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嘲弄
远在群山之后,临近大西洋的海岸边,戈尔的王城坐落于此。
因远离世外,一向处在安宁之中的城市今日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就是这里了吗?”
骑在战马上,齐无策抬头看着眼前巨大的城门,之前去过一趟尤伦斯的驻扎地,不出意料之外尤伦斯已经撤军了,因此齐无策不得不再跑一趟戈尔的王城。
戈尔一向安宁少有外敌来犯,因此王城的大门的吊桥常常都处在放下的状态。
进城出城的人络绎不绝,拍着无聊的长队,齐无策在吊桥下方的护城河中时不时能看到巨大的黑影游过。
虽然不知道护城河中的黑影究竟是什么玩意,可怕是用脚去想也能知道那绝不会的爱好和平的生物。
“停下!报上你的名字,说出你的来历和来意?还有!你的马上那用黑布遮住的究竟是什么?”
全副武装的齐无策那张对于守城士兵而言完全陌生的面容引起了不小的麻烦。
“我名索特费斯,以霍伊克游侠的身份接受了尤伦斯王的委托,在群山之中狩猎凶暴的巨人,现在委托已经被我完成,我来向尤伦斯王拿取我应得的报酬。”
撤掉盖在马屁股上的黑布,齐无策让那足有小半匹马大小的巨人眼珠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啊!是几个月前在群山之中频繁袭击人类的巨人。”
“听说那头巨人甚至还毁掉了附近的几座村庄,现在终于有位武艺高强的游侠将它除掉了吗。”
那过于庞大的巨人眼球很快成了城门口众人的焦点,不绝的议论声让城门处变得像市场一样吵闹。
齐无策拿出了证据,城门处的士兵一改之前的严肃,此刻看向齐无策的眼神之中已是充满了恭敬。
人们崇拜强者,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更是如此。
随着士兵的放行,齐无策骑马进入了城中向着最中心处的那个高大建筑逼近着,不出意外,那里就是尤伦斯的居所。
也不将巨人眼球遮掩住,齐无策刻意的向戈尔王城的民众们传播着自己杀死了巨人的事实。
因为这一行为,一路上投向齐无策身上的崇敬目光从未断过。
虽然不列颠的交通与通信都不太发达,但仅仅是将近二十四万平方公里的不列颠岛想要让消息传播出去也并非什么难事。
齐无策有理由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能在不列颠的每一个酒馆之中出现无数个版本。
虽然齐无策还未考虑过未来是否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就算不打算自建势力靠着猎杀巨人的功绩所带来的名声也足以让他在不列颠混的风生水起了。
很快,齐无策得以再次面见到了尤伦斯王。
“索特费斯,卡美利亚德麦尔肯阁下的爱徒,听说你这次可是为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啊。”
坐在王座之上,索特费斯饶有兴趣的看着齐无策,在他身侧是一名相貌出众的女人,想来应当是尤伦斯的王后。
“幸不辱命,陛下。虽然过程有些麻烦,但我还是成功的狩猎了那头于山脉之中袭击人类的巨人。”
齐无策打了个招呼,后面很快有几名仆人抬着巨大的托盘走了过来。
因为是在王宫之中,若是让齐无策就这么提这个血淋淋的大眼珠子面见他未免有些掉价,所以在进入王宫之前尤伦斯便安排几名下仆将巨人的眼珠放到了托盘之中并用红布盖着。
随着红布被撤下,在王宫中站于两侧的骑士与文臣们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叫索特费斯是吗?真是个英勇的年轻人。”
尤伦斯身旁的王后捂着嘴咯咯的轻笑着,她很欣赏齐无策。
“谁说不是呢?我的王后。索特费斯无疑能够成为一名品德兼优的骑士不是吗?”
盯着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尤伦斯心中大概对巨人的体型有了判断,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带着军队去亲自讨伐巨人,否则那头差不多该有五十米高的巨人会把他和他的军队一并碾成肉泥。
“你的老师他怎么样,在帮助你猎杀巨人的过程之中他老人家应该没有受伤吧?”
尤伦斯问了一个让齐无策莫名其妙的问题。
帮助?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但齐无策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尤伦斯这是压根就不相信他自己能够猎杀巨人。
见到周边的那些谋臣与骑士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齐无策心中稍有些不爽。
毕竟一个少年独自一人杀死了为祸一方的巨人和一个少年与他的老师杀手了为祸一方的巨人,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若是此时他不做些反驳,让这件事就这么落实出去,那无疑是对他声望上的巨大损失。
虽然他现在并不确定自己未来是否会用得到声望这种东西,不过好东西多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帮助?尤伦斯陛下,您或许有所误会,我可是独自一人便猎杀了这头巨人。”
纠正了尤伦斯的错误,虽然名声太过膨胀会有树大招风的可能,可齐无策还是不想这份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声望被尤伦斯王随随便便的几句话给蒸发大半。
况且,就算树大招风,等他几年潜心修炼后从麦尔肯那出师也不会怕了那些慕名而来的挑战者。
“独自一人,你确定?一个正直的骑士可是不会撒谎的哟?我亲爱的小朋友。”
显然是不相信齐无策的话,尤伦斯的满是嘲弄的话语让大厅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咳咳……咳咳!我说……”
众人的哄笑声并没能让齐无策恼羞成怒,甚至就连尤伦斯王那刻意嘲弄的话语也未打动他半分,毕竟以他十二岁的年龄说出独自猎杀巨人这样的话的确是有些离谱了。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尤伦斯与其麾下的走狗嘲笑他的理由,心中暗暗的给尤伦斯王记下一笔,虽说他不因此就对尤伦斯产生杀心,但日后也不会与对方再有好脸色了。
淡定的站在原地,齐无策接下来就要为自己正名。
20.讲故事
“山脉中有着巨人,我花了一日的时间翻山越岭寻找着它的踪迹,直到进山的那天晚上,我终于找到了那头巨人的踪迹。”
在众人的哄笑中齐无策自顾自的讲述起了他猎杀巨人的经过。
“天哪!那是什么?在路的中间巨人有一堆茅草屋大小的粪便,这头巨人一定会是个好猎物吧。”
“这样想着,我追踪着巨人的足迹在山中前行着,那积蓄了雨水后犹如池塘大小的脚印坑,每发现一个都会让我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
“跨过密林,披荆斩棘,最终我在一片山崖下发现了那像是小山一样大的巨人,而此刻巨人正在美妙的梦乡之中呢。”
尤伦斯与群臣安静了下来,他们带着满脸的兴趣看着齐无策,就像看着一个给大人讲故事的小孩。
嘴角上翘着,用那对一切都好似毫不在乎的眼睛环视了一圈,齐无策继续讲道。
“哦,他的体型可真是庞大,我怎么可能正面的战胜他呢?我可不是什么强大的骑士,我只不过是一名年轻的猎人啊。”
“不过……好在这头恐怖的巨人正在睡觉呢。”
齐无策的语气逐渐阴沉下来,其中森森杀气哪怕是王座上的尤伦斯也只觉背后有些发凉。
“唔……我并不清楚这头巨人日常的习惯,它吃什么?它喝什么?它喜爱什么?它憎恶什么?这些东西我完全都不知道呢。”
“所以我不能现在动手。得出了这样结论的我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在巨人旁边的草丛之中沉寂了下去。”
“第一日,我看着巨人起床,我看着巨人觅食,看着巨人取水,看着巨人排泄,哦!我还记得它尿尿的时候就像是一串瀑布。”
“夜里,我看着巨人入眠,看着它睡梦中的呼吸,那于眼皮下转动的眼球以及时不时的翻滚,简直就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它也会做梦吗?那它的噩梦又是什么呢?我就这样在草丛中看了它一夜。”
“这一夜我不曾入眠。”
尤伦斯与群臣的脸上,那原本饶有兴趣的嘲弄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以及被掩埋于那凝重之后的——恐惧。
“第二日,我再度目睹巨人早起。”
“如昨日,猎食、取水、排泄,只不过今日的它修理了一下它那十几米长的巨大石柱。”
“比昨夜稍晚了一些,巨人再度于困意的感召下沉沉睡去,又是一样的呼吸,又是一样的翻滚,直到凌晨时分在巨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我动了起来。”
“我回到了安置马匹的地方将几头奇美拉的毒素调配进了烟雾弹中……”
“哦,对了。你们大概不知道烟雾弹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只有拳头大小并且注入魔力就可以爆发出将这整个王宫大厅都笼罩进令人窒息的烟雾中的小道具。”
所有人都被齐无策所说的烟雾弹吸引了注意,他们知道烟雾是什么因为他们会生火,可生火后产生的能够飘上蓝天的烟为何会被锁在一个拳头大小的道具中,他们完全想不明白。
没有在意群臣的好奇,齐无策继续自顾自的讲道。
“我大概准备了七八颗左右的带毒烟雾弹,究竟是七颗还是八颗呢?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很确定这每一颗烟雾弹中都被加入了一整个奇美拉毒囊剂量的毒素。”
奇美拉,在场的人并不陌生。那是一种只要用刀枪再加上十几名士兵就能对付的魔物,不过奇美拉的毒素却是能够让所有人畏如死神。
七八头奇美拉毒囊剂量的毒素能有多可怕?凡事在场的,没人能够想象到那种事情,或许有人想象的到,只是他们不愿去想罢了。
“然后我又取了些炸药,唔……”
“关于炸药你们或许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不用在意,你们只要知道那是一种只需剑柄那么大的一根就能将巨石弄成粉末的东西。”
“拿好了道具,这让我成为了一名完整的猎人。”
“在巨人的石柱武器上我安置了一些炸药,在巨人的周围我又布置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陷阱。”
没有人知道齐无策口中的小陷阱究竟是什么,但谁都能猜出那玩意绝对不能用不值一提来形容。
“布置好了一切,我走到了巨人的面前,它的眼球正在转动,想必是又做了什么梦,可我不会在意那种事情,一个猎物而已,将死之人,它的梦无需在意不是吗?”
“巨人吸气时的吸力简直就像是龙卷风一样可怕,就连他身下的地皮都几乎要被吸了起来,可是这正好。”
“我抛出了烟雾弹,巨人即将从睡梦中醒来,我不能靠的太近,所以我不得不爬上山崖之上。”
“嘭!虽然那烟雾弹爆发时的响声我无法听见,但巨人的肺部无疑是被烟雾填满了。”
“地动山摇,巨人在大地疯狂的翻滚着,那窒息的痛苦与奇美拉毒素的灼烧感……我没有体验过,不过这想来让它不太好过。”
齐无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曾发生在巨人身上的那份痛苦,这种荒诞的真实感让大厅一片寂静。
很满意众人的反应,齐无策继续将故事讲了下去。
“我知道只是这样的小小伤害杀不死巨人,所以我得做些什么……”
小小伤害?他管这叫小小伤害?
