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禽兽or不如
余子贤大概能猜出蒋月华的年龄也就是三十过一些。
这是女人最美丽娇艳的时节，如一朵玫瑰，花开芬芳，色艳而不妖。
而此时美酒浸润下的蒋月华，突然的发笑，更是百媚丛生。
余子贤呆呆的看了几秒，火辣辣的感觉慢慢褪去，拿起旁边的咖啡杯美美的喝了一大口，舌尖传来的苦涩味道，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蒋经理……”
蒋月华伸出纤柔的食指，竖起来在嘴边嘘了嘘:“余先生，今天的工作谈完了，现在只喝酒，不谈其它。”
余子贤有点愣神。
喝酒可以，可是和美女喝酒这简直要命啊，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余子贤很好想说“我们回吧”，可是蒋月华已经叫来了服务生，续了三杯鸡尾酒，是一人三杯。
这兼带着售酒的咖啡屋，真不是好酒吧！
余子贤看着两人中间六杯彩虹鸡尾酒，眼睛都眩晕了，色彩确实很绚烂。
蒋月华轻轻的拿起一杯，缓慢的旋转，朱唇轻启:“火热的红石榴糖浆、先苦后甜的甘露咖啡酒，点缀着的绿薄荷酒、白可可力娇酒、蓝橙力娇酒、君度力娇酒，再加上白兰地打底，最后再来上一把火焰，七彩的鸡尾酒才算是完美，如人生之酸甜苦辣咸，个中滋味，只有品了方才知。”
听着蒋月华的似是自言自语般的介绍，余子贤不由拿起其中一个杯子，慢慢的端详起来：小小的杯子，自成一个世界，色彩就是她的元素，动态的分层随着色彩的坍塌，逐渐形成漩涡慢慢扩散，又归于混沌……
“来，干杯！”
蒋月华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等余子贤碰杯，而是自个儿喝了一杯又一杯。
余子贤终于发现了不对，蒋月华似乎这是在发泄着什么！
“蒋经理，今天你已经喝了不少了，我送你回去！”
蒋月华迷醉的眼神，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桌子上还剩下的两杯彩虹酒：“我可好着了！虽然吧，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酒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你一杯我一杯，来，我们干杯！”
余子贤很想直接拉着蒋月华离开，他感觉再喝下非得出事不可，蒋月华已经开始扯到男人和女人身上去了！
虽然他知道蒋月华说的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不是他，但是明显她已经喝多了！
看着蒋月华一脸倔强的眼神，余子贤只好和她碰完了这最后一杯，之后去到吧台结账。
回来时，却发现蒋月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余子贤轻声叫醒，拿过大衣帮忙穿上，然后扶着蒋月华出了咖啡屋。
此时天已经黑了起来，还稍稍飘起了雪花。
站在门口，余子贤摇了摇蒋月华，“蒋经理，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家是什么？我没有家！”
“额……那你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蒋月华头一歪，倒在了余子贤怀里，“呼呼的”也是不省人事。
余子贤无奈。
酒是好东西，可惜让你不知东西！男人不是好东西，却得送你归去。
余子贤瞅了瞅周围街上，前方几百米开外似乎有一个大酒店。
路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冰雪，余子贤只能扶着蒋月华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去。
幸亏蒋月华体型偏瘦，不然……
这几百米的距离，比余子贤快跑几公里还累，尤其是最后的几十米。
此时，蒋月华已经彻底醉了，整个人几乎瘫在了余子贤怀里。
没办法，余子贤只好横抱起蒋月华，一步一脚的往前面走去……
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时断时续，飘过余子贤的鼻子，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嗅觉细胞。
到大厅之后，余子贤示意前台帮忙订房间开门，等会再来登记！
还好，这个酒店服务员似乎也遇到不少这样的情况，很快配合余子贤将蒋月华送到了酒店房间里。
余子贤拿过蒋月华的小挎包，翻找身份证明的东西。
好在包里除了一些女性化妆用品外，东西不多，在里面夹层里很快找到了身份证明，拿到前台补办了手续。
返回房间之后余子贤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此时的蒋月华蜷已经扯掉了外套，露出了内里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身材。
余子贤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将被子拉开盖好，想了想又跑到前台要了一大杯温开水，放到了床头柜前。
然后想着自己是回去还是找个什么地方，似乎自己这么走了也不对，不走待在这里更不对！
想了想，余子贤还是决定先回中关村，明天早上再过来！
刚转身，就发现蒋月华一脸痛苦状，侧伏，喉咙发出“呕呕”的声音……
完了，不会是要吐吧？
余子贤赶快来到卫生间，却没发现什么可以装盛的盛具。
只好拿起墙角的纸篓递了过去，刚递过去，蒋月华“哗的”一下就吐了出来，幸好及时！
余子贤也是醉了。
蒋月华吐了之后明显舒服了一些，嘴里模糊的说道：“水水……”
将杯子里的水喂到嘴边，却不想蒋月华自己挣扎着要起来拿杯子，将一杯子的水直接打翻，洒在了两人身上。
余子贤身上还好，蒋月华直接是一身的水……
幸好是温水。
杯子里还有一些水，给蒋月华喂下之后，她又躺了下去，只是可能感觉身上湿漉漉的难受的厉害，双手不由得去撕扯身上的仅剩的衣服……我靠，身材真不赖，该大的大，该……呃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余子贤在旁边口干舌燥，帮忙不是，不帮忙也不是……
眼看着那什么，余子贤感觉没法呆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就要可能变成“禽兽”了，真是难为他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一直忙工作的余子贤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面对如此画面，余子贤毕竟是一个正常的人。
“越界者，禽兽也”与‘汝连禽兽都不如’之间，还是当“人”好，哪怕“禽兽”不如。
余子贤退了出去，走到前台，叫来两个女服务员，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直接走了。
到外面，余子贤仰头看了看已经飘起的鹅毛大雪，无奈的叹息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太阳……”
“对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着？！”
“哦，为了晶圆厂筹钱来了！”
第二天早上余子贤打了个的，直接赶到蒋月华所在的酒店。
路上买了点包子稀粥。
等余子贤到的时候，蒋月华刚收拾停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练，和昨天醉酒的模样截然不同。
“余先生，昨天……”看到余子贤突然出现，蒋月华脸上泛起了一丝羞红。
想到昨天自己醉酒，只记得在咖啡屋里的情景，至于怎么出的咖啡屋、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尤其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随身衣服包括内里衣物都被换掉了，想想都让人浑身酥麻，好在看周围情况，应该是没有发什么，不然自己将彻底无地自容了。
谈工作却因为心情不好没控制住情绪，喝的一发不可收拾……
“蒋经理，昨天喝了酒，所以我在来的路上买了点稀粥，正好暖暖胃，再吃点包子！”
看到余子贤没有说昨晚的事情，蒋月华心里有一丝放松，毕竟想想都让人尴尬，拿起小碗粥，就这包子，小口吃了起来。确实经过昨晚的折腾，胃里已经是空空，暖暖的稀粥喝下去，非常舒服，白菜粉条肉沫包子，香而不腻，吃起来也不错。
余子贤看着蒋月华脸色恢复如常，微微一笑，待她吃完早餐后，才说道：“看来蒋经理恢复得不错，幸亏昨晚前台两个女服务员帮忙，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安顿蒋经理，现在看你吃的这么香，应该没什么事了！”
蒋月华确认是前台女服务员给自己换的衣服，心里这才完全释然，之前虽然有问过前台自己住酒店的事情，只是从侧面问了一下昨晚自己的事情。没好明问，想想都让人害羞，不过看着比自己年轻小几岁的余子贤也是好人儿，年轻有为不说，还为人正直，顿生好感，不由说道：“余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姐，蒋姐也行。”
“额……蒋经理……蒋姐，那我求之不得！那蒋姐也可以叫直接叫我子贤，之前没觉意，现在听着，先生叫着生分许多。”余子贤也是顺着话说道。
认一个人长得漂亮、在金融上的又精明能干的秀外慧中人为姐姐，余子贤自然无法拒绝，更何况自己还有想让对方帮助，自然乐于更亲近一些。
“对了，蒋经理，额，蒋姐有什么打算？过几天我要去香江，想去实地看一看即将要收购的厂子。”
“要不这样，给我两天时间，我这边就会交接完毕，到时候我陪你去，到总部给你走一走贷款流程，顺便帮你把把关，看看厂子情况！就让我给你当好这最后一次VIP经理！”
“那真是太感谢了。”余子贤没好问辞职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是人才，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的！
两人约好之后，余子贤和蒋月华就分开了。
第089章 尝试跑贷款
余子贤回了四方电子管厂，他还有一些贷款的事情想找罗守武帮忙。
此时四方电子管厂，已是一片繁忙景象。按照之前的计划，厂里各项产业梳理已经全面展开，该裁减的裁减。
余子贤去找罗守武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人。
打听了一下，说是罗厂长去了东芝燕京分社，和渡边宏志谈入股陆氏四方实业公司的事情去了。
前两天罗守武打电话征求自己的意见，余子贤已股东的身份给罗厂长说了他的意见。
对于东芝合资入股的是，余子贤还是非常乐于促成的，一方面可以引进东芝的资金，同时还能引进东芝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促进合资厂的生产效率和技术进步。
最看重的还是东芝其他项目合作的可能。
东芝，是RB最大的半导体制造商，也是第二大综合电机制造商，隶属于三井集团。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东芝从一个以家用电器、重型电机为主体的企业，转变为包括通讯、电子在内的综合电子电器企业。东芝业务领域包括数码产品、电子元器件、社会基础设备、家电等。
东芝身为世界上芯片制造商中的重要成员，在80年代东芝与NEC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家半导体制造商，自90年代开始，东芝一直是世界排名前5的芯片厂，在数字技术、移动通信技术和网络技术等领域更是取得了飞速发展，成功从家电行业的巨人转变为IT行业的先锋。
而现在的东芝，由于在1987年，东芝被美国指控违法贩售用于制造螺旋桨的先进机床予苏联军方，供应其制作非常安静的潜水艇。这项交易违反冷战时期的CoCom协议。美国和曰本的关系也因此事而受挫。最后东芝的两名资深经理人被起诉逮捕，而东芝也遭受美曰两国的罚款制裁。
受其所累，东芝其他的业务开展也深受影响，于是东芝将视野转向了华夏这个巨大的市场。
目前只是东芝燕京分社，但是一些具体业务的还没有完全开展，要等到几年后，东芝（华夏）有限公司成立，强化了东芝对在华企业的综合管理职能和战略制定职能之后，才会迎来大发展。
现在已经是91年，如果可能的话，余子贤希望能够促成更大的合作！
所以，目前罗守武做的事情正是余子贤所期望的，毕竟合资厂他也占了15%的股份。按照现在的估值怎么也有个一百多万两百万了。
再一个他想找一找罗守武，看能不能让他想想办法帮忙介绍一些银行系统的人。他也想接触下国内金融行业的人，试一试从国内贷款的可能。
前面他已经和蒋月华说好了，看能不能走汇丰渠道贷款，现在也试一试国内贷款的可能。两边都试一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成功了？！
下午的时候，余子贤终于见到了罗守武。
罗守武大概给余子贤介绍了和东芝见面协商的情况。
目前东芝已经完成了对合资厂的前期调查，正在做全面的资产及价值评估，预计到年后会有结果，同时具体的合作方式报总社批准才能确定下来，这些事情怎么也得一两个月。
同时，罗守武在听了余子贤想收购一家香江晶圆厂的时候，表示非常支持，但是也担心余子贤自己来源的事情，毕竟，余子贤目前是以个人的名义去收购。
就他了解的情况，想在国内私人做这种涉及上千万资金的融资，非常困难，几乎不可能。但是在余子贤表示他想试一下之后，还是联系了一些之前的老关系，约好明天见面。
第二天，余子贤一早到四方电子管厂，和罗守武一道赴约。
