是用力甩开。这只大手是他小时候牵着时心里最踏实的手，难道因为他长大了，孔武有力了，就可以不顾多年来被一直呵护的情义？更主要的是，这五年以来这只手所做的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以不再伤害他为前题。总得来说，这手对他来说亦父亦兄亦友。只是当年他受的打击太大，失去的东西太过重要，掏空了他的一切生存勇气，他任性的想放弃一切责任，不再面对现实。可这只大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还总在背后做事通过申桥讨好他。
就在申镱博的犹豫中，申耀庭又说：“镱博，我不是逼你。我是提醒。如果你母亲知道那孩子有可能是申家的血脉，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了，a城就这么大，以你母亲的能力，是迟早都要知道的事。你不如先和她坦白。统一意见，同一战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是因为太了解我母亲还是太不了解我母亲？好了。六叔，我累了，想回家休息。”申镱博用力拂开胳膊上的手，逃似的快步离开。
“镱博。你母亲也改变了很多——”申耀庭的话就在空中打住了，因为申镱博几乎走变成了跑。
这时一个细细的身影走过来：“老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是不是看一下最近几个月的帐？”
申耀庭坐下自己给自己边倒酒边说：“小茱萸，当初让你出面接下这个店，目的也很明白。只是保住就行，盈利上没多做想法。谢谢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保住这一切，还有那么好的收益。至于看帐吧。等你老板娘回来再说吧。”
“老板，是我应该说谢谢。谢谢你给我机会。如果没有你和莲娜姐，我今天还不知道在哪个店里洗碗呢。”一点也没有夸张，她现在凭着年薪在a城已经有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和一辆二十多万的九座商务车。当年申耀庭知道苏莲娜往外转让这个店时，不方便自己出面，就暗中找了小茱萸。告诉小茱萸，苏莲娜只是一时闹情绪才转让店的，迟早还是会回来了的。小茱萸做的事就是出面把苏莲娜的店接过来。当时因为是小茱萸接这个店，苏莲娜都没有讨价还价，转让价也下到了最底线。不过就那样，也不是打工妹小茱萸能承受得起的价钱。
苏莲娜当时肯定也知道小茱萸身后有人。可苏莲娜认为那也是小茱萸的人生，只有小茱萸自己面对。当时的苏莲娜心伤透，急着离开，完全没有心情弄明白和她无关的事了。苏莲娜跟了申耀庭多年，申耀庭当然把苏娜吃得透透的。申耀庭也就是抓住苏莲娜这一点心理，敢找苏莲娜身边的小茱萸当枪用。不过申耀庭还算是一个大方的人，利润提成上，他给的小茱萸四个点的提成，这样高额提成在任何行业都是少有的。
这会儿，申耀庭也不吝夸赞：“你聪明、好学，当年莲娜就很看重你。这几年，我从来没管过这里，你经营得这么好，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茱萸快进了话题：“莲娜姐要回来了吗？那我这几天把店里再收拾收拾，一定要让路漫漫以最干净的面貌见它阔别已久的主人。”
“把没开的酒收起来吧。”申耀庭更是要结束这谈话的节奏。
“先放这吧。老板驾到，酒应该管够。”小茱萸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她是自信的，这店里五年来出现的任何事，她都没有请过幕后老板，都是自己出面解决的。今天面对老板，她自认为有让老板开心的本事。现在一般客人都很难见到她的真面目了。她多半都坐在苏莲娜原来的办公室观察店里的一切。酷维?汤普森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到来时，她着实吃了一惊。虽然多年没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酷维?汤普森。
小茱萸没有出来见酷维?汤普森，是因为怕打搅酷维?汤普森谈正事的同时，也怕自己英语奇差的缺点漏气。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大清早，申氏就有人来要酷维?汤普森在店里的视频。如果早知道酷维?汤普森对申氏这么重要，她当时肯定会出来试探一下的。想到这些，小茱萸泄气了似的，直直地站在那，像一个错失了争棒棒糠机会而极沮丧的孩子。
好在，申耀庭眼光看着窗外的夜色，并没在意小茱萸的神态。他慢慢地喝干了酒杯里的酒之后，才说：“这瓶刚开，我完全够了，坐一会儿就走了。”
小茱萸自认为学不会苏莲娜的察言观色，可是听话听音她还是体会了几分的；现在她明白申耀庭的意思了，就是让她别来打搅他了。要在平时，她肯定叫其它的小服务生来收；现在，她麻利的收拾了桌上多余的、影响心情的物件，然后欠了欠身轻轻地离开。
这时，申耀庭的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位。他点开一看，竟然是申镱博发来的。内容是：叔叔，你竟然说谢谢我关心你的生活。让我一时无从说起。凉风一吹，让我良心有所发现。可能是从来都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因为你在我印象中一直太强大了！强大到我都觉得你不需要关心。你的强大对比下我的力量是多么小渺小。记得从小你都是以命令的口气让我无条件服从母亲。你今晚第一次以提醒我的方式说我母亲的势力。你并不是在我们母子之间改变了立场，你只是在改变和我相处的方式，是用心的在关爱我。明白这些，我此时需要发自心底地说一声：谢谢！
这最后“谢谢”两个字让申耀庭脸上有了会心的微笑。他甚至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知道这么多年来申镱博责怪自己母亲的同时也怪罪着他这个叔叔；毕竟当年那一场争斗他也是主要战斗力之一。虽然那场争斗最主要的错误是对方直接威胁到了申镱博人身安全。在申氏，申耀庭这一辈人不能被触及的底线就是——唯一的继承人申镱博的人生安全。那么，申氏的反击就是致命的，没有给对方喘息复活的机会的。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小到千丝万缕的关系牵扯在两个对敌势力中、小到因为这种关系的存在伤敌一千自省八百。表面上对方连根都被拔起，实际上就是陆乾生出来承担了一切罪恶，最大限度的保全了要保护的家人。当然，陆乾生只所以能那么快站出来担当一切，也是因为陆乾生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楚一桐对她自己的狠绝一切也插在了陆乾生的心上，给陆乾生带来了的不能承受打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申耀庭还知道，陆乾生只所以和楚一桐一直是不明确的男女关系，其实是想保护楚一桐；因为陆乾生老婆——何妍妩娘家的暗流势利非常强大。当年申镱博小不经事时，申陆两家的争斗何等的惨烈。申氏输在陆乾生手里时，其实主要就是输给了何妍妩的娘家。对于楚一桐能在有那么强大背景的何妍妩身边生存，申耀庭一直认为那是个奇迹。直到楚一桐自绝保护了楚家不受任何牵连，同时加快了陆乾生最后的奔溃，申耀庭才意识到楚一桐是个能量不一般的女人。只是申耀庭没想到楚一桐的绝望离开，护住了楚家，却扯进去了法律上还是韦仪芳儿媳妇的游晨晨。这个牵扯虽然没有让游晨晨有法律负罪，却是背负良心上无休无止的谴责。在这点上，游晨晨的表现是全无承受能力，完全以全线溃败、投降陪葬。申耀庭承认韦仪芳当初没看错，说游晨晨除了长相，完全没有能力胜任申氏新一代少夫人的位置……这一切细节申耀庭都明白，却从没有机会也没有打算和申镱博细论；因为申耀庭确实太忙了，他这五年来小心谨慎，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还是为了申氏安全；因为何妍妩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a城，既没有回娘家，也没有查出任何出境的记录，五年来如石沉大海。
