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升级
“我要抽取升级奖励。”宁天霄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抽奖，老头十分大方地给了他30000任务点，宁天霄现在手中已经握有6万多任务点，史无前例地富有。
【商店已更新】
宁天霄打开商店，这老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次更新的东西，是他已经想要很久的了。
自从出了双恶龙的事情之后，宁天霄就在想，如果凌云宗从里面出事，那这么高的防御力也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干不了。
就像是那天系统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一样，如果凌云宗的钟楼上的钟能自动报警多好。
能不能让凌云宗自身就成为一个有意识的防护体？
再加上后来来了个表大伯的献礼，宁天霄就更想搞个自动检验的东西。
宁天霄打开商店，钟纽，1万任务点一个，能够放置在任何东西上。之后宁天霄就算离凌云宗十万八千里，只要凌云宗内有危险，凌云宗内的人也能够听到。
老头同时还更新了一样东西，千里镜，把这玩意放在凌云宗内，宁天霄就能从任何地方看到凌云宗内一定范围内发生的事情，这东西稍贵点，1万5千任务点。
但宁天霄权衡了一下，还是买了钟纽，不仅仅是钱的事情，让别人整天生活在自己的目光之下，那得多难受啊。
宁天霄把这“钟纽”放在了警钟上面，拍了拍钟。
宁天霄喃喃自语：“要不要再换一个，放在凌云宗门外？”
白小鬼跳出来问道：换什么？
宁天霄一个激灵，拿出一把糖来把孩子给哄走了。
宁天霄狠了狠心，又换了一个放在凌云宗门外，这下内外都有了保障，到时候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凌云宗内也好早做打算。
给凌云宗安装了示警系统，宁天霄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天赋。
溟魂图如今是三级，再升一次需要4万任务点，肯定不行，血脉复生再遇到白小鬼之后有点鸡肋，不过，能不能把这天赋转移给张庚或者乔渔？
宁天霄突发奇想：“喂，老头，我这血脉复生可以转让给其他人不？或者我再卖给你，你能出多少钱？”
【该功能尚未开启】
得，还是有这个功能，有就好，虽然慢，总有那么一天的。
“那什么时候能开启？”
【拥有七个宗门天赋】
宁天霄数了数，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四个，胜利就在不远处。
“价格怎么说？”
老头冰冷无情地开口。
【十万】
宁天霄掏了掏耳朵，惊恐道：“你说多少？”
【十万】
“我这血脉复生升到满级也不过是两三万，转让给别人你竟然说要......”
老头再次毫无感情地开口。
【十万】
宁天霄吹着冬风，心都凉飕飕的。
幸亏凌云宗里的建筑修复是能靠人力达成的，要不这老头告诉宁天霄修个藏宝阁要100万的任务点，他可能就要当一辈子的打工仔了。
还剩下4万多任务点，明年春天如果要养灵兽，这些任务点差不多刚刚够。
宁天霄本来想在今夜痛痛快快地花钱的，但是谁能想到，现在的商品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啊。
宁天霄忽然想起，藏宝阁里，还有一批木芬果和火寄果屯着，这些东西就算是炼药现在也还用不到。
要不要卖了？
宁天霄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留下来将来如果有急需还能救救急。
他还是喜欢凡事早做准备，留个底心里踏实。
溟魂图天赋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三级能直接攻击溟魂，四级呢？
血脉复生现在对他来说已经相当于废了。
时空扭曲现在也只能传巴掌大的东西，像是双恶龙那样直接传送罗刹海海水，简直就是做梦呢。
而且老头的商店里，根本没有能更新时空扭曲天赋的东西。
两年后的万宗大会上，他肯定要把【衡量】这个天赋点满的，又是一笔遥遥无期的任务点啊。
本来是大年初一，高高兴兴的时候，宁天霄给自己整郁闷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商店能给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否则就算他赚来了任务点，去哪换去，这不更令人郁闷么？
所以这不是老头的问题，这是自己穷的问题。
宁天霄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去找老头喝酒去，白小鬼大半夜还趴在洗剑池边往下看。
剑冢睚眦躁动不安地踱步，宁天霄一见这场景，急忙跑了过去，不是刚装了钟纽，这还没开始用呢，就已经坏了？
白小鬼愉快地挥了挥手：嘿哟！
洗剑池的下方隐约有光彩流动，宁天霄问道：“这怎么一回事啊？”
睚眦道：“那股力量，似乎快要苏醒了，宁天霄，你务必小心。”
白小鬼却显得很从容，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这股力量你熟悉吗？”
白小鬼点了点头。
宁天霄看了一眼洗剑池，这寒冬腊月，洗剑池里冷得很，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很想下去看看，而且这个念头一旦起来，就有点收不住。
宁天霄脱了外衣站在洗剑池边。
白小鬼：宁天霄，你要干什么啊？
老头无情地开口。
【洗剑池探索度未开启】
我他娘的去自己家洗剑池，还要等你给我开探索？
宁天霄一个猛子扎下去，冰冷的水中，他打了一个哆嗦。
洗剑池下漆黑如夜，中间却有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石头，宁天霄游了过去。
这石头大概有四五个人那么大，石头的外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宁天霄摸了一下石头，并没有感觉跟普通石头有什么不同。
白小鬼来到他身边，轻轻把脸贴在了石头上。
宁天霄想起吕霜的一句话，这是故乡的味道。
宁天霄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吕霜的呐喊：“不好啦！师父跳水自尽了！”
宁天霄一拳砸在石头上，石头没有任何反应。
四周太冷了，而且再呆下去，吕霜恐怕就要跳进来了，宁天霄抓起白小鬼浮上了水面。
周围已经多了十几个面孔。
“咋了这是，喝高了？”
宁天霄嘿嘿一笑，爬到洗剑池边：“没事，刚才我觉得洗剑池下有点异常，去看看。”
张庚道：“那也不能大冷天的扎下去啊！这多伤身体！”
“没事，我这就去换衣服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看到我
宁天霄问白小鬼：“你看清洗剑池下到底是什么了没有？”
白小鬼点了点头：石头。
宁天霄：“......我知道是石头，你把脸贴上去，有什么感觉没有？”
白小鬼开心道：喜欢！
好吧，本来这小鬼就对自己的来历也不那么清楚，他也不能指望问到多少东西。
宁天霄揉了揉白小鬼的脑袋：“你跳进水里冷不冷啊？”
白小鬼摇了摇头。
宁天霄道：“我要去找几位前辈喝酒了，你去不去？”
白小鬼双眼一亮：那我也要去找几位前辈玩。
宁天霄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是要去剑冢：“去吧，别回来太晚。”
钟纽没有报警，洗剑池里的应该不是什么威胁，但是谁又把这么大一块石头放进去的，这石头里为什么会有白小鬼熟悉的味道？
难道这块石头里裹了一颗灵兽蛋？
宁天霄毕方找到百晓生和乔渔的时候，两个老头已经在屋顶上喝高了，互相吹嘘着自己当年的勇猛。
宁天霄听一半笑一半，毕方听得倒是很认真，还时不时给两个老头鼓掌叫好。
宁天霄看着百晓生乔渔两个损友，觉得有些寂寞。
自从他从墓地里爬出来之后，同龄人基本都是对手，凌云宗里的人要不比他老一大截，要不比他小一大截。
要说有个酆都吧，两人见面的时候更多时候是勾心斗角的，为了争取自己宗门的利益都不能后退一步，累。
再说今年是能招生了，但是招来的学生，又都算是他的弟子，跟自己的弟子称兄道弟，有损宗主之风，怎么想都有些别扭。
毕方酒量惊人，喝了乔渔百晓生两个的，还毫无醉意。
宁天霄酒量只是一般，跟毕方喝着，只能小口抿。
毕方问道：“宁宗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准备在麒麟山上种东西养东西，凌云宗的人太少，那么大的麒麟山，总要干点什么利用起来。”
“其实凌云宗可以搬到麒麟山去，麒麟山上风水比这边要好。”
宁天霄摇摇头笑道：“搬人好说，这剑冢洗剑池可是凌云宗的根基，搬不了的。”
毕方再次仰头喝酒，他背后的那酒葫芦的嘴越发明亮了：“也对，如果让我把博古池搬到皇宫里去，我也不会答应。”
宁天霄心头一动，趁机打听道：“皇宫里有一位据说已经一百多岁的太上皇，前辈见过？”
“见过一两次，太上皇身上阴气颇重，四肢萎缩，但肚内胀气严重，我给过几个药方，据说都没什么作用，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还真的是蟑螂成精啊。
宁天霄听到毕方都束手无策，愧疚道：“不好意思，问到了前辈的伤心事。”
“其实治病这件事，也讲究缘法，这位太上皇早年造业太多，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对了，齐王女在凌云宗吧？”
宁天霄被戳穿了，尴尬地一点头。
“太上皇早年想对她下死手。”毕方弹了弹袖子上的碎雪，“宁宗主知道这回事吧？”
对方这么坦诚，宁天霄也就把话说开了：“知道，所以我才会问这件事，乔戣心里有恨，但我不知道太上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这孩子放弃心头这恨意。”
“毕竟，我希望在凌云宗的孩子，都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宁天霄躺在屋顶上，“前辈，不瞒你说，以前凌云宗里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们，对我特别好，凌云宗的覆灭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我眼一闭，一切都变了。”
毕方沉默着喝酒。
这样的变故，他这些年见过不少，只是没有一个宗门，在遭受了这样的灭顶之灾之后还能再次站起来。
宁天霄是个例外，也可以说，他凭一己之力，创造了凌云宗这个奇迹。
宁天霄没有得到回应，尴尬地大笑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来，前辈，喝酒！”
宁天霄一饮而尽，胸中忽起不平意气，他猛地在屋顶上站起来。
长空万里，一眨眼物是人非。
风雪飘摇，再回首凋零殆尽。
宁天霄忽然拔出腰间剑，剑在半空划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直指北斗。
剑落的地方，风雪骤停。
毕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宁宗主好剑法！”
宁天霄大吼：“我会让他们看见我！”
毕方负手而立，高声问道：“谁？”
“所有关怀我，相信我的人！所有愿意站在我身边，跟我共同面对险境的人！”
宁天霄收剑回鞘，风雪再落。
“我也会让他们看见我！”
毕方举起手中杯：“又是谁？”
“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而我总有一天，会站在他们仰起头才能看到的地方！”
白小鬼去剑冢玩了一会，獬豸亲自送她出来找宁天霄，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站在屋顶的宁天霄，都愣住了。
白小鬼呆呆地看着屋顶上的宁天霄，獬豸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宁天霄确实是可担大任之人。”
白小鬼用力点着头：你说得对！
“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洗剑池今晚异动，我也察觉了，洗剑池下是溟魂吗？”
白小鬼看着宁天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百晓生举起酒杯，晃悠悠爬到宁天霄身边：“宗主说得好！我百晓生敬你一杯！凌云宗必将扬名天下！”
乔渔一把打开百晓生的手：“你会敬个屁的酒！我乔渔！还有我侄女乔戣，受宁尊者大恩！永世难忘！”
百晓生一把压下乔渔的手：“你永世个屁！老头子了！没多少年活头！我百晓生！不，我江湖九十七，不对！九十六晓生！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我知道的消息，必定对宗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方此时也举杯道：“宁宗主，我敬你！将来宁宗主如果需要博古池的帮忙，尽管开口！”
百晓生一听这句话，抱着宁天霄的大腿哭喊道：“宁宗主，我要延年益寿！我要返老还童！救命啊宗主！”
百晓生的毛笔：大年初一，夜，屋顶上有四个喝醉的傻子，但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乔戣的教学
宁天霄三人在屋顶上喝得天昏地暗，后半夜，还是毕方一个千杯不醉的老头把三人一个个扛下来。
宁天霄第二天醒的时候头疼欲裂，很久没出现在他床边的吕霜，居然幽幽地坐在他床边。
宁天霄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吕霜抽了抽鼻子，看起来有点委屈：“师父，出事了？”
宁天霄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事？”
“乔戣，乔戣今天特别暴躁。”吕霜快哭了，“我今天就从她面前过了一下，乔戣说我这头是一毛也拔不下来，不光这样，连她叔都差点没顶住啊。”
宁天霄惊讶道：“乔戣还说什么了？”
“她说她叔江边打渔习惯了，不懂皇室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啊......”