早上9点半，在建设银行燕京分行，罗守武带着余子贤见到了分行副行长张元奎。
罗守武将余子贤的一些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包括目前的持股和所开办的魔方智慧公司。
张副行长对于一个年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拥有自己的实业，而且已经初具规模时感到惊讶，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的实业，不像是他见多了的那些些公子哥皮包公司。
听到余子贤想收购香江的一家上千万的资产的企业，更是惊为天人。
“罗厂长，虽然我也很想帮忙，尤其是听了余经理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份产业和见识，我也是很钦佩，对于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我也很想帮助，但是就我们国家目前的金融政策，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张副行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就在过去的90年，受89年国际政治变化影响，由于我们中央继续执行紧缩银根，调整产业结构的政策，下面的各行各业的日子过的也是相当艰难，但是这是中央的决定……”
听张副行长一说，余子贤才想起来，在89年由于“不能说”的政治事件，国际上对于华夏进行了各种刁难（批判），不仅深刻的影响了国际政治环境，还严重影响了国内经济发展，从80年代开始执行的银根紧缩政策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另外就是已经严重影响社会各企业畸形发展的“三角债”的持续大力清理，更是加剧了银行贷款的审核，尤其是对于私人申请。
记得好像要到两年后也就是93年才会彻底改变金融政策。但是这还需要两年的时间了。余子贤哪里能等的急！
余子贤死马当活马医，又问了一些其他行或者说其他可行的办法。但是张副行长直接摇头，意思是现在那个行都执行的是这样的政策。
听到这样，余子贤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等香江汇丰银行这边消息了。
虽然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料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罗守武和叶祖新还是很难受！
想要发展怎么就这么难了？
回去的时候，罗守武安慰叶祖新道：“子贤，别气馁，我回去后再想想办法！”
罗守武回了厂里，余子贤则回了中关村。
第090章 再赴香江城
当天晚上，余子贤和蒋月华联系购买飞机票的事情。
两人一起去买了第二天下午直飞羊城的飞机航班。
第二天，余子贤又交代傅赞注意落实春节前与央视广告合作的事情，之后拿了一些资料文件，和蒋月华直费羊城。
晚上，郝萌开车来接。
好久没见的两人来了一个友好的拥抱。
最近，郝萌一直在忙着小博士生产的事情，很有起色，预计在年底前小博士的产量就可以提升到每月5万以上。
余子贤让郝萌也收拾，准备一起去香江。
郝萌这边已经想办法办了一个香江签证，现在可以来去自如。
当天晚上，三个人赶到鹏城之后，到郝萌已经登记的宾馆休息了一晚，打算明天一早再去香江，毕竟长途旅行也是很累的。
天亮之后，三人再次收拾出发，过关赴香江。
到香江之后，蒋月华拿着余子贤准备的资料去了汇丰银行总部，准备帮余子贤办理资产评估以及信贷授权。
余子贤则联系佟若愚，和郝萌准备亲自去蔡氏晶圆厂实地看一看。
蔡氏晶圆厂位于观塘区工业园，两人再次打车前往。
在观塘区的一个山窝里，余子贤找到了蔡氏晶圆厂。
余子贤到厂区门口报上佟若愚的姓名，门卫则打了个电话，确认之后，让余子贤他们稍等。
五分钟之后，一个小厂车开到门跟前。
余子贤第一次见到了佟若愚，有着与他三十之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佟若愚此时是蔡氏晶圆厂的副总工。
佟若愚在征求了余子贤的意见之后，直接进了厂区开始参观。
在近千平方米的洁净厂房区域，余子贤终于见到了他朝思夜想的晶圆制造中的半导体设备。
随着佟若愚的详细介绍，余子贤对于这条4英寸晶圆生产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通常按生产流程的大类可分为光刻机、刻蚀设备、薄膜设备等十余种。
而除设备的种类繁多外，晶圆产线上的设备数量也较多，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制造工艺的向着微米以下不断进步，集成电路的线宽越来越小，工艺复杂度越来越高，所需的工序数也大幅上升。
一条产线中，工序多达几百上千道，仅仅光刻工序都有三十多道，其中比较靠前的关键工序对线宽要求较为严格，而比较靠后的非关键工序对线宽要求则较低。
比如此刻蔡氏晶圆厂的产线上现在就有两种或两种上光刻机，这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工序里都是最窄的线宽。
晶圆有很多层，仅最初的的几层需要做到最窄的线宽。以300nm（3微米）工艺为例，制造晶圆时，仅最初的几层光刻的线宽为300nm，需要用到更先进的光刻机，之后的工序，对介质、金属的光刻，以及刻沟槽等的，都不需要用到300nm的线宽，500nm线宽也能满足要求。
更先进的光刻机成本更高，这样合理使用，能够有效降低设备成本。
而氧化、高温、退火等炉管机台和刻蚀机的单机产能较小，成为了产能的瓶颈，CVD设备、PVD设备和研磨机的单机产能也较小，因此需要的数量较多。
为保证产能，需要更多的设备来满足产能要求，因此平均下来的单机产能较小。
相对于蔡氏晶圆厂4英寸3微米制程的技术标准，曰本或者湾湾那些最先进晶圆厂而言，它们领先了约两个世代，他们的竞争优势更大，再通过先行折旧更是一个扩大优势的狠招。
因为技术差距有数年之差异，当后进者能大购新机准备进入量产时，先进者已经完成折旧而没有折旧成本了，后进者在制造成本上就怎么打得赢。
若技术及量产时刻能数年领先，再加上加速3年折旧，那威力更惊人。前3年加速折旧，因没有竞争对手可以来抢单，单价可以高到纵有很重的折旧成本都可以不至于亏损而甚至小量获利。
数年后对手也有这种技术时，先进厂的成本中的折旧成本部分已是零了，他们就用这折旧成本优势在价格上把你打死，直到你撑不住。所以技术真正领先的人，会要求加速折旧。
就像现在，对于蔡老板来说，这个晶圆厂技术已经落后，设备开始老旧，没有下游产业配套的他，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很好的利润，再加上自己身体的原因，晶圆厂的出手是必然。
卖掉它，尽最大的可能赚取最后一笔利润的买卖。
而对于余子贤来说，买下这个晶圆厂生产线，是他取得进入集成电路行业的一个门票，怎么算也应该不会亏本。
4英寸晶圆厂，已经落后于先进工艺晶圆厂好几代，但可以用啊。
毕竟，英特尔制造8086CPU时，虽然是3微米工艺，但是用的晶圆却是2英寸的，仅仅容纳2.9万个晶体管。
就目前的工艺，这个晶圆厂一个月可以量产8000片，就算是按照佟若愚说的平均68%的良率，一个月也可以生产3微米IC芯片达到十万块以上。这满足自己产品的需求完全没问题。
目前，共和国国内工艺制程方面甚至没做到3微米，而是5微米。虽然一些厂子正在搞合资，谈判引进3微米的技术，但是此时还没有完全落地。
更何况，好有余子贤更加看重的技术工人，和各种生产线上关键岗位的工程师。
这些人才都是余子贤的火种，就像佟若愚一样。
这个晶圆厂可以让余子贤提前拥有这一切。甚至余子贤觉得，此时此刻，晶圆厂比加工工艺更迫切。
毕竟，晶圆厂决定了产能大小，产能太少，工艺再先进也没用啊！
当然了，4英寸生产线350万美金的这个价格，对于现在的余子贤来说也不便宜。
不过相比于新生产线，这却是无比实惠的了。
现在关键就是怎么和蔡老板好好谈一谈价格。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个价格还有压下去很大的空间。
一条生产线已折旧了5年，意味着，公司内部的账面上，它价值已经剩下0美元。哪怕现在，能以200万美元出售，蔡老板心里也应该高兴。
只是商人的贪婪，却让他使劲地提高报价。
第091章 怪兽蔡博士
“佟总，现在整个厂子有多少台设备？”
“现在生产线上主要设备数量有：高温/氧化/退火设备6台，CVD7台，涂胶/去胶设备4台，光刻机3台，刻蚀设备6台，离子注入设备3台，物理气相沉积设备3台，研磨抛光设备2台，清洗设备3台，检测设备16台，其他设备3台。大大小小也是六七十台设备！”
“规模还是有点小啊，当然规模大了，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佟总，你给我建议下，这个厂子就这规模，多少价合适？”
“这个么，其实说实话，蔡董对我还不错，有些事情，在这个关头，我也不好多说，但是余老板是学安介绍过来的，我就说两句。就香江目前的实业发展环境，我建议还是再考虑下。就目前这厂房的租金，相比起几年前，已经翻了一番，工人工资也是翻了一番；当然能坚持到现在的工人，都是好工人！”
佟若愚看了看厂子，又接着说道：“至于价格么，你刚才说的350万美金，就这个厂子本身来说，还是比较之值得！从85年至今，她已经正常生产了5年了，拥了大量熟练技术工人……其中包括二三十名和我一样来自香江各大学电子专业的高材生，甚至前两年蔡董想办法招到了一名留学曰本回来的博士，组建了我们自己的科研团队，虽然暂时还没有出什么非常重要的成果，但是对于丰富了我们产品类型起到了关键作用，同时……”
佟若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蔡博士组织技术攻关的3微米工艺良率可能在近期取得突破，有希望将从目前的59%良率提高到70以上……而且目前正在组织公关的2微米工艺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如果这两项都取得突破，且成功采购到设备应用到生产线上去，我们的芯片裸晶成本有希望降低50%以上，且芯片裸晶出货量希望翻一番！”
余子贤心里还是非常震惊的，尤其是听到这个小小的晶圆厂，拥有一名自己的博士的时候，这个时代微电子专业的博士啊，想想都让人直流口水！再加上他听到的良品率提高、，最关键的他们居然在自己开发2微米工艺，而且取得了突破！
这简直喜出望外啊！
虽然他很疑惑，蔡老板是怎么招募到一名来自曰本的博士为他效命的。
对了，刚才佟若愚说是姓蔡，难道？
“你说这个博士姓蔡？不会是蔡老板什么人吧？”
看到余子贤问这个，佟若愚反而不好意思的说：“额，余老板你猜到了？是的，蔡博士的蔡老板的侄子！据说当初这条生产线就是蔡博士读研期间介绍引进的曰本二手设备，等到蔡博士学业结束后又因为不喜欢国外实验室管的太死、太约束，这才返回到他大伯这个晶圆厂的。再加上当时蔡老板答应蔡博士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包括每年多少的研发资金、采购设备的资金等等，返回来的蔡博士才最终答应留下来的……”
“我咋听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蔡老板不会是被你们曹博士折腾、快养活不过了才想要卖掉厂子吧？”余子贤突然想笑，回过头问佟若愚。
就这么一个晶圆厂，养一个博士级的技术大拿，如果再高点技术开发、怎么看都是作死！除非像余子贤这样知道技术开发路径和一些关键节点技术，不然多少钱也不够造的！
“额，也没有那么夸张，一年也就100万美金的科研费用……再说，读博期间，蔡博士在曰本的实验室就已经接触过更先进的0.13微米的工艺技术，虽然技术了解的不是很细致，但是也知道一些。”佟若愚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一个晶圆厂，一年也就几十万不到一百万美金的的利润，却全被曹博士这个技术男拿去做研发了，虽然这点钱对于集成电路这个吞金巨兽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蔡氏晶圆厂来说可是全年的利润所在，连续两年被造光，却没有拿出可以提高效益拿得出手的技术贡献，难怪蔡老板不想要了！
听到这里，余子贤终于追寻到了之前晶圆厂生产线引进价格之所以那么便宜的蛛丝马迹，同时对于此次蔡老板决心出手也是明白了具体原因。
原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恐怕还因为养了一个技术男，再加上厂子成本上升，营销及利润入不敷出，才急于出售！
想到这里，余子贤到非常期待去见一见这位未曾谋面却觉得十分可爱的蔡博士！
当余子贤提出去看一看蔡博士的时候，佟若愚稍微有点迟疑：“余老板，要不下次吧，这次没有准备，而且蔡博士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研究！”
“没事没事，我就看一眼，不会打扰他的工作！”
“好吧！”
终于，余子贤三人在厂里的实验室见到了蔡博士！
透过实验室的玻璃，隔着洁净服，余子贤无法看清楚蔡博士的具体样子，但是工作认真、执着的样子还是非常让人着迷！
在下班半小时之后，余子贤才看到了蔡博士的真容。
头发剪得非常短——毛寸，看起来非常干练，再加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余子贤感觉一旦都不像是常在实验室待着的人！