尤伦斯见了鬼的看着他麾下的那些骑士与谋臣,最终迎来的却是部下们略有些尴尬的表情。
至于尤伦斯身旁的王后,显然是被齐无策用满含杀气的语气所讲出的恐怖故事吓到了,现在就连呼吸也有些不平静。
“张弓搭箭,若说我还有什么本事的话……那一定是弓箭了,几遍隔着七八百米我也能一箭命中目标。”
“这一箭,我便射在了山崖下的巨人眼睛上,随后,绑在箭矢上的炸药爆炸了。”
“嘭!就是这么一响,巨人的另一只眼睛也被那火光给灼瞎了。”
齐无策默默翻动着托盘上的巨人眼球露出了那被炸药炸伤的一面。
“巨人又瞎又哑,可是它活着,瞎子就是靠在听力也能继续活下去,可是我不想让它活,所以我不得不痛下杀手。”
“炸药炸塌了山崖,落石将巨人砸的头破血流,划破的山体将巨人的身体掩埋在其中只留下了脑袋和双手。”
“它终于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站在经历过滑坡的山崖上,我始终不敢相信以巨人顽强的生命力会就此死去,所以我选择了补刀。”
“我射出了四十支箭,全部射在巨人脖子上的一小块地方,那个伤口让鲜血像是小溪一样流淌着。”
“你们能想象吗?巨人的血液那股冲天的腥气简直令人作呕,我足足等了半日的时间,最终才能肯定巨人是死掉了。”
半晌,齐无策都不再有动静。
又过了许久,尤伦斯一脸阴沉的看着齐无策:“索特费斯,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毫无疑问,尤伦斯已对齐无策起了杀心。
21.魔术协会
“谁知道呢?陛下,我只不过是在讲故事而已,有谁会将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讲的话当做是真事呢?”
齐无策摊着手说道,那一脸的无可奈何是无声的嘲弄。
尤伦斯心中有些火气,他身为一国之主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或许他在年轻时为了继承王位需要日复一日的忍耐,可如今的他已是手下有几百骑士,近万士兵的的强者了。
不需妥协、不需畏惧,谁能欺压他这样的王者。
“索特费斯,或许你在我面前有些太过猖……”
尤伦斯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齐无策手上那颗正被其把玩着的拳头大小的东西。
奇美拉的毒,他不敢赌,所以尤伦斯选择了妥协。
“或许太过谨慎了,毕竟你的老师麦尔肯阁下也是我的长辈不是吗?”
将之前的话说完,只不过这一次尤伦斯重新组织了语言。
群臣松了口气,他们同样害怕着国王一时气急拿命去赌那颗拳头大小的玩意是否有毒。
“多些您的宽容,尤伦斯陛下。可是就像我讲的故事那样,我现在是一名猎人。”
齐无策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尤伦斯,说实话,他倒是挺想尤伦斯一时上头的来杀他,这样凭借魔法录制下来的影像他就有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杀死尤伦斯了。
“可是我不想当猎人,我想做一名骑士,毕竟猎人实在太阴险了,而我不想做阴险的事,所以只能让您给我个体面的骑士身份了。”
尤伦斯面色不太好,从齐无策开始带着杀气讲故事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不好了。
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够听得出齐无策话里有话,对方无非是在催他将骑士的身份给出去,否则……
那种事情他不敢去想,不然他害怕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事到如今,尤伦斯也不想与齐无策有所冲突了,因为尤伦斯在齐无策的故事中看见了属于一名致命猎人所应有的东西。
[忍耐、阴险、果断、谨慎]
不管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总之尤伦斯已不想继续赌下去,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尤伦斯也不想惹下一个可怕的死敌。
“来人!”
尤伦斯喊了一声,很快便有一个骑士走了出来将一个点缀着蓝宝石的绑着蓝丝带的银色勋章交到了齐无策的手中。
因为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所以授勋仪式什么的自然也不会有了,不过齐无策倒是乐得如此,他实在是不想在形式主义上浪费过多时间。
“尤伦斯陛下,宝库的事情……”
齐无策刻意提醒到,如果尤伦斯想要赖账的话,他可就不得不把之前在营帐时录的像于这大庭广众之下放出来了。
“你、你,还有你,拿上我的手谕带他去我的宝库之中取一件宝物然后让他赶紧滚蛋。”
不耐烦的叫了几个人,因为在场都是自己人的缘故,尤伦斯也懒得继续保持形象了。
“哦!对了,你们现在去戈尔的山脉里找一找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被炸塌的山崖和被鲜血染红的地面。”
走到了大厅门口,齐无策突然回头又说上了这么一句让在场众人唏嘘的话。
待齐无策走远后,这时才有一名骑士开口说话了:“陛下,要不要命人去查看一下?”
面对手下骑士的疑问,尤伦斯沉思了一会才说道:“去吧,现在就派几个人去。”
看了看那群知道自己正在气头上而噤若寒蝉的手下,尤伦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不过靠着多年养成的修养他还是忍了下去。
“没什么事,都散了吧,叫人多注意点边界上的那些撒克逊人。”
下完命令,尤伦斯怒而起身离开大厅,而他的王后也紧随其后。
大厅的群臣面面相觑,直到尤伦斯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也没有人提出要为王的尊严讨伐齐无策。
那个故事或许幼稚,但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对于讲故事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故事中的猎人都已有了答案。
没有人想被故事中那阴险狡诈让人胆寒的猎人盯上,因此也就没有不识趣的家伙说出不识趣的话。
议事大厅中发生的一切齐无策并不知道,他已跟随着带路骑士的脚步来到了尤伦斯王的宝库。
“索特费斯骑士,请在此等候,我要先与宝库的看守者通报一声。”
齐无策点头应允,当然他也并非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双眼已然汇聚魔力暗中观察着宝库周围的环境。
监控、防御的术式非常密集,偶尔几个攻击性的术式隐藏在隐密的角落之中,可其上汇聚的高浓度的魔力却无法瞒过齐无策的双眼。
尤伦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他已经确定的事,那家伙虽不至于说是个小人,但提防的事总归是要有的。
再者,齐无策的预感告诉他,自己早晚有一天会与尤伦斯这个家伙做过一场。
而对于自己的预感,齐无策向来都很信任。
就在齐无策收集完了宝库外部的信息之后,之前离去的骑士此刻领着一名中年人来到了齐无策面前。
“魔术师?”
“嗯?”
中年人疑惑的看向了齐无策,似乎是因为齐无策所用的称呼而感到了惊讶。
“您好,我叫索特费斯,我的老师是卡美利亚德的麦尔肯,能否有幸得知阁下的名字?”
齐无策记得他有在麦尔肯给予的魔法书中看到过有关于不列颠魔法师的一些信息。
据说远方大陆上的神秘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因此有一批魔法师在几百年前不远万里的迁徙到了不列颠岛上的伦敦附近成立了一个叫魔术协会的组织,并且自称为魔术师。
“哦?!你居然是麦尔肯阁下的徒弟吗,真是幸会,我的名字的话……叫我莫林就好。”
中年魔术师莫林向齐无策介绍起了自己的。
“莫林先生,我听我的老师说在伦敦附近存在着一个魔术组织,不知您是否能为我引荐一下?”
尝试着向莫林问了一句,齐无策总感觉魔术协会这个名字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想要去看上一眼。
22.宝库
“这倒不是我不愿意,就算我不为索特费斯阁下您引荐,您的老师麦尔肯阁下也早晚有一日会将你引到入魔术协会的。”
莫林好声好气的样子让旁边的几位骑士有些惊讶,毕竟在以前的时候就连面对尤伦斯王莫林法师也没有这种态度。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劳烦莫林先生了,不过莫林先生又为何会来帮尤伦斯王做事呢?。”
因为魔术协会的成立,不列颠的魔术师们现在大多处在有爱互助的状态之下,加上齐无策的态度讨喜,莫林怎么看都只觉眼前的少年有够顺眼。
“因为之前尤伦斯王手上有一件我需要的材料,作为交换我得在戈尔给他当几年的法师顾问。”
“哦,原来如此。”齐无策一脸明了的样子。
齐无策与莫林搭话自然不是无用的寒暄,莫林作为帮尤伦斯看守宝库的法师自然是对宝库中的那些宝物多有了解,此刻打好关系,待会挑选宝物之时也能得到对方的帮助。
“索特费斯阁下,我还是先带你去宝库中取一件宝贝吧,至于寒暄的事情待会取完宝物再聊也不迟。”
打开了宝物的大门,莫林示意齐无策跟上,而之前为齐无策带路的骑士则是识趣的止步于原地。
走入宝库,正如齐无策所想之中的那样,一个几十平米的房间堆满了黄金珠宝、盾牌利剑。
“诶……居然就这么点东西吗?”
一脸失望的看着那些挂在墙上的只能说算是不错的刀剑,至于地上的黄金珠宝则是压根就没能引起齐无策的兴趣。
“就是这样了,毕竟这些不列颠的国王实际也就是对黄金珠宝和神兵利器感兴趣了,最好的武器自然是在尤伦斯王和他最忠心的骑士手中,留在宝库的只有一些稍次一等的了。”
齐无策对黄金珠宝的无动于衷让莫林为之侧目,至少他在齐无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定力。
听闻莫林的话,齐无策只觉一阵索然无味,原本他还对尤伦斯的宝库有所期待,可在进入宝库之后,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轰然破灭了。
“有些失望是吗?”
“的确是如此。”
“也是,你要是想拿到真正的宝物还是得去问那些从遥远时代存活至今的存在,比如湖中仙女、精灵、巨龙或是有智慧的巨人,不过那些家伙里除了湖中仙女之外可都不好应付。”
“湖中仙女?精灵?”
莫林所说的那些名字引起齐无策的好奇。
注意到了齐无策投来的疑惑眼神莫林倒也不吝啬的自己的口水。
“巨龙和巨人这两个存在,我想作为麦尔肯阁下弟子的你应该不会对其太陌生,所以我就不多解释了至于湖中仙女和精灵嘛……”
说到这里,莫林一脸奸笑的刻意卖了个关子想要吊一吊眼前这个小屁孩的胃口。
知道莫林在想什么的齐无策倒也配合的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湖中仙女实际是妖精的一种她们常居于阿瓦隆湖,有时候她们会对看的顺眼的勇士予以一些帮助,像是赠送武器、提供指引之类的。
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湖中仙女因为存在的岁月有足够久,手上攒了不少好东西,或许你有机会可以尝试着去碰碰运气。”
“碰运气吗?”
