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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的前半生     穿越之女汉子励志演义txt下载     穿越之女汉子励志演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白挨了一顿打

    秦雨霏丝毫不知道自家已经成了郭靖抵御爱情入侵的挡箭牌,陈灿和王福走后,她心中悬着的问号收了起来,一夜睡得香甜无比。

    作客秦王军中时,秦雨霏是把陈灿和王福当成勤务人员来看待的。她觉得自己也就相当于是个住店的,跟人家搞服务的,两者之间只不过是暂时的身份分工不同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于她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却没想到这种看似平常的对待,竟然会赢得两个人的真心拜服。当然,这其中,她那高超的武艺,也是占了很大比重的。

    王福想的稍微要复杂一些,他当年坐牢的时候,曾经受过种种非人的折磨,吃尽了苦头。曾有一度时期,他觉得自己活在世上也不过就是苟且偷生,过得一日是一日,对将来之事,可以说是全然不抱半点希望的。

    可是秦雨霏的出现,却令他暗淡无光的内心世界出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如此技艺超群而又风光霁月的翩翩佳公子,竟然会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经常被人欺凌的小兵礼遇有加,而且对他们的尊重还毫不虚伪,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跟着这样一个人,或许往后的日子会有点意义吧。

    而陈灿的想法就比较简单啦,他只是想着,他们俩以前服侍过的那些人,一个个拽成泡屎样,大手拇指都能甩出脓来,可是武功却又高不到那里去。就那些人的为人、作派和本事,给这位秦公子提鞋都不配!而且他的武功这么高,跟了他,往后谁还敢欺负自己呀?!

    陈灿这个颇有点那啥……仗人势的想法,不过才在第二天就有了印证的机会。早上,他俩现在的百夫长见陈灿没有武器,便发了一杆长枪给他。

    由于陈灿在秦王军中时干的多是服侍人的活,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操练过,所以他那拿枪的姿势就跟拿扫帚差不多。这般架势,自然立即就遭到了其他士兵的耻笑。

    而这个陈灿,明明自家身手烂的不行,偏偏还死要面子,被人家嘲笑得狠了,便撒起泼来。那些老在的兵才不怕他,几番言语不合,不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王福很讲义气,见陈灿不听劝,硬是要跟家动手,他虽然知道就算加上自己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但也还是勉强的出手了。

    两个没怎么操练过的生手,跟那些经历过大战的人打架,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当这场大清早的斗殴终于被拉开时,陈灿和王福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王福愿打服输,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陈灿就不同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立马就大声的喊出了自己那“不同凡想”的身份来:“日你先人的!你们竟然敢打老子?不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秦公子的人!”

    陈灿报上自己的来路后,那些人却是一点儿惹到了“大人物”的自觉都没有,反而你一言我一语的,讥笑讽刺得更厉害了。

    要知道,军中可是最讲实力的地方。而且,越是这些底层的大头兵们,越是看重对方是不是有真本事。你陈灿打架打输了就抬出自家主子来,那不是和小孩子跟人吵架,吵不赢就夸“我老爹是干什么……什么的”一样了么。在他们看来,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怂到了沟底的人,不笑你笑谁去啊?

    陈灿见没有唬住人家,便接着囔出他认为更具杀伤力的话来:“你们是还在不知道秦公子的厉害吧?昨天,他可是把你们的将军全部都打败了!连你们将军都是我家公子的手下败将,你们又有什么好狂的?!哼,我家公子武艺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你们就是全部一块儿上,也不够我家公子动动小手指头……”

    “陈灿!你闭嘴!”王福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赶紧出言阻止,可是,却已经晚了……

    他们刚才打架的时候,周围便围了很多人,这会儿听了陈灿这番话,整个人群立刻就炸了锅

    “什么?把我们所有的将军都打败了,真的假的?”

    “竟敢说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小子也太狂了吧!”

    “就是呀,还说我们一块儿上也他家公子的对手。我操他祖宗的,老子先打死你这个仗势欺人的怂包!”

    “对对,咱们先打死这俩狗日的……”

    “弟兄们,上啊,咱们先打死这俩个狗杂种,然后再去找他们那个狗屁公子算仗!”

    “好,弟兄们一起上呀……”

    …………

    …………

    就这样,陈灿的一番“激情告白”,立即又引来一顿暴打。不过好在那个百夫长还知道点轻重,他一边拉架,一边着人去请上司。

    今天当值的是个陪戎校尉,他已经早就听说了秦雨霏力战众将军的事情,所以一听此事便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亲自跑到大营上报。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件险些酿大的斗殴事件,就在秦雨霏跟龙锦安再次畅谈的时候,被捅到了她的跟前。她一听自己的人受了伤,立即就赶了过去。龙锦安也一同前去查看。

    刚一看到陈灿、王福都被打成副猪头样,秦雨霏立刻就拉下了脸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打不赢她这个老大就拿她的小弟出气,这也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她看着龙锦安这个曾经的“前猪头”,心里不免有点愤愤然,说话的语气也就冲了些:“锦安公子,您的手下,是欺负在下人少么?”

    龙锦安自知理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在考虑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措辞,而秦雨霏则又拿眼斜睨着站在一旁的众人,阴恻恻的说起话来:“陈灿、王福两个身单力孤,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在这里呢,你们要不要跟我也打上一架呀?”

    龙锦安思量妥当,赶紧开口打圆场:“秦公子,想是这位陈兄弟和王兄弟初来乍到,我的手下与他们两人言语不合,产生了一些误会,因此才动了手。这样吧,先让大夫来给两位兄弟看伤,锦安立时就重处一干犯事之人,秦公子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还要麻烦锦安公子先行请人来给我这两个弟兄看伤。”在听了龙锦安这种颇在情理之中的处理方法之后,秦雨霏也冷静了下来。

    像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历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总得多多少少有点由头才会打得起来,自己就算是生气,也得先把起因弄清楚了再说,于是她就向那名陪戎校尉询问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时,旁边站着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跟她说起刚才陈灿如何如何吹牛皮说大话的事情来。等到秦雨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她就有点为刚才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了。

    就陈灿说的那些话,搁谁谁都要打的。别说是那些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士兵了,就是她自己,也还想再给他补上两巴掌呢!

    她因为昨天连挑了那么多将官,心里还在担心着别犯了众怒。他倒好,可着劲儿的在这儿给自己拉仇恨值,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哼,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打得好,活该!……唉,只是可惜了王福哇,白白的挨了一顿打。

    秦雨霏看到两人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将养上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便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此事。最主要是她自己没脸哪,谁让她命不好,偏偏摊上这么个大嘴巴的小弟呢?!

    因想着众怒难犯,秦雨霏觉得她有必要跟这些人作一下解释,或者是放低点姿态吧,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整个军营都对她(他)们仨冷眼相对虎视眈眈吧?

    若是真的像那样,单有龙锦安一个人对自己奉若上宾顶个屁用,到了冲锋陷阵的时候又轮不到他龙锦安亲自披挂上阵,她还不是要跟其他人通力协作才行,光杆司令可是打不下江山来的。

    于是秦雨霏语气诚恳的向众人说道:“在下昨天承蒙几位将军相让,不过是侥幸赢了几招,其实并没有陈灿说的那么神。这小子历来爱说大话哄人,还请众位弟兄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是。”

    这时,方才参与打架的人中有一个搭了秦雨霏的话:“秦公子,你这样说我们就清楚了嘛。不然,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是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呢。”

    “呵呵,哪里会呢?俗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诸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而‘宇飞’只不过是略会点拳而已,又怎么会将他们统统都打败呢?所以说,陈灿的话,当不得真。”

    秦雨霏尽力唱衰,她心里清楚,不管什么时候,低调都是王道!尤其是在这种一不小心就会犯怒的当口,她更是得小心翼翼的,不能因为陈灿的一番话,就把自已给放在火上烤。

    至于陈灿,这回她可不打算轻饶了他,就他那张破嘴,也是时候让他学着紧一紧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低调是王道

    对于郭靖来讲,那个叫作“花丫”的姑娘,也可以说是他的一个替代品吧。因为让他心神不宁的人,他总觉得自己是万万不该去觊觎的,那么剩下的自然就只有这个跟他也还算是般配的秦家姑娘了。

    只是不知道,当他将来终于有一天面对自己“认定”的媳妇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的理直气壮了。他跟秦雨霏前后已经打了两回,两回都被打得狼狈无比。最糟糕的是,他还每次都被人家踢了腰。

    现在,他都已经有种一见到那位“秦宇飞”就感到自己腰发软的感觉了。那么,等到将来揭开庐山真面目的一天,他又会不会见到自个儿的“媳妇”就腰杆发软呢?

    而且,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就是,他的心思,他主子是知道的,可是主子的呢,他可就丝毫不知道了。

    当年落马坡一见,秦雨霏留在龙锦安心里的印象,可绝对不比落在郭靖心里的轻,甚至可以说,要比他记得更深刻、更清楚。若是他主子也起了跟他差不多的心思的话,只怕到时候,他不一定能够争得赢自己的主子哇。

    呵呵,看来,咱们这位郭大将军的美好姻缘,有点悬哪。

    而秦雨霏则丝毫不知道自家已经成了郭靖抵御爱情入侵的挡箭牌,陈灿和王福走后,她心中悬着的问号收了起来,一夜睡得香甜无比。

    作客秦王军中时,秦雨霏是把陈灿和王福当成勤务人员来看待的。她觉得自己也就相当于是个住店的,跟人家搞服务的,两者之间只不过是暂时的身份分工不同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于她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却没想到这种看似平常的对待,竟然会赢得两个人的真心拜服。当然,这其中,她那高超的武艺,也是占了很大比重的。

    王福想的稍微要复杂一些,他当年坐牢的时候,曾经受过种种非人的折磨,吃尽了苦头。曾有一度时期,他觉得自己活在世上也不过就是苟且偷生,过得一日是一日,对将来之事,可以说是全然不抱半点希望的。

    可是秦雨霏的出现,却令他暗淡无光的内心世界出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如此技艺超群而又风光霁月的翩翩佳公子,竟然会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经常被人欺凌的小兵礼遇有加,而且对他们的尊重还毫不虚伪,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跟着这样一个人,或许往后的日子会有点意义吧。

    而陈灿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一些啦,他只是想着,就他们俩以前服侍过的那些人,一个个拽成泡屎样,大手拇指都能甩出脓来,可是武功却又高不到那里去。就那些人的为人、作派和本事,给这位秦公子提鞋都不配!而且他的武功这么高,跟了他,往后谁还敢欺负自己呀?!

    陈灿这个颇有点那啥……仗人势的想法,不过才在第二天就有了印证的机会。早上,他俩现在的百夫长见陈灿没有武器,便发了一杆长枪给他。

    由于陈灿在秦王军中时干的多是服侍人的活,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操练过,所以他那拿枪的姿势就跟拿扫帚差不多。这般架势,自然立即就遭到了其他士兵的耻笑。

    而这个陈灿,明明自家身手烂的不行,偏偏还死要面子,被人家嘲笑得狠了,便撒起泼来。那些老在的兵才不怕他,几番言语不合,不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王福很讲义气,见陈灿不听劝,硬是要跟家动手,他虽然知道就算加上自己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但也还是勉强的出手了。

    两个没怎么操练过的生手,跟那些经历过大战的人打架,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当这场大清早的斗殴终于被拉开时,陈灿和王福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王福愿打服输,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陈灿就不同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立马就大声的喊出了自己那“不同凡想”的身份来:“日你先人的!你们竟然敢打老子?不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秦公子的人!”

    陈灿报上自己的来路后,那些人却是一点儿惹到了“大人物”的自觉都没有,反而你一言我一语的,讥笑讽刺得更厉害了。

    要知道,军中可是最讲实力的地方。而且,越是这些底层的大头兵们,越是看重对方是不是有真本事。你陈灿打架打输了就抬出自家主子来,那不是和小孩子跟人吵架,吵不赢就夸“我老爹是干什么……什么的”一样了么。在他们看来,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怂到了沟底的人,不笑你笑谁去啊?

    陈灿见没有唬住人家,便接着囔出他认为更具杀伤力的话来:“你们是还在不知道秦公子的厉害吧?昨天,他可是把你们的将军全部都打败了!连你们将军都是我家公子的手下败将,你们又有什么好狂的?!哼,我家公子武艺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你们就是全部一块儿上,也不够我家公子动动小手指头……”

    “陈灿!你闭嘴!”王福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赶紧出言阻止,可是,却已经晚了……

    他们刚才打架的时候,周围便围了很多人,这会儿听了陈灿这番话,整个人群立刻就炸了锅

    “什么?把我们所有的将军都打败了,真的假的?”

    “竟敢说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小子也太狂了吧!”

    “就是呀,还说我们一块儿上也他家公子的对手。我操他祖宗的,老子先打死你这个仗势欺人的怂包!”

    “对对,咱们先打死这俩狗日的……”

    “弟兄们,上啊,咱们先打死这俩个狗杂种,然后再去找他们那个狗屁公子算仗!”

    “好,弟兄们一起上呀……”

    …………

    …………

    就这样,陈灿的一番“激情告白”,立即又引来一顿暴打。不过好在那个百夫长还知道点轻重,他一边拉架,一边着人去请上司。

    今天当值的是个陪戎校尉,他已经早就听说了秦雨霏力战众将军的事情,所以一听此事便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亲自跑到大营上报。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件险些酿大的斗殴事件,就在秦雨霏跟龙锦安再次畅谈的时候,被捅到了她的跟前。她一听自己的人受了伤,立即就赶了过去。龙锦安也一同前去查看。

    刚一看到陈灿、王福都被打成副猪头样,秦雨霏立刻就拉下了脸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打不赢她这个老大就拿她的小弟出气,这也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她看着龙锦安这个曾经的“前猪头”,心里不免有点愤愤然,说话的语气也就冲了些:“锦安公子,您的手下,是欺负在下人少么?”

    龙锦安自知理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在考虑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措辞,而秦雨霏则又拿眼斜睨着站在一旁的众人,阴恻恻的说起话来:“陈灿、王福两个身单力孤,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在这里呢,你们要不要跟我也打上一架呀?”

    龙锦安思量妥当,赶紧开口打圆场:“秦公子,想是这位陈兄弟和王兄弟初来乍到,我的手下与他们两人言语不合,产生了一些误会,冲动之下才会动了手。这样吧,先让大夫来给两位兄弟看伤,锦安立时就重处一干犯事之人,秦公子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还要麻烦锦安公子先行请人来给我这两个弟兄看伤。”在听了龙锦安这种颇在情理之中的处理方法之后,秦雨霏也冷静了下来。

    像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历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总得多多少少有点由头才会打得起来,自己就算是生气,也得先把起因弄清楚了再说,于是她就向那名陪戎校尉询问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时,旁边站着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跟她说起刚才陈灿如何如何吹牛皮说大话的事情来。等到秦雨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她就有点为刚才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了。

    就他陈灿说的那些话,搁谁听了都是要暴打上一顿的,别说是那些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士兵了,就是她自己,这会儿也还想再给他补上两巴掌呢!

    她因为昨天连挑了那么多将官,心里还在担心着别犯了众怒。他倒好,可着劲儿的在这儿给自己拉仇恨值,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哼,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打得好,活该!……唉,只是可惜了王福哇,白白的挨了一顿打。

    秦雨霏看到两人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将养上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便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此事。最主要是她自己没脸哪,谁让她命不好,偏偏摊上这么个大嘴巴的小弟呢?!

