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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西瓜不吃水果     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txt下载     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爱而不得]

    (十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题名就定它《摸鱼儿·雁丘词》”

    王轩笑着咧嘴,手指则朝空中舞动。

    沾满油墨的毛笔很难把控,掉在地上一把灰。

    他茵茵地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对众人鞠躬。

    有人或许爱他这般洒脱与桀骜。

    她们手里拿着[四大名著]疯狂挥舞,像是对一名崇拜甚久的[明星]而感到激动。

    “公主殿下!你太完美了!”

    “公主殿下!我爱您!”

    “公主殿下!能不能抱抱我?!”

    王轩走下擂台,渐渐融入大队人马中。

    不出预料他轻松赢得比赛。

    [1:1:0:0]

    抬头望,刺眼的阳光宛如火球向他扑面迎来。

    一团包裹好的浓烟带着烧焦一半的味道。

    他穿越人群,陆游默默给他一个拥抱。

    “写的非常好…”

    “谢谢陆老前辈的夸奖…”

    他点头,转身再次融入到人海当中。

    汹涌的海浪任意呼唤,她们似乎带着清风,嘴角洋溢起少女的微笑。

    王轩这座无桨无舵的帆,就沉浸其中。

    茫茫大海,他是[孤儿]却又有着[部落]的责任。

    遇到一处海岛,他则无法绕路,只能直行…

    “咚!”

    海岛永远比幻想来的快。

    “嘶~”

    “王氏美?”

    “你撞我干嘛?”

    他撇着嘴,摸头故意摆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感觉。

    她翻着白眼,伸手祝贺。

    “恭喜大姐,又离成功更近一步…”

    “明天的比赛要好好把握,万一,你真输了,那可不是我成心上位。”

    王氏美面无表情的说,随之看向人潮有些木纳。

    “诗做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大姐这么日理万机,到底还有没有精气神能扛过接下来的比赛…”

    “要是实在不行,我让给你也可以…”

    “哎?打住…”

    王轩眼眉微挑,示意她不要看不起人。

    “上次擂台,被打的满身是伤,真没想到第二场比赛你还能来…”

    她顿一顿眼神,轻瞟王轩遮掩的皮肉。

    “衣服穿的挺多,还好,你躲过了最后一鞭。”

    “当时要是再偏一点,没准你现在还昏迷不醒…”

    她特意把声音压低,脸蛋靠近。

    “切…”

    王轩的不屑,她就根没听见一样,稍稍怼完,还不忘问问[儿子]。

    “他好的很…”

    “有他爸看着,现在已经学会打滚了…”

    王氏美听完直笑,说“从没见过男孩子打滚…”

    “何不让我去瞧瞧?”

    “我怕你掐死他…”

    王轩一句话,瞬间惹得她面露难色。

    一旁的侍卫抬着轿子吆喝,她上马“哼”了一声。

    “走着瞧…”

    说完裹着红袍离开,脖颈上提溜的白毛映在背后。

    他叹口气,撸起袖口的一角,果然[伤疤]仍在。

    “启程回宫。”

    王氏钰复而给他涂着碘酒擦拭。

    那块被蒙古汉子,插穿的一侧,甚至连疤都没有。

    “它自己好的…”

    王轩故意撇开话题,两手捧着《红楼》琢磨。

    “林黛玉…”

    他一句话放在嘴边嘀咕,眉头紧锁。

    三十岁的他甚至有点怀念原本的世界,虽然每天忙忙碌碌都没赚头,兵役下职的他生活却也不错。

    一本正经的历史老师、一猫一狗的快乐生活,时不时走亲访友,和爸妈唠唠嗑。

    虽然身边没有[女朋友],但生活有滋有味。

    这种美好的生活,很有[保质期],他仔细的回忆点滴。

    只听“啪嗒”一声,《红楼》掉地。

    睁眼,他的背后与胳膊缠上一层厚厚的棉纱。

    王氏钰左手握着灯把,右手抵着风坐在一侧。

    “怎么这就傍夜了?”

    他摸着身体,缓缓站立。

    “一点头,你睡觉了…”

    她淡淡伸出手,像是在和自己要什么东西。

    “[老干妈]…”

    王轩踉跄跑到床头地下,翻出来一瓶。

    点击系统时,幸运值已经上升到5000。

    大赛举行,果然《四大名著》在市场的畅销量,也为王轩增加额外收入。

    虽然这么久他都不清楚,为啥系统道具只作用于[萍邕国人]。

    但好在,萍邕国人对她的[公众印象]不错。

    [系统等级:四级]

    [进阶下一级所需要消耗幸运值为:100000点]

    王轩瘫坐着欣赏王氏钰。

    “吧唧…”

    她递出一筷子,伸到王轩眼前。

    “米饭加[老干妈]特好吃…”

    她一脸板正,显得十分调皮。

    王轩摇摇头,昨日吃的[千年大还丹]让他没什么饥饿感。

    他笑而不语,开始打听[辰子良]的下落。

    “我不知道啊…”

    “听说,前几日从皇宫离开就没回来过…”

    “哦!可能回[辰嘉院]了也不一定…”

    她嘴里边嚼着大米饭一边说道,眼神淡定而坦然。

    “哦…”

    “他走了,那我是不是得找他回来?”

    王轩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可以…”她吃饭的吧唧声不断扩大。

    “那我要是不找他,他自己会回来吗?”

    “也,可以…”

    王氏钰哽咽着,喉结时不时打出“咕咕”的降落感。

    “那如果,他回来和你发生争执怎么办?”

    “那怎么会…”

    她两手夹着筷子不动,大米粒很明显的脱落。

    “我和他又不认识…”

    “生人见面,不打扰就是了…”

    王氏钰重新开始咀嚼,不过语速相当迟钝。

    “你知道他为什么走?”

    王轩突兀一问,她噎住了。

    [喝水…]

    “我不知道…”她喘着气,眼角抖动,很吃力。

    “那没事了。”

    王轩嘴角咧笑,又掏出一瓶[老干妈]表示别太[紧张]。

    王氏钰说:“伴君如伴虎…”

    王轩瞥一眼没理会,径直朝床上一躺。

    “呼啦…”

    紫木色围帐,他脱衣解扣。

    “吃饱了,就进来睡觉…”

    那声音带着极具诱惑与诡诈,王氏钰“嗯”了一声,不再做出任何回应。

    她开始狼吞虎咽地咀嚼。

    茶壶里的水甚至都被她喝尽,撂下筷子,她也脱衣解扣。

    她撩开紫帐,死死盯着安详熟睡的王轩。

    “刚睡醒,又睡?”

    他裹着被子睁开眼,一怔。

    “为什么还不脱衣服进来睡觉…”

    王轩鬼魅一笑,直接从床上猛然站起。

    她扭头,把紫帐一遮,汗流浃背。

    她是个[女人],却有着[男性]的欲望。

    “进来…”

    王氏钰假装没听到,找到一个理由,向着[小维维]的屋子走去。

第十七章 [君主]且听风吟

    (十七)

    穿云吐雾,从唐朝开始,[烟草]这种东西就兴盛的一批。

    萍邕国不禁止,但明文规定不许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吸。

    “我才不稀罕那种[糟粕]的玩意。”

    王氏钰啐口痰,很少露出嫌弃的口吻。

    她顺势把王轩手里拿的[烟杠]摔在地上狠狠地踩。

    “三妹就吸它,你看,现在可倒好,整日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不许吸!”

    王轩点头,尴尬一笑。

    他说:“烟草有亢奋充沛的奇效…”

    王氏钰则面无表情看着他,绕到木桌下。

    “咣当…”

    一桶罐[红牛]一桶[咖啡],他别想再打什么鬼主意。

    “[意斗]本来就是考量一个人的真正意志力,既然它是最后一项,就不会平白无故。”

    “如果真的想当君主就该有心理准备,你就是喝三千桶[红牛]也无济于事。”

    “我建议方笙,给你们装一个[摆设]。”

    “或许对你多少有点帮助…”

    王氏钰轻描淡写,不过王轩似乎并不大在意。

    [摆设],直到比赛傍晚才公之于众。

    白白的夜,两排横插的灯。

    萍邕国又深又冷。

    哈一口热气没过头顶。

    王氏美换上一副新战袍,坐在对面。

    二人互相注视,仅隔一道瓷砖。

    他两眼无神,嘴角处微扬。

    “你化妆了?”

    “当然…”

    王氏美相当得意,眸子里的黑色像是不见深浅的漩涡。

    “你很有把握…”

    他说时,褥了褥左臂不慎露出的肌肉。

    上面的新伤,被风吹的酸痛却又精神。

    “没有…”

    王氏美很矜持,她保障着两个人的对话短暂而精准。

    圆周上就是[月],萍邕国的官僚都在目睹着全程。

    她们自然两眼瞪大,每隔一刻就来探视一回。

    距离之远,若是某人听到[机密]。

    “死罪…”

    王氏美故意把腿翘起来,显示气魄。

    [1195年]的古代,[丝袜]还没成型。

    她瞧上去抖一抖,下来,再次[捂热]。

    王轩笑着,他那肤白貌美的腿也洋装翘起来。

    “上面有[丝袜]。”

    “保温效果是真的不错…”

    他嘀咕着,随后得意的表情淋漓尽致。

    “哼…”

    她手掌合十,不再言语。

    [第二天正夜]

    王轩手里喝着红牛,精神略有萎靡。

    他大力度的咧嘴笑,不出所料,连笑容都是苦涩的。

    他痴痴看向地上,整瓶装[咖啡]已经全然喝光。

    她又“哼”了一声,精神也亦如此。

    “砰…”

    王轩的发鬓,似乎被某种异样的物质所接触。

    紧随其后,还有额头与脖颈依稀也是。

    抬头见,是大把大把[冰凉的]水滴。

    “下雨了…”

    王氏美木纳地说,随后张开双手,表情舒缓而释然。

    [又一刻过去了,雨水开始变得迅猛而汹涌]

    王轩穿着棉衣打哆,里面是恰到好处的湿透。

    裁判官跑到两人中间告知,比赛[中止]。

    王轩喘上一口气,两手拄在木凳上听风。

    “咕……”

    又是一阵冷笑,王氏美全披的盔甲挨个掉落。

    她深沉地说着,口齿不由自主地打颤。

    “你要投降吗…”

    脱掉盔甲的她,里面的衣衫戛然浸湿。

    不过,笑容却绽放的无比灿烂。

    见状,王轩看向目睹一切的百官。

    莫名的思绪让他回想起擂台武斗的场面,记得那时脱掉盔甲的自己只希望落荒而逃、侥幸取胜罢了。

    “或许,你为这场比赛找到了一些意义…”

    王轩重新坐回原地,把[红牛]饮一半递给王氏美。

    至于怀里揣着的[童子尿],或许已经[无济于事]。

    [二日夜,他们挺过一场大雨]

    [白昼,雪花飘飘…]

    王轩头皮顶着一束不大不小的绒帽。

    被雨水浇灌的身体颤抖格外明显,他止不住的咳嗽。

    对面的王氏美看上去比自己较好一点。

    坐在对立面,第三天的她们终于不再仇视对方。

    几次睡意朦胧的王轩都被正中央的[摆设]叫醒。

    “咯…”

    还以为是鸡,没成想,王氏钰居然笼中一只鹰。

    他想逗它,只是饥寒交迫的感觉,就连手指关节都疼。

    “你累吗?”

    王氏美咳嗽着,脸蛋上的垂妆被雨水洗的干净。

    “累…”

    “累死了…”

    王轩抱怨着,他体力通支,感觉眼睛就快瞎了。

    “我好想睡觉。”

    她笑笑,朝他奋力一脚。

    “嘶…”

    这种似乎脚都冻掉的痛,让他尤为清醒。

    [熬鹰]

    王氏美有气无力,太阳高高升起。

    [一刻]

    [两刻…]

    [一时辰…]

    王轩不知道又过去多久,他干瞪眼,但仿佛早已睡却。

    天上的雪,净了,地上的阳光打在他身上。

    衣服里闷的湿热的气体散发在空气当中,他耳旁突然一激灵。

    “咯!”

    那老鹰再次尖叫,像是一座不灭的时钟。

    裁判官探视,他没语气的“嗯”着。

    时间来到[下午酉时]。

    “获胜…”

    随着手被高高举起,百官欢呼。

    唯独王轩站起身,看向那靠在木凳上沉睡的[二妹]。

    “喂?你怎么还给睡着了…”

    王轩笑着说完,也被抬回寝宫。

    “温度…”

    他嘴里念念有词,被火炉接触的煤炭发出鞭炮响。

    醒来,[二日后]。

    胳膊上淤红的疤痕被黑色膏药敷着,他坐起,精神焕发,不过下床的感觉依旧僵硬。

    王氏钰坐在木凳上看书,透过窗户,银白色打上一脸白皙。

    “《三国演义》…”

    “你不是不爱看?”

    他缓缓走到她眼前,打理上半身衣衫。

    “你要干嘛?”

    王氏钰指着一侧的[煲鸡汤],满脸疑惑。

    “太医说你这两天就会醒,不过需要静养…”

    王轩点着头,眼睛似乎还在寻找什么。

    他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子把鬓角很好的捋顺。

    随后简单的清洗过后,舀上一碗鸡汤打量。

    “咕咚…”

    左手提溜着食盒,呲牙咧嘴。

    “二妹醒了吗?”

    “还没…”她若有所思了一会,紧接着说。

    “据说也是这两天醒…”

    王轩听着,随后又沉默向寝宫外走去…

    雪花已经没有了[决斗]时的异常凶猛,但看上去点点滴滴仿佛是[雨]。

    他右手试着向空中抓一把[感觉]。

    头顶[滴滴答答],连忙又披上一簇头孢。

    “到了…”

    跟随自己的侍从推开门,躺在床头的王氏美也[刚醒]。

    她喝着[煲鸡汤],身边的下手还算仔细。

    她见他手里也提着[食盒],不自觉想笑。

    王轩满脸通红,走到床前。

    “我来喂她吧…”

    下人们后撤,礼貌性地唤自己[君主殿下]。

    王轩提着勺子微抖,心绪瞬间五味杂陈。

    “恭喜…”

    她淡淡看着王轩,嘴唇已经主动抿上一口。

    “咳…”

    他接着舀汤,勉强露出微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王氏美轻点着头,喝完鸡汤的她拿起《三国》喃喃自语。

    “写的不错…”

    “但比起这一本,我还是更喜欢《红楼》。”

    王轩笑着,果然上一次自己没白[提点]她。

    “毕竟你擅长打仗,就多学一点兵法嘛…”

    “那就是你瞧不起我,故意说我没情调喽?”

    王氏美边说边变脸,表情有些愤慨。

    “啊?当然也不是…”

    “你想啊…”

    “男女情仇,本来就离你很远对不对?”

    “其次,你对男人还特别厌恶,就更不用瞎想…”

    “现在,国家割据争霸这么严重…”

    “本身就该多看看兵法,保家卫国才行啊…”

    “再者说了,咋们萍邕国才有几个女人结婚?”

    “可是你不就有两个…”

    王氏美木纳地嘀咕,表情也渐渐收敛起来。

    “[爱情]是什么?”

    她悄咪咪地质疑,身体愈发靠近。

    “大姐,[爱情]究竟是什么?!”

    她眼里充满星光,王轩彻底明白了。

    从前的[二人]姐妹关系,实则并没有[走太近]。

    他向后故意躲闪着站起。

    [君主殿下…]

    四周的侍从们靠前,王氏美则痴痴地半坐在床头发呆。

    “她累了,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她…”

    王轩说时已经离开,不过这对他推动[儿子]登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这个在外人看来[心狠手辣][性别歧视]的二公主内心饱受挣扎。

    他回到寝宫,独自有些落魄。

    只是没想到[范成大]老先生[驾鹤西去]居然比想象中突然。

第十八章 我和[你],[没毛病]

    (十八)

    陆游手里捧着图纸,那张碧海蓝天的[画]是范成大留下的最后[遗物]。

    据说发现时人就躺在[藏书阁]内已经咽气了。

    手里篡着一根画笔,整张脸贴在各大[图绘]上。

    “厚葬吧…”

    王轩扶着陆游朝寝宫坐,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

    “陆老,您看就把[范成大老前辈]葬在萍邕国如何?”

    “自然可以…”

    “毕竟人死不易在跋山涉水…”

    “不过…”

    “还是需要换套新衣服,我把旧的带回[南宋]也算有个交代…”

    “两国交流出使,既然出现这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事。”

    “有我证明,[南宋]才能相信。”

    “这是自然。”

    王轩点着头,唤人赶紧去做最好的男服。

    “[原图纸]就请陆老前辈带回去,我们临摹画一副,这样更好…”

    “君主殿下明智…”

    “刚才老身也想这样说,只不过思量过后有些无从出口。”

    “既然君主殿下也有此意,那再好不过。”

    “陆老,您言重了。”

    “图纸能完成,还得靠范成大老前辈的钻研,我们萍邕国出物力,南宋出的是人力。”

    “本来,就该一同分享图纸…”

    “还有就是司直大人,您的付出…”

    王轩说到这里,沉默良久。

    “我听说,昏迷的日子里,您本来是打算昨日就和范成大老先生回[南宋]的,只是因为我昏迷不醒,所以您一直在等我…”

    “如此范成大老先生客死他乡,留下[衣冠冢]送回[南宋],真不知道您回去,会不会受到影响…”

    陆游听着,嘴角微挑。

    “君主殿下您想多了…”

    “正如您所说,我们是[忘年之交],您不醒,做[知己]的,我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今日送走[范成大],我就要立即赶回[南宋]。”

    “您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回国后,我定会向[皇上]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都说人老不中留,我也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

    “萍邕国虽是一城之地,但土壤肥沃,人才济济。”

    “此生末年能有幸与君主殿下相识,倍感荣幸…”

    “就是再见恐怕难上加难…”

    “陆老前辈万万不可这样讲…”

    王轩举着茶壶,倒上一杯水,复而坐下。

    [两个时辰,丧事与道别都显得格外短促。]

    “三个月实在太快…”

    看着走进马车步履艰辛的陆游。

    王轩表情瞬间冗杂。

    他手心捏着帕,仿佛又回到第一次相见。

    “陆老前辈,多保重…”

    只见城门大开,他弓着腰,做最后[离别]。

    大漠孤烟,让本就模糊的马车染上苍白。

    [范成大]被埋在南城门的边外,王轩不好对一个[男人]大肆奢侈。

    即便是一个伟大的[地质学家]。

    侍从们听着,开始奋力的铲土投掷着。

    飘扬的沙子,肆意飞溅。

    他从胸衣里掏出[拷贝]好的一张[图纸],点燃在坟前。

    [亚洲]、[非洲]、[南美洲]已经被悉数画出。

    香火缭绕,王轩耳边再次响起“滴滴咚咚”的空鸣。

    [叮!]