口中念念有词,齐无策却是有些无奈,他向来都对自己那贫瘠的运气没有信心,若不是如此他每每行动之时也不会因为害怕意外的发生而弄的那么谨慎了。
“担心自己的运气吗?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毕竟运气这个东西只有在距离现在遥远的神代时期才有一些魔法师略有研究。”
莫林并不能理解齐无策这种非洲人的痛苦,总之作为欧洲人的他还是对自己的运气充满信心的。
“湖中仙女我是不指望啦,莫林先生还请跟我说一说精灵的事情吧。”
很快走出了对自己非洲运气的心理阴影,齐无策开始像莫林了解起了有关于精灵的信息。
“精灵啊?说实话这些神奇的生物我也并不是太了解,那些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偶尔在群山或是密林之中才会有人目睹到他们的身影,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精灵们的手上也有不少的好东西。”
莫林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一脸唏嘘的齐无策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严格来说精灵比湖中仙女还要更碰运气。”
“多谢莫林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尝试一下的,如果尤伦斯王的宝库实在没有我看得上眼的武器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狩猎巨龙或是从智慧巨人的手中交易。”
向不吝啬的莫林道了声谢,齐无策在尤伦斯王的宝库之中那堆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黄金珠宝被齐无策随意的四处乱丢着,反正这宝库里原本也就没有好好归类,丢来丢去就算乱糟糟的齐无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剑?不行,太普通了,花些时间就能打出来……”
“枪?和剑一样。”
“盾牌?狂战士要什么盾牌?”
“偌大一个宝库连把像样点的弓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听着一旁的齐无策不停数落着尤伦斯的藏品,莫林的脑门上不时有冷汗留下,合着麦尔肯阁下的这位高徒也是个挑剔的主。
“等等……那个东西是什么?”
齐无策从一堆珠宝之中捡起了一颗铅色的圆球。
“哦,你说那个啊,貌似是爱尔兰那边传过来的东西,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做希瑟的人带过来的。”
莫林指着齐无策捡起来的圆球说出了圆球的来历。
“希瑟?总感觉有些耳熟。”
“希瑟,希瑟·潘德拉贡,很熟悉的姓氏不是吗?不过那个人究竟和尤瑟王有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毕竟那个人的年代距离现在实在是太久远了。”
莫林为齐无策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将希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这个铅色的小圆球究竟有什么用呢?为何它会被收藏在尤伦斯的宝库中?”
“这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对这个圆球进行过一些检测,这东西无法被火焰融化,无法被强酸腐蚀,就算是尤伦斯王以利剑劈砍也无法在其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因为找不到用法所以大概是被尤伦斯雪藏了。”
“按照我个人的推断,这颗圆球应当是用神代的矿物锻炼而成的某种用于纪念的用品。不过如果能把它融了的话一定能够打造出一柄好武器。”
听完莫林的介绍之后,齐无策若有所思的将圆球攥在了手心之中随后说道:“就它了,我回去问一问老师有什么办法把这玩意给融了。”
咂了咂嘴,莫林倒是对齐无策的选择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这颗圆球在他看来的确是尤伦斯宝库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次还得多谢莫林先生了,否则我可不知道在这堆垃圾里面该选些什么东西才好。”
再一次齐无策向莫林道谢,如果只是用几句话就能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那么他一定不会吝啬自己的口舌。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你要是像我道谢,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有说有笑的,齐无策与莫林走出了尤伦斯的宝库。
23.踪迹
与莫林畅聊了半日,最终在对方的热情欢送之下齐无策离开了戈尔的王城。
于王宫之中,尤伦斯的王后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陛下,难道就任由那个小孩子离开戈尔吗?”
王后的心至始至终都是向着自家的丈夫的,虽然在第一眼看见齐无策时尤伦斯的王后或许有所欣赏,但从齐无策与尤伦斯闹翻开始,王后的欣赏就已转变为了杀意。
“我亲爱的葛瑞丝,或许这个索特费斯未来能有不小的成就,可前提得是他能够活到那么一天。”尤伦斯阴测测的笑着。
“我的陛下!你难道派人去追杀那个孩子了吗,若是这事被透露出去可是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不小的打击啊!”
葛瑞丝王后轻轻抚摸着尤伦斯的脸颊,因自己丈夫做出的错误决定而眉头紧皱着。
“派人追杀?不不不,我的确承认索特费斯那个小子的才能,那股犹如巨龙凝视一般的杀意确实是将我一时给镇住了。”
尤伦斯自信的看着王后,王后能想到的事,以他从政多年的经验又怎能想不到呢?
“那小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从卡美利亚德来的。”
只是淡淡的抛出一句话,王后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陛下,你是说撒克逊人?”
“不错,有那群家伙,又何须我亲自动手呢?”
“不过……就凭那些普通的撒克逊人的士兵真的能应付那个战胜了巨人的小子吗?”
葛瑞丝王后仍旧有些顾虑,巨人的战力她是知道的,区区撒克逊人的士兵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我亲爱的王后哟,你是否对你的丈夫我有些不那么自信呢?”
撩起了葛瑞丝王后的下巴,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对视,尤伦斯王的眼中此刻满是调笑的意味。
王后俏脸一红将脑袋埋入了尤伦斯王的怀中,现在她已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只要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家的丈夫就好。
尤伦斯倒是自信满满,前不久撒克逊人军队中的那名领头骑士可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千人的军队在第一场战斗之时便被轻易的击溃,若不是仗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他甚至无法带着手下的骑士们逃出生天,而索特费斯?
一个独行的陌路人罢了。
只要遇上那撒克逊的骑士顷刻间便会被追上并斩于剑下。
离开王城的齐无策完全不知道尤伦斯王对自己的算计,归家心切的他出城之后便是快马加鞭的向着卡美利亚德赶去。
一方面是担心尤伦斯王真的撕破了脸皮派人来取他的性命,一方面则是急着回到卡美利亚德向自己的老师学习更多的魔法。
因为是已经走过一遍的路,这一次齐无策的行进速度比来时要快上了几倍。
只用的一日时间齐无策便翻山越岭来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尤伦斯的那座小村庄。
与上一次来不同,这一次齐无策所看见的是一片烧毁的焦土,简直和他那长大的村庄如出一辙。
“战争的气味……”
虽然因为刮风下雨无法判断出战斗发生的具体时间,但齐无策也能猜出尤伦斯大概是在他观察巨人的那两日之中与某支军队发生了战斗。
“究竟是与那个王国的军队发生了战争呢?”
齐无策思考着这一问题,尤伦斯对他隐瞒的东西太多了,信息上的缺失让他很难进一步的推断下去。
英格兰的王国如此之多,彼此之间时有冲突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加上战场已经遭到过清理,又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最后一点证据也完全被破坏掉了。
缺乏线索,因此齐无策也就无法推断出尤伦斯究竟是与哪个王国的军队发生战斗。
又在烧焦的村庄周边盘桓了半日的时间,最终齐无策确定了与尤伦斯发生战斗的军队的去向。
“向北而去么……”
齐无策念叨着,如果那支军队真的是向北而去的话对他而言可真是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毕竟要回到卡美利亚德他也得向着北方出发。
如果只是正常王国的军队那倒也还好,可万一是撒克逊人呢?那群凶暴的家伙可不会放过他这样一名全副武装的不列颠人。
要是被发现最大的可能便是向当初在苏格兰那边一样被一大堆骑士一路追杀。
不过好在军队的赶路过后留下的踪迹还是很明显的,如果放慢脚步刻意留心的话想要避开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一想到这,齐无策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嘀嗒!嘀嗒!”
脸部传来的清凉感让齐无策下意识的披上了自己的防水斗篷。
大雨很快的落下,这让齐无策的脸色稍有些不好,不列颠的雨天一直都很多,总能从这块不大的岛上抹去一些痕迹。
雨点冲刷着大地,或许在往日看来平平常常的雨天,此刻在齐无策的眼中却成为了他运气不好的信号。
“看来得快些赶路了。”
齐无策的面色有些不太好,大雨很快会掩埋一切,他必须赶在这之前追上那支军队,然后选择另外一条路赶回卡美利亚德。
“下雨了……”
在某个小村庄的名居中,阿尔托莉雅目视着窗外的阴沉的天空心神有些不宁。
在前几日的时间中出于身为骑士的原则她沿路接受着路上的村庄的委托讨伐着各种各样的魔物,或是处理着村民们无法处理的麻烦事。
因此,这么多天的时间她也没能成功的赶到戈尔。
“仁慈的骑士大人,您难道要离开了吗?”
注意到了正望着窗外天空的阿尔托莉雅,两鬓斑白的村长开口说道。
“唔……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因此不得不告辞了,村庄附近的魔物我已经讨伐过了,村长阁下你以后可以带着村子里的人继续安心生活下去。”
阿尔托莉雅想了一想随后又开口说道:“对了村长阁下,这几日还有感谢您和村庄中人的热情招待了,这几日的食物我很满意。”
摸着自己只勉强吃了个五分饱的肚子,清楚知道自己饭量的阿尔托莉雅有些违心的说道。
“嚯嚯!村里没什么好东西,如果食物能够让骑士阁下满意那简直再好不过。”
又寒暄了一会,虽说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但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在全村人的欢送下离开了。
24.大嗓门的骑士
追了一日时间,大雨过后又是断断续续的小雨,这样糟糕的天气让齐无策有些心浮气躁。
军队的踪迹不出意料之外的在大雨的冲刷之中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摆在了齐无策的面前。
是从西边沿海的地区绕路回到卡美利亚德,还是从大路平原上一路回到卡美利亚德。
因为无法推断军队的来历,齐无策也就无法去猜测那只军队的目的。
不管走哪条路,因为直到卡美利亚德森林之前都是开阔的平原,只要撞上那只军队那么他被发现的几率将会是百分之百。
现在是二选一,于是几率便成了一半一半。
开阔的平原草地在大雨之后压根无法找到像是马蹄印这样的痕迹,因此又到了齐无策赌运气的时候了。
基于之前那被完全烧毁成一片焦土的村庄,齐无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那只军队当做撒克逊军队来看。
所以此刻齐无策的选择也就变得尤为慎重起来。
沿海还是大路?
齐无策开始思考起这两条路上的利弊之处。
稍加思索之后最终齐无策还是选择了大路,毕竟单就从逃跑路线上来看的话,怎么都是开阔的大路那边更有优势一些。
做好决定,在战马得到了足够的休息之后齐无策再次起程。
大火燃烧着,双眸中净是暴虐的骑士骑在一匹长有鳞片的怪马之上狂笑着看着麾下的士兵屠杀着城镇中四处逃窜的民众肆意狂笑着。
“报告阿奇尔大人,斯托克城的财物粮食已经掠夺完成,请大人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听着手下的报告,阿奇尔的暴虐之意稍稍收敛了一些。
“让那些士兵统统停下不要玩的太过火了,要给这里留些火种,过几年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不是吗?叫他们全部都到城外整队。”
被伏提庚派出来的军队皆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因此在名为阿奇尔的骑士下达命令之后只是过了一会士兵就已在城外集结完毕了。
“尊敬的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接下来我们要越过卡美利亚德森林前往苏格兰,在那里与巴奈特骑士麾下的军队会晤,然后全力想苏格兰王发起进攻”
阿奇尔正向士兵们下达着下一步的命令,那副大嗓门足以让几千名士兵全都听见他的命令。
“听明白了没……”
阿奇尔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个骑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居然是尤伦斯的斥候吗?计划可都被听到了啊,这下可就不能轻易的放过你了!!!”