    唉,只不过这样的人呀,可能不狠狠的挨上个几顿打,他也管不住他那根惹祸的舌头。自己下不了手,那就干脆让别人替她出手吧。顶多也就是丢点面子而已,可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丢就丢呗。

第一百零四章 暴露心声

    秦雨霏觉得,不能让陈灿养成这种挑起事儿就将她给抬出来灭火的坏习惯,她可不是“李刚”,况且她这是带小弟,又不是养孩子,姑息养奸是绝对不可以滴。

    她的惩罚,就是让陈灿当天就带着伤参加士兵操练。而为了表示区别对待,她就让王福安心养伤。

    其实就他们俩受的那点伤,搁军营里真的不算个事儿。她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人找回点场子而已,表明她还是挺重视这个事情滴。小弟受了委屈,做大哥的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下关爱才对嘛。只是这种关爱只针对王福,陈灿就别想了。

    陈灿历来是个最怕吃苦的人,现在每天都要从早操练到晚,自然是一下子怨声载道的了。只不过,他却只能等到晚上操练结束,回到营房之后,才能跟王福诉上一番苦,白天是只能将报怨憋在肚子里的。

    因为秦雨霏弄了片黄菜叶子,要求他必须用两片嘴唇夹住,任何时候都不许弄掉了,否则就要做一百个俯卧撑。秦雨霏还跟他反复强调了好几遍,今后只要再敢大口大舌的说话,就得接受这样的惩罚,他不怕死就尽管照着来。

    像陈灿这种体瘦力弱之人,一百个俯卧撑还不得要了他的命啊?所以,他也就只好紧紧抿着嘴,好好的护着那片黄菜叶了。

    而那些暴打陈灿的人,这会儿见他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反而对他心生同情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犯了错宁愿挨军棍,噼哩啪啦打完也就完了,不过就是当时疼上那么一回,过后还不是没事人儿一般,哪像陈灿要受这种悠悠罪呀?

    同样是打架,他们只是挨了军棍,并没有陈灿这么“惨”。所以两厢一比较,那些人对陈灿的敌视,立马就由同情转而变成了贴心。而之后呢,就成为好兄弟罗。呵呵,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

    秦雨霏这两天除了跟龙锦安畅谈国是之外,就是在军营里面转悠。期间要是有人想要切蹉一下呢,她也欣然的奉陪。只是现在就不像那天跟那几个将军们一样,把人家的兵器磕得满天飞。

    她基本上就是秉着一个“陪练”的态度,只要有人想打,她就奉陪。而且不管人家想打多长时间,她都一律奉陪到底,反正她也不会觉得有多累,跟这些人对打,她就只当自己是在活动筋骨而已。况且有人陪着练,好歹效果也要比独自一个人活动强一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当中有两个曾经败在她手下的将领,接连找她切蹉了好几回,而她更是拿出十二万分的耐性来,陪着他们没完没了的打。不管人家是使杀着也罢,损招也罢,她都以一颗平常心来应对,整个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既不将人家打败,又不让旁边的人觉得她是在敷衍了事。

    她就是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是在认真的对待每一个人,也可是说是在为她自己积攒人气吧。武功越高,越容易落到高处不胜寒的境地,她可不想做个孤家寡人。

    经过她这么耐着性子的陪人“玩”了几天,整个军营的人就都对她产生了不少的好感。原先的敌意,已经几乎被她消弥于无形了。

    而对她的好感上升得最快的人,当然要数龙锦安无疑了。这些天,龙锦安基本上都是陪着秦雨霏的。其实,秦雨霏考察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考察秦雨霏呢?

    当龙锦安看到这个“秦宇飞”每每诚心诚意的跟他的手下对打,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此人是真心尊重自己的下属。所以他觉得此人不但功夫了得、见地颇高,而且还心胸开阔,如此一个秉性纯良而又惊才风逸之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经过几天的观察,龙锦安对留住秦雨霏的愿望,变得更加的强烈了。现在,他正在考虑应该授予这个“秦宇飞”一个什么样的职位,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来。

    但是在这一点上,他却多少有点犯了难。若是授予的职位太高了,只怕其他立过军功的将领不服,那些人的职位都是真刀真枪流血流汗拼杀得来的,如果一个新来的人就跟他们平起平坐,怕会冷了他们的心。可若是太低了的话,又怕留不住人,毕竟这个“秦宇飞”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这样一个人,你一旦怠慢了的话,只怕是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哪。

    相比龙锦安这种一边倒的好感,秦雨霏对他的评价,就显得要相对保守一点了。

    她在军营里转悠这几天,感觉到龙锦安带兵好像还有那么点“爱兵如子”的味道,将士们对他这个主帅也还算是忠心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点真本事。

    他对士兵们好这一点倒是显而易见的,可万一他就仅仅只是一个动辄爱心泛滥成灾的人呢?打天下这种事情,你光靠底下人忠心、底下人厉害可是不行的,做主帅的也得是个扶得起来的主才行哪。

    不过秦雨霏倒是还发现了龙锦安的又一个优点,那就是不铺张浪费,没有腐败奢靡的恶习,这一点,要比那个秦王强多了。

    这种观点,她是从龙锦安平日里多是跟将士们在一起吃饭这一点上得来的。除了那天晚上召集几位将军陪她吃了一顿饭之外,接下来的这些天,她都是和龙锦安一道,与普通将士在一起吃的饭。

    大锅伙食,就是在现代也难以做出什么好味道来,更别说是在古代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秦雨霏就注意观察龙锦安的神情,却发现他对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似乎是吃惯了的。一两顿的可能是作秀,可是顿顿如此,就不像是装出来的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些士兵在吃饭的时候,对龙锦安这个最高统帅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该抢的抢,该捞的捞,有好吃的上来往往还不等秦雨霏反应过来就没了,有时都还要龙锦安帮着夹一点给她。那样的情景,应该是士兵们的真性情流露出来的自然反应,可不像是领导作秀时可能出现的。

    秦雨霏一点儿也不觉得士兵们那样做有多粗鲁,或者是有多么的无礼,相反她很喜欢那样的氛围。看着那样的情景,她感觉就像是自己又回到了警队一样。

    那个时候,每逢执行任务回来,她和队友们也会这样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上一番,席间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她觉得那才是最纯正的战友情。

    连着几天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士兵们也都渐渐的跟秦雨霏混熟了,言语间也就随意了起来。而他们对秦雨霏最感兴趣的,就要数她跟郭靖对打时使出的那套“军体拳”了。他们围着这秦雨霏问这问那,可三句话里面总有两句不离“军体拳”这三个字。

    郭将军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这个“秦宇飞”竟然只凭一套拳法就将他给打败了,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顶礼膜拜的了。

    龙锦安对此也很好奇,这天吃饭的时候,那些士兵又问起这个话题来,他也就顺带着问了一下:“秦公子,您这套拳法是在军中练成的吗?可否告之锦安是在哪处军营练就?”

    秦雨霏斟酌了一下,回答道:“这套拳法之所以叫作‘军体拳’,是因为它的招式都以实用为主,动作中没有花哨的成分,比较适合军人练习。但是它也不一定就非得在军中才可以练,因为它的攻防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无论是任何人,只要掌握了都会受益无穷的。”

    听了她的解释,其中有两个胆子大点儿的,就直接就问她可不可以教他们。秦雨霏只得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现在自己还没有决定是否留下来,教还是不教,要等到以后作出决定了再说。

    她像这样说,可以说是毫不设防的就把自己的心事给说出来了。而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觉得呆在军中也已经有好几天了,该看的看了,该说的也说了,现在,也是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她又不是来干什么坏事的,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向众人解释道,自己之所以会夜入吴州城,就是为了看看龙锦安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她来辅佐。如果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他真是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祉的话,那她(他)们三个人就愿意为其效力。

    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就算它刚好就是自家的心声,秦雨霏也不怕将它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且在今天,她还直接当着人家龙锦安这个被考察对象就说了出来,因为她也想看一看,龙锦安听了她的话之后,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龙锦安的表现有点出乎秦雨霏的意料,她想着自家这样子躲在背后偷偷看人,没准那被看的人是会恼羞成怒的。可是龙锦安听了她的话后,脸上却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看着似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见龙锦安微有些激动的说道:“多谢秦公子肯赏脸,您能前来考校锦安,是锦安莫大的荣幸。”

    秦雨霏看着龙锦安脸上那激动的表情,心想他这副样子,倒是有那么点儿求贤若渴的味道在里边,那么,自己要不要就此表示愿意留下来,给他个甜枣吃吃呢?

第一百零五章 两个梦中人

    秦雨霏还没有作出决定,龙锦安又对着她郑重其事的说道:“今后,但凡秦公子有所疑问之处,只要您提出来,锦安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还请秦公子安心在军中住下,要看要问,您都请自便。锦安会传下话去,任何人不得横加阻拦。”

    “不用这么麻烦了,”秦雨霏豪爽的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留下来就是。不过,锦安公子,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后若是您做出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情来,我还是一样要离开的,到时候,只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

    龙锦安大喜过望,当即就一个激动从矮板凳上弹了起来,拉着秦雨霏的手,一连声的道着好:“好!好!好!秦公子好爽快!锦安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帮。”

    想是多日心愿终于达成,一时太过激动了吧,龙锦安说完之后,却并没有放开秦雨霏的手,而是就这么一直握着。至于他是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家还在纂着人家的手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在里面,那就不知道了。

    当双手被龙锦安猛然握住的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秦雨霏竟然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心神激荡的感觉。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这定力也太弱了吧,不过就是自家那点本事被人家看上了而已嘛,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真是没出息!

    不过……那双大手好像还蛮有力度的哦,呃……不,准确的说,是很有热度哦……

    ………………………………

    秦雨霏一边在心中骂着自己,一边却又在那儿想入非非。一时间,竟然忘了该如何去回应龙锦安的话了。

    旁边的人看到龙锦安为这种招贤纳士的大事而激动,虽然有点失态,但是却不敢出言提醒。不过周大维不怕,因他历来稳重,且在众人之中最为年长,为此一直很得龙锦安的器重。此时,他见这两个人都好像有点失态了,便清咳了一下,可惜场中两人置若罔闻。

    “咳咳!”周大维再次清咳……

    可是,龙锦安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见他正双目发亮的看着秦雨霏,像是殷切期盼对方的回应,又像是饱含着点什么别的意味在里面似的。

    而秦雨霏呢,则就更不用说了,她如同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龙锦安的脸,好似怎么也瞧不够似的。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龙锦安的脸,可是以往看到的,却都没有此时此刻看上去这么的丰神俊朗、这么的惊才绝艳啊!

    唉,秦雨霏在心里一声轻叹,这些日子算是白过了,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人的眼睛这么明亮、这么有神呢?还有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好像……有点性感耶……

    现在这副情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儿“浓情蜜意”的味道在里头。还好围观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周大维见情势不对,早就将那些士兵给遣散了。不然的话,明天不定得在军中传扬开他们锦安公子看上了那个秦公子的话柄子来。

    看着两人就像是吃了*一般,周大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贸贸然的开了口,亲自喊醒这两个“梦中人”:

    “主公……”

    ………………………………

    “主公!”

    ………………………………

    龙锦安回头看了周大维一眼,懵懵懂懂的问道:“嗯,何事?”

    周大维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个人明显还在不在状态之中,心中窃笑了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一本正经的搬出公事来:“启禀主公,军中粮草已不足半月,今后末将等该如何行事,还请主公明示。”

    其实粮草的事情,龙锦安一直都是清清楚楚的,哪里用得着他专门提出来?他不过就是想拿这个来警醒一下主子而已。

    果然,两人一听到“粮草”二字,就都不约而同的把手放开了。龙锦安是条件反射的操心粮草之事,而秦雨霏呢,虽然带兵打仗的事情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可是“大兵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却是耳熟能详的,所以一听到周大维说粮草不足半月,她也跟着人家担起心来。

    龙锦安茫茫然回过神,本来就还在有点心神恍惚的,一时还就被周大维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给唬着了。所以面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有点犯难:“这粮草不足,确实是我军之大患。可是如今城池被困,只怕筹集起来也颇为困难哪。”

    周大维见自己的糊弄之语还真把人家给唬着了,不禁有点心虚,又赶忙出言宽人家的怀:“主公不必太过忧心,军在现有的粮草,都是从习州府带过来的,我军自入吴州以后,还从未在城中筹集过粮草。若是此时筹粮的话,想来也应该不会太难。”

    “嗯,言之有理。”龙锦安沉吟了一会儿,便向周大维和在场的另外几名将领作出了指示:“你们就先在城中筹集一些吧。记住,能筹多少是多少,千万不要太勉强了。”

    周大维和几名将领齐声答道:“是,主公。”

    龙锦安还不放心,又郑重的交待了一遍:“传令下去,筹集粮草之时,任何人等,切记不能扰民。”

    众人领命离去后,便只剩下龙锦安和秦雨霏两个人面对面的傻站着。那间本来不算太宽大的营房,立刻就显得空空荡荡的。

    突然降临的寂静,令人有种措不及防之感。

    龙锦安只觉心中一阵按捺不住的狂喜,就像是得到某样稀世珍宝一般。他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终于留住了“秦宇飞”这个旷世奇才的缘故。

    可是,为什么自己是那么的想要再次拉住“他”的手呢?难道……就因为自己已经将“他”引为知己了吗?那若是自己此时再次与“他”把手言欢的话,“他”会不会怪自己太过唐突了呢?

    ………………………………

    龙锦安甩甩头,强行按下心中那些怪异的想法。他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难得的人才而已,又不是得到了倾慕已久的姑娘,没必要这样像这样一惊一乍的,这样按捺不住算怎么回事?没得让人心生误会。

    想到这里,龙锦安率先开口,打破了营房里的宁静:“秦公子,请您随同锦安一起去校场可好?”

    ………………………………

    “秦公子?”

    ………………………………

    这秦公子是怎么啦,怎么一直看着自己发呆呢?

    龙锦安看到秦雨霏的目光好似有些热切,整个心神随之一荡,立时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极力想要找寻一个宣泄的出口。

    在如此这般情势之下,人的行为只会是被心来主宰的。于是,龙锦安不再犹豫,伸出双手,再次握住了那双令他心神不宁的、柔如春荑的小手。

    双手骤然如火般滚烫起来,秦雨霏终于回过神来了。刚才龙锦安说话的时候,她就像是被闭气了一般,只看到对方的嘴在动,声音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听见。所以一回过神来就赶紧追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麻烦再说一遍。”

    秦雨霏此刻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又略带着点莫明的心慌,听在龙锦安的耳里,不免就多少有些异样,可是说话的人却浑然不觉。

    其实,此时此刻,感觉迟钝的人并不仅仅只有秦雨霏,就是龙锦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人家的双手握在自己手里不住的摩挲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做法才是真正的唐突了“佳人”,或者说,是唐突了这位英姿俊逸之人。

    所以,听到秦雨霏的提问后,他没有重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却是满含笑意的拉着人家的手向营房外面走去。他这是想牵着秦雨霏的手直接带“他”去校场呢!

