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六章山顶对话(中)
山顶的风有点大,一阵风沙走石,欧阳晓晓捂住了眼睛,再松开手时满眼是泪,裴菲菲和安可期忙上前安慰,可晓晓咧着嘴说:“我是真的眼睛进沙子了,不是想哭装的。”
安可期送了一口气。
欧阳晓晓说:“你室友?哪个室友?也喜欢阿查?”
安可期老实交代出了罗珊珊,至于罗珊珊喜不喜欢阿查,安可期也无法否认,她对阿查的喜欢,已经无以言表。
欧阳晓晓满不在乎地说:“喜欢他的人多了,上次我知道的都已经女47了,现在不得过百啊!”
安可期说:“那你和他?”
欧阳晓晓说:“我对于他来说很特别,他对于我来说更特别,顺其自然吧。”
裴菲菲说:“是啊,爱情就是缘分,都是说不清楚的,你别太担心那个阿查是不是会不适合我们晓晓。万一他俩就有这份缘分呢。”
安可期的爱情观里,爱情虽说没有那么神圣,可一定是唯一的,唯一就是爱情里,互相是对方的唯一,闲杂人等的存在,安可期是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但看着眼前的晓晓,满不在乎罗珊珊的存在,她心理负担没有那么大了。原来,真的一直都是她想太多。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也许就是此时欧阳晓晓想象中的阿查的样子,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偏偏和自己有那么一段独一无二的缘分。
站在山顶上,迎着夕阳,风吹起了裴菲菲的长发,凌乱而自然的美感。欧阳晓晓看着她突然问:“菲菲,你现在好美啊!你那还是出了名的狼多肉少,你不会没人追的,别藏着掖着了,说说吧。”
裴菲菲说:“还真不瞒你们,我这平静的很。上学期拒绝了几个,可能都感觉我难追吧,这学期很安静,我也得忙复习考试,忙的很啊,清净点挺好。”
安可期说:“唉,一提考试我就头大,这上了大学怎么要考的证那么多。”
欧阳晓晓说:“有吗?都考啥啊?”
安可期说:“英语四六级,计算机二级,从业资格证,这三种是最起码的啊!”
裴菲菲说:“对对,看来几本都一样,都是这些考试。我正复习英语呢,忘的差不多了。”
欧阳晓晓说:“才大一啊,都得准备吗?突然感觉你俩好像秦方圆啊!”
安可期说:“对了!怎么把学霸给忘了!他怎么样了?”
裴菲菲说:“是啊!你还有个秦方圆呢!”
欧阳晓晓停顿了两秒,略带伤感的语气说:“他去美国了,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裴菲菲惊讶地说:“去美国?”
安可期说:“交换生,我没和你说吗?”
裴菲菲说:“没有吧。唉,学霸就是学霸啊!前途无量!”
安可期弱弱地问:“你们一直没联系?”
晓晓点头。
裴菲菲不解,说:“不应该啊,好歹你救过他两回呢!普通朋友也不该断联系啊。”
安可期说:“时差,一定是他太忙,还倒不明白时差。”
欧阳晓晓说:“不,我之前太冷落他了,大概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安可期和裴菲菲不知道怎么接。
晓晓又说:“算了,无所谓。随他,聊点别的吧。”
第一O七章山顶对话(下)
时间在生命长河中,就犹豫山下溪水旁的微风,轻轻的吹,无声无息,为溪水吹来了尘埃,也吹走了浮萍。时间亦是如此,将一些人带到了身边,又悄悄将一些人送走。秦方圆,从熟人变成了一个远在他乡异地的陌生人。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所以,这三人选择了坐缆车下山。什么年代了,那有那么多迎难而上,智者当借力而行。
那些留在山顶的对话,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当事人。安可期担心晓晓的满不在乎,安可期也欣赏晓晓的满不在乎。没有了心理负担的安可期,更加记不清,为何和罗珊珊吵架怄气。她想和好,可她不擅长这个。
假期转瞬即逝。
返程的路上,罗珊珊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罗珊珊不认同安可期的那句“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可罗珊珊也不想为此失去一个有趣的朋友。和安可期冷战的日子里,寝室死气沉沉。这和之前的喜庆热闹,一片祥和,反差太大了,连禾木都有点不适应,一向生物钟超准的她,都声称自己开始失眠了。罗珊珊坐在火车上,脑子里都是这些事。
她下火车后,不自觉的顺着熟悉的香味走过去,眼前出现的是香气扑鼻的饺子。她问:“老板,这是老边饺子嘛?”
老板一愣:“闺女儿啊!你下错站了吧!这不是沈阳!我这不是老边饺子。”
罗珊珊缓过神,心想:我为什么要这么问啊!就赖安可期!
她转身要离开,可没走几步又折回来:“老板,这!这个!还有这俩,一种馅一份一共要四份!”
老板说:“好嘞!马上!但丑话说前头啊!我这可不是沈阳特产老边饺子!”
罗珊珊点点头。
安可期这次下火车表示要直接回学校了,欧阳晓晓问:“不带盒饺子嘛?那家真挺好吃。”
安可期苦笑一下,说:“不带了不带了,这事儿以后别提了!”
欧阳晓晓听到这话有点摸不到头脑,但,还是顺着安可期的意思直接回学校了。
安可期穿着一身新买的运动服,走到寝室门口,有点打怵开门。还要不要冷战?要不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万一自己假装失忆珊珊不领情会不会很尴尬?
当她一脑门问号的时候,吴文静刚好出现在她的身后:“嘿!”
安可期被吓了一跳!
吴文静说:“干嘛呢!放假放傻了?不认识自己哪个寝室的了?”
安可期假装镇定,一本正经,顺势说:“同学,请问你是?”
吴文静被突如其来的表演搞晕了:“你是安可期吗?你真失忆了?”
安可期说:“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寝室了。”
吴文静说:“啊?你不是安可期?长的这么像?”
安可期看着吴文静有点当真的惊讶表情,笑场了。
这俩人笑着走进寝室,吴文静还不停地说着:“戏精啊!真爱演!”