正在出神时，申耀庭又收到了条短信，内容是：“西郊，浣纱村十二号，新入驻了一个开越野的女人。”
第189章：尘土的专访
夜深了，a城的繁华在夜晚最主要的特征就是体现在各色霓虹灯上。
在这些灯光树影斑驳交错中，有些醉意的申镱博独自走在街上。
他是走着来的，这都围着a大转一圈了，也没有打车回去的意思。不打车，要走着回去也行呀？可是围着a大走一圈都消耗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往回走的意思，他是迷路了？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好在，他没有再围着a大走了，而是走向了西枫林郡方向。
西枫林郡，游晨晨原来的住房是婚前财产，本应该归属于江家的；因为申镜博说要出钱买过来，江南笙就放弃了。申镱博知道自从结婚后，游晨晨就不来住了，可是他还是觉得这是游晨晨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应该给她留着。可今天为什么他又走进了游晨晨这个单身小家呢？他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有多久没来了。只是他今天感觉没地方可去时，这里也成了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打开门，申镱博直奔卧室，扯开床上的尘罩，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床。
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希望能从这张床上吸入星点和游晨晨有关的味道。如果味道被时光消磨尽，那怕是和游晨晨有关的尘土也行。他不知道怎么会如此思念一个人，特别是在酒意微醺的夜晚。
他的双手抓着两开的床沿，由于太用力，床都忍不住痛得发出沉闷的哼声。
他的牙咬着满口的床单，还磨出了布的声音。
他的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声音：“晨晨、晨晨……”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精疲力竭了。他的双手松开了，嘴里的床单也离开了；有轻微的鼾声传出，他睡着了。
申镱博一直趴睡着，到天亮也没换姿势。
手机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申桥在电话那头说：“镱博，你在哪，赶紧来办公室。有重大进展需要你来决定。”
“什么进展？”申镱博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先来办公室。”
“好的。”申镱博给床上罩上尘罩。就出了门。
来到博缘城办公室时，申镱博看到申桥、元小枫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一条白色的毛巾，其它再无它物。
见申镱博一眼的问询。申桥也不卖关子，开口：“这是小九昨天在江家顺出来的游小小的擦汗用过的毛巾。”
“科学证明汗液上很难提起dma。”申镱博有些失望，原来这就是重大突破呀。
“你看这个。”申桥把台灯拉近，调到最亮。然后指了指毛巾中间的一个地方。
申镱博没有申桥那么老花，他只靠近就已经看到那里有近一毫米长的毛发样的东西。
“当时小赵给游小小擦汗时。只擦脸。可是游小小自己扯过毛巾胡乱的在头上、脸上乱撮了几把。我想这应该不是头发就是睫毛。”元小枫这时补充。
“那还等什么，送去比对dna.”申镱博又看了看那根毛发，小心地包起来，放在一边的塑料文件袋里。
“好！既然你没有其它顾虑。那我这就让人送去。”申桥算是松了口气。
“不，我自己去。”申镱博站了起来，拿着文件袋就往外走。
申桥示意元小枫赶紧跟上。
总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申桥的轻松时间并不很长。他得考虑下一步。dna结果是出来，是或不是。下一步都很难走。
如果游小小真是申镱博的孩子，那下一步上门认子呗。江家会是什么态度，要怎么应对都还未知。
如果游小小不是申镱博的孩子，那怎么再给希望破灭的人再点亮一盏希望的灯？
肚子有些难受时，申桥这才想起今天又没来得及吃早餐就出门了。他走出申镱博的办公室时带上了门，然后经过秘书室走向电梯，其它的先不考虑了，总得吃饱了饭才有精力面对问题，不是吗？
只是申桥今天的早餐还真注定不是一个人吃，他还没走进电梯，电话就响了。
来电是申耀庭，说已经在博缘城大厅了，要在博缘城里吃好久没吃过的自助早餐，希望申桥作陪。
直觉告诉申桥，申耀庭这么早找上门，肯定有大事。他赶紧回答说一会儿就会到博缘城早餐区。
由于担心发生什么大事，不知不觉的在电梯里，申桥就额头上有了细汗。
来到早餐自助区，老远看着申耀庭面带笑容时，申桥才算是一棵提到嗓子眼的心还原复位。
“大清早的，你这一头的汗，最近是不是只动脑不动身体了？”申耀庭面前就一杯牛奶，没有别的主食。
申桥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害怕所至，忙说：“我先拿点吃的，太饿了。”
申耀庭起身跟在了申桥身边：“我还没有想起吃什么，今天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本来想吃炸馒头片的，为了健康一点，蛋炒饭加菠菜汤吧。”
“这么多西点，你还是只吃中餐，真是固执。”申耀庭似是不甘心，可是和申桥取了一样的饭食。
两人刚就座，申桥就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先吃饭。”
“你不说我吃不进去。”
“你好像是我们申氏最能沉住气的人！”
“那都是在那些小辈面前装出来的。快说吧。”
“有消息说何妍妩还是出境了，是从北方出的境。前几天抓了一个跨境的贩毒团伙，供出曾经带重要人物过境。据照片来看，就是何妍妩。不过是三年前，不是五年前。”
“去了哪里？”
“不详。或者我们应该放松一点了。总是紧绷着一根神经，也太累了。”申耀庭大口吃饭。