    而秦雨霏呢,也鬼使神差的随人家拉着手走,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丝毫不妥之处。

    直到走出营房,牛超看见两人这番架势,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儿,但是具体哪点不对劲呢,他又说不上来,于是他便默默的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走着。

    当看到他家主子牵着那位秦公子的手,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低下头,在秦公子耳边说些什么的时候,牛超觉得走在自己前面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两个相互引为知己的人,看着倒像是……倒像是对情侣一般。

    才一想到这里,牛超的脑海里立马就闪现出一个念头来,使他犹如遭受雷击一般,差点儿没被震翻在地——这两个人是断袖!!

    “啊……!”牛超死死蒙住嘴,不让这声惊呼发出来,他这也算是亲自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倒了。

    两人走在前面越谈越挨得近,牛超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像……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牛超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既然自己看着像,那么别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可别让人误会主子有龙阳之好,这样对主子的大业可是大大的不利。不行,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他”们俩给分开,两个大男人粘在一起,像个什么事儿嘛。

    可是,该怎么说呢?牛超犯了难,这粮草的话题,已经被周大维给用了呀,嗯……

    牛超这那儿冥思苦想着,可是情急之下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就在这时,有人帮他的忙来了。

    那么这一次,又将会是什么事情来惊醒那两个“梦中人”呢?

第一百零八章 幸灾乐祸

    郭靖大步走到龙锦安的面前,麻利的施了一礼:“公子,您找我?”

    龙锦安斜睨了他一眼:“怎么磨蹭这么半天才过来?那么几棍子,就能把你腿打折了?”

    冯启伦听到郭靖被骂,不禁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可人家当事人却像是没有那回事儿一般。冯启伦这可是少见多怪了,郭靖是早就已经被骂习惯了的,若是三天听不到主子的骂,只怕他还浑身不自在呢。

    方才他正在北门值守,听到主子叫他,便忙忙的赶过来献计献策了:“公子,城外来了好多老百姓,要不要末将带人去将他们赶开?”

    “嗬,赶开?你好大本事哪!那么多的百姓,你想赶就能赶开啦?你当秦王是让他们来赶集的?”

    “呃,那……这个”郭靖挠挠头,说不下去了。

    “别这个那个的了,”龙锦安不耐烦的对他说:“你不用回北门去了,就在这里和守常一起值守南门。”

    郭靖没想到主子的意思是这个,他还以为是要问他什么呢,一时有点跟不上趟:“让我留在这儿,那北门怎么办呢?”

    “离了你,北门还就守不住了不成?”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郭靖觉得,他家主子今天说话好像特别的冲,难道……他便劲儿靠近龙锦安的身子,皱起鼻子闻了闻。

    周大维看了郭靖的行为嘴角直抽,这个人也未免太那个了吧……呵呵,也难怪会天天挨骂了。龙锦安身上的气味,在场的人又有哪个是没有闻到的?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装作不知道而已。就他是个不怕死的,偏要做出这番动作来。

    周大维见龙锦安面色微变,赶紧出言救场:“主公,咱们是不是先回营帐,再作安排?”

    龙锦安在心里恨不得将郭靖千刀万剐,可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千万不能失态,再有天大的恼怒,也得把场子撑住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彻底丢到家。他飞快的瞪了郭靖一眼,顺着周大维的话说:“不错,咱们先行回营。伯辉,咱们走。”

    走出去几步后,突然想起还没有交待过郭靖,又折回头看着他颇为严厉的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守在南门,一切听从冯将军的号令行事,知道了吗?”

    郭靖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公子,我知道了。”

    龙锦安在鼻子里哼哼的一声,转头走了。

    郭靖看着龙锦安的背影,总觉得他家主子走路的姿态好像和往常不大一样,想到刚才闻到的气味,他不禁“咕咕咕”的笑了出来。

    由于他平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所以就算他又兼主帅的贴身随从,士兵们也并不怎么怕他。所以这会儿见他笑得古怪,立即就有几个凑上来问他笑什么。龙锦安在的时候,还轮不到他们往跟前凑,因此刚才的热闹他们没能看到。

    而郭靖就是再没脑子,也还没到把主子糗事拿出来分享的地步,所以自然是不搭理他们的了,只是赏了他们每人一个“爆栗子”,又踢了其中一个的屁股墩儿,笑骂着说:“管那么多闲事呢?都一边去,给我滚远点!”

    几人嘻嘻哈哈作鸟兽散,不过才走开几步,又被郭靖叫住了:“回来回来……”

    当中一个把脸凑到他面前问:“将军,什么事儿?”

    郭靖贼兮兮的问他:“刚才,都有谁来过这里?”

    “刚才?刚才就是咱们主公来过啊,嗯,是周将军和牛侍卫陪着来的。”

    “周大维,牛超……?”郭靖小声嘀咕着,心想不对啊,这两个人会让主子那个?不像啊……

    这时另一个补充了一句:“哦,我想起来了,将军,还有那个秦公子也来过,只是他先走了。”

    “秦公子,‘秦宇飞’?”郭靖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他看着那个人,不大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就是那个黑不溜秋的秦小子?”

    “是啊,就是那个秦公子。不过,将军,那个人也不算太黑嘛,我看着他跟你也差不多哦,而且他还很……啊……!”

    他话还没说完,头上又挨了一个“爆栗子”,不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着就听见他家将军骂道:“他很什么样啊?我看你才黑!你他娘的就跟那小子一样,都快黑成炭了!”

    那人摸着脑门连番点头:“是是是,是小的才黑,小的比将军你黑多了……哎呀……!”这一回,他可是彻底滚出去老远了。

    冯启伦在一旁看得直笑,这个蠢猪,恭维话都不会说,活该挨人打!

    郭靖踹了那一脚还觉得不过瘾,想跟过去再补两脚,却被冯启伦拦住了:“郭将军息怒,郭将军,您息……怒!您别跟那种蠢货一般见识,您看他那憨头敢脑的样儿,哪儿像是会说人话的呀?”

    冯启伦一边说着一边搂住郭靖的肩膀,动作显得很是亲昵。只是他的个子差不多矮了郭靖一个头,那样子看起来就有点滑稽,倒像是他在拖着郭靖似的。

    郭靖不大喜欢冯启伦这种说话的调调,可是因为人家年龄要比他大上许多,所以他也不好怎么发作,只得很不自然的将身子转了方向,又将话题岔开:“公子交待过了,叫我什么都听你的。冯将军你尽管忙去吧,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冯启伦哪敢真的凌驾在这位主公身前的红人之上呀?闻言之后赶紧打着哈哈:“哎呀呀,郭将军,哪里用得着这样呀?咱们商量着办,商量着办。”

    “可别!”郭靖立即摇头予以否定,并爽快的说:“只要是公了的话,我郭靖就没有不听的,冯将军你尽管放心好了。今后有什么差遣,请你直接说就是了。”

    “哈哈……,好好好,郭将军真是爽快,郭将军真乃忠义之士也。那……末将就先去察看布防情况了,郭将军,您请自便。”

    郭靖赶紧点头应下,生怕冯启伦又改变主意来烦他:“行行,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一会就来。”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要把他从北门调过来?整天跟这个罗哩罗嗦的老头呆在一块儿,不被活活烦死才怪!

    等冯启伦走后,刚刚才被踹出去的那个二货兵又凑到郭靖跟前来了,他还想再来听点主子的八封呢。郭靖直接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笑着骂道:“臭小子,还没挨够是吧?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他跟这些士兵历来是喜怒笑骂惯了的,所以刚才根本没有冯启伦以为的那么生气,踹人家屁股墩儿不过是习惯使然,脚痒痒了而已,哪里就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几个滑头滑脑的老兵油子还在围在身边,郭靖又一人踹了一脚:“去去去,都给老子守着岗位去,少在老子跟前晃悠。”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去了。郭靖独个儿走到垛口前,看着城下的情形发呆,心里却在猜想着他家主子身上那东西的由来。也不知道主子是看上谁了?他问过了,刚才没有姑娘来过的呀。唉,主子们的事情,可真是令人看不懂。

    刚才他之所以会伸长鼻子去闻,实在是因为那种味道太熟悉了点。他前两天挨了军棍起不来,只好整天躺着。而这腿脚一不好活动,心思上的活动难免就会多了一些。

    而他的心思呢,又基本上都是围绕着龙锦霞来动的,准确的说,是围绕着他那天晚上摸到的情形来动的,只要一想到那软乎透顶的感觉,就总是会让他身上炽热如火,就算他在脑子里强行搬出那个“花丫”来,也挡不住那熊熊燃烧的情欲之火,每天晚上裤子都要湿上个两三回,他能不熟吗?!

    而现在,他发现了主子的囧事,不禁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有伴儿了啊!这回,主子也跟他一样,都是要彻夜难眠的罗。

    不提郭靖幸灾乐祸,却说秦雨霏回去后,就让人去找陈灿和王福,她有些话要交待一下。

    方才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着城外那些叫门的百姓。她觉得,那些百姓出现的太蹊跷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别说是跑到战场上来了,就是走在路上遇到部队行军,都绝对是忙不及的躲,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跑来叫人家开城门,难道他们不怕刀枪流矢,误伤了卿卿性命?

    而且,他们同时分散出现在所有的城门外,单凭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这种极其不寻常的情形,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她有一种直觉,城外那些百姓,应该跟她在秦王军营里遇到的那些人有关。所以,她想到秦军中去打探一下消息。

    说起来,她来到龙锦安帐下也有好几天了,还没有为人家做过任何事情呢。顶多也就是每天陪着龙锦安这个领头的,在军营里到处转悠一番,美其名曰察看军情。可这貌似是人家的日常工作,与她这个准下属,好像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哦。

    作为一个好员工,除了要随时随地在自家大BOSS面前刷刷存在感之外,还得学会偶尔露上个一两小手的,不然慢慢就会沦为集团里的边缘人去了。那样子的话,混着也没多大意思不是,人要有所追求嘛。

第一百零九章 细作之事

    秦雨霏想自己来时没带投名状,现在也是时候补上了。虽说这个投名状可能不太起眼,不过她并不着急,横竖那一甲子功力,搁身上又不怕它会生锈了,有的是机会使出来。

    在军营里头,诸如排兵布阵、运筹帷幄之类的业务,对她来讲未免太高大尚了些。那些事情,影视剧上倒是也看过不少,但若是真让她照搬照抄过来跟人家真刀真枪的干的话,估计还是很有一些难度滴。

    况且,人家古人也不见得就是傻子,不可能随便来个现代货就可以将人家玩得团团转。除非你是穿越在孙武、韩信或者是岳飞之流的人身上,那样倒怕还有那么点儿希望。秦雨霏是没有那么大福气的罗,她那正主儿“花丫”……咳咳,就不说了。

    反正,大事儿干不了,她觉得帮人家搞搞情报搜集工作,随便做个小探子、小“奸细”什么的,应该是可以胜任的。再说情报侦察之类的事情,本来也就是她的强项嘛。这一回,兴趣对味,专业对口,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发挥一下专长了。

    秦雨霏主意打得杠杠滴,坐在屋里想着应该作些什么准备工作。顺便也等着陈灿他们回来,她这个大哥要出门,还是应该跟小弟通声气。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怕陈灿那一惊一乍的性子,别到时候又囔囔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尽扯她后腿。她现在都还在后悔,怎么竟会招惹了这么个光长嘴不长脑子的二货来做“小弟”,正事干不了,还就会惹麻烦。

    虽然一般的麻烦她多少也能够罩着点,可是这种大嘴巴德性,将来保不齐会泄密呀!因为她(他)们终归是在军营里的嘛,若是有一天这陈灿一不小心泄露了军情的话,到时候可就不是她这个“大哥”能够保得了的了。

    唉,只是现在她杞人忧天也没有用,一切还得看他能不能学会知点轻重。该教的她会尽力教,只是他能不能记得住,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秦雨霏还没有等到陈灿和王福回来,龙锦安就派人来请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为了那些百姓的事儿,这还正巧了呢,因为她也正想去跟龙锦安知会一声,然后再出城去打探消息。

    议事的大厅也跟那间书房一样,金碧辉煌的。真不知道那个秦王是打哪儿弄来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就像是没地儿放了似的,可着劲儿的往墙上、柱子上贴,他也不嫌晃眼。

    这些天,秦雨霏跟龙锦安的这些手下已经差不多都混熟了,所以一走进议事厅,立即就好几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

    秦雨霏很喜欢这种氛围,因为她觉得跟这些人相处起来很自然,也很亲切,就像一个大家庭似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这几天,她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如能承蒙这个新家不弃,她想自己是一定会珍惜的。

    要说整座军营里对秦雨霏最热情的,除了龙锦安以外,那就要数*了。秦雨霏那天枪打出头鸟,让*在校场第一个出场就第一个输,而且还输的很难看。

    当时他还是有那么点恼羞成怒的,可是在之后秦雨霏颇具耐心的陪着他打了不下七、八场之后,他也就从最初的愤愤不平,转而变成心服口服了。

    因为他感觉打秦雨霏就跟打棉花堆似的,不管他怎么变着法儿的出狠招,怎么拼了老命的使出全身力气,反正秦雨霏都能轻而易举的就给化解掉了。他是越打越显得惊慌失措,而秦雨霏却是越打越被他给衬托得云淡风轻的。

    到最后,他也就打着打着就没有脾气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人家的实力高出自己根本就不是一级两级台阶的事,只怕就是再多出他两个*来,都不见得会是人家的对手。

    像*这种炮筒子性格的人,历来就是直来直去的,气愤的时候恨不能吃了那“秦宇飞”的肉,等到这会儿服了人家,又恨不能时时粘在一块儿,每天跟人家打上他个十场八场的。

    龙锦安坐在主位上,看着*对秦雨霏的那股粘乎劲儿,没来由的感到心里一阵阵发堵,有种别人在跟他抢东西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不想让这位“秦宇飞”跟*挨得太近了。想到这里,他立即就把心中想法付诸实施。

    龙锦安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两人中间,一个背影就将*挡在身后去了,不过这回他没有再去拉秦雨霏的手,生怕一握住那双小手又把自个儿给整得心猿意马的。况且,今天已经出过一回丑了,他也不想再出第二回。

    他站在秦雨霏身前做了个相请的手势,嘴里故作自然的说:“秦公子来啦,请到前面就坐。来,秦公子,请……”

    看到他的动作,一般部众只是觉得他们主公对这位秦公子有点热情的过度了。不过一想到这主儿的本事,又觉得主公这样也情有可原。只有周大维忧心忡忡——若是主公真的起了别样心思,只怕我军将来之前景堪忧啊。

    来之前,秦雨霏都还一直在担心龙锦安会怪自己差点儿让他受了伤,这会儿见龙锦安并没生气的意思,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从善如流的跟着龙锦安走向大厅正前方,嘴里也客套着:“锦安公子请。”

    说话的时候,她还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感觉龙锦安的牙齿看上去好像已经不疼了,因为听他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龙锦安把秦雨霏安排在他的左下方。

    秦雨霏坐下后,看到她正对面坐着的是江达,而那位周大维周将军,竟然还坐在自己的下手,一时不禁感到有些惶恐。因为她知道在古代尤其讲究论资排辈,自己初来乍到,未立寸功,坐位太靠前了,难免会惹人非议,遂站起身来,欲跟周大维调换一下位置。

    可周大维是什么人哪,岂会让人家这个主公的新宠落到人后?他客套一番,伸出双手扣住秦雨霏的双肩,硬生生的把她按下去坐好:“秦公子不必过谦,您武艺超群,人品出众,令吾辈所不及尔。末将不过是痴长了几岁而已,若是真的论起本事来,却是与秦公子相差的太远了。所以,您坐首座,当之无愧啊。”

    秦雨霏还待再谦让一番,对面江达也劝道:“还是请秦公子安心就座吧。您身手不凡,能得主公看重,正是理所应当。所以,您就不要太过谦虚了。”

    秦雨霏听了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她不过是诚心谦虚这么一回,却引来这两个人一连串的恭维话,倒像是她在故意拿乔作秀一般,也就不敢再继续谦让下去了,赶紧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龙锦安这个大BOSS发话。

    龙锦安扫了一眼众人,声音洪亮的说:“今天,城外突然出现大批百姓,俱都喊着让我军打开城门的话。对于这件事情,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一般这种时候,最先发言的往往都是那些二百五,确有真知灼见之人,一般是不会抢着说的。

    只见*率先站出来,满不在乎的说道:“主公,那个秦王就是个怂包蛋,自己不敢来攻城,就弄些平头百姓来顶缸。咱们不如趁他们躲在老百姓后面不敢出来的时候,打开城门杀进他们营中,这样一定可以打赢的。”

    秦雨霏听了嘴角一抽,这人倒是个乐天派,还真把秦王弄百姓来叫城门的行为,当成是人家的无奈之举了。他也不想想,人家一个差不多能够五分天下的人,会没用到这种地步吗??

