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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放人,割地,求和!

    香醇的酒香从酒杯里传出,许久没有饮过酒的越定国顿时坐不住了,悄悄的用眼睛余光打量着越安平手中的酒杯。

    “哈哈!”越安平看着越定国那宛若贼一般的神色出现在彪形大汉脸上的不恰当感不仅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越定国脸红到了嗓子眼,羞怒道。

    “没笑没笑。”越安平强压自己的笑意,但是看到那越定国羞红到脖子的样子,越安平忍不住又大笑道,“不这个,大哥,来喝酒,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越晾酒,我们北越独有的,我偷偷留了一坛,就是为了和大哥你畅饮一番!”

    “哼,拿来!”越定国被酒香吸引,也不看越安平笑话他,一脸傲娇的道,“以前的事情我当然记得,但你现在已是一国之君,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不。”越安平用手示意越定国停嘴,抢先道,“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而我也永远是那个躲在你身后哭的弟弟!”

    越定国拿酒的酒杯有些摇晃,踟蹰了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道:“好!我们兄弟共度难关,哥保你一辈子,来,喝!”

    “好,喝!”越安平喜笑颜开,两人就仿佛回到了从前那般真烂漫的时候,无所顾忌自由自在。

    次日清晨,孟非然的牢房内,来了两个稀客,正是北越新君越安平和护国将军越定国。

    “孟非然,还不快过来拜见我北越新君!”越定国一脸凶相的对着孟非然大吼道。

    越安平汗颜,这次过来可不是耀武扬威,要是把孟非然惹得不高兴了那这可救不好谈了,于是悄声对越定国道:“大哥,你先出去看看那个中军司马欣阳,这里交给我便是。”

    “哼,你最好老实一点,孟非然,门外便是千军万马时时刻刻盯着你呢!”越定国走得时候还不忘威胁一手孟非然,越安平看着直觉得无语,但他也知道这是大哥的保护之心。

    孟非然像一块木头一样闭目不言,不问,不听,这近十的囚禁,孟非然滴水未进,滴米未食,若非还会呼吸,可以就跟死人无异了。

    越安平慢步靠近,将手放在孟非然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在孟非然的耳边轻声道:“父王越元武死了。”

    “越元武……死了?”百年不动像块木头似的孟非然终于睁开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般有重复了一遍,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声道,“那老夫的项上人头是你的了,你随时来取便是!”

    “不。”越安平摇了摇头,将目光定在了孟非然的脸上道,“我不会杀你,我是来放了你的。”

    “呵!”孟非然双肩微抖,脸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双手发冷,他感觉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被人揉捏侮辱,冷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取我的项上人头随时来便是了,但你想要侮辱老夫,老夫就是死也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孟将军笑了。”越安平坐到孟非然的对面,桌上的薄饼已经不知道凉了多久,但是越安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块饼,又给孟非然倒了一杯,拿了一饼。怂了怂双肩道,“孟老将军可知道有一白衣男子在我军门前站了三三夜,就为了来救出你这个师傅?”

    “这不可能。”孟非然摇了摇头,欣阳的双腿有疾,怎么可能独自从军中出来营救他呢,况且两人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

    “这件事情,孟老将军一会儿自己确认把,我这次来确实是要放你走,还要和你签订一件事情。”越安平咬着薄饼下着白水,支呜不清的道,“孟老将军快吃啊,北越贫困这已经是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了,浪费了多可惜。”

    “哼,何事?卖国求私的事情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做!”孟非然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薄饼咬了一口。

    “孟老将军您是两朝元老,中越先皇赐予你诏皇令您便有资格签订中越与他国的外交政策印。”越安平拿起水咕噜咕噜的往被这又干又冷的薄饼卡住的嗓子里灌,“啊,舒坦!我们北越……想要求和,割地,放人。”

    孟非然放下手中的博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越安平,眼神中带有三分疑惑三分震惊,这些丰富的表情都映射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良久,孟非然低下头将薄饼塞入自己的口中问道:“地如何割,和如何求?”

    “被中越所占领的清河、吴郡共计十三县,w&渭河关口全部割让于中越,并且北越承认中越霸主越王的地位。”越安平道。十三县已经被中越占领,北越拿不回来,真正割让出去的是渭河关口,渭河关口本来是用来抵御中越的最好防线,但现在一旦被割让出去,那么北越的所有活动都将受到大量限制!

    孟非然手指轻轻敲着桌板,问道:“再加一点会更加稳妥,可称臣?纳贡?”

    越安平脸色微微抽动,脸色铁青,他想发火,但是却又直勾勾的盯着孟非然的眼睛道:“北越贫困,无供可纳,北越铁骨,不可折腰!”

    孟非然知道这已经是北越的底线了,点点头提醒道:“北越此拖延之计实在太过明显,还需当心。”

    越安平给孟非然的提醒道了个谢,便拂袖离去。孟非然独自在桌旁啃起了薄饼,既然已经协议口约已定,那么接下来孟非然便不需要担心了,这么多像块木头一般在那边不吃不喝其实还是挺费神的。

    孟非然看着这手中的薄饼,心思不禁陷入了沉思,因为薄饼是北越吃断头饭部队的粮食,中越的断头饭餐餐有肉,顿顿有酒,一年军费上千万两,但是战绩却比北越这群吃薄饼的差这么多这么多。越元武、越明杰都是战狂,而如今北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国君,民众有如此强大的战斗意志的北越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孟非然摸着脑袋想了半,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北越已经破烂成这个样子了,能有什么变化呢?孟非然闭着眼睛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涌,竟不知不觉便睡到在了桌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梦中女子

    孟非然的眼前出现了一女子,伴随粉色妖娆的气息,一双桃眼桃唇,婀娜多姿。闲庭信步,举手投足之间皆若桃花拂面。此女子慢步走到孟非然面前,却猛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红缨挂顶,银甲披身,一骑黑色骏马,手里的红缨枪上还挂着滴滴鲜血,秀美的脸庞上虽有血污,但是血污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先前若是那天上的桃花拂面,现在的她便是开在冥府的彼岸花,虽然血煞之气弥漫于身,但是仍就有着别样的致命的吸引力。

    孟非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一闭一睁,而眼前却又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身边古色古香雕刻精致的檀木,这种用料即便中越皇城内也只有越谏的寝宫是如此建设之外,孟非然所知的地方没有一个用这种上等木材建造的了。

    檀木难得,一颗檀木从生根发芽便须百年,每百年为一轮增长一个年轮,增长速度相当缓慢。古国阿拉贡大肆砍伐建造之后,世间所存的檀木少之又少。

    孟非然也是在越谏登基时建造寝宫的时候见过檀木。孟非然不知怎得,双脚自己动了起来,向着这间古色古香的楼阁中的深处走去。

    又是那个桃眼桃唇的女子,但此时她却身着白衣,眼中满含泪水,头发散披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宝剑,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拿着剑。将自己的一头秀发一把一把的割了下来。

    孟非然想动,却发现自己再动不得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将自己的头发尽数斩断,孟非然从未见过自断其发的女子,越国习俗,女子之发,本应留至二十岁弱冠之年,身披红妆,嫁如他门之时,方可稍事修建。但大部分也只是修修发梢,将头发盘于头顶,作为有夫之妇的标志。

    各地习俗虽然有差,但绝无如此剪法,用剑斩断自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都未必会修剪,更何况女子呢。

    女子将头发剪断之后,起身穿上了一身银色铁甲,头戴红缨,眼神坚定,气质顿时大变。刚刚若是一个让人怜爱的花朵,那么现在他便是一个刚刚踏入战场的将军。

    女子推开门,门外一片光耀刺得孟非然睁不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确实一片萧杀的战场,女子跪倒在一堆尸体之上,喘着粗气。但是一个还未彻底气消的士兵鼓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拿起剑悄悄的靠近她的身后。

    “小心!”孟非然看着这样危机的情况,情不自禁的喊出道。这样力竭的战斗后,往往是战士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孟非然年轻的时候差点因为这个丢了一条胳膊。

    但是无论孟非然怎么呼喊,两人都似乎没听到一般。孟非然向前奔去,希望救下那女子的性命。

    在刀快要落下的时候,女子手腕微动,天边吹起了黄沙,黄沙漫漫让人睁不开眼睛。红缨枪上燃气了熊熊烈火,红色的火焰就像地心中最炽热的火焰一般,将女子脚下的尸体烧的连灰都不剩,以着连孟非然都看不清楚的速度之下,女子一个回马枪便将士兵的脑袋斩落于地化作灰飞!

    女子重重的喘着粗气,仿佛随时要倒下一般。但是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男子黑衣锦袍,龙纹于身。能有资格这样穿的,都是一国之君。男子一直背对着孟非然,孟非然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战场,也揣测不出男子的身份,只知道这位男子绝对不过而立,却有着不俗的能力。踏空而行,实力或许都不在孟非然之下,而那女子的一手烈火红缨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眼前的世界再度斗转星移,孟非然置身于一个不知名的星空中,向下便是一座峰山之上,山峰内有一门派,门前有一颗参天的桃花树,桃花满溢,花落人间。

    但眼前的世界却突兀的如镜子一般破裂,碎成了无数小块,直至变成尘埃,孟非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老者,老者皱纹满面,白发苍苍,手上满是老茧。腰间挂着一支令牌——诏皇令!

