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离开案发现场
?“不列塔尼库斯殿下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书房之中,涅尔瓦面带忧愁的看着尼禄坐在窗台上的侧影。
“那样的人才,如果就这么损失掉的话也未免太过可惜。”涅尔瓦面带惋惜之色,仿佛真像他说的这番回为此事感到可惜。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只能证明余的眼光不过如此,可是,余的眼光又怎么会看错呢?”尼禄转过头看向了涅尔瓦道:“涅尔瓦卿哟,齐无策卿与你不同,完完全全不同,他是余一眼相中之人,他所看透的东西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话音落下,尼禄重新回过头去看向了夜空。
“Diana吗?二者相比之下,余会更喜欢Venus一些呐。”
画面回到克劳狄乌斯家族驻地核心区域的某密室之中。
“那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怪物啊!”
不列塔尼库斯悲戚向着齐无策的大吼着,全然一副外人眼中规规矩矩的疯子形象。
或许真是疯子?可惜这样的念头在齐无策心中一刻也不曾有过,在齐无策的眼里,此刻的不列塔尼库斯更像是一个正常的……顶多是情感比之常人要更为丰富的人。
“我啊,当初早就该死了,什么被克劳狄乌斯家族救下,什么被克劳狄乌斯家族留作可以扶植为罗马皇帝的傀儡,这些都不过是假象,我之所以能够活到今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对尼禄那个家伙还有价值啊!”
“那个家伙,早就在暗地和克劳狄乌斯家族串通一气了,小阿格里皮娜也好,我叔叔也好,他们都只是这场布偶戏中被操纵的布偶罢了!!!”
“所谓的活着,只是因为我们这些布偶还能够让那位观戏的暴君笑出声来啊。”
“哦。”
不列塔尼库斯看向地上已经发冷的尸体。
“叔叔也是,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哦。”
“明明只要听进了我的劝说,按我说的来做他就一定能活下来的,不争气的老东西,恐怕到死都还以为家族里的那群家伙真的愿意跟他一起帮我夺取皇位吧,到头来我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尼禄那个怪物用来排除克劳狄乌斯家族中异己的布偶。”
“哦。”
“小阿格里皮娜也是,因为一心想要推女儿上位,作为皇后其地位还有利用价值才能活着吧。一旦尼禄登上了罗马皇位,那个恶毒的女人会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不……应该是一脚踢死吧。”
惨兮兮的笑着,没人知道不列塔尼库斯之前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哦。”仍然是一声冷漠的回复就像是对这些事早已知晓,所以语气显得十分平淡。
“哦,哦!哦!哦!一直哦哦哦哦哦哦的,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那哦哦哦个什么劲啊!我说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那个怪物的恐怖吗?你也像我一样只是被操线的布偶啊!”
不列塔尼库斯暴躁的从椅子上站起扑向齐无策想要扯住其衣领狠狠的质问其一番,只可惜他还未能碰到齐无策一根毫毛便被一jio踹中腹部。
椅子摇了一摇,上面重新坐回一个瘫软的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做人不要这么暴躁,诚然如你所说,所有人都是尼禄殿下的布偶,可是这又如何?这与我齐某人有何关系?”
齐无策走到不列塔尼库斯跟前双手撑在凳子靠背的两旁,他用平静的双眸透过不列塔尼库斯惊恐不安的眼直驱其心神。
“从头至尾你所说的这些,你畏惧的这些,只是因为你的愚蠢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悲啊!我知道!直到你在克劳狄乌斯家族中发现一切真相之前你的野心都还旺盛的燃烧着……”
“你的野心将你驱使,如同步入蛛网的飞虫,一点一点向前,直到发现一切只是陷阱,于是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智谋就像落在马路上的面包被无情的蹂躏,你崩溃了,你自暴自弃的苟延残喘到了今日。”
咄咄相逼着,齐无策的言语像是钝刀一点一点揭开着不列塔尼库斯尘封在心中痂皮,将那隐藏起来的伤口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不……不是这样的……不……”不列塔尼库斯的声音愈发的无力,瘫软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的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惊恐与委屈。
如果将人的精神比作橡皮筋,正常的心情是没有被拉开的橡皮筋,那么处在大喜大悲之中的人则是被大幅度拉开的橡皮筋,而此刻不列塔尼库斯的精神已是拉伸到极致的橡皮筋。
“结束了,但你仍然会活着……”
“仍然会活着……”
“会活着……”
“活着……”
“活着?!”
嘣!
极限的橡皮筋断了开来,继续活着的恐惧让不列塔尼库斯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崩溃了。
所谓看透了一切?
这只不过是自我高估之后得出的假象罢了,因为无能、因为畏惧而得出的用以搪塞自我的谎言。当这虚假的谎言被人无情的击碎之时,不列塔尼库斯再也支撑不住。
“解脱了呢。”齐无策平静的说道。
他早就看透了此行的本质,这只不过是尼禄对他的一场试炼,榨取着不列塔尼库斯这个落魄皇子已为数不多的残存价值换来的试炼,用以测试他对尼禄的忠诚程度,尼禄借不列塔尼库斯之口将其真实本性透露,再以此来测试得知了真实尼禄之后的他的忠心。
齐无策轻而易举的看透了尼禄的目的,因为他是曾经将神明们也玩弄在股掌之间的阴谋家,尼禄的安排不过是小儿科。
自古无情帝王家。看似少女般天真的尼禄也存在着残忍的一面,对此齐无策并不意外,甚至还为此松了一口气,直到今夜之前他还在为尼禄有可能在处理某些事时会心慈手软这一可能而感到担心,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
辅佐一个行事果决之人登上皇帝之位远比辅佐一个优柔寡断之人登上皇帝之位要令人省心的多。
森寒的刀片在齐无策的手中散发着寒气。
深吸一口气后,齐无策将不列塔尼库斯的脑袋打开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钟头。
“今夜,克劳狄乌斯家族之行到此为止,这样就好,也不算违背了尼禄的意思。”齐无策笑着抹去了额头上因过度耗费心神而渗出的汗水。
齐无策离开了,留在密室地上的尸体、不列塔尼库斯身旁那一滩红白之物这一切都让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密室充满了诡异。
31.我变欧皇了
?齐无策离开了,临走之时也不曾想过对不列塔尼库斯下杀手,毕竟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一个活着的不列塔尼库斯都要比一个死了的不列塔尼库斯有用的多。
尼禄的本意亦是如此,想要留下不列塔尼库斯的一条命用来布置出一个局,如果不是这样,一个能够威胁尼禄第一皇位继承人地位的隐患是绝无可能活到现在的。
在今夜见到不列塔尼库斯之后结合了各种各样其余信息的齐无策已经将尼禄的计划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披星戴月赶回皇宫之中,齐无策还有许多事情要与尼禄商讨一番,比如说这已经被尼禄布置完成的不列塔尼库斯诱饵计划。
再回到皇宫之时尼禄书房的窗子已经闭上,透过窗子可以看见房间之中并没有亮光,想来是尼禄认为他今夜不会再回皇宫便去入寝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齐无策从怀中掏出尼禄给予的信物看了一看,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向着有守卫的地方走去。
对于尼禄的居所的齐无策实在是不怎么熟悉,之前几次往返也不过只是来了书房而已,虽说有着尼禄给予的信物可以让他在尼禄居住的这片区域之中自由出入,但能少一些麻烦总是好的,所以想见尼禄还得先找一个能够带路的。
身影几个起落之后齐无策出现在大门之前。
“什么人?!!”发现了齐无策身影的守卫怒斥出声,可当他们看见齐无策手上的信物之时却是立马将浑身戒备撤去转而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守卫恭恭敬敬的神态被齐无策收入眼中,满意的一笑之后齐无策才开口道:“我有要事要求见尼禄殿下,还请哪位前去向殿下通报一声。”
半晌之后一名侍女来到了齐无策的身前。
“齐无策大人请跟我来。”
跟上了侍女的脚步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弯弯绕绕了一番之后,一扇双开式镀金的木质大门出现在了齐无策的眼前。
“殿下就在其中休息,大人自行进入即可。”一边说着侍女打开了大门半带推搡的将推入了房间之中。
迎面扑来的水蒸气让齐无策察觉到一丝不妙,可当他回过头去时大门却早已关上。
尝试着拉了一下门把手,回应齐无策的却是大门的纹丝不动,这扇门似乎是从外界被锁上了。
又认真的确认了一番,在确定自己目前无法通过蛮力的手段破坏眼前的大门之后,齐无策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向着模糊了视线的水蒸气中缓缓走去。
大理石的地面因水蒸气的关系有着一些水渍,这让齐无策的每一步行进都带着些许水声。
超越凡人的肉体让齐无策的眼睛逐渐适应着雾气中的环境,视野逐渐恢复至正常环境下的水准,不到盏茶的时间齐无策就已在见到了那立在水池中央的纤细背影。
“咳咳!殿下我来了。”
“嗯,是齐无策卿回来了,克劳狄乌斯家族一行如何?”尼禄的声音有些微妙,能够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徘徊在两种对立的决定之间。
“这件事殿下知,我知,至于克劳狄乌斯……不听话的克劳狄乌斯已经处理掉了还有用的克劳狄乌斯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整个克劳狄乌斯都已经是殿下的。”齐无策毫不犹豫的答到。
暗中囚禁、利用自己兄长这可不是什么能够摆的上台面的事,一旦被尼禄的那些政敌知道了这件事,这件事将会成为那些野心家攻击尼禄的有力手段。
因此在对待这件事上,尼禄一向是极为严肃的。
“嗯!做的不错!齐无策卿,余应该给汝一些奖赏。”
“好的殿下,我想进万神殿。”齐无策迅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给尼禄任何将事情往奇怪方向带偏的机会。
“哼!”
被齐无策的不解风情给一时气到尼禄猛然转过身去用绿宝石般的眸子怒瞪着齐无策。
尼禄的动作很快,然而齐无策的动作更快,早在在说完话的一瞬间齐无策便转身将背影抛给了尼禄。
“殿下请自重。”背对着尼禄齐无策如此说道,尼禄的主动让他感觉有些麻烦。
所以美神维纳斯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眷顾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的?难道单纯是因为相貌,嗯,应该就是因为相貌没错了!毕竟齐无策卿的相貌……
尼禄在心中嘀咕着,当她想起齐无策的真面目时,顿觉脸上有些发烫。
“我还有正事要说,所以麻烦殿下赶快正经起来。”背靠着水池边,齐无策盘腿坐下,奔波了一晚上即便是非人如他也仍免不了会感到疲劳。
“哦?齐无策卿是累了吗?”