阿奇尔话音落下,军阵则是习以为常的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胯下的战马像是一阵狂风载着阿奇尔飞奔而出。
前不久才赶到斯托克城的齐无策正因为远处那像是扩音大喇叭一样的嗓门而懵逼着,可看到那如离弦之箭般向自己飞来的骑士,齐无策也无法继续愣神下去了。
摸上猎弓,五支箭矢连射,随后齐无策想也不想的带着三匹战马掉头就跑。
我好像摊上大事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齐无策一箭抽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狂奔着,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加上不久前才因下雨而变得潮湿的衣物,齐无策只觉身上非一般的凉爽。
可是再凉也要跑啊!
从之前那外表残破不堪的斯托克城墙,再加上摆放在那军阵一侧快要堆成山的物资,这支军队的来历已昭然若揭。
撒克逊的铁蹄之下,他这种被当做探子的人若是被抓到,下场自然唯有一死。
“你这该死的探子!别跑!”
身后传来的声音响亮犹如暴风夜中的闷雷让人心惊胆颤,可想而知那声音的主人实力该有多么强大,这让齐无策更加不敢减速。
阿奇尔骑着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心爱战马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着他与齐无策之间的距离。
距离越来越近,阿奇尔的心中也愈发的兴奋,兴奋之余之中发出的狂笑之声更是让某人背脊发凉。
“你这个家伙是什么东西?笑起来怎么这么渗人。”
逃命之中齐无策仍不忘给身后追杀自己的骑士套上一个嘲讽。毕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口嗨一下还能让他的心情轻松不少。
“哈哈哈哈!!!小子你好像很狂妄啊?!但愿你等会被我抓住之后不要哭出声……”
抓住机会,齐无策反身就是几箭射了出去打断了身后骑士将要放出的狠话。
“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听的不是太清楚,再说一遍好吗?”
左手贴在耳朵上,齐无策一副像是要侧耳倾听的欠打样。
阿奇尔用手中的长剑挡下了射来的箭矢,恰巧又听见了齐无策那嘲弄的话语,一时间心中怒火横飞。
“你这个该死的杂碎,我要拧下你的脑袋!”
这一次齐无策没有还嘴,他很清楚自己胯下的战马压根就不可能跑得过对方胯下那身上长了鳞片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奇葩玩意。
心知逃跑不是长久之计,因此齐无策只是在尽量与自己身后的骑士拉开距离,他要将最终战场安排在一个士兵们一时无法赶到的地方。
烟雾弹不要钱的向后抛去,弓箭也一支支的向后射出,齐无策不求能够伤害到这名骑士,只求对这名骑士造成足够多的阻碍让自己一时之内无法被追上。
“该死的垃圾!你杂七杂八的破玩意怎么用不完吗?”
“待会我一剑一剑割你身上的肉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有多么糟糕了。”
“你再跑?就你那匹小马还想跑赢我的龙马?快点停下!这样让我拧掉你的头,你还能死的痛快些!”
一边追一边骂,仗着嗓门大,阿奇尔甚至将齐无策还嘴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留下最后几颗以备不时之需的烟雾弹和一筒箭矢,齐无策沟通着大源魔力加持在战马之上又将速度给提升了几倍。
心里骂着mmp,但齐无策却对身后的骑士一点办法也没有。
以前的齐无策认为吵架是一门技术活,是靠嘴皮子来得胜的战斗。可是今天遇到的骑士却教会了他一个深刻的道理,其实吵架的时候嘴皮子压根算不上什么,嗓门大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为所欲为。
25.对决
时间推移,齐无策不知不觉已经在追逐之中渡过了半个小时。
脸上略显疲惫,在这空旷的大平原根本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在这半个小时内所遭受到的痛苦。
仿佛是被抱着低音炮的鬼火少年一路拖着鞭炮跟在身后,那从未停下过的声音轰炸几乎快要让齐无策神经衰弱。
“伏提庚的手底下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回想起当初那一箭射出几里路的怪物,又看看身后骂骂咧咧的大嗓门骑士,齐无策只觉自己与那素未谋面的伏提庚之间结下了梁子。
“差不多了!这个距离应该足够在支援到来之前解决问题了。”
战马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狂奔即便是有着魔法的加成也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了,若是继续跑下去,战马在半路上突然暴毙那反倒会让他在敌人的面前露出致命破绽。
拉动缰绳,齐无策逐步让战马的速度慢慢放低任由身后的骑士拉近与他之间距离。
“就是这了。”
跳下战马,齐无策将手中的长剑杵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向他冲来的骑士。
“不知名的撒克逊骑士!我齐无策提出与你步战决斗的要求!!!”
鳞甲战马掀起的气流吹的齐无策一头短发飘扬,那人立而起的鳞甲战马那镶有钢铁马掌的前蹄几乎就要踹在齐无策的脸上。
撒克逊的骑士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寻求骑士的公正而要与眼前的小子步战决斗,阿奇尔只是单纯的被这不自量力的行为逗到发笑因而产生了些许好奇罢了。
“决斗?你这个小子居然有胆谎称自己是名骑士吗?那可真是有够不知好歹的。”
骑在马上,阿奇尔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貌似还未成人的小探子,心中满是不屑之意。
没有说话,齐无策只是默默的在怀中摸索起来。
看到齐无策的动作,阿奇尔下意识的提剑要防,毕竟之前的追逐战中对方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可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可是与阿奇尔所想的不同,齐无策只是从怀中亮出了一枚勋章。
“哟呵?你还真是一位骑士?尤伦斯为了骗小孩来做探子居然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吗?这颗真是让人唏嘘。”
阿奇尔下了战马,既然已经确认了对方是一名骑士,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并不吝啬赐予对方光荣的一死。
“小子,你刚刚说你的名字叫做齐无策是吗?有够奇怪,不过鉴于你敢于赴死的勇气,这个名字效忠于白龙之王麾下的骑士,我阿奇尔,记住了。”
话音落下,那剑光如白色的匹练一般带着要将一切一分为二的气势至齐无策头顶斩下。
毫无疑问,作为在不列颠征战多年的大骑士,阿奇尔的身体素质在各个方面都对齐无策造成了碾压。
正是因此,就算预判到了阿奇尔的攻击,齐无策面对这抡圆了的一剑也不敢有任何举剑招架的意思。
他的心中很清楚,如果举剑招架阿奇尔的攻击,那么连剑带人被一劈两半便是他的下场。
侧身一闪,齐无策避过着自头顶袭来的一剑。
“小子,你很不错,居然能够避开我这一击,不过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作战经验老道的阿奇尔在意识到自己的斩击将要落空之后及时的改变了招数。
已挥到一半的剑陡然间改变了攻击的方向,竟是横向一斩向着齐无策的腰腹之间袭去。
可以招架!
刻录在灵魂中的武艺让齐无策很快做出了应对,阿奇尔横向斩了的一剑绝不会比之前迎头而下的一剑要来的更猛。
况且,就算是阿奇尔有什么反人类的特殊发力方式,他也可以在招架之后向后退去卸下力道。
“锵!”
金铁交接之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火星四溅,然而决斗中的两人没有任何一方因为这小小的火星而下意识的眨眼。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眨眼也能让战局发生极大的改变。
“不错的武艺,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年纪就能练就出这样一身武艺,我倒是对能够教出你这样一个骑士的老师稍稍有些好奇了。”
一斩一挡,在阿奇尔刻意的收力之下,他与齐无策之间暂且营造出了一种僵持不下的感觉。
“没有学过,生来就会。我唯一拜过的一个老师只是教过我一些不错的魔法而已……”
齐无策笑着,那口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大白牙让阿奇尔的心中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
齐无策的剑上泛着白光,阿奇尔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可是为时已晚,这个时候他甚至连闭眼都已来不及了。
那比之正午时分的烈阳还要耀眼上数倍的闪光在一瞬间内侵呑了阿奇尔的视野。
“不好意思,我学的那些魔法里面就属一个照明术用的最顺手。”
脚下一曲,齐无策与即将暴走的阿奇尔拉开了距离。
仅在齐无策退开的一瞬间,阿奇尔的手中的剑劈在大地之上犹如一柄重锤般砸出了一个深坑。
尘土飞扬,就连埋藏在泥土之下的岩石也被劈的粉碎,即便是拉开了不短的距离,齐无策也能感受到那自地面上传来的力道。
“实用的招数!”
阿奇尔夸奖着齐无策,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阴险招式而感到愤怒。
生死之战便是如此,在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斗中,任何招数都不能将之称之为无耻。
这是生存之战,赌上了性命只求一胜的战斗。
“多谢夸奖。”
因为阿奇尔淡定的态度,齐无策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否有因为他的强力照明术而失去视力。
从理论上来说,人类的眼睛是无法在直视了那样高强度的照射之后还保存有视力的。
可是,一想起当初那隔着几里路差点就把自己的脑壳射爆的一箭,齐无策也无法断定伏提庚手下的那些骑士在生理方面究竟还算不算正常意义上的人类。
26.Fragarach
跑是跑不掉的,为今之计只有赌上性命去做出一些危险的尝试了。
不过在此之前,齐无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取出了一大串鞭炮,齐无策点燃后将其扔在地上,任由鞭炮发出噼里啪啦的吵闹声。
收敛了自身的魔力,加上脚步也也被鞭炮之声掩盖,在弥漫着硝烟味的空气之中就连气味与气流都会被一并搅乱,此刻齐无策自认已做了最好的准备。
正面作战无法应对,那么使用一些脏套路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失去了光明,紧跟着就连听觉也被封锁住,又加上空气中那浓郁的难闻气味此刻甚至连嗅觉也无法信任。
然而,阿奇尔并没有因此慌乱。
身体在颤抖着,不是恐惧,而是被战斗的热血所激起的兴奋,若不是此刻情况不利,阿奇尔甚至想要仰天大笑。
太久了,太久了。自从获得伏提庚王所赐予的力量之后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陷入过这样不利的境地呢?
几年?还是十几年?上一场让他心潮澎湃的战斗至今已无法想起。
温热的鲜血至胸膛喷出,那原本是足以致命的一击却在直觉的警示之下让阿奇尔做出了一些闪避。
是背刺!齐无策不知何时已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悄悄的摸到了阿奇尔的身后。
被魔力强化之后泛着绿光的剑刃艰难的撕裂了阿奇尔的肌肉,那比之巨人还要厚实的防御让齐无策在背刺的那一刻暗暗心惊。
危!
强烈的危机感让齐无策舍弃了刺入阿奇尔身体中被那坚如磐石的肌肉紧紧夹住一时无法拔出的长剑,向后急退而去。
可是,阿奇尔又怎会让齐无策安然的离去呢?