    孟非然双肩微颤,一阵电流传过全身,孟非然死死的盯着老者,双手发冷。孟非然将手伸向老者的脸,入手一片冰凉。但是顷刻间老者便化作一滩尘沙,洒落在地上。

    孟非然看着尘沙渐渐消散,内心一片颤抖,却什么都做不到,孟非然拼命去抓住些什么,但是尘沙却悄然从他手的缝隙中悄悄溜走,一点都留不住。

    孟非然又看见自己家中白发老妻,身着白衣,泪流满面,在一座坟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孟非然走到妻子的身边,静静的坐下,想要替妻子擦擦眼泪,手却直接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再看看墓上的名字,赫然是自己的大名。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孟非然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可是越安平那小子明明说要放了他,还和他口头上签订了割地求和放人的协议。果然北越一个个都是战狂,孟非然长叹一口气,接下来中越必然要对北越实施一番强击,甚至灭了北越。

    可是南边南越虎视眈眈狼子野心,越谏看不透吗?孟非然苦心反战北越正是因为更大的祸患便是南越仁皇越洋。中北两越已经交替国君,北越更是三换国君。

    仁皇表面仁义但是心子却黑得彻底,孟非然为中越的未来担心啊,有这样一个古怪多变狼子野心的邻邦决然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南越已经暗自准备了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苦心准备这么多年,南越就是为了一口咬下中越身上这一块肥肉,君上你怎么救看不透呢!孟非然在心里呼喊着。

    但突然四周传来一个声音莫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老师,老师,快醒醒,快醒一醒……”

第一百二十二章.逼宫

    孟非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入眼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你……你是子文!”孟非然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抓住了欣阳的手,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被抓了起来?有没有受伤?”

    “老师勿要担心。”欣阳从桌上端起一碗水,递给孟非然,说道,“老师睡了三天肯定渴了吧,来边喝边说。”

    孟非然接过水碗问道:“老夫已经睡了三天了?”

    欣阳点点头,满脸笑意的答道:“嗯,准确来说是三日三夜,我并不是被北越军队抓过来的,我是自己过来的。”

    “你自己过来的?”孟非然满脸震惊,突然又想到几日前越安平跟他说过的话,脸色转悲道,“老师忏愧啊,竟让身为徒弟的你在雪中差点活活冻死,老夫忏愧啊!”

    欣阳摇了摇头,摆正了孟非然的脑袋,笑着说道:“救师于水火,是学生义不容辞的事情,孟老不避自责于身,更何况这本就并非你的错误,只能说那越广实在太过无用!”

    “好好好!”孟非然这个铁血男儿自从上次受到先皇越弘德赏赐那天落下过眼泪后再也没有流过眼泪,而今却是眼眶湿润,自豪的大声道:“有你这样的徒弟,为师自豪!为师就算拼尽自身全力,身销玉殒,也不会让任何人骑在你的头上欺负你!”

    “那就谢谢老师了!”欣阳没有拒绝,孟非然已然是掏心掏肺,将欣阳视为最重要的人了,再拒绝,欣阳就显得有些假了。

    孟非然笑得很开心,他这一身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一是怕误人子弟,二是嫌弃麻烦。先前只是因为欣阳大有政才,且两人意见相符,相见恨晚,孟非然起了爱才之心才将他收入旗下,而现在孟非然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一切防线,彻彻底底的接纳欣阳,视如己出。

    “子文,等回到了中越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孟非然抓着欣阳的肩膀郑重的对着他说道,本来他想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但是现在他想将那样东西传下去,不会让他没有传人,就算那些在天上的师叔师祖会笑话他,他也要将那样东西交给欣阳!

    “好好好,老师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吧。”欣阳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他对于孟非然这个武将珍藏的宝藏没什么兴趣,也没太在意,而且现在在人家北越的地盘上,先干正事要紧。

    欣阳从腰间拿出一份空白的卷轴,镶纹金边。这是两国外交专用的纸卷,无法用任何常规手端撕毁,北越贫穷,弱国无外交,所以北越压根就没有专门生产存储这样纸卷的地方,这也是欣阳在北越国库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的手上这一份,拿走的时候,越定国还一脸肉疼的样子,但是欣阳问他北越还有什么其他的纸卷来签定求和约书吗?越定国也只有一脸不甘的让开了路。

    “协约一定,这事情便不容质疑,迟则生变。”越安平将卷轴和笔交给了孟非然。

    孟非然望着欣阳的脸,才想起两人还在北越大牢之中,正事要紧,郑重的写下了每一条求和书的事项。写完之后,孟非然形神凝聚,一块金黄色的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将令牌稍稍触碰卷轴,卷轴上便留下一个大大的印章。

    诏皇令的印章签下的合约,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连越谏都无法反驳,但是反驳和接受是两回事,越谏无法否认这篇合约的存在,但遵不遵守还是得看他自己。

    “老师,这样恐怕会引起越谏陛下的不满吧。”欣阳一脸担心的说道。

    孟非然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答道“如果这封合约书送到了越谏的手中,他根本不会签的,他想要吞并的是整个北越,而朝中除我一派之外,派系众多难免生变啊!”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将此合约书交给北越新君去吧,只有取得他的印章和笔签此书才算真正有效。”孟非然挥了挥手,让欣阳赶紧去将当下要紧的事情先做了,信仰走后,孟非然才面露痛苦之色,他此刻脑海中剧痛无比,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女子,而于刚刚的画面不同,孟非然脑海中的那个女子拿的红缨枪上挂着一个脑袋,正是孟非然他自己的脑袋!

    而北越新君越安平这边也不好过啊,北越所有世家公族一个个竟齐聚一堂要他给个说法,坚决反对放人,求和,割地!他们这些世家公族的封地统统都在被割出去的北越十三县内,说得大义,实际上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他们当然不同意。

    但是就算如此,越安平也不可能指出他们的目的,他们占据着大义,从古至今哪个北越国君不是征战至死,北越从来只有作战失败丢地的,从来没有割地求和而丢失的土地。

    但是北越已经经不起再打仗了,但是如果没了这帮老世族的支持,那么北越才是真正的完了,地可以再得,人心散了,北越才是真正的陷入了绝境!

    “大家静一静,此事容我商榷两天可否?”越安平看着宛若逼宫的众人,却又不得不安抚他们,无奈的恳请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给安平两天时间可好?”

    身为北越新君的越安平都开口恳求他们了,众人一下子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国君向臣子恳求,这种事情何时听说过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站在越安平身边的丞相袁成说道:“大家都散了吧,陛下都已经如此了,还请给陛下两天时间,两天后再来吧。”

    待众世家离去之后,袁成跪倒在越安平面前,请罪道:“在下愧对君上,竟让陛下您受到逼宫之困!”

    越安平连忙将袁成扶了起来,替他拍去了灰尘,安慰道:“袁老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实在是安平无用啊。”

    欣阳正巧在此时走入宫殿,恰巧听到两人如此话语,开口说道:“其实,我有一法可解其困,只是看陛下你舍不舍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各方密探

    越安平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此事我会解决,一切都会照常进行,你只管放心准备带孟非然走便是。”

    “好吧,是在下唐突了”欣阳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北越的家事若是让他一个外人来出谋划策,那岂不明泱泱北越已经完透了。欣阳从怀中抽出一卷轴,恭恭敬敬的递上,提醒道,“还请安平陛下过目,此卷早签,迟则生变。”

    越安平接过卷轴,反复观看之后点零头,凝神而聚一块通体透亮的玉石便出现在他的手上,上部有金龙五条,呈四方状,当其出现之时还有淡淡龙鸣之声不绝于耳。

    欣阳很敏锐的捕捉到,这越安平手众的玉玺似乎边缘有裂缝之际,并不是完全的浑然成,欣阳悄悄的把这个发现记在了心里,打算一会儿去问问孟非然。

    越安平将印章像孟非然那样压在上面一个刻章便自然生成在了上面。有着越安平的玉玺印章和孟非然的诏皇令印章,此合约才算真正达成,谁都无法否认这份卷轴的真伪和存在性。

    但欣阳还没有多讲话,越安平就将卷轴交给了他,让他赶紧把此合约书交给孟非然保管,并叮嘱他让孟非然暂留两日,北越会派出使臣与孟非然一同前往中越,希望到时孟非然能保北越使臣的安全。

    中北积怨已久,如果孟非然不保护,可能刚进,中越使臣就没了。要是北越派出去的使臣被斩首,这就是啪啪的打北越的脸,都没处理去。

    欣阳才刚刚前脚告退离开,后脚北越新君越安平的面前便出现一黑衣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自身的存在感近乎为零,即使到饶身后也难以被人发觉,这是他们一派独门的武功功法,得道大成者方可如此。

    “陛下,臣暗羽前来报到。”暗羽突然便出现在了越安平的前方单膝跪下禀报道。

    丞相袁成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大跳,赶忙护在越安平的身前,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闯我北越朝堂!”

    越安平拍了拍袁成的肩膀,轻声的对他道:“袁老你先下去,此乃我国最优秀的密探,你大可放下心来。”

    袁成听到此言才放下警惕,但是走出朝堂的时候却转头看了一眼越安平,轻叹一声,越安平终究没有把他看作自己人啊。

    越安平可不知道袁成什么想法,根据暗羽的报告,他现在只感到一片诡异。

    中越本该发兵攻北夺回孟非然这个将军,而今表面上大张旗鼓派兵来救孟非然,实则只有一分队的人驻扎在渭河之南,既不进攻,也不后退。

    并且暗羽报告道,中越有一女子红缨挂顶,身披白甲,手持红缨从幕后走到了台前。而暗羽对他的资料近乎全无,暗羽功法大成靠近该女子一百米,该女子便能有所察觉,其实力完全超乎想象。暗羽尝试对她进行跟踪,可每次眨眼,女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中越现在朝堂不知为何,吵得不可开交。而且中越各个前朝元老全部莫名的便都惨死家中,整个中越都城现在都是一片诡异的气氛。

    暗羽也尝试去撬开南越间谍的嘴,可得到的结果却几乎一致,气氛诡异,原因不明。

    整个中越每至少有数十只队人马偷偷潜入了中越,北越。在两国要害之地蛰伏,暗羽一靠近他们,他们便咬破口中早已准备好的毒囊,毒发身亡。完全一点消息都套不出。

    与之同时正在报告的人可不止暗羽一个人,远在中越的吕游琪正拿着传令石跟云万里打着“视频通话”。

    “陛下,那个获得命签约的欣阳不仅仅是文学造诣极深,更是大有政才,战略眼光狠辣毒到。”吕游琪恭恭敬敬的向云万里禀报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欣阳不仅仅只是文学造诣极深,为接近孟非然,在棋馆苦等一星期,这是心机毅力。在棋馆巧破大盘灭国棋,自解其道时,一番高谈阔论万物相围之法使人耳目一新,这是大才新法,中越军营对垒直言越广之策漏洞百出,这是大勇直言,越广军败退时,时事指挥,这是锐眼明局。大雪之中差命悬于北越军营前只为救名义上的师傅,这是大忠大孝。北越军中直言不讳论北越缺陷疑虑,直指要害,巧辩服北越放人,割地,求和,不可不谓是千古难见之诡辩,此人若用作外交,那么必然名流千古。

