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梅林与齐无策
“齐无策阁下，看来您这段时间恢复的还算不错。”
刚刚走进餐厅，齐无策便迎来了艾克托的问候。
“多谢您的关心，艾克托阁下。”
向艾克托阁下点头致意。
“请坐吧，齐无策阁下，用完午餐之后待会还有个人想要见你一面。”
“哦？”
齐无策一下来了兴趣，在整个不列颠要说认识他的人用两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麦尔肯老师那边在前段时间他就已经支会过了，所以基本不可能是那边来人。
至于剩下的还认识的人，也就只有之前闹的不太愉快的尤伦斯王加上一个霍伊克的骑士，怎么想那边也不可能派人来找他。
那么艾克托骑士口中所说的那个要找他的人又究竟是谁呢？这个问题齐无策一时有些想不通。
“齐无策阁下还是先用午餐吧，至于是谁找你，用完午餐之后你就知道了不是吗？况且阿尔托利斯可是快要等不及了。”
“也好。”
齐无策向看着自己的艾克托点了点头，对于没有头绪的事情他也不想纠结太久。
“那就开始用餐吧。”
说完艾克托动起了刀叉，凯与阿尔托莉雅也一并动了起来。
用餐的过程本应该是件很和谐的事情，然而齐无策却被阿尔托莉雅的吃相给震惊到了。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的人类把小半只鸡塞进嘴里然后只吐出鸡骨头的场景有多么震撼。
一碗接一碗的肉汤以及一颗又一颗的水煮土豆被阿尔托莉雅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咽下肚中，这时齐无策才意识到，为何只是一顿午餐餐桌上却足有十几人份的饭量。
凯拉一下齐无策的衣角，齐无策当即会意附耳过去。
“还请不要惊讶齐无策，这是阿尔托利斯吃饭时的常态，因为某些不能说的秘密，阿尔托利斯的饭量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原来如此。齐无倒是有些能够理解阿尔托利斯的饭量了，他的身体经过魔力日复一日的强化其实饭量也不算小来着。
不过……那个进食的速度以及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技巧果然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经过凯的解释，齐无策也不再去纠结那些问题，考虑到阿尔托利斯用餐的速度，他也不得不加快一下进食的速度了。
在阿尔托莉雅起到了带头作用的情况下，午餐时间很快结束了。
“齐无策阁下请随我来吧。”
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艾克托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而齐无策也随之跟了上去，考虑到齐无策还是伤员，艾克托还刻意放慢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那人只是说要单独见你，因此我就不方便进去了。”
艾克托与齐无策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这么站在门外等待着齐无策走入其中。
“待会见了，艾克托阁下。”
向艾克托道了一声别，齐无策推门走进了会客厅。
“呀，齐无策桑，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这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那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语气上来听，就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着招呼。
齐无策皱着眉头，因为那个现在正坐在椅子上的白毛，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印象。
“唔……我认识你吗？”
看着这个白毛也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齐无策倒也不想搞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一次反倒是直截了当起来。
“欸？”
梅林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因对方的问题而感到惊诧。
“哇！齐无策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梅林啊，居住在阿瓦隆的房客之一。”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很多糟糕的鬼主意，但出于谨慎，梅林还是打算再试探一下齐无策是否是真的失去记忆。
“梅林么……这个名字我好像有那么点印象的样子。”敲了敲自己空荡荡的脑袋，齐无策又继续道：“如你所见到的，我的记忆貌似是因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在转生的时候统统消失了。”
齐无策看着梅林，他估计这家伙大概是与转生之前的他有一些交情。
“失忆了么？那可真是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啊。”
梅林心里欢呼起来，这一次他似乎又可以看到一个与不列颠灭亡不一样的结局了。
“梅林阁下，恕我直言，你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可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因为完全不认识对方的关系，齐无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的家伙。
“嘛，就不要去在意这些小小的细节了。”
梅林又想起自己今天来看阿尔托莉雅时从艾克托骑士那听到的齐无策的名字，刚开始还以为是幻听了，却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家伙的转生，并且还是一个失忆的转生。
“既然梅林你认识我的话，那么能不能给我讲一下我转生之前的那些事情呢？”齐无策尝试着要从梅林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从出生以来他的脑子就一直是空荡荡的，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为活着而活着，说实话，这种空虚的感觉简直让人想要发疯。
“关于这个啊……我其实知道的也并不太多，总之，齐无策你只要知道以前的你是个很强大的存在就对了。”
不出齐无策所料，梅林并不想给他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这样吗……”齐无策有些沮丧的对着梅林继续吐着苦水：“因为自小就是独自一人靠着村子里的其他人接济着长大，活了这么多年，我既没有憧憬的事物，也没有厌恶的事物……”
“虽然怎么说有些夸张，但我的确感觉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齐无策的沮丧让梅林心中更加的欢喜起来，他这下子可有了将齐无策忽悠进圆桌骑士团的把握。
“没有活着的目标吗？这的确会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不如你听听我给你的建议如何？”梅林此刻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要走进套中的野兔。
“你的建议？说来听听。”齐无策疑惑的看着梅林。
心下一喜，但是梅林还是保有了一些谨慎：“这个嘛……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大概在几年后，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会来找你，如果到时候你已有了一个目标，那你也可以当我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如果那时你还没有目标的话，你可就得……哼哼。”
“欸，还要等几年吗？让人感觉有些麻烦，不过……”
齐无策咧嘴笑了起来，他自然明白梅林那声轻笑的意思：“听起来这貌似会是件有趣的事情，那我就答应你好了，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有找到人生的目标，那我就遵循你的建议好了。”
就这样，一名尚且是条咸鱼的骑士与一名时常是在摸鱼的魔术师定下了契约。
35.凯和阿尔托莉雅
“说起来，齐无策你难道不需要我帮你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吗？如果是我使用魔术为你治疗的话，只需要一眨眼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齐无策犹豫着，梅林的提议的确让他有些心动，不过最终他还是打算拒绝梅林的好意。
经过上一次与阿奇尔的一战，他深刻认识到自己那仅仅只是经过魔力改造的躯体究竟有多么孱弱，正好赶上这一次重伤，他也可以对照记忆里留下来的修炼方式对自己的身躯做一些基本的改造。
到时候改造随着伤势的治疗一并进行，伤势彻底恢复好了，他的改造也就顺势完成了。
“这倒是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就恢复伤势。”
齐无策答复倒是没有让梅林感到意外，毕竟就以对方谨慎的性格加上目前失忆的状况而言，可不会轻易信任他这个“陌生人”。
“这样吗？也好，那么接下来养伤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的在艾克托阁下的家中住下来吧。”
考虑到自己以后要把齐无策忽悠进圆桌骑士团，梅林觉得提前让阿尔托莉雅与齐无策接触一段时间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他所认识的齐无策一直都是个重人情的人，要是这家伙的转生体自小就和阿尔托莉雅成为朋友，那么数年后就算不用他去忽悠，只要阿尔托莉雅喊上一句，那家伙就会心甘情愿的跑来圆桌骑士团里打工。
齐无策倒是能够猜到梅林的心中一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可他苦于记忆缺失连带着眼界也下降了不少，压根就推测不出梅林的想法。
压根没有头绪的事情就不必费心思去想，秉承着这一原则，齐无策很快便不必再思考这件事情。
“话说，梅林你这一次找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也想回病床上好好的睡午觉了，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多多休息才是最好的修养方式啊。”
齐无策不是很想继续在会客厅闲聊下去，梅林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神秘，而这层让人无法捉摸的神秘总让他有些感到不安。
就像是在和具有智慧的巨人谈话一般，明知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却总是因为那过于强大的力量而担心着。
说是被害妄想症也好，说是胆子小也罢，反正因为没有实力打底，这两种现象的确是在齐无策的身上存在。
齐无策本人也有意识到这点，但正是因此，齐无策才会迫切的渴望实力的提升，甚至不惜进行身体改造。
在意识到自身处在食物链的底层之后就会费尽心思的想要往上爬，这本就是人类的天性。
“嘛，的确是没什么事啦，这一次之所以会来也只是因为从艾克托的信中听到你的名字而有些吃惊，所以才会好奇的专程跑过来一趟。”
“原来如此么……”
齐无策若有所思，经历了这一次的突发事件，日后的话在人前他最好还是使用索特费斯这个名字。
“好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毕竟我还有不少麻烦事要去处理呢。”
梅林起身便要离开，却没有注意到齐无策满是怀疑的目光。
“麻烦事？赶着回家摸鱼？”
鬼使神差的从齐无策的口中冒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刚刚打开门的梅林突然一个踉跄，随后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会客厅。
“奇怪且需要警惕的家伙。”
在心中给梅林下了一个定位，坐了一会之后齐无策也起身离开。
年轻的阿尔托莉雅与凯正是精力旺盛的阶段，因此当齐无策来到了庭院中便又看见这两人正在对练。
练习中的二人太过于专注所以没有注意到齐无策的到来，而齐无策也是饶有兴趣的待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没有出声打扰这俩人。
至于练习的大体情况则是阿尔托利斯挥剑，凯出剑格挡，然后还没有格挡几下的凯就被阿尔托利斯敲飞。
惨不忍睹，与其说是练习剑术倒不如说这更像是小孩子的打闹，更准确一点形容的话，目前的情况完全就是阿尔托利斯单方面的在欺负着凯罢了。
“让你见笑了，齐无策阁下。”
回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刚刚才来的艾克托，齐无策摸了摸下巴一脸失望的道:“见笑倒是没有，不过艾克托阁下你确定阿尔托利斯和凯是正在练习你所教授的剑术吗？”
