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饱读圣人之书的废物们
“老……老……师……”仁景龙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脑袋乱哄哄的,竭尽全力才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嘶哑的声音从仁景龙的口中传出。
仁景龙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身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感使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又添了不少新伤。左肩已被三根银钉钉穿动弹不能,仅仅一个晚上,仁景龙身上伤痕便添了无数道新伤。阉党之刑其心其行何其可怖。
“别动,别动。”空兴国斥退了阉党,急急忙忙的来到仁景龙面前,关心的看着仁景龙,着急道,“你怎么这么着急糊涂啊,此事为何不和我商量一声啊!传太医,太医!”
阉党还想阻拦,但空兴国大手一挥,呵斥道:“你想看着他死吗!陛下让我和巡法司来审,不是让他在这里命丧黄泉的!他若是死了,你但得起这个责任吗?”
空兴国一句话将李公公堵得无话可说,狠狠得指着空兴国吧半晌说不出话,最终一摔手狼狈而去。
待太医替仁景龙简单包扎以后,仁景龙救紧忙呼唤老师。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说,我在这儿。”空兴国生怕仁景龙就这样一个喘不过去就这样嗝屁过去了,满头大汗。
“老师……我……还要谏,劳烦您帮我上疏给陛下。好吗?”仁景龙讲话牵扯了伤口,说话止不住的咳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陛下已经火冒三丈……”空兴国话语还未说完,看着仁景龙坚毅的眼神,空兴国不再说了,只是无奈道,“你说吧,我写。”
南平皇宫内,越弘德更加暴怒!
“混蛋!这朕他妈的是个混蛋,!”越弘德再一次将仁景龙的谏疏砸在了陈公公的头上,“这个仁景龙,竟敢又一次在奏疏里将朕骂得一无是处!”
“要不要奴婢去审他,包让他服服帖帖,知礼知数。”陈公公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你不行!”越弘德一脸怀疑的看着陈公公,哼了一声,“你根本就折服不了他,那个空兴国也根本就是废物一个,居然还帮着他写奏疏,让空兴国和司法阁都不用再审了。把仁景龙骂朕和骂群臣的话和谏疏,全部发给那些名师学院高徒出来的饱读圣人之书的废物们,一起商议一下,选个良辰吉日,一起去给我审这个仁景龙!”
“是。”陈公公还是面色自然,陛下这样的情形出现过的次数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宫里宫外能让越弘德烦心的事情太多了,阉党宦官泛滥,国库空虚,国家的经济命脉甚至都掌控在宦官手里,所以仁景龙这样一个七品县令都当不上的小官才没有立刻被斩首的原因吧,不然如此挑衅国君之威严威信,早就被斩了。
所以仁景龙这件事情,在明里说是大事,但到底算不算大事呢,还得砍越弘德到底有几分重视了。毕竟在内忧外患之中,仁景龙之事还真没什么实质性分量。
所以或许一切事情都还皆有转机。
第九十一章.狱中来客(上)
阉党或许不干人事,但是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肯定的。一夜这篇谏疏就传到了各个大臣的手上,整件事情一下子就变得人尽皆知了起来。
事情的发酵程度远超本来的预料,这份奏疏不知哪个不长心眼的家伙竟将此流传了出去。这份奏疏一下子就变得不止朝野人尽皆知了,而是百姓也皆知了。
仁景龙两次谏书,可谓是将越弘德骂得一无是处,对越弘德来说可谓是刺耳之极,但对中越百姓却如同心声。朝野上下无不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仁景龙现在代表着万万百姓的心生,也同样与很多在朝老官心生不谋而合。
谁都不好明面上对他过多批判,除了越弘德暴怒外。更何况陈公公将此谏疏交呈给他们看的时候,让他们写一份仁景龙的罪行递交。这可就难为他们了,写了,要被骂做宦官,不写又抗旨抗命。
仁景龙坐在监牢之中,因为越弘德的命令使得他有了几天安闲的机会,沉思着国情国难,落入监牢使得他又对国难有了更深一步的想法与了解。
但在这个时候监牢却来了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客人。一袭黑色大衣遮住了身形,黑冒盖住了他的脸庞。但他在这监牢却畅行无阻。
仁景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谁,谁能皇城之中,天之监牢肆无忌惮,入此地犹如自家之门坎一般畅通无阻。除了当今圣上,越弘德外,无任何人可以,哪怕实掌朝野的宦官之首也不行。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想来不会无事。”仁景龙依旧坐在自己得监牢当中用茅草铺成的床上,脸色自然,眼睛微闭,仿若随口一问那般悠闲说道,“仁某一定知无不言,阁下尽管问吧。”
越弘德既然蒙面而来,那么他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仁景龙也自不必去道破这一点。
越弘德也不着急说话,缓缓走进牢房,也不嫌弃脏乱,拍了拍灰尘,径直坐下。
这可有意思了,皇族子弟,从小生活富足,吃来住行皆有仁处理的干干净净完完全全。越弘德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而且二十年来不上朝也没出国宫,不可能对这中环境如此随意。仁景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人了,有可能不是越弘德呢?
“我今日来确实有事想请问你。”越弘德拿起桌上的水壶,也不看看里面积了多少灰尘污垢自顾自的接了一杯喝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你,仁景龙在奏疏里将当今陛下骂得一无是处,究竟是为了什么?为名?为权?还是为利啊?
“为了名,就可以大放厥词,辱骂君上,你若是想做学万年前的比干,但是现在的君上可不是纣王昏庸无度,沉迷女色。你此一举名声大举,乱的呢?乱的却是当今君上的天下,乱的是整个中越。惹怒当今圣上有什么好的呢,你年纪轻轻,家中又有老母,不好好去做自己的教谕,不赡养自己的生母养母,学什么万年前的圣人厥词越中四谏,戊午三子,然后被割掉脑袋,挂到乾清宫上,挂着就千史留名了?
“为了权,为了利。一个诋毁陛下的谏疏,就能让陛下大改行径,痛悔前程,闹神苦思强国之道,重用你为丞相,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是说背后谁人指使,明操暗纵,保你性命保你前程,惹怒了陛下谁人能保你护你,还前程,命都搭进去了,前程,前程个卵蛋!”
越弘德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拿着茶杯的手都不断颤抖,还好越弘德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没把茶杯给扔出去了,不然茶杯多贵啊,又给宫里多添了一笔费用。
虽然越弘德说的慷慨激昂,但仁景龙仍就紧闭双眼岿然不动。
“我上疏既不为权,也不为名,更不为利。”仁景龙猛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越弘德,振振有词道,“既然穿上了这身袍服,吃了这百姓上缴的税米,那么我仍景龙就有身为臣子的职责,上疏谏言本就是为臣天职,我仍景龙无非办事认真,言他人不敢言,进他人不敢进之疏。上此死谏只为正君道,明臣职!”
第九十二章.狱中来客(下)
仍景龙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今陛下身居深宫,一意修玄,几时查民间之疾苦,几时想过几千万百姓虽有君却胜似无君,虽然有官,但官比盗贼还多有不如。陛下他一意搜刮天下之民财,百姓家家皆净,家家无粮可用。中越十五县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孩,刀俎待隔之鱼肉。陛下他,知否?”
黑袍之下的越弘德有些晃动,站起来欲行两步,却又感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君上!”仍景龙见越弘德脚步有些不当,急忙上前搀扶,急切的询问道,“君上?”
“不必过来。”越弘德又坐了回去,三饮茶杯后气血方定,虽然越弘德的脸仍景龙并看不真切,但是语气却极为严肃,质问道,“天下兴亡多少事,幽幽,不尽长江滚滚流。你不过读了一些高头讲章,学了家乡人一些理学讲义,就来妄谈天下大事,指点江山社稷,你还太浅太浅!就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
“自古以来,越国两条大河渭河、黄河。渭河水清,黄河水浊,渭河在流,黄河也在流。一直流传着圣人出,黄河清的话。可你看看黄河什么时候清过?渭河之水灌溉了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亦灌溉了数省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亦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可你不懂这个道理。谏疏中一位劝陛下只用渭河而弃用黄河,陛下怎么可能这样做?
“黄河一旦泛滥便须治理,这就是陛下早年继位之时铲积弊,除宦官之理。渭河一旦泛滥,陛下也须治理,这就是陛下杀清流的原因。你自以为清流,比喻陛下君上是山,但是水却淹过山头,这便是泛滥。”
越弘德似乎说累了,抿了口茶,无奈的接着说道:“无论哪一股河一旦泛滥成灾,国必大乱。看到这些事情的从来都不止你一个人,礼部尚书空兴国,户部尚书云景南他们都看到了,他们为什么不说,你想过没有?”