    *的话一说完,自然立即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因见龙锦安并未开口否绝,他还想据理力争。不过这时秦雨霏也憋不住了,她站起来冲着龙锦安拱了拱手,抢在*的前面说了话。

    “在下也觉得,秦王此举必有后招。城外的百姓绝对不会凭空出现,应该是被人为组织起来的。而如今又正值两军交战的时候,这些百姓竟然会不怕死的前来要求打开城门,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肯定是受到了某种胁迫。”

    龙锦安点点头:“秦公子言之有理。只是不知,这些百姓都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威胁。”

    江达起来答道:“启禀主公,城外才刚发现有百姓来叫城门,末将就派出探子去打探消息,但却没有得到详实的情报。只因城外村落俱是空无一人的,是以想要查清个中原因很是困难。”

    这时,秦雨霏自告奋勇的站起来表态了:“我愿意到秦军营中去打探消息。”她都等半天了呢。

    可是龙锦安听了却并不赞成:“秦公子怎可去作此等细作之事?您且安心呆在营中,锦安另派人手就是了。”

    切,细作又怎么啦,细作就低人一等啦?!秦雨霏不禁暗骂龙锦安一点都不懂得尊重搞情报工作的人,没准一场大战下来,最终取胜的关键就是被人看不起的小小细作呢。

第一百一十章 最标准的围城

    秦雨霏坚持自己的请求:“锦安公子不必客气。‘宇飞’自入吴州城以来,承蒙锦这公子多方照应,此时若是能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也是‘宇飞’莫大的荣幸。”

    龙锦安见“他”主意已定,也就不再阻拦:“如此,就有劳秦公子了。待天黑之后,锦安亲送秦公子从城墙上下去。”

    秦雨霏一听还要人家亲自送,不禁觉得那阵仗也未免太大了些。又不是去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没必要惊动这种大人物,赶紧推辞:

    “那个……呃,送就不必了吧。再说军情紧急,我也不一定非得要等到天黑才出城去的。诺大个吴州城,秦王不可能在每一寸城墙下而都安排军士把守的,我自可找到合适的地方下去。”

    江达听了秦雨霏的话,笑着对她说:“秦公子有所不知,这吴州城的城墙,要比其他地方的城墙高出至少三丈。以往都是等到天黑以后,才用绳索拴住探子,然后再从墙上放下去的。可是,就算如此,因费时颇长,也每每会惊动了守军。所以,还请秦公子稍安勿躁,等到晚上再说吧。”

    可是秦雨霏却不想等,这几天无所事事的,都快闲出病来了,她向江达解释:“我下城墙不用绳索的,只要施展……轻功就可以下去了,速度很快的,应该不会惊动了人。”

    江达很惊奇:“哦?原来秦公子的轻功,竟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真是令我等叹服。”

    秦雨霏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想说出“玄天壁虎功”的事情,所以只能说成是轻功。至于她真正的轻功,现在还停留在“袋鼠跳”的阶段呢,哪里称得上什么出神入化呀?

    她嗫嗫嚅嚅的补了一句:“其实……也没有江将军说的那么好啦,不过就是……就是比较方便爬墙而已。”

    “爬墙?”龙锦安听了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对人家却是交口称赞的:“秦公子过谦了,您的轻功,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说是出神入化也并不为过。”

    说完,他看着一众部将道:“秦公子说城外的百姓应是受到胁迫才会冒死前来叫门,锦安也深以为然。既然如此,那如今只要查清楚,他们是受到了何种胁迫,然后再从源头上帮助他们解除威胁,此事应该就可以迎刃而解,诸位以为如何?”

    江达回道:“主公说的是。依末将看来,城外那些村落里消失的村民,只怕有一部分就是现在正在叫门的百姓了。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亲属都被秦王扣在了营中,所以才会冒死前来叫门的。现在,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亲属,把他们统统都解救出来,那些百姓也就应该会自然散去了。”

    “江达说得对。”龙锦安点头称许,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秦雨霏道“只是进入秦军营中查找起来颇有些困难,看来也只有麻烦秦公子了。”

    秦雨霏站起来爽快的说了一句:“不麻烦,我这就去。”然后就朝着大厅门口走去了。

    这时龙锦安开口拦了一下:“秦公子且慢,要不要安排两个人手和你同去?”

    “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龙锦安沉吟了一下,其实他心中最想说的是“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只是他知道,这样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他这些手下是不会同意他去冒这种险的。尽管他心中确信,自己跟这个“秦宇飞”在一起,是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

    知道不可能,他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我看这样吧,牛超,你陪秦公子一块儿去。这样子的话,万一出现什么状况,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牛超赶紧走到厅前,向龙锦安拱手答应:“是,主公。”像此时这种比较郑重的场合,牛超就不再称呼龙锦安为公子了,也跟其他人一样叫主公。

    秦雨霏叫上牛超:“牛侍卫,咱们赶紧走吧。”她也不好谢绝人家的好意,尽管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不过有个伴也好,有人望风更好办事。

    两人一起走出大厅,可是还没等走远,就看见一个传令兵风驰电掣的跑过来,嘴里拉长声音喊着“报……”,人却一阵风似的跑进大厅去了。

    她(他)们两个只想着赶紧去办自家手上的事情,也就没有多管。可是走出去几步后,秦雨霏却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声音,说的正是关于城外百姓的事情。这下子,她是不想管也不成了。

    牛超没有这么好的听力,他见秦雨霏突然停下脚步,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却也跟着停了下来。

    不出秦雨霏的所料,一会儿就有人追她(他)们来了。

    来人是*。想必他是以为那两个人已经走出好远了,急于追上她(他)们吧,所以那步子就迈得急了点儿,在经过秦雨霏和牛超身边时,一时竟难以停下来。他人跑过去了,脸却使劲儿缩往后头来看着她(他)们俩,那架势显得很滑稽,惹得秦雨霏“咯咯”的笑了起来。

    牛超在旁边听着不觉心里一跳,突然就想起了龙锦霞来。他奇怪的看了身旁的“秦宇飞”一眼,想不通“他”怎么会笑得像个姑娘似的。

    *一个急刹差点儿摔倒,还是牛超拽了他一把。他不等自己身子站直,就喘着粗气急急忙忙的说:“秦公子,主公……主公让你们俩回去呢。”

    回到大厅,秦雨霏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这会儿城里的百姓也跑到城门口去了。他们也是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求打开城门,只是他们是要出城,而城外的那些百姓则是要进城。

    秦雨霏搞清楚状况之后,就抿着嘴笑了起来——这就是最标准版的“围城”,就算是钱钟书也穿越来了,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龙锦安见这“秦宇飞”到现在还笑得出来,以为“他”是有了什么妙计,满脸期待的问“他”:“不知秦公子有何妙计?还请不吝赐教,好让锦安也长长见识。”

    这下该秦雨霏犯难了,她走神能走出屁的“妙计”来?只得支支吾吾的答道:“呃……这个……这个计策,我……还没想好。”

    龙锦安却不相信,以为“他”这是谦虚的表现,笑着说:“无妨,秦公子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让我们大家也作个参考。”

    秦雨霏见人家这么“看得起”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在下以为,城里城外的百姓应该是有关联的。或许,他们之间本就互为亲属,如若不然,是不会这么不要命的。”

    虽然一开始是被逼无奈开的口,不过等到说到后面,秦雨霏脑子里的弯就转过来了。略加思量,整件事情的经过便在她脑海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脉络,于是说起来也就顺畅了许多。

    当然,话一说得顺溜,那些古人用的谦词、称谓什么的,她也就想不起来用了,转而使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方式。

    “大家都知道,这吴州城本来就是秦王的老巢。他盘踞在这儿多年,其势力肯定是盘根错节的,就算现在暂时被咱样挡在了城外,但是他的手未必就不能伸进城里来。所以,我觉得这会儿出现在城门口的百姓,应该是由他留在城里的地下组织安排去的。”

    对于这番话,周大维非常赞成:“秦公子说得极是,如若不是互为亲属,城外那些百姓只怕会在我军拿下吴州城之际就出逃了。所以,末将以为,城外那些百姓所受的胁迫,应该就是缘自于此。”

    见自己的观点得到别人的认可,秦雨霏不禁说得越发的起劲儿了:“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把城里的地下组织揪出来,就可以先将城里这一部分百姓遣散。至于城外的百姓……”

    这时龙锦安打断了一下:“请问秦公子,您方才所说的‘地下组织’,指的是什么?”

    “你问‘地下组织’啊?嗯,这个就是……”秦雨霏的话被突然打断,一时还真被龙锦安给问懵了,搜肠刮肚的思索解释的词汇:“就是专门从事地下工作……哦不,是专门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他们凑在一起替特定的人物或者是机构办事,所形成的组织,就叫地下组织。”

    秦雨霏解释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好像太笼统了一点,不过看着龙锦安一脸“受教”的样子,也就不觉得有多么的惭愧了。

    “呵呵,”龙锦安笑了一下,“秦公子所说的‘地下组织’,莫非就是常言所说的——‘暗桩’?”

    “‘暗桩’……?”秦雨霏对这个词有点陌生,要是说“眼线”,她倒怕是还要熟一点。

    “不错,都是暗中行事的,岂不就是一回事?”

    “呃,对对对,你说的是,地下组织就相当于是‘暗桩’。”

    秦雨霏说完暗中伸伸舌头——幸好穿越者都是“死无对证”的,不然,要是真有个地下工作者听到这番话,还不把她给骂死?人家那么神圣的工作,竟然只是个“暗桩”??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倒打一耙

    尽管秦雨霏自以为她自个儿伸舌头的小动作做得十分隐蔽,但是龙锦安与她隔得这么近,所以还是看在了眼里的。

    在偶然看到这个颇有点天真意味的小动作时,龙锦安感到自己心里头“突”的跳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那根调皮的小舌顶着了自己的心脏一般,让他感觉有点心慌慌的。

    他没法解释这种怪异的感觉,只好将之看作是因为眼下出现了城门口百姓聚众叫门之事,而自己则是担心过度了的缘故。如此认定之后,他也就迅速释然了。

    当然,在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疑惑之处,那就是,为什么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会出现这种姑娘家才会有的调皮表现呢?

    但是此时此刻,还另有火烧眉毛的事情在等着他拿主意,所以他的这种想法也罢,怀疑也罢,终究不过是一瞬间的感念而已,容不得他去细细思量。

    他的心思,更多还是停留在百姓的事情上,想到方才听“秦宇飞”说到“要把城里的地下组织揪出来”,然后再“将城里这一部分百姓先遣散”的话,他略加考虑,觉得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于是便吩咐周大维:

    “伯辉,你先下去,在营中挑些精干之人,到城中各处去查勘一下。尤其是接近城门的那些民房民居,更是要小心仔细的盘查,务必要将秦王留在城中的暗桩找出来。不过嘛,仓促之下,你也不必太过于求成求全。总之你记住了,只要能够抓住个十之一、二,也就当是立了大功了。”

    周大维领命出去后,龙锦安又将目光重新投向眼前这个调皮的“秦宇飞”,问起“他”方才没有讲完的话来:“秦公子,依你之见,城外的百姓又当如何?”

    秦雨霏关于城外百姓该如何处置的想法,在经过周大维听令出去这一短暂的停顿之后,已经想得颇为完整了。此时听龙锦安重新问起,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策略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关于城外的百姓,我认为应该同时使用两种手段,也就是同时作好谈判和打仗的两手准备。咱们可以一边派出人员去跟秦王谈判,一边暗中派人潜入城外那些百姓当中。只要将秦军混在百姓中的人员先行控制住,然后再向那些百姓们做一些相应的解释,就可以将百姓们暂时稳住了。而后,咱们再里应外合,就可以将百姓彻底解救出来了。”

    龙锦安听得很认真,中途不住的点头。在听“秦宇飞”说完之后,立刻就表了态:“不错,秦公子说的办法,我看完全可行。”说完,眼睛扫过底下的部众,问道:“诸位对秦公子的意见,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众人皆摇头,他们也都听得很细致,这会儿正在想着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做呢。

    见众人都表示听明白了,龙锦安又接着问道:“那么,大家可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呢?”众人皆表示没有不同意见。

    这时江达说道:“主公,依照秦公子的意见,此时应派何人前去与秦王谈判?”

    龙锦安沉吟片刻,言道:“谈判和潜入百姓之中的人选都先不要忙着定,最重要的是先把里应外合的具体步骤定下来,此事一定,到时候其他事情自然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现在,让我们先来看看这步骤该如何定吧。”

    听了他的话,大家立即各抒己见,纷纷说出自己的观点,大厅里一时议得热火朝天的。

    可是,龙锦安的这场吴州之战,注定不会是以平常的方式来解决的。这不,他们一干人正在那儿议着呢,那个传令兵又飞奔而来了——

    “报……”

    由于跑得太急,那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跌在地上,嘴里大声的说道:“禀报主公,聚集在城门处的百姓突然有数人撞墙自尽,城内城外的皆有。此时百姓群情激愤,冯将军让问主公,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怎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是呀,难道那些百姓都中邪了不成?”

    “谁说不是呢?!”

    “唉,就怕百姓们闹起事来啊……”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

    龙锦安听到底下的议论,阴沉着脸,看得出他也很担心。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跟下面的人一样乱了方寸,所以,他没有表示出任何惊疑,只是皱着眉头陷入深思之中。

    秦雨霏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秦王这个幕后黑手太狠毒了!眼前这种情形,跟她前世参与缉拿境外毒枭时碰到的情况如出一辙。当时那个大毒枭也是像这样,煽动不明真相的村民身缠*威胁刑警,帮他争取逃窜的机会,只是最终没有酿成悲剧而已。

    而现在呢,秦王则比那个毒枭更加的卑鄙、更加的狠毒。原本通过胁迫利用百姓来向对手施加压力,作为一种不流血的战争手段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他却偏偏要逼死那些无辜百姓来达到目的,这样做就未免太过分了,他这分明是不拿百姓的生命当回事啊!

