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旅游、教育并重型城市规划
“经营问题也不需要太担心，我纽约那边有个朋友，他和新泽西州的博彩业协会关系不错。自己也正在准备入行中，通过新泽西州那边的关系，找到相关的人员，应该不难，无非就是钱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防止负面影响的扩大化！”
卡特毫不客气地从本杰明那摸过一支香烟...
“我们都是道格拉斯养育的人，我们谁也不希望这里变得乌烟瘴气。我是这样想的，博彩业能够带来人流没错，但拉斯维加斯...那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若说全部是因为博彩业带来的，也不尽然...”
“城市的风貌，文化，我觉得才是他们现在的核心卖点。或者说，早年，拉斯维加斯的支柱，可能是博彩业，但慢慢地，以博彩业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旅游业收益，会越来越大！”
“我打算效彷这一模式，把赌场区，娱乐区，单独划设在道格拉斯的西郊，那里更靠近左治亚中部，承上启下。SRR-166和23号公路，都能联通，加上那边没有什么老城老建筑，开发起来成本相对较低。只是初期投入会大一点，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这能开出赌场牌照的信息传开，会有人来投钱的！”
“那边将和我们现有的老城区分开，在老城区这边，严禁赌场的开办。甚至到时候，那边的人流量起来后，我们现在市里的一些小酒馆，小酒吧之类的，也会想办法往那边迁移。那边就规划成娱乐区吧！”
“夜店、酒吧、脱衣舞俱乐部、赌场，全部往那里塞！接着在以那一块区域为核心，往周边开发旅游业的项目，比如游乐园，剧院，马戏团等等，总之，那边怎么玩得热闹，怎么玩得嗨，就怎么来！”
“这对警局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本杰明摇摇头，察觉到了一丝可行性...
“新的道格拉斯特警队驻地就在那边，挺巧合的，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
抽完一根香烟后，思路愈发通透的卡特，抄起纸笔，开始画起蓝图：
“另外可以出台一些规定，比如学校区域，方圆一公里内，不允许娱乐行业设立等等。学校区域，我打算和市中心区串联起来，未来这一块，就作为商务区去搞。”
“商超、商场、办公楼、各类学院和高档公寓，这需要时间，但可以先这么规划着。然后监狱，就往科菲县其他的一些小城镇里开，那边场地足够大，地价也足够便宜。我们甚至可以玩出那种，比如马普顿的监狱主要做皮革鞋靴啊；麦考林那里主要做电子元器件加工啊等等...”
“这样还能针对性地去做一个产业规划，道格拉斯这里就作为一个区域中心。把制造业外迁，但资金会汇入这里，多搞搞城市绿化、提高一些福利待遇。配合后面你想法中的医疗福利，再加上我们所说的教育，还有一片可以放肆嗨的地方...”
“这座城市的吸引力，这不一下就出来了吗？！”
嘿，还别说，这样一搞，的确有点吸引力...
在道格拉斯这边的学生毕业后，就业也可以往县里其他地方流动。虽然很难完全都留在道格拉斯吧，但人还在这块区域里晃荡，这的确是好事！
别说什么工厂城市，不容易留人...
以南左治亚学院这种社区大学的水平，能培养出点合格螺丝工，也有工厂愿意收，这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啥自行车啊？！
美国的工人阶级，有一说一，待遇还是不错的。社会上普遍的抗拒情绪，也没有那么大...当然，这年代的中国也是。
有了思路，本杰明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就开始赶客，用本杰明的话说：
“既然咱们的大体思路有了，你继续在我这待着也没意义，赶紧回去看看你能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吧！走第三产业的路子，扶持肯定没有那么大了，从哪里忽悠资金进来，你也得琢磨琢磨。”
知道本杰明还要为如何与市议会沟通，如何与县内其他市沟通的事情头疼的卡特，也没有久留。这种长远的战略规划，或许启发很容易，三言两语就能勾勒出一大概的框架，但具体能不能执行，如何执行，这个过程总不会太快。
起码就以全民公投的形式，来争取博彩业合法化这一点。单靠道格拉斯一个市，其实没什么用...
毕竟道格拉斯又不是亚特兰大或者哥伦布这种大市，要经济实力没有经济实力，要影响力没有影响力的小城市，拢共这么几万人。哪怕全民一致认为，咱们这博彩业合法很好很牛逼，也没多少用...
想做到这一点，必须得发动全县的公投，才有可能通过！
虽然科菲县，在左治亚州的159个县内，同样是一个要啥没啥，人口十来万的牛马县，但好歹人家的行政架构在那里摆着呢！
就像城市警察是雇佣制，而县里的警察（治安官）是民选官员一样。一般情况下，县和市的纠缠不多，关系也不大，几乎不存在谁命令谁。但在这种情况下，县那自上而下的行政基础，立马就不一样了...
一个县再小，它也是正儿八经的联邦政治区划之一。
这个县的全体民众，共同决定了一件事，在倡导人权（甭管真假）的美国，舆论压力和影响力，立马就上来了！
而想要让全县的人都统一思想，支持博彩业合法化，这个难度可不小。加上卡特这两人滴咕的产业分配问题，规划得很好，但人家也是个市...
别人凭什么听你的？！
这些市里的关系也要作通...
这一连串的事情，以美式政治的特色，卡特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估计搞不定。即便是最大优先级去办...半年内看能不能有起色吧...
而顺应这个方案，卡特也不禁在想，自己能在哪些地方掺和...
监狱方面和金融方面，不必赘述。自己的地产建工，也将迎来一波大发展，赌场的建设要工人、配套酒店、游乐园的建设要工人，就连市区重新规划，也需要建筑工人...
道格拉斯地产业的繁荣，只要这个计划能落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至于纯正的博彩业...
那玩意并不像电影中的那样简单，而赌场这东西，在美国，也不是开了就能保证稳赚不赔的...
开赌场对卡特的吸引力并不高..。
第六百一十七章 娱乐业的精髓：调动多巴胺
一听赌场这两个字，在传统观念里，包括在曾经卡特的眼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及其赚钱...不，应该说是抢钱的行当！
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小说里，都将赌场描述为一种几乎稳赚不赔的生意。可问题来了...
在美国这样的政治体制下，就像卡特问本杰明的话一样：
既然新泽西州能通过三十万公民集体公投的方式，完成该州的博彩合法化，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别的州，不这么做？
要知道，新泽西州在美国，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很穷的州，比他穷得州海了去了...为什么别人都不这么干？
关于赌场的信息，来源方面毫无疑问是来自某位不愿透露姓名且酷爱带小红帽的家伙。用他的话讲，他之所以想参与赌场业务，一方面是，自己就投资一座酒店式赌场，业务重心也不是完全砸在赌场上。赌场生意要是不太行，干脆砍掉，做酒店这个老本行，完全不冲突呀...
另一方面则是，新泽西州这个位置，相对而言，更容易吸引到东海岸的客户们。加上自己在纽约的狐朋狗友圈，对一家酒店式小赌场来说，他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客人，有他们捧捧场，基本也够了，属于风险很低的那种投资，并且还做了两手准备。
当时，卡特就曾好奇地问过他：
“赌场难道不是很赚钱吗？”
“呵？赚钱...你是没看到这几年的拉斯维加斯，都亏麻了！金沙集团一年亏了好几个亿。不光是拉斯维加斯，就你们康涅狄格那边的赌场，你没瞧见吗？纽约到处可见的免费赌场大巴，上车就给你送20美元的赌资，如果赚钱的话，他们犯得着这么下本去揽客吗？”
“康涅狄格还有赌场？这里的博彩业不是非法的吗？”
“在康涅狄格是非法，但在康涅狄格的印第安保留地是合法...”
红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纽约人通常想玩都是去康涅狄格，不过正所谓再好的东西，时间长了都会腻一样。印第安保留地的赌场，虽然很有那种古朴的韵味，但到底少了一点激情。所以，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机会！”
“如果你也想涉足赌场生意的话，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指望这个赚大钱！或者被一些电影给洗脑了，觉得赌场里的每一个客人都是不死不休的赌徒！你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娱乐会所一样的生意，客人们进来...”
“无论是赌博也好，还是喝点饮料，看看表演也罢，赌场里九成九的客人都是过来放松，消遣的！只要能做好这一点，你的客流量上来了，才有赚钱的希望。人多了，遇见真·赌徒的概率才会大嘛！”
脑海里回忆着当初闲聊时，红帽说过的话，又让卡特联想到了曾经在小破站看到的一个观点：
所谓赌博，真正令人上瘾的并不是赢钱！而是那种，对未知的探索欲，带来的，多巴胺高强度分泌时带来的满足感。以及赌博过后，多巴胺分泌强度降低后，带来的那种颓废和衰败感，也就是令人不舒服的情绪低落。这种反差，会让人迫切地想要回到那段多巴胺高强度分泌状态下...
如果一个赌徒一直赢钱，一开始或许会很爽，但渐渐地，这就像一个流程化的工作了。毫无新意，毫无变化，多巴胺根本不会再为此分泌，人也会越来越没劲。游戏也是一样，开个外挂，一开始嘎嘎乱杀，爽得飞起，然而，半个小时后...
除了赌博，几乎一切令人上瘾的行为，都伴随着多巴胺的强烈分泌。而对于多巴胺来说，它所追求的，几乎都是探索人在生存中所需要的一切：
探索一切可能为人的生存带来能量的物质...
这是这一物质在生物进化过程中，在人的体内扮演的功能性角色。在而完成这个作用的过程中，它会对各种未知的事物产生好奇，并大量分泌，以促使人前去探索与尝试...