宁天霄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去找乔戣。
当他找到乔戣的时候，乔戣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张伯梁满头大汗，看到宁天霄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宁天霄问道：“怎么了这是？”
张伯梁看了眼乔戣：“齐王来信了。”
乔戣的表情瞬间像是快要炸了：“什么齐王，明明是那女人的信！”
“对对，齐王妃的信。”
“别叫她齐王妃？她配？”
张伯梁咽了口唾沫，乔戣处于爆炸的边缘，他身为齐王府的旧人，依旧不敢惹。
宁天霄问道：“怎么了？”
“她说我不回去，她明天要来看我，呵呵。”乔戣冷笑一声，“让她来啊，我会怕她不成？”
宁天霄听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想教育她一下：“乔......”
“宗主叔叔，明天能不能把门关上？”
张庚：“你这小丫头，大过年的，来者是客。”
“呵，她如果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来的，那我也敢去老不死的面前坐坐了。”
乔渔叹了口气：“乔戣，你戾气太重了。”
乔戣听到这句话，表情从烦躁慢慢变成了冷漠，最后沉思起来。
宁天霄道：“既然她要来就让她来，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敢说，你在凌云宗内，绝对不会吃亏。”
“宗主叔叔，你不懂。”乔戣冷静地开口，“她是不会明刀子伤人的，我能不能借点人？”
宁天霄疑惑道：“为什么？”
乔戣忽然灿烂地一笑：“我想教他们点好东西。”
宁天霄心情不是很乐观，乔戣能教的东西，大概只有一样。
虽然这一样东西，在凌云宗内也是一骑绝尘的。
“我怕我一个人说不过她。”
宁天霄皱眉道：“这不太好，乔戣，你......”
吕霜表大伯忽然开口道：“我想学。”
百晓生也点头：“我也想学。”
吕霜弱弱地举起了手：“我也想。”
宁天霄脸都快绿了，他刚想教育乔戣千万不能在这些事上钻牛角尖，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赶着上来学习？
表大伯不好意思地一笑：“宗主，其实乔丫头有时候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动手太暴力了，能说话就气死别人，干啥不学学呢？”
最后，小甲小乙也举起了手，张伯梁一看这阵势，也加入了学习的阵营当中。
白小鬼开心地举起了手里的猫。
宁天霄一瞪眼：白小鬼，你不准学！
这可怎么办呢，这万一真的组成了教学团，凌云宗怕是要以嘴之毒烈在江南道扬名了吧？
乔戣见到宁天霄的表情，诚恳地说道：“我会稍微克制一点的。”
此时毕方正要找吕霜做傀儡，宁天霄急忙拉住毕方，说今天想跟他探讨傀儡术，把他拉到了别的地方去。
这件事可不能让毕方看到啊，否则毕方这位君子，对凌云宗的印象岂不是毁掉了。
“你们听好了，能够气到对方，就要抓住他的弱点，比如......”乔戣扫到吕霜，“比如，他的头发。”
吕霜绝望地捂住了头：“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人。”
乔戣：“我怕挑个新人会限制你们的想象力。”
乔戣清了清嗓子：“就比如吕霜的头发，基本的聪明谢顶、一毛不拔，都是已经用过了的，更高级一点的，可以说，你的头简直就像是万年不化的雪山，长根草都能被冻死。”
吕霜：“......”
表大伯也捂住了自己的头。
乔戣犹豫了一下，问道：“还要不要再学难一点的？其实你们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
百晓生：“那就......那就学！学呗！”
乔戣：“我怀疑你出生的时候，老天爷看到了你的未来，特意在你头上加了祝福，结果你承受不住......”
吕霜：“我不行了，我顶不住了！”
乔戣及时收住了，她乖巧地笑了一声：“其实挺简单的吧？都是经验总结的。”
五六个人头顶全都挂着汗。
“那现在大家不如试试？”乔戣扫到百晓生。
百晓生摆着手：“我知道我丑！我已经正视现实了！别搞我！”
宁天霄正在跟毕方谈着傀儡，脑中忽然传来了老头的声音。
【完成任务：授课】
【等级：19进阶值：1100任务点：100】
【完成任务：授课】
【等级：19进阶值：1200任务点：200】
这给的任务点还真不少，而且速度还特别快，不知道乔戣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直接互骂么？
宁天霄看心里除了老头的声音之外，只有两个字：绝了。
宁天霄心头好奇，终于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出来看了一眼。
乔戣盯住了张伯梁：“张伯梁叔叔，就从你开始吧？好，现在大家每人想一句！”
吕霜：“你......你脑袋像个......大土豆！”
“不能结巴！一定要快！要不然杀伤力就不够了！”
小甲：“你溟魂一辈子都进阶不了！”
乔戣摇了摇头。
表大伯：“没娶媳妇呢吧？能找到不？找不到吧？但是我有！”
乔戣依然摇头。
百晓生：“我看你站着的模样，就不是个好人！”
乔戣惋惜道：“都不对，我给你们纠正一下。第一句，我看你脑袋像个土豆，看起来心实，但里头空得怕是能跑马。”
“第二句，你的溟魂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殆误一生，它想要的你给得了吗？你给的起吗？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能耐，不如趁早把自己埋了给它自由自在！”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表大伯说得还不错，不过，可以加强一点。比如，你看那门外的狗都是成双入对的，比如，拿出你夫人给的东西，问他，你有吗？达到更强烈的效果。”
张伯梁彻底沉默了。
“最后一句，你看你站着的样子，我们家狗站起来都比你有站相。”
张伯梁默默地坐下了。
乔戣最后灿烂地一笑：“大家别放在心上啊，这都是为了学习。现在你们不如说说我吧，明天我也好展开针对性防御。”
宁天霄听完了这一轮，忍不住问道：“乔戣啊，你这到底跟谁学的。”
“被芬姐骂多了就会了。”
“芬姐？”
乔戣扬起高傲的下巴：“就明天要来的那个女人，明天我一定会要她铩羽而归。”
宁天霄心想，这乔戣今年才十一二，能长大到现在，怕是要有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金刚不坏之心
其他人散去之后，宁天霄找到乔戣，想跟这丫头来个长谈。
但乔戣还处在十分焦虑的状态，似乎想做足准备，备战芬姐来访，宁天霄看着她手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一阵头疼胜似一阵。
“乔戣啊。”
“宗主叔叔，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是明天芬姐的事情吗？你不用担心，尽管交给我吧！芬姐她必然赢不了我的！”
“不是这件事。”宁天霄坐在椅子上，“来，你坐我身边，我是想跟你讲个道理。”
乔戣眨了眨眼，坐下了。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芬姐，但是你想啊，小女孩家的，天天这么说话，不太像样吧？”
乔戣乖巧地点头：“我明白，我保证以后只针对芬姐。”
乔戣这么利落地点头，宁天霄一愣。
宁天霄心里苦，这他娘的芬姐是给乔戣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让人小姑娘记挂到今天，还要拉上整个凌云宗一起轰炸她？
“乔戣，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你想想，现在在凌云宗里，所有人都对你很好，你可以放下心里的恨，好好地活着，何必为了其他人，而让自己变得不快乐？”
乔戣认真想了一会：“如果让凌云宗覆灭的罪魁祸首出现了，宗主叔叔会放过他吗？”
宁天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摇头，不可能的，如果凌云宗覆灭真的是人精心设计，那他唯有报复。
“我有这样的溟魂，并不是我所愿的，这不能怪我。”乔戣安静地看着门外的雪，“可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宁天霄沉默起来，别人经历的事情，他无权评价。
“我以前也很想让芬姐明白，我是个多么听话的孩子，但是芬姐根本不在乎这个啊，她只在乎老不死的有没有生气。”
白小鬼一脸惆怅地捏着狸猫想给乔戣看，可惜乔戣看不到。
乔戣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无论我多听话，无论我退到哪里，她永远不会满意，除非我死。”
乔戣笑了笑：“我当然不会死啦，我会比她活得更久更好，等她老到动不了的时候，我还要站在她面前，让她看看她的每一个孩子，都比不上我。”
宁天霄原本是想来教育一下乔戣，没想到乔戣的话反而让他听得热血沸腾，简直忍不住想给她喊加油。
“我永远忘不了我第一次开始反击的时候，芬姐那张惊讶的脸。”乔戣乖巧地笑了一声，“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我再也不会输。所以宗主叔叔，我不能输，我不会让这样的人站在我的头上，以后，永远都不会。”
白小鬼听得眼泪汪汪，拼命点着头。
宁天霄心想，唉，本来是想跟乔戣谈谈，没想到却被这小丫头给感动了。
“乔戣，这件事上我支持你，如果明天芬姐来了还是要针对你，我会帮你。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的溟魂消失之后，你的攻击技就有些压抑不住？”
乔戣刚被乔渔带回来的时候，是多老实一孩子啊，这才短短几个月，说出来的话就能让其他人都顶不住。
乔戣沉思了一下，点头：“好像是......”
“就比如吕霜，他确实是没头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这东西也不能怪他吧？”
乔戣再次点头。
“还有百晓生前辈，他虽然有点那啥，但是人博闻强识，我们应该看到别人的优点，而不是看到别人的缺点，对不对？”
乔戣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再说了，凌云宗内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你可以跟账房长老学算账，跟吕霜一起做傀儡，纠正一下他的审美，还可以跟你叔学炼药术，就是要注意安全，再不行每天找百晓生去聊天也不错。”
宁天霄笑道：“我刚遇到百晓生前辈的时候，他每一条消息，标的可都是无价。”
乔戣吐了吐舌头：“我明白的。”
“再说以后凌云宗可能会来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孩子，你总不能因为这点，让其他人都对你产生心理阴影，没朋友吧？”
宁天霄说到这里，白小鬼流了一大把眼泪，乔戣虽诚恳感动，却没有哭。
这丫头的心可真是金刚不坏油盐不进啊。
“我明白的。”乔戣点头，“我以后会努力改过来，但是明天......”
