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咕
兄弟们，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
我要去喷死那群瘟丧~
键来！
咕咕~
第199章、朝贡体系
扶桑国·富士山颠
勾连着亿万信徒的命运，阴阳师们小心翼翼的释放神性触须，将因果丝线蔓延到万里之外的“祭品”上，然后顺着“祭品”的鲜血浸润，渗透屠戮他们的敌人，以近千人的死亡因果为锚点，朝着敌人所代表的国运摸索试探。
突如其来的诡异耳语让赵胤舜肃然一惊，下意识的抬头仰望虚空。
【高维视界】下，无比庞大的神性洪流贯穿时空，如同密密麻麻的触手朝着自己缠绕而来。
可就在少年准备展开高维神性，对抗这命运层面的侵扰时，这些好似深海中涌出的邪异“触须”却与他“擦身而过”，通过他所代表的象征性，朝着更加深远的尺度蔓延生长。
赵胤舜：“…………”
坏了！我成肉鸡了！
这股力量是在以他为突破口，悄然渗入国家层面的命运长河，将还未发生的国运之争具象化，窥探某个特定的未来！
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赵胤舜催动【高维视界】，顺着这些神性触须蔓延的方向“望去”，隐隐看到九尊横压天地的鼎型轮廓正在微微颤抖，甚至某些边角的地方开始碎裂崩塌。
好家伙，拿我当跳板是吧？
深吸一口气，识海深处的【多元自我】悄然消散，分散的神性融合统一，属性面板上的【神】之符文开始共鸣升华，整个命运层面的因果线都被震得如水波荡漾。
宛如核聚变般的幽暗神光在眼底点亮，赵胤舜遥望虚空，自身的概念性在超越物质的维度无限膨胀。
而在遥远的彼方，近千名阴阳师灵觉中腾起一抹无边阴影，刹那间就遮蔽了他们神识的每一寸角落。
宛如堕入了永恒的黑暗，他们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未来，一股莫名的阴冷浸入灵魂深处，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在黑暗中蠕动，顺着因果线一点点靠近自己。
极度的恐慌畏惧让整个大阵泛起波澜，以富士山为中心，方圆千里都涌动起肉眼可见的灵气潮汐。
“镇定！此乃大旻神人升起帷幕，遮掩天数，只需破开此层虚妄……”
说着，阵法中央一名穿着纯白阴阳师法袍，长相妖艳阴柔的男子取出一枚铜镜，颈脖上古朴勾玉泛起神秘的幽暗光华。
举起铜镜照耀虚空，肉眼无法观测的玄光撕开黑暗，露出了隐藏在迷雾下的恐怖景象。
目之所及，天地万物都化为了一片殷红，无边无际的血海中堆起了一座座白骨山峰，望不到尽头的庞大黑影在血海中舒展身体，伴随着祂的每一次律动，鲜血海洋卷起惊涛骇浪，狂暴的猩红潮汐无限上涨，骇人的白骨山峰拔地而起，宛如支撑天幕的巨柱，一直延伸到视线无法触极的虚空。
就在众多阴阳师被这恐怖的画面摄去心神时，血海深处的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幽幽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凄厉的惨叫在富士山颠回荡，数以百计的阴阳师如下饺子一般跌落在地，脸上的经络像是一条条乌黑的蚯蚓狰狞蠕动，漆黑如墨的血液从他们七窍中渗出，将雪白的华丽法袍染上了一层污秽血腥。
很快，这些在地上挣扎的阴阳师就没了声息，只留下极度狰狞扭曲的表情凝望虚空，仿佛还在恐惧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
“央希公，看到了吗？！”
早已等候在一旁，身穿祥云龙袍的中年人眉头一挑，直直凝视着悬浮于半空的安倍央希，冰冷的视线甚至没有在满地的尸体上停留一秒。
“陛下，大旻国祚已尽，但有圣人察觉到了吾等的窥探，以大法力混淆天机，只留下了难以解读的异象……”
“什么异象？”
“血……无尽的血海，白骨天柱撑起苍穹，死亡的阴影在血海中翻腾，我们凝视死亡，死亡也在凝视我们……”
威严冷酷的中年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直到一枚樱花瓣从他眼前划过，隐藏在阴影中的瞳孔中才绽放一抹决绝幽光。
“我们已被压制了近千年，是时候踏出关键的一步了……”
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赌上国运，安倍央希幽幽叹息一声。
“愿陛下武运昌隆。”
“央希公好生休养……”
直到这时，中年人才环顾满地的尸体，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接下来，先重建【阴阳寮】吧。”
“是，陛下。”
安倍央希手捧铜镜微微躬身，当他抬起头时，远处已经空无一人。
环顾身下近乎团灭的【阴阳寮】，其中有不少是他所钟爱的弟子，安倍央希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处淌下两条殷红血泪。
……………………
万里之外，赵胤舜从虚空中收回视线，幽暗神光一点点隐匿，最终完全敛入灵魂深处。
怪不得扶桑使团这些年如此反常，原来是为了补全仪式条件，逼大旻对他们作出象征性的举动，以此来窥探两国碰撞的未来！
这才是真正的试探……可惜……他们最后好像看错人了……
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少年识海中的风暴逐渐平息，一股尖锐的刺痛感涌上脑仁，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疼。
“嘶~”
揉了揉太阳穴，过了许久赵胤舜才缓过气来，收好装有千田佑人头颅的木匣，环顾一圈惨烈的战场。
【命运褫夺】！
伸手虚抓，无穷无尽的氤氲气息冲天而起，如同漩涡一般收束坍塌，在少年掌心凝结成一枚浑圆剔透的唯美晶体。
褫夺造物
【神】+71
【敏】+53
【力】+81
【精】+40
【气】+77
【体】+93
【根骨】+7
【悟性】+2
【资质】+6
肌肉痉挛蠕动，狂暴的能量自虚空中灌注，灵肉疯狂生长强化，澎湃的愤涨感让赵胤舜有种可以一剑斩碎天地的错觉！
几乎相当于一次晋升仪式！
缓缓握拳，少年感受着疯狂增长的力量，嘴角无法抑制的缓缓上扬。
借着帝国武安君的法理，他的所作所为具有极强的象征性，这让【命运褫夺】的“仪式感”得到了极大加强。
再加上动手前的骚话……不对，动手前的“师出有名”，几乎就相当于一个简陋的密仪！
法理、大义皆备，再行武力，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反派死于话多”……
开战之前要先叨逼叨，其实这并不符合赵胤舜的理念。
毕竟，我是一个以德服人的好青年，能动手尽量不哔哔。
唉……都怪这该死的天赋……
长叹一声，骨髓灵魂中的胀痛逐渐平息，赵胤舜深吸一口气，胸腹收缩，缓慢而悠长的喷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能量吐息，一直射出十余米才崩散消失。
【高维视界】下，逐渐虚化消散的独角怪蛇被黑炎彻底包裹，伴随着徒劳的挣扎蠕动，一点点消失在狰狞漆黑的火焰深处。
“击败敌军，吞噬军魂碎片，职阶进度+1219”
三阶的“经验”瞬间暴涨一大截，赵胤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这种提升方法他能一直用到神话级！
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脑袋都想钻进体制内，这还只是剩了个空壳的远古封号，要是当朝的职位，那岂不是瞬间就能把一个普通人拔高到相对应的超凡能阶？
相当于执掌了【国家】这个庞大超凡实体中的某一项权柄……
而这些千丝万缕的权柄，最终又会汇聚到一个源头——【皇帝】！
恍惚间，赵胤舜明白了为什么扶桑国宁愿冒着灭国的危险，也要与大旻为敌了！
朝贡体系，是恩赐，是庇佑，也是枷锁……
有天朝皇帝卡在上面，八阶【王爵】永远也别想窥探圣位！
而【国王】又不仅仅是一个人，他代表是身后庞大的利益集团，甚至整个国家的各类超凡职阶！
他的上限，就代表着国家的上限！
只有他前进一步，底下的人才有跃升的空间。
所以，即便【国王】本身安于现状，底下的人也会推着他往上走！
过去，当朝贡国弱小的时候，他们能安心汲取天朝的文化技术茁壮成长，但当他们成长到某个瓶颈，触及到那无形的天花板，不臣的种子恐怕就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了。
区别就在于，有些朝贡国的先天条件最多就只能支撑到七八阶，所以他们会乐得躲藏在宗主国的羽翼下享受庇护，有什么事就叫爸爸。
而另外一些朝贡国的先天条件更好，当他们发展到瓶颈，被束缚久了之后，就必须作出痛苦的选择。
要么，脱离朝贡体系，以平等的姿态与中央帝国交往。
但问题是，自古以来中央帝国有一个很恐怖的认知——【天下观】！
“华夷”两分的“天下观”根本不承认有另外一个平起平坐的文明。
【华】为天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无二日，世界上有且只能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中央帝国天命之主！
更重要的是，华夷之限不是政治界限，更不是国界，也不是种族界限，而只是文化界限！
也就说当你升起平起平坐这个邪念的时候，你就冒犯了“华”这个概念，犯了僭越之罪！
对应到现实层面，就是损伤帝国天命。
而天命又是每一个【皇帝】的命根子，因此任何想要脱离朝贡体系独立的国家，都会遭受到严厉的报复。
若是国力允许，【皇帝】甚至会发动朝贡战争，逼迫其重新称臣纳贡！
对于这种情况，《墨子·告子》中就有明确的说明。
一不朝，则贬其爵；
再不朝，则削其地；
三不朝，则六师移之。
除此之外，朝贡国就只有另外一条路，趁着中央帝国王朝更替，以诸侯王的身份，夺取天命，入主中华！
这一条路，在上古时代屡见不鲜。
秦王嬴政一统天下，汉王刘邦代秦，一直到唐王李渊灭隋，每一个都是以诸侯王的身份夺取天命，登上至高无上的九阶【皇帝位】！
而在当时，这些诸侯王身上多多少少都被视为“蛮夷”。
“秦者夷也”、“狄秦”、“戎秦”这些词语都是当时中原诸侯对秦国的普遍看法。
所以，所有朝贡体系内的国家都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趁着“分家”的时候，一举夺得“家长”的地位！
到时候，自然由“夷”成“华”，主宰天下！
当然，并不是所有朝贡国都有这个资格争夺天命，只有遵循中华制度，达到一定归化度的国家才有名正言顺继承中华正统的法理。
一般，会有几个比较硬性的条件。
一、受封诸侯王。
二、悉尊华制。
三、书同文。
恰好，扶桑国很微妙的符合了条件，真要是打起来，他厚着脸皮自称【小中华】，来个尊王攘夷，赵胤舜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摩挲下巴，赵胤舜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只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在超自然力量真实不虚的世界，中华天命简直就是最诱人的香饽饽！
特别是当它摇摇欲坠的时候，所有野心家都不可能抑制得住发自灵魂深处的冲动。
那意味着绝对至高无上的权力！
超凡路径的顶端！
九阶圣位！
抬头仰望苍穹，赵胤舜幽幽伸手，张开的五指缓缓虚抓，仿佛握紧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呵呵，这天命，我可以给，但你们……不准抢！”
【命运褫夺】·唯一性
你是天命之主，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直到此刻，赵胤舜才对自身的力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心中不由得对世界的命运有了更兴奋的期待。
搞快点，我要看血流成河！
无论是敌人的血，还是这个腐朽帝国自己的血……
无论是壮烈的血，还是冤屈的血……
只有用数不尽的鲜血浇灌，这个世界才会结出娇艳的鲜花！
此乃大争之世！
此乃红尘杀劫！
心中涌起一丝明悟，赵胤舜眼底凝结出一抹深幽黑光，苍茫的视线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未来尸骨成山的惨烈世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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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统治力
“听说了吗？扶桑使团跑啦！”
“啊？那他们之前为啥不直接跑？还敢大摇大摆入京？”
“呵呵，估计是有恃无恐，以为陛下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大动肝火，没想到申丽国幸存的那几名女眷跑去告御状，最后还是要处理他们，所以连夜逃窜了。”
“这不是脑子缺根筋吗？”
“哈哈哈，海外蛮夷嘛，脑子不太好使也挺正常。”
就在一群茶客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之际，旁边几名消息灵通人士心痒难耐，忍不住加入进去。
“你们这都是老黄历啦，最新的消息是扶桑使团忤逆天威，已经被全数诛灭了，啧啧，那场面，尸骨成山啊！”
“什么？老哥哪儿来的消息？快详细说道说道？！”
一群八卦群众两眼放光，连忙叫来茶博士给这位老哥沏上一壶好茶。
沐浴在众人崇敬的视线中，老哥的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悠悠吔上一口香茶，卖足了关子。
“啧，好茶~”
“老哥你快说啊！”
看着一群人急得抓耳挠腮，老哥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压低声线，神神秘秘的小声道。
“话说这次扶桑使团畏罪潜逃，坐的可是泰西最新的快船，原本朝廷是不想大动干戈的，人少了压不住，人多了不仅费钱还未必能追上……”
“但长公主殿下却举荐一人，单枪匹马，一日一夜追逐数千里，终于在炀州境内追上了扶桑使团的快船！”
“嘶~什么宝马能日行数千里啊？”
“呵呵，据说是拥有真龙血脉的神驹，踏水而行，顺流直下迅若惊雷，大川航道上好多船只都看到它了。”
扯了句题外话，老哥很快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们知道去的人是谁吗？”
“能以一人之力镇压整个使团，莫非是某位神话尊者？”
“哈哈哈，错！是帝国武安君，赵胤舜！”
“啊？？！”
“武安君不是走的武道吗？而且他好像最近才晋升三阶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茶馆里众人议论纷纷，开始质疑这位老哥的消息。
但很快就有另外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加入进来，证实了他的说辞。
“他说得没错，的确是出动了武安君，人家甚至还在追杀途中灭了一艘魔门的船舰，船上大大小小79名超凡者，无一幸免，全部沉江喂鱼去了。”
“嘶~这武安君好生暴躁……”
“可……武安君不是才三阶吗？有这么厉害？”
“普通三阶武夫当然没这么厉害，但【天骄榜】第一的三阶能和普通三阶一样吗？你们根本不懂这里面的含金量！”
“那后来呢？武安君追上扶桑使团，就把他们全杀了？这也太残暴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天朝上国，历来讲究以德服人，武安君追上去后最先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哪知那扶桑使团见他只有一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摆出军阵，扬言要把他剁成肉酱！”
“可恶，这扶桑蛮夷就是欺软怕硬，真该出动大军好好惩戒一番！”
“省省吧，大军一动，黄金万两，这军费还未出京就被冰敬、碳敬飘没大半，沿途再被层层剥削，最后官老爷们吃得满肚流油，苦的全是我们小老百姓！”
“咳咳，慎言~慎言~”
“嗯……那扶桑蛮不仅扬言挑衅，更是逾矩带了七八百人的兵力，武安君一看，顿时勃然大怒，直斥其有不臣之心，勒令他们放下武器，与他回京受审！”
“可那扶桑蛮见武安君孤身一人，根本就没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于是再三训斥无果，武安君只能被迫出手……”
“那场面，简直是虎入羊群，杀得扶桑蛮哭爹喊娘，不过几炷香的功夫，近千人的军阵就被屠得一干二净，整个战场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听说最深的地方血液甚至能没过脚踝！”
说到兴奋处，发言之人手舞足蹈，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嚯，武安君威武！”
“一骑当千啊！古之项羽也不过如此了吧？”
“呵呵，一上手就杀八百多，扶桑人不得炸了锅？”
“炸锅又如何？蕞尔小国，不服管教，就是这个下场！”
“等等，谁说的只有七八百人？我听说有两三千啊！”
“啊？不是五千大军吗？听说他们在中途埋伏了许多人啊！”
…………
敏锐的灵觉笼罩整个大厅，将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众人全部纳入心田，一览无余的投映在识海中。
“一骑当千……可信吗？”
身穿华丽胡服的青年端起茶杯，眼神凝重。
“旻人自古言辞夸张，喜欢吹嘘功绩，我看那扶桑使团的护卫最多一两百人，别忘了，他们之前还跟申丽使团打过一场，损失不小，剩下一群伤兵被那武安君捡了便宜罢了。”
“嗯，按照朝贡制度，他们最多能带一曲护卫，歼灭同样数量的申丽使团，剩个一两百人倒也合理……”
摩挲胡须，旁边几名衣着奢华的胡人小声推论道。
沉吟半晌，华服青年眼底流光闪烁，最终狠狠一咬牙。
“我决定了，我要去挑战他！”
“不再等等吗？骥州那边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夜长梦多，我们必须尽快让【皇帝】开口，只有彻底消化了【王爵】，未来……若是神州有变，我们才有资格入主中原！”
狠狠一握拳，华服青年眼神一凝，释然的笑道。
“让我去为德松弥卓师兄探探路！”
…………………………
看着吃饱喝足，慵懒躺在软椅上玉体横陈的大师姐，赵胤舜莫名从她身上看到了师尊的影子。
“唉……习惯了师弟你的手艺，再吃其他人做的东西真是味同嚼蜡。”
“呵呵~”
这就是你们嗷嗷叫饿的理由？！
我好不容易追杀完，结果马不停蹄回来又要喂猪、喂猫、喂狗，我真是日了……唉……算了……
无奈摇摇头，喂饱了这些嗷嗷待哺的宠物，赵胤舜才有空盘点这一趟的收获。
【赵胤舜】
序列LV.3——【武安君】
能级：【God】
【神】：1301（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敏】：1294（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力】：1287（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精】：1213（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气】：1240（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体】：1345（上帝）【先天神躯+20%】【天道玄脉+10%】
【寿元】：631
【太乙长生诀】：LV.53→LV.60（专家/瓶颈）
【基础剑法】：LV.82→LV.88（入化）
【浮光梦影剑】：LV.1→LV.39（小成）
【金钟罩】：LV.91→LV.99（返虚/瓶颈）
【摘星手】：LV.91→LV.99（返虚/瓶颈）
能级重回【上帝】，更重要的是【金钟罩】和【摘星手】都只剩下最后的升华蜕变，一旦【合道】，自己就能获得它们完整的【真理纹章】，到时候用【真理之书】推演，说不定能收获什么意外之喜……
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赵胤舜意念一动，心神沉入识海深处，与一名手捧古朴书籍的“自己”相对而立。
书页上，一枚玄妙的剑型纹章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蠕动变化，概念上的凌厉波纹如潮汐涌动，凭空凝结出一丝丝细微纹路，将整个剑型纹章构筑得更加锋锐摄人。
【浮光梦影剑】（LV.39/60）
持续不断使用【真理之书】推演境界，目前，【浮光梦影剑】的上限已经提升到了60级，但代价就是海量的神性消耗。
唉……原本就不富裕的神性，现在更加雪上加霜了……
长叹一声，赵胤舜退出识海，空洞失焦的瞳孔缓缓凝聚，迎面就看到一个粉嫩白皙的可爱脸庞。
“kuong~kuong~”
“…………”
为什么你人形也能发出猪叫？？！
“咋了？”
随手将她搂进怀里，赵胤舜无奈问道。
“居居，饿饿~”
“…………”
刚刚那一桌子菜，有一半是进了你的肚子，你是四次元胃吗？！
捞起朱香香的衣摆，看着她圆滚滚的白腻小肚子，赵胤舜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一头猪喊饿的时候，到底应不应该继续给她吃？
然而误会了主人的意思，朱香香眨眨乌黑的大眼睛，主动捞起衣摆挺起肚子。
“肚肚给你摸。”
“啧~”
一声嫌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一看，小猫咪趴在桌子上，警惕的盯着赵胤舜这个摸肚狂魔，似乎只要他一有动作，瞬间就要远遁千里。
赵胤舜：“…………”
迟早有一天要掐着你的后脖颈，撸得你喵喵叫！
一股没由来的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素菱依浑身炸毛，四肢在桌面上原地打滑，几秒钟之后才一溜烟窜了出去。
躲到院子里的树上，小猫咪这才伸出半个脑袋，奶凶奶凶的对少年哈了一声。
“呵呵，蠢猫。”
冷眼看着素菱依的举动，李悯嗤笑一声，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对朱香香招了招手。
“香香，过来。”
“嗯嗯~”
嘤嘤怪叫唤两声，从赵胤舜怀里爬过去，熟练的“翻山越岭”，抵达李悯面前。
随手取出一些零食塞进她嘴里，怀抱着肉唧唧的小可爱，李悯幽幽看向师弟。
“千田佑人的头颅已经交上去了，但你说的国运试探……你我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
“什么？不是应该提醒【皇帝】，注意警惕么？”
“属国试探……这背后的含义影响深远，要么，意味着扶桑的国力已经成长到足以对大旻形成挑战，要么，就意味着大旻的国力衰退到接近扶桑的等级……”
“无论哪一种，只要有第一个挑战者站出来，后面恐怕就是连锁反应。”
“到时候各路野心家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旻就永无宁日了……”
说着，李悯深深看了赵胤舜一眼，意味深长的呢喃道。
“我们，还需要时间成长。”
赵胤舜：“…………”
我想看的就是连锁反应啊！
不过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会被师姐打，少年“委婉”的笑道。
“扶桑使团与西部三州特使勾结密切，他们恐怕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
话音未落，一道充满敌意的挑衅波纹横扫天地，精准传入两人的脑海。