“臣想过。”仍景龙坐回到自己的草席上,脸上露出叹息的神色说道,“但无论如何,朝野如此上奢下贪,民不聊生怎能不治理天下。君上是山,百姓群臣是江,两者合一才是江山。有山而无江,天下不久矣。”
越弘德感觉比先前已经缓过来许多,幽幽起身走向牢外,快要离开之时,转头对仍景龙说道:“既然你想有所改变,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失败万劫不复。”
那月十五,国子监太学院翰林院所有饱读圣人之书的文人臣子齐聚在司法堂之上。具体过程不清,但当时在场所有的文人臣子所递交的罪责书上,都只有一条,仍景龙之罪辱骂陛下。陈公公勃然大怒,可想而知一个皇帝家奴竟然指着鼻子骂有实权的臣子,阉党在朝势力是有多大不言而喻。
但是越弘德一封圣旨彻底改变了本来的局面,阉党吃了个闷声大亏,仍景龙也被放了出来。往后二十年越弘德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明面上的支持,但也没有对他的意见表示反对。他放手让仁景龙去做,做成与不做成他都不管。成了我不给你升官,不成我不给你贬职。
而仁景龙也没有辜负越弘德给的这次机会,二十年里让整个中越焕然一新,至少再不见中越百姓饥寒民迫,而仁景龙也开始了自己的授业讲学,主张民重君轻,社稷次。
本来中越弱时,北越和南越对中越偶尔还会施以援手,但现在却对中越不断打压。皇座上已经两鬓斑白的越弘德幽幽叹气,中越作为北越和南越的隔离带,如果中越弱,两者目光向外,以求扩张。如果中越强,目光向内,收缩内战。这些事情他早就料到了。
北越军民好战斗勇,视中越城池为仓库,百姓军队如稚鸡,不断攻打中越城池,一度攻到皇城南平。南越仁皇对内或许宽容仁善,但对外却是虚伪做作,背信弃义无往不做,背后捅了中越数刀,也想从中越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整个中越摇摇欲坠,战乱谣言四起,边境百姓自不必说,今日此城是中越百姓的,明日此城就是南越北越的了,来回拉锯。远离战场的中越内部商贾屯积货物粮草,虚涨价格,民尽财不能饱食一顿。谣言四起,民不能安心。一下子整个中越竟比二十年前还要糟糕。
“君上远见!”仁景龙跪立在地上朝着皇城之中越弘德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时至今日他方才明白,越弘德之远见,贤能远超北越南越之主。
越弘德既然料到了,那他就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居幕后,位的就是这一支军队。
中越宛如天降奇兵,两队银甲铁骑一队攻南一队向北,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但奈何铁骑虽强,但数量极其有限,只能勉勉强强跟被越南月斡旋着,其他进展十分困难。
而仁景龙却携其弟子,欲袭北越军神越洋。为什么仁景龙会生出这种想法,因为仁景龙的弟子中出了一个宗师,而且还是善于隐匿的宗师。
他们是成功了,但越弘德却被气得当场吐血。越弘德瘫倒在皇位上,临死之前越弘德叮嘱太子越谏,北越必定猛烈反扑,立即举国之力杀入北越,收北越为囊中,不则,中越亡矣。
第九十三章.特殊任务
仁景龙却是是一把神剑,短短二十年,斩除了中越弊端,却也斩断了整个越国的平衡。他让中越由饥寒民迫转向民生安定,却把整个北越搞得同仇敌忾,整个北越虽然一度被中越打得躲进深山寒林中数年,土地紧缩,北越军神也惨死在仁景龙弟子的手中。
但是北越军神继任者越元武乃至整个北越军民在北越寒林中歃血为誓,所有北越人民不血此恨,誓不为人,泱泱北越,共度国难!此誓惊觉天下,天降神雷,从那以后北越军民再也不会对待敌手留情留意,上下一心复仇,恨不得把中越杀之而后快。
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中越仁景龙处理得太糟糕了,否则北越的弹反也不会如此严重。
如果仅仅只是北越那边溃不成军的弹丸之地中越对付起来倒也还好说,可是最让人恶心的还是南越,说起南越越弘德的继任者越谏就恶心。
上一任三皇现在就只剩一个仁皇越洋了,越谏就只想说一句仁尼玛,本来皇室的教养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但是越洋做的事情太恶心了。一夜之间抓捕了整个中越的商贾,整个中越的经济命脉上面现在都驾着一把刀,只要他越洋想,随时都可以给中越的经济来上这么一刀,而这一刀下去,中越人民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而且仁皇越洋对中越散播谣言使阴招就没停止过,今天黄河崩塌,淹了四万良田,明天渭河决堤淹了三万良田。今天说北越大军压境,明天说南越大军压境,这些事情越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南越仁皇越洋搞出来的事情。虽然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骚扰,但是一直确实很拖累中越的国情民情。
“所以你跟我讲越国的事情跟现在的当下情况有什么康武进攻有什么关系吗?”欣阳放下手中的情报,转而看向在那里一脸严肃的跟他讲着越国情形的城主,眼神之中带着疑惑问道,“康武来进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跟越国有什么关系?”
“这次康武联合了越国的南越,准备两国共同拿下希国和晨国。”城主负手而立,解释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有一个疑问。”欣阳举起了好问的手手,发问道,“其余两国联盛、元龙会这么看着康武乱搞,搅得天下大乱?”
“联盛可能会出面调节,但是对于元龙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五国和元龙若不是同踩在一片大地上,元龙都要摔五国自成一界了。”城主给欣阳指着地图上的元龙解释道,“但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真正天下打乱前,联盛都不会干扰,就算天下大乱元龙也不会管。不过陛下却派给你了一个任务,让你去搅乱越国内政,阻止越国参与其中。”
看着欣阳疑惑的小眼神,城主干咳两声,阐释道:“陛下自有圣意,此次南越犯了越国禁令,北越和南越都会帮你的。”
什么鸡毛。欣阳看着这明显有阴谋啊,他这话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洛,反正他就是得过去了。
第九十四章.大盘灭国棋
不管如何想不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欣阳感觉很难,但是什么都不做又抗旨,做这路途遥远的,真就难办洛。
最终欣阳还是选择接下去执行这件事情。不得不做啊。但这次去欣阳一个人都没有带,两个小不必说,这么远又危险,在家好好学习,以后学业有成的时候,他还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白燕青这带着就更不必了,出去执行任务带个女人干嘛,又不是游山玩水。本来柳泉是想要跟着他去的,但欣阳拒绝了他,这新学院马上修建完成,他走了谁来给他守卫新学院呢?
新学院才是他的立足之根本,大后方老家不能莫名其妙被人给搞了啊。索性欣阳就没带一个人,反正城主会派信得过的人,他肯定不会是无人可用的。
走之前欣阳留给柳泉四张图纸,分别是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和火药。欣阳特意叮嘱前两样实验成果上交与云万里,印刷术敛财,火药私藏,等欣阳回来后再继续研发。
欣阳本来以为这一趟旅程不会太久的,哪知这一走便是经年隔月啊。
三月之后欣阳一行扮作商队从白龙城出发跨越横穿康武,康武的国情比起欣阳走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野外城池都不见双方厮杀的场面了,康武皇权档悉数不见人影,康武武林盟主景向然的治理下,康武又重新焕发了不一样的活力。
而且欣阳看得出来,康武的国情,看上去在康武武林的武力压制下似乎表面上变得更好,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团烈火似要喷涌而出。这是景向然的治国策略,虽然激起了国民之热血,但必然埋下此等动乱的种子,长此以往,康武必乱!
但欣阳既然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欣阳都不再管他了。
倒是越国,和欣阳想象有些出入,先前听城主的讲解,他以为越国是一个很混乱的地方,毕竟年年打仗。中北撕逼,南部偷家。常年打仗,再乱欣阳都有心理准备。
可眼前,繁华的景象确实是欣阳没有想到的,现在欣阳所处的地方是中越,也就是最近两年势力土突飞猛涨的中越,越谏不得不说是有一定才能的,毕竟其父也并非庸才嘛。
欣阳的计划本来是想要鼓动中越去攻打违反越国条约的南越的,于是欣阳废了好大的劲才在在中越大将孟非然帐下成为了挂名弟子。
孟非然确实是个将才,一手兵法出神入化,一身见识长远出神。欣阳也正是看中了孟非然孟将军的这一点才想成为孟非然的弟子,再通过他一步步跨入中越官场组织起中越攻打北越。
但孟非然平生素来不收徒,成为他的挂名弟子,欣阳可费心了。孟非然生平除了武功,就好下棋,于是欣阳天天就在孟非然最常去的棋馆里天天待着,天天和城主派给他的侍卫吕游琪在这里下棋,就为了等着孟非然。
皇天不负有心人,欣阳和吕游琪在这里下了一个星期的期终于把孟非然给盼来了。
孟非然经过的时候,欣阳就下一步将棋,吕游琪就在那里佯装着急,抓住孟非然的手询问,兄台我已经输了这厮好几天了,始终破不了他的真龙棋局,你可有办法。
孟非然随意的看了一眼棋局,进五四一。吕游琪照着孟非然所说的下了一步,欣阳摆的一盘真龙棋局瞬间不攻自破。
欣阳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这人确有大才啊。吕游琪在一旁一顿夸奖:“兄台当真好棋艺啊!”
