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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作死,玩脱全文阅读

作者:闲鱼抓猫     穿越,作死,玩脱txt下载     穿越,作死,玩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达成合作

    ?在经历了斯巴达克斯起义造反的事件之后罗马角斗士的地位或许有所下降,各方面对于角斗士的把控变得更为严格。

    但是,人们崇拜强者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或许角斗士在罗马高层之中的地位不复从前,可在罗马大部分的民众心中强大的角斗士仍是值得被崇拜的对象,罗马角斗士其地位大概就类似于后世的明星一般。

    在民众之中有着极大的人气这也意味着角斗士一旦退出角斗生涯选择从政,那么可想而知的这位从政的角斗士会获得极大的民众支持率。

    对于那些如同无根浮萍一般的从政角斗士,就算拥有极高的民众支持率也无法将其所代表的利益完美的发挥出来,但若是这位角斗士选择加入罗马政界的某一派系……

    因此每一位强大的角斗士都是罗马高层眼中的香饽饽。

    而齐无策的力量,不必多说,等他再恢复一些,就算当今罗马所有角斗士打包捆在一起上也不会是齐无策的对手。

    尼禄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不惜将自身置于险境也要换取一个与齐无策见面的机会。

    齐无策所能带来的利益足以让如今缺乏人力的尼禄在没有氏族背景的罗马民众之中招收到大批的人才以填补空虚。

    齐无策看着尼禄嘴角诡笑一翘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尼禄殿下现在不仅缺乏人才,并且殿下所在的这个位置也被许多贪婪的野心家觊觎着吧。”

    尼禄眉头一挑,若不是她的情报显示齐无策的的确确是在这最近七天之内由阿比乌斯的捕奴队所捕捉带来到罗马的,她还真要以为齐无策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卿的确所说无误,但余很好奇仅仅来到罗马不足七天的卿是如何了解到这些事情的?”

    “哈……哈哈,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再结合一些所见所闻由此推断出来的而已。”齐无策来回搓着后脑勺哈哈笑道。

    看着哈哈笑的齐无策,尼禄默默的在心中继武力强大之后又为齐无策添上了神机妙算的标签。

    “嘛……现在说了殿下的所求,那么也该轮到我来述说我的所求,届时基于殿下决定来决定我与殿下之间是否能够达成坚定的合作关系。”

    齐无策注视着尼禄面部每一分细微的变化,这是他历来的习惯,有时候仅通过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便能知晓谈话的结果,继而借此给予谈话的另一方一种自己已经掌握全局的感觉。

    事实上,这一次的谈话早已注定了结局。毕竟齐无策的所求只不过是借用尼禄的力量来收集一些能够让自己的恢复伤势的材料,相比于罗马帝国的皇位,齐无策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卿还请直言吧,余会好好斟酌一番的。”

    齐无策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尼禄非常清楚,因此尼禄明白,既然对方会向她提出合作的请求那么必然不会再提出一个她难以接受的要求。

    点了点头,齐无策开口说道:“算不得什么难以达成的要求,我只不过是想借用尼禄殿下登基后的力量来收集一些材料来恢复我的伤势罢了。”

    “一些材料?会劳民伤财吗?”尼禄当即问道,这是她在听到齐无策要借用她登基后的力量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齐无策张口欲言,可还不等他发出声来便被尼禄抢了话语权:“需要恢复伤势?难道齐无策卿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瞄着齐无策的下半身,尼禄一脸的可惜之色。

    “呵……呵呵……我的确是受了些单凭身体本身的自愈力难以完全愈合的内伤没错,但绝不会是殿下您所想象的那个样子,至于收集材料导致劳民伤财殿下更是无需担心,还请殿下不要摆出那副让我困扰的表情。”

    虽然早就是老司机了,但齐无策对于美女的调戏齐无策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仿佛非常的庆幸,尼禄拍着自己的胸脯如释重负般的为与自己完全无关的问题庆幸着:“唔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样的问题若是出现在卿的身上也未免太过可惜了。”

    “咳咳,殿下,请认真一些,不要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感受着话题被尼禄逐渐的带偏齐无策也只能顶着满头黑线发声将话题拉回正规。

    “唔!怎……怎么会,余可是在关心余未来臣子的身体问题,余是非常认真的。”

    “殿下!!!”齐无策略有些失态的大声道,但随即归复正色,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嘁。”

    尼禄仿佛不爽的偏过头去,但齐无策却在其偏过头去的那一刻从其嘴角发现了一抹上扬,这位殿下肯定是偏过头去偷笑着吧。

    对着这位任性、活泼的殿下,齐无策唯有满心的无奈。说实在的,对于这一类充满主动的少女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总之,殿下应该算是同意了我的所求吧?”

    “唔……的确如此,那么卿目前就是余的人了,对吧对吧!”

    那一脸的期待让齐无策无法拒绝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

    得了齐无策的回复尼禄眼睛一亮突然之间往前近了两步,却被齐无策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咳咳,殿下,既然我已经算是您的人了,那么您现在想做的事情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做,但是为了我们之间目前尚为脆弱的合作关系,有些正事现在必须谈一谈了,这是不仅是为了殿下着想也是为了我自身着想。”

    不得不说,齐无策严肃的神色还是极有震慑力的,加上是要谈论要紧的正事尼禄一时间也不再是之前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见尼禄定下心来,齐无策这才在内心松了口气,他做了做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开口说道:“请将我送回斗兽场去吧,不过,这一次还得殿下您亲手将我送回斗兽场之中。”

    尼禄眼眸亮了亮,当即明白了齐无策的意思。

16.拒绝

    ?按照尼禄所述,齐无策将自己的拟定的计划与罗马的律法仔细对照了一番,直至确定了计划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存在失误之后这才将计划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情报的确定了。”

    齐无策一边想着,一边当着尼禄的面将挂在身上的那一串死鸽子解了下来。

    “尼禄殿下,对于罗马城我并不是太熟悉,因此接下来的事情还得要殿下的帮助。”

    尼禄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她大概猜到了齐无策要干些什么。

    “哦!对了,在此之前或许应该先碰碰运气再说,毕竟说不定殿下就会认得这些东西呢?”

    掏出了一把揉成团的纸,齐无策就地盘坐起来,随后将这些纸团一个个摊开放在地上。

    尼禄向着那些摊开的纸团一个个看去,只见其上用着并非拉丁文的不知名文字书写着暗语。

    皱了皱眉,尼禄只得向齐无策表示无奈,这些纸团上简易的文字并非已知的希腊文字、拉丁文字或是古埃及象形文字,而是独属于那些罗马氏族的文字。

    看着齐无策,尼禄开始介绍起罗马的历史:“传说罗马创立之初开国皇帝罗穆卢斯率领了三百氏族在七丘之地建立了罗马城,其率领的氏族格局为一百拉丁氏族、一百萨宾氏族、一百伊鲁特利亚氏族。

    在罗马创立之后,各个氏族并未消失反而是在罗马继续传承着,演变至今日仍存留下的氏族早已不是当初的三百之数,这其中最显赫是六家,分别是科尔涅利乌斯、克劳狄乌斯、法比乌斯、埃米利乌斯、曼利乌斯和瓦莱里乌斯,算上其他还存在的氏族,如今的罗马林林总总大概有三四十个氏族存在的样子。

    而随这些氏族一同传承下来的还有属于它们的文字,因为罗马统一了文字的关系,关于这些氏族文字就连相关的记载都变得极其稀少了,至于这些文字的信息也只会流传于这些氏族之中。”

    尼禄言下之意便是这些纸上的文字没有被破译的可能。

    “传承的文字,如今沦为了暗语般的存在吗……算了,即便是不能破译这些文字我也有办法识别出这些信息的去向,再者,这些文字也并非没有破解的机会。”

    齐无策口中嘀咕着将纸条扫到了一边空出了一块光洁的石砖地板。

    取出了一柄之前从杀手身上顺手牵羊而来的匕首,齐无策当着尼禄的面在地板刻画起来。

    片刻之后,在尼禄惊讶的目光之中罗马城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区域被齐无策做成了地图刻画在石砖地板上。

    “略微有些粗糙,不过还能看。”

    齐无策语气淡泊,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看着石砖上的地图,尼禄将之与脑海中的地图对比了一下,在发现没有任何错误之后,心中对于齐无策的评价再次上升了一个等级。

    “卿真的是第一次来罗马吗?”盯着齐无策,尼禄因为心中的震惊语气稍稍显得有些无力。

    尼禄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在一日之内将整个罗马城的平面图甚至包括那些罗马士兵的巡逻路线以及暗哨仔仔细细的刻画在一块三尺见方的地砖上。

    这是第一次,尼禄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才能不如她人的无力感。

    齐无策没有在意尼禄的震惊,毕竟刻画地图这种事只是基本操作,但凡一个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齐无策在地图上找到鸽子的起飞地点,他又将纸条按照之前鸽子飞行的方向放置于各个不同的方向,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齐无策才将晃神的尼禄唤醒。

    “尼禄殿下,按照这些鸽子的飞行方向,您大概能够将那些对您下手的家伙推断出来吧。”

    “嗯?唔!余居然在卿努力之时走神了,真是失态,余向卿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有了。”

    齐无策清楚的察觉到了尼禄在说出这番话时身上那种仿佛焕然一新的感觉。

    应该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吧,心中的某个坎突然迈了过去,实现这种自我突破的家伙都会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天知道尼禄究竟是想清楚了什么事情,反正齐无策对此并不怎么关心。

    在尼禄说出了一大堆有可能刺杀她的氏族之后齐无策又将那些写有暗语的纸条收了起来,虽然尼禄所说这些文字几乎没有被破译的办法,但对于齐无策而言,破译这些文字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还请殿下将有关这些氏族所有的文字、物质资料全部准备好,虽然机会渺茫,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毕竟这些文字如果真的被我破译了,对于殿下而言那可是再好不过。”

    尼禄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了齐无策的要求,毕竟只是准备一些资料而已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那么到此,我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接下来就等着殿下将我再次送入斗兽场中了。”

    尼禄再次点头,无形之中齐无策已经在尼禄的心中初步建立了信任。

    “……”

    “……”

    大眼瞪小眼。

    尼禄就这么在齐无策的面前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了地上,然后贴近着齐无策用那绿宝石般的眸子注视着齐无策。

    片刻之后,齐无策败下阵来不得已将脑袋偏了过去。

    “卿为什么要躲避呢,这是何等的不懂风情啊!”