炯炯有神的眼神，看了余子贤一行，却出乎余子贤意料的说：“若愚，你咋又带着人过来了，不是给你说了，实验室是重地，需要干净整洁，以后尽量不要带闲杂人等过来！下次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知道了，蔡哥！”
说完之后，看着疾步离去的蔡博士，佟若愚对着余子贤无奈的笑了笑。
余子贤也是一笑：“哈哈哈，闲杂人等？蔡博士也是性情中人！”
难怪蔡博士不想受约束，他这种性格，简直就是技术宅男、科研怪人，在一般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待！
一旁的郝萌也是诧异地说道：“难道科学家都是这样子么？博士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回去的时候，余子贤向佟若愚要了一份蔡博士正在开发技术的一些简要指标，他需要这些指标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也知道了蔡博士的名字——蔡俊杰。
怪兽蔡博士，留不留啊！？
第092章 爽快的交易
“对了，蔡博士的待遇怎么样？”这个关乎余子贤是否以后能够养得起，非常关键！
“他一个月只有1000美金的基本工资，还有技术股份奖励。”
“技术股份奖励？”
“就是他开发出的技术，产生收益的话，他会占据一部分比例，好像是30%。”
余子贤点了点头，这蔡博士好像除了花销比较大外，不难养活啊，可以收！
“那他对厂子收购一事持什么态度？”
“当然强烈反对了，我估计他担心收购方会拒绝再给他研发资金，或者消减他的研发资金。”
这倒是。是个正常的生意人都不会惯他这个毛病！研发资金管够？那还了得，除非像成长为大鳄大佬级别的企业，才有可能满足他这个要求！
了解了这些东西，余子贤已经很满足了！
“佟总，感谢你陪同参观晶圆。你就安心工作吧，我还等着你给我当副总呢。”
“谢谢，余总。”
这个谢，佟若愚是真的感谢，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香江电子实业完全衰败，这个仅存的硕果也消失了。
“对了，余总，如果你想接手的话，尽快，下一周蔡老板可能就要去美国治疗了。”
“好的，佟总，谢谢你！”
余子贤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余子贤联系了蒋月华，询问了一下融资进度。
虽然，他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是余子贤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余先生，我把资料已经报上去了，但是估计最快也得三天时间。所以，你还得等一等。不过根据我的预估，你目前三处产业，包括陆氏四方实业15%的股份、魔方智慧的股份，还有金拱门贸易公司等资产证明，大概资产在600万-700万之间，而你的资产负债率现在是零，而按照一般不高于50%计算，你的额度大概在300万以内，如果你是抵押贷款的话，一般控制在65%以内，也就是400左右。所以，我预估你的贷款额度应该在300万-400万之间！”
其实余子贤还有ARM价值40万美金约合200万人民币的股份，但是这个他没有再提，这个股份，他会一直让他潜水。
按照蔡氏350万美金的要价，其中只有200万美金是现金，150万美金是长期贷款，这样下来，余子贤只需要准备200万美金约合1000万人民币的资金。
就算是在汇丰银行成功贷款400万，他的资金缺口还有600万！
可是到哪里去筹这600万？
“就不能以我未来即将收购的蔡氏晶圆厂为抵押，再贷款么？”
蒋月华摇了摇头。
最后将蒋月华告诉余子贤，蔡氏晶圆厂的收购尽职调查也应该准备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告诉她，她会一并汇报总部，委托办理。
余子贤点头同意，尽职调查是应该的，这是自己收购权益的一个保证，很有必要。
心里已经有了底的余子贤，不再想其它。使得想办法在搞点钱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有必要见一下这蔡氏当家人蔡老板。
下午余子贤和郝萌带了一些花束和香江本地比较受欢迎的高档人参礼盒去了医院，先看看蔡老板。
医院，好像蔡老板的病情已经好了一些。蔡老板是偏瘫，但属于轻度偏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半身不遂，表现为肌力减弱，好在生活自理能力还在。
去的时候，蔡老板正在家人的帮助下，在病房里颤颤巍巍的锻炼身体。
之前余子贤就已经给蔡氏晶圆厂打过电话，所以蔡老板也知道余子贤他们的一些情况。
一些客套话之后，余子贤直接开始谈话。
大夫要求蔡老板不可长久谈话，要多休息，所以余子贤也准备长话短说，直截了当！
对于价格，余子贤已经心里有底，关键是怎么留下那些技术工人以及技术人才和工厂管理者。
“蔡老板，我很敬佩你，在香江实业已经江河日下的情况下，蔡老还能坚持到现在，确实也不容易。虽然我不看好香江工业的未来，但是我看好晶圆这个产业的未来，所以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是否存在接手蔡老晶圆厂的可能。”
蔡老板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吃力的说：“尽管如此，但是我一直认为，香江的工业还有希望，而我也希望有真正的企业家去经营我的晶圆厂！”
“这是蔡老的心血，我也觉得应该交给珍惜爱护她的人去经营。虽然我现在自己还有一些缺口，但是我很珍惜收购这个厂子的机会，坦言说，我的资金现在还有一些缺口，但是蔡老板提出的200万美金，我准备接受。我听说蔡老板过几天就要去美国了，祝蔡老板早日康复的同时，也希望蔡老板能够宽严一些时日，容我筹资！目前我可能只有400万人民币左右的现金，后续资金正在筹集中。”
“好久没看到如此爽快的生意人了，不想香江的这些目光短浅的老家伙。余先生，虽然是个年轻人，却也够爽快，我这个病残之躯也爽快一把，首付资金600万，只要余先生在2个月内付清剩余款项，这个厂子现在就可以完完整整的交个你！”
“里面的技术管理人也不会出现变动？”
“恩，这样，我来说服本来打算和我一起赴美国的几个管理人员，他们会在继续工作一年时间，一边给你充足的过渡时间。毕竟我是真的不希望我的这个心血垮掉！对了，还有一个条件，希望余先生答应！”
“你说，蔡老！”
“不知道你了是否知道实验室主任蔡俊杰，实话告诉你，虽然他是博士，但是我走后，又没有办法给他更好的实验环境，一般将就他又不肯，所以他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他父母走得早，算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实在太爱搞科研了，可是他的性格却又不适合搞科研！所以我有一个请求，给他基本待遇的同时，尽可能的给他一些自由度没让他发挥，我知道他的一些研究已经快出成果了，但是我的身体缺不容许我坚持下去了，不然我还可以再等两年。”
“蔡老，我会的！”余子贤本着脸，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昨天看了佟若愚给他的一些蔡俊杰的研究资料简介，实在是大有惊喜，所以他真是求之不得！
第093章 光掩模制版
令余子贤兴奋的是，在蔡俊杰的研究资料里面看见了光刻技术工序工艺中，与最重要工艺的电子束曝光系统对应的微米级掩模的制造。
听着好像有点绕口、难懂，但是要说这种微米掩模技术的先进性，还得从掩模技术的发展说起。
芯片的生产流程图简单来说要经过IC设计、制版、芯片加工，封装、测试包装几大环节，如果简单地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比喻成一本书的印刷的话，就是：写作、排版、印刷、装订、检验、打包。
而前面说的掩模对应书本印刷里面的排版，只要排好版了，对着版面印刷，才能印出一本整齐漂亮的书。同理，在芯片加工之前，需要将设计好的芯片版图进行制版，只有以此为模板，进行芯片制造光刻，才能制造出裸晶，再这些裸晶中检测挑选出好的，最后芯片进行封装，才算是一颗可用的芯片。
再往细了说，就是光刻工艺是芯片制造中最为重要的工艺步骤之一。主要作用是将掩膜板上的图形复制到硅片上，为下一步进行刻蚀或者离子注入工序做好准备。
在芯片制作过程的光刻工序，通常需要经过多次光刻工艺，在半导体晶体表面的介质层上开凿各种掺杂窗口、电极接触孔或在导电层上刻蚀金属互连图形。
而光刻工艺需要一整套（几块多至十几块）相互间能精确套准的、具有特定几何图形的光复印掩蔽模版，简称光掩模版。
光掩制造技术是随着平面工艺的诞生逐渐发展起来的。
在1963年共和国就已经研制成功了平面晶体管和硅数字集成电路。这时候就是沿用的传统的照相术，首先在铜板纸上喷涂一层黑漆，然后用手术刀人工刻图、截图，采用大型照相机照相制成掩模板。
等到七十年到，共和国从曰本引进一批聚酯红膜刻图机和可在超微粒干版上曝光的E线分步重复曝光机，才算是摆脱人工进入了机械制造光掩模的能力；而八十年代，掩模技术设备再次更新换代，在建立满足自身光学掩模生产所需的铬板的同时，又利用中美蜜月期，引进了一批高精度光学制版设备，包括可变光阑式图形发生器，还有与之配套的GCA公司的精缩机。此时共和国的掩模制版能力跨上了一个大台阶，也是光掩模技术制造业的鼎盛时期，最接近国际光掩模制造水平的高光时刻。
可喜随着进入90年代，国际进入亚微米集成电路和亚微米加工技术的实际应用，共和国的光刻技术以及光掩模技术再次到了设备高兴周期。
而此时，随着国际政治环境的变化，共和国引进之门被巴统禁运彻底关上。
蔡俊杰正开发的掩模技术直接影响着掩膜版的质量，而光掩模版的质量优劣不仅仅直接影响着光刻工艺的质量，还影响着半导体器件或集成电路的电学性能、可靠性和芯片成品率。
不如说佟若愚之前说的3微米工艺芯片的良率从59%有希望提高到70%以上，就是因为如此。
芯片成品率随着掩模版的缺陷密度的增大而按负指数关系急剧下降。据推算，若要达到95%以上的成品率，掩模版的缺陷密度必须控制在每平方厘米0.175个以下。如果缺陷密度增大到每平方厘米1.25个，则成品率因缺陷的直接影响会下降到65%以下。因此，根据佟若愚的说法，此时蔡俊杰的掩膜版技术应该是取得了突破。
而这个突破是余子贤非常看重的，就凭这个技术，这个厂子收购下来都值了，余子贤可不打算一直在3微米左右混。4英寸的晶圆最小可以加工1.2微米工艺的芯片。余子贤希望在收购回来的1-2年来达到这个标准。
共和国此时打算上马的908工程，因为各种原因，可是到98年才打到0.9微米的，国内其他合作项目也是在1995年才跨国1微米的门槛，进入到亚微米技术的。
只有领先才有饭吃，纵使做不了全球技术领先，但是可以引领国内技术的发展，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这有这样，共和国电子工业才有崛起的希望！才能避免像前世一样，跟在别人后面一直在吃土！
想通这些之后，余子贤又给蒋月华打电话，告诉已经打算收购蔡氏晶圆厂的决定，让他那边可以启动尽职调查，还有贷款程序。
他得回内陆一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搜刮些钱，他实在不想抽干金拱门的流动资金啊，那都是本钱，会下崽的摇钱树啊！魔方智慧是更没有可能了，现在他的资金链刚持平，大计划当前，更加不敢乱动！
之后，又和蔡老板签了个收购协议。
到此时，余子贤才觉得自己可用的人手真是太少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跑！
他现在有了一丝期待，不知道蒋月华什么时候从汇丰银行正式离职，到时候怎么都得想办法挖过来，金融这一块对方是专业，可以让自己少操多少心！
这边事情安排好之后，余子贤和郝萌又返回了羊城，准备做飞机返回燕京。
可是当天的飞机直飞燕京的没有了。两三天之后倒是有，可是时间等不及啊！
今天已经是2月2号了，按照老爷子的计划，在8号左右好像有一个燕京全市表彰大会，非要余子贤去参加，说什么有惊喜之类的。
这还有五六天了，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完了参加会议，春节前《看图猜成语》游戏又要上线，到时候自己也得参加，这都是一堆事情！
今天怎么都得走，不然事太多，时间来不及！
没办法，两人只好买了中转厦鹭市的机票。
郝萌这边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回去可以在家过一个春节了。
余子贤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每次坐火车或者做飞机的时候都要把自己排空放干净，不然总感觉在火车或者飞机上上厕所太麻烦不自在。
这次也不例外。余子贤让郝萌先上，他先在大厅上了个洗手间，等余子贤登机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登机一半有余了。
排队安检，余子贤前面正好一个拎着密码箱的小伙子，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神态有些慌张。余子贤没有在意，以为对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个小伙子也就20余岁，很年轻，身高1米7左右。一身西服，他一手拿着一束塑料制红玫瑰，看起来是个有情调的有钱人。
不过大家都顺利的通过安检，两人也依次顺序登机。
余子贤在登上飞机进入机舱门的刹那，突然一阵心悸，说不来的莫名烦躁，只当是等坐飞机的心底一丝恐惧，没有在乎。
第096章 隔离被审查
后面的事情，余子贤就不知道了，除了在驾驶室里“狂吐”之外，脑海闪烁着一个念头：“终于活下来了。”
貌似还救了好多人，不过他也杀人了！
后面是怎么下的飞机，余子贤都不知道！