宁天霄知道自己此时必须支持乔戣，如果让乔戣再心冷，让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人支持，恐怕她就会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天如果那位芬姐真的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我们都会帮你，我保证。”
乔戣眼睛一亮：“谢谢宗主叔叔！”
“嗯，其实你的语言天赋我也挺羡慕的，但以后跟自己人只能讲道理，千万不能语言攻击，明白吗？”
吕霜幽幽钻出来：“尤其是我！”
宁天霄吓了一跳，回头在吕霜头上拍了一巴掌。
“没事，都快去吃饭吧。对了，跟乔前辈道个歉，今天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乔戣吐了吐舌头：“我明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找叔叔。”
眼见这孩子还有救，宁天霄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他捞过白小鬼，给白小鬼擦了擦眼泪。
宁天霄，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
白小鬼鼓着腮帮子。
“我对你也很好吧？但是因为你平常太乖了，我都没有机会教育教育你。你这么可爱，谁不喜欢你呢？”
宁天霄这话说得虽然有点肉麻，但都是实话。
白小鬼羞涩一笑，抓着宁天霄的胳膊荡秋千。
“不过，你有个缺点倒是可以改一改。”
白小鬼愣住了。
“吃糖太多，小心以后长一口烂牙，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白小鬼捂住嘴，宁天霄趁机道：“以后一天三颗，不能再多了。”
宁天霄白小鬼迎着夕阳走出门去，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就开始了，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有的时候，遗忘并不是一件坏事。
宁天霄想到乔戣问自己的问题，能放过罪魁祸首吗？
他的回答是不能。
但是以后那些宗门叛徒，如果不是太过分，他也不愿意再去计较了。
谁都有新的生活，试想当时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在宗门大乱之中，如果有个宗门愿意收留自己，自己会怎么选？
继续留下来，还是跟着走？
宁天霄扪心自问，自己没有乔戣的金刚不坏之心，但也许就是这样，凌云宗才能成为今天这样吧。
历史永远无法假设，无法推演，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既然命运如此，以后就好好努力吧。
“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其他人认识一下？多几个朋友？”
不！要！他们看不到我！
“你可以凝魂。”
不！要！我可以跟剑冢的前辈玩！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芬姐来访
第二天一大早，凌云宗内吕霜等人，在乔戣的带领下严阵以待。
毕方被宁天霄安排跟张庚去看麒麟山，美其名曰看看麒麟山适不适合春天种草药。
可凌云宗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齐王的一丁点影子。
所有人都开始不耐烦，乔戣自己还淡定得很：“冷静，芬姐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
表大伯一听来了气：“咱们凌云宗上下这么几十口人都等着她来，她摆个锤子的架子呢！”
“别生气，生气就输了。”乔戣笑道，“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专门来等她，对付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百晓生赶紧记笔记。
百晓生肯出来，还是让宁天霄觉得挺意外的，毕竟这老头怕死，以前每次遇到危险都会躲起来，一身武艺除了遁地术就剩王八拳。
凌云宗里的人最后都有点等不住了，开始喝茶嗑瓜子打牌，完全放松了，乔戣还端坐着。
其实最紧张的就是她自己了。
张伯梁最后问道：“要不我去山下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不用。”乔戣道，“出事了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大不了去给她收尸。只是有点遗憾。”
等中午的饭点都过了，张伯梁终于说，山下出现了齐王的影子。
凌云宗整个宗门的人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齐王的车马才慢悠悠出现在门前。
宁天霄没去门前等着，也不想这么快把人给接进来，毕竟芬姐让他们等的时间太长，他心里非常不爽。
而乔戣听到芬姐来后，眼中顿时明亮如星！
这是战斗的欲望啊！这是碰上了一生之敌，迫切想要把对方打败的欲望啊！
宁天霄心头暗叹，这芬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乔戣这么候着！
齐王从马车上下来后，宁天霄眼看着他站在马车边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芬姐才整理完仪态慢悠悠下来。
凌云宗众人都塞在门口，除了原本齐王手下的人之外，终于都有机会一睹芬姐真容。
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有一个感觉：艳！
但是艳得有点俗了，没有酆都那样的端庄，也没有酉椋的妖和狠。
芬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想必是乔戣同父异母的弟弟。
宁天霄摸了摸鼻子：“齐王殿下，在下凌云宗宗主宁天霄，有失远迎了。”
齐王笑了笑：“早就听闻凌云宗重建，没有机会来这里拜访，今天终于得闲来叨扰了，宁宗主。”
齐王说话还是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而芬姐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怎么是这么小一个地方啊？宁宗主你也是，我们的车马在山下等了这么久，你也不去接一接？”
不是，这就是您芬姐打招呼的方式？
宁天霄的脸色当下不太好看，他理解乔戣的心情了。
“呵呵，小宗门里没有多少人，抱歉了，王妃殿下。”
芬姐也不客气，继续说道：“听说没有齐王殿下的人，你这宗门里还不到十个人？确实挺小的。”
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别人给你个台阶下，你他娘的怎么一骨碌滚到底？给你个方便不要当随便好吧？
“不过这小宗门容纳乔戣是够了，那丫头命硬啊，以后乔戣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宁宗主该打打该骂骂，不用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不敢动手。”
凌云宗的人简直不想理她。
芬姐还在说：“我看这次就是乔戣没把我们来的事情告诉宁宗主，宗主才不知道的吧？”
芬姐想牵过乔戣，乔戣不动声色一闪，冷漠地垂着眼。
这句话乔戣也不好反驳，毕竟她反驳了，那就是整个凌云宗都不懂礼数的一口大锅。
宁天霄心里越发不爽，这他娘的一骂骂一个宗门的人，变着法让人生气。
百晓生过来提醒道：“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
行，我忍了。
宁天霄把自己昨天教育乔戣的事情全抛到了脑后，在心里给乔戣暗暗加油！骂死她！让她灰头土脸地回去！
此时，吕霜刚刚从宗门里跑出来，一见眼前的人，问道：“咦？齐王殿下来了，这位是？”
芬姐正要开口，吕霜转向乔戣：“这位大婶是谁啊？之前没见过啊，是你的奶娘吗？”
乔戣笑颜一瞬绽开，介绍道：“哦，忘了介绍，你们可以叫她芬姐。”
一个齐王妃被叫做芬姐，怎么听怎么像是街头卖芝麻饼的朴实老妇人，跟面前这艳丽的齐王妃完全沾不上边。
原本只是凌云宗内部的一个代号，此时被拿到了台面上来，凌云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开始憋笑，但是偶尔有人憋不住了，会发出一点嗤嗤的声响。
芬姐的脸色瞬间绿了，但她显然不是一般人，只眯了眯眼：“乔戣，嘴又痒痒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呢。”
宁天霄象征性地呵呵了两声，实则心中暗爽不已：“齐王、王妃，小孩子不懂事哈，您两位进来看看？”
齐王也不想夹在中间两面难做人，快走了两步。
而芬姐带着小儿子，刚跟上去，就一头撞在了凌云宗的沙盘防护罩上。
芬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宁天霄急忙跑过去；“王妃殿下！对不住，我差点忘了凌云宗是有防护措施的。”
芬姐瞪着宁天霄：“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啊，齐王殿下来过两次了，这东西我给了殿下进出权限，芬......王妃您又没来过，我一激动就忘了啊。”
是的，宁天霄就是故意的，你让我不爽，我必定不能让你好过。
齐王回头劝了两句，先一步进去了，而芬姐殿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等确定自己真能进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乔戣就在这个当口，当着芬姐的面出去找宁天霄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又回到凌云宗内再找吕霜说两句话，故意炫耀。
芬姐踏入凌云宗内的一瞬间，老头说话了。
【新任务：芬姐来访】
宁天霄心里一万个疑惑，这老头是把芬姐当成了什么强大的战斗机器，竟然还给她单独开了个任务。
但接下来更为夸张的是，门前的警钟开始大响，原本在凌云宗内休息的张伯梁，带着二十九个人抄家伙跑出来，跟芬姐撞了个面对面。
张伯梁：“......宗主，怎么回事啊？”
宁天霄也迷惑了。
芬姐咬着牙，整张脸都在颤抖：“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就直接说！”
百晓生兴奋地小声道：“芬姐生气了，咱们开始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交锋
乔戣说道：“慢慢来，还有的赢呢。刚才多谢宗主叔叔。”
宁天霄无奈的大声说道：“真的不是我，这东西报警真的是自动的，跟我没关系啊。”
芬姐气得咬牙切齿。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等级：19进阶：8000任务点：1000】
嗯？这个任务就这么结束了？别啊，才给了1000任务点，我还想靠着芬姐发财呢。
芬姐呵呵了两声：“我看也是，这么些歪瓜裂枣，哪能做到这样？”
乔戣小声嘟囔了一句：“歪瓜裂枣也比烂瓜碎枣强呢。”
这句话不大不小，刚好给芬姐听到。
两人眼神一对，第一次交锋。
芬姐拂了拂鬓角的头发：“看来凌云宗的饭菜不错啊，乔戣吃成这样，现在肚子里除了胃全都是胆？”
“哪有齐王府的饭菜好啊。”乔戣笑盈盈说道，“芬姐现在一身除了嘴全都是肥肉吧？别说，胖了好看，以前多刻薄呀，现在芬姐说出来的话说出来都可爱多了。”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等级：19进阶：9000任务点：1000】
宁天霄被惊到了，还能这样？
百晓生飞速记笔记。
“乔戣以前可没这么能说。”芬姐看向宁天霄，“宁宗主杀了她的溟魂，可真的是杀得好啊？”