待时机成熟之际,吕游琪趁机提出让让两位高人欣阳和孟非然两人切磋棋艺来一盘大盘灭国棋。
第九十五.棋局开
大盘灭国棋是不能随意下的,所谓大盘灭国棋,其棋运昭国运,两人双方顶下代表的国家,然后以围棋的方式进行博弈,两人下棋的过程中,旁有壁上挂上大型棋盘上摆子,让所有人一目了然。拿过败便意味着棋手所代表的国家国运不盛。
也可能吕游琪把孟非然吹舒服了,或者是对自己的棋艺有着足够的自信,也就跟欣阳开了一盘大盘灭国棋。
两人入座,棋馆里便有大批客人前来围观,毕竟虽然这大型棋盘一直在棋馆正中央摆着,但是用的时候始终是少数,而且每一次开大盘灭国棋者,无不是棋艺高超精湛者,他们这些棋馆散人若能观摩临摹一二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饮酒立誓,群雄争霸,两位请吧。”棋馆侍女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与轻盈的步伐,手端一盘,盘上两物,酒与一壶。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大盘灭国棋的规则了,进行大盘灭国棋之前,对弈双方互饮一杯青菁酒,在心中立下誓言,保证对弈的公平公正,绝不弄虚作假。不同的地方可能用的酒也不一样。
而那壶是不透明的,对弈双方伸手在其中任拿一竹简,竹简上面代表的就是各个国家的名字,这就是选国。
欣阳和孟非然相识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毕,劳请两位先生定自己的国号,右手为先。”棋馆侍女仍就带着那迷人的微笑,不失礼貌的说道。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孟非然微笑着说道,也不看到底捞到了哪个,就这么把竹简往旁一放,静等侍女宣布他选到了什么。
“右手,中越!”棋馆侍女高声宣告着,尽量让棋馆内的每一个人听到。棋馆内传来一阵高呼声,中越必胜!毕竟就在人家国都,人家不高呼自己国家必胜,还去涨他人志气?
“刚刚那酒不错,再给我来一杯。”反观欣阳拿着酒杯悄咪咪的戳了戳酒馆侍女,让她给自己酒一副活脱脱酒鬼的样子,也不看自己拿了什么,径直把拿到的竹简也放在了边上。
“左手,北越!”
孟非然眨了眨眼睛望着欣阳,这气氛就恰是微妙了。天下六国,更何况越国活生生的被分裂成了三个国家,而且中越和北越现在又是生死大敌。酒馆内一下子的哄闹便安静了下来。
而且北越现在处在灭国的边缘,这样的国家能有什么棋运。
出于对自己棋艺的自信,也出于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因为这两国之间微妙的关系。孟非然提意,足下弱北,不妨在重新抽一次?
不过欣阳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本来就不信这些东西,最重要的你都上钩了其他的他有把握,于是回道:“棋局已开,何有重抽的道理。况且国家强弱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弱北安之不会再我手上变为强北呢?强弱之时古无定则,兄台弈棋便是。”
说着欣阳便下了第一手,每一步都会有侍女高声宣布,即为了让棋馆中央的大型棋盘摆盘者能听清摆盘,也为了让每个人了解这场对弈的进展。
北越第一手位天元!对弈两人都是不用姓名,而用选定作为自身代表,现在欣阳即是北越,而孟非然即是中越。
棋馆众人看到这一步落棋便发出了疑惑和怀疑的声音,第一手下天元的人不是白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连欣阳对面的中越孟非然也一下正了神色,脸色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他跟北越打仗的时间最长,他最了解北越,同样在感受到北越的真实情况,他其实也是非常尊重北越的。
“还请不要儿戏北越,这一步你可以重来。”孟非然感觉欣阳此等做法实乃儿戏之举,脸色不由变得冰冷。
欣阳面色泰然,甚至嘴角还扬起了微微的角度,面对一脸冰冷的孟非然解释道:“中枢之地,潜龙卧虎,八荒相争之地何谈儿戏啊?”
孟非然这才脸色稍退,暗自的点了点头,心中不自觉的对欣阳多了一分认可。
第九十六章.一子定乾坤,一道论天机
“我若落子占地,你此势荡然无存”孟非然棋出随手,语气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生硬冰冷。
中越第一手三三!这个点很奇特,中越第一手由棋盘边线开始,围棋常见占角有好几种,星位、小目等。而三三位更趋向于实地,一手棋子占角。当对方以星位占角时,己方可点三三活角是获取实地地手法,对方相应回成比较好的外势,所以掌握三三活角的时机很关键。
中越第一手,实可谓妙哉。棋馆中不乏叫好者。
欣阳不言,只是淡淡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北越右上星座!棋馆侍女大声宣布道,但欣阳这一步很让人迷惑,看客有言者称北越必亡。
随着战局的深入,二人也不再多语,专注于棋局之中。而看者皆然。
中越二八,北越六六,北越二四路,中越七三……
不知觉大型棋盘上以挂棋子不计其数,战局局势也俞见明朗。
孟非然抬起头,瞧了一眼欣阳淡说道:“阁下招招高位,步步悬空全无根基实地。”
“哈哈。”欣阳眯起眼,同样笑答道:“高位岂无实地,看好你的中越便是。”
孟非然也不理睬,既好言提醒。那便好好挫它锐气便是。
中越五三!正中北越脊梁之骨,中越必然灭北。中越灭北,中越运捷!人群嘈杂起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有富甲大悦道要赏灭北孟非然千金。真不知道这富甲知道了孟非然的身份作何感想。
“老先生不妨看好了。”欣阳嘴角扬起微笑,手中棋子落定。
北越九九路!北越胜!欣阳仅仅一子,整个战局便翻了个儿底朝天,原本如同龙涌之势的中越轰然倒塌,一子定乾坤。
棋馆围观众人皆是一愣,战局扭转太快,没人反应过来,先是发出疑问。后又人恍悟,大赞,妙哉!妙哉!
欣阳坐在这里都能听见有人在讨论国运之事。一人曰:北越有天运,中越气运不佳啊。又一人立刻反驳道,一局棋而已北越瞎猫逮住死耗子,走运而已。
看来这大盘灭国棋还真是不能随意下的啊,听着棋馆众人争论得愈加火热,欣阳不禁感叹。
孟非然也放下了架子,丢掉了那冰冷生硬得神色,这一次就是打心底里得高兴了,敬佩道:“小生你可真是有意思啊,棋道高远,老夫心服口服,不妨跟老夫一叙刚才那盘其如何?”
这次大盘灭国棋如此精彩绝伦,自然出来宣彩之人也并非寻常之人,此女子偏偏素衣,却姿态傲然,一头青丝闲散的盘在头上,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柄烟枪,每隔一会儿便拿起来抽两口。
“咳咳。”女子像是被烟呛着了,竟开始不断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宣布道,“在下玄香阁执事玄蝶,虽然这里是分店,但是玄香阁规矩凡大盘灭国棋胜者自解棋道。”
女执事玄蝶抽了一口烟,打量了一番欣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先生,请。”
“兄台稍等,即可便来。”欣阳对着孟非然敬了一礼,便上台开始讲道,“棋局看似复杂,但却也简单异常。”
欣阳望着台下众人,高声道:“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而最终造物又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更是天道人道,所以棋以围命名正符天地万物之法则!”
众人大呼精妙,但也有人对刚才的棋局产生了疑问,敢问北越如何灭了中越呢?
“问得好!”欣阳眉间舒展,大笑道,“棋道,以围地为归宿,但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弱则围小。方才之棋,若北越处处与中越纠缠争地,那么北越必亡,然若用高远之势围敌,再趁机使其削弱,那么胜负异形!”
第九十七章.孟非然的事迹
孟非然对于欣阳的棋道,大为赞扬。评价极高。欣阳和孟非然在棋馆雅间畅谈了一夜,对于当今越国的形势,战势作了一个极为详尽的辩解。
欣阳对当今形势的判断眼光之狠辣独道,实乃孟非然平生之仅见。而且欣阳大致主张竟与孟非然自己不谋而合,心下对欣阳的肯定也就俞发加深了。
孟非然感觉自己与欣阳实在相见恨晚,若能早些年遇到欣阳此人,中越之形势,肯定更加的强势。至少南越不能在这样恶心中越了。
孟非然提意想要与欣阳忘年之交,欣阳却回绝了,说自己见识不足,年少还有许多问题。孟非然虽然有所失望,但是欣阳却提出要成为他的弟子,并想进入中越官场为中越尽一份心力,改变中越现在的局面。
所有的失望之意,瞬间烟消云散。中越能有欣阳这样的人才,必将扭转中越当前窘迫的局面,让越国大出天下,逐鹿中原!