    [世界时间提速五个月…]

    脚步缓慢,王轩扭头时,南门口的坟头已经竖起高高的枝芽。

    那些满脸茫然的女侍从们表情木纳。

    她们拿着沾满泥土的[铁锹]不知所措,神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空空荡荡],世界时间戛然来到[五个月后]…

    [军校一区]、[军防一号]的教育体制飞速发展。

    [根据系统显示:目前已有十余人看懂化学《第一章》]

    但当王轩自认为工程建设已经大功告成时,[军校一区]、[军防一号]还只是三两栋[机关]。

    “杜子玲、方笙,为什么五个月都过去了,[军校一区]、[军防一号]还没有建成?”

    他满脸疑惑,迎接的也是两张[懵逼]脸。

    “君主殿下,这才不到几天,何来五个月可言?”

    王轩一怔,又跑到城防边,瞅了瞅[范成大]的坟头。

    枝高草枯,时间真的过去五个月。

    负责埋土的侍从们聚到一起,她们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王轩陷入沉思,独自躺在床头侧卧。

    [小维维]的出现让他兴致多少有所转移,不过半个月大的孩子又怎么会[独坐]呢?

    “什么时候的事?”

    王氏钰摇摇头。

    “今天一早,就会这样做了…”

    他呆滞的揉了揉手关节,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抬头查看幸运值指数居然也猛涨[10000]。

    [二日后]

    [信鸽]把大漠孤烟传来的战况分析如是。

    [蒙头部落]铁木真打算异军突起,而这也让王轩更加确信世界时间的[法则]。

    他的蒙古大哥[铁木真],现在就要兑现[承诺]。

    “一千挺长枪、三千发子弹…”

    王氏钰看着,嘴角无法合拢。

    “疯子…”

    她唾骂一口,又收敛的看向王轩。

    “前日拜访[蒙古],王轩和铁木真约定的合作原来就是[军事战略]。”

    “我们出[枪药物资]、蒙古人出[人力战场]。”

    “并肩合作…”

    “可那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王氏钰不解的追问,脸上青筋渐渐露起。

    “[和平]…”

    王轩淡淡说,随后摊开怀里揣好的图纸,手指不停滑动。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日后都将成为蒙古人的[天下]。”

    王氏钰盯着看,满脸疑惑。

    “你怎么知道…”她喃喃自语,声音很低。

    “因为这是铁木真的[计划]。”

    王轩试着这样讲,但王氏钰压根不会相信他。

    “一个略有崛起的族群,你就敢如此笃定?”

    “蒙古有几十个部落,难不成[铁木真]就能统一?”

    “与其相信[铁木真],我们倒不如与[西夏]和[金]同时搞好关系,这样做岂不是更能站在[不败之地]?”

    王氏钰思维相当妥当,但王轩又怎么能告诉她未来的事?

    王轩妥妥把图纸收拾起来,背对着看向窗外。

    他随之深喘一口。

    “袁胜…”

    王氏钰哑巴着,看向他。

    “你说,现在谁才是这萍邕国的[君主殿下]?”

    “你…”

    她垂下头目不转睛瞟着他。

    他慢慢靠近,两眼无神却血性。

    “那就,全都照我说的做吧…”

    王轩缓缓走出去,心中按捺无穷。

    “[15000幸运值]足够用的…”

    他默念,手里轻巧的抓住一把光,又消失在光里…

第十九章 [迫击炮]它不香么

    (十九)

    再见[歌咲河],她拓跋的身子更加健硕,整个人的精神气也极佳。

    “姐…”

    她应声叫着,手里提溜着马勒,不停晃动。

    “上次一别,一下大半年都不见了…”

    她由衷的感慨,表情像极了一个小孩。

    “还是这么的年轻。”

    王轩笑着垂头看向胸部。

    “没垂…”

    两人开着玩笑径直走到帐篷里。

    喝了蒙古的[酒],铁木真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枪支]。

    [瞄准]

    “嘭!”的一声枪响。

    他开怀大笑,端起酒杯敬王轩不辞万里来[履行承诺]。

    “公主殿下,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胸襟的女人…”

    王轩笑着迎合,不过半旬酒。

    他伸出手指:“各减一半…”

    铁木真的脸上略带失落。

    “上一次公主殿下留下的弹子可是太少了,我们蒙古最精锐的汉子,没打两枪就用完了…”

    “现在三千发,不多。”

    “怎么还减半?”

    “因为,我们没钱…”

    王轩苦涩地咧嘴,接着往下说。

    “萍邕国是个什么地方?铁木真大哥您想过吗?”

    “常年,它就是三国交界之处,谁都想要它,但谁都压榨它。”

    “所以啊!就一个字:穷!”

    “而且还是穷的要死要死的,现在我们要建造枪支弹药还得把原来的地面拆毁重修。”

    “您说说,五个月,它是不是有点赶了…”

    “嗯…”铁木真默默点着头,歌咲河则说“确实”。

    “不过,我今天来,自然不是给铁木真大哥您报忧的。”

    “哦?”他喝杯酒,又看向王轩。

    “有礼物?”

    王轩拍着手,蒙古包外两个女人把圆筒大的铁管给撂到眼前。

    王轩笑眯眯,端上它像是端着一具有模有样的宝藏。

    绿油油的漆,铁木真手把持着打量,眼光向蒙古包的门缝扩散。

    “请随我来…”

    铁木真被带到一所不远的草坪上,王轩蹲下,手指向看不清的山头比划着。

    “风速、距离…”

    他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在外人看来特别像是传道教俗的[老道]。

    歌咲河看着,慢步走近如他动作一致。

    眼睛凝视前方,神情屹然。

    一张不大不小的[铁板]就被埋在土底。

    他如流水般拼接着[三脚架]。

    起身拍了拍膝盖后,[迫击炮]就像一座丰碑插在土地里。

    “这是炸弹…”

    王轩朝着后方的铁木真说道,随行众人也开始慢慢后撤。

    “你也退下去…”

    歌咲河搂了搂他的胳膊很不情愿的离开。

    只见王轩半蹲,把左眼睛对准[瞄准器],又抬头朝山头一笑。

    “铁木真大哥,要是我能把那山头炸个坑,这东西送你外加四十发炮弹,那枪的事咋们就不算数了行不行?”

    “当然…”

    “好嘞!有您这句话,您就看好了吧…”

    王轩手指比划一个[ok],顺手搂住一个圆筒似的弹药直接丢到迫击炮。

    只听“咚…”的一声。

    “嘭!”

    一团黑烟顿时冲向云霄,把蒙古草原的牲畜惊的四飞八炸。

    王轩捂着耳朵,灰溜溜从原地蹦跶。

    “果然好久不玩这[玩意]有点不上手。”

    他瞭望着那山头,近乎比天上的烟还浓。

    “铁木真大哥…”

    他话到一半,直接被打断。

    “把[东西]教给我怎么用,四十发炮弹,足够了…”

    王轩咧着嘴,看向转身离去的铁木真。

    陪他来的方笙,一脸惊愕。

    “君主殿下…”

    “这等[宝贝]为啥不给[自家]用?”

    王轩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随后悄咪咪地说。

    “笨蛋,一看你最近就没怎么去[军备处]。”

    “像我这样的人,来之前能不藏起来一大批吗?”

    方笙憨憨的笑了,嘴脸微扬。

    “君主殿下,英明…”

    “回去,一定要教教我…”

    “行,那是必须滴…”

    他说罢得意的摊开双手,平躺在草原坝上欣赏起湛蓝色天空。

    方笙盯着他老半天不说话,也一同躺下。

    迎面走来个[歌咲河],她八成不回营地,想和[姐姐]多待一会。

    方笙暗地嘀咕着,王轩挑眉,她匆匆离去。

    换成歌咲河,周围整个气味都已经变得十分香醇。

    有股奶油味肆意飞旋着,甜甜的感觉,比奶酪还香。

    “你可真好…”王轩闭眼调侃着。

    歌咲河相当不理解,她把侧脸靠近,晴空万里的风时不时让头发飘到王轩的额头上。

    “怎么说?”

    “蒙古女人可以又刚又柔,但萍邕国的女人却不行…”

    王轩说时有些语重心长,闭着眼心情反而会放松许多。

    “不然…”

    歌咲河边说着一边把王轩耷拉在腰间上的手握住。

    两个相隔五六岁的女人,却异常和谐。

    “萍邕国的女人们虽然不能涂胭脂,但我听说[南宋]的女人那可都得是[裹了小脚]的…”

    “[三寸金莲]…”

    “滋滋,我想想都难受…”

    “况且,她们还[男尊女卑]…”

    歌咲河说时脸上一副焦迫感,有些[同理心],但王轩似乎并不太共鸣。

    “是的,但谁又能改变呢?”

    王轩反问着,睁开双眼向着老天爷反问着。

    她说:“我哥[铁木真]!”

    王轩沉默地点着头,坐起来,显得格外忧伤。

    他挥手从草原一角划到另一处。

    歌咲河盯着他的手,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地羔羊。

    “好美…”她赞叹着来自大自然[母亲]的[爱]。

    但在王轩的眼里到处却都是[杀戮]与[短兵相接]。

    “如果有一天,你哥完成大业后,你打算干什么去?”

    她听到着里,表示“从未想过。”

    歌咲河扭捏着手指,很不容易叹出一口气。

    “我的命是我哥给我的…”

    王轩知道,铁木真和她是[异性兄妹]。

    “南宋人…”

    她低头说完,两眼泪目,表情臃肿,像是个[大家闺秀]。

    “南宋人?”

    王轩故意打岔,用丝帕替她擦干眼角滑落的泪水。

    “武功很不错,就是太[刀子嘴豆腐心]…”

    他边说一边看向她的脚。

    “不过,你没有[三寸金莲]…”

    她咧着嘴,听到着,不知该哭该笑。

    “当然…”

    “我是[南宋人],但我在[蒙古]长大…”

    “所以,我是[蒙古人]…”

    “对!”

    王轩肯定地站起来,伸着懒腰。

    “你有亲人吗?”他凝重的看向她。

    她则摇头。

    “我打生下来就没爹没妈…”

    “哦…”

    “那如果让你从你哥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歌咲河不明白他的意思。

    “战争结束,等你哥完成大业,你就和我走吧…”

    “萍邕国再小,但它是个[家],在那里[做女人最好],像你这样的女子正年轻。”

    “我想,你这一身武功都是被逼出来的,既然这样,不如和我走…”

    “做我的姐妹,她不必任何人差…”

    “萍邕国不灭,就去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好吗?”

    王轩看着坐在地上的歌咲河,不知道她那眼里的光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第二十章 白家斋

    (二十)

    之前欣赏原野的感觉变的淡淡发涩,王轩秉着剑望向铺满流沙的车轮。

    轮子踏过泥土,轮子踏过沙丘,但轮子是否也踏过鲜血?

    “咕咚…”

    “咕咚…”

    他的心脏仿佛像是一捆被电击中的导管,时不时的颤抖,时不时的停滞。

    蒙古并非久留之地,而不出一个月[铁木真]就会[揭竿起义]。

    这是属于蒙古部落的战争,铁兵器时代,流血伤亡是[普遍]正常的。

    可惜王轩忍受不了杀戮。

    索性离开,但离开后他又有些失落。

    “我选我哥…”

    歌咲河的眼窝里充满光芒,可就是那份执着的光芒害了她。

    “我哥救过我,我哥给了我尊严。”

    王轩知道,他没办法一时间带走她,即便是愿意让她活着。

    可笃定无疑的眼神,她的命将永远屈服[铁木真]的信仰。

    “咕咚…”

    车轮这一次来到遍地鲜艳色的绿草上。

    他犹豫,脸颊微微抖动,脖颈处寒毛耸立。

    “到了…”

    方笙为王轩披上深衣,马匹上的沙砾还在胡乱飞舞。

    [萍邕国]

    很快,二人来到[军备处],仓库果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弹药]。

    “[山]组织今日起正式选拔,训练…”

    方笙领命,即刻赶往[军校一区]。

    剩下的人则是负责照看王轩,保护君主殿下的安危。

    可惜这是萍邕国,他才懒得用人当[跟屁虫]。

    “解散!”

    王轩撤下侍从们,独自来大街上四处逛逛。

    没一会径直走到茶楼里,闻闻[人间烟火]。

    [白家斋]

    一栋格外别致且偌大的房子。

    原本是个[供人善饭]的地方。

    走进去,最顶楼却贸然掉下一把木扇砸到脑门上。

    王轩好奇,没想到[萍邕国]还有人用这种[花扇]。

    他蹬着梯子,手拿把扇,情绪略微高涨。

    [白家斋]居然能有[五层]楼高。

    进门有人看着,还是个乔装打扮貌如[女子]的[男人]。

    探头望,叫班叫戏的[女人们]正应声唱调着大戏。

    “请帖…”

    男子眉梢清秀,手指稚嫩。

    王轩懂礼。

    他摇头,随后掏出一两银子递在他手心里。

    那楞头男人起初打眼看,有些懵懂,没一会又两眼放光。

    连忙收起来,就给王轩指一角落。

    “那边请…”

    他缓缓坐下,折起扇叶挡住脸。

    “霍…”

    一个舞刀弄枪的女人喋着嘴突然横空出世,紧接着又是另一个女人洋装倒地不起。

    她嘴里唱着“我这命苦…”。

    没一会,手里同样花色的扇片被王轩最先注意到。

    果然,真的有女人敢在萍邕国内[唱大戏],据说这是[伤风败俗]的东西。

    “丢人…”

    不过在王轩看来,似乎周遭一切事物都显得格外贴合。

    台下的女人们纷纷叫好,台上的女人们赚钱罢了。

    五楼的[戏班子]声确实不大。

    一二楼但凡闹腾点也丝毫听不见动静。

    再加上有人守着,王轩打算去问问那看门的男人。

    只是还没起身,左侧的[女人]很有利的把自己堵住。

    王轩夹在角落里,用手指戳了戳她,但她却露出一脸坏笑。

    “男的?!”

    那[女人]居然也是个乔装打扮的[男人]。

    清冽的胡渣还犹在,王轩顿时明白了,在场的观众实则全是[男人]。

    他试着哽咽,喝口水,稍稍发出粗厚的声音。

    “喂,兄弟…”

    那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随后脸色愈发深沉。

    “你是[金]人?”

    王轩很疑惑,紧接着“嗯…”了一声,不做应答。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萍邕国人…”

    “我当然不是…”

    王轩反驳着,随后和他一样露出满脸深沉。

    “所以,你是?”

    “[南宋的商人]…”

    那男人叹口气,指着台子上舞动的[戏子]们开始鼓掌。

    王轩听着沉默点头,说道“[南宋]近日的生意可不好做…”

    他紧一紧扇叶,男人继续说。

    “确实,而且打仗就得流血…”

    “我们两国的关系,还是一日既往…”

    男人说着似乎有些忧愁,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很平淡。

    “是的…”

    王轩渐渐意识到自己失误了,[1196]年的今天[金]和[南宋]关系还在与日俱下。

    可面前作为[南宋]国人的男子,只是露出简短的[阐述]。

    “我们是敌人…”

    “当然,但它并不影响我们发展…”

    男人说到这里神情涌现出一种特别的光泽。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王轩对于这个所谓的“[敌人]”充满疑惑。

    但那男人只是笑笑,随口说道:[金]人不一定就是“敌人”。

    这句话,让王轩不自觉感到心寒。

    他见男人把食指顶在桌子上的一处像是在强调什么。

    眼里近乎不像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而是一场[战争]的谋逆者。

    “萍邕国…”

    他僵硬地说出口,还是十分不敢相信。

    只见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饱含意蕴的笑着离开。

    留下来,王轩迟迟还坐在木凳回忆着与男人的对话。

    下一秒[戏班子]中突然出现“咣当”一声。

    王轩握着扇叶,脑回路瞬间[中断]。

    他低头弯腰披着深衣穿梭在人群里,三五十号家伙一同上前打探,令他寸步难行。

    “她死了…”

    最先上戏台的男人嘴里嘀咕着,脸上涂着浓妆,显得十分丑陋。

    而随之迎来地上的女人还在喘息,他的脚则是狠狠踩在她的身上不留任何情面。

    一裹鲜丽的戏服就轻松被男人蹂躏出三五个脚印不足为过。

    渐渐王轩终于到最跟前。

    起初那女人还在挥舞着手掌,涕泪。

    但这种柔弱矫情的动作,换来的却是台下的男人们愈发得意。

    “啪!”嘴巴让她的脸猛然出现一道赤红色。

    丑陋的男人打完就被人点名道姓。

    “[三掌柜]!你瞅瞅,人都半死不活了,你居然还敢拿这种货色来给[白大帅]庆功?!”

    “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那[三掌柜]一听这话,顿时面色难看至极。

    “啊?!”

    “当然不是啊!昨天她还好好的!谁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看这女人就是缺调教!让我再多给她几巴掌,她准能给诸位再跳个一年两载!”

    三掌柜边说一边又揪起女人的后脖领使劲的抽。

    直到复而三五下那女人嘴角逐渐露出血迹。

    在场的男人们才勉强罢休。

    “好了好了!留着她一口气吧,[白大帅]十五日后的[庆功宴]还要欣赏她呐!”