“久闻武安君大名，羌州·吕卓前来挑战。”
与师姐对视一眼，赵胤舜无奈的耸耸肩。
“看吧，总有人赶着趟来送。”
唰的一下从软椅上站起身来，悬浮在一旁的【白帝】悄然落入腰间，赵胤舜正要迈步而出，忽然被一双纤纤玉手拦住。
“吕卓虽然勇猛，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他此举可能是想试探你的极限，为【甘伽寺】的德松弥卓铺路。”
伸手整理着少年凌乱的衣领，李悯不急不缓的淡淡说道。
“另外，西部三州估计是在以此向父皇施压，必要的话，你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统治力。”
抚平【雪龙服】上最后一丝褶皱，李悯看着玉树临风的师弟，满意点点头。
“毕竟，你可是【封神榜】魁首，大旻武安君啊……”
听懂了她话语的深意，赵胤舜微笑点点头。
“我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唰~
纯白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面前，李悯转头遥望师弟离去的方向，抿嘴轻笑。
“香香，我们去欣赏小舜的英姿吧……”
“kuong~kuong~”
“等等，我也要去！”
一道白光落在肩头，看着兴致勃勃的小猫咪，李悯没有说话，高挑的倩影由实转虚，眨眼间融化在空气中。
空无一人的小院里，一只憨憨的马头探出脑袋，发出悲愤的嘶鸣。
“吁吁~”
……………………
仗剑飞驰，赵胤舜一路来到封神台，还未进入其中，忽然感应到几道熟悉的气息隐匿在不远处。
“…………”
兴奋的笑容僵在嘴角，赵胤舜眉脚微微抽搐，翻出心底的小本本。
9月13号，大师姐开传送门又不带我，让我跑了三个坊市，这仇我记下了！
胸口憋着一丝愠怒，赵胤舜踏入封神台，眼前闪过一阵神光后，一个手持长戟的精神小伙映入眼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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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非人
“羌州吕卓，见过武安君。”
身高两米，虎背细腰，顶束金冠，披血红战袍，着金猊吞天铠甲，手持方天画戟，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一股英武豪气扑面而来，即便是赵胤舜都得赞一声：
好！很有精神！
而另一边，吕卓也在悄悄打量赵胤舜，头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俊美到不真实的容颜让他一度以为对方是从诗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莫名感到一丝自惭形秽。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衣着锦绣银龙服，腰佩白玉剑，整个人就像是那高寒山巅的雪莲，散发着高贵优雅的神秘香气。
特别是与他对上视线，锐利的漆黑眼眸中无尽细碎流光泯灭不定，宛如蕴藏着星辰大海，要把人的魂魄都吸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恍惚间，吕卓仿佛看到了虚幻的黑炎在对方周身蒸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眨眼间就笼罩了每一寸视线。
看似渺小的少年，散发的黑炎却充斥天地，哪怕他奋力仰望，都无法窥探到边界，只能被那恐怖的阴影笼罩，一点点融化在漆黑火焰深处……
一股凡人对高位格生物的敬畏与崇拜感涌上心头，驱使着吕卓朝着面前的存在虔诚下跪。
啪~
清脆到令人肉疼的把掌声在封神台上回荡，吕卓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浮现出清晰可见的殷红掌印，看得赵胤舜莫名其妙。
“还没动手就先打自己？这……是你们羌州人的习俗吗？”
看到少年一言难尽的表情，吕卓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但也彻底从对方那超自然等级的【魅力】压迫中清醒过来。
好可怕的武安君！
那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玩意？
握紧方天画戟，手中沉甸甸的武器仿佛给他带来了安全感，吕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少年的“恐怖”眼眸。
“这一巴掌，只是我未战先怯，用来打醒自己。”
“原来如此，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轻锤掌心，赵胤舜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盯着吕卓，柔声劝诫道。
“不可直视，小心灼伤神魂。”
上一个这么看的【全知之眼】大祭司，到现在都还蒙着眼睛。
“…………”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吕卓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无尽憋屈。
大家都是【封神榜】上的天骄，合着我连直视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啊？！
老子就是要看！
倔强抬头，怨怒的视线一触即收，吕卓浑身一颤，战栗的低下了头颅。
而在封神台外，无数围观者看到这一幕，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觉得一股恶寒满身乱窜。
“他进入【通神】状态了？”
“没有！没人见过他的【通神】姿态！”
“那他身上怎么……”
大家都是顶级圣域出来的天骄，无需明言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股“味道”……他们可太熟悉了！
一股【非人】的味道！
而且还不是保留绝大部分【人性】的七阶，而是更加扭曲怪异，不可名状的八阶，甚至九阶！
类似的恐怖压迫感，他们只在圣域深处的某些老怪物身上感受到过！
那种感觉，并非是像面对着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某种抽象的【概念】。
而这种【概念】，以凡人的灵魂是无法承受理解的，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有可能被其散发的神光熔化，扭曲成疯子，或是一团烂肉。
神话三阶，越往上走，【非人】的味道就越浓，而赵胤舜身上就明显萦绕着这种味道。
“但……他才三阶啊！”
“【封神榜】顶端的都是这种怪物吗？”
“不！那【教廷】圣女一直保持在前十，她身上明显就没有这味儿！”
…………
就在一群天骄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虚空之中无数关注这一仗的大能之间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神性蜕变！怎么可能？”
“但心灵之光实质化，灼烧神魂，这就是神性蜕变的明显标志！”
“我看不懂，为什么三阶的血肉能够支撑神性蜕变？他的肉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呵呵，找个老魔去把他掳来，扒皮抽筋研究研究！”
“算了吧，我怕端木穗找我拼命，祂现在的状态可不太稳定……”
“不用端木穗出手，说不定你们连这个小家伙都处理不了！”
“区区一个三阶……”
“在你眼中只是一个三阶，在我眼中，那是一名未来的武道圣人！”
“…………”
此话一出，诸天神魔都陷入了沉默。
没人知道，执掌暴力杀戮，集万千伟力归于己身的武道职阶登上圣座后，会有多么恐怖！
保守点，干死两三个【伪圣】应该没有问题……
“武道艰险，他未必能登上巅峰，说不定未来止步八阶。”
“就算只有八阶，人家勾连【封神榜】，展开【通神】姿态拼命，你能保证压得住他？”
“…………”
的确，八阶武夫拼命，连九阶圣人都得避其锋芒，更别说，人家未必只有八阶……
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怖，没人知道赵胤舜的极限在哪里，所以只能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推测他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
但越是了解，所有人就越是看不懂，越是瘆得慌。
这架势……不像是只有八阶的样子啊！
莫非真要以武封圣？！
而在封神台上，诡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吕卓狠狠咬了咬牙，率先发起了挑战。
他知道，再不动手，他很可能连出手的勇气都会逐渐丧失，被赵胤舜的威压碾碎道心！
“看招！”
伴随着一声虎吼，厚重的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幻化出漫天戟影，将白衣胜雪的少年完全吞没。
一出手，吕卓仿佛突破了无形的魔障，心中一片喜悦，手中的招式变得更加轻柔灵动，境界明显提高了一截！
但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扬起，一股骇人的反震感从虎口上传来，漫天戟影瞬间凝固，牢牢停留在赵胤舜的面门上。
当~
直到此时，震耳欲聋的爆响才在封神台上炸开，包裹戟刃的气劲被一只肉掌碾碎，实质化的金光笼罩五指，结结实实的抓住了月牙形刃口。
半边身子都被震得发麻，吕卓双手抱戟，鼓起全力想要抽回兵器，却感觉戟头焊在了一座大山上，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手中的兵器都纹丝不动。
“喝啊！”
被赵胤舜单手死死拿捏住，吕卓周身肌肉鼓动，皮肤下像是有小耗子乱窜，浑身青筋爆绽，古铜色的脸颊都被憋成了暗红色。
但使出了吃奶的劲，对方却毫无反应，赵胤舜握着戟尖左右打量，感受到其中已经隐隐酝酿出了一丝神妙。
再经过精心炼化，说不定能成长为神器……
有意思！
见猎心喜，赵胤舜反手一抬，吕卓就像是竹签上的一只蚂蚁，瞬间腾空而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举到了空中。
“…………”
就在吕卓犹豫要不要放弃兵器之际，长戟划出一个浑圆的弧度，连带着他一起贯到了地上。
轰！
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横扫方圆数十米，坚硬的封神台上，一个直径两米的放射性浅坑往外蔓延出蛛网裂痕，最远处甚至延伸出十余米。
“呃……”
大脑被砸得一片空白，吕卓两眼发直凝望虚空，目光空洞的躺在坑洞中央，但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牢牢抓紧手里的兵器。
还不撒手？
好！很有精神！
赵胤舜眉毛一挑，举起长戟敲地鼠一样砰砰往下砸。
轰！
轰！
轰！
轰！
沉闷的音爆让封神台外的观众都胸口发闷，但远处围观的大旻群众却是一片欢呼雀跃，兴奋高呼着武安君与赵胤舜的名字。
然而，在靠近封神台的内围，一群身穿胡服的围观群众脸色格外难看。
他们知道双方差距很大，但没想到居然大到如此地步！
简直不像是两个同等级的存在，而是大人在打小孩！
其中，只有一名威武雄壮的光头巨汉面色如常，平静凝视着台上的“虐待”。
“德松弥卓师兄，吕卓师弟……”
“无妨，他还没进入【通神】状态，双方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
低沉稳重的话语仿佛蕴含着奇妙的力量，瞬间抚平众人的慌张，让他们重新镇定下来。
“可恶！大旻这武安君简直就是个怪物！”
“能单手把吕卓师弟玩弄于股掌之间，力量至少是他的一倍！”
“吕卓师兄的力量在三阶中已经是顶尖了，再翻一倍？！”
一群小年轻激烈的讨论，渐渐的，所有人都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向德松弥卓。
“师兄，如果是你，能做到和那家伙一样的程度吗？”
“…………”
沉吟片刻，德松弥卓凝重的点点头。
“单论力量，我能做到，而且肯定比他更强。”
一句话让众人士气鼓舞，但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弟们，德松弥卓回望封神台，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的确，论力量，他有绝对的自信，哪怕是【封神榜】第一的武安君，也绝不可能与他正面匹敌。
但问题是，实际战斗中，力量仅仅是决定胜负关键的六分之一！
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不可能在吕卓全速刺出的漫天戟影中，精准捕捉到其中的真身，而且瞬间将其抓获！
单凭这一手，他就知道大旻武安君的【敏】属性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甚至可能比两人力量上的差距更令人绝望！
轰！
而在封神台上，伴随着最后一下“打地鼠”，吕卓的意识彻底进入弥留，颤抖的手臂再也握不住戟柄，浑身的骨头仿佛碎成了齑粉。
兵器被夺，直径十米的碗型深坑中央，吕卓眼神呆滞凝望虚空，脑海中似乎有跑马灯在回闪。
他这一生遭遇过无数敌人，但从没有一个，能像赵胤舜一样，带给他无尽的绝望感。
他能清楚的感应到，对方甚至都没有认真，始终抱着一种游戏的心态在“玩”！
哪怕他拼尽全力，哪怕他透支气血，一切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恍若未觉。
人家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在反抗！
只是自顾自的在“玩”。
而他，就是那个“玩具”！
想到这，一股钻心的酸楚在胸中散开，空洞失焦的眼眸中缓缓流下一滴清泪。
太欺负人了！
另一边，把玩着嗡嗡震颤的方天画戟，赵胤舜不顾器灵的反抗，双手握戟，掀起漫天利刃风暴。
呜呜呜呜~~
凄厉的破空声宛如洪荒巨兽的嘶吼，浑厚真气蛮横灌入戟柄，方圆近百米内寒光闪烁，大地上被切出一条条深不见底的狭长裂痕。
哧哧呲呲呲~
大地上犬牙交错的“伤痕”无限向外蔓延，恐怖的气劲最终膨胀成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漩涡，中间仿佛有一条金红游龙在盘旋咆哮。
速度催动到极限，迎面的空气宛如岩石，剧烈摩擦让方天画戟的尖端散发出了高温的亮红色，隐约有种快要融化的迹象。
“喝！”
积蓄已久的气劲狠狠往外一甩，一条直径七八米的金红游龙虚影盘旋射出，光是逸散的能量就在地上犁出一条宽阔的沟渠，一直激射出千米开外才崩溃消散。
嗡~
颤抖的方天画戟彻底安静下来，整个枪尖的金属部分已经完全通红透亮，散发出漂亮的明黄色。
打量着手中的威武长戟，赵胤舜满意的点点头。
怪不得对军兵器大多选用长武器，在军阵压制下气劲难以离体，无法造成大规模杀伤，这个时候长兵器就是肢体的延伸，能极大扩展攻击范围……
不过，这一点在小范围战斗中却弊大于利，刀罡剑芒纵横之下，长戟增加的那点攻击距离就很鸡肋了。
而且大开大合的长兵器本身就比短兵器笨重，被同级别的人近身就会很尴尬，这也是为什么行走江湖的超凡者大多数用的都是短兵器。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赵胤舜踱步走到碗型深坑边缘，俯瞰着低垂头颅，缓缓起身的吕卓。
“继续吧，希望你支棱起来，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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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蜕变
赵胤舜随手轻轻一抛，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坑底的吕卓抬手一抓，精准握住。
霎时间，仿佛触动了冥冥中的恐怖存在，一股残暴的猩红血色气劲冲天而起，如同红莲一般绽放。
扑面而来的灼烧感让赵胤舜以为自己正伫立在火山口，而脚下，就是汹涌翻滚，随时可能喷发的炙热岩浆。
察觉到吕卓比伊芙·尤金强出一截，赵胤舜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翘。
吕卓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一双金红色的竖瞳逸散出氤氲光焰，一瞬不瞬仰望着坑洞边缘的少年。
但在他眼里，那高高在上的身影没有任何触动，依旧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俯视着他，仿佛在观赏一只笼子里的宠物。
“吼~”
宛如巨型食肉动物的低吼从胸腔深处炸开，一只金红光焰构成的雄狮虚影笼罩在吕卓身后，十余米高的法相仰天长啸，恐怖的凶威肆虐天地，就连封神台外的观众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心悸。
“未来的你，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呢？”
赵胤舜摩挲下巴，饶有兴致的俯瞰张牙舞爪的雄狮，相比起法相小山般的体型，他渺小的身影就像是一只虫子，但不知为何，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反而觉得他才是更加凶残的一方！
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眼前并非一尊择人而噬的神话虚影，而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小猫咪。
“你马上就能体会到……恐惧的滋味！”
猫科动物般的金红竖瞳缓缓收缩，源源不断的力量自虚空中灌下，吕卓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神力在体能汹涌翻滚，狂暴的膨胀感让他极度自信，仿佛一举手一抬足就能镇压整个天地！
“是吗？那可太好了。”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含着真诚的笑意，赵胤舜解下腰间的白帝剑，随手一抛，轻柔活动五指，双手虔诚合十。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轰！
虽然不太理解他那怪异的举动，但吕卓明显能感受到敌人发自内心的轻视，骄傲的灵魂涌现出无尽怒火，推动压抑到极致的神力轰然爆发。
一团红莲气劲横扫方圆数百米，中央区域，一道金红闪电撕裂空气，刹那间杀到赵胤舜面前。
实质化的劲芒包裹戟尖，少年瞳孔微微一缩，五指悄无声息笼罩上一层鎏金铠甲。
【摘星手】！
【金钟罩】！
两大传奇巅峰的伟力合而为一，精准点在劈来的长戟尖端。
叮~
短暂的僵持后，针尖大小的接触面炸开球型冲击波，肉眼可见的震爆波纹横扫方圆数百米，中央区域内十余米的地面都被刮飞，仿佛有一颗看不见巨型铁球落下，瞬间以两人为中心砸出一个碟型浅坑。
细碎石子被能量余波碾为齑粉，漫天尘埃被冲击波带飞出去，最远处甚至吹到了数千米外。
被蓄势而来的方天画戟劈得倒退三步，赵胤舜凝视破损的罡气铠甲，以及指尖一抹殷红血线，眼底泛起一抹喜色。
另一边，头一次在与赵胤舜的交手中占到上风，吕卓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忍不住发出畅快淋漓的咆哮。
“吼！”
伴随着他的动作，十余米高的雄狮虚影须发皆张，恢弘的光焰宛若太阳般膨胀，同步发出振荡灵魂的威严狮吼。
金红色光焰附着在铠甲上，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实质化罡气，宛如琉璃般的半透明甲壳神秘唯美，连带着吕卓的体型也在跟着不断膨胀。
眨眼间，一个三米多高，手持方天画戟，身着金猊吞天铠甲，浑身笼罩在金红琉璃光焰中的巍峨身影浮现在世人眼前。
不可抗拒的威压让无数围观群众喘不过气来，遥望着那宛若神魔般的威武轮廓，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绝望。
武安君……真的能战胜这种怪物吗？
然而，在封神台周围的天骄圣徒眼中，他们考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吕卓这样的【通神】姿态，能不能逼出赵胤舜的极限？
逼他不得不借助未来自己的力量？
但很快，许多人敏锐察觉到了一个细节，那柄纯白色华丽神剑安静悬浮在少年身侧，一点都没有出鞘的意思！
心头咯噔一下，无数围观的超凡者都不由得头皮发麻，隐隐涌起一股惊悚的猜想。
人家都进入【通神】状态了，他该不会连剑都不想出吧？
你不是剑道天才吗？
为啥老是用一双肉掌迎敌啊？
你到底是不务正业还是虚有其表？！
封神台下，一群天骄圣徒咬牙切齿，他们想看的是一场你来我往的精彩战斗，而不是只拿出一半，甚至更少实力的单方面吊打！
“哼！哪怕是【封神榜】第一的武安君，这也未免太托大了！”
“以常规姿态对抗【通神】姿态，还不准备使用武器，他是真没把吕卓当个人啊！”
“可之前伊芙·尤金不也是这样被他击败的么？”
“末流之辈和中流砥柱能一样吗？”
“没错，什么瓦尔基里，就是逊啦！”
几人聊得正嗨，没注意到旁边一个雌豹般的野性美人举起了双面巨斧，目露凶光。
“你说什么？！！”
“我说……唔……”
看着那门板一样的残暴巨斧，几个人面色大变，挤出讨好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
缓缓往后挪动，等到了安全距离，几人识相的麻利开溜，伊芙·尤金这才骂骂咧咧的收起巨斧。
“哼！一群长舌怪！”
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人离去的方向，伊芙·尤金收回视线，看向一旁面容平静的绝美少女。
自从上次濒死被她救回来，伊芙·尤金就喜欢上了这个内心善良的少女，想法设法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伊瑞丝，你见过他出剑吗？”
“见过。”
“那是什么样的？”
“神威如狱，【炽天使】姿态，被一剑穿心。”
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伊瑞丝凝视封神台，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伊芙·尤金：“…………”
这才想起她提过死在赵胤舜手下的经历，伊芙·尤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没事儿你提这茬干嘛？
似乎察觉到她的愧疚，绝美的金发少女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后面我们还一起战胜过邪恶……”
感受到伊瑞丝善解人意的温柔坚强，伊芙·尤金一把将她抱住，蹲下身子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轻磨蹭。
“呜呜，伊瑞丝真可怜，赵真不是个东西！下次我帮你一起打他！”
“…………”
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哪点可怜了，伊瑞丝抿了抿嘴，无奈的将视线移回封神台。
然而热情的伊芙·尤金还是没有放过她，同样面露憧憬的遥望战场。