狂暴的魔力自那高大的身躯之中爆发而出,简直像是炸药一般,那实质化的魔力以阿奇尔为中心扩散而出将草皮与泥土掀的四处纷飞。
很不巧,魔力爆发的速度远远快过齐无策逃跑的速度,因此在被放出的魔力追上之后,齐无策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的敲打。
“咳咳!!”
口鼻中咳出鲜血,齐无策强忍着浑身上下那像是骨头散架般的痛意从地上爬起。
如今的局面,纯粹是阿奇尔来自力量上的完全碾压,对此齐无策并不感到沮丧。虽然只是一击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但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他已经对阿奇尔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是吗?
虽然实力完完全全的被碾压,但齐无策却不肯绝望,身上还留有反击的力气,那就没有理由就此放弃,况且他的手中还留有最后一张底牌。
随着魔力放出,阿奇尔的视力似乎已经恢复到足以视物的地步,此刻的他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了齐无策面前。
当机立断的捏碎了一颗早早攥在手心中的烟雾弹,为了让烟雾以最快的速度爆发,齐无策往烟雾弹中注入了大量的魔力。
在烟雾中齐无策起身迅速与阿奇尔拉开了距离,因为他已预测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再一次的魔力爆发。
浓郁到烟雾瞬间便被狂风吹散于空气之中,将齐无策的身影暴露在了阿奇尔的眼中。
这可真是简单粗暴啊……就连开口的时间也没有,齐无策只是在心中刚刚想出这句话,阿奇尔便已冲到了他的近前。
失去了武器,齐无策甚至连招架都无法做到,在爆发了全力的阿奇尔面前,手无寸铁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剑刃划破皮甲,从齐无策的胸膛一路至腹部划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
鲜血被剑刃带起洒向天空,齐无策则是强忍痛意一口血痰吐在了阿奇尔的眼睛里。
恶心的招数没能让阿奇尔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此刻的他冷酷的就像专门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机器。
阿奇尔擦着眼睛,而齐无策也得以借着这段再度与其拉开了一段距离并将手头上剩下的烟雾弹一一抛出。
目露凶光,揉完眼睛再度恢复视力的阿奇尔扫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片烟雾,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骇人的弧度。
是个难缠的家伙,若是让那个小子再活几年或许能够成为可以与他正面一战的对手,只可惜他并不会对其施舍他那早已消磨殆尽的仁慈。
耐心已然耗尽,阿奇尔打算使出最后的杀招来终结这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
再一次的爆发出魔力,烟雾随之被吹散,阿奇尔看见了站在原地直视着他的齐无策。
“不跑了吗?”
看见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事,阿奇尔怀揣着心中对的好奇向齐无策发出了疑问。
“不跑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也不可能一直逃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应当就是你最后的杀招。”
那双平淡的眸子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神齐无策显得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就连阿奇尔也感到有些怪异。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坦然赴死?”
阿奇尔笑了起来:“你现在可还年轻着,难道就不想再做一些挣扎?说不定万一我有个小失误,你就借此可以逃出生天呢?”
讥讽着齐无策,阿奇尔原本心中的些许尊敬也在齐无策束手就擒的这一刻全部化作泡影。
他很清楚齐无策身上还有着反抗的力气,可是现在对方却轻易的选择了放弃,这让他非常的失望。
本以为这个向他发起挑战的齐无策会是一个坚韧不拔的骑士,没想到到头来终究是个懦夫吗?
“坦然赴死?不不不,我还有最后一搏的力气,姑且试一试吧,我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因为是最后一搏,齐无策反倒是轻松了起来。
“不错!”因为齐无策的答复,阿奇尔再度振奋起来:“年轻的骑士,对于你的死亡,我会用上我最强的招数以表我对你的尊敬。”
目光凛然,举剑。阿奇尔身体中的魔力向着剑上汇聚,那庞大的魔力甚至让天象都变得再度阴沉。
十几米高的光柱完全由魔力汇聚而成,齐无策很难想象形成这样的现象需要多么庞大的魔力。
这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击,然而齐无策仍旧对自己的底牌充满自信。
“接好了!目睹不列颠之王伏提庚大人赐予我的力量吧!”
光柱向着齐无策压下,而齐无策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个名字。
“Fragarach!!!斩断吾敌。”
27.逃命
魔力的光柱飘散在大气之中,阿奇尔张着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可那湿润的嗓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发出一句正常的话语。
没有剑光,没有痛觉。当阿奇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生命已步入了最后一刻。
无法留下遗言,走马灯也没能从眼前闪现,甚至是连对过往的后悔的事情也无法去回忆,死亡已悄无声息的拥抱了他。
那转瞬即逝的一剑,在齐无策的一念之间自阿奇尔的右肩斩下,厚实的铠甲仿佛奶油般柔弱甚至连金属碰撞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只是一剑,就连阿奇尔的灵魂也被斩作两节。
阿奇尔倒下了,齐无策欢喜的看着身旁悬浮着的魔剑,这一次能够活下来可全都是靠着这柄魔剑。
佛拉格拉克,又名应答之剑安萨拉,是爱尔兰那边达努神族主神的兵器,有着自动索敌杀敌以及让人无法说谎的能力。
随着身体中的魔力被抽干,加上之前与阿奇尔作战之时所留下的沉重伤势,齐无策躺倒在了地面上艰难的喘息着。
因为失去了魔力的供给,佛拉格拉克也随之恢复成了齐无策在尤伦斯宝库拿到它时那副铅色圆球的样子。
大概是转生前的他在魔剑上做了某些布置,因此当他在宝库中触碰到铅色圆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明了这其中的秘密。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将口中那不断产生腥味的鲜血吐出,齐无策开始诊断起自身的伤势。
肋骨断了两根,内脏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胸口处之前被阿奇尔斩开的伤口倒是无事,最要命的还是左腿小腿的骨折。
总之,没有座驾的话他是别想着能够从后续来支援阿奇尔的那群士兵的手上活下来了。
双眼在四周寻找起什么,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名为阿奇尔的骑士好像有匹不错的战马。
很快,齐无策找到了那匹从战斗开始之时就躲在一边的战马。
向着战马走去,路过阿奇尔的尸体之时,齐无策顺手将那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长剑那在手中,靠着长剑的支撑齐无策用着身体里仅有的力气一步一瘸的来到战马身前。
“mannradeh。”
残破的身体勉强从大源中抽取了些许的魔力,齐无策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几个卢恩组成的咒语刻画与鳞甲战马的额前。
“这样就差不多了。”
抚摸着较之之前那副凶样,现在的鳞甲战马对齐无策表现的可是和谐多了。
艰难的翻身上马,齐无策并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能否支撑骑乘战马这样颠簸的活动,但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把缰绳缠在手上,又用马鞍上的绳子将双腿绑住,做好了不让自己在马上昏迷之后坠落下马的措施,齐无策这才用马鞭抽在了马屁股上。
向着村民们辞行之后,阿尔托莉雅在路上抓了一匹野马之后一路向着戈尔赶去。
然而,当看见了被损毁的不成样子的斯托克城之后,出于善心阿尔托莉雅不得不停了下来。
走入城中,一片遭受了劫掠之后的破败景象让阿尔托莉雅的心情有些低沉,这是她曾生活过的土地,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掌握了足以改变一切都力量之后可她却因为种种限制只得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
“请问是撒克逊人军队吗?”
找到了残存的士兵,阿尔托莉雅打探起了情报。
“撒克逊人?哼!除了那些杂碎之外又有那位不列颠的国王会做出这些遭天谴的事情?”
心灰意冷的士兵沮丧而又痛恨的回答了阿尔托莉雅的问题。
“果然是撒克逊人。不过你知道那些家伙撤军之后又向哪边去了?”
直至阿尔托莉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士兵才消沉的抬起了头顶着有些刺眼的阳光看向那名向他发出疑问的来客。
“居然是骑士吗?是哪位国王的支援到了吗?可惜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看着消极的士兵,阿尔托莉雅什么也没有说。报仇或是阻止?在没有弄清楚那个限制的上限之前,她无法对这名士兵做出任何的承诺。
“如果骑士大人您是要率兵去追击的话,就请往南面去吧,那些撒克逊人的军队貌似被一个探子给引开了。”
“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了,对不起,我有些累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士兵再一次低下了头,家乡的毁灭、朋友的逝去这一切都夹杂在这糟糕的一天中,在经历这份沉痛的打击之后还能能够勉强打起精神来,已经是他最后的努力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继续去打扰这名士兵的消沉,在以往的岁月之中她已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于心不忍,然而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却无能为力。
明明只要在正确的时间赶到正确的地点,重新选择一位正确的王者一切不就能轻易的结束了吗?为什么偏偏要将她送到选王之日的十年前,再一次让她在不列颠感受无能为力的痛苦呢?
心中煎熬着,阿尔托莉雅甚至在心中对提前十年送她来到这个时代的齐无策生了些许怨念。
可是选王真的能改变那不列颠灭亡的悲惨结局吗?
令阿尔托莉雅畏惧的一个念头不由浮现在脑海之中。
不!如果是高文卿或是兰斯洛特卿的话…或是索特费斯……那些圆桌骑士之中英勇而机智的骑士们一定能有一位比她更好的国王吧!
以这样的借口搪塞着自己,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旧存在的疑虑。
似乎被士兵的情绪所感染,阿尔托莉雅在消沉之中走出了残破的斯托克城。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立下一个短暂的目标让自己不再那么迷茫,阿尔托莉雅爆发出那份属于英灵的恐怖绝伦的速度。
空气被那蓝白身影奔跑的举动拉扯出一个又一个震耳欲聋的震爆,以人类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的速度,阿尔托莉雅向着南方冲去。
28.战斗
战马之上,齐无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在这地广人稀的英格兰,驾马许久的他甚至连个能够求援的城堡都没能找到。
在逃命之途中,原本就已破损的内脏伤势越发的严重,不得已,齐无策只能通过身体中的小源粗糙的将那些断骨以及内脏稳定住。
可是齐无策心中始终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个已经摔碎掉的瓷娃娃,即便是用胶布将之粘结,也无法支撑太久,当胶布上的粘力耗尽的那一刻,瓷娃娃终究会碎成一地渣滓。
继续挣扎下去所带来的后果齐无策不是不知道,然而身后有着大批追兵的他又怎敢停下。
“哈,运气不好就是这样,九死一生也是难免的事情……”
在这凶多吉少的紧要关头,齐无策仍不忘打趣自己。
魔力一点一滴的流逝,最终全部消耗殆尽。
“应该差不多了,是死是生,就看这一赌了。”
在预估了普通战马的行进速度确定了自己与追兵之间的距离之后,齐无策停下了马在来时记下的一处小树林中停了下来,将鳞甲战马驱赶走,齐无策找了一处草丛躲了进去。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虽然明知背后有追兵,但实在是无以为继的身体让他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式。
躺在草丛之中,身体的运作逐渐变得平缓,意识也愈发的模糊,直到临近昏迷前的那一刻齐无策迷迷糊糊之间用他那以无法正常聚焦的双眼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向他靠近。
“呵……到头来我终究是没能逃过去吗?真是不够走运……”
已经艰难的撑到了身体所能允许的极限,在糟糕的消息中齐无策闭上了双眼。
画面回到不久前。
因为阿奇尔的带头冲锋,士兵们不得已只能在阿奇尔副官的带领之下收拾好掠夺来的资源无奈的向着一时上头的长官的方向追去。
“阿奇尔大人总是这样突然就带头冲锋呢……”
“不然呢?像阿奇尔大人这样英勇的骑士才是值得我等追求的目标啊!”