尼禄的声音突然在背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响起,这让齐无策全身的汗毛猛然炸立起来,紧绷的身子差点忍不住向身后发动攻击。
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那掺杂着源自诸多神明怨气的杀气即便是以尼禄的气魄也一时为其所摄,仅仅是一次杀气的冲击就让尼禄的精神短暂的恍惚了一下,在这之后,随之而来的后怕更是让尼禄一时呆愣住。
罗马是陌生的地方,因此齐无策的警惕从未真正放松过,即便是在尼禄身旁也是如此。
齐无策敢肯定的说,如果尼禄刚刚与他的距离再打个对折,那么这条世界线以后的历史上罗马一定不会有一位叫做尼禄的皇帝。
“抱歉,殿下,以后请不要在我不经意间做出像是从背后靠近我这样的危险的举动,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达到足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地步,今日请容我告退。”
齐无策起身来到了梁柱旁,几个跳跃之后顺着天花板上打开的天窗离开了尼禄的浴场。
尼禄呆立在浴池之中,她凝视着齐无策离去的方向,眼中的神色不停变幻着,恐惧、危险、好奇,直到最终变成了坚定。
没人知道这位罗马未来的皇帝做出了什么决定,但某个离去的家伙在未来不止一次为这位皇帝今日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头疼。
32.考试咯
?距离上次夜探克劳狄乌斯家族驻地一事已是数个月之前的事情。
自那一夜过后齐无策发觉自己与尼禄之间的关系变得的稳定下来,尼禄不会在像之前一样对他做出各种调戏或是主动的追求,就像是二人的关系变成了普通的君臣关系。
托尼禄没有骚扰他的福,一切既定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最近齐无策隐隐感觉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尼禄殿下,就发兵出击英格兰赚取军功一事对此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涅尔瓦看向齐无策,正是他向尼禄提出了出兵英格兰的建议,而现在他的同僚齐无策却对他的主意持反对态度。
“哦?齐无策卿为何会反对涅尔瓦卿的提议?余觉得涅尔瓦卿的主意不失为一个进一步提升余在罗马威望的好方式,如果卿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余将会按照涅尔瓦卿提出的建议行事。”尼禄如此说道。
齐无策看着尼禄,满眼的认真与严肃:“殿下,如果是阿比乌斯在英格兰布局的行为让您感受到了威胁那您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事实上英格兰那边的水并非表面上这般清澈。”
数月之前,因齐无策与尼禄的合作使得阿比乌斯寝食难安,在罗马待不下去的阿比乌斯为了谋求出路前往了英格兰,借助家族的力量以及自身职位在英格兰数月的发展如今阿比乌斯已经掌握了数个兵团的兵力。
阿比乌斯集团的日渐膨胀使得通过探子得知情况的尼禄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虽说在名义上尼禄是罗马的正统继承人,但在实权的掌握上尼禄并不具有能够掌控罗马的力量,尤其是在兵权这一块尼禄所拥有的更是力量远远落后于阿比乌斯。
现在阿比乌斯的权力正在不断的膨胀着,如果照这个势头继续膨胀下去的话,即便是日后尼禄登基为罗马的皇帝阿比乌斯也能通过其手上的力量对尼禄发动军事政变。
正是阿比乌斯的威胁才会让涅尔瓦提出让尼禄出兵的主意,而尼禄本人也对涅尔瓦的主意有了意动,毕竟如今的英格兰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只是一块等待瓜分的牛排,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齐无策知道,唯有齐无策知道!整个英格兰的力量绝对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说起来,英格兰暗中隐藏着力量还是他一手促成的,当初他在爱尔兰发展势力之时曾有幸遇到了一群姓潘德拉贡的人,之后他将这些人收入了自己麾下。
于是乎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呆毛王的祖宗,仅仅是为了潘德拉贡这个充满代表性的姓氏,出于恶趣味的,齐无策在穿越到罗马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系列完善的计划得以让潘德拉贡一族带着他的意志重新回到英格兰继续发展。
如果一切不变,按照齐无策计划的来看,如今隐藏在幕后的潘德拉贡一族定然积蓄了一股足以颠覆整个罗马的极为可怕的力量。
潘德拉贡,这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地雷,无论是谁抱着想要统领一切的想法对着英格兰这片土地发动侵略的战争,最终都会被这颗地雷炸的粉身碎骨。
而阿比乌斯如今对于数个兵团的掌控已是其所能达到的极限,而这极限还不足以威胁到尼禄的地位,只有更进一步阿比乌斯才有资格在未来对尼禄发动兵变,而若想更进一步阿比乌斯唯有打下整个英格兰。
打下英格兰自然是不可能的,那是一条自取灭亡之路,那么剩下的留给阿比乌斯的只有刺杀尼禄这一条路可走了。
一瞬之间,齐无策凭借敏捷的大脑想到了许多。
看向尼禄那疑惑的双眸,齐无策开口解释道:“殿下可以尝试着动用英格兰那边的人去查一查潘德拉贡这个姓氏,如果能够查到,那么殿下便会明白我的用心。”
作为在尼禄手下带了很多年头的老资历,涅尔瓦可以只凭借尼禄的一个小动作准确无误的判断出尼禄所要下达的指令。
因此,在尼禄还未开口之时涅尔瓦便行了一礼离开了书房前去将命令吩咐下去。
目送涅尔瓦离去之后,齐无策环顾四周随后找了张椅子坐下。
“殿下,现在您有何想法,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不说在罗马数十万士兵之中七进七出,想要把那些敌对高层一个一个全部暗杀掉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指甲,今早正式脱离斗兽场让齐无策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尼禄眉头一皱,口中果决的对齐无策的提议答复道:“唔……卿的提议的确让余很是心动呢,可是啊,余想统领的罗马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啊,若是卿将那些敌对高层通通杀死,届时余即便是登基为王也只会被民众们误会为恐怖统治,这绝不是余想要的罗马。”
“嚯啦,殿下一定会是一位体恤人民的好皇帝啊。”
“呼!”
齐无策的称赞让尼禄挺起了胸膛得意的呼了口气,她的小脸看起来有些微红,总体看来似乎是对齐无策的称赞很是受用。
“对了殿下,如今罗马内部除了元老院的那群老顽固以外的确都是表明了对殿下俯首称臣的意思,但关键问题就在这群元老院身上,元老院其所拥有的权利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因为构成过于隐秘我这边对于元老院一无所知,所以元老院这边的问题还要请殿下多多费心一些。”
不得不说,前往英格兰的阿比乌斯下了一步臭棋,如今的罗马因为齐无策的暗中辅佐尼禄已经获得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罗马权贵阶层在政治上的支持。
“元老院么?那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元老院具体构成比较复杂,其中各个势力交错就连余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关键,如果……余是说如果,届时元老院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动,余也只能依靠齐无策卿了。”
齐无策一边面色如常的将擅自贴近过来的尼禄推开,一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认真说道:“如果那真的发生了,我会那么做的,我的契约者啊,我的殿下,登上罗马皇位的那一个人只能是你。”
33.尼禄的歌声
?半年之后。
“余登基在即,阿比乌斯那个家伙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正如卿所料,前线传来了大败的消息。”
书房之中,尼禄面色复杂的看着齐无策,前线的大败让阿比乌斯集团受损极大,甚至因此败了气候再没有起兵造反的资本。这一切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每每想到在前线阵亡的那数万罗马士兵尼禄心中的喜悦便荡然全无了。
看着愁眉不展的尼禄,齐无策于心不忍于是便开口劝解道:“尼禄殿下请打起精神,如今罗马帝国损失的数万士兵的悲剧正是因为罗马帝国缺少一位能够正确引领他们的皇帝,若是殿下想杜绝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那便在登上皇位之后更加努力的去改革这个国家的制度吧。”
齐无策激励是有用的,一番言语开导之后尼禄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唔姆,的确如卿所言,余也要加倍的努力了!学习音律!余要加倍的努力啊,为了将这之音带给罗马的公民们!余之臣子啊,陪伴余一同学习音律吧!”
“哐!”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齐无策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抱着一堆卷宗的涅尔瓦歪斜的靠着门板软软的瘫了下去。
涅尔瓦惊恐的表现让尼禄气得鼓起了脸,然而背对尼禄的齐无策却没有发现少女的萌态。
走到涅尔瓦身边,将这位受到极大惊吓的同僚从地上扶起,看着对方还在打颤的双腿,齐无策疑惑不解。
“就这样吧,余累了,齐无策卿明日记得来陪余练歌。”尼禄面色不善的离开了。
齐无策看着尼禄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刚刚的表情……看来是殿下的头疼又发作了吧。”
“大……大概是吧。”涅尔瓦结结巴巴的说道,看来是被刚刚的某件事情吓的不轻。
涅尔瓦的状态勾起了齐无策的几分兴趣,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恐怖才会让这位平日里对大多事情都能淡然面对的同僚露出这副失态的样子。
“喂喂,精神点,别抖了,再抖就尿出来了,涅尔瓦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话说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吓成这样,我对此表示非常好奇。”
一边毫不留情的调侃着被吓到腿软的同僚,一边又从同僚的口中打听着情报,联想到之前尼禄所说的话齐无策大概猜出了些什么。
“喂,不会是陪练的事情吧?”
齐无策一言道出了事实,并从涅尔瓦的猛然一颤上得出了答案。
涅尔瓦面色逐渐变得难受,好似想起某种难受的回忆。
“听我说,齐无策。如果你想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一些的话,明天去陪殿下练歌之前提前准备好耳塞。这是作为你朋友的我所提出的建议,请你认真的考虑。”
涅尔瓦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让齐无策略有些心虚。
“真的有这么恐怖?”齐无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涅尔瓦迅速的点头,让齐无策的心更虚了几分。
“殿下不是我等能够妄议的,准备好耳塞,我言尽于此。”
说完,似乎是怕齐无策继续追问下去,涅尔瓦抱起地上的卷宗一把塞入齐无策的怀中后转身离去。
看着那颤巍巍走着的背影,齐无策的心中不知不觉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有那么恐怖吗?殿下的声音明明挺悦耳来着。”
第二日。
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大厅中的长椅上,齐无策开始后悔反思着自己昨日没有听信同僚的忠告的过错。
“Romayi~~~”
歌声悠扬。尼禄悦耳动听的声线配合着曲谱演奏出动人的乐曲。
可事实真实如此吗?
悠扬的歌声让齐无策痛苦的面色稍稍舒缓了一些,但齐无策心中非常清楚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一个假象。
“Nei!!!lo!!!ni!!!”
一个能够把全世界灭掉的高音打的齐无策猝不及防,那隐藏在悠扬歌声之后的穿脑魔音让齐无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仿佛是完美歌声之后紧跟着的用指甲猛力摩擦黑板的刺耳之音,远超常人数十倍的听力赋予齐无策的是远超常人数十倍剧烈的极致冲击。
如果说尼禄的原本的歌声尚且还在人类所能接受的范畴,但是当这歌声经由魔术道具扩大之后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简而言之——大面积强杀伤性声波类最终决战兵器。
片刻之后,歌声停下,齐无策望着大厅的天花板目光呆滞,身体紧凭着本能下意识的在鼓掌着,但很快齐无策便为自己鼓掌的行为而后悔了。
“唔姆!唔姆!齐无策卿能够喜爱音律实在让余甚感欣慰,那么余便再为卿献上一曲!”