他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愤而甩出钢瓶的场景。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忽冷忽热，昏昏沉沉……
*
等余子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病房里，病床边上趴着是一个熟悉的脸庞……郝萌？
“郝萌……”明明喊的是“郝萌”，发出来的却是“he～me”，使劲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再次喊到：“郝萌～郝萌……”
这一次，趴着的郝萌终于有了反应。
迷迷糊糊睡着的郝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啊，子贤，你终于醒了啊！吓死你刘叔了。”郝萌一脸担忧的说道。
“额，我这是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余子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迷迷糊糊中就晕了过去，就像感觉事了一个长长的觉一样。
“大夫说是，你是受过度刺激和惊吓，引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晕了过去。现在是2月4号凌晨……”
刘彦君看了看表，又说道：也就是说你昏迷了大概36个小时。余子贤，真是吓死你我了，幸好大夫说你只是昏迷，身体状况良好，我才放心下来。我前面都犹豫给不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告诉他们你的状情况，如果明天你再不醒过来，我肯定就得打电话了。”
“36小时？
“从飞机上下来之后，本来我是跟着你在医院的，可是后来机场公安找到我哪里，想了解你的一些情况，然后把我也单独审查了好久。我说了大概情况，我才过来的。本来都不让我进来看你，可是你又一直不醒来，今天早上才特许我进来照看下你。”郝萌解释说道。
“机场公安？对了，那天早上我做的那个飞机怎么样了？”余子贤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大家都好着了，除了劫机者，电视上说的很少，只是说成功处置一起劫机案。”郝萌说。
“成功处置劫机案？”
“对了，警察找你有事呢，这会还在外面等你这了，从你住进医院就在了……”
“啊……”余子贤的小心脏“砰砰”的又开始加速跳动了，听见“警察”两个字，自从上次在四方厂派出所发生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余子贤打心眼里就开始抵触他们。
但是一想到在飞机上，自己可是亲手“敲碎”了一颗脑袋啊。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为了自救，顺便救了更多的人。
正打算问细节呢，就见两个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得，郝萌也不用说了了，正主都来了。
“余子贤同志，你醒了。我们是羊城市白云机场公安局的，对于前两天在白云机场发生的‘劫机’案件，我们有一些问题要询问。你知道，这次的劫机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所以我们机场公安局非常重视。我们讯问过你的主治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打扰你的休息，非常抱歉。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够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其中一个中年警察在亮出红本本之后对余子贤说道。
余子贤扫了一眼红本本，警察叫谢广睿。这时候的红本本还不叫“警官证”，封面上是写着“工作证”。
说完之后，让郝萌到外面等着。他们可能考虑到一些当时案件的细节涉及的保密，因此直接就让郝萌出去了。
就这样余子贤躺在病床上，谢广睿坐在病床边讯问，另一名警察记录。
“姓名？”
“余子贤。”……
首先问的是余子贤的一些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出生日期、籍贯、家庭和工作单位等情况。
余子贤老实回答，这些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在四方电子管厂工作，那此次出行的目的是？”
“嗯，前几天来这边有一个商业活动，就过来了。”
“什么商业活动？”
“额……这个和案件肯定无关，我可以不回答吗？”余子贤觉得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合理的决绝一些问题。
“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是我们来判断，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为什么不想说？”谢广睿皱了皱眉头，说道。
“因为涉及到一些商业秘密。”余子贤只能解释到。
“是什么方面的商业秘密？”谢广睿继续追问。
“投资收购公司的事情。”余子贤提了一点，没有细说。
“你31号到的羊城，当天又去了香江，2月2号返回羊城，当天早上坐飞机去夏鹭，计划于当天下午返回燕京。是不是这样？”谢广睿说出了余子贤这几天的行程，对于前面投资公司的事没有再提。
对于公安知道自己行程这一点，余子贤没有多少惊讶和意外。对于自己的行程，公安不可能不查，而且对于民航系统的公安来说，自己的行程不难查。
在讯问期间，警察同事进来告诉他说，医生在知道余子贤清醒后想进来检查病人情况，但是谢广睿没有同意。
这会儿谢广睿打算让余子贤在检查身体状况的同时，稍微休息一会。
毕竟对方刚清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且在医生没仔细检查之前也不能确认讯问对象的身体情况，万一再出点事，不好。更何况，上面领导交代了，对于余子贤可以要温和一些，不要吓着了。
其实，谢广睿也知道领导为什么会对余子贤稍微宽待一些。
根据目前初步的调查和已经汇总上来的信息来看，也正是多亏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紧要关头及时制止了劫机者疯狂行为，并且配合机长迅速反应下，才避免了一起民航灾难的发生。
据同事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当时的情况一旦不能及时制止劫机者的疯狂行为，一旦再次干扰机长的操作，导致飞机无法复飞，那么飞机必将一头撞向他前面的停机坪里的一排排飞机，后果将不堪设想。要知道当时不止是被劫持的“8301”航班上有好多人，在它前面有一架正在等待起飞的飞机上，可是也有好多人了。
一旦最坏的情况出现，不是说撞坏多少架飞机的问题，而是要死多少人的问题了。
这最坏的情况谢广睿实在无法想象……
医生进来后，给余子贤的身体做了一遍细致检查，各项指标显示均属正常。
余子贤也松了一口气。
谢广睿等待余子贤喝了一杯水，稍微歇息后，继续开始讯问。
“蒋小峰你认识不？”
“不认识。”
“蒋小峰就是那个劫持飞机的犯罪分子。”谢广睿解释说道。
“飞机上，你手里的消防钢瓶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提前备好。”
“消防气瓶是我从卫生间出来后，随手从消防器材柜里面拿的。至于为什么要拿，我也不知道，凭感觉吧。”
“你冲进去驾驶室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怕蒋小峰因为你的突然闯入而炸掉飞机，让大家都死于非命？”谢广睿突然厉声问道。
“……”余子贤还没有想好怎么去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能够确定蒋小峰身上就是没有炸弹。那样说了，纯属找死。
讯问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整个讯问过程中，其实谢广睿一直都仔细观察着余子贤语气、神态和眼神，哪怕是一呼一吸的心跳，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现对方明显的破绽。
这说明对方要不是狡猾的惯犯，要不就是确实没有撒谎。
其实，刚才问的问题也正是同事们最关心的两个问题，余子贤在飞机上的各种表现，虽然也有一些惊慌，但是绝对没有失措。
恰恰相反，余子贤主动做了机组人员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制止蒋小峰。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超出常人的冷静，还有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果断！
也正是这些超常的表现让一部分同事怀疑，余子贤是否已经知道或者确认蒋小峰没有携带炸药。
如果余子贤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那么这个判断依据从何而来？
“说吧，为什么会提前准备消防瓶？为什么不怕蒋小峰炸掉飞机？”最终还是谢广睿打破了沉默。
“我是讲真话还是讲假话？”余子贤知道这两个问题解释不清楚，公安的人不会消停的。
“哦？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谢广睿有点好奇，有意思。
“真话就是我判断出了对方没有炸药，假话就是老天告诉我对方没有炸药。”余子贤把自己真假做了个颠倒。
真话是自己重生了，知道对方没有炸弹；假话是“对方没有炸药”这个结论归结于自己的判断。
“那你先说假话，老天是怎么告诉你的？”谢广睿有点生气了，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对方居然和自己开玩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和蔼了？
“因为我的直觉。直觉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天知道，我当时怎么会有勇气冲进去制止蒋小峰，但是最终的结果我活下来了，所有的人都得救了。这就是天意。”余子贤继续编，但是编的虚虚实实。
“还是说说你怎么判断的对方没有炸药的？”作为一名公安干警，谢广睿怎么可能会相信“直觉”这个理由。
他是真有些生气了，但是强忍怒意，继续发问。
第097章 唯勇气可嘉
“消防瓶是我卫生间出来看到后，临时起意拿的，没有刻意准备。我只是觉得手里有一个东西会感觉更有安全感一些，虽然这东西在真的发生空难的时候没什么鬼用。飞机上我能找的东西也就这个玩意了。”
余子贤缓了一缓，继续说道：“至于我怎么判断出来蒋小峰没有炸药的，这个怎么说了，其实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我能大体判断出来。当时飞机在迫降前，嫌疑犯威胁如果要在香江降落，他就要毁掉飞机，我想这句话肯定是真的。因为，一旦降落香江，他最终肯定会被遣送会内地，等待他的只有一死。我不知道当时嫌疑犯是否有能力或者时间去判断飞机究竟是降落在香江还是羊城，但是我知道，不管是降落在香江还是羊城，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去湾湾。但是根据当时的航行时间，他肯定知道飞机迫降点还在内地。”
喝了一口水，余子贤润了润有些发涩的喉咙：“一旦降落在内地机场，他会死的，但是他不想死，要不然也就不会想着去湾岛了。最后在他知道飞机没有飞往湾湾，并且没有了足够的燃油能够飞到湾湾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开始绝望、发疯；对于这样一个疯子来说，他活不成了，那所有人都不要活了。因此才会在飞机降落的时候，驾驶室里才会传来争吵声和打斗声。要是他真带了危险品，他早操作了，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而不是在那儿和机长争吵。因此我确认，嫌疑犯极有可能就没有危险品。”
余子贤一口气说完，好像憋了许久一样。
“相比起别人，我只是多了一些冲进去的勇气而已。”余子贤对着沉默许久的谢广睿叹声说道。
……
谢广睿走了。
临走之前，谢广睿对余子贤说：“好好休息，嫌疑犯是一名逃犯，而且他是死有余辜。他的死，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谢广睿给余子贤稍微透漏了一点蒋小峰的信息，或许是为了安慰余子贤。虽然嫌疑犯是一名死有余辜的逃犯，但是他最终还是被余子贤开了瓢。这个开瓢的过程和结果，一般人肯定会受不了。
这当然包含余子贤，不然也不会有飞机降落后，软成一滩、痛哭流涕的余子贤了，直至在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必要的时候，谢广睿他们还会派出心理医生，对余子贤进行必要的心理干预，预防余子贤出现心理疾病，烙下阴影。现在看到余子贤的状态还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杀死这样的疯子，虽然余子贤不用承担额外的一些责任，但是必要法律程序还是要走的。因此，谢广睿走的时候也说了，余子贤还得老老实实等结果。