罗珊珊见她俩进来,开玩笑地说:“安可期,我特意跑去沈阳,给你买的老边饺子!快尝尝吧!是这个味吗?”
安可期听到罗珊珊的这句玩笑话,明白一切不愉快都已烟消云散了。
第一O八章齐咚
2064寝室恢复了往日的喜庆热闹,一片祥和。那几盒冒牌老边饺子,依旧口齿留香!
晚饭后,安可期想把吉查对外仍然声称自己单身的消息告诉珊珊,可话到嘴边她咽回去了,别人家的缘分嘛,自有月老说了算,自己还是少趟这趟浑水吧。
另一边,安可期赌气加冲动,参加的轮滑社团,要求每晚晚自习后至少练习一小时平花动作。安可期已经没那么想去,可看看那双价格不菲的轮滑鞋,她还是去了。毕竟成本已经投进去了,不实现点价值,那真是亏大了!
社团里,人很多,可真正平花技术好的人并不多,安可期那个师父,就是那个极其清秀看不出男女的家伙,算是技术最好的一个了。
“你来了。”师父说。
“嗯嗯,从哪学起?”安可期虔诚而谦虚地问。
师父在摆好的二十个桩上做了一个看起来超级简单的动作。然后不冷不热地说:“今晚练会这个就行,这个叫正蛇。”说完就飘走了,自己默默选了一个角落,练习一个看起来就超级变态的动作!
安可期心想:这也太简单了啊!这个动作都配不上我脚上的这双鞋?然后安可期开始练习,两个半小时过去了,依旧把桩踢的东倒西歪!安可期心态崩了!明明看师父做很简单啊!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的脚不对?还是我的腿不对?哪不对?为什么我摆不起来?
“你这个动作,腰得用力,借助腰部力量比较好做。”那个前些天撞掉安可期书本的家伙可能是实在看不过去了,飘过来指导。
安可期看着这个家伙心里在想:原来是腰不对啊!话说,这个家伙是男是女啊?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清秀的看不出男女!这么短的头发,这么高的个子,应该是个男生吧?
那人又说:“没懂吗?腰得带动腿。”说着做了一遍动作。
安可期缓过神来,说:“啊,懂了,谢谢啊!”
“我叫齐咚,以后叫我咚咚就行,新闻系。”齐咚说。
安可期说:“安可期,财务管理,你好。”
齐咚又说:“那天撞到你,不好意思啊。”
安可期说:“没事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听到安可期说没事,齐咚飘到远处另一个高个子男生旁,指着安可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结束训教收桩时,安可期好心帮忙收,然后被另一个人叫停了,她说:“我来,你太慢!”她收桩的确快,安可期自愧不如。安可期总结自己第一天参加平花训练的表现,有四个字可以精准概括:啥也不是!
回去的路上,安可期漫不经心地滑着。
“小心减速带!”那个高个子男生在后面喊。
可是已经晚了,安可期一个失衡,险些摔倒。还好,有惊无险。
男生很快滑到安可期身旁:“你都不看路的吗?”
安可期说:“哦,没太注意,谢谢你啊!”
“你财务管理几班?我一班!”
安可期看了他一眼,感觉眼熟。她答:“八班。”
“啊,我认识你班一个男生。”
安可期想:整个财管系才几个男生啊!你全认识也不出奇啊!
“对了,我叫车栋旭。”
安可期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
第一O九章车栋旭
车栋旭,2008级财管系一班,籍贯本溪,身高183㎝,高考以612分的高分考入博州大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本院校。车栋旭这个名字,在全系乃至全校,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安可期听说了这个分数和这个名字,说的那句话是:“这个韩国人,脑子有坑吧!”
车栋旭接着说:“安可期,我没记错吧?你和我最顺路,东东让我送你到寝室楼下。”
安可期一下子反应过来,咚咚和自己打过招呼,然后居然是拜托别人送自己,突然她感觉咚咚好暖。
安可期说:“谢谢他!也谢谢你!”
车栋旭说:“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社团关系都特别好,你熟了就好了。上学期有好多活动的,你这半路出家,都错过了。”
安可期说:“你名字挺韩范啊!你那么高分来博州大学干嘛?”
车栋旭楞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说:“怎么所有刚认识我的人都问这个问题?我对外声称是高考估错分了!”
安可期说:“懂了,另有隐情,不问了。”
车栋旭说:“不如你学会了正蛇和正剪,我告诉你啊!”
安可期说:“正剪?”
车栋旭说:“是啊!正剪就这个。”说着熟练地做了一遍。
安可期说:“一看就会,一做就废。你为什么愿意透露实情啊?”
车栋旭说:“反正他们几个都知道,算不上秘密,你早晚得知道,我自己说,总比他们几个添油加醋地说,好多了。”
安可期说:“行!我尽快练!我到了,谢了啊!”
车栋旭说:“明天见喽!”然后很快地飘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安可期下了晚自习直接来到了轮滑社团,她扫视了一下,师父已经在角落里开始练习,安可期不想去自讨没趣,因为昨天的动作,还是不够娴熟,她也找了一个角落,正蛇和正剪一起练习。一个胖子提了两袋子雪糕滑到场地中央,招呼大家快来吃雪糕,安可期和车栋旭、齐咚以外的人属于不认识,半路出家,不好意思凑上前,选择自己默默原地练****显然是数了人数才去买的雪糕,袋子里剩了一个,齐咚发现了远处角落里的安可期,对胖子说:“应该是她没拿,我给她送去吧。”
齐咚滑到安可期身旁,把一个麻酱味中街大果递给她,说:“休息会吧。”
安可期接过雪糕,冰冰凉凉的,她又感觉齐咚真暖。可怎么看怎么都清秀的过分,像个女孩!
出于好奇,安可期拦住车栋旭,说:“嘿!问你个问题,你别笑,咚咚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车栋旭怎能不笑,心想:大姐!你连你师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开玩笑呢吧!他答:“东东当然是男生!这么好看的男生,没见过吧?”