在好奇时，多巴胺会大量分泌。给人带来紧张感、刺激感以及一些愉悦和满足感...
若说香烟成瘾，可能是因为尼古丁；酗酒上瘾，是因为酒精本身就是一种具有成瘾性的精神活性物质，就和尼古丁这种一样。那么赌博，这可没有任何药物或者什么物质的影响，纯粹就是那个过程，让人上瘾...
顺着这一思路去想，娱乐行业的经营核心好像已经浮出了水面：
无论是表演、还是娱乐项目，在过程中，在设计时，就要注重一些悬念设计，多使用一些对比强烈，或者看上去很诱人的东西作为诱饵，诱导多巴胺的快速分泌...
多巴胺一多，人就快乐！反之，在他们离开这里后，就不快乐！
那要追求快乐，就只能回来...
然后，自己快乐！
完美！
赌场的生意不好做，本来做这个，目的是为道格拉斯这座城市引流。而想要达成引流的效果，起码爆点得有，规模就不能小了。不然就几个小成啤酒馆一样的赌场，别人犯得着跑那么大老远来你这里赌，来你这里玩吗？
而大赌场的投资，对比那个收益风险...
卡特自己是不太想碰这个的，一方面本能地对赌博这个行为有些排斥；另一方面，夜店好歹自己也玩过，但赌场，那是真外行啊！
将赌场的生意让出去，总得在某些地方找补回来吧？
不然自己这个拥有内幕信息者，甚至还是这一战略的策划者，自己毛好处都捞不到，那不是搞笑吗？！
就这么得，卡特的眼神滴熘熘地一转，下一个行业顿时映入眼帘：夜店...
夜店只能算一个统称，脱衣舞俱乐部、迪吧什么的，都能归入这个范畴。那么具体做哪一个，这就值得商榷了...
“珍妮，我可能得先走了。回学校前，我打算去一趟日本，有些东西需要看看...”
...
...
“尊敬的爱莉森会员先生，欢迎您来到东京！”
当卡特的身影出现在羽田机场的抵达通道里时，通道外两名西装革履，领口佩戴着一枚紫色薰衣草样式别章的男子，登时就是一个夸张的九十度深鞠躬。
本来就很引人瞩目的动作过后，这帮人居然还没完..。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夜店的浮夸打法
“您一路劳顿，请将行李交给我们吧！”
在少见的深鞠躬后，一开始的行为还算正常。
毕竟这种夜店，用自己那个便宜合伙人，安田家的纨绔子的话说，这应该是日本有数的顶流俱乐部之一。在对大客户的接待上，搞得浮夸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谢谢！”
随口道了声谢，本就是轻装简行的卡特，随手将自己的双肩包递给对方后。本以为初步的迎接工作，到此结束的卡特，正提腿欲行时，那两名西装服务生的动作，可算是给卡特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将卡特递来的双肩包，转移到另外一名穿得有些花里胡哨，且服装上带有明显东京俱乐部字样的服务生手里...
后者接到双肩包后，贴心地用天鹅绒布袋装好...
直到这会，卡特才注意到迎接自己的居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整个团队。
穿着俱乐部制服的服务生，足足有四人！再加两西装男...
制服生1，在装自己行李的时候，其余人也没闲着。一名制服生，迅速将一张折叠椅组装好，另一名制服生则拿过一个保温箱，取出一张热毛巾递给某位西装男...而另外一个制服生，则似乎在鼓捣着一个，类似于工具箱的东西...
在羽田机场的接机区域里，人流量并不在少数。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是吸引了无数来自黄、白、黑的目光注视...
老实说，眼前这一幕，绝对是能让社恐当场死亡的场景。若是换在平时，卡特铁定会拒绝，自己虽然不是社恐，但也不是社交恐怖分子啊！
抱着体验一下，顺便看看，学习学习安田道夫这个大玩咖是如何经营娱乐业的想法，卡特的屁股刚坐在椅子上。
下一秒...
擦鞋的，热毛巾敷脸的，背后简单按摩的，一股脑全上来了。甚至，卡特还注意到，有人还拿了个去毛球的工具，在帮自己清理毛衣上那难免会出现的小线团...
这服务，特么海底捞看了都得流下自愧不如的眼泪啊！
别人好歹是在店里，而这...
这可是公共场合啊？！
自己一个人，哐当一下占这么大一块地，怎么也没人管管？
...
...
在半步社死的状态下，走出羽田机场的航站楼。一辆劳斯来斯银刺，便堂而皇之地停在出口前的道路上，旁边还竖着一块明晃晃地“临时停车”警示牌...
在以小型，紧凑型轿车为主的日本社会。这辆车长近5.4米的劳子银刺，堪称是一辆庞然大物，与航站楼内一样...
别说坐上这辆车了，只是在靠近它时，卡特都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好不容易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东京港区。类似的画面，再次上演...
车直接停在了一条红毯前方，两旁等候的门童立马上前拉开车门...
站立于红毯上，卡特有些奇怪：为毛两旁的人都在看自己？
暂时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卡特环顾了一圈门口停放的车辆：
限量版的保时捷928，兰博基尼taulsaurbo版本...
与曾经卡特在国内的一些迪吧门口，总能看到一些豪车停放一样，这东京俱乐部门口的停车场上也是豪车遍地。只是，这里更加浮夸...
专门拉横幅拦起来，保护这些豪车就不说了，这特么居然还专门拿牌子把这些车的型号都写了出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辆豪车一样...
与刚刚自己经历的一切串联起来想想，卡特在心里疯狂吐槽安田道夫浮夸的同时，也不由得有点小佩服。
这种夜店门口，特意彰显豪车地位的做法，在这个年代其实还不流行。但安田道夫这家伙却...
算得上一种创造力了！
“哈哈哈，我的老朋友，你可算是有空来了！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迎着周围人们那艳羡的目光，走入俱乐部内，当先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安田道夫。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心念念的东京俱乐部刚开业没多久，正是安田道夫最激动，最有干劲的时候。
见到卡特这个大老板，或者说自己的圆梦人。安田道夫毫不客气地就是一个熊抱...
在两人拥抱的同时，卡特的会员卡核验也在同时进行。当工作人员看到卡特会员卡上的编号时，脸色微变...
“直接去楼上？还是四处看看？”
走过安检区，正式进入俱乐部内以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充满高雅感的总服务台。吃饭向右，蹦迪向左，搓澡请走两边，要想上楼，欢迎来此办卡！
“走走看看吧，不瞒你说，我还没去过什么高档俱乐部呢！”
在服务台里的前台小姐姐们的躬身欢迎下，卡特一边笑着回应安田道夫，一边看向服务台这边的价目表。
基础门票：两万日元一张。能享受到的服务，也只有自己给自己搓个澡，然后蒸蒸桑拿啥的了。
按照目前日本人均年收入320万日元来说，这个消费标准只能说一般般...
毕竟在东京，人均收入普遍更高。两万日元，大概的感觉就好像是未来你在上海，只用花三四百块钱，就能进入一家号称顶级俱乐部的场所消费了...
贵肯定是比一般的夜店，或者所谓的汤池要贵的，但这个收费，正儿八经地讲，其实配不上安田道夫给自己宣称出来的档次。
“哈哈哈，你是大忙人啊，和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不一样。这样，你们就不用跟着了，野田，去楼上，叫上面的姑娘们下来！”
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声后，安田道夫揽着卡特的肩膀，带着卡特走进身边安检区旁边的一个大房间。
在朦胧且暧昧的灯光下，只听安田道夫说道：
“既然来了，那该视察工作，你视察，该玩也得好好玩！一楼这里的伴游就不看了，十万价位的，估计入不了你的眼，稍等一会，我让楼上的姑娘们下来。”
十万日元，这就是陪玩了...差不多得小一千了，加上之前的...
emmm，消费有点起来了！
这还没有算店内的餐饮消费，还有一些增值服务，比如按摩之类，乱七八糟的...
而且这还是一楼，所谓的平价消费区，卡特忽然有点理解了娱乐业的暴利！
“诶，我看你雇佣的工作人员不少啊！这些人，成本开支不小吧？刚开业就搞这么大，你也不怕亏啊？”
“什么啊？根本不可能亏的好吗？她们，还有牛郎们的工资，都是提成。没有客人点她们，她们今天就赚不到钱，只要有人点了，我们分一半！”
第六百一十九章 优越感
“动次打次...”
“帅哥喝一杯？”
“加注加注！再上两千万！”
“waiter！两份牛排...”
娱乐会所里，永远不会缺少的就是声色犬马。
从喧闹的迪厅，楼上小赌场，KTV包厢区，到稍显安静的餐厅区域。一路走下来，卡特只有一个问题：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刚开业不久的店！”
密密麻麻的人流，虽然随着楼层向上，越来越少，但即便是到了最顶层的四楼。卡特也见到了十来个人...
按照安田道夫设计的规则，四楼的会员卡，单纯从货币价值上说，都已经完全隔绝了普通人入内的可能。纵然，以这家俱乐部背后这些二代子们的身份，有十多个人常驻不奇怪，可楼下的热闹却有点不合常理。
“这有什么难的？开业的时候，你是没见到过，整个东京几乎所有的超跑都被我找来了！直接挂上我们俱乐部的贴图，再用这些超跑把东京这些区都跑一遍，名气就来了！再把我们的基础门票价格打出去...”