尼禄笑的很开心,天真烂漫的少女这样美好的事物让人无法狠下心来去将其打破。
正处在兴头上的尼禄并没有察觉到齐无策那如同吃了shi之后还便秘的痛苦表情。
拿出一根长针,齐无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不同于罗马的快乐尼禄,远在英格兰吃了数场败仗的阿比乌斯正焦头烂额着,不久前那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势力让他集结兵力发动的对英格兰统一战争一败涂地。
数万民罗马士兵的损失让阿比乌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数个月来在英格兰驻地中不辞辛苦打下的威望,树倒猢狲散,加上尼禄的从中作梗原本被阿比乌斯所凝结统领如铁板一块的罗马英格兰驻军支离破碎。
昨日接到了皇帝的调令,阿比乌斯不得不离开英格兰回到罗马。阿比乌斯心中明白,这次回了罗马他便再也没有与尼禄争夺皇位的资格,可皇命难违,阿比乌斯不得不带着他的班底启程返回罗马。
“阿比乌斯将军,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回到罗马,届时尼禄那个贱人绝不可能放过将军。”
“是啊,将军!尼禄那个贱人不会放过我们的。”×X
听着下属们的起哄,阿比乌斯心中烦躁难忍,就在他即将爆发之际天空之中出现了异象。
那是一轮猩红的月亮。
34.事变
巨大的陨石夹带着毁天灭地的声势在坠落的过程之中与空气剧烈的摩擦着。
马儿在嘶鸣,面对这来自大自然的狂怒它们颤抖着、疯狂着四蹄,阿比乌斯所率领的归程队伍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全军后撤!!!”
长久以来在战场上磨练出的性格让阿比乌斯能够临危不乱,在这危急关头阿比乌斯做出了最正确的指令。
旗语打出,令行禁止的军队迅速重整队伍以冲锋之姿向着来时的路急忙撤退而去。
大地震动、尘土飞扬,即便是阿比乌斯的军队在陨石坠落之前跑出了数百米也仍无法在那陨石的冲击之下得以幸免。
黑夜中的烟尘遮掩了月光,这让伴随着陨石冲击而扩散的烟尘如同吞噬生命的极黑恶魔一般,超越黑夜的极黑吞噬了一切。
队伍已经彻底混乱,狂奔的战马载着士兵在看不见四周的尘雾中横冲直撞,不时传来的惨叫与肉体撕裂的声音让阿比乌斯心生绝望。
“天要亡他!”
本就是因大败而被愤怒的元老院下令调回罗马,在英格兰长久以来的投资全部化为乌有,可现在,他所带着的仅有的一些班底也因为这天上降下的天罚而损失惨重。
皇位?说实话,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没有资格去打皇位的主意,此时若是回到罗马城能不能在尼禄那个贱人的手下保住一条性命都是一个问题。
剑光闪过,黑暗中冲出的战马被那锋利的剑刃劈成两半。阿比乌斯没有留意战马上是否有士兵,因为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去在意了。
阿比乌斯独自一人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行,无论是人或是马,只要是从着黑暗之中冲向他的事物无一例外的被一刀两断。
烟尘已无法阻挡阿比乌斯前进的脚步,此刻的阿比乌斯满腔的怒火一心只想弄清这将他打落深渊的天罚的真面目。
“咳咳!”
手在脸前甩着将空气中的灰尘甩至一边,阿比乌斯咳嗽几声之后顿感呼吸顺畅许多,他抬了起头,视野豁然开朗,此处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将烟尘隔绝开来。
前方是一个足有数百米宽的巨大天坑,由那天降之物在大地上轰击出孔洞。阿比乌斯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剑,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他顺着天坑的边缘的滑坡一路滑至天坑的底部。
在天坑底部的中心一团不知名的事物悬浮在空中,一阵一阵的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
未知的东西让阿比乌斯更加的警惕起来,他见过太多太多的士兵在这些未知的事物面前因不够警惕而丧失性命。
摆出了战斗的架势,阿比乌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向着光团慢慢的靠近着。
突然间光团缓缓的下降,阿比乌斯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停下来戒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待光团降落到地面之后,阿比乌斯再三确认了周围不存在任何风吹草动这才再次小心翼翼的向着光团靠近。
不多时,阿比乌斯戒备着来到了光团之前,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光团。
整个光团呈椭圆体,足有两个人那么高,表面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让人看不清内里,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异之处。
阿比乌斯打量半晌无果,于是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带着满腔的怒火向着光团全力刺去。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只洁白如玉与人手无异的肢体从光团中伸出径直迎向了阿比乌斯刺来的短剑。
二者击在一起。
短剑寸寸碎裂,就像是撞墙的饼干一样,反观那手臂却是毫不减出击之势冲向了呆滞的阿比乌斯。
胸前是一截胳膊。
“为什么会是胳膊呢?”阿比乌斯这样想着,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直至一切化作黑暗之前,一句话语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便是人类的鲜血吗?真是肮脏的东西。”
带着不甘的怨念,阿比乌斯失去了气息。
远在皇城,于一处高台之上目睹了猩红之月的齐无策面色凝重,一直以来他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爱尔奎特终究还是提前到来了。
爱尔奎特的实力强大,在时空之外失去月与地球的支援的地方尚且能撵的齐无策上蹿下跳,此时身在地球就跟别提了。
而目前,齐无策一身实力的恢复程度为:五成。
虽说完全状态的齐无策可以把战力全开的爱尔奎特按在地上肆意的摩擦来摩擦去,但可惜的是那些力量皆在齐无策现在转生而来的躯体深处封存着,想要拿出来一用是没可能的。
待在高台上,夜里的凛冽寒风让齐无策的思维更加清醒。
“残血打BOSS?怎么打?靠一手光环爆种?”齐无策冷静的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删除掉,爆种从来不是他的战斗方式,作为一个幕后玩家,他更喜欢的是用多的数不清上底牌一张一张的去砸死敌人。
向奥林匹斯方面请求战力支援显然是不现实的,盖亚那个腹黑女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将神明降临的通道彻底封死了。
况且,就算是盖亚没有狠心封死通道,届时降临的神明如果不是三位以上的主神也很难说是能够稳胜爱尔奎特这位真祖的公主。
再者,如果真要靠奥林匹斯的力量来对付爱尔奎特,到时候首当其冲来支援他的一定会是阿尔忒弥斯那个小笨蛋无误,他可舍不得看着阿尔忒弥斯受伤。
pass掉向奥林匹斯请求战力支援这一主意之后,齐无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终也只能选择继续进行原定的计划,只能是提前向尼禄索要他所需要的那些材料了。
虽说当初约定的是辅佐尼禄登基之后借由整个国家的力量来收集这些材料,但以尼禄的能力,齐无策可以肯定这些珍贵的材料早就被尼禄收集齐全了。
事出突然,由不得齐无策再继续拖拖拉拉,为了自身这条小命着想,齐无策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打扰尼禄的精致睡眠。
35.爱尔奎特?
?自前天晚上之后又忙碌了一天一夜之后齐无策进入了空闲的时光。
来到城头上齐无策向着远方眺望过去,如无意外的话,以罗马军团普遍的行军速度,阿比乌斯今日就应该回到罗马。
虽说在前线历经大败的阿比乌斯早已不成气候,但出于谨慎以及一点点的直觉,齐无策总感觉前些日子的红月异变会与阿比乌斯扯上关系。
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支军队的影子。齐无策拿出了一柄精致的单筒拉伸式望远镜,这是为了提前获取资源特意制作而出用来讨尼禄欢心的礼物。
在确定技术不会被复制而导致望远镜这种作战利器在公元一世纪就大量出现的前提条件下,这样的望远镜齐无策一共做了两杆。
透过单筒望远镜,齐无策得以看清几千米之外军阵之中那些士兵脸上的麻子,单筒望远镜在制作之时被齐无策在之中布置了诸多刻印,这使得单筒望远镜的最大可视距离超乎想象的远。
毕竟是以宝具原形的规格去制作的道具,齐无策估摸着尼禄如果愿意把这望远镜好好的用起来,等她将来死了升华为英灵这杆望远镜也能随之一同升华为宝具。
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阿比乌斯的骑着马的身影出现在了望远镜的视野之内。
相比离去时的意气风发,此刻在阿比乌斯身上的那些东西唯有阴暗二字可以将其形容。
那原本健康的古铜肤色变成均匀的苍白,健壮如牛的身躯变得消瘦了许多,看其眉头正在紧皱似乎是对某件事情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这是……这是……这是被榨干了?”
齐无策满怀恶意的揣测着造成阿比乌斯这副模样的原因。
继续打量着阿比乌斯,齐无策这时注意到了阿比乌斯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齐无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一句话,于是齐无策调节了望远镜的倍数进而更仔细的观察起阿比乌斯的眼睛。
“!”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齐无策的瞳孔猛然一缩,原本属于阿比乌斯那双碧蓝色的双眼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被猩红取代了眼白且有着一对竖瞳的双眼。
“果然,阿比乌斯这家伙真的和前天夜里引发红月异变的真凶搅到一块去了。”齐无策喃喃道,这时他注意到了阿比乌斯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出于谨慎,齐无策迅速缩回女儿墙后隐匿了身形,虽然他不确定现在的阿比乌斯是否能够在数里之外凭借肉眼看到城墙上的他,但如果仅仅是一个缩回墙后便能避免被发现的风险齐无策是很愿意这么做的。
隐匿在墙后前行,齐无策换了一个位置之后又重新观察起阿比乌斯的情况。
“等等!那是谁?”一个骑着白马躲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此刻出现在了阿比乌斯的身前。
阿比乌斯骑着马紧跟在那黑袍者的身后就像是下属一般,齐无策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阿比乌斯的脸上充斥着不甘的恼怒。
“能够让心高气傲的阿比乌斯以下属之礼将其对待,看来这家伙一定就是红月异变的根源所在!”齐无策确定了目标。
默默的往着单筒望远镜中注入了些许魔力,透过望远镜上的魔术齐无策得以看透了那隐藏在黑袍之下让人熟悉的脸蛋。
“爱!尔!奎!特!”