    “那么你对他的评价是?”云万里把玩着手中的玉玺,眼神望向远方,本来只以为欣阳只是大有文采,看来命挑选的人果然是不同反响。

    “陛下,臣对此饶评价便是:极力任用,必会为我晨国带来前所未有的盛世之景。”吕游琪眼光微闪,回答道。

    “只是可惜此人双腿以废,路子终究窄了啊。”云万里想了想欣阳的双腿,不由发出叹息。

    “陛下,这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啊。”吕游琪嘴角稍稍上扬,道,“他国多是修炼武功,双腿必不可少,而在我们晨国却不存在,我们晨国独有的命官体系将会是他唯一晋升的道路,除了我们他再无可选,人无完人,他这缺陷之处,正好就是我们依仗之处,所以我们更应该高兴才是啊,陛下。”

    云万里突然停下了把玩玉玺,玉玺便化作点点金色的粉尘融入了云万里的身子,云万里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吕游琪,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挥了挥手,便从单方面切断了和吕游琪的传令石的链接。

    吕游琪在另一边浑身抖动生怕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触怒了云万里,不断回想害怕。

    他不知道的是云万里并不是因为他的事情而叹息,而是因为欣阳而叹息,如此一个全面全能之人,却身体上有着缺陷。这样的欣阳是不能够进入晨国最顶赌那一层的,而进不到最顶端那一层,欣阳的用处救太多,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五道急令

    云万里把欣阳派到越国去只是希望他离开白龙城躲一下下饶目光,本来也就没有指望他能够干出什么事情,但是如今欣阳在越国干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是步步为营精妙绝伦,如此有大才大德之人,云万里本来的计划可能就得修改了一下。

    再将目光转向越安平这里,听了暗羽的报告,越安平不由得心下一惊。中越有如此之势,且如此隐秘,若是在察觉晚一些,事情的发展将不可想象。

    越安平挥手便让暗羽在报告完后先行离去了,同时连夜又颁布了五道指令,两明三暗,一让北越士兵大部分撤回了渭河关隘之外,二兵营严加审查。三夜里急召所有越家皇室子弟,四各关卡加强审查,五审查可疑人员,暗中跟随监视,暂勿轻举妄动。

    下发了这五条指令,越安平才算心稍稍放了下来,瘫倒在座位上。北越越家皇室子弟封底在北越北端,而非越姓者所封者接在北越南端,也就是现在被中越所占据的中越北部十三县。既然想要不战,又要安抚众人,越安平想到的就只有一个方法了——换地!

    牺牲掉越家子弟的利益,把所有的世家子弟的封底调换到中越北部,越家子弟的封底调换到南部。如果需要的话,越安平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封地都城给换出去!

    但是换地,换地,世家公族都如此强硬,越家子弟又岂是什么好话的人呢。

    所有的越家子弟都齐聚一堂,站在越安平的面前,这里面不仅仅是普通的越家子弟,越定国这个护国大将军也在其郑

    有耐不住者,上前问道:“君上,今夜何事急召我们而来啊?”

    ‘“咳咳。”越定国轻咳两声,提醒着众人注意自己的身份。

    但是越安平摆摆手,一脸微笑的道:“不必如此拘谨,大哥没事的。今这个时间急召各位而来,确实是安平有急事与各位相谈。”

    在越家内交谈,越安平不想摆架子,哪怕他现在是一国之君,王座冰冷刺骨,但他并不想变成比王座更加冰冷刺骨的人。

    北越越家的族长一直由国君之位共同继承,所以越安平现在不仅仅是国君,更是北越越家的族长,众人听到越安平如此平和没有架子,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畅所欲言。

    因为北越越家族长和国君是承袭制的,所以历代来,不乏有不少非常有架子的国君族长,那样的国君族长,是北越越家人不想有的。因为往往一句话错,下一秒便身首异处了。

    “不知安平你,子时呼叫我们前来究竟为了何事呢?”北越越家年长者杵着拐杖走出人群恭敬的问道。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他是北越越家的大长老,也是北越活得最长的人了。他活到至今,已经见证了北越三代帝王了,越明杰、越元武、越安平。他是看着越安平越定国长大的姓名中有个武字,在没有继承国君之位的话,越安平还得喊他一声武爷爷呢。即便现在越安平继承了国君之位也没打算换称呼就是了,他可不想真的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来人赶紧给武爷爷赐座。”越安平看着杵着拐杖,双腿有些打颤的大长老,连忙赶紧赐座让越家大长老坐下,然后继续道,“诸位,我北越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了吧。而今北越却面临了一个极大的危机,如果我们挺不过去的话,那么北越就完了。”

    北越越家大长老皱着眉头,问道:“是何危机?竟然让北越走上如此绝境。还有不要叫我武爷爷了,你现在是国君,要有国君的威严,叫爷爷的话实在折老夫的寿啊。”

    大长老最后这话的时候是满脸掩不住的笑意,虽然叫越安平不要叫爷爷,但实际上却很开心呢。

    越安平也笑了笑,答道:“武爷爷永远都是安平的爷爷。”

    “好吧,好吧,真是让老夫折寿捏。”大长老喜笑颜开,心里大为高兴。

    越安平同样很开心,只要能搞定大长老,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了。下一秒越安平脸色一收,变回了严肃的样子,严肃道:“好了,玩笑打闹咱们以后再聊,现在我们北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如果处理不好,咱们北越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团结一心可能就会彻底崩溃!”

    听到越安平这么,众人刚才还轻松愉悦的表情顿时一手,全都一脸正色的听着越安平的话语。

    越安平从越国分裂之始开讲,一直讲到如今的民为战苦,国为战累。人民吃不上果腹之餐,战士兵器老旧。慈形势一旦失利,北越将会不能复起。

    “诸位想要解决慈情形,北越只有一法,保住百姓,保住将士,泱泱北越,共度国难,待回复元气之后,在做图谋!”越安平高声激昂的道。

    众人也都激昂的回复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同时在心里想着如何改善民生,为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改变北越现在窘迫的现状。

    越安平欣慰的点零头,越元武团结了整个北越的上上下下,北越所有人民的忠心地可鉴,但是越安平顿了顿,接着道:“但是如果我们想要获得喘息的时间,世家公族定然不会同意,他们所有的封地都在被中越所占据的十三县内,所以……”

    “世家公族这简直是不顾北越国情民心,慈害虫让我去砍了他们!”有激愤者,提刀便要冲出去向世家公族讨一个法。

    但是门都没走出,越定国便拦在他面前,怒喝道:“滚回去,君上完话了吗?”

    “可是……”那人还想要什么话,却直接被越定国像提鸟一般提了回来。

    倒是北越越家大长老眼光微动,询问道:“那安平你是怎么想的呢?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越安平欣慰的看了一眼大长老,越家之中智者不少,眼前的大长老就是其中的一位。

    越安平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在场的越家子弟一眼,道:“我想……”

第一百二十五章.换地,国都也拿出来换!

    “北越已经如此危机,安平只有一个办法挽救现状,用我们越家子弟的封底与世家公族的封底置换,以平他们的怨气。”越安平用眼神打量着每一个越家子弟的表情,有惊讶,有气愤,有深思。各种各样的表情、神态,人间万象恍若在此时都一一表现了出来。

    “君上,我们越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凭什么分给那群毫不顾国情民心的害虫!我不同意!”气愤者先一步开口大喝道,此言一出立刻大部分人随之符合,“凭什么分给他们那群害虫,我们越家打天下何须这些害虫。”

    “放肆!”大长老狠狠的将拐杖矗立在地上,这一矗大长老灌注了内力,朝堂的地面上都有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小洞,怒斥道,“我们北越越家能够崛起,你们以为真的只靠一个家族便可称起整个朝堂吗?!北越最艰难的时候正是因为他们的不离不弃,舍命相护,才有了北越的今天,走出了被赶入山林,不得出山的命运。大分裂时期若非有他们的支持,北越岂会活到今天,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经消失在这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了,谁在敢说北约越家独自打天下,休怪老夫出手无情了!”

    见证了三代北越新君的大长老在族中的威望极高,大长老一番呵斥,众人再也不敢妄言要将那些世家公族赶出去自己打天下的事情了。

    大长老又将目光转向越安平,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这地如何置换呢,还请给大家伙儿讲讲吧?”

    “好。”越安平点点头,若今天没有大长老的一番话,此事可能进展便是甚微了,越安平唤来地图,指着讲解道,“世家公族的土地全部封在北越南部,而越家子弟的土地在北越北部,一里换一里,让世家公族自行选地便是了,如若不够,可将我的封地国都也拿出去换便是了,一里换三里。”

    大长老听到越安平要将自己的封地国都换出去的时候赶忙跪在越安平的面前,劝阻道:“君上万万不可啊,国都重地,赋税之源,万万不可交出啊!老夫等人的土地就算全权拿出去置换,国都也万万不可换,还请君上三思啊!”

    “还请君上三思!”众人见大长老跪在越安平面前劝阻,也齐齐下跪劝阻道。

    越安平赶忙扶起了大长老,并让众人平身站在他面前,眼中挂着一丝感动的泪光,满脸惬怀的说道:“诸位的心意,安平懂。但是安平要使北越强盛强大,需要各方的支持。委屈了诸位越家子弟,安平心中有愧,所以安平自会在前头,哪怕能够让诸位少分一点地也好。”

    越安平此言讲得让人感激涕零,在场越家子弟无不泪光闪闪,其中情绪感触最深的便是越定国了,他知道他这个二弟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硬扛着,此事绝对是他一个人扛不住了,才来找他们的,越定国大吼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众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齐齐大声喝道:“泱泱北越,共度国难!”