“才两万日元，很多人即便是抱着涨涨见识的目的，也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过来看一看。而后，就是靠我们这里的服务、氛围，带给他们那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与手里有资源的人合作，就是如此方便。就像安田道夫提到的最简单直接的广告方式：超跑炸街，一般人你也得借的到这么多超跑啊！
包括楼下那些停留的豪车里，卡特毫不怀疑，其中估计一大半都是这些圈子里的二世祖们，也就是这家俱乐部的小老板们自己的车。
“人的意志力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一楼很多客人进来前，都反复地问门童，我们这里真的只要两万就能入内？那时候他们的警惕心很强，几乎都是抱着，我就花两万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想法。然后嘛，就问你，见到身边的人都...入对出双，言笑晏晏的，你难道不会想：哎呀，来都来了，这次玩尽兴，下次不来就好...”
“一来二去，这些人就上套了！这里的快乐，他们在外面可体会不到。当然，也会有一群真正的顽固分子，这些人是真没办法，他们思路很清晰，目的性非常强，说花两万就绝对不会花到两万一。这样的客人，不给人留下负面印象就好。该尊重的我们给足他尊重，这样他们出去以后，在想朋友介绍我们这里时，只要说点好话，对吧？他们的朋友可不一定能有这个定力！”
“这两招打下来，就是我这里人流如注的秘诀！轰动效应引流，最优质的服务和尊重，转化！再加上一些，你明白的，只有我们这里才会有的服务，或者说，最安全的服务，没有人会担心在我们的场子里出事！”
“我们这里应该有预备贵宾出入口吧？比如越过一楼，直接进入二楼，或者三楼区域？”
品味着安田道夫的生意经，卡特脸上带笑地走进对方给自己安排的客房。也不用招呼对方落座，毕竟他对这里比自己熟...
自顾自地坐下后，门外立马就有服务员进来送上夜宵小食与饮品。
“不得不说，你这些人的服务真的很好！速度太快了，厨房那边是常备的吗？”
“当然，对大客户来说，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再各方面去凸显他们的不同，让他们感受到优越，感受到他们和别人不一样的优待，是吸引他们最重要的地方。独立的贵宾通道，那是必须的，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再比如我们这个送餐速度，很多五星级酒店都比不过我们。因为，我可以不计成本的让厨房常备好这些东西，即便是没用上，丢了也不可惜。”
“和传统酒店不同，我们从他们身上能变现得地方太多太多了。他们只要感到满意了，兴致上来了，随手在我们这里消费一点，所有的成本都能回来...”
...
...
在客房里与安田道夫聊了片刻，吃了点宵夜，稍作休整后。莫约在凌晨的零点四十分左右时，卡特再次踏出房间。
夜晚是多巴胺分泌最弱的时候，往往也是人最空虚的时刻。大半夜的网抑云，有时候并非来自人的无病呻吟，而是生理上，在这个时间点，就是该如此的低落...
朱丽安娜迪厅内，一首不知名的迪斯科唱片，正通过一个名为PAsystem的播放系统，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霓虹的射灯洒在人们摩肩接踵的大厅内，DJ台的后方，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些...在卡特看来及其单调的动态图桉...
若是纵向的对比，眼前这家迪厅，真的和未来随便一家迪吧都无法相比。但如果放在这个时代，在美国很多酒吧，夜店都在用碟机，或者更老的jukebox的时代。
【朱丽安娜】这里不仅用上了最新的PAsystem，甚至将色调还稍显单调的LED大屏搬上舞台，称得上独具特色，甚至独领风骚了！
“这里还有位置吗？”
伸手拦住一名路过的服务生，卡特问道。
“抱歉，先生，您可能来得有点晚了，暂时没有位置了！要不您先去别的区域玩一会，等下有位置了，我们去接您？”
“这样啊...”
卡特忽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会员卡：
“如果我有这个呢？”
“这是...”
服务生接过卡片，在昏暗的环境里，一打眼还没看清。当他看清这张卡片的等级时...
“对不起对不起！尊敬的先生，如果是您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位置！请跟我来！”
又是熟悉的九十度深鞠躬，并且在引导卡特前往座位入座时，卡特看到对方举起手，笔出了一个奇特的手势...
下一瞬，周围的服务生们一拥而上，提前为卡特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你们...”
沿途一个蹦得正嗨的小伙，只感觉后背被人撞了一下，正羞恼地转头准备骂两句时，瞅见着阵势，立马讪讪地闭上了嘴。
又又又一次吸引到了许多艳羡目光的卡特，忽然有点懂了...
“J01董事席位...”
在入座前，卡特瞥了一眼这个桌台边的号码：
“这里是保留坐席？”
“是的，平时工作日可以对外开放，但假日期间，这附近三张坐席只对艾莉森会员开放...”
第六百二十章 LED屏幕在酒吧的初应用
“诶，安田先生...”
“叫什么先生啊，安田道夫！”
翌日下午，体验，或者叫考察完一整晚的卡特，在安田道夫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对方。
经营上，庞大的人流客流，已经给了自己一张最好的答卷。后续只需要派财务审计人员过来清查一下账目就好，卡特不想多嘴。但在其他几个地方，卡特就有兴趣了...
根据卡特昨夜的观察，还有那简短的谈话，真要总结的话，这家俱乐部的成功，无外乎那么几个因素：
1.安全，无论这里提供的服务正规与否，凭借幕后老板们的势力。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查什么藏污纳垢，同理，白的都整不动，一些黑得那就更别提...
起码在日本这一亩三分地上，这里就是安全的代名词：不会被查，禁止打架斗殴甚至帮派针对等，当然，这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动土。
这一点，对想要在道格拉斯复刻综合娱乐区的卡特来说，并不算很难。反正那个地方，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乱来。
2.引流，东京俱乐部用的爆点就是超跑炸街。这一点，硬要借车，卡特也相信自己能借到为数不少的超级跑车，但和高度都市化，人口密集的东京不同，在地广人稀的美国南方小城，这一招就不能照搬了...
但问题也还好，无非就是想办法，打广告嘛！做个广告策划，自己不行还不能找人吗？
剩下的什么把大客户服务好啊，塑造差异感，让他们在这里感觉到自己就是人上人之类的，也都好解决。
真正令卡特感兴趣的点在于：
“安田道夫，朱丽安娜厅的那个显示屏，你是从哪里订购的？还有光效控制软件，用的是什么？”
“你是说舞池上面那块大的LED屏幕吗？那个是进口惠普的，可没少花钱。听说那屏幕的基础元件和半导体行业有点关系，反正特别贵！”
“就那一块屏幕，花了足足有二十多万美金，再加点钱都够买一辆劳斯来斯银刺了！”
“这么贵？！”
卡特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年头的劳斯来斯银刺，售价也只有30万英镑呢。结果...这是把五分之四辆劳子给挂到了墙上？！
“就是贵，但说实话，贵的值得！”
“一开始搞我也没想着搞这么大，只是感觉作为一个迪厅，如果只有碟机或者PA系统的话。音乐是够燥，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视听视听，人们总是把视和听连在一块使用，我就想，如果加一点炫酷的灯光，会不会好一点。不然只有头顶的霓虹射灯，有点太素了！本想加些灯光的我，被人推荐了直接用屏幕，把自己想要的画面投在墙壁上。”
安田道夫从抽屉里翻出之前采购时拿到的宣传单：
“现在外面比较流行的是CRT显示器，但那个显示器太大了。要覆盖整面墙，后面把墙凿空都不够用，而且CRT的显示器是一个弧面。就是我们一般见到的，电视上用的那种，在电视上用这个弧度还能忍受，但如果放在这里，放大以后，那个成像效果...”
“找到LED显示器，还是古河那小子给我的建议。他们富士通之前鼓捣了一个LCD显示器，结果LCD显示器的响应时间太慢了，尤其是在放大这么多倍以后。一个图桉想投射到屏幕上，需要等十几秒，就这效率，我还不如找一张海报，后面打上灯呢！”
“所以你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LED显示器？”
“没错，虽然这个显示器的色调比较单一，就几种颜色。但它的响应速度快，能让它动起来，哪怕是一些彩色发光的线条，扭动起来，也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对比LCD屏幕，LED屏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可以局部调光！需要哪里更亮，哪里就更亮，需要哪里暗，哪里就能暗...”
嗯...
卡特抿了抿嘴，这话有些道理...
通过音乐和动态图桉，反复给客户的心理营造一种迷幻的未知感，去诱导多巴胺的分泌...
这么看的话，这二十万花的不亏。而且，这也是一个自己能够借鉴的地方！
因为在美国，卡特暂时还没有见到有一家酒吧这么干过！
如果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在美国的迪吧行业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灯光控制软件...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后台！”
“好...”
...
...
“你们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控制灯光的？！”
在朱丽安娜厅的舞池后方，一个铺满密密麻麻开关的操控台赫然出现在卡特的眼前。在操作台的前方，犹如海藻一般的电源线连接着前方的屏幕。
“不用这个用什么？”
安田道夫奇怪地看了眼卡特：
“你看，这边这一组，控制的就是屏幕左上区域，这里是颜色控制按钮。绿、红、黄、蓝、紫等几种颜色都在这，这里可以调整亮度...”