    尼禄似乎有些气恼,短短半夜的时间齐无策所展现出的才能已经让她满意到无以复加,但唯有一点,对方时常避开与她的对视,这一点让她非常的不满意。

    的确,对于齐无策尼禄已经是动心了,先不说齐无策那堪比希腊神话之中迷倒了美神阿弗洛狄忒的帅哥阿多尼斯的容颜,单单只说那强大武艺便足以让尼禄为之倾心。

    尼禄一直都是个不懂的克制自我的人,讨厌什么便将之毁掉,想要什么便前去争取,尼禄从不会为了他人的想法而限制己身的行为。因此当尼禄发现自己对齐无策稍稍动心之后便立即展开了她的行动。

    本就人老成精,再加上尼禄对自己的行为又不加掩饰,齐无策很快摸清了尼禄的想法,无非是又一个看上他的少女。

    齐无策透过窗户看向了夜空中的明月,他大概猜出了之前的被窥视感源于何处,应当是阿尔忒弥斯无误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女神大人现在恐怕正一脸幽怨的咬着衣角吧。

    阿尔忒弥斯与尼禄,哪一个对齐无策更重要,其结果不言而喻。

    “抱歉了,尼禄殿下,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因此您的心意我不得不拒绝掉,我终究只是您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等到您登上皇位我取得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们之间的关系到那时也就为止了。”

    首先为了不让可爱的女神大人在神殿独自流泪,再者齐无策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招惹女人,因此齐无策也只能明确的出言拒绝尼禄的心意。

17.你就像条狗一样

    ?“唔姆……什么?!卿居然是已有家室之人,唔……这个消息还真是让余倍感沮丧,既然卿已经有了家室,那么余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想起昨夜尼禄殿下沮丧了不到一秒便再度恢复活力的脸,齐无策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那位自我的殿下真的不在意他有家室而对他展开追求的话,那才是真让人头疼的事情。

    门外士兵扰人清梦的急促脚步声不断传来,没了睡意的齐无策不得已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整理衣冠。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因此昨夜齐无策并没有留在皇宫中休息,他从尼禄那里要了些材料,通过通信术式将联系渠道搭建好之后便溜出皇宫寻了一处民居。

    在那之后,齐无策将目前所在这栋民居的位置通过通信魔术发送给了尼禄,因此,如果一切都能够正常进行的话,门外的那些士兵应当是尼禄派来的无误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外界温暖阳光照在身上的舒适感让齐无策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

    微眯着眼向前看去,不出意外的带领士兵的人正是换上了一身红白盛装的尼禄,按照计划来进行,他现在该被尼禄抓捕。

    作为一个在逃的奴隶,齐无策显然是没有人权的。因此,在被坚实而又冰冷的铁链又一次的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齐无策再度进入到了那精铁打造的囚车之中。

    一直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在被尼禄“抓捕”之后齐无策摆脱掉了“在逃奴隶”这一尴尬的处境。

    虽然依旧还是奴隶的身份,但现在的齐无策在名义已经是属于尼禄的奴隶,是尼禄的个人资产,也就是说除了尼禄这个奴隶主以外,其余人将无法对齐无策进行处置。

    这正是计划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齐无策能够名正言顺的投入尼禄麾下并进入斗兽场成为一名角斗士。

    这件事之所以能够进行的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阿比乌斯那个家伙,要不是阿比乌斯违反了约定转手将齐无策卖到斗兽场做了一名斗兽士,使齐无策在名义上成为了属于斗兽场中可供购买的奴隶,齐无策还真不好名正言顺的转投到尼禄麾下。

    现在,不仅是明面上齐无策被尼禄率兵抓住了,就连齐无策的奴隶证明尼禄也在暗地里收购到手了。

    抓住了齐无策,尼禄正好通过一些手段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以彰显抓捕整个罗马也没能抓捕的逃犯的自身有多么的强大,借此机会还可以将以阿比乌斯为首的野心派越来越膨胀的势头打压一番。

    尼禄架马放缓行进速度与关押齐无策的囚车并行,仿若游街示众一般在罗马市民的欢呼声中向着罗马斗兽场行进。

    如同野兽一般被铁链与牢笼关押这已是任何一个罗马人都无法承受的耻辱,更遑论还要以此为基础更进一步的进行游街示众。一路上尼禄时不时带着担心的向囚车之中看去,虽说这计划是由齐无策提出,而她也与齐无策有了合作协议,但她却仍然对齐无策是否能够承受游街示众这样的耻辱抱有担心。

    早已将齐无策当做自己人的尼禄正以一位贤君的姿态为自己爱臣的名誉担忧着。

    事实证明,尼禄的一切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千百年的磨练齐无策的脸皮早已比那足以抵挡魔神王光带的雪花信念之壁来的更为结实。

    别说什么奴隶的名号、什么区区游街示众,如今世上能够触及到齐无策底线让齐无策彻底暴走撕破脸皮的事情已是极少极少。

    所谓的铁链加身关押在囚车里的游街示众,对于齐无策而言不过是世界两个面而已,若是他开心,那这囚笼锁住的便是世界而非他。

    当然,齐无策目前的宁静仅限于那些罗马市民还没有向他扔菜叶子或是臭鸡蛋。

    为了尽快恢复伤势而进入冥想状态的齐无策突然醒来,阿比乌斯那个头铁的家伙到底还是出现了。

    齐无策看向道路前方,阿比乌斯正带着一批人马将去往斗兽场的前路完全封死。

    从阿比乌斯那个家伙的眼中齐无策看见了熊熊燃烧的怒火,那是以耻辱为燃料而愈发炙热的烈火。

    被齐无策以区区奴隶的身份给戏耍的阿比乌斯还是无法拗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最终选择在今日顶着大众舆论来找齐无策算账。

    齐无策倒是一点也不慌,因为他知道阿比乌斯根本无法对现在的他做些什么,有着尼禄的庇护,阿比乌斯若是强行施为那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尼禄的面子,而在明面上驳了尼禄的面子那便相当于驳了整个克劳狄乌斯皇室的面子,与皇室作对那只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如今尼禄虽势弱,但作为王储尼禄终究是皇室的脸面,在关乎皇室脸面问题的时候尼禄所能调动的力量是这些野心家绝不敢想象的。

    囚车之中,齐无策笑眯眯的对上了阿比乌斯的视线。

    齐无策的笑容仿佛无声的嘲讽对阿比乌斯的心灵照成了万吨伤害,心有怒火但却对齐无策无能为力的阿比乌斯愤怒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快要嵌入肉中。

    满腔的怒火卡在阿比乌斯的胸口无处释放,因此他只得死死的盯着齐无策的身影开口威胁道:“你这该死的杂碎千万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感到后悔的。”

    面对阿比乌斯的威胁,齐无策只是笑着动了动嘴唇:“εσαισαννασκυλπουγαβγζεισαννα。”

    因为是当着众人的面,为了防止被阿比乌斯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所以齐无策没有念出声。

    “哈哈哈!”一旁的尼禄看见了这一幕却是直接笑出了声,她懂得唇语又懂得希腊语,因此她非常清楚齐无策刚刚说了什么。

    “εσαισαννασκυλπουγαβγζεισαννα。”

    “你就像条狂吠的狗一般。”

    尼禄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让阿比乌斯颜面无存。

    眼前猛然一黑,怒火攻心的阿比乌斯却是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

    阿比乌斯身旁的一位中年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赶忙给手下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老大出了问题,这一大帮人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赶忙退走了。

    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却以阿比乌斯一方莫名其妙的落荒而逃告终,虎头蛇尾的闹剧弄的围观的罗马市民们一头雾水。

    不过,一头雾水不要紧,人向来都是喜欢讨论的生物。加上一些有心人的从中作梗,今日发生之事等到了明日,那些漫天飞的谣言恐怕会让阿比乌斯活活气死。

18.摩尔庄园

    “唔姆,碍于身份问题余也只能将卿送到此为止了。”

    尼禄看着重新易容过后的齐无策郑重的说道。

    齐无策点头表示明白,毕竟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辅佐尼禄登上罗马的帝位,尼禄越早登基越早掌握整个国家的力量他所需要的材料才能越早被收集齐全。

    尼禄登上皇位之前,他会使出毕生所学尽力施为。

    在爱尔奎特挣脱封印到找到他的这段安全时间里,一切都必须争分夺秒的去进行。

    至于借奥林匹斯诸神的力量去击退爱尔奎特这是齐无策完全没有去思考过的事情。

    诸神终究只是盖亚的触手,如果只是单单为了他而去与盖亚派来的爱尔奎特作战,届时诸神遭受到盖亚的压制,恐怕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加起来都不够爱尔奎特手撕的。

    “无事,殿下自己还请注意好野心派的动向,一切有关的信息收集都不要停下,按照斗兽场的赛制再加上有殿下你在外操纵,我预计顶多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就可拿到竞技场的最高荣誉,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人气投入殿下的麾下。”

    齐无策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尼禄的心坎之上,这一度让尼禄有了自己明日就可登上皇位的错觉。

    “殿下,殿下?”

    从幻想之中回过神来的尼禄面带疑惑的问向唤醒她的齐无策:“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齐无策卿。”

    “是的,有一件事情还请殿下切记切记!”齐无策的郑重其事让尼禄也随之严肃起来。

    “无论野心派做出什么,只要在不危及殿下根本的情况下,殿下千万不要与之发生冲突,毕竟野心派不只是一股势力,万万不可因一时的冲动而被抓住机会。”

    在齐无策的眼中尼禄是一个极度自信、骄傲并且具备着与之自信骄傲相应的才华的人,虽然尼禄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但愚蠢和极度自信骄傲是两码事。

    举个例子,金闪闪是个极度自信骄傲的人吗?是!金闪闪是个智慧过人的人吗?是!其智慧足以统领整个乌鲁克硬抗魔兽军队数年之久并且在困境之中保证民心与国家生产力。

    可是后来呢,在fz里金闪闪被黑泥给埋了不说,在fsn里更是惨到被一个高中生给剁了一只手。

    金闪闪好歹还是个成年人,但尼禄呢?如今的尼禄尚且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可以说在阅历上尼禄是远差于野心派的那些老油子的。

    因此,即便是尼禄一时上头的可能性极低极低,齐无策还是要出言提醒一番,虽说就算出了事情他也可通过物理手段将失态压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节外生枝那自然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盯~

    “唔……齐无策卿莫非是将余当做是蠢笨之人了吗?卿所说之事余自然心中明了。”

    “啊嘞嘞,我们尼禄殿下好像有些生气,这不是担心殿下会因为年龄问题在那些老油子手上会吃亏嘛,我可是在为殿下考虑啊。”齐无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调戏般的说了几句想要将这件事请就此揭过

    尼禄随之贴了过去,显然她并不想就此放过齐无策,对于齐无策将她当做一个小女孩来看待这件事尼禄感到非常生气。

    盯~

    气势上齐无策节节败退,最终不得不出言表示投降:“抱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所以殿下还请放过我吧。”

    “哼!”尼禄撇过头去,脸上却带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内心松了口气,如果只是一句抱歉就能够避免一系列麻烦的话,齐无策是很愿意这么做的。

    “总之,先把我带进安排好的住所里吧。”齐无策说道。

    因为昨夜为了建立魔术的联系渠道齐无策从尼禄的收藏之中获取了一些材料,借此机会齐无策将省下的材料用于自身使得伤势恢复到了能够正常动用三十条魔术回路的地步。

    之前在囚车上齐无策便一直在检查身体,只待有了一个安全的环境便要开始进行魔术的运用实验,现在可以去到单独的房间,齐无策自然不想浪费时间。

    “奥卢斯,去,去将余的角斗士带到余为其特别准备的房间好好休息。”

    尼禄命令着自己的手下同时又对齐无策道:“唔姆,那么余就先行离开去处理其他事情去了,齐无策卿就在余为你准备的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卿的每一场比赛余都会抽出时间去观看的哦。”

    齐无策向尼禄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奥卢斯的脚步前往尼禄事先给他准备的房间。

    告别了尼禄,齐无策一路跟随着奥卢斯很快来到了一处有重兵把守的庄园。

    “齐无策大人,我们到了,这是角斗士们的聚集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齐无策大人就将在此居住。”

    奥卢斯在面对齐无策时表现的很恭敬,毕竟之前齐无策与尼禄的对话显得是那么的亲近,因此哪怕是齐无策表面上只是一名连公民身份都没有的角斗士,奥卢斯却仍不敢造次。

    “哦?角斗士的聚集地?这处庄园是专门为角斗士而建造的咯?”