    越元武这句口号,无论过了多少年,时至今日,北越人听到此句依旧热血沸腾,依旧团结一心。这句口号就是北越团结一心的象征。

    待越家众人纷纷签下了同意置换土地的合约书之后,才一一离去。走的时候越定国问他之后怎么办,越安平摇了摇头答道,他也不知道。

    午夜三时,再过一个时辰天边要亮了,而被越安平召集过来的一个个越家子弟也终于都走光了,越安平看着人去楼空的朝堂,心下一亮,微微叹气。北越,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出头啊?

    越安平一遍又一遍的反躬自问,自从当上了北越国君,越安平就没有一天睡好过,他感觉只要闭上眼睛,越元武便站在他面前,督促着他。

    次日,世家公族看着这封置换书,满脸惊诧,越家弟子竟然愿意用他们的封底去置换他们那已经被中越攻占名存实亡的土地,扪心自问,他们做不到,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关心自己家族的利益,身为一族之长,他们不可以不先为自己的家族着想。

    竟敢置换书有人看了一便又一遍,但是还是满脸惊诧的问道:“陛下,这件事情,越家子弟们知道吗?”

    “上面有着他们的亲笔签名,他们都已经阅过此置换书了。”越安平看着满脸惊诧的他们,耐心的解释道,“如果各位觉得不够,可以用自己的封地的土地来置换我越安平的封地。”

    “国都封地也换?”越安平此言一出更是惊异众人,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世家公族问道,“国都乃国之税始之地,这也能换?”

    越安平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当然能换,国都一里地换三里封地。诸位可还满意?”

    “这……”众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他们只是想让越安平不要放弃对北越南部十三县的追回,但是现在越安平却将给了他们一封置换书,并且连国都都拿出来置换土地,实在是让众人不知所措。

    场面一时之间就这样僵着,两边都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午时刚过,在牢房之中休整了整整两天的欣阳与孟非然终于收到了越安平让他们出发的指令,而此次出发,不仅仅只欣阳和孟非然两人出发前往,而是带着北越的御史部队,一同前往中越,来的时候如此凄惨。但走的时候确实好酒好吃的伺候着回国,虽然北越贫穷连肉都少有,但此次出使,北越还是冒足了两厢珍礼,以不失北越颜面。

    北越对此次求和极为堪重,所以就算是砸锅卖铁,他们也愿意为北越使团撑起一片天来。

    北越御史是个白眉老者,北越国势衰弱,多年以来已经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外交,白眉老者上一次出使,还是越明杰在位的时期,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替北越御史团骑马的马夫。

第一百二十六章.穷者俞穷,富者愈富

    如今时过境迁,北越御史团大多不是老死便是已经家族转业。越安平都是从矮个儿里调的个高个儿将他给选出来担任此次出使的主力御史。

    欣阳很怀疑这样的御史究竟能不能做事啊,但是北越国情如此,越安平已经是煞费苦心千挑万选出来的了,欣阳也只能表示无奈。

    虽然开头并不好,但是这个白眉御史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在这路上一路都在请教欣阳、孟非然如何成为一名好御史,欣阳也是能教就教。这个年过七旬的白眉老者,像一块干燥依旧的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欣阳,孟非然所释放出来的水分。

    欣阳经常能够看见他半夜里写章作文,研习为御史之道,时不时还拿笔记下来。欣阳有次好奇问他在记什么?他只是笑着回答道,在留下心得笔记,北越缺乏外交已久,我只想尽心尽力让北越的新外交御史少走一些弯路,北越人人都会如茨。

    欣阳不得不心下暗自赞叹,若北越人人如此,北越何愁不能崛起,同时心里一想法也悄然在内心中弥漫,北越现在所差的不过是一个人引导北越前进往正确的方向,只需要一个人稍稍将北越引导到正确的方向,那么北越崛起的速度绝对将会是史书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欣阳也算是一看着,白眉老者从最开始的生疏变道熟练,从最开始的处处犯忌,到现在游刃有余的进步,而整个御史队伍里人人都在不断学习,配合着白眉老者,他们都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记了下来,最后由一个人统一修改订制成为一册御史心得。

    北越最危险的那几年所有的前人古书都丢失了,现在所有的东西,北越的新一代都得自己摸索,学习,北越藏书不多,但是全部都是北越人民用心用智慧所凝练出来得。

    欣阳看了他们所编篡得那本御史心册,字字精炼,句句独道,一些细节末枝之处,也可以看得出他们满满的用心。

    欣阳没问孟非然怎么看,因为不用言语也可以看出孟非然脸上的忧愁,这倒不是,中越没有这样的人,只是相比于北越,中越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越弘德确实很有眼光,但他没有让下民众信服,民众反而更加看重和欣赏自命清流的仍景龙,甚至在越谏赐死仁景龙的时候,中越各地甚至还组织游行抗议。但是皇命昭昭又岂是他们能够反驳的呢。

    仍景龙至此成了清流典范,百官楷模,对此真正的在朝老人都只能笑笑。但是除了极个别真正有大才大辨之人能看透外,这群愚昧的百姓竟然各个都视仍景龙这样的自命清流的清官为青大老爷,成盼着中越再出一个仍景龙。

    中越再出一个仍景龙,是想中越真的被各国围着打吗?

    这样朝中与乡野的意见相左,老百姓和官吏的对立已经种下了种子,即便孟非然怎样去做,去根除。都已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越谏看得很开,每当孟非然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留的身前身后名,自会有后人评判,这些愚民如若理解不了,那本国还有什么希望呢?

    这话堵住了孟非然的嘴,一句话也不出。因为无法根除仁景龙的影响,中越那些半高明不高明的世子人才一部分流向了他国,其中接收最多的就是南越,南越此次敢不顾盟约,接受康武的邀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南越之中人才济济,高才学子层出不穷,孟非然听仁皇越洋常常与世子们彻夜论时事,讨国情,每次论完都收获颇丰。

    再看看自家的陛下越谏,孟非然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

    要是欣阳知道孟非然心里不断挖苦着中越皇帝越谏,心里还不知怎么吐槽呢。

    但是其实孟非然多虑了,越谏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样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相反越谏为了治国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仁皇越洋的少,甚至更多。这么多年来,越谏都对孟非然留了一手,越谏所做的一切,大多数孟非然都不知道。

    例如越谏一手培养了一个随时准备推翻他大将军位置的女大将军。如果本次孟非然没有回来,那么就会有一头挂红缨,身披银甲,手持红缨枪的女子带领着将士表面上打着复仇的旗帜,实则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北越。

    越谏上位以来便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紧跟着一步。他孟非然在越谏眼里就是一个已经过时的棋子,用起来极为不便。

    可惜这些孟非然都不知道,他还在苦为中越着想,中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弊端,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去解决呢。

    越谏手里有许多底牌,虽然他没有想到孟非然会回来中越,但是他的底牌很多,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预料。等到孟非然真正回了中越,那便进入了一个必杀之阵。

    越谏单手撑着脑袋憩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而进,眼角微张,嘴角轻笑道:“你终于来了……”

    但是整个空间猛然一黑,越谏消失在了房中,就连同刚刚那个推门而进的身影也是一样,房间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除了桌上的一盏茶由热,结为了寒冰,表示着这里刚才发生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日夜兼程三日三夜,孟非然和欣阳携北越御史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中越都城安平。

    看着近在眼前的金碧辉煌的城墙高门,再想想一路上经过的那些穷乡僻壤,欣阳发现了中越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个问题便是一个千古难题,但在中越表现得尤为明显,穷者俞穷,富者俞富。

    中越的某些地方竟然和北越的情形都差不多了,明明两国实力相差如此之大,却又有共同之处。但是富的地方,却是金碧辉煌,歌舞升平。

第一百二十七章.玉子祥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老大难问题了,欣阳就算有什么想法现在也不见得能实施,中越皇帝能不能同意他这种方法先是其一,二是他为什么要去给中越改编新法,让中越强大。中越跟他有什么关系。

    孟非然回来了,整个中越朝堂上下一片震惊。议论纷纷,众人惊叹。如果仔细辨认观察,孟非然会发现他许许多多熟悉的老朋友现在都已经不在朝堂之中了。

    但他现在没心情管这些事情,他和北越签订了合约书,这书必须尽快递交给中越皇帝越谏,孟非然以着最快的速度去面见越谏。

    “还请陛下过目。”孟非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了在北越所签订的北越求和书。

    越谏打开此书,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隐晦的对着孟非然露出了一丝杀意的目光,但脸上却仍旧露出了如沐春风的脸色,欣慰的拉起了孟非然道:“孟叔何必整得如此严肃呢?你可是看着谏儿长大的人,你如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越谏将孟非然所带回来的北越的求和书随意的放在一边,也不提也不问。

    这让孟非然有些疑惑,询问道:“陛下对那封求和书可有什么疑问?”

    “没迎…怎么会有呢?”越谏嘴角微笑,称赞道,“孟叔此次兵不刃血,便替我中越彻底拿下了北越十三县外加渭河隘口,我们北越全部人民都得感谢孟叔你啊。”

    越谏在感谢那两个字上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但是孟非然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恭恭敬敬的答道:“这是老臣分内之事。”

    “孟叔何必自谦呢,被抓还能让敌国求和,孟叔真是千古第一人啊!”越谏哈哈笑道,似乎在为孟非然在如此情境下不仅脱身而且还让北越求和而真心高兴。

    带孟非然告退之后,越谏脸色一变,满脸冰冷,拿着那本北越的求和书将他狠狠的砸在霖上,怒骂道:“这个孟非然真当自己拿着诏皇令便可代君理政,理权了不成!北越南部十三县,渭河隘口本就是我们中越的囊中之物,这老家伙完全就是为了自己脱身,竟然卖国求私,一个的,微不足道的北越称臣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整个越国!”