安可期说:“知道了!你别笑了!收!”
车栋旭说:“你正剪练会了吗?竟看好看的男生!”
安可期白了他一眼,继续练习。
一个美丽的误会,在这个夏天蔓延开来。
第一一O章顾安东
寝室,教室,画室,社团。这四个地方,大学四年期间,留下了安可期无数个影子。那些影子有温度,在多年以后,依旧温暖着她。
安可期加入社团后,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说过话的人也就齐咚、车栋旭和她师父三人,知道名字的只有齐咚和车栋旭两人。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认人上,因为她感觉这么简单的平花动作都做不完美,很丢人。
这天,一个黑瘦黑瘦的男生以极快的速度滑到场地中央,然后一个有点帅的急刹车,瞬间很多人围上去,连平日里一向少言寡语的安可期师父也凑过去,安可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这个人一定是个不普通的人。
热闹了好一会,那人坐到了图书馆台阶上,其他人也开始各练各的。安可期定睛一看,他胳膊上居然缠着绷带,安可期心想:这也太拼了吧!带伤练习!但瞬间她就有了下一个不太善良的想法,这人也太菜了,玩平花居然能把胳膊摔折。
黑瘦黑瘦的男生好像发现安可期在观察他,站起身滑了过来。
“嗨!新来的啊?”
“嗯。”安可期点点头。
“大几的啊?”那人问。
安可期说:“大一,财管的。”
“和车栋旭一个系啊!”那人又说。
安可期答:“是啊,同系。”
“我也新来的,不会滑,站都站不稳,你能教我吗?”那人问。
还没等安可期怀疑和回答,齐咚从远处滑过来,说:“疯子,你别闹了!一新来可爱小姑娘你就演这出戏!有意思吗?”
这时,安可期的师父也滑过来,说:“我徒弟。”
黑瘦的男生说:“你俩真无趣啊!我这白演半天!”
安可期说:“你会滑,你蒙我干嘛?”
齐咚说:“他就是爱开玩笑!”
黑瘦的男生说:“哎呀!人不大,脾气不小啊!你叫什么名字!”
安可期一字一顿说:“安可期!”
“我叫什么不重要了,他们全叫我疯子!你别跟着顾安东学了,他都懒的说话!他教不明白!你认我当师父吧!”
安可期下面说的这句气晕了两个人。她说:“你看着都不健全,我不要和你学。还有顾安东是谁?”
疯子气个半死然后冲着顾安东哈哈大笑,说:“你确定她是你徒弟吗?”
顾安东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弱弱地问安可期:“我没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吗?”
安可期说:“没啊!你就说过:今晚练这个吧,这个叫正蛇。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说过啊!”
疯子说:“你这个徒弟有点意思!真直!能不能让给我!”
顾安东说:“不能,我会教好的。”
安可期突然说:“徒弟可以换师父的吗?那我想和齐咚学!”
疯子,齐咚,顾安东,都愣住了。顾安东说:“我教的不好吗?”
安可期说:“教的挺好,就是没怎么教。”
顾安东冷冷地说:“不行!她也大一,不能当师父!”说完滑走了。齐咚拍拍安可期的肩膀没有说话,滑走了。疯子说:“我大二,我可以当师父啊!你换我!”安可期轻轻拍拍他打着绷带的胳膊,摇摇头。
第一一一章赵文迪
顾安东可能是感觉自己这个师父当的的确不称职,晚上散场时叫住了几个人,一一介绍给安可期。
顾安东指着齐咚和车栋旭说:“这俩大一的,你认识。”又指了一个女生说:“这是赵文迪,也是我徒弟,大一。”
赵文迪正是那天嫌安可期收桩慢,帮忙收桩的急性子女生。个子和顾安东差不多,踩着轮滑鞋,快到180㎝了!安可期点头问好。赵文迪却说:“没你的时候,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不知怎的,话里话外带着一股醋意。
安可期笑了,说:“如果可以,我要换个师父!你还是唯一!”
顾安东说:“别人都一堆徒弟,谁给你当师父!就我闲!”
顾安东又指了指两个大块头,对安可期说:“这是高怀南和白百刚,都是大二的,我室友,叫胖子和刚子就行。胖子是齐咚师父,刚子是车栋旭师父。”
安可期一听胖子是齐咚师父,瞬间又有了想换胖子做师父的冲动,她对齐咚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她毕恭毕敬地说:“师叔好!”
刚子被这个称呼逗乐了,胖子却说:“不准确不准确,刚子比你师父大!”
安可期说:“哦,那师伯好!”还没等安可期再说话,胖子滑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顾安东说:“随你怎么叫吧,总之,你有想学的,如果我没来,就问这几个人吧,因为其他的混了一学期了,还是啥也不是!”顾安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安可期说:“那……那个断臂呢?到底会不会滑啊?”
刚子说:“你说疯子啊!他会!可是你千万别和他学!否则离断臂也不远了。”大家哈哈大笑,安可期想了解更多隐情,可赵文迪说:“今天先到这儿吧,我还有一个实验没做呢!”
安可期说:“你是?”
赵文迪说:“啊!化学系的。”
齐咚说:“宝贝儿!那你今晚得几点睡觉啊?好辛苦啊!”这句宝贝叫的安可期有点心碎。回去的路上安可期闷闷不乐,车栋旭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滑来滑去。安可期看着心烦,说:“你稳当一会!”
车栋旭说:“你滑太慢了!我闹心啊!”
安可期说:“一路都是减速带!怎么快?”
车栋旭说:“你可以这样这样这样啊!”他完美地从减速带缝隙中滑了过去。
安可期无语,她还有很多好奇,实在忍不住,于是问:“齐咚和赵文迪在谈恋爱吗?”
车栋旭听了这个问题,一个刹车不稳,摔倒在减速带上。
安可期忙说:“你怎么了?没事吧?”
车栋旭爬起来,说:“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俩怎么可能?齐咚是像男生,可她早说过她不是百合啊?”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像个男生?不是百合?安可期说:“你之前不是说她是男生吗!”