“伊瑞丝，你觉得赵的剑术，和他的手上功夫比，哪个更强？”
“…………”
沉吟片刻，金发少女眼前似乎闪过了一道毁灭性黑光剑芒，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
“不是一个层级。”
“不是一个层级？什么意思？”
“很难用语言描述，只有亲身体验那股力量，你才会明白其中的恐怖……”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伊瑞丝长舒一口气，幽幽叹息道。
“那是连神都会为之恐惧的毁灭之力！”
两人周围，无数竖起耳朵的吃瓜群众浑身一个激灵，喉头间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干涩。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们恐怕会嗤之以鼻。
你算哪根葱啊？
也配评价神？
但对方是教廷圣女，【封神榜】前十，上帝的宠儿，最接近主的绝世天骄！
她如果说神都会为之恐惧，那很可能……神真的会恐惧那个少年……
醒悟到这个道理，众人心中又是战栗，又是兴奋。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吕卓到底能不能逼得赵胤舜出剑！
没办法，自赵胤舜成名以来，见过他出剑的人全都死了，唯一的活口就是旁边那位教廷圣女……
Emmmm……也不能算活口，毕竟死过一次。
嗨呀~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主要是大家想开开眼界啊！
沐浴在万众期待的视线中，封神台上的吕卓如同战神下凡，掀起了毁天灭地的恐怖攻势。
方天画戟横扫，月牙形的劲芒在大地上撕开一条条深不见底的豁口，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他毫不吝啬，肆意释放破坏欲。
纯白色的一抹残影宛如鬼魅般在漫天戟影中闪烁，赵胤舜眼神幽暗，催动【高维视界】观测敌人的恢弘神力。
融合了一部分兵道的血煞之力，但内部又像是佛家的玄功，有点创意……
看穿对手的表象，赵胤舜气息一变，狂暴的真气注入手掌，让五指都蒸腾起耀眼的鎏金氤氲。
【摘星手】！
【金钟罩】！
将两种功法催动到极致，一双肉掌幻化成了最恐怖的武器，飘逸的身影在漫天劲芒中微微一闪，刹那间出现在吕卓身前。
【瞬步】！
全力爆发，力敏属性叠加，超过3000点的速度让赵胤舜宛如瞬移一般抹去了中间距离，突兀跳跃到了吕卓的防守圈内围。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鎏金手掌印在胸腹之间，携带着庞大的冲击力，赵胤舜的属性被完全释放，蛮横到极点的力量毫无花俏贯穿护体光焰，琉璃罡气、铠甲、肌肤、肌肉……摧毁一层又一层防御，最终渗入五脏六腑！
轰！
一圈金芒从吕卓胸腹间炸开，三米多高的魁梧身影化作一道笔直射线灌入百米开外的大地中，轰出直径十余米的放射形深坑。
哗~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还没等他们议论，深坑中炸开一声暴怒的狮吼，金红射线弹射而出，在空气中拉出一条连续的残影，狂暴的扑向赵胤舜。
【高维视界】下，赵胤舜平静看着吕卓胸腹间的蛛网裂痕，轻柔活动五指。
挨了自己全力一击只受轻伤，这么抗揍的磨刀石可不好找……
隔着十余米，扑面而来的劲芒与无形的护体罡气激荡冲突，在少年体外显露出一层肉眼可见的金色屏障。
看到那近一米厚的护体神光，围观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股超凡之力，他们可太熟悉了！
几乎所有行走江湖的人都练过一手【金钟罩】，哪怕没有练过，也能对它的特性如数家珍。
但赵胤舜展露出来的【金钟罩】，似乎跟他们理解的不是一个玩意！
凝气成罡，外扩到周身三尺？！
你确定你修炼的是【金钟罩】而不是【金刚不坏体神通】？
【少林寺】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为什么我们两个练的【金钟罩】不一样？
你是不是吃回扣了？！
不知道围观群众翻江倒海的心情，封神台上吕卓含怒出手，携带着冲锋之势，长戟直刺赵胤舜胸口。
轰！
握拳横扫，攒刺而来的戟尖被狠狠荡开，赵胤舜正要贴身，厚重的方天画戟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携带着他自身的力量再次袭来。
咦？
眼神一亮，少年调整步伐，试图躲开横扫，但呼啸的长戟却好似凭空延伸了一截，依旧咬在他的身侧。
好古怪的神话法则之力……
没有伊芙·尤金的【破盾者】那么极端，但却是全方位强化所有力量。
整体来说，还是吕卓的普适性更强一些。
电光石火间，脑海里闪过一丝杂念，但在【高维视界】下，对手迅若惊雷的攻势犹如慢动作，赵胤舜冲锋调动真气，狠狠一圈锤向长戟。
当！当！当！当！当！
眨眼间交手十余招，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刺入耳膜，仿佛两头洪荒巨兽在厮杀角力，足以震碎凡人五脏六腑的冲击波横扫封神台，掀起漫天尘埃。
蕴含神性力量的长戟一次次斩碎赵胤舜手上的鎏金铠甲，修长白皙的五指上浮现出一条条血痕，但俊朗的少年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脸上反而逐渐扬起了兴奋笑意。
旁观者还察觉不到，但置身现场的吕卓却莫名泛起一丝恶寒。
恍惚间，他似乎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蜕变正在对手体内一点点酝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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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突破
“他的灵性在欢呼，他的肉体在雀跃，他在享受这场厮杀……”
超越现实的维度中，诸天神魔注视着这场战斗，愈发感受到了来自后辈的压力。
“武道疯子不都是这样的么？最关键的是他体内正酝酿着有趣的东西，你说对吗？玄逸？”
狭促的调侃声后，一道慈祥温和的嗓音幽幽叹息。
“阿弥陀佛，小赵施主的武道天赋简直骇人听闻，两年前他连【铁布衫】都还搞不明白，两年后他的【金钟罩】居然就达到返璞归真之境，只差一步即可踏入神境……”
“那他和你那弟子比如何？”
“对啊，你那弟子要不是早早进阶传奇，【封神榜】魁首说不定就是他的了！”
“呵呵，此等虚名出家人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不代表你那血气方刚的弟子也不在意啊，他就甘心看着赵胤舜威震天下，成为世人眼中的武道标杆？”
“弥尘乃天神转世，凡尘的名望只是过眼云烟，况且他已经补全功法，正在闭关取回力量，等他出关时，天下自然会知道他的尊号。”
“等他出关？等他出关赵胤舜说不定都成圣了！”
“你和端木穗同属【圣师】，你弟子比不过人家，你居然不着急？！有点出息没有？”
“阿弥陀佛，小赵施主天纵英才，若能以武封圣，实乃中华之幸。”
“另外，端木先生的教学水平确实远胜于吾，贫僧甘拜下风。”
“…………”
翻滚的情绪在虚空中掀起一波波能量风暴，性格扭曲的神魔们见激不动这个心如止水的老僧，最后只能将目光重新移回战场。
而在封神台上，惨烈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身高三米多的魁梧巨人挥舞方天画戟，呼啸破空声宛如虎啸龙吟，释放出骇人的震爆激波。
在他对面，流线型的修长身影展露出了与体型不符的暴戾一面，毫不示弱的与巨人正面碰撞，一举手一抬足都震得空气如水波荡漾，仿佛要碾碎天地！
以交战双方为中心，大地接连下陷，连绵不绝的冲击波横扫整个封神台，无边无际的战场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陨石坑”，宛若月球表面。
实质化的鎏金罡气被一次又一次的击碎，传奇级的【摘星手】被神话招式逐渐压制，一种玄妙的感悟在赵胤舜心头荡漾，隐隐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要败了！他要败了！”
封神台外，身穿胡服的围观群众们兴奋不已，唯独体型鹤立鸡群的德松弥卓面色凝重，愈发肃穆。
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能够察觉到，赵胤舜正在用他的师弟磨砺功法！
看似区居下风，其实是他自我设限，用陷入瓶颈的姿态去接受外界的刺激。
而吕卓越是勇猛，帮助他冲破玄关的力道也就越大！
以实战为踏板，以天骄为磨石，于刀光剑影中捕捉冥冥中的蜕变契机……
这是何等骇人的悟性？
又是何等恐怖的自信？
足以影响个人，门派，种族，甚至国家的气运之争，在他眼里仿佛只是一场游戏。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德松弥卓感受到了赵胤舜骨子里蔑视众生的狂傲，用了许久才压下心头的悸动。
“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
诵念密咒，胸中惊惧渐消，高大威猛的壮汉眼眸重归清明，平静凝望封神台上的血战。
吕卓师弟的灵肉已达承受极限，但武安君的潜力却依旧深不见底……
下一次，就让我亲自来会一会大旻帝国的气运真龙吧！
咔吧~
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发出清脆爆响，德松弥卓最后深深凝望了一眼战场，毫不留恋的转头就走。
眼看着心腹大患的武安君就要败于吕卓戟下，一群胡服青年奇怪的问道。
“德松弥卓师兄？你去哪儿啊？”
“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不看到最后吗？”
“胜负已分，我要回去闭关修炼！”
背对着师弟们摆摆手，高大魁梧的身形眨眼消失在人潮中，剩余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战场上的局面却突发骤变。
仿佛突破了看不见的薄膜，酝酿到极致的玄妙蜕变轰然释放，刹那间收束坍塌，凝结为一抹神秘的法则纹路。
【金钟罩】：LV.99（返虚/瓶颈）→LV.100（合道）
【摘星手】：LV.99（返虚/瓶颈）→LV.100（合道）
“金钟罩【真理纹章】碎片进化，【金钟罡气】专长提升为【传奇·SSS级】。”
“摘星手【真理纹章】碎片进化，【摘星拿月】专长提升为【传奇·SSS级】。”
轰！
一招击退吕卓，赵胤舜满足的呼出一口长气，环绕周身三尺厚的淡金罡气缓缓收缩，在体表坍塌为薄如蝉翼的半透明鎏金薄膜，最终彻底隐匿消失，只留下了玉质的温润肌肤光泽。
抬起血淋淋的双手，宛如艺术品的修长手指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锋利的方天画戟砍出一条条狰狞豁口，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轻轻活动五指，尖锐的刺痛一波波侵袭神经，赵胤舜咧开一抹怪异的笑容，缓缓抬起手掌……
抬手摘星，覆手拿月！
八荒六合，无远弗届！
“吼！”
威严的怒吼在不远处炸响，正疯狂冲来的吕卓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抬头张望，一道虚幻的掌型劲芒正如泰山般落下。
吕卓：“…………”
轰！
伴随着赵胤舜下压的动作，直径十余米的巨掌从天而降，刹那间在地上轰出一个五指清晰的掌型巨坑。
而在坑洞中央，吕卓就像是被拍死的虫子，整个人都陷入了地里。
浑厚的掌力击碎了光焰虚影，直接渗透进五脏六腑，打散了经脉中的凝练真气，震裂了骨骼肌肉，让吕卓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动弹。
悠然踱步走到巨坑边缘，俯视坑洞中央的狼狈人影，赵胤舜五指呈勾，抬手虚抓。
呲啦~
刚刚凝聚起一点的护体光焰再一次被掐灭，无形的气劲扼住吕卓咽喉，露出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
伴随着赵胤舜抬手的动作，魁梧的躯体被缓缓凌空抓起，咽喉处的印痕一点点收紧。
无法呼吸的吕卓下意识的抓向喉咙，却只能抓到空气。
“哬哬哬……”
徒劳的挣扎蠕动中，吕卓的脸色逐渐发紫，源源不断的凌厉气劲隔空灌入他的颈脖，一点点摧毁他的抵抗之力。
隔着十余米的距离将吕卓高举到半空中，赵胤舜抬头看着他绝望的挣扎，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你很不错，希望下一次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唔……”
脸色青黑的吕卓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扼住的咽喉只能发出含糊的喘息，没等他许下什么豪言壮语，赵胤舜修长的五指缓慢而狰狞的收缩握紧，然后狠狠一拧。
咔吧~
粗壮的颈脖被折成了诡异的角度，吕卓双眼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赵胤舜，似乎想要把他记到骨子里。
松开五指，沉重的尸体从半空中落下，飘散的光焰在他周身缓缓熄灭，宛如陨落的烟火，带着一丝莫名的凄美。
啪嗒~
尸体重新落回掌型巨坑中央，赵胤舜直视着汹涌翻腾的气运潮汐，伸手虚抓。
【命运褫夺】！
褫夺造物，【神】+11
【敏】+13
【力】+15
【精】+14
【气】+17
【体】+19
【根骨】+3
【资质】+2
“吼！”
似乎感应到自身的命运被收割掠夺，虚空中一股灼热的神力渗透而下，发出惊怒的咆哮。
然而隔着漫长的时间线，祂无法穿透时空锁定敌人，哪怕赵胤舜就站在祂面前，祂也只能发出无能狂怒的咆哮，然后将气息未绝的肉身传送到安全地带。
唰~
金红神光一闪而逝，偌大的封神台上就剩下了赵胤舜一人。
满目疮痍的寂寥战场上，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幽幽抬起头，幽暗深邃的目光凝望虚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看到我们了？！”
“怎么可能？”
“通神状态不奇怪，但他现在是普通状态，位格只有三阶，不可能看穿时空迷雾！”
…………
激烈的意念波动在虚空中掀起惊涛骇浪，但随着赵胤舜微笑点头示意，代表诸天神魔的神性光辉迅速敛入无尽维度深处。
这小子有点邪门……溜了溜了……
眼看着星辰般的恢弘神性一个个淡去，赵胤舜幽幽收回视线，抬脚轻轻跨出一步，瞬间从独立的时空回到现实世界。
哗哗~
剧烈的嘈杂声刹那间灌入耳膜，等到少年反应过来，才发现那是万千吃瓜群众兴奋狂热的呐喊。
“武安君威武！”
“武安君神威无敌！”
…………
环顾躁动的人群，赵胤舜在万千人海中瞬间锁定了高挑绝美的倩影，望着肩上站着小白猫，怀里抱着粉雕玉琢小萝莉，满脸温柔笑意的大师姐，少年也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但下一秒，李悯对他遥遥点头，身形由实转虚，宛如幻影一般融化在空气中，少年温柔上翘的嘴角瞬间僵在脸上。
“…………”
9月13号，大师姐两次开传送门不带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磨了磨后槽牙，赵胤舜不顾周围人谄媚的道贺，冷若冰霜的视线仿佛极北之地的寒风，走到哪就清出一块偌大的空地。
“他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远处，伊芙·尤金心有余悸的护住自己的脖子，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他本来性格就怪怪的。”
从吕卓脖子上收回治愈圣光，伊瑞丝瞟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背影，无奈耸耸肩。
“咳咳咳咳，多谢伊瑞丝小姐出手相救！”
吕卓扶着自己的脖子，狼狈起身，朝伊瑞丝道谢。
教廷圣女的名号他早已如雷贯耳，但直到今天，他才切身体会到为什么人们会如此爱戴她。
毫不夸张的说，【圣灵教廷】在大旻的威望，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这位纯洁少女。
坚毅、善良、慈爱、强大……
接受过她的灵性圣光，吕卓能清晰感应到她毫无杂质的圣洁灵魂。
就算双方的立场未来有可能走向敌对，但也无法阻挡他对少女发自内心的尊敬！
这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她能平等、博爱的看待每一位生灵，不会因为种族、国籍而有任何区别对待。
更关键的是，她并不迂腐，能够理智而坚毅的贯彻自己的【道路】！
在弘扬【善】的同时，毫不留情的诛灭【恶】！
“举手之劳，这几天不要再剧烈运动了，你的颈椎需要长时间休养。”
沐浴在吕卓感激复杂的眼神中，伊瑞丝平淡的点点头，留下轻声叮嘱，随即转头离去。
伊芙·尤金看了眼吕卓的颈脖，露出同病相怜的怜悯眼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好用木板固定一下。”
吕卓：“…………”
本来没多难受，你这么一说，感觉我瞬间掉到了和你一样的档次！
我可是【封神榜】的中流砥柱！
更你这种末流的混子不一样！
然而反驳的话语刚到嘴边，伊芙·尤金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让他一腔憋屈卡在了胸中。
“伊瑞丝，等等我！”
“…………”
一把搂住伊瑞丝的肩膀，伊芙·尤金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问道。
“嘿嘿，我和那吕卓谁的伤势更重？”
“他，你的脖子断得比较干脆，更像是被利器劈砍扭断，他的三节颈椎全部被巨力压成了粉碎，身体内部的经脉也被严重侵蚀，想要养好伤至少得半个月！”
“哦？！那岂不是说明我比他厉害？！”
“…………”
默默看了这个心大的女人一眼，伊瑞丝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汹涌翻腾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幽幽叹息。
“不，这只能说明赵胤舜的功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
一句话把伊芙·尤金干沉默，两人并肩而行，走了两条街都是相顾无言。
最后，伊芙·尤金摸了摸脖子，恍惚间，仿佛感受到了隐隐的刺痛。
“他前进得太快了，快到令人绝望！你说……我们这辈子还能追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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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近有些留言，实在绷不住了。
“更得太慢”，“短小无力”，“养着。”
看着很正常，一看头衔，见习……
Emmmm……最新章节，见习头衔……你在哪里养？盗版网站么？
学徒、弟子嫌弃我也就算了，你们这些白嫖怪凑什么热闹？
当个人吧，连订阅都做不到就不要叽叽歪歪，我是写给正版读者看的，你们是蹭了人家的订阅，不要把自己放到和人家同样的境界好吗？
有些话，人家可以说，你们不行。
第204章、心魔
闻言，绝美的金发少女抬头仰望天际，翠绿的瞳孔中倒映出一轮骄阳，将她的眼球染上一层绚烂金光。
“不知道，我不会追寻在他的身后，只会遵循自己的【道路】，直至生命的尽头……”
捂住胸口，感受着勃勃心跳，灿烂金色在伊瑞丝眼底凝结为一抹璀璨神光。
………………
晶莹剔透的药膏涂抹在伤痕累累的手上，李悯小心翼翼的催动真元化开药力，没好气的瞪了赵胤舜一眼。
“滚刀肉！不受伤皮痒痒是不是？”
赵胤舜：“…………”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涂药的份上，我高低得跟你唠两句！
两次开传送门都不带我！
两次！
害我来回跑了十几公里！
冰凉的药力渗透血肉，火辣辣的刺痛感逐渐淡去，少年抽了抽眉毛，饱含怨念的盯着大师姐。
“看什么看？想造反啊？”
李悯可不惯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他脑门上狠狠一戳。
“我不受伤，难道让你受吗？”
脑袋一缩，赵胤舜躲过纤纤玉指，隐蔽瘪了瘪嘴。
动作微微一顿，李悯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过了许久眼底涌现出一丝暖意。
“我是大师姐，我会保护你们的。”
感受着和师尊同款的摸头杀，赵胤舜无奈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想想如何整顿朝廷乱局吧，不然这大旻迟早药丸！”
“…………”
留下一脸苦恼的大师姐，少年独自一人回到卧室，盘腿坐到床上。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
虽然【真武秘录】早已无上圆满，但利用它的敛息法，可以迅速消除杂念，抱元守一。
浮躁的心灵飞快澄澈，赵胤舜的意念逐渐下沉，潜入识海深处。
主管【摘星手】和【金钟罩】的【多元自我】已经彻底停滞，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静静伫立在识海中央，双目紧闭，等待着新的任务。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有点出息没有？”
光怪陆离的精神世界中，赵胤舜凭空降临，充满恶趣味的自我调侃。
“…………”
两名白衣少年默默睁开双眼，无悲无喜的注视着“自己”。
演了一出双簧，赵胤舜失笑咧嘴，抬手轻轻一打响指。
两名白衣少年同步摊开手掌，一本古朴厚重的青铜书籍在他们掌中由虚转实，展露出不可名状的玄妙页面。
“摘星手……金钟罩……”
虚无缥缈的知识具现成了两枚肉眼可见的【真理纹章】，仅仅是短暂的纠缠碰撞，赵胤舜就无奈摇摇头。
一个是攻击性的爪系功夫，一个是防御性的横炼功夫，想要将它们收束在同一个框架下，实在有点不切实际。
转换思路，两枚【真理纹章】各自落入一个【多元自我】的书页内，玄妙的符文像是种子一样生根发芽，朝着代表未知的深层维度蔓延生长。
以现有的知识体系为框架，继续向下推演，两种功法都有明确的晋升体系！
稍稍试探，赵胤舜心中就泛起一丝明悟，满意的抿抿嘴。
但下一瞬间，一股久违的空乏感在识海中浮现，赵胤舜眉头一皱，精神瞬间回归现实。
睁开眼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少年取出一只精致酒葫芦，毫不犹豫的大口吞咽，眼中的神光迅速敛去，好似顽石般失去光彩。
【高维视界】、【无限专注】、【多元自我】、【真理之书】
四大唯一性天赋叠加！
同时推演三种功法！
这消耗着实有点夸张……
哪怕双重叠加的神属性实际已经超过了3000点，但还是架不住以无限神性为基础的“软件”消耗。
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迟钝呆滞，赵胤舜无奈长叹一声。
又要当一段时间的“智障”了……
唉……大自然就不能多一点馈赠吗？
来帝都都好几个月了，居然只有两个人送货上门……不对，居然只有两个人来挑战我！？
【封神榜】上的天骄们都是怂逼吗？
又不会真的死，体验一下心跳骤停（物理）的感觉有什么不好？
可恶！
你们这么稳重，还配叫做武夫吗？！
………………
就在赵胤舜满心怨念的时候，帝都某些小圈子内也正在议论他最新的战绩。