虽然在一些小问题上，余子贤的回答还是有一些不太详细或者说令他不满意的地方；但是在几个关键的问题上，余子贤的回答都吻合现场当时的情况，包括和其他当事人的询问记录互相验证；而且最关键的是，余子贤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这个事实无可否认。
甚至可以称为英雄！
最后，余子贤在讯问记录上签字后，谢广睿就走了。
门外依旧守着一名警察，余子贤依旧无法离开。
2月7日下午。
“2.2”案宗摆放在了省公案厅一号施元亮的办公桌上。案宗详细记录了所有的讯问审查过程和内容，还有案件的调查结果。
案件嫌犯只有一名歹徒，叫蒋小峰，是一个逃犯。
蒋是湘南省临则县人，1969年出身，任临则县物资局开发公司驻省会采购站的采购员，现年21岁。此人有过前科，早在19岁就因盗窃，被县局拘留。
今年7月13日，蒋谎称采购货物，携带物资局的1万7000元人民币货款逃走。
在这个年代，城市工人平均月薪不过一二百元，这1万多元相当于一个人近十年的工资。
蒋携款潜逃以后，临则县检察院对其立案追捕中。
逃亡了几个月，蒋如惊弓之鸟一般。考虑再三，他认为还是逃到外面比较安全。他反复查看报纸，发现了1988年一起案件。（现在这起案件和三年前的案件非常相似。）
蒋认为，既然那两个家伙可以成功，他也可以。
为了怕其他机组不好对付，蒋特别选择了同一架飞机，也就是9302航班客机。
他在夏鹭有熟人，轻易开到了介绍信。
1月29日，蒋来到夏鹭，入住边检站招待所。
第2天，他拿着朋友开具的介绍信，顺利买到了飞机票。
2月2日，蒋登上了飞机。
之后，便有了此次2.2案的发生。
……
虽然现在查明，那个引爆器只不过是一个缠着电线的塑料盒子，携带的密码箱也没有危险品等危险物，但是就是这个亡命狂徒以欺骗、威胁为手段，差点造成一次特重大灾难。
而自己作为行动总指挥，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这是施元亮实在不敢想象的。
幸好最恐怖的场景有没有出现，人员没有伤亡、机场的财产损失很小。
从案件发生到结束，只死了一个人，还是嫌疑犯，简直是最好的结果了。
嫌疑犯的死，那是死不足惜。
依据当时情形，施元亮为2.2案件能够圆满解决而高兴，同时也为那个勇敢冲上去的年轻人所佩服。
看着桌子上的案宗，施元亮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认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时，这意外着，这起2.2案件有了最终的结果。
明天这份调查结果就会上报，送往省委省政府，最后会送到部里去。
一同上报的还会有两份嘉奖令：一份是对执飞过程中勇敢与歹徒斗智斗勇的机长的嘉奖令，另一份则是对飞机降落过程中勇敢制止歹徒破坏的余子贤的嘉奖令。
这边事情暂时结束了，我也该代表公安厅去看看这个“小英雄”了。在施元亮眼里，余子贤就是小英雄，也算是自己的幸运星了。
下午，施元亮便出现在了余子贤的病房里。
此时的余子贤待着无聊，正在病房背着个小手，悠闲地散步。
当初讯问余子贤的谢广睿来了，后面跟了好几个人。
第098章 这样行不行
燕京四方电子管厂。
“喂，老余，子贤还没有回来么？”
“还没有了！之前子贤打电活回来说大概在三号回来，还问他妈说喜欢什么，他从香江买点过来。可是现在都7号了，还没有回来，不应该啊。再说没有回来，早就应该打电话回来了！”
“是啊，按照计划，明天就要回来参加表彰大会了。可是现在还见不到人……刚才市里面再次确认参加会议的领奖人员和代表发言人员，我只好拖到下午下班时间了，如果在来不及，市里面会调整人员的！”
“是啊，真是急死人了！”
“不过老余，你也别担心，它极有可能在香江耽误了行程，今天应该会有消息回来的！”
*
“余子贤同志，我们施厅长来看你来了。”谢广睿给余子贤介绍着被围在中间的一个警察。
施元亮看着这个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年龄却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高兴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余子贤连忙伸手迎了上去，握在一起，笑着说道：“施厅长您好。
这个有着一张国字脸，看似很是威严的中年男子，爽朗地笑着道：“余子贤同志，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身体已经没事了，健壮的很。就是……”余子贤有些犹豫，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问一下。
现在现在已经是7号了，8号要参加燕京市的表彰大会，而现在自己还没有回去，罗厂长他们都着急坏了吧。
“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来看你，来感谢你的！你的勇敢表现，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施厅长言语中有对余子贤真诚的感谢和明显赞扬，
“施厅长，您说的严重了。当时的情况我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不顾全大局，还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如果领导身处当时情景也会冲上去的，但是领导考虑的因素更多，不会像我一样莽撞，会更加有安全保证。”余子贤谦虚的说到。
“余子贤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正是因为你的勇敢、敢于担当才会及时制止歹徒最后疯狂，你的功劳我们看得见。我提前给你透漏一个消息，过2天会有一个“2.2案”的表彰大会，到时候会给你一份特别的惊喜，以此表达对你勇敢行为的感谢！”施元亮给余子贤带来了一个惊喜。
“啊，施厅长，谢谢。那我是不是还得等几天才能离开？我可不可以不参加？”虽然余子贤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这说明官方对自己在飞机上的行为有了正式的定论，似乎看施厅长的意思，这个定论还不错，还可能相应的奖励，对自己来说当然是好事。可是想到又走不了，就有点急了。
“2.2案”在没有最终的结论之前，所有涉事人员都不可能离开，通讯管制。他现在连电话都打不出去，家里人是个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
余子贤的话，让大家都一愣。
“怎么，你还有其他事？”施厅长纳闷的问道。
“施厅长，是这样，按计划本来2号就回去的，可是今天都7号了，我却还在这里了。我们厂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需要我参加。”其实有一点余子贤还在犹豫，没有说，他要不要这么高的曝光度！不过要参加燕京市的表彰大会，肯定也会有曝光。
现在的余子贤还不想引起更多地人的关注，他只想低调发展自己的黑科技，猥琐发育才好！好的名声会带来很多好处，但是相对应的，余子贤也会被放在放大镜下，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虽然这个时候的信息传播速度远远无法和后世相比，可是余子贤还是不想去当尝试。
对于余子贤是工厂管理人员，施元亮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对方有重要的会议参加，实在不行局里面出面给厂里面说明一下情况，请个假应该不难解决。
“施厅长，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鼓励，我也想知道将得到的奖励是什么！但是……”
“我先给你说吧，省公安厅和省民航中心经过联合研究决定，给你和机组分别颁发一份特别嘉奖令，以表彰你们在此次劫机事件中的英勇表现，同时你和机组各奖励现金10万元。怎么样，想不想参加？”
也是难为施厅长了，他就像狼外婆诱惑小红帽一样去哄余子贤。
10万元的现金奖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挺多的一笔钱了，但是这点钱对现在的余子贤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吸引力了！现在他反而看中的是这个嘉奖令，尤其是这个年代想得到省级层次的嘉奖令，还真不容易。
余子贤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诚意！
“哦……那我现在能不能先给家里和厂里打一个电话，本来应该在2号回家的，可是这都7号了，还没有回去，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余子贤乘机提出另一个要求。
“这样行不行……”施元亮也给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最后协商结果就是余子贤也可以给家里或者厂里打电话，同时嘉奖令依然授予，但是不在公开场合进行，鉴于他的特殊情况，下午就安排进行他的授奖仪式。
其实，施元亮爽快的答应余子贤的要求，也是有一定的内部原因的。
通过这几次的类似案件的总结，已经有相当部分的人员开始对现有的类似案件的指导方案——“鼓励机组人员和乘客嫌疑犯正面交锋”的条理，有了怀疑或者是不同意见，其中一部分人则是明确反对反JIE机案“保护乘客和飞机安全为第一要义”的条例。
施元亮就是倾向反对意见的，毕竟这样会更有利于飞机上乘客的安全，他们的工作压力也会大降。
而“2.2案”的表彰大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召开的。
因为有一个问题却不得不说，如果大张旗鼓的对“表彰大会”进行宣传，又会有鼓励第一种意见的感觉；所以最后妥协方案就出来了：“2.2劫机案”的表彰大会将继续进行，余子贤不再公开出席，公开的表彰大会的主角只有一个：厦航B-2510号飞机上的机长及其他机组成员，但是也不会大肆报道。
在施元亮走后，余子贤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又给罗守武回了一个，说明情况，并且保证在明天一早赶过去！
接到余子贤的电话，老爷子和罗守武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余子贤在参加了省公安厅和省民航中心联合颁发的嘉奖令之后，施元亮出面直接安排协调余子贤和郝萌的直飞燕京的航班飞机票。
终于在2月8号凌晨3点，余子贤和郝萌踏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
这一趟惊险刺激的香江之旅总算是要结束了。
第099章 大领导要来
2019年2月8日，9时许。
燕京市首都剧场。
主席台上悬挂着“燕京市工业系统1990年年度总结表彰大会”红色横幅。由燕京市经委、市机电局、市劳动局、市总工会、市团市委共同组织的燕京市工业系统年度总结表彰大会隆重举行。
参加大会的有全市工业系统的各先进工作单位以及先进工作者，还有全市工业系统大中小企事业单位的代表，有各区、县、局(总公司)的主管工业的一众领导。共超过千人，济济一堂，在总结1990年工作的同时，表彰一年内效益型先进企业和工作先进个人及单位集体。
而在过去的一年里，一举扭亏为盈的四方电子管厂悍然在列，并且位置还不孬。
今年在全市电子工业行业异军突起的四方电子管厂成了全市电子行业的先进代表，而代表四方电子管厂出席的罗守武稳然坐在下方第一排。虽然不是第一排中间而是靠边的位置，但是能够坐在第一排的无不是各市局的头头脑脑。
虽然在燕京市，四方电子管厂曾经是和首都钢铁厂争过一二的大厂，但是随着这几年效益下降、效益逐年亏损，这地位也是在逐年下降，在去年的时候，甚至给安排到了第三排去，让罗守武心里就像憋了一口“老坛酸菜”一样，酸辣爽的滋味卡在心头，是真不好受。
但是在这个人人开始谈改革、企业开始谈利润的年代，亏损就是没有人权，憋屈也得受着！
不过，今年四方电子管厂得益于一系列改革措施，在上年亏损900万，现在却一举扭亏的基础上，利润已经统计出来了，超过千万！这让罗守武笑的合不拢嘴！
心里的憋屈压抑在这一刻，才算是得到释放！
但是此时，他却心里始终在打鼓，他旁边留给余子贤的位置始终空着，会务人员已经催了几次，如果再不来就要调整人员名单了！所以，在没有确认余子贤回来的消息之前，他这颗心放不下来啊！
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燕京市市长正在做1990年的工业系统的年度总结。这个就还能压一压，但是令罗守武乃至市里面没有想到的是，主管电子工业的机械电子工业部刘副部长会临时参会，这让会务人员更加着急，甚至下了最后通牒，在刘副部长来临前也就是9点半之前，如果余子贤不能赶到，就要撤椅子，代表发言也要换人！
罗守武正式欲哭无泪！他老早就让孔思安派人去机场接人，刚才坐在后面的孔思安回来报告说马上就回来了，可是这会了还没有人影！
而此时的余子贤和郝萌刚刚下了孔科长派来从机场接的汽车，接过入场通行证，正迈入剧场大门。
刚进门就发现突然跑过来几个工作人员，还是便衣，查验他们三人的通行证，并且催促他们赶紧入场。
余子贤只好小跑起来，刚拐过弯，却没想到和来路过来的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一个踉跄，余子贤差点跌倒，怀里抱着的昨天下午颁授的“嘉奖令”也掉在了地上。
在来人的催促声中，余子贤三人看了下没什么事，就着急的再次跑了起来。只是跑出去之后，余子贤才发现夹在衣服里的“嘉奖令”丢了！
余子贤又只好返回去找。