“我昨晚看到的那个，一直在绕圈变色的那个图桉，是怎么弄出来的？就是控制每一个灯光源的开启与关闭？只靠人力的话，做不来那么顺畅的动作吧？”
“那肯定做不来，我找富士通的工程师过来设置的。就这边这些按钮，他们提前设计好了电路，按下不同的按钮，灯光的开启与闭合都会沿着既定的顺序来。这个按钮，按下去，然后调高亮度的话，外面显示出来的，就是你昨天看到的画面了！”
“这是真复杂啊，你也不怕工作人员不小心按错了！”
看着安田道夫指给自己看的，那个上面画着圈圈的按钮，卡特忍不住抬手扶额。
“图标区别这么明显的按钮，怎么会按错？！你也太小看我们工作人员的培训了，灯光师、DJ可是在开业前就开始培训了。”
“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弄个灯光控制软件出来吧，这方面，可能需要富士通的工程师配合。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直接的硬件控制，电路电阻怎么设计，哪里开，哪里关，单靠我那边的人应该搞不定。而且，如果有计算机控制的话，我想未来，我们还能设计出更多，更有诱惑力，冲击力的画面出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 原材料供应限制
“这富士通...”
手里拿着一份富士通的产品名单，卡特有些惊疑。
相比于富士通，明显富士康的名头更大...这也就导致了，哪怕做过一次小交易，但卡特对富士通真的不熟。
想要折腾光控软件，这必然涉及到一个计算机程序对事实上的电路电阻的控制。软件设计这一块，卡特不担心微软那帮人开发不出来，但计算机给出的指令想要应用到物理层面上的控制单元，这里没有硬件工程师们配合，肯定不行！
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精神，既然富士通的工程师来朱丽安娜配合设计过光效电路图，算是有经验，再加上那位古河小伙的关系，卡特本能地就想到找富士通合作，一块折腾这件事。
在约见正主前，随手一翻他们的产品名录...
从存储器，到半导体；从计算机到打印机；从空调到车载音响...
这丫在做的业务，还真是不少...
这不禁让卡特动了些别的念头，比如...继续干招商引资的老本行...
“卡特！古河老弟到了！”
“古河兄，好久不见！快坐快坐...”
“布来克先生客气...”
在一阵毫无营养的寒暄后，卡特直抒胸臆道：
“在见到安田兄的成功后，我打算在美国也复刻一个朱丽安娜出来！那些LED动态显示屏，你们家的富士通能提供吗？还有当初帮东京朱丽安娜调配灯光的那些工程师，我希望借他们一用，带他们去一趟美国，配合我那里的软件工程师们开发出一个可以用计算机软件控制的光效显示屏！”
“借工程师这都好说，我回头就把他们叫来！但是LED屏...”
从卡特手里买过DOS的古河，毫无迟疑地同意了卡特的借人请求。可在LED显示器的问题上，古河面露难色...
“这个我们虽然能做，但质量上比不过惠普。我们是朋友，我给你一个真实的建议，买LED屏幕，找惠普定制比找我们更好！”
“哦？这是为什么？是技术沉淀的缘故吗？”
想想东京朱丽安娜墙上那块LED屏幕，就是惠普的产品这件事。卡特相信对方是真没骗自己，不然安田道夫当初采购的时候，也不会舍近求远...
可再想想那个产品目录，这富士通的技术实力也不差啊？何况这丫的背后还能追朔到德国的西门子...
这引起了卡特的好奇...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惠普涉足LED屏幕的时间，包括把LED屏幕商用化的时间都是最早的！他们69年就推出了第一块商用LED屏幕，到现在都有十三年了。”
“另一方面就是原材料的限制，LED就是发光二极管嘛，而要做这个二极管，需要镓、砷、磷、氮等的化合物。我们日本不缺精镓的加工技术，但我们这里不产镓...而且还是那种，几乎一点都不产，基本全部都得依赖进口，这样一来，成本方面就很高了！所以打一开始，我们日本企业都不太愿意往LED的方向走。”
“除了镓以外，我们这里的砷产量也很低，但反观美国，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砷产地。在美国，一磅砷只要3美元左右，但在我们日本，一磅却需要八美元多。”
“然后就是磷，世界上目前磷矿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在摩洛哥...布来克先生，你明白了吧？LED这个东西，在日本生产的代价太高太高了！哪怕我们有这个技术，成本也打不下来，根本没有市场竞争力。”
“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建议！”
卡特无奈地苦笑一声...
古河也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对日本人来说，小小岛国，资源贵乏是他们几辈子的痛。明明有技术，但就是做不来，干不过别人，这...就这股憋屈，这股憋闷感，指望他们安分守己，那真不太现实！
至于摩洛哥和美国的关系，为啥不用多说...
从1950年开始，摩洛哥基本就成了接受美国援助最多的国家。而两国友好协议更是早在1787年就曾签过，一方面有长期友好的传统，另一方面则有方方面面的美国影子...
这摩洛哥的货，你指望能在美国卖出什么高价嘛？何况卖的还是重要资源，除非联邦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对磷矿这种重要资源征收高额关税。
“那你们现在在显示器这一领域，主攻方向就放在LCD屏幕上了吗？”
所谓LCD屏幕，也就是液晶屏。对比LED，卡特说不上谁好谁坏，只是在记忆里，好像日本的确有一段时期，所谓的液晶屏，液晶屏电视啥的，在中国卖得特别好。甚至，提到日货，都是质量的代表...
莫非日本的液晶屏之所以能做好，就是因为在LED屏上，原材料受阻吗？！
这对卡特来说，还真不算一个好消息。因为在听到富士通受原材料供给限制时，卡特是有点想法的...
与日本车企一样，再忽悠忽悠，看看富士通能不能也去左治亚搞点厂来着的...
可如果他们的主攻方向换了...
“不放在LCD屏幕上也没办法啊！”
古河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面对转移主攻方向的富士通，卡特打好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对比日本车企，富士通受到的限制与制约，到底没有行政令来得那么干脆。
人家干脆就是进不来，必须得去美国才能绕开合约限制，扩大市场份额。而富士通这里，他们的产品进入美国，并没有限制，原料来源方面，大不了我不用那些原料，换个方向呗...
意识到这两种制造企业，根源诉求上的不同后，卡特倒也没有强求。接下来的几天，逛了逛即将吹起大泡沫的日本，在自己留在东京的公寓里，当了两天都市宅男后，卡特便带着富士通派出的几名硬件工程师，踏上了回程的航班...
...
...
“法克，苹果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史蒂夫，内部清查怎么样了？是不是我们的人泄了密？！”
嗯？？？
带着几名日本工程师，刚刚来到微软的办公层，一股凝重到空气都仿佛要冻结的冷意便直勾勾地往卡特身上扑...
即便是穿了毛衣，又套了羽绒服，都阻挡不了那股彻骨的寒意...
满头雾水地推开比尔·盖茨的办公室大门：
“嘿，伙计们，发生什么事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GUI产品，撞车苹果
“你的问题真的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性，不，应该说是态度！卡特，我知道你平时很忙，但你身为微软的董事会主席，行业内的新闻，你是连看都不看一点的吗？！”
火药味十足的发言，呛得卡特眉头一皱。
这话说的...
在这个战国时代般的计算机行业，乱七八糟的公司简直不要太多，咱平时真能看几个？而且，正确的方向：Windows！
咱不是都给你们指出来了吗？！这还不够吗？！
“乔布斯那老小子的苹果，前天推出了一款个人PC...”
史蒂夫·鲍尔默一见到卡特皱眉，连忙悄声提醒道。作为经历过卡特与盖茨那段冷战时期的史蒂夫，可不想当初的经历再来一遍...
尤其是，在他很清楚得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如保罗·艾伦的情况下。作为中间人，大老打架，他肯定没好果汁吃...
“applelisa，这一款PC，不仅用上了你说的那种图形用户界面，也搭配上了鼠标...”
“什么？！”
大吃一惊，再吃再惊...
作为一个非IT从业者，也不是果粉。第一次听说苹果不是苹果，而是电子产品，都要追朔到iPhone4S时代的卡特，印象里最早的GUI一直是微软的Windows。
即便是在如今知道了奥托才是最早使用图形用户界面的始祖以后，卡特也很难将注意力投向南边那个，曾经辉煌过，但如今却在IBMPC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的苹果身上。
这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之前不声不响的，按照常理来想，苹果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应该是应对IBM的市场攻势才是。谁能猜到他们居然还有精力折腾新产品？！
还特么是一上来，就把自己设计的产品路线给抢占了？！
那么问题来了，历史上的微软是如何应对这一波来自苹果的压力的？！
卡特：...有点小慌...
连applelisa都没听说过的卡特，能知道当年的微软是如何在这次斗争中赢下来的才有鬼了！
头一回，卡特觉得盖茨骂自己，骂的不冤...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内部有人泄密了吗？经常和苹果打交道的业务员、程序员都调查过了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卡特的脸色瞬间转冷。
有一说一，如今的微软和苹果，联系并不少。除了硬件部分的softcard，给appleII做硬件扩展外，苹果的PC，很多basic语言支持都是用的微软的产品。
在这种情况下，两家之间的往来并不少。偶尔会有苹果的人过来，微软这边也常常会有人过去...
如果那位果粉心目中的神，乔帮主真想在里面搞点什么事情，策反几个微软的技术员，或者从他们口里套出话，还真不是难事。
所以，这真不能怪卡特和盖茨小肚鸡肠，一出事就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谁让这帮人，客观上看确实容易“被加钱”呢！
“单独约谈过，没有收获。他们都表示自己只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苹果那边的人，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除了工作以外的问题。”
史蒂夫耸耸肩，颇有点“你丫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的味道：
“毕竟都是同事，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执法机关，我们内部调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们也不好搞太僵，万一里面真的有被冤枉的，一气之下跑路，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理是这么个理，自研产品，被人撞车，还被人抢先发布...