    想到这里,秦雨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看着厅中众人说:“事情发展成这样,很明显就是秦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那些枉死的百姓分明是被逼迫的,不然哪有那么凑巧的事,都赶在一个点儿上撞墙自尽?”

    江达听了秦雨霏的话不住的点头:“秦公子说的是。可是如今情况紧急,搞不好就会激起民变的,此事究竟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秦雨霏道:“我觉得,现在我们要做好两件事情:首先,要派出人手到城门处,尽快将死难百姓的遗体妥善处置了;同时还要好好安抚他们的亲属,防止因为情绪激动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其次就是让人乔装成百姓,混入聚集的百姓当中,把暗中操控之人揪出来。”

    江达对这番话也是十分的赞同,连连点头道:“对对对,秦公子说得极是,不把躲藏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抓住,谁知道这些百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说完,他又看着龙锦安说道:“主公,是否让末将按秦公子说的那样,先行去处置一番?”

    龙锦安点头同意:“也好,你多挑些稳重心细的人去办这件事。哦,对了,让牛超也跟你一同前去吧。”

    牛超听罢上前应下:“是,主公。”

    秦雨霏想了一下,也上前说道:“我跟陈灿、王福是后来才进吴州城的,城中百姓多数没有见过我们,不如就让我也一起去吧?”

    龙锦安正待点头应下,却见郭靖跑得大汗淋漓的进来了。

    一见到这个人,龙锦安就止不住想皱眉头,他冷着脸问道:“城门口才发生了那么些事端,你不在那儿好好的守着,跑回来做什么?嗯??”

    “公子,是信,秦王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郭靖边说边把手里的信递给龙锦安。

    把信交上去后,郭靖才发现主子的脸色很难看,他怕主子又说他是“擅离职守”,再打他一顿军棍,又赶紧解释了一下:“信是从秦军营中用箭射上城门的,我怕底下人弄丢了,所以才想着亲自送回来给您的,不是……不是‘擅离职守’。”

    说到最后面这一句,郭靖只敢在嘴里蚊子哼哼似的小声嘀咕。不过现在龙锦安可没心思管这个了,因为他看了信后被气得不轻。

    龙锦安板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将信递给秦雨霏,示意“他”们传着看。

    秦雨霏随手将信接过来,拿眼一瞧,傻眼了……怎么回事?

    ——那些字,她一个也看不懂呀!!信上都是繁体字不说,关键是,人家秦王写的还是草书!她历来对书法就不感冒,所以这会儿感觉拿在手里的就是一封外文信件。

    不过,秦雨霏是谁啊,女汉子滴撒——瞧人家装的那看信的架势,像模像样的,谁敢说她不认字儿??

    秦雨霏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把信传给周大维。而后大厅诸人依次传阅。只是传看了之后,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大厅里暂时沉寂了下来。

    秦雨霏从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表情上来猜想,信里肯定是写了什么过激的话,或者就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也不会把所有人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雨霏心中暗自焦急,泥玛倒是说话啊,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信的内容呀?最关键的是,她要就着别人说话的内容来作些无关痛痒的补充,那样才好掩盖她“不识字”的尴尬嘛。!

    还好此时事情不等人,所以很快就有人抢先发话了:“主公,那秦王根本就是在血口喷人,明明是他逼死了百姓,现在却又倒打一耙,反而说成是咱们给逼死的!依末将看,咱们索性打开城门,出去与他决一死战,也好过被他泼咱们一身的污水。”

    说这话的是一个官阶稍低的校尉,秦雨霏只知道他姓邱,却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字。

    接下来几人说的话,都跟这个邱校尉所讲的大同小异。秦雨霏猜想,大概信里说的,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只是她却不知道,秦王还在信里提到,若是龙锦安不立即撤出吴州城,后面还将会有许多百姓跟着枉死。而且这笔账,是全部要被算到龙锦安的身上背着的。

    所以,当龙锦安说出他的最后决定时,不但他的一干部众惊异不已。就是秦雨霏,也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公诸于众

    龙锦安深思良久,作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们……撤出吴州城。”因为这个决定非他所愿,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就显得颇为沉重。

    秦雨霏感到很不可思议,她看着龙锦安的部将们,好像都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战的了,却不知他这个做主帅的,却为何又会临阵退缩了呢?

    既然想不通,自然就要赶紧问个明白了,秦雨霏第一个向龙锦安问了出来:“那个……锦安公子,你怎么会想着要撤退呢?虽然形势暂时对我们不利,可是好好谋划一番的话,未必就没有胜算呀。”

    “就是呀,主公,那个秦王就是个缩头乌龟,一天到晚只知道躲在老百姓后面出阴招,咱用不着怕他。”

    说这话的是那个邱校尉,看得出来,此人的性格跟*、郭靖有些相似,都是炮筒子一样的。他的话才说完,立即又有几人跟着发言,虽然意思都和邱校尉说的差不多,但是话却没有他说得这么耿直。

    龙锦安静静的听着部下发言。待众人说完之后,他不慌不忙的说道:“信的内容,你们也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打,或者是不敢跟他秦王打,而是这仗一打起来,势必还要枉死更多的百姓,如果是这样,那这场仗就算是打胜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囔了出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主公,我是不知道他秦王都写了些什么,可我就是觉得,咱们不能凭白让出吴州城,白白便宜了秦王那个软蛋。”

    秦雨霏一听*的话,心里头好受一点了——原来还有人跟她一样“不识字”呀,嘻嘻。

    龙锦安没有理会*的话,却把目光投向了“秦宇飞”,转而问起“他”来了:“秦公子,关于秦王说到,‘若是锦安不立即撤出吴州城,后面还将会有许多百姓跟着枉死’这一点,不知秦公子您有何高见?”

    “哦,原来问题的核心之处是这个呀”,秦雨霏终于猜出信的内容了,怪不得众人会这么气愤呢,原来秦王从头到尾都是在拿百姓说事儿的呢,只是先前都是藏的掖着的,而此时却光明正大的摆到台面儿上来说了。

    她想了一下,觉得龙锦安说得很有道理,或者是很大公无私吧。他是真心把百姓生死看得很重的呢,就人家这种觉悟,没得说的啦。

    于是,秦雨霏对龙锦安的提议表示极其的赞同:“锦安公子说得非常对,用百姓性命换来的胜利,的确没有任何意义。假如,我们明知一旦开战就要枉死许多原本不用死的无辜之人,却还是执意要打这场仗的话,那我们跟那些草菅人命的残暴之君,又有什么区别呢?”

    *才不管这些个大道理,直拉拉的噎了秦雨霏一句:“你倒是说得轻巧,不打这仗就让出去,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敢情不是你打下来的……”

    “*住口!”龙锦安喝止了*,他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有人对着“秦宇飞”大放厥词,尽管那个人是他的部下。

    “关于撤出吴州城之事,我意已决,不必再议。”此时,龙锦安主意已定,已经不想再听其他无谓的争论了。

    他直接对部下下达了命令:“江达,你和牛超一道,速带人到百姓自尽之处去,务必要将死难百姓之事处置妥当。*、邱俊等,你们分别前往各处城门,加强城防守卫。记住,随时随地皆要注意小心行事,在我军正式撤出吴州城之前,切不可出现任何岔子。”

    众人欣然领命,自大厅鱼贯而出。

    秦雨霏见江达的任务还跟先前的差不多,想到自己刚才本来也就提出要去帮他的,便也跟在后面走出去。可是她才走到大厅门口,就被龙锦安叫住了。

    “秦公子请留步……”龙锦安一边喊着,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他)们几人跟前。

    龙锦安朝江达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去办事。几人点头而去。

    而后,他向“秦宇飞”解释道:“搜查秦王留在城中暗桩之事,周伯辉已经带着人去做了,此事就不必再偏劳秦公子。至于安置死难百姓一事,既然秦王本意只是要我军让出吴州,想必也不会再借机扩大事端,毕竟他也不会不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现锦安欲修书一封与秦王,而之所以留下秦公子,就是想请公子您指点一下信中措辞之事。”

    秦雨霏听完这一大段话,满脑子就只想着最后面那一句——让她指点人家“信中措辞”的话,别的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瞄着龙锦安手里的信,秦雨霏不禁有点哭笑不得。她这连信都看不懂呢,还敢去指点人家回信??不行,得赶紧闪人,不然就露馅儿了。

    “锦安公子,我在‘处突’方面很有经验的,还是让我去帮江达江将军他们吧。至于写信的事情嘛……你慢慢想好了,反正那秦王也没有限定时间,你还怕想不出来呀?”

    这种理由多少有点牵强,不过秦雨霏也只能想出这种水平的来啦。她拿眼瞅着龙锦安,只要人家稍微一点头,她立马就闪人。

    可是龙锦安还真的就瞧上“他”了:“锦安是真心想向秦公子您讨教,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这回秦雨霏彻底没辙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呢,要是还推辞的话,可就真的有点不识抬举的味道罗。无奈之下,她只得愁眉苦脸的跟着龙锦安来到书房。

    不过,等到了书房,龙锦安将他留下“秦宇飞”的真实意图说出来后,秦雨霏就没那么犯愁了。

    “秦公子,修书之事不难,锦安一人即可办妥。之所以留下公子,其实是想向您讨教一下,在我军撤出吴州城时,咱们还可以再做些什么事情,以把我军的损失降至最低。”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呀?”

    “不错,只因事关重大,是以等到了书房才跟秦公子您明言,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出糗的“危险”一解除,秦雨霏就显得轻松多了:“呵呵,赐教不敢当啦,不过,我倒是也可以提些小点子、小建议什么的,锦安公子不妨参考一下。”

    “公子请讲。”龙锦安也被“他”这种轻松的情绪感染,口气变得轻快了许多。

    秦雨霏也不推辞,只是说话的语气要比方才在大厅的时候随便了一些:“在我看来,那个秦王就是标准的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明知道凭借自身力量没办法夺回吴州城,就想这些歪门邪道的招。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屎盆子往别人脑袋上扣……”

    “咳咳……”

    ……

    秦雨霏听到这种极其不自然的咳嗽声,也搞不懂自己是哪儿讲错了,只好随之停了下来。

    龙锦安再次做了一个清嗓子的动作,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嗓子痒了而已,示意“秦宇飞”接着往下说。

    可是,他的心里却在“流泪”又流汗——老天爷,这种语言方式,他听不惯倒是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话里的那个东西,是说……往他头上扣的呀!!他都感到自己脑袋上有点粘乎粘乎的感觉了,呜呼……

    秦雨霏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语言方式,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也难怪,一个粗糙惯了的现代人,与一个深受严格礼教熏陶出来的名门世家公子之间的差距,绝对不是一次莫明其妙的穿越就可以抹杀干净的。

    秦雨霏不明就理,依然故我的说着后面的话:“他秦王既想要回自己的地盘,又想同时享有他那‘仁义’盛名,咱还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在撤出吴州城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大造舆论,把秦王的卑鄙行径全都给他抖出来。”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下龙锦安,还想着没准儿人家又要清清嗓子呢,趁早给人留出时间来。

    可龙锦安这回却没有其他的想法,两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只是见“他”突然停下,还以为是跟吴凯之一样,想要卖个关子了呢,所以,人家很配合的问了一声:“怎么个抖法呢?”

    秦雨霏这才接着说:“这件事情秦王操作在前,可以说是占了先机。不过,咱们这会儿是城池的主人,所以还是有先决条件的。等到周将军把在城里暗中操控的人抓住后,就将他们的身份全部暴露在百姓的面前,同时再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向百姓们说清楚。”

    说到这里,她又习惯性的停了一下,不过看到人家龙锦安听得很专心,她也就不再停顿了:“并且在讲的时候,一定要抠死了‘都是受秦王指使的’这几个字眼。他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这回将他的罪行统统公诸于众,看他还能不能戴得稳那张“仁义”的假面具。他能哄得了一时,却哄不了一世。锦安公子,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龙锦安点点头,他对其中一句话特别的赞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秦公子,您这话讲得真好。”

    秦雨霏“呵呵”的笑了一下,顺嘴说了一句:“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啊……?这个……”秦雨霏傻眼了,她没想到龙锦安会这么抠根挖底,想了一下,说道:“这话是我师傅说的。”

    她决定了,今后凡是说了超时代的话,就统统说成是她师傅说的。反正她师傅不想公开身份是事实,那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去追究真假了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孩嘴馋

    这一番书房长谈,两人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认真,不知不觉竟然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其间,秦雨霏在说话时看到龙锦安听着听着就提笔写了起来,更是受到莫大的鼓舞,讲起来也愈加的口若悬河。

    还从来没有人用笔记过她的谈话呢,历来都是她拿个小笔记本儿记录领导讲话来着。可是今天,她的发言竟然也有人如此捧场,那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拿出点认识来!

    秦雨霏讲了很多,主要围绕着如何将秦王罪行公诸于众这一点来叙述。这种事情她有经验,前世破过利用网络散布谣言的案子,只是现在倒过来,换作是她来做这散布谣言的“坏人”而已。

    不过,让秦雨霏非常想不通的是,龙锦安对这种事情,竟然是很在行的样子。在她的叙述过程中,龙锦安适时插进几句话,都很能说在点子上,这让秦雨霏不禁有点儿怀疑龙锦安的人品。“听其言观其行嘛”,只怕散布谣言这种事儿,这小子就没少做,不然哪会这么熟悉其中的细节?

    呵呵,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她秦雨霏也同样对散布谣言说得头头是道,可人家龙锦安只是将之看作是“胸中有丘壑”的表现,却不曾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置疑。

    况且,这整件事情也根本就不只是宣扬、传播一些事实这么简单,龙锦安的几万大军,要在秦王的重重包围之下安然撤离,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其间会有些什么变数,秦雨霏没有考虑过,可龙锦安却是在心中多方考虑过的。只是他怕说得过多会动摇军心,所以才没有在大厅里提出来与部下一起讨论。

    来到书房后,他一开始也想说出来,然后听听“秦宇飞”的意见,可是一听“他”说起舆论造势的事情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他也不甚在意,横竖一应事项他都已经在脑海里过了几遍,到时只要调度停当,自然就会妥妥帖帖的。

    秦雨霏讲完之后,又仔细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便问龙锦安是否到现场去看一看,因为她心里始终挂着现场处置这件事情呢。于她而言,这种事情更接地气一点,而这个,是相对于“打江山平天下”那些大事儿来说的。

    龙锦安见其一心惦记城门口的事情,很欣赏“他”这种遇事认真又不逃避的态度,心中对这个“秦宇飞”是更加的看重了。

    他点了点头道:“也好,锦安这就与秦公子一同前往。”

    “那好,等我再喝点水,立马就走。”秦雨霏说着,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拎起茶壶,一连倒了满满三盏喝下去,“咕噜咕噜”的声音响彻书房。这半天说得她口干舌燥的,茶壶都让她给喝得见底了。

    龙锦安看着“秦宇飞”喝茶的样子,觉得有些异样。因为乍一看“他”那架势,似乎就跟军中那些大老粗们一样的粗鲁。可是细看之下,又觉得这“秦宇飞”并不像是那种行为举止不得体之人,只要不是手舞足蹈的时候,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温文尔雅的样子。

    而且“他”的那双手,看上去和那细瓷茶具是那么的协调——一双粉*白的小手,把那洁白如玉的茶盏从嘴边拿下,于是,一张粉红的小嘴就展现在眼前,紧接着,又是那根调皮的小舌,从那红润欲滴的唇间滑出来,在嘴唇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龙锦安看得呆了,一时忘记了自己正在何时何地,面对的又是何人。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嘴,他的嘴,也跟着动了起来!