    “这会子要被你真打死了怎么办?!”

    “人脸肿了,还能涂妆遮一下…”

    “死了,可就真不好说了!”

    三掌柜听完连忙点点头给众人陪了个不是。

    这才肯停下来手回到座位上,大口喘气。

    女人被后台的[姐妹们]抬回去,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和扇叶,王轩弯腰捡起来,才若有发觉。

    “那女人还真的是命苦…”

    他匆忙离开[白家斋],心里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弄的生疼又不敢大声喊出来。

第二十一章 从我[床上]滚下去

    (二十一)

    没办法,[好人一生平安]。

    王轩离开[白家斋],又绕到戏班子的后台看看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当时她已经躺在木板上奄奄一息了,瞳孔格外发散,被抽红的脸颊惹得人心生可怜。

    他抱着她毅然要走,那个[三掌柜]见到死活拦住不放。

    索性就被自己径直一脚踢开。

    整个人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

    嘴里轻声谩骂,这让王轩更加不爽。

    转回头又给他一脚,硬是把鼻血踹出来。

    也怪那时太过鲁莽,王轩腰间别着扇叶,连个面纱都没带。

    想起来临时带上戏班子的面具就跑,留下一挺深衣。

    第二天[这等破事]就惊动萍邕国官府到处查案。

    上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王轩还在床上蒙头大睡,突兀被王氏钰叫醒。

    “怎么了?”

    他一脸不打神的望着王氏钰。

    紧随其后就是半张响当当的[通缉令]。

    “据说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贸队昨日被人突然[打劫]了。”

    “而且最严重的是逃犯居然把他们的[妻子]都偷走…”

    “管事的[三掌柜(所礼滔)]说,逃犯是萍邕国的女人,长相丑陋且十分喧哗造次…”

    王轩一听,眉头紧锁。

    “这家伙,纯粹放屁…”

    他轻声骂道,不过刚说完,转身又累的躺在床头一动不动。

    稍稍嘴里刚要说:“全都交给方笙去办…”

    没成想,王氏钰当即把[白大帅]的名字引出来。

    “[白正南],南宋权臣,现把握大批优秀军队…”

    “你可知道,与他对仗的后果?!”

    王轩躺在床上一副无赖般摇头。

    “那就是[死]。”

    “哦…”他睁开双眼慢慢看向天花板,有点放空。

    “所以呢?”

    “所以那些[恬不知耻]的[商贸队]就要把[杀人放火]的帽子全都扣在我们的头上,来诬陷我们的国人?”

    “如今遭到迫害指不定是惹谁了,还想让我们替[他们]找回自己的[妻子]?”

    “真是[可笑],一群大老爷们连个[女人]都守不住,竟然还有脸[找]?”

    王轩边说已经坐起来,嘴角不断轻蔑。

    “你早知道这件事…”

    “对,而且[始作俑者]就是我…”

    王轩起身走到地上,拉开床后遮盖好的[围帘]。

    那女子正衣冠楚楚,坐在角落里听着刚才[是是非非]的[对话]。

    “你…”

    王氏钰喘着气,表情一阵无力之感。

    “把她送到官府,就说是她自己回去的…”

    “之后的事,有人会处理好…”

    王轩沉默不语,蹲下复朝那女子先是咧着嘴笑。

    他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弹。

    “[小梨],你该回去了…”

    她一怔,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点吃惊。

    女人原地杵着点头,随后看向王氏钰又迅速垂下。

    “我想吃饭…”王轩木纳地说着。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口气。

    王轩再扭头时,那王氏钰已经转身离开。

    没一会,御膳房的侍从们挨个提溜着山珍海味端到木桌上。

    王轩牵着[小梨]的手,邀请她一起。

    她[受宠若惊]面露不自然。

    “谢谢…”

    她夹着眼前的菜,不甚拘束。

    嘴边细细品尝,表示“非常美味”。

    王轩见她喜欢,紧接着就是一块一块香酥丝滑的肉练在碗里。

    “[小梨]…”

    当饭后结束,王轩脱口而出的名字依旧让她无法漠视。

    她起初简单的整理着属于自己[戏服]的外套。

    但王轩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领到[梳妆台]旁。

    她呆滞的坐下,随后抽出[古典]的[花盒],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物。

    她嘴角微微扬起。

    开始一笔一划描摹着那张精致的[脸颊],昨日的[淤青]变成粉红色。

    她的[奄奄一息]甚至[多年的创伤]都被王轩一颗[千年大还丹]拯救了。

    穿上一挺[红袍]非常惊艳。

    王轩看着铜镜里发泽晶亮的女子,终于明白[白大帅]为何非要娶一个[戏子]。

    “你很美…”

    她笑笑,但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治得好你的肉体,但治不好你的心病…”

    王轩摇头说着,不过那女子的情绪相当平和。

    临别出宫时,她愿把扇叶留在[王轩]手里,她说:“[萍邕国]是个好地方,只可惜她这一生没遇见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王轩攥着扇叶听完这话近乎有些沮丧,见那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才心绪收敛。

    [傍晚]

    “[南宋],这帮商贸队,午时就已经找到她了…”

    王氏钰说着,慢慢走到王轩身边给他沏了一杯茶。

    看上去,不怎么高兴,但[痛不欲生]倒也不是。

    “这一次,还好你没整出[幺蛾子]…”

    他默默听着,坐在木凳上不经撇了一下嘴。

    “不然真和[白大帅]打起来,那我们的胜算可是[微乎其微]。”

    “别看咋们是一个[国],但说白了还没人家[白大帅]主管的[城池]大呢…”

    “得过且过,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种[计谋]…”

    “等日后咱们[发家致富]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王氏钰假装咳嗽着,间接表扬起他。

    “所以说啊,你这一次还是做的相当不错滴…”

    王轩听到着,忍不住的想要反驳。

    “可是我这样做,不就将[小梨]她置于[不仁不义]了吗?!”

    王氏钰一听,顿时两眼淡淡,嘴角上扬。

    她坐到凳子上,自己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随后手指一挑。

    [常言道]:“这可是你自己完全理解错了…”

    王轩咧着嘴,才不信她的[鬼话]。

    “不过,你可以想想啊…”

    “人家[小梨]现在时不时正儿八经还活着?”

    王轩点点头,表示“那可不”。

    “所以说啊,只要等到人家一场大戏结束,自然就嫁给[白大帅]了。”

    “到时候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啊…”

    “养尊处优,你总能听过吧…”

    “挥金如土,你也听说过吧…”

    “什么[富贵荣华]、[朱门绣户]到时候都是她享受不尽的生活…”

    王轩一听,“别说[还真是]。”

    “那照你这么说,她回去当[戏子]不但没人欺负她,还甚至[如日中天]了?!”

    王氏钰不屑地撅着嘴,“那当然!”

    “看看…”

    “你可算想明白了…”

    “人家要是真受委屈了为啥不永远躲在[萍邕国]还毅然要回去?”

    “就是因为人家自个心里清楚的很,[她有后主子]…”

    “为什么要当你[萍邕国]的[女人]?”

    “哦!别说,你这话我听着也确实有点道理…”

    “只是,我还是感觉不太…”

    “不太放心?”王氏钰有点憋不住的笑了。

    “你不是说,女人最懂女人心吗?!”

    “啧啧啧…”

    “真是[大言不惭]…”

    王轩顿时红着脸,没了[顾忌]。

    他仰头直接把[茶]干了。

    “睡觉!”

    王氏钰一听[睡觉]起身不自觉后撤一步,眼里透露出[快给我滚蛋]的目光。

    王轩则含糊上前,摸了摸头,窃窃私语道。

    “你和我睡吗?”

    “滚…”

    她比划着拳头,后撤溜了。

第二十二章 两片[枫花扇]

    (二十二)

    [萍邕国]的春日像是昨天。

    他手里捧着一团阴红的血,少女的肢体被荡漾在烈日滔天下。

    “滴答滴答…”

    有人抬起头向着天空寻找答案,那具有些模糊的脸上被泼着一顿脏水。

    看起来身体已经发臭了,苍蝇与飞蛆们很喜欢。

    “呕…”

    路过的行人不断发出作呕的声音。

    她们正加快脚步离开[白家斋]。

    白白的日照泼洒着腥气的味道,似乎真正的[腐臭]才能诠释[它]。

    王轩抬头看着那牌柄被人摇曳的非常[刺眼]。

    只听“咣当”一声,一块飞速掉落的木板瞬间碎成一地。

    伸出手指,眼睛透过缝隙,他嘴角略带微扬。

    那种笑意是否充满[罪恶感],他毫不在乎。

    “[白家斋]是[萍邕国]与[南宋]联手开办…”

    “级别相当于[南宋大使馆]。”

    王轩看着系统上简单粗略的介绍。

    这座高大的[茶楼]即将在他手里[毁之一旦]。

    他轻轻一句“砸掉它。”又何妨?

    膝盖蹲在地上,一路跟随的大臣与侍从们哪一个敢不下跪。

    他面前刚被麻绳释放下的[少女],整个人都断气了。

    他忍住眼泪,哽咽的喊着。

    “小梨…”

    “小梨…”

    似乎像是在给一位故人,增加多余的[感情]告白。

    “怎么死的…”

    他好想问问她,不过目睹着那些[死者]留下的[疤痕]。

    他心如刀绞。

    猩红的侧脸应该没少挨[嘴巴],大腿、胳膊和小腹相应都有[刀口子]。

    整个人的脸几乎认不出来了,但王轩的[系统]正反复确认着。

    [小梨]

    “小梨…”

    那尸体还有着沾满酒水的长发,红色的袍子像极了那天头也不回的人。

    可是,现在果然躺在自己眼前了。

    “她却死了…”

    王轩想到这里,不觉神情恍惚,脑袋摇摇欲坠。

    他抱着她,走进马轿。

    城外,又多了一座[有形]的坟头,他摸了摸刚被翻好闰泥的沙砾。

    不知道下一个住在这里[长眠]的人是谁…

    “派人烧掉[白家斋],行吗?”

    王轩坐在轿子上,侧着脸对王氏钰说。

    “不行…”

    “我就知道…”

    “你不是说她会[荣华富贵][盛气凌人]吗?”

    “现在死了,难不成去阴间[享福]?”

    他红着眼眶,王氏钰则扭过头喘上一口。

    “她死,你可以通缉[逃犯],但[白家斋]毁不得…”

    “好!”

    “那如果逃犯不是[萍邕国]人,我去哪里找?”

    王氏钰看向他,反问。

    “你知道谁杀的她?”

    “[三掌柜]…”

    “你亲眼所见?”

    “不,是因为除了那家伙没人敢动她…”

    王轩开始向王氏钰说起自己第一次路过[白家斋]的事。

    “原来…”

    “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她皱着脸,表情一同王轩郁闷。

    “你又没问,而且大清早的,只管叫我送她回去…”

    “见你急三火四连[白大帅]都放出来了,我能怎么做?”

    王氏钰听完咧了咧嘴,扭头重新看向王轩。

    “他们都是[南宋人],今日这时恐怕早已经回国了…”

    “那怎么办?!”

    王轩皱着眉,显然不痛快。

    她把[马车帐]拉着摆弄好,稍稍指着车夫。

    唤她快马加鞭。

    他扶着马车柄,身姿颤抖。

    车后随行的侍从们一会留神,径直甩开一条街。

    王轩再次扭头时,二人已经回到[皇宫]的[大殿]。

    王氏钰不打紧着走,回到[寝宫]里她自然有[办法]。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冒险了…”

    “当然愿意!”

    她盯着他[点头],复而坐在木凳上,神情凛然。

    “你若是非想报仇,不妨亲自去会见[南宋宁宗王,赵扩]。”

    王轩一听,顿时两眼愣住。

    “赵扩?”

    “当然,[白大帅]再大的官位自然也压不住他们[皇上]…”

    “[南宋],你就去告[杀人状]…”

    “还是那句话,萍邕国再小也是一个[国]…”

    “外境商贸队故意[杀人],无论在哪里都是[犯法的…]。”

    “如若那边[赵扩]不讲理,他就是失信于[诸国],无立[君王]的道义。”

    “那他要是[护犊子]可怎么办?”

    王氏钰听完笑笑。

    “这个不用担心,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巧舌如簧],他一准没办法…”

    王轩听着不言语,挑眉表示十分不信。

    “就你?”

    “怎么?我不行吗?”

    她站起来又坐下,“你不会只是争口舌吧…”

    王氏钰带有一丝轻蔑的语气,他还是木纳。

    “你很想去[南宋]?”

    她摇头,甚是不解。

    “我之前做决定,你向来都不认可。”

    “但凡遇到一丁点[国家利益]或者[大人物]你就趋而避之。”

    “可为什么像[南宋],你却[格外愿意][铤而走险]?”

    王氏钰默默点着头,脸色稍降,静谧了许多。

    她渐渐把理由挑明,嘴角的[固执]也很[顽抗]。

    “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对!应该就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关怀…”

    她摸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可惜,摸了摸又把手放下来。

    王轩走到她眼前时,说“你是个男人。”

    她抬头淡淡地仰望着他,眼泪汩出来。

    “王氏钰…”

    “一个人,只有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才格外[生分]。”

    王轩叹了一口气,抽出丝帕擦拭着她划落眼窝的泪。

    他没必要这样做,但不由自主,怪他是个多情的[男人]。

    似乎从来他都[一如既往],见到[草木萧疏]他会悲伤,见到[鲜血流亡]他会痛苦,恨不得为一只[蚂蚁]而忧郁。

    他更见不得[女人]哭。

    “你知道,你是个男人…”

    他又一遍遍重复着,像是在告诫她,也是在告诫自己。

    来到[这里]的[任务]。

    “明日启程,我们带点[见面礼],不然[真怼起来]恐怕有损形象…”

    王氏钰夺过手帕抹了抹,“那是自然…”

    她走出去。

    王轩则对天吹着[口哨],一只不大的[白鸽]飞到怀里。

    “咯…”

    它舔着王轩的掌心,小腿上被绑好一捆[密报]。

    “小家伙,你可得给我好好送到…”

    王轩两手捧着一挥,那白鸽顿时飞翔。

    他低下头,赶忙又蹭了蹭手心,嘴里不停嘀咕着“禽流感…”

    [古老的春天],飞鸟纵横无边无际,北方真的惬意无穷。

    他边看着不断破空的白鸽,一边脑子里迅速闪过光点。

    难得有空闲,王轩可以坐在[寝宫]里欣赏[人们]为他购置的一切。

    那贸然挺进[寝宫]大院弯腰采花的女人,颦嘴。

    “这里的[花]采不得…”

    只见那女人丝毫不理会,伸直手又够到一个。

    “还不错…”

    扭过头时,满脸疑惑的看向王轩。

    “二妹…”

    王氏美一脸懵,装成没事人一样悠哉。

    他也愣住,缓过神,眨了眨眼明显有些迟钝。

    向来没见过她穿黛绿色的[袍子]。

    一个大女人手里还挽着一簇花篮像个小姑娘一样,摇曳着脑袋晃不停。

    “你这是干什么?”

    她捋了捋裙子上的土,“说闲来无事,要做一顿[繁花汤饼]。”

    “听说,有[养颜][护肤]的功效…”

    王轩耸耸肩,把她拖起来,拽到寝宫里。

    她打量着坐下,看他随即掏出一盒[碧螺春]。

    “这是什么?”

    [茶叶]

    “嚯嚯,我知道…”

    “是和[龙井]一样的[东西]对吧…”

    王轩笑着,连忙给她摇匀一杯。

    “试试…”

    她挑起来,开始抿嘴喝。

    “不错的…”

    “和[龙井]又不一样了…”

    她喝着,说“香气淡淡的,不过我挺喜欢…”

    王轩的脑门上,幸运值[+20],他把茶叶递到王氏美的手里。

    “明天,我就会去[南宋]…”

    “哦?难不成又要像上一次那样回来搞个[军事部署]?”

    他笑着喘气,“当然不是…”

    “你来的正好,刚刚,我还打算找你去着。”

    “找我?找我干什么?…”

    王轩接着替她倒茶,不紧不慢的说。

    “自然,是负责料理[萍邕国]后续内政的事了…”

    “我?你这次又要走很久吗?”

    她握着茶杯,低头看了一眼手外侧的[碧螺春]。

    慢慢拿起来,开始仔细掂量。

    “嗯…”

    “不知道会去多久,兴许快的话一两天又或许很久很久…”

    她听完免不得一声轻笑,随后摇了摇头推开[碧螺春]。

    “行,看来大姐你是又打算好了…”

    “我早就听说过了,传闻那个[戏子]前几日在[白家斋]被人打的那叫一个满嘴吐血。”

    “据说当时救她的人带着[面具]没人看清,可是看见脸的人,却又都说是个[不小]的人物…”

    “至今官府还没抓到…”

    “难得让众人匪夷所思…”

    “今天你却跪在地上为她一个[南宋人]请愿厚葬,此举岂不是有目共睹吗?”

    王氏美站起身,不等王轩再说话,又撂下一句。

    “既然,我[大姐]胸怀天下,确实应该去[南宋]那边好好玩一玩。”

    “上一次,是五年前了吧…”

    “多久是久?”