    面对齐无策问题奥卢斯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混迹官场多年的他深知哪些人值得讨好:“回大人,一般的角斗士居住的只是下等的平房,但有些强大的背后拥有支持者的角斗士自然不会居住的太差,罗马不缺富人,而这处庄园便是那些富人为了自己的角斗士而出资联合建造的。”

    “原来如此,有趣。对了,这座庄园叫什么名字。”对于这罗马高层饲养角斗士的场所的名字齐无策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大人,这处庄园在建成时被命名为摩尔庄园。”

    齐无策:“喵喵喵?快乐童年?”黑人问号脸。

    摩尔庄园,听见这个名字的齐无策下意识的想到了一群养史莱姆的人形鼹鼠。

    似乎是感觉到了齐无策的疑惑奥卢斯开口解释道:“摩尔这个名字取自拉丁语中摩尔一词的一个演变,是防波堤的意思。”

    防波提,原来如此,这些罗马人并没有忘记当初伟大的微笑boy掀起的起义浪潮啊。

    看着打开的庄园大门,齐无策大步流星迈入其中。

19.emmm

    ?“属下我便在此止步了,如果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庄园里的仆人来通知我,他们都知道我在哪。”

    齐无策点点头随后开口道:“还请帮我向尼禄殿下带句话,就说从今以后我的名字改叫卡俄斯,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么属下便先退下了。”奥卢斯向齐无策行了一礼随后消失在宽敞走廊的一处拐角。

    齐无策站在门口默默注视着奥卢斯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他还记得自己在被阿比乌斯装进囚车的那段时间里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奥卢斯到底是重名,还是真就是当时那军队里的军官。

    想了半天,心中拟定了一些防备措施之后齐无策转身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就要步入其中。

    入眼的是一片金碧辉煌,铺满羊毛织物的柔软大床、雕刻精美的木质家具;宽大的房间自带有挂着黑白两层帘子的阳台;凭借敏锐的感知齐无策甚至在一扇门的背后感受到了蒸腾的热气,想来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热水的澡堂。

    “万恶的旧社会啊。”齐无策不禁感叹到,然后他便扑到了宽敞的大床上感受起了羊毛织物的柔软。

    与此同时。

    在书房中阿比乌斯正一脸阴沉的注视那些跪在他面前噤若寒蝉的无能下属。

    “说说吧,你们这群废物是如何在动用了半个罗马城的守备力量的情况之下放任一名身上有伤的奴隶在城中来去自如的。”

    阿比乌斯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平稳中正,但任谁也感受到那平稳之下酝酿着的怒火。

    “说啊,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一个个当起哑巴来的下属阿比乌斯一直克制着的愤怒终于是憋不住了,他的后半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昆图斯你说,你这个军团长的位置不是白来的。”

    见同袍被点了名,阿比乌斯的其余属下虽面上不显,但心底皆是窃喜不已,毕竟这时候老大正在气头上若是答不好的话免不了要挨一顿猛踹。

    被点名的昆图斯慌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可他悲哀的发现每一个同僚皆是对他求助的眼光视而不见或是干脆的撇过头去。

    “昆图斯!”

    “啊,殿下。”再次被叫到名字的昆图斯惊呼出声。

    阿比乌斯眼睛微微一眯道:“我看起来很恐怖吗?昆图斯啊,你可是我的心腹,我又怎么会害你呢,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动手的。”

    名叫昆图斯的军团长眼见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干脆把心一横开口说道:“殿下,不是我们不出力,实是敌人太狡猾啊,那个奴隶也不知为什么比罗马城的那些守备军还要了解罗马城的路,在各个小巷民居之中穿来穿去我们各方面受到阻碍行动不便这才被他逃了去。”

    “狡猾……狡猾……”阿比乌斯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平稳的面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昆图斯察觉到了不妙,默默用手将自己的脸给护了起来。

    “咔嚓!”

    木质的椅子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砸在昆图斯的身上落得了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遭此重击的昆图斯当即蜷缩成了一团,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石头下面翻出来的鼠妇一般,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一番拳打脚踢之后泄了不少火的阿比乌斯顿觉舒服了许多,怒火一去整个人也随之冷静下来,毕竟是当将军的人,冷静下来的阿比乌斯思考问题的思路清晰了许多。

    “算了,不怪你们,毕竟在你们这帮人不出手的情况下,就凭那些正常士兵的确是奈何不了那个可以单杀奇美拉的怪胎的。”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阿比乌斯这才算是解气了,那一众下属也是在心中暗舒了一口气。

    “殿下,我有一言。”阿比乌斯的某个下属出声道。

    阿比乌斯眉头一挑,向着那名出声的属下看过去。

    “说吧,卿若是有什么好的问题或是建议不妨提出来。”

    “好的殿下,那我便说了。我今早就有听闻那尼禄小儿在大清早的时候领了几十号人马,后来还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这奴隶便被抓住了,要知道我们当时可是好几百士兵在广场那么宽敞的地方都没能那抓住那奴隶,就凭尼禄小儿的几十个人又怎么可能抓住那家伙。”

    阿比乌斯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那尼禄小儿与这奴隶有联系?”

    “正是如此。”

    对门口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阿比乌斯又继续说道:“若是说这二人有联系那是绝对是必然的,有件事你们不知道,昨夜在码头分离后我曾有收到那尼禄小儿驱散护卫独自一人不知道要去干些什么的消息,后来我便联系了其他几个家族派出刺客前去暗杀那尼禄小儿。”

    “今日那尼禄小儿安然无恙,而那些派出去的刺客却是石沉大海了,要知道那些派出去刺客皆是我们这些家族之中花费心血培养的强者,每一个都是百人斩的实力,十几个百人斩一夜之间无一生还,除了皇宫里隐藏起来的那几位大人,整个罗马也就那该死的奴隶有这等实力了。”

    说道这里,联想到齐无策实力之强与尼禄今日所为的阿比乌斯与其众属下惊觉不妙,他们已经明了那尼禄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大人,这里有消息了。”这里却是那之前接了阿比乌斯眼神指使的下人回来了。

    阿比乌斯看过去点头到:“嗯,收集到了什么消息,你说吧。”

    “是,大人!”那下人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说道:“从斗兽场那边收来情报说是尼禄皇子在昨夜命人买下了那名奴隶的所有权,后来还在摩尔庄园里为那奴隶置办了一处居所,至于其他更多的消息还请殿下恕属下无能没有查到。”

    “无事,那尼禄小儿能与我等觊觎皇位者周旋了数年之久,手上自然是有几分本事,又岂会在这点小事上露出破绽,这非你之错,退下去家中记账官那领些赏钱吧。”

    阿比乌斯看了看周围,现在还待在着的只有他的心腹了。

    “你们听好了,从即日起都去给我抓捕各种凶猛魔兽送进斗兽场,那尼禄派那该死的奴隶进入斗兽场相信你们都明白是个怎么回事,这事决不能让那奴隶做成。”

    看了看依旧跪着的众属下,阿比乌斯撇了撇嘴继续道:“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一众属下散去,阿比乌斯来到书桌前写起信来,他这是要给那些与他同样觊觎皇位的同僚们送去消息,毕竟阻止尼禄计划这事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做。

    末了,写好信的阿比乌斯顿觉有些不对劲。

    “该死的!我昨晚放出去的信鸽怎么没回来?!”

20.第一场比赛

    ?一个神清气爽早晨,阳光透过窗台照在齐无策的面庞,无事的昨日就在齐无策的冥想之中安然度过。

    起身洗漱一番,齐无策来到了餐厅拿到些许食物,随后便在长桌旁坐下开始用餐。

    用餐的并不止齐无策一人,除齐无策之外还有十余名角斗士,所有人各占一位相安无事的进食着,一直到齐无策安心用完餐为止想象中的被其他不长眼的角斗士羞辱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古罗马并没有那么多的调味料对食物进行调味,因此这些角斗士眼中的佳肴在齐无策看来并不美味,但基于对食物的珍惜齐无策还是将所有的食物吞入腹中。

    进食完毕齐无策也不离场,只是待在座位上细细打量起那些吃的津津有味的角斗士们,毕竟是以后可能遇到的对手,提前观察一下总是好的。

    察觉到了齐无策那并未收敛遮掩的视线,进食中的各位角斗士抬起头来匆匆撇了一眼这位不怎么熟悉的生面孔随后便漠不关心的再度投入了进食之中。

    将来上了竞技场大家都将是生死相搏的敌人,既然是要决出生死的敌人那么结交这种事情也就成了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有着这样的思想准备……

    不,与其说这是思想准备,倒不如说这是所有顶尖角斗士所必须具备的心态。

    最强的家伙只能有一个啊!

    平淡的离开了餐厅,齐无策回到房间进入冥想之中养精蓄锐,按照上面的安排,在今日大概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分他还有一场角斗要打。

    仅仅是一场角斗,齐无策却不知为何有种不妙的预感,虽说之前在餐厅时的那些角斗士齐无策花了一番心力一一打量过并切实的确定了其中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可到了现在这不可造假的不详预感却让齐无策不得不谨慎起来。

    时间如白马过隙,在齐无策的冥想之中很快便到了下午。

    “咚咚。”

    响起的敲门声将齐无策从冥想的精神世界之中拉回了物质世界,稍稍整理了下衣着,齐无策打开了门。

    不出齐无策意料之外,门外是面带笑意的奥卢斯,貌似是因为他的原因之前不知是何职位的奥卢斯被尼禄特意安排到了这处庄园之中。

    “齐无策大人,您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与属下早些去斗兽场做一做准备。”奥卢斯恭敬的说道。

    齐无策微微颔首,跟着奥卢斯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半晌之后。

    掂量着手中短剑,感到满意的齐无策将之别在了腰间。

    “齐无策大人,您……您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啊……”奥卢斯看着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齐无策勉强的笑着。

    此时,这处准备场地之中已经充满了来自其余角斗士的讥笑之声,而讥笑的对象自然是齐无策。

    周边的嘲讽齐无策自然是懒得去在意,他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过主动去装逼打别人脸的想法,一心一意的挑选着武器,齐无策同时对着身旁的奥卢斯开口问道:“对了奥卢斯,距离我的比赛开始还有多久。”

    听见齐无策的问话,奥卢斯脸上勉强的笑意陡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于工作的严谨。

    “是个人才。”齐无策看着迅速转变了自身状态的奥卢斯在心中如此评价道。

    “马上就要开始了。”奥卢斯说道。

    齐无策直起腰来不再继续挑选那些凡铁打造的武器,他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对了,齐无策大人,有件事是我之前在斗兽场的那些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大概是在昨夜的时候陆续有几辆关押着不知名魔兽的大铁笼子被运送进斗兽场中。”

    一边说着,奥卢斯一边注意着齐无策的表情变化,可惜直到他的话音落下又过了盏茶时间也未见齐无策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

    从始至终的平淡,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在意,于齐无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这种从容不迫让奥卢斯的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

    “奥卢斯,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一问你来着,我在斗兽竞技场上击败的那些敌人,我是否能从他们身上取得属于我的战利品?”齐无策看着奥卢斯问道。

    此时几个士兵走了过来,准备催促齐无策进入场地。

    奥卢斯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他随即答道:“回大人,如果他们是尸体的话,您的想法是行得通的。”

    向着那通道前方的光芒齐无策咧嘴一笑,随后一把推开那些想要催促他的士兵带着叮叮当当的声响步入了昏暗的通道之中。

    罗马大斗兽竞技场的看台上尼禄正一脸期待的看着那道正逐渐打开的铁闸。

    “哟,这不是我们痴心妄想成为皇帝公主殿下吗?您可真是有闲心啊。”

    令人厌恶的讥讽声不适时的在身旁响起,感到美好的一天被染上污点而好心情全无的尼禄抬头看去,来者不出意料之外正是之前连连吃瘪的阿比乌斯。

    “唔,这不是阿比乌斯卿吗?经历了这样那样的失误之后,卿居然还能拉得下脸面在罗马的子民面前抛头露面当真是勇气可嘉,在脸皮这点上余还要好好向卿学习呢。”

    言语间毫不留情的向着阿比乌斯反击着,尼禄不打算为对方留下任何的脸面,毕竟她与阿比乌斯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不管谁当上了罗马皇帝另一方必死无疑。