闻言，艾克托的脸一下子黑了不少。显然就以阿尔托莉雅和凯目前的表现他并不是很满意。
“阿尔托利斯！凯！我教你们的剑术是这样用的吗！”
一声斥责让正在场中对练的二人抖了一抖，力气大点的阿尔托莉雅倒还好，只是苦了凯，因为阿尔托莉雅的分心，他的腹部结结实实的吃下阿尔托莉雅的一剑。
好在是出于分心，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太过用力，所以凯也仅仅只是捂着肚子想要减少疼痛。
看到艾克托逼近，阿尔托莉雅与凯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赶忙收剑立正起来。
艾克托一通关于使剑方面说教齐无策只是稍微听了一两句就没有继续听下去，那些过于基础的东西他已经在霍伊克那边听了太多次了。
在旁边找了一把木剑，掂量了一下重量，觉得还合适的齐无策也向场中走去。
“艾克托阁下请不要怪我多嘴，对于使剑这方面，其实我也有一些堵到的见解，如果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或许可以让我来教一教他们。”
手提着剑，齐无策满是自信的样子让艾克托有些顾虑。不过出于梅林刚刚对他的交代，他还是打消了心中对齐无策的顾虑。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齐无策阁下你的伤势……”
“嘛，这种事就不要担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虽说现在想要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还是太过于天方夜谭，但若只是挥挥木剑这样的小动作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说着齐无策挽了个剑花，向艾克托证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那好，齐无策阁下你随意吧，不过还是要注意着一点身体才好。”
又叮嘱了一声，艾克托退到了一旁打算看一看齐无策的做法。因为梅林对齐无策的态度，他也对这位年轻到比凯没大多少的骑士有些好奇。
36.训练
“阿尔托利斯还有凯，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齐无策坏笑着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阿尔托莉雅对于艾克托让齐无策来教导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不过之前一直都将齐无策当做是同龄人的凯可就有点感到不爽了。
凯心中对于齐无策摇身一变成为自己前辈的事情有些不爽，但是他却没有在明面上挑出来，毕竟他那向来严厉的老爹可还在一旁看着，要是现在挑事搞不好晚上会有一顿毒打。
当然，待会若是在练习剑术的过程之中他使些什么小动作，那他的老爹可就管不着他了。
看着两人各不相同的表现，齐无策只是轻松一笑，正经的阿尔托利斯就先不说，凯那个家伙完全是把心里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那么就从凯你先来吧，作为哥哥的你学到的东西应该更多，正好我也要确认一下你所学的剑术。”
刚才阿尔托利斯靠着木剑差点把凯给捶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齐无策暂时还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得先挑个弱一点的来练练手。
听到齐无策做好选择，阿尔托莉雅自觉的走到了艾克托的身边为凯和齐无策让出场地。
“艾克托，让身上有伤的齐无策这样闹腾真的好吗？凯哥的脾气我可是很清楚，他现在心里大概很不爽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阿尔托莉雅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刀剑无眼，她正是担心凯待会不知轻重一个不小心让齐无策伤上加伤可就不好了。
“请放心，阿尔托利斯，有我在这看着不会出事。”
得到养父艾克托的答复，阿尔托莉雅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值得她去信任，艾克托毫无疑问是其中一员。
“那么就开始吧！”
齐无策抬起了手指着前方离他不远的凯，嘴角逐渐开始上扬，然后勾动着手指道：“小子，攻过来，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凯只觉胸口一闷，一股热流就涌进了脑袋里，虽说有些愤怒，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
摆好架势卯足了力气，踩着步伐就像齐无策发起了冲锋。
眼前的场景让齐无策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赫拉克勒斯、吉尔伽美什等一个又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就好像现在的事情他也曾经对这些名字的主人做过一样。
回忆一闪而过，甩去杂念，齐无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这场与凯的练习之中。
敌人并不强大，但他也不想因为一时大意在而翻了车。
身上的伤势所导致的神级反射速度下降使得凯的冲锋让齐无策的略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这并不碍事。
冲锋归冲锋，齐无策的应对还得等到凯出剑的那一刻。
看到齐无策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凯心下一喜，更是加快了几分速度以至于十步的距离他眨眼间就跨了过去。
没有留手，按照老爹所教导的最难格挡的攻击方式，凯握住手中的木剑向齐无策刺了过去。
不远处观战的艾克托已是蓄势待发着，时刻准备着拦下那将要造成惨剧的一剑。
阿尔托莉雅更是因为那凶险的一剑而担心起来。
剑以至，艾克托却未动，以旁观者的视角他清晰的目睹了齐无策方才是如何在不过一个指头的距离之下神乎其技的躲过了那一剑。
“好痛！”
凯蹲在地上捂住鼻子，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齐无策是如何躲过自己的突刺，脸上就已挨到了沉重的一击。
“嗯哼，你的基础还不错，握剑的手很稳，脚步也很扎实，发力的姿势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刻意吊着凯的胃口，直到对方将视线看过来时，齐无策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只是你挨过的打太少了。”
凯一时气急，但碍于艾克托那可以堪称是凶狠的目光，他倒也不敢现在发作。
看到凯没有动作，齐无策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讲道：“我一直都笃信着一句话——想要打架赢得多，平时挨打不能少。”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她倒是觉得齐无策的话很有道理，不过她又感觉这句话中不怀好意，只是作为权威的养父没有发话她这才没有说什么。
艾克托看了一眼齐无策，对方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自己从少年的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骑士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至于凯，作为被欺负的当事人他可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齐无策注意到了凯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于是他走上前去将蹲在地上的凯拉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
没有说任何话，因为齐无策知道若是凯的心中对他有怨气，那么无论他说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凯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怨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想清楚了其中关窍之后也就不再对齐无策有什么意见。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接过了齐无策递过来的木剑，凯算是接受了齐无策的好意。
“嘿嘿，这样就好，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八门遁甲。”齐无策像是好兄弟一样搂住了凯的肩膀。
“八门遁甲？那是什么东西？”
八门遁甲，从齐无策口中道出来的这个稀奇古怪的名字，无疑已经引起了凯的好奇心。
“嘛，那可是个很强的招数，等以后你什么时候打的赢我了，我就把这个八门遁甲交给你。”
齐无策当然是胡诹的，八门遁甲是什么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关于八门遁甲的唯一信息就是一个叫做凯的男人用八门遁甲差点一脚踢出了大结局。
嘛，齐无策倒是不担心承诺无法兑现，反正凯只要一天打不赢他，这个承诺就永远是空头支票。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对于凯你目前的状况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基础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缺乏一些实战的经验，至于实战训练的话……”
“等我修养几天再说。”
瞟了一眼一旁跃跃欲试的阿尔托利斯，齐无策果断选择了从心，柿子得挑软的捏，阿尔托利斯这块硬骨头他现在可应付不来。
假装没有体力，让凯扶着自己回去休息，临走前齐无策与艾克托对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不出意外，艾克托过段时间应该会来找他。
37.性别
晚饭过后，不出齐无策所料，艾克托来到了他的房间。
停下了对身体的改造，齐无策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之前在体内刻画卢恩符文的缘故他的有些乏了，现在倒是正好和艾克托聊一聊天来适当的放松一下。
“晚上好齐无策阁下。”
“晚上好艾克托阁下。”
礼貌的回应了艾克托的招呼，齐无策开始等着对方询问自己。
“齐无策阁下，你的武艺我在白天的时候如实的看到了，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技艺，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向齐无策阁下请教。”
或许在他人眼中齐无策今日所展现出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作为一名老手的艾克托却能从中看出太多的细节。
稳定的呼吸，锐利的视线，以及那在一瞬间内所做出的最合适于当下状况的反应，这简直就像是磨练了自身数十年的老手。
他很难想象在齐无策这个年纪要经历怎样的磨砺才能练就出这般高超的武艺，要知道齐无策如今可才只是十二岁，十年后、二十年后，对方会成长多么强大的骑士。
只是粗略的想想艾克托便为此而惊讶，同时也明白了梅林为何会看重齐无策，以至于刻意叮嘱他要让对方与阿尔托莉雅和凯多多接触一事。
以阿尔托莉雅的身份，齐无策的能力无疑将是其未来的一大助力。
不过话是这么说，是否要让齐无策成为阿尔托莉雅与凯的剑术教导者还得等他再问齐无策一些问题。
“齐无策阁下的剑术让我佩服，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齐无策你为何会想要教导阿尔托利斯和凯呢？”
“唔……”拧着眉头，之前齐无策也是思考起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倒是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看不过眼所以才会跑下场去露上一手。
但是现在被艾克托一问，齐无策方才意识到那种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怎么说呢……我大概只是觉得看着拥有才能的苗子在自己的手上一步一步变强，直到屹立于世界之巅的这个过程会很有趣吧。”
“只是因为有趣么……”
艾克托没有想到会从齐无策的口中得到这样的答复。不过这样的答复倒是让他感觉齐无策和梅林的作风很是相似。
“就是因为有趣啊，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正因为还活着，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既然是做事情的话，那肯定是要按照自己的兴趣来了。”
大概是出于为自己无聊到发慌的生活找到了短期目标，齐无策显得很是欢欣。
注视着齐无策，艾克托大概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