车栋旭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可能说齐咚是男生?”
安可期说:“就上次我问你,你还说我,竟看好看的男生!你怎么回头就不承认啊?”
车栋旭想了想说:“你不是问我东东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东东是男生啊!”
他俩同时意识到,哪里出错了。
车栋旭说:“你说的咚咚是齐咚啊!”
安可期与此同时说:“你说的东东是顾安东啊!”
第一一二章精神出轨
安可期推开寝室门,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轮滑社太乱了,我居然差点对一个女生动心!”
禾木说:“哪太乱了?”
吴文静说:“对谁动心?”
罗珊珊说:“快给陆遇打电话!这回有热闹看了!”
听安可期娓娓道来这个美丽的重名误会之后,这三个塑料姐妹又有了不同的疑问。
禾木说:“滑轮滑有助于睡眠吗?”
吴文静说:“轮滑社男生挺多啊!”
罗珊珊说:“幸好齐咚是个女生,要不你八成也会分手。”
安可期说:“珊珊啊,我感觉就和你还能正常沟通!她俩关注的点太偏了!”
禾木说:“唉我想睡了,睡太晚脑供血不足啊,你俩小点声聊吧。”
吴文静执着地问:“是不是男生特别多!加入轮滑社有什么要求吗?”
安可期说:“先得买双1299元的轮滑鞋。”
吴文静说:“突然好困啊!你俩慢慢聊吧。”
罗珊珊说:“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当事人也供认不讳,安可期就是精神出轨!鉴定完毕!好了,我也要睡了。”
安可期说:“停!我坚决不同意你这种说法!怎么就精神出轨了!”
罗珊珊说:“你刚说的啊,感觉齐咚特别暖!特别帅!特别特别!”
安可期说:“我难道因为谈了恋爱,就要失去所有感觉吗?”
罗珊珊说:“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安可期又说:“即使齐咚是个男生,我也会止于有好感,连暧昧都不会有!”
罗珊珊说:“如果你能把整件事完完整整告诉陆遇,那你就彻底不算精神出轨了。”
安可期说:“告诉就告诉!”
晚上安可期给陆遇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把事情尽可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陆遇说:“只是有好感,并没有暧昧不清?”
安可期说:“当然了!没有暧昧不清!而且她是个女生啊!以后可能直接成姐妹了!好感都不会有了!”
陆遇没有很生气,反而又问:“没有任何暧昧不清,就不算精神出轨吧!”
安可期说:“止于有好感不玩暧昧,主动坦白,不隐瞒,不欺骗,那就不是精神出轨!”
陆遇说:“好吧!那我也坦白一件事。我室友的姐姐给我们送零食,之后非说喜欢我,我承认她很漂亮!比你高,比你瘦,比你眼睛大,比你白!但我不喜欢她那种,已经明确拒绝了!我现在也坦白了,我们扯平了!你不会生气吧!”
电话那头的安可期不说话了。
陆遇说:“你怎么了?”
安可期依旧不说话。
陆遇说:“信号不好吗?我给你重打吧!”
安可期说:“不必了,晚安!”
陆遇慌了,急忙说:“你怎么了?不是没有暧昧不清就不算精神出轨吗!规矩你定的啊!你怎么突然这个态度了。”
安可期说:“我如果今天没有坦白,你是不会坦白这件事吧?”
陆遇说:“会啊会啊!迟早的事。”
安可期说:“可我感觉你还是坦白晚了。”
陆遇说:“这本来就不是个事,你说坦白我就坦白了,怎么还生气了!我们俩不应该是扯平了吗!”
安可期说:“扯不平!齐咚已确定是个女生!你能把你室友姐姐变男生吗?”
陆遇想了好一会,说:“这个变不了啊,可我不喜欢她啊!我可以只爱你一个,可我也拦不住别人喜欢我啊!”
安可期冷静了一下,自己刚刚似乎是有点不讲理,她说:“那我们约定一下吧,对待异性不可以暧昧,第一次见面就要说清自己有对象。”
陆遇说:“没问题!你不生气了吧?”
安可期说:“不生气。那你再解释解释,什么叫比我高,比我瘦,比我眼睛大,比我白!”
陆遇说:“就是你矮胖土肥圆呗!”
安可期说:“你是不想活了吧!”
陆遇说:“我承认,这句我是故意气你的!成功!晚安!”
安可期被气个半死,无奈异地恋,只能梦里胖揍陆遇一顿!
第一一三章高怀南
普遍认为七天就可以养成一种习惯。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养成了的习惯都是戒不掉的瘾。一有空就练轮滑,慢慢成了安可期的一种习惯。而轮滑社里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也成了安可期大学阶段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伙伴。高怀南,是这群伙伴中最胖的一个。安可期还记得高中时期有个叫高南的男生,同样是高高大大,也有点肥。安可期默默归类:姓高的人就容易又高又胖。她总有自己独特的分类方式。
高怀南作为一个体重180斤的胖子,居然可以做倒茶壶和双轮内蟹这种动作,这让安可期不得不佩服,真是一个柔软的胖子啊!相比于顾安东那种阴柔高冷型师父,安可期更喜欢跟着高怀南学习平花,生动有趣。随之,她也和齐咚这个酷酷的女生越走越近,有时一同飞速滑行在美丽的校园里,甚至有同学怀疑和议论,这俩是不是百合。不能怪别人,都怪齐咚太帅了,女生帅起来,真的没男生什么事了。
正蛇正剪这种简单的动作,已经不在话下的时候,安可期也从高怀南那里听说了车栋旭高分考入二本的原因。简单来说,就是车栋旭陪同一个成绩没那么好的女生报志愿,一同报了博州大学,然而,不是你迁就了别人,别人就会不辜负你的迁就,那个女生报了志愿后,出国了。出国,究竟是多少人的梦魇啊!车栋旭没有选择复读,也没有过多的抱怨,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来了博州大学。罗珊珊和车栋旭同为本溪人,安可期又默默归类:本溪人都比较痴情且看人不准!当然刚刚那是简单说的说法,正如车栋旭所担心的,别人一定会添油加醋,高怀南是个讲故事的高手!高怀南给安可期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岂止是添油加醋啊!安可期仿佛听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宁采臣与聂小倩,罗密欧与朱丽叶,Jack与Rose。车栋旭后来说:“都怪你学的太慢,又听到了一个盗版!”