    面对尼禄的毒舌,阿比乌斯反击不能,动员士兵他倒是有一手,但这点口才比起精于演讲的尼禄却是差了太多太多。

    深知再吵下去只会自己吃亏的阿比乌斯只得悻悻然坐回座位上静静的等待比赛的开始。

    “余的角斗士是最精锐的,好好看着吧阿比乌斯卿哟。”

    “哼!”阿比乌斯不敢接话,只得用着哼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欢呼声越来越响亮,前方的光亮也愈加刺眼,齿轮之间的交错、铁链之间的摩擦、前方那缓缓升起的铁闸让齐无策的斗志稍稍提升。

21.哈耳庇厄

    ?迎着昏黄的傍晚阳光,齐无策正式踏入了角斗场。

    四周是仍在欢呼的观众们,座无虚席、呼声震天,在这没有科技保证生产力的年代,此等盛况也只有诸神的庇佑这一词来解释了。

    齐无策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寻找着阿比乌斯的身影,于是连同尼禄在内二者一眼便被发现。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赛场上的尼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齐无策向她投来的疑惑目光。

    “这货怎么会在你旁边?”仿佛有了多年的默契一般,尼禄的思维只是微微一转便明了了齐无策的眼神。

    面对齐无策的疑问,尼禄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阿比乌斯的想法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弄明白。

    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尼禄注意到了齐无策身上的“怪异”。

    刀枪剑斧,数不清的兵器被铁链捆成一捆背在齐无策的背后;除此之外在齐无策的腰间也别有数柄精铁制式短剑;粗长的铁链在齐无策的胸前缠了数圈,若是展开恐怕得有个四五米长左右。

    “哦!各位观众!让我们看看这位新来的角斗士吧。哇哦!真是有够奇怪的打扮,可谓是全副武装……”

    嘹亮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数万名观众的欢呼声,而这嘹亮声音的源头则是一处高台之上一名身着托加长袍疑似解说员的罗马人。

    “上次斗兽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解说员来着”。这样的念头在齐无策的脑中只是一闪而过,比起单纯用来活跃气氛的解说员,齐无策更在意的是四周墙壁内隐约间流动的魔力。

    角斗士在接受观众们的欢呼之后应当给予回应,这是角斗场上一个不成文潜规则。

    只可惜,对于角斗还是初哥的齐无策并不清楚这些潜规则。默默的对身上兵器进行着第二次检查,齐无策就这样对观众们的呼声给予了无视。

    “在坐的各位观众们啊!这位新来的角斗士似乎非常的高傲啊,是我们的欢呼不够热烈?还是这位角斗士认为自己攀上了权贵便能瞧不起我等罗马的公民?”

    尼禄面色一凝。

    阿比乌斯不着痕迹的阴险一笑。

    而齐无策,早在那解说员的话语变得聚友煽动性之时,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注意力放了过去。

    将解说员的相貌暗暗记下,齐无策表情一转,以那阳光笑容面向了竞技场中的每一位观众。

    “抱歉抱歉,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角斗赛,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在坐的各位……”

    虽说齐无策挺想立马接着上言来上一句“都是垃圾”,但为了大局着想齐无策还是强行按捺下了心中那皮一下的冲动说道:“多多包涵。”

    这算是向着观众们低头了,观众席上阿比乌斯得意的笑着,齐无策的道歉可是将他也包涵在内的。

    尼禄略有不甘的底下了头,她非常明白齐无策这放下尊严的行为究竟是为了谁而做,因此她的心底对齐无策多了一分愧疚。

    至于齐无策……

    所谓抛下尊严?这只不过是齐无策为了营造自己亲民的形象所做的第一步,说起来齐无策还得感谢这名解说员给他的台阶。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齐无策还苦恼着该如何以一名角斗士的身份来最大程度的营造自己亲民的形象,不过有了刚刚的事件齐无策已自信自己成功的在罗马公民的心中建立了自己形象的雏形,接下来只需在角斗场上展现实力即可。

    四周墙壁中的魔力愈发迅速的流动起来,齐无策解下背后的兵器将之抱在胸前,视对手而定,将决定他接下来的进攻方式。

    所有的铁闸在同一时间内缓缓的打开,怪异的情况不止齐无策为此感到疑惑,就连看台上的那些竞技场的常客也为此感到迷惑。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源自于某种动物身上的体味被齐无策敏锐的嗅觉所捕获到。

    这是……

    这是……

    曾经在阿卡迪亚将小阿塔抚养长大的回忆于齐无策的脑中一闪而过。

    在那回忆之中,一种飞禽类的魔兽逐渐拼接起来。

    秃鹫的身体、翅膀和利爪,却有这女性面孔的脑袋,主要栖息于悬崖峭壁。其名为哈耳庇厄。有着鹰身女妖之称谓的魔物。

    剧烈的风声袭来,靠着超强的直感齐无策在攻击到来之前提前命令身体做出了反应。

    因为带着大量兵器,战术翻滚并不方便使用,因此齐无策只得选取位移距离稍短的侧身后跳。

    锐利的劲风几乎是贴着齐无策的脸颊划过,而齐无策也得以看清敌人的全貌。

    人类的脑袋有着一副美丽的女性面孔、下半身是布满灰色羽毛的秃鹫利爪、上半身除双臂是鹰翼以外其余部分看起来和正常人类女性并无太大的区别。

    “咻~”

    因为那波涛汹涌的画面,齐无策略带轻佻的吹了吹口哨,眼前的这只女妖可比他记忆中那些令人残念的鹰身女妖美型多了。

    回想起那些只长了一个人类脑袋的秃鹫,再看看眼前的大胸脯女妖……

    “时代在变,世风日下啊。”齐无策不禁感叹到。

    鹰身女妖是魔兽,虽然有着人的脑袋,但绝大多数的鹰身女妖都不具备着与人类同等级的智慧,毕竟那些拥有人智的鹰身女妖都早早的察觉到了神代的衰退而去寻找可以继续生存的栖息地了,又岂会被人捕捉送至角斗场来。

    现在齐无策所面对的只不过是低智力的魔兽罢了,虽然会飞,但却并不难对付。

    一击不成,鹰身女妖并没有继续找上齐无策的麻烦,反而是直直的向角斗场那没有封顶的高空飞去,想要藉此逃离。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齐无策看着高飞的鹰身女妖口中念叨着。

    迅速将怀中的武器从铁链的束缚之中解放开来,在所有观众的不明所以之中,齐无策将所有的武器一把洒向天空。

    “唳!”

    自人类的身带之中发出的属于鹰的尖锐叫声,齐无策洒出的兵刃成功阻止了从开始便潜藏在通道之中等待时机的另外两只鹰身女妖的行动。

22.鹰身女妖骑士

    ?哈耳庇厄是群居性的生物,有一就有二,这些长翅膀的魔怪常常是三五成群的结伴行动,这一习性对于研究过月世界上大多生物的齐无策而言再清楚不过。

    从发现对手是鹰身女妖哈耳庇厄之时齐无策便做好了防范其余哈耳庇厄偷袭的措施。事实正如齐无策所料的那般,在第一只哈耳庇厄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住后,其余隐藏起来的哈耳庇厄便发动了攻击。

    漫天兵雨洒下以齐无策为中心遍布在斗兽场之中形成一处阵地,在这处阵地之中无论齐无策身处何地兵器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之前在庄园冥想的时候齐无策便思考过该如何快速在角斗场提升自身作为角斗士的人气,不算上之前放低身段向诸位观众表示歉意以获得人气的突发状况,现在齐无策即将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华丽式战斗便是齐无策原定获取人气计划之中的一环。

    战斗本是严肃的事,尤其是角斗士与角斗士之间的生死相搏更是到达了无所不用其极的血腥地步,齐无策原本的战斗方式也正是如此。

    只可惜此时获取人气是齐无策辅佐尼禄登基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因此他不得不暂且抛弃以往暴力、直接的作战风格转而将自身的作战风格变得更为花里胡哨一些。

    抽出部分心神齐无策迅速扫视周围看台上的观众,之前抛洒兵器击退哈耳庇厄的举动赢得了不错的反响现在看台上的观众们正热情高涨着呢。

    “唳!!!”哈耳庇厄那怪异的鸣叫声响起吸引住了齐无策的注意力,他循着声源看去,之前那只飞向高空的哈耳庇厄仿佛撞到了某种坚硬的屏障一般落了一身羽毛。

    发生在高空中那只哈耳庇厄身上的事情齐无策并不奇怪,罗马大竞技场作为从神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其中自然不乏各种各样的强大魔兽在此与人战斗过,以那些强大魔兽的实力这竞技场没有些防范措施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现在,为了防止哈耳庇厄这类具备飞行能力的魔兽逃出场地造成不好影响,这角斗场的上空便覆盖了一层魔力护罩。

    发现逃跑无望,哈耳庇厄们再度将目光集中到了齐无策的身上,在这些低智的魔兽眼中齐无策正是将它们囚禁罪魁祸首。

    锁定了目标,三只哈耳庇厄之间有所交流,眨眼间呈三角之势将齐无策合围在了中间,可谓是配合无间。

    虽说哈耳庇厄并不是多么强大的魔物,但齐无策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因此当三只哈耳庇厄将他包围之时他便随手在地上取了一把兵器摆好了架势。

    晚霞落下披洒在哈耳庇厄的鹰爪之上平白增添了几分血色,齐无策眼观六路丝毫不敢放松。

    哈耳庇厄在欧洲众多的魔怪之中的确是垫底中的末尾之流,但即便是如此这哈耳庇厄也有着用利爪生撕牛羊的力量,齐无策此时身体伤势尚未恢复完全,若是真的不小心挨上一下那鹰爪……恐怕开肠破肚是少不了的。

    作为魔兽,哈耳庇厄显然没有人类高手之间过招那种先寻破绽再出手的意识,只是简单的摆好包围圈,哈耳庇厄们便发动了空中袭击。

    哈耳庇厄那锐利的鹰爪映照在观众们的眼中,由不同的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的攻击,其中惊险让看台上的观众们打呼过瘾,竞技场中的气氛一时更为热烈起来。

    阿比乌斯狂笑着,仿佛身处围击之中的齐无策即将在那哈耳庇厄的利爪之下被撕的四分五裂。

    身旁的狂笑之声让尼禄不禁皱了皱眉,对于罗马公民们那震耳欲聋的热情欢呼即便听来也是之音,但对于那包藏祸心的野心家们即便是笑声再如何悦耳也只是徒惹人恼怒的噪音罢了。

    尼禄一直凝神注视着角斗场上的齐无策,当她的目光落到那充满自信发笑容上时,原本因阿比乌斯的狂笑而微皱的眉头却是舒缓开来。

    唔姆!从一开始就没有为齐无策卿担心的必要啊,毕竟那可是被余所看中向余做出“将余推上皇位”这等可称豪言的承诺的勇士啊。

    空气在剧烈的流动着,因那哈耳庇厄的震翅将气的宁静打破于此。

    “啊嘞,真是一群不懂美感的无知野兽啊。”对着哈耳庇厄们发出像是这样无意义的抱怨,齐无策出手了。

    将脚边的一柄弯刀轻轻挑起一脚踢向正前方的哈耳庇厄,左手中的铁链同时抽向左后方的哈耳庇厄,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将两只哈耳庇厄的攻势遏制。