金色的及腰长发,宝石红的清澈眼眸,以及那穿在身上的白底金边的华贵礼服,这位让阿比乌斯行下属之礼的人无疑就是爱尔奎特,考虑到爱尔奎特是真祖,那么阿比乌斯现在应当是死徒无误了。
可是……爱尔奎特怎么会想着去把阿比乌斯变成死徒呢?按照之前他遇见爱尔奎特时的情况来看,他完全可以断定爱尔奎特并不具备将人变作死徒来驱使的智力,要知道之前的爱尔奎特可完全就是一位冷冰冰的战斗兵器罢了。
况且,如果是爱尔奎特的话,是绝不会主动去吸血的,毕竟真祖是一旦吸血就会堕落的奇妙物种。
事情充满诸多疑点,这让完全没有线索的齐无策异常头大。不过现在对于齐无策而言解谜什么的压根就不重要,如何应对即将来袭的爱尔奎特才是真正的要务。
齐无策思考许久确定了自己的主要目的之后眼睛再度恢复聚焦,于是乎的在眼睛恢复聚焦之后透过望远镜齐无策正巧与摘下帽子的爱尔奎特视线相对。
冷汗从头上冒了出来,齐无策心中不确定爱尔奎特是否能够隔着大老远的看见自己,但想来爱尔奎特应该是能够看见的。
然后,在齐无策的视线之中爱尔奎特对着他歪头微微一笑。
霎那间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齐无策想也不想的神经反射式的进入战斗状态迅速跳下城头向着自己布置的决战区域的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
“你吓到他了?!”阿比乌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的真祖自己目前的主人出声问道,可惜对方并没有搭理他。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讨厌我,还是说他已经把我给忘了……”
爱尔奎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齐无策见到她就落荒而逃这件事让她很受打击。
阿比乌斯撇了撇嘴,作为一个老油子,他又怎会会搞不清楚情况,这显然就是一出寻夫记。
想着自己目前这位主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阿比乌斯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对齐无策和尼禄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了。
“那家伙,现在正和罗马帝国的皇储恋奸情热呢,哪还会来管你这个暴力的魔g……”
阿比乌斯被飞到了天上。
抛物线。
阿比乌斯又落到了地上。
落到地上的阿比乌斯被摔的到处都是,对,没错,就是那种血腥的被摔的到处都是。
死徒强大的不死性让阿比乌斯感受着剧烈的痛苦,士兵们似乎是无意识的前进着完全无视了阿比乌斯,这使得阿比乌斯遭到了二次折磨。
半晌之后。
恢复人形的阿比乌斯化作一团雾气向着军队追去。
36.To Be Continued
?从城墙上逃离,齐无策一路疾行去往了城外自己昨日加班加点布置好的据点,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大战,虽然这条烂命值不了几个钱,但齐无策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便敌人看起来强大到不可战胜他也要拼尽现在所能尽的一切力量向其抗争。{随}щ
走进搭建在古城废墟据点,齐无策靠在残垣断壁上稍稍松了口气。
老实说,他还真没有想到爱尔奎特会降临的如此之早,本来按照他的估算那些在虚空中布置下来的阵法起码也能拖住爱尔奎特两年的时间。
可是现在……齐无策也只能将这归咎于是盖亚的援手了,毕竟盖亚所具备的能力足以让其触及到整个型月的大多数角落。
无论如何,现在爱尔奎特都已经到来了,剩下的唯有拼死一搏。
至于爱尔奎特身边为何会有变成吸血种的阿比乌斯……齐无策并没有关心过这一问题,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让爱尔奎特吸了阿比乌斯的血,拿个爱尔奎特都已经盯上他了。
脚步声响起,齐无策迅速发动衣物上的魔术将自身的生命气息统统掩盖下来,虽然这种魔术有轻微的魔力波动作为破绽,但现在他正处在布置好的阵地之中,这里有足够的魔力波动来掩盖他身上的魔力波动。
在废墟之中如魅影般穿行,直到靠近脚步声的源头,齐无策贴在一处墙边屏息凝神侧身悄悄看来过去。
“唔姆,昨天一整天的时间没有见到齐无策卿……涅尔瓦卿你确定你的部下昨天在这看见了齐无策卿?”
尼禄穿着红色的礼服,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会,她的身后则是同样身着盛装的涅尔瓦。
“的确,他们昨天路……”
“你监视我?虽然我并未对你的监视而感到恼怒,但是我会为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仍然无法让我们二人成为相互信任的朋友这一事实而感到沮丧。”
齐无策从墙后面走了出来,并打断了涅尔瓦即将说出口的话。
只见从墙后走出的齐无策身着一副黑金色的重甲,上面镌刻着数种不知名的奇异文字;其身后背着一杆表面隐约有金色流光的长枪一看便能知晓此物的不凡,腰间的双手大剑燃烧着黑漆漆带有不详气息的火焰。
尼禄看见了齐无策,此时齐无策的一身装备让她眼前一亮。
“嚯嚯!余还是第一次见到卿这副打扮呢!”尼禄的双眼冒着光,同时靠近了齐无策一双手在那副铠甲上不安分的摸索着。
至于涅尔瓦,他早在第一眼看见齐无策时便被齐无策这副扮相给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他更惊讶的是此时齐无策的那张脸。
在此之前,齐无策除了在尼禄面前展露过真容时
“殿下……”
齐无策颇有些头疼的念到,他真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会出现这种变故。
“有太多事情仅靠现在这点时间我解释不完,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还请殿下和涅尔瓦尽快离开这里。”
齐无策的表情出奇的认真,这让尼禄意识到了不对。
“涅尔瓦卿,走,我们离开此处。”
尼禄迅速做出了决断,并提起了礼服的裙子领先涅尔瓦一步向着拴马的地方跑去,其行事之果决让人在其身上窥的些许王者风范。
突然,齐无策抢先数步以极快的速度拦在了尼禄与涅尔瓦的身前:“算了,现在已经晚了。”
就在刚刚,齐无策察觉到他所布下的专门用以针对吸血种的感知结界被触动了。
现在,尼禄与涅尔瓦必须得留在这里接受保护,或许像是杀戮机器一般受盖亚指使只以齐无策为目标爱尔奎特不会在意尼禄与涅尔瓦,但已经成为死徒的阿比乌斯可不会轻易放过尼禄。
齐无策知道,阿比乌斯在没有成为死徒之前便拥有着能打半个咒腕哈桑的实力,至于现在被爱尔奎特吸血成为了死徒,其一身实力恐怕是翻上了数倍不止,就凭尼禄和涅尔瓦,再多来一百个这样的都不够人家杀的。
天空逐渐昏黄,在那残垣断壁之间有黑影不断在齐无策三人的周边迅速的闪动,看起来就像是齐无策三人已经被包围了一般。
尼禄撕下了礼服的裙摆,腰间的短匕拿在手上,与齐无策背靠背为齐无策提供着后方的视野。
涅尔瓦跟着尼禄的动作同样掏出了匕首,他不仅是一个文员,同时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三人靠在一团,各自负责着三个方向的视野,然而,齐无策的心中非常的清楚,像是这样的抱团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其速度之快早已超出了人类肉眼在这个距离范围之内所能捕捉到的极限。
那些看起来像是无数人的黑影实际上只是阿比乌斯一人在周边迅速移动之时所造成的残影罢了。
盏茶时间已过,仍见周围黑影不断闪动,却不见阿比乌斯发动进攻。
齐无策表面上是一脸严肃严阵以待着,心中却是对迟迟不发动进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撒欢跑动着的阿比乌斯暗骂着p起来。
每一次黑影闪动,他皆能在那刹那间捕捉到阿比乌斯嘴角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那个笑容简直就像是在说着“人类啊,为重获新生的我的力量而感到恐惧吧”。
每每想到此齐无策心中便是对阿比乌斯的家人一阵问候,要不是为了保护尼禄与涅尔瓦这两个拖油瓶他早就掏出背后的冈格尼尔将阿比乌斯按在地上摩擦了,心中积攒着怒火同时保持着冷静,齐无策发誓,待会抓到阿比乌斯以后他一定要把这货塞到地里埋个几千年。
就在齐无策满腔不满的决定着阿比乌斯的下场之时,这位因成为死徒而内心嫉妒膨胀的罗马将军开始了他的嘲讽:“尼禄·克劳狄乌斯哟,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
阿比乌斯靠近了几分。
“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除非超越人类……”
阿比乌斯漆黑如同死神的身影出现在了尼禄的面前,他睁大因成为死徒而变得猩红的眸子,脸上尽是狰狞可止小儿夜啼的狂笑,右手的手掌早已化作非人的利爪高高抬起……
“我不做人了,尼禄!”
阿比乌斯的利爪轻易的刺入了尼禄的脖颈。
tobeontued……
37.尼禄死了
断肢横飞,鲜血洒满天坑,尼禄飞起的半边身子上的脑袋上仍残存着对死亡的困惑。
“殿下!!!”
直至肉块落地的声音响起,涅尔瓦方才满面惊恐的意识到仅在那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可怕事情,惊呼有如洪水般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喊出,可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发出悲怆的呐喊吧!这是你们穷尽一切也永远无法企及的力量,这是超越神……这是比肩神明的力量!”
以往对神明的信仰使得阿比乌斯下意识的收敛了些许,可是这仍不能让他那副嚣张的模样有半点在他人心中被稍稍改善的可能。
涅尔瓦握紧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冲向阿比乌斯,他的心中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为尼禄殿下复仇”。
可事与愿违,涅尔瓦才刚刚迈出去两步不到,他的前路便被身旁的齐无策拦了下来。
猛力的起步却被前方的障碍强行拦截下来,涅尔瓦的腹部撞击在那杆鎏金之色长枪的枪杆之上,剧烈的腹痛让涅尔瓦清醒了些许,但这仍不能消去他心中要为他的尼禄殿下尽忠的想法。
“不错,做的不错,齐无策哟!你做的非常不错!你的行为为你的同僚换取了多活一会的权利——在我玩够以后我才会杀了他……”
“至于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比乌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齐无策后随即仰天大笑起来。
齐无策一阵恶寒,为了不让面前的这个dio人继续恶心他下去,他决定主动出击,反正他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正是安心战斗的时候。
“齐无策!你干什么!”
已从腹痛中恢复过来的涅尔瓦无视了场合出声质问着齐无策,然而齐无策却并未搭理他,现在的齐无策正摆出一副万分小心严阵以待的姿态面对着阿比乌斯。
见齐无策并未搭理自己,涅尔瓦也只得暂且按耐下了自己的怒火,毕竟现在正是危急关头,实在不宜因为愤怒而扰乱自己的心神。
“嚯?!区区野狗也敢向神明龇牙咧嘴?有趣,我会赐予你痛苦的死亡。”
齐无策并未因阿比乌斯的挑衅而被扰乱心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阿比乌斯这颗气球一点点的自我膨胀,一点点的飘离地面,而后,他会用他手中的冈格尼尔将这颗悲哀的气球轻轻的扎破。
阿比乌斯动了,涅尔瓦只觉眼前一花他身旁的齐无策便突兀的倒飞了出去直至撞塌一片废墟这才在烟尘的遮掩下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完全的碾压,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敌人的力量太过可怕,光是其所展现的速度便已让人心生绝望,怀着这样的念头,涅尔瓦的身子稍稍有些无力起来,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充斥在他的思想之中。
超速状态下的阿比乌斯目睹到了涅尔瓦的表情,他嘴角一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越发的满意起来。
看着那充满烟尘的废墟阿比乌斯通过他那双非人的眼睛锁定了齐无策的身影,虽然那只是一个模糊的红色人形,但在他看来,凭此想要杀死齐无策已足矣。
黑色的身影不做停留迅速冲入了烟尘之中。
“啊!!!”