申桥也开始吃饭，只吃了一口就停下来说：“把苏莲娜母子仨赶紧接回来吧。以前是不知道何妍妩去了哪里。现在知道了，咱还是尽量把弱势群体拢在身边好照看一些。”
“昨晚镱博也让我接她们母子回来。”申耀庭的话很是开心。突然问：“镱博呢？在办公室？”
“他现在打了鸡血，正在办一件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申镱庭停筷问：“最重要的事？他人生中？”
“本来是想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你的，现在看你这样子，不说也不行了。”申桥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才说：“小九那小子。真是机灵，把江家给那小孩子擦汗的毛巾给捎出来的了，上面有一根这么长的毛发。镱博自己带着去对比dna去了。”
申桥边说边比划那根毛发的长度。
“这还真算是他人生中的大事。”申耀庭想了想又说：“不对，应该是我们申氏的大事。我现在都开始激动了，想早点知道结果。”
“你呀，别跟着起哄。先吃饭吧。”
“好，吃饭。吃完饭专心在这等结果。”
饭后。两人对座稍息。
申耀庭把手机上一条短信翻转给了申桥。
“西郊，浣纱村十二号，新入驻了一个开越野车的女人。”看到内容，申桥不由说道：“看来问题很快就要解决了。只要那孩子是的母亲出现。一切都明朗化了。镱博这么多年的自责、煎熬总算也告一段落。我们也不用再为他的感情问题提心吊胆。”
“如果那个孩子的妈不是游晨晨。”申耀庭不是太满意申桥的乐观，接着又说：“你只是觉得那孩子像小时候的镱博，癔想着是镱博的儿子。你当时说：‘如果是。镱博的心病不药而愈；如果不是，打击到底让他彻底希望破灭再重生。’我就担心那个‘重生’喊口号容易。面对时太难。而你现在竟然是有把握那孩子就是镱博的似的？”
申桥叹道：“带着希望的等待会让时间过得快些。”
“看看新闻，转移一下注意力。”申耀庭边说边招手叫服务生，他想把遥控器要过来。
申桥把遥控器递了过去：“知道你坐不住，得看新闻，刚才就给你拿过来了。”
大屏幕一切换到新闻上时，早间播报已经播完，广告之后，是“才气逼人”时间段。
这一期节目一开场就吸引了申桥、申耀庭。
主持人：“最具才气的年青画家——尘土在画展开展之际应邀来到现场给大爱普及一下空间维度问题。而我们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尘土本人真面貌。可是由于气候不适应，尘土最近严重过敏，不能完全面对镜头，还望大家体谅。”
观众一举手：“我们不嫌弃，只要看你的真面目。”
尘土回答：“做节目主要目的就是让观众看到美好的一面，有个好的心情。现在很多晚起的人还在吃早餐。为了能让这一群人吃个快乐的早餐，今天这口罩就等到节目录完时，私下里拿下来给热心的人看。”
观众二：“你一直在国外成长，为什么突然想到回来办画展？”
尘土回答：“我的家人常对我说起这片土地。对我来说，来这个神圣又神秘的国度办画展，一直是我从小的梦想。”
观众三：“有行内鉴定资深人士评说，你的画风和曾经的画家游晨晨是同工异曲。你怎么看待这个说话？你认同吗？”
尘土回答：“不认同。任何绘画初始训练都是类似的。那同样的工具、同样的颜料，画出来的东西某些笔触相似是在所难免的。可我的思想和游晨晨绝对不同。”
观众四：“你认识游晨晨吗？从你的话里看出，你对游晨晨并不陌生。游晨晨的画也是以多维空间取胜，你认为自己超越她了吗？”
尘土回答：“这等于问两个争宠的美人，对方比她美吗？”
现场一片笑声，气氛轻松了许多。
电视外，看到这的申耀庭说：“她好像做足了准备，这几个提问的观众八成是托。”
正在这时，申桥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嘘——镱博的电话。”
第190章：上门认子
看到对桌眼神的迫切，申桥点了免提。
那么大年纪了也不顾形象，申耀庭几乎趴在了桌子上，就是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字。
电话里的申镱博好像也在等他俩做好准备，才一个大喘气之后吐出一句话：“桥叔，我真不敢相信。”
“说结果。”申耀庭等不及了。
申桥伸出手指连忙：“嘘——”
“六叔和桥叔在一起呀。那很好，不用我两天通知了。”申镱博这是想把两个老一辈的胃口往天上吊吗？
申耀庭刚想开口又摧，申桥忙用手势给制止住了。他们两个就盯着手机不再接话。
果然年青就是沉不住气，申镱博自己往下说了：“游小小是我的儿子。虽然我一直猜想是，可是等待时间太煎熬了。我不是要吊你们的胃口，我是因为太激动……”
听到第一句话时，申桥和申耀庭同时喊出了“好”字。至于申镱博往下再说什么等待时的心情，两个老一辈跟本就沉不下心来听了。
“等你回来再说。我先和你六叔合计合计。”申桥说完不待申镱博回话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怎么打算？”申耀庭问。
“认孩子呀。申家的长房长子怎么能流落在外不认回来的道理？”申桥突然打住，又说：“应该先告诉孩子的奶奶。”
“还是等镱博回来再说吧，反正他一会儿就到了。昨晚。我和他聊起他母亲时，他还是反应很强烈。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当面从没怪罪她母亲，可是几乎不见面；就算不得已见面时也就是简单的问候，然后就没有任何话。现在他要认儿子，事情很关键的，再扯上他母亲，我怕他会反感我们俩；然后任何事都避开咱俩一意孤行了。”
申桥点着头，同意申耀庭的说法：“那好吧，我们先合计着认回孩子。?．??`”
两人还没合计出什么良策来。申镱博就已经回到了博缘城。他在大门口给申桥又打了个电话：“桥叔。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去江家。你们去吗？你们要是去就赶紧下来，不去就先歇着。”
“去，去。这就下来。”申桥连声说完。转身问：“你有空去吗？”
“没空也得有空呀。这可是申氏的大事。”申耀庭跟着站起来。
江家，早餐后的餐桌上已经一切收拾干净。
江南笙去了书房。
在客厅看报纸的游然想了想之后就打开电脑。因为今天有昨天的“才气逼人”栏目重播。虽然昨天已经看过一遍了，现在边看报纸再听听也不错。
龙陵在门口站着。
游小小从楼上溜下来。嘴里喊着：“外婆再见。”
“再见。”游然都没站起来，因为游小小跟着龙陵比跟着游晨晨让她还放心。
“才气逼人”节目才九十分钟。很快就完毕，进入广告阶段。
游然正要换台，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申镱博在门口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声：“妈。”
“哦，都来了。看来是有事了。”游然让对方三人进来，然后在餐桌旁打了个电话：“你下来吧，申家的人来了。”
江南笙下楼来招呼申家人在沙发区坐下。
游然正要回避，申镱博说：“妈，今天你能在场最好了。”
“好吧，有什么事就说吧。”游然坐在了江南笙旁边。
小赵的茶上得也快，已经一人面前放了一套清花瓷碟、杯、盖。
“小小不在家吗？”申镱博问，眼神看向楼梯。
“小小出去玩了。找小小有事吗？”游然其实有些紧张，一直想知道对方有什么事。?`?