    齐无策随之一跃而起,右后方的哈耳庇厄袭来却因速度太快来不及改变方向而被高高跃起的齐无策抓住机会一脚踩在了背部。

    哈耳庇厄们的合击就这样被齐无策轻易的化解,其动作之行云流水仿佛这一幕早已演练了千百遍。

    观众席上爆发出远超之前数倍的欢呼之声,罗马人从不缺乏热情,他们的热情仿佛火药一般,缺少的只是将其点燃的媒介,而齐无策现在便成为了这一媒介。

    高台上的解说员早已惊讶的无法言语,他敢以诸神发誓他在罗马竞技场数十年的解说生涯之中还从未见过今日这样的战斗方式。

    事实上,齐无策的战斗风格在改变之后的确是与罗马的战斗风格有极大的差异。

    就像是拳击与武术,虽说都是拳拳到肉的战斗,但武术与武术之间有来有回、见招拆招的战斗对于习惯了拳击的西方人而言显然是令人耳目一新的。

    如今,齐无策便是仗着这与罗马迥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在无数观众之中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人们喜新厌旧喜好新奇事物这是传承了几千年也未改去的习性。

    若不是为了打出这个效果,按照齐无策以往的战斗风格来,现在这只被踩着的哈耳庇厄早就被齐无策开肠破肚、拔翅折爪了。

    踩在哈耳庇厄的身上,齐无策也不离开,干脆将之当做坐骑,早已收回的铁链缠绕在哈耳庇厄纤细的脖子以做缰绳,锐利的剑刃顶在哈耳庇厄的后心处。

    就这样,一位无敌的鹰身女妖骑士诞生了。

23.艾尼西

    ?作为一名经验极其老道的幻想种养殖人员,齐无策对于如何将各种各样的幻想种作为坐骑驱使有着独到的见解。

    身下的哈耳庇厄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天空翻飞猛烈的挣扎着,可齐无策却仍是如西班牙骑牛士般在鹰背上巍然不动,而这时,齐无策已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两只哈耳庇厄的身上。

    爪子、心脏、翎羽、眼珠,那些源自鹰身女妖身体之上富含魔力的部位早已是齐无策所预定的囊中之物。

    用蛮力驱使着身上的哈耳庇厄低空飞行,多出的大半截铁链被齐无策当做鞭索运用。

    碍于同类与同类之间的团结其余两只哈耳庇厄暂且放弃了对齐无策的进攻,但是它们放过了齐无策可不代表齐无策就会轻易放过它们,沉重的铁链挥舞之间越发得心应手,齐无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由贴心的阿比乌斯送来的珍贵材料。

    那明明只是一根用来捆绑猛兽的铁链,那一个又一个精铁打造的锁结让这铁链的灵活性比之精致的皮鞭远远不如,可就是这样的一根铁链在齐无策的手上使来却是曲直如意仿若手臂的延伸一般。

    插在地面上的兵器一次次的被铁链一卷而起精准的掷向另外两只哈耳庇厄。

    那驾驭鹰身女妖的身姿、那挥舞铁链的身姿,这如同神话传说之中英雄们与魔物之间战斗的身姿早已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鸣叫,齐无策从那即将脱力坠地的哈耳庇厄身上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欢呼声渐渐落下,所有人都在为刚刚发生的那难以置信的一幕而震惊不已。

    所有人脸上的惊讶被齐无策逐一收入眼底,绕场一周,最终齐无策与看台上的激动的尼禄目光相对。

    “噢噢噢噢噢!!!”

    挂上得胜者的笑容,齐无策振臂高挥迎接起数万观众的喝彩。

    尼禄的身旁,那属于阿比乌斯的座位早已人去座空,在为迎来光辉的胜者的喝彩之中,暗淡败者只得选择无声退场。

    先是向尼禄打了个招呼,在将三只哈耳庇厄的尸体用铁链打包捆绑起来之后,齐无策转身走向退场的通道之中将胜利者的背影留个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

    在光线逐渐变得暗淡的退场通道之中前行着,原本挂在齐无策脸上那得胜者般的笑容早已不见踪影,面无表情的前行着,直至想起有了三只哈耳庇厄的尸体可以使用之后齐无策的脸上才重新浮现出微笑。

    齐无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在人多的场合抛头露面的人,对他而言人多的场合实在太过嘈杂,人多意味着嘈杂,而他厌恶嘈杂的环境,就连曾经在乌鲁克时吉尔与小恩也说出了:“你这家伙果然没有为王的才能啊”这样的评价。

    若不是成为角斗士是辅佐尼禄登上罗马皇位从各个方面分析后得来的最佳方式,齐无策还真不想跑到角斗场上来虐菜。

    又是同样的书房,阿比乌斯依旧是那张阴沉到让他的下属们瑟瑟发抖的脸,接二连三的失败,让阿比乌斯逐渐的冷静下来,正因为这份冷静,今日再度遭到齐无策无声嘲讽的阿比乌斯才没有向以往一般暴怒。

    “马尼乌斯,我之前交代过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阿比乌斯看向他的一位下属问道。

    “回殿下,当初凯尔特王国残留下来的那些从属国如今都已被控制的差不多了,英格兰西部的多数从属国的国王都已经沦为傀儡,至于……”说到这里马尼乌斯开始变得有些遮遮掩掩。

    “至于?至于什么!说啊!!!”

    突如其来的大吼让马尼乌斯亡魂大冒赶忙继续接道:“至于英格兰东部的从属国,以艾尼西王的国王普拉苏塔古斯为首的部分国王对我们抛出的橄榄枝皆是含糊不清。”

    随着马尼乌斯话音落下,书房中再度安静下来,阿比乌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因而一言不发。至于那些下属,因为阿比乌斯积威已久,在老大还没发话的情况下他们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阿比乌斯像是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关节一般,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容:“普拉苏塔古斯,好啊,真是好得很呢!”

    “那个普拉苏塔古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苟延残喘是老家伙年龄应该很大了吧。”

    “的确如此,殿下。”

    得到了属下的确认,阿比乌斯当即在心中敲定了主意。

    “盯着那个家伙,一旦那个老家伙出了什么问题就立即通知我,仅在罗马国内已经没有能够提升我地位的方式了,想要继续提升地位也只能往哪些小国家下手了……”

    说到这,阿比乌斯的目光落在了马尼乌斯的身上,他继续说道:“马尼乌斯,英格兰那边的情况是由你全权负责的,准备准备,找到机会便组织军队发动战争,区区几个小国家应该还是很好对付的。”

    似乎是想到了某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马尼乌斯脸色一变赶忙向阿比乌斯劝道:“殿下,属下以为最好还是不要用强的好。”

    “嗯?”面对属下的劝说阿比乌斯感到一丝疑惑,罗马军队里都是想着开疆扩土战争狂,马尼乌斯作为他的手下更是战争狂中的佼佼者,按理来说向他发出“不要使用暴力”这样的劝诫除非是脑子坏了,否则绝不可能。

    “此话怎讲?”

    阿比乌斯心中打着主意,若是待会马尼乌斯不能给他一个让他感到满意的答复,那么这个英格兰驻军的军团长便要换一个人来坐了。

    “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英格兰在明面上虽然是罗马的治地其上所有国家都对罗马俯首称臣,但最近几年属下在英格兰收集了许多信息,这才发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关乎到当初兵强马壮的罗马选择在最后关头退兵而不是一统英格兰全境的原因。”

    说道这里,马尼乌斯稍稍卖了个关子。

    阿比乌斯对于马尼乌斯的卖关子倒也不气,因为他的兴趣已完全被马尼乌斯勾了起来。

    见到所有人都在竖耳倾听,马尼乌斯得意的继续道:“那是一个从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罗马都还未建立时便传承下来的,一个以潘德拉贡为姓氏的家族。”

24.防御漏洞

    ?宁静的夜色下将三只哈耳庇厄尸体处理完毕的齐无策在房间中布置出了有人的假象之后,这才悄悄溜出了摩尔庄园。

    全程观看了齐无策的战斗,此时再回到皇宫之中尼禄只觉一身热血难以平息。

    “唔姆!齐无策卿的武艺还真出乎余意料之外的强大啊。涅尔瓦卿和提格利努斯卿也是这么觉得的吧?”尼禄微笑着看向身后的两名青年男子。

    涅尔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诚然,的确是强大的武艺,说是冠绝罗马也不为过,但可惜的在于起身体素质,比起我们这些获取了诸神加护的强者,齐无策阁下在身体素质以及特化能力方面差了可是一大截。”

    相比于祖上混迹官场出生便受到高等教育而有着良好素养的涅尔瓦的委婉,作为尼禄从罗马平民之中一手提拔上来的近卫官提格利努斯可要耿直的多。

    这二人皆是尼禄的心腹,在尼禄手下从事的时间已有数年。

    “提格利努斯卿,余一向欣赏卿着直来直去的性格,但有些事情在清楚之前切记不可妄下定论,齐无策卿可是被余所认可之人,又岂会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是吗?那还真是感谢尼禄殿下对我的赏识。”

    紧闭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而齐无策正蹲在窗台上恰合时宜的插入了这段对话。

    “哟,这不是涅尔瓦大人吗?真是好久不见啊,上次浴场一别我便知晓早晚会与你再次见面。”

    “嗯……余承认卿的出场方式的确是出乎余的意料,但齐无策卿你究竟还要在窗台上蹲多久呢?余明明记得在不久之前余有给过你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吧……?罗马皇宫戒备森严,卿就这样毫无准备潜入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尼禄说完鼓起了腮帮子。在尼禄看来齐无策已是她的部下,对于珍惜部下的尼禄而言齐无策冒着危险潜入皇宫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后怕。

    “啊…真是抱歉……还请尼禄殿下务必不要责怪我,毕竟我之所为也是为了尼禄殿下的安危着想,如果不是这一次潜入的话,我还不知道殿下的身边居然存在这么多的安全隐患。”

    齐无策闪身来到书桌旁拿起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口中漫不经心的说着道歉的话语。

    放下纸笔,齐无策将尼禄等人招了过来:“十条以上,仅仅是一次潜入我便发现了十条以上能够无声无息潜入至殿下寝宫、书房、餐厅等各个重要场所的路径。”

    齐无策严肃的看着保持沉默的三人继续说道:“殿下可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殿下您现在正处于随时可能被数十名刺客在皇宫中刺杀的险境。”

    噤声聆听着齐无策的述说,尼禄的面色也是愈发的不好。

    “齐无策大人,既有此言,那么定是想到了某些关节之处,关于这事的解决之法相信齐无策大人也已有腹稿了吧。”

    说话的是涅尔瓦,齐无策看了一眼这个家伙,之前在大浴场的时候他与这个家伙有过接触,现在看来这家伙应该是尼禄在政治方面的幕僚。

    “的确,我已有想法,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我得向提格利努斯大人先询问一番。”

    提格利努斯看向了尼禄,他并非什么智力出众的人物,会被尼禄殿下看上也只是因为武力出众,这也是他为何只是近卫官的原因。

    所谓近卫官,这玩意换在华夏历史上其实就是个带刀侍卫,担任这个官职武力是主要,智力是其次。

    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提格利努斯的大多数决定都是在尼禄同意之后才会进行。

    所以面对齐无策的邀请,提格利努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看向了尼禄,直至尼禄向他点头示意之后才准备回答齐无策。

    啊……一位有些愣头青的忠犬型人物的说。在心中为提格利努斯打上了第一个标签后齐无策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负责罗马皇宫安防问题的应该是禁卫军统领吧?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塞克斯……”

    “塞克斯图斯·布鲁斯,现任禁卫军统领,本人无家族背景,现在背后的靠山乃是克劳狄乌斯氏。”涅尔瓦面带微笑的答到,他是管政治的,因此罗马那些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他或多或少都有过接触。

    “啊对,塞克斯图斯·布鲁斯,就是这个名字没错,之前时间不够,因此虽说是将尼禄殿下这里所有的资料都勉强记下了,但回忆起来的时候却总是有些模糊。”

    齐无策并非是在装逼,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实说,之所以会想不起禁卫军统领的名字真的只是因为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而已。

    涅尔瓦咧了咧嘴,虽说之前在尼禄殿下那里对齐无策这个人进行了一番了解因而知道了尼禄殿下收集的资料被全部记下这件事,但此时听到当事人亲口述说心中却仍然难免震惊。

    尼禄殿下的资料库,他可是曾经去过的。那里面的资料之丰富足以将整个书房塞的满满当当。

    “那么我就直截了当一些吧,塞克斯图斯·布鲁斯,这个人有问题。我曾经在夏威夷学习过刺杀术,因此对于包括皇宫在内的各种各样重要建筑的大体布防方式有过了解,像是殿下居所周边的防御漏洞绝对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齐无策与尼禄四目相对:“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极为重要,还请殿下一边听我说,一边在心中分析,当然涅尔瓦大人与提格利努斯大人也是一样。”

    “先前涅尔瓦大人说过这个塞克斯图斯·布鲁斯背后的靠山是克劳狄乌斯氏吧?”