“恐怖如斯啊，吕卓的实力在【封神榜】里也算得上中流砥柱，居然在武安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准确来说，是普通状态毫无还手之力，【通神】姿态还是能还手的……嗯，虽然还得不多……”
“可以啦，你没看上次那个伊芙·尤金，【通神】姿态都没伤到武安君分毫，随手就被捏死了。”
“这么说来，吕卓能砍破武安君手上的皮，虽败犹荣啊。”
“踏马的，武安君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怎么感觉他跟榜上其他天骄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
“没错，我跟前十的【教廷】圣女交过手，虽然败得心服口服，但至少能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可面对武安君赵胤舜……我看不懂……”
“是不是感觉像面对一座冰山，越是深入了解，才发现他隐藏在水面下的本体深不可测。”
“没错，就是探不到底，看不到极限，宛如不可触碰的深渊，令人绝望……”
“切，你们这是自己吓自己，什么深渊？什么绝望？自己亲身去碰一碰，总能探到底！说破天他和我们都一样，只有三阶而已！”
“…………”
短暂的沉默后，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不屑冷笑，但绝大多数人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话之人。
youyouup！
noobb！
冷漠的视线清晰表达了众人的意思，一个俊朗阴郁的青年怒而起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们。
“吾等皆是天骄圣徒，自当勇猛精进，扫除一切阻碍，尔等闻武安君之名而生畏，谈之色变，论之魂飞，此等丑态，对得起师门的栽培吗？”
“呵呵，那就请方兄为我们做个榜样，让我们见识见识何为【勇猛精进】？”
“你！”
方圣杰话音一滞，颤抖的指着众人，最后狠狠拂袖而去。
“竖子，不足与谋！”
直到他走远后，众人才收回视线，无语的对视一眼。
“呵呵，当我们傻呢，随便激两句就想我们去探路？”
“方圣杰是坏，不是傻，想以我们为踏脚石摸清武安君的实力，再作出针对性的计划……也不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但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武安君太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再这样下去，我怕会产生心魔……”
“怕心魔就勇敢去面对呗，越是压抑，越是突破的契机！”
“心魔个屁，我已经把他视作超越我们一个层级的存在了，就当看不见，损不了我的道心！”
“哈哈哈哈，刘兄真是豁达！”
………………
类似的讨论在帝都各处泛滥，众多天骄圣徒都隐隐达成了一个共识。
除非必要，无视排名顶端的那个名字吧，那玩意就不是正经人应该关注的……
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却不得不直视那个刺眼的名字。
“德松弥卓师兄还在闭关吗？”
脖子被木桶一样的甲板固定，吕卓动作僵硬的侧身问道。
“嗯，德松弥卓师兄还未出关。”
“都好几天了，师兄到底在搞什么？”
“在为挑战赵胤舜做准备。”
一道浑厚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吕卓动作一顿，僵硬的转过身体。
“见过师尊。”
“嗯，你这次表现不错，争取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
一个身穿胡僧长袍的老者缓缓走入房间，拍了拍吕卓的肩膀。
浑厚的神力灌体而入，瞬间将他体内残留的异种真气湮灭。
“好犀利的剑气，怪不得你这么多天都无法将它们磨灭。”
感受到自身力量与异种真气的摩擦，胡僧老者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师尊，让您失望了。”
吕卓黯然的低下头，满脸苦涩的喃喃道。
“哈哈哈，恰恰相反，我对你这次的表现十分满意，那个小子……”
话音一顿，胡僧老者摇了摇头，悄然改口。
“武安君实力着实骇人，你能坚持到那种地步，虽败犹荣。”
“况且，我还以为经此一役，你会被打得道心受损，一蹶不振，没想到你心态如此平和，似乎还隐隐有所精进？”
左右打量着爱徒，胡僧老者眼中神光熠熠，饶有兴致的笑道。
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讪笑，吕卓喃喃低语。
“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指望战胜他吧，只想着能为师兄多探出些底牌，所以心态放得很低。”
“想赢不怕输，反而能够激发潜力，你做得很好！”
捏了捏吕卓的肩膀，胡僧老者满脸欣慰。
听到师尊的夸奖，吕卓心中刚闪过一丝喜意，眼中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可……我还是没有逼出他的底牌，他甚至连剑都没有出鞘！”
“这不是你的错，武安君应时代气运而生，是大旻帝国逆天改命的最后希望，此等怪物，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败给他并不耻辱。”
师尊的安慰让吕卓略微释怀了一点，但随即，他心中又升起一丝忧虑。
“武安君既然如此可怖，那师兄……”
师徒两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封闭小屋，隐约能够感受到两股恐怖的力量在激荡冲突，似乎想要融为一体。
“踏过这一关，他就有资格直面那个怪物了。”
“至少，两人是处于同一维度……”
听到师尊的喃喃自语，吕卓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好奇。
“师兄这次闭关……难道是在消化我们上次和【少林寺】交流的收获？”
“呵呵，他已经苦练一年多了，如果能融合两种功法，他就能获得明王之力，到时候，纵然是屹立于【封神榜】之巅的武安君，也并非遥不可及了。”
闻言，吕卓心中像是有小鼠乱爬，抓耳挠腮的样子看在胡僧老者眼里，却只是笑而不语。
随后，老者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小屋，清澈瞳孔深处涌出一抹肃穆凝重。
就算是真正的明王之力，面对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怪物，胜算也不高啊……
御剑通灵……藏剑术……
如此高深的剑道境界，即便在蜀山那群老怪物中也不多见，真要神剑出鞘，怕不是要毁天灭地！
想到这，胡僧老者不由得感慨摇头。
………………
“约翰总裁，那场战斗……您关注了吗？”
半个星球之外，一个奢华典雅的欧式书房内，几名气息深沉的人影正在轻声讨论。
俊美的约翰扶了扶脸上的单片眼镜，轻笑点点头。
“令人惊讶。”
“没错，我已经查到了，那名挑战者叫做吕卓，是大旻羌州的一位天骄，师从【甘伽寺·须夜摩天】的某位神话佛陀，其实力放到整个世界都算是不错……”
“年轻一代，他已经算是顶级了，但在赵胤舜面前，却连逼他出剑都做不到。”
“那个小子太强了，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严重影响！”
“虽然他本身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却具有极强的象征性，有他的鼓舞，大旻百姓的心理防线就不会被轻易攻破，我们恐怕得付出数倍的力量才能击垮他们的反抗意志。”
“是的，必须破坏他无敌的形象，击碎他的不败金身，打断他们的脊梁！”
就在众人各抒己见之时，俊美宛若天神的约翰总裁端起葡萄酒，悠然晃杯，开口轻笑道。
“无需担忧，【圣金联】早已促成了各国神子前往大旻，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猩红如血的红酒在杯壁上旋转，在灯光照耀下映射出迷离光泽。
“大争之世，红尘杀劫，诸神黄昏……”
“旧日的支配者崩溃陨落，踏着他们的尸骨，登上至高无上的王座吧……”
然后……为我树立起新的秩序……
高举酒杯，约翰幽暗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理想的未来，嘴角缓缓扬起邪异悠远的笑意。
“历史的舞台，可不只有你一个主角啊。”
“干杯~”
－－－－－－题外话－－－－－－
感谢【疾风魔王】、【樊南川】、【红薯番茄】、【执剑的心】、【almeas】等书友的打赏。
好家伙，我就随便吐槽了一下，你们给我整了三百多条回复！
可恶，污蔑我短小的话语十分难听！
此乃兼职社畜不可承受之重，必须要票票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票来~(ノ｀Д)ノ
第205章、浩劫
9月23日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9月24日
勾栏听曲。
9月25日
勾栏听曲。
9月26日
赵胤舜啊赵胤舜！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觅食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9月27日
勾栏听曲。
9月28日
勾栏听曲。
关上心中的小本本，白衣胜雪的少年抄起小葫芦轻啜一口，郁闷的看着楼下“彬彬有礼”的大堂。
不是说帝都最嚣张的纨绔子弟都集中在【凤歌楼】了吗？
为什么我一个都没看到？！
说好的争风吃醋，横行霸道，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呢？
你们一个个玩得这么素，这么有礼貌，算什么纨绔子弟？
干起来啊！
不点几名“幸运观众”杀个血流成河，我什么时候才能进阶【深渊】？
咽下口中的【玉灵酒】，赵胤舜倚着窗台扫视一圈，所有对上视线的人都露出受宠若惊的讨好笑容，丝毫没有送脸上门的意思。
唉……这届纨绔子弟不行，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摇了摇头，宛如诗画中走出来的俊美少年长叹一声，慵懒的倚靠窗台，眼神迷离失焦。
“铮~”
忽然，一声清冽如冰的琴声唤回了赵胤舜的注意力，空洞失焦的视线缓缓凝聚，看到大堂台上一名面带薄纱的女子正幽幽望着他。
对上视线，赵胤舜微笑颔首，女子像是做贼被抓，连忙低下头颅，白皙的脸庞上腾起一抹红晕，精致可爱的耳垂红得滴血。
过了许久，女子才平复心情，修长的五指如精灵般在琴弦上跳动。
悦耳的琴音蕴含着玄妙的超凡之力，无形波纹好似清泉滋润灵魂，让赵胤舜不堪重负的神性获得了一丝喘息。
“接受【琴师】演奏，获得临时属性加成，已消耗神性每分钟恢复1%。”
看到属性面板上的记载，赵胤舜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在美妙动人的旋律中。
轻灵音符洗去心中的烦闷，恍惚间，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重量，自由自在漂浮在天地间，用一种超越肉体凡胎的感官去探知皓月当空，清风徐徐。
直到一曲作罢，赵胤舜才悠悠睁开双眼，看到有些疲惫的蒙面女子对他轻笑颔首，弯弯的月牙眼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李大家音律通神，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吾等都是沾了那位的光，不然哪儿听得到如此仙乐？”
…………
大堂内，如痴如醉的酒客们回过神来，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用狭促的眼神在蒙面女子与倚窗白衣少年之间游移。
然而听觉敏锐的女子精准捕捉到了这些调侃，又羞又慌，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抱着古琴一溜烟跑下台。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大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楼上的赵胤舜无奈收回视线，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直守在包间门外的，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款款走来，丰满的肉体宛如水蛇游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撩人韵味。
“君上有何吩咐？”
“今日还有传奇以上的【音道】大师么？”
“没有了，李大家就是最后一位。”
“是吗……”
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声，少年忧郁的侧脸像是一根针扎进了老板娘的心里，让她恨不得把他狠狠按进广袤的胸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脑海中的邪念一闪而逝，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板娘迅速从超自然的魅惑中挣脱出来，额头冒出牛毛般的细汗，有些敬畏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少年的绝美容颜。
他要是能出台，不知道得迷死多少王公贵族……
职业病似的闪过一丝荒唐念头，老板娘扯扯嘴角，瞬间把这不着调的想法击成粉碎。
开玩笑，就武安君这名头，来【平康坊】简直就是龙入浅滩，虎入羊群，他一来，往日那些嚣张跋扈的王公子弟连大气都不敢喘！
有些怂的，甚至就直接躲在家中，再也不敢流连烟花之地。
最开始，老板娘还担心生意被影响，但后来发现，这武安君不仅不是灾星，反而是颗摇钱树！
无数帝都崇拜者都慕名而来，想要一瞻那传说中的天人之貌。
甚至，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不可能屈尊纡贵的【音道】大师都主动联系，想要“一展才华”。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那些在花魁面前拼命表现自己的风流公子。
唯一的区别，就是性别互换了一下……
大胆抬头瞄了一眼少年的俊美侧颜，老板娘心中一阵小鹿乱撞，眼底泛起粉红色光晕。
如此绝色，老娘要是年轻个十岁，哪儿还有你们这些小骚蹄子什么事！
正在遗憾的少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迷离的视线顺着灵觉微微一扫，吓得老板娘赶紧低下头。
“那今天就到这吧。”
随手抓了一把大金圆放到桌上，赵胤舜缓缓起身，径直走出奢靡华贵的【凤歌楼】。
唉……偌大的一个【平康坊】，罪恶聚集之地，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反派……
正在感叹着这一届反派不行，迎面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径直撞向他，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嗯？
赵胤舜剑眉微微一挑，明显感觉到这人精神不太正常。
眼球充血，面色苍白，扭曲的五官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感，明明是六亲不认的步伐，却走出了一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爆棚自信。
“滚开！”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这种神经病，赵胤舜果断让到一边，甘拜下风。
你口水喷得多，你先走……
叮~
转动身形，腰间的【白帝】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回响，但就是这普通的声响，让神经病男人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暴跳如雷。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刁民是不是想害我？！！”
通红的眼球泛起凶残血光，男人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拳，呼啸破空声掀起漫天劲风，刹那间轰到赵胤舜面前。
眉头微微一皱，赵胤舜余光在周围扫视，没有感应到任何可疑的关注，这才“缓缓”抬手，精准接住了男人的拳头。
啪~
巨大的力量如泥牛入海，白皙修长的五指轻轻一握，坚硬的拳头瞬间被捏成了粉碎。
但令人惊讶的是，男人恍若未觉，硬生生把变形的拳头从赵胤舜掌中抽出来，咆哮着继续使出组合拳。
“去死！去死！你们这些刁民！贱婢！”
喷涌的口水让少年退避三舍，但上头的男人气势更加高亢，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毫无顾忌的全力攻击。
唰~
纯白身影一个闪烁来到男人身后，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接连爆响。
失去了全身各大关节的支撑，再亢奋的精神也毫无作用，男人只能像烂泥一样瘫倒地上，不甘的挣扎蠕动。
可哪怕是到了如此境地，男人也丝毫没有感触，依旧疯狂的谩骂咆哮，不时露出扭曲的笑容，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呓语。
中枢神经极度兴奋，有欣快感，痛觉减弱甚至消失，精神错乱，神经紧张，有被害妄想，甚至可能产生了幻觉……
观察着男人的反应，赵胤舜越看越是皱眉。
而不远处，一队执勤的士兵分开围观人群赶来，看到那挺拔如松的白衣公子，不仅齐齐咽了口唾沫。
这杀神不是脾气挺好吗？
怎么今天惹事了？
面面相觑，为首的队长硬着头皮走上前，恭敬的对着少年拱手行礼。
“见过武安君。”
“嗯。”
“不知这位……犯了什么事？”
看着少年脚边烂肉一样蠕动的男人，队长只觉得口舌发干。
这家伙……好像是福王的宗亲……
“冲撞我，本来没什么事，但……现在有事了。”
“啊？”
“人我带走了，如果他家里人找来，让他们找我要人。”
没有为难这些小兵，赵胤舜一把提起男人的后脖颈，劲力一吐，瞬间将其震晕。
眼看着少年拖死狗一样把男人拖走，队长迟疑不敢阻拦，最后只能派人把这件事通知福王府。
……………………
“你带这么坨玩意回来干什么？”
李府庭院里，小白猫蹲在赵胤舜肩膀上，好奇看着不远处的一滩烂泥。
“有些猜想想要验证一下。”
取出男人一大管血，赵胤舜将它交给小白猫。
“师姐，能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家伙体内有什么异常的药物么？”
闻言，小白猫伸长脑袋，抽动鼻翼嗅了两下，刹那间，晶莹的猫眼光泽一暗，瞬间从赵胤舜肩上掉下来。
啪~
抬手接住小猫咪，赵胤舜眉头开始逐渐打结。
晃了晃脑袋，素菱依从迷幻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叹道。
“好可怕的神性……”
“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某种魔药造成的，但具体什么效果还需要更仔细的分析。”
从赵胤舜掌中跳下，小白猫化身成白裙少女，拿过他手里的鲜血。
“那就麻烦师姐了。”
“嗯，不过这有特殊的意义吗？需要你亲自干涉？”
闻言，赵胤舜摇了摇头，望向乌云盖顶的天空。
“它代表的，可能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力量……足以颠覆任何国家的邪恶力量！”
…………………
几天之后，具体的分析结果出炉，不出意外的，神经病男人血液里含有一种恐怖的魔药。
极具成瘾性，服用后有超强欣快感，无比旺盛的精力！
根据脱离药效的男人招供，他曾经足足一个多月没睡觉，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精神和欲望极度亢奋，多次“以一敌百”，最长曾经连续三天没有下床……
在赵胤舜看来，要不是这男人是个超凡者，拥有远超凡人的生命力，以他这种透支方式，早就该死翘翘了。
“师弟，它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么？”
李悯倾听赵胤舜的诉说，狐疑的问道。
在这个超凡之力泛滥的世界，能达到类似效果的力量可以说数不胜数，但从没有一个能在国家层面对社会造成威胁。
“师姐，只会比我所说的严重百倍……唉……做好心理准备吧。”
经过扶桑的事件，李悯在这方面对师弟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凝重的点点头，开始思考如何应对这场可能的危机。
又过了几天，有了官方情报力量的介入，通过男人提供的情报，一场骇人听闻的巨网隐隐显出了轮廓。
直到此时，赵胤舜才知道，大量“毒药”早已渗透进了大旻的每一个阶层，织结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利益网络，每时每刻都在攫取着天量的财富。
而一切的源头，都隐隐指向一个神秘的组织——【欢愉秘教】。
“欢愉秘教……我好像有点印象……”
赵胤舜回忆起阑州时的情报，依稀记得当初袭杀洋人商行，就是因为他们违规使用【欢愉秘教】的魔药，将选手的实力拔高到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高度。
否则，偌大一个阑州武林，怎么会被一群远渡重洋的“混混”压制？
而另外一个，就是腐化江艾伦的杰克·乔里，他好像就是欢愉秘教的高层？
点点眉心，赵胤舜有了计较，大步走出房门，直指城市另一端的教堂。
………………
“谢谢，谢谢伊瑞丝小姐。”
“神爱世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穿着破烂的老婆婆背上收回圣光，伊瑞丝露出疲惫却又温柔的笑容。
佝偻的老妪重新直起背脊，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眼里泛起泪花。
“我这老骨头痛了几十年，一直没钱治，要不是您……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生命是神最珍贵的恩赐，要珍惜你自己。”
握着老妪肮脏干瘪的手，伊瑞丝肃穆凝重的劝诫。
“是！是！是！”
一辈子都没被人正眼看过，命如草芥的老妪感动得老泪纵横，想要跪下，却被伊瑞丝死死扶住。
等到她千恩万谢的离开，伊瑞丝才看向早已等候在教堂角落里的白衣少年。
“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想咨询一下专家。”
从老妪的背影中收回视线，赵胤舜感慨摇头。
这【圣灵教廷】……也不是完全没有正面意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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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大的反派之一登场，祂的灵感来自于一首我很喜欢的歌。
嗯，顺便求个票票~(??????)??