行军之时,偶尔会有几个闲着的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直到被长官发现后用眼神制止才会停下。
副官骑马走在队伍中间,他是伏提庚王因担心阿奇尔冲动行事而被特意派来压阵的智囊。
“快些命令下去,让全军加快行军速度,阿奇尔大人太过冲动,万一之前那是敌人抛出的诱饵,那么我们必须得快些赶去支援。”
心神不宁的副官队长身边的小队长下达了命令。
阿奇尔所带来的军队在最初还因物资不足而囊括着一些步兵,但在三番几次的劫掠之后,这支军队之中已全是骑兵。
一整支骑兵队伍,即便还要带上大批物资,行军速度也仍然不慢。
只是过了一会,副官便率军来到了齐无策与阿奇尔决一死战的地方。
满目疮痍的大地让副官的心变得不安起来,那一个又一个大坑正是他的长官最擅长使用的招数,以往只有遇到强敌之时他的长官才会使用上这样威力较大的招数。
“报……报告长官……”
下属的汇报的声音打断了阿奇尔副官的思考,他顺着下属的指向慢慢看了过去。
心脏陡然间快了几拍,眼前的景象是如此令人难以相信。
那位被伏提庚王赐予了力量在战场所向无敌的骑士,如今正躺在大地之上身下满是鲜血。
“阿奇尔大人他……”
抬手制止了下属无用的废话,副官只是冷酷的下达了指令:“阿奇尔骑士大人虽说不是不列颠最强大的那一批骑士,但想要将他杀死,即便是那些最强的那些骑士也要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全军听令!给我追!绝不能让那位杀害阿奇尔大人骑士跑掉。”
下完命令,副官抓紧战马的缰绳便要抽下马鞭,然而一声巨响制止了他抽下马鞭的动作。
“那是什么怪物?!”
回头看去,目睹了那些在顷刻之间便被撕碎的士兵,眼前一黑,副官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劫掠屠城的撒克逊人于身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而言,毫无疑问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因此,当阿尔托莉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斯托克城之后,在发现这群撒克逊士兵所做出的第一件事便是亮出了誓约与胜利之剑。
手持exalibur的阿尔托莉雅绝非是这些肉体凡胎所能抵抗的对手,因此当剑光闪耀之时,这群士兵的下场就已经注定。
挥剑、挥剑、挥剑,重复着单一的动作,在战场上的阿尔托莉雅无疑是令人恐惧的杀戮机器。
五分钟的时间。
近千名撒克逊士兵就如割草机下的杂草一般被轻易的搅碎,哪怕是在坚硬的铠甲也挡不住一剑,哪怕是跑的再快的战马也快不过那只要跑动起来就能拉起音爆的骑士。
迅速的清理了撒克逊士兵,一个魔力放出清理掉身上粘稠的血浆,阿尔托莉雅开始打扫战场。
“等等……这张脸是?”
看着地上尸体的面孔,阿尔托莉雅陷入了回忆。
“阿奇尔!”
很快阿尔托莉雅想起了有关这名骑士的信息。
阿尔托莉雅脸色不太好,因为她的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的话,这名骑士应当是死在她称王之后与伏提庚决战的战场上,而非现在。
也就是说,她的到来已经对这个时代产生了影响。回想起梅林不久前所描述的历史大幅度偏移之后所带来的恐怖后果,呼吸便为之一窒。
愣了一会,阿尔托莉雅慎重的将阿奇尔的尸体丢入了尸体堆中。
事情已然发生,再多的后悔都是无意义的事,阿尔托莉雅明白自己对于这个时代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无论她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会对这个时代造成不小的影响。
可若是让她什么都不去做,同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如今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东西也只有齐无策在她身上留下的限制。
在地上轰开大坑,将士兵们的尸体统统扔进其中,点燃了火焰阿尔托莉雅将尸体统一焚烧。
索特费斯曾经告诉过她,若是堆积的尸体不好好处理,可是会引起比战争还要可怕数百倍的瘟疫。
解决了伏提庚的士兵,留下的大批物资反倒是让阿尔托莉雅开始有些头疼起来,这么一大批物资她若是自己一个人运回斯托克城可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29.巨人
“找到了。”
以英灵的视界追踪着地面上残留的踪迹,阿尔托莉雅来到了齐无策藏身的那片树林。
是了!肯定就是这了!
回想起索特费斯骑士那总喜欢潜行的坏毛病,阿尔托莉雅几乎可以断言那家伙一定藏身在这片树林之中。
以雷达一般精准的听力搜索着树林之中的没一丛灌木,阿尔托莉雅很快便听到了那慢到几乎与将死之人无异的微弱心跳。
要救他吗?
对于这位曾经背叛为不列颠带来终焉的骑士,即使是正直如阿尔托莉雅心中也不由生出了那么一丝见死不救的想法。
或许没有索特费斯的话,不列颠就不会迎来末路吧?
可怕的念头一经出现,阿尔托莉雅便将之压下。
一个人的一生,或许只是在年轻年幼之时偶尔有所感触,其结局便会大不相同,或许曾经的索特费斯是背叛了她没错,但眼下这位尚且还只是一位不曾与她有过接触的普通人。
对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这是在阿尔托莉雅成为骑士之时所立下的宣言之一,直至终焉的那一刻都恪守着本心的阿尔托莉雅又怎会冷漠的看着一名需要帮助的人就此死去呢?
心中虽仍怀揣着复杂,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已然动了起来。
拨开灌木,阿尔托莉雅的视线与那双清澈眸子对在了一起。
这张熟悉的面孔,果然是小时候的索特费斯骑士没错了!
“诶?!”
呆毛受到了惊吓突然直立,发现自己千辛万苦寻找的骑士突然之间昏死过去,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手忙脚乱的为地上的昏死过去的骑士检查起身体,在确认对方只是因为伤势过重暂时昏死过去以后,阿尔托莉雅松了口气。
因为她的到来,这个时代已经开始有所改变了,顾虑着梅林的叮嘱她并不想这个时代再发生更多的变数。
用着并不擅长的治愈魔术,阿尔托莉雅暂时让那那沉重的伤势不再有继续恶化的迹象。
做好基本的处理,这下反倒是阿尔托莉雅开始有些犯难了,因为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位骑士。
索特费斯……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背叛我呢?这样的念头让阿尔托莉雅暂时忘记了该如何安排齐无策的事情。
摩根勒菲的身影很快在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浮现。回想起了索特费斯与她的姐姐摩根之间的关系,阿尔托莉雅很快又将之否定。
她已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这种可能的存在,但每每想起以往索特费斯所表现出的性格,这种怀疑又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思考半天无果,阿尔托莉雅最终也只能将这个疑问放下转而考虑起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到底该如何安置他呢?
这个问题再一次的困扰了阿尔托莉雅许久的时间。
又是一番思考,自从穿越回这个时代之后,因为梅林所说的那番恐怖的话,阿尔托莉雅在做许多事情之前都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阿尔托莉雅带着重伤的齐无策向着不列颠的南方走去。
远在卡美利亚德修道院麦尔肯的地下工房之中,老法师麦尔肯正与摩根勒菲拆解着巨人的尸体。
“麦尔肯老师,看来您给我新找的这个师弟,本事好像不小啊?”
虽然早已在影像之中看到过巨人的尸体,但当真正面对那体长五十米左右的实物之时,摩根的心中还是非常的震撼。
卸掉了巨人一条腿的麦尔肯坐在工房中的椅子上闭目休息着,这趟劳心劳力的远门让他打消了以后再出修道院的想法。
“摩根,你若是仔细的去观察巨人的尸体就能从中看见端倪,齐无策那小子绝对是一位在整个不列颠都能算是顶尖的猎手。”
麦尔肯指着巨人那只剩下一颗的眼球说道。
摩根顺着麦尔肯所指看去,那巨人残存眼球上的留下的钝器伤与烧伤让她有所疑惑。
“这种伤势?如果是巨人的话,魔弹或是炎爆这类伤害型的魔法应该不可能对其造成这样的伤势吧。”
注意到弟子的疑惑,身为老师的麦尔肯自然要为之解答:“以巨人的对魔力而言,魔法的确难以对其造成太大的威胁,齐无策那小子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具有高爆性质的道具,之前在现场那里我有闻到过一些非魔力物质的气味。”
“诶?师弟他居然还会制作那种东西吗?只是用一些普通的物质就制作出了威力堪比魔法的道具。”
摩根还在震惊于炸药的事情,而麦尔肯已经在思考起自己是否还要保留魔法师这个称呼的必要。
心中或许不想承认,但如今的人类的确用着各种各样的手段将以前许多只能用魔法实现的事物成功的再现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魔法将被那些手段所取代。
魔法师终将成为魔术师吗……
麦尔肯心中释然,他总算是对魔术协会那些自称魔术师的人有了一份认同感。
喝了口水,感觉自己休息够了的麦尔肯又一次起身,帮衬着自己的徒弟开始拆解起巨人的尸体。
“小心一点,接下来要给它开膛破肚了。”
话音落下,摩根自觉的调动魔力在身体周围布置下一层护罩,当初她第一次解剖魔兽尸体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进行这一步骤而被溅出来的东西恶心了好几天。
看到徒弟做好准备,麦尔肯这才飞到了巨人的尸体上将一柄长的吓人的利器从巨人的心口刺了进去。
利器一经刺入便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巨人的尸体也随之被剖开。
一直盯着巨人尸体的麦尔肯注意到巨人的胸口处有些许墨绿色的怪异气体冒出,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即警觉起来。
迅速飞到了自己的徒弟身边,麦尔肯口中念动咒语一个巨大的护罩将整个巨人笼罩在其中。
一缕、两缕、三缕,很快整个护罩之中便充斥了墨绿色的怪异气体。
“老师?”