宁天霄假装听不懂：“还好吧，以后找到合适的，再给乔戣换个溟魂，反正我能看到溟魂，给乔戣找个善良点的可爱点的，跟她也匹配。”
芬姐一愣，一句话都没说。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等级：19进阶：10000任务点：1000】
我靠芬姐竟然被这句话给气到了，宁天霄乐了。
齐王尴尬地笑了笑，想来止战：“贱内平时牙尖嘴利，宁宗主千万别放在心上。”
嘴的确挺贱的，齐王你娶个这样的老婆，是不是诚心找罪受？
“没事，”宁天霄爽利地点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芬姐放在心上了。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等级：19进阶：11000任务点：1000】
听到老头的声音，宁天霄现在觉得芬姐的确还挺可爱的。
芬姐话头一转，又把战火引到乔戣身上：“乔戣在凌云宗，没给你们惹麻烦吧？我先替乔戣给诸位道个歉，诸位千万别怪罪她，这孩子从小可怜，娘亲死得早，命又如此，唉。”
乔戣的脸一冷，她不喜欢别人拿她死去的母亲说话，尤其是芬姐来说。
“但我如果不可怜，哪有你成为齐王妃的份，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您妙啊芬姐。”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等级：19进阶：12000任务点：1000】
齐王听到这句话，脸一冷：“乔戣！”
“我说错了？”乔戣冷冷地问道。
百晓生及时出来充当和事老：“大过年的，小孩子说话没轻重的。”
宁天霄点头附和道：“是啊，她还是个孩子。”
芬姐冷冷地瞥了乔戣一眼，乔戣笑道：“怎么，说实话都戳到你们痛处了？”
芬姐脸一冷，数落道：“乔戣，自从我成为齐王妃之后，你这明里暗里的，就没给我好脸色吧？”
乔戣笑道：“没瞎嘛，我还以为你平日眼高于顶，根本看不到我呢。”
【完成任务：芬姐来访】
宁天霄心中暗暗称道，怎么感觉乔戣比芬姐段位还要高一点？
齐王脸色十分难看，前两次来的那名齐王使者已经汗出如浆，不断用眼神向宁天霄求救。
宁天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乔戣，先进去吧，外边冷。”
宁天霄笑了两声：“上次乔戣不是打猎受伤了吗？落下了病根，呆在这冰天雪地里容易受寒。”
齐王的表情瞬间柔软了，芬姐的脸更绿。
而凌云宗其他人都在琢磨，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等级：19进阶：14000任务点：1000】
芬姐对乔戣的怨念到底有多深啊？这芬姐要是在凌云宗住一年，宁天霄这任务点都不愁了。
芬姐的脸色也缓了缓：“是啊，乔戣身体不好，就别老给自己找气受，这样我们两人都不痛快。”
乔戣淡淡道：“嘲讽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没费多大心力，你放心好了。”
【等级：19进阶：15000任务点：1000】
这一点，凌云宗的人倒是深表认同，乔戣的小嘴气起人来，那是一个叭叭不停歇。
乔戣不断给表大伯吕霜百晓生眼神暗示，可他们哪能插得上嘴？
芬姐冷笑一声：“举手？你这只手还是我保下的。”
齐王脸一沉：“欧阳翠芬！”
凌云宗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险些笑出来，芬姐平时最恨别人喊她全名，乔戣跟她一个对手学的整天芬姐芬姐地叫，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不过这次齐王是真的生气了，芬姐低着头，咬了咬牙终于没再说话。
【进阶值：16000任务点：1000】
然而乔戣并没有放过她：“是啊，齐王要砍我的手，当年还是靠芬姐您给保下来的，为什么？因为少一只手您怕有人说您后娘虐待啊是不是？不过这只手可不是我欠的，您要是想找回来，还是应该去找齐王才对。”
【进阶值：17000任务点：1000】
宁天霄忽然有些心疼她，而齐王看着乔戣，眼中只有痛惜，再无愤怒。
芬姐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
齐王语气一软：“小戣，别说了。”
乔戣冷笑一声：“那你们能不能别来了？”
百晓生劝道：“大过年的，和和气气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进阶值：18000任务点：1000】
此时，夕阳半坠，乔戣独自走在被夕阳染红的道路上，仿佛一身是血：“怎么？不想进去了？宗主叔叔，他们不想进凌云宗了，我帮你送人出去。”
没人说话，这小丫头对齐王和芬姐的怨念太深，凌云宗的人今天也能够理解了。
这他娘的一个每天在纠结要不要杀自己的亲爹，还有一个嘴毒至斯的后娘，乔戣能长成这样，也是不容易了。
乔戣盯着齐王：“要走赶紧走，没事别过来烦我们，没你们我过得更好。”
齐王长叹一声，再次转向宁天霄：“宁宗主，请宁宗主带路吧，今天让诸位看笑话了。”
“呃。”宁天霄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边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事子
芬姐一家人在凌云宗议事厅坐定了，宁天霄等人陪坐在一边。
宁天霄也不想叫他们芬姐一家人，但芬姐的个人光芒太过耀眼，齐王形象在宁天霄心里十分黯淡。
其实他想，芬姐嫁错了地方用错了方向，如果芬姐成为阵前将士，大概能不战而气死人之兵。
芬姐刚坐下，她手里牵着的那看起来还挺老实的孩子，就开始摸东摸西上蹿下跳，乔戣坐在一边，连正眼都没看这孩子一眼。
芬姐坐下之后有一会没说话，凌云宗用好茶好果伺候着，芬姐带来的小世子就开始发威了。
这倒霉孩子吃完了瓜子扔一地的皮也就算了，还随便抓住凌云宗里的人就开始指挥，宁天霄寻思凌云宗里的人都是你妈呢？
不过他倒是没问出来，而且齐王的脸色也不好看。
齐王连续呵斥了几次“欧阳翠芬”，听着耳朵里老头的声音，宁天霄心情勉勉强强算是平衡了。
但这熊孩子平常应该是在齐王府里被人宠得没边了，宁天霄一句话没理他，熊孩子直接向着乔戣扔了个茶杯。
宁天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茶杯，齐王叫道：“管好他！”
熊孩子不瞪宁天霄，而是死死瞪着乔戣，看架势应该是得了芬姐的真传，知道乔戣以前在齐王府里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主。
宁天霄刚要说话，百晓生抓了抓他的胳膊：“算了大哥，算了吧。”
宁天霄沉了一口气，忍住了。
乔戣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议事厅里，除了齐王偶尔尴尬的发言和宁天霄的回应，其他人都很沉默。
每次芬姐想要说话，齐王都要看她一眼，芬姐就把话憋回去，而乔戣选择不主动攻击。
可这熊孩子有点不会看眼色，就在这么异常沉默和尴尬的情景之下，熊孩子闹腾得仿佛在一个人过大年。
熊孩子跑到乔戣面前，十分招人嫌地拿走了乔戣手边上的点心：“将来整个齐王府都是我的，你留在这挺好，就别凑热闹了。”
乔戣：“芬姐说的？”
“当然是我爹说的。”
乔戣冷冷一笑：“哦。”
眼见乔戣没什么反应，熊孩子又跑到宁天霄的面前：“叔叔你一个人管一个宗门管得过来吗？而且你这么年轻，我老师说了，年轻人底气不沉，办不成大事。”
宁天霄：“哦，我看你底气就挺沉不住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今年可有十岁了吧？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熊孩子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而乔戣冷漠的双眼中蓦然一亮。
芬姐的脸顿时变得很臭。
【等级：19进阶值：23000任务点：1000】
熊孩子跑到芬姐旁边嘤嘤哼哼了一阵子，芬姐不知道说了什么，熊孩子又活泼泼地四处去找麻烦。
齐王大概也觉得有点丢人，有些待不下去了，恰巧这时候门外有人喊齐王回去，齐王拉着芬姐就要走。
结果熊孩子就不乐意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我不走，我不走，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回齐王府！齐王府多没劲啊！”
乔戣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你留在这干什么？你爹不怕我杀了你？”
芬姐的眼刀子一样剜过来。
【等级：19进阶值：24000任务点：1000】
宁天霄恰着烂分，既有点快乐也有点担心乔戣。
齐王的本意是想缓和芬姐和乔戣之间的关系，但两人从没进门的时候就掐架掐到现在，他终于还是站起来说道：“回去吧，王府来人了。”
“谁来了？”
齐王看了乔戣一眼：“老祖宗来了。”
乔戣的眼睛一弯，笑意浓厚，却没多少善意。
芬姐的脸色变了，她似乎也挺害怕老祖宗的，当下揽着熊孩子说道：“那殿下先回去吧，我跟麟儿在凌云宗做客。”
宁天霄心情顿时不好了，我还没答应呢，怎么，凌云宗是你家圈下来的？
宁天霄一时没看住，白小鬼已经去照着芬姐的肚子来了几拳，芬姐肚子忽然一疼：“我......我肚子疼，回不去了。殿下，殿下您先回去吧。”
白小鬼呆了，默默溜回到宁天霄的身后，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示意自己根本没用力。
宁天霄一时分不清芬姐是在演还是真的肚子疼，他看了一眼乔戣。
乔戣的表情淡定得很，但凌云宗今夜注定是鸡飞狗跳了。
齐王：“你们跟我回去。”
芬姐很快开始了精彩的表演：“殿下啊！麟儿可是你的亲生的儿子，万一他被老祖宗......你舍得吗？殿下，就让我们留在凌云宗吧，老祖宗肯定是来找乔戣的，你带她......”
乔戣冷冷看着芬姐，嘴角一弯，似笑非笑：“不一定哦，芬姐。”
芬姐啜泣道：“老祖宗不就是还惦记你身上的溟魂吗？”
“可是我没有溟魂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他怀疑那溟魂跑到了你儿子身上，想带他回去好好问问呢。”
乔戣说得全无道理，但芬姐关心即乱：“殿下，这可怎么办啊，这......万一麟儿的溟魂太好，被老祖宗惦记上怎么办啊？”
宁天霄笑了一下，芬姐的梦可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绚烂。
乔戣笑盈盈站起来，咔咔掰着手指：“别废话了，宗主叔叔，芬姐想留下来就让她留下来好吗？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呢。”
就在此时，躲了一天的乔渔背着剑冲进来，直面齐王道：“乔戣不能跟你回去。”
齐王脸色颇为尴尬，他对着乔渔拱了拱手，一点头。
眼见芬姐就要抱着小世子玩一场你无情无义不顾自己孩子性命的大戏，宁天霄应了一声。
夜色已暗，宁天霄乔戣出门送了送齐王。
“不用惦记乔渔叔叔。”乔戣把话摊开了说，“不过你连芬姐都治不住，还能顾得上江南道？”
“小戣......其实我，不想对你动手。”
“如果恶龙的溟魂是乔麟的呢？你这么忍着她，不就是因为乔麟是个男孩？”乔戣笑，“因为他是男孩，所以拖到现在都不敢让他用溟魂卷轴，怕他被老不死的害死啊？”
乔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宁天霄都看不下去了，宁天霄叫道：“乔戣，回去吧，天冷。”
乔戣闭上嘴，漠然看了齐王一眼，淡淡说道：“我总有一天，会比他更强。”
乔戣转身，潇洒离去。
齐王苦笑一声，对宁天霄说道：“对不住了，我妻我儿我女麻烦宁宗主代为照顾了。”
齐王把乔戣排在最后，宁天霄心里非常不爽。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玉石俱焚