对方不像那些活在不列颠最底层的人们迫于生计一日又一日的为了生计而劳动着，种了地奉了供，剩下的财产勉强够过活，这些人渴望着权利与财富，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东西能够让他们过的更好。
而齐无策也不像是包括他在内大多贵族或是富庶家庭的子嗣，因为从出生起所受的教育以及接触到的事物而崇拜着王权、追寻着荣耀。
像是齐无策那样的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又无需为生计而头痛，加上一身不俗的本事，简直就像是远离人群的异类，所以只是为了兴趣而做出某些事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这不由让他想起梅林，那位强大的发生当初不也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辅佐了尤瑟王吗。
“我明白了，那么阿尔托利斯与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就交给你了。”
面色严肃的，艾克托将先王的子嗣与自己的亲子托付给了齐无策。
“艾克托阁下，感谢您的信任，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不过我这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疑惑，齐无策已经藏在心中很久了，从当初第一眼看见阿尔托利斯并得知对方是男性之时就已经诞生了这个疑问。
考虑到艾克托今日称呼梅林之时所用的敬称，他断言梅林与艾克托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很坚定的关系，再加上现在艾克托原本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突然变化，他几乎可以肯定梅林必然是对艾克托说了什么他的好话。
正好碰上这个绝佳的时机，他也就不再忍耐，直接要从艾克托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但说无妨。”
无非是一些关于阿尔托莉雅和凯之前在剑术修炼上的问题，这种事情他只要如实的说出去就好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阿尔托利斯其实是女孩子吧？”
“……”
“……”
艾克托惊讶的看着齐无策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是怎么看破梅林阁下布置在阿尔托莉雅身上的魔法的？”
“原来真名叫做阿尔托莉雅么？不过她的身上还有这档子事？”疑惑的看着艾克托，齐无策很确信自己从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第一眼起就没有发现对方身上有什么魔法的痕迹。
“果然梅林阁下还是不靠谱么。”
艾克托口中念念有词，但因为声音太小，齐无策并没有听清楚。
“没错，阿尔托利斯的真名叫做阿尔托莉雅，其本身是女孩没错，但出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将她当做男孩来抚养。”事情败露，艾克托也没有继续隐瞒齐无策的意思。
“某些原因吗？”齐无策若有所思。
“该不会是要继承王位，所以不得不以男性的身份来服众吧？”
艾克托沉默了，阿尔托莉雅真实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个秘密，除了他和梅林还有已故的尤瑟王之外再无第四个知道。
而正因这件事是个秘密，所以他才会犹豫是否要告诉齐无策。
艾克托看起来有些为难，齐无策知道他大概是猜中了什么，不过关于阿尔托莉雅身上的秘密他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总之只要知道对方的性别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嘛，我就是随口一猜而已，艾克托阁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正好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了，艾克托阁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如何。”
适当的给了对方一个台阶，齐无策最后笑着送走了纠结的艾克托。
解决了心中的疑惑，齐无策又躺回床上再次着手于在身体内部刻画卢恩符文的工作。
阿尔托利斯的力量让他不敢有丝毫小觑，因此若是不加紧时间让自身的战力恢复一些，到时候他可不敢说自己有把握能够训练的了对方。
38.初学者
又是无聊的几日过去，因为刻画卢恩的操作太过于费心费力，以至于齐无策一连几日的时间都没有迈出房门半步。
“呼，真是不小的工程量。”
齐无策从床上蹦到地上，轻易的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有着卢恩符文作为支撑，齐无策这才可以用带伤的身体做出如此激烈的动作。
看着在全身上下的皮肤上遍布着的红色符文，按照记忆中流传下来的的修炼方式，最基础的那一部分算是达成了。
体表刻画卢恩、内脏也同样刻画上了卢恩，至于再往后的操作，像是在骨骼与神经上刻画卢恩进行强化以及更深一步的细胞级改造便不是现在的齐无策能够办得到了。
一方面是因为精神力的水平暂时不达标，一方面也是因为记忆损失导致知识的储备量不足以支持他进行更加精密的工作。
总的来说还是要回到卡美利亚德再多修炼个几年，他的实力才能有个质变的提升。
推开房门，让早晨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齐无策穿好衣服向着饭厅那边走去，这个点正好是艾克托家的仆人做好早饭的时候，他现在去也正好免了下人再去麻烦一番给他送饭。
“齐无策，你终于出来了吗！”
刚刚做完晨练被阿尔托莉雅拖到饭厅来吃早饭的凯惊喜的跑了过来搂住了齐无策的肩膀。
“这几天在忙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放心，今天起我就能好好训练你们了。”
因为都有一些话痨，外加喜欢口嗨的习惯，齐无策和凯还算是聊得来的朋友，就前不久这个家伙还邀请他一起去镇上看小姐姐来着。
“嘛，也是，一个大男人成天待在房子里也不出去走走，像什么样。”
无视了凯的牢骚，齐无策向阿尔托莉雅打起了招呼：“早上好啊，阿尔托莉雅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早上好，齐无……”
反应过来的阿尔托莉雅好奇的看着齐无策，满脸写着“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
“嘛，艾克托阁下之前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不过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阿尔托莉雅本还想问些什么，但一听到齐无策道出养父的名字，她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吃完早饭我们差不多也得开始今天的训练了。”
一听到吃早饭，阿尔托莉雅头顶呆毛直立起来，以一个看起来并不快但却让人反应不过来的奇妙速度闪身进入了饭厅。
“凯，刚刚，你有看见吗？”
一脸懵逼的望着身在饭厅之中的阿尔托莉雅的背影，齐无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身边的凯。
“习惯就好，在进食这方面，阿尔托利斯他有特殊的天赋。对了，齐无策你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叫她阿尔托利斯比较好。”
这种事情凯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他才能一脸淡定的给齐无策解释。
吃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因为的阿尔托莉雅在场，每一次大家都显得很有食欲。
饭后来到训练场上，齐无策嘎嘣一下咬碎之前在食物中吃到的还未煮化的粗盐，嘴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进食只是为了补充身体日常运行所需，但吃的太差让自己的味蕾受罪也不是什么好事。
心中几下这件事，齐无策将研发调味料一事提上了日程。
“阿尔托莉雅！”
“在。”
听见齐无策喊到自己的名字，阿尔托莉雅立刻凑上前来。
“关于你的训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力气很大对吧？”暂时不考虑对练的事情，齐无策打算先让阿尔托莉雅锻炼一下对自身力量的掌握再说。
“是的，齐无策，在力气方面我一直都很有自信。”阿尔托莉雅一直都很自信，这次也不例外。
“唔，这我倒是相信，不过阿尔托莉雅你有没有试过自己力气都上限究竟在哪呢？”
“这个么……我全力大概能举起一头奶牛吧。”
“不好意思，方便问一下你的年龄有多大？”阿尔托莉雅的答复让齐无策感到惊讶。
“年龄的话，我好像快六岁了。”
原本在一旁练习挥剑的凯此时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齐无策那让人有趣的表情，想当初他知道阿尔托莉雅有这身怪力之时，他也是齐无策现在这幅表情。
六岁就能举起一头牛，难道你的秘密身份是外太空来的赛亚人么？在心里吐槽着阿尔托莉雅的怪力，表面却仍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嘛，话是这么说，不过战斗的时候你能够发挥多少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向我砍一剑，拿出你的全力，我也好看看你的发力方式。”
对于齐无策的要求阿尔托莉雅没有任何疑问，在学习这件事上，她向来都是个乖乖听话的好学生。
“要上了，请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阿尔托莉雅一剑砍向了齐无策。
木剑袭来，齐无策并不慌乱，同样举起手中的木剑进行格挡。
手臂一麻，即便是早已摆好了最佳防御的架势，齐无策也被阿尔托莉雅的一剑砍的倒退出去在地上犁出两道划痕。
“情况我大概明白了。”
甩掉脚上的泥土，齐无策撤掉了对木剑的魔力强化，木剑也因此完全的断成了两截。
“凯，帮我再递一把木剑过来，我还要测试一下阿尔托莉雅对于自身力量在战斗中的把控。”
经过之前的测试，齐无策对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大概有了了解，并不在他现在不能接受的范围内，所以齐无策也就不怂了。
接住凯甩过来的木剑，齐无策对着阿尔托莉雅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向自己攻过来。
阿尔托莉雅一剑劈出势大力沉。
然而，齐无策却不在意，因个人的习惯他并不太看好剑招中的正劈。
虽说能够变招，但作为起手的第一下，这一招的动作幅度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重心下移，斜举木剑过头顶，齐无策轻易便将阿尔托莉雅的强力的一剑导向身侧。
因为攻击的力道过于庞大，砍歪的阿尔托莉雅甚至露出了一瞬间的僵直状态。
“破绽太大，果然还是不熟练。”
木剑轻敲在阿尔托莉雅的头顶示意战斗结束，因为对方糟糕的表现齐无策皱起了眉头。
39.阿尔托莉雅的训练
“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出剑的速度太慢，用力过猛导致招式过后的僵直时间太长……简而言之，你的基础打的并不牢靠，我想，你对于剑术这方面应该只是刚刚接触吧。”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杀……”本想说杀死，但考虑到眼前这两个小家伙还只是孩子，所以齐无策也就让自己的措辞努力变得更为和谐一些。
“用剑战胜敌人是一件极其极其简单的事，相比于剑的锐利，人的身体就像是干枯的树叶一样脆弱。”
“心、肺、咽喉、肝脏、大脑，足以致命的弱点在人的身体上存在有太多太多。”
到底是小孩子，虽说平日里表现的还算成熟，但当齐无策指着自己像是毫无生命的事物描述着人身体上那些致命的地方之时，阿尔托莉雅与凯的脸色也很难保持平稳。
他们都知道人有多么脆弱，他们也知道自己练习武艺是为了什么，这些事情早在艾克托教他们的第一天时就已经隐晦的描述过。
只不过是因为齐无策如实的描述让生命听起来显得太过苍白，这才会一时无法接受。
“无论是要击败敌人，或是做的更加狠辣一些，对于剑的掌握，对于自身的掌握就必须练习到位。”
齐无策或许已经意识到自己那尽量保证和谐的对生命描述的言语为两人带来了多大的压力，生死的话题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显得有些早了。
但他只是对此视而不见，艾克托那边毫无疑问是要将阿尔托莉雅与凯锻炼成为骑士，在这个不太平的时代要想成为骑士，那么手染血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提早了解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他们好。
反正就算他不教，艾克托也迟早会说出这些事情。