    她背对着王轩走到屋外,提了提篮子。

    “母亲曾经说过:”

    “做人就要讲究善良,但做个女人就要[狠的下心],尤其是[争权夺利]。”

    “有时候把事情做的干净利落,才能[自保]…”王轩站着不动,见她手里的摇篮止不住的掉落花洒,才走上前去。

    弯腰拾起来一朵红色的枝,她接过手笑道:“如今收了大姐的[碧螺春]就当作礼物吧,等你回来,恐怕我这一盖头的[鲜花]早就枯萎了…”

    “这一来,我也没心情再吃…”

    “希望你能顺利,今年的[繁花汤饼]我留着,顺便也想看看,何时才能吃上一口…”

    她咧着嘴,不自觉吐出一口气。

    王轩杵在原地,“[南宋]可没有人知道[君主殿下]这个名字…”

    他点着头,勉强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

    [赵扩:南宋第四位皇帝,主张抗金…]

    摸着[十二世纪图纸],傍晚的王轩还在琢磨[范成大]老先生的[成果]。

    白天被[王氏爱]的几句话说的[顾虑],不如看看图纸,缓和一下情绪。

    王氏钰坐在一侧看着《三国》。

    没一会放下书,油灯把她的眼窝照的生疼。

    她摆动着脖颈,绕到眼前,一同参谋。

    手指抵在[太平洋]的左侧,张着大嘴“哇”了一声。

    似乎是想要吃掉它才行,她举杯喝了一口水,看向王轩。

    稍稍一推,把另一只瓷杯递到他手里。

    手指继续摸着那张[彩绘]上的[千丘万壑]。

    “南宋的才人,可真不少…”

    “只可惜,都不是我们[萍邕国人]。”

    “啧啧啧…”

    “要是交给我,绝对不会[大材小用]…”

    王轩撅着嘴,“男人的[科学理论]本身就比[女人]强…”

    说到这里,她涨红着脸叫:“放屁。”

    “[放屁]不是指他胡搅蛮缠,而是[科学]这种[东西]她听都没听说过。”

    王轩想了想也难怪,宋朝时期难得有个[投石器]就不赖了。

    说到[科学]相当陌生,或许是因为[儒家思想]的固化?

    “咱们[萍邕国]可曾有过道士?”

    她摇摇头,从未听说过。

    “那[儒学]总知道吧…”

    “不明白…”

    王氏钰含糊着不曾见过任何人[传经送道],甚至连[儒学]的[名字]都闻所未闻。

    “[萍邕国]向来就与世隔绝…”

    “我们会吃饭,我们会练兵,我们还会打仗行不行?”

    王轩一听彻底明白了。

    别看自己穿越的时代是[封建社会],原来自家这座[小城]始终还活在[奴隶社会的生产关系下顽抗生存]。

    “我淦…”

    “怪不得连[历史书]上都没记载过…”

    王轩一边吐着槽,边打转,不知道[世界时间]会让[萍邕国]何时覆灭。

    王氏钰则弯下腰盯着[图纸],不断反问:“[莫斯科大公国]是啥?”

    王轩一愣,嘴角上扬。

    “俄国…”

    他轻弹着,两眼顿时陷入一场[混沌]。

    脑子里似乎想到个绝佳的[手段]。

第二十三章 [我控制不住]

    (二十三)

    [临安府]

    大殿的壁画刻着[铭文],南宋的国土上长满红色的山丘。

    [老奴才]在殿外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

    他扑撒着长袖朝远处瞥了瞥,提溜起手中一块长柄,低下头。

    嘴里道:“皇上恭候您多时了,君主殿下…”

    王轩沉默着回首,那老奴则是很快又把头重新低下。

    一路马车来到[杭州]“可真不容易。”

    他勉强挺直腰板,把[君临城下]的感觉拿出来,“第一次见皇帝的感觉应该很肃穆吧…”

    他笑弄着无精打采的王氏钰,随口嘀咕。

    “要不要,咋们先跪下给他磕一个?”

    王氏钰摇着头,“[平起平坐]懂不懂?”

    王轩起初鞠了一躬,不过[赵扩]这个家伙显然不上道。

    他坐在龙椅上不明由来的笑。“[萍邕国]的君主殿下,恭喜你…”

    王轩不明白赵扩指的什么,只是反问。

    “当然是您[登基称帝]了…”

    赵扩说时,语气格外戏谑。

    他淡淡地回应[那是必然]。

    不过言谈举止都有些[敌意],这明显不是出于王轩本愿。

    而是身为[二十七岁]的[晚辈],“这家伙,似乎目中无人,毫无忌惮…”

    他直起身子,反恭喜赵扩。

    反其道而行之,那龙椅上的男人笑容才略有迟钝。

    “君主殿下,何出此言?”

    “那是因为,您不是也得到了[图纸机要]吗?”

    “它可是一个不错的[宝贝]…”

    “纵使世界珍宝再多,也没人买的到,偷不得…”

    赵扩坐在龙椅上听完,已经浅浅的笑了,环顾四周猛的站起身,似乎想到什么。

    “啪”

    只见他把手掌拍在脑门上,做出一个极度失态的动作。

    “不知,我国[范成大]学士何在呀?!”

    王轩一怔,来不及深思,只得连忙弓腰叩首。

    “此人,已在本国厚葬…”

    他面不改色的笑,随后坐下又轻轻一声。

    “也罢,也罢,反正[范成大]也活的太不像话了…”

    “死了反倒干净,死得其所…”

    王轩弯着腰,那赵扩的声音反而更大。

    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侧权臣无疑不嘀咕着说“君王的话,可谓[真言]…”

    [人谈言语]时而最为让人心寒。

    “陆待制早就和我禀报过此事了…”

    “既然君主殿下替朕厚葬了他,那朕也要替[范成大]学士好好谢你…”

    “不敢当…”

    王轩抬起头还没说完,赵扩就下令大摆[盛宴]。

    “来到[南宋]就需要尽[地主之仪],我们不是[小国],做事情总要有些规矩…”

    王轩咧着嘴笑,“那是自然…”

    “我们是[客],您是[君],您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不过,现在我还得先向您要个人才行…”

    赵扩听着。

    “此人名叫:[所礼滔]。”

    “是[白大帅]的部下,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他…”

    “怎么?君主殿下和此人也有[渊源]?”

    “那倒不是,我只是见过他一面颇有好感,此次能来[南宋]想再见上一面,以慰心安…”

    “不知[赵王]可否?”

    “现在?”

    赵扩摇着头,一脸茫然。“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所礼滔]…”

    “如若你要找人,那我可以帮你,不过现在…”

    “我想君主殿下刚来,舟车劳顿,我们不应该[谈公事]才对…”

    “不如,[宴会]就定在[晚上]如何?”

    “今天?”王轩瞟了一眼左侧的王氏钰,反问道。

    “当然,就今天…”

    赵扩边说一边挥手散却朝政大臣,走向王轩。

    眼里透出微妙的聚点。

    “请随我来吧,君主殿下…”

    他拨弄着围帘,看上去整个人未长熟的乳毛还在浮动。

    穿越几座庭院,流淌着瀑布的假山,有个女子正吟诗作曲。

    他痴痴地站住,一把手拦在王轩的身前,窃窃私语如一个孩童。

    “待会你要帮我个忙…”

    他嘴里开始喊着那女人的名姓,但瀑布落下。

    似乎激流让这一切都阻隔。

    “桂枝…”

    “桂枝…”

    她仿佛真的听见了,稍稍把黑发捋到耳旁的鬓角处,脸色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眼神里近乎有点泪水,他们走进那清白布遮住的长亭里,她才意识到。

    连忙站起身,脸上失去了远远欣赏的美感。

    不过晶莹剔透的脸蛋,很精致的一个女人。

    王轩又一次看向王氏钰,她褥了褥自己身上的[男服]面无表情。

    他的系统渐渐给出答案。

    [根据通灵宝典显示:此人名叫杨桂枝,年满三十三岁。]

    这名字不禁让王轩想起[历史图册]上[野史]的记载。

    [据说宋宁宗的前老婆[韩氏]去世,在他后来又娶了[杨桂枝]…]

    “最后好像还当上皇后[垂帘听政]来着…”

    “哦,哦…”

    他焕然大悟,迈出一步打算鞠躬。

    不过现在的杨桂枝看上去还很[孤寡无助]。

    她一个人弹琴颂曲当上[平乐郡夫],身旁有两三个侍女就绰绰有余了。

    “初次见面,还念杨夫人怠慢…”

    “哪里哪里…”

    “您应该就是[萍邕国]的君主殿下吧?”

    “果然闻名不如远见,很有气度…”

    王轩点头,甚是有些疑惑。

    “看来杨夫人是对我有些了解?”

    她摇摇头,赶忙沏茶让众人坐下,撂下[琴谱]从木柜里掏出四本《名著》。

    原来是陆游老前辈上一次从[萍邕国]带回来的书,今日今时已经在[南宋]大街小巷铺天盖地。

    茶楼的评书,勾栏的作曲,还有[文研诗话]都从这里引用…

    “只可惜,耽误了《水浒》。”

    王轩回想起当时自己篡改《水浒传》时的纠结,毕竟时代[碰撞],总不能把[南宋]也写上去…

    “还好,一晚上[改朝换代]总算[翻本]。”

    赵扩品着茶继续说道:“她爱不释手就这几本书…”

    杨桂枝听着抿嘴,捻着几页琢磨。

    “鄙人不才,只是略微爱看一些,日常慰藉心灵罢了。”

    王轩点着头,“读书正是如此甚好…”

    “杨夫人如若喜欢,我这里倒还有一些其他的[文章]…”

    “哦?”

    赵扩一听,急不可耐便要让他展示出来。

    他扭头瞥了一眼王氏钰,那女人的脸色似乎并不大起兴致。

    她注目着假山不经点头。

    “那我就作一首诗词,不过需要杨夫人来同我一起。”

    “她弹我唱,如何?”

    “好啊!”赵扩站起来,正有此意。

    杨桂枝则挑了挑琴弦,把茶杯推远一点。

    王轩唱着,他尝试着把纳兰性德的词全都搬出来。

    脑子里,尽管从中选出一个最好的。

    我这诗词名叫:“[木兰词·拟古决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随着琴声故而止住,那诗的下半联王轩还没唱完。

    只听白帐子的外侧,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愤慨。

    “皇上…”

    “你在那里做什么?!”

    王轩看着赵扩,他则是一脸慌里慌张对着外边喊。

    “啊?!”

    “没事啊,[韩后]我在这正和[萍邕国君主]讨论[诗词]呢…”

    赵扩嘟囔着嘴,被她一把拖起来。

    [韩氏:南宋[宋宁宗正妻],现任皇后地位。]

    王轩看着女人有些失措,不过还好她的注意力显然没在自己身上。

    她拉着赵扩的手撒娇,脸上的执拗与愤怒慢慢融为一体。

    “皇上,春日的寒气怕长久都下不去,现在您到处乱跑又何必?”

    “像这山清水秀,咋们的寝宫后院无妨就单独派人建一个成了…”

    “日后你想看山喜水,都触手可及。”

    “现在赶快回宫歇息,你看成吗?”

    “成…”

    赵扩咧着嘴,一边点头边用手指挑逗着[韩氏]的下巴不断发出呲呲笑。

    她则用拳头捶着他说“痒死了,讨厌…”

    两个人的亲密动作仿佛完全不避讳所有人,王轩甚至感觉恶心。

    但被那韩氏回头瞥了一眼后,却滋味全无,还寒毛竖起。

    赵扩摇头晃脑,稍后竟当众非要“抱抱…”

    他愣住了,而下一秒韩氏却真的像个[母亲]一样伸手搂住他,如同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嘴里不停说:“抱抱,抱抱,这下好了吧…”

    赵扩不知足,但留恋了一会又对着王轩说起话。

    “君主殿下,晚宴可不许迟到…”

    说完,便依附在[韩氏]的身上扭头走了。

    留下的王轩还在原地大大吃惊,但王氏钰却不为所动。

    后背的杨桂枝说道:“陛下从来就是这样子…”

    她把《名著》收起来,王轩这才意识到。

    [南宋的[宋宁宗]其实是个“傻子”]

    “低龄儿吗?”

    他反复质问着自己是否称职成为一名[历史老师]。

    但朝廷之上,他又如何[瞒天过海]?

    难不成是宦官在操纵[国政]抑或是[皇后]在把持[权威]?

    “不,或许还有他爹[宋光宗]对不对?!”

    王轩想着那[快驾崩]的老头[赵惇],此一时彼一时,估计自己是多心了。

    不过[南宋]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1196年]到[1279年],王轩看着年份相差甚远,不禁有点苦笑。

    “我来南宋又不是处理国政的…”

    “对,把[小梨]的大仇报掉,我就走…”

    他捏了捏拳头,起身告辞[杨桂枝]。

    转头一看,才发现那王氏钰居然还是两眼无神,精神涣散。

    “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氏钰用手糊着脸,张大嘴巴打哈欠。

    “困…”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紧接着把手指亮出来。

    “三天。”

    “三天在马车上,你的呼噜就根本没停过…”

    “我失眠,到[南宋]今日才勉强活动。”

    “那你这就是怪我喽?”

    王轩毫不理会的走,领着她到哪里都是[另眼相看]。

    不出所料,这行为定会让[萍邕国]丢了大脸。

    “你这家伙,不是说好自己是[公主殿下]吗?”

    “我可不清楚,[公主殿下]是对国家荣辱感这么低的人…”

    “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

    王氏钰低头“哼哼”着,“睡一觉我绝对没问题!”

    说完,整个人就像一堆不搭配的骨架彻底躺在王轩的肩膀上。

    “喂…”

    “喂…”

    他背起她奋力走着,不过这种[异样]的景象在[南宋人]看来更像是跳梁小丑。

    叫一个160cm的人毅然决然扛起185cm的[家伙]本来就是[罪孽]。

    王氏钰的脚踝拖在地上,王轩的肢体非常不协调。

    “她奶奶地…”

    他看向她,不断的唾骂“一头肥猪!!”

    一阵臭骂过后,整个人的感觉都飘飘欲仙。

    “喂一半吧…”他嘴里嘀咕着。“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只听“咕咚”一声,那王氏钰顿时两眼瞪大。

    “喂,醒醒…”

    他用手捏着她的脸。

    平躺在地上的王氏钰眉头一皱,手指开始不停的曲张,连同身体扭捏两下,脸色红润。

    “你让我喝的什么?!”

    她猛然窜起身来,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但她明白,那个自己拥有[刚不久]的奇怪[物件]慢慢作祟着。

    身为一个[女人]的她,满脸甚至通红。

    她压抑,但耐不住[药效十足]。

    “喂…”

    “你,你别过来啊…”

    王轩把[童子尿]赶忙揣进袖口里,却不曾想过居然还有[这等功效]…

    他险些被王氏钰当场[扒]了,还好躲得快,二人就在小屋子里兜兜转转。

    一边追逐王氏钰还在唾骂王轩是个[混蛋]。

    “你到底让我喝什么了?!”

    她的脸愈发通红,但门已经被王轩锁上了。

    “毕竟你现在这样,不能出去啊!”

    “不然,咋俩完蛋没事,丢人可是丢的[萍邕国]的…”

    王氏钰自然明白。

    “那就离我远点!!!”

    “好…”

    王轩躲在圆桌一侧,那王氏美则扶着木柱微微颤抖。

    时不时的身体浮动,让她气喘吁吁。

    不过[两刻]后,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她仰倒在地上,精神抖擞,叫王轩过来当即就指着他说:“日后,不要在喂我[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笑笑,由衷的点头。

第二十四章 南宋[宗派论]

    (二十四)

    南宋的晚宴上流淌着一股[仙气],大热炉制造的腾腾火热把殿外的冷风搅和的分不出来。

    几位侍女捧着菜来来回回,时不时瞟一眼王轩,她们的脸上露出不小的惊讶。

    “好端庄,好华丽…”

    类似不尽其数的赞美是那每双地位低微的女子的[向往]。

    她们当中,有亲自给王轩[迎菜系]的,整个人在介绍之前都存在简短的停顿。

    “君主…殿下…”

    那带有羡慕的眼神让她们连对视都[遥不可及]。

    百位权臣自然见得,[男卑女尊][男尊女卑],这些没人敢提。

    他们商讨着要[痛饮]来为王轩[接风洗尘]。

    不过看上去赵扩整个人的脸上总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他靠着[韩氏]脸色有些压抑。

    伸出手指又当空比划出一个圈,嘴里反复抱怨着。

    “他们还有他们,我都没请…”

    王轩喝着酒,默默忽视争取不作任何表率。

    韩氏边点头,她答复着“人家都是为你做事的亲臣…”

    赵扩摇摇头,把脑袋耷拉着垂下,后而挺起看向王轩。

    他举杯面容灿烂,“又变成另一个人了…”

    恭敬的对杯,赵扩喝的不是[酒],而是[茶水]。王轩把怀里的[碧螺春]整出来,倒在茶杯中溢荡。

    韩氏抿上一口,“不烫…”

    复而给赵扩嘴里喂着,王轩看在眼里。

    “他会不会是装的…”

    那赵扩的形象很生动,两手拖着杯底,嘴唇撅起来,笑容单纯。

    “韩夫人…”

    王轩冷冷地叫着她,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或许是[眼]的缘故,每一次对视[韩夫人]都如站在高原雪地里。

    “韩夫人…”

    他心里的冰晶逐渐融化,语气的流速让品茶的[韩氏]很好奇的看向他。

    “怎么了?君主殿下…”

    “我只是有点,羡慕你…”

    王轩淡淡地说,而听到这番话的[韩氏]似乎并不[在意]。

    她慢吞吞的笑。

    “您是[萍邕国]的君主,我不过是[南宋]的皇后…”

    “羡慕,谈不上…”

    “但,比起她们…”

    韩氏瞥了一眼台下众多侍女,嘴角微微扬起。

    “日子,已经很享受了…”

    她梭了梭筷子,练起一块瘦肉送到赵扩的嘴边。“好吃…”

    他咧嘴笑,韩氏则又弄起一块递给他。

    随后喝口茶,又和王轩谈起来[白大帅]。

    “不知道君主殿下,此次前来,找白大帅何事?”

    韩氏轻轻说着,“白大帅是我的[朋友]…”

    “哦,原来如此…”

    王轩瞅了瞅二人中间的赵扩,他则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舔着一碗[肉汤]。

    他抬头笑着,随后看向迟迟不说话的二人,语气稍有倔强。

    “你们继续聊天啊,别管我…”

    说完韩氏摇了摇头,轻声细语。

    “他啊,就这样,常年如此…”

    “君主殿下,不要介意,你且说,我们纯粹就是聊聊[家常]罢了…”

    王轩喝着酒,把碧螺春重新倒满一杯,接着说。

    “[白大帅]的部下[所礼滔]您可认识?”