这个炎热的夏天,因为有了这样一群有趣的朋友,生活变的,特别燥!同样在这个夏天燥起来的,还有欧阳晓晓。
2009年,选秀节目呈现出井喷的势头。欧阳晓晓和上官娜娜也信心满满的投入到选秀大军当中,海选十分顺利,过程十分搞笑。
据欧阳晓晓讲,她参加的这个选秀很正规的,电视台组织的,之后要在某卫视播放的,叫什么女什么唱来着,评委有三位,是林宥嘉、萧敬腾和张韶涵。海选时并没有见到这三位评委老师,是三位电视台节目导演。话说,也是难为这三位节目导演了,鱼龙混杂,用这个词来形容参加海选的,很恰当。一个女生唱歌选秀节目,居然混进去了不少男扮女装的男生!有一个居然还通过了海选!抛开这些不正常的男生们,女生也是奇葩云集!各种杀马特造型就不必说了,毕竟葬爱家族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单说唱功和表演,就够笑上三天三夜!
第一一四章海选现场
为了证明本次选秀节目的公平、公正、公开、透明,海选现场是露天开放的,欧阳晓晓和上官娜娜成功通过海选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乐队其他成员一同站在台下看热闹。
阿乐问:“娜娜,你太棒了!你刚刚上台紧张吗?”
已经通过海选的上官娜娜不屑地说:“你看看这都什么水平,什么长相,值得我紧张吗!”
阿乐再一次被上官娜娜的自信所吸引,其实,上官娜娜的娇羞、矜持、腼腆、温柔、泼辣、任性、妩媚等等,都能成功吸引阿乐,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她的每一面。
阿乐说:“那你会不会一夜成名,直接进娱乐圈了?”
上官娜娜说:“我倒是想!”
阿乐说:“那我怎么办啊?”
阿查实在听不下去了,插话道:“阿乐!你想太多了!”
这时台上一个刚刚被喊停的女生突然哭起来。哭声循序渐进,越来越大。哭声打断了这几人的对话,欧阳晓晓说:“什么情况?莫非是卖惨环节?”
阿查说:“海选就卖?那后期卖什么啊?”
台上的女孩稳定了一下失控的情绪,对评委老师说:“我其实是带着愿望来的,但见到这明媚的阳光和你们三位,我真的很绝望。”
三位节目导演一头雾水,纷纷表示,保安先撤,可以延长时间,让她把想说的话讲完。
女孩彻底停止了哭泣,然后说:“我的愿望就是……见见我的偶像萧敬腾。我上台之前就在想,雨神来了,今天为什么不下雨!原来,他没来,三位老师,你们为什么喊停?为什么不让我通过海选?那我该何时有机会见到雨神萧敬腾啊!”越来越激动的女孩被保安拉走。三位节目导演,略显尴尬和无奈。
欧阳晓晓说:“啥人都有!但我更喜欢林宥嘉,要是有机会,我得要个签名!”
“大山的子孙呦!”这嘹亮的一嗓子,吓了所有人一跳。但除了嘹亮,并无其他优点,评委老师迅速叫停,可这位选手并不想轻易放弃,依旧用嘹亮的声音喊:“老师老师!俺是俺们村的希望!俺不能就这样回去啊…”保安再次发挥作用。这个海选现场啊,选手、观众和评委都不是最累的,最累的就是那四个保安了!
阿查说:“快心律不齐了,我出去抽颗烟。”阿乐和阿珂几个男生也纷纷出去抽烟的抽烟,买水的买水。
上官娜娜突然很正经起来,她对欧阳晓晓说:“如果真的有机会,进16强,去上海,你会去吗?”
欧阳晓晓说:“我还没想过,但如果进,一定去啊!”
上官娜娜说:“我希望我们都有这个机会。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欢我,可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欧阳晓晓一时语塞。
上官娜娜接着说:“我还知道你喜欢阿查,但我想说的是,他真的不适合做男朋友的。”
欧阳晓晓不知上官娜娜为何突然说这些,可算上她已经不止一两个人,如此这般评价阿查了。
第一一五章白百刚
这天晚上八点,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白天阳光未消散的热度,赵文迪、齐咚和安可期,吃着碎碎冰,偷得片刻清凉。放眼望去,只有顾安东带着耳机旁若无人的专心练习,顾安东这个人,活在人间却好似不在人间,天气冷热他好像都是那副打扮,耐冷又耐热。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也不关心,也不需要别人关心,不喊着他的名字提问题,他轻易是不会开口说话的。高怀南见很多人由于天气闷热无心练习滑到了顾安东身边,摘下他的耳机说了几句什么,顾安东点点头。然后高怀南对大家说:“今天太闷了,练习就到这吧。想回寝室的回寝室,不想回的可以和我们刷街去。”不少人直接撤了,留下的不到十个人,安可期本来也想回去,奈何齐咚和赵文迪这两个傻大个子,利用身高优势,架着安可期迫使她留下来刷街。炎热的夏天刷街的感觉真的很爽,风飞速的吹过全身,在速度中迎接惬意,那安可期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刷街呢?因为她害怕停下来。上次她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滑起来很爽,可停下来就是加倍的热。只能一直滑一直爽,可总有停下来的那一刻啊!难熬!而此刻,她只能留下来选择刷街。
这一晚刷街的经历,可谓是啪啪打脸。她们一边滑着一边闲聊,齐咚说:“最近真的得减肥了,再胖下去我都不帅了!”
安可期说:“上月穷,似乎饿瘦了点,我得再接再厉!争取92啊!”
赵文迪说:“体重不过百!不是胸小就是矮!”