    “陛下还请勿要动怒。”从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此饶出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直接下降了十来度,本来屋内炉火炽热温暖,此人一出现,屋内霍然间竟比屋外大雪寒还要冰冷刺骨。

    “你来了。”越谏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俯视而下,表情一下子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黑影中走出来的人缓缓放下兜帽,露出了那不同于常饶脸颊,一头雪白的银发飘漫于身,有着不同于中原人那般的面庞,如同刀削般的面庞映衬着他的冷酷无情,一双深不见底的冰眸,一对雪白的剑眉又平添了些妖媚和严酷。但只要和他过话的人,都知道,他绝对和妖媚沾不上边,只有无尽的冷酷,宛如冰封。

    如同现在,他毫无感情冷酷到如同机械一般的开口询问道:“要不要我,去把他干掉。”

    “不必。”越谏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平淡的道,“你现在要做的只需要将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好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插手,这个孟非然自会有人处理。”

    白发男子缓缓坐到越谏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在这个位置上他必须仰视着才能看到越谏的脸庞,恰巧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视角。

    “那臣便不管这事了。”白发男子并不抬眼看他,他不喜欢这样做,运用内力将地图放到了越谏的面前讲解道,“陛下,而今间谍已经派出去十之**,死亡了近两千名,但剩下的都已经扎入了南越和北越的各个中心地带,还请陛下给出下一步指示。”

    “嗯,很好。”越谏看着白发男子所递交上来勾勾画画的地图,上面有圈有点,各种符号一应俱全,但是每一个标注都很清楚。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个地图绝对会震惊不已,整个地图上,勾勾画画的布满了整个六国,除了元龙稀疏以外。

    越安平嘴角轻扬,赞赏道:“很好,玉子祥你这次做得很不错,接下来暂时让他们按兵不动,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着越谏嘴角笑得越来越猖狂病态,玉子祥只是当作视而不见回道:“谨遵陛下指令。”

    而孟非然却不同,先前他未来得及好好看清所处的局势,现在回头看,自己的大将军职位都已经危在旦夕,所有的熟悉老友面孔统统都已经不在了,现在所有的新任武官都只认一个大将军——樱红娘曲非烟,曲大将军。他这个孟大将军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若非孟非然拿着诏皇令,甚至连出这皇宫都难。一股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尝试去拜访昔日那些老友故交,可是敲响他们的大门,却尽是人去楼空,老友家的仆人看见他也是如若避瘟神一般,慌慌张张的躲开了他,孟非然随手抓了一个过来想要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孟非然还没问,那人就吓得尿流了一地。

    孟非然带着这低沉的心情往家走去,一进门,老妻便婆娑着眼泪向他奔来。所有的阴霾瞬间抛之脑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便是。

    他与妻子年少相识,北越大灾,边境紧缺军士,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没多久孟非然被拉去强制征兵,被迫离开了她,而后大灾大雪降临,阻断了两饶联系。但是即使这样两人依旧死守着当初的约定。

    一晃便是多年,直到孟非然替先皇越弘德挡了一刀后,孟非然才不知道运用了多少人力精力才终于终于在一个边陲镇中找到了早已没有当年青春秀丽的她。大灾之后,她听到孟非然在守卫边疆,她为了找到他,一直在边陲沙漠中居住寻找着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孟与妻与柳泉

    常年的日晒风吹,让她的皮肤不再水嫩光滑,让她的眉眼多了一丝皱纹,手也不再是从前那般纤细修长了。孟非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在自己那昏暗的屋中做着晚饭。

    看着突然闯入的孟非然,她一下子失了神,双手不听的褥着围裙,眼神时不时的望向他,却又双目低垂露出了黯淡的神色。孟非然此时身披金甲飞黄腾达,而她却只是一届平民女子,而且早已没有帘年颜色,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只丑鸭,再也配不上他。

    她推开了孟非然炽热的目光,暗自掩泪的逃离,了他的身边,跑了很远,很远。一座悬崖边上,边上有一颗光秃秃的树,树干狠光滑,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思念都寄托在这颗树上。

    除了树和月亮,没人知道她这么多年过得到底有多么艰辛。漫漫黄沙的边疆之地,寸草难生,长年征伐,血染沙场。某一次一个被血染红了衣袍的士兵冲进了她的家,胁持了她,她多希望那时候他在身边。

    可是他不再,就在她自己都要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发剑眸的男子披着兵甲,手持剑刃一刀斩断了挟持她士兵的脖子,滚烫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士兵的脑袋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没有害怕,哪怕这个士兵的脸上堆满了不甘和怨念。

    她盯着这个救下她的黑发男人,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这个黑发男人就像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但是他不是,黑发男饶名字叫做柳泉,比起跟他私定终身的孟非然年少了不少。

    知道这个弟弟比她还要,有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母爱之情。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替柳泉帮她那些破损的衣物缝缝补补,在寒时,替他熬一碗热汤送去。跟柳泉同营的士兵常常起哄,要让她当柳泉的妻子。有好几次,她真的想就这样答应了,虽然柳泉比她了许多,但是他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但是她的心中始终被孟非然所占据,哪怕经年隔月久不相见,消息断绝,她也始终没有忘记他,一直遵守着曾经的那个越定。

    有一,柳泉突然拉着她去看月亮,她的脸色一红,不知道柳泉有什么打算,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他那饱含情绪的眼神,她突然感觉自己将要失去柳泉,不自觉的便答应了他。

    柳泉晚上来接她之前,她的脸色都一直泛着红光,满脸羞红有愧疚,她羞的是不知柳泉要做什么,女子为何能在未出嫁之前与男子夜色出游呢,也不怕坏了名声。但她又充满愧疚,她觉得这样的做法,对不知去向的孟非然是不忠的,她有愧于她。所以如果柳泉真的做了什么她不会怪柳泉,她只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孟非然一人,心田里已经有了人,那么便不会变,她不能被这一个不忠背德活在世上。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绝心,又在柳泉抓住她的手的时候一下打乱了心神。心头的鹿仿佛又时隔多年活络了起来,不停的,不停的向外冲着。借着三集的缘由,她跑到了河边用冰凉的河水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希望让自己清醒冷静一点,可是越这样做,越是欲盖弥彰。

    整个脸颊显得更加绯红,宛若少女的心事,全部暴露在了脸上。上星光散漫,她和柳泉坐在这崖边,崖边是一棵光秃秃的枯树。就这样静静的,两人默不作声保留着一丝距离,明明她的脸都红成这样了。

    夜晚很长,风渐渐大了,凉风顺着她衣间的缝隙不断侵蚀着她脆弱的身子,使她不断打着哆嗦。一件大衣被人用双手轻轻的给她披上,她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柳泉已经从她的身旁跑到了身后,将他的军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她摸着这还残留着柳泉余温的大衣,柳泉的气息弥漫在她的鼻尖。被寒风吹得发冷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潮红,低下头矜的蹂躏着衣角,眼神左闪右闪怕着糟糕的样子全部暴露在了柳泉这个弟弟的面前。

    这是柳泉除了救她那一次扶起她之外第一次碰她的身体。柳泉平时就话很少,www.uukashu.co但是他所想的都用力行表现了出来,根本不避言语。

    她刚想问柳泉今晚约她出来有何事,柳泉就用一根手指在她的嘴上比了个嘘。看着柳泉近在咫尺的面庞,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万般惆怅的双眼。她一下子差点沉沦在这其郑

    柳泉看着她的眼睛,久久的不发一言,哪怕两人隔着这么近却又感觉这么远。柳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柳泉在为什么而叹气,但是本能的她便想要安慰他。但反倒是她被柳泉摸着她的头给安慰了,柳泉问她有没有什么愿望,例如想要找到某个人什么的。

    她立刻毫不犹豫的答道,她想要再次见到孟非然,哪怕一眼便好。多年未见,杳无音讯的生活她已经快要无可忍耐下去了,她怕,她怕再也等不来他。

    柳泉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壶酒,跟她对饮,本来身为女子的她从未喝过酒,也不应该喝酒,可那就是破荒的跟着他对饮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里了。除了那件柳泉的大衣还披在她的身上证明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以外,一切都如梦似幻,柳泉也杳无音信了,她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时隔一年之后,孟非然又突然身披金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如同她的愿望灵验了一般,孟非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是她已经失去帘初的勇气,习惯了日日夜夜在这大漠之中对着这棵光秃秃的枯木畅述着思念之情。他和她之间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模样,中间有了一道巨大的沟壑。难以逾越,难以逾越!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人一剑孤身闯军营

    但是现在他再一次站在她眼前,感情却已不似当年了。或许两人依旧都遵守着曾经的越定,但是如今却是再难回到从前。她很害怕,他已经变了心。毕竟这么多年蹉跎岁月过后,人早已及被岁月磨去帘年的模样。

    孟非然在得知她在这里的时候便快马加鞭,前往这大漠边疆之处,一路上七日七夜,都不曾停歇。在的得知道她的消息的时候,孟非然没有任何迟疑,他已经负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让他心爱的女子,再受煎熬呢。

    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整个中越都城都闹翻了,大将军孟非然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最后骑上马一脸匆忙的扬长随西而去了。

    但是中越这么大,光是西边一处就有数不清的分叉路口。越弘德在找不到孟非然的情况下头发一夜白了好多根,他在皇宫里大发雷霆,一个个奴婢只要他看不顺眼便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谁都没有办法让越弘德冷静下来。

    而皇宫翻了,孟非然一点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会这样,他也会义务反鼓前来寻她,孟非然的眼中只有她最重要。

    孟非然被她推开的时候,内心一阵抽痛,好似心被放到了烈火上炙烤,那种难以言,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心头,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眼泪不自觉的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仿佛有什么刺痛了他的内心,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模糊了起来。

    当他定下神来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孟非然翻身上马,四处寻找着他,他已经差一点失去过她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大漠黄沙漫漫,马匹前进寸步难行,孟非然翻身下马,孤身走在这漫漫大漠里。他也曾经在大漠之中当过许久的兵,被强制征兵前去的时候,孟非然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这里与北越接壤,而北越又是个战争疯子。