    “自然,是那个叫[三掌柜]的家伙对吧,前两日他还来我宫里一大早的请安着…”

    “当时他慌里慌张难得让我臭骂一顿…”

    “怎么?君主殿下找他有事?”

    王轩本打算说出[小梨]的[命案],但思量片刻又止住不语。

    “那倒没有…”

    “就是不知道他如今人身在何处?”

    “韩夫人,您可知?”

    “我与他实则素不相识,只是有幸见过一面,所以甚感兴趣…”

    “哦,原来如此…”

    韩氏练着菜,听完有些沉默。

    “不知,韩夫人知不知道他家住何处?”

    王轩追问,韩氏赶忙放下筷子,笑道:“自然知道…”

    “离这[临安府]不远处,有个叫[白家斋]的茶楼…”

    “他一般住那里,只不过…”

    韩氏提着手帕,开始擦嘴。

    “自从[所礼滔]当上[商贸队]的官,日常行踪也飘忽不定。”

    “貌似昨日又去不远的[大理]了…”

    王轩还在诧异,那中间的赵扩却又躁动起来。

    他莫名的面目通红,格外气愤,眼前的[肉汤]被撒向殿台。

    “赵汝愚!赵汝愚!”

    百官之下,一个灰溜溜的男人闻名上前,连忙弯腰驼背蹲下叩拜。

    “皇上…”

    “皇上…”

    韩氏一边用手把赵扩的头勉强对准自己,随后用手帕抵住他的嘴,不过轻轻的一下让这个[男人]顿时满嘴脏话。

    “滚开!!”

    韩氏憋了他一眼,把手抽回去,面红耳赤。

    王轩坐在一旁,盯着慢慢站起的赵扩,那个[皇帝]又变成另一个人。

    他径直走到殿台前狠狠踹着那跪地不起男人的肩膀上。

    随后用屁股坐下,面相得意。

    蹲下来的男人不断咳嗽着,一遍遍叫“皇上”这显然不起作用。

    赵扩嘴里啐口痰,叫道“赵汝愚你好大的胆子…”

    紧接着他就被韩氏拉下来,无情地落泪。

    “我讨厌赵汝愚!”

    他大大咧咧对着[韩氏]诉苦,那跪地不起的男人被[韩氏]提起来。

    “朱老先生,您请回吧…”

    “是,皇后娘娘…”

    男人点头说着,他的乌纱帽一点不小。

    “赵汝愚?朱老先生?”

    王轩看着退下大殿的男人,那张[脸]比[陆游]老前辈少不了多少沧桑之感。

    百官收拾着官服,韩氏则搂着啼哭的赵扩安慰。“不哭不哭…”

    “没事了…”

    随着众人临别告辞,这场[晚宴]也只能终止。

    “赵王的情绪,变化很大…”

    王轩听着韩氏的语气,似乎早习以为常。

    百官们还有些[不忍直视],但看上去[接受],这个作为[宋光宗]唯一的[嫡系]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深思着。

    自己同王氏钰被[韩氏]安置在皇宫的两间阁院休息。

    “如果君主殿下不怕麻烦就多留几日,[所礼滔]的事,我来替您打点一切。”

    “等他回来,也就三天五载…”

    [韩氏]咧着嘴尴尬的笑,她一侧的赵扩摸着她的屁股不停的说“要睡觉觉…”

    王轩淡淡地漠视,暂且答应下来。

    回到床头,他疲惫的躺在床上回想起一天的[荒谬]。

    历史教材上杨桂枝[垂帘听政]是确凿了,譬如这样的[君王],给他做[老婆]可真是[悲喜交加]。

    哪怕有一会不盯着都会惹是生非。

    [韩氏:生九子一女全都早年夭折…]

    “不过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王轩摸着胸口处有点发痛,想一想[南宋]的[破事]还真是让人提心吊胆。

    “不过看上去[韩氏]还是个不错的女人嘛…”

    王氏钰在屋子里打转,也不说话。

    “喂,我跟你讲话呐…”

    “嗯,她是个不错的女人行了吧…”

    王轩瞥了她一眼,她则没好气的“哼”着,一会吐出半个字。

    “我想睡觉,但不困!”

    他笑笑,“那我可没办法…”

    “[灵丹妙药]都让你喝了,估计一两天不可能睡着。”

    “你还说…”

    王氏钰憋红着脸,坐在茶桌杵着。

    “我看,那韩氏倒不像是个好人…”

    “怎么说?”

    王轩平躺着对话,若有所思。

    “因为,她明显就是在[装神弄鬼]…”

    “你说,她明知道[赵王]很愚钝,却为什么不先[会见]就直接[迎宾]?”

    “还有,这一天她都跟在[赵王]身边寸步不离,显然他也只听她的话对不对?”

    “既然是只听她的话,那不是他俩一起合谋,就是[韩氏]再操纵[赵王]了?”

    “今晚[朱熹]被这么侮辱,很可能,[赵王]就是真的天生[愚钝]所以才发疯的…”

    “那这样就更加肯定她[韩氏]在掌控局势了…”

    王氏钰恳切道,扭头时那王轩已经半坐而起。

    “朱熹…”

    他嘴里嘀咕着,脑子里全然把[赵王]甩到十万八千里。

    “与其自己通过创造[道具]来帮助[萍邕国]发家致富,何不直接把[朱熹]的[理学]带回去大力推广?”

    “一来跨越[奴隶社会],二来那才是[主流进程]…”

    “对…”

    王轩踏着木板坐在茶桌上,一盏油灯点的四处[昏亮]。

    “听你这语气,你与朱熹老前辈认识?”

    王氏钰点着头,“那是自然。”

    “五年前,我来访[南宋],当时还是[赵王]他爹[宋光宗]赵惇的天下…”

    “后来,听说那[老头]敌不过[权利]左右,退位让给他儿子,朱熹也莫名其妙被[搁置]了。”

    “一同朱熹的还有就是那个叫[赵汝愚]的,听说前两年[驾鹤西去]了…”

    王轩掂量着茶杯,复而点头。

    “[宋宁宗]的阶段,各国势力还在割据,[赵汝愚]是[投降派]…”

    “现成的国力还没有到[求和平]的地步,确实会被打压…”

    “不过他那个[将死之人]怎么惹得赵扩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王轩不解,空是摇了摇手里的瓷杯,又放下回到床上。

    “明天,你带我去看看[朱老前辈]吧…”

    “你又再打什么注意?”

    王氏钰反问,把茶水喝光擦了擦嘴。

    “虽然[朱老前辈]现在是授人以柄,但不管怎么说,他不也是你的[旧相识]吗?”

    “难得来一次[南宋],我替你去拜访他,不应该吗?”

    “替我?”王氏钰笑道,“你不就是我吗,君主殿下?”

    王轩挑了挑眉,“又被算计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我想着让你怎么高兴弥补今天的[尴尬],你却整日里抓我把柄?”

    王氏钰听着不紧不慢把油灯吹灭。

    “呼…”

    一缕白烟飘在当空,王轩默默看着黑影走到门前。

    “我可没这心思…”

    “你若真是[公主殿下],那就别打坏心眼…”

    “朱熹老先生已经年迈,你说话时还得有点把握。”

    王轩“嗯”着,只听“咣当”一声那团本就模糊的黑影彻底消失。

    他搭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想想[最致命的问题]。

    “王氏钰…”

    [一个精于算计,擅长兵法的女人…]

    在各路大国的眼皮子底下,毅然成为一名[女王]到底会有什么手段…

    或许是[下三滥]抑或是[离间计],可能都不是。

    那会是什么呢?

    王轩不禁想起[政治书]上曾经出现的一段话:[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往,总归是利益与利益的交往…]

    [利益,让敌人变成朋友;利益,也能让朋友变成敌人。]

    他蜷缩着身子褥了褥被单,温暖的感觉让王轩慢慢熟睡。

    [二更日]

    王氏钰敲门的动静不大,赶早她就端着一碟茶水来伺候王轩出寝。

    “起床了,君主殿下…”

    她一边喊着边走进来,看王轩醒着,方才把茶水递到他手上叮嘱。

    “烫一点…”

    他点头,坐在凳子上掏出[童子尿]打量。

    一瓶橙黄色的玻璃杯套着膜,前面后面也没个[厂商和原料]。

    “这是什么?”

    王氏钰坐下来问,王轩则不耐烦的把它装回自己的袖口里。

    “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随便应付着,恐怕说出来一大早就惹得[王氏钰]吹胡子瞪眼。

    “我们什时候可以去见[朱熹]老前辈?”

    “现在…”

    王氏钰说着,指了指茶桌上摆好的[饭菜],两个随身侍女站在门外守着。

    “韩夫人派人给你做的,说你起的太晚,我就以[劳累过度]暂时幌过去了。”

    “原来…”

    王轩站起身默默走到菜前练上几嘴,“嗯,好吃…”

    他说着,开始不停向门外两名侍女呼喊。

    “吃饭了没有?”

    侍女们摇摇头,不敢上前搭话。

    瞟了瞟王轩后,二人嘴里嘀咕着“君主殿下您请慢用…”

    她们红润着脸颊,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王轩低头看着[三寸金莲]的脚掌,心里悠悠荡荡满是怜悯之心,涌上心头。

    虽然样貌和体格已经成熟的有模有样,但[南宋]侍女内在的[封建道义]给人的感觉却很稚嫩规矩。

    “来,别怕…”

    “都过来坐下…”

    她们摇着头,随后被王轩从背后摁到椅子上呆呆地坐着。

    “你们吃吧,想吃多少都行…”

    那两个侍女听完一愣,绷不住的站起身来,连忙鞠躬。

    眼神里近乎还带着一丝紧张,很快那股紧张消失不见,黑黑的漩涡里接踵而来的是[恐惧]。

    “君主殿下…”

    她们反复无常的呼唤着王轩的名号,那声音卑微且低喘。

    近距离的比较,实则二人的体格子居然比王轩都[瘦小]。

    “怎么了?不爱吃吗?”

    王轩用筷子夹着[肉片],早晨的[菜]可谓是[大费周章]。

    除去该有的[清口菜]和[燕窝]甚至连[肘子]都有。

    “[肘子皮]是韩夫人今早特意嘱咐我们替您准备的,君主殿下…”

    二人诺诺的把燕窝摇匀一碗,递到王轩进膳的位置上抬着手。

    王轩挑了一汤勺,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第二十五章 [想生儿子和我学]

    (二十五)

    “你们俩要是不听话,那我也不吃了…”

    王轩夺过燕窝,摇匀着汤勺自顾自的说道,随后瞟了一眼侍女。

    两个丫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们双膝下跪,说“君主殿下…”

    “这名字,说多了就很烦。”王轩嘀咕着,把二人拖起来接着说。

    “现在你们还不听是吧?”

    “那好,要是我不进膳,韩夫人就一定会来问我。”

    “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们俩惹得我生气,所以食不下咽…”

    “倘若这种事情说给皇后,看最后她扒不扒了你们俩的皮…”

    侍女一听[扒皮]二字,瞬间抬起头看了一眼王轩。

    稍稍互相注视后又脑袋重新低下沉默片刻,没一会道:“我们愿意…”

    王轩打理着衣衫,看着瘦瘦小小的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又[母爱泛滥]导致的。

    起码在王氏钰看来,“多此一举”。

    “冷血的[玩意]。”他朝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路小跑终于到[临安府]的殿外。

    “马车轿子都在这里…”

    王氏钰说时脸色有些迟钝,紧接着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挺马车挥了挥手。

    那跟着候架的老奴才正杵着,远远的看正是昨日来时见到的[人]。

    王轩做恭,那老奴深鞠着“君主殿下…”

    起身又把马车的围帐拉开,王轩踏上去,掀开帘子顿时一愣。

    “韩夫人…”

    他把头往外扭着看向王氏钰,她则和老奴才坐下面一趟车。

    “君主殿下好不容易来[南宋]通通气,本宫身为[皇后]自然没有怠慢的道理,后面有临行的侍卫,您不用太在意…”

    韩夫人手里端着一杯茶,整辆马车都散发着[龙井]的味道。

    “哦,那太好了…”

    王轩挑了一下眉,咧着嘴坐在韩夫人的一侧。

    位置不大不小,[标准间隙]给王轩带来一些舒适感。

    她挑上一盏茶杯递到王轩的手里,“[龙井]您可以尝尝…”

    王轩结过手,马车开始略微的颠簸起来。

    被整修的[临安府]并不像是水泥马路那样诡异的平坦,但人工磨平加工的[手艺],王轩的茶杯几乎没有多少迸溅出的水滴。

    两个人很悠闲的靠在马车里,[品茶]。

    “我们[南宋]的[商贸街]、[勾栏瓦舍]都非常的普遍,君主殿下可想去看看?”

    韩夫人抿着嘴喝茶,说话时把眉梢提起来一点显得格外清秀。

    “怎么样?”她复问道,把茶杯缓缓放下盯着王轩看。

    “嗯,好啊…”

    他拘束的把瓷杯端起来,手指故意折成莲花,不让自己[掉面子]。

    她笑着,褥了褥袖子把茶壶端起来倒在王轩的杯里。

    “君主殿下,似乎有些不适?”

    王轩摇摇头,把瓷杯放在一边,抽出[手帕]捻着嘴唇。

    他打量的看她,仔仔细细的揣摩着。

    韩氏的眼窝是薄薄的,整张脸都非常精致。

    高高的鼻梁,中适的嘴,那一双独特且站立在雪原上的眼眸让人生冷。

    她笑起来很暖,可以把眼里的冰雕融化,但不笑时仿佛又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触及的冰面。

    “韩夫人,你可有心事?”

    王轩突兀一问,让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她把茶壶放到一侧,两张白皙的手很好的贴合在一起。

    “君主殿下,你有心事吗?”

    她反问,一脸坦然的表情像是要[打开心扉]的前兆。

    “有,但我知道,没人能懂…”

    韩夫人默默地点头,稍稍把身体向他靠近一些。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谈到[家庭]叹出一口气,王轩瞥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

    “女人的命也就只有女人懂得…”

    王轩轻轻的谈论着[关于爱情的伤感]。

    “我有两个[丈夫],一个是于我随行的男人,还有一个男人此时正在[萍邕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时常为他们而苦恼,即便我有已经生下个[儿子],但[萍邕国]…”

    “想必您也明白[萍邕国]是个[女尊男卑]的地方,能保住我的儿子就很难,真叫我情何以堪…”

    韩氏听着,不由得拉了拉王轩的手。

    他皱着脸,把手摊开随之把身体也向韩夫人靠近。

    此时,二人已经没有[最适距离]可言。

    [演技派]没辙又得重出江湖,王轩心里按捺,总算落了泪,那韩氏提着手帕为自己边擦边说。

    “君主殿下莫要太过悲伤,多则反倒害了自己…”

    “其实身为女人我又何曾不是像您一样痛苦?”

    韩氏轻声谈吐着,等擦干王轩的泪,她自己的泪几近掉落。

    “一儿一女我的孩子们,怎么都这么命苦…”

    王轩失落的看向她,“您的孩子,韩夫人您的孩子怎么了?”

    “他们全都夭折了…”

    韩氏说时哽咽着,王轩则陪她一起哭。

    “我和你实则就是[患难姐妹]啊…”

    她们互相注目着,又哭又笑,王轩说完抱住她。

    二人就在马车里一顿哭泣,慢慢缓过劲来,那韩氏勉强抿口茶轻声道。

    “君主殿下,我们都是地位尊贵的女子,万万不可再[这般放纵]…”

    王轩拉着她的手,“韩夫人所言极是,如今我有一心愿不知您可否允我?”

    韩氏放下茶杯看向他,“既是[患难姐妹],君主殿下直说无妨…”

    王轩咧着嘴含泪笑着,把双手拉的更紧。

    “都说世上[苦命人]多,但同时[苦命人]也自有不同的[苦楚],今日您与我能有幸相识。”

    “更何况同为大抵的[苦命人],不如今日我二人[义结金兰]可否?”

    韩氏听完表情格外诧异,只一刹那间,王轩复而开口。

    “日后,[萍邕国]就是您的第二个家,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可谓是[交通要道]。”

    “多少年,这国家割据都想掠夺[萍邕国]的[有利资源]可如今,只要我们结为[金兰],日后萍邕国的大门随时为[南宋]敞开…”

    “韩夫人您为姐,我为妹,此举可好?”

    韩氏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王轩上下,她那眼里的冰川仿佛再渐渐融化,片刻的时间她决定信任她眼前的[女人]。

    王轩咧着嘴,眼泪还在默默地落下。

    韩氏磕磕绊绊对着他叫了一声“妹妹…”

    她笑着,脸色通红又憋出一句话:“我想再要个儿子…”

    王轩明白,失去[九子一女]的她这辈子可能都再也没机会了。

    [传闻宋宁宗后来,把皇位传给亲戚的儿子]

    不过既然自己来一趟,何妨不试试能不能改变[历史]?

    毕竟[历史图册]上记录的话,也不一定就确凿无错。

    王轩攥着韩氏的手,“我生过儿子,我一定会帮你的,姐…”

    她点点头,欣慰的笑着。

    随着马车晃动的频率增大,那被掀开的围帐顺势放进一道光。

    光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烟火],窗外沾满人潮人海的喧闹。

    老奴才叫停马车,隔着围帐说道。

    “皇后娘娘,[兴隆院]到了…”

    “行,去把人都散开点…”

    “是…”

    老奴才说完,只听见周围一场聒噪。

    马车下座,有人捧着,王轩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真能见到[南宋]的[勾栏院]。

    不过[兴隆院]是个内室,比起室外人数倒不少,反而安静祥和许多。

    走进去迎面就有个老叟正手拿[醒木]呵气方刚。

    “把所有人都劝出去…”

    韩夫人抵着嘴,扇叶一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老奴才及时注意到。

    王轩拦着,摇摇头。

    “这种[好玩的],人多才热闹,就这样吧…”

    老奴才回头望了望韩氏,点头撤下刚要开口的话。

    坐在全场的[中央大转],四周的来宾都不是[歪瓜裂枣]。

    甚至有的王轩在朝堂之上还相识一面,他们脱下官服和正常百姓没两样。

    “[兴隆院]的戏活,在南宋[数一数二]。”

    老奴才短暂的介绍着,韩氏皱着眉让他“滚远点…”

    王轩点头,不由得随众人一同拍手。

    掌声似乎大了,他难得听一次[现实版评书],有点激动。

    这下也引得台上老叟多瞥了一眼[中央大转]。

    不明所以,他转身就换奏曲目,重新开讲。

    只听醒木“啪”的一声敲在桌面。

    “接下来,我要给诸位说一段《关云长刮骨疗毒》。”

    众人不解,甚是诧异。

    “你刚刚不还讲《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吗?”