    秦雨霏灌饱了茶水,感觉嘴皮已经不干了,又伸手揩了一下嘴角沾着的水珠,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往书房外面走。可是……

    哎哟,这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呀,还舔嘴皮玩儿!

    “锦安公子……”

    ………………………………

    “喂……,锦安公子,走了……”

    秦雨霏一边喊,一边把手伸到龙锦安眼前晃悠。

    龙锦安正在走神呢,看到刚才那双粉白的小手突然出现在眼前,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把她给捉住了。还好秦雨霏喊得快,否则的话,只怕就要伸到嘴边去吻上一吻了。

    “喂,你干什么?!”秦雨霏大喊一声,把手抽出来。

    她把手挣脱出来后,明显的怔了一下,接着就使劲儿的甩手,就像是手上粘了什么东西,而她想要用力的抖落一样。

    其实,秦雨霏并不是嫌弃龙锦安,被他握这么一下,也不至于就真的就粘了什么脏东西在手上。

    而是从龙锦安手上传过来的热度,让秦雨霏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甚至于,就连她的心,也似乎被烫得一疼……抑或是……一痒?

    更要命的是,明明她的手都已经缩回来了,可是秦雨霏却觉得那只手似乎是又跟着过来了一般,就像,还在握着她的手,甚至是——伸过来,在挠着她的心……

    这是秦雨霏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她面对的人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无端的就扰乱了她的心境。这种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让她惴惴不安……

    所以,她才会那么用力的甩,想把那恼人的热气赶紧甩掉,想把那慑人的感觉全部压下。

    而龙锦安直到看见“秦宇飞”用力的甩手,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只是在看到“秦宇飞”的动作时,心里骤然充满了失落感。

    “他”……竟是如此厌恶自己吗?不过就是握了一下手,竟然让“他”嫌恶至此??

    龙锦安的心情一时变得无比压抑。因为在他看来,那是非常明显的“嫌弃”的动作。

    他默默收回手,把刚才“做记录”的纸张折起来,用一个信封装好,还仔细的加盖了他的私人印章在上面。

    秦雨霏看着龙锦安的动作不疑有他,而且她还自作聪明的认为,龙锦安舔嘴唇那个动作,一定是因为口干了。唉,都怪她把人家一茶壶水全部喝干了。

    所以走出书房之后,秦雨霏赶紧让外面站着的亲兵打了一大壶水来,并亲自递给龙锦安:“呃,那个……我刚才口太渴了,把水都喝光。你……你喝点水吧。”

    明明是很平常的关心话呀,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说得结结巴巴的呢?秦雨霏很鄙视自己——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心虚什么呀?!

    龙锦安领了秦雨霏这情,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可是对于“他”使劲甩手“嫌弃”自己那件事情,却仍然还是不能释怀。

    因为以为对方一定很讨厌自己,所以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龙锦安都不敢对“秦宇飞”做出任何稍显亲切的动作来,生怕更惹人家“嫌弃”。

    而秦雨霏呢,自那天以后,在一度时期也曾有意识的跟龙锦安拉开距离。因此在两个别扭人之间,也就一度冷了场。

    如此一来,牛超和周大维等一干稍稍算是知道一点儿情由的人,都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其他不明就里的人,可就不免暗自担心了——这秦公子怎么就跟主公生分了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呢?人家秦公子会不会就这么被气走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而此时,这两个不知道情为何物的年轻人,就这么各自别扭着,来到了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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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朋友们的阅读,现将本书中的武将官职列举出来,并把文中几位将军的官职也一并写上,让朋友们做到一目了然。

    1从一品骠骑大将军

    2正二品辅国大将军

    3从二品镇军大将军

    4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千牛卫大将军

    5正三品下怀化将军

    6从三品上云麾将军、归德大将军

    7从三品下归德将军

    8正四品上忠武将军

    9正四品下壮武将军、怀化中郎将

    10从四品上宣威将军

    11从四品下明威将军、归德中郎将

    12正五品上定远将军(陈炯)

    13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江达)、怀化郎将(周大维)

    14从五品上游骑将军

    15从五品下游击将军(郭靖)、归德郎将(冯启伦)

    16正六品上昭武校尉(*)

    17正六品下昭武副尉(柳方)、怀化司阶

    18从六品上振威校尉

    19从六品下振威副尉(邱俊)、归德司阶

    暂时出现的将军、校尉,就是上面括号里的这几位,以后还会有很多,品级太低的也还有不少,只是这里没有一一列出来。

    20正七品上致果校尉

    21正七品下致果副尉、怀化中候

    22从七品上翊麾校尉

    23从七品下翊麾副尉、归德中候

    24正八品上宣节校尉

    25正八品下宣节副尉、怀化司戈

    26从八品上御侮校尉

    27从八品下御侮副尉、归德司戈

    28正九品上仁勇校尉

    29正九品下仁勇副尉、怀化执戟长上

    30从九品上陪戎校尉

    31从九品下陪戎副尉、归德执戟长上

    这些官阶,现在或许大多数还在用不着,可是等到龙锦安的天下再打下一点,或者也可以这样说,等到他们回师习州以后,马上就会用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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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让我们还是把目光投向城门那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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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参谋不带长

    来到南城门的下面,秦雨霏并没有看到印象中死难者家属哭闹不休的场面。相反,整个城门附近井然有序的,没有太多的百姓聚集,自然也看不到有任何不怀好意之人借机闹事的苗头。

    秦雨霏不禁有点佩服龙锦安这些部下的本事,不过才过了这么点儿时间,竟然就能够将秩序维持到这种程度。原本像这种突发事件,历来是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的。可照目前情形来看,他们不但安抚好了百姓,恐怕还将底下的局面也控制住了。

    在城门不远处,也就是百姓撞墙自尽的地方,已经有士兵用清水仔细的冲洗过;而死难百姓的遗体,也已经送回各家去停放了。

    此时此刻,整个城门前面颇为宽阔的空地上,显得冷冷清清的。如果不是知道实情的人,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一幕惨烈至极的悲剧。

    龙锦安向江达询问一些细节问题,秦雨霏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从江达的口中得知,他们不但从军中派出专门人手去帮助死难者家属布置灵堂,而且还划拨了相应的银两给家属作为殡葬费用,甚至就连帮忙打杂的人手,都已经考虑在内了。

    龙锦安听完之后,因想着“秦宇飞”最为关心这件事情,便问“他”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雨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发现江达他们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补充的。就是换作她本人亲自出马,想必也不见得就会做得比这个更好。

    考虑再三没有什么可说的,秦雨霏只好把她(他)们俩方才在书房里谈的措施先行提出来:“办丧事的时候,死难百姓的家中肯定是人来人往的,咱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将秦王的罪行公诸于众。”

    江达并不知道“他”们在书房商谈的事情,所以一时不太明白“他”的话:“秦公子的意思是……?”

    “就是另外再派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到死者的家里去做一些宣传工作。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秦王逼迫百姓寻死的罪行一一宣扬开来。只是……”说到这里,秦雨霏停顿了一下,在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话应该如何措辞。

    而龙锦安却误以为“他”这是又在卖关子了,由于他这会儿还在因为方才被“嫌弃”的事情,而有那么点儿失魂落魄的味道,是以并没有适时的“捧场”,补上一句衔接的话来,只是黯然神伤的站着,并不接“他”的话茬儿。

    江达看到他家主子一脸受伤的神情,以为他是在为死难百姓伤心感怀,只是想到此时并不是劝慰的时候,也就没有说话,只一心等着“秦宇飞”的下文。

    秦雨霏仔细回想一下舆论宣传工作的要诀,认认真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要同时在所有死难百姓的家中展开,并且宣讲的口径也必须要统一。还有就是,对那些暗藏的敌人可能会提出来的置疑,也要事先设想一些。最好是让办理此事的人员先行演练一番,防止到时候出现各人一种解释的情况,反而因此降低了宣传的可信度。”

    江达对于“宣传”之类的字眼不是很熟,不过也还是能够猜出其基本含义来。他对“秦宇飞”补充的事项颇为赞同,因为那些细节问题,他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进去。

    看到龙锦安沉默不语,江达以为他家主子还有其他意见,便问了出来:“公子,还要属下再做些什么?”

    龙锦安自然没有什么指示可以下达给他,不过就是额外叮嘱一番罢了。但是当江达领命欲转身去时,龙锦安却又叫住了他。

    龙锦安不但要求江达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着力去做这件事,并且还郑重其事的提出了时间限定:“江达,向民众讲明秦王罪孽之事,是关系到今后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军的大事,你务必要全程亲力亲为。而且,一定要在今夜入夜之前将此事办妥,不得有丝毫的延误。”

    江达虽感时间太紧,但也还是干脆的应了下来:“是,公子,属下一定赶在入夜之前,将这件事情办好,请公子放心。”

    秦雨霏没想到这人还是个急性子,可是这种事情,太赶时间的话,效果是出不来的,于是便出言拦了一下:“锦安公子,像这样子会不会太仓促了?多花上个一两天的功夫,宣传效果可能会更理想一些的。”

    可是这回,龙锦安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只听他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不行,这件事情必须在今天晚上办好,绝对不能拖到明天。”

    “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情就是要慢工才会出细活的嘛,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秦雨霏一急着争辩,那说话的语气也就稍微激烈了些,听上去既不像宾主之间的谈话,更不像下属对主帅的进言。

    江达觉得“秦宇飞”对他家主子颇有些失礼,可看着他家主子却好像并没有什么不虞之感,他也就不想去操这个闲心了。历来才华横溢之人大多性格乖舛,也许此人恰好便是如此这般个性的吧。

    江达对他家主子的话,向来都是言听必行的。此时他见这“秦宇飞”似乎对主子的话反对得很,自然是不想遂了“他”的意。

    他见龙锦安还在沉吟没有立时开口回答,便主动回了“秦宇飞”的话:“秦公子,公子之令必有深意,您也不必太过置疑。末将定能办好此事,还请秦公子宽心。”

    江达说完,向龙锦安请示道:“公子,您还有没其他吩咐?若是没有,属下这就去打理这件事情了。”

    龙锦安冲他摆了摆手,道:“没有了,你速速去办吧。”

    得,算我没说,秦雨霏耸耸肩,不再说话了。

    龙锦安自然是看到了“他”这个动作的,可是他并不打算作任何解释。历来军中之事,只要是他认定了的,无论任何人提出置疑,他都不会更改。

    就算是像吴凯之那样,跟他磨上三天的嘴皮子,他也不曾为之改弦更张。如果是实在避之不过,他往往会当着人家的面运气练功,让他说到最后自感无趣只得作罢。

    而此时,他也同样用沉默来回答“秦宇飞”的置疑,只是心中却有些隐隐担心“他”会因此而生气。只是此时,他又想不出其他什么合适的话题来开口,便也只能继续沉默着,向城楼上走去。

    秦雨霏倒是并没有因为龙锦安不采纳自己的意见而生气,因为她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角色定位在一个参谋的位置上。

    身为参谋就要有参谋的自觉,不是常听人家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吗?不响就不响呗,事情成不成又不要当参谋的来担责任,爱听不听,乐得清静!

    不过,这公事上无话可说,却把秦雨霏谈“私事”的欲望给激出来了——龙锦安的沉默,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八卦瘾。

    秦雨霏一边走一边歪过脸去看着龙锦安,颇有点好奇的问道:“喂,锦安公子,你的手下怎么一会儿叫你‘主公’,一会儿又叫你‘公子’的?还有那个郭靖,我就一次都没有听到他叫过你‘主公’哦。”

    听到这个问题,龙锦安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刹时就变得轻快了起来。他没想到这种问题竟然也有人会关心,而这个“秦宇飞”态度,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煞有介事。

    于是,龙锦安也就放下心中的公事,认真的向“秦宇飞”解释起这称呼的原由来:“江达、郭靖,以及*、牛超等人,以前皆是锦安的侍卫,想是之前叫惯了‘公子’,所以私底下,他们还是习惯如此称呼。锦安之前……倒还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之上有何不妥之处,如若不是秦公子提起……”

    “哎哎哎,你可别……”秦雨霏赶紧打断了龙锦安的话,一连声的解释道:“没有妥不妥的,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啦,我这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你可不要真的把它当成个事儿去了。”

    秦雨霏没想到一个八卦都会让人较了真,差点儿就让她做了那种吹毛求疵之人。

    龙锦安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无妨,他们这样,本也就会令人生疑。”

    “不是的啦,人家哪有什么怀疑?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嘛,因为那个郭靖每次都是叫你‘公子’,我还以为这当中有什么特殊原因呢。”秦雨霏说完伸了下舌头,这八卦还惹出怀疑来了,她哪来那么严重的疑心病?!

    再次看到那条调皮的舌头,龙锦安的心免不得又“突突”的跳得飞快起来。只是这一次,他那加速跳动的心中,又额外加入了一些酸酸的成分。

    连续两次听到“秦宇飞”以这种轻快活泼的语气提到郭靖,龙锦安没来由的感到心里头阵阵发堵。他觉得自己很不爽,很有一种想要将那臭小子拉来踢上几十个窝心脚的冲动。

第一百一十五章 犯花痴了

    龙锦安心中不爽,提起郭靖的话来自然也就有那么点儿酸意在里头:“你是说郭靖啊,那小子呀,你就是专门让他改口,他也改不过不来的。呵呵,依我看哪,那就是个不长脑子的,白糟蹋了那么大的个子。”

    “呵呵,是嘛?”秦雨霏被他的话逗得开心的笑了出来,然后又帮他补上了一句:“那你说的这种,岂不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吗?”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龙锦安听了这句话一愣,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对对对,秦公子说得极是,那小子,可不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嘛。”

    秦雨霏还是第一次见到龙锦安这种不加掩饰的笑容,一时不禁看得呆了,以至于到了台阶前面都不知道抬脚,还是龙锦安见机快,伸手扶了一把,不然她可就要当场跪到台阶上去了。

    当龙锦安展开笑靥的那一刻,秦雨霏只觉得整个春天的阳光都集中照射到他的身上去了,似是无限春光,竟都不及他明媚!