在刚被差点撞到的地方，余子贤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捧着他的嘉奖令，周围四名西装青年在四散警戒着，余子贤想过去却被严厉阻止。
余子贤极力解释，刚才掉了东西，却还是没有被放过去！
这边的争吵引起了中年男子的注意，距离较近，说的什么基本上能听见！
中年男子旁边的一个夹着文件夹貌似是秘书的人走了过来，同时示意旁边的安保的人，放开余子贤。
“同志你好，是你丢东西了？”
“是啊，刚才不小心和人撞到一块儿，东西掉了，我回过头来找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余子贤。”
“你现在这等着！”
秘书走了回去，轻声给中年男子说了什么。然后就见两个人向着余子贤一起走了过来。
旁边警戒的便衣男越发警惕了。
“同志，你叫余子贤？”
看着对方微笑着对自己说话，余子贤还是从周围感觉到了一丝丝压力：“你好，我是余子贤。”
之前余子贤着急赶路，没想那么多，但是此时此刻他看了看周围的便衣安保，再看他们精神抖擞、眼神贼是犀利的模样，余子贤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对方应该不是一般人。
“这是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嘛？”中年男子扬起手了的“荣誉证书”，略带惊讶问余子贤。
“我的荣誉证书。”
余子贤想了想又补充道：“昨天颁发的。”
中年男子听到余子贤的回答，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年轻人，加油！这个荣誉可得拿好了！”说着将“嘉奖令”递了过来！
余子贤接过“嘉奖令”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然后站定，看着对方离开。
一分钟之后，在旁边警戒人员才放任余子贤离开。
一旁着急的直冒汗的孔科长催促道，“子贤，快走，时间来不不急了！”说完三个人一起往会议大厅走去。
进到大厅里面，孔科长却发现罗守武旁边的凳子已经被别人占据了，三个人只好来到后排落座。
这个时候的余子贤才有空大量整个会场，同时孔科长也在旁边给他介绍在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除了市长还有主管副市长等外，还有一些主管工业的重要办公室主任，如市经委会主任、市机电局局长等等，不过此刻，坐在最中间的已经换成了孔科长他们进来之前遇到的，和余子贤说了话的那个中年人。
只是距离比较远，具体姓名实在看不清，不然孔科长应该能够判断出一二。
余子贤也好奇，刚才居然碰上了大领导。看这样子，比燕京市市长还要大致少一级，那就只能是部委的领导了。可是会是那个部委了？工业系统，这个范围也大着了，下面好几个相关的部委。
第100章 先进工作者
不过余子贤很快就放下了胡思乱想。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罗守武就让他准备准备，他这次已经被评上了燕京市工业系统“先进工作者”，同时让他以年轻人勇于改革为出发点，讲一讲自己的先进事迹。甚至罗守武让孔科长给他准备好了一个稿子，让他参考。
可是余子贤看了看，孔科长给的稿子，他是实在是不想用！虽然之后几百字，但是通篇一律感谢党和政府的培养等等话。
要不自己写点？
余子贤让孔科长盯着点上面，如果有什么和他有关的，及时提醒他。转过头又向孔科长要来纸和笔，自己写起了起来。
如果要上场讲话，该怎么说？他想到了由机械电子工业部于去年8月提出来的集成电路908工程建设计划，简称“908工程”。
虽然后世就有结论，“908工程”项目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恰恰是当时的体制。
想到未来“908工程”的命运，余子贤不禁陷入沉思，自己是否可以为“908工程”的将来做些什么？难道继续看着他如历史一样走向失败？
这一刻，余子贤感觉他的热血开始沸腾了：按照目前自己人微言轻的情况，就算是不能将“908工程”引向正确的方向，但是也应该让大家开始思考反思什么样的政策才是最适合发展集成电路这个投资大节奏快特殊行业的，如果能够促成一些“特殊”政策的下发，也可以帮助共和国的集成电路产业少走一大截弯路。这样的话，余子贤自己以后在内地发展投资集成电路行业也可以受惠！
利人利己利国家！
这是目前乘这个机会乘这个平台，余子贤唯一能做的了！
余子贤越想越兴奋，只是，他又该如何去引导？
话语说的太轻隔靴搔痒，不痛不痒，没什么用！说的重了么？
反正他马上就要彻底离开体制，离开四方电子管厂了，要不就放飞一把自我？！
想了好几分钟，又看了看主席台上坐在正中央的部委领导，余子贤终于下定决心，“唰唰唰”，开始打起底稿。
十分钟后，孔科长一旁提醒道：“余子贤注意，后面可能就是各单位先进工作个人，待会可能有你！”
“哦哦。”余子贤看了看主席台，此刻颁奖的是先进改革人物荣誉称号。
余子贤迅速结尾，估计马上轮到他了。
“在过去的一年，全市工业系统涌现出了许多为了先进事迹和先进人物，为我市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强大助力，在次表彰，并祝贺以下38位同志获得‘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李刚、王海丽……余子贤……申世刚。请以上同志上台领奖，同时请机械电子工业部李金成部长、电子器件工业总公司总经理俞可为为大家颁奖，大家热烈欢迎！”
余子贤现在终于知道了对方的职位，居然是机械电子工业部部长。部长直接到下面来，而且出席燕京市这么一个会议，难道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么？
不过余子贤来不及想其它。
余子贤赶紧起身，让郝萌帮着整理了一下衣装，迅速向前，从大厅走到主席台前排站定。
此刻对于得到这么一个荣誉称号，余子贤非常欣慰。这也算是对他在四方电子管厂这半年的辛勤付出给予了一个肯定与鼓励，同时也代表着他在四方电子管厂的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一众中老年的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获得者中，年纪轻轻的余子贤简直鹤立鸡群，非常惹人注意！
对于各种目光，余子贤均是微笑回敬，这是他应该得的！
全市工业系统的38位“先进工作者”整齐的排成两排等待领导颁奖。第一排首先颁奖，完成之后再退到后排，第二排再上前。而余子贤属于第二排最边上的一位，恰好是李金成部长颁奖。
等余子贤上前，迎上李部长颁奖的时候，李部长也是有点小惊讶。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就正好碰到这个小伙子，对于“嘉奖令”上的2.2案件有点耳闻，但是不知道细节，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还特意交代自己的秘书去查一下，别是招摇撞骗的！就在刚刚他又一次从“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名单听到了“余子贤”的名字，他还诧异着了，怀疑是不是重名重姓，现在好了，再一次见到真人“余子贤”，心里面对这个年轻人更是刮目相看了！
“余子贤同志，恭喜你！以后再接再厉！”李金成部长看着眼前的年青人。
余子贤激动的说道：“谢谢李部长！”又想起刚才的事情，余子贤不好意思的说道：“李部长，刚才不好意思，谢谢你！”
“你很优秀，我替人民感谢你啊！”李金成再次笑着说道。
“李部长，你知道啊！？”余子贤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了。一想也是，2.2案件那么大的事情，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这些部委的领导人怎么可能不耳闻。
“对了你是哪个企业的？”
“四方电子管厂的。”
“不错不错，年青人，加油干！”说完，李金成部长轻轻的拍了两下余子贤的肩膀，以示鼓励。
余子贤是这一排的最后一个，所以说话不影响其他人，一时说的时间有点久。
虽然也就短短十多秒，但是对于其他人就两秒互动，说一句“恭喜”之类的话的领奖人，余子贤这已经属于超常规待遇了。
旁边几个领奖人，看到余子贤和李部长热情而持久的谈话，非常羡慕！
其实何止这些领奖人，主席台上、下面坐着的一干领导，有些眼尖的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好奇这个年轻人是谁，不会是以前就认识吧？！或者……
颁奖完成过后，还有集体合照。
经过颁奖转圈，此时本来站在第二排的余子贤变成了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成了中间位置，还紧挨着李金成部长和燕京市市长程瑞。
拍照，画面定格！
站在两位大领导旁边，又取得个人荣誉的余子贤，这一刻笑吟吟的，心里真是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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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放飞自我嗨
这个合影照想办法一定得找上一张！
下台的时候，余子贤就看见罗守武笑咧着嘴，笑哈哈的望着自己。
余子贤也是嘿嘿一笑。
就在路过第一排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示意余子贤坐在第一排罗守武的旁边，当然是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
等坐下之后，罗守武才告诉他，本来他边上就有一个椅子的，可是他来的太迟了，为了不影响上面视角的空缺，椅子就被撤掉了。
关键是这会儿又给加上了，其中原因不用言语，罗守武和余子贤都明白，只能相视一笑。
哎，这就是现实。
“不过，我喜欢！”余子贤心里偷着只乐！
后面还有先进集体、先进企业单位的颁奖，除了罗守武代表四方电子管厂上台领了一个“1990年度改革先进单位”荣誉称号，露了脸之外，剩余的这些余子贤都没怎么再关注，他在一心修改稿子。
这直管的大领导来了，待会儿的代表发言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更有料一些？
十分钟之后，各项表彰工作结束。
做了1991年全市工业系统工作部署安排，同时邀请两名获奖代表作新年工作的表态发言！
余子贤是第二位发言代表。
第一位是来自石化工业的女代表，此刻正在做热情洋溢的工作保证！
没一会儿就发言完毕！像这种会议，发言一般都要求简短，控制在5分钟左右，表明态度就行。
终于轮到余子贤上台了。
余子贤走到发言席旁边站定，先鞠了一个躬，然后再转身到发言席。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各位同志，我是来自四方电子管厂的余子贤，非常感谢各位领导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分享工作一年来一点心得。在座的大多数领导可能都知道，过去几年的四方电子管厂年年亏损，等到去年年初的时候几近破产，我们的工资都停发几个月，甚至在年中的时候，引发‘闹薪事件’，但是我们挺过来了。”
“在市政府、市经委、是电子办的大力支持下……”余子贤边说边侧身看了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一眼，以示感谢。
“在厂领导班子的全力协调引导下，工人再次爆发了极大的热情，积极妥善处理库存积压彩电，同时引进合作伙伴，成立遥控电路合资厂，引进了新技术新管理，为四方电子管厂的发展注入了新活力和强劲动力，走上了创新改革发展的新路子！从89年亏损900万到90年盈利超1000万，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我为此而感到骄傲！”
余子贤包含深情的话音一落，就被现场巨大的掌声所包围！
“我代表四方电子管厂的在职及退休近万职工，再次感谢市委市政府以及各位领导的支持！”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做了很多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月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巨大的恐惧中！”
余子贤稍做了停顿，用低沉的声音再次说道：“我们合资厂主打产品彩色电视遥控电路板的主材料——芯片，被国外曰本供应商断供并威胁芯片涨价，芯片要价涨幅最高达300%，从32一片涨到了超过一百元一片！要知道，当时我们的库存仅仅只可以坚持一星期，而我们之前签订的供货周期2个月的电路板订单协议却有近200万套，芯片涨了超过百元，意味着我们每生产一块板子就要亏损近百元，如果严格按照协议来执行，我们最终可能要亏损近2000万！我们整个合资厂卖掉也不够赔的！情况一度紧急！”
此时会场鸦雀无声。
“虽然最后经过我们多方努力和谈判，最危险的情况没有出现，但是我们随时被国外大公司掐脖子的情形，让我们全体四方人惊了一身冷汗！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我很沉重的告诉大家！因为我们集成电路的技术不行！是我们的技术不行！”
余子贤再一次停顿。
“技术不行”几个字的尾音久久回荡在会议大厅，让一众领导振聋发聩。
余子贤看到台下的罗守武在向他疯狂小幅度摇头示意，点到为止，不要再说了!