    “怎么说换就换?!”

    老叟笑而不语,把醒木又是一敲,当即开讲。

    “传闻这[关云长]是个身长足有九尺高,髯长二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之男子。”

    “不仅手持[青龙偃月刀],还骑得一挺快马名为[赤兔马]。”

    “当时这[关云长]先是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那可谓是名声大震!”

    “不巧,今日咋们讲的,便是[关云长]在这攻打[樊城]时,却不幸被[曹仁]的弓弩手所伤,且箭中患有剧毒…”

    老叟说着,把话音止住晃了晃脑袋。

    即刻后台便窜出两名貌相八九岁的男、女孩捧着一黑瓷碗,朝台下四逛。

    老叟仰头喝水润着嗓子,时不时瞟一眼台下的众人。

    “大家都麻烦行行赏钱,好讨我们个生计…”

    王轩拄了拄胳膊,百无聊赖掏出十块铜板。

    坐在[正中央]的[贵客]给多少都不嫌多,老叟默默点着头,男孩和女孩纷纷从王轩身边离开。

    待[二人]走到韩氏眼前,似乎有被吓到。

    老叟眼花,隔着老远居然都看不出[太监]在人群里杵着。

    [韩氏]眉开眼笑,摸了摸两小孩的头,直接叫[老奴才]递上[一贯钱]。

    男孩子提着钱跌跌撞撞走,小女孩跟在后面拉着他的衣角嘴角轻咬,捧到近处,那老叟见状嘴巴都合不拢,眼睛眯成一条缝。

    远远眺望着深鞠一躬,眼睛里全然只有海蓝色的袍子,也不知那竟然是[皇后娘娘]。

    “今天可总算遇见[财主]了…”

    他推搡着小孩们赶快回后台,自己麻溜提起醒木一敲,接着讲起。

    “华佗!”

    “那可是一位神医啊…”

    “据说死人都能给治活,活人要是用他治,那就得一飞冲天[了不得]…”

    “这一次,华佗也棘手了,大家说难不难治?”

    “他扒开关云长那袖子定睛一看,怎么着?好家伙!一滩黑血嗖嗖飙上天…”

    “那没办法,只能把胳膊砍了吧…”

    “关老爷子一听,顿时脸红脖子粗。”

    “那不成,要是砍了它,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在场的客人们听着,不由都被这老叟幽默搞笑的语气整的捧腹大笑。

    达官贵人则是默默无闻,低下头去。

    懵懵懂懂的打量着坐在[中央大转]上轻轻拍手的[皇后娘娘]。

    直到[关云长刮骨疗毒]曲罢。

    那老叟带着后台[两娃娃]行至眼前时,才大眼瞪住。

    “皇后娘娘…”

    他仿佛像是见到[神仙]了,两腿跪在地上,佝偻的身躯显得瘦弱。

    随着手从袖口里掏出来[一贯钱]慢慢递上,狠狠地便要抽打那[没眼力见]的男娃娃。

    “皇后娘娘的[钱]你们也干收!”

    “不成体统的[玩意]!!”

    老叟边说边要打,老奴才手疾眼快抵着胳膊,大声呵斥。

    “皇后娘娘还没发话,你这般做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老叟一听,刚伸出半空中的手已经轻微的抖动。

    “皇后娘娘饶命啊…”

    “老身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韩氏点着头,沉默良久,复对王轩说道。

    “妹妹,他讲的故事可曾有误?”

    王轩想了想,摇头把跪在地上的老叟拖起来。

    “自然没有,虽说其讲的情节略带[哗众取宠],但论[评书]之[改动][无可厚非]…”

    “那老叟的[技艺],妹妹认为该赏赐多少才算恰到好处?”

    王轩打个转,轻言细语道“总计[一贯钱]…”

    “哦,为何?”

    韩氏抬头看向他,只见王轩抬脚踩在木凳上,朝四周打量。

    各路大臣,纷纷被数落个[精光]。

    他们[站立而起]却又[纹丝不动],要是被贸然盖上[旷职享乐]的名声那恐怕就是一个下场便是[死]。

    王轩撇了撇嘴,心知肚明。

    跳下来,心里的[小算盘]发出[叮叮咚咚]的敲击感让他得意。

    “[一贯钱]自然要有[一贯钱]的说法…”

第二十六章 [燕京啤酒]来一打

    (二十六)

    “譬如一等大臣要给:[一百铜钱],那二等大臣就要给:[七十铜钱],三等大臣及以下就给:[五十铜钱]计算…”

    “这一举下来,那共计为[七百七十块铜钱],也就是正好[一贯]。”

    “一来就纯粹当作[在场大臣们]为提前[写好奏折]买的[排号],二来当成皇后娘娘[体恤民情]的[政见]岂不甚好?”

    韩氏听的止不住笑,边挥手帕一边把[远远的]大臣们叫到眼前。

    他们多则跪下磕头,嘴里诺诺连声。

    “皇后娘娘…”

    韩氏耷拉着胳膊,脸色一扬一降。

    “既然你们敢来[享受],那就依[君主殿下]的[说法]去做吧…”

    “今日这[一贯钱],就当娘娘我先替你们给[人家]代赠,回去挨个把该上缴的[铜钱]依此[报上姓名]来还我…”

    “你们觉得呢?”

    韩氏挑起一杯茶,自顾喝着,眼窝子无神却异常犀利。

    众大臣连忙俯首叩拜,头也不敢抬。

    “是…”

    “恩谢皇后娘娘…”

    她不屑理会,把[一贯钱]放到男娃娃的手上。

    女孩子跪在旁边,眼里水汪汪的守着[金袋子]里的钱,楚楚可怜。

    “拿着吧,别让你妹妹挨饿…”

    男孩点点头,把钱捧着递给老头。

    老叟手里拿着,嘴皮子顿然没[上台表演]时的[轻巧]。

    “谢,皇后娘娘大慈大悲。”

    老奴才拖着老叟起身,继续引荐。

    “这位是远处[萍邕国]的君主殿下…”

    “您刚刚的讲的《三国演义》便是出自君主殿下之手…”

    老叟一听,神情毅然。

    “咣当!”又磕一个。

    “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擅作主张]篡改君主殿下的[妙笔],小民该死…”

    王轩把老叟拖起来,“老先生,大可不必…”

    “您[评书说戏]非常有趣,人物刻画,我也都很喜欢…”

    “文化若想枝繁叶茂又怎能不[独出心裁]?”

    “老先生,今日[匠心描摹]能与我碰面,本该就是我的庆幸,何来[篡改]之言…”

    “君主殿下,真可谓是[胸有丘壑]之君主…”

    “小民,再次叩谢君主殿下大恩大德…”

    说罢,那老叟又要跪拜却被王轩一把拦住。

    “不必如此!”

    “您年迈已高,身体不适折腾…”

    “且带好[徒子徒孙]安家乐业最为不过…”

    王轩摇摇头,顺手把男娃娃和女娃娃一同拖起来。

    “韩夫人,我们回宫如何?”

    韩氏轻咧着嘴挑眉,把茶杯缓缓放下。

    “自然是了,时间已过[半响],回宫歇息恰到好处…”

    王轩点头拉着刚起身的[韩氏]朝[马车]内走去。

    大臣见状连忙跑出门外跪在马车两侧候着,不言不语。

    “驾…”

    只听马夫一声令鞭,马匹嘶吼,轴轮向前转动。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与君主殿下回宫…”

    王轩平靠马车一侧,听着外边的[拜奉]深喘不停。

    “怎么?听一出戏就累了?”

    韩氏打量着他做出轻笑,王轩则露出一副[受挫]的感觉。

    “不累,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意外什么?”韩氏边说一边把手帕提起到嘴边,眼神垂下。

    王轩笑笑,复又摇头惭愧。

    “意外[姐姐]为什么总能每句话都吓得人生出一阵冷汗…”

    韩氏憋着嘴笑,“噗,哪里又是我字字珠玑?”

    “他们那些整日里[腰缠万贯]的[宦官]本就是自找麻烦…”

    “明知道我这人爱[评书看戏],自然不会去[乡野之地],今日他们撞到我眼前,被我逮住了…”

    “表面上一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的样子。”

    “背地里却又都是些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家伙。”

    “[南宋王朝]的[宁宗皇上]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你不是不晓得,若是再没人管他们,那[南宋天下]岂不是[大乱一团]…”

    王轩默默点头,“确实如此…”

    他若有所思,脑子浑然闯入一点想法。

    不过紧接着,韩氏打岔拉了拉王轩,脸露愁苦。

    “不知道妹妹的[萍邕国],可曾有什么避免[生儿子]的[独家秘方]?”

    “姐姐,你不是想生[儿子]吗?”

    “反着做,不就成了…”

    她咧着嘴笑道,端起茶杯递到王轩手里。

    时而羞涩的难以启齿,“行吧,作为妹妹那我就传授姐姐一点[荤段子]。”

    “哦…”

    韩氏仔仔细细用耳朵听着,没一小会就把自己的[例假周期]都倒腾出来了。

    只见王轩用手比划着算,眼眉微挑。

    “成了…”

    “成了…”

    嘴里的话,让韩氏不禁身体靠着王轩眼光瞪大。

    “怎么就成了?”

    她急迫的攥住他的手,捏的王轩甚至有些生疼。

    “[排卵期],姐姐你听说过吧…”

    他把手抽出,韩氏听完摇摇头,表示并不理解。

    “那[Y精子]在[碱性]环境下更宜活跃,更适生存你懂?”

    “什么是…[Y精子]?”

    “我,还是有点不太懂…”

    “不过[减刑]我能听明白,而且我还能[赦免]别人可不可以?”

    王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下一秒韩氏则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

    “[减刑]其实就是咋们原来说的[天人合一]对吧,只要一个人足够诚心诚意的去做[善事]就能被老天看到,[心得所愿]对不对?”

    王轩理解性的摸了摸下巴,点头。

    “或许,我们还可以换另一个角度来让我重新讲一遍…”

    “好,那你重说…”

    韩氏目不转睛盯着王轩,面色渐渐沉稳。

    他哽咽,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我预计姐姐这两天就是[排卵期],所以[此时此刻],如果姐姐想要[男孩子]的话那最好[同房]就是这两日…”

    “啥?!”韩氏听着面红耳赤,略带慌张。

    “妹妹,真就这两天?”

    王轩点着头,“按照我们[萍邕国]的[独家秘方],姐姐就是这两天[同房][怀孕]才最有可能生[男孩]…”

    “怎么?姐姐感觉不妥?”

    “那倒也不是…”

    韩氏稍稍把身体靠回属于自己的一侧,深思熟虑一会,又伸出手紧紧握住王轩有点难堪。

    “皇上吧,最近像是有点排斥[做那种事]…”

    王轩顿时明白了,他掏出那瓶只剩下半小杯的[童子尿]递到韩氏的手里。

    “姐姐你大可不必为这种事情而发愁…”

    韩氏提了提手掌心的[橙黄色药水],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但[犹豫片刻],神情依旧是[左右不定]。

    王轩继续说,慢条斯理的各个理由不容她再三[思虑]。

    “既然是身为[皇后],那此生就必然要担负起为[南宋][传宗接代]的重要使命。”

    “倘若你生下[龙子],那日后即便是进入[皇室祠堂]里去见老祖宗也算有个交代。”

    “你只要把[它]倒进茶水里喂给[皇上],这么[轻而易举]的事,你的担忧便会[不攻而破]。”

    “到时候,[太子]一出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更何况[皇上]天生就[与众不同]…”

    “倘若用这点[伎俩]就能保住[江山社稷]和[传承香火]的话,那天上的[皇室老祖宗]知道,不仅不会怪罪你,甚至还会对你赞不绝口不是吗?”

    王轩说着,那韩氏不由得也被慢慢说服。

    她手心一攥,深拥王轩。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对我太好了…”

    王轩一愣。

    在与[女皇]的亲密簇拥过程中,他自己真的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

    [历史老师]成功转职为[生物老师]。

    马车的轴轮渐渐停息,伴随着那颠簸的冰山也重新[拔地而起]。

    “女人是水做的…”他伸直懒腰,迎面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韩夫人也不例外…”

    [南宋]的殿外,一批侍女和奴才跟随着韩氏的脚步。

    马车之外或许她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后],但马车之内她还是一个[愁苦多情]的[女人]。

    看着无踪无影的[女皇],他的眸子还落在赤棕色马匹上。

    “君主殿下…”

    王氏钰站在身后,一脸惭愧的低着头。

    “我没想到韩夫人会随行…”

    “没关系,今天这趟不亏…”

    王轩拍了拍王氏钰的肩膀,下意识挑了挑眉。

    “走吧…”

    他说着,大步向那[御宴]径直走去。

    [日落西山]

    王轩慵懒地躺在床上,夕阳被红色漂洗过,悄悄地在他额头留下一盏光。

    王氏钰正调试着[碧螺春],淡淡地茶味让她有点欣喜。

    “龙井太难喝,我挺喜欢[碧螺春]的味道…”

    她轻轻抿着,嘴巴时不时发出几句赞美的话,一会又看向王轩。

    那家伙似乎毫无一点[做派]。

    任由右腿搭在左腿上,不停晃动着属于他的小小[脚丫]。

    “不知道[所礼滔]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如果不是,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王氏钰问着,脱口而出的话让王轩的脚丫略有触动。

    他扭头,两只手臂从脖颈后抽出来揉眼。

    “其实也不算白来一趟,今天我和[韩夫人]结成[异姓姐妹]不就挺好?”

    “哦…”王轩咧着嘴换来的只有一句不屑的敷衍。

    “你不高兴?”

    他看着她,把腿舒展在床上,脱去一身[袜腿]的他被打进光束的窗户吹的发冷。

    “高兴…”

    “但,是[不知所措]的高兴…”

    王氏钰嘀咕着瞟了一眼王轩,眼里像满载深不见底的大海,似乎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姐妹情深]就如薄纸一样透明。

    王轩下地,把布鞋托在地上摩擦。

    “吧唧…”

    “吧唧…”

    她回首摸索着茶杯,夕阳的光线照进来也打在她的脸上。

    随之被一只手抬起,借助灿烂的光晕,视线被正好对准眸子。

    “你干什么?”她呆呆地望着正手托自己下巴的[女人]。

    王轩尴尬的笑着,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脸揉着。

    “可惜…”

    “怎么?”她反问,表情有点冷冰冰。

    “可惜这么完美的一张脸,给了你,你却不懂得珍惜…”

    “哦…”她翻着白眼,“那就把这层肉皮给别人好了,我只想要自己的…”

    “你的?”

    王轩轻蔑一笑,把手背到后面凝视着王氏钰。

    “你所说的肉体是[我]还是…”

    “女人…”王氏钰果断一句话,“我只想要变回女人。”

    她说时满眼憎恶的看向[身体],随后又抬起头来看向王轩。

    片刻的沉默,让他笑容渐渐消失。

    “一切会好的…”

    “是你的东西,总归还给你…”

    王轩自言自语着,像是一个打碎玻璃而被训斥的小孩。

    被风吹散的衣衫自然打卷,他的脸上本该是[二十七八岁]的[少女风华],但看着嘴唇颤抖,两泪纵横的王氏钰,他心如刀绞。

    “你是个男人…”

    他用他仅有的一米六高身躯,搂住坐在木凳上傻傻凝望夕阳的[男人]。

    “王氏钰,你是个男人…”

    那句话如哏在喉,小小的别针狠狠扎在肉里还是[痛]。

    王氏钰站起身,动作粗鲁的像男人一样擦干[面角]的眼泪。

    “君主殿下,我们去找[朱熹老前辈]吧…”

    “现在?”

    王轩诧异着转身看向窗外。

    大抵的乌鸦飞速向落日余晖,鸟儿在寻找它们的[巢穴]。

    “朱熹老前辈的[家],离[临安府]有多远?”

    “一刻时辰便到…”

    王轩攥了攥手掌心,把腿袜重新捋顺。

    [韩夫人]深夜难得再次造访。

    恐怕今日这时,[赵扩]这个[南宋皇帝]已经喝下那[童子尿]的茶水[性情大发]。

    与其干坐着不如[行动],[朱熹老前辈]的[落魄]正好送给王轩一份[天降大礼]。

    “不如,趁[朱熹]老前辈不受重用,我们旁敲侧击把他笼络住替[萍邕国]效力?”

    王氏钰忍不住的笑,“那你这次可别想得逞了…”

    “[朱熹]老前辈虽然不得朝廷重用,但[心怀国家]非他莫属。”

    “南宋既是他的家园,你却让人家[背井离乡]跟你去当个[叛国贼]?”

    王轩一想也是,不由惭愧。

    “不过,他老人家可否喜欢点啥?”

    “酒…”

    王氏钰说着,只见王轩挑眉从胸衣里掏出一瓶[燕京啤酒]!