“嘛，打打杀杀的事情对你们还是太早了，现在我们倒不如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训练上吧。”
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了一下过于沉重的气氛，齐无策将阿尔托莉雅与凯的思路重新导回正轨。
“阿尔托莉雅！”
“在。”一直在认真听讲的阿尔托莉雅充满朝气的回应了齐无策。
“很好，你的情况和凯不同，凯的基础已经算是很牢靠，他的问题关键在于实战方面并不是很麻烦，只要多多挨打就好了。”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凯，对方很识相的颤抖了一下。
“至于你，我对你的要求，现在更多的是打磨好关于挥剑的基础，以及如何精准的把控自身的力气，然后才是关于实战方面。”
一个愿意教，两个愿意学，三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和谐。
注视着阿尔托莉雅，齐无策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鸡蛋，秉承着因材施教的原则，齐无策选择了一个最适合阿尔托莉雅的训练方式。
“我说阿尔托莉雅啊，浪费食物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不是吗？”
唔！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齐无策手中的鸡蛋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找来一块干净的石头，齐无策将鸡蛋立在了石头上的凹槽之中，随后又在鸡蛋上放上一片干枯的树叶。
“嘛，就是这样了。”一脸和蔼的看着谨慎的阿尔托莉雅，齐无策心中的坏水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着。
“这一颗，是经由魔力强化过后的鸡蛋，蛋壳的承受力比之普通的鸡蛋要高出数倍，而阿尔托莉雅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手中的剑劈向鸡蛋，并且在击碎树叶的情况下保持蛋壳的完好无损。”
“因为暂时还没有时间去制作更好的训练道具，所以只能暂时采用一个简便一些的方法。”当然，齐无策才不会告诉阿尔托莉雅自己其实是懒得去制作道具。
再次强化了一颗鸡蛋，齐无策将之扔给阿尔托莉雅，看到对方手忙脚乱的接住之后，齐无策这才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这颗鸡蛋是用来给你试水的，用力的力气去感受一下鸡蛋所能承受的上限。”
一旁的凯愣愣的看着齐无策，似乎是被对方这出骚操作给惊讶到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在老爹的手下日复一日的训练如何掌握力气的痛苦时光，他便不由为阿尔托莉雅默哀起来。
“怎么样，好了吗？”
注意到阿尔托莉雅已经将蛋壳捏出了裂纹，齐无策便将其手中的鸡蛋拿来回来。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请问我吧，作为你的指导者，我当然会知无不言。”
“不，不用了，我会努力尽早学会控制力气的！”阿尔托莉雅复杂的看着石头上的鸡蛋，仿佛即将要面临某种大敌。
“那好，我就先带着凯到一边训练实战去了，如果鸡蛋破了的话，就换一颗好了，放在石头旁边的那几颗都是处理过的。”
向阿尔托莉雅交代了一声，齐无策对凯打了个手势，让对方跟上自己的步伐。
“这种训练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小跑到齐无策的身边，凯有些担忧。
“只是为了让阿尔托莉雅对力气有个大概的把握，今天是木剑，等她什么时候达到了我的要求，再给他换成更重一些的石剑，接着是铁剑，等铁剑也熟悉了就换成树干。一整套流程全部走下来，阿尔托莉雅她对于如何控制力气也应该有个大体的概念了。”
“是这样吗？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样子。”听了这番解释，凯算是明白了齐无策的用意。
“考虑到阿尔托莉雅的性格以及对于食物的执着，如果不出意外，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束第一阶段的训练。”
“你这家伙可真是有够阴险的，不过我喜欢。”凯贱贱的笑着，一想起之前他被阿尔托莉雅对练时的景象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
“阴险？不不不，我这只是单纯的把握学生的性格特点因材施教罢了。”
凯笑的非常开心，齐无策也同样笑的开心，尤其是想到接下来凯将要在他的手下叫苦连天，齐无策的笑容就不由得变得渗人起来。
40.禁忌的呆毛
因不想让阿尔托莉雅分心，齐无策将凯尽量带的远了一些。
停下脚步，觉得已经走到一个差不多的地方，齐无策才开口道：“凯，你的基础并不差，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尽力向我攻过来。”
“好嘞！如果是打架的话，我可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凯握紧了手中的木剑，脸上满是兴奋，无聊的日子里除了去镇上看小姐姐之外，他也就靠着练习武艺打发时间了。
“不错的态度，我一直都相信实践出真知的道理，那么几天训练就已头部训练开始吧！”左手背负于身后，齐无策剑指着凯。
“受死吧！”
一记左斜斩斩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梆”的一声，齐无策的剑已经敲在了凯的头上。
“看清楚了吗？你可以不停的尝试变幻招数向我攻来，什么时候你可以在我的手上撑过三十招不被敲到脑袋就算你及格了……”
看着还在不停揉着脑袋的凯，齐无策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
于是，一个上午过去了。
“好了，今天上午学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放下了剑，齐无策将透支了体力大汗淋漓躺在地上的凯拉了起来，而直到被齐无策拉起，凯还在揉着自己的脑袋。
“你这家伙就不能下手轻一些，每次都要敲的我的脑袋梆梆响才能满足你那奇怪的癖好吗！”
向着齐无策抱怨着，凯摸了摸脑袋上的大包悲从中来。
“嘛，乱说话可是很不好的习惯。”
看着笑容逐渐开始“和善”起来的齐无策，凯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齐无策老师，请务必将我刚才的话当做是没有说过。”诚恳的向齐无策鞠了一躬，凯选择了从心。
“这样才对吗，一个上午的时间你的成果倒是还算喜人，最起码能够支撑到第十招才被我敲到脑袋了。”
在凯脑袋上的大包上又轻轻敲了一下，在得到对方的痛呼之后齐无策才心满意足。
“哇！你这家伙难道是万恶的施虐狂吗！”凯无情吐槽着齐无策残忍的暴行，他今天支撑到第十招已经是费尽千辛万苦，可一想到这才三分之一的进度内心之中便涌现出一股绝望。
齐无策没有理会毒舌的凯，因为凯的吐槽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曾经好像在一个叫做影之国的地方也有一位蓝发少年向他吐槽着自己的某位老师是个施虐狂来着。
那貌似是个很久远的回忆，因为记忆缺失的关系，齐无策已经想不起具体的细节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阿尔托莉雅的进度如何。”回过神来的齐无策招呼了一声凯后向着阿尔托莉雅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二！一！二！”
挥剑而下，斩碎树叶，放好树叶再次挥剑，如同机械一般阿尔托莉雅不停重复着这一动作，仿佛要将这种感觉彻底的纳入肌肉的记忆中。
在一旁看着少女那入神锻炼挥洒着汗水的认真模样，齐无策不由为那份勤劳在心中赞叹着。
“做的很好！阿尔托莉雅，不过凡事也得要有个度，今天到这里就好，是时候该去吃午饭了。”出声打断了阿尔托莉雅的动作，齐无策将地上几颗蛋壳已经有了裂纹的鸡蛋捡了起来。
“齐无策，我已经掌握了！”看着身边的齐无策，阿尔托莉雅对自己一上午的成果而开心着。
“嗯，我知道的，你做的的确很不错，不过先擦一下汗吧，阿尔托莉雅。”
正午的大太阳加上之前费心费力的锻炼，此刻阿尔托莉雅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当然，现在正是秋末，因为衣物已经开始厚实起来，所以并没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况且就算有，齐无策也不是炼铜爱好者。
“走吧，先去吃午饭吧，下午可还有更辛苦的训练。”因为一时好奇弹了一下那根会随着阿尔托莉雅的情绪而变动的呆毛，在发现阿尔托莉雅的情绪开始有所变化之前，齐无策适时的转移了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
出于心虚，在前往饭厅的路程中齐无策远离了阿尔托莉雅溜到了凯的身边。
“你这家伙还真敢做啊……”凯咧着嘴与齐无策小声交流着。
齐无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方正盯着他的阿尔托莉雅，在确认对方没有听见之后才与凯交流起来。
“只是好奇啦，那根总是会随着阿尔托莉雅的情绪飘动的呆毛有种让人想要扯上一下的魔力啊。”搂住凯的肩膀小声在凯的耳边说着。
“嘛，人之常情。当初老爹其实也想摸一下那根呆毛来着，不过碍于长辈的威严所以没能下得去手，不过我倒是摸过一次，只是后果很可怕就是了……”
听闻凯讲起以前的事情，齐无策也有些好奇起来：“后果，什么后果？”
“还能有什么后果？”凯微微向着身后的阿尔托莉雅努了努嘴：“喏，就是这个眼神，当初阿尔托莉雅用这个眼神盯了我整整三天，总之关于阿尔托莉雅头上那根呆毛的问题一直都是个禁忌来着。”
“唔……果然还是想尝试着拔一下那根呆毛啊。”齐无策有些遗憾的在凯的耳边念叨着。
“你疯了？阿尔托莉雅她固执起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拔呆毛？亏你想的出来，你就不怕阿尔托莉雅她永远都用这副看‘猪’一样的眼神看着你？”
凯瞪大了眼睛看着齐无策，他正为对方那疯狂的想法而感到害怕。
“嘛，那就算了吧。”阿尔托莉雅锐利的眼光让齐无策怯怯的将拔下呆毛的想法深埋在了心底。
饭桌上，艾克托看着自己还在揉脑袋的亲儿子，以及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阿尔托莉雅，心中已满是对齐无策的好奇。
“齐无策阁下，今日的训练如何？”
饭菜还未端上，趁着这个时间艾克托打算与齐无策聊聊天。
“还不错，成果算是喜人，阿尔托莉雅已经能够保证自己的力道只击碎鸡蛋上的枯叶而损伤蛋壳，至于凯的话已经能够在我手上保持在十招之内不被敲到脑袋。”
力量的掌控与实战中的招架么……艾克托以极快的速度理解了齐无策所说的话。
“那么，下午的训练也一样要拜托齐无策阁下了。”
“乐意效劳。”
寒暄了几句，直到吃完午饭之后齐无策回到了房间之中开始午休。
41.梦境
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除了阿尔托莉雅的手里用来砸蛋的木剑换成了石剑之外，也就只有凯从十招进步到了十一招值得称道一下。
至于傍晚的时光则并不归齐无策来管，白天是训练武艺的时候，到了晚上则是艾克托的思想教育课了。
武艺齐无策倒是很在行，然而到了关于思想教育的这一块他就有些麻瓜了。
毕竟对于不列颠的那些常识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少，因为信息不发达的缘故，在社会风气、人文风情等等方面齐无策目前都还只是村级。
简而言之，没见过世面。
身体的恢复可以由体内的卢恩符文来进行代劳，所以齐无策不必再向前段时间每晚都要保持冥想，这也是他走出霍伊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觉。
夜幕已深，随着呼吸的放缓齐无策逐渐进入梦乡。
“……”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绿油油的草地不似秋末的枯黄。
挠着尚有些迷糊的脑袋，齐无策已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大概是他在做梦吧。
“齐无策啊，晚上好！”白色的花之魔术师突兀的出现在了齐无策的面前自然的打起来招呼。
“我说梅林啊……”齐无策刚要打声招呼，然而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记忆在顷刻间将他淹没。
“齐无策桑？”梅林歪着头试探的问了一声。
“梅林，你这家伙居然让一个几岁大小女孩连觉都睡不好吗？”
眼神不再像之前淳朴，在齐无策的身上仿佛发生了某种事情，以至于现在齐无策的气质与上一刻看起来判若两人。
“哇！你这家伙难道全都想起来了吗！”梅林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本想趁着齐无策失忆好好作弄对方一番的想法也消散一空。
“嘛，的确是想起来，因为上一世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在这一世我将大部分的记忆封印了。”
说起来都是泪，因为神代消退的原因，人类的身体状况也与以前大不相同，而这种情况致使了齐无策在上一次的转生之中出了一些小意外。