第206章、【荒神碎星劲】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伊瑞丝凝眉冷视，看得赵胤舜不自然移开目光。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们的神父还是不是那么热衷于为小男孩驱魔。”
“？？？？”
小脑袋瓜满脸问号，伊瑞丝莫名其妙的瞪了赵胤舜一眼，懒得理会这个神神叨叨的怪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
面色一肃，赵胤舜将这段时间的调查合盘托出，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欢愉秘教……”
听着赵胤舜的诉说，金发少女翠绿色的眼眸中涌出无尽厌恶。
“很遗憾的告诉你，他们就像是蟑螂，当你在阳光下发现一只的时候，就说明阴暗处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而你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念头也是不可能的，无论你把他们屠杀多少遍，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阴暗角落里又冒出更多的【蟑螂】，而且，更大，更肥，更强壮……”
凝视着赵胤舜的双眸，伊瑞丝一字一顿的说道。
然而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气馁，少年反而兴奋得搓了搓手。
“还有这种好事？？！”
伊瑞丝：“…………”
我在试探你与邪恶作战的决心，你居然兴奋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深吸一口气，伊瑞丝平复骂人的冲动，意味深长的肃穆询问道。
“与他们作战，是一个长期，艰苦，压抑的工作，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利益链有多么庞大，你的身心，你的亲属、你的师门、甚至你的国家，都会遭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甚至迫害，你确定要深究到底，而不是装作没看见吗？”
“当然，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赵胤舜面色一肃，直视伊瑞丝翠绿剔透的眼眸，义正辞严的低语道。
“以你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必要去蹚这趟浑水。”
“视而不见，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武安君，可继续深究下去，你说不定就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了。”
眨眨眼睛，伊瑞丝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挺起胸膛，赵胤舜脸上扬起不屑冷笑，仿佛在蔑视即将到来的命运风暴。
冲天豪情扑面而来，伊瑞丝嘴角微微上翘，满意点点头。
“不愧是新时代的至尊天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说什么？”
少年没有听清微不可查的呢喃，伊瑞丝轻笑摇摇头，缓缓伸出白皙的小手。
“我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共同抵御邪恶的战友，至死方休！”
看着面前的小手，赵胤舜犹豫片刻，随后用力握紧。
伊瑞丝这人能处，有事她是真上！
……………………
拿着【圣灵教廷】内部的绝密资料，赵胤舜越看越是心惊。
【欢愉秘教】最初起源与泰西烟花之地，在失足妇女之间隐秘传播，因为能够提供“助兴”秘法，所以深受广大“客人”的好评。
于是，在短短几十年间，这种秘教传遍泰西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逐渐渗透进了各个势力的高层。
当保守的【圣灵教廷】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曾经发动过几次清洗，但每次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酒馆、赌坊、妓院是【欢愉秘教】传播最为猖獗的三种据点，也代表了人类本性中追逐享乐的部分。
【圣灵教廷】没有能力抹杀人类追逐快感的本能，自然也就没有能力彻底清除【欢愉秘教】。
而随着时间流逝，【欢愉秘教】扩张得越来越快，层级越来越高，光是从资料中，赵胤舜都仿佛看到了一条稳步上升的登神长梯！
到了这个时候，所谓的【欢愉女神】，恐怕已经不是一个空泛的象征了……
而在这中间虽然又经历了几次清洗，但【欢愉秘教】最多也就是蛰伏几年，之后势力依旧稳步扩张，甚至随着泰西各国的殖民舰队洒向世界各地。
量变终于引起质变，就在几十年前，【欢愉秘教】扩张的势头忽然变得异常恐怖，其原因，就是他们发明了一种高度成瘾性的魔药——【救赎】。
之后，以【救赎】为基础，几十上百种新的魔药被逐渐开发出来，一代比一代猛，一代比一代隐秘，一代比一代药效强！
时至今日，【欢愉秘教】已经彻底成为了黑暗世界的深渊，罪恶的源头！
在泰西，几乎所有恶性犯罪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由于利益的捆绑，它甚至能左右国家的政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头小巷，引诱无数好奇的蠢货堕入深渊，最终家破人亡……
合上资料，赵胤舜长叹一声，望着天际的缥缈云层，脑海中浮现出伊瑞丝临走时对他的耳语。
“我怀疑泰西各个帝国高层，甚至教廷内部都被【欢愉秘教】渗透了，如果要对付他们，我们决不能轻信任何人！”
连顽固保守的【圣灵教廷】都被渗透，这摇摇欲坠的大旻……怕不是早就被渗成了筛子……
果不其然，刚一回到家，赵胤舜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我们的调查被禁止了。”
李悯平静的看着师弟，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渗人寒光。
“为什么？”
“福王、唐王、崇王……等二十几位宗亲联名上告，说你当街行凶，目无王法，满朝大臣群情激奋，甚至……连一直支持我的人当中都有许多人表达了不满。”
知道这就是找事的借口，赵胤舜不屑冷笑一声，淡淡道。
“师姐，列个清单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李悯气笑了，揪起赵胤舜的脸颊就是一顿乱掐。
“我可没开玩笑……”
躲开冰凉修长的手指，赵胤舜狞笑的眼眸中泛起嗜血光泽。
“在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别看今天跳得欢，日后迟早拉清单！
我黄某人……呸，我赵某人誓于赌毒不共戴天！
感受到师弟赤裸裸的暴戾杀意，李悯背心发寒，迟疑道。
“其他人也就算了，那些支持我的人……”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师姐，这是腐坏国之根基的问题，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拉起师姐冰凉的手掌，赵胤舜用力握紧，巨大的力道甚至捏得李悯隐隐作痛，但仿佛也传递了一股坚决的力量。
“我知道了。”
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李悯心意一绝，冰蓝色的眼眸中再无丝毫波动。
“不过，官方调查被禁止，我只能调动私人力量从头开始，短时间内恐怕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没事，我有个朋友，不，我有几个朋友消息都挺灵通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蒙眼COS防火女的倩影，赵胤舜嘴角不禁扬起灿烂笑容。
论八卦，她是专业的！
…………………………
“所以你这次又惹上【欢愉秘教】了？”
还是那个隐秘的包间，头戴华丽冠式面罩的奥克丽·亚妮扶额叹息。
超凡势力千千万，为什么你总能精准选出最难缠的几个呢？
“什么叫我惹它？是它惹我好吗！”
虎目一瞪，赵胤舜狠狠狞笑道：“它的狗腿子敢冲撞我，我必杀它全家！”
无视他那蹩脚的表演，奥克丽·亚妮轻点太阳穴，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开始在脑海中闪烁。
“【欢愉秘教】的女神在几百年前就消失在我们的观测中，这说明祂已经高举神座，升到了天上……”
撇了眼一脸迷茫的赵胤舜，奥克丽·亚妮无奈解释道。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证道了，至少也是八阶！”
“而根据【欢愉秘教】这些年的扩张势头来看，祂甚至有可能登上了圣座，成为目前世界上少有的【真圣】！”
隔着华丽的皇冠面罩，奥克丽·亚妮直视赵胤舜的眼眸。
“纵然祂现在不是圣人，将来以【欢愉】封圣也是迟早的事情，你确定要与一名真圣为敌？”
“祂惹龙惹虎也不该惹我，我必将其轰杀成渣啊！”
看着无厘头的少年，奥克丽·亚妮满脸问号。
“咳咳，没事，就是看你COS得这么像，所以心血来潮整点活……”
被盯得有点尴尬，赵胤舜收起桀桀怪笑，重新恢复成优雅冷峻的美少年。
早已习惯了他偶尔不着调的举动，奥克丽·亚妮长叹一声。
“所以，你真要与【欢愉秘教】为敌？”
“为什么不呢？这可是上天赐予的馈赠……”
看着少年脸上灿烂的笑容，奥克丽·亚妮也逐渐嘴角上扬。
对于乐子人来说，永远不怕事大！
而对于赵胤舜，她又有种迷之自信，哪怕他面对的是一名真圣，吃亏的肯定也不是他！
“那好吧，我会动用权限帮你收集情报。”
“谢谢你，亚妮。”
大师姐那边有一套情报体系，伊瑞丝也有自己的嫡系力量，再加上无孔不入的【全知之眼】，至少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应该能把【欢愉秘教】的底裤翻出来！
唯一值得担忧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道会引起多么爆裂的反扑。
摩挲下巴，赵胤舜饶有兴致的盘算着，脸上满是期待。
至于那传说中的【欢愉女神】，祂要是敢亲自来大旻搞事，得先过【皇帝】那一关！
更别说还有五道三佛，诸子百家这些传统圣域，甚至连本土的妖魔鬼怪都未必会让祂好过！
毕竟，同行是冤家嘛！
仅仅只是蔓延到大旻境内的触手，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恩赐！
这不比在【平康坊】守株待兔香？
……………………
然而过了几天，【欢愉秘教】的消息还没到，识海中却率先传来了喜讯。
嗡嗡嗡~
光怪陆离的精神世界中翻滚着无尽能量潮汐，而引起这股异象的，是识海深处两枚造型迥异的玄妙纹章。
一枚通体金黄，宛如抽象的太阳，而在太阳的中心，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浑厚光晕。
另一枚却呈爪型，玄妙的纹路勾勒出手掌的轮廓，像是在虚握着什么，充满了力量感。
【金刚不坏体神通】：LV.1（入门）
【荒神碎星劲】：LV.1（入门）
澎湃的知识洪流灌入脑中，赵胤舜本能的学会了两种神话级功法，现实中的肉体也随之发生微妙变化。
浑身肌肉高频震颤蠕动，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蚯蚓来回乱窜，温润如玉的肌肤泛起了金色光泽，体表无形的罡气由虚转实，释放出鎏金粒子一点点渗透进血肉中。
缓缓睁开眼眸，赵胤舜抬起手掌轻轻一抓，翱翔在天际的苍鹰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捕获，惨叫着被拖向大地。
下坠的力道越来越大，就在苍鹰绝望放弃挣扎之时，束缚它的气劲骤然消失，于是连忙煽动翅膀，飞速逃离这片区域。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赵胤舜望向院子里的假山，挥手一抓。
呲啦~
坚硬的石头像是豆腐渣一样被挖出几条狰狞爪印，仿佛是被某种巨大的怪物来了一爪子。
下一秒，赵胤舜变爪为指，凌厉劲芒如宝剑般贯穿假山，留下一个个前后通透的圆洞。
随即，五指握拳，遥遥对着假山挥舞！
轰！
狂暴的气劲将假山彻底炸开，漫天飞舞的碎石还未射出多远，两只看不见的巨掌轰然合拢，呈球型将所有的破坏威力硬生生泯灭。
嘭~
振荡肺腑的沉闷巨响将空气震出肉眼可见的波纹，不远处的房屋里，白衣胜雪的少年缓缓松开合十的双手，庭院里被碾成齑粉的石灰从半空中唰唰落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到了神话层次，功法已经不再局限于招式，更加接近本源，一举一动，皆合乎【道】！
望着被摧残成一堆石粉的假山，赵胤舜心有明悟。
这一回没有天道共鸣，也不需要我给功法起名字，这说明“数据库”里本来就有这两种神功。
自己只是通过【真理之书】重新将它们推演出来了而已！
不过两种神功和【浮光梦影剑】一样，都需要【真理之书】持续推演，才能最终将等级提升到极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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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虚伪假面】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微弱的星光照耀下，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周身仿佛闪耀着细碎晶尘，宛如从九天仙境落入凡尘的谪仙，带着如梦似幻的神秘气质。
另一边，看着诗兴大发的赵胤舜，伊瑞丝额头青筋乱跳，用尽全力才压下锤他的冲动。
打不赢……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金发少女面无表情的盯着赵胤舜。
“你就准备这么大摇大摆的上门？”
“嗯？！”
眉头一皱，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打扮，犹豫片刻：“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生怕人家认不出你？找不到报复的渠道是吧？”
“没关系，只要你在外面望风，我从正门杀进去，后门杀出来，把所有看到我们的人全部干掉，这样就没人知道曾经有人潜入过了！”
狠狠一挥拳，赵胤舜自信满满的说道。
伊瑞丝：“…………”
粗鄙武夫！！！
算了！算了！打不赢！打不赢！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脱口而出怒骂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伊瑞丝用力深呼吸，许久之后才做好心理建设，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就算你不为自己或者身后的人考虑，我们的内线怎么办？”
“…………”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种职阶能回溯案发现场？”
“…………”
看着少年讪讪的样子，伊瑞丝心累的长叹一声。
她知道赵胤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莽撞，他其实只是……不在乎！
他不在乎被发现，就像一个孩童捅烂蚂蚁窝，并不会在乎一群蚂蚁的仇视！
这种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傲慢，才是伊瑞丝最头疼的。
“好啦，我换个造型。”
深吸一口气，赵胤舜缓缓催动灵魂深处的超凡之力，浑身肌肉蠕动膨胀，修长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拔高。
【金刚不坏体神通】！
短短几十秒后，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虬结，宛若暴龙的壮汉出现在伊瑞丝面前。
“怎么样？”
鼓起自己比伊瑞丝腰还粗的肱二头肌，赵胤舜满意的笑道。
“你的脸还是没怎么变……”
伊瑞丝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的叹道。
虎背熊腰，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别扭！
“哦……那这样呢？”
继续催动超凡之力，淡淡的鎏金光晕在皮肤上流转，很快将白皙细腻的肌肤染成了古铜色，隐隐散发出了金属光泽。
看着哪怕像个钢铁怪物，却依旧帅得清新脱俗的赵胤舜，伊瑞丝无奈摇摇头。
“算了，你别动。”
取出一张纯白无孔的面具覆盖在脸上，金发少女轻轻搂住赵胤舜的腰肢，整个人都依偎进他怀里，尽量贴合到一起。
“虚伪假面！”
百灵鸟般的嗓音变得阴森诡异，一抹纯白薄膜像是液体一样包裹两人，将他们的存在形态从概念层面扭曲篡改。
数秒之后，一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壮汉和一个容貌平凡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原地，表情古怪的互相对视。
“噗~”
不约而同的噗嗤一笑，凝重肃杀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玩意？还有没有，给我也整一个？”
新奇的环顾自身，赵胤舜兴致勃勃的问道。
除了身高容貌，连【雪龙服】都被幻化成了粗糙的灰黑劲装，关键连位格都连跳两阶，无论外人怎么看，这都是两名货真价实的序列LV.5高手！
当然，两人的“真实”并没有丝毫改变，一切的变化都仅仅停留在“表象”。
“虚伪与谎言之神陨落后神性凝结成的【封印物】，用你们的话说就是远古魔器，你知道当年围剿祂陨落了多少天使圣徒吗？”
伊瑞丝默默翻了个白眼。
还给你整一个？
你以为是地里的大白菜吗？
“况且，没有特殊的克制力量与坚韧的心性，普通超凡者很容易被祂腐化扭曲。”
“没关系，你都能用，我肯定也能用！”
看着赵胤舜自信满满的模样，伊瑞丝额头青筋乱跳。
瞎说什么大实话？
信不信我给你脑门上来一剑？！
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用了好大力气“中年妇女”才压下拔剑的冲动。
“只有一个！没门！”
“诶？”
“另外，祂还是有副作用的，行动结束之后你会经历一段【谎言时间】，也就是无法说真话，这段时间你最好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
麻利的将注意事项告诉赵胤舜，不等他反应，伊瑞丝迈开脚步，大步流星走出阴暗小巷，朝着目标方向快速移动。
不能跟他说话，太气人了！
几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黑漆漆的院子里没有一丝灯火，仿佛屋子的主人早已进入梦乡。
但在【高维视界】下，一层虚幻薄膜笼罩整个院落，隐秘的结界将内外隔离成两个世界，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诡异的崇崇鬼影。
“【行乐密会】，最初在泰西上流社会中极受欢迎，参加者包括贵族、政客、艺术家、诗人……还有一些傻乎乎的好奇者。”
“这些人通常不知道自己崇拜着什么，只是在紧闭大门后的宣淫聚会中追求感官上的刺激快乐，然后在无尽的放纵欲望中一步步堕落，成为【欢愉秘教】的信徒。”
压低声线，伊瑞丝附在赵胤舜耳边轻轻诉说。
“有几个望风的，我去把他们解决掉。”
点点头，赵胤舜活动虬结粗壮的五指，跃跃欲试的笑道。
“都是灵觉敏锐的侦查系超凡者，你有信心吗？”
杀他们倒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死去！
“没关系，我还有PlanB！”
比出一个大拇指，凶神恶煞的壮汉露出爽朗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在微弱星光下闪烁着莫名寒光。
PlanB？！
伊瑞丝仅仅是一愣神的功夫，赵胤舜就宛如鬼魅般融入了黑暗中，只看到一团庞大的黑影无声无息朝着远处游去。
【浮光梦影剑】中蕴含了【流风剑】与【迷踪步】【缥缈步】的超凡之力，集身法与剑法之长，移动时迅若浮光，幻如梦影，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没有惊起一丝波纹。
以与体型不符的轻灵姿态瞬间摸到望风者背后，粗壮虬结的手指呈兰花状，“轻轻”在他后脑勺上一弹。
阴毒的劲力直透颅骨，刹那间将整个大脑震成了糜浆。
警惕的目光原本还在四处游移，下一秒，神光消散，瞳孔放大，整个人无声无息瘫软下去，被身后的壮汉轻柔放到墙角。
将尸体摆出一个靠墙倚坐偷懒的姿势，赵胤舜满意点点头。
【荒神碎星劲】上可贯穿星辰，下可直透九幽，隔着头颅将大脑震碎，却连头皮都没有伤到，简直妙到毫巅。
没有丝毫血腥味，自然也就不会引起警惕，庞大的黑影悄然移动，宛如死神镰刀将所有的望风者一一收割。
隐秘的攻击超出反应极限，【高维视界】下，他们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悄无声息化作一具具安详闭目的尸体。
“搞定！”
对着黑暗中走出来的“中年妇女”比出一个大拇指，赵胤舜得意挑挑眉毛。
虽然很看不惯他这志得意满的模样，但伊瑞丝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又变强了！
就离谱！
我白天“扬善”，晚上“诛邪”，日夜勤修不辍，还没有任何瓶颈，修炼速度已经达到了理论上的极限，为什么这家伙还能比我进步更快？？！
更气人的是，这家伙还天天上勾栏听曲，根本就没怎么见他修炼过！
越想越气，哪怕是纯净无瑕的内心都忍不住升起一丝嫉妒，伊瑞丝冷哼一声，径直从魁梧壮汉身边走过。
“你的PlanB是什么？”
望着浑圆无缺的结界，“中年妇女”背对着赵胤舜问道。
“大开杀戒，只要干掉所有目击者，那就是完美的暗杀！”
呼吸一滞，正在解析寻找破绽的眼神逐渐眯起，伊瑞丝眼底涌起一抹凶光，恶狠狠的回头瞪向赵胤舜。
老娘真踏马信了你的邪！
“反正又认不出我们，快刀斩乱麻效率才高啊。”
赵胤舜运掌如刀，手起刀落，嘿嘿笑道。
“你这种蔑视万物，践踏秩序的心态，迟早会惹出大事！”
死死盯着赵胤舜的眼睛，伊瑞丝低声劝诫道。
“到时候再说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只想快进到血流成河口牙。”
无所谓的耸耸肩，赵胤舜满不在乎的笑道。
但从那纯粹爽朗的笑容中，伊瑞丝却看到了视万物为刍狗的冷漠与无情。
茫茫红尘，芸芸众生，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伊瑞丝将目光移回结界，背对赵胤舜无奈长叹一声。
“末日将至，天启降临，【瘟疫】、【饥荒】、【战争】、【死亡】席卷大地，希望你赐予众生怜悯，不要再降下浩劫……”
“唔……尽量吧，我答应你，绝不滥杀无辜。”
望着背对自己的疲惫身影，赵胤舜仿佛能感受到她在面对世界大势时的无奈与绝望，无论她多么努力，哪怕她登上九阶，也无法救赎这个残酷血腥的世界！
相比之下，赵胤舜觉得自己的目标反而容易实现一点。
力挽狂澜拯救一个帝国，就算做不到，看着这个腐朽堕落的“建筑”坍塌，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反正朝堂之上全是一群死有余辜的虫豸！
嗯，大师姐除外！
总之……加速！加速！我要看天街踏尽公卿骨！
不知道赵胤舜内心的想法，但听到他郑重的承诺，伊瑞丝眼底过一丝欣慰。
“欢愉秘教的结界注重隐蔽与示警，来，握住我的手。”
聚精会神观察良久，伊瑞丝眼中金丝闪烁，终于破解了繁复的结界。
牵着“中年妇女”的小手，两人像是穿透了一层泡沫薄膜，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甜到发腻的诡异香气。
“屏住呼吸，这是【欢愉秘教】燃烧的魔药香气，能勾起内心深处的欲望，而且具有极强的成瘾性。”
“只需要参加这样的【行乐密会】一次，‘上钩的鱼儿’就再也无法挣脱束缚，只能在放纵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最后被蚕食掉所有血肉，榨干骨髓，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伊瑞丝幽幽的诉说，赵胤舜望着大厅里近百个白花花的蠕动“肉虫”，眼底闪过一道凄厉寒光。
好家伙，这是我可以免费看的内容吗？
就算是风气开放的异世界，你们这不分男女的XP也着实有点超前……
看着近百人的胡乱多人运动，赵胤舜挠挠头，有些苦恼的看着伊瑞丝。
“要全干掉吗？”
然而出乎意料，在赵胤舜眼里顽固不化的圣母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以。”
“…………”