    而秦雨霏,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就沉醉在龙锦安的明媚里去了……

    龙锦安一边搀扶着“秦宇飞”的胳膊,一边提醒“他”道:“秦公子,当心脚下……”

    而秦雨霏呢,被龙锦安这么又是提醒又是搀扶的,她的身子倒是站直了,可是人却还在没有回过神来。仍旧呆呵呵的,死盯着人家龙锦安的脸看,就像是想在人家脸上瞧出朵花儿来似的。

    而且,她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梦想着,要是这会儿有个手机的话,她一定要把他照下来,作为自己首页的封面……

    由于某人正发着有些痴心妄想的花痴,那脸上的表情就显得丰富了些。以至于龙锦安将“他”的身子扶正以后,正打算放开手,却被“他”的眼神吸引住了,手也就忘记了松开。

    龙锦安低头看去,只见“秦宇飞”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处还噙着一丝好似神秘的笑意。他一时只觉得,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射出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自己拉向那明亮的源泉,拉向那神秘的境地……

    于是乎,这个算是被“引~诱”了的人,便在那魔力的驱使下,慢慢的倾下脸,贴向那张有着些微痴迷的脸庞……

    …………………………

    就在这两个人的脸快要贴到一处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哎呀,秦小子,你的眼睛里落灰了?”

    在整个军营里,唯一没有称呼“秦宇飞”为“公子”的人,就只有那个郭靖了。

    自从在校场跟“秦宇飞”打了一场,又吃了一顿军棍之后,他对这个小个子对手就一直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别人都叫公子,他却一直“秦小子”、“秦小子”的叫着。

    当然,郭靖这样叫,也有他早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只有他家主子才配称为“公子”的成分在其中。

    在他看来,这个“秦宇飞”除了一身武功高得邪门儿之外,没有哪一点看起来像个大家公子的样。长得黑不溜秋的不说,有时候还吊儿郎当的,一点富贵子弟的气度都没有。反正,就是值不得他郭靖叫上一声公子。

    被郭靖那大嗓门这么猛不丁的一炸,眼看就要贴上脸的两人俱是一惊,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家的脸别了开去。

    龙锦安感到非常恼火,虽然他心中也在暗自庆幸着,若不是被及时打断,自己便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来,可是他不希望这个人是郭靖呀。

    他抬起头瞪着郭靖道:“瞎囔囔什么?还不快去拿把强弓来!”

    郭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差点儿就惊扰了人家的“好事”,嘴里“哦”了一声,又怕死的多了句嘴:“公子,原来你到城楼上来是想射箭呀,秦小子的眼睛不碍事了吧,要不要我帮‘他’吹一吹?”

    “怎么恁地罗嗦?又皮痒了是不是?!”

    这时龙锦安已经走上几级台阶,与郭靖站成一排了,所以他说完话后,又顺带抬脚踢了郭靖一下,嘴里说了声:“还不快去?”

    郭靖挨了一脚才习惯性的不敢再多嘴,乖乖的走下城楼去了。只是在经过“秦宇飞”身边的时候,还不放心的瞄了一眼。

    秦雨霏呆呆的站在原地,对龙锦安主仆的互动充耳不闻。这会儿,她很想很想,很想把脑袋往城墙上撞上个几下子……

    ——偶滴个老天呀,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花痴啊?!

    秦雨霏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所想鄙视到了极点:枉自是从新世纪穿越过来的呢,什么酷逼的花样美男没有见过呀,竟会对这么个刚刚脱离“小白脸”阵营的人如此着迷?

    呵呵,可能是因为这两年遇到的,大多数都是些粗鄙庸俗之辈,所以才会偶然见到个略平头整脸些的男人,就忍不住犯了花痴吧?秦雨霏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她有点略带“伤感”的想,人家林忆莲在歌里唱的是“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而自家现在这个呢,恐怕是久不见型男,开始觉得“伪娘”美了吧?

    唉,瞧这人生混的,也太木有品位、太木有追求罗……

    秦雨霏企图用尽力贬低龙锦安形象的方法,来压制在自个儿心中生出的……也许应该算作是倾慕之意吧,只是这种心意,她还没有领会过来。

    不过,就算有朝一日她明白过来,没准儿她也还不愿意承认呢。

    龙锦安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感到有点心虚,一时不敢主动开口跟“秦宇飞”说话。

    他在前面几级台阶上等了好一会儿,却见“秦宇飞”仍然还在呆站着,没有丝毫上楼的意思,这才开口喊了一声:“秦公子,请上城楼。”

    见“秦宇飞”没有听见,他又叫了一声:“秦公子,请您上来吧。”

    ………………………………

    “秦公子……,”

    “秦公子……?”

    龙锦安一连喊了好几声,秦雨霏才从“伤感”之中回过神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登上城楼阶梯,抢在龙锦安的前面上了城头。

    而就在上楼的那一刻,秦雨霏已经在心中暗自作了决定,从今以后,一定不能跟这个曾是“伪娘”的人走得太近了。不管今后是在人家手底下当参谋、助手,还是带兵打仗的将领,都得随时注意保持安全距离。

    嗯……就以十步为限吧……

    既然已经想出精确的安全距离来,秦雨霏自然是立即就身体力行了。

    龙锦安很快就感觉到“秦宇飞”无端的疏远。他想到自己刚才对人家做出那种失礼的动作,加之又想起在书房“他”使劲甩手“嫌弃”自己的那件事情来。因而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由于自己所做的一些出格的动作,导致“秦宇飞”生了自己的气。

    于是,从那天以后,龙锦安也在心里暗自留心,时刻提醒他自己,要注意与“秦宇飞”相处时的言谈举止,万万不可再做出什么失礼于人的行为来。

    由于两个人都在有意识的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他”们之间一下子就变得冷淡而又疏离。这种急转直下的气氛,连郭靖这个大老粗都感觉到了。

    郭靖从楼下找到弓箭拿上来,刚走到龙锦安身前就觉察到气氛不对了。他把弓箭递给主子之后,便看着“秦宇飞”问道:“秦小子,是不是你的眼睛还没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眼睛……?”秦雨霏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看了龙锦安一眼,复又对着郭靖说道:“我的眼睛没有问题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刚刚,我明明看见公子在帮你看眼睛呀,还看得很仔细的嘛。”

    “郭靖!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龙锦安是打心眼儿里恨死这个二百五,心越乱他越要来添乱,就是个讨打的!

    “公子,‘秦小子’他……哎呀……!”屁股墩儿上挨了一脚,郭靖的话也终于被踢回去了。只是心中感到疑惑不解,为什么他家主子这些天不是冲他无端发火,就是偶尔一个人独自发笑,简直是邪门至极。

    龙锦安用脚止住了郭靖的缠言,想到他对“秦宇飞”的称呼,很不满的道:“你看看你,一口一个‘秦小子’、‘秦小子’的,一点礼数都没有,像个什么话?”

    “公子,我……”

    郭靖满脸委屈,欲待分辩,却被龙锦安又给唬回去了:“我什么我?还不赶紧滚到城门下面巡防去,别在这儿碍爷的眼!”

    “是,公子。”

    龙锦安这话,已经算是命令了,所以郭靖真的不敢再多什么言,赶忙躬身应下,走下城楼去了。

    龙锦安一直看着郭靖下了楼,才回过头来从袖里掏出信。他将信件很仔细的绑在箭身上,然后弯腰拿起地上的强弓,将箭搭在弓弦上,正欲张弓射出,“秦宇飞”就问了出来:“诶,你这是什么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赚点路费

    龙锦安现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肩负起沉重的担子,但其根本上却也还在是喜欢争强好胜的。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很想跟“秦宇飞”好好的切蹉上一回,只是苦于自家身份特殊,是以一直未能如愿。

    所以,像今天这件事情,本来他是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办的,可是他却选择了亲自出马。而他拉着“秦宇飞”来到城楼上面,为的就是在“他”面前显露一下身手,同时也有一比高下的心思在其中。

    而最终,这番可以说是他一个人暗中与人家的较量,他也已经从“秦宇飞”那一脸赞叹的表情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这时,冯启伦站在旁边,颇有些讨好的对“秦宇飞”道:“秦公子武艺高强,在军中还未偿有过敌手,想必箭术也是了得,不知可否露上一手,也好让末将等一睹风采?”

    原本冯启伦是想着,自家刚才竟然那样不堪的误会了两位贵人,很想尽力挽回一些主公对自己的不满,因而才会有此一问的。

    他只当“秦宇飞”展露出来的武功都是那么高深无比,自然在骑射方面也必然不凡。可是谁知道,“秦宇飞”的回答却让他傻了眼……

    “我哪有什么箭术呀?我……我不会射箭。”秦雨霏说得有点小伤心,她在今天才真正摸到古代的弓箭哪。前几天在校场,不是这个来跟她切蹉,就是那个来跟她对打,让她想玩下弓箭都没有时间。

    而她的话一说完,不止是冯启伦,就连龙锦安也感到惊奇不已。一个武功这么高强的人,竟然不会射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冯启伦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本想拍下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可是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在整个军营里都大名鼎鼎的“秦公子”,竟然会不懂得射箭呢?无奈之下,他只得讷讷的补救上一句:“秦公子过谦了,您本就武艺高强……”

    补救的话,说起来总是有些艰难的,好在有人善解人意,斜刺里岔出话来,将他的话经给打断,也算是间接的救了场……

    “怎么可能?秦小子,你开什么玩笑,你那么好的武功,竟然不会射箭?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郭靖话音一落,人也就跟着窜到跟前了。秦雨霏听了他的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会射箭又怎么啦?我就算不会射箭,还不是照样能打赢你!”

    郭靖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在这个“秦宇飞”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讨得过好,每次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况且他还隐约觉察到,人家已经是暗中对他手下留情了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面子也不能白丢哇。于是郭靖又反唇相讥道:“箭都不会射,还敢来投军?你又不是不知道,军营可是最讲究骑射的了。”

    秦雨霏也来气了,敢情这傻大个是把这当成小辫子来揪了呢。哼哼,看来不把你彻底打趴下,你丫的就不知道姑奶奶我是干啥吃饭滴!

    想到这里,秦雨霏不禁傲气冲天的冲着郭靖说道:“我就是骑射都不会,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在这军营里来混,那又怎么样?不服气是吧,不服气我们现在就打一场去!你骑射功夫很了不得了是吧?那行,我就让你骑在马上来射我!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射倒我。”

    郭靖也把脖子一梗,赌着气道;“去就去,谁怕谁呀?!”他的话倒是也说得顶有点英雄气概的,只可惜的是,他的话才说完,腿上就挨了龙锦安一脚,生生的把那点英雄气概给踢没了。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要比骑射你来跟爷比。跟人家一个本来就不会的去比,也不怕丢了爷的人?”龙锦安说完,狠狠的瞪了郭靖一眼,这个不长脑子的,人家统共就这么点儿短,他倒还逮着就不放了。

    郭靖心说:我倒是想跟你比呢,可也要我敢哪!他就是对这个“秦宇飞”不服气,可是又不敢顶他家主子的嘴,只得斜睨着“秦宇飞”吹粗气。

    秦雨霏也不是那种喜欢置气的人,只是郭靖得理不饶人,她有点气不过罢了。这会儿见顶头上司出言来解围,她也就不想再咄咄逼人了。

    于是她把语气稍微放软和了点,对着郭靖说:“我师傅就没有教过我骑射,不过还请你郭大将军放心,横竖等到真正上战场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拖了大军的后腿就是了。”

    旁边站着的冯启伦一听这话还是不大对味儿,赶紧出面打圆场:“秦公子说的哪里话?您的本事,末将等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谁敢说您拖了大军的后腿哇?”

    秦雨霏“哼”了一声,瞅着郭靖道:“我拖不拖后腿,战场上见真章。”

    郭靖不甘示弱,回了一句:“本来就是……哎呀!

    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郭靖的下半截话也给踢回去了。他一脸委屈的看向他家主子,却被龙锦安一句话给吓得不轻,巴不得将脑袋缩到裤裆里去。

    “是不是又想吃军棍了?嗯……?”

    秦雨霏看到郭靖一听吃军棍就矮下去一大截,不禁感到好笑起来,刚才被他惹出来的那点气也就全消了。

    秦雨霏觉得龙锦安与郭靖这对主仆之间的关系相处得很好,她可不会傻到去以为人家经常挨骂就是被主子给厌弃了。据她前世的经验,越是见天儿的被导脏话、粗话乱骂着的那个人,越是领导的心腹爱将。

    龙锦安见事情已经办妥,想尽快赶回营账去作些交待,还有就是,他不喜欢看到“秦宇飞”瞅着郭靖笑的样子。

    于是他便吩咐冯启伦道:“守常,你带着郭靖小心值守罢。我在信中已经和秦王约定好了,咱们三天以后撤出吴州城。所以,在这三天当中,切不可出现任何岔子。守常你历来稳重,我想这个中轻重,你也是最明白不过的,对吗?”

    冯启伦正色道:“是,主公,末将明白。但请主公放心,三天之内,南门定会稳如泰山。”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龙锦安说完之后,又敲打了郭靖一番,这才和“秦宇飞”一起来到中军大营。

    在中军大帐里,龙锦安把没有值守在外的将领通通召集起来,向他们宣布了三天之后撤出吴州城的事情,同时要求所有人,一定要尽全力做好有关撤离的一应事宜。

    众人领命去后,周大维匆忙赶来禀报事情,因见“秦宇飞”在场,略迟疑了一下。龙锦安皱着眉头说道:“伯辉但说无妨。记得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秦公子既已入我帐下,军中之事便不可对其有丝毫隐瞒。”

    周大维自然遵从。虽然他的本意并非为此,但他也没有多加辩解,立即言简意赅的把他查到的事情向龙锦安禀报了出来。

    秦雨霏听了周大维禀报的事项,心想也难怪他会有所迟疑,这事儿还真是够机密的。

    而且,她都不知道是该佩服这个人的本事呢,还是羡慕他的运气——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家秦王的老底儿都给翻了出来。

    龙锦安让周大维暂时先派人暗中盯着,不要走露了风声,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等他多方考虑之后再做定夺。

    周大维走后,秦雨霏便直截了当的问龙锦安,是不是想趁着撤退的时候,一起顺走秦王暗藏在城中的宝贝。

    龙锦安答道:“那些身外之物,其实锦安并不看重。只因军中粮草和军饷俱都欠缺颇多,是以才会想着……”

    龙锦安说得好似很有些难为情,就像他是要去做贼一样,嗫嗫嚅嚅的,就是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秦雨心说这就是个天生不会干坏事儿的主,如今这是两军交战呢,拿走战利品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秦雨霏想了想,对龙锦安笑着说:“入宝山空手而回,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呢。你这么大老远的跑到吴州城来,怎么说也得赚点路费、跑腿费什么的回去吧,锦安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龙锦安听了“秦宇飞”这种略带调侃又很通俗的话,心中的顾虑立时减轻了许多。只是他眼前面临着一个非常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在秦王的重重包围之下,把东西安全带走。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将问题向“秦宇飞”提了出来:“那秦王在信中向锦安作出承诺,只要咱们愿意让出吴州城,到时候他一定退避三舍,任由我军安然无恙的离开。可是,只要咱们一带上那些东西,就难保会露出些形迹来,到时候,只怕秦王不会轻易善罢干休。而如今我军又处在秦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若是勉强应战的话,恐这仗打起来……胜算不大呀。秦公子,请问如今这样的局面,锦安应该如何应对?”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丢卒保车

    龙锦安所提的问题,确实是有些棘手。

    秦雨霏想了好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却反过来问龙锦安:“你的意思,是想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龙锦安犹犹豫豫的点了下头,说道:“是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秦雨霏听了微微摇摇头,显然是不赞成这种做法。

    对于这种态度,龙锦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秦雨霏回答他说:“锦安公子,恕我直言,那些东西,只怕并没有你想像的那般作用大。”

    龙锦安听了这话,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莫非秦公子……知道锦安心中所想?”