    “我的确说过没错。”涅尔瓦微笑着回复到。

    “好,那么提格利努斯大人作为近卫官相信您与作为禁卫军统领的塞克斯图斯·布鲁斯应当有很多的接触吧?”

    提格利努斯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是尼禄殿下的近卫官,但只有在殿下出宫的时候我才会跟随,当殿下在皇宫的时候我大多数时间则是在塞克斯图斯·布鲁斯大人手下工作。”

    “这样再好不过,还请提格利努斯大人将塞克斯图斯·布鲁斯平日里与人来往的状况说一下。”

    半晌之后。

    “也就是说塞克斯图斯·布鲁斯平日里经常会与克劳狄乌斯家族的人来往咯?”

    “的确如此,齐无策大人。”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齐无策面色凝重起来:“尼禄殿下,看来您的母亲并没有做干净啊。”

25.另一个继承人?

    事情来的突然,由不得齐无策不注重此事,毕竟此事若是不处理好的话对尼禄继承皇位有着极大的阻碍。

    尼禄抬头看向齐无策,眼中充满着迷茫。

    齐无策稍稍有些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尼禄一脸迷茫的样子,很难想象尼禄这样有着明确目标的人的身上竟然会出现“迷茫”这种本不可能出现的情感。

    “关于殿下的母亲,这是个禁忌的话题。”涅尔瓦适时凑到齐无策的身旁低声提醒到。

    稍微想了一想后世历史上对尼禄与其母亲之间的描述,齐无策很快便释然了。

    毕竟论谁摊上这么一位呕心沥血将自己推上皇位继承人之位一心想要自己当皇帝,却又给自己下毒想要掌控自己的母亲都会感到很苦恼吧。

    尼禄亦是如此。

    小阿格里皮娜,当今罗马皇后亦是尼禄的母亲,一共有三任丈夫,与其第一任丈夫帕西埃努斯·克里斯普斯生下了尼禄,但是因为第一任丈夫太过贫穷,一心想让尼禄出人头地的小阿格里皮娜使用了某一些手段让其第一任丈夫死亡至此才改嫁至某位第二位丈夫。

    小阿格里皮娜第二任丈夫名为多米第乌斯·阿赫诺巴尔比,正是因为这位富豪继父尼禄才得以受到了上等的教育。

    之后,利用完了第二任丈夫的小阿格里皮娜动用毒杀的手段杀死了第二任丈夫多米第乌斯·阿赫诺巴尔比。

    而后,为了让女儿的身份再度提升的小阿格里皮娜搭上了当今罗马皇帝克劳狄乌斯氏这条大船。在先后暗害了克劳狄乌斯氏的几位子女后将尼禄推向了皇位继承人的位置。

    “在这男尊女卑的罗马帝国,小阿格里皮娜仅靠着一己之力将尼禄推向皇位继承人的地位,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如果有这样一位母亲,作为其子女相信任何人的心中都会对其除了感恩之外再无其他,尼禄亦是如此。

    尼禄对其母亲的感恩从未有过任何的削减,直到那一天到来为止。

    某一日的用餐过后,突发的头痛让尼禄痛不欲生。皇宫里的医生检查结果显示,这种头疼是由一种慢性毒物造成的。在经过一番探查之后,下毒者的身份最终被锁定在了小阿格里皮娜的身上。

    母亲曾经慈祥的面貌在心中轰然破碎,强烈的被抛弃感形成巨大的打击致使尼禄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陷入低迷的状态。”

    “等等!”

    旁白戛然而止。

    “尼禄殿下,身为当事人的你若无其事将这些事已旁白的形式读出来真的好吗?话说你的旁白究竟是怎么接上我的思考的?”回过神来发现不对劲的齐无策吐槽到。

    “唔姆!齐无策卿哟,你无需为余担心,从余决定登上罗马皇位的那一刻起,余便再也不会为此事迷茫了。”

    “哪有,明明刚才还是一副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齐无策坏笑着撇过头去低声说道。

    “唔……刚……刚那只是余在……在为新话剧的出演而练习而已……嗯!就是这样。”

    因为是强行狡辩,尼禄有些支支吾吾。

    “嗨,嗨,殿下出演的那一日务必要给我发一张门票。”适当的调戏活跃了气氛之后,不想再过多纠结此事的齐无策适时给了尼禄一个台阶。

    提格利努斯与涅尔瓦面面相觑皆是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的殿下恐怕是看上这位齐无策大人了。”这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咳咳!!现在回归正题,之前我所说你们都应该明白,所以我就不再多加解释,那么现在,在尼禄殿下加冕之路上可能又多了一名敌人——克劳狄乌斯家族。”

    此时,头脑较简单一些的提格利努斯已顶上满头的问号。

    涅尔瓦第一时间发现了提格利努斯的疑惑,于是他向尼禄请示了一下征得同意之后便开始向提格利努斯解释道:“按照齐无策大人的想法,当初尼禄殿下的母亲在处理克劳狄乌斯陛下其他的子女时并没有将事情办的干干净净……”

    “这即是说,当初克劳狄乌斯陛下的其余几个子女中或许有人在清洗中活了下来并被克劳狄乌斯家族的人给成功的找到。”

    向涅尔瓦打了个招呼,齐无策开口解释道:“支持这个观点原因一共有以下两个……

    第一,按照提格利努斯大人您所说的来看,那个塞什么玩意来着的禁卫军统领不可能是除克劳狄乌斯家族之外其他势力的人。

    第二,克劳狄乌斯家族原本不可能对尼禄殿下下手。作为克劳狄乌斯陛下唯一的子女,尼禄殿下如今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如果想要让克劳狄乌斯家族继续得势,那么尼禄殿下必须继承皇位。

    第三,按照以上,克劳狄乌斯家族对通过禁卫军统领的控制在尼禄殿下身边留下安全隐患,这便是拥有了随时杀死殿下的把握,这也间接证明了有其余继承人存在的可能。

    至于现在克劳狄乌斯家族为何还不动手,我相信你们都明白。”

    “我……我不明白。”提格利努斯弱弱的说道。

    不多想,齐无策左手掌心向上向着涅尔瓦的方向微微抬起一送同时闭眼点头。

    涅尔瓦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开口向提格利努斯解释道:“毕竟相较于尼禄殿下,那些受到过家族长期教育的克劳狄乌斯氏的子女显然更加容易掌控一些。

    不过那位被克劳狄乌斯家族找到的子女现在并不适合在明面上出现在罗马,因为殿下的母亲还活着,所以即便是让其出现在明面上也只会被阿格里皮娜皇后再杀一次。

    再者,尼禄殿下所展现的能力有目共睹,克劳狄乌斯家族也是打着想要殿下与野心派两败俱伤然后再杀死殿下直接夺去胜利果实的主意,这才没有动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是提格利努斯脑子再简单也已明白。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会提前将这有漏洞的布防提前布置……”

    “我明白。”齐无策直接打断了提格利努斯的话,他的时间有限只有一个晚上,无论是商讨计划、探听情报都是极为耗费时间的事情,因此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提格利努斯的问题上。

    所以齐无策抢断了提格利努斯的话直接将提格利努斯想要问的全部说了出来:“罗马皇宫很大,存在的时间也很久,因此皇宫的布防方案早就趋于完善,若是突然变动布防方案这必然会引起殿下的注意,因此现在这隐藏着有十条以上漏洞的布防是早就布置好了的,因为管理皇宫安防的是克劳狄乌斯的人,恐怕你们对此根本不曾怀疑过吧。”

    事实的确是如此,因为相信了禁卫军统领,相信了克劳狄乌斯,因此尼禄等人从未怀疑过安防的方面。

    “总之,虽然可能性极大,但我们的分析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尚未被证实猜测,以上是对于殿下来说最坏情况的猜测,好一些的也存在着单纯是禁卫军统领被野心派买通或是威胁的可能性,无论如何,待我今晚去一趟克劳狄乌斯家族的驻地一切迷雾都将迎刃而解。”

26.关系破裂?

    ?“嗯!没错就是这……什么?!卿要潜入克劳狄乌斯家族的驻地?”尼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齐无策。

    不只是尼禄,提格利努斯与涅尔瓦也是一样。

    “不行,余绝不许卿做出此等以身犯险之事。卿或许能够无惊无险的潜入进罗马皇宫,但克劳狄乌斯家族的驻地防守之严密是远超皇宫之上的。”

    齐无策面带微笑,尼禄强烈抗拒的反应正处他意料之内。

    其实尼禄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管克劳狄乌斯家族的驻地防守有多么的严密,比起作为诸神居所的奥林匹斯以及阿斯加德而言都只是没上锁的公共厕所罢了,想当初齐无策可是在能在奥林匹斯、阿斯加德这两大神域之中来无影去无踪。

    虽说今非昔比,因转生的原因齐无策的力量万不存一,但想要在区区克劳狄乌斯家族的驻地中七进七出还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若说一天之前齐无策尚会对这些自罗马建国起便存在的古老家族的驻地的防守感到头疼,但在今夜这些头疼早已随着月光一隐而去了。

    “殿下,如果您想要将我的行动阻止下来,那么您首先要做的是拿出足以证明我之能力不足以潜入克劳狄乌斯家族驻地的证据。”齐无策淡定的说着这些话,仿佛他才是那个一意孤行需要他人劝诫的君主一般。

    “唔嗯……”尼禄皱着眉头,但这并不是对于齐无策这逾越的言行而感到不悦,只是单纯因齐无策问题的简单而疑惑方才皱起眉头。

    “卿是凡人呢!”

    半晌,尼禄的口中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齐无策看向提格利努斯与涅尔瓦二人,这二人皆是响应了尼禄的话语附和的向齐无策点了点头,这让齐无策差点在心中笑岔气。

    凡人?被别人这么小看,曾经被他弄死的尼德霍格以及苏美尔诸神会哭出来的啊。

    “卿之武艺、卿之智谋,以余看来皆是远超人之范畴,可即便是卿有着这样远超常人的力量,但在那些有着诸神加护的强者的眼中看来却依然是不值一提。”

    “hat?诸神的加护?”齐无策眉头一挑,事情开始朝着更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

    “殿下,您说的是诸神加护?您确定您说的是诸神加护?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您所说的是诸神加护?”齐无策面色怪异的将这问题再三问道。

    尼禄似乎是没有意识到齐无策话中的揶揄,反倒是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起了诸神加护。

    “所谓诸神加护,是由罗马所供奉的诸神赐予我等凡人的恩赐,每一位被加护着都有着足以以一人之力左右一场战争的强大能力。”

    齐无策仿佛一个认真听讲的乖宝宝学生一般认认真真的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作为奥林匹斯幕后操纵者的他为何要害怕自己的小弟赐给别人的区区加护呢?

    “咳咳!”