看到赵胤舜惊异的眼神，伊瑞丝黯淡的目光中隐隐有金丝闪烁。
“我曾经尝试拯救他们……但……没用……”
“哪怕我治愈了他们的肉体，心灵上的诱惑还是会牵引着他们投向深渊，化为邪恶的爪牙。”
“他们自愿的走向堕落，在放纵中灭绝人性，无药……可救……”
回想起前世那些戒毒人员的复吸概率，而这个世界还有更加恐怖的超凡之力介入，赵胤舜只能安慰拍了拍她的肩膀，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一直在暗中铲除这些邪恶势力吗？”
“嗯，他们的触手太深，我不敢大规模动用【教廷】的力量，只能亲力亲为。”
察觉到赵胤舜的安慰，伊瑞丝温柔而坚强的笑了笑。
“不过没关系，诛灭邪恶是我的天职，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我的职阶成长速度快得惊人。”
然而想象中的心疼并没有出现，魁梧虬结的壮汉反而一脸不满的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
“伊瑞丝，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
“哈？？？！！”
满脸黑人问号的伊瑞丝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赵胤舜。
你在说神魔？！
“有这种好事你居然不叫我？这跟那些嘴上说躺平，背地里偷偷卷成狗的碧池有什么区别？”
“…………”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伊瑞丝，我看错你了。”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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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黄某人与赌毒不共戴天口牙(ノ｀Д)ノ
第208章、黑暗王子
“算了，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再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和好朋友分享，千万别做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卷狗碧池！”
“哦……好，谢谢。”
看到赵胤舜发自灵魂的痛心疾首，伊瑞丝莫名心虚了一秒，仿佛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正常人都不会想要主动卷入这场无止境的战争，你这亏了一个亿的心疼表情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们是在跟世界上最庞大的黑恶势力斗争，不是去吃免费自助餐啊！
没有注意到伊瑞丝一言难尽的扭曲表情，赵胤舜叹息拍拍她的肩膀。
“知错就好，今后你只要负责提供情报，查漏补缺，杀人这种脏活累活交给我就行了。”
“…………”
轻轻捧起伊瑞丝的小手，赵胤舜摩挲指背，坚毅的视线宛如一道利剑直刺少女心房。
“你这双纯洁的手，不应该沾染血腥，杀戮的罪孽就让我来替你背负！”
温柔的话语宛如天籁，纵然是坚若磐石的心灵也不免有了一秒钟的停滞，伊瑞丝双颊浮上一层红晕，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嗯。”
看着伊瑞丝低眉顺目的模样，赵胤舜满意点点头。
算你识相！
狗打野蹲草丛闻闻经验就行了嗷，别想脏老子兵线！
微笑移开视线，赵胤舜看向远处无数白花花肉虫蠕动的大厅，五指有节奏的轻柔律动。
凡人占一半，忽略不计，“近战兵”17人，“远程小兵”15人，“炮车”9辆，咦？还有几个“超级兵”？
【高维视界】下，整个大厅蒸腾起无数粉红色氤氲，源源不断朝着其中三人汇聚，让他们的“兴致”更加高昂。
“等等，这种【行乐密会】一般都会有几名组织者，他们才是【欢愉秘教】的基层干部，我们必须把他们找出来，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
察觉到赵胤舜跃跃欲试的模样，伊瑞丝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用微若蚊呐的声线低语，生怕他一上头把所有人都当场宰了。
“是不是那三个？”
“嗯？”
顺着赵胤舜的目光看到他点出来的三人，伊瑞丝凝重蹙起眉头。
“不知道，在这种气息混杂的密会上，不实际动手根本分不清……”
“呵呵，那是你太菜，看我表演！”
“…………”
拍拍“中年妇女”的肩膀，赵胤舜活动肢体，化作一团黑影融入夜幕之中。
而在他身后，愠怒的伊瑞丝想起和他关系匪浅的【全知之眼】大祭司，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明悟。
论窥探隐秘，当然还是【全知之眼】更专业！
只是不知道赵胤舜到底是从那位大祭司手里得到了某种【封印物】，还是特殊秘法……
另一边，不知道伊瑞丝思路歪了十万八千里，赵胤舜隐蔽潜伏到大厅外，扑面而来的腥甜味道愈发浓郁。
这个距离，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杀伤范围，捏起狰狞兰花指，隔着十余米，一道隐蔽的无形劲气掠过大厅，悄无声息没入边缘角落的男人眉心。
过了几分钟，察觉到目标气息依旧平稳，赵胤舜不由得满意点点头。
伤而不死，精准点成植物人，【荒神碎星劲】对力道的把控真是绝妙！
放下心中的担忧，粗壮的五指轻柔乱舞，仿佛在拨动看不见的琴弦，整个大厅的肉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肢体纠缠的抱在一起，仿佛是透支了体力呼呼大睡。
直到此时，赵胤舜更加直观而深切的体会到，为什么绝大部分职阶都害怕武夫。
不仅是因为武夫蔑视规则束缚，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杀人，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充分的能力！
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就像自己，因为【荒神碎星劲】的超远距离攻击范围，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他的致命威胁下！
在这个范围里，他就是手持镰刀的死神！
执掌着每一个人的生死！
普通的超凡者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毫无征兆的就失去了生命！
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整个大厅绝大部分成员都陷入了“沉睡”，只剩下几个精力旺盛的高阶超凡者还在疯狂蠕动。
看着仅剩的几个“炮车”和“超级兵”，赵胤舜知道，以他们的位格，临死前的灵觉示警肯定能让他们反应过来，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必须一次性形成饱和攻击，然后就可以由暗杀变为明杀了……
低垂眼帘，用余光窥视几个神色癫狂的人影，赵胤舜收敛心中的杀意，平稳催动丹田。
浑厚的真气在经脉从奔涌，注入到指尖化作虚无缥缈的无形剑气。
以【荒神碎星劲】的超凡之力推动【浮光梦影剑】，微微扭曲空气的透明剑芒一闪而逝，在大厅里留下一条条微不可查的笔直痕迹。
“谁！”
凄厉咆哮猛然爆响，十几个仅存的活人下意识出手反击，却发现恐怖的无形剑芒热刀切黄油一样贯穿他们的防御，轻易撕开他们坚若磐石的肉体。
剑影闪烁，十几个人动作一僵，一条条殷红血线开始在他们身上蔓延，霎时间坍塌成了一堆堆残肢断臂！
唯独三名【欢愉秘教】的干部被赵胤舜特别关照，留下了一命，正惊恐而绝望的看着阴影中走出来的魁梧轮廓。
“你到底是谁？！”
前一秒还在尽情放纵，下一秒整个趴体就只剩下三个活人，惊悚的变化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收。
暴龙般的魁梧巨汉踏入大厅，一双残暴的瞳眸四处游移，仿佛是饥渴的野兽正在窥探一块块肥肉。
两男一女，你们挺会玩啊~
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三人，幽暗的视线穿透表象，直视本源，看到了他们体内涌动的诡异神性。
两个大旻男子被赵胤舜的目光吓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咆哮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我爹是兵部【武选司】，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正要动手的赵胤舜微微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真废物还是装的。
都这场面了你居然还指望我束手就擒？！
而就在他被两人的愚蠢所“震慑”时，一直悄然隐匿在两个男人背后的妖艳白人女性伸手抵在他们背心，嘴里发出微不可查的呢喃。
“黑暗王子，欢愉使徒，我献上祭品，祈求您的降临……”
“嗷嗷嗷嗷！！”
凄厉哀嚎在大厅里回荡，两个大旻男子浑身冒起小蛇般的经络，在皮肤下狰狞蠕动。
气血、能量、生命、甚至灵魂，一切的一切都朝着他们背后的女人涌动，源源不断注入她体内。
大厅一旁，某个看不清容貌的妩媚神像泛起肉眼看不见的神光。
绝望痛苦的男人想要回头挣扎，却丝毫无法控制身体，某种诡异的神性从虚空中降临，整个大厅里的尸体与“植物人”都开始飞速融化，血肉骨骼宛如活物一般朝着中央汇聚。
感受到敌人的气息疯狂膨胀，蠢蠢欲动的手指微微一顿，赵胤舜饶有兴致的看着妖艳泰西女子，任由她的灵性升华蜕变。
紫黑色的迷雾在空气中蒸腾，短短几十秒后，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赵胤舜以及隐匿在紫雾下的畸形轮廓。
近百人的血肉被紫雾彻底吞噬，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鼻尖开始弥漫一股沁人心脾的诡异香气，诱惑着赵胤舜大口呼吸。
但在【高维视界】下，这些肉眼看不见的气体却现出了原形，蕴含着“剧毒”的神性迷雾，只要吸入一丝丝，就会被逐渐扭曲，拖入堕落深渊。
彻底封闭口鼻，庞大的内息在体内循环，提供源源不绝的生机活力。
赵胤舜眯起眼睛，残暴的目光直视紫黑迷雾，看到那个扭曲畸形的轮廓一点点吞噬血肉，凝结成妖娆妩媚的人形。
“嘻嘻嘻嘻……”
非男非女，亦雌亦雄的诡异娇笑从面前传来，一个高挑修长的轮廓从紫雾中款款而出，露出魅惑众生的邪异容貌。
雌雄莫辩的绝美容貌蕴藏着禁忌的魅力，一颦一笑都仿佛是魔鬼的诱惑，勾起人类最本能的欲望，让每一颗细胞都开始躁动不安。
紫粉色半透明薄纱若有似无的遮住关键部位，随着莲步轻移，明媚春光若隐若现，好似要把人的目光牢牢勾住。
“吾乃欢愉王子恩·贝西卡，跟我一起，享受极乐吧~”
超自然的诡异声线像是羽毛在皮肤上撩过，高挑的身影毫无顾忌的投入赵胤舜怀中，贪婪抚摸着魁梧雄壮的躯体。
然而预料中的痴迷猴急并没有出现，魁梧壮汉不屑冷笑一声，幽暗残暴的瞳眸中满是嘲讽。
就这？
我的评价是不如师尊。
不，连狗都不如！
我家猫猫都比你色！
“你个扑街废柴！想勾引我？你还未够班啊！”
砂锅一样的巨掌按住天灵盖，暴龙一样的巨汉狰狞狂笑，虬结肌肉如蟒蛇蠕动，五指像是液压柱一样缓缓收紧。
轰！
恐怖的爆震气浪在赵胤舜胸腹间炸开，但散发金属光泽的血肉硬吃敌人的攻击，一手掐着敌人的肩膀，一手握住敌人的脑袋狰狞旋转，脸上满是残暴嗜血的疯狂笑容。
“废柴，去死啊！吼！”
伴随着洪荒巨兽般的咆哮，比常人腰还粗的手臂上肌肉如蟒蛇翻滚，拧断敌人的头颅，然后连着脊椎一起活生生拔了出来！
“桀桀桀，与吾作对，汝今日便要死的极惨，最惨，惨绝人寰啊！”
甩动着渗人的器官，残暴的壮汉仰天长啸，把一个磁场颠佬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另一边，无头的躯体悄然后退，伴随着粘稠透明的浓浆，一个新的头颅迅速在脖子上生长。
这一回，表情狰狞的五官上流露出了一丝怨毒。
“佛门？”
“区区垃圾，给我死吧！”
随手甩掉手里残肢脑袋，魁梧壮汉毫无顾忌合身而上，周身泛起暗金色神光。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破坏圣教密仪？”
间不容发躲过扑杀，恩·贝西卡周身弥漫起浓郁紫雾，整个人的轮廓都开始不自然的蠕动。
“我是你的送葬人口牙！给爷死！”
感受到【命运褫夺】的仪轨铺垫得差不多了，赵胤舜再无顾忌，释放全力扑向恩·贝西卡。
魁梧的身形撕裂空气，带起重型火车般的呼啸，庞大的拳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狂暴力量，刹那间袭向敌人的头颅。
如果这一拳打实，恩·贝西卡的脑袋恐怕会像西瓜一样炸得漫天爆散。
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恩·贝西卡扬起一抹扭曲畸形的笑容，高挑修长的躯体背脊上刺出一根根白骨，整个身体疯狂蔓延膨胀。
短短几息时间，他化作了一条长达十余米的巨型“肉蛇”，六支畸形虬结的手臂狰狞挥舞。
轰！
一支肌肉虬结的巨掌接住了赵胤舜的拳头，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在两人接触点扩散，将整个大厅摧垮，只留下一圈残垣断壁。
庞大的力量毫无花俏灌入敌人体内，“巨大”的敌人在地上犁出一条宽阔沟槽，被硬生生推出了数米远。
“可恶，给我死啊！”
赵胤舜咆哮冲锋，庞大的身躯凌空扑下，双拳大开大合，将最朴实无华的残暴力量灌入敌人的躯体。
“愚昧的凡物！”
非男非女的怨毒嘶吼化作实质波纹振荡空气，但这缥缈的力量扫在赵胤舜身上却像是海浪遇上礁石，被撞得支离破碎。
察觉到【金刚不坏体神通】和【玉胎紫髓】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对这种邪异的外部神性侵蚀拥有极强的抗性，赵胤舜心中大定，更加肆无忌惮的咆哮攻击。
现在的他越是狂暴疯癫，事后越是不会有人把他和武安君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所以……
“给我败口牙！！！！”
－－－－－－题外话－－－－－－
感谢【LS尧】【水月静空】【假神想做真神】等书友的打赏。
磁场转动百万匹，给我票口牙~~ヾ(???ゞ)
第209章、伊瑞丝你丧尽天良
黑暗阴影中，看着两个怪物拳拳到肉的疯狂互殴，呼啸的冲击波将方圆几十米夷为平地，伊瑞丝手指有节奏的在剑柄上律动，眼眸中有旁人无法观测的金丝闪烁。
但回想起刚才赵胤舜“情真意切”的话语，她又将蠢动的战意压回心底。
算了，还是安心为他掠阵吧。
取出一卷镶嵌金边的古朴卷轴，伊瑞丝悄悄将它展开，无声诵念咒语。
伴随着能量涌动，卷轴上的一个个玄奥符文逐渐散发出鎏金光晕，缓慢扭曲蠕动，宛如活物一般纠缠蔓延……
另一边，颠若狂魔的壮汉攻势宛如火山喷涌，暴虐灼热的气劲好似岩浆般粘稠，所过之处万物化为飞灰，辐射出源源不断的毁灭之力。
但和他癫狂暴躁的表象相反，铜铃般的残暴眼眸深处却是一抹化不开的幽暗深邃。
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在肉蛇一样的敌人身上游走，十几排颤巍巍的诡异**从上到下蔓延，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器官共同组成了它畸形扭曲的躯体，好似由无数人体残肢拼凑而成的丑陋邪物。
可即便是如此渗人的表象，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凡人无法抵抗的变态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彻底投入它的怀抱，融合成为它的一部分……
不过好在佛门的【金刚不坏体神通】自带坚守本心的效果，再加上【玉胎紫髓】洗经伐骨，凝结出【玉胎之体】，无形的神性侵蚀根本无法渗透血肉，自然也就无法扭曲腐化赵胤舜的神志。
察觉到对方的攻击手段更多还是偏向于对精神和肉体的扭曲篡改，残暴的虎目深处不禁闪过一丝狰狞。
区区一个“法师”，力量属性还被自己克制，非但不引颈就戮，居然还敢反抗？
瞳孔一凝，一股毁灭性的幽暗神光开始在识海中绽放。
轰！
【瞬步】！
弹射起步，魁梧的躯体以不符合体型的速度刹那间冲入怪物怀中，六支狰狞虬结的手臂下意识合拢，宛如盾牌一样护住胸腹。
但蓄势而来的赵胤舜根本不管防御，浑身的真气毫无保留灌入手臂，让原本就虬结粗壮的臂膀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军道杀拳！给我开啊！”
吼着随口胡诌的招式，内里却是以【荒神碎星劲】催动的拳头贯穿紫黑色护体屏障，毫无花巧的与六支畸形手臂撞击在一起。
咔嚓~
断裂的白骨刺穿血肉，蛮横不讲理的拳头携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轰爆拦截后继续深入，像是实心炮弹一样印入敌人胸膛。
轰！
中拳的胸膛背面炸开脸盆大小的空洞，各种白骨，脏器，肉块碎片混着血液糜浆爆炸喷射。
九成以上的力道都转化成破坏力轰击在怪物体内，但剩余的力量依旧将它巨大的身躯如风筝一般轰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一条几十米长的笔直沟壑。
一击建功，赵胤舜催动丹田，空乏的经脉中迅速涌动起无尽气血，源源不断的愤涨力量再次涌上四肢。
“吼！”
发出巨型食肉动物般的咆哮，暴龙般的巨汉无视任何防御阻拦，笔直的扑了上去，宛如一只失去理智的发狂野兽。
看到这一幕，正在调动生命力弥合伤口的恩·贝西卡眼角抽搐，感觉对面这家伙比自己更加残暴嗜血。
到底谁才是邪神啊？！！
虽然心有不甘，但由祭品拼凑而成的躯壳根本无法承载祂的全部神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冲过来，狞笑着蹂躏祂还未恢复的躯体。
刚刚复原的畸形手臂还未抬起就被赵胤舜一把抓住，一脚踩住怪物的胸膛，两支青筋暴涨的手臂狂暴而狰狞的往外拔扯。
“喝啊！”
呲啦~
渗人的血肉断裂声中，两只畸形手臂像是拔萝卜一样被活生生从怪物身上扯下来，坚实的大脚更是踩断了肋骨，脚踝以下全部没入了胸腔。
“今日我便要把你轰杀至渣啊！”
弯腰扣住怪物剩余的“肩膀”，赵胤舜狂笑着撕扯，好似一个扑倒了猎物的野兽在尽情释放杀戮的欲望。
根本承受不住【荒神碎星劲】的破坏力，坚若金石的躯体在赵胤舜手里就像是橡皮泥，随手一掏就剜下大块大块的血肉。
狂暴的虎爪幻化出无尽残影，短短数息时间，怪物的整个上半身就已经面目全非。
另一边，连续释放了三十七种不同针对性的超凡之力，恩·贝西卡无奈的发现，以这具躯壳所能承载的神性，根本拿对面这个怪物毫无办法！
腐化血肉的波纹释放到他身上就像是浪花撞上礁石，瞬间支离破碎。
不过，这种物理层面的扭曲至少还能有点反应。
更令祂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针对灵魂和神性的攻击在那双疯狂残暴的眸子面前宛若泥牛入海，连一丝反馈都没有就彻底湮灭，让祂有种在朝着虚无使劲的错觉。
但对方那炙热恐怖的残暴力量又是那么真实……那么痛……
【佛门】的克制效果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神话位格的腐蚀居然能完全免疫？
怀着无尽疑惑，恩·贝西卡盘算着祭品拼接而成的临时躯壳已经难以恢复，开始收敛献祭的灵魂气运，将残存的气血能量全部注入眉心。
既然精神层面难以撼动，那就从物理层面摧毁吧……
嗡~
【高维视界】下，一抹幽紫色光晕在怪物血肉模糊的头颅间凝结，赵胤舜背心一凉，毫不犹豫抽身暴退。
粗壮臂膀呈十字交叉护住要害，雄浑的鎏金罡气贯穿周身，形成浑圆无碍的琉璃状护盾。
下一秒，凝练到极致，比头发丝还细的幽紫色光线从怪物眉心间射出，以凡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击穿琉璃护盾。
初窥门径的【金刚不坏体神通】与敌人的神话之力互相冲突抵消，在僵持了一个刹那后，被彻底击溃。
晶莹剔透的琉璃护盾炸成漫天鎏金粒子，但也正因为它的阻拦，幽紫色光线再也维持不住收束的形态，膨胀成直径超过一米的圆锥形放射光柱，开始释放出恐怖的毁灭之力。
正面硬吃敌人的攻击，【雪龙服】、装甲皮肤、玉胎血肉一层层消减伤害，最终能作用到脏腑的破坏力已经微乎其微。
被幽紫神光一击轰飞几十米远，魁梧的身形在半空中调整姿态，宛如飞鸟般轻盈落地。
浑身蒸腾起呲呲紫烟，还没等赵胤舜重整旗鼓，远处的畸形怪物骤然崩塌融化，喷涌出由内脏血肉组成的腥臭糜浆。
“想跑？！”
眼看着对方抛弃肉体，一颗包裹着大量灵性气运的光球射向虚空，赵胤舜虎目一凝，眼底闪过一抹毁灭神性。
可就在对方即将打开时空通道之时，一道低沉的怒吼在夜空中炸开。
“天国之光！”
伊瑞丝手捧古朴卷轴，无穷无尽的圣光符文在半空中凝结成一道神性法则。
虚空中凭空降下一道炙热光柱，纯粹的圣光宛如一柄神剑从天而降，刹那间将紫黑色光球贯穿。
“教廷！不！！！”
从未悲嚎的恩·贝西卡发出了惨绝人寰灵魂尖啸，不远处的赵胤舜看到这一幕更是睚眦欲裂。
伊瑞丝你丧尽天良，居然脏我人头！！
轰！
魁梧的身形以近乎瞬移的速度闪现到半空中，毁灭性的神力在拳锋上凝结，没有丝毫泄露的轰入紫黑光球内部。
【神威】！
【荒神碎星劲】！
微弱的反抗脆如蛋壳，赵胤舜只感觉拳锋贯穿一层薄薄的屏障，刹那间将光球轰成了冲天而起的无穷氤氲。
【高维视界】下，遮天蔽日的灵性粒子直冲云霄，蒸腾而起的气运神性爆散飘逸，形成洪水般的潮汐朝四面八方涌去。
见状，赵胤舜丝毫不敢怠慢，五指朝着天空缓慢虚抓。
【命运褫夺】！
褫夺造物。
【神】+107
【敏】+92
【力】+89
【精】+114
【气】+98
【体】+71
“是谁？！”
非男非女的阴毒呢喃直透灵魂深处，赵胤舜浑不在意的咧咧嘴，美滋滋的体会着灵肉成长。
而在距离帝都数万公里外，一个左拥右抱的绝美男子面色猛然一滞，五官逐渐变得狰狞扭曲。
“吾主为何动怒？”
感受到如海啸般的暴虐能量，他怀里的一男一女动作一顿，轻柔抚摸他僵硬的肌肉。
“我的一抹真灵被灭了！居然还偷走了我的力量！”
“是谁如此大胆？”
“它最后只传回来一道信息——【教廷】！”
双手一震，男人悄然悬浮于半空，身边的一男一女自然的跪下，朝着他五体投地。
“派人去大旻帝都，我要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是！”
……………………
金色的晨曦浮现在地平线上，偏僻的小院从外面看依旧平静，但等到结界消失，里面惨烈的景象就会自然暴露在世人面前。
在一个阴暗小巷里换回原本的模样，少年少女并肩而行，迎着天边的朝阳“尽兴而归”。
“伊瑞丝，你以前每晚都这样干活吗？”
金发少女点点头：“不是。”
“…………”
旋即，伊瑞丝反应过来，点点嘴唇，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谎言时间？！”
赵胤舜眉毛一挑，察觉到一股古怪的神性悄无声息扭曲了他的存在概念，将他灵魂进行了临时性的篡改。
伊瑞丝点点头，拍了拍赵胤舜的手臂，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唔……谎言吗？有趣。”
摩挲下巴，【高维视界】内视己身，隐隐看透了【谎言】法则的构造。
不过，以自己目前的位格神性，根本无法破解，算了，也就几个小时而已，回家睡一觉就行了。
几十分钟之后，回到李府，笑而不语的撸猫撸猪，赵胤舜没有解释自己一夜未归的缘由，气得小白猫怒使喵喵拳。
“小小年纪夜不归宿，我要代替师尊教训你！！喵嗷~~”
于是，当李悯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素菱依毛发凌乱，生无可恋的四脚朝天装死。
“怎么了？”
“我……我不干净了……”
“哈？！”
“傻狗……我跟你说……打师弟要趁早，不然……就打不过他了……呜呜呜……”
看着嘤嘤啜泣的素菱依，李悯抽了抽嘴角。
“你这姿态当然打不过，现原形跟他打啊！”
“那我岂不是以大欺小？赢了也不光彩！”
“…………”
你以为你这一幅被糟蹋了的模样就很光彩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打他一顿，不然我师姐的威信掩面扫地！”
翻身而起，小白猫一边舔顺自己凌乱的毛发，一边恶狠狠的呢喃道。
无奈叹了口气，李悯环视一圈：“师弟呢？”
“昨晚不知到哪儿去鬼混了，今早才回来，现在在屋里睡觉！”
“哦。”
隐约对赵胤舜的行动有所了解，李悯心念一动，顺着气息撕开时空，一步跨越到目标身边。
俊美如玉的白衣少年和衣而卧，一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蜷缩在他怀里，正发出哼哼唧唧的梦呓。
平静凝视着师弟的睡颜，察觉到他身上隐隐有股诡异的神性残留，李悯犹豫片刻，没有吵醒他，走到一边的书桌缓缓坐下。
在等待师弟苏醒的间隙，李悯随手拿起一本书籍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但映入眼帘的内容却令她眉头越皱越紧。
《母猪的产后护理》？
什么鬼？
师弟看这些书干嘛？
另外换了一本书，内容却是同样离谱。
《狸奴发情指南》?