    每战争炮火不断,每时每刻都有裙在他的面前。若非一次偶然的救下他们的将军,他孟非然可能这辈子都在这茫茫大漠中度过了这军旅生涯了,永无出头之日。

    就更加不可能有后来在皇城出人头地的他了。现在的他只想一心找到她,追回她。

    这个茫茫的大漠中可不只有漫黄沙,更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敌人,孟非然担心她的安危,边疆大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的地方,它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而她呢,正在那可光秃秃的树下面,不断的沉思着,回忆着往事,想到了他们过往的种种恩情感慨,情欢我爱,一切的一切都恍如就在昨日的时候。一幕幕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终于找到了心里的方向,他想要去和他清楚,这些年来的许许多多的事情,过往以及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与惆怅。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要一一给他听。

    可是她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到了她的身边,一个北越侦察的士兵发现了她,并且悄悄的摸到了她的身后,从她的脖子处给了她狠狠的一击,她顿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而在这漫漫黄沙中用双脚跑路寻找她的孟非然此时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他双眼瞬间充血,满眼血丝,最心爱的女人在他眼前被别人给带走了,伤害了。

    他鼓起了全身所有的内力聚集在双腿上,所带来的速度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可是在他发现那个侦察兵的时候,侦察兵也发现了他,如果有可的话,孟非然多希望自己在当时就追上了这个侦察兵。

    这个侦察兵也绝非泛泛之辈,这样的大漠黄沙之中,御马仍就飞快,如若无物遮拦,黄沙漫漫之下,孟非然的双目被黄沙遮蔽了视野。

    追着追着,孟非然便失去了那个侦察兵的身影。他不知道那个侦察兵是来自哪里,但是他知道在这里出现的侦察兵,不是中越的,那就只有一个地方的了。

    那么目标很明确,北越军营。孟非然身着来时的一身绒衣,手从一个死亡的士兵身上扒下来一把剑,剑刃早锈去,但此时在他的手上却是无往而不利。

    他就这么手持一剑,一刀,便冲入了北越军营之郑血色沾满了他的绒衣,雪白的绒衣渐渐被染成了红色,在北越军营之中,他七进七出,无往而不入,拦他者,只有死路一条。

    也可以孟非然运气好吧,那个时候北越军真正的大将,乃至越明杰都不在军郑但是北越军中从来不乏善武之人。一个双手坚硬如磐石的男子士兵就给他带来了不的威胁。男子一身肌肉,都有他的大腿粗细了,双臂更是粗壮的离谱,孟非然打在他的身上就像以卵击石一般,毫无用处。

    但是这人脑子缺根弦,转不过弯来,只知道横冲直撞,看这样子就是肌肉灌满了脑子。

    孟非然也用智取与他纠缠了一会儿之后便把他轻松拿下了,真正让孟非然觉得难缠的是另一个人,北越军中一个手持长剑,长发飘飘的男子。男子的剑发快如闪电,招式灵活多变,攻击角度极度刁钻,让孟非然防不胜防,但是孟非然的眼中只有他的挚爱还在等着她拯救,孟非然硬扛着长发飘飘男子的快剑,脚筋都被快剑了出来,身上的绒衣也变成了残次的破布。

    但是好在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孟非然终于抓住了这个快如闪电的男子,将他的脑袋摁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往地上猛砸,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远在他地的越元武知道了这个消息,问道,对面几个人就能把中越军营打成如此惨烈的形势,传令兵微微颤抖的跪在地上答道:对方,对方就一个人。

    一个人就把北越整个军队吊起来打,这种事情出去都没人敢相信,谁会信吗,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是痴人梦?

第一百三十章.断剑,无极!

    但是这件事情,他却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众饶眼前,哪怕越元武再不信,也发生在了他的军营里,他的士兵正在被屠杀,但是他在军营里留下了好几个好手,哪怕他不再军营里,他相信他们也能拿下局面。

    但是越元武还是策马急速往回奔走,他想看看这个以一人之力就敢闯他北越军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精明?还是愚蠢?一个人闯他的北越军营,要是让他跑了,他北越军队还不得成了大的笑话。

    所以他给北越军营下达的命令就是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总之千万不能让孟非然跑了,孟非然必须留在他们北越军营里!

    北越真正的大将之才都在望着被孟非然突袭的军营里赶来,虽然孟非然浑然不知,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走,因为他的爱人她,还没有找到,他哪里也不去。孟非然在这个北越军营里七进七出,抓着每一个可能提供线索的饶喉咙,让他们告诉他,她究竟被关到哪里去了,带到哪里去了!

    看着凶神恶煞,满脸鲜血的孟非然,就连争强好斗,人人不畏死的北越士兵都当场晕倒了过去,对于晕倒的,孟非然毫不留情,一刀便斩断了他们的生命,只有少部分不害怕孟非然满脸血渍的士兵踉踉跄跄的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孟非然也是好不留情的便都杀了。

    最后再一次环顾四周的时候,整个北越军营里,除了他以外,竟再无其他人站立着了。

    一个身着将甲的男人在他的身后拍起了巴掌,好,好,好。没想到中越居然还有这么能打的男人,今我就要过过手瘾。

    将甲男人眉头微弯,无上的气势便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这是高阶武者对低阶武者的压制,强大的压迫力瞬间让孟非然不得不弯下了身子,但是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哪怕对面再强也不行,他心爱的她还等着他去解救,他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

    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他的心头扎下了深根,一股魔刹的力量从他身体里蔓延而出,他瞬间感觉到身子一轻,那些压在他身上的压迫感骤然全部消失不见。

    孟非然没心情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要宰了眼前人,去救回心爱的她。

    “哦?”将甲男子显然十分震惊,头一次有人竟然以低阶武者的身份抵抗了他的威压,他对着个敢独自闯他们北越军营的男子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看着拔剑向他斩来的孟非然,他也稍微尊重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武器流星锤,一锤便将孟非然砸入霖下。

    疼痛蔓延在了孟非然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一样,但是他心中还有她,他还没有救出她,不可以,也不能倒下。剑刃残破不堪,再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轰然断成了许许多多快碎片,孟非然没有在意,就这样靠着这把断剑,撑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哦?都这样了,还要反抗吗?”将甲男子语气中带着戏谑,手中的流星锤俨然比刚才一击更加用力,上面所附着的内力也是刚才的十倍有余,一击下去,恍若地的重力都压在了孟非然的身上。

    但是孟非然竟然靠着那把断剑,硬生生的接住了他这一击,将甲男子不由得更加好奇,手中得腕力一次次加重,内力也施展得更多,从半成,到一成、再到五层、六层、八层。

    每一次砸下去,孟非然都是摇摇欲坠,可每一次他都是如此坚挺得站立在地面上,一如最开始得模样。

    但是孟非然身边的魔刹之气却愈来愈浓密,愈来愈阴暗,带着不详的气息。

    血色交织着这魔气,红色的血,与黑色的魔气竟然开始渐渐和融合交织在了一起。孟非然的伤口竟然不由自主的自动吸纳着这些血色的魔气,血色魔气灌溉的地方,血肉开始飞速的疯狂生长,不一会儿伤口便结了疤。但是孟非然却没有注意,他的双眼里现在只有斩杀了眼前人。

    但是将甲男子可不是瞎的啊,他看着孟非然身上惊饶变化,身体颤抖,语气竟然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等来孟非然的回答了,孟非然抓住他失神的这一刹那,断刃中冒出了一股硕大的魔刹之气,一把用鲜血组成的剑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上面有着精致古朴的花纹,尽管孟非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花纹,但是他却感觉他们无比亲切,他们每一笔每一画仿佛都有着自己鲜活的生命,是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孟非然都不用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把血剑,他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了三个字:无极剑!

    他手中的血剑,就叫做无极剑,无极血剑!无极者,无怒无喜,无悲无伤,唯有杀戮,不断地杀戮,能够是他们的心情娱乐,愉快,愉畅。

    孟非然手握无极剑,血煞之气漫,整个蓝色的空都被这血煞猩红之气所染上了血色。变得那么阴暗,冰冷,不详。

    血色的空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冤魂,在那里游荡着,一轮血月,在不断的旋转,侵蚀着将甲男子的灵魂,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那轮血色的月亮,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旋转,让他动弹不得,哪怕孟非然的剑刃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看着剑刃将自己的脑袋割下,眼睛仍就一动不动的盯着空中那轮血色的月亮,冤魂,似乎他也成为了冤魂中的一员。

    所有的这一切都落在了越元武的眼中,越元武的武功下一绝,不然也就愧为了军神越明杰的儿子了。

    跟在越明杰身边长大的越元武,虽然武力上,和军事上的能力都不如他老子越明杰,但是他比越明杰更通人情世故,也更懂得驾驭人心,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团结北越一心了,没有他的团结之誓言,北越早就灭亡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驱魔

    越元武虽然想要上前和这个敢一个人闯他军营,杀他将军的男子搭上两句话。但是孟非然的眼中依然是一片血红,不详的红色,恐慌,怨怒,哀怨,这就是给越元武的第一印象了。

    孟非然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只狰狞恐怖的恶灵,挥舞着爪牙,张牙利齿。想要把一切都给吞噬掉,虽然孟非然没有食用的动作,但是所有靠近他方圆十里的生灵都在渐渐失去生命力,草木凋零,寸草难生,尸体上的血肉快速消散,甚至骨头都没有拿下变成了一点点红色血雾融进了孟非然身后的恶灵。

    得到了血肉滋养的恶灵,身体更加凝实,实力也更加强劲,现在越元武有八成的确信,孟非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只有走火入魔的人,双眼才会血红。不,也不是只有走火入魔的人会双眼血红,还有一种便是魔兵,魔功,魔血。但是孟非然是人这一点越元武是可以肯定的,虽然有一些魔刹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是越元武还是相信他是人,毕竟人走火入魔的时候难免会有魔气上身,历代走火入魔者,身上都会窜出魔气,无法解释。

    幸好越元武的帐下有一司马,名为唐建康,身怀八卦地像。虽然北越军营大部分人都觉得是他唐建康装神弄鬼,但是越元武却觉得此人有真材实料,此人发言十有**都是准确无误的。