大体就是上一世齐无策背负着某一个身份活了许多年，结果在记忆觉醒的那一刻因过于庞大的信息致使大脑完全无法承载，所以当场在亲朋好友的面前去世了。
于是这才有了齐无策封印记忆的这一出。
“唔……阿尔托莉雅还有摩根吗？这一世的剧情貌似有些有趣的样子。”
低头回忆着这十几年来为人时所发生的事情，一想到居然会是呆毛王的时代，齐无策的嘴角就不由咧开了一个惊悚的弧度。
“梅林！”
“啊？！什么事。”
“只是想要问问你，你现在还知道阿尔托莉雅的结局吗？”
虽说梅林的千里眼并不能进行未来视，但对于一个魔法使而言，想要观测未来也并非难事。
“哈？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梅林一脸鄙夷的看着齐无策。
“果然已经看不到了吗……”没有理会因无法观测未来而不能成为剧透狗所以略有不爽的梅林，齐无策暗自思考着，如果就连梅林这种级别的存在都无法观测未来的话，那么他这个型月最大黑幕的名头就算是坐实了。
“你这家伙身为整个人类史上最大的黑幕，难道一点自觉也没有吗？我们这些能够观测未来的人，都是因为你的缘故现在所了解到的只有世界原定的历史而已。”
最初意识到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梅林无疑是懊恼的，但转念一想因为未来那无法预测的变化所以能够看到更多不同的结局之后，心里的糟糕感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嘛，这样也挺好不是吗？起码生活乐趣变多了呀。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动动心思就能直接看见结局，那样生活也未免太无趣了。”
虽然齐无策的确是有办法解除未来永远处于黑幕的状况，但那样的人生也未免太过无聊了些。
就像是在打着游戏，还只是刚刚接下新手村的第一个任务，结果发现自己已经达成满级、通关、全cg全结局全成就收集，这样即便是游戏的机制再好玩也已经索然无味了。
“那倒也是。”梅林与齐无策的观点达成一致。
这个时期的梅林还不是未来待在阿瓦隆里欠着齐无策房租的住客，不过因为以前有过接触，这个时期的梅林与齐无策已经是损友了。
“不过，你今天把我拉到阿尔托莉雅的梦境里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
齐无策很清楚自己现在并非处在自己的梦中，因为他做梦的时候的场景从来都是影之国的城堡。
“关于这个嘛……”梅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向齐无策解释，他总不可能对着齐无策说我拉你来这是为了让你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好好学习认我为老师，顺便偶尔作弄一下。
“算了……这种小事情就懒得跟你计较了，不过既然来了，我也想看一看小时候的呆毛王啊。”
被齐无策放过一马，梅林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倒是挺害怕齐无策脑子一抽找他的麻烦，万一对方把他以前的风流时惹下的那些女孩全部都拉到他面前，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害怕。
“呼，那就跟我来吧。”
在阿尔托莉雅的梦境中梅林与齐无策并排走着，直到那个幼小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中。
“梅林老师！唔？！齐无策你怎么也会在我的梦里啊？”
小跑着来到了二人面前，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着出现在她梦中的另外一人。
“本来是想好好睡觉的，结果睡着睡着就来到了大平原上，不过阿尔托莉雅，你的梦境世界还真是让人感到宁静啊。”
人的梦境是心像的显现，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与蓝天，正是阿尔托莉雅宁静纯洁的体现。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阿尔托莉雅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会有这样安宁祥和的梦境呢。”对齐无策的赞美梅林表示了赞同。
“嗯哼？所以梅林你这家伙有经常去偷窥小孩子的梦境吗？”
一语中的，阿尔托莉雅看向这位自己以往尊敬的老师的眼光也开始有些奇怪起来。
42.梅林的授课
“偶尔，偶尔……”
小孩子清澈的眼光果然还是太有杀伤力了，以至于梅林都不得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算了，毕竟你是梦魔嘛，整天往别人梦里钻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没有顾及梅林的脸面，齐无策再次落井下石的拆起了梅林的台。
阿尔托莉雅后退了一步，看向梅林的目光中充满了谨慎，即便是她这个年纪也能够分清楚什么是善恶。
“梅林老师，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请不要做那种败坏道德的事了。”
梅林捂住了心口，阿尔托莉雅那完全就是在规劝他的话语着实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因为齐无策的那些话，他完全是被阿尔托莉雅当做变态来看了。
“阿尔托莉雅或许你对梅林还有些误会……”
“毕竟梅林的是半人半梦魔的混血种啊，像是钻进别人梦里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人需要以吃饭来维持生命，梅林只不过是在汲取那些被浪费的情感进食而已……”
这番话让梅林充满希冀的看向那个口无遮拦揭他老底的混蛋，然而就在下一刻……
“偶尔梅林也会换换口味，像是小孩子、老人、男人、女人这样的梦境他也时常会去，不过去的最多的应当还要属少女了，至于为什么……那就是梅林个人喜好的问题啦。”
如实对阿尔托莉雅讲述着梅林这种生物的习性，齐无策全然不在意对方那已经僵硬的笑容。
“只是进食而已，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其他奇怪的事！”
因为出于齐无策说的全都是事实的缘故，梅林压根就无法对齐无策的话进行反驳，只能僵硬的对着阿尔托莉雅无力的解释着。
“只是进食吗？那么我理解了！饥饿可是大敌！”阿尔托莉雅看起来大概是理解了梅林。
“那就好，那就好。”话虽是这么说，但梅林还是觉得阿尔托莉雅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总有一丝警惕。
“阿尔托莉雅，我刚刚有在意到你称呼梅林为老师，所以我倒是很好奇你平常都在和梅林学些什么啊？”齐无策适时的转移了话题，算是暂时放过梅林一马，要是真想说的话，梅林的黑料够他给阿尔托莉雅说个一整天。
“跟梅林老师学的东西吗？应当是骑士之道以及为王之道。”阿尔托莉雅想了一下，然后很快给予了齐无策的答复。
骑士与为王之道吗？齐无策瞧了一眼梅林，骑士之道他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为王嘛……就对方那个尿性不列颠会灭国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不过关于当王辅当到一半突然就跑路这点倒是和他很像。因为阿尔托莉雅的结局，齐无策不由想起了吉尔伽美什、赛米拉米斯、尼禄等人，关于王辅当到一半跑路这件事他做的比梅林还要多。
“骑士和为王之道，我可是很好奇呢？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旁听呢？”
梅林看着齐无策笑眯眯的望向了自己不禁有些头疼，他当然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等着要来拆他的台。
不过……梅林笑了笑。如果今天他讲的是骑士之道的话，齐无策也就没有办法拆他的台了，毕竟以对方的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和仁慈良善的骑士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梅林老师，就按昨夜你说的今晚请为我讲解为王之道吧。”阿尔托莉雅适时的提出了请求将梅林小心思一棒打死。
看着天真无邪的阿尔托莉雅梅林只觉有些头疼，既然阿尔托莉雅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临时变卦，毕竟旁边可还有双眼睛盯着他。
比之他的爱好是观看万事万象的结局要简单些，齐无策的爱好大概就是看着别人头痛这样恶趣味。
“那好吧，今日就继续讲解为王之道吧。”无奈的，梅林只能席地而坐开始了今夜的授课。
“所谓的为王之道……即是王与民同存，民众敬仰着王伟大的身姿，而王亦要回应民众为其指引方向。”
关于如何为王，这无疑是个复杂的话题，因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王与王之间自然也是有所不同。
即使是梅林，也不敢打包票说如何为王是最正确了，梅林所能够做的更多的还是将王应该去做什么这样的准则去教给阿尔托莉雅。
很安静的在旁边听着，齐无策并没有拆梅林的台，玩弄阴谋诡计他无疑是行中高手，若要说为王？抱歉管理一大帮人可不是什么轻松事，毕竟就以金闪闪那个身体素质，也在王位上工作到过劳死了。
齐无策很难想象梅林是如何将一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讲了几乎快要整整一夜，在他眼中为王无非就是两个要点生产力与精神问题。
或许这种话从他的角度讲出来有些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意味，但对他这种几乎无所不能的人而言，如果不嫌麻烦愿意成为一名领袖，只需三代人的时间就能让不列颠统治全球然后再花些时间处理一下内部问题就能走向星辰大海。
“阿尔托莉雅，既然梅林给你说了那么多，那么我这也有一个要点要告诉你……”认真听讲这种事他齐无策还是不太擅长，尤其是为王之道这种东西他已经在不同的时代听过太多不同的版本，听的多了也就腻了。
梅林停下了授课，阿尔托莉雅也看向了齐无策，她一直都很好奇为何今夜的齐无策会看起来与白天的时候格外不一样，而且还和梅林老师看起来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只不过是出于要认真听课，她才一直没有去问这个问题。
“无论在哪个时代，作为领袖的人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永远是生产力，解决了生产力的问题就能够解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问题。”齐无策郑重其事的向着阿尔托莉雅说道。
并非是无头脑的一句话，齐无策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了解意识到了日后必然会在阿尔托莉雅手下效力的这种情况，才会对阿尔托莉雅刻意说到这个问题。
他没有忘记阿尔托莉雅的结局是怎样的，因凶作之年的到来缺乏食物的阿尔托莉雅远征罗马，最终在归程路上遭到叛军阻截死于卡姆兰。
可他无法将记忆带出梦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阿尔托莉雅，希望对方能够在白天提醒他，届时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在意这个问题，等到未来凶作之年到来时他也就会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梅林无言的看着齐无策，虽然对方无法将记忆带出梦境，但以齐无策的能力，阿尔托莉雅的结局说不定真的能够被改写。
43.早起
卧室中的阿尔托莉雅睁开惺忪的睡眼，窗外的天还未亮，然而身体内的生物钟却不允许阿尔托莉雅再继续安睡下去。
“唔，今天还有许多活要干。”
从床上爬起，洗漱过后阿尔托莉雅来到马厩为艾克托家的马匹准备好饲料，紧接着是劈柴、打水，干完了这些活后太阳才从东边升起。
稍作休息阿尔托莉雅才来到凯的房门前敲起门来。
“凯哥起床了！今天的晨练时间已经到了！”敲门声算是轻柔，但阿尔托莉雅的嗓门可不算小。
“…………”凯的房间里久久没有传来动静。
皱起了眉头，阿尔托莉雅心中明白凯这又是在睡懒觉了。
“凯哥！凯哥！再睡懒觉的话艾克托会不高兴的。”
直到这句话说完，凯的房间之中才终于有起床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
房门被打开，阿尔托莉雅看到的是满脸困意的凯。
“我说阿尔托莉雅啊，你是不是又去干那些粗活了，那种事情明明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凯无奈的看着身上朝气蓬勃像是刚刚运动过的阿尔托莉雅，对于对方那旺盛的精力他实在是感到头疼。
“我只是觉得让时间无意义的流逝有些可惜而已，况且那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的阿尔托莉雅无视了凯因为过早被叫起而产生的起床气。
“嘛，算了。”凯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脑袋，如往常一般说出了对阿尔托莉雅妥协的话语。
“对了阿尔托莉雅，既然齐无策那家伙都已经是我们的剑术老师了，那好歹也得把他一起叫起来啊！”想着不能只有自己一个受罪，凯打算把齐无策也拖下水，然而他得到的只有阿尔托莉雅果断的拒绝。