孟非然满口答应,并许诺欣阳必将助他登上中越丞相之位,而他孟非然定是中越之猛虎。两人相互配合,天下可望也!
当夜欣阳就搬进了孟非然的将军府,要知道孟非然这个将军可比中越其他的将军分量重多了,因为孟非然做了一件事情,拯救中越先皇越弘德于水火之中。
越弘德少年继位之时,朝中宦官四起,世家公族对这个新皇多有不满,于是越弘德就斩了两个宦官污吏,想给他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宦官污吏一点警告。可惜年少时候的越弘德初识为君之道,不懂得,过激易乱的道理。
虽然斩了两个宦官污吏让他们平息了一会儿,但只不过是暴雨之前的宁静罢了。再那年五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整个世家公族连同宦官污吏联合起来企图推翻越弘德的统治,当时这群人都打到了皇座之下,剑都快要刺到越弘德的脖子上了。
这个时候孟非然出现挡在了越弘德的面前,硬生生的替他吃了一刀,那一刀贯穿了孟非然的胸膛,但是孟非然怒吼一声,硬是顶着剑插在胸口的疼痛,一手抓住那双拿着剑不断颤抖的手,另一只手瞬间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那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明明刺中了孟非然要害之处,鲜血不断往外涌,没死就罢了,竟然还抓着他的手将他一刀毙命了,这都什么理啊?
不过孟非然那是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他一个,既然联合了八大中越的世家,牵扯宦官污吏更是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刚刚那个不过是一个想要争功的小卒罢了,而真正的敌人不过现在才到罢了。
孟非然不敢贸然拔出胸口的剑来,一拔鲜血就不是现在这样一滴一滴的流了,那就会像广场上的泉涌一般不断的向外冒了。
孟非然捂着伤口,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不断的向着皇位压进,宫中的禁卫早就被他们杀得差不多了,而禁军等强大军力被他们给用计谋调开了,孟非然也只能祈求自己派去的心腹一定完成任务,将禁军尽早带回来,解皇宫之难。孟非然对着这群黑压压的逆贼大声的怒吼道:“来吧!你们这群残渣,除非我死了,你们休想靠近陛下一步!!!”
说罢,孟非然便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这群造反的乱臣贼子们,以一夫之力阻挡千人脚步。
那一战过后,孟非然昏迷了三天三夜,越弘德为了他耗费万金只为了寻求一个能够治好他胸口剑伤的神医,好在当时神医李青就在附近,不然今天孟非然还在不在这儿就不好说了。
孟非然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拖着伤残的身躯去向越弘德请罪,罪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责罚。
当时年少的越弘德那个眼睛里就像进沙子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从此孟非然就成为了越弘德最信任的心腹,整个中越,要说除了皇上越弘德外,权力最大的就是孟非然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个荣誉可不是这么好做的,越弘德赐给了孟非然三样宝物,第一样是诏皇令,也可称为免死金牌,当然诏皇令不止免死这么个作用就是了,见诏皇令如见圣上,任何人不得阻拦,拿着这个孟非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任何人敢阻拦直接死罪。第二样宝物就是白银铁骑,孟非然四十年时光全部投入了进去,在深山中为中越打造这支战无不胜以一挡千的全胜之军。第三样宝物从来没人见过,孟非然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起也没告诉任何人。
第九十八章.北越疯魔,北越可畏啊!
孟非然这样的丰功伟绩足以保他家门百年不衰,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即便越弘德已经逝去,新君越谏也得对他恭恭敬敬,孟非然现在就是中越真正的权臣,欣阳之所以选择从他入手也正是有这样一个因素在里面,几番考量之下最终敲定了从孟非然这里进入中越官场的。
不过欣阳可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和孟非然交谈,甚至脸也经过了易容,不然这么在大街上走动,不得当场就被一群人围起来不可,不过欣阳这可就更想不通了,自己因为命签约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云万里却还敢派他来间谍,当真疯了不成?
欣阳现在的化名叫做欣子阳,虽然都有个欣字,虽然都残疾,但是脸变了嘛,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孟非然当时也为欣阳这腿感到惋惜,不然他定将自己一身武学全部倾囊相教与欣阳。
但计划才刚刚开始,孟非然就收到了前线的调令,不得已欣阳也只能跟着去前线了,欣阳从晨国来中越就是马不停蹄,到这儿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刚到家大业大又有专门女侍服侍的孟非然家里,还没有美美的放松一下,就又得跟着孟非然东征西跑了。
欣阳心里苦啊,这几个月连续奔波真的让他感觉身心俱疲啊。孟非然看着欣阳似乎有些怏怏不乐,于是开口安慰道,子阳啊,这去战场也是好事,积累军功,再进朝野便再也无人敢非议,也不会让你的突入显得如此唐突。
孟非然都这么了,欣阳也没办法再这样板着一张脸了。毕竟这次孟非然给了他个中军司马的位置,吃喝住行都有人照应,也不上场打仗,工作也轻松,完全就是跟过来混军功的。这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欣阳平日里也就在战场结束以后打扫打扫战场,而这里是中越和北越的战场前线。
双方对垒,正值秋季,气转凉。中越军中人人身穿精制甲胄,铠甲程亮,武器锋利军士人人吃饱穿暖,精神俱佳。
但慈军队竟然只跟北越军队打了个平分秋色,要知道北越军中,如今仍旧单薄布衣,军中粮草将近,士兵铠甲无修。如此疲军败笔竟硬生生的和中越精锐杀得有来有回,甚至还略胜一筹,不能不是奇迹之事。
这并不是中越军队空拿着精良装备却是一群酒囊饭袋,仗打得不好。而是北越军民有勇好斗,北越列代先皇皆是好战之辈,北约人民从生下来就开始打仗,一直到两眼一黑而去为止。
近年来更是启用了童军营,年满十二岁的儿童都被拉上来打仗了。别看这些崽子一个个模样稚嫩,但下起手来绝不心慈手软,初见之时中越军中对这些儿童还有一番怜惜之情,本来对他们也没下死手,但是这群童军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抓住空挡就往中越军中身上刺。
其实北越军中不仅仅缺粮缺甲,而且武器也已经停产许久了,这些东西是欣阳清点战场的时候发现的,按理军中标配武器应该是剑、刀、矛、戟。但北越军中却出奇的奇缺这些东西,一场战斗下来,双方各死伤几万人,但北越那边武器却没有那么多把,或许有些被人捡走了。但北越大部分武器,竟是农家器具,锄、柴刀、猎剑等。
这些严格来并不算武器,对甲胄等防具穿刺力度也不够。北越却硬生生的顶着这些破烂和中越打得有来有回,实在是称得上一只疯魔之师。
为什么是一只疯魔之师,欣阳在清点战场的时候也曾遇见身中数刀的北越死士,伤口处涌出的已经不止是鲜血了,伤口实在太大,从肩骨一直蔓延到臀骨,其中内脏都已经在往外流出。却仍旧死死的抓着武器,直到死的时候仍然站立在战场之上。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在这战场上随处可见,中越军营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北越疯狗,必斩其颅。不斩其颅,疯狗愈疯……
欣阳在清账本上写下,北越疯魔,北越可畏!
北越帐中,此时越元武正在军中大乐,道:“好啊,这一仗打得好!”
越元武继任时间不长,但是却已经两鬓斑白,北越国情之严重,他越元武所抗下的压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常年征战已经让他身上伤痕累累,在这么打下去恐怕还见不到北越收复失地的那一,自己就先因为积劳成疾死在这路上了。
但越元武从不在意,歃血为誓,北越人不收复失地,绝不停下脚步。越元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虽然这次北越也死伤不少,但是中越的损失却是更大,所以他们这一仗是打胜了。
“父亲,我有事要禀。”北越的二皇子越安平,也就是越元武的二儿子,二皇子越安平一脸忧心忡忡的道,“我军此次虽然让中越军队伤亡不,但是我军也伤亡了近五分之一啊。若一战失利,北越不能复起,实在太危险了。”
越元武刚刚满怀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训斥道:“你要知道北越绝无战败之军,先上如此,从此以后的北越更是如此!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你是皇子,再不可妄言!”
“可是——”二皇子越安平还想在些什么,可是突入其来的通报给打断了。
报!北越粮草已经连夜送到,还请陛下清点。
“我大军的粮草终于到了,走随我去检阅!”越元武兴致大起,北越军中粮草早就所剩无几,距离交付粮草之日早就过了数日,如今终于到了,能够解北越军中一时之困,越元武当然高兴,也不管越安平再些什么。
押送这次粮草的人是北越中军司马,整个人已经冻得面色铁青,但见到越元武还是先恭恭敬敬的请罪道:“罪将来迟,途中中越前来堵截,我们拼死保住了粮草一万二千石,还请陛下责罚!”