这尼玛换个心态差的，只怕是得当场裂开！
可若要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我收回鼠标的专利授权吧？哪怕是拖，也要拖到我们的Windows上线！”
卡特咬了咬牙，有点发狠了...
用专利权卡人这一手，本来卡特是不想用的。毕竟做大蛋糕，才是卡特的追求，但问题是...
最大的蛋糕，不说自己独吞吧，也不能让隔壁老乔给老子抢了吧？！
咱又不是果粉，也从来不追老乔，犯不着费心费力给那家伙做嫁衣啊！
“这一点，恐怕也不行！”
一直到现在，卡特才发现，安娜也在办公室内...
“苹果已经绕开了我们的专利，或者说，他们完全可以绕开我们的技术专利。我们拿到的只是一个最初版本的专利，或许在滚轮鼠标上，只要设计上没有太多变化，那么他们都需要我们的授权。可苹果的鼠标，虽然他们也为专利授权付费，但他们却不是像我们学习的，而是施乐帕克！”
“乔布斯先生早在1979年时，就以允许施乐向苹果投资100万美金为代价，换取了自己的员工在施乐帕克中心工作三天的权力！那三天里，他们不仅挖走了不少施乐的员工，更是...以施乐帕克中心的技术实力，你觉得他们不会对原有的X-Y位置指示器做出升级吗？亦或者，干脆变更传感元件。”
“他们有的是办法绕开专利限制...”
“79年？那时候苹果还没上市吧？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问了施乐帕克的人啊，搞图形用户界面的又不是我们一家。最早的GUI不就是他们施乐帕克鼓捣出来的吗？我倒是觉得，可能真的不是我们这里有泄密，而是人家也在这么计划。只是他们的行动更早！”
看着这一屋子充满阴谋论的老爷们，安娜撇撇嘴：
“而且，你们怎么不想想，乔布斯先生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代价，换取一个在施乐帕克中心工作三天的机会？alto可是在73年就问世了！那里，必然有他图谋的东西...”
“现在，卡特，你要做GUI，并且是坚定说这是未来PC的方向。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别人就不能意识到？”
真是远见卓识想到了一块？！
卡特本能地想反驳，可想想这个时间线，却又...
没错，如果不是图谋施乐帕克中心里的什么东西，乔布斯干嘛要那么做？
而施乐帕克中心，这个在未来的计算机领域里，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地方，或许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就是鼠标和GUI了！
“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改变不了大局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想想该如何应对？难道你们害怕竞争吗？！”
“请帮我把电视打开吧！你们应该知道苹果的广告投放在哪里吧？”
“我先看一看...”
第六百二十三章 lisa不足为惧
“有为青年们碌碌无为，无暇顾及时间...”
“在苹果看来，是时候改变以往的生活方式了！”
电视的画面里，一个骑着单车牵着狗的青年，进入一栋写字楼内。在电梯上行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左手随意地搭在那个老古董鼠标之上，开启使用applelisa。同时，广告词继续响起：
“于是，我们造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个人计算机...”
“以后将有两类人：一类会使用计算机...”
“另一类，会使用苹果计算机！”
59秒的广告短片到此结束，望着电视画面里那个还是彩色版本的苹果logo，卡特一时间忽然感觉满满的槽点，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广告词的设计，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自信。
什么叫一类会使用计算机，而另一类会使用苹果计算机？
你要说手机，一类是苹果，一类是安卓，卡特还能理解，但在计算机领域里：你乔帮主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有一个好消息，他们的鼠标设计，有点粗糙了。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毫无美感不说，你们看到那个模特握着鼠标的动作了吗？你们有没有觉得很不自然？”
“起码在人体工程学的角度来说，我给你们的外观设计方案，会让人手持握更加舒适！那就更用不说功能键设置了，左键确认指令，右键显示拓展指令，这个都是我暂时没有在applelisa上看到的！”
环抱着双臂，卡特对着刚刚电视里播放的广告评头论足。
而下一瞬，在广告之后，加州新闻频道的正片继续：
“近两年异军突起的Havanatacos，以物美价廉的墨西哥风味食品迅速火遍全美各州。极少的花费，却能做到完全随心的口味搭配，一直是他们为人称道的特点。但近日，南加州大学社会工作学院米吉提·来因哈特教授却在食用完HT的卷饼后，突发腹痛，并紧急就医...”
“拿着医院开局的收费单据，来因哈特教授得到了HT公司的全额理赔。这似乎是一件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为自己的客户负责的好事情，但过于高效的理赔，让来因哈特教授心生疑窦：为什么会赔付得这么快？难道HT经常面临这种事情吗？那他们的食物，是不是存在安全隐患？”
“带着这个疑惑，来因哈特教授找到了医学院的彼得罗·卡马拉教授和瓦西利·蒙诺兹教授两人，决心一同对HT公司的食品原材料进行朔源！卡马拉教授负责对HT公司的食品原料生产地环境进行考察，蒙诺兹教授负责对食品进行抽样检测，而来因哈特教授则对市场上海量的HT消费者进行抽样调查...”
“我们可以看到，HT的肉牛，主要出产地来自德克萨斯。HT宣称自己的肉牛均来自安全规范的牧场养殖牛，而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在德克萨斯的格雷普韦恩，眼前这家牧场...养殖人员非常的不专业，虽然场地足够大，但卫生状况令人堪忧。我甚至可以在牧场里，踩到牛的粪便，它们简直像一块路边的石头那样无害，且随处可见...”
“除了肉牛养殖场的卫生环境堪忧，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HT公司的食品价格之所以能卖的低，纯粹是在食品中大量使用廉价的，劣质调味料的缘故！比如这个酸黄瓜味tacos，他们根本就没有腌制黄瓜片，而是用蒙特利芝士片和千岛沙拉酱，搭配一些香精料调配出的味道。在仪器检测中，我并没有看到黄瓜片有腌制的痕迹。你们看，这是HT使用的黄瓜片，而这是正常的酸黄瓜片...”
一个主持人，外加三个所谓的教授，一唱一和间，听得卡特眉头直皱。
看上去，他们说话挺客观的。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HT的用料的确算不上好，毕竟只是个低成本快餐。人家倒也没有直说，你用的是完全不符合美国卫生标准的食材，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一直在往一个方向引导：
虽然HT公司很负责任，有人吃了拉肚子，他们会赔偿；虽然HT公司的食材符合卫生检验标准；虽然...
紧随着这许许多多的“虽然”以后，那个但是来了...
“但是，这掩盖不了他们的原材料生产基地脏乱差，他们用的料是廉价劣质料，他们的味道只是工业香精的堆砌，而不是食材的美味...”
“看上去你的生意好像出了点问题...”
同样看到了这则新闻的盖茨，叹了口气，语气稍微软了点。
这种负面报道，对连锁餐饮企业来说，打击可不小。一家店的客流，因此减少哪怕不起眼的10%，许许多多的门店加起来，总体效益的下滑可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何况，这个问题还发生在HT的扩张期...
“没事，这个问题我回头慢慢去解决吧！我们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applelisa的售价是多少？”
摇摇头，关闭电视。
卡特暂时将HT的事情搁置在脑后。已经到83年了，如果记忆没错，美国那十年的滞胀，已经快要结束了...
当经济复苏时，就是HT的效益下降之时。这个准备，卡特心理是早就做好了的。
有没有这个负面报道，影响其实不大！
或者说，优先级权重，没有微软这边的事情高！毕竟，HT做得再大，也就是一个肯德基，而微软...那是什么？！
“9995美元！”
“你确定是9995美元？！”
卡特忽然笑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老乔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当然，你觉得贵了？”
“当然贵了，太贵了！虽然他们的售价比alto便宜，但这...同样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价格！”
如今的9995美元大概相当于什么呢？
十万块，买台电脑...
简直夸张！这价格，在未来买四台顶配的macpro1TB固态的都绰绰有余了！
“在硬件方面，对鼠标的设计，我自信苹果不是我的对手。这是它的劣势之一！”
“在软件方面，苹果从来都不是一家软件公司，他们想要撑起Applelisa的应用价值，势必会大肆寻觅外部的软件供应商为他们这个新系统提供支持！而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软件生态，需要时间...”
“偏偏他们还卖的这么贵！简直是作死！”
“在使用价值还没有完全构建出来前，买一台lisa的钱，能买六台软件支撑更加充足的IBM5150了！”
“安心吧各位，lisa不足为惧！”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价格为王
“你这么自信？价格就这么重要？”
在听到applelisa的售价的那一刻，卡特那明显松弛下来的身体反应，表现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紧张，再到完全的放松...
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而盖茨下意识地就追问了一句...
“当然重要！不然alto是怎么死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卡特仿佛知道了为啥applelisa在历史上都没掀起什么浪花了。近一万美金的售价，注定了这玩意和大众绝缘。
试想一下，如果一台电脑卖十万，那网民才会有多少？
“比尔，或许你有时候该出去走走了！你可以问问史蒂夫，市场上最多的消费者，都是价格敏感型的！别说从IBM5150的1565美元飞跃到9995美元了。就是1565和1665，差别都很大！”
“没错，同样的实用型产品，价格波动将会直接影响到销量！或许更贵的电脑，在硬件方面会好一点，但大部分普通人，是不需要那么多，过剩的性能的！”
史蒂夫·鲍尔默点了点，从商业的角度来说，鲍尔默是支持卡特的低价策略的。
不说别的，低价好卖啊！
流水高啊！
流水高了，他这个经理人，不说有功，好歹无过...