“不行！”
“欸……”凯明显是有些失望。
“齐无策还是病人，病人就是需要多多休息才能恢复的好，如果只是晨练的话，这种我们自己就能完成的事还没必要去打扰他。”
“病人？！”凯看着阿尔托莉雅脸上写满着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凯哥？”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着表情夸张的凯。
“究竟是哪门子的病人能够拿着木剑把我暴打整整一上午和一下午啊？”
凯还没有忘记自己昨日的悲惨遭遇，他的脑袋，那个一直受到击打的地方现在摸起来可还痛着。
“总之，我们不要去打扰齐无策就是了。”阿尔托莉雅彻底杀死了凯想要拖人下水的恶念，不过话题中心的那人却早已醒来。
“阿尔托莉雅，那我还要多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睡懒觉这种事情，严格来说，如果不是身体需要的话，我甚至想要过上不眠不休的生活。”
齐无策今日起的很早，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对于昨夜睡眠时那模糊却让人万分好奇的梦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去回忆那个梦境，到头来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分心就忘记一空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早起之后若是不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的话，剩下的也唯有无聊发呆。
齐无策不想在发呆中渡过美好的早晨，所以在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梦境的情况下他起床了，在洗漱完后甚至还看到了正在马厩中喂马的阿尔托莉雅。
只是，齐无策并没有与阿尔托莉雅打招呼，趁着天色未亮，他去附近的树林里走了一趟，因为这一次的运气还算好他在树林里有了不小的收获。
而后便在回来之时，不小心听到了想要将他拖下水的某人。
“齐无策你今天起的很早啊？这样对身体不会有负担吗？”阿尔托莉雅只是在为齐无策的身体状况担忧着。
“负担？那到算不上。至于早起这个问题……因为在霍伊克我一直都是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每天若是不早点起来打猎的话，那就只有饿肚子了，所以早起这个习惯已经有很久了。”
闻言，阿尔托莉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齐无策的身体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若是对方觉得没问题，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齐无策与阿尔托莉雅交谈着，凯站在一边却是心慌的不行，只因齐无策从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种笑容，笑的人心里发寒、笑的人心里发慌。
“凯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当哥哥的人好歹也要为自己的妹妹做一个好榜样啊！所以说啊……”拍了拍凯的肩膀，齐无策的笑容在阳光下却有几分渗人。
“所以说……？”凯尝试着问到。
“所以说今天你的训练量就稍微提升一点吧。”
凯不是很理解齐无策口中的稍微究竟有多稍微，但他知道他今天一定不会好过就是了。
“说起来，阿尔托莉雅昨天下午你用石剑练习的如何？”
“有了一点感觉，但还需要更多的练习，对了齐无策，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一谈。”阿尔托莉雅想起了昨夜梦里齐无策对自己的交代，因为对方的话有些突如其来，所以关于生产力的问题她一直没有搞懂。
“唔，你们聊好了，那我就先去洗漱，待会训练场见。”凯想着阿尔托莉雅想要问到无非就是一些关于训练上的问题，所以不是很感兴趣的他打算先去洗漱，顺便还要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如何熬过今天。
“那你去吧，洗把脸清醒清醒然后再热个身最好，待会可不要说什么因为没有热身所以抽筋之类的话。”
“哈？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今天就要撑过三十招！”觉得自己有些被瞧不起的凯居然在齐无策的面前大放厥词起来。
“嘛，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凯却因为对方那长辈似的语气差点没泄了气。
“拜了。”
挥了挥手，凯便向着家里的井口走去准备打水洗漱。
“所以，阿尔托莉雅你要找我谈些什么呢？”齐无策回过头来好奇的看着阿尔托莉雅。
44.日常
“关于你昨晚说的那个生产力的问题能不能给我再讲一下呢？”
“哈？！”
齐无策听着阿尔托莉雅问出的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有些懵逼。
“什么生产力？我昨晚有来找过你吗？我告诉你我不炼铜的啊！夜探小女孩闺房这种事……阿尔托莉雅你怎么能凭空辱人清白呢！”
一大串完全没有头绪的话语让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头：“就是齐无策你昨夜在梦境中告诉我的东西啊？”
“纳尼？梦境？虽然我昨天晚上的确是有做梦来着，不过一醒来呼吸了两下之后就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梦境的内容了……”捏着自己的下巴齐无策却完全搞不明白阿尔托莉雅究竟是在说什么。
看着反应不似作假的齐无策，阿尔托莉雅也开始细细打量起对方。
唔……果然气质与梦里那个齐无策完全不一样呢，阿尔托莉雅思索着。
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齐无策给人的是一种高深莫测却又平易近人，同时在举手投足之间存在着绝对自信的感觉，而且看起来有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可靠感。
至于现在眼前的齐无策，虽然也同样能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但比起那位像是长辈般的齐无策，眼下这位更像是可靠的大哥哥，完全没有那种高深莫测的气场。
气质相差太远了，大概不是同一个人吧？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阿尔托莉雅只能把这个疑惑留到晚上，具体的情况也只能等到晚上做梦的时候再问一问梅林老师。
齐无策注意到了阿尔托莉雅的沉默，对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谈这件事。不过齐无策也不想干耗在这里就是了，顺势就给了阿尔托莉雅一个台阶。
“嘛，大概是阿尔托莉雅你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吧，毕竟我可没有进入别人梦中这样的本事。”心底暗暗为这件事留了个心眼，齐无策脸上却装作是听了一个玩笑的样子。
“……”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齐无策。
“嘛，有些事如果实在想不明白的话可不要去钻牛角尖啊，一时想不明白的问题总有想明白的时候，总不能让疑惑侵占了内心。”
揉了揉阿尔托莉雅的脑袋，齐无策笑着继续说道：“好了，你要学的东西可还多着呢，不要在这纠结了。”
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齐无策向着训练场走去。
阿尔托莉雅就这么目视着齐无策的背影，虽说心中还有疑惑，但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纠结。
又是一天的训练过去，齐无策看着锻炼到大汗淋漓的凯和阿尔托莉雅也觉得自己那空虚的生活逐渐变得充实起来。
“好了，今天训练就到此为止。”
将几乎累成一条死狗的凯从地上拉起，搀扶着对方齐无策来到了阿尔托莉雅旁边。
“阿尔托莉雅今天的训练如何？”
看着保留在石头上最后一颗完好无损的鸡蛋，齐无策知道阿尔托莉雅的石剑训练算是完成了。
“虽然今天的损耗有点大，但是我已经能很好的掌握挥剑时的力度了。”
说着阿尔托莉雅便是极快的一剑劈了下去，剑刃刚好停在蛋壳的表面却未对鸡蛋造成任何损伤。
凯在一旁看着，没有对阿尔托莉雅的成果有任何惊叹，在他的眼中看来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的阿尔托莉雅能做出怎样的事都不值得他惊讶。
“嘛，说起来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每天在训练完之后，晚上在艾克托那里学的究竟是什么啊？”
明知道艾克托晚上教给两人的只是不列颠的历史以及这个时代的一些常识，但齐无策还是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着。
不为其他，只为他混进去听课的过程没有那么突兀。
“就是一些无聊的历史啊，历史啊还有历史啊之类的，总之就是那种听着听着就会让人睡着的故事，尤其是老爹那一板一眼的讲课啊……不知不觉就会睡着。”
凯的面色有些痛苦，显然是因为上课睡着的事情，所以没少挨他老爹爱的教育。
“这样么？那我能否在晚上和你们一起听课呢？毕竟我曾经待着的小村子里可接触不到这么多新鲜的事物。”
齐无策回忆过往，待在霍伊克的那些日子里，他除了整天打猎谋生以及锻炼自身之外好像也没有干过其他的事了，不列颠历史以及岛上的那些常识完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事。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和艾克托那边说一声，他也不会介意再多一个学生。”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齐无策。
“不过齐无策，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么闲的吗？居然会主动想去听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作为坏学生的凯表示自己对齐无策这种没事找事的想法表示很不理解。
瞥了一眼凯，齐无策到不怎么奇怪对方的想法，他以前待在村子里的时候，像他和凯这么大年龄的孩子都还在外面玩闹呢。
“我的确太闲了，以前在村子总是独身一人，加上总是要为下一顿饭去着想，所以基本没有与同龄的其他孩子们玩过，至于后来这种玩闹心思更是完全没有过……”
齐无策如实述说着过去，那种仿佛游离于人世之外的孤寂感让凯与阿尔托莉雅感觉话题沉重起来。
“至于武艺嘛……那种东西对我而言已经不是锻炼就能提升的东西，平时也只是日常的锻炼一下防止自己开始生锈。”
凯有些无奈，齐无策的武艺他是有领教过的，虽然不知道和他老爹比起来怎么样，但那样的武艺毫无疑问是老爹所说的那种需要血与火的磨练才能提升的技艺。
“齐无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凯搂住了齐无策的肩膀，嬉皮笑脸的在那挤眉弄眼。
“朋友？的确是如此。”齐无策笑了笑接受了凯的好意。
“所以说啊，我们既然是朋友，下次又感觉自己太闲的时候，就赶快来找我吧，我会带你去镇上看漂亮的小姐……”
“嘶啊！阿尔托莉雅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很痛啊！”前一刻还搂着齐无策肩膀像是损友一样笑嘻嘻的凯现在却是蹲在地上捂起了脚。
“凯哥，如果要烂掉的话，你自己一个人烂掉就好了。”阿尔托莉雅将齐无策拉到身后远离了凯，她并不想看到齐无策也被凯带坏成色鬼的样子。
看着对捂脚的凯怒目而视的阿尔托莉雅，齐无策只觉有趣，比起勾心斗角什么的，还是这样欢快的氛围更适合他一些。
45.准备离去
匆匆三月已过，在艾克托的家中齐无策度过了难熬的冬日，春季已到正是返程的好日子，加上阿尔托莉雅与凯的剑术训练也步入了正轨，齐无策也打算回到卡美利亚德闭关潜修一下魔法知识。
“莉雅你现在已经能够支撑到三十招了，就学习进度而言，你可要比凯快得多。”擦了擦汗，齐无策将木剑扔在地上，总是专注于学习的阿尔托莉雅可比凯要难缠多了。
“欸……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一旁的凯不爽的叫了起来，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确是不如阿尔托莉雅，但明面上被讲出来难免还是会有些不快。
“嗯哼？凯兄，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话我不介意晚一点吃午餐，只是等你和莉雅分出个胜负的时间我想还是有的，况且艾克托阁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责怪迟到的我们。”
齐无策两手摊开，分别指向阿尔托莉雅与凯，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准备好了没有凯哥？我已经准备上了哦！”阿尔托莉雅摆出了架势随时准备打上一场，现在的她只想快些处理好麻烦的问题，然后好好吃上一顿午餐。