    用咳嗽声打断了还要继续讲下去的尼禄齐无策开口说道:“如果只是区区加护的话,那么殿下便不用继续讲下去了,关于那些被诸神加护者我自有应对的办法。”

    “区区加护……”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的尼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尼禄的信仰是罗马多神教,虽说尼禄常将自身的技艺称为与某位神明比肩,但这只是自信自夸之言,并非是说尼禄不尊重神明。

    相反,尼禄是打心中起如恩人一般敬重着这些一直以来庇佑着罗马的诸神们的,因此当尼禄听到齐无策的话中有着贬低神明的意味之时,这才迄今为止第一次在心中对齐无策充满了不满。

    一直看着尼禄的齐无策很快从尼禄逐渐阴沉的面色上意识到了尼禄的变化,这稍稍让他感到有些头疼,他可不想因为这帮在自己手下办事的神明而破坏自己与自己现在名义上的上司之间的信任关系。

    这个时候除了向诸神道歉之外对尼禄说什么估计都没有用,但若是对着自己的下属道歉,齐无策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才建立起来不久的信任关系眼瞅着就要破裂,不想开口道歉的齐无策也不得不祭出自己的大招了。

    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尼禄,齐无策走向了窗口。

    目睹着齐无策面无表情的即将推窗离去,尼禄心中虽略感难受。可也是仅此而已了,齐无策在她眼中的确是才华横溢,但若是信仰不同,那还是趁早分道扬镳了好。

    相比于尼禄的宽容,其身后的涅尔瓦与提格利努斯二人可就不是那么想的了。虽然仅仅是几句话之前他们与齐无策还是关系不错的同僚,但此刻为了他们的主君尼禄他们绝不会放任齐无策这样一个人才安然无恙的离开皇宫。

    提格利努斯已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涅尔瓦则是运起了气时刻准备呼唤卫兵到来。

    两道毫不掩饰的敌意让齐无策顿感如芒在背,若是按照他的作风,就涅尔瓦与提格利努斯这两货,如果此刻真的是关系破裂的话,他们早已经成为尸体躺在地上了。

    可惜的是,现在并不是所谓的关系破裂,齐无策所要做的只是打开窗子证明一件事就好。

    齐无策轻轻的的推开窗子,夜空中明月高悬。

    尼禄注视着齐无策,发现对方正对着天空中的明月招着手,然后又转身对着她指指点点。

    “他在干什么?”尼禄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万神殿一共供奉着多达十二位的罗马主神,正因此人们的信仰也变得极为多元化,有的人信伏尔甘赫淮斯托斯也有的人会去信仰墨丘利赫尔墨斯,信仰分歧导致信徒之间产生争端这已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所以齐无策只需证明自己是受某位神明眷顾的,那么便无需为之前对神明的轻蔑而道歉,一切都可以用信仰分歧来解释,甚至都不用齐无策再去解释,尼禄自己便会脑补完毕。

    而现在,齐无策正在做的便是他的大招找老婆帮忙。于是便有了刚刚齐无策对着尼禄、月亮与他自己之间指来指去的一幕。

    画面转到奥林匹斯。

    月神的宫殿中,阿尔忒弥斯正鼓着小脸透过月光看着齐无策。虽说不能下界,但凭借神明之能阿尔忒弥斯还是可以通过月光的照射、以及与神像之间的沟通等方式看到齐无策,这就像是看无声电视一样,有画面、有色彩却没有声音。

    而现在阿尔忒弥斯很不爽,因为之前尼禄与齐无策之间曾有过的亲密举动,阿尔忒弥斯将之误认为了这是齐无策在外面拈花惹草,事实上这也并不算是误认……

    现在,女神大人吃醋了,必须要甜言蜜语哄哄才能好的那种,然而现在身处人界只能靠手势与阿尔忒弥斯交流的齐无策能拿个头用甜言蜜语去哄阿尔忒弥斯开心。

    不开心,吃醋生气中,正在心里闹小别扭女神大人不打算给予齐无策援助。

    书房中,因为援助迟迟不来的缘故气氛逐渐变得尴尬,齐无策放弃了手势的沟通,他看了看尼禄又看了看月亮仿佛明白了什么。

    “或许得想其他的办法了”齐无策无奈的想到,因为阿尔忒弥斯的不配合导致他现在处境正尴尬。

    齐无策虽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他绝对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因此将尼禄推上皇位的这个承诺他是必定会去完成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向诸神道歉,他与尼禄之间恐怕连继续合作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单干得了?直接把那些野心派一个一个全部宰掉。”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齐无策的脑海之中。

    这的确是个可行的计划,将所有野心派全部暗杀,齐无策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这样顶多算是完成了承诺甚至还会因此将整个罗马帝国搞的混乱不堪,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他所需的东西尼禄是一定不会给他了。

    届时爱尔奎特杀到,伤势还没恢复的他也只能安安心心的等待下一次转生了。

    力求最好结局的齐无策此刻陷入了纠结之中。

27.夜空暴走

    ?气氛凝固让人害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让齐无策下定决心说些什么来让这僵硬的气氛得以缓和。

    “该说些什么好呢……”一个难题出现在齐无策脑海中,这时候可不能乱说话,万一对面那三人会错意的话可真就麻烦了。

    靠在窗台上,齐无策用手撑着下巴故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起码在想到解决眼下问题最佳的方案之前先稳住尼禄背后那二人才好。

    又是半晌,夜里的冷风透过打开的窗户吹拂在齐无策的侧脸带动着额前黑色的秀发轻轻飘动。

    如画般的场景让目睹了这一幕的尼禄怦然心动,几乎是只差一点尼禄便要放弃与齐无策较真的想法,但在这关键时刻对于罗马的热爱以及对于诸神的感恩让尼禄保持了理性。

    “唔……唔……卿是在色诱余吗?行不通的哦,虔诚的向神明道歉吧,齐无策卿,只要卿道歉了,刚刚卿对于诸神的不敬余便可当做没发生过。”

    话音落下,尼禄充满希冀的双眼注视着齐无策,她的心中到底还是不愿轻易的放过这位无论文武皆是冠绝罗马的奇人。

    眼神带着几分忧郁,齐无策理了理衣冠,手掌在脸上一拂而过将真实面貌展现在众人眼前。

    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尼禄,齐无策转头面向夜空中的启明星轻轻的开口道:“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夜空的金星仍在闪耀着美。”

    尼禄三人面露不解之色,他们不知齐无策为何会在此时说出这似是饱含深意又似是毫无意义的话语。

    仅在齐无策话毕的霎那间,夜空中的启明星光芒大作,一时之间的耀眼却是夺过了月亮的光辉。

    “这……这是神迹!”涅尔瓦惊讶的出声道。

    “nicejob!”涅尔瓦的惊呼让齐无策在心中为之大呼干的漂亮,因为涅尔瓦这具惊呼现在他就连解释都不需要多做了。

    背靠窗台,齐无策面向尼禄似一个普通人般没心没肺的摊了摊手。

    “原来如此,是余误会卿了,原来卿竟然是维纳斯的信徒吗。”尼禄高兴的说着,看向齐无策的双眸闪耀着极感兴趣的光芒,她对齐无策的兴趣比以前更加的重了。

    信仰相同、知识渊博、武艺超群就连相貌也是顶尖,这样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仿佛是天赐一般。若是不将其紧紧的抓在手心放任其溜走,尼禄敢肯定她日后绝对会后悔的。

    齐无策心安下来,刚刚的决裂危机就算是这么度过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担心他与尼禄之间的关系破裂导致他所需要的东西收集不到,最终被追杀而来的爱尔奎特进行物理式教育。

    齐无策与尼禄之间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就在刚刚,因为齐无策说的那些话,一轮新的争斗在奥林匹斯愈演愈烈。

    “听到刚刚那番话了吗?阿尔忒弥斯亲。那是阿多尼斯向吾表达爱意的言语,啊!我的心几乎都要被那热情融化了。”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跨越了半个奥林匹斯传达到了阿尔忒弥斯的宫殿之中。

    “啊啊啊啊!亲爱的……亲爱的怎么可以这样。”月宫之中阿尔忒弥斯混乱的挠着自己的快要被刚刚那一幕气到爆炸的脑袋,原本月白色的秀发变得乱糟糟起来,全然不复之前女神的模样。

    “不!不对!明明大家都听不见亲爱的的声音,那些话明明只是你的幻想阿弗洛狄忒!”气到爆炸的女神大人已然开始逃避现实。

    “嚯啦,阿尔忒弥斯如果你因为生气而和你家亲爱的决裂,那我可是很愿意接手哟。”

    闻言,月宫中的阿尔忒弥斯仿佛一个小孩子般变的更加的慌乱了。

    “我……我绝对不会把亲爱的让给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碧迟的!”气极的阿尔忒弥斯对着阿弗洛狄忒大骂道。

    与此同时,尼禄书房。

    摊完手装完逼才准备收功的齐无策突然发现尼禄三人的目光变得比之刚刚还要惊讶数倍。

    意料到事情不对的齐无策僵硬的转过头去,因为皇宫处在高地,尼禄的书房窗口的视野格外的开阔,齐无策也得以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月华洒满大地,夜幕下的罗马如同白昼,现在的月亮比之之前大了数倍不止,而最恐怖的是这个倍率还在不断增大着。

    齐无策嘴角一抽,逐渐变大的月亮着实让他吓了一跳,甚至让他在一瞬间以为爱尔奎特已经杀到,这个想法在齐无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齐无策便冷静了下来。

    不是爱尔奎特!根据月亮的颜色与气息齐无策迅速判断出爱尔奎特并没有到来,毕竟如果真是爱尔奎特到了的话,现在夜空中的月亮应当是血色才对。

    齐无策往夜空中细看去,那比之月亮暗淡不少的启明星依旧在不甘的闪耀。

    眼睛所目睹到的现象让齐无策恍然大悟,他大概明白这场异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八成是阿尔忒弥斯正在与阿弗洛狄忒吵架。

    迎着尼禄三人仿佛打量珍兽一般的目光,齐无策只觉压力山大。

    僵硬的笑着,齐无策再次无奈的向尼禄摊了摊手。总之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向尼禄等人解释,关于罗马的信仰这方面他其实并不怎么了解,越去解释反而破绽越多。因此他也只能祈祷阿尔忒弥斯那个傻白甜与阿弗洛狄忒不要再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夜空中一抹红光初现,目睹到这一幕的齐无策瞳孔猛然一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将窗子紧紧的的锁死。

    刚刚的红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火星的光芒,与之相联系的神明齐无策记得应当是玛尔斯才对……

    鬼知道两个女神争风吃醋,玛尔斯这个男性神明横插一脚进来是要干些什么。

    考虑到现在的玛尔斯是与阿瑞斯融合而来的,而阿瑞斯作为阿弗洛狄忒曾经的情人,齐无策觉得这极有可能是阿弗洛狄忒发觉在气势上斗不过阿尔忒弥斯后请来助阵的帮手。

    “哈……哈哈……不要在意外界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不是应该继续商量刚刚的计划吗?”打着哈哈,齐无策尝试着将尼禄等人的注意力转移。

    “唔……正事?对!的确是正事更加重要。”

    尼禄一敲掌心,做出的决定让齐无策松了口气。

    “只希望今天晚上万万不要出太阳才好”看着窗外的朦胧月光,齐无策无奈的在心中祈祷到。

28.不列塔尼库斯

    ?“不仅是加护者,克劳狄乌斯家族中还存在着巫师。”

    “巫师?”这个称呼差点让齐无策笑出声来,这真是一个古老且具有时代感的称呼,不过巫师什么的……果然还是比不上魔术师这个称呼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蹲在一处隐秘的墙头上,齐无策回忆着离开之前尼禄那百般劝阻自己之时所说的话。