“是关于小小的。”申桥说话了，看了看江氏夫妇，有些犹豫地说：“小小长的像我们镱博小时候，非常像。”
“哦，是吗？这年头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游然话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镱博就去做了个dna比对。”申耀庭认为应该直入主题，不能和游然有冲突。在发生冲突之后再拿出证据，不是打人家的脸吗？
既然申耀庭那么直接，申桥这时摧道：“镱博，你把鉴定书拿出来给你岳父岳母看看。”
申镱博本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鉴定书拿出来的，好了，这一闹就像是上门抢孩子的了。可是两位长辈话也说开了，不拿又不行。于是他把鉴定书拿出来摆在了江南笙面前。
江南笙没有动，神色十分淡定。
游然却沉不住气了，把鉴定书揉成一团扔得老远：“孩子是我们家的，你们凭一张纸就想来抢孩子吗？”
江南笙交没有阻止游然的行为。他拿着杯盖撩着茶。
申桥和申耀庭都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游然激动，好像这都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
申镱博慌了神，忙站起来说：“妈，我不是来抢孩子的，我是来找晨晨的。让我见见晨晨吧。”
“见晨晨？晨晨五年前就被你逼死了。”游然似是气得全身发抖，说话时，话音也在发颤。
“妈，小小在，证明晨晨还活着。五年前是我不对，我会用以后的生命补偿晨晨的。让我见见晨晨吧。”申镱博这时向电视走前两步，转身就跪在了游然夫妇跟前。
这一跪，申桥就沉不住气了：“镱博，你这时——”
“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岳父岳母也是应该的。”申耀庭打断了申桥的话，同时转向江南笙夫妇：“亲家，你看镱博这么多年一直初心不改，现在跪下求了，就原谅他吧。”
江南笙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镱博，你起来吧。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不怪你了。只是真相说出来，你会失望。”
“我能接受。”申镱博声音沙哑，不知真相会是什么大难临头。
“你这么大的人了，在这跪着，算是什么事。你起来，起来了我再说。”江南笙的话音虽平，力道强劲，申镱博站了起来。
江南笙这才又缓缓地说：“小小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可是和晨晨无关。她的妈妈不是晨晨。”
“不可能，自从认识晨晨后，我没有别的女人。”申镱博说得斩钉截铁。
“晨晨说过，你们冷战时，多天你都不回家，现在还说没别的女人。”游然恨声说道。好在，游晨晨没有告诉父母，她看见申镱博和别的女人睡一个床上；要不然，游然这么多年都不会让申镱博进门，就算进门了，现在都会把申镱博赶出去。
“冷战不回家，是我不懂事，是我错了，可是我都是自己在外面生闷气，并没胡来。至于后来矛盾激化，妈，那时我年青，不会处理婚姻问题，都是误会，我都给晨晨解释清楚了。”申镱博连声认错，像个没写作业的小学生面对老师的质问，高大的身影站在电视前极不相称。
“那都是过去多年的事了，咱不提了。”江南笙握住了游然的手，然后又说：“镱博，你过来坐下吧。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要学会接受后果，学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是，爸，我知道了，我会负全部责任的。”不知道为什么，申镱博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当年在沙漠找不到游晨晨时，他都没有哭过，何况后来，他就更不哭了。可今天，游然指责加上江南笙的提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眼睛沙得难受。
等申镱博坐下，江南笙才说：“既然小小是你的儿子，我们不便强硬回应。可是小小的妈妈把孩子放这，小小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们肯定也不能带走的。”
“那让我见见小小的妈妈吧。”申镱博的心思好像并不在孩子身上。
“见，其实也容易。游然，现在的电视节目重播结束了吗？”江南笙问身边的人。
“早结束了。”游然小声回，她的眼睛也是红的，不知为什么，本理盛气凌人的指责女婿吧，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小小的妈妈也会画画，最近就要开画展了。比我的女儿要更出色。”江南笙面带一丝伤感一丝得意。
“你不会是说尘土吧？”申桥这时实在忍不住了，才插嘴。
“是的，刚回国的尘土，昨天上了‘才气逼人’的节目。下周画展就开始了。”江南笙回。
“如果尘土就是小小的妈妈，那就让我见见这个尘土。”申镱博忙请求。
“一时半会儿的赶不过来。要不你们电话聊吧。”江南笙提议。
“我看也行，通通电话，也能避免见面时太生疏。”申耀庭忙提醒申镱博应该同意。
于是，江南笙打电话，按了免提。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爸，还让不让人活呀，昨天录完节目之后就不早了，然后又画了一幅画到临晨，刚睡着，你又打电话。”
“尘尘呀，家里有客人，来拜访小小的。dna比对，小小是对方的儿子。”江南笙没有说多余的话。
“还有这事。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哈啊——”尘土在电话里打了个长长的哈先。
游然有些急了：“你醒醒吧，这是真的。人家鉴定书都带着。”
第191章：专有招式
“妈，看把你急的。?．?这游小小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别人是抢不走的。我真困呀。花那么多钱请龙陵给我看好小小的，龙陵呢？”尘土还是一幅没睡醒，神质不清的样子。
“龙陵带小小出去运动了。”游然虽不满尘土的态度，也回话让尘土放心。
“晨晨，你是晨晨吗？”申镱博实在忍不住了，因为对方的声音比游晨晨底沉一些，还是不太敢确认。
“是呀，我是尘尘，尘土的尘。你谁呀？”电话里的尘土在江南笙夫妇面前撒娇耍赖的，在和申镱博说话时，就立马换了毫不客气的口气。
“晨晨，承认吧，都证明小小就是我的孩子了。”
“承认什么？承认我是游晨晨？”尘土问，好像也睡醒了。