    切,这有什么难猜的,秦雨霏只差说“你屁股一动人家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了。只听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不就是想拿回去补充点粮饷军资什么的吗?!”

    龙锦安“呵呵”一笑,点头承认:“秦公子说得极是,锦安的确是有此意。可是,您为何又会认为,这些东西可能起不到我想要的作用呢?方才伯辉所说的话,公子您也是听到了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哪。”

    “我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好东西,可是锦安公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实用性的问题?俗话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那些东西,若都是金子银子还好说,怎么说它也是硬通货,花销起来也容易。可那些奇珍异宝就不好说了,只怕等到将来用它们去换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不一定就有人肯如愿换给你呀。”

    龙锦安听了直皱眉头:“那……难道咱们就这样放弃了不成?”

    “我也没说要放弃呀,”秦雨霏把手一摊,故作神秘的说道:“正好相反,咱们不但要拿,而且,还要拿最重要的,最有用的!”

    龙锦安不解:“最有用的?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雨霏没有回答,反问道:“锦安公子,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龙锦安听了“他”的问题,不假思索的答道:“我现在最需要的,那自然是粮草了。”

    “那不就结了,既然最需要粮草,那咱们就将秦王所有的粮草打包带走不就行啦?!”秦雨霏这话说得口气颇有点大,仿佛那些粮草就是她家里的东西,而她拿起来也是理直气壮的一般。

    听了“秦宇飞”这满不在乎的话,龙锦安不禁苦笑了一下,粮草的重要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可问题是,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怕要不起呀。吴州与习州之间相隔甚远,要想运走大批粮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公子,我军目前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要想在秦王重重的包围之中,运走他也同样看重的粮草,只怕是难于上青天哪。虽然,秦王在信中承诺过,只要我军肯主动撤出吴州城,他到时候一定退避三舍,任由我军来去自如。可若是带上粮草,那可就难说了。”

    秦雨霏接下龙锦安的话茬:“呵呵,何止是难说呀?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那你还……?”

    ——还耍你是吧?嘻嘻……秦雨霏在心中窃笑了一下,她这是故意卖关子呢,今天被人家那堪比狙击手的箭术给震了一回,这会儿,正想通过这个她自认为是精良无比的计策,稍稍扳回一局来哪。

    所以,秦雨霏就是不直说,明明看见人家龙锦安面带疑惑,可她仍然还在说着绕山绕水的话:“单拿一样,那自然是难于上青天。可是,如果咱们咱们把他所有的心肝宝贝全都给带上呢?”

    听了“秦宇飞”这句话后,龙锦安先是一愣,而后又眼前一亮,紧接着便满情希冀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丢卒保车?”

    龙锦安已经隐约猜出“秦宇飞”话里的意思了,只是他还有点不敢肯定,所以才会问出来,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只是他在心中已经初步确定,这个办法肯定会是很有效的,所以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这是激动造成的呢。

    秦雨霏没想到人家这就猜出她的意思来了,本来,她还准备了一大堆道理,打算好好的“论证”上一番,然后再说出谜底来的,可惜人家不给机会呀。

    她暗笑了一下,肯定的点点头:“是啊,就是丢卒保车。”虽说多少有那么点儿不甘心,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眼下军情紧急,可不是显摆的时候,这点子轻重,她还是知道滴。

    龙锦安这会儿显得有些兴奋,如果这个办法行得通的话,那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哪!

    心情激动之下,龙锦安对这个建言有功的人大大赞赏了一番,说得秦雨霏都不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将话题引回到运粮的大事上来:“在这乱世之中,百姓流离失所,只怕很多地方的土地都无人耕种了。所以,这粮食可不止你锦安公子想要、秦王想要,只怕其他各路人马,也会在一旁等着分一杯羹呢。”

    听了这话,龙锦安脸上的兴奋之色明显的收了不少,他正色道:“是呀,这个问题,锦安也颇有顾虑,押运粮草势必就要占用大量人力车马,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呀。这一路上,只怕单是防止那些前来抢夺的兵马,就够咱们疲于奔命的了。”

    “所以说,到时候就要看你怎么丢那些卒,来保全粮草这个车罗。”

    “对,咱们是得好好研究研究。”

    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具体的操作办法来……

    …………………………

    …………………………

    不过这次讨论倒是也没有花了多少时间。期间不管秦雨霏说到哪个细节、提出什么建议,龙锦安基本上都是提头就知尾,让秦雨霏连连感慨这人太有才了。跟聪明人说话,累倒是不累,可问题是,她的成就感也少了很多哪。

    最后,两人终于定好了方案,只是最为关键之处,却还是龙锦安的主意:“我军真正撤出吴州城的时间,不是三天以后,而是明天晚上。”

    “什么?”秦雨霏一听大吃一惊,张口就叫了出来,随后又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不是都跟秦王约好三天之后的了吗?要是现在突然改变,你就不怕人家说你‘言而无信’?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信誉的了嘛?!”

    “我们……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妈呀,说得太快,口误了,秦雨霏那叫一个汗哪!情急之下,她也学着人家打起了哈哈:“哎呀,那个……我的意思呢,就是,呃……古人云‘人无信则不立’嘛。呵呵,既然已经跟人约定好了时间,若是贸然更改的话,恐怕对你这个锦安公子的名声,会不好哦。”

    龙锦安摇了摇头,显然不把这个当成什么大事儿,他笑着说:“这有什么?我军撤出吴州城的时间,的确是不在约定之中,可是,咱们到时要趁机顺走人家的东西,不也同样没有在约定之中吗?”

    听了这话,秦雨霏也笑了起来,心想自家这是一时钻进牛角尖了呢,打仗本来就是要讲究一个出奇不意的嘛。要是真的都按照事先约定好了的来,那世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战争了。

    不过,因为提起时间的事,秦雨霏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她以为是龙锦安疏忽了,便出言提醒一下:“刚才,我听你交待众人的,也是三天之后才撤离的哦,要不要马上通知他们,你改时间了?”

    没想到龙锦安却回答得很干脆:“不用。”

    “不用?!为什么?”若不是看到龙锦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秦雨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锦安从来就没有三天之后才撤离的打算。其实一开始,是定在明天早上起程的。只是现在多出了要押运粮草这件事情,才把时间再放宽一天的。”

    这回轮到秦雨霏来目瞪口呆了。她刚才还在笑人家天生不是干坏事的料呢,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但会,而且当坏人的潜质还挺足的呢!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在派江达带人去宣扬秦王犯下的恶行时,龙锦安会那么急着要他赶在入夜之前完成了。瞧他还一本正经的吩咐那个冯启伦,让人家务必要紧守三天,还有刚才那一大帮子人,哼哼,合着大家都被蒙在鼓里,就他一个明白人呢!

    现在秦雨霏也没有什么疑问了,龙锦安这样做的目的,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怕走漏了风声呗。

    可笑她还担心改时间会影响了人家的信誉,哼哼,影响,谁怕谁啊?还他妈约定呢,约定个屁呀,只怕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有将秦王的承诺当成一回事呢。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秦王跟龙锦安现在可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呢,若是真的傻到去相信自己敌人的话,那他龙锦安也就值不得这么多的人信赖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叫战略撤退

    关于在行军途中如何用那些稀世珍宝去引开敌人的事情,龙锦安考虑的还是非常周到的,基本可以说是一应细节他都通统考虑进去了。

    对于这一点,秦雨霏非常的赞赏,原本她也就是一个遇事喜欢未雨绸缪的人。她历来都认为,提前设想的问题,那怕到时候一百条中只有一条兑现,那也是莫大的功劳,因为难保这一条就是事情成功的关键哪。

    策略一旦敲定下来,后面那些调兵遣将的事情,可就不是秦雨霏该管的了。

    只是她也很清楚,今、明两天,吴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暗战,肯定是少不了的。秦王的粮草又不是满大街放着的,龙锦安的人马想要虎口夺食,不费一番功夫,肯定是难得如愿的。

    等秦雨霏回到住处,陈灿和王福已经等了好半天功夫了。在这段时间里,若不是有王福拦着,陈灿早就跑到书房去找人了。

    他的理由是,公子从不主动找他们俩,既然今天特地派人去叫他们,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一见到秦雨霏,他就赶紧问是要吩咐什么事情。

    秦雨霏想到龙锦安所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定是三天之后撤离”的话,便把此事跟两人说了,之后又特意交待了陈灿,要他到大街上转转,将这件事情逢人便说。

    秦雨霏给他的理由是——既然她(他)们来了吴州城一趟,现在就要走了,怎么说也得跟父老乡亲打声招呼。而以陈灿的脑子,自然不会去想这些人好像也算不上是她(他)们什么“父老乡亲”。只是他历来对他家公子的知奉若神明,也不会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看着陈灿乐颠颠的领了“命令”走出门,秦雨霏蒙着嘴“咕咕”直笑。

    王福看到这种情景,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事情的严重性他也是知道的。不过既然公子还能开心的笑,那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或者是,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严重。

    秦雨霏交待王福,把她(他)随身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

    本来,像洗衣服、整理内务之类的事情,秦雨霏是不喜欢假手他人的,奈何这两个人都一起认定,这些事情就是他们服侍人的活计,死活都要抢着干。秦雨霏没有办法,便只能由着他俩去做。

    考虑到那陈灿粗手粗脚的,秦雨霏便只让他打扫一下房间里的卫生,而像收拾衣物等等这些精细活儿,则通通都交给王福来负责。

    只不过她的贴身衣服,却也还是没敢让王福沾手。就算这个人再怎么的忠心耿耿,可终究也是男女有别呀。一则厚不下那个脸,二则,她也还没懒到那个份儿上。

    大小事情好像都交待给别人去做了,秦雨霏一时还成了最无所事事的那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看王福收拾东西。

    这时王福抬头说了两个字:“兵器。”

    秦雨霏一听,这才突然想起来,她的方天画戟还在人家房梁上放着呢。若不是王福提醒,没准儿她那个吃饭家伙还就真给忘记了呢。

    秦雨霏略有点夸张的表扬了一下王福,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整个吴州城的大街小巷,就都在谈论龙锦安大军要在两天之后撤离的事情了。秦雨霏暗底里跟王福笑道,这里面可有陈灿好大的功劳呢。

    只是陈灿立了这么个“大功”却不大高兴,因为他在大街上转悠的时候,有人说他们这是因为吃了败仗,就打算灰溜溜的逃跑了呢。

    陈灿回来之后,把人家嘲笑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秦雨霏听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叫战略撤退,不是吃败仗。”

    等到这些人知道秦王的心肝宝贝都被人家盘完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说他们这是“吃败仗”了呢?

    因想着入夜就要撤离,为防止陈灿临时出错,秦雨霏便以帮她收拾东西为名,把两个人都留在了她的住处。她是打算跟这他们俩吹吹牛、谈谈天,把时间捱到也就是了。

    可是谁知人家龙锦安更高明,在这节骨眼儿上,竟然还开起宴会来了!她(他)们才聊了一会儿,派来请秦雨霏的人就到了。

    秦雨霏让两人好好守在房里,并叮嘱王福,一定要看好了陈灿,不许他出去乱跑。陈灿不明就里,王福却面色凝重的点头应下.因为他在心中猜想,也许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秦雨霏来到龙锦安设宴的地方,还没进去,老远就能听到宴会厅里传出呜哩哇啦的声音。

    走进大厅之后,只见整个大厅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少说也有上百人,真不知道龙锦安上哪儿弄来这么多的客人。

    秦雨霏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当中几乎都是些生面孔。她所熟悉的那些将领,却一个都不见。

    其中有几个宾客,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秦雨霏以前并没有见过,据她猜想,应该是秦王留在吴州城内的文武官员。

    而龙锦安也并没有安之若泰的端坐在主位上,面是在席间游走,不停的劝说着客人喝酒吃菜。

    秦雨霏一看他这架势,再结合来宾的身份略一参详,很快就明白龙锦安正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了。

    这货分明是将自个儿当作一个大大的鱼饵,把这些人全部吸引到这个宴会里来,然后再用酒色将人稳在这里了呢。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重新再看那些宾客,就更能看出问题关键之所在来了。秦雨霏怀疑,龙锦安只怕是将整个吴州城里,凡是勉强管着点事的、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全都请来“作客”了。

    秦雨霏看着龙锦安热情洋溢的跟那些人又是碰杯又是称兄道弟的,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小子也真是够阴险的。因为她看龙锦安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儿,好像还做得挺自然的,看来这种事儿他以往就没少做。如此看来,这个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唉,这人哪,一旦戴上了有色眼镜儿去看人,那就不管怎么看,都能把人给看成坏人、恶人去了的。秦雨霏之看龙锦安,就是这种典型中的典型——她怎么就不能把人家龙锦安这样的表现,给看作足智多谋、勇于应对的优点呢?!

    而实际上,龙锦安的内心却并没有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自如,恰恰相反,此时此刻,他正心急如焚。

    虽然,时间是已经定在那里的了,可是抢运粮草的事情进展的却并不顺利,从江达派人报来的情况上看,他们遭到了猛烈的抵抗,而且,骡马和车辆等,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备齐。所以他担心,今夜会白忙活一场。

    他刚才一直在忙着跟这些秦王留守吴州城的文官武将推杯换盏,以至于看到“秦宇飞”进来都无遐他顾。仅仅只是远远的点了下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不过让他感到心慰的是,他感觉“秦宇飞”似乎完全明白他的心思。因为他看到,“秦宇飞”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加入到宴席当中,也帮着他劝起那些人的酒来了,所以,他也才会认定,“秦宇飞”一定是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用意。

    龙锦安确实没有猜错,而此时,秦雨霏正万分卖力的对那几个武将灌着酒呢。

    今天晚上的这场宴会,无论是从规模还是档次上,都比秦雨霏以前参加过的那几次秦王设的宴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席间美酒、美味、美人无数,真可说是美不胜收哇。

    别的暂且不讲,单是前来助兴的那些舞伎歌女,可以说是每一个都可算得上是个中绝色,让那些人一个个看得是两眼发直、目不遐接的。所以宴会才进行了半个来的时辰,宾客们就都陷进这良辰美景之中去了。

    再加上其间不但有龙锦安和秦雨霏在不停的劝酒起哄,就是那些歌妓美人,也在她们带头之人的示意下,加入了劝酒的行列中来,而她们的劝酒方式,可都是带有挑逗成份的,所以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在座的宾客就一个个丑态毕露的了。

    龙锦安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向“秦宇飞”使了个眼色。

    秦雨霏点头会意,两人立刻不约而同的装起醉来。

    由于之前劝酒的时候,她(他)们就已经在衣服上洒了好多酒,所以一做出东倒西歪的样子,客人看着这架势,又闻到她(他)们身上那一股子浓烈的酒味,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了。

    两人一走出宴会大厅,便直奔军营而去。

    来到在军营,秦雨霏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装满粮食的麻袋,而在场的骡车马车上,却都已经是装得满满的了。不用说,肯定是运输的车辆不够用了。

    江达一看到龙锦安,便上前来问装不了的粮食是不是就放弃了。

    龙锦安正想点头,秦雨霏就在旁边出言反对:“不行,不能放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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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女汉子励志演义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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