“喂喂喂，开个玩笑而已，还请不要那么认真。”从心的话语有些勉强的从口中说出，挡在阿尔托莉雅吃饭路上的人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凯非常明白这点。
“也好，如果是战斗的话我是一定不会输的！不过现在还是要先解决午饭的问题。”收了架势，阿尔托莉雅向着饭厅走去。
等着阿尔托莉雅稍微走远了一点之后，凯凑到了齐无策的身边。
“凯兄，你认怂的本事倒是挺不错的啊。”齐无策调笑着凯。
“老齐，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尔托莉雅那个怪力，我可不认为我能像你一样每每巧妙的卸去力道，要和她分胜负的话，可还是饶了我吧。”凯向齐无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再提这件事。
“不过……”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娇小的背影，凯迟疑了小半会这才向齐无策问道：“老齐你说阿尔托莉雅她为什么总是食欲旺盛呢？”
“大概是在长身体吧……”齐无策也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毕竟阿尔托莉雅的食量究竟是身体所需，还只是对方单纯的嘴馋，关于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敢问。
“哈？！长身体？虽然每天吃的是那么多，但我可没见她的身高有怎么长过。”对于齐无策的回答，凯表示不敢苟同。
“凯兄，可不要小瞧了女孩子的变化啊，我的直觉告诉我，莉雅她早晚有一天会长成一副伟岸到能够凝聚人心的样子。”
凯自然知道齐无策口中所指的伟岸是什么，这是男人之间才能明白其中深意的词汇。
“伟岸？”凯向着阿尔托莉雅的背影看去，一股残念油然而生。
“老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就那个平板怎么可……唔唔唔！”
“凯哥和齐无策，你们还在聊什么呢！去晚了的话，艾克托会不高兴的。”
回过神来发现压根就没有跟上来的两人正在那边聊着什么，阿尔托莉雅才会又小跑回来开口催促了一声。
“啊好，就来，我在和凯交代一些有关以后训练的事情。”松开了捂着凯的嘴的手，齐无策向着阿尔托莉雅解释了一声。
“凯兄，你说话好歹要长点心，如果喜欢口嗨又没有我这样强大的实力打底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挨揍的。”
语重心长的拍了下凯的肩，齐无策向着阿尔托莉雅追去。
愣在了原地，凯有些后怕的挠了挠头，他压根就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刚编排阿尔托莉雅的那些话被对方听见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好在齐无策及时制止了他。
用完午饭后，打算回到卡美利亚德的齐无策来到了艾克托的房前。
“艾克托阁下？”齐无策敲响了那扇木门。
“请进，齐无策阁下。”对于齐无策会在这个时候到访，艾克托也有些好奇所以当即请对方进了屋子。
“不知道，齐无策阁下这一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艾克托坐在书桌前准备着今夜要用到的课件。
“艾克托阁下，这一次我是来像你辞行的。”
齐无策的回答显然是出乎了艾克托的意料，以至于艾克托手上的动作也突然停顿了下来。
“怎么会想着要走呢？齐无策阁下是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不不不，艾克托阁下可千万不要误会，这完全是我个人的原因，之前去戈尔获取骑士身份的时候我就答应了麦尔肯老师要早些回去的，只不过谁也想不到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
齐无策有些苦恼，虽说他也挺喜欢和凯与阿尔托莉雅待在一起，但他老师那边可还等着他呢。之前都是以受伤为借口一直待在这里，而现在伤好了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你和阿尔托莉雅与凯一直相处的太好了，以至于我都差点忘了这里不是你的家。”艾克托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站了起来将手搭在齐无策的肩上。
“如果要走的话，可别忘了和阿尔托莉雅与凯打声招呼，要是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他们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会的，艾克托阁下。”齐无策笑了笑，虽说一声不吭的走人这种事情他转生前貌似做过不少，但这一次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对了齐无策阁下，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回来的话，请记住这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艾克托的确是打从心里的欣赏着这个年轻人。
“我记住了艾克托阁下，偶尔我会回来蹭顿饭的。”齐无策轻松的与艾克托开了个玩笑。
“哦哦，那我可随时欢迎，反正你总不可能比阿尔托莉雅阁下吃的还要多。”
破天荒的，一向严肃的艾克托居然回应了自己的玩笑，这让齐无策有些哑然。
“虽然我平日里很严肃，但偶尔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不是吗？”
“的确如此，那么告辞了，艾克托阁下。”齐无策道别之后离开了艾克托的书房。
46.道别
艾克托并没有送给齐无策什么临别时的礼物，因为他知道，齐无策如果有需要的话一定会开口问他要的。
道别了艾克托，齐无策回房收拾好东西后又来到了凯的房间。
“凯！凯！”正是因为两人是还算不错的损友，齐无策才会不顾形象的大力拍着门板。
“来了，来了，别拍了，我的耳朵可都要被你震聋了，这个敲门声整个庄园都能够听见。”在一阵抱怨之中凯为齐无策打开了门。
“等等，你怎么这副样子？”看着全副武装的齐无策，凯的心中诞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念头。
“是的，正如你所想的，凯，我打算走了，我这次来是来和你道别的。”
“走？你要去哪？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还是……”凯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嘛，伤养好了，我得回卡美利亚德那边去了，你知道的，我在那边拜了一个魔法师为师，总是拖着不回去的话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齐无策道着别，然而凯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等等，如果你回卡美利亚德的话，那我岂不是又要回到每天和阿尔托莉雅对练的日子了？”
凯有些崩溃，他知道的，如果阿尔托莉雅想的话，完全可以把他打的像球一样死去活来。
“嗯嗯，如果你老爹艾克托阁下没有其他的安排的话，我估计你以后的确只能回到每天与阿尔托莉雅对练的日子。”同情的看着凯，齐无策知道就以对方那张大嘴巴，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被阿尔托莉雅当成球一样大的飞来滚去也不是不可能。
“哦我的天哪！那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比起阿尔托莉雅，我更宁愿挨你的打，起码你下手的时候还能把握一个轻重”显然，凯已经陷入了对未来的绝望。
得益于凯的逗比，离别时的气氛也完全没有了任何伤感的意思。
“自求多福吧，经过我的训练莉雅她对力道的控制还是很好的，前提是你没有一时口快的惹毛她。”
“再说了，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了一整套挨打的流程，只要你没有学到狗肚子里去的话，莉雅她顶多就是打你的时候会让你痛一些，致残致死到不会有那个可能。”拍着凯的肩，齐无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安慰对方是否能够有用。
“呼……”半晌，凯才叹了口气选择认命：“但愿吧，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我。”
“别说傻话了，莉雅她怎么可能这么凶暴。”越来越感觉凯有些离谱的齐无策制止了这个话题。
“好吧好吧，不过老齐，你只是没见过而已，偶尔有时候阿尔托莉雅她的眸子会变成金色，那种情景……”说到这里，凯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显然是故意在吊着齐无策的胃口。
话听到一半突然就没有了，齐无策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别人卡住一样，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
正当齐无策打算继续问下去这件事的时候，凯又开口了。
“好了好了，就聊到这里，大男人拖拖拉拉的像个什么样子，该走了就快点走。还有，记得到阿尔托莉雅还有我老爹那边道个别。”
凯走入房间之后啪的一身关上了门，独留着还有些难受的齐无策一个人在门外遭受冷风洗礼。
“我特么！……”
收回了已经踹出去一半的脚，齐无策憋着一股火气压下心中要将凯好好教育一顿的想法，向着阿尔托莉雅房间走去。
一路上想着凯那说到一半便不说的话，只觉如鲠在喉的齐无策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闺房。
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将凯说到一半的话在阿尔托莉雅这边问一遍，最终在放弃了这个想法之后，齐无策敲响了阿尔托莉雅的房门。
“是谁？”
“莉雅是我。”
简单的一句阿尔托莉雅便清楚了门外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个地方除了齐无策之外也没有人会用莉雅这个称呼来叫她。
“有什么事吗，齐无策？”
与拖拖拉拉的凯不同，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的阿尔托莉雅在齐无策敲完门后，很快便打开了门。
“莉雅，我这次来是专程了和你道别的。”虽然还不怎么习惯说离别这样的话，但此前已有过两次经历的齐无策也逐渐开始熟络起来。
“要走了吗？”话语足够简短，但阿尔托莉雅低落的表情显然不像她说话时那么轻松。
“我的伤已经好了，所以是时候回卡美利亚德，我受伤的这几个月里还要多谢莉雅你的照顾。”
不像与艾克托道别时的平静，也不像与凯道别时的随意。当面对阿尔托莉雅的时候，齐无策就连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语气会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齐无策，我们以后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我是说以后你还会回来艾克托这里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担心，担心与作为她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其中之一的齐无策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哈！你知道的，我就住在卡美利亚德那边，如果是骑马的话三四天左右就可以走个来回，所以说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
齐无策想起之前自己留下印记的那匹阿奇尔的战马，如果是以那匹战马的耐力和速度的话，来回艾克托家与卡美利亚德就算中间有所停留恐怕也连两天的时间都要不了。
“是这样么，我明白了，那就以后再见吧齐无策，要常回来玩哦！”得知距离齐无策可以经常回来的阿尔托莉雅情绪也不再低落。
简洁的话语一向不拖拉，这的确是阿尔托莉雅历来作风。
“对了阿尔托莉雅，你知道，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话，就请派人往卡美利亚德的修道院寄封信，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赶过来的。”
虽说阿尔托莉雅并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但知恩图报向来是齐无策为人处事的原则之一，否则当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援救那些曾经接济过他的村民。
“再见了，莉雅，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凯兄不会缺胳膊少腿。”
临走前还不忘坑害一遍凯，在做了最后的道别后，齐无策离开了。独留下了阿尔托莉雅在原地思考着自己的义兄凯是不是又在自己的背后编排着自己。
47.回到卡美利亚德
废了几日功夫找回了阿奇尔遗留下来的鳞马之后齐无策回到阔别已久的卡美利亚德修道院。