仿佛绝命时的惨叫声从烟尘之中传出,涅尔瓦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阿比乌斯最终取得了胜利。
一团人形如同破麻袋一般从烟尘之中飞出落在了涅尔瓦的身旁,心中仍存着些许希望的涅尔瓦强忍着欺骗着自己不去看那落在他身旁的属于昔日同僚的尸体。
“嗬……嗬嗬……”
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鲜血卡住喉咙的声音从身旁响起,这让涅尔瓦更加努力的偏过头去不去看着残忍的一幕。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模糊的黑影在烟尘之中浮现。
“老练的猎人即便身体远不如所要捕猎的猛兽,最终却仍能取得属于胜利的果实。阿比乌斯,你比之那些野兽都还远远不如呢,至少那些野兽懂得什么叫做谨慎。”
着黑甲的齐无策一脸平静的从烟尘中走出,此时他原本手中的长枪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截类似于人类脊骨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模糊血肉的骨头。
“喂,同僚啊,拿出你平时那副优雅的姿态出来吧。现在的你,看起来简直就像奴隶市场里被人买卖的奴隶。”
涅尔瓦睁开了眼睛,满目的难以置信,随后这份难以置信在化为惊喜不到一个做出表情的时间便被更换成为了悲伤。
“你还活着有什么用,为什么!为什么你有这个能力却不早点打败阿比乌斯这个怪物!现在殿下死了!罗马的未来改如何是好!”
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质问,这让齐无策对涅尔瓦对尼禄的忠诚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考虑到涅尔瓦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怎么好,齐无策选择了对其进行暂时的冷处理,先放在那不管不顾一段时间之后等到其自我调节将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再与其去进行正常的交流。
于是,齐无策来到了阿比乌斯的身边。
相较于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阿比乌斯可谓是惨不忍睹。
在其心口处,冈格尼尔正穿透其胸膛将其死死的钉在地上,属于冈格尼尔这一神器独有的强大力量使得阿比乌斯这样的死徒也无法挣脱束缚。
考虑到安全起见,齐无策还顺便将阿比乌斯的脊椎骨从其脖颈处整条抽了出来,单以正常的非幻想种生物的构造来说阿比乌斯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但是吸血鬼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物种,所以即便是脊椎骨被整条的抽了出来,阿比乌斯仍能发出声音,只是比较无奈的是,阿比乌斯的喉咙现在塞满了属于吸血鬼的血液,因此他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顶多也就是发出像在水里吐泡泡一样的“咕咚”声。
考虑到还要和阿比乌斯进行接下来的交流,齐无策决定帮其清除喉咙气管之中的血液。
于是一个有着软导管的瓶子出现在了齐无策的手中,淡定的将导管塞进阿比乌斯的喉咙里,接下来便是取血的工作。
一般来说从物体之中取得液体有两种模式,一是通过挤压外部容器的气囊通过增加气压来将液体从物体内部挤到容器内部,至于二嘛……
二则是直接挤压物体。
很遗憾,齐无策挑选的容器并没有增压气囊,因此他只能选择第二种方式进行取血。
那有着厚重金属靴的大脚丫子狠狠的踩在了阿比乌斯的肚子上,只见血液从管中出现全部流入了齐无策准备的容器之中。
“死徒的血液,不错的研究材料。”
齐无策看着塞满的瓶子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是时候和阿比乌斯了解一下“爱尔奎特”的情况了。
38.月圆之夜
面对自己所发誓要效忠一身的陛下死去这样可怕的事实,涅尔瓦没有失去理智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事实上就在前不久向着阿比乌斯拼命的他其实已经失去过一次理智了。
涅尔瓦控制着自己强制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不恢复理智与冷静,齐无策是绝对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的。
看着杵在阿比乌斯一脸平静的齐无策,涅尔瓦总感觉这家伙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说不定这家伙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刚刚尼禄殿下的死去其实不过是假象罢了。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满怀期望着,恢复冷静的涅尔瓦再度向齐无策问道:“殿下……殿下真的是死去了么?”
“嗯,死了。”
“嗯?没死……嗯?……!!!!!”
齐无策的话语太过简练以至于涅尔瓦将其听错,直到反应过来之时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将他的期望毫不留情的打的支离破碎。
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涅尔瓦双眼空洞无物加之浑身无力的跪在了齐无策的面前。
“请起,请起,快快请起,涅尔瓦卿何故如此,此等大礼我齐某人真受不得,受不得啊!”
“…………”
没有回应齐无策这完全不在气氛之中的玩笑话,涅尔瓦就像是真的失去了一切一般,整个人都坏掉了。
“好一个八公!”齐无策在心中吐槽到,涅尔瓦对尼禄的忠诚几乎快要刷新了齐无策对忠诚二字的见解。
尼禄的确是死了没错,地上的残肢断臂是实实在在的属于尼禄生前的躯壳,在生理上,尼禄毫无疑问是彻彻底底的死亡了。
…………
齐无策默不作声的将上一行用括号括着的三个字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尼禄的确死了,可是齐无策也没说不能把尼禄复活,只不过是想开一开玩笑,没想到涅尔瓦这货这么不经打击。
要知道一件事,奥林匹斯!这四个字划重点。奥林匹斯背后的真正掌控者是齐无策,即便如今希腊的奥林匹斯神系经过时代的跃迁转变为了罗马神系,这种掌控也仍然是存在的。
就比如说现在改了个名叫朱庇特的宙斯,别看他罗马神王的位置看起来坐的稳稳当当的,实际上想要换个神王只不过是齐无策一句话的事。
有着这种掌控力,齐无策想复活个个把罗马人简直不要太容易,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都是说的鬼话,对于齐无策而言想要复活尼禄只需要下冥界跟普鲁托也就是以前的哈迪斯打个招呼就行了。
说到下地府,齐无策就想起了孙悟空,说到孙悟空……今年……呸呸呸。
齐无策告诫自己不要开花,并默默联系上了冥界方面,等弄明白爱尔奎特的事情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他就打算去冥界走一趟,顺便到时候再带些土特产回来。
一道消息随即发送至了冥界,作为一名领导,齐无策觉得还是给让哈迪斯那群人摆一摆排场的时间。
回过头来,齐无策准备好好料理阿比乌斯这个混蛋。
出于对阿比乌斯成为死徒之后所具备的特殊能力的不了解,为了防止阴沟翻船,齐无策在冈格尼尔已经将阿比乌斯穿刺的前提条件下顺手又将莱瓦汀也一并插了进去。
两柄性质完全不同的神器同时在阿比乌斯的体内散发着神力,神力之间互相冲突时产生的余波一时让阿比乌斯苦不堪言。
看着阿比乌斯痛苦不堪快要崩溃的模样,齐无策一时感觉自己下手有些太过,不过当齐无策想到自己对死徒这种生物一无所知之时,他还是没有将莱瓦汀拔出。
“好了,阿比乌斯。现在请你认真回答我所问出的每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的让我满意,那么我便早点帮你解除痛苦,如果答到不好,你信不信我让你去和冥河里的恶灵一起玩耍。”
“信!信!信!”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惨嚎,齐无策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进行拷问阿比乌斯就已开始举双手投降。
于是,齐无策拔出了冈格尼尔重新被在身后,而莱瓦汀齐无策则是仍然让其插在阿比乌斯的腹部,毕竟莱瓦汀的毁灭之火可以灼烧灵魂,在制造痛苦这一方面,莱瓦汀是远胜于冈格尼尔的。
然后,齐无策听了阿比乌斯的话从阿比乌斯的披风内侧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封信件。
拿着白色的信,齐无策打量着其上的火漆,按理来说,这种火漆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出于这种怪异的情况,齐无策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
这封信的信封是纯白色的,只是在其边框处镶有金边,加上信的封口印有月牙的朱红色火漆,这种风格的配色……齐无策在心中更加确定了这封信的主人便是爱尔奎特。
信封并不是纸质,同时也不是皮质的,这种信封的构成模式就像是由某种能量被凝聚成现实之后所形成的特殊材质。
“这一定是由空想具现化的能力制作出来的信没错了。”齐无策喃喃道。
在古老城堡的背景下,天空中的红月猛然砸来的场景在齐无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齐无策打了个冷战,月落那玩意他有生之年是不想再吃第二次了,虽然作为空想具现化的产物,月落本身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招数,可一旦当爱尔奎特牵动月球之中的力量加入月落之中,这对于齐无策来说便会非常的麻烦。
怎么说呢,如果凭借蛮力强行击破带有月球之力的月落,这势必会对月球本身造成损害,而齐无策和月球上的那位关系不错,同时还欠着人家的人情,如果再往月球上捅刀子……
齐无策自己都看不过去,然而月落那玩意实际上又不是那么好躲的。
抛弃这些杂念,齐无策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了信件,不需要防备,因为齐无策很明白现在的爱尔奎特实力是远超于他的,如果真想要弄死他也没有必要派手下送信。
一眼过后,齐无策将信塞回信封之中后合上了信封。
抛去落款人不算,信的内容算上标点符号全部加起来一共只有九个字:“月圆之夜,罗马之巅。”
第一眼看信的内容的时候,齐无策是懵逼的,然而当齐无策看到落款人之后他更加的懵逼了,同时在这懵逼之中还充满了复杂。
因为信的落款者是——朱月·布伦史塔德。
39.准备还魂
“朱月……居然是朱月啊。”齐无策来回渡步念叨着这个名字,看样子他似乎十分紧张。
朱月,月球的uo,放在现今的地球上其所拥有的实力绝对属于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即便是一个神系之中最强的创世神也难以战胜的存在。
原本的进程之中朱月应当是以帮助盖亚解决环境遭受人类破坏这一问题与盖亚契约之后才来到地球,而且其降临地球的时间也要早于这个时代之前。
可是现在……齐无策很久以前曾通过某种特殊渠道调查过太阳系中各个星球的uo的动向,而其中朱月作为原月世界中数得上号的大boss,齐无策自然对其多加关心了一些。
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有关于朱月的情报证实在过去的历史中一直到齐无策进行这次调查之前,朱月都一直没有降临过地球,而在那次调查之后齐无策出于“任何未确定为朋友关系的存在都有可能是敌人”这一观点更是加大了对月球的关注。
而现在,一直以来对月球进行关注着的齐无策可以确定,朱月这一次来到地球也是它第一次来到地球。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朱月晚于原历史进程之中所定下的时间直至拖沓到了现在才来到地球?这个问题的齐无策并不知晓,但齐无策可以确信造成这件事情的原因与他脱不了干系,毕竟原来的历史进程之中可没有一个跑到月球上渡劫成仙的乌鲁克人。
总之,朱月究竟是为何被拖晚了降临地球的时间齐无策是没办法调查其真相了,相比于此,朱月在此时降临地球究竟有何目的才是最主要的,毕竟原历史中为了达成与盖亚的契约朱月来到地球之后便大开杀戒了。
uo们的普遍实力有多强齐无策通过与之前爱尔奎特的战斗大概了解到了一些,爱尔奎特作为被蘑菇钦定的地球最强,称其为uo也并无不妥之处。
而齐无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在手段使尽+爱尔奎特未尽全力的情况仍然被爱尔奎特撵的上蹿下跳的那场战力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朱月比之爱尔奎特如何齐无策并不清楚,但是作为一个uo朱月如果真的开始搞屠杀什么的……只需其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的抹掉整个罗马,即便是奥林匹斯的神明们也无法阻止朱月的行为。
如果朱月来到地球心中真的抱有对人类的恶意,那么届时齐无策也只得将那些压箱底的手段统统搬出来去阻止朱月。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几天时间,齐无策暂且不怎么着急,目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去哈迪斯那里将尼禄的灵魂给捞回来。
任由阿比乌斯继续哀嚎着,齐无策转过身去关注起了涅尔瓦,这小子就在前不久还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可现在却又振作起来似乎是奋发图强了。
对此齐无策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在历史上尼禄死去十年之后,罗马的五贤帝时期就是由涅尔瓦这位尼禄曾经的宠臣一手开创的。
涅尔瓦这家伙绝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再也爬不起来的废物。
在齐无策的注视下涅尔瓦起身走到尼禄的尸块旁眼中满是悲哀,他站着稍加思索了一会之后撕开了上半身的衣物准备将其用来包裹尼禄一地的遗体。
“喂!别动。”齐无策出声叫住了涅尔瓦。
涅尔瓦抬起头,看向齐无策的双眼之中充满着疑惑。
“如果你不希望你以命效忠的尼禄殿下复活的话,这些遗体你尽管打包带走。”
话音落下,涅尔瓦正准备弯下的腰身陡然僵住,他紧闭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齐无策所说的话此刻听在他的耳中有如之音,以至于他激动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死人真的能复活吗?”