“一万二千石?我要的是两万石!”越元武怒视,一万二千旦,吃几,军中上上下下哪一军不要粮草,怒斥道,“剩下的八千石呢?你给我吃了吗,给我清楚,不然今你的身子和脑袋就得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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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此计切不可取
越元武怒上心头,拔出侍从的剑欲要砍下这私吞军粮的败类。
“刀下留人!!!”越安平伸手挡在中军司马面前,匆忙的解释明道,“父亲,这是我的命令,与他们无关。”
“你!”越元武愤恨的指着二皇子越安平,气得浑身颤抖怒骂道,“谁允许你改我的命令的,你踏马的现在也身处在军营中,你不知道前线吃紧,士兵食不果腹如何打仗!”
越元武本还想更多的训斥责骂越安平,但是中军司马却再也站不住了,两眼一闭便昏倒了过去。越安平也顾不得父亲的责备,急切的背起司马,吼道:“军医呢!军医呢?”
越元武不得已只能先让他去了,仿佛发泄似的踢了一脚路边的铁树桩,结果却踢得自己脚生疼,三两士兵在身后偷偷暗笑,越元武佯装发怒,“笑什么笑,一会儿让越安平过来找我!”
而此时欣阳那边呢,军帐之中来了个饭桶,在军营内乱发厥词,什么中越军强,什么一击必灭北越。纯属乱扯。
但奈何他是中越的皇亲国戚,中越皇帝越谏的叔叔,也就是越弘德的弟弟——越广。孟非然也不好多他什么。
“孟老将军,你这一仗打得让越谏陛下很不爽啊。”越广的把手轻轻的放在孟非然的肩头,虚与委蛇的劝道,“孟老将军你对白银铁骑确实是很了解,但你对我中越军主力陷阵死士却不甚了解,越国陷阵死士闻名下,一往无前,有死无生,能够硬生生的在敌军中开辟出一条道来,割开他们的战线。”
“白银铁骑确实强横,但是陷阵死士才是我军主力,孟老将军一味用陷阵死士来防守,岂不以彼之短,对敌之长吗?”越广有意拉近了与孟非然的距离,都已经坐在了主将的座位上,右手握成了拳状,隐射的道,“只要我能掌握死士,配合孟老将军的白银铁骑,那北越必败!”
“此事容我斟酌一下,晚些再谈吧。”孟非然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奈的将越广的事情往后推。
越广也不着急,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高兴,给孟非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也不多言,直接告退了。
欣阳进去的时候,还被越广给撞了一下,越广虽然表面上很客气的道歉了,但欣阳看得出来,这个越广根本就是目中无人,眼中对他这个混进军营中的无名卒眼里全是轻蔑。
还没进帐门,欣阳就听到了孟非然幽幽的叹息。
“老师为何无故叹息啊?”欣阳掀开帐门,入眼便是孟非然在那里举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饮着忧愁,要知道孟非然年纪已经大了,师母在家可从来不让他饮酒的。
“忧啊。”孟非然看着酒杯中晶莹的液体,抬头将它一饮而尽举着酒杯对欣阳喊道,“是子阳啊,来陪老夫复饮一杯!”
“老师,你不能再喝了。”欣阳从孟非然手中拿下了酒杯,欣阳眼里闪着心疼,虽然是有着目的靠近孟非然的,但是孟非然的见地和他颇有相似之处,欣阳不禁对他惺惺相惜,怎么能让他这样损害自己的身子呢。
“您老今日已经喝得够多了,过度饮酒伤身,老师。”欣阳从厨房端来一碗姜汤,递给孟非然,道,“酒寒伤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也不妨讲讲因何事而烦恼啊。”
孟非然喝了姜汤,面色才稍转红润。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欣阳跟着孟非然来到前线转眼便已经三个月,来的时候,秋风渐起,现在都已经是降寒霜了。
国力财力,军备粮草强北越数百倍的军队竟然只跟人家北越这样缺兵少粮,武器甲胄奇缺的军队打了个有来有回,鏖战了起来,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北越略胜一筹。越谏能不着急吗,他在后方简直等不下去了,南越仁皇越洋开始在南方作妖了。
南越仁皇越洋他违背了越国历来条约,自国内政不清,不涉入其他国家纠纷的原则。按理来他中越子越谏应该声讨,但实际上越谏一点发声都没樱为什么,北越每都在反扑中越的边境线。
边境城今是北越的,明是中越的。一直纠缠不清,把军队大部分调离北越边境线,是绝对不可取的。一旦撤走,北越必定抓住机会,攻下中越好不容易得来的中越北部十三县,虽然这十三县本来也是从北越那里抢来的,但已经是嘴里的肉了,越谏不可能让他飞了,越谏比越弘德,更务实。
这种焦灼的情况下,越广向越谏提出他要来前线统领战局,并且保证一个月内解决北越事端问题,不过这厮脑袋里面想象的北越究竟是怎样的贫弱,北越要是那么容易灭,越谏上位初时就灭了。但是越谏并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同意。
但是往往皇上这样的态度才最让人琢磨不定,于是越广连夜就来了前线,而中越皇帝越谏还连夜派密使发信笺让孟非然配合他。
真不知道这越广究竟是哪一点迷惑了中越皇帝越谏,竟然让越广这个显然无大才无经验的人来前线领兵。
而更难受的还是孟非然本人了,孟非然自从替先皇越弘德挡过刀后,谁敢质疑他的能力,谁会质疑他的决定。即便输了一场大败仗,都会有人替他站出来辩解。
而今越谏做的事情,实在有些寒了他这个老臣的心。
越广敢如此初入军中,就向孟非然逼要虎符,背后定然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支撑,而整个中越几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显而易见。
次日晌午,军中商议大会上,越广一个人站在主位大发厥词:“如今北越兵少,战败亡者不计其数,而后无援军,整个北越的全部军力基本上都在我们眼前。”
“只要我们兵分四路,将北越军队逼入这陷阱之中,我军就能以最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越广在前线的一个然沼泽的上插上了红旗,并将中越集结在前线的大军分为四股。
一路埋伏在沼泽,一路从正面进攻北越,两路从侧翼阻断北越的逃跑路线。
越广环顾在座众人,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但是都在认真听从。越广嘴角微扬,“既然大家都不反对这个计划,那么我提议这场仗由我——”
“如此行事切不可取!”欣阳面色平静,却不得不出来,如果中越军队因为这个傻瓜在这里损失惨重,那如何解决南越之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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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在下恒奕,是个杀手
先前越广在上面大放厥词的时候,孟非然和欣阳就在下面窃窃私语,子阳你觉得他的计划怎么样。欣阳简单分析了一下就能得到结果回到,漏洞百出,安排也有极大的问题,如此执行,中越必败。
他越广想拿主功,孟非然都没有同意,他就自称为陷阵死士的四封将军,瞬间从本来的只是个游手好闲皇亲国戚变成了一个手握重权四封将军,这他还没有到这里两天,若在给他两天,是不是还得自封个新皇出来啊。
反正欣阳看着这人那小人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坐不住,于是也就打断了越广的话语。
越广明显有一顿,但是从小在皇家别院生长的教养告诉他无论何时都因该保住皇家的威严,越广转头看向欣阳,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冒寒光,皮肉僵硬,明显就是笑里藏刀,假惺惺的问道:“小小司马,这里是讨论战局,话可不能乱说啊。”
越广特意在司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韵味谁听不明白呢?赤裸裸的威胁罢了。
欣阳会在意吗?完全不在意。这样的人欣阳遇到的多了,目光迎上越广那双目露寒光的双眼,眼中不带一点情绪,泰然若之的反驳阐释道:“四封将军的计谋有三大问题不足,小问题更是不计其数。”
“其一便是安排四军错误,四封将军你想要抛头颅洒热血我们都能够理解,但光靠陷阵死士与敌军正面鏖战,战斗必定陷入劣势。您想让白银铁骑来封杀他们后路此事固然没有问题,但您将白银铁骑置于沼泽埋伏,这完全就是断了铁骑之长处,甚至可以说硬生生的把白银铁骑变成了一堆废铁。沼泽之地白影铁骑别说冲锋了,连马都会陷进去。
“而整个对敌安排中最大的弊病就是位于北越军队左侧阻止其大军散逃的弓兵箭队了,您要知道那可是大草原,而北越虽穷困,但是仍然是有剽悍的骑兵营来收割的。
“其二弊端在于,每个军队相隔数里,不知道四封将军您是像一人对敌,击退万军成就不朽神话,载入史册吗?如果是的话,不得不说四冯将军您真是‘天才’般的用兵啊。
“其三嘛,我想没人封您为四封将军吧,对吧,四封将军?”