宁天霄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熊孩子又开始闹腾了，议事厅里的人散了个差不多，齐王不在，谁也没心思陪着这两个人。
百晓生、吕霜、表大伯这三个中坚力量和乔戣留了下来。
熊孩子跑到百晓生面前：“听说你是江湖百晓生？那你知道我的溟魂是什么吗？”
百晓生的脸一绿：你妈的，你是有多么完美地继承了你娘的天赋，这么招人嫌弃？
百晓生扭过头去，呵呵了两声，拿起乔戣的书看起来。
宁天霄听到这个问题，看着这熊孩子，忽然开始笑而不语。
今天他只顾着生气和偷着乐，差点把这溟魂的事情给忘了。
乔戣忽然出言讽刺了一声：“我看你溟魂就是个长舌鬼。”
芬姐听到乔戣做声，也扬起了斗志，仿佛竖起了全身的羽毛。
眼见这第二次的交锋又要开始，芬姐忽然主动示好：“听说宁宗主能看得到溟魂？”
宁天霄愣了一下：“是啊。”
“那宗主可否说说小世子的溟魂是什么？”芬姐一脸我给你面子的表情。
宁天霄心里不爽，我看你生的不是个小世子，是个小事子吧？你们俩就是事儿和事儿他妈，事儿就不能消停一会。
不过，宁天霄作为一宗之主，毕竟不能真的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憋了一下，假装认真地看了一眼，又皱眉细思：“嘶——不妙，他没有溟魂。”
芬姐的声音立即窜上来屋顶：“宁宗主，你开玩笑呢吧！”
乔戣嗤地一声嘲笑出来。
宁天霄往袖子里掏了掏，随手扔出个低级的溟魂卷轴：“真的没有，卷轴白送你，但是我宁天霄的名声经不起折腾，您最好看仔细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溟魂。”
白小鬼拍着肚子：你放心，就算他有溟魂我也给他吃了！
事儿妈哆嗦着接过卷轴，一会想递给事儿，一会又不敢，生怕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
事儿满脸我不信，硬是跳着从芬姐手里抢过溟魂卷轴，就要灌注自己的溟魂力量。
但他努力了一盏茶，憋得满脸通红，溟魂卷轴一变不变。
事儿的表情当时就不好了，可怜这孩子在前十年被事儿妈灌注的自信心，在这一瞬间就要崩塌了。
芬姐也是满脸苍白，气势全无。
乔戣嘴角斜了斜，悠哉端起了茶水。
芬姐指着宁天霄：“你给我再换个卷轴来，我......我不信！”
宁天霄再次扔过一个卷轴去：“收费了，两万金。”
芬姐直接把钱包全都抖了出来。
小事子再次拿着卷轴努力了一把，宁天霄感觉他都快把屁给憋出来了，卷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芬姐面色苍白，议事厅骤然寂静，随即，小事子哇地一声哭出来，悲愤直冲云霄。
乔戣：“多好啊，省得被那位惦记上了。”
芬姐尖声叫道：“你给我闭嘴！乔戣！”
乔戣面带笑意地看着芬姐，芬姐的脸色十分苍白，百晓生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掐她人中的准备。
芬姐脑子飞速转动：“宁宗主不是说，能给乔戣再弄个溟魂，那您能不能给世子也？”
宁天霄脸色一变不变：“这玩意折寿的，我不干。”
乔戣皱起眉头，宁天霄从没跟她提过折寿的事情。
芬姐祈求道：“宁宗主，我们那有延年益寿的宝丹，您给世子弄个溟魂，那宝丹就全归您了！”
百晓生当时就想骂人了，别人的命不算命？
芬姐即将开始飙泪花，乔戣皱紧眉头想开口反击。
宁天霄摸了摸鼻子，笑道：“给我有什么用啊，折的是小世子的寿。”
芬姐的表情从祈求到绝望，只用了一瞬间。
乔戣的笑容瞬间明媚如光。
如果齐王来求他，宁天霄说不定还会帮忙，但事儿和事儿妈真的太烦了，给他溟魂是为了让他去祸害苍生？
芬姐又尝试着问道：“那是......折多少年？”
宁天霄皱眉深思了一会：“看个人了。有的人，比如小事子，天生没溟魂，折寿折得多一点吧。乔戣的溟魂本来就强，也就几年，说不定几个月，或者十几天？”
乔戣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不管宁天霄是不是骗她，她赢了。
【等级：19进阶值：26000任务点：1000】
芬姐嘟囔道：“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没有溟魂？”
“那就努力修炼吧，有的人并非一出生就有溟魂，至于修炼的结果如何，恕我无能，我也不知道。”
芬姐眼中又有了希望。
宁天霄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小事子这脾气，他能修炼出好的溟魂才有鬼。
小事子明显也高估了自己，瞬间又开心了。
芬姐安慰道：“那将来我们修炼个好的溟魂，啊，比你爹的还要好！”
小事子猛点头：“娘，我想去凌云宗里别的地方玩玩。”
芬姐扫了一圈，把眼神定在吕霜的身上，大概是觉得他挺憨的：“那个谁，你是凌云宗的人吧？快带麟儿去四处逛逛。”
吕霜“哦”了一声，呆头呆脑地站起来了。
乔戣站起来了：“我带他去吧。”
芬姐笑道：“不用，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呢。”
乔戣：“芬姐又住在别人家床底了？”
【等级：19......】
“齐王府里事，当然是我自家事了，怎么能算是别人家？”芬姐把“我”字咬得特别重。
“也对哦，芬姐家的狗可能都日理万机，您就更不必说了。”
【等级：19......】
芬姐被乔戣堵得一时没话说。
“叫他干什么？看他好欺负？还是我带你们四处走走吧。”乔戣站起来，对事儿和芬姐说道。
芬姐警惕道：“干什么？”
“怎么，不敢？齐王府里的人都说芬姐心里两个人，一个世子一个齐王，这就一个怂字啊？”
乔戣一套一套的，说得芬姐有点招架不住。
吕霜挠着头问道：“凌云宗里风水这么好，哪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啊？”
芬姐听到吕霜的话，心想这憨小子应该不会骗人，又壮了胆：“我还怕你不成？麟儿，走！近侍也跟上！我倒要看看乔戣能耍什么把戏。”
乔戣静静带人来到洗剑池边，宁天霄突然有点慌。
在他阻止之前，乔戣飞速一步踏前，拉开了盖着金色祭祀像的布，女人的脸对准了他们三人，乔戣眼中全是视死如归的狠烈。
这恨意浓如黑夜。
芬姐的叫声冲破云霄。
【等级：19进阶值：30000任务点：1000】
宁天霄心里：靠！大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君子之怒
就在芬姐发出杀猪般的尖叫之后，表大伯冲上去把乔戣手里的布抢了过来，百晓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好在金像没有什么反应。
芬姐的尖叫声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事子戳了芬姐一下，捂住耳朵：“娘，别叫了，耳朵疼。”
芬姐收了尖叫声，沙哑着嗓子问道：“乔戣？！这什么东西？！”
乔戣白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走，兴味索然地离开了。
芬姐转向宁天霄，宁天霄道：“谁还没个特殊癖好了？我宗门里的收藏品。”
表大伯满头冒汗地盖上所谓的收藏品，百晓生才抹着汗出现。
幸好宁天霄已经把自己给献祭过了，乔戣这丫头，这他娘的真的是准备跟芬姐玉石俱焚啊。
乔戣已不见了踪迹，小事子在洗剑池边东摸摸西看看，满脸的喜欢，最后凑到金像面前，想去掀开那块布，被芬姐飙了个响遏行云的高音叫了回来。
宁天霄道：“两位随意？还是跟百晓生老前辈四处看看？”
“随意随意。”芬姐受够了，忙不迭答应道。
宁天霄给了表大伯一个眼神让他跟着。
时已近夜，毕方从外回来，宁天霄对着张庚苦笑了一声，表示大麻烦还在，张庚会意，本想带着毕方先去休息。
凌云宗内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百晓生窜出来道：“小孩吵闹，不碍事不碍事！”
毕方狐疑地看了一眼吵闹声传来的方向，宁天霄眉头微微一皱，这小事子还真是到了哪都是个事儿。
毕方快步走过去，百晓生几次想要阻拦都没有拦住，只能不断地给宁天霄使眼色。
哭的人是吕霜，吕霜捂着脸嚎啕大哭，乔戣在一边冷脸看着小事子。
事儿妈芬姐见宁天霄来了，笑道：“小世子不小心弄坏了你们家木头，多少钱，我赔钱行不行？你别哭了，哭得多让人心烦啊。”
芬姐一开口，宁天霄心里特别不爽。
吕霜瞬间哭得天崩地裂肝肠寸断：“这是我花了半个月做出来的啊！”
小事子扬起他高贵的头颅，又在散落的傀儡上踩了一脚拈，做着鬼脸：“不就是一堆破木头，大不了明天我叫我爹府上的人做来赔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芬姐一拉，小事子在芬姐身后吐着舌头。
宁天霄心里的火腾一下上来了，就算你他娘的是小事子，你在我凌云宗内，还能嘚瑟成这个样子？你信不信你们娘俩再不消停，我这就把祭祀金像打包送齐王府？
宁天霄身为一宗之主，心里冒火，自然要维护自己宗门的尊严，当下站出来说道：“芬姐。”
齐王妃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天霄：“你叫我什么？你们这小破地方想造反不成？”
除了乔戣，其他人还真没敢叫这两个字的。
“芬姐，欧阳翠芬大姐，齐王妃殿下，小破地方也有小破地方的尊严，现在请您收拾一下，赶紧带着您的小事子回去。”
翠芬瞪大了眼：“不就是几块烂木头，值几个钱？他至于这么......”
宁天霄打断道：“第一，它不是烂木头，它是吕霜做的傀儡，在吕霜心里它是无价的，那就是无价的。”
“第二，就算它真的是烂木头，也是我凌云宗的烂木头，也不是芬姐你家门前的，您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等级：19进阶值：31000任务点：1000】
“宁，宁天霄，你就是仗着齐王不在，跟乔戣合伙欺负我们母子是吧？乔戣这小蹄子装得有多可怜，你们都信她，我告诉你们，等齐王来了......”
小事子跳着脚大骂：“等我爹来了！收拾你们！让你们再凶！明天不光要拆你们的傀儡，把你们的山头都拆了！”
毕方痛惜地拿起地上损毁的傀儡部件，忽然呵斥道：“住口！”
芬姐和小事子这才看见这里又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我可是齐王妃，你......”
毕方扫了她一眼，神情不怒自威：“我当然知道你是齐王妃，我乃博古池大宗主毕方。齐王世子欠缺管教，你这个当母亲的却不知如何为人母！”
“此子无礼，无知，无才！”
百晓生冒出来：“还没有溟魂呢！”
“今日如不好好教养，将来必成无耻之徒！”毕方一身正气，这一番话，仿佛给小事子盖上了一个大印，压得芬姐母子有些抬不起头来。
毕方看了一眼芬姐和他身后的侍卫：“助纣为虐者，早晚有一天也要自食恶果！”
“齐王无能！世子无礼！王妃无德！”毕方高声呵斥，令芬姐和小事子不禁冷汗津津。
毕方他们没听说过，但是博古池送来的丹药，齐王府上还是有一些的。
小事子涨红了脸：“你才无礼！你敢这么说我！你大胆！放肆！”
毕方负手而立：“放肆？老夫面对你这样的孩子，不过无语二字。”
毕方捡起地上的碎木块，神情痛惜万分。
小事子心里不忿，还要冲上来。
乔戣干净利落地甩了小事子一巴掌：“干什么？别人觉得你是世子不敢打你，你在我眼里算什么？懦弱无能，只能靠着自己身份耀武扬威的小混蛋。”
小事子拼命想冲向乔戣，芬姐一个没抓住，小事子真的冲了出来。
“乔戣，你无！无！无......”
乔戣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笑了一声：“面对你们，没有耐心而已。你来啊，我不打哭你，我不姓乔。”
小事子一动也不敢动，站在原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等级：19进阶值：33000任务点：1000】
说实话，宁天霄真的很谢谢这对母子，只是这恐怖的芬姐一个人就为凌云宗的发展贡献了多少力量啊。
芬姐如果常住在凌云宗，非得被整抑郁了不可。
芬姐和小事子彻底蔫了下来，灰头土脸地在凌云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住下了。