半晌,涅尔瓦用着沙哑且颤抖的声音向齐无策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可以。”齐无策毫不犹豫的给予了涅尔瓦肯定的答复,虽然他本人很想说上一句“不可以”以此来观察一下涅尔瓦有趣的反应,只可惜考虑到涅尔瓦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齐无策只得压下这一有趣的想法。
“总之,你先回到罗马那边暂且稳住局势,从冥王手里要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过既然是我亲自出马的话,至少两天至多七天时间我一定能够把尼禄殿下带回来,在我复活殿下的期间还需要你花心思去稳住殿下的势力。”
涅尔瓦思索一番发现自己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他最终也只得选择相信齐无策。
涅尔瓦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又是几番询问之后,在确定齐无策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情况下涅尔瓦骑着马返回了罗马。
随着涅尔瓦的离去,遗迹之中只剩下齐无策与阿比乌斯。
看着地上的阿比乌斯,齐无策微眯着眼睛思索着该如何将其处置,最终齐无策选择放掉阿比乌斯。
虽说从个人角度而言齐无策实在不想留下一名仇恨他的死徒,可是在弄不清朱月那边对阿比乌斯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态度的情况之下,他也确实是不好对这混蛋痛下杀手。
齐无策收走了阿比乌斯身上的莱瓦汀,看着地上奄奄一息但却得以苟延残喘的阿比乌斯,因为不能斩草除根齐无策的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手一翻摸出一个葫芦,齐无策打开葫芦塞,阿比乌斯整个人很自然的被吸入了葫芦之中。
用魔力作为笔墨,齐无策在葫芦上附上了给朱月的答复,顺便又摆了阿比乌斯一道,将其所做之事统统附在回复之中,至于朱月会如何处置阿比乌斯齐无策并不知道,但想来有他的特意叮嘱,阿比乌斯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
写好了答复,齐无策手一松葫芦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朱月所在之处。
再三确认了手头上并没有其他紧要的事情之后,齐无策将注意力摆到了如何进入冥界将尼禄的灵魂从哈迪斯处捞回来这件要事之上。
40.地狱恶犬
在神代,冥界与人界之剑是相互连接着的,神代时期的人类如果想去往冥界有的是天然存在的入口。
当然,即便是找不到纯天然的冥界入口,也有其他笨办法可行,举个最简单也最为耗时的办法——挖地。
正如之前所说,神代的冥界与人界相互连接,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入口的话,那么向地面之下挖个几千米的距离也是能够到达冥界的。
不过,以月世界的情况,现在的时间正处于神代衰退的时期,那些原本可以直接通往冥界的入口是否还存在着已经是未知,至于向下挖地几千米什么的……
就算挖穿整个地球恐怕也挖不到冥界那鬼地方去。
既然物理性的前往冥界的方法行不通,那么齐无策也只能将前往冥界的方法寄托在魔术这方面。
好在齐无策的魔术造诣可以称得上是冠绝古今,虽因身体的状况受限无法完全发挥实力,但是仅仅是要制造一个前往冥界的道路还是足够的。
借助此处花费心血布置的阵法的力量,齐无策得以获得一次在短暂的时间内发挥出能够在爱尔奎特的攻击下还手的力量,原本这处阵法提前布置出来就是为了对付爱尔奎特,可谁知道当时引发异象的居然是朱月,加上尼禄因他的疏忽身死,计划赶不上变化,齐无策也只能狠心将这处一次性的阵法用来构建前往冥界的通道。
至于以后该如何对付来追杀他的爱尔奎特,关于这件事齐无策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
魔力注入大地追寻着那在千年以前冥界与人界的联系,很快以太的力量在地面上构建出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空洞,通往冥界的通道已然形成。
凝视着地表的通道,齐无策的心中稍有些迟疑,冥界的通道毫无疑问的是构建成功了,但通道的另一边究竟锁定到了冥界的哪一处,这是他所无法确定的。
“唉!”
良久一声叹息,齐无策抱着千万不要在冥界遇到某位神明的期望义无反顾的跳入了通道之中。
冥界。
意识上的朦胧感让少女使劲拍着脑袋以期能够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这只是无意义的举动。当生者逝去的那一刻其灵魂受到大地的召唤去往冥界之时,两界之间的穿梭必然会让灵魂的神智变得模糊,这是在生前灵魂未受过锻炼的生命所无法避免的情况。
许久之后,意识稍稍清醒的少女那原本呆滞的面庞被浓浓的失落所彻底取代。
“这便是余一生的落幕吗?真是毫无华丽可言的悲哀啊……”
少女沮丧的呢喃着,她正是不久前被阿比乌斯杀死的尼禄。
“不过!唔姆!余既然还有着意识那么就代表着区区死亡只不过是余的另一个开始,只要余所在之处皆是罗马的国土。”方才还沮丧的尼禄突然振奋起来真可谓是乐天派的代表。
“既然是新的开始,那么先从收集周边的情报这一方面开始吧!余要在此处,罗马人之魂的归所,在这里建立属于罗马之魂的罗马!”
定下了目标,名为尼禄的少女很快变得兴奋起来,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在这位少女的身上从来就无法长时间的存在。
冥界是死亡的归所,其风景自然也无法让热爱生命的生灵感到一丝一毫的美好。
一片片黑灰色绵延万里的山脉望不到边际,在尼禄所处这条小道的前方偶尔可见枯死的树木与些许残破的建筑。
尼禄回头望去,在她的后方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似乎有着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无人能够知晓,但从那些拒绝接受死亡而向着黑暗跑去最终只留下撕裂声的可悲例子来看,黑暗中的影子是绝不会放过进入黑暗之中的灵魂的,而眼下这条路的存在也只是为了让逝者继续向前行进,打消了返回的念头,尼禄顺着这条小路前进着。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冥界永远都不会缺少访客,因此在这条逝者之路上尼禄并不是形单影只,只可惜周边的灵魂大多是浑浑噩噩的在前进着,偶尔发觉几个似乎留有意识到灵魂也都是表露出一副极度惊恐的的样子抗拒着交流。
在这条路上行走着的灵魂大概也只有尼禄一人拥有着向生者一般正常的意识了。
冥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纵使尼禄走了许久,天空仍然是那一成不变的昏黄,而那天空之下的景象也永远是无尽的灰黑,这些单调到极致以至于令人感到枯燥的景象就是构成冥界的一切。
又过了许久,逝者之路走到了它的尽头,在前方,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巍然屹立着。
在黑色城池之前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将去往城中的道路挡下,不过好在这里有着一个码头。
码头上没有任何士兵把守,有的只是一只长着三颗脑袋的猎犬——刻耳柏洛斯。
尼禄看着刻耳柏洛斯,这头地狱恶犬脖子上带着项圈正被三根铁链拴在一根木桩上,这是一条不知道为何被栓起来的地狱恶犬。
尼禄疑惑着,因为这头刻耳柏洛斯完全不像神话之中描述的那般凶恶至极,相比神话之中的刻耳柏洛斯眼前的这头刻耳柏洛斯更像是被驯化的家养犬。
扫视着刻耳柏洛斯的四周,尼禄很快发现了一块木质的告示牌,那原本就旺盛的好奇心立刻躁动起来,虽明知靠近刻耳柏洛斯会有危险,但尼禄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走到告示牌前,此时的尼禄距离刻耳柏洛斯已经非常的近,甚至能够闻到对方呼吸之时的臭气,这让尼禄一脸恶心的捂住了口鼻。
强忍着地狱恶犬的口气,尼禄看向了告示牌,只见其上写着:“此处有恶犬,曾因数次吞吃想要进入冥界的灵魂而被打断后腿以儆效尤。”
尼禄的面色古怪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告示牌的署名人,其中一位是家喻户晓的古之英雄完成了十二试炼的壮举之后成神的赫拉克勒斯,而另一位署名人……这正是尼禄感到古怪的关键之处,因为在此处,告示牌上的署名人正是齐无策。
41.冥界之河
没有高空掉落时地心引力所带来的坠落感,亦无向前行走时对照周边景物而产生的前进感。
此时此刻,充斥于齐无策灵敏感官之中的唯有一种感觉——无穷无尽的扭曲感。
如果对其加以描述,那便是仿佛成为了抽水马桶里正在被抽出去的水一般,可人的身体并非液态,也就是说身为人类的齐无策现在正感受着属于液体的快乐。
时间已过去了许久,混乱扭曲淹没了齐无策的感官,以至于体内的生物钟连时间都无法正确确认。
不知过了多久,齐无策从昏迷中醒来,鼻间传来的只独属于这冥界的古老、陈旧、腐朽夹杂在一起的特殊气息让齐无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虽然难闻,但也好过苏美尔那几近一无所有的冥界。”
像是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稍稍抱着对某位女神的同情齐无策从地上站了起来。
巡视四周之后齐无策确定了自己已经来到冥界,至于自身处在冥界的哪一角……确切的地点齐无策完全是一无所知,唯一能够让齐无策确定自己身处冥界的地标便是不远处那条川流不息的冥河了。
冥界的河流数之不尽,但能够被冠以“冥河”之名并声名远播的一共也就只有四条,分别是:
怒河守誓河
怨河苦恼河
悲河悲叹河
火河
除以上四条之外,冥界还有许多具有稀奇古怪作用的冥河,不过多是这四条大河的分支。
有了冥河的指引,齐无策对于自己的所在地总算不是一头雾水了,不过要想真正确认该往哪走,齐无策还得先辨别眼前这条冥河究竟是冥界的哪一条冥河。
齐无策走到河畔,翻手摸出一个烧杯,他弯下腰用烧杯稍稍往冥河之中舀了一些河水避免了自己的肢体与冥河的水有所接触。
观察着河水,齐无策想也不想首先排除掉了此处的的冥河是火河邱里普勒格顿,毕竟火河这这条河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河中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火焰,之后……
烧杯中的河水并未发出来自亡灵的哀鸣,因此悲叹河克塞特斯的可能性被排除……
具有神性的试剂在水中并无特异反应呈现,因此排除掉憎恶河斯提克斯的可能……
最终,齐无策的运气不错,通过他仓库中的一根来自飞禽类幻想种的羽毛测验出了烧杯中的河水究竟是属于冥界之中哪一条河流的。
羽沉河,又名怨与苦恼交集之河的阿刻戎,也是冥界摆渡人卡戎接客的那条河。
不得不说,齐无策的运气算是非常不错了,幸好眼前的河流是非常容易识别的冥界主要河流而非支流,否则的话想要鉴别那些支流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冥界大多数冥河支流所具备的稀奇古怪的作用只有将河水一口喝下去之后才能知道,其中作用比较凶险的比如说像是遗忘河勒特这样能够消除记忆的河,如果饮用了这条河的河水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确定了眼前的河流是怨河阿刻戎之后,齐无策总算是有了继续行动的能力。