    神代魔术师什么的……如果以家族的形式被传承下来,那么从罗马建国之时便存在的克劳狄乌斯家族里说不定还真有一些强大的魔术师。

    不过,仅仅是几个魔术师还不足为虑,毕竟现在齐无策所处的这个时代正是属于魔术的道统最为虚弱的动荡时期——神代的退去使得极多的神代魔术成为了无用的术式。

    在围墙上确定好了待会行进的路线之后,齐无策披着月光跃下墙头融入黑暗之中。

    夜空中的异象让罗马迎来了一个不眠之夜,凡是信神者皆因这神迹的显现而从睡梦中醒来,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为齐无策带来了不便之处。

    古代的照明系统并不是太好,即便是克劳狄乌斯这样的大家族也只能在墙上点燃油灯或是挂上火把,这是来自时代的桎梏。

    火把与油灯的光让克劳狄乌斯家族驻地的各处显得有些昏黄,因那流动的风,火光引动着影子仿佛催眠的摆钟不时的闪动。

    凌晨三四点正是大多数人处于一天中最疲劳的时期,即便是这时醒来大多数人也仍然是处于一个精神恍惚的状态,这样的环境更是为齐无策的潜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一路向克劳狄乌斯驻地的核心区域小心潜行着,在一刻钟之后齐无策终于遇到了此次潜入的第一个难关。

    挡在齐无策眼前的是一面看似正常的墙壁,看似正常的墙壁上实则有着细微的魔力流动,因此齐无策打算先继续侦查一番然后再做选择。

    在浓重的阴影之中绕着墙壁行了一圈之后,齐无策得以知晓了这层防御设施的全貌。

    这面墙筑成的是一个环形,将克劳狄乌斯家族的核心区域牢牢地保护在其中,正常的进出口一共有四个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是一个常见的设计方式,除了进出口之外齐无策并未发现墙的其他地方有着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岗哨存在,当然,也不排除岗哨都在墙的另一面的可能。

    “松懈的防御,如同黄油一般轻易的便能将之攻破。”齐无策在心中对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守备力量做出了不屑的评价。

    半晌之后,齐无策的身影出现在了墙的另一边。

    因为天眼通无法使用的原因,齐无策在感知魔力的流动上稍稍花费了一些功夫。

    成功进入核心警戒区,接下来便是简单的找人行动了,在来之前齐无策从尼禄那取得了克劳狄乌斯家族核心区域的地图,因此此次行动只要多多注意一下四处巡逻的守卫,倒是省去了齐无策循着制高点绘制行进路线图的功夫。

    不同于外部区域时不时还能听得到守卫之间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闲言碎语,克劳狄乌斯家族驻地的核心区域简直安静的可怕,除了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外完全听不到人与人之间交谈的声音。

    “叔叔,外界的情况发展的如何?”

    “阿比乌斯那个蠢货与尼禄那个小贱人已经斗的不可开交了,至多三五年你便能光明正大的走上台前了,我亲爱的侄子不列塔尼库斯哟。”

    某个房间之中,一老一少正在低声谈论着罗马的现状,其中老者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自己是那观看着鹬蚌相争的渔翁一般,反观另一方的青年此时却是一脸的悲观之色。

    这名青年名叫不列塔尼库斯是克劳狄乌斯与罗马已故前任皇后美撒利娜的儿子,因为家族的暗中帮助这位皇子得以在小阿格里皮娜学习的清洗之中苟延残喘下来。

    看着满脸得意的叔叔,不列塔尼库斯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悲哀。从小便受到高等教育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样的——不过是一可悲的笼中鸟罢了。

    因为权利之间的斗争他失去了曾经皇子的地位,因为权利的斗争他成为了克劳狄乌斯家族埋在暗处的操线木偶,即便是假以时日在克劳狄乌斯家族的支持下登上了皇位也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而无实权的傀儡罢了。

    早年间的大起大落已然让这位皇子看透了许多,对于皇位的想法也不再像是幼时一般渴求。

    表面上应承着叔叔的说教,不列塔尼库斯心中却浮现出了父皇曾经展露在自己眼前的愁容。

    “皇位吗?那黄金的王座上可是充斥着夺人性命的无形利刃啊。”

    “诶,这里有间暗室。”在某间书房之中齐无策发现了一处机关,再三斟酌之后齐无策打开了机关进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嗯?”

    处在被洗脑说教中的不列塔尼库斯听见了墙内机关运作的响动,他看向自己的叔叔却发现对方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让不列塔尼库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konck,konck,瞧瞧!瞧瞧我发现了谁,真是lucky。”憋了大半个晚上的齐无策在发现了此行所需要寻找的正主之后显得异常活跃。

    被不列塔尼库斯称之为叔叔的人猛然转过头来,在发现对方并不是克劳狄乌斯家族之中的人之后,他的面色猛然一变。

    眼前之人的相貌他再实在是熟悉不过,因为前不久罗马竞技场中那场精彩的战斗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你是尼禄的手下!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没有威逼,不列塔尼库斯的叔叔直接选择了利诱。

    “……”

    齐无策并没有回应,因为他的掌刀已击打在不列塔尼库斯叔叔的咽喉之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

    “抱歉,立场不同,不要恨我。”

    扶着中年人的尸体将其平缓的放在地上,将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眸盖上之后齐无策看向了眼前的青年。

29.疯了

    ?“让我想想……”齐无策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嗯……你应该是那个不列塔尼库斯没错吧,我在来之前有看过你的画像,不得不说那画中之人虽有三分像你,但一见真人还是觉得那幅画实在太过抽象,布拉布拉布拉……”

    “尼禄的手底下,就连杀手都如此特立独行吗?”不列塔尼库斯注视着喋喋不休的齐无策眼中满是平静,毫无知晓自己将死之时的恐惧。

    不列塔尼库斯的打断齐无策并不觉得意外,当他与敌人相谈之时他经常会变得话唠起来,这一直是一个改不掉的习惯。

    “杀手?”齐无策回应起不列塔尼库斯的话:“非要说的话,杀手这个词听起来不怎么顺耳,我希望不列塔尼库斯阁下能称我为刺客,阿萨辛,用字母拼起来大概是a-s-s-a-s-s-i-n。”

    “assassin?嗤!说到底还不是被尼禄那个家伙派来杀我的手下,杀手与刺客,这样的称谓有什么区别吗?”

    不列塔尼库斯淡定的找了张椅子缓缓的坐下,正坐的他发出一声嗤笑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面对着齐无策。

    “噢……说起来我并不是被尼禄殿下派来杀你的,甚至尼禄殿下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下过要将‘不列塔尼库斯殿下杀死’这样的命令。”漫不经心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似是毫无目的的行为实则暗藏深意。

    “事实上,仅仅在不久之前我们就连不列塔尼库斯殿下是否活着这一问题都不能确定,甚至在今夜之前尼禄殿下就连不列塔尼库斯殿下可能存活这一隐患都没能意识到……嗯……说来是如此。”

    齐无策说着,末了觉得少了些什么便又重新添了一句。

    这番话激起了不列塔尼库斯的几分兴趣,让其微不可查的在嘴角勾勒出了一条嘲笑的弧度。

    “嗯?此话怎讲?”

    “哦,这事啊,说起来还得怪到克劳狄乌斯家族的头上,他们露出的破绽也未免太过引人瞩目了。”

    “砰!”不列塔尼库斯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书桌上,额头上、拳头上、手臂上凸出的筋让人一眼就可看出其现在的心理状态。

    “该死!该死!我早说过了,早说过了,可这顽固的老头子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话,明明可以活下来的啊。”

    猛然站了起来,不列塔尼库斯眼中带着狰狞抬脚便要向其叔叔躺在地上的尸体踹去。

    齐无策瞳孔一缩,脚下一横拦下了不列塔尼库斯出于愤怒的一击。

    “人死灯灭。”齐无策淡淡说道。

    似乎是因为泄愤不成,不列塔尼库斯恨恨的看了齐无策一眼不得已收回了脚。

    “哈哈哈哈哈哈哈!”急促的狂笑声响起,方才还心中愤恨交加的不列塔尼库斯转眼间狂笑出声。

    “不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管是克劳狄乌斯这个家族也好,还是尼禄·克劳狄乌斯这个人也好,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他们的棋子啊。”

    笑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不列塔尼库斯一边笑着一边像是浑身无力一样重新瘫软在身后的椅子上。

    “喂!能告诉我吧,刺客?你叫什么名字?这种简单的问题回答一个死人不需要任何负担吧?”笑咧咧状若疯子般的不列塔尼库斯看着齐无策道。

    “齐无策,叫我齐无策就好。”

    “齐无策吗?听起来非常稀奇古怪的名字,来自东方丝国人吗……尼禄连那边……”对着齐无策的名字不列塔尼库斯念念有词。

    虽然不列塔尼库斯此刻在想什么嘴上没有说出,但齐无策大概能够猜到一些,因为他名字的关系不列塔尼库斯这家伙八成是以为尼禄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华夏去了。

    对此,齐无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说一声“少年你想多了”。

    低着脑袋念念有词了许久,不列塔尼库斯突然抬头看向齐无策,此刻的不列塔尼库斯眼中充斥着认真简直就像是要交代遗言一般。

    “齐无策哟,我不知道你和尼禄那个家伙接触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尼禄那家伙许给了你怎样的利益,但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不列塔尼库斯顿了下来,他想从齐无策的脸上捕捉到一些什么,但齐无策那张古井不波的脸却给予了他浓浓的失望。

    “不列塔尼库斯殿下啊,在这临死关头,你,又要对我说些什么呢?是诋毁尼禄殿下的话吗?虽然才相识七日不到,但我对尼禄的信任……啊……算了算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的话我会洗耳恭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是,你也是啊!大家都是像这样,被那个小女孩的看起来天真的外表蒙骗的啊!”

    表情再次扭曲起来,不列塔尼库斯不明意义的挥舞着双手像是要表达一些什么,但那杂乱的肢体语言就连齐无策也无法从中明白其所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人疯了”齐无策得出了这样一个简单易懂的结论,他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疯了。

    因为活在一个只有他一人知晓着真相,无论做何努力都不被他人理解的世界之中,一直以来承受着这样的压力,最终在审判日到来的这一天精神崩溃了。

    “告诉你吧,我啊,我之所以能够从小阿格里皮娜的清洗之中活下来完全是拖了尼禄那个家伙的福啊!都要感谢我那亲爱的妹妹我才能苟延残喘至今日啊!”

    不列塔尼库斯仿佛真的是在向尼禄表达着感谢,齐无策甚至从其眼中察觉到了一闪而过的感激。

    明明是仇人,明明是因为尼禄的存在才会失去了皇子身份,明明是是因为尼禄才会失去那锦衣玉食活在阳光下的权利,明明应该是对其充满憎恨的啊!

    可是现在,不列塔尼库斯却真切的由心而发的对尼禄感激着啊。

    无法理解,任何人看到这一切恐怕都只会将不列塔尼库斯当做是疯子来对待吧,将其所行当做疯举,将其所言当做疯言。

    但是啊!齐无策却仍然相信着不列塔尼库斯所说的话,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并接受了真相。

    齐无策能够理解不列塔尼库斯此刻的言行举止,他清楚的知道不列塔尼库斯为何会对尼禄感激。

    那是因为今日,作为尼禄手下的他的到来,为其带来了他解脱。

    “那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怪物啊!”

    毫无预兆的,上一刻分明还是感激着尼禄的不列塔尼库斯此时却突然诋毁的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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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作死,玩脱介绍:
乌鲁克外怒拐恩奇都的奇怪路人……
影之国里蹂躏库丘林的魔鬼同学……
燃烧的宫殿中与尼禄共舞的恶魔……
圆桌中被众人高呼为最强的骑士……
一个穿越的逗逼因某些原因而不停转世搞事的故事。
前奏较长。
因为是取名鬼才能找到本书的都是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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