“可你们不要忘了，普通人也不需要电脑。需要电脑的...”
“那是过去了！比尔！”
卡特忽然开口打断盖茨的发言：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普通人也能用得上电脑！”
“他们需要电脑做什么？！”
“工作、方便生活、娱乐！”
卡特竖起三根手指：
“我们现在才做到第一个阶段，计算机就是一个工具。除了一些专业人士，或者管理人员，科研人员需要它的帮助以外，普通人根本不需要它。”
“但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工作领域都没有用上，却是可以用上电脑的！并且，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网络吗？包括网络购物这些...”
“现在最新的光通信技术已经可以做到每秒传输45M的内容了，你们想想，我们现在的硬盘才多大？等到这个新通信管道大量铺设后，指令，文件的传递，都将不是难事。到时候的计算机，已经不再是工具了，而是一把钥匙！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当然，这是一个大工程，暂时或许会很难做。但娱乐却比较容易，做点小游戏什么的，工作之余，玩一玩，也是一种放松和新奇体验。”
“只要售价足够低，那么我想绝对会有人愿意花钱体验体验的。核心就是售价，说实话，我感觉IBM的5150都卖贵了！”
想想未来的电脑售价，在美国买一台电脑，不追求极致性能的话。很多个人PC，才500美元左右，甚至还送打印机...
这里面固然有未来的半导体行业产能爆发，导致的价格下降，以及市场饱和后带来的售价降低。但这也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低价，才有市场！
或者说，在这个领域，在做广泛流量市场的领域里，低价就是王道！
“哈？英特尔一块8086芯片都要360美元了，1565美元还贵...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压价了...”
虽然理智上，比尔也知道卡特的思路...不说正确吧，好歹也不错。
但身为技术人员的那点小傲娇，又很难让比尔瞬间放下脸面，去“自降身份”的拥抱大众...
“哈，那办法多了！英特尔的芯片太贵，我们换别家的不就行了，比如AMD？去年英特尔不是和他们签了协议，将8086，8080芯片的生产授权给他们了吗？”
“作为二厂，或者叫次级生产商，他们的芯片售价，肯定得比英特尔低才有市场。其他方面，硬盘，也完全可以多家对比，哪家便宜用哪家，最后无外乎就是组装。”
这话说着说着，卡特忽然又懂了心思：
对哦！
说起来，自己手里的供应商渠道好像不少了...
AMD那边，当初的几千原始股，现在应该不少了。不说能影响到AMD的决策，但通过这些股份，和AMD搭上话并不难。
储存器，也就是硬盘方面...门外不就有几个富士通的工程师吗？这帮人的储存设备，做得可不错，完全不存在什么以次充好...
卡特可没有什么坚持美国货的情怀。
“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喊一喊就得了...
似乎组装机，贴牌计算机的生意，真是一个可以搞一搞的事情。
一方面，生产端，自己有着最廉价的人力成本，而且几乎是零成本。美利坚目前最大的私营监狱头子，那是跟你开玩笑？！
而且，才生产管理上，那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丰田生产法...自己身边就有现成的老师，还能进一步压低成本...
软件支持，自己也不缺...
另一方面，需求端，卡特直接就想到了一个玩意：联想！
联想电脑，不就是一个贴牌组装厂吗？它的黄金年代在什么时候？在中国个人电脑市场还很小的时候...
现在美国的个人PC市场...
当IBM5150以1565美元横扫市场的时候，如果自己能把价格打得更低...
道格拉斯需要制造业，哪怕只是一个组装贴牌厂...
“你等我一下...特么的差点忘了正事了...”
念及于此，卡特连忙起身，从门外叫进来那几个苦等半天，正一头雾水的日本工程师...
“基于LED屏幕的灯光控制软件，我把工程师都给带来了。他们平时经常和LED，LCD包括CRT显示器打交道，对显示器的电路，光源点布置都很擅长和熟悉。咱们想想，能不能结合一下，你们配合做一款灯光控制软件...”
“确定每个指令对应控制哪些光源点，或是亮，或是暗，或是色彩变化...应该不难吧？”
“有硬件工程师配合的，应该不难。但比较繁琐这件事，我们现在的人手，Windows的开发那边现在还得加急，你确定要现在做这件事吗？”
看着几个一脸懵逼的日本工程师，比尔有点难受。过去担心活不够，结果现在，卡特一来，这乱七八糟的活是真的多啊！
你特么能不能分清主次了？！
“不要紧不要紧！人不够就招！正好，开发完这个软件，他们还能去做小游戏的开发，我回头想几个策划桉出来...”
第六百二十五章 被狙击的HT
魂斗罗、俄罗斯方块、暴力摩托、雷霆战机...
小时候或在掌机，或在老式的数字手机上玩过的小游戏，卡特的脑海里只要稍稍回忆一下，想法和方案，那是完全不缺的。
这些在这个时代，显得比较无关痛痒的小程序，小游戏，小功能...固然不能指望它来带动PC产品的销量，但谁也很难保证，它们不会成为压倒客户在购机时，心理纠结上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更低的价格、更高的性价比、更多的功能与配套支持...
如果没记错的话：
“Excel软件开发的进度怎么样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卡特那跳脱的思维，还没怎么领教过的盖茨，不解地扭过头：
“Excel应该快了，如果你不要求额外增加那些表格内的函数运算功能的话，现在应该就已经做好了！”
“漂亮！”
卡特激动地一拍手掌：
“这样，除了向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供货以外。商用版的Excel，先不要急着发布！我打算再注册一家生产计算机的公司...”
“它将与微软深度绑定。包括Windows1.0的发布，最好也到那个时候一起发布。首发时，直接装载到新的PC上！”
借微软的蛋，孵你卡特的鸡？！
一听卡特这么说，盖茨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凭白无故的，微软干嘛要帮你卡特干这件事？
即便你是二老板，别的董事也会有意见的好吧？！
“我想了一下，想要做大市场，总是指望别人也不太行。尤其是在划世代的搭载图形用户界面的计算机上...无论是施乐帕克，还是苹果，定价都高得不行。而IBM，却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意思...”
“微软到底只是一家软件公司，全新的Windows，和此前所有的操作系统都不一样。它需要硬件的配合，在这里，求人不如求己！”
“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一次型，由我那家新公司，向微软订购二十万份操作系统。我想这个数量，足够让我拿到一个最低的合作商报价了吧？而且，这样对微软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研发成本的快速回笼和...全新的Windows刚刚面世，市场的开拓上，还需要时间。IBM或许都不会认可它，但我可以！二十万份操作系统的订单，通过新闻报道出去，这将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若是只听数字，盖茨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些心动。
虽然与IBM的合作，在操作系统上的销量更大...
IBM5150第一年销售量超过24万台...
与这一销售数量相比，20万份操作系统，好像还不到人家一年的量。但就像卡特所说的那样，在IBM没有意向对计算机产品进行更新时，其他的计算机制造商，估计没有人敢一次性大手笔的订购如此之多的操作系统。
你当人人都是IBM呢？！
品牌一挂，就是质量的代表，就是人们选择它的理由？！
20万份，别说一般的小型计算机制造商了，就连苹果，一年到头都很难完成这个销售任务。可正所谓惊喜惊喜，又惊又喜...
在为Windows找到“接盘侠”兜底的喜悦之余，盖茨更担心一个问题：
“哪怕我承认你说的低价策略，可能抢占到不小的市场。但你一上来就对标IBM，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而且，你的价格怎么保证具有足够的竞争优势？”
“我...”
卡特的话音刚起，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一个孟菲斯打来的电话，在找布来克先生...对方自称蒙哥马利·吉纳斯，希望您可以及时回电！”
“抱歉，我先借用一下电话！”
错愕地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卡特道过一声歉后，走到盖茨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喂？吉纳斯先生吗？我是卡特...”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卡特，我们被人狙击了！”
哈？！
狙击...
“前天，加利福利亚那边爆出了我们用料劣质，还有肉牛养殖场卫生状况不好的新闻...”
“这个新闻我刚刚看到过，你继续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kkr，摩根史丹利这两家，共同发布了针对我们的研究报告。报告大体内容就是，尽管我们现在的营收状态还不错，但随着劣质原料的曝光，以及市场上对优质食品的追求，必将导致我们的应收出现下滑。说我们的经营策略，不再适合新的世代。”
“还有我们的加盟店模式，他们说我们这种模式，看似无懈可击，也对投资人非常友好。但HT公司承担的连带责任，也与享受的利益挂钩。在原料产地管理上都做得不到位的HT，在门店管理上，不抱信心。然后他们还引用了那个什么教授的消费者抽样调查，表示...”
“在没有爆雷以前，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只是个例。哪怕在吃完我们的tacos以后，身体不适，也只当是偶发性的问题，即便是有人较真，最后在我们的金钱攻势下，也会感觉不错。可当这个雷一旦爆开，所有的孤立事件都不再孤立时，我们的门店集体被投诉，或者引发纠纷，只是迟早的事情。而承担着每家门店20%连带责任的HT公司，在这次危机中，也必然被重创...”