侧面燕京市市长陈瑞正襟危坐，看不出什么表情。而坐在中央的机械电子部部长李金成却轻皱眉头，直直盯着余子贤的侧影，这个年轻人想干什么!
余子贤却一本正经，继续说：“我们需要的TM50536芯片只有东芝可以生产，因为他们有这个芯片的设计专利，有生产1.5微米芯片的制造工艺。而我们因为没有集成电路专业设计软件CAD、EDA，哪怕是仿造也无能为力，就算是仿造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制造，因为我们的大规模生产成熟工艺仅仅达到3微米！还有其他很多我们必须应该跟上的集成电路配套产业，由于技术指标不达标，标准高一些的设备等，却完全依赖进口……从晶圆片到芯片制造设备、再到基础清洗、刻蚀等工艺用到的化学药品、气体等等，甚至高纯度的水也需要进口……”
李金成部长的脸色已经由晴转多云了。
“虽然这几年我国在电子工业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比如531战略的实施，已经可以大规模的生产3微米的IC了，但是我们走的路太慢了！对于集成电路这个高投资高风险技术工艺更新快的特殊行业，我们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余子贤话锋一转，没有再痛斥国内集成电路行业的技术发展的落后。
“纵观我国集成电路行业的发展，从1965年鉴定第一块DTL电路开始，到现在已经有25年的历史。从1958年美国诞生第一块集成电路再到，如今达到单片芯片集成度4000万个，再到一个国家集成电路年产量达到1亿块，达到工业化大生产的这个标志，美国只用了8年，在1966年首先达到，曰本用了10年，在1968年达到；而我国从1965年开始起步的集成电路工业，经过了25年的发展，去年年产量也才是9600万块，依旧没有达到一亿块！”
“让共和国挺起腰杆的，被誉为20世纪下半叶中华民族创建的辉煌伟业的“两弹一星”工程，从1958年立项上马，到1970年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成功，仅仅用时12年；反观芯片业，同样起步于1965年，25年来我国发展半导体芯片，却没有收获应有的成果，自主研发生产的芯片和美国代差了5代以上，落后至少15年！”
“我心里不由得问自己？为什么？”余子贤发自肺腑的控诉式自问，让台上台下的一干领导也陷入其中，“对啊，为什么？”
第102章 毛驴追飞机
第一个“为什么？”，没人告诉现场的各位。
因为余子贤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在即将结束的“七五”科技攻关项目——“大规模集成电路研究”，我不知道，最终的研究成果会达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想说的是，就目前整个“七五”五年的时间，参与科技攻关技术人员5000人，虽然涉及5个课题，111个专项，但是科研经费却只有区区2亿元的投入，这个强度，我看不到与国外集成电路芯片产业先进技术有任何缩小的可能，这个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可能大家不信，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从1965年开始到现在的25年间，国内在集成电路产业的总投资总共才15亿人民币，大约折合2亿美元，就算是考虑汇率问题，大概也不会超过4亿美元，而国外呢？美、曰两个半导体大国，在中、小规模集成电路时期固定资产每年的投资为几千万美元，而进人大规模集成电路时期，平均每年投资约2-3亿美元，也就是现在每年的投资都在2亿美元以上。一年的投资金额已经是我们25年的所有投资金额！就好像我们骑着毛驴在追别人的飞机！这样的投资差距，我们又该如何追赶？！”
余子贤的话音一落，顿时整个会场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
对于一些电子产业行外人来说，这些话就是热闹——共和国技术落后的产业多了去了，也不仅仅是这一个产业方面，能有2亿美元的就不错了。你刚才还不是说了么？一穷二白的‘两弹一星’都能成功，为什么现在以后就不行呢？！
但是对于行内人来说听起来，还是比较理解其中发展的意思。这就是产业发展的痛，眼睁睁的看着差距越来越大，却无能为力！
比如，坐在主席台中央的机械电子工业部部长李金成。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有好办法！他感觉到了一丝余子贤心里的那份焦急与埋怨！
但是这样一个疮疤，被一个小年轻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一次次的翻开来，感觉还不过瘾，还要撒点盐！
当着我这个主管电子工业的部长的面，你想干什么？让我这张老脸置于何地？
而这时候余子贤的发言已经超过了15分钟，会务人员也上来提醒。
余子贤轻轻点头示意，“知道了”，但还是接着开讲：“这样的后果就是，在过去的25年间，仅仅是晶圆直径的发展上，我们从1970年1.5英寸5年的差距，一路拉大，1980年的2英寸差距10年，1982年的3英寸晶圆差距11年，1989年4英寸晶圆差距更是增大到14年！这还仅仅是工艺采用晶圆直径的差距，在芯片年产量上，从1970年共和国100万块差距6年，变成如今产量差距更是达到18年，我们去年1990年9600万块，而去年美国IC芯片产量就超过50亿块。这就是差距！”
“集成电路是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新型科技行业。就以目前的技术发展速度，现在连续投入1个亿，未来产出绝对超过10亿，连续投入10个亿，未来产出绝对超过100亿，连续投入100亿，有希望达到万亿！而今天100个亿的投资，未来就算是投资10000亿都不一定能够追赶上最顶尖的技术发展！
“大家别忘了，集成电路产业本来就是美国军方扶持的产业，只是在七八十年代，因为曰本才逐渐应用到民用领域并且产品逐渐丰富起来的！但是在军事上的应用，一直就不曾减少！在今年一月份，美国打响的海湾战争中第一次使用的战斧巡航导弹，就是一种亚音速巡航导弹，有高精度，长航程，巡航高度低，具有一定的突防能力等优点，再加上GPS系统的应用配合，直接开启了战争新模式，美国陆军都没有出动就直接打的伊拉克军队丢盔弃甲！而这些全都高度依赖于集成电路的应用与发展……”
这个时候，会务人员直接上来，给余子贤递上了一张纸条——“适可而止”。
余子贤微微一笑。
确实时间占用了很多了，但是在最后已经抛出了一个相关领导不会不感兴趣的话题。
目的达到就好，该撤了。再不撤就要被赶下来了，他已经看见罗守武龇牙咧嘴的模样。
转过身，余子贤又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中间两个领导。
他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张条，但是这个锅他们得背！
“对不起，占用了大家较多的时间！一时想的有点多，没控制住！”
说完后，假装没有看见主席台中央两位领导已经由多云转阴的脸，余子贤给主席台的两位领导鞠了个躬，之后又给下面的各位领导鞠了一个躬，以示歉意。
至于刚才抛出的几个话题，有没有答案，他现在才懒得管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为了共和国“集成电路产业大发展”，多几个人“烦忧”，才是对的！集成电路产业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怎么搞得定！？
余子贤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一地鸡毛！
下来之后，余子贤看到罗守武也是顶着一张黑黝黝的脸，瞪着自己！
余子贤只好歉然的，咧嘴笑了笑。
会议照常进行。
在最后的环节，陈瑞要求李金成部长讲话的时候，李金成也只是大概说了几句，没有多讲。
不知道这和余子贤之前的讲话有没有关系！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在会议上，大家认识了一个毛驴追飞机、吹着牛皮大谈千亿投资的青年！
包括和余子贤相近的人，罗守武、郝萌、孔思安，对了应该还有一个认识的人，余子贤看到了市经贸委的副主任郝国林——郝萌他爹。他们都重新认识余子贤！
会议结束后，罗守武带着余子贤、郝萌两人直接找上了郝国林。
郝国林是从四方电子管厂走出去的干部，这几年混得不错。以前的时候也没少帮罗守武的忙。
“老郝啊，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傻大胆，竟然什么话也敢说，也不看看在什么场合！”
在郝国林的家里，罗守武当着余子贤和郝萌的面，直接说道，说完之后，还不忘狠狠的瞪余子贤一眼！
第103章 还差两百万
燕京市郝萌家。
郝国林听到罗守武数落余子贤的话，开怀一笑，看向自己的儿子，想当初郝萌也是调皮的不行。
“老罗啊，你还别说，我倒挺羡慕老余的啊，你看他有这么一个能干、还能说会道的儿子，你不羡慕？”
关于余子贤的聪明能干，罗守武还是很清楚的。就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余子贤给厂里带来的变化，罗守武可是看在眼里的！说实话，今天四方电子管厂能够站在第一排，并且在全是工业系统面前，取得两个荣誉，都和余子贤息息相关！
要说余子贤的优点，他可以说一大堆，对于老余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是羡慕的不行，可惜自己的女儿已经结婚了，不然就算是拉郎配对，也得争取一把！
早早怎么没发现？！
“老郝，余子贤优点当然很多，可是今天他说的话有点贼大胆啊！当着李部长的面说人家工作做的不行，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打脸么？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一般人，还不得把余子贤给记恨上了！”
“老罗，你还别说，余子贤在会上说的一些事情，我也是深有感触啊！我在市经贸办工作，就我们燕京集成电路项目首钢曰电项目来说，项目已经立项了，和曰本NEC的合同单谈好了，但是我们项目资金来源却一直落实不下去……项目审批、资金落实等各方面都要方面审批，都有人管，但是最根本钱，却没人管，这不止是钱的问题。”
“对了，你说，李部长是干来了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昨天的时候，他就是为了首钢NEC项目去的。”
“老罗，前几天的2.2案件你知道吧？”
……
余子贤和郝萌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就跑去郝萌卧室了。
由于目前魔方智慧的主业方向是学习主机，郝萌专门买了一些任天堂的FC游戏机，甚至在去年10月就抢先推出的SFC游戏机也被郝萌买了回来。
为此，为了直接能够接入SFC的游戏模式，顺便让四方电子管厂的老师改造了一台电视机的信号输入制式。
此时余子贤和郝萌正待在郝萌的卧室里打游戏了。