    “看来,[朋友关系]起码十拿九稳了…”

第二十七章 [韩侂胄]

    (二十七)

    一碗清茶,[朱熹]的阁苑敞开着红色的门呷。

    白雾腾腾的感觉使人心旷神怡,闻得一股清流的味道,接下来又是簇拥而成,无比烂漫的[兰花]。

    它们裹着紫色胭脂粉像是带满[鲜花]的女子,把[红大门]仅有的空闲填的满满当当。

    夕阳滑落,照耀在人的身体上忽冷忽热。

    对于只穿一截单薄的[深衣],朱老前辈品着茶,把手中一尺书卷摊在[打坐]的腿上。

    “请进…”

    服侍的[侍从]将王轩领到内室外,站起身透过门口的烛光,[朱熹]见到他时眼神恍惚。

    “君主殿下…”

    他的腿脚显然不太利落,尤其是在[橙黄色]的火焰下撩拨后,整个人的[舒展]都十分僵硬。

    下床时脸色稍稍露出一点难堪,伴随一路小跑,王轩向前搂住他的胳膊,嘴角向下。

    “朱丞相,多有打扰。”

    朱熹摇摇头,迎着笑脸,精神异常饱满。

    本打算深鞠一躬赔礼[有失远迎]。

    “朱丞相,不必如此…”

    短暂的寒暄,王轩掺着他的手掌行走在[冰凉凉]的风里。

    [内室]

    “喝茶…”朱熹笑道,把茶杯略微抬起。

    四处挂满点灯的烛光,忽明忽暗。

    三个人的影子仿佛不像是人影而是[萤虫],一闪一闪的扑火,分外妖娆。

    王轩咧着嘴“朱丞相,五年不见近些日子,身体可好?”

    他说时犹豫,没能把[政见]直接提出来。

    脑子里又脑补起上一次[大摆御宴]时,[赵扩]的作为。

    “自然好的,不过比起[君主殿下][文笔]的长进,那老夫可就相差甚远了…”

    “不敢当…”

    王轩笑着,“不过是随便胡写罢了…”

    “今日前来拜访您,也特别想请教请教您关于[文学]的知识…”

    “哦?”

    朱熹摸着胡须,看向王轩不甚了解。

    “不知君主殿下,想请教我何等文学之事?”

    “倘若不触及国家利益,只是[闲谈乐道]的话。”

    “那老夫定会以所知所学全然为君主殿下答忧解惑…”

    王轩站起身,点头。

    待慢慢走到朱熹的书卷处,随便拿起一本《理学经传》。

    “就是[它]…”

    朱熹一愣,不明白王轩用意。

    “我想带它们回[萍邕国]后大力推广…”

    “不知,朱老前辈可否愿意将全数《理学集录》都交于我一份?”

    王轩摸索着粗糙的[黄皮书],每一页都刻满汉字,很多还没到[最简体],但这难不倒一个[历史老师]。

    即便是[南宋],纸张的光泽也相当低劣。

    他守望着,站在火苗的吊坠下满是白胡须沉默不语的男人。

    朱熹一同直视,太阳缓缓落地,光照只剩下烛火微妙地燃烧。

    “如果君主殿下愿意,但拿无妨…”

    “此《理学》乃我一生所学之结晶,受人以用,自然是理所应当…”

    朱熹边说一边坐下,脸色稍有踌躇。

    “呼…”

    王轩捧着书坐在木凳上。

    “时局动荡,万物总有起起伏伏,儒家传承是[盛乘大德大理]。”

    “战火四起儒学落寞,朱老先生也莫要为一时不得志而轻言低落…”

    “自然。”

    “[南宋]外患缕不停止,虽将士们战死沙场,身败犹荣,但…”

    “老夫见日下民不聊生,素有饥肠辘辘之人,实属心痛不忍啊…”

    朱熹说着无奈摇头,举起《理学经传》又缓缓放下。

    王轩摆摆手,把《理学经传》攥在手里放到一边。

    王氏钰看着眼色慢悠悠将[燕京啤酒]端上来。

    只听“咣当”一声。

    朱熹两眼不明何物。

    “君主殿下这是?”

    王轩咧着嘴,随后从袖口里掏出[铁盖启瓶器]。

    “啵——”

    一瓶清爽的味道涌上来,“[燕京啤酒]是我专程为您老从[萍邕国]带来的…”

    “您既一生酷爱喝酒,但[啤酒]我想您必然没喝过,现在…

    “我们不聊[国政]也不谈[人生],正如李白诗人曾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

    王轩撸着袖口,把茶杯里纷纷倒满[燕京啤酒]。

    随着白沫如翻江倒海般流淌在茶杯里,又一刻,冰晶香口格外动人。

    “喝…”

    王轩高举茶杯,一饮而尽。

    见状,朱熹也露出兴致的笑容。

    他尝试和王轩一样仰头闷喝,片刻后就爱上了那种[奇怪]的[啤酒]。

    “好东西,老夫我从未尝过…”

    王轩见[朱熹]喜爱复灌满,继续对杯饮酒。

    或许是因为南宋时期只有[米酒][白酒]的缘故,这里的[人]长期都活在[清淡]与[清冽]之间。

    “好酒,正到好处…”

    朱熹洋洋洒洒越喝越喜,只是才[一瓶]显然不够他品味的。

    王轩笑着,暗地里把系统的轴轮转动,[幸运值]不停抽奖。

    没一会,[燕京啤酒]库存显示还有[三百件]。

    “四级半了…”

    他盯着眼前蓝色屏幕上[系统等级]嘀咕,心想就是再来他七八个大汉也纵使喝不完。

    只听大门外[括噪音络绎不绝],正应自己心里的鬼话。

    红边漫漫,府邸门呷处方站着一挺身高挺拔的男人。

    王轩眯着眼看,那男人则借着提灯,后面还跟随着一批带刀侍卫。

    “这是谁?”

    他小声打量着,系统屏幕已经悄然亮起。

    [韩侂胄:南宋丞相,地位为顶级大臣,现掌握韩派权利,身为韩氏曾叔叔。]

    “哦…”

    “原来他就是[韩侂胄]啊…”

    南宋的[派系]长久以来就分为[韩]、[赵]两派。

    [韩]为主战派、[赵]为主和派,两派各执己见互相缠斗已有数年。

    不巧前,从[赵汝愚]死后,[赵派]群龙无首与日剧下。

    [韩派]韩侂胄依附皇室关系,也间接成为南宋第一大[派系]领头人。

    而当时加入[赵派]的各路官员们如今也都难逃打压。

    其中就有[头号赵派把持者]朱熹,朱老前辈。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王轩说着,一步一步朝那韩侂胄走去。

    以为只是人高马大显得骄纵,走近些看,站在灯火通明的地方,韩侂胄的面孔实则更像极一只尖嘴猴腮的[猴子]。

    “你是?”

    他瞥了一眼王轩问道,跟随的下属则悄悄的告知他“君主殿下…”

    “哦…”韩侂胄敷衍的点头,随后扬起下巴对准王轩。

    “你就是前不久从[萍邕国]来的那个君主殿下?”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萍邕国]的女人得有多么[雄壮威武]才敢在[三国交界处]建立一方国土…”

    “现在看来,就连[君主殿下]也不过是个…”

    韩侂胄说着嘴角一褶,伸出手指捏在半空中比划半天。

    “一个不足五尺女儿身的[娃娃]…”

    他得意的笑着丝毫不留颜面,王轩挑挑眉,真想当场给他一棍子。

    “就连你们[宋宁宗]见到我都十分尊重,你身为区区一介大臣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王轩威胁道,显然韩侂胄毫不在乎。

    “你说谁?”

    韩侂胄双手插在腰间,把头压低轻叹着。

    “那个[傻皇帝]他懂什么?”

    他露出一脸一回来我就听说你在大殿之上被那[皇帝]羞辱可是真事?”

    “什么?”

    朱熹瞪大眼盯着韩侂胄,口气中带着愤慨。

    “怎么?我听错了…”

    “当时好像还坐在你的头上着,就差一个屁了吧…”

    “大胆韩侂胄,真是放肆!”

    朱熹声声呵斥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王轩站在一侧,被险些吓到。

    “呦,干嘛把声音喊这么大…”韩侂胄故作掏耳朵的表情,一阵挑眉,又轻弹道。

    “干脆直接吓死人好了…”

    他说时不忘低头看一眼王轩,复而[面红耳赤]的朱熹不断咳嗽着。

    深衣把这位年迈已高的老人描绘在寒冷的冬夜,关节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凸出。

    “怎么?你怕我还想说点什么…”

    韩侂胄嘴角微扬,把深衣在朱熹身上重新搭理着。

    “哦,你还不能死…”

    “刚刚被你一嗓子喊的,我差点忘记来这里找你有何事…”

    “现在,想起来了…”

    韩侂胄提着裤腰,[四十岁]的男人脸上还充满着[难以遮掩]的恐怖。

    他靠近朱熹[眉开眼笑],双手搭在年过六十的朱熹肩膀上嘴里喃喃自语着。

    “记得[赵汝愚]那个家伙羞辱我时,还是一年前…”

    “他当时大言不惭,当着[皇上]就说我有叛国倾向…”

    “可我何时是这种人!他真是满嘴放屁!”

    “为了争夺权力不惜让我成为[卖国贼]…”

    韩侂胄边说一边苦笑,抬头凝视着天空,深深喘上一口,复说道。

    “不过还好,时过境迁,老天爷总算没亏待我…”

    “他死了!死有余辜!!”

    韩侂胄褶皱着脸正对[朱熹]破口大骂,但表情变化的很快,就像啐口痰一样轻松。

    “你是来没事来找事的?!”

    朱熹面无表情的回应,韩侂冑则是轻轻摇头,表情更加丰富无比。

    “朱丞相…”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韩侂胄故意挑起[朱熹]衣服的纽扣,深深的春夜,充满雾气。

    朱熹一手甩开。

    没反应过来的韩侂胄则瘫软倒在[带刀侍卫]的怀里,紧接着像个疯子一样发出[戏笑]。

    “朱熹!我看你是老的糊涂了!”

    韩侂胄笑着站起身,重新提了提裤腰,走上前去。

    他啐口痰,朱熹不屑地看向韩侂胄,但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在乎。

    “冷眼,我见多了…”

    “你的[赵派]彻底瓦解只不过我动两三根手指头的事…”

    “不如你帮我解散,加入[韩派]…”

    “呸!”

    朱熹笑着,啤酒里刚刚涮住的痰让他也啐出一口。

    韩侂胄望着地板蹲下,仰望着朱熹轻声道。

    “我应该让你和一条不死不活的[狗]一样去效忠我…”

    王轩站在其身后一字不落的听着。

    当他想要把韩侂胄一脚踢翻来个[狗啃屎],被一侧的王氏钰及时拉住。

    看着后面一长排带刀侍卫[剑拔弩张],王轩无能无力。

    [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韩侂胄摸了摸下巴的胡渣。

    “朱丞相…”

    “不是我说你老的分不清事理,而是国家现在外患无穷,那个[傻皇帝]根本就是个摆设。”

    “等敌方攻入城池,大举进攻…”

    “你看朝廷之上,哪个大臣还会搭理他?”

    “不如你现在就加入[韩派],趁着[赵派]还有用武之地,不要让[两派之间]闹的僵化…”

    “到时候我们权臣把国家维护住,只有坚守一个[信念],才能等到下一任皇帝顺利登基…”

    “那时,你我都是功臣。”

    “你还做你的丞相,我肯定不干涉你[理学思国]…”

    朱熹褥了褥深衣听完不禁一笑。

    “韩丞相不要在化耍为真了…”

    “即便皇上[天生]再怎么[愚钝],一天我是臣子就永生永世会守护住南宋的基业。”

    “你说让我归顺[韩派],那死去的[赵汝愚]赵丞相我又有何等颜面去死后向他赔罪?”

    “外人侵犯,国家此时兵乏力短,百姓可谓是民不聊生。”

    “如今你[韩派]执意主战可曾想过失败的后果?”

    “南宋基业万万经不起这般折腾…”

    “您还是去说服[赵派]其他人吧,如若我这里,那肯定行不通,除非一死…”

    朱熹边说一边扭头朝[内室]走去,只留下韩侂胄两手窜热,啐骂不止。

    春日的夜,仿佛寒流从未停止。

    王轩提溜着火炉打转,朱熹则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

    “他还在吗?”

    王轩点着头,透过窗户只见那韩侂胄贸然闯进来。

    “朱熹!”

    “你这老头,别不知好歹!”

    声音颇为粗犷,面部狰狞。

    但一愣神的时间,韩侂胄大跌眼镜。

    他看着眼前两人安然自若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

    手里还拿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在畅饮。

    随后弯腰拾起来滚动脚尖的[啤酒]。

    “啪…”

    玻璃叉碎满一地。

第二十八章 真想一枪崩了你

    (二十八)

    碎成一地的玻璃渣还黏在地上时不时发出绿色荧光。

    酒气滔制好的阁苑,此刻正流淌着娇兰色麦浪,空中略有大雾飘过,几处雀鸟缠绵。

    黑色叶花从当空缓缓落下。

    只听窗外“嗖——”的一声风响。

    被月亮照耀过的地方甚至比珍珠和钻石还要美丽。

    三个[大活人]面容无感的平趴在木凳上,床头前酩酊大醉。

    墙角,是被插满一束束带着[燕京啤酒]商标的[瓶装]。

    散落到地面上,四面八方的铁盖头披肩盖脸。

    几十件[啤酒箱]堆在一起,仿佛一栋无人能敌的旗帜。

    “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韩侂胄那家伙正举着手里的空瓶靠在床榻下,神神叨叨。

    王轩勉强挺起身来瞄他一眼。

    真没想到,上一秒还气势凶凶,高不可攀的韩侂胄竟然也是个[酒鬼]。

    古代人[嗜酒如命]的[天性]真不知道会折煞了多少天[寿命]。

    两眼通红,就连自己这个平日里完全不上道的[养鱼怪]都喝了十几瓶[燕京]。

    两个丞相,更是一句话不说举起瓶子就当众[对吹]。

    想一想,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拖着无力的步伐,慢慢悠悠走到床前晃荡,眼里,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和滚动的绿色生根发芽。

    醉意,使所有人都露出浅显的疲倦。

    他看得见,朱老前辈眼角的褶皱;他看得见,韩侂胄手里的疤痕。

    他低下头甚至看看自己[王氏钰]的皮囊。

    他感受的到,整个身体连十几瓶[啤酒]都撑不住。

    摇摇欲坠的王轩手拄在床榻一角慵懒的靠着,两眼空洞无神望向那圆圆的轮月。

    都说[明月]让人[思故乡],但他的脑子里现在什么也想不到。

    或许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想吧…

    “糖醋里脊、涮羊肉…”

    “五香熏鱼、火烤烧鸭…”

    “游乐场、电动城…”

    “大舅、二伯还有妈…”

    要想的人和物其实有很多,但一认真起来。

    想又不知道该从何处想起。

    “想回家…”

    是的,他是有点想家了。

    尤其是喝完酒后看到满地碎成一片的残渣,他有点怀念从前的生活。

    “朋友…”

    “亲人…”

    王轩苦笑,摇摇头,把韩侂胄手里攥着的空瓶拿走。

    他抓的很紧,显然还有意识。

    等睁开双眼发现是王轩时,才渐渐松开。

    “身为一国丞相,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战争失败所带来的代价是什么?”

    王轩理解他所谓的[家国情怀]。

    不过,[南宋]基业本正如朱老前辈所说,七年后毁于一旦。

    “那时你便要让这[南宋]百姓流离失所,让国家蒙难蒙尘,让自己遗臭万年…”

    王轩说着,把[燕京啤酒]推到远远的角落里不见踪影。

    嘴角不利落的韩侂胄只顾听完摇了摇头,深深垂下脑袋。

    白月光照着他的侧脸,没一会一张厚厚的倒影铺在墙上画出高高的鼻梁。

    他肆无忌惮的咧嘴开怀大笑,眼窝里充满希望和沧桑。

    “以前,我从未成功过…”

    “因为只要我做事,就总会有人前后阻挠我…”

    “失败,对于我一个濒临[四十几岁]的人来讲那简直就是常事…”

    “不过回到从前,重头来过…”

    “如今,南宋也是这样…”

    “外患猖獗,屡攻不下,如果我不给他们当头一棒,恐怕日后我大宋王朝才真正不得安宁…”

    韩侂胄抬头看着王轩说完,表情似笑非笑。

    “但你定会失败,大宋将机会全无…”

    “不可能!”

    韩侂胄轻声一句,站起身来前后摇摆不止。

    [燕京啤酒]显然让他有些吃力,但不得不勉强。

    “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他伸出食指指向王轩,“女人者,粗鄙也…”

    随后嘴脸含笑,眉头舒展不均。

    “或许身为[君主殿下],你会认为自己国家能建立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很有气派。”

    “或许,长久以来你们不受战乱影响会以为是自己[功德圆满],所以受老天保佑可以永远安宁…”

    “或许,还有很多很多痴人说梦的谎言,在支撑你能站立[不败之地],所以你认为自己能成功…”

    “但你错了!”

    “你的境界也只不过是活在管理一座[城池]的基础上…”

    “你所谓国家安宁也不过是暂时的缓和!”

    “一旦国家割据结束,无论谁输谁赢你们那个[小国]都会不攻而破,化为一场灰烬…”

    “俯首称臣只是时间问题,做一个[阶下囚]将是你最后的命运…”

    “而君主殿下,你可否听我说的明白?”

    “你现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韩侂胄边说一边盯着王轩。

    忽忽悠悠转身又靠在窗台的壁纸上,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大半个光线都被他很好的挡住,黑蒙蒙的内室里,狭隘的除了空气,就只剩下王轩身上散落的光点。

    没有移动,而是静静听着那个站在皎洁的月光下充满热血的男人无数次告诫。

    “有时身为一名[君王]在关键时刻,往往要比所有人都更加明智…”

    “比起失败,他们更不愿意的那就是去承认失败…”

    “所以选择一个好的[队伍]才是您的[上策]。”

    “在危难关头,它不仅可以保住百姓无忧,甚至连荣华富贵也未免难得…”

    王轩听着沉默,抬头望了一眼韩侂胄后靠在墙上咧嘴笑。

    那个如今喝的晕头转向,满脸通红的丞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莫不是,韩丞相除了想要拉拢朱老前辈外,现在就连[我]您也打算策反不成?”