毕方这个君子出马，和自己这半个流氓出马的效果果然还不一样，再加上他博古池宗主的身份，芬姐但凡珍惜小事子的将来，都不会轻易惹怒他。
经过小事子和芬姐这件事，宁天霄对老头的任务判定标准又有了深刻的理解，老头的任务大致就分为两种。
第一种，有利于凌云宗发展的事。
第二种，打击任何对凌云宗不利的人。
有了这个方向，以后的任务点，似乎大有可来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君子之怒（二）
吕霜默默低头整理着地上的碎木头，这次这小乌龟是真的伤心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方拿着地上的碎木头，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吕霜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宁天霄抓起地上被踩坏的部件，安慰吕霜道：“霜啊，师父给你变回来，你就别哭了行不行？”
吕霜摸了摸眼泪：“师父你别哄我了。”
离一刻还有一段时间，宁天霄笑道：“真的，你们闭上眼，我让睁开你们再睁开。”
片刻之后，宁天霄用咒语恢复了傀儡碎烂的部件。
吕霜惊喜地揉搓着双眼，抢过宁天霄手中的木头，不断左右翻看着，确定宁天霄没有在逗他。
毕方也惊愕道：“宁宗主，这是怎么做到的？”
宁天霄继续把功劳推给阵法：“前辈忘了，是阵法啊。”
白小鬼做了个鬼脸。
随着芬姐的偃旗息鼓，乔戣和芬姐的大战终于告一段段落，乔戣在这段时间内表现出来的勇猛果决远超凌云宗的任何人。
俗话说的好，爱会改变一个人，恨也会改变一个人。
宁天霄把乔戣叫来，让她跟吕霜一起学着做傀儡。
乔戣也明白自己在芬姐的事情上太过激动，即使对傀儡不感兴趣，也默默帮毕方和宁天霄打下手。
宁天霄的本意是让乔戣多接触一下毕方这个正人君子，以后哪怕凌厉点，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凌厉得太过分，伤人伤己。
而另一点，宁天霄其实希望乔戣和吕霜的性格能够互补一些。
四个人一晚上几乎都没说什么话，宁天霄得闲的时候翻了一下商店，没更新什么东西，任务点已经快接近7万，升级技能又太贵。
宁天霄没话找话：“毕前辈，麒麟山种药如何？”
“是个不错的地方，灵气充沛，面积也大，只是有不少走兽，到时候可能会破坏药园。”
宁天霄点头：“到时候外围种树，内部种药，挡一挡。”
“我见到不少六和宗的旧人，还信得过？”
“没什么问题，那些人大部分是没有溟魂才被六和宗留下的，百晓生前辈已经去查过了。”
毕方点点头：“那就好。”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白小鬼抱着猫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吕霜心情差，乔戣心情也不好，宁天霄尴尬，毕方在沉思。
过了一会，竟然是毕方先开口：“宁宗主，我可以让人写信从博古池带些药材种子过来，博古池的药材都是上等，宁宗主明年春天可以直接种下去。”
宁天霄欣喜道：“多谢前辈！”
毕方皱眉：“博古池的种子应有尽有，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老夫心中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前辈尽管问。”
“这齐王世子的溟魂如何？”毕方立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强弱如何，并不想打听他的溟魂到底是什么。”
当个君子可真够纠结的。
宁天霄笑了笑道：“他没有溟魂。”
毕方一时愕然：“没有溟魂？”
“对，芬......齐王妃和世子都没有溟魂。”
毕方的表情既有点欣慰，也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听到他没有溟魂，还是有些欣喜，这样的孩子如果有溟魂，长大恐怕是......再加上他在江南道的身份，唉。”
毕方一担心担心到以后二十年的事情，宁天霄想的就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二十年之后，这齐王府到底属于乔戣还是乔麟还真的是未知数。
小事子目前来看，可是哪点都比不上乔戣，除了芬姐的爱。
乔戣小声嘀咕道：“说不定过两年他就被人打死了。”
毕方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宁天霄心头一突，他不想在毕方面前留下凌云宗不好的印象。
“你的名字是乔戣？”
乔戣扬着小脸：“是。”
“你的事情，我多少听过一些，齐王府亏欠你是真，可你不该怀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乔戣表情有些倔强：“那什么是应该？放下？可是我不愿意放！”
毕方淡淡一笑：“并非如此，你把他们看得太重，你的心就失衡了，你心里惦记着太多的恨，就没办法记住其他的东西。”
乔戣的表情柔软了一些。
还是毕方会教孩子啊！
“我应该记住什么？”
毕方忽然一笑：“在我小的时候，宗门中有一个天才般的师兄，我那时候以这名师兄为目标，日日、事事想要追赶他，想跟他一较高下，但是却永远都跟他差一截。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为什么？”
吕霜也抬起了头。
“因为他不在乎这些，而我在这些事上用力过猛，心，已经失衡了。他心中只有炼药，对于我们的嫉妒和羡慕，他丝毫不在乎。”
吕霜挠着头：“我可成不了天才。”
“不，只要你专心一件事，你就已经赢了。”
乔戣乖巧地一笑，一抱拳：“谢谢爷爷！我会努力守住自己的心，然后赢的！”
跟毕方相处的时候，宁天霄总觉得自己心里尤为安宁，老爷子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或许，也是老爷子太良心了吧，对于后辈，老爷子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指导，宁天霄想了想自己身边的老头子，都有点坑。
这么良心的老头，真的不多见了。
“宁宗主。”
宁天霄忽然被点名：“啊？”
“凌云宗此时稍弱是事实，但宁宗主能争该争之事，为该为之礼，实在难得，有句话说的不错，君子有所不退。”
宁天霄心中道：小人可是一步不退！
毕方笑道：“宁宗主可懂我的意思？”
“懂，这不就是让我心里没有两个人，别怂？”
“不过，若是将来齐王上门问罪，宁宗主尽管说出我老头子的名字，博古池自会与之周旋。”
“毕老前辈也放心，如今凌云宗与三途结盟，还顺带一个寻林宗，三方势力，齐王想必不会有动作。”
“我明白，只是牵涉到那位太上皇，万一有事，博古池在江南道还算说得上话，宁宗主不要怕麻烦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宁天霄心头一暖：“多谢前辈！”
第一百三十章 麒麟山大发展
自从芬姐走了之后，宁天霄就没有大额的任务点收入，这日过如跑马，宁天霄甚至还有些想念事儿和事儿妈。
芬姐回到齐王府之后，还写来一封信，说什么老祖宗分外想念乔戣，请乔戣一定要回去看看。
乔戣把信扔了，第三次来送信的使者面对乔戣犀利的目光，一句话没说出来，想在路上沉湖自尽的心都有了。
可见，如今乔戣的水平还在芬姐之上。
毕方在凌云宗留了十余日继续去云游四方，临走之前，吕霜把他们共同完成的百晓生傀儡送给了毕方。
立春不久，齐王府再无动静，芬姐一下，似乎彻底认怂了。
春日已到，凌云宗内的小草开始抽芽。
宁天霄早早到麒麟山去，前后种了十天树，大树在催生液的作用之下十天成材，方泽看在眼里，恨不得这就砍下来拖到拍卖行去。
毕方走后，从博古池来的药材种子也在不久之后就送到了凌云宗宗门内。
宁天霄按照毕方的嘱咐，把药材分类种进了药圃当中。
随后，宁天霄兑换了1万任务点的催生液交给了张庚，让他在麒麟山开辟凌云宗的种树事业。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半年之后，凌云宗的所有木质建筑，都能换成楠木。
当然，这样做奢侈了一点，宁天霄的设想是，这些成材的楠木一半用来修缮凌云宗的建筑，另外一半拿去拍卖，卖得的钱继续低价从拍卖行购买老头商店里的药材，卖进去再兑换任务点。
宁天霄跟方泽核对了一下，大致算了一下账，按照这设计，宁天霄在同时获得木材和钱的同时，还能小赚一笔任务点。
反正对宁天霄来说，任务点只要不亏，哪怕是赚个持平，就是赚的。
而从药圃当中产出的药材，宁天霄打算先收起来放在藏宝阁中炼药用，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拿去商店里跟老头换任务点，存个老底。
而且现在老头的商店里药材并不算多，除了火寄果之外只有不到十种，最划算的方式还是直接从拍卖行购买。
在麒麟山发展的同时，宁天霄的外功也成功在乔渔的指点之下，来到了臻字浑境界，可是让宁天霄最头疼的是，即使又去吸纳了一次星辰之力，他的溟魂还是火，金色的火。
白小鬼的头发长了一些，五官也变得更为精致，越来越像是一个人，但就是不肯凝魂出来，宁天霄每次一劝，白小鬼都要哼哼唧唧。
乔渔的炼药术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吕霜还沉迷在傀儡当中不可自拔，乔戣的毒舌收敛了很多，而吕霜的表大伯已经回了犽狼道，准备弄点马回来。
总的来说，开春的一切都还算满意。
一年之计在于春。
宁天霄去药圃看完了药材的情况，无聊地跟白小鬼在麒麟山上散步，春天一到，麒麟山上的走兽尤其多。
有些猎户开春上山打过猎，张庚已经跟他们打过了招呼，麒麟山原有的东西随他们的便，只要别动凌云宗种的东西，都没问题。
宁天霄路上也碰到了几个猎户樵夫，这几人早认出了宁天霄，跟他打了声招呼。
白小鬼问道：宁天霄，你为什么不养点麒麟山的野兽卖啊？
“这里的走兽只不过是普通走兽，要养既费心力又费人力，不划算。”
好吧。
“再说吕霜的表大伯回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有马了，特帅的那种。”
哦！就是上次那种啊，你差点花了四十万金的？
宁天霄笑了，上次去云山拍卖行，他又碰到了那名公子哥，公子哥还牵着英姿飒爽的黑马。
公子哥骑着四十四万金的马，本想在宁天霄面前炫耀一番马技，宁天霄登上马车，给他吃了一鼻子灰。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太懂得收敛。
等将来云山拍卖场的小老板一下子拍卖十匹马，就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宁天霄一边散步，一边大致丈量着远六和宗的大小，张庚跟他提过重建六和宗的事情。
六和宗大致是凌云宗的两倍大小，建筑整体比凌云宗稀疏。
不过关于重建一事，宁天霄并不认同，一是当时的雷暴和饿鬼把六和宗毁了个稀碎，比凌云宗还要彻底。
第二点就是，凌云宗现在一口气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更何况收学生和继续修建凌云宗都要花钱。
但是麒麟山这边，宁天霄准备从张伯梁那边分十五个人过来，看门也好，震慑也罢。
不过六和宗的面积有点大，或许应该放个钟纽，要不然十几个人可看不过门来。
张庚刚在六和宗里忙完，一见宁天霄：“尊者，想好没？怎么打算？”
“我想好了，先继续修复凌云宗，力求恢复到原本的模样，至于六和宗，先大致修一修。”
“六和宗还是建成原来的模样？”
百晓生从六和宗钻出来：“我觉得也未必需要这样，宁宗主，吕霜表大伯不是回去找马去了？何不把六和宗改造成马场？”
听到这句话的方泽一万个不同意：“好歹六和宗有个这么好的底蕴，你给改成臭气冲天的马场，绝对不行！”
宁天霄道：“马场我也不赞成，吕霜表大伯带不回太多的马来，到时候在麒麟山上圈出一块地来就够了，六和宗的重建还是往后推一推，能稍微住人就够了。”
“尊者怎么想？把这里开成凌云宗的分舵？”
“如果将来修习炼药术的学生多，可以放到这边来，六和宗这里适合种药，方便。”
张庚有些遗憾地说道：“那行吧，其实我本来觉得，这边不建个马场，弄成钱庄也不错......”