摩根看着护罩中的气体,身体微微颤抖着,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吸入这些诡异的气体,摩根的心中便是一阵后怕。
“这小子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苦笑着,麦尔肯抽取了护罩中的些许气体走向了实验台。
30.梅林再次出现
在伦敦附近的一座城镇,年轻的阿尔托莉雅如往常一般来到附近的河边打水。
虽然做为义父的艾克托骑士是一名还算富有请得起仆人的骑士,但阿尔托莉雅时常还是会因为闲不下来而主动去做一些日常的劳务,例如喂马或是打水之类的。
阿尔托莉雅走在前方,而他的身后是一脸无奈的凯。看着前方心情愉悦的义弟,凯只觉有些无奈。
如果不是被父亲下达了要保护好弟弟的任务,这种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他应该是在做完每日的练习之后跑到镇上去看漂亮的大姐姐缓解自己疲劳的内心。
“凯哥,如果你实在不想陪我来打水的话,悄悄跑到镇上去看漂亮的大姐姐,我也是不会向义父告发你的。”
感受着从身后不断传来的一阵阵怨念,阿尔托莉雅回过头去单纯的只是出于凯的想法提出了一个建议。
凯看着那双纯净的不含任何杂物的眸子,对方那单纯只是为他着想的提议让他实在是无法继续散发怨念。
“呼,阿尔托利斯,父亲下达的任务我可得好好执行呢,虽然我相信你不会去告发我,但在镇子上可是有不少父亲的眼线啊。”
略微有些无奈,倘若不是镇上的人都认识他这位艾克托之子致使他的父亲只要稍微打听就能得到他今天有没有去过镇上的消息,现在的他早就甩下阿尔托利斯了。
要知道他的这个义弟可是只要拿上木剑就能轻易劈断大树的超人,哪里还需要他这个义兄的保护?
不过……
看着走在前头的阿尔托利斯,凯的心中有着些许疑惑。
怎么看阿尔托利斯这家伙都是一个女孩子吧?也不知道父亲和那个白毛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直将她当做男孩子来抚养。
疑惑一闪而逝,凯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虽然他的年纪尚小,但不要去惹自己惹不起麻烦这种道理已经被他深深的领悟了。
至于要说为什么领悟……那还要从他某一次向自己的父亲问起自己义弟的性别这个问题开始说起。
那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总之那一次来自父亲的“亲切教育”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凯哥!凯哥!”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将凯的思绪从童年阴影中拉回现实。
“怎么了阿尔托利斯?我可没见过你有惊讶成这个样子。”
不甚在意的凯顺着阿尔托莉雅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那日常打水时才会来到的河边,此刻正有一名受了重伤不知是死是活的奇怪家伙躺在地上。
凯有些犹豫,他并不清楚这个人为何会躺在河边并受了一身伤,因此心中警惕一时不敢靠近。
“凯哥你在干嘛?快跟上!”
就在凯还在犹豫之时,阿尔托莉雅已经跑了过去。
喂喂喂!不是吧!就算见义勇为也要先注意好自身的安全吧?
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跑到昏迷之人身边蹲下的阿尔托莉雅,凯的内心之中满是糟糕的想法。
然而想到了父亲的命令,凯也只得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跑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边。
“凯哥!这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得帮帮他,你得给我搭把手,你来将他的东西那上,我把他扛回家里。”
还不等凯发出抗议,一柄长剑与猎弓带着装满箭的箭筒就这么被阿尔托莉雅扔了过去。
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东西,刚要制止自己这位热心肠的义弟,凯却已发现对方已经扛着人跑了出去。
“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啊。”
一拍脑袋,头疼的凯只能吐槽一句后追上阿尔托莉雅的脚步。
一道视线在暗中注视阿尔托莉雅和凯,直到二人离去之后,这隐藏在一旁的人才从某颗树后走出。
来自未来的阿尔托莉雅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她并不知道自己行为究竟是对是错,但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也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嘛,阿尔托莉雅,看来你又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啊。”
在阿尔托莉雅树后的树后,轻佻的花之魔术师很自然的打着招呼走了出来。
“唔!梅林!”
就像做坏事后被人发现导致一切败露出去一样,阿尔托莉雅面对梅林时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放松放松,如果齐无策那个家伙给你下的限制没有阻止你去做这件事情的话,那么还请不必担心啦,毕竟我所认识的那个齐无策可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梅林安抚着突然慌张起来的阿尔托莉雅,似乎是因为提到了齐无策的关系,阿尔托莉雅的情绪放松了些。
“虽然之前你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梅林你,齐无策先生究竟为什么值得你去相信。”
阿尔托莉雅恢复了冷静转而向梅林询问起齐无策的事情,当初在罗德岛特异点的时候她与对方只能说是不错的战友,要说对齐无策的了解她是一点也没有的。
面对阿尔托莉雅的疑问梅林也不吝啬自己的解答,毕竟在这个时代他可是阿尔托莉雅的老师啊。
“齐无策桑的话……如果说你曾经持有的圣枪是将人类史固定在这颗星球上的光之柱,那么齐无策桑便是不断在人类史这块织布上不断撒下钉子的守望者。”
“守望者?”
梅林所用的这个名词让阿尔托莉雅愈发好奇。
“其实就是一直躲在幕后偷窥的阴谋家啦,一旦人类史在某个时间点上冒出来单以人类这个群体无法应对的大灾难,那个家伙就会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阻止灾难的发生。”
对于齐无策,梅林既不贬低也不夸耀,只是如实的对阿尔托莉雅道出了真相。
“齐无策先生居然是这么伟大的存在吗?!”
回想起罗德岛上那个和善却又有些狡诈的老好人,阿尔托莉雅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梅林的话。
“伟大?其实也不是啦,齐无策桑只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老婆挂了变成了英灵,为了不让成为英灵的老婆受到人类史毁灭之后可能存在的影响这才会一年到头的盯着那些想要覆盖人类史的家伙。”
梅林的话再度刷新了阿尔托莉雅对齐无策的认知。
“总之,阿尔托莉雅你先和我去一趟阿瓦隆吧,无论你要做些什么,在弄明白了齐无策桑留给你的限制之后总要方便一些。”
说着,梅林打开了跨界门领着一言不发的阿尔托莉雅走入其中。
31.苏醒
吃力的睁开双眼,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虚弱感,齐无策为自己劫后余生的好运感到庆幸。
将视线从那让人陌生的天花板上移开,齐无策观察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单从屋内的装饰来看,这里并不像是普通的英格兰老百姓所能居住的地方,毕竟普通百姓可用不起用魔兽皮毛制作而成的毯子。
齐无策向着窗外看去,从那颇有朝气的阳关之中大约能够判断出现在是早晨时分。
虽然有些口渴肚饿,但虚弱到极致的身体并不允许齐无策从床上爬起的想法。
不过,既然是清晨,那么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看看他这个伤号,想到这里齐无策才放松下来,毕竟对方会把他救到这里,又怎么可能放任他自生自灭。
因为身体的问题,齐无策无法沟通大源中的魔力,不过好在身体内的小源还能够勉强支持他使用加快身体愈合的魔法。
可惜,因为身体受到伤害,以身体为本而出现的小源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所以愈合魔法的效果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然而聊胜于无,目前无事可干的齐无策也只能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身体缓慢的愈合。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过于无聊在沉思之中齐无策慢慢睡去。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干燥的口腔像是干涸的大地在雨水的滋润之下重新恢复了生机。
因那份舒适的感觉,小睡了一会的齐无策缓缓睁开了眼睛。
“客人你终于醒啦!”
声音中有着一份惊喜,那是目睹了顽强的生命成功抵抗住死神而产生的喜悦。
齐无策睁眼看去,粗略的打量了站在他床前的两人,一名是手掌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成年女性,而另外一名则是年龄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不少的金发少女。
然后,齐无策的目光很快就被金发少女头上那根无风自动的呆毛吸引过去。
当然,为人圆滑的齐无策并不是不识趣的人,初次见面还是不要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为好。视线只是在那根引人注目的呆毛上停留了不过两秒便很快的移开了。
身体虽然难以动弹,但仅仅是摆出一个表情对于齐无策而言还是能够做到的事情。
无血色的脸抱以微笑,用着尚且还有些无力的声音齐无策对着眼前的人答谢道:“两位美丽的小姐,虽然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我必须感谢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我只是艾克托骑士家的一个仆人罢了,要感谢的话,就去感谢我旁边的阿尔托利斯吧,他才是那位将你从河边一路救回这里的人。”对于齐无策的答谢,那位手掌有些粗糙的女性只是笑了笑将功劳让给了身边的女孩。
他?阿尔托利斯?听着那位自称是仆人的人用介绍男性的方式介绍着身旁那位明明就是女孩子的人,齐无策的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没有选择继续对于这个问题追根究底。
就在齐无策愣神的时候,仆人对着身旁的阿尔托莉雅打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房间。
“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我的精神有些恍惚。”
意识到自己思维变慢的齐无策在回过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道了个歉。
“如果觉得有些累了的话还请好好的修养,毕竟你是病人,多多休息才能恢复到更快。”
那轻柔温和的声音让齐无策如沐春风,同时心中再一次怀疑起了眼前之人的真实性别。
“只是思维有些迟钝而已,如果只是聊天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够做到,对了你叫做阿尔托利斯是吧?”