“是呀。晨晨，我们见面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游晨晨。”尘土好像极不耐烦：“这个世界都怎么了，为了那些画，那么多人说我是游晨晨。现在出来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也要我承认是游晨晨。游晨晨的市场竟名字——游晨晨。喂，我虽然成了游晨晨，可是我忙得很，没有空见你。有什么话，你在电话里说吧。”
“晨晨，我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是错了，你原谅我吧。”申镱博的语速变慢了，他也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是谁。极有可能是游晨晨请的人冒充的。
“你这人脑子怎么这么不清醒呢？赶紧走吧，别在我爸妈那里闹了。再闹我报警了。”尘土威胁。
“你都认了你的父母，还不承认你的身份？”申镱博想到尘土对江南笙夫妇的称呼，才打消自己脑子里的疑虑。
“这父母是我白捡来的，谁也别和我挣。”
“父母也能捡？”申镱博当然不信。`
“当年，我走了一次西藏，在野外写生时，身后有一老妇人哭喊着叫我‘尘尘’。我回头一看，是一对夫妻，老头还算清醒，对我道歉。说老婆子想女儿想的有些神质不清。只要见到画画的就认为是自己的女儿。你看，我这个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突然白捡到这样的便宜父母会不要？”尘土好像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又说：“这样的父母太旺我了。他们介绍了一个超能的经济人给我。让我这几年火速大红大紫起来了。”
“那孩子的dna是怎么回事？”申镱博有些混乱了。
“买的精子呀。”尘土不以为然。
“我没有捐——捐过精。”申镱博都有些结巴了。
“国外呢？”尘土轻松的追问。
申镱博不出声了。他是在国外捐了一次精。不过那是多年前青春期，他刚上完大一的那个暑假，出国旅游总想对各种事有所偿试。
良久之后。申镱博有气无力地说：“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有什么巧不巧的，我要求生一个地地道道的东方孩子，精子库里找了很久，才满足我的要求。没想到这世界真tm的小，这也会被精子的父亲找上门。不过我不怕的，打官司你完全赢不了，我是受法律保护的。”尘土一幅胸有成竹的口气。
这时错乱的不仅仅是申镱博，还有游然：“晨晨，你真不是我的女儿？”
江南笙揽过游然的肩膀，轻拍着安慰：“别担心。是晨晨，是我们的女儿。”
申镱博双手捧头，揉着了一头的乱发。
申桥的脸色极难看，都快哭了的神态。他伸手想安慰申镱博的，可是手又收回来了。
还是申耀庭最稳得住，他站起来说：“亲家，今天我们太冒昧。`不过也知道小小是镱博的儿子。虽然是那么的奇巧，我们也是开心的。请放心，小小是镱博的儿子，更是你们的孩子，我们就是确认一下，并没有抢孩子的意思。这样吧，我们先告辞。”
“小赵，送客。”江南笙只顾安抚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游然，并没站起来相送。
桌上的电话一直处于接通状态。
听到关门声之后，电话里声音又传出来：“妈，你别哭了。我真是你女儿。”
“我不相信，这才想起来，你六年前离开后，再见你时，你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你说是朋友帮你化了壮的，你是骗我的。”游然这一说，把电话惊断线了不说，也把江南笙给惊着了，他赶紧说：“你自己的女儿，你感觉不出来？你觉得是假的？”
游然突然情绪失控嚎啕大哭：“以前你是谎话连篇，现在女儿也没句实话。你们父女俩合着伙来骗我，我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也许是游然哭得太伤心，江南笙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有紧紧地抱着她。
屋外，意识有些恢复的申镱博说：“我还是想去见见那个尘土。”
“对，去见见。西郊，浣纱村十二号。”申桥强打起精神。
申耀庭也跟着点头。
西郊，浣纱村十二号。
元小枫、申镱博、申耀庭、申桥一行到来时，正好中午。
在院外还真就停了辆大红的越野车。
门是木门，元小枫上前敲门。
半响无人答应。
申镱博上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拔开门边一缕干草，露出一个门铃按钮。
“谁呀？”立马就传来了声音，原来是有对讲的。
“我是申镱博，前来拜访尘土画家。”
“来得还真快！还没起床呢，等会儿。”门内的声音明显的不愿意被打搅，可是又觉得不见面是逃不过去了的。
二十分钟后，尘土穿着肥肥大大的牛仔长裙出现在了院门口。她依然带着口罩不说，还加了一幅墨镜。出院时她就带上了门，并没有请一行人进去的意思。
“那个，我们也是长途而来，要不请我们进屋喝口水吧。”元小枫堆着满脸的笑上前伸手就想推那个院门。
谁也没想到尘土突然出手扭住了元小枫大拇指一掰一推，元小枫就退后几步，甩着手想缓解一下痛。
尘土面不改色：“这不是法制社会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硬闯民宅的？”
申镱博一直没出声就盯着尘土看。从身材上看真比游晨晨胖了不少，这时他说：“不让进去，我们不进。能把你的口罩和眼镜拿下来吗？”
“真要看？今天中午不打算吃饭了？”尘土挤兑着问。
“中午还想请画家一起吃饭的。所以应该先适应，要不然画家总不是能戴着口罩吃饭吧。”申耀庭这时接话。
“好吧，你们做好了思想准备。”说话间，尘土慢慢地拿下眼镜，摘下口罩。
申镱博站的最近，突然面对这样一个满脸不平还有多个胧胞的脸，他还是退后了一步。
就在他退这一步时，尘土又戴上的口罩，跟里不无鄙视：“只一眼就吓的站不稳了，这饭就免了，我看到来不来就腿软的男人也没食欲。”
这时，申耀庭说：“本人还有一事想问。”
“问吧！”要回身进院的尘土站住。
“得知你近年都在往莲娜小学捐款，而且还不是小数目。能说说原因吗？”
“哦，是有个什么娜的小学需要捐款，那都是的经济人让我捐的，为什么吧，为了名誉，为了挣更多的钱呗。”尘土不以为然，追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无人再问，尘土很快就推门进去，关上了院门。
四个大男人在门外站了半响，只有驱车离开。
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今天日子不好，是他们人生中最吃鳖的一天。
午饭是回博缘城吃的。
随后申耀庭离开。
元小枫、申桥回自己地方。
回到办公室时，申镱博就躺了沙发上，任太阳照着他脸，就那样，他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申镱博做了个让申桥惊得合不拢嘴的决定——他要追求尘土，而且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