方泽的眼瞬间一亮：“你说什么？”
张庚摆了摆手：“没事，都是废话。”
方泽兴奋道：“不不不，宁宗主，我觉得可行，麒麟山的位置相对于六和宗原有拍卖场就在中心，非常方便，而且麒麟山一百里之外就是平秦道，往来生意都能从这走，钱庄我觉得不错啊，而且钱庄也不需要那么大的工程，不如我们？”
宁天霄拍板道：“既然工程不大，那就试试。”
随后，方泽和张庚去商量钱庄的具体方案，百晓生又开始在六和宗废墟里探索。
和煦的春光照下来，宁天霄晒了会太阳，心头一动，摸出了灵兽蛋，现在这个天气，不算冷了吧？
白小鬼的口水哗啦一下流了出来。
“不能吃！”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灵兽的诞生
宁天霄，这是你生的？
“别闹了，我一大男人哪会这绝活？”
那你为什么这么宝贝它？我看你拿出来看了好几回了。
“回去你就知道了，走吧，先用灵蛇宗的灵蛇蛋养养试试。”
你要孵蛋吗？那我是不是要给你找吃的？宁天霄，你怎么孵啊？用不用把狸猫借给你？
宁天霄笑着摇了摇头，在白小鬼脸上一捏：“别闹。”
升20级的时候，宁天霄在老头那里抽到了一次血脉之力，宁天霄准备先把这血脉之力用在灵蛇蛋上，多做几次试验，再试试老头给的那颗灵兽蛋究竟能养出什么妖魔鬼怪。
回到凌云宗，宁天霄马不停蹄地跑进藏宝阁中，险些被藏宝阁里呆着的吕霜吓得魂飞魄散。
吕霜蹲在门边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动静。
宁天霄定睛一看，这是吕霜的傀儡，吕霜在乔戣的帮助下，审美提高了不少，这傀儡做得惟妙惟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超越的意味，比如说......傀儡的脸。
白小鬼摸了摸傀儡：比吕霜本人好看点。
宁天霄瞬间就不太好了，感情吕霜唯有在自己的脸上方肯下这么大的功夫？还是在吕霜的印象里，他自己就长这模样？
人啊！要正视现实！妖也一样！
宁天霄拍了拍傀儡吕霜的头，拿起装着灵蛇蛋的盒子，冲进了剑冢。
如今的剑冢，可以算是凌云宗内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养什么东西，宁天霄也不怕有人来看，毕竟除了他，谁愿意没事就来这坟堆里逛逛？
而百晓生自从找到那红蛇神史诗之后，也不来了。
白小鬼刚一到，獬豸就已经主动走了出来，白小鬼懒洋洋地爬上了獬豸的头顶，不知不觉间，两溟魂的关系已经好成了这样。
宁天霄拿出灵蛇蛋，周围的溟魂纷纷凑上来：“宁天霄，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灵蛇宗送来的灵蛇蛋，我准备养点灵兽。”
“养蛇？”
“嗯，我想试试能不能成功，而且如果有灵兽在凌云宗，也能提升一点凌云宗的名气。”
宁天霄拿出血脉之力，这是一瓶红色的水，还带着一点血腥的气味。
灵蛇宗宗主在附带的说明里告诉宁天霄，这灵蛇蛋的孵化概率大概有五成，也就是说，很可能会诞生五条灵蛇。
宁天霄想提高一下成功率，狠了狠心，又在老头的商店里买了10个灵兽孕育胎精，宁天霄把鲜红的胎精放在每个灵兽蛋的下面，十颗白色的蛋被红色的胎精映成了粉红色。
溟魂们好奇地凑上来，看着宁天霄摆弄这些灵兽蛋。
“宁天霄，你这到底是在做卤鸡蛋还是在孵化灵兽啊？”
宁天霄把血脉之力倒进盒子里，白小鬼咬着手指，口水哗哗的。
獬豸看了一眼白小鬼：“宁天霄，给她一个尝尝吧，反正你有十个。”
白小鬼不好意思地笑了，擦着口水。
宁天霄：“......您是不是有点太宠孩子了？”
獬豸轻咳了一声：“那我还是带她去星辰池，宁天霄，你自己慢慢弄吧。”
宁天霄心里苦，獬豸之前说星辰池三个月恢复一次才能给他开放，到了白小鬼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
白小鬼来找獬豸玩的时候，獬豸得给她开了多少后门啊？
白小鬼挥着手：宁天霄，我去睡觉啦！
宁天霄心头滋血。
被留在原地的狸猫凑到宁天霄的身边，两双眼相对无言。
灵蛇蛋在血脉之力的作用下，慢慢染上了红色，蛋壳上已经有了一些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
狸猫蹭在宁天霄的脚边，孤独寂寞冷。
宁天霄揉着猫脑袋，等待着灵蛇蛋的变化。
灵蛇宗的宗主说，这蛋大概要三五天才能出现明显的变化，如果要孵化，大概需要十天。
孵化灵蛇蛋需要一定的温度，宁天霄回去拿了个炭盆回来，继续守在灵蛇蛋旁。
剑冢里的各位前辈聊天看热闹，几个时辰过去，就对这卤蛋没了兴趣。
宁天霄守着灵蛇蛋的当口，也知道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凌云宗里曾经出过一个女宗主，此女子曾经登上剑阁的顶峰，让凌云宗里所有对她有意见的人都闭了嘴。
宁天霄心想，自己要半年前也能以武力平定凌云宗该多好，可惜，一上来就被人捅了个对穿。
还比如宁天霄刚到凌云宗的时候，三宗主经常带着穿着开裆裤的他，到剑冢当中来散步。
宁天霄听到这话有些想笑，谁带孩子来散步是往坟堆旁边走的，那时候极有可能三宗主就知道一些什么，有意无意暗示小宁天霄什么。
可此宁天霄毕竟非彼宁天霄，他对这事全然无知。
在剑冢当中枯坐了三天，灵蛇蛋上被血脉之力染红的裂痕颜色越来越深，而原本浸泡灵蛇蛋的深红色水，已经渐渐变得透明了。
宁天霄狠心又在商店里买了一次，再次倒进盒子当中，灵蛇蛋再次开始吸取血脉之力的力量。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第一颗蛋裂开了一条缝隙，剑冢当中的前辈也被惊动了，纷纷凑过来，试图从灵蛇蛋的缝隙当中看到一些什么。
“好像真有条小蛇。”
“哪呢？我什么也看不见。”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众溟魂挤成一团看了一会：“宁天霄，这东西到底还有几天才能孵化出来？”
宁天霄搓了搓手：“大概还有三天，各位前辈耐心等等。”
除了这一颗蛋比较早熟之外，其他的灵蛇蛋都没有动静。
等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又有六颗蛋上出现了裂隙，而其他的三颗一变不变，看起来，那三颗是孵化不出来了。
第九天的清晨时分，宁天霄听到动静，从修炼状态中睁开眼。
只见后来裂壳的灵蛇蛋中，已经有三个蛋的壳彻底碎开了。
粉红色的蛋壳中，三条浑身雪白的小蛇破壳而出，吐着艳红色的信子，它们看了宁天霄一眼，游出盒子爬到宁天霄的身上。
宁天霄回去拿了点吃的喂了喂蛇，再回到剑冢，又有两颗蛋中的蛇钻了出来，这两条却是小黑蛇。
宁天霄心道，灵蛇宗的宗主这是每个品种都挑了一点？
宁天霄摆弄着这些颜色不一样的小蛇，除了颜色，暂时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养出了什么东西
第九天的傍晚，第八天裂壳的最后一颗蛋已经孵化了出来，小蛇通体漆黑，鳞片上隐约闪烁着七彩光华。
虽然是黑色，但黑得花里胡哨，跟之前不太一样。
宁天霄猜测，这是血脉之力的作用，而不是灵蛇宗宗主有意而为，那么这最后一颗灵蛇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宁天霄等到了第十天，獬豸驮着白小鬼把剑冢当做风景逛了个遍，第十颗灵蛇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会是第一天被各位老前辈看得太多，憋死了吧？
这颗灵蛇蛋上还是只有一丝缝隙，宁天霄透过缝隙去看蛋壳里的东西，费劲全力，也只看到一点鳞片。
此时盒子里前两次的血脉之力已经变得比清水还清，胎精也失去了色彩。
宁天霄再次打开商店，纠结万分，还是兑换了一瓶血脉之力，尽数倒进了盒子当中。
“我给你用了这么多东西，你可千万别憋死了。”宁天霄一边心里流血，一边念叨着。
可他也不能钻进去替灵蛇破壳，只能苦苦等待。
第十一天，这最后一颗有望孵化的灵蛇蛋还是没一点动静，只是盒子里的血脉之力又变淡了一些。
看来它还是没有死的，但这都已经用了三瓶了，它到底能孵化出个什么东西啊？
又过了一天，蛋上的裂隙又多了一条，宁天霄俯下身来聚精会神地盯着，想从缝隙当中的看出点什么来。
此时，百晓生跑上剑冢，激动得一把按住宁天霄的肩膀：“宗主！好消息！”
宁天霄没想到老头来了这么一手，往前一个趔趄，手不由自主地一撑，就这么把灵神蛋按破了。
按破了......
宁天霄：“......我靠！我的钱！”
百晓生瞅了盒子一眼：“这是灵蛇蛋？你都已经有这么多了，不差这一颗，宗主，快，有人来了！”
宁天霄欲哭无泪，他没法跟百晓生解释为了养育这个小宝贝他花了多少任务点。
宁天霄正想要移开手指，忽然感觉手下有东西在动，宁天霄脸色一喜：“前辈你等会，孵出来了！”
宁天霄一抬手，他的手下忽然窜出一条红色的长线，长线霹雳一闪，浑身鲜红的小蛇咬在了百晓生手臂上。
百晓生脸色瞬间煞白：“有毒？”
“没有。”
百晓生松了一口气。
宁天霄缓缓说道：“吧？”
百晓生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又变得煞白。
小蛇鲜红如血，在百晓生的手臂上吊着，宁天霄抓住小蛇的七寸，小蛇一下子松开了口，在宁天霄手里扭动着。
百晓生这才惊喜地想起来，由于他平时太惜命，宝甲不离身，此小蛇根本没有咬透。
宁天霄无语地在小蛇头上弹了一下，这一弹不要紧，他忽然发现，这小蛇的头顶上，有两个犄角一样的东西。
宁天霄把小蛇举高，小蛇漆黑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他，这小蛇的头顶上，的确有两个小凸起，仿佛是龙的犄角，而小蛇的四肢下面，还有四个像是没长好的小肉球。
宁天霄看到这一点，瞬间心痛了，如果没被百晓生打断，这铁定是要养出条小龙了啊！
百晓生也觉得万分惊奇，他的手摸上小蛇的瞬间，小蛇猛地回头一弹，百晓生急忙一缩手。
“宗主，这这这，你养的是龙？！”
宁天霄皱眉：“不是，但有可能在它化龙的时候，被你一推给打断了，总之，它现在看你好像很不爽。”
剑冢当中的溟魂议论纷纷。
百晓生缩了缩：“我也不是故意的。”
“算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收拾收拾回去吧，在剑冢呆了太久了，你刚才说什么？”
“酆都来了。”
“她来干什么？”
“她说，来收保护费来了。”
宁天霄头一懵，想起来了，承诺她的傀儡。
“这算什么好消息？”
“不是，她还说，要带你去找星魂还是什么，履行自己的承诺。”
“明白了。”宁天霄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些小蛇，“这些小家伙们，最好别让酆都看到。”
宁天霄给其他六条小蛇下了指令，六条小蛇游动到百晓生的身上，百晓生浑身发僵。
“它们就托给前辈照顾了，别忘了喂点吃的，要不然可是会咬人的。”
剩下的一条血红色的小蛇盯着百晓生，看得百晓生心里发毛。
“至于它，我还是自己带着吧，这小家伙，怎么看攻击性都太强了。”
白小鬼跟着宁天霄，暂时与剑冢当中的前辈告辞了。
宁天霄离开剑冢当中一松手，小蛇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睥睨四方。
白小鬼不甘示弱地也爬了上去。
小蛇在肩膀上呆了一会，又爬到了宁天霄的头顶上，在最高处尽览风景。
白小鬼抓着宁天霄的耳朵就要爬上去，宁天霄一把抓下红小蛇。
“都别闹了，都给我老实呆着，你，老老实实进我袖子里，不准出来。”
白小鬼心头一喜，就要钻进宁天霄的袖子中。
宁天霄头疼万分，你这是被吕霜给传染了吗？
凌云宗门前，酆都一身红衣，迎风抱臂而立，在她身边跟了十余个三途的人，皆是相同的打扮。
宁天霄笑道：“酆都姐姐，来收债了？”
酆都扬声：“知道就好，最好不要告诉我，东西你拿不出来。”
“我当然拿得出来。”
宁天霄打了个响指，凌云宗走出酆都的傀儡，经过宁天霄的脸部调整，酆都的傀儡跟酆都越发相似。
“先给你看看这个。吕霜！”
吕霜叫道：“准备好了师父！”
随着吕霜的一声大喝，凌云宗内不断走出傀儡，大地发出隆隆声响，百兽惊走。
酆都欣赏地看着吕霜：“你这个徒弟......确实有天赋。”
“那是自然，我宁天霄的徒弟，什么时候差过？”
酆都忽视了宁天霄最后一句话，对身后的人说道：“验货，宁天霄，这是给你的。”
酆都扔出几个装着星辰之力的瓶子：“还记得云杉河沧溟之巅吗？”
【完成任务：星辰之力】
【等级：20进阶值：7500任务点：200】
“当然记得，这几天就要出发？”
“不，我是来告诉你，这里的星辰之力，已经被三途的人带走了。怎么样？心动吗？我可以开出一个不错的价格。”
宁天霄开始在心里口吐芬芳：“酆都姐姐，不是说好一起去？”
“我可没答应是这里的星辰之力，再说，我......”
宁天霄袖中突然甩出一道绚烂的血花。
酆都疑惑道：“宁天霄，你不至于气成这样......”