《犬科饲养手册》？
《母马繁育技巧》？
嗯？？
师弟的兴趣好怪啊！
地铁老人.JPG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冰雪聪明的李悯忽然从这些书籍中找到了一丝共同点。
等等……母猪、狸奴、犬科、母马……
Emmmmmm………
该不会……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弥漫，一想到那猜测，李悯原本看向赵胤舜温柔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无情。
于是，当赵胤舜从识海中归来，迎面就看到一双危险的冰蓝色瞳眸。
“师姐？你怎么来了？”
把怀里呼呼大睡的朱香香扔到一边，赵胤舜缓缓伸了个懒腰。
“刚刚回来，师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
没有感受到死亡阴影降临，几本书籍啪嗒掉进少年怀里。
“这几本书是怎么回事？”
“…………”
“等等，师姐你听我狡辩，不对，你听我解释……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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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深渊级】
寂寥萧瑟的庭院里，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凝望虚空，忧郁俊美的脸庞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哀伤气息。
摸了摸脸上手上一排排小巧牙印，赵胤舜眉头不自然的抽动。
大师姐咬人好疼啊……
小师姐咬人也好疼啊……
无论猫也好，狗也好，发起狂来真是可怕，对了，我是不是该打几针狂犬疫苗？
脑海中闪烁着不着调的念头，怀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嘤咛，一个肉唧唧的温暖娇躯来回蠕动，想要爬到赵胤舜脖子上。
低头对上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少年感慨的将小萝莉抱起来，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还是香香好，既能当宠物，又能当储备粮，还不咬人！养猫养狗都不如养猪！”
“呜噫？！！”
朱香香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赵胤舜。
“养居？”
“对！养猪！你放心，我已经把那几本书背下来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若有所悟的瞪大眼睛，朱香香兴奋的点点头。
“养居~养居~不如养居~”
把莫名兴奋的小萝莉放到地上，她扭动着小屁股一溜烟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庭院拐角，远远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娇笑。
“养居~养居~喵喵勾勾不如养居~”
赵胤舜：“…………”
目送并直双手一路小跑的可爱背影，赵胤舜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摸了摸脸上的牙印，少年眼中闪过无尽凝重。
为什么感觉下一顿猫抓狗咬离我不远了？！
……………………
充实而快乐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三套强大的情报体系互通有无，伊瑞丝和赵胤舜的收割效率直线飙升，短短旬月之间，帝都的地下世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毒药贸易……所有的恶性犯罪都被毫不留情的屠戮，一时间，在死亡的震慑下，帝都的治安居然开始大幅度好转。
于是，世界给与回应，天道给与赏赐，遵循着正确的路径，伊瑞丝的实力突飞猛进，在【封神榜】上的排名连跳三位，直追赵胤舜！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连串的行动过后，她与赵胤舜之间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拉大！
明明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并没有天生神性，也没有【正义】、【善良】之类的路径反馈，全程参与行动的伊瑞丝抓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能比自己进步更快！
没有邪恶秘法汲取死者的灵魂血肉，单纯的杀戮只能增长经验，最多提升一点职阶进度，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变化啊？！
经过长期的隐秘观察后，伊瑞丝只能将这归结于赵胤舜天赋异禀。
他并没有从一系列扫黑除恶行动中汲取力量，仅仅是为了好玩而已，即便没有这些杀戮，他依旧能保持旁人无法理解的进步速度……
心有感悟后，伊瑞丝彻底放下隐忧心结，又是开心又是难受。
开心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朋友并没有使用恶魔之道，难受却是因为他那令人绝望的成长速度。
他的先天属性没有上限吗？
再这么成长下去，都快够到最低的成神门槛了！
同时，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对【封神榜】第二名的怜悯。
他和赵胤舜看似触手可及，实则判若天渊！
你排第二是因为只有第二名的实力，人家排第一是因为【封神榜】的上限束缚了他……
………………
啪~
“到底是谁在与我们作对？！”
价值千金的精美瓷器被摔成碎片，几名华服锦簇的身影聚集在密室中，有人暴跳如雷，有人满面愁容。
“老刘，冷静点，你在这叫唤又不能把损失弥补回来。”
一个抽着雪茄，浑身西装革履，脸戴单片眼镜，作泰西贵族打扮的大旻男人勾勾嘴角，对一旁来回踱步的男人招招手。
“来，坐下抽根烟消消气。”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雪茄，莫名寒意宛如一盆冰水浇灭怒火，名叫老刘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挤出勉强的干笑。
“不……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心疼我那一千多个菜人……”
“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真是不懂欣赏。”
察觉到所有人异样的视线，西装男人无奈收起雪茄，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李先生，您消息灵通，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暗中与我们为敌？”
生怕他再掏出雪茄，旁边一人立刻将话题拉回正轨。
“对方很小心，不仅从命运层面遮掩天机，还在物理层面抹去了绝大部分痕迹，我们只能从仅有的线索中推测……”
说着，西装革履的李先生掏出一叠资料，漫不经心的甩到桌子上。
啪~
黑白照片与调查资料散开，一屋子人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应该是两个人，一个负责攻坚，脚长一尺二寸，身高约在丈许，一身横炼功法已磬化境，真元灼热爆裂，功法大开大合，擅长以暴力摧毁所有抵抗。”
指着照片中硕大的脚印，像是被巨兽轰踏的残垣断壁，以及大大小小的“陨石坑”，李先生不急不缓的悠悠说道。
“另外一个人我们也是最近才确认了他的存在，这家伙一般不直接参与战斗，估计是提供支援与善后的法系职阶，擅长破解结界，负责对攻坚组遗漏的目标进行补刀。”
“区区两人就能把我们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初步评估，应该是五阶或六阶的顶级传奇强者，各自浸淫的功法都炉火纯青，年龄估计在一到两个甲子之间。”
说到这，李先生感慨的摇了摇头。
“在那位的注视下，没人敢在帝都范围内动用神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算是可动用武力的上限，再加上无比精准的情报支持，这背后势力对局势的掌控简直妙到毫巅……”
“嘶~会不会是陛……”
“不是，祂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小事。”
话音未落，李先生就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那会不会是长公主殿下，前段时间她一直在推动对【欢愉秘教】的调查。”
五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李先生沉吟片刻，谨慎摇头。
“不太像，大人物们斩断了她对官方力量的调动，单凭她自己的嫡系，不可能获得如此精准的情报。”
就在这时，一道隐晦的波纹传入李先生脑中，让他缓缓扬起了一抹狞笑。
“伙计们，我想我知道是谁在暗中与我们作对了！”
“是谁？！”
“圣灵教廷！”
………………………………
呼~
灼热的吐息宛如一柄利剑从口中射出，浑浊的气劲一直到十余米外才彻底消散，闭目冥思的白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扭曲的七彩神光。
过了许久，眼中的异象逐渐隐匿，灿若星辰的瞳眸徐徐黯淡，将所有神性敛入到识海深处。
心念一动，属性面板在眼前悄然展开，看着那前所未见的词汇，赵胤舜嘴角无法抑制的疯狂上扬。
【神】：1719（深渊）
一个多月的尽情收割，每晚少则数十、多则数百点的六维属性收入让他的灵肉疯狂膨胀，终于触碰到了仅存在于理论中的境界——【深渊级】！
虽然仅仅只是神属性突破，整体能阶还停留在【上帝级】，但只要确定了目标，剩下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就只是水磨工夫。
因为，他的先天属性还远远没有触碰到上限！
也就是说，在抵达先天桎梏之前，他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而只要还有空间，以【命运褫夺】和【多元自我】叠加的成长效率，填满它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不过，新的问题也开始逐渐显现。
那就是随着先天属性的不断提高，他褫夺造物凝结的先天属性越来越少。
这意味着低阶超凡者的“营养”越来越少，只有各路天骄圣徒身上才能“抽奖”开出先天属性。
不过前者虽然质量不行，但数量却很多，特别是兵道军阵，一个营就能提供数百点六维属性，堪比普通超凡者几十年的苦修！
而后者大多是【封神榜】上的人物，很难彻底干掉，后天属性“营养”不多，但却富含“先天营养”…………
想到这里，赵胤舜忽然一愣，面色逐渐变得古怪。
这不就是量大管饱的“主食”和提升上限的“维生素”吗？
我的超凡世界不可能这么“美味”！
拍拍脸颊，把古怪的情绪抛到脑后，赵胤舜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职阶。
【武安君】！
作为远古神话封号，原本就是为帅军镇国的将领设计的。
可祂却阴差阳错落到自己头上，因此，一介武夫想要获得职阶进度，就必须以一人之力完成军队才能完成的战绩。
也就是说……一人敌军！
这导致自己晋升的难度跟过去的武安君完全不是一个层级！
虽然现在还不着急，但等到能级踏上【深渊】，六维触碰到先天桎梏时，职阶进度反而可能成为限制自己的瓶颈。
所以……得找些军队刷战绩啊……
恍惚间，赵胤舜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许多职阶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因为他们遵循的路径决定了，想要进阶，就必须从混乱、痛苦、甚至死亡中汲取力量！
轻点眉心，发散的思绪缓缓收敛，赵胤舜失焦的瞳孔逐渐凝聚，压下了心中蠢蠢欲动的欲望。
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不能为了杀而杀……不然和那些魔道邪物有什么区别？
心念澄澈，仿佛释放了无形郁气，赵胤舜脸上重新扬起了轻松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
好似冰裂般的清脆嗓音在耳边响起，白衣少年笑容一滞，低眉顺眼的转过身来。
“想到一些高兴的事情，大师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打听到某些消息，想要早点告诉你！”
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嫌弃，但话语中的关切却不溢言表，李悯缓缓坐到赵胤舜身边，平静凝视他的双眼。
“德松弥卓不知道突破了什么瓶颈，在【封神榜】上连跳五级，恐怕最近他就会出面挑战你。”
闻言，少年眼睛一亮，嘴角无法抑制的疯狂上扬。
主动送上门的“维生素”！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你别高兴太早，【甘伽寺】执掌燃灯古佛圣位，传承秘法威力惊人，他的实际战斗力恐怕远超排名，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谢谢大师姐。”
“嗯。”
看着师弟乖巧可爱的模样，李悯终于放下心中最后一丝怒气，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过以你的力量，只要小心应对，德松弥卓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说着，李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露出了一丝愁容。
“但他们本来就是以这种方式对朝廷表达决心，哪怕明知不敌，也毫不畏惧，逼迫父皇赐予他们王爵……”
“如果继续拖下去，他们恐怕还有更加激烈的手段。”
听着师姐的喃喃自语，赵胤舜意味深长的笑道。
“师姐，你忧虑得太多了，很多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这个口子一旦开启，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影响，藩镇割据……可是王朝覆灭的标志……”
那不是更好？
朝堂上那群虫豸早该清洗一遍了！
瘪了瘪嘴，心中的话语没有说出口，赵胤舜冷冷笑道。
“支撑结构腐朽，再伟大的建筑也终有垮塌的一天，任祂去吧。”
“可没有【皇帝】的庇护，众生都会经历一场浩劫，十室九空，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幽幽转头看向赵胤舜，李悯眼底流露出一丝软弱。
“小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
沉默良久，赵胤舜凝重摇摇头。
“芸芸众生皆有其命数，我从未奢望以一人之力拯救世界，师姐，你也不要指望能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帝国，修修补补只能延长痛苦的时间，短暂的残忍有时候是更深厚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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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皇帝】的意义
听到师弟冷漠的话语，李悯视线望向窗外天空，瞳孔微微失焦。
“可生在帝王之家，庇佑苍生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也是我无可推卸的责任……”
顿了顿，李悯回过头来揉揉赵胤舜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叹道。
“况且，师弟你根本不懂失去【皇帝】的意义……”
“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九阶而已！”
虽然知道超凡世界的【皇帝】与地球上的是两码事，但超越时代的眼光还是让赵胤舜对这种代表封建集权的象征嗤之以鼻。
可听到他这天真的话语，李悯苦涩摇头。
“【皇帝】可不是普通的九阶，祂是天下共主，是所有圣域共尊的主宰，你可以将祂看做是整个国家力量的集合。”
闻言，赵胤舜眼眸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背心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对外，祂是保护国家的至高意志，对内，祂是庇佑苍生的天命！”
“只要【皇帝】存在一天，大旻军队的最高灵魂就不会被压制，纵使外战不敌，也不会像猪狗一样被屠戮……”
最高灵魂？！
在李悯的喃喃自语中，赵胤舜猛然回想起了自己某个神话专长。
【武安】（神话·SS级）
当祂和扶桑使团的独角怪蛇对抗时，即便只剩下了一具空壳，光凭借自身位格就能把对面死死压制。
如果这个【武安】恢复到全盛时期，并且把这股优势释放到正常的几十万大军身上，那会是个什么景象？
就算扶桑能拉出同样规模的强大军队，光是【军魂】上的差距就能让他们陷入绝望！
而这……还不是军队的最强buff，因为它上面还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核心——【皇帝】！
也就是说，当国家之间开启战争时，双方的军队还未接触，两国的【皇帝】就已经在冥冥中展开了较量。
当【皇帝】间分出胜负，虚无缥缈的象征性与位格差距就会化作真实不虚的力量加持在军队上，让弱小的变得强大，强大的变得弱小……
而如果一方没有【皇帝】，那他的军人只能顶着对面【皇帝】的压制进行战斗！
就算双方拥有同样水平的军队与军魂，可此消彼长之下，想要战胜对手基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即便做到了，也会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
恍惚间，赵胤舜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说【兵道】是皇帝肢体的延续，也是祂意志的体现……
摩挲下巴，少年莫名想起了前世的海湾战争。
当年，在电子，信息，以及空军的压制下，号称“世界第四军事强国”的百万大军成活靶子，丑国的陆军横推一切，100小时就结束了战争。
第一打第四，感觉像踩死了一只蚂蚁。
那降维打击的场面，直接把当时的全世界看傻了。
而在现在这个世界，【皇帝】就相当于超凡层面的电子，信息，以及空军压制！
有祂和没祂完全是两个概念！
唯一的例外就是内战叛乱，因为在最深的层次，双方其实是共享的同一天命位格，互相抵消了。
看到师弟恍然大悟的表情，李悯欣慰的抿了抿嘴，旋即话锋一转。
“抵御外敌不过是【皇帝】权能的一小部分，祂真正绝大部分力量，都放到了对内的镇压庇护之上……”
“毕竟，自古以来，泱泱天朝上国从来都是亡于内乱，而不是被外敌摧毁。”
“【皇帝】如骄阳横压天下，禁天灾，除人祸，调节阴阳，稳定乾坤……”
“失去祂，你就会看到瘟疫，兵灾，火山，飓风，地震，洪水，酷暑，寒冬，蝗灾……一切你所能想象到的浩劫都会在神州大地上出现！”
“而在这期间，妖魔鬼怪都会肆虐人间，通过乱世汲取力量，同时，还会制造更加残酷的浩劫。”
“所以，自古改朝换代的间隙人间都是一片炼狱，直到新的【皇帝】取得天命，神州大地才会逐渐恢复平静。”
李悯用力按住赵胤舜的肩膀，凝视着他的眼睛，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幽幽神光。
“而这一次的皇朝更替与以往都不同，红尘杀劫席卷天下，列强环伺，没有【皇帝】，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种族，我们的文明，都可能永远被抹去！”
“亡国、灭种、毁庙、除文……数百年后，神州大地再无华夏，师弟，我害怕，我害怕成为历史的罪人！”
“所以，我不能任由帝国崩塌，哪怕以身为柱，我也要撑住祂！你明白吗？！”
感受着肩膀上的纤纤玉手愈发狰狞用力，赵胤舜沉默片刻，无奈长叹一声。
“师姐，你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那群虫豸不值得你……”
“不，我守护的是这个国家，是万万百姓，不是那群蠹虫！”
“…………”
“师弟，你会帮我吗？”
直勾勾的盯着赵胤舜的眼眸，李悯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我之前就说过了……”
长叹一声，赵胤舜无奈轻笑道。
“当然，我会帮你的，大师姐。”
凝重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笑容，李悯轻轻将赵胤舜拥入怀里，一边抚摸他的后脑勺，一边喃喃自语。
“那就快快成长吧，当你登上圣位，也许这个国家就不用经历太多苦难……哪怕……以我为祭品……”
整张脸都陷入一片软玉温香之中，耳边传来大师姐逐渐不可闻的呢喃，赵胤舜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无奈苦笑。
以现在这愈演愈烈的局势，历史的车轮恐怕不会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时间啊……
唉……跟朝堂上那群虫豸怎么可能搞得好国家……
要不先想个办法把他们清洗一遍？
呼吸着淡雅清冽的体香，赵胤舜开始认真思考大清洗的可行性。
……………………
“不可能的，既得利益集团的网络盘根错节，一旦你展现出了对付他们的实力与决心，他们就会瞬间团结起来反击，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天下皆敌！”
还是那间奢华隐蔽的包间，COS防火女的奥克丽·亚妮轻抿【玉灵酒】，侃侃而谈。
虽然有远超时代的眼光，但对政治斗争一窍不通，赵胤舜重新帮她斟满酒，慎重的皱起眉头。
“我不怕天下皆敌。”