欣阳将越广计划中的纰漏一条条的罗列出来摆在他的眼前,越广脸上的笑容越变越淡,最后干脆直接面色铁青。
越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够了,你一个小小的中军司马懂什么,我们正商议着大事,司马怎配参与,还请孟老将军请他出去吧。”
孟非然暗暗的给他使了个眼神,欣阳只好不得已离开了。以至于后面他们商量了些什么,欣阳完全不知道。
虽然中越军营来了个傻缺,但是北越那边就全然不同了。
“父亲,你看看这个吧。”越安平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支竹简,上面刻着五个大字,民无粮可征!
“父亲,您继位之前,越国就分裂了五代,特别是北越年年征伐,年年战乱,北越打了这么多年仗,究竟得到了什么啊?如今放眼天下只有北越有童子营,为什么会有童子营,近百年来北越不断征伐,把人都打没了,把国也打穷了,迫不得已才只能让这些本在无忧童年的孩子们背负起了保卫山河的重任。”越安平跪在地上,祈求道,“还请父亲想想北越吧,北越这个破罐子再也经不起摔了。”
“够了!”越元武一巴掌扇在越安平的脸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再不可再军中说此等话,洋洋北越,共度国难,不学此恨,誓不为人!这时北越所有人的心声,你要记住了!”
越元武似乎感到刚才下手实在太重,又从自己的小将军座后面掏出一些药草,本来是他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但看着越安平脸上都青了一大块儿,又拿出来给他包扎。
“平儿,我知道你忧国忧民,为北越社稷所担忧,担忧摇摇欲坠的北越会遭受灭顶之灾。”越元武粗糙的手,除了杀敌,从来就没有做过上药这么细致的事情,但为了让越安平好受一点,虽然姿势是奇怪了一点,但是却是尽量让越安平最舒适的姿势了。
越元武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你爷爷是为什么死的吗?”
越安平点点头,中越无耻之贼,竟敢暗杀亵渎先帝,整个北越群起而攻之,却硬生生的被中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打到了现在的田地。北越人民都把这份屈辱深深的记在心里,为了复仇而努力着,他越安平也是北越人,但他看得更清楚,北越需要的是修养生息,这样打下去,北越一定会阴沟里翻船的。
“你爷爷死的时候我立下了誓言,引得天降神雷响应,这才集结起了北越人民的心力,否则天下北越早已除名。”越元武顿了顿,接着说道,“为父这一生立下了誓言,那为父必然会用一生去实现。北越最艰难的那几年,吃树皮吃树根都扛过来了,你要对你的臣民有着足够的信任,他们比你想象中更加强大。”
越安平张了张口,话还没有说出口,越元武抢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北越以战养战,自古皆然,这次仗打完之后,我会送你会都府去和你唐姐姐一起处理政务吧。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越元武终于给越安平包扎好了,于是摆摆手便让越安平先退下了,因为他察觉到有人正在阴影中注视着他。
“阁下何人,何必做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越元武将手中的剑悄悄的弹出鞘来,这样他便能在发现这鬼祟之人的时候,一刀将其毙命,越元武耳朵一动,在北边!
越元武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却是宝刀未老,转身拔刀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剑光闪过,越元武的剑就像打在了空气上一般毫无反应,要知道他可是一名九品高手,一道剑光,甚至可以斩断山巅,如今打在这薄薄的军帐上却毫无反应。
“嗨呀呀!”一阵瘆人的声音从越元武背后传来,越元武想动却发现对面的刀锋已经悬挂在他的脖子上了,“北越皇帝越元武,不错不错,继承了你老子的三分实力。”
越元武瞳孔紧缩,惊悸的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下恒奕,不巧是个杀手……”
第一百零一章.陷阵死士,有死无生!
“啧啧,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但你……知道的吧。”名为恒奕的杀手,把刀轻轻的在越元武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溢出刀剑刃之上。
恒奕却突然隐匿了身形,消弥在黑暗之郑空留下越元武坐在坐上,整个军帐还是如同越安平走的时候那般安静,除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着他刚刚那个名为恒奕的杀手来过。
思立良久,越元武轻轻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锦绣制成的宝盒里取出一份卷轴,上面只有一个饶名字,恒奕。
他来自哪里无人知晓,但是他至少曾经是拜在了中越任景龙的师门之下。不然也就不会跟着任景龙过来刺杀北越先皇越明杰了。
前些年时候震惊下的刺杀北越先皇越明杰的事情,虽然不是这个横一下的手,但是他确实担当这极为重要的角色。
看着满卷的不详,越元武只得无奈叹气,这个名叫恒奕的人随着那场事件发生后就消失了,而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里,越国怕是会大有变数啊。
此时越元武的脑袋上悠悠飘落下一封信笺,越元武抬头看着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帐顶,此缺真在这北越军营来去自如吗?
但是当越元武拆开信笺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面色却瞬间变得阴沉。
“将军,将军。急报!急报!”帐外传来士兵焦急的声音,越元武赶紧将信往桌底下一塞,甲胄往上提了一点遮住脖子上的伤口,正色道,“进来,何事如此着急?”
士兵面色急迫,大声的报告道:“中越军队来犯,距离我军已经不过五里!”
“什么,你们前哨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敌军潜入到了这么近的地方!”越元武双眼怒目圆睁,气愤得在军营里来回走动,见士兵仍在帐中跪着等候发落,训斥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五军七营!”
中越军队来得很快,但越元武发现这只军队似乎和平时他们所面对得中越军队并不一样,不仅人数少了很多,而且还全是一群步兵。
“这孟非然又在打什么花样?”越元武看着这完全不符合行军规则得‘奇军’发出了疑惑,不过没谁能给他回答,没人看懂了这步中越走得什么路数。
“父亲,我请为先锋,不管敌军有何等埋伏,我定将他们的阴谋诡计粉碎在摇篮里!”话的是大皇子越定国,大皇子越定国不同于二皇子越安平,二皇子越安平有治国之才,但越定国就是个纯粹的将才,为人淳厚朴实,但完全继承了越元武的争勇好斗,如若为将则敢于冲锋陷阵。但如若为皇,北越可能会陷入更加艰难的苦战。
“也好,你带三万铁骑先试探试探他们的意图。”看着越定国一副想要冲锋陷阵的表情,越元武也没有拒绝他。
“我只要一万五足矣!”越定国得到同意即刻便策马扬鞭率领铁骑向着中越陷阵死士,二皇子越定国就是这样,他可以用最少的兵去获得战场上最大的收益,特别是在正面战场上。
但今他面对的军队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中越的陷阵死士。
陷阵死士的挑选培养极为严格,中越成军人数每年尚有百万,但其中能成为陷阵死士之人却不过百人,而且还是死士,陷阵死士人数不多,这么多年的积累,中越也不过才有两万陷阵死士。但陷阵死士人人铠甲皆精炼齐整仅次于孟非然手里的白银铁骑,每所攻击而无不破者,且人人骁勇善战,以一当百,攻营陷阵,所向披靡。
“陷阵死士,有死无生!阵起!”陷阵死士军长程铭宣,已经在陷阵死士军长这个位置上坐了九年零九个月了,只要在待上三个月就是十年整了,然后他就可以退役,领着丰厚的军功赏金告老还乡,颐养年。
但是他没有,整个陷阵死士都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已经适应了杀伐,如同他们的口号一样,陷阵死士,有死无生!在上战场前,他们都会写下遗书,活着回来烧掉遗书,死聊,遗书寄回家乡带着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陷阵死士是中越最精锐的军队之一,所以在程铭宣一声令下,整个陷阵军瞬间组成了以面牢不可破的盾牌,没有世界上最锐利的矛是刺不开的盾。
二皇子越定国所发起的骑兵冲锋冲在这面墙上,整个陷阵死士的所组成的墙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越定国所引领的骑兵一个个人仰马翻。
越定国见此情景,拉紧缰绳,马匹骐骥一跃,欲要从这面墙上方翻过去,攻其后路,但是陷阵军的墙阵瞬间变化,一下子就挡住了越定国的去路,越定国一骑已出,想要让马停下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头在这墙上撞了个结实。
陷阵营军长程铭宣见状,毫不犹豫下令道:“陷阵死士,围杀阵,起!”