冥河阿刻戎,因其万物无法在河水中浮起而出名,对于新来冥界的亡灵而言,想要渡过阿刻戎河唯一的手段就是那冥河上的摆渡人——卡戎。
作为冥河唯一的摆渡人,所有的亡者想要渡过阿刻戎皆不能跳过卡戎这一关,而卡戎渡亡者过河也不是义务的,每一次撑动船杆都要收取乘客费用。
作为一名整天从死人手里死抠钱的神明,在冥河摆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卡戎其身家之丰厚足以令凡间的任何一个人为之惊叹。
毕竟不是谁都能收集到能够填满一整条河流的硬币,并且这些硬币还都是由不同的人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是的,作为冥河摆渡人,卡戎大多时候能向亡者收取到的渡河费用就是硬币,毕竟冥界对于卡戎的硬性规定就是只要支付了钱币类的船费就必须让对方上船,既然只需付出几枚硬币就能够渡河,那么谁还会拿着金银财宝去给卡戎当船费。
因为这些原因,卡戎渡河公司虽说看起来是非常非常暴利的超大型垄断企业,但实际上却是苦逼的很。
甚至因为这种苦逼,卡戎这位神明变得异常的暴躁,比如说像是船开着开着突然就开始颠簸把乘客给颠下河去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付了船费尚且如此,至于那些不付船费想坐霸王船的,其结局自然是好不到哪去,这些亡者大多是上了船没被卡戎赶下去就在心里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当到了河中央被卡戎给扔进河里才后悔莫及。
齐无策的目光似乎看透了阿刻戎的河面,在那河底是无数哀嚎着的想要上岸的亡魂。
至于那些亡者身上的钱都是哪里来的,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亡者身上那些钱财自然是随其尸体入墓的陪葬品。
与此同时。
尼禄正坐在卡戎的船上,毫无准备的突然暴死,并且也未正式的举行葬礼,没有陪葬品的尼禄身上自然也是没钱的。
只不过当皇帝陛下在询问卡戎自己是否能够暂时欠着钱坐船时卡戎给予的回复是沉默,因此将卡戎的沉默当做是默许的皇帝陛下高高兴兴的上了船。
冥界许进不许出,因此拖欠船费上船的自然等同于是坐霸王船,至于卡戎的默许?得了吧,那个阴险的小老头心里估计正幻想着在河中央把尼禄扔下船时对方脸上绝望的表情。
看着冥河上新奇的风景尼禄兴奋不已,以至于开口高歌起来。
皇帝陛下并没有注意到那些与她同船的亡者们在她开口后皆是捂住了耳朵躲到了船尾处,处在兴奋之中的她还以为那些人是想把船中间的位置让给她这位伟大的艺术家进行表演。
至于船头的卡戎,在那黑斗篷下的老脸早已皱成了一团,然而这皱成一团的脸似乎并不是生气?从那翘起的眉毛来看,冥河摆渡人卡戎的心情似乎非常的愉悦。
大概是卡戎觉得尼禄现在表现的越开心,待会就会越绝望,因为这份即将到来的绝望卡戎才会愉悦?
嘛,谁知道呢?神明的心思总是很难猜透的。
42.分歧
走着走着走了大概有人界一整天的时间左右,无数的亡者方才出现在齐无策的视野之中,他总算是到了阿刻戎的渡口了。
绕过大片大片亡者,齐无策来到渡口边,不需一会功夫,冥河的摆渡人便会到来。
在等待的同时,齐无策注视着渡口开出去的那一班班船。整个世界上一天有多少人死去?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个庞大的数字,即便是将范围从整个世界缩小到半个欧洲。
人类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冥界的客流量一直都处在居高不下的状态。因此对于冥河渡口的卡戎而言休息的概念是不存在的。
当然,作为神明,卡戎拥有着化身千万的本领,否则就凭卡戎的那条小舟可渡不了那么多的死者。
而齐无策现在正在等待的便是卡戎的本体。
不多时,身形佝偻的卡戎撑着小船划了过来,当他看见齐无策时,那隐藏在斗篷底下的老脸突然僵住,就连一双浑浊的瞳孔也是猛然收缩。
“小老头快过来,我要过河。”
齐无策开口呼喊道,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一个碰瓷的老人一样,满脸的厌恶之色。
被需要渡河的亡者客人呼唤便不能拒绝,这也是冥界留在卡戎身上的一条枷锁,因此即便是看到齐无策后卡戎心里想要掉头离去,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把船划到了齐无策面前。
船停下了,卡戎僵直着面对着齐无策,他伸出了那只干枯如骷髅般的手然后用食指、中指、拇指在一起上下搓动着。
很显然,卡戎这是在要齐无策支付船费。
面对卡戎的索要,齐无策只是笑了笑,然而处在齐无策对面的卡戎却是浑身抖了三抖,似乎是想起了某种不好的回忆。
斗篷下的面色阴晴不定的迅速变化着,最终,卡戎将手收进了怀里摸了一摸摸出一把硬币,然后他将这把硬币塞进了齐无策的手中。
“不错,很识相,这次我也就不找你的麻烦了。”
齐无策坐上船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扔给了卡戎,小老头卡戎随即用船杆推动了小船向河对岸划去。
虽然齐无策心中极其厌恶这位会将死者推进水中以此取乐的恶神,但付不付船费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事关个人品德问题。
河面上,整条小船只有齐无策这一名乘客,作为整个奥林匹斯神系的幕后掌权者,一个人坐一条船这点权利齐无策自然是有的。
话说卡戎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害怕齐无策,以至于倒贴船费呢?这事说起来还要讲到某一次齐无策的西门分身来冥界时。
那一次西门分身来到冥界是齐无策打下奥林匹斯的几个月后。
初来乍到的,西门为了好好感受冥界的风土人情决定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冥界逛一逛。
然后,西门在交了钱后登上了卡戎的船。
紧接着,因为消息的不流通还不知西门身份的卡戎起了坏心眼,当船开到河中间的时候卡戎故意的摇晃起了小船以期将西门摇下船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作为暴躁老哥的西门直接将收了船费还想要害人的黑心船家暴打了一顿。
于是,今天的卡戎才会对齐无策表现的毕恭毕敬,以至于上次收的船费都吐了出来倒贴给齐无策。
船在开着,这时齐无策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小老头,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情,之前你有没有渡到过这么一个女人,大约一米六到我胸口这么高,眼睛看起来像绿宝石,一头金色秀发还有一根翘起来的呆毛。”
大概是因为卡戎每天的载客量过大以至于记忆太过庞大,因此沉默了半晌之后卡戎似乎才想起来。
“倒是有一个,那个小姑娘居然连钱都不带就敢坐我的船。”卡戎语速缓慢的回复道。他的声音沙哑至极,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满是漏洞的破风箱一样刺耳。
齐无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毕竟尼禄可不是他,没有那个能力来做卡戎的霸王船。
“那个小姑娘呢?”齐无策不动声色的问到。
斗篷下的老脸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一样,就连笑声也一并发了出来。
“嘻……嘻嘻嘻…嘻嘻…”
本就是怪异至极的笑声,更别提这笑声是从那破风箱一样的嗓子里发出来的了。
齐无策的心沉了下来。
二话不说,一脚就将卡戎踹进了冥河之中,抢过了船的支配权,齐无策迅速向着冥城划去,他现在必须快些找到哈迪斯着手从冥河里捞人。
要不然时间拖得久了,就算将尼禄从河里捞上来,届时的尼禄也只会是个被怨气吞没的怪物。
尼禄这条命齐无策肯定是要保下来的,毕竟他现在可还欠着人家的人情与承诺。
小舟划出了快艇的速度,平静的河面上独留懵逼的卡戎从水里冒出一个头注视着齐无策一骑绝尘的背影。
在齐无策的全力推进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小舟便已划到了河对岸的码头处。
迅速登上码头,齐无策穿过码头上由亡者们构成的人群,焦急的他现在只想前往冥府让哈迪斯尽快安排人手去冥河打捞尼禄。
闯过码头,入眼的是一片灰色的宽阔平原,到这里冥界前进的道路出现了第一道分歧。
这座广阔的灰色平原被命名为真理田园,此处连接着两条路,分别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和痛苦之所塔耳塔洛斯。
亡灵们在真理田园前的审判台前接受冥界三大判官艾亚哥斯、米诺斯和拉达曼提斯的审判。当死者的灵魂受审之后,被判有罪之人将根据他们的罪行在塔耳塔洛斯接受轻重不一的惩罚,而那些被判无罪的人们将可以在美丽祥和的福地爱丽舍乐园过着衣食无忧、吟风弄月的幸福生活。
当然,如果是罪大恶极者将会被放逐到“无间地狱”,永远接受无间的痛苦和折磨,比之在塔尔塔洛斯接受刑罚还要痛苦到多。
齐无策走到了审判台前,想要快些见到哈迪斯,他还得靠这三位冥界判官。
43.审判所
临近审判台,这里的亡者也不再像之前齐无策所见的那般皆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虽然这里依然是死气沉沉,但齐无策已经偶尔能够听见两个不相识的亡者在等待审判之前无聊的聊天。
长着大众脸的亡者甲:“喂喂,你听说了没有。前段时间罗马的那位储君竟然死了,之前有不少人在来这里的路上见过她呐。”
“啊?!尼禄殿下居然死了吗?”一脸难以置信的亡者乙用充满着惊讶的声音回应了亡者甲。
两个亡者之间的对话稍稍引起了齐无策的注意,他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继续注意着两鬼的对话。
亡者甲继续说道:“据说是被人谋害了,应该是元老院的那群吸血鬼做的吧。”
“估计是吧,毕竟尼禄殿下生前对我们这些罗马公民做了许多的事,因此影响了元老院的那群吸血鬼继续剥削我们这些公民而被谋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走中的齐无策摇了摇头,对这两个鬼魂的谈话一笑置之,尼禄究竟是怎么死的,作为当事人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至于这两个小鬼……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阴谋论这种东西都会流传于底层群众的口口相传。
实际上,作为帮助尼禄处理了许多事情的左右手,关于罗马元老院那些高层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齐无策是再清楚不过了。
表面上元老院摆出一副稍有排斥尼禄的样子,但在暗地里,因为阿比乌斯的失势,尼禄的皇位早就是被内定的事情。
元老院是由罗马那些古老氏族构成的最高权利机构,而克劳狄乌斯氏族也是其中一员,皇位方面克劳狄乌斯家是当然是不会放弃的。因此在克劳狄乌斯家付出了足够的利益去打通关系之后,下一任的皇帝就又被内定到了克劳狄乌斯的子嗣身上,而尼禄作为当时唯一活着的克劳狄乌斯的正统继承人,皇位自然就被定在了她的身上。