看到郝萌可是自己钻研游戏机业务，余子贤赶到很欣慰，如果郝萌能够一直保持这个劲头，余子贤就可以放心的将魔方智慧交给他去经营了。大不了再招一些专业的管理人员。
对了说起这个，余子贤想起了还在鹏城的段勇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挖过来。想来因为自己的插手，提前走了“大霸王”的称霸之路，段勇平的日字应该不是太好过吧！
等这段时间忙过去，自己一定过去看一看，只要将他挖过来，余子贤的魔方智慧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在SFC游戏主机上，余子贤玩到了去年首发的《超级马里奥世界》和《F-Zero》两款游戏！
确实，比FC游戏上玩要好了，再配上SFC经典手柄，确实很舒服。
想到这些游戏，余子贤再一次意识到，他的游戏事业应该尽快扩张了。
目前香江晶圆厂也快收购了，生产的芯片可以自用，一边养活芯片厂，一边降低小博士学习机的造价，提高利润，实现正向循环。
今天这个会议开完，余子贤的在四方厂的使命就算完结了，同时也是罗守武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厂里之前自己选中的那些年轻人自己也可以带走了。
手底下实在是太缺人了。那些大学生培养一段时间也可以大用啊，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很稀罕！
正在胡思乱想的余子贤，突然听到郝萌母亲的喊叫，让郝萌带着自己去客厅开饭了！
说到开饭，余子贤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吃早餐，早上又因为发言的事情耗脑过度，之前一直从紧张状态没有摆脱出来，这完了一会儿紧张刺激的游戏，一下子给搞忘了！
等到这会儿吃饭了，才感觉肚子烧得厉害，这是饿极了么？
“郝萌，你早上也没吃饭，不饿么？”
“饿啊，你不饿？”
“额，那赶快走啊，还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啊，我还以为，你要过了这一关才走了……”
“我是为了陪你玩好不？”
“……”
吃完饭，两人又休息了一阵。这几天的经历，也是够丰富的，两人躺下就睡。
下午，返回中关村。
在中关村魔方智慧，余子贤见到了忙碌着的傅赞他们。
傅赞也对近期魔方智慧小博士学习机的销售情况汇报了一下。
超出余子贤的意料，因为小博士销售火热，目前账上回款利润已经有五六十万了。小博士的销售情况也是暴涨，从之前的每天五六百现在已经涨到七八百。只是这样下去，每个月2万台供应量貌似又不够了。
难道要提前启动库存么？这些库存可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是为了应对春节期间发布《看图猜成语》游戏之后预计可能暴涨的销售高峰！
可是根据傅赞的反馈，目前小博士的学习机反响非常不错，扩产是必须的！可是重新建设一条生产线怎么都得300万以上，现在在余子贤用钱的节骨眼上，这些钱去哪里筹集？
余子贤打电话给蒋月华，询问那边贷款事宜。
蒋月华说，正在走程序，目前抵押贷款审批程序上是400万元的额度，年利率达到了12%，这还是有蒋月华的帮忙操作下稍微降低了一点点，不然直接是15%起步。
400万的12%，一年也就是48万，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剩下的200万又该去哪里筹集？难道真的要抽调金拱门的资金么？
马上就到年关了，赵学安应该也快回来了吧？问一下他的情况。
余子贤又给赵学安打电话，询问他在苏联那边的生意，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打通之后，是陆远接的。陆远很兴奋！
赵学安他们最近又接了一单大生意，已经洽谈成功，在当地收购了好几千吨的废钢，不到两百的收购单价，总价值达到一百多万。
听陆远的意思，这一次的生意是和国内一家在苏联经营多年的私企两方合作吃下来的，总废钢超过上万吨，金拱门这边有进出口贸易牌照，所以吃的多一些。
按照他们咨询的目前国内五百多一吨的废钢价格，就算是算上运回国内的运费，至少赚一倍没问题！关键是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成品钢材，也被老毛子当做废钢处理了。
目前，赵学安他们正在联系国内的钢材厂和机械制造厂，商量着怎么运送回国呢。
嘚，金拱门这条线现在也是暂时没希望了。
余子贤一边高兴的同时，也是愁啊，叮嘱了陆远他们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之后，就挂了电话。
“郝萌，你看你那些在燕京的朋友，能不能想点办法，搞一个短贷，也就200万，利息高点就高点，不超过三个月。”余子贤只能再次找到郝萌，看郝萌利用他以前的关系找点资金来。
第104章 被贼惦记了
“什么，海定区消防支队中关村大队让我们暂停办公？为什么？”正在家休息的余子贤接到了傅赞打来的电话。
前两天确实累坏了，这两天虽然筹钱很着急，但是他只能等待郝萌这边联系资金情况的消息。
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余子贤索性出来陪着老爷子和老妈买点年货，准备过年。
等到过几天或者过年期间，余子贤会知道魔方智慧这边肯定会很忙，过年也过不好，所以乘着几天也多陪陪父母。
却没想到接到了傅赞打过来的电话，说公司被暂停办公。
“消防大队来进行消防检查。”
听到是原因，余子贤也没觉得有啥。消防有问题整改就嘚了，只是这暂停办公是什么意思？
赶到中关村，傅赞非常气愤的给余子贤递过来一张《消防检查停业整顿通知书》。
“依依照国家消防管理要求，我大队工作人员于1991年2月10日对你经营场所进行了消防监督检查，发现你办公场所存在下列违反消防法规的行为：
1、电器产品的安装或线路、管路的敷设不符合消防安全技术规定。
2、乱拉乱接电线插座。
3、损坏和擅自挪用消防设施、器材。
4、堵塞安全出口、疏散通道、消防通道。
现责令你公司停业整改，在三日之内整改完毕，整改完毕之后告知我支队，进行验收合格后再恢复正常经营。
海定消防支队中关村大队
1991年2月10日”
余子贤一眼扫完，转过头问傅赞，“我们有这么多地方不合格？”
“我也不是很懂，反正以前也没注意消防不消防的，我看了下，列出来的单子里两条，我们应该存在，我们办公用的电线电源板布局可能不太整齐，还有就是我们的资料柜挡了消防门和消防通道。但是我们立马腾开了，也整理出来了，但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非要给我们开这个《消防检查停业整顿通知书》，开完就直接走了。”
“只是让我们停业整顿，再没说啥？”
“没有说啥，来了三个人，就是大概检查了一下，反正开了单子就走了，总共也就不到10分钟时间。”
“哎，按照单子上列出来的，大家都检查一遍，整理一下。只要不是真的封门停业就行。”
晚上，回去后余子贤给郝萌打电话，询问资金的事情的时候，顺便说起这个消防停业整改通知的事情。
资金暂时还没有消息，只是郝萌听了消防整改的事情之后非常诧异：“你等等，我待会儿给你回电话，我先问问朋友。”
十分钟后，郝萌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托朋友询问了，说他在海定区消防支队的朋友说的有点含糊，具体原因没有细说。这中间可能有点什么缘由。再等等，朋友还在打听。”
晚上十点的时候，郝萌再次打来了电话，只是这次的消息有点闹心：“我估计是借钱的消息让别人闻着味了。朋友说了，是上面有人打招呼直接让过来走一圈的。”
“我艹，这羊肉没吃着，就已经惹了一身骚？！”余子贤无语了。
魔方智慧“小荷才露尖尖角”，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还没开始下金蛋了，小母鸡就被贼给惦记上了，这还了得!
“我说，郝萌啊，我们这算不算自己送上门去，让别人吃肉啊？”余子贤自嘲道，缺钱借钱，却整出这么一个幺蛾子来。
“我也是郁闷了，到底会是谁了？”
“行了，别郁闷了，既然有人已经给我们找事情，那对方就不怕不露行，总会有人来找我们！”
我看他们怎么明枪暗夺！
就这样，两个人又等了两天，可是没有反应。
今天已经是2月13号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这几天余子贤和郝萌一直待在中关村魔方智慧。
大清早的，这次中关村消防大队的人又来了，只是来了两个人。
装模作样的在各办公室转了一圈，然后说是检查整改情况，如果今天还是检查不合格，明天过来就要封了公司，让公司暂停运营。
余子贤那个气啊，忍着问对方还有那个地方整改不到位的，对方也不吭声，笑了笑就走了。
搞得余子贤和郝萌面面相觑，对方这是在搞鸡毛啊？
半个小时之后，郝萌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对方直接说明来路，称自己就是送钱来的，200万，月利息10%，不然明天就等着关门!
郝萌听了对方的话，气急发笑:“我是不是听错了，是年息吧？”
“没有，是月息。你也别笑，除了我这里拿，你在这四九城再拿不到钱的。明天，魔方智慧可能也得关门了，估计会有一个消防、安监联合检查组来检查工作……”
“你这是威胁么？”
“不是威胁，这是合作，合作懂吗？不过，如果你非要那样去想，也没啥。”
“我怎么称呼你？”
“老九，就行。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如果我不答应了？”
“不要生气，和气生财!不过，如果不答应的话那我们换个说法，其实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200万，魔方智慧51%的股份，这个可是很有诚意了吧？”
“……”
郝萌，没有吭声，而是看向了余子贤。
余子贤随手拿过纸和笔，“唰唰”写了一句话——“需要其他股东同意，之后怎么联系？”
“我们需要经过股东会同意和批准，所以我暂时无法直接回答你，如果同意，我该怎么联系你？”
“这个，下午下班前我会再打电话联系你的，希望到时候有个完美的结果。”
说完，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
“艹，藏头露尾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不过，老余，我咋感觉有一点不对劲，按理说能拿出200万玩这种生意的，一般都不会是无名小辈，而且还知道我急着找钱，应该是圈内人吧？!”
“再说，就按照他现在200万51%股权的估值，我们也不算太吃亏啊？如果这样的估值，谈合作的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面联系我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估值的问题了，而是控股权的问题。”
余子贤想了想，猜到:“这可能只是表象，戴了手套而已，本人没有出面。”
“也有可能，前面说话做事风格，一点不想我们圈子里面的风格，太糙了。”
“前面那是虚的，后面要股份应该才是真的。”
“当啷啷……”
正在谈话的两人，突然被再次响起电话声音，吓了一跳。
郝萌看了看余子贤，缓缓的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