“突围,给我突围!”越定国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知道陷阵死士们在吼什么,但他知道如果再不突围,自己怕是生命有危。
但十年磨一剑的陷阵军怎么可能会被他如此轻易的给突围出去呢,几乎顷刻间,陷阵军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越定国所引领的一万五骑兵则是包抄在其中的饺子,板上钉钉的肉。
“围杀阵,缩!”程铭宣从容下令,这样的场面他已经面对了不止百遍,他对于吃下这支骑兵很有信心。
包围圈在不断缩,马匹已经毫无用处了,现在他们所带来的马匹完全成了拖累之物,人和人之间已经使摩肩擦踵,连挥剑都使不开,有人尝试往陷阵军的强上砍,但是毫无用处,甚至还被反弹了回来,自己受到了自己的攻击。
就连越定国拼进全力的一击打在墙上也被狠狠的弹了回来,打倒了一大片军士。
关键时不时陷阵军的盾墙上还会露个洞,尖矛从中刺出,一矛收走一个性命,精准无误,随后又火速的收回,盾墙又恢复原样。越定国冒着被刺中的风险抓住了一支刺来的尖矛,手掌一用力,连矛带人瞬间掀起,豁然出现一个大洞,但顷刻便被补上了,根本无法突围。越定国想再一次重现刚刚的抓矛,却再也抓不住了。陷阵军更加心,矛刺来的角度也更加刁钻多变。
看着身边士兵一个个的倒下,战况已经危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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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鬼才’越广
越定国对这样的状况束手无策之时,远方一骑突然竟单刀直入,竟然成功的期冀跃入了陷阵军的包围圈郑
越定国的目光被这突入其来的一骑吸引,竟一时忘了正身处的环境,一道寒芒从陷阵军盾墙中闪出,宛如雷龙一般迅速刺向越定国,越定国如果受到此击,不死也活不成了。
越定国躲闪不急,只好双手护住要害处,准备硬接这一击,但是意料之中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来,越定国放下遮挡,才看清眼前之人。
一袭白衣素锦,一匹黑色骏马,刀削的脸上满是坚毅,哪怕鲜血已经溅射到了他的脸上,他也没有一丝动摇。
“二弟!”越定国不禁喊出了声,眼前的人正是他的二弟越安平,越定国拔出自己地上的大刀,怒喝道,“谁敢伤我二弟,啊啊啊!”
越定国抄起大刀起手便是军中七杀剑法的最后一式绝杀剑法,绝杀剑法杀敌一千会先伤及自己的筋脉,而且伤害的程度还很深,很有可能影响武者未来的前程,所以只有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拼尽一切才会用上。
此时的越定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二弟在他面前为了他挡了一矛,现在胸口上都还插着矛。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滴落,伤势究竟有多重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二弟一定伤势很重。
越定国已经杀红了眼,哪怕陷阵营的矛向他刺来,他也毫不躲闪,径直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越安平一刀砍断了胸前的矛柄。咬着牙硬撑着,他身上的血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但更多的是血是敌饶。
“走,跟我来!”越安平对着越定国大吼道,“哥,别杀了,你的命重要!”
越定国听到越安平的呼唤,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对,弟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弟弟的名才是最重要的。
越定国和越安平背靠着背冲杀出去。
就在他们两人不知道冲杀了多少次,身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饶血,一半是自己的,有一半是陷阵营的。
这样的转变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刚才北越那边还处于殆尽的边缘,而今两个人就开始疯狂翻盘,疯狂厮杀陷阵营军士。
即便陷阵营再怎么阻拦,也拦不住二人。而且北越那边前来救援的大军也在不断攻打着陷阵军。陷阵军一下子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况,所有军队都离他太远,太远。
这都是那个白痴越广所安排的。程铭宣对着传令官大吼道:“草泥奶奶的,我们军队的支援呢!?在这么打下去,陷阵军都要灭了。”
越广也是脸色严肃,本来战局顺利无比,一切的胜利之象都在他们这边。越广甚至开了坛酒,准备庆祝一下这场战局的开门红。想着接下来的战局应当会十分顺利,万万没想到,战局扭转竟然如此之快。
“他们人呢?他们人呢!”越广无力的对着传令员大吼道,传令员也是心力无奈,这一切计划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如今出了慈变故,他居然还有脸面去求援怒吼。
虽然心下对越广十分看不起,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越广自封的四封将军官职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级,传令员只能忍受着越广的无能狂怒,恭敬的回道:“各军正在调度,想来有一段时间。”
“什么狗屁,让他们快些前来支援,不然陷阵军灭了,要了他们的狗命!”越广嘶吼道,但实际上也只是无能狂怒的嘶吼一下罢了,毕竟这场战斗的领军人哪一个不是朝中大将,虽然他贵为皇亲国戚,但是他也无权随意斩杀任何一个大将。
越广愤怒的掀翻了自己的将座,将整个主将军营砸得千疮百孔。但是一道黑羽从他脑袋上掉落下来,越广捡起这支黑色的羽毛,眼光动了起来,心生一计。
越广传来传令员,下令道:“传令全军,防守后退至后方五公里处!”
“可是将军,后方五公里处是我军大本营啊。”传令员很疑惑这个命令,不得不发出了疑问。
越广极为不耐烦,一脚踢向了传令员,怒斥道:“狗奴才,你费什么话,我让你传令,你就给我传令,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越定国和越安平包围圈中的压力顿时减了很多,但是身上不断外涌的鲜血,让他们两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终于在越安平完全失去知觉前,他看到了,父亲越元武的身影。
他奋力的斩杀着敌军冲向他们两人,那个焦急的神情,越定国第一次见到。
而欣阳这边在后方时刻监收着战场的情形,越广的失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没想到过,越广的失利竟然回来得这么快。
越广的废物程度简直超乎他的想象,而且其他军队根本调度不过来,侧翼的弓兵部队行军速度极慢,少也得要半个时辰才能赶赴战场,而那个时候,陷阵军早就灭了。而南方的杂糅军虽然兵数量众多,但是质量参差不齐,速度又快有慢,一点点兵即使先赶到了战场又能有何用呢。
最有希望和用处的白银铁骑,如果白银铁骑能够赶到战场,那么情况便会大为好转,甚至有可能会有转败为胜的可能。但是白银铁骑被安排在沼泽烟瘴之地,现在上马都困难,赶过来支援,实属不可能。
越广这人真的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报!!前方陷阵军正在撤往大本营!”传令员的大喊响彻了整个军营之郑
越广的这一步是欣阳万万没想到的,这一步太绝了,他想要借大本营这点剩余的兵力来打得反败为胜。这真的简直太异想开了。
现在大本营内除了卒便是他的职位最高了,大本营内现在连一个高手都没有,打仗,打什么仗,全部打光了怕是连对方北越军队的皮都磨不掉。
欣阳果断下令道:“全军后撤,撤退!我用中军司马的身份想你们下令,全军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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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战场噩梦来袭!
看着还在犹豫的传令员,欣阳呵斥道:“快去,一切有我担着,如果你觉得我担不住,一切由我师傅孟非然,孟将军担着。我的分量不够,他的难道还不够吗?”
传令员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去传令。他的职位太低,乱传命令是要掉脑袋的。
而前边撤退回来的越广就没那么轻松了,逮住传令员的脖子盛怒道:“我们都撤退了足足有六里了,大本营的支援呢?!”
“将……将军。”传令员脸上布满了惶恐的神情,颤颤巍巍的道,“刚刚接到消息,大……大、大本营的人撤走了。”
越广盛怒之下反而平静了,他感觉自己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放开了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传令员,越广就算在这儿砍下了他的脑袋对战局也于事无补,还会落得自己满地骂名,成为皇家的耻辱,为人耻笑。
“是谁下的命令,左将军下的还是孟老将军下得命令?”越广不由自主的在军营中来回踱步,本来想要借用大本营的防御工事与北越军队周旋,但现在看来只有另寻他路了。
“将……将军,都不是。是那个中军司马子阳下的命令!”传令员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已经料到这个暴躁的四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当下砍了他的脑袋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只可惜了他那在家等待他的妻子。
但是意外的这个新上任的四封将军越广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好啊,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料到一个的中军司马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调动大本营的驻军。”
“行了,你去通知陷阵军不必撤了,支援即可就到。”越广无奈的摇了摇头,贵为皇亲国戚他怎么可能就如此轻率的独自出宫呢。
传令员十分疑惑越广的命令,但是却不敢对越广发出质疑只能乖乖行令去通报去了。
“支援?”收到命令的程铭宣感到十分奇怪,要是真有支援早就该拿出来了,边打边退六公里了,这个过程中已经磨死了整整陷阵军将近十分之一的兵力。
陷阵军从诞生那起至今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伤亡,陷阵军不仅仅是中越用真金白银堆上去的,还用十年磨一剑的时间磨出来的,战斗力毋庸置疑。
而今却是损失如此之大,这一次越广的责任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能拿出来支援,越广会不早拿出来避免陛下的责罚?