“所以，他们两家给出了卖出的投资建议。并在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忽然开始抛售自己持有的HT股票...这两份研报，他们中午十二点才刚刚发布！”
“我们的公共关系部门还在商讨如何应对这次危机公关呢，刚刚一点半时，富达的电话就过来了！询问我们的现金储备问题，问我们要不要趁机回购股份。吃进那些卖盘，以确保股价的稳定。卡特，我需要...或者说，能把具体情况告诉他们吗？或者说，我该怎么做？”
“你先别急，等我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孟菲斯那边，稳住员工心态，该吃吃该喝喝！消息封...也不用刻意封锁，告诉大家伙，无论如何，我们的工资照付！我们的现金流并没有受挫！”
吉纳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忽然打击，一时间慌了手脚，卡特能理解。可...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啊！
看看身边的什么盖茨，什么史蒂夫，这帮人明显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
“联系一下航务那边，马上飞纽约，我现在去机场。另外到了纽约以后，申请好去波士顿的航线...算了，到时候我租直升机过去吧...”
第六百二十六章 是谁在搞事？！
在金融市场上，遇见对手的狙击，被打压...
这几乎是每一家上市公司都要经历的事情。
卡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天选之子，完了一路都可以顺风顺水，诸邪退散...
但卡特实在是没想到，在1983年的年初。在这个美国市场刚刚有了那么一点复苏苗头，股市稍稍有点飘绿的时候，自己就被人搞了...
被搞的还是HT这么一家餐饮公司。
通常来说，经营连锁餐饮店的公司，是比较难针对的一种企业。因为他们自身的企业资产太多了，而餐饮业也是一个标准的现金流行业。
顾客吃饭，付钱，马上就有现金回流。基本不存在垫资，或者会被压款的情况。资金链断裂风险极低，自身资产又大，除非门店销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下滑，不然这种企业，股价很难飞天，但也同样很难遁地...
还是那句话，韭菜虽韭，但别把人家当傻子！
明明企业营收很好，基本面也不错，你硬说它不行...这多少有点指鹿为马了...
如今这个时间点，不好好地去修养身心，不好好地去养精蓄锐，擦拭好伤口，准备迎来在经济周期律中，即将到来的上涨阶段...
特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攻击HT...
吃饱了撑得吗？！
还是钱多得没处使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不吐不快的槽点，卡特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场。
从车，到飞机，这一路上，卡特的心情很糟糕：想念移动电话的又一天...
当你明知道有事情需要解决，可就是解决不了的那个时候，那心情就甭提了...
一路的酸爽感，压抑到老虎资管时，彻底爆发：
“这KKR和摩根史丹利是疯了吗？他们持有的HT股票可不少，这时候唱空HT，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当初合计投资1600万的摩根士丹利加上KKR资本，基本占了HT6.15%的股份。哪怕入局时间比较晚，但随着HT上市，他们的净获利最少也有140%。
在减税政策出台后，HT的股票流动性加大。各机构之间都在频繁地置换股份，这本来是一个正常的情况，但现在...
即便减持到了4.72%，这两家机构的占比依旧不少。只是在公示的股东大名单上看不见他们，但不代表卡特看不到...
如此多的股票捏在手里，他们忽然唱空...
“这还用问什么吗？肯定是有人许诺了给他们补偿中间损失，并且，能让他们赚得更多！”
朱利安和吉姆这两位金融老油条，听着卡特的咆孝，十分澹定地耸了耸肩。甚至两人还一唱一和了起来：
“你别忘了，投行的业务里，也有并购收购业务的。而很明显，HT这家公司，不太像是一家靠正常的谈判手段，就能达成收并购协议的公司。所以，先蚕食股份，进入HT股东大会，或者决策层，再逐步争权夺利，或者干脆把HT逼到死角，不得不接受并购。就成了那家意图收购HT的公司，最有可能选择的两种做法...”
“现在的问题中心应该是弄清楚，他们到底想一战定胜负，直接把HT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还是这只是第一次进攻，目的就是一定数量的股份！”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另外，你们怎么那么肯定，KKR和摩根史丹利是接了另外一家，不知道是谁的企业，对我们HT的吞并业务？这有没有可能是市场上的空头在搞我们？”
关心则乱的卡特，话音刚落，立马就自嘲地笑了：
“我的问题，这应该不会是空头发力。HT的股票融券成本可不低，加上，无论他们的指责，那些负面报道如何，起码我们的财务报表是无懈可击的。这玩意，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资本市场，什么时候关心屁民的死活了？而且，一般的空头也请不到摩根史丹利和KKR助拳，还是特么持有我们不少股票的KKR与摩根史丹利！”
“哟，有点长进啊！”
与卡特那自嘲地苦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位老油条脸上那副“孺子可教”的笑容...
“害，虽然我不主攻金融市场，但多少得学学吧，好歹咱现在也是亿万富翁呢！”
苦中作乐地开了个玩笑，缓和了一下刚刚紧张的氛围。卡特掏出香烟，散给二人...
接过香烟的朱利安并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下嗅探着...同时鼓励地说道：
“顺着你的思路，接着往下想一想，猜一猜会是谁在搞你？”
“是谁...HT现在的市值是多少？”
“你可真行...按昨天的收盘价8.2美元算，总股本6074万股的HT的市值是4亿9810万。”
小小的吐槽了一句卡特的“贵人多忘事”，吉姆·罗杰斯倒也没有在意这一点。毕竟卡特平素不太关心HT的情况，这件事，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上市公司都不在乎，不太关心，放在一般人那里，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卡特来说，老朋友们已经习惯了，并和古德曼逐渐适应了卡特的跳脱思维一样，只能将其理解为天才的怪癖...或者叫，孤傲？！
“如果按这个价格算，占股4.72%的KKR还有摩根士丹利，持有的股票，票面价值就达到了两千三百五十一万，股票数量大概在286万七千股左右...”
“在他们唱空的时候，股价每下跌0.1美元，他们就要损失28万6...”
“这一笔钱，KKR和摩根士丹利肯定是不会出的。而若是委托方来承担这部分股票价值下跌的损失...”
“股价每下跌0.1美元，就意味着他们的收购成本降低...如果他们的目标是286万七千股，这基本上只能算风险对冲，盈亏平衡。但这只是理论模型，实际上，如果我们调集资金反击，以及市场上的不确定因素，他们的收购成本还会增加...”
“那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们图谋的目标并不小！起码，也是在4.72%以上的HT股权...”
“而4.72%距离5%的SEC规定公示线并不远，匿名是无法做到的，除非他们将股票分散到许多机构里...可这么做...获利并不明显，甚至会造成严重的股价动荡。只是吃股息的话，又有点犯不着...”
“所以，他们应该是...需要HT做什么，或者说，HT挡了他们的路！”
“我好像已经猜到是谁在搞事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应对方案
“TacoBell！”
“或者说是它背后的百事集团！”
“再看暴风眼的位置，加利福利亚...应该是百事支持的，Tacobell操刀的一次进攻...”
将即将燃尽的烟蒂摁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卡特的脸上丝毫不见锁定对手的喜悦。反而愁容更甚：
“你们说，他们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看这个动作，已经不像是想争抢市场了，反而有点...你们觉得百事有收购HT的想法吗？将HT全资收购，然后暂时退市，与Tacobell合并后再上市，或者干脆将TB和HT作为两个同品类但不同客群定位的品牌，独立运营，以垄断墨西哥餐市场？”
“那谁知道呢？”
朱利安耸了耸肩，在他的眼里，虽然这波打压来势汹汹。但其实过程并不负责，甚至对方都没有怎么想过隐藏自己...
是看不起HT，还是自视甚高，这...谁知道？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想，你的目的，和定位。HT的高速扩展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在市场上的占有率也不低了，再想进一步并不容易。加上你自己之前也常常说，当经济复苏时，人们对廉价食品的需求只会下降。这和你的用料无关，哪怕你用得料很好，但低价食物...人们总会是追求更好的物质享受，这亘古不变！”
“没错，美国国内的市场已经差不多了，与其再花费更大的代价去争夺。不如考虑迈上国际化的脚步，那或许才是HT的下一步发展方向。”
卡特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无意垄断美国墨西哥餐市场的想法。
而事实上，在餐饮业里，垄断也很困难。即便垄断了墨西哥餐市场又如何？他们还有数不尽的食品可以选择，付出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而这，也是卡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发展自己的，几乎没有针对TacoBell，做什么竞争的重要原因。本以为对方也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大家相安无事，各做各的事情，开开心心把钱赚...
谁成想，这陡然一下...
“TacoBell的情况和我们非常类似，这是我头疼的地方。罗杰斯先生，还有罗伯逊先生，我不认为他们看不到垄断这个小众餐品市场带来的收益并不大的情况。可他们现在却...”
“你现在着急融资吗？”
“不是很着急，国际化只是一种设想，暂时还没有启动。即便是要启动，前期的供应关系，市场调研也要跑一段时间，而这些花费并不大，所以HT暂时不太需要融资。”
“那就暂时不要管股市，散户们手里的股票，随他们去跟风。当然，如果你手里的闲钱比较多，趁机回购一些股份也不是不行。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市场上吧，那些负面消息如何处理，如何应对，还有大股东的安抚。只要他们不大量抛售股票，或者说，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增加对方的并购成本！这是我认为眼下你最好的处理办法！”
“嗯，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股市这边，罗杰斯先生，看你最近也比较闲，膘都长出来了，麻烦你先帮我盯着，可以吗？毕竟你也有HT的股票呀！”
“行了行了，帮你看着就是了！你这小子，别想捆绑我...”
...
...
策略已定，剩下便是执行。
就在卡特踏上前往孟菲斯的航班时，纽交所内，看着大盘上HT那支股票异常增加的卖盘，哪怕未持有HT股票的投资人们也纷纷将目光聚焦到它的头上...
“这是得罪人了？！”
“最近好像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负面报道啊...”