于是，西郊，浣纱村十二号，每天都有人去送花，全是玫瑰。
不堪其扰的尘土决定离开a城清静一段时间。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机场里，早有申镜博等在那。她只有逃回西郊浣纱村十二号。
好吧，那就老老实实地在a城呆着吧。
一月后，游小小顺利的上了尘土相中的幼儿园。
又一个月后，天天送花的申镱博竟然连请尘土吃个便饭都没有成功过。
夏季到来时，a城的白天也是闷热难耐。
此时，申镱博对尘土的邀约却越来越平凡，有时候甚至通宵都在西郊浣纱村十二号院外守着。
尘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存在感极小，她从没有出面拒绝过，也没有接纳过，只是尽量避免和申镱博照面。
好在，申镱博除了追求尘土之外还是有正事要干的。他要出差一周。
尘土总算是有了喘气的机会。她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a城最高档的温泉中心——a泉好好享受一番。
她没有开车，因为她的车太扎眼。她是走了一刻钟，到公交车站，要转车时才打了个车到了a泉。
a泉是男池和女池分开的。
游晨晨几乎像是享受包场。为什么没有其它人，她竟没多想，只认为今天不是周末，别人没有空来；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个魁梧的身影潜在水底向她靠近。
第192章：真面目
来这里游晨晨没有告诉任何人，江家的人也没告诉，连酷维?汤普森都不知道。?．
今天她要一个人彻底放松一下。
洗、蒸、泡，尘土当然明白温泉重在泡。
昏昏欲睡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晨晨，你还想骗我吗？”
这里不是女浴区吗？怎么会有男声？游晨晨几乎是惊出一身冷汗，困意全无。
当看到面前的脸时，她结巴着问：“你——你不是出差了吗？”
“我不出差，你怎么会现原型。晨晨，你折磨的我好苦。”申镱博逼近，也不管游晨晨一丝不挂就紧紧的抱着她，有再也不放开的架势。
“放开，这里是女浴区，你会被警察抓走的。”
“今天这里包场。”
“包场？”游晨晨几首是哀叫出声。
“对呀，因为你进来了，不管男区女区都包场了。”申镱博声音里全是得意。在看到游晨晨真面目那一刹那，他就复活了。
“你放开，我从来没想到要这样见面。”游晨晨觉得自己的身体极不适应这种拥抱了。可怕的她还感觉到了水下申镱博同样身无一物不说，还身体有了变化。
“我们有那么多机会见面，你总是不露你的真面目，这样的见面是你自己选择的。”
“怎么还是那样，别逼我动手。”游晨晨拉下脸来。她想再不拉脸，可能就要发生不可收拾的事。那时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知道你跟龙陵学了几个招式，也就是突然袭击时唬唬小九。对我，没有用的。”
“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开你也行，你答应跟我回家。”
“回家？”游晨晨又补充：“我们是离了婚的。”
“没有离。你一直是我法律上的妻子。?`”申镱博说得肯定。
这时候穿上衣服是最重要的。试着挣扎没有用时，游晨晨答应了申镱博的要求。
身上有了浴巾裹着时，游晨晨问：“陪你回家？哪个家？”
“只要你愿意，回哪个家都行。博缘城、西枫林郡、江家，或者你的新窝浣纱村十二号，都行。曾经我以为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现在我深深的体会到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同样身上只一条浴巾的申镱博一步一跟。话也说得情意绵绵的。
游晨晨只有加快步子往更衣室走。
可是申镱博一步一跟的。跟进了更衣室。
“这是女更衣室。”
“我知道，今天男更衣室女更衣室都只有我和你。”
“你别这么无赖好不。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早就生疏了，应该给对方空间喘气。好吗？”
“我不觉得生疏。晨晨。我天天都在想你，你从没生疏过。”
“我真服气了。我要穿衣服。你也去穿衣服吧。要不我们怎么回家？”
“你这一说也对，那我去穿衣服。”申镱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你别再跑了，跑不掉的。这辈子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
“知道了，不跑。”游晨晨极不耐烦。
等申镜博一离开，游晨晨就赶紧穿衣服。穿上衣服后，她就想着打个电话。只是电话刚拔通，申镱博就出现了：“打给谁呀？”
“还没拔通，想问问我妈妈今天中午有没有空，要不去我妈妈那里吃午饭。”
“今天回博缘城吧。”申镱博搂过游晨晨，在她耳边说。
“你不是说由我选，回哪里吗？”游晨晨对申镱博的临时变卦很不满。
“晨晨，我太想你了，先跟我回博缘城，晚饭你再选地方吧。”申镱博的唇就到了游晨晨的脸上，然后移动着寻找她的唇。
游晨晨赶紧推开。不知为什么，申镱博这么一靠近，她就极紧张，手脚都有抽筋的感觉；所以她一定要提醒自己尽量远离。
上车时，看到以游晨晨的样子出现的尘土，元小枫也是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游晨晨走近，元小枫才猛然醒悟，赶紧开门，嘴里说道：“游——画家比以前更漂亮了！”
游晨晨回敬：“你也比以前更狡猾了。”
让游晨晨先上车，然后眼着挤坐在后座，申镱博才说：“我们都有改变。共同点就是都变成熟了。”
“是吗？我没感觉到你们的成熟。倒是感觉到你们申氏更霸道，作事心更齐了。那天竟然申桥、申耀庭跟着你一起胡闹，上我爸妈那里抢孩子去了。”
“哪有抢，只是太想见你。”申镱博叫着冤：“就算我们心再齐，还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们那么兴师问罪，谁还敢正面交锋，当然能避则避。”游晨晨白了申镱博一眼。
这时元小枫插话：“那天，你真是动作好快，我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常年拿画笔，龙陵说手快是我的强项，他是根据我的强项给我设计的自保招式，没想到用到了你身上。”游晨晨一点也没自责。意思是元小枫若安分守已不玩小心眼，怎么会成了她的实验对象。
“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元小枫承认错误。