安可期说:“你给我站住!”
赵文迪说:“你占全了吧!追我啊!追不上吧!”
她俩又开始无聊的追逐战。
很快追上了刚刚滑在前面的顾安东和白百刚。
白百刚在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停住,赵文迪和安可期也一个急刹车停下来,赵文迪问:“怎么了?不知道怎么拐了?”
白百刚说:“我又不是安可期,我不路盲。”
安可期说:“提我干嘛?知道那为啥停了?”
白百刚说:“你闻,香吗?”
这一阵阵铁板鱿鱼的香气,哪用得着停下来闻,老远就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这时齐咚也赶上来了,她皱着眉说:“太香了,太诱惑了,快离开这儿!”
高怀南看看刚子:“吃点?”
刚子看看顾安东:“吃吗?”
顾安东点点头。就这样,刷街运动突然变成了路边摊撸窜。齐咚咀嚼着硕大的鱿鱼爪说:“一口鱿鱼等于几口肥肉来着?这叫我怎么减肥啊!可是,真香!老板在烤十块钱的!”
高怀南又看着刚子:“喝点?”
刚子又看看顾安东:“喝吗?”
顾安东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喝酒不轮滑,轮滑不喝酒。”
安可期立马接了一句:“你还真把鞋当车了!”顾安东白了她一眼。酒足饭饱,哦不,没有喝酒,他们一行人悠哉悠哉的往学校滑,白百刚似乎是吃开心了,拿出手机,外放歌曲。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意,用手机外放歌曲是一件很low的事,至少安可期就听赵文迪说过,最服拿手机外放歌的人了!白百刚的举动引起了赵文迪极度不适,她企图用语言制止他,然而并有没用。追逐打闹,互怼互踩,外放歌曲,青春里,总是和一群很二的人自愿或不自愿的干着很low很打脸的事,但不得不承认,那样真的很开心!
第一一六章疯子
这天疯子拆了绷带,终于健全的出现在轮滑社里,他的出现又引起了围观,安可期不知道他出奇在哪里,总能成为焦点。下一秒,安可期便明白了。只见疯子冲到了图书馆百级台阶上,然后助跑,加速,就那样从百级楼梯上飞了下来,没错,就是飞了下来!动作潇洒、敏捷、矫健!落地平稳、干脆、利落。安可期看呆了!
齐咚说:“不愧是疯子!刚拆了绷带又飞起来了!”
赵文迪说:“有种不祥的预感,估计一会又练飞人了!”
安可期问:“练飞人?难道这都不算飞吗?”
齐咚说:“一会你就知道!给疯子一个加速度,牛顿都能被他气醒!他是真正用轮子飞翔的人!”
安可期这一刻也懂了,为什么他滑轮滑会摔骨折,不摔死已经是上天的特别照顾了!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疯子真的开始练飞人了,所谓飞人就是人在地面躺着,疯子助跑加速跳跃,飞过地面躺着的人。危险系数还是有的,敢躺下都是一种信任。之前疯子的飞人记录是九个人。五个,七个,九个,伴随着人数的增加,欢呼声喝彩声越来越响。开始有人带节奏:“十个人!十个人!十个人!”跟风的人越来越多。安可期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突然疯子说:“安可期上,我就飞十个人!”与此同时他指着安可期。起哄声越来越大,一时间安可期骑虎难下,只能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硬着头皮上,她无奈地躺倒齐咚身边,向齐咚靠了又靠,挤了又挤。
齐咚说:“刺激吗?”
安可期说:“靠谱不靠谱啊,我不会被踩死吧!”
正小声说着,躺在最前面的顾安东突然起身,从最前面滑到最后面挨着安可期躺下,说了句:“疯子!来吧!”对于顾安东的此举安可期很吃惊。众望所归,疯子的挑战成功了!轮子擦着顾安东的衣角,再早落一点点,估计今晚又得有人去医院缠绷带了。起来时,安可期小声问:“师父,你这么信任疯子啊!”这是难得的安可期这样虔诚的唤他一声师父,顾安东说:“信个头!我怕他把我徒弟踩死!”说完自己滑开了。
轮滑社中,只有疯子一人玩极限,收不到徒弟,寻不到同伴,陪伴他的只有摔倒与伤痛,飞跃与喝彩。他是万众瞩目的孤独的疯子。疯子会各种刹车,T型刹、大字刹、点刹、侧刹、跨步刹、钟摆刹等等,对于他来说,刹车与起飞同样重要。
虽然大家不敢玩极限,可是都想学几种帅气的刹车,因为最后那下定格,有时比做十几个动作还容易耍帅!收桩后,这几个人缠着疯子学刹车,安可期又一次凑热闹。疯子不怀好意地说:“安可期,教你一个适合你的刹车吧!”安可期当真了。只见疯子慢悠悠滑起来,然后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回头对安可期说:“这叫屁刹!学会了吗?”
安可期表示:“呵呵。”
第一一七章举一反三
大家笑地前仰后合,有人甚至脚下一滑,直接摔倒,摔倒了还不忘记调侃:“哇!屁刹我学会了!安可期你学会了吗?”笑声打破了夜晚校园的寂静,那样放肆地笑,是人生中的奢侈品。
胖子高怀南不光是个柔弱的胖子,也是个机智的胖子,举一反三能力超强,他说:“如果有人滑着滑着跪了,那一定是使用的膝盖刹!”
白百刚说:“我去,那我理解了,上次我收个徒弟摔掉半颗门牙,原来他使用的是门牙刹!”
车栋旭说:“那我上学期有个女生把我撞倒了才停下来,她算什么刹?”
安可期说:“误刹!”
大家反应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更肆意的笑声。回去的路上,安可期娴熟地坐着新学的Crazy,车栋旭说:“你最近打通任督二脉了?突飞猛进啊!”