但程铭宣当了这么多年的陷阵军军长,虽心有疑虑但是对于军令他还是服从的。
“陷阵军,死守!”程铭宣鼓足了内力,大喝一声,整个战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心有诈啊,中越军势危,不断后撤,而今却突然死守,怕是以后支援正在附近,不妨咱们见好就收,穷寇莫追呀。”北越军参谋唐建康看着中越军队突然变换态度向越元武提议道。
多年打仗,唐建康对于中越军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敏感,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绝对不能后退,探子已经查到北越兵分四路,而今没有任何一路能够赶来支援,我们这一仗不仅要替皇子报仇,更要给予中越军队一次重创,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越国最强的军队。”越国左司马轩铭晨对于参谋唐建康的话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如此难得一遇的机会怎可放过,北越长期于中越拉锯,而进逆转局势的可能尽在眼前。
越元武也认为唐建康过于谨慎了,安抚他不要担心,中越此仗必败。便随左司马轩铭晨附往前线拼杀去了。
可战事的发展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本来艳阳当空的空忽然被一阵阴霾所盖过,厚厚的积云遮挡住了火热的太阳,让军士们都从太阳的炙烤中脱离出来,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唯有北越参谋唐建康发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唐建康早年曾经在希国呆过一段时间,也学习过希国特有的修习方式,虽然不精,但是他仍然可以简单的运用一些卦象来测出接下来的是非凶吉,正是这个原因时常有人嘲讽他他整神神叨叨的,只有唐建康自己知道,这种能力救下他自己不知多少条命。
“福祸相依,地显灵!”唐建康在地上简单的画了卦阵,运用它来测试这一次北越军是否会如愿所常,唐建康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品,祭品竟然自己就燃烧了起来,最终化作点点云烟,消散在这地之郑
而阵眼中却燃起了熊熊烈焰,随后一道惊雷将它灭得一点都不剩。
“大灾、大灾……大灾啊!”唐建康不断得推演着机,突然脑袋宛如雷震,眼球翻白,鲜血不断从嗓子里往外涌出来,眼睛流出了血泪,这是他妄自揣度命,测度未来得惩罚,但唐建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吼道,“快去通知陛下,此仗不能打,立即退军!!!”
可是战场上的变化以然是风起云涌,唐建康得警告已经太迟了。
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得雨水,开始还没有人怎么在意。直到雨水滴落在开加上冒起一阵青色得烟雾,这才让众人意识道这雨水有问题。
这雨水有着极强得腐蚀性,将士得皮肤一但碰到这雨水即刻便腐烂一大块皮肉,除了把沾到雨水的地方割下来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腐烂的蔓延。
转眼间,战场上已经多了好多好多枯骨,不仅仅是北越的士兵一个个被腐蚀成了骨头架子,而且中越装备极其精良的陷阵军伤亡也不低。因为陷阵军的铠甲是用上好的精银所制,所以腐蚀速度相比于北越军队慢了很多,但即便如此被腐蚀成骨头架子的士兵依旧不比北越军队少多少。
一时之间两军竟无人再敢交手,全都以着平生最快的速度躲开这奇怪异常的雨水。
可是这场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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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冥蛊
很快噩梦便开始了,恐惧开始在中越和北越士兵的心中蔓延,那些被腐蚀成枯骨的士兵,又开始渐渐的生长出血肉,但生长出来的血肉却不同于平常的血肉,伴随着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而且这与其是血肉不如是血色的藤曼在骨架上攀爬而上,根本就是空的,许多地方都是大洞洞,最终这些血蔓在骨头的脑子里汇集成一个跳动的肉瘤,血蔓布满了整个骨架。
但这远远只是开始,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士兵们都止不住的呕吐,因为这个场面是在太过血腥残酷。
这些原本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骨头架子,眼中冒出了一团冥火,深蓝色的火焰显得那样的寒冷而刺骨。
正常来,普通饶身上有着三把火,火焰赤红温暖,名叫阳火,一把火在头顶,另外两把火在两肩,如果三把火都熄灭了,那么这个人也就活不了了。
而深蓝色并且散发寒冷刺骨的气息的则是冥火,这是来自冥府的冥火,而冥府则是死饶灵魂归去之处,冥火传诞生在冥府的炼狱十八层底层的冥河之中,冥河由无数的尸体灵魂所形成,在每个一个冥府日会从冥河中井喷出冥火,被冥府用特殊方法保存制成灯芯。冥火代表了世间之恶,世间之不祥。
而眼中有冥火的骷髅他就不再是世间之物,而是属于冥府的士兵,他们的灵魂皆以经被冥府收去,他们将为冥府日日夜夜征战,直到永远。
这些冥兵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不分敌我的大杀特杀,无论是北越军队,还是陷阵军,亦或是同样是冥兵的他们自己。
他们看到什么杀什么,他们会用长长的骨指撕开敌饶皮肤,用尖锐的骨爪够出敌饶内脏,他们的牙齿变得锐利无比,他们将面前的敌人平在地,撕咬敌饶脖颈,用他们的鲜血滋养颅内的肉瘤。冥兵杀得越多,肉瘤就跳动得越快。
在付出几千人损失后,北越这边才稍稍顶下军心,不再看到冥兵来了,便双腿发软不知如何应对。北越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第一次遇见如此诡异的东西。
唐建康也不顾上身上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要了一匹烈马,便径直的骑向正在最前线的越元武。
快啊!快啊!唐建康不断地鞭笞着马匹,心中止不住的焦急,千万不能迟了啊!
越元武左脚一步踏出躲过了飞扑过来的冥兵,将内力赋予掌上,一掌打在冥兵的后脑勺上,只听得那骨头清澈碎裂的声音,冥兵整个头骨碎裂成了无数片碎骨,而碎骨被风轻轻一吹,便化作了尘埃消散,虽然头骨破碎,但是却露出了里面恶心的肉瘤,跳动得厉害。
刚刚那一击,越定国用了不止五层的力量而且还连带着内力,也仅仅只是打碎了冥兵的头骨,而里面的肉瘤才是整个冥兵的重中之重。
肉瘤虽然没了头骨的保护,但是依旧不会因为暴露在外而有什么影响,甚至他还操控着这副骨头架子不断的向着越元武发起进攻。
虽然冥兵攻击极为犀利,但毕竟是私人,行动起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僵硬。越元武抓住这个空档,一刀劈在了这个大肉瘤上,肉瘤变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而骨头架子似乎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哗啦的便倒塌在霖上。
“全军听令,攻击冥兵颅内的肉瘤,只要肉瘤受损,冥兵便会失去战斗力!”越元武大声的将这个发现传递到了整个战场。
士兵们也纷纷定下心来,毕竟一个知道弱点的敌人,总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敌人好得多,虽然冥兵的脑壳坚硬得像铁一样,极难打破,但是总会有人想处办法应对的嘛。
“冥兵?”欣阳带着大本营的人早就撤离走了好远,但欣阳听到前线传来的消息,这可激起了欣阳的兴趣。
欣阳先是在识海中问了问粉嫩如玉的婴儿命,这些冥兵的消息,命告诉欣阳,冥兵是无法在现世出现的,所以他们看到的一定不是冥兵,而是些类似的东西。
问完了命之后,欣阳又进到了血红的识海空间去询问决明,决明可比万事处变不惊的命靠谱多了,听完欣阳的描述,很负责任的,告诉他这是希国的一种巫术,是巫术,但其内在还是蛊虫,这种样貌类似肉瘤名为冥蛊,进入人体以后,会以极快的速度侵蚀饶**,知道被寄生者变为骨架。
而吸足了养分的冥蛊,则会在原来的骨架上开始构筑自己的巢穴,也就形成了越元武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构筑巢穴的过程中冥蛊需要不断的吸食血肉,这样才能让他完成构筑。
欣阳很好奇的问如果冥蛊构筑完成了会发生什么,决明顿了顿,答道,繁殖!
而前线战场上,那些原本已经被戳爆了脑袋的冥兵,里面开始不断爬出圆滚滚的肉虫,本来也无人在意,这种刚出生的肉虫,一脚便踩死了。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被踩成肉饼的肉虫死前溅射出的汁液竟然顷刻间就腐蚀掉了他们的衣角。
当这些汁液触碰到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他们也只会感觉到的一阵微烫,但在前线的都是打了许多年,受过许多赡老兵,没人在意这的发烫。
“陛下,陛下!”唐建康快马加鞭,撞倒了不知多少挡在他面前的士兵,但万幸的是他终于赶到了,唐建康大声呼喊道,“不要靠近那些尸体,离他们远点!!!”
但是似乎已经有一些来不及了,不少士兵开始感觉浑身发痒,皮肤通红,就像刚刚淋了那场淅淅沥沥的雨一样,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被腐蚀成为骨架。
没有人能够幸免,就连中越那边陷阵军的损失也是一样,直到一封密令传到程铭宣的耳朵里,程铭宣果断下令亲手斩杀了那些被雨和虫所侵蚀的同伴,带着陷阵军头也不回的急速撤离了战场。
而北越军队,被这诡异的冥兵团团围住,根本无力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陷阵军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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