“我头脑简单，真没那么多边边角角装这样的小事。再说你也没讨到便宜不是。”游晨晨说话间，手已经把在她腰上游走的大手给按住。她想下手掰对方手指时，对方已经整个的握住了她的手。她被那只手强迫着靠近了手的主人。同时听到耳边热气呼来声音：“你的体质好像是强壮了不少。记住，你是女人，别太逞强。”
“哪敢逞强，你们都是强人。我一个都惹不起。”游晨晨说话声音很大，见申镱博还不放开，她说：“我都认栽了，你还不放手，骨头都被你捏碎了。”
申镱博只有放手，同时若有所思的笑了。游晨晨的是变了，以前就算是痛的不行，也不会这么大声的说出来的。现在真不一样了，能大声喊出来。
揉着自己的手，游晨晨不满地说：“这世上最爱惜的这手的人还是酷维。只有他会说我这手不知多值钱。如果哪天他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抓钱手，准和你世不两立。”
“我是爱惜你这个人。”申镱博扯着嘴角一下，好像是想笑，可是没成功。的确，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得意过了，竟然连这样的神态也跟着生疏了。
到是游晨晨扯了一下嘴角，把这个动作发挥得非常到位：“我发个短信，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你不是没说回去吃饭吗？”
“谁说我的没说？”游晨晨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我在申镱博的车上，他要带我去博缘城，按路程应该四十分钟就到那里了。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饭，好像不行了。”
申镱博是看了那条短信，没觉的不对，也没阻止，就让游晨晨点了“发出”。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拉着游晨晨的手要进入博缘城的大门时，门口站着龙陵、江南笙夫妇。
“爸、妈，你们——来了。”有了游晨晨的申镱博反应还是快：“正好，上去一起吃午饭吧。”
“不用了，我们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是来接晨晨回家吃饭的。”游然冷冷地说。
紧紧地抓住游晨晨的手不放，申镱博依然和声和气地说：“我想和晨晨单独谈谈，请二老允许。”
“晨晨，你要和他谈吗？”江南笙问向女儿。
“爸，我饿了，想跟你们回家吃饭。”游晨晨使劲想挣脱申镱博的手，没有成功。
这时龙陵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向申镱博，同时也说：“你别对她用强。放开她。”
元小枫突然冒出来挡在了龙陵和申镱博的中间，嘴里说到：“我知道你们的身手好，可是也不要在这用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元小枫说话间，博缘城的保安已经围住了整个大门，似乎有一两百人。
“申镱博，你要干吗？都多大了，还那么任性。”游晨晨见情况不妙。就是一个她在哪吃饭的问题，就是她要回父母家的小要求，申镱博怎么就闹成这种动静了？
“晨晨，五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是不会放手的。”申镱博压抑着声音又在游晨晨耳边说：“要我放手，除非让我死。”
“就这几个人，想留住人？”龙陵眼里射出寒光，扫了场外的人一眼，然后看着江南笙。那意思，只是江南笙一个眼神，他龙陵就能解决了这些人。
好在，江南笙没给龙陵任何暗示，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镱博，晨晨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有责任保护她。”
“晨晨也是我的合法妻子。从法律上来说，从结婚那天开始，我才是她第一监护人。”申镱博以前从没在江南笙面前这么理直气壮过，现在好像是豁出去了似的。
“我们已经分居五年了，就算你不承认已经离婚，也早就够离婚的条件了。”游晨晨提醒到。
“够条件了，法院没判，没办手续，你还是我的法定妻子，我任然是你第一监护人。”申镱博一字一句地说得极清楚，生怕游晨晨听不清。
第193章：真面目2
来这里游晨晨没有告诉任何人，江家的人也没告诉，连酷维?汤普森都不知道。?．
今天她要一个人彻底放松一下。
洗、蒸、泡，尘土当然明白温泉重在泡。
昏昏欲睡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晨晨，你还想骗我吗？”
这里不是女浴区吗？怎么会有男声？游晨晨几乎是惊出一身冷汗，困意全无。
当看到面前的脸时，她结巴着问：“你——你不是出差了吗？”
“我不出差，你怎么会现原型。晨晨，你折磨的我好苦。”申镱博逼近，也不管游晨晨一丝不挂就紧紧的抱着她，有再也不放开的架势。
“放开，这里是女浴区，你会被警察抓走的。”
“今天这里包场。”
“包场？”游晨晨几首是哀叫出声。
“对呀，因为你进来了，不管男区女区都包场了。”申镱博声音里全是得意。在看到游晨晨真面目那一刹那，他就复活了。
“你放开，我从来没想到要这样见面。”游晨晨觉得自己的身体极不适应这种拥抱了。可怕的她还感觉到了水下申镱博同样身无一物不说，还身体有了变化。
“我们有那么多机会见面，你总是不露你的真面目，这样的见面是你自己选择的。”
“怎么还是那样，别逼我动手。”游晨晨拉下脸来。她想再不拉脸，可能就要发生不可收拾的事。那时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知道你跟龙陵学了几个招式，也就是突然袭击时唬唬小九。对我，没有用的。”
“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开你也行，你答应跟我回家。”
“回家？”游晨晨又补充：“我们是离了婚的。”
“没有离。你一直是我法律上的妻子。?`”申镱博说得肯定。
这时候穿上衣服是最重要的。试着挣扎没有用时，游晨晨答应了申镱博的要求。
身上有了浴巾裹着时，游晨晨问：“陪你回家？哪个家？”
“只要你愿意，回哪个家都行。博缘城、西枫林郡、江家，或者你的新窝浣纱村十二号，都行。曾经我以为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现在我深深的体会到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同样身上只一条浴巾的申镱博一步一跟。话也说得情意绵绵的。
游晨晨只有加快步子往更衣室走。
可是申镱博一步一跟的。跟进了更衣室。
“这是女更衣室。”
“我知道，今天男更衣室女更衣室都只有我和你。”
“你别这么无赖好不。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早就生疏了，应该给对方空间喘气。好吗？”