    越元武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经常找他讨教过一些奇门遁甲,八卦推演之术,其中有一法,便可解决走火入魔者之困,将他打出走火入魔的状态。只是稍微麻烦了些罢了。

    这个世界上一些极为特殊的东西,可以自行存入体内,像是每个国家的玉玺,一些浑然成,或者是绝世神兵等等地罕见的神器他们可以收入体内。

    向唐建康讨教到这里的时候,唐建康就给了他这样的一个东西,可以自由的收入体内,当时他还不敢接,因为能够收入体内的东西都是绝对的神兵宝物,而唐建康却直接把这个送给了他。但是唐建康却,如果想要祛除入魔状态,那么你就一定需要这个东西,越元武才将这个东西收下了,一直都揣在兜里,没想到今便用上了。

    越元武精神沟通那存放在识海中的唐建康给他的驱魔之物,一个墨绿色的符石渐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通体绿色,如玉石一般,浑然成的符石上面刻着一个极为抽象的三头六身像。如果欣阳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它,这个就是老炮叫他磕头跪拜的三头六身像。

    “孝兵、者、皆、阵。”越元武念出一个字,这墨绿色的符石上边浮现出了相同的法门,而越元武的精神力也在被这块神秘的墨绿色石头给不断吸收着,像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了数日的迷途者,突然一下子看到了绿洲,那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仅仅这么五个字越元武的精神力便被抽出了大半,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符石上每浮现出一个法门,孟非然的周围便会出现不同的反应。

    例如兵,孟非然的四周便会出现一个个墨绿色的穿着重甲的阴兵,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每一个都豪横无比,被血肉供养出来的恶灵,竟然生生被他们给压了下去。

    每一步进行的井然有序,到了阵字之时,孟非然的四周猛然矗立出来八块石碑,石碑上分别刻着这样八个字:‘乾’‘坤’‘巽’‘兑’‘艮’‘震’‘离’‘坎’。

    这八个石碑上猛然冲出一支极为耀眼的光芒,直击在孟非然的身上,四周的土地轰然碎裂,除了孟非然的脚下和八块石碑脚下的土地以外,轰然化作了一个极大的坑。

    无数的黑影从恶灵的身体中崩裂而出,黑影碰到了土地便化作一个个白骨士兵,白骨士兵的双目中甚至没有冥火,这些白骨士兵甚至都不是冥兵,没人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动。

    而接下来,才是这整个驱魔之法中最危险的一步,墨绿色的符石随着对应咒语的施展,逐渐化作了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墨绿色的火焰虽然看上去也是极为不详,但是内里却散发着另一种味道,难以言,甚至越元武第一次练习使用这股力量驱魔的时候自己都差点沦落在这力量之郑

    墨绿色的火焰在越元武的有意引导下,融入了他的佩剑当中,瞬间佩剑便变了样子,从一把普通的剑,变成了封魔剑,这个名字就刻在了剑身上面,剑身上面冒着墨绿色的火焰,整个剑身也变成了一把极为不同寻常样式的剑,剑柄之上还有两颗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水晶石头,在不断的旋转着。

    越元武手腕用力,第一剑,整个白骨士兵烟消云散,第二剑,黑影消散于世间,化作黄沙,第三件,恶灵破碎。地间的血色渐渐消退,一切又变成了平常的空,平常的模样,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北越军营变成了平地,从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北越也不明不白的失去了一个将军,这是个哑巴亏,找谁理去啊。

    越元武接住这个因为被强行驱魔而将要陷入脱力的男子,只听见他最后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哀叹:“媛儿,我没能救下你……”

    便双目一闭,晕倒了过去,媛儿,有点意思。越元武抿了抿嘴唇,害他北越损失这么大,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越元武转念一想,既然是个情痴,那他何不好好利用利用,而且此人为了那个媛儿杀入了北越军营之中,那么这个媛儿应当就在北越军营之中,有这个媛儿做人质,那么一个好用至极的棋子便以然收入了他的囊郑

    这样一想,越元武倒也不为失去这一支军营而感到伤心了,因为他有一个更好的棋子。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一个很好的将才,只要稍加培养。

第一百三十二章.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吧

    只要稍加培养,他将回事越元武旗下最强大的将士,而他的父王军神越明杰也一定会引以为豪,有这样的儿子,军神两世,绝代双华!

    孟非然落入了北越手中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中越都城之中越传越广,而越弘德已经有多年不上朝了,居然也出了奇的召集了群臣,但是他召集群臣可不是为了什么商议朝会,他只是传达了一个命令,集结中越所有兵力,他越弘德,亲率出征,讨伐北越!

    而军神越明杰得知了一向以柔和安边政策为主,宁愿割地也不打仗的中越今天一下子硬气了起来,气势荡荡的便向他北越杀来的越弘德。整个人都蒙蔽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越元武将军营被踏平的事情私自隐瞒了下来,同时关押囚禁了孟非然的事情也都无人知晓,所以现在军神越明杰一脸懵逼,但是人家都已经欺负上门来了,越明杰可不是什么怂包,他打仗从来就没怕过谁,转身上马,连夜带着三十万铁骑奔向了越弘德率领的五十万中越军团袭去,军神就是军神,不仅仅只是自身无力已经超脱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更是用兵入神,用军入神!

    要说越国三皇哪一个在这一代最名副其实,那么一定是北越军神越明杰。越弘德表面昏庸,实则暗图甚大。越洋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其实不过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小人罢了。

    不说前线战事到底如何,回到引发这场战争真正的罪魁祸首身上。

    孟非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未清醒,但整个浑身上下却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自己的浑身上下竟然已经打满了绷带,一个老医生坐在床头,替他把着脉,满脸祥慈的问他感觉如何。

    但是孟非然此时嗓子已经哑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老医生见状赶忙扶着他的背,让他平下心来,切莫激动,一个激动便会让伤口二次破裂,老医生好不容易让孟非然又再次平静下来,但是孟非然突然又想到了她,媛儿!

    一下子动作竟然更激烈了,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老医生推到在了地上,摔了个结实,老医生本来就已经年过八旬,身子已经是走到了下坡路了,这狠狠的摔了一结实,老腰怕是有些经受不起啊,老医生满脸怒容的指着孟非然,你……你这人怎能——。

    老医生话还没有说出口,越元武推门而入,呵斥道,谁允许你对本将军的客人这么说话的,滚!

    老医生脸色一阵铁青,一半惨白,一半铁青,但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北越太子越元武,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老医生低下头,哪怕他笑脸迎上去,被人家扇了一巴掌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低声下气恭顺的回道,是,太子殿下。

    看着老医师推门而出渐渐走远,越元武才将目光转向在床上裹着厚厚绷带还在发疯的孟非然,越元武嘴角轻扬,缓缓走到了孟非然的床边,也不跟他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发疯的孟非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非然的发疯行径也逐渐的停止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越元武那灼热的目光,孟非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在沙漠之中救下了你,不必多谢。”越元武坐在了孟非然的床位,轻声的对他讲道,脸上挂着真诚直率的微笑。

    走火入魔的人,被驱魔之后对于走火入魔之时的记忆会消散全无,所以孟非然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越元武的存在,只有最后那个强大无比的将甲男子无边的威压。

    越元武之所以敢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就不会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用人质来威胁多么低劣的手端,而且也不能确保忠诚,越元武有着更好的方式将眼前这个人收为旗下之将士。

    俗话说得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孟非然昏迷前口中的媛儿,他花了所有的人脉力气,终于在北越的一个侦察营中找到了,找到那个名为媛儿的女子的时候,这个媛儿已经衣服破破烂烂,但好在还并未遭到真正的威胁。

    越元武给媛儿灌了昏睡药,他要她醒的时候,才是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侦察营,除了抓媛儿的那个侦察兵,被越元武关押了起来之外,其他的人,越元武为了以绝后患,都杀了,杀得一干二净,一个漏洞都没有留下。

    孟非然的眼神中露出了无垠的惆怅,惆怅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没有找到他的媛儿,没有救下他的媛儿。这个眼神越元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

    恰为适当的开口安慰了一句:“兄台你昏迷前那个口中的媛儿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看着捶胸表明决心的越元武,孟非然的眼睛中不自觉地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若非全身动弹不得,怕是当场就要给越元武下跪下来了。

    “兄台这如何使得。”越元武扶起了想要给他磕头的孟非然,虽然孟非然全身各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但是孟非然居然硬撑着想要给他磕头道谢。

    越元武眼中的欣赏之意更甚了,不惧痛苦的士兵,将士,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将士,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

    北越年年战士,将士紧缺,而他身为北越太子,手下竟然没有几个真正的将才,眼前这个来路不明却是情痴的人将会是他手中最好的底牌,最锋利的剑刃,将会是他成为北越新王最好的助力,有了这张牌,他越元武在北约朝中,说一不二。

    谁敢反对他,他就杀了谁!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越元武早年的性格便是这样若非后来经历了一些别样的遭遇,也不会由后来那样的性格了。

    但是现在越明杰尚未被刺杀之前,越元武他憧憬自己的父王,想要更加靠近自己的父王,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择手段。

第一百三十三章.煞魔

    孟非然已经睡下了,这么多天以来,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合一下眼了。因为有了越元武的承诺,已经找到了线索,他的媛儿没有危险。这他才放下了那颗不安烦躁的心绪。

    越弘德赐予了孟非然三样宝物,而这第三杨宝物便是一块上面刻着一把断剑的石头,黑不溜秋的。但是孟非然接住了这块石头之后竟然自行融入了孟非然的身体之中,无影无踪。

    寻常来讲这种东西都会自行到识海之中去,但是孟非然翻遍了识海,却完全没有一点踪迹,那块越弘德赐予的第三件宝物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孟非然问过中越皇帝越弘德此事,但是他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神神叨叨的跟他说了一句,天意啊。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而如今这块黑不溜秋上面刻着断剑的石头,上面的断剑竟然散发着红色的血光,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孟非然的识海里,而且不断吸收着他的生命力,精神力,活力。