安可期说:“有吗?可能鞋穿久了,有点合脚了。”人啊,就不能嘚瑟,嘚瑟必出事。话音未落,安可期摔倒在减速带上,胳膊肘与马路牙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出血了。
车栋旭非但没有上前搀扶或虚心假意地关怀问候,反而是说了那句东北话:“嘚瑟啊!胳膊肘子卡马路牙子上卡吐露皮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可期自己爬起来,瞪着他说:“你再笑!”
车栋旭接着说:“哎呀!你刚刚是使用的胳膊肘刹吗?”
安可期想,这是同学吗?这是朋友吗?嗯,损友一枚,鉴定完毕!
安可期想快点回到寝室清理伤口,不料在寝室楼下看到的事情又耽误了时间。停在宿舍楼门口的车很眼熟,然后阿查和珊珊先后走下车。安可期早已经不想参合别人的缘分,甚至有点不想和阿查碰面打招呼。阿查和珊珊似乎在道别,她想等她俩离开再上楼,等了一会,伤口很疼,可他们俩还是有说有笑,腻腻歪歪。安可期硬着头皮像黄花鱼一样溜边滑了过去,企图蒙混过关。
阿查:“小彪马!”
安可期无奈地转身打了招呼。
阿查:“我还以为什么飘过去了,你居然还会滑轮滑!”
安可期说:“刚开始学。”
罗珊珊看到安可期受伤的胳膊,连忙说:“你摔了?”
安可期说:“小伤没事。”
珊珊说:“我扶她上楼,你回去路上慢点开。”
罗珊珊搀扶着安可期,回到了寝室,又找来了酒精和棉签。用酒精消毒时,安可期感觉到伤口火辣辣的疼,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顿操作后,伤口终于贴上了创可贴。
罗珊珊絮絮叨叨地问:“滑了这么久了,刚学的时候都没摔,这怎么还摔出血了?”
安可期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罗珊珊说:“看你明天还滑不滑!”
安可期说:“如果明天没有板报需要做,我指定去滑啊!可惜我得去画室画板报了。”
吴文静躺在上铺突然说:“上班不过也就是早九晚五,你这上学弄成了早八晚九,你不累吗?”
安可期很认真地思考了吴文静的话,然后肯定地答:“不累,还很开心!”安可期心想:我哪是早八晚九,我是早八晚十一啊,晚上还得准时和陆遇发短信呢!呵,真充实!
第一一八章韩热娜
如果一段爱情需要加一个期限,那么多少人会脱口而出:一万年!但车栋旭的爱情,被韩热娜加了一个期限:三年半。一段注定毕业就分手的爱情,两个人却拼尽全力,爱了。
韩热娜也是半路出家加入轮滑社团这个大家庭。作为XJ人的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弯弯的,呼扇呼扇,灵动迷人。车栋旭遇到她,不再是那个看见别人摔到,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的损友,而是一百八十度转型成为了一枚暖男。两人从暧昧到确认恋人关系不到七天,是的,很快,也对,一段期限为三年半的爱情,再慢,那就错过了!
韩热娜活泼开朗的性格,也很合安可期的心意,而且比起赵文迪和齐咚那两个傻大个子,韩热娜小巧温柔,更容易成为安可期的姐妹。安可期和韩热娜熟络以后,有一次当着韩热娜的面她给欧阳晓晓打电话,这样说:“你有的娜娜!我也有我的娜娜了!我的韩热娜比你的上官娜娜还要漂亮!”韩热娜听了这样的评价,喜笑颜开,要不是车栋旭拦着,她差点为安可期献上一段XJ舞!
比起确定恋爱关系的速度,他们下一个动作,更是超出了大家的预计,他们出去合租了。那是一间很简陋,大小和寝室差不多的小房子,里面水、电、燃气都有,可以烧菜做饭煮羹汤,比寝室更有烟火气息。租金是两个人省吃俭用,外加打工凑出来的。说起打工,车栋旭没有韩热娜的贡献大,韩热娜是数学系的,她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做着家教老师,教小学生她擅长的数学。车栋旭体谅她的艰辛,每每她回来,车栋旭早已把饭菜做好。多多少少,车栋旭有了家庭妇男的气质。当然,这些技能都是慢慢学来的。对于他们俩的合租,社团内外,说法不一,可安可期想的是,以后可以去他们的小房子玩了,又多了一个聚点,不错不错!
安可期把车栋旭和韩热娜的爱情故事讲给陆遇听,陆遇说:“三年半?那谈个什么劲儿!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才是真爱!”
安可期说:“对对对!就你这样上来就定三十之前不让分手的恋爱是真爱!”
陆遇说:“什么三十之前!那是一个轮回!”
安可期说:“十八说的!一个轮回十二年!三十之前,怎么不对!”
陆遇说:“听着这么别扭!那就别一个轮回了,就一辈子吧!”
安可期说:“你是神!你怎么说怎么是!下周我们去车栋旭和韩热娜的小房子里涮火锅!”
陆遇提高了一个音调:“小房子?他们搬出去住了?”
安可期说:“对啊,他俩说还得打扫打扫,还得买锅买盆买碗筷。”
陆遇听到这里又担心又吃醋,他气呼呼地说:“怎么还搬出去了!你们学校不查寝吗?还有,人家刚处几天就搬出去了,我和你……哼!”
安可期说:“查寝啊!他俩贿赂了谁我还不清楚,我是铁定得回寝室睡的。我和生活部还不熟,你和我你哼个屁啊!你哼什么!”
陆遇说:“额,没什么,我知道了。”
安可期说:“知道啥了?”
陆遇说:“都怪我,异地恋。啥都是我的错!”
安可期说:“觉悟见涨啊!”
陆遇说:“你要等我!”
安可期说:“知道了,等你!”