而元老院之所以还摆出一副排斥尼禄的样子,只不过是想从那些不知真相仍想要夺取皇位的野心派身上多吸一些血罢了。
为此,齐无策甚至不止一次的听见过同样知悉真相的涅尔瓦感叹政治的肮脏。
“话说,我听那些早一步来到这里的鬼说,之前尼禄殿下来到这里的时候连审判都没有进行就被一群冥界的士兵带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传入齐无策的耳中,这让他前进的动作猛然僵住。
“抱歉,能不能将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迅速的回身窜至那名亡者的身前,齐无策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请求,他现在非常迫切的需要确定自己刚刚并不是听错。
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齐无策给吓了一跳,亡者甲表示自己作为一个鬼魂刚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本想对着面前的家伙发泄一番怒气,可当一大把金灿灿的小可爱们被塞入他的手中之时,一切怒火便都烟消云散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对于外国鬼而言同样是适用的。
“现在可以说了吗?”甜头已经给过了,此时发齐无策稍微拿出了一些压迫力。
亡者甲只觉背后一凉,他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动作极其僵硬点了点头。
齐无策并不在乎一个鬼魂是否有唾沫这种东西存在,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有关尼禄的消息。
“好……好的先生,我听之前来的鬼说,尼禄殿下前不久被一队冥界士兵带走了。”
再次确认了消息,齐无策稍稍有些感到尴尬,毕竟就在前不久他还以为尼禄是因为没有船费的关系被卡戎推下船了,现在看来,他好像是误会了人家。
“不,这不关我的事,都是卡戎那个老头自己的错,要不是问问题的时候那个老头笑的奸诈的跟个什么玩意似的,我才不会把那个老头一脚踹到河里去。”
自言自语着将责任统统推卸到卡戎身上,齐无策向着审判台走去,既然知道了尼禄并不是掉进冥河里,那么也没必要向之前那样着急了,反正尼禄只要不是进了塔尔塔洛斯那样的极恶之地便不用为其安危担心。
冥界的审判台在一座由地狱岩与灵魂沙所搭建而成的宏伟大殿之中,在大殿的入口处有着冥界的士兵维持着秩序。
等待审判的亡者并非排着长队一个一个按照顺序等待着进入审判所聆听审判,毕竟按照排队顺序来进行审判的话那只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那些亡者只是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而真正让这些亡者进入审判所的是那些从大殿顶端射出的一道又一道的接引光线。
往往是接引光线闪过一次,广场上便会多出大片的空白。至于大殿门口的守卫们,其真实作用多是为了体现冥界的威严。
相比与世界上多数神话体系之中的冥界,奥林匹斯神系冥界的制度之完善已经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穿过广场上的人群,齐无策来到大殿前。
寒光一闪,两杆交错的长枪封住了齐无策的前进之路,两名面色苍白的阴兵正上下打量着齐无策。
“生者,此不为汝长留之处。”
“生者,停下汝前进的步伐。”
“生者,珍惜汝尚存的性命。”
“生者,迅速离开汝命当存。”
一连串的警告自两名阴兵的口中吐出,配合上那前往大殿的阶梯两侧的无数阴兵投来的凶厉目光,到还真有那么几分压迫感。
“威势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你们不该拦下我。”
齐无策装着逼,可他并没有真要挑衅这些守卫的打算,虽说这些守卫在冥界只是杂兵一级,但若是真起了冲突要费一番功夫的还是他。
为了避免冲突,齐无策嘴上一边装着逼,手上却不忘从兜里摸出一些以前收缴过来的属于哈迪斯的信物。
很快,在自己的内世界之中齐无策取到了哈迪斯之剑与哈迪斯的隐形头盔,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两件神器便伴随着哈迪斯一路成长直至登上冥王之位,因此在这两件神器之上存在着哈迪斯这位冥界之主的气息。
在这些杂兵面前齐无策自然无法证明自己奥林匹斯掌控者的身份,不过有着哈迪斯的神器,身份问题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44.暴死
在宝物无数的庞大兜兜里摸着属于哈迪斯的信物,齐无策一时之间稍稍有些分神,等到他摸到哈迪斯之剑准备将其掏出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齐无策一脸懵逼。
只见原本严阵以待的阴兵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看向前方,而那两位架起兵器的阴兵也早已收回了兵器仿佛没有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齐无策眯起了眼睛,他停下原本是要掏出哈迪斯之剑的动作,转而一脸狐疑的用手在其中一名阴兵的面前挥了挥。
如齐无策所料一般,阴兵守卫犹如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仿佛齐无策并不存在与其眼前。
这些阴兵守卫毫无疑问是有着自主意识的,关于这一点齐无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么之前还拦着他前进的守卫们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在短短的一刹那内变得像是刚刚完全无事发生一般?这个问题齐无策思前想后也不得一答案。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由不得齐无策不小心翼翼起来。齐无策暗中与冈格尼尔取得联系,一旦事有不对,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态。
虽说齐无策更钟意砍刀、铁锤一类较为凶暴的兵器,但就目前而言除了那柄仍为刀胚还未彻底锻造完成的砍刀以外齐无策并没有趁手的刀锤类兵器,被奥丁当做报酬赠予的冈格尼尔已是齐无策最佳的选择。
想当初齐无策本想用冈格尼尔去换取雷神索尔的妙尔尼尔,可奈何对方死不同意,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做好准备,齐无策提高警惕踏上了台阶,可直至他推开审判所大门的那一刻阶梯上的守卫们都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注视了这些守卫片刻,在确定收集不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之后,齐无策进入了审判所并顺手带上了审判所的大门。
“呼,差点就上当了,刚刚真是有够惊险的。”
仅在审判所的大门关闭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刚刚还如同雕像一般的守卫却是突然之间全部活了过来。
“老大,还是您够机智,这年头敢下冥界的那些生者,有几个是没有深厚背景的,更别提刚刚那个,光是过了刻尔柏洛斯那关就足以证明那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阴兵守卫乙颇有些庆幸的拍起了守卫统领的马屁。
“老大英明!!!”×N,其余反应慢半拍的阴兵守卫赶忙附和道。
“哼,若不是我刚刚足够机智,灵机一动之间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怕我们这帮人现在都讨不了好,你们看到那个生者刚刚掏东西的动作没有?机智如我一眼便知其中凶险赶忙通知了各位弟兄,从而避过一场祸事……”守卫统领得意的自吹自擂起来,仿佛自己是诸葛在世一般。
已在门内的齐无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否则以其鼎性一顿吐槽是必然少不了的。
门内的空间是极其灰暗的,以不知名液体作为燃料的油灯上燃烧着惨绿色的火焰,然而相对于偌大的整个审判所,这惨绿的火焰所散发出的光芒也不过是为那尽头唯有黑暗的走廊平添几分恐怖感。
黑暗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恐惧的存在,从来都不是。所谓黑暗,人们所恐惧的并不是其本身,而在于那份被黑暗所包容与其中的未知。
人常言怕鬼,不过是因鬼的存在对人而言是一无所知的,若是能够知其本质,人对鬼的恐惧也不过与虎豹无异。
而齐无策了解鬼,甚至是了解整个冥界的构造,因此即便是审判所内的布置再如何诡异,齐无策仍能面不改色在其中散步。
整个冥界的鬼神在齐无策心中所能够产生的恐惧甚至还不如被喊了一声老太婆的斯卡哈在齐无策心中所能产生的恐惧。
在审判所中绕了有一会的时间之后齐无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青铜制成的大门。
莫非这里是云顶天宫?!
迅速掐死刚刚那让人出戏的奇妙念头,齐无策打量起这座大门。
如无意外,这座门的后面应当就是审判台的存在了,毕竟以那门上存在的时间波动来看,门内的时间流速与门外应当是不一样的,而整个冥界也只有审判台这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的地方才会有到这样的配置。
七拐八绕的大型宫殿式建筑一向为齐无策所不喜,在构造复杂的审判所中攒了一肚子火的他现在只想在三位冥界判官的面前痛斥审判所这毫无意义的面子工程。
推开大门,齐无策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入了其中,紧接着,与之前阴森的走廊、厅室截然不同的一幕映入了齐无策的眼中。
从幽暗的走道猛地转入明亮的大厅之中,光与暗之间猛然的转变即便是齐无策早已不属于正常人类范畴的双眼也受其影响在短暂的时间内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高台上的三位判官的嘴唇不明意义的迅速闪动着,一连串以人耳无法解析的怪异声音仿佛是被实体一般的铁线从齐无策脑中来回穿过。
脑中传来的剧烈痛感让齐无策皱起了眉头,这份超越普通人类承受上限的剧烈痛感并没有让他抱着脑袋跪地哀嚎,因为他的灵魂足够强大,得以让精神长时间的凌驾于肉体之上。
高台上,三位判官们判定着亡者生前的善于恶,数千人乃至数万人的审判,这无数的声与影因时间流速的差异被浓缩于一幕录入齐无策的眼睛之中。
这些声影若是被正常的人类所捕捉只会因大脑与灵魂无法处理而被略过为简单的一幕,但这事出在齐无策的身上可就成为了一件麻烦。
齐无策的灵魂无疑是强大的,因为这份强大,齐无策的灵魂能够完美的捕捉并处理那高台上三位判官对数万亡者的审判,但是,齐无策的尚属于生物的躯体却无法处理这份来自灵魂的庞大讯息。
于是,齐无策卒……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