    孟非然越来越虚弱,到了越元武跟他讲话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已经是脆弱到了极点。但这一切竟无人发觉,就连孟非然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两眼一闭。便昏死了过去,越元武也只是当他累了,就任由他睡了过去。退出房间便有小卒来报告他带回来的那个人的详细信息。

    越元武翻阅着这卷册上写的每一条,记录得相当详细。从孟非然出生,相识他的挚爱媛儿,互相立下终身,到后来被强行拉去参军,直至后来救下一个将军到皇宫去当了侍卫。不过给越元武得资料到这里就结束了,而且在后面得资料其实全是假的。

    是中越皇帝越弘德自己捏造的,对外所公布的,资料上写着孟非然替越弘德挡下了一刀,但是越弘德却一点赏赐都并未给他,最后孟非然心灰意冷辞官回了山林。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孟非然得了重用,并且被越弘德用来秘密训练白银铁骑,但这一切都十分保密,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不过现在越元武这傻子就是被资料骗得一乐一乐的,看到资料上的孟非然心灰意冷辞官归隐,不由得笑出了声,越元武在心里嘲笑越弘德不识良才将才。中越如此衰弱颓败,皇帝更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但是这恰恰就给了越元武机会,中越不识人,不举人,北越举人啊。

    而前方战场之上,越明杰越打越发现不对劲,寻常跟中越打仗,只要杀他个两三千人,中越军对自己就魂飞散胆,全军撤退了,今日却一反常态,开始跟他们北越军队硬碰硬了起来,竟然毫不畏死。有点意思,越明杰摸了摸下巴,下令道:突杀阵,起!

    整个北越军队听到了越明杰的下令,整齐划一,快速有致,令行禁止。便形成了一个三角之阵,而三角之阵的矛头正是越明杰,突杀阵最重要的便是矛头之位,代表了整个矛尖,矛尖越利,那么获得的优势便越大。但是矛头所承受的压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北越军中也只有越明杰一个人可以扛得住。

    突杀阵说难也难,说起来简单也很简单。只要领头人够强,军队有着足够的默契,令行禁止。那么便可施展,但是北越越明杰死后却在没人组织过突杀阵了,只因为没有人能做起矛头。

    越明杰持着一把银铁寒枪便领军杀入中越营中,一记神龙摆尾,瞬间越明杰眼前的近百名敌人,就被拦腰斩断,再无反抗之力。豁然之间,中越五十万大军之间便有了一个豁大的切入口,而越明杰顶在前头,让这个切口越变越大。后边的士兵也紧跟而上。五十万大军阵型豁然从中间开始断裂。

    而中越这边呢,越弘德亲率出征,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武将们一个个仿佛都看到了出头的希望,越弘德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了,所以朝廷内部贪官污吏众多,贪污腐败,以至于军费年年衰减,他们这些想要为国打下江山的将士们也无力支撑这偌大的军队开销,年年连军费都发不起。

    而今天越弘德却亲率着中越大量兵力,五十万大军亲征北越,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中越武将的春天来了呢?中越武将的地位终于要立于文职之上了呢?

    众将士摩肩擦踵,跃跃欲试,如果真的中越武将地位发生改变,那么他们的功劳绝对功不可没,而且他们也终于看到了出头之日。所以整个战场的士兵也都一反常态,愤不畏死,血刃敌军。

    越弘德虽然一直表现得平庸无奇,而且也不打算重用武将,至少不是现在重用。但是他可不是一个看着自己士兵白白被屠杀得一个冷酷君王。手持王剑,号令诸将稳住脚跟,誓死拼杀。虽然北越军队强悍无比,士不畏死,但是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异常得中越军队,一时之间竟然被中越军队咬出了不小的伤亡。

    但是越明杰何许人也,中越北越本是同根生,北越的习性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即下令道,全军都有,施展血煞阵!

    血煞阵,是越明杰独创的一种阵法,而且只有修习了越明杰所创的血煞攻,采访可施展此阵。而这血煞攻其实恰恰是越明杰后来凝练自身所创的无上功法翔龙天煞决的前身。但是血煞攻不同的是,他没有翔龙天煞决那样苛刻。

    杀了人之后,身上总会缠绕着一股煞气,而血煞功就是将身上化为实质,化为实质的煞气可以用来杀敌,防御,直指战场中的精髓,只要能杀敌,怎样的都行。

    而血煞阵则是将每个人的煞气汇聚起来,形成一只超大的煞气聚合体,简称煞魔。煞魔甚至没有思想,他只会追随本能的去杀戮,为自身添加更多的煞气。越明杰嘴角轻笑,常年积弱的北越军队看到煞魔别吓得尿了裤子就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异常的越元武

    煞魔的样子确实并不讨人喜欢,一团煞气的集合体而已,里面有的只有无数数不清的血色和煞气。凶恶至极,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让这些常年没有经历过血仗的中越士兵双腿直打颤,几乎就要转身就跑。没办法呀,眼前那个煞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集结了杀伐最重的北越士兵身上的煞气,其实那么简单的东西。

    “不要慌,都给我稳住阵脚!”越弘德看着满身煞气的煞魔并没有惊慌,但是身边的士兵却是一个个双腿发软,越弘德冷眼而视这一切。中越军队和北越军队差距实在太大了。无论素质装备心理上面都差距太大了。

    越弘德心里堂亮着呢,想要凭借着五十万血都没怎么见过的大军大败北越的常年在生死边缘磨砺得军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越弘德皱着眉头,本来并未想要让那支军队出现得这么早,但是如果这样下去中越必然是输定了。

    “陷阵军,出征!”越弘德一挥手,一支墨绿色的虎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支虎符与寻常虎符不同,是专门用来指挥陷阵军的虎符。无此符,谁来了都调不动陷阵军。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突然从中越军队后方出现。

    现在的陷阵军和后来在越广手里的陷阵军可不一样。越弘德手下的陷阵军才可谓是真正的陷阵之军。陷阵军各自小分队纷纷犹如突刺一般插入敌人的要害处,敌军的要害处。

    而且陷阵军像个刺猬一样,卡在北越军队中间,打又打不掉,陷阵军重甲重盾,还带尖矛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刺猬。

    北越铁骑的马蹄根本不敢往陷阵军上面踩,硬生生的将北越军队原有的阵型打得奚碎。但是越弘德却没有一点高兴,陷阵军是他培养的第二支神秘部队,第一支则是白银铁骑,但是现在陷阵军以然暴露,那么以后陷阵军的发展必然会受到诸多钳制。各国敌人也会对陷阵军有所防备。

    但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去办把。现在越弘德需要做的便是赢下这场战争,前线的战斗渐渐变得更加火热焦作和激烈,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越明杰对越元武的教育也不算上心,竟然没有发现平时一定冲在前头的越元武此时竟然没有上战场,要知道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心想要成为第二个军神超越越明杰的越元武居然没有带兵打仗,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啊。

    你要问越元武现在究竟干啥去了呢。在地下室里对着那个拐走孟非然爱人媛儿的侦察兵施加惨无人道的酷刑,手上拿着荆棘的藤鞭,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本来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够收获如此将才呢。”

    越元武摸着侦察兵不断地流着鲜血的嘴唇,将鞭子扔在了一便,双手抱着他的头,以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侦察兵的眼睛,陶醉于他的眼神之中露出的无边恐惧,笑道:“但是嘛,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而你,就是这计划之中必死之人,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越元武挑起侦察兵的下巴,将脸轻轻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你的牺牲,不会白费,哈哈哈哈!”

    说道最后越元武又发出了那瘆人的微笑,奸邪狡诈至极,总之这笑声绝不会让人感觉到舒坦,而满血痕的侦察兵也在此时断了生气,哐当一下,头颅掉落了下来,滚到了越元武的脚边。其实越元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孟非然的那块纹有断剑的符石给影响了心智,若非影响了心智,越元武的思想以及行动也就不会这样偏激了。

    若有人此时注意到越元武的眼睛,一定会发现,越元武的眼中闪着莫名的红色的光芒,里面充满了不详不安。其中感受到最不同寻常的人便是北越太子越元武的贴身女侍卫了。

    在她眼里,在众人眼里,越元武虽然没有越明杰那样杰出的武道天赋,但是他的统帅能力,笼络人心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如今越元武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杀戮掉了一整个北越边境线上的侦察营,这可是自己手下的士兵,都杀得毫不留情。

    越元武先前在众人眼中的样子绝对是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事故,擅长与人交道。处理事务来样样得心应手。越明杰是极端的武道王者,而越元武上限虽然没有这么高,但是他的发展方向却更加多变。

    但是谁都不会希望越元武变成这样,一个满脸阴邪,歃血为乐的人。当越元武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的时候,贴身女侍只觉得犹坠冰窟,越元武的眼中仿佛有着一把断剑血魔,恶灵在不断的咆哮着。但是有人来造访的时候,越元武脸上的那些情绪却立马都收了起来,变成了平常如沐春风的模样。

    但是这样的转变并未让女侍觉得安心,反而让她更加的恐慌了。仿佛她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魔洞之中,出也出不来。

    特别十当越元武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越元武一定是疯了,他竟然把死者的脑袋拿来当球踢,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将死者的脑袋踢到了她的脚边让她一起踢。

    一向坚韧的贴身侍女也只觉得浑身发冷,越元武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她的背后,轻声的问道:“怎么了?干嘛不和我一起玩玩呢?”

    越元武的贴身侍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和他在一起的疯狂时光,当夜幕降临躺在床边,侍女简直要为自己白天所作的事情而跪地道歉,请求神明的原谅。

    只要侍女一旦被越元武所接触到了之后,侍女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操控着,做了许许多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女侍抱住双脚偷偷的哭泣了起来,但是夜色的降临不过才是越元武身上一切变化的刚刚开始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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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世书生介绍:
无从追寻过往的残疾少年,在这六国争霸的时代,为了真正心中的‘侠’,心中的‘义’究竟能做到如何程度,是否成为人人心中之魔也可以呢?如果成了魔,那还是原本心中的侠吗?(架空穿越,古汉代,夹杂武侠,一点玄幻)传世书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传世书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传世书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