宁天霄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小蛇的尾巴，红色的线在酆都面前晃动，同时吐着血红色的信子。
酆都脸上的血色刷拉褪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交易
“呵呵，养的小玩意，怎么样，好看不？挺不错的吧？”宁天霄急忙把小蛇塞进了袖子里。
酆都的脸色缓缓恢复过来，假装一点没在怕：“挺好的，哪来的？”
“别人送的。”
“哦？”
“灵蛇宗那边送了颗灵蛇蛋，开春孵出来了，准备养着玩。”
“宁宗主原来还有这门手艺，会孵蛋啊？”
宁天霄一笑，不准备跟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下去，他没想到这小蛇会护主，而不是单纯针对百晓生的怨气。
只希望酆都没有看到小蛇的脚和角吧。
“灵蛇宗的蛇，应该不是这副样子吧？还是我记错了？”酆都浅浅一笑。
宁天霄心里咯噔一声，皮笑肉不笑：“呵呵，肯定是你记错了，对了，吕霜的表大伯回了一趟犽狼道，等他回来的时候，送你一匹马。”
“那我就多谢了。”酆都的目光不断向着宁天霄的袖口瞟去。
宁天霄不动声色地一转身：“进去坐坐，还是待会就走？”
“不坐了，宁天霄，三途已经替你将凌云宗招收学生的事情张贴在江南道各处，剩下的就看你了。”
“明白，多谢了。”
酆都双腿还没有挪动的意思，眼睛还在宁天霄的袖口上锁着，宁天霄笑了笑：“请？”
“请。”
......没有一个人动。
吕霜在门口喊道：“酆都姐姐要把她的傀儡也拿走吗？”
酆都这才收回了目光，一笑：“不了，这傀儡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吕霜热情地喊道：“带走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做一个！”
“不用不用，三途的事情，小孩不懂。”酆都最终还是没忍住，“喂，宁天霄，你不觉得，这小灵蛇跟我的颜色很般配？”
宁天霄拍了拍袖子：“这小家伙攻击力太强，还认主，这就不能送你了，但说不定可以送你一条。”
“送？还是卖。”
“你一个人养一条肯定就够了，但我这边养小蛇总需要耗费一些资源吧？”
给钱，懂？
酆都嘴角一勾：“明白了，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什么时候准备去找星魂，找人给我带信。”
“星魂的事情不急，六月我准备去罗刹海，有没有想法？”
酆都抱臂迅速道：“没有。”
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
“为什么？”
“罗刹海有多危险，我比你要清楚，在这件事上，与其贪利，不如惜命。”
宁天霄淡淡一笑，假装无奈，实则内心十分忐忑，要不是我罗刹海的任务堆积成山，我会想去？
宁天霄遗憾道：“六和宗的那几个宗主都已经去了，你还会怕啊？”
宁天霄一脸我错看你了。
酆都垂着眼想了一会，问道：“百晓生去不去？”
“去啊，当然去，他不去谁去？”
酆都狐疑地看着他，并不相信百晓生这个惜命的老头会答应。
“乔戣也想去，吕霜和他表大伯可能也要凑个热闹，罗刹海虽然危险，却也值得。”
酆都沉默不语，三途的人已经清点完了傀儡，到她面前来报了数量。
“这样吧，你如果能说服一个人去，我会带着三途的人跟你去罗刹海。”酆都话锋一转，“听说齐王妃对凌云宗怀恨在心？”
宁天霄眉头一挑：“谁说的。”
“据传言，齐王妃天天在王府里扎小人，一个小人叫宁天霄，另外一个叫乔戣。”
宁天霄摸了摸心口，这几天心口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
“如果你说服了那个人，我会跟你同去，等你走后，也会布置三途的力量帮你防金历宗、黑虎宗，还有齐王妃，如何？”
不知不觉间，凌云宗这是要成为江南道公敌？
“谁这么重要？”
“这个人你认识，酉靖拓。不过，他十分欣赏你，你如果能陈明其中利弊，他说不定会答应你的请求。”
“原因？”
“酉靖拓年轻时曾经从罗刹海活着回来，这个够不够？”
【新任务：酉靖拓】
宁天霄略一沉思：“够了，多谢，我会想办法。”
“嗯。”
宁天霄回到凌云宗内，百晓生着急忙慌地把身上的小蛇一条条拽下来扔在宁天霄身边。
去罗刹海的事情，宁天霄暂时不打算告诉百晓生，让老头多担心几个月是没用的，但不带他去罗刹海是不可能的。
吕霜和表大伯是妖族，到时候应该要带他们一块去。
乔戣是主动提出的，那乔渔必定会跟过去。
至于其他人，还是算了。
宁天霄拿着手里这几个装满星辰之力的瓶子，转手送了百晓生一瓶：“星辰之力，提升溟魂等级的。”
百晓生眉头一跳，一边享受一点担忧：“宗主有事？”
“没事，你拿着吧，剩下的这几瓶我也要送人。”
如今这么点数量的星辰之力，对宁天霄来说，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还不如做个人情。
百晓生喜出望外地把瓶子塞进怀里：“宁宗主要老夫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这倒不必，只是......”
百晓生瞬间紧张了起来。
宁天霄道：“只是前辈，能不能帮我把乔戣张庚几个叫来，我有东西要给他们。”
百晓生长出了一口气：“在所不辞在所不辞！”
宁天霄逗弄着身上这些色彩不一的小蛇，让他一口气养这么多，他是养不过来，这条红色的已经够人受的。
吕霜、乔戣、张庚、张伯梁、乔渔再加上百晓生一共六人，宁天霄把六条小蛇放在他们面前。
百晓生本来摆着手说不养，但当他见到其他人都要的时候，又心动了。
乔戣挑了通体漆黑的小蛇，另一条鳞带七彩光芒的小蛇主动向着乔渔游去，吕霜、张伯梁、百晓生分别拿了一条小白蛇，张庚最后拿了一条黑蛇。
“师父，这有什么用啊？”
“等长大了就用用了。张老哥，我想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再去灵蛇宗，跟他们的宗主买点灵蛇蛋来？”
“尊者准备？”
“嗯，养灵蛇。”
红色的小蛇从宁天霄袖口探出脑袋。
乔戣抚摸着黑色的小蛇，惊讶道：“这条也是？”
“嗯，但它太认主，攻击性也太强。”
红色的小蛇慢吞吞爬上宁天霄的肩膀。
乔戣看到了红色小蛇的四个肉球：“这条......真的是蛇？”
宁天霄笑了笑：“或许是吧。”
血脉之力的作用下，蛇长成了这样，宁天霄现在非常期待，那颗据说根据材料不同，会孵化成不同东西的灵蛇蛋，会孵出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合作？
张庚联系过灵蛇宗的人之后，灵蛇宗的宗主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凌云宗来。
这次灵蛇宗宗主又带来了十来枚蛋，宁天霄把吕霜的小蛇给他看，灵蛇宗宗主惊讶无比：“我可没养出这样的蛇啊，我们家的蛇都是青的。”
宁天霄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道：“大概是凌云宗的风水不同，能养出的品种也就不太一样。”
灵蛇宗宗主看着黑白两色的小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看起来是啊。”
“所以这次请你来，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想跟凌云宗合作？”
灵蛇宗宗主双眼一亮：“养小蛇？”
不等宁天霄点头，灵蛇宗宗主又苦笑一声：“唉，可是这宗门里的蛇蛋，一年下来，也就只有一百来个啊。”
“一百来个......”宁天霄细思一番，“一百来个也不少，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让江南道人手一条灵蛇吧？”
算上孵化成功的概率，其实也就五十到七十条。
宁天霄扣着桌子：“凌云宗就买这一百来个灵蛇蛋，您，开个价？”
宁天霄微微一笑。
第一批灵蛇可以留给凌云宗的人，其他的先放到拍卖行里去，专门售卖即将破壳的那种，一出生就认主。
灵蛇宗宗主急忙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往年他养出来的，至多不过青色小蛇，跟它们的爹妈完全不能比，泯然众蛇矣。
听说蛇胆在凌云宗换了个风水就又开启了新未来，他又开始心动了，有这样的利益，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灵蛇宗宗主把面前的一盒子灵蛇蛋推过去：“宁宗主，手头上就这些，我回去让我的两条灵蛇，那啥，努力努力。”
“行啊，你也努力努力。张老哥，再给他一箱子卷轴。”
灵蛇宗宗主搬着一箱子卷轴，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在两个选择中挣扎起来，到底是换个风水自己试试能养出个啥，还是直接交给宁天霄？
而宁天霄也对着这一盒子灵蛇蛋陷入了沉思，第一次养出小灵蛇的时候，不知道脑中的老头是迟钝还是怎么样，竟然没有跳出来给任务和任务点。
难道这东西对凌云宗的大发展没有一点益处？
宁天霄打死不信。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自己为了养小蛇，只能一直付出任务点，那就是完全入不敷出的节奏啊。
“嗨，爷爷，给个任务呗。”
......
“老头，给个吧，爷爷，你就是我......”
老头的声音拖拖拉拉，仿佛不太乐意一样。
【新任务：孵化灵蛇】
“你就是我亲爷爷！”
百晓生见宁天霄抱着盒子快要亲上去了，满身鸡皮疙瘩刷刷地掉，赶紧带着自己的小蛇离开了。
不知道孵化一条小蛇会给多少任务点，宁天霄估摸着这样就算给，也会是按照小蛇的品级不同给，再养出红色小蛇是不太现实的。
宁天霄想了想，万一江南道一宗门，养出了整整一宗门的小龙，宫里那位会怎么想，不得直接发兵把这里给踏平了啊？
所以，现在小蛇的成本平均在1500任务点左右，当然了，这不包括孵化失败的情况，所以，每条小蛇的成本大概就是2000任务点。
只要完成一个任务，能够给2000以上的任务点，那就是赚了。
张庚不知道宁天霄在想什么，轻咳一声：“尊者，接下来怎么说？”
百晓生：“我是觉得你这生意做不成，你看灵蛇宗那孙子暗自琢磨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回去要自己养了。”
宁天霄摸了摸鼻子：“他自己养不出来的。”
“他自己肯定养不出来，早些年我还见他在宗门门口卖蛇蛋，就比鸡蛋贵一点点。”百晓生嗤了一声。
宁天霄诧异：“那他大过年的来送灵蛇蛋是......”
“就是碰运气，用两盒子鸡蛋换了凌云宗的卷轴和化形丹。”百晓生撇了撇嘴，“宗主啊，长点心吧！”
你妈的！
宁天霄感觉自己才是被骗得裤子都不剩的那个，刚才让张庚自己一箱子卷轴，把卷轴卖了再买鸡蛋，这鸡蛋都能堆满灵蛇宗一宗了吧？
怪不得他扛着一箱子沉重的卷轴，还能这么快就溜得没影了。
宁天霄胸口一堵，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是自己能在老头商店里买东西，这一盒子灵蛇蛋最后岂不是只能用来炒菜？关键是，炒菜有人敢吃吗？
宁天霄心头大怒，当场拍桌：“我到灵蛇宗去看看！”
百晓生嘿嘿一笑：“那破地方有啥好看的。”
灵蛇宗宗主一路离开凌云宗，飞奔往自己的宗门，回去之后，他紧紧锁上了宗门的大门，呼唤着自己的两个老伙计。
两条柱子粗的蛇游动出来，缠绕在他的身边。
他抚摸着自己两个老伙计的脑袋：“等我卖了这箱子卷轴，我就买块好地，带你们去个好点的地方，你们再生生生，我们很快就能发家致富了。”
他打开笼子，抓出两只鸡来，一条蛇喂了一只，两条蛇慢吞吞地把鸡吞进了胃里，又回到床上卧成一团。
随后，灵蛇宗宗主拿了十颗灵蛇蛋，扛上了炭盆子和干粮，再次跑出门外了门外，奔往山头十里之外的一个地方。
山头有块好地方，风景秀丽，灵气丰沛。
灵蛇宗宗主想到那黑白两色的小蛇，心里就痒痒得厉害，如果这东西是自己能养出来的，他至于现在买两只鸡都要扣扣搜搜？
他蹲在山头的凉亭子里，点上了炭盆，把灵蛇蛋放在一边，耐心地等待起来。
宁天霄找到他的时候，是在第三天的夜里。
初春，夜，山顶的风哗哗地吹着，凉亭四面透风，灵蛇宗宗主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给灵蛇蛋挡着风。
这一副老父亲的形象，差点就让宁天霄感动了。
宁天霄身披大氅站在另一边，手里捧着个暖炉，打了个呵欠，看了他一会转身下山去了。
白小鬼问道：你不是来找他吗？怎么走了？
“过两天再来吧，看这模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孵化出来，趁他不在，进他家门看看他还有多少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