在艾克托家的时候齐无策也会保持每周一次的通讯，偶尔还能得到麦尔肯托人寄过来的魔法书，但仅仅是靠书本所能学习到的知识实在是太过单薄。
相比卡美利亚德这边属于麦尔肯的一整个地下书库，那寄过来的区区几本魔法书甚至还不够开了挂齐无策研究一个星期。
虽说齐无策的阅读速度还没有量子速读那么夸张，但阅读那不过几百万字的知识也只是花了两日，然后再有两日便全部掌握了。
怎么说呢，在学习的时候齐无策只觉自己像是被机器化了一样，只需进行知识的录入，至于掌握知识的过程则是完全跳过的。
按照麦尔肯老师告知的手印，齐无策将修道院的大门打开，然后径直走入其中。
虽说是修道院，但卡美利亚德这里的布置更像是私人住所，只是因为在这里能够学习到知识，所以才会被人冠以修道院的名号。
大厅是空荡荡的，这一点并没有让齐无策感到惊奇，按照他老师与师姐的习惯，这个点应该还在地下的工房之中进行学术性的研究。
因为是半道拜师，紧接着出去跑任务在艾克托家养了几个月的伤，所以齐无策对修道院内部设施还不怎么熟悉，因此他只是在茶桌旁为自己泡了一壶红茶静静等待着麦尔肯与摩根结束今天的研究。
“老师，检测结果出来了，巨人的肝脏与人类肝脏几乎有接近百分之八十的功能作用是相同的。”
工房之中，麦尔肯老神在在的听着摩根向他汇报着关于巨人肝脏与人类肝脏的区别心中很是满意自己这名徒弟的聪慧。
以麦尔肯的高龄，巨人这种生物他又怎么会没有研究过呢？早在他还是个学徒的时候，他的老师就已带着他研究过许多品种不一的巨人。
之所以如今还会在研究一遍，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徒弟增加一些关于研究方面的经验罢了。
“嗯，很不错，起码作为一个助手而言摩根你已经算是极为出色了，后续的研究就等到明日再进行，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师弟他回来了。”
示意摩根将手中的报告放下，麦尔肯动用魔法将整个工房中的器具全部移动回原位，这才领着摩根回到了地表的客厅。
脚步声传来让无聊到已经开始在玩弄手指甲的齐无策站了起来向着身后看去。
“你们总算是来了，麦尔肯老师还有摩根师姐。”作为后辈，齐无策向着自己的老师与师姐鞠了一躬。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麦尔肯没好气的瞪着齐无策，对于这位在外面一浪便是几个月的徒弟他心里很是不满。
“哈哈，老师您知道的，我这不是前几个月的时候在返程途中遇到了撒克逊的军队嘛，死里逃生之后总要花一些时间养伤。”
“哼，算了，这件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现在正值乱世，以后出去的时候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责怪之后便是关心的话语，这让许久都没有与麦尔肯真正见面的齐无策安心了许多。“多谢老师关心，下次我会注意的。”
麦尔肯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养伤的这几个月里，我给你的那些魔法书上的知识学习的如何？”
“还不错，全学完了。”
齐无策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是让刚刚抿了一口红茶的麦尔肯差点没全吐出来，就连一旁的摩根也惊讶的睡不出话来。
“卢恩……”
还未等麦尔肯说完，齐无策已是将自己所掌握的卢恩符文显形成一个光环围绕着自己的手腕缓缓转动着。
“二十四卢恩吗？还算不错。”赞赏了一声齐无策的才能，麦尔肯随后便为齐无策讲述起卢恩的来历。
“卢恩符文自从神代开始消却最初那个属于神明的版本便已遗失了，现在我们这些不列颠的魔法师以及那些自称魔术师的家伙，实际使用的都只是神代末期魔术协会的创建者对原初卢恩简化之后得来的版本。”
“原初卢恩？！”听到这个词汇的齐无策显得很惊讶。自打他学习了这些卢恩，就像是达成了某种解锁的条件一般，一种名为原初卢恩的知识在他的记忆中出现。
因此，现在听到麦尔肯老师对卢恩符文历史的讲述有关于原初卢恩的信息，齐无策才会觉得惊讶。
“没错，原初卢恩，比现在卢恩要高级的多的奥秘，传言中那是北欧的某位大神以一只眼睛为代价向世界换取来的奥秘，不过那种神秘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还是太早，关于这种问题你不必太费心思去纠结。”
有些担心齐无策会因为过高的追求而陷入偏执的境地，麦尔肯才会特意的提点了一下，他的年龄让他见证太多天才因偏执的魔障走入歧途。
齐无策的天赋是麦尔肯有生以来所见过最高的一个人，他不想对方因为一时的执着而毁去了前途。
为齐无策担心的麦尔肯并不知道的心思早已飘到远方。
‘某位大神？感觉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齐无策纠结着，他总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在这个［某位大神］的身上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对了老师，之前在去戈尔的时候我在那边遇到一个魔术协会的人，从他的口中听来，老师你在魔术协会那边貌似有不小的地位啊。”
很快便不再纠结于某位大神的问题之上，齐无策将自己当初在莫林口中得知的事情道了出来。
“那是当然的！”麦尔肯自豪的拍着胸脯：“毕竟你老师我可是不列颠仅存的几位不需要依靠那所谓的魔术基盘就能进行施法的魔法师了。”
关于魔术基盘齐无策之前倒是在麦尔肯的书里了解了一些，那是一群魔术师们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刻印在世界之上后得以借此施法的技术。
不过齐无策倒是从来都没有用过那个玩意，就像是天赐一般，他从来都是直接对世界进行沟通，甚至有时候连原理都不需要明白就能很轻松的使出魔法，至于念咒那更是完全不需要。
48.热情的师姐
“说起来，不需要靠魔术基盘就能施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随手搓了个脸盆大的火球，齐无策在麦尔肯的眼前显摆着。
“没有沟通基盘的迹象，甚至连咒语也没有念！我的乖徒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刚刚遭受了齐无策学习能力的冲击，以至于麦尔肯现在完全感不到任何的惊讶。
“这也是从我开始学习魔法之时才意识到的事，很多时候我只是在心里想着‘搓个火球’，自然而然的就会有火球出现在我的手中，同理其他的自然现象也能够在一念之间实现。”
掐灭了火球，齐无策又在手心中捏出个小旋风，然后很快旋风又变成了水球。
“只有当我第一次驱使某种比较复杂的魔法之时，才需要通过念咒来进行辅助。”
麦尔肯淡定的喝了两口茶，经过之前的冲击，就算自己这位徒弟再说出什么离奇的事情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更加惊讶了。
无咒施法，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不过正常而言，但凡无咒施法基本都是提前将魔术刻印在身体或是道具之中，像齐无策这样只是单纯想一想就能进行施法的怪胎，他麦尔肯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也从未见过。
“你小子，如果不是你先拜老子做了师傅的话，我现在巴不得把你拆开来仔细看看。”
麦尔肯满是后悔的语气，让齐无策与摩根意识到自己的老师所言绝非假话。
“老师，还请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听起来就很惊悚的话，我会感觉压力很大的。”嘴上是这么说着，但齐无策的脸上可没有找到半点害怕的意思。
其实就齐无策自己本人而言，如果不是知识的储备还不够多，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拆开看看，毕竟只有更清楚的理解了自身，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就是说说而已，为师又不可能真的把你给拆开，有一说一，乖徒儿你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好奇自己把自己拆开的。”
麦尔肯看着齐无策，想起了那一日自称名字是齐无策的恐怖存在，于是一个本不可能存在于这个衰弱时代的词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神灵。
阴差阳错之间的一些巧合让麦尔肯在不经意间猜到了一些真相，完全体齐无策的确是和神灵中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强者同等的存在。
被自己的老师一语中的的戳中了心中的想法，齐无策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
“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要把自己拆开了看看，到时候一定会叫上老师你和师姐来帮忙的。”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当做是可拆卸的玩具般，轻松写意的便做出了这般惊悚的承诺。
“哦！是吗？那我可就等着这么一天到来。”师徒二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应，好一派和谐气象。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接下来就让摩根带着你去熟悉一下修道院的内部设施好了。”招手将自己的大徒弟摩根叫了过来，麦尔肯将之推到了齐无策的面前后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客厅之中。
“师姐好，话说师傅他老人家一向这样神出鬼没吗？”对于一个闪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麦尔肯齐无策还在好奇着。
看着眼前这位刚见面第一次就消失了快要四个月现在正在四周乱望着的师弟，摩根也是有些好笑。
“齐无策？我这么称呼你没错吧？”
“……”
没有得到自己师弟的回应，摩根这才发现自己这位白白嫩嫩的小师弟居然当着她的面发起了呆来。
“师弟？师弟？”
眼前不停有影子晃过，这才将齐无策从思索中拉回现实，看着正一脸不满的师姐，齐无策一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居然会当着人家的面发呆，师弟你可真是不礼貌啊！”终归是调笑多于不满，对于自己这位有时候会愣愣发呆的师弟，摩根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唔……我只是觉得师姐和我一个认识的朋友长的有些像而已。”齐无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他的师姐摩根的外貌看起来和阿尔托莉雅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摩根这边倒是没有将齐无策的话当真，她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师弟为发愣找的一些借口而已。
“认识朋友？长得像？这可是故事书里都不会写的烂俗的搭讪方法啊。”
“…………”齐无策被摩根师姐这冷不丁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镇的半晌也说不出话。
“芙芙！”摩根得意的笑着，动手捏了一把齐无策的脸蛋：“师弟哟，是被我拆穿了所以说不出话么？不过没关系的，师弟你要是真想要学学如何搭讪女孩子的话，师姐我可不会吝啬。”
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过这个话茬的齐无策又被师姐摩根的话给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想了半天的时间也只说了一个字。
“哦！”
得亏摩根不是外人，就以齐无策的性格而言，倘若现在现在和他说话的人不是自己的师姐，他早就开始喷吐毒液了。
“嚯噢？居然还害羞？师弟你难道是什么小男孩吗？嘛，不要害羞了，师姐我会带着你在修道院里好好的逛一逛的。”
师姐摩根的热情是齐无策所无法想象的，不过齐无策倒也能够理解自己这师姐的行为。毕竟就待在修道院这么大点的地方，整天还和一个老头子混在一起，现在遇到能够好好聊天的同龄人一时热情起来也是难免的。
当然，这种热情他也顶多只是觉得头痛，讨厌是绝不会有的，无论怎么说别人都是在向他展露好意。
“这里是地下工房，平时用以进行研究的工房。”
齐无策看着这差不多快有几千平米的地下房间，一时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此之前只是稍有接触过魔法的他从未想过魔法能够有此等伟力。
“这里是材料库，平时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来这里取就是了，不过一定要记住将使用后得来的成果拿给老师看。”
摩根并没有带着齐无策进入材料库中，只是匆匆介绍了一下，就带着齐无策向着下一个房间走去。
“这里是地下书库，老师所收集的所有书籍基本都在这个地方，进入这里倒是没什么要求。”
看着地下书库的大门，齐无策眼前一亮，他一直所期待的可就是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