“对的呢客人,阿尔托利斯就是我的名字。”
怎么说呢?还在犹豫着是否要隐瞒自己真实姓名的齐无策,在那份纯洁到看起来就像是百合花一样无暇的笑容之后,一切小心翼翼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
“谢谢了阿尔托利斯,我的话…叫我齐无策就好。”
在说完这句话后,齐无策突然恍惚了一阵,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在一瞬间发生了某种变化。
感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齐无策很快就将这份莫须有的感觉甩到了脑后。
“齐无策么……”
念叨着这个奇怪的名字,阿尔托莉雅只觉有些拗口。阿尔托莉雅不是个会纠结于不重要之事的人,因此只是记下这个拗口的名字之后,她便向齐无策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说起来,齐无策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正当齐无策要回答阿尔托莉雅问题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一名中年男子给推开了。
“正巧,阿尔托利斯你要问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问题,能否为我解答一下呢?年轻的骑士。”
“艾克托你怎么来了?骑士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养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因为脸色苍白而显得人畜无害的齐无策。
看着那名被阿尔托利斯称作艾克托的中年男人,齐无策的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阿尔托利斯你先出去,我有一些事情要与这位年轻的骑士好好谈谈。”
没有反驳艾克托的话,阿尔托莉雅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那表情永远严肃的义父便离开了房间。
随着阿尔托莉雅的离去,房间之中只剩下齐无策与艾克托面面相觑。
“如你刚刚所听见的,我的名字是艾克托,不过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年轻到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骑士。”
那张看起来不怒自威的脸虽说有些可怕,但却未能对齐无策造成任何的心理负担,对于自小就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他而言,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单凭气势就吓到他。
“叫我齐无策就好,艾克托阁下。”
“齐无策么……真是一个念起来有些拗口的名字。”
被艾克托一提这档子是,齐无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当初村里的人就是都觉得他这个名字太过拗口所以死活都只愿意叫他索特费斯。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索特费斯,那是抚养我的人为我取的,至于齐无策这个名字,如果您实在觉得太拗口,那就将他当做是我的姓氏吧。”
说完,齐无策就瘫在了床上,被人叫做咸鱼,起码也要比听着别人各种念错自己的名字要来的舒服些。
32.与艾克托的对话
艾克托凝视了齐无策许久,而后才开口道:“我选择尊重你所报出的那个名字,齐无策,这个名字显然让你更有认同感,毕竟索特费斯这个名字的确是有那么些……”
艾克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件事,他还没听过有哪个大家庭的父母会为自己的孩子取个咸鱼这样的名字。
“多谢,艾克托阁下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话,我会尽量如实的回答您。”出于艾克托对自己名字的尊重,齐无策也要投桃报李。
“的确,从阿尔托利斯将你从河边救回来已经过了四天,在你昏迷的这四天里我是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四天吗?听到这个略有些夸张的数字,齐无策也对自己的伤势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个要点“河边”。
“首先是第一件事情,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戈尔的尤伦斯王才会颁发的骑士勋章?”艾克托直视着齐无策的黑色的眼瞳,以他多年的人生阅历还不至于被一个年轻的后生仔给骗到。
“这件事啊,这就说来话长了……”
于是齐无策从自己的村庄遭到了撒克逊人洗劫的事情开始讲起,直到自己狩猎了巨人领下了尤伦斯委托的报酬之后才停下。
当然,关于这些故事因为长话短说的关系,齐无策删减了不少。
“的确,你所说的那些事情与我派人调查到的信息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听完齐无策的故事,艾克托沉默了半晌才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齐无策眼角一抽,对于这位叫做艾克托的大叔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个大叔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艾克托抚摸着腰间的剑柄,正是因为这把剑,他才会对眼前的少年产生浓重的怀疑。
曾经他与持有这柄剑的骑士在战场上有过交手,因此他知道这柄剑的主人究竟是谁。
再考虑到阿尔托莉雅身为尤瑟王私生子事关重大,这柄来自于撒克逊大骑士阿奇尔之手的剑才会让他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这位少年骑士。
“关于这把剑,你究竟是如何拿到它的?就我所知,这柄剑可是沾染了无数鲜血与冤魂的魔剑。”
说着,艾克托将齐无策从阿奇尔的尸体上摸起来的那把剑插在了齐无策床前的地上。
“哦!这把剑啊,说起来真是有些让人头疼呢。”
对于艾克托那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动作,齐无策只是轻松的笑了笑。
“就在我领取了骑士的身份与尤伦斯王道别之后,一心想要赶回卡美利亚德的我在路上不小心遭遇了一名叫做阿奇尔的撒克逊骑士……”
看了一眼艾克托,齐无策颇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撒克逊的那帮杂碎从来就不把我们这帮不列颠人当做人看,加上那个家伙当时正在劫掠过的城外大声嚷嚷着接下来的计划,于是碰巧路过的我就这么被那个大嗓门的奇葩骑士骑着一匹长有鳞甲的马给追杀了。”
一听到大嗓门和鳞甲战马这两个让他熟悉的关键词,艾克托当即便确认了齐无策所说的真实性。
“然后,我靠着经过魔法加持的战马带着阿奇尔那个家伙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惜正常的战马又怎么能比得过那匹怪马的耐力呢?
“直到战马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也不得不与那个叫做阿奇尔的撒克逊人骑士决一死战,这也是我这身上伤势的来源。”
说到这里齐无策感受着身上的伤痛又有些为自己的运气惆怅起来。
“虽说有些取巧,但好在我最后还是勉强的赢了。”
艾克托心中惊讶,但表面上仍维持着那副沉着的表情。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初他与阿奇尔骑士作战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起码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赢得了阿奇尔。
“这么说或许有些冒昧,但是我实在难以相信以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够战胜那名一骑当千的屠夫。”
面对艾克托的怀疑,齐无策也不恼怒,在实力这件事上面他因为自身年龄的原因已经遭到过太多次怀疑早就习以为常了。
“嘛,关于我如何打败阿奇尔那个家伙,这就要涉及到我的一些个人隐私了。”
魔剑佛拉格拉克,经过上次与阿奇尔的拼死一战,齐无策已然将之当做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这种能起到一锤定音作用的杀招是绝不可能告诉外人的。
底牌之所以是底牌,正是因为他没有明示在他人面前。
“隐私么……抱歉齐无策阁下,是我有些冒昧了。”
艾克托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担心阿尔托莉雅的安危而太过紧张了,对于自己不小心冒犯到的齐无策,出于他做人的原则赶忙道了一声抱歉。
“啊,言重了,言重了,这种小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相比之下您和阿尔托利斯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艾克托的道歉反倒是让齐无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救命之恩可还没还上呢,又怎么好意思接受人家给自己道歉。
“事情我已经明白了,那么齐无策阁下就请在这安心养伤吧,我会去安排人专门照顾你的。”
“多谢艾克托阁下,这几个月还要在此叨扰了,对了,艾克托阁下您能帮我向我远在卡美利亚德修道院的麦尔肯老师送一封信吗?”
半晌,记住了齐无策交代的那些事情,艾克托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齐无策养伤的房间。
感受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齐无策欲哭无泪,就这个伤势要恢复到能够下地走路的阶段起码也得花上半个月的时间。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话,就是那几个肋骨和腿骨都得让他恢复个几个月的时间,更别提那些受到不小损伤的脏器了。
好在出生时自带的修炼方式让他对人体有了细致的了解,甚至能够通过魔力为触手对身体内部的骨骼进行修复。
否则就按照他身上那些骨头现在的位置,就算全都长好,也得落下一个骨骼畸形的病根。
思考着接下来的日子,齐无策再一次沉沉睡去。
33.下地走路
将近一个半月之后,因为身体素质早已非人的原因,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齐无策恢复到了勉强能够下地走路的阶段。
“早上好齐无策!唔,你居然已经恢复到能够下地走路的地步了吗?”
就在齐无策走出房间,准备好好散散心之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阿尔托莉雅将他叫住了。
“早上好啊,我能恢复的这么好还得多谢你们这几日的照顾,话说阿尔托利斯你和凯这是在练习剑术吗?”
指着两人握在手中的木剑,他注意到了阿尔托利斯那张开始变得严肃的脸,因此才装作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其实在几天前他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不过因为大夫的叮嘱,他很不幸的又被阿尔托利斯摁回了床上。
相比于阿尔托莉雅的严肃,凯的随和就让齐无策轻松多了,只可惜阿尔托莉雅的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凯压根就不敢和齐无策搭话。
“真的没事的啦……”
齐无策眼神飘忽不敢与阿尔托利斯对视,对方正经起来之后那份让人头疼的固执他可早有领教。
“唔,既然齐无策你觉得你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碍的话,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了。”
阿尔托莉雅不再计较这件事,算是放过了齐无策一马。
“关于剑术的问题,我和凯哥的确是在练习艾克托教下来的剑术,齐无策你难道有兴趣吗?”
不再严肃的阿尔托莉雅,在顷刻间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变化之大让齐无策瞠目结舌。
趁着阿尔托莉雅不注意,齐无策与其身旁的凯对换了一下眼神。
“你弟弟一直都是这样吗?”
从齐无策的眼神中,凯领会到了一个简要的信息,对着齐无策无奈的摊了摊手,凯表示自己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嘛,剑术的话,关于这种事情我的确是很好奇呢。”
就像那出神入化的箭术一样,使剑的方法也是齐无策从一出生就刻在本能之中技能。
只不过出于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原因,齐无策对自身剑术究竟处在不列颠的那个阶层一直都没有直观的感受。
“既然如此,待会我会问一问艾克托的,或许他会允许齐无策你在我们练习剑术的时候旁观。”
齐无策对于剑术感兴趣这件事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她的养父艾克托也算是整个不列颠都有名的骑士,据她从凯哥那里得知,以往也有不少人来向养父讨教武艺。
“欸?这种事情可以吗?话说剑术什么的不都是骑士们轻易不肯示外的本事吗?”
齐无策有些惊讶,之前在霍伊克那边生活的十几年,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向那些路过的骑士们讨教关于剑术方面的问题,然而最终得到的也都是些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常识。
正是因此,齐无策一直都将剑术当做是骑士们不传的秘密。
“哈?你是在说笑吗?剑术这种事情对于骑士们而言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必要啊?能够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你的骑士身份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凯倒是一点也不给齐无策面子直接就用稀奇的眼神与语气挤兑起了齐无策,并不是带有恶意的挤兑,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口嗨而已。
“凯阁下还请饶过我吧,其实直到几个月前我的村子还没遭到撒克逊人军队洗劫的时候,我都还只是苏格兰的霍伊克附近一座小村庄里一名普普通通的猎人罢了。”
咔的一下,还准备着口嗨的凯一下子哑火了。
“嘛,关于这件事凯阁下还请不用在意,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齐无策想起了自己当初救下的那批村民,因为霍伊克后来被撒克逊人攻破,也不知道他舍命救下来的那批村民里有多少成功的活下去了。
因为齐无策不看时候无故挑起的事端,三人之间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一下子凝重了许多。
齐无策看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的阿尔托利斯和凯,之前一个半月他一直都是在养伤之中,吃了睡睡了吃,最多也就是偶尔接受一下这俩人的时不时的安慰,至于和这两个人好好聊天倒是完全没有过。
“至于成为骑士……说起来也是个有趣的故事,这其中还要涉及到一头可怕的巨人。”
到底是小孩子,因为齐无策那煞有其事的样子,阿尔托莉雅与凯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来。
于是,齐无策又不厌其烦的再为两人讲了一次自己在戈尔猎杀巨人的故事,算上这一次,这个故事他已经整整说了有三遍。
从最开始的恐怖故事,到与艾克托所说的实话版本,再到这一次讲出这个故事已经是童话版本了。
“看不出,你居然还是一个实力挺不错的骑士。”
听完了齐无策的故事,凯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佩服的话,至于阿尔托莉雅看着齐无策的双眼都在放光。
当然,阿尔托莉雅和凯也不是傻子,之所以会相信齐无策也是因为那个由尤伦斯王所颁发的骑士勋章。
“凯少爷还有阿尔托利斯少爷,现在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就在三人还准备继续聊下去的时候,一个仆人适时的走了过来打断了三人将要继续下去的聊天。
饭点到了吗?艾克托家仆人的话让齐无策眉头一挑。因为之前都在养伤的关系,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常的吃过一顿好饭菜了。
“饥饿可是大敌!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行,凯哥我们快点去吧!毕竟让艾克托等急了可不好。”
说着,阿尔托莉雅就揪着凯的领子跑了起来,好像吃饭对她而言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还没跑几步,因为想起了这里还有个齐无策,阿尔托莉雅一下子又停了下来。
“齐无策,既然你的伤好了,那么就跟我们一起来吧。”
考虑到齐无策还是个伤员,阿尔托莉雅倒是没有连齐无策的领子也一并揪住。
“客人请随我来吧。”
艾克托的仆人主动走到了齐无策的面前承担起带路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