倒不如说这正是我想要的！
脑袋不用带东西，莽就完事了！
拦在前面的全是敌人，碾碎他们！
似乎猜到了赵胤舜的思绪，奥克丽·亚妮咯咯直笑。
“你当然不怕，但你的师姐呢？她会因为你的牵连而被所有政治集团敌视，能活着外嫁联姻都算是最好的下场了。”
闻言，赵胤舜平静摇摇头。
“我师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她当然不是，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自从她，不，祂几年前登上神座，【全知之眼】就一直注视着祂……”
似笑非笑的抿抿嘴，奥克丽·亚妮一口焖下【玉灵酒】，感慨叹息。
“但在整个帝国的威压下，区区一个七阶神话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更何况，祂自身很大一部分力量来自于【皇帝】……”
虽然隐隐有些猜测，但亲耳听到大师姐的真实力量，赵胤舜呼吸还是不免微微急促。
看了眼震惊的俊美少年，奥克丽·亚妮继续呢喃道。
“想要破局，要么遵循规则，从内部一点点积累力量，清除窃国蠹虫。”
“要么，就像那禀州叛军一样，揭竿而起，暴力反抗。”
“我知道你更喜欢后者，但你的师尊似乎为你安排的是前者的路线。”
“毕竟，你的大师姐可是帝国长公主，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也仅有一步之遥，如此优势不好好利用，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咂咂嘴，回味着舌尖上的浓郁果香，奥克丽·亚妮察觉到少年眼底的一丝不甘，忍俊不禁的翘起嘴角。
“你还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啊？就这么想弄死他们？”
“一想到这群虫豸作威作福，心里就不爽。”
撇撇嘴，赵胤舜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换个思路，要是你大师姐登上皇位，你不就能名正言顺的进行大清洗了？”
闻言，少年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妥。
“虽然【皇帝】的寿元在诸多圣人中只能算垫底，可鬼知道祂什么时候才会挂掉。”
“呵呵，丢失天命的【皇帝】可活不长久……”
轻啜一口玉灵酒，奥克丽·亚妮意味深长的抿起红唇。
话音未落，仿佛触动了某种感应，冥冥中一股威严苍茫的意志横扫而过，吓得奥克丽·亚妮赶紧在命运层面将自己收束隐蔽。
“唉……膨胀了、膨胀了，居然敢在祂的国里诽议……差点就被发现了……”
一遍又一遍加固信息结界，威严苍茫的意志寻找不到任何目标，许久之后才逐渐褪去。
“算了，还是聊聊你和那个德松弥卓的【御前大比】吧，好像他突破了某种秘法，实力大进，你有信心吗？”
不敢再聊皇帝的事情，奥克丽·亚妮连忙转移话题。
“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想起三州特使大张旗鼓的造势挑战，赵胤舜不屑嗤笑。
“别大意，小心阴沟里翻船哦。”
察觉到奥克丽·亚妮话里有话，赵胤舜剑眉一挑。
“你是不是又偷窥到了什么？”
“什么叫偷窥？他那么大一坨灵光，跟个太阳一样，差点把我眼睛都闪瞎了！”
还不是你眼睛太贼！
赵胤舜看着气嘟嘟的奥克丽·亚妮，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到底知道什么？”
“嘿嘿，我知道【甘伽寺】和【少林寺】在不久之前有过一次秘密交流，似乎将两派各自的功法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补全，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
看着奥克丽·亚妮故意卖关子的狡黠模样，赵胤舜试探性的补充道：“德松弥卓？”
“不！是【武僧】弥尘！”
“弥尘？！”
从亚妮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赵胤舜脑海里莫名闪过了【地涌天灵】中那个高大魁梧的光头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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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弥尘可是佛陀转世，要不是他早早进阶传奇，这【封神榜】第一可未必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看到赵胤舜恍惚的表情，奥克丽·亚妮掐了掐他白嫩的腮帮子，桀桀怪笑道。
听到这话，赵胤舜忽然想通了一些东西。
怪不得之前切磋的时候弥尘总是压抑着什么，而那段时间里，无论他进步多么快，弥尘总能相应的提升，原来他只是在逐步释放自己的力量……
可恶，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弥尘师兄看不起我，这个仇，我记……
等等，我可以先把德松弥卓打一顿啊！
眼睛一亮，俊美的少年猛然合上了心中的小本本，脸上扬起灿烂笑容。
…………………………
呼~
刺骨寒风在帝都上空吹拂，短短数日时间，秋日的萧瑟尽去，取而代之的是隆冬的酷寒。
身着【雪龙服】，腰佩【白帝剑】，头戴白玉冠，一系白衣胜雪的少年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天人，带着超凡脱俗的空灵气质。
静静跟在大师姐身后，穿过超百米高，威严如山的朱红城门，赵胤舜第一次踏入世上少有，扎根于物质世界的圣域——【紫禁城】！
穿透看不见的虚幻与真实界限，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压力骤然降临，挺拔的身形微微一缩，用了许久才重新直起胸膛。
“真不错，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好多人第一次踏入【紫禁城】都被压得五体投地。”
回头看了眼俊美无双的师弟，李悯满意笑道。
“师姐，你不提醒我，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不，我这是信任你。”
抿嘴轻笑，李悯回头继续前行，赵胤舜无奈跟在她背后。
与想象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备森严不同，整个紫禁城的守卫寥寥无几，但每一个在【高维视界】下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神性。
“祂们，似乎组成了某种阵法？”
凑到李悯身后，赵胤舜好奇问道。
“【紫禁城】对应紫薇垣，居宇宙中央，乾坤日月，银河星辰皆有其投影，各部守卫对应天上星宿，一旦发动，可调集洪荒星辰之力镇压一切来敌！”
没有回头，李悯用微不可查的声线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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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皇】【武】路径冲突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我想要一个人杀穿这【紫禁城】岂不是很麻烦？
不知道师弟脑海中琢磨着怎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李悯带着他穿过一座威严的宫殿，随后一幅震撼人心的壮丽景象缓缓映入赵胤舜眼帘。
一条宽广的河流如同一张蓄满力的弯弓拦在面前，五座通体汉白玉铸造的石桥像是五支箭矢搭在弯弓上，联通河流两岸。
河流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白玉广场，视线尽头，是一座山脉般的巨型巍峨宫殿。
无穷无尽的压迫力从那座宫殿中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它牢牢镇住！
面对着如此广袤无垠的庞然大物，个人仿佛尘埃一般渺小卑微，不由自主就涌起一股崇拜敬畏的臣服之心。
幽暗目光直视那代表帝国心脏的建筑，赵胤舜锋锐的剑眉缓缓蹙拢。
冥冥中，一种想要把它轰爆的本能冲动在心底涌起。
五指不受控制的缓缓移向剑柄，赵胤舜心头一肃，连忙压下蠢蠢欲动的怪异欲望。
深吸一口气，他澄澈本心，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自由意志】与【集体意志】的对抗，是两条路径之间难以调和的深层矛盾！
也就是说【武道】路径和【皇帝】路径有冲突！
怪不得【武道】没有九阶圣人！
有【皇帝】在上面镇压着，你拿头去进阶？！
浑身一颤，赵胤舜猛然抬头望向前方的高挑背影。
“嗯？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李悯悠悠转身，空灵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师姐……”
“嗯？”
“算了，没事。”
还以为赵胤舜记仇刚才的窘态，又调皮捉弄自己，李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等到她转身，白衣少年瞬间垮下了脸，了无生趣的长叹一声。
唉……这怎么搞嘛？
九阶【皇帝】和九阶【武圣】有冲突，想要登上至高圣位，个人的自由意志就必须压倒甚至碾碎集体意志！
除了自己这个异数，正常武夫哪怕强到逆天，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国家啊！
霸王项羽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那时候他的对手刘邦甚至还没有正式统一国家登基称帝，光是调动大军就把有史以来最强的八阶武夫活活困死！
将来自己肯定比霸王项羽更强……
可再强有什么用？
现在的皇帝是大师姐亲爹，我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把她爹脑袋剁下来吧？
而下一任皇帝……很可能就是大师姐本人！
不由自主抬头仰望，看着那修长妩媚的背影，赵胤舜脑海中莫名闪过【白帝剑】从她背心刺入，贯穿心脏，她不敢置信回头时的痛苦悲哀眼神。
浑身一个激灵，白衣少年狠狠甩甩头，将脑海中的画面抛到九霄云外。
“师姐……”
脚步一顿，李悯回过头来，无奈看着调皮捣蛋的师弟。
“又怎么了？”
看着她那似嗔似怨的绝美脸庞，赵胤舜莫名扬起了灿烂笑容，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
“没什么。”
“…………”
记仇的小家伙，不就是没提醒你小心威压吗？
居然敢如此捉弄我？！
李悯捧起赵胤舜的脸蛋一阵搓揉，一直把他白皙的脸颊搓得红通通的才罢手。
“过桥的时候跟紧我！”
最后掐了一把细腻脸蛋，李悯恶狠狠对赵胤舜龇了龇牙。
可惜倾国倾城的容貌太过妩媚，龇牙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微笑点点头，紧跟在李悯背后的少年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心，脑海中却闪烁着天马行空的念头。
【武道】与【皇帝】在九阶生态位上有冲突，如果不能掀翻祂，那就只能想办法绕过祂！
但【武道】的核心力量来自于绝对的自由意志，我心既天心，我意既天意，一人既是宇宙，不接受任何束缚！
而【皇帝】却恰恰相反，祂是天命所归，是集体意志的具象化，要求个人必须向集体让步，接受规则与秩序的束缚！
这种哲学本源层面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一时间，赵胤舜根本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要是真这么容易，从古至今那么多武道天才就不可能被困死八阶了……
自己倒有唯一有可能暴力破局，以前无古人的绝对伟力登顶圣位的存在！
可问题是拦在前面的是自己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最不济，也是心腹爱犬！
这可不是加钱能解决的问题。
我要是和师姐手足相残，猫猫和师尊会有多伤心啊……
长吁短叹的摇摇头，赵胤舜无奈开始转换思路。
要不……趁着船小好调头，转换路径？
学那些【武僧】、【剑仙】、【圣骑士】之类的妖艳贱货，表面披着武道的皮，内核却是宗教思想那一套……
可这样一来，还不如直接换个法系职阶，反正有几大唯一性天赋的加持，自己无论走哪条路径都是绝对碾压。
唉……看来我以后得习惯“手无缚鸡之力”的法爷生活了……
脑海里莫名闪过了前世某个经典电影片段，赵胤舜不由得失笑咧咧嘴。
我，武安君·赵胤舜，虽然一骑当千，单人破军，摧城拔寨，横压众生！
但，我是个法爷，真的不会武功，只是天生神力！
嘭~
脑海里回荡着不着调的搞笑画面，赵胤舜一头撞在柔软的娇躯上，口鼻间全是清冽空灵的淡淡幽香。
“还没完了是吧？”
李悯娇嗔着白了他一眼，轻轻伸出柔荑。
“我只是在想事情。”
下意识牵起师姐的手，冰凉触感柔若无骨，赵胤舜忽然反应过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牵她手干嘛？
然而不等他反抗，李悯已经牵着他的手踏上了白玉桥。
行走在精美绝伦的石桥上，赵胤舜终于知道师姐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
脚下流动的不是河水，而是一条无垠的漆黑宇宙，数不尽的星辰流光共同组成了唯美灿烂的银河，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向着“下游”流淌。
“这是银河概念在物质世界的投影，若是没有【皇帝】允许，这一条河就能隔绝一切。”
听着师姐的耳语，赵胤舜从脚下的星河宇宙中收回视线，投向远方那巍峨如山的宏伟宫殿。
以星辰海洋化为护城河，巅峰期的皇帝到底有多么强大，而你又是如何一步一步衰弱到如此境地？
怀着无尽好奇，少年跨过银河，踏上由汉白玉铺就而成的广场。
“儿臣李悯，奉旨携武安君觐见。”
松开赵胤舜的手，李悯遥遥对着视线尽头的宫殿躬身行礼。
“准。”
雷鸣般的威严嗓音层层叠叠，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赵胤舜眼前一花，与李悯一起跨越不知多远的时空，刹那间出现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古拙殿堂内。
数以百计的大臣早已等候多时，中央的九级玉阶顶端，一个笼罩在紫气祥云中的人形轮廓端坐圣位，周围仿佛有五爪金龙虚影环绕，威压众生。
【高维视界】只是一眼就被煌煌神威灼烧灵魂，脑海中回荡起亿万黎民的祈祷嘶吼，像是有无数细小钢针刺痛神经。
低垂眼帘，赵胤舜收敛目光，安静站在大师姐身后。
而在他观察【皇帝】的时候，整个大殿里的公卿大臣也在悄悄打量他。
玉树临风，超凡脱俗等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那超自然等级的魅力，许多人看到他，都隐隐回想起了几十年前另一个艳压帝都，风华绝代的唯美身影。
“早就听说武安君人如美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不愧是端木先生的高足，不知他师尊近况如何……”
“呵呵，宋大人还对端木先生念念不忘啊？”
“咳咳咳，我只是随口关心一下。”
“有什么好遮掩的，倾慕端木先生的又不止你一个！”
…………
就在一群人用神念互相调侃之时，一个意志蛮横的插进来。
“哼，狐媚惑上！”
热烈的讨论戛然而止，众人看着一脸阴沉的中年妇女，默契的闭上了嘴。
而在另一边，赵胤舜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顺着目光回溯，看到吕卓正站在一群胡人中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目光没有在吕卓身上停留多久，赵胤舜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旁边的一人吸引。
在平均身高两米左右的胡人当中，近三米的魁梧体型宛若小山一般，简直是鹤立鸡群。
裸露在外的肌肉虬结精轧，像是由铁水浇筑而成，光目视都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蛮横力量。
感受到赵胤舜的视线，那人回过头来，坚毅的国字脸上一圈青黑色的胡渣宛如钢针，配合上不怒自威的眼神，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没有示好或威胁，那人只是平静的与赵胤舜对视数秒，随后默默移开视线。
而在他身边，一个相对瘦小的胡僧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视线饶有兴致的在少年身上来回扫射。
一想到民间那些愚昧无知的超凡者居然给他冠以未来【武圣】的称号，桑波赞奇就忍不住想笑。
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位于九级玉阶之上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抿抿嘴。
这个异数……到底是力挽天倾的英雄，还是弑君叛乱的反贼，【皇帝】您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是利用？
还是打压？
亦或者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
但一想到大旻皇帝将【武安君】这个封号赐予赵胤舜，桑波赞奇就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纵然看到了威胁，却依旧借力导势……【皇帝】的气度和魄力，还是远超凡人啊！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还太过稚嫩，三阶……距离真正有威胁的八阶，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呢！
就在桑波赞奇思绪流转之时，朝堂上的公卿大臣们已经走完了流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集中到今天的两位主角身上。
“伏虎罗汉·德松弥卓。”
“臣在。”
“武安君·赵胤舜。”
“臣在。”
“列祖垂统，景运重熙。于惟孝皇，敬德允持。用光于大烈，化被烝黎……”
絮絮叨叨的废话持续了足足几分钟，赵胤舜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心里直翻白眼。
“遵高祖之旧制，修世宗之遗德，命尔等御前演武，祭祀天地，佑我中华大地，五谷丰登，六畜蕃盛……”
不过，随着祭文宣读，赵胤舜忽然感应到冥冥中一股玄妙的波动扰乱气运，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
之前以为挑冬至这一天祭天演武只是一个借口，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只是单纯的拖延，而是含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心念一动，赵胤舜下意识看向与他并排而立的魁梧壮汉，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双充满战意的坚毅瞳眸。
唰~
下一秒，两人瞬间出现在了大殿外的汉白玉广场上，空旷的空间开始无限拉伸，最终化作无边无际的独立时空。
站在与封神台极为相似的战场上，赵胤舜看着百米开外的魁梧对手，下意识的搓搓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德松弥卓……兄？”
“小僧见过武安君。”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德松弥卓恭敬合十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武安君请讲。”
“你那胡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有什么特殊技巧吗？”
抚摸着自己光滑细腻的白皙下巴，赵胤舜心有不甘的问道。
“…………”
推演过无数的可能性，但从未设想过如此刁钻的问题，德松弥卓下意识摸了摸钢针一样扎手的胡渣，一时间居然哽住了。
这还需要技巧？
一天不刮就冒出来了！
不过看到赵胤舜清秀稚嫩的脸庞，德松弥卓忽然意识到，对面这个带给他沉重心理压力的敌人，真实年龄还未满16岁！
再联想到自己快满三十的年纪，他心中猛然升起一丝羞耻。
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十几岁的差距会随着数百年的寿命稀释，但在目前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应该算是两个不同世代的人！
而自己这个“长辈”却在以下位挑战者的身份向“晚辈”发起挑战，光是这个举动本身就已经算是耻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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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与狂躁对峙】书友的打赏。
总算把简介中的一些伏笔抛出来了，从今以后主角就要安心做一个“不会武功”的法爷啦（笑）~
现在我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来：武道没有九阶是有原因的，涉及到祂本身的核心理念，并不是前面很多人吐槽的为了主角装逼的小白文设定。
另外，今天又看到一些典中典发言，等有空我一定要整个【见习语录】，贼踏马黑色幽默。
不知道还有多少兄弟记得上本书那些“不差钱”“我等你”的笑话，现在想想都记忆犹新。
最后，还是求点票票，不订阅，好歹投点票啊，魂淡！ヽ(≧□≦)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