“我不觉得生疏。晨晨。我天天都在想你，你从没生疏过。”
“我真服气了。我要穿衣服。你也去穿衣服吧。要不我们怎么回家？”
“你这一说也对，那我去穿衣服。”申镱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你别再跑了，跑不掉的。这辈子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
“知道了，不跑。”游晨晨极不耐烦。
等申镜博一离开，游晨晨就赶紧穿衣服。穿上衣服后，她就想着打个电话。只是电话刚拔通，申镱博就出现了：“打给谁呀？”
“还没拔通，想问问我妈妈今天中午有没有空，要不去我妈妈那里吃午饭。”
“今天回博缘城吧。”申镱博搂过游晨晨，在她耳边说。
“你不是说由我选，回哪里吗？”游晨晨对申镱博的临时变卦很不满。
“晨晨，我太想你了，先跟我回博缘城，晚饭你再选地方吧。”申镱博的唇就到了游晨晨的脸上，然后移动着寻找她的唇。
游晨晨赶紧推开。不知为什么，申镱博这么一靠近，她就极紧张，手脚都有抽筋的感觉；所以她一定要提醒自己尽量远离。
上车时，看到以游晨晨的样子出现的尘土，元小枫也是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游晨晨走近，元小枫才猛然醒悟，赶紧开门，嘴里说道：“游——画家比以前更漂亮了！”
游晨晨回敬：“你也比以前更狡猾了。”
让游晨晨先上车，然后眼着挤坐在后座，申镱博才说：“我们都有改变。共同点就是都变成熟了。”
“是吗？我没感觉到你们的成熟。倒是感觉到你们申氏更霸道，作事心更齐了。那天竟然申桥、申耀庭跟着你一起胡闹，上我爸妈那里抢孩子去了。”
“哪有抢，只是太想见你。”申镱博叫着冤：“就算我们心再齐，还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们那么兴师问罪，谁还敢正面交锋，当然能避则避。”游晨晨白了申镱博一眼。
这时元小枫插话：“那天，你真是动作好快，我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常年拿画笔，龙陵说手快是我的强项，他是根据我的强项给我设计的自保招式，没想到用到了你身上。”游晨晨一点也没自责。意思是元小枫若安分守已不玩小心眼，怎么会成了她的实验对象。
“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元小枫承认错误。
“我头脑简单，真没那么多边边角角装这样的小事。再说你也没讨到便宜不是。”游晨晨说话间，手已经把在她腰上游走的大手给按住。她想下手掰对方手指时，对方已经整个的握住了她的手。她被那只手强迫着靠近了手的主人。同时听到耳边热气呼来声音：“你的体质好像是强壮了不少。记住，你是女人，别太逞强。”
“哪敢逞强，你们都是强人。我一个都惹不起。”游晨晨说话声音很大，见申镱博还不放开，她说：“我都认栽了，你还不放手，骨头都被你捏碎了。”
申镱博只有放手，同时若有所思的笑了。游晨晨的是变了，以前就算是痛的不行，也不会这么大声的说出来的。现在真不一样了，能大声喊出来。
揉着自己的手，游晨晨不满地说：“这世上最爱惜的这手的人还是酷维。只有他会说我这手不知多值钱。如果哪天他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抓钱手，准和你世不两立。”
“我是爱惜你这个人。”申镱博扯着嘴角一下，好像是想笑，可是没成功。的确，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得意过了，竟然连这样的神态也跟着生疏了。
到是游晨晨扯了一下嘴角，把这个动作发挥得非常到位：“我发个短信，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你不是没说回去吃饭吗？”
“谁说我的没说？”游晨晨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我在申镱博的车上，他要带我去博缘城，按路程应该四十分钟就到那里了。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饭，好像不行了。”
申镱博是看了那条短信，没觉的不对，也没阻止，就让游晨晨点了“发出”。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拉着游晨晨的手要进入博缘城的大门时，门口站着龙陵、江南笙夫妇。
“爸、妈，你们——来了。”有了游晨晨的申镱博反应还是快：“正好，上去一起吃午饭吧。”
“不用了，我们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是来接晨晨回家吃饭的。”游然冷冷地说。
紧紧地抓住游晨晨的手不放，申镱博依然和声和气地说：“我想和晨晨单独谈谈，请二老允许。”
“晨晨，你要和他谈吗？”江南笙问向女儿。
“爸，我饿了，想跟你们回家吃饭。”游晨晨使劲想挣脱申镱博的手，没有成功。
这时龙陵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向申镱博，同时也说：“你别对她用强。放开她。”
元小枫突然冒出来挡在了龙陵和申镱博的中间，嘴里说到：“我知道你们的身手好，可是也不要在这用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元小枫说话间，博缘城的保安已经围住了整个大门，似乎有一两百人。
“申镱博，你要干吗？都多大了，还那么任性。”游晨晨见情况不妙。就是一个她在哪吃饭的问题，就是她要回父母家的小要求，申镱博怎么就闹成这种动静了？
“晨晨，五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是不会放手的。”申镱博压抑着声音又在游晨晨耳边说：“要我放手，除非让我死。”
“就这几个人，想留住人？”龙陵眼里射出寒光，扫了场外的人一眼，然后看着江南笙。那意思，只是江南笙一个眼神，他龙陵就能解决了这些人。
好在，江南笙没给龙陵任何暗示，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镱博，晨晨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有责任保护她。”
“晨晨也是我的合法妻子。从法律上来说，从结婚那天开始，我才是她第一监护人。”申镱博以前从没在江南笙面前这么理直气壮过，现在好像是豁出去了似的。
“我们已经分居五年了，就算你不承认已经离婚，也早就够离婚的条件了。”游晨晨提醒到。
“够条件了，法院没判，没办手续，你还是我的法定妻子，我任然是你第一监护人。”申镱博一字一句地说得极清楚，生怕游晨晨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