    韩侂胄点点头,王轩不屑地看向他。

    “韩丞相,您的酒量固然很好…”

    “不过,比起谈论[国政]您毕竟还只是一介大臣…”

    “妄言轻语,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你劝我[叛国],我本该立刻杀了你,但念你喝酒误事,已然神魂颠倒…”

    “您还是速速回府,趁早歇息吧…”

    “改日你回过神来明白了事,我定既往不咎与你和平相处…”

    韩侂胄张着口不觉怦然大笑。

    “既往不咎…”

    “和平了事?”

    “哼…”

    “如果你真的要和我谈论国家大事,也未必就真能有我明白时局所在…”

    “一个区区来自[小城]闭门造车的[女人],手指头大点的地方竟然都敢自称是[君主殿下]…”

    “实则在我眼里,[你们]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不屑地朝地上啐口痰,嘴脸轻扬着臭骂。

    站在黑暗里,王轩并没生气。

    而恰恰相反,他挑着眉一脸毫不在乎。

    手指不停摸向袖口里暗藏的左轮扳机,那一刻如果开枪崩死他会不会加速[世界时间]?

    他迟疑着,窗外的月亮照在王轩脸上,愈发通明冰凉…

第二十九章 朕也要一座[江山]

    (二十九)

    通过窗扇看向门外随时打算冲进来的[侍卫],他摸了摸袖口里的[左轮]确实想过一枪崩了这[自大狂妄]的男人。

    “不过…”

    当王轩看着已经熟睡的朱老前辈,如果崩了他,二人也难逃一死。

    毕竟[韩派统领]不是浪得虚名,就连当今皇帝的名号也吓不住他。

    王轩将手抽出来故意扭了扭,脑海里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韩氏]韩夫人了。

    “说到底,我们之间还挺有缘分…”

    韩侂胄伸着懒腰说道,眼里的光色逐渐平润出一丝温度。

    他挥动左手示意王轩再靠近一点,把嘴唇轻轻谈吐着。

    “你能活到现在,真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他拄着窗沿提紧裤腰,王轩则是不屑地看着他任由给出一个理由。

    “我感谢你?”

    “你与我素来不相识,可以说是毫无瓜葛,为何要我感谢你?”

    韩侂胄笑笑,紧接着说道。

    “一年前…”

    “要不是赵汝愚,我[韩派]早就可以统领朝纲,坐拥权力…”

    “我是[韩派]的统领自然也要亲力亲为,最明白[国之疆土]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一寸一毫应该是我们的,我都要替大宋得到。”

    “当时我本来打算先检举[赵汝愚]那个老家伙后再亲自出征灭掉你们[萍邕国]以向[金]与[西夏]扬威吐气。”

    “不过你们很走运,那个[傻皇帝]向来懦弱无能,听一就是一。”

    “那时不知道被谁蛊惑的,偏偏就只认准了赵汝愚的话,不肯出兵…”

    “甚至险些栽赃我有叛国之心要把我掉到省外行事…”

    “如此以来,你们[萍邕国]才能顺利躲过一年风雨,今日生龙活虎…”

    “君主殿下,你说这等好事该不该谢谢我?”

    韩侂胄咧着嘴笑,带着轻蔑地语气令人作呕。

    嘲讽别人似乎能给他带来无尽快乐,“你是不是有个大病!而且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

    王轩皱着眉头,真的好想问问他。

    发自内心不是寻求[心理安慰]。

    最起码,历史图册上可从未这样描述过[韩侂胄]的人品。

    没办法寄人篱下,王轩真的给他鞠上一躬。

    “你…”

    他说时脸上有些莫名的错愕,眼神瞪大还真没想到这位[女皇]会如此顺从自己。

    王轩挺起腰,心中窃喜着“原来也是个纸老虎。”

    他重新把语气醒了醒,对准韩侂胄说道。

    “既然我已谢过你了,就请告辞吧…”

    韩侂胄不傻,点着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表情迟钝的样子,他没说出口。

    当打开门的一霎那被王轩叫住时,他还是后背不由得发凉。

    王轩或许看不到那张在门呷间被月光充斥着肃穆的面庞有多么沉默。

    那是与之前[笑语癫狂]的男人有着[天差地别]容貌的表情。

    “君主殿下的[酒],我很喜欢…”

    “[君主殿下]的人,我也特别在意…”

    “你的作为不得不令我深思熟虑,我在想你究竟是个无聊的人呐?还是有趣的…”

    “你是在忍辱负重?还是真的不敢激怒我?”

    他摇摇头,回神看了一眼王轩还是不解。

    “为什么?”

    门被一脚径直踹开,屋内醉醺醺的感觉像是发酵一样难闻。

    带刀侍卫上前搀扶着,见韩侂胄安全走出来不觉松口气。

    王轩的深衣正披在把持剑鞘纹丝不动的王氏钰肩膀上。

    “冷吗?”

    他边说着一边盯着韩侂胄走出朱家大门。

    王氏钰则叹口气,梭了梭脖子。

    “你说呐,不冷才怪…”

    “你们再不出来,恐怕这就要冻死我了…”

    “还有那帮侍卫,五大三粗都冻的抖抖嗖嗖的…”

    王氏钰嘀咕着,三更半夜。

    朱家管事只好先为王轩二人安顿住处,等明日朱熹老前辈醒过酒来。

    “我们再说不迟…”

    管家低着头鞠一躬,随后找到两处阁苑暂且安顿王轩。

    [二更日]

    发白的天色不免惹人早起,王轩临行告辞,惭愧不已。

    还好朱老前辈并不介意,约定好的《理学经传》,就要提早准备一遍。

    现在[全部]显然不足。

    “朱老前辈,准备妥当后随时告知我便可…”

    朱熹喝着醒酒茶,脸色颇为红润。

    “昨日的[燕京啤酒],真是世间尤物啊…”

    王轩笑着不说话,站起身便要辞别。

    “倘若老先生日后还想品尝,那昨日剩下的[酒水]就权当[礼物]赠予老先生吧…”

    朱熹摸了摸胡须,不禁咧嘴笑道。

    “此话当真?”

    只见王轩手指[内室],“那是自然…”

    “不过日后朱老前辈要是饮酒,还请适量。”

    “毕竟小酌有益,大酌伤身…”

    “昨日就有些过了…”

    王轩说着摇头,朱熹也略显内疚。

    “君主殿下,请万万赎罪…”

    “莫要和[韩丞相]计较大事大非,此人向来[慎重谨言],虽[狂妄]但昨夜情形实属罕见…”

    王轩点头,“自然…”

    “恐怕[韩丞相]不久前碰见好事,所以才情绪略显失态…”

    “我并不在意,只望朱老前辈保重身体…”

    王轩说罢深鞠一躬,坐上马车便要匆匆离去。

    掀开围帘片刻,马车已经滚滚而动。

    留下来的只有一些青白色酒气和沙土,他的胃还在不停作呕,搅拌。

    手里攥着白丝帕,心神不宁。

    他平靠在马车一侧闭目养神,时不时想起[陆老前辈]临行告别的模样,紧接着又是[朱老前辈]的醉酒失意的愤慨。

    最后还有韩侂胄的话,“一年前,灭掉[萍邕国]。”

    他的心就止不住的乱跳。

    “是恐惧吗?”

    王轩的[预兆]相当强烈,[萍邕国]是个并无历史记载的[国土],这也就更加说明[它]的存在相当[微乎其微]。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

    王轩睁开眼睛盯着对面的王氏钰脸色沉重,她看向他,沉默不语。

    “如果,有人想要侵占[萍邕国]你打算怎么办?”

    王氏钰听完先是一怔,随后摇摇头,思索片刻后轻言轻语道。

    “我会选择逃跑、躲避还有隐藏起来…”

    她边说着一边质疑王轩[问题的根源],但显然他眼神飘忽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王轩把手帕紧了紧,放入袖口里。

    “比如[南宋]要攻打[萍邕国]你打算怎么办?”

    他窃窃私语着,试图反问王氏钰寻求一种积极的作为。

    “逃…”

    王氏钰肯定的说着,表情相当淡定。

    “逃…”

    “为什么?”

    他显然不服气,不过他想听听原本[女王]的意见。

    “南宋如今大势已去,但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

    “对于[金]和[西夏]或许吃力,但对付我们,如果直面较量,我们的胜算只有投降或者[赶尽杀绝]…”

    “与其被俘虏或者[杀害],我感觉[逃跑]兴许还能再建城邦,保存基石…”

    王轩听着点头,陷入沉思。

    “韩侂胄的威胁并不错,即便是整个人喝醉酒抽风,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准确…”

    “无论哪个国家会胜出,他们也会大破城门,攻陷[萍邕国]。”

    “到时候,身为君主的他下场也就只有一个便是[阶下囚]…”

    “这不算是一件好事,但[被人中途就策反]应该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王轩稍稍掀开身旁的围帘向外看。

    南宋的[人间烟火气]实则和[萍邕国]不相上下,除了好玩的集市和茶楼以外。

    “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或许除了逃跑,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守望着大街,王氏钰则听着也把头自然探出一点欣赏。

    她挺起鼻子嗅[味道]。

    “混沌饺子、扎糖人[萍邕国]可从来没有这么[正宗]的…”

    王轩看着她,挥挥手把马车叫停。

    一下坐,就能看见不远处[玲琅满目]的[皇宫]崛起。

    他不屑一声,仰头看向王氏钰。

    “纵然[临安城]的一条小吃街好,又能怎样?”

    “[南宋]与我[萍邕国]必然不相上下…”

    “你不是说你没吃过吗?”

    “这次既然来了,索性我就带你吃个遍…”

    王氏钰撅着嘴,甭说她还真有点不信。

    “你带我吃个遍?”

    “那当然!怎么,我一个堂堂[君主殿下]还养不起你吗?”

    王轩说时语气格外高挑,不过这种话向来都是王氏钰的台词。

    她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低下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扣住。

    她很高,低低看了一眼王轩后,心绪不宁。

    那个“[自己]”执拗要强的样子是那么可爱又愚蠢…

    “放开我的手行吗?”

    她轻轻地说,像是生怕让人听到一样。

第三十章 算命瞎子的[玄学]

    (三十)

    深深的小巷披着棕色的墨衣,[南宋]的石墙被垒的巨大无比。

    譬如崭新楼阁的迷宫,譬如陡峭颠簸的瓦砾。

    他们一路小跑,手牵着手很快便离开了集市。

    蜂拥至极的[小街]里又是不同[市井]的异样。

    带着比[烟火]更加灿烂的生机,映入眼帘的是盘曲扭打过的路径。

    王轩手指摸索经历过的石尖,被[食铺]日日夜夜喷出的[熏烟]已经染成青黑色。

    左右划动不止,流淌在胸前身上的风,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尤其是在[临安城]的落地,满大街都像一座[蒸糕闷热]的灶炉,配上条条码码的走廊石壁犹如流动气血的管道。

    “是活在天上的感觉…”

    王轩一直牵着王氏钰的手,他浑然又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的缘故。

    幸好有白白的[蒸汽]把狭窄的巷口挡住。

    模糊的人潮颠沛流离在数不尽的拐角。

    坐在一层掉落水珠的馄饨店。

    王氏钰正嘴里含着馄饨,深情款款。

    蒸汽从嘴里飞出来,她想用筷子夹住。

    短暂的尝试过后,眼神不由自主跑到王轩的跟前四目相对。

    她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情感,脸上瞬间洋溢起耐人寻味的羞涩。

    她赶忙放下筷子把手伸在半空,王轩则是见状低下头去挑着眼里飞速旋转的虾米。

    “嘶…”

    王氏钰发出一阵怪叫,赌气地看向她眼前的[自己]。

    王轩摇摇头,把筷子看准扎中一颗白囔囔的馄饨。

    只见“醋溜…”一下。

    馄饨里的肉浆大口大口的溢出,酝酿成一顿[正宗肉汤汁]。

    她把手举起轻轻喊着,“老板,再来一碗…”

    王轩抬起头思索片刻,又重重垂下。

    耳朵里传来“啧啧啧…”的语气。

    他的手指还夹着筷子在碗里晃来晃去,当一碗利落的馄饨重新放到桌旁时,属于他的馄饨又一个个被扎破。

    王氏钰一把抢过去原本已经稀碎的馄饨。

    汤汁飞溅,散发着些许的余热。

    她望着那些余热随清晨的炊烟向上漂浮,低下头又推搡桌子旁新出炉的[馄饨]递给他。

    王轩盯着不言语,随后又提起筷子挨个扎下去。

    他显然有点[气愤]。

    “你不吃别乱扎它行不行?”

    王氏钰撅着嘴一脸认真地说道,在她的胳膊处是[被扎破]略显[干瘪]的美食。

    他则是没好气的“哼”着,随后挑了挑眉,深喘一口。

    “醋溜…”又是一个被扎破的[混沌]在摇篮中被[扼杀]。

    “嘶…”

    一阵极其不耐烦的声音,王氏钰弯着腰挺起来。

    她的筷子卡在食指与拇指的间隙仿佛一把镰刀,眼里是直勾勾的王轩的手。

    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

    只是轻轻的移动…

    片刻后,[王轩碗里完整的馄饨]便接二连三被抢到王氏钰的碗里。

    她嘴里不屑地说着一些[浪费粮食]的话。

    “爱吃不吃…”

    王轩猛的夹到嘴边吃了一个,摆出愤慨的神情。

    “我难受…”他嘀咕着,嘴里不停咀嚼。

    稍稍没一会又把筷子丢到桌面上,作出一副极其难吃的表情。

    “你是存心带我来,又不想叫我好好吃是吧?!”

    她同样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注视着王轩。

    “真不是个好东西…”

    王轩耳朵里似乎听见的是[谩骂],但反应过来时这些[谩骂]反而让他心情产生一丝丝喜悦。

    “真的难吃…”

    “而且还比不上咋们[萍邕国]的一半强…”

    王轩低声说着,撇了撇嘴,再次看向王氏钰时。

    没成想,这家伙下一秒就从袖口里直接掏出[铜钱]起身离开。

    “喂,你干什么去…”

    王轩喊着,任由那身影越来越浅。

    人追到时,她已经站在[扎糖人]的面前站了许久。

    “先生,还要什么样的?”

    一个老头正指着[图绘]上的[小娃娃]挨个给她挑选。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我都要…”

    王氏钰手里攥着五个[女娃娃],她打算把所有的[女娃娃]都买走。

    “你吃的完吗?”

    王轩赶到一旁,她则黑着脸不情愿回应。

    “怎么,你也生气了?”

    他笑着说,看上去[王氏钰]并没多大好转。

    相比[馄饨],她实则更想吃[扎糖人]。

    “我保证,这次绝对不惹你…”

    “真的…”

    王轩边说一边询问价钱,妥妥的递上去,又笑着脸看她。

    “这还差不多…”

    她把手里的[女孩们]推给王轩,自个又拎起刚刚做好的几个。

    “为什么不买点[男孩子]…”

    王轩本来想说的,不过[萍邕国]的[女人]应该都不喜欢[男孩子]吧…

    “老板,你这里除了[图绘]上的十个[女娃娃]可否还会做一些其他的[女孩]?”

    老头听着摇摇头,随后看向王轩又咧嘴憨笑。

    “女孩我这里倒是没有…”

    “不过,除了女孩以外,[女人]倒是有一个…”

    王轩点头由衷的问道。

    “在哪里?”

    只见老头把刚做好的最后一个[娃娃]递给王氏钰。

    抄起家伙事又重新倒腾起来。

    他边说一边做,手法相当娴熟,如火纯青。

    “两位客官莫不是夫妻?”

    二人都被一句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不知所措。

    “是…”

    “还是不是?…”王轩说一半留一半的气喘。

    王氏钰则是点点头,用手捂着嗓子面无表情道“还不是…”

    老头听着嘴一咧,把眼眉又看向一侧的王轩。

    “我明白了…”

    他糊着在[糖锅]里翻来覆去的糖汁,脑袋则朝后面一家[店铺]扭了扭。

    “二位客官可愿意玩一趟[抽签算卦]的戏头?”

    “那里有一个[瞎子道士],据说通天晓地,无所不知…”

    “经他算过的人和事,十有八九到最后都能成真,[过去][以后]都能算出来…”

    王轩听着不屑一笑,“那他应该是个骗子…”

    老头抬起头,瞄了一眼王轩复而笑笑。

    “不一定,只是客官们有兴趣便可以玩玩…”

    “好则信其有,坏则信其无…”

    王轩不觉也是,随后转身看了一眼。

    那店铺外果然插着一段黑色牌子,上面还愕然写着一组大字。

    “[通天晓地]…”

    [南宋]的[道士]在[历史进程]中记载的[牛鬼蛇神]确实不少。

    虽然从古代[信奉神灵]就算一种[封建迷信]的传统。

    但按理[通天晓地]的话,这骗子的[伎俩]属实太能扯了…

    “但也是个不错的建议,不是吗?”

    王氏钰打断了王轩的想法。

    “是了,可以玩一玩…”

    王轩说着,他们开始走近店铺。

    临了瞄了一眼老头还在做功。

    “今天人不多,等你们出来应该我就做好了…”

    王轩点点头,摸了摸那路过的黑色旗帜。

    “[通天晓地]——”

    “[无所不知]——”

    进入店铺并没有多少客人。

    最左侧的角落里,那道士正独自盘下一块地方捋顺着胡须。

    墨镜挂在鼻尖上,桌子摆好一盘花生米,略带一壶白酒。

    “咣当…”

    王轩的屁股刚坐下,那道士就笑了。

    “先生,您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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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介绍:
做个老实人却偏偏穿新衣,王轩一觉醒来成女王。
上辈子,她猥琐发育[别浪!]。
时来运转,她夹着大尾巴狼充当[巾帼女将]。
重活一次,育儿拓荒他[系统]一步到位。
三岁半的儿子居然投名暗撞成“一代少林奇才”。
五六岁的宦官,摸着[尿不湿]荣登世界宝座。
而三十岁的她坐享天伦之乐。
“公主殿下,亚洲风暴就要毁灭我们啦!”
王轩笑一笑,啥也没说。
看着背地里小人们偷偷地[阴笑],她两眼紧闭。
“不怕,有王某人全替我挡住…”
此话一出,她拿出宝剑,杀伐果断。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