第一一九章吃着火锅吃着瓜(上)
约定好的吃火锅的日子,到了。
这大热天的为什么吃火锅呢?这是多么不明智且无奈的决定啊!这要从九年义务教育说起,从前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读书,似乎就为了考试,事实证明还考的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相聚在这个二本,而读书的时间都不够,自然应该学习炒菜做饭的环节都被省略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时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但是,自己动手做饭的热情,大家丝毫未减,车栋旭和韩热娜的小房子,是大家可以动手做饭的练兵场。这些无用的书生啊,想来想去,就属火锅最有把握做好。于是大热天吃火锅的决定,得到全票通过。车栋旭和韩热娜强烈要求,锅碗瓢盆菜肉调料都由他俩准备!这顿就算他俩请大家。
考虑到房子大小,考虑到关系远近,有空去且被邀请的人并不多,安可期当然是其中一个。还有胖子、刚子、顾安东这三个不锈钢三角。再有就是齐咚和赵文迪这两个傻大个女汉子了。自从关系熟络了,安可期看齐咚也不是那么帅那么酷了,她的本质还是呆和二。
顾安东难得的先开口了,他说:“我们就这样空手去不太好吧!”
刚子说:“他俩准备菜肉调料,没说酒水吧?我们搬箱可乐搬箱老雪吧。”
胖子说:“对对,即使喝不了,他俩也可以慢慢喝。”
安可期说:“要不要再买点水果?”
顾安东说:“是你又想吃水果了吧?”
安可期说:“才不是!”
赵文迪说:“我也赞同,买个大西瓜吧!”
齐咚说:“这个你在行,你来挑吧。”
齐咚为什么说赵文迪在行呢?这是因为赵文迪家开的是水果超市,就是那种品类齐全应有尽有的水果超市。每每赵文迪回家,总能带回来一些熟透了无比甜的水果。就这样,胖子搬可乐,刚子搬啤酒,赵文迪挑瓜。
赵文迪挑瓜时,还为大家做了讲解,看瓜蒂,看颜色,听回音,头头是道!终于选好了一个十二斤重的大西瓜!他们一行六人,满头大汗,总算找到了小房子。
早听韩热娜说房子很小很简陋,但安可期脑海中的画面是小却很温馨,简约而不简单。但当韩热娜开门后,安可期的幻想破灭了,是真的很小很简陋,与温馨和简约不沾边的小和简陋。这个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份为期三年半无所求无所图的甜蜜爱情。
走进房间,基本每个人的位置就固定了,空间上容不得你乱走乱动。北方人喜欢房子南北通透,但南北通透都得大到一定程度,像这种小房子,真的通透不起来。天气的热,大家呼出二氧化碳的热,以及火锅的热,这热度可想而知。然而,比这些更热的,是大家的热情。兴奋还是挂在每个人流着汗的脸上。最热的应该是韩热娜吧,她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第一二O章吃着火锅吃着瓜(下)
车栋旭和韩热娜准备了很多牛羊肉和青菜,还反复强调说:“我们可没有冰箱!必须都吃掉!不然就是浪费粮食!浪费就是犯罪!”
白百刚把啤酒和可乐发给大家,因为是成箱买的,并没有冰镇。
赵文迪擦着汗说:“要是冰镇啤酒就好了!你为什么不买冰镇的,是不是傻!”
白百刚翻了个白眼没有反驳。机灵的齐咚说:“快,把西瓜泡到凉水里吧,凉了一会切开吃!”
还没吃几口肉,胖子已经汗流浃背。只有顾安东,神情自若。他耐冷又耐热的特殊属性,真的是普通人羡慕不来。
温热的啤酒和可乐,沸腾的麻辣火锅,狭小不通风的房间,没有多少空间挨着坐的八个人,还有三十多度的高温。呵呵!
安可期终于忍不了了,说:“这和蒸桑拿一样!我要热疯了!”
车栋旭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为什么选择吃火锅呢?”
韩热娜说:“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今天这么热。招待不周!”
赵文迪忙说:“你可别这么说,这火锅很好吃啊!”
齐咚也跟着打圆场,说:“就安可期矫情!还好还好!不算热!是吧胖子?”
高怀南支支吾吾说:“热,不热,热不热的,东东你说呢?”
顾安东说:“热!”
安可期说:“哎呀!你也知道热啊?我以为你没有感知冷和热的功能呢!”
顾安东叹口气:“我又不是死人。”
最后还是白百刚说到了重点,他提议:“既然都热,我们先吃西瓜解解暑吧!晚点再吃火锅!”
韩热娜费力的把大西瓜从水里取出来,又拎了把菜刀过来。
赵文迪自信地说:“我挑的瓜!保证甜!”
一刀下去,大家都惊呆了!
有谁见过十二斤重的生瓜蛋子!
齐咚说:“这是,白瓤西瓜?”
胖子说:“这怎么看着像没熟的样子!”
韩热娜没管那么多,把生瓜蛋子整整齐齐切成几块。安可期拿了一块说:“管它是什么品种,尝尝甜不甜就完事了!”安可期咬了一口。
赵文迪有点担心地问:“甜吗?”
安可期仔细咀嚼,然后做出惊喜的表情,说:“太甜了!你太会挑瓜了!这瓜好甜啊!”
赵文迪长出一口气,齐咚十分怀疑,拿了一块尝了一口,安可期知道,那个瞬间,她也是比较崩溃的,但齐咚秒懂安可期。她用更夸张的表情赞美道:“真甜!真的太甜了!”
大家纷纷拿起瓜,大口地吃起来,然后怎么说呢,什么表情都有。现场比较诡异,大家笑而不语。赵文迪亲口尝了一口自己挑的瓜,然后骂了句:“这他么甜个屁啊!”此时大家已憋笑憋的太累了,终于爆发出来了。
白百刚说:“你是不是傻!我把刚刚你评价我那句还给你!”
齐咚说:“宝贝,我这次也帮不了你了,这挑的什么破瓜!”
赵文迪愤怒地说:“那安可期还说甜!特别甜!”
安可期说:“唉?别甩锅!你这是打脸打疼了恼羞成怒吗?”
胖子说:“你家超市谁进货,你可千万别插手进货渠道啊!”
车栋旭说:“感谢这个瓜!要不我还感觉招待不周,吃了一口它我一下感觉平衡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话不落地。失败的火锅失败的瓜,不过这却为今后又增添了一个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