“呵，什么呀，加州新闻没看吗？那还叫没有负面报道？”
“加州的新闻能信？养牛的地方，有牛屎那不是很正常嘛？反正我是尹利诺尹人，我家隔壁的玉米农场里产出的玉米，主要就是卖给HT的。没见有什么问题，肯定是被人针对了！”
“有没有能看懂财报的大兄弟？帮忙看看财报...”
“看什么看，不用看！信我，这是好事，跌到7美元，直接进，保证大赚！”
“7美元低了吧？7.4都很赚！”
众说纷纭中，大量的散户韭菜们，都只有一个念头：抄底的机会到了！
而与散户们的反应不同的是，机构交易员们在看到这一幕波动后，纷纷抄起电话...
攻击股价的方法很多，但价格的逻辑却始终不变：供大于求则贱，供小于求则贵...
从负面报道（泼脏水），引起恐慌，勾起卖出情绪，到抛售股票（增加供应），打低股价。核心就是这两者的有机结合，共同发力，做到对股价的打压。
前者，其余金融机构们不太担心。反正，也不是针对自己。但后者...
盈利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餐饮业的稳定，还导致了一个结果，即股票的流动性并不高。对机构投资者而言，很多机构都是大量且长期的持有，只吃那么一个稳定的股息收益，以及方便服务于自己的客户，仅此而已。
流动性低，就意味着融券成本低。平时哪怕有人想要吃一点利空的红利，从他们手里借入股票，他们的收益也有限。但在这种明显来势汹汹的时候，可以预见，HT股票的流动性一定会大幅度上升，这也就意味着：
“通知下去！从现在起，借出HT的股票，利率上调到25%！”
...
...
“各位股东朋友们，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田纳西州，孟菲斯。
卡特几乎是前脚刚下飞机，后脚便主持了这次临时的股东大会...
站在会议室的前方，卡特的脸上挂着宽和且澹然的笑容：
“在这新年的开始，便突生事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但相信各位也都是看过我们的财报的，我们的现金流稳定，应对这次危机并不困难。”
“下面，我将代表HT董事会宣布我们的应对方案，希望诸位能够保持对HT的信心：”
“1，对于如今市场上论调最为严重的，原料生产地卫生问题。转移话题注意力，以纯天然，无公害为出发点，加大宣传；在这一步上，可以寻找科研机构合作，发布诸如‘天然养殖牛营养价值，肉质口感高于工业化养殖牛’之类的报告。扭转舆论导向！”
“2，在金融市场上，经过与富达投资的共同磋商，在必要时，富达投资、道富银行、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梅隆国民银行、匹兹堡国民银行、黑旗商业银行将共同回购HT股票，以保证股价稳定。马萨诸塞、约翰·汉科克互惠人寿保险公司也将成为我们亲密的合作伙伴...”
第六百二十八章 组合拳开打
“先生们，女士们。员工即家人，是我们HT的核心文化之一，也是我们的底线！”
“股价的波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业务开展，我，卡特·布来克在此承诺：HT的任何行动，都将在扣除预留的员工工资之后！诸位的收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
...
“《波士顿环球报》和《波士顿先驱报》已经同意为我们造势了，但《波士顿先驱报》的老板，鲁伯特·默多克先生说，作为条件，他要见你一面！”
“嗯？？”
一场会议接一场会议的开着，到处给人喂安心丸的卡特，在步履匆匆地走向办公室时，耳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默多克先生没有提别的要求吗？仅仅是见一面？”
“没有，他的原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作为见面礼，不仅《波士顿先驱报》可以帮忙，他旗下的《纽约邮报》也可以参与进这件事。甚至他还说，若非HT现在没有进入国际市场，不然他在澳大利亚以及英国的新闻媒体都可以帮你...”
“这份见面礼可不轻啊...答应他！并替我表示感谢！等忙完这些事后，我第一时间设宴以待！”
卡特叹了口气的同时，顺口应下。
甭管后面那位默多克要自己做什么，起码，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研究机构那边，赖纳先生有回复吗？”
走进办公室，卡特开始梳理起自己的反击方案。
研究机构发布的研报，是和对方打嘴仗的依萍，而媒体机构则是那张嘴。这两点，可不能少...
至于金融市场上的反击，通过亚当斯和瑞克那边的渠道，联系来助拳的金融机构，能不动用，最好不动用。毕竟要是他们出手...
指不定就是驱狼吞虎...
“休斯顿医疗研究所已经有答复了，明天他们就可以派人前往格雷普韦恩进行取样。富达那边问，需要联系波士顿儿童医院吗？”
“暂时不用，有一家权威机构出具报告就可以了...再说了，波士顿儿童医院牛是牛，但这痕迹也太明显了！一个马赛诸塞的医院，大老远跑到德克萨斯去调查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好歹演一下啊！”
卡特那差点被逗笑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卡特，爷爷打电话来了，你看看要不抽空给他回一个？他有点担心因为自己，让你这边为难。”
“好，我知道了。”
挂断安娜的电话，卡特揉着有些发疼的脑仁，重新拨通老家的电话...
“卡特，听说格雷普韦恩的农场出问题了...这，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意啊？格瑞斯他们都在，你看看...”
“我来说吧，卡特。抱歉，我们...我们现在整改来得及吗？大不了借钱，我们也肯定把农场整理好，绝对不会让外人挑出毛病！”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嘈杂。一听就是格瑞斯等人，都聚在了爷爷家里...
新开的农场，养殖场，本来是卡特带大伙赚钱。结果被人当成了突破口，这不禁让淳朴的德州老乡们，自觉有愧。而听到这些话语，也令卡特的心微微有点小热...
“不用了，格瑞斯大叔。你们不用担心，这都是小问题，我能解决！养殖场也不用整改，别理会加州的那些新闻！”
“我已经找休斯顿医疗研究所咨询过了，我们的养殖场没有卫生问题。天然的草场上，有点牛屎算什么，那么大的范围呢！而且，人家还跟我说，天然牛的营养价值比工业化养殖的牛，更高！”
为了安抚老乡们的情绪，卡特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正儿八经地讲，从营养价值上说，天然牛和工厂牛区别不大。但天然牛的肉质的确会更加紧实，毕竟这牛的运动量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而这也是休斯顿医疗研究所给卡特真正的回答。
像休斯顿医疗研究所这种行业内顶级的研究机构，可不是什么野鸡，那么容易收买的。它们最多给你混淆一下概念，比如实际营养价值差不多，然后在将篇幅重点放在肉质如何如何好上的同时，给读者一种，天然牛的肉更好，那是不是意味着营养价值更高的这种暗示...
想要让他们完完全全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砸自己的招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如哪怕答应了卡特，他们也要派人前往格雷普韦恩调查一样。你的卫生可以马虎，但不能真的出现那种危及到食品安全的现象...
而作为代价，卡特也需要为他们提供一些研究样本...
至于是什么样的样本...
想想TCA...
一想到与休斯顿医疗研究所的PY交易，卡特的心情就有点沉重：
“好了，先生们，我等会还有点安排要做。这件事不难处理，但比较麻烦，今天先聊到这里吧！你们不用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哪怕股价跌到底了，我也能给他拉回来！我保证！”
迅速结束对话，卡特再次将目光转向那位被自己临时征用的HT总裁助理：
“今天的股价如何了？”
“已经跌到7.6美元了...”
“我们的消费者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还在统计中...但，有个坏消息，布来克先生。就在刚刚你开会的时候，纽约和洛杉矶的新闻上，都出现了所谓的食品卫生问题受害者，在我们的门店前，声讨HT公司的报道。”
与还算乐观的卡特不同，小助理的脸上愁容密布：
“估计明天，就会有门店的报告提交上来。不说真假，他们在我们的门店前这么闹，对生意是一种很大的打击！”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回应，抓紧把我们的消费者总数统计出来...这样，先把我们这几年的销售数据，还有理赔数据送过来！”
卡特嘴角一勾，这组合拳打得...
一拳接一拳啊...
动静也越来越大了...
本来吧，一个负面报道，加上股市上的波动，最多影响到一些股民们的注意。对大部分人来说，就好像在新闻上忽然看到肯德基被爆出了啥问题一样...
吐槽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一旦有人开始前往门店闹事，并且还是多个地区，多人，去多家门店闹事...
本来的小事，也将慢慢成为大事...
而自己又不能阻止那些媒体不报道，跨了行业不说，就这两个地区...
卡特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闹吧！闹吧！闹得再大一点..。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没有得罪我，却在针对百事
“毫无良知可言，以身体健康为代价换来的利润，你们拿着心安吗？”
“这是对我们生命健康权的侵害，我要起诉你们！”
“该死的FDA，一定是收了这些资本家的黑心钱！”
喧嚣...
除了喧嚣还是喧嚣...
“啪”得一声关掉电视机，卡特瞥了眼手里的数据报表。
从数据上看，这么多年下来，HT已累积为超过10亿人次的美国人提供过塔可食品，当然，还有套餐伴随的炸玉米片、炸芭蕉片、或者可口可乐等等食品饮品。
在庞大的消费基数中，发生过理赔的次数，自然也不少。五万多次理赔下来，卡特只能说这个数据还算正常。
毕竟的的确确，咱用料确实不好，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有些人肠胃可能稍显脆弱，吃完后腹痛、窜稀啥的，正常，太正常了！
再加上无论是玉米，还是芭蕉，亦或是中南美非常常见的黑豆，都是粗粮。粗粮这玩意，本身消化起来就和细粮没法比，时不时再出现几个便秘。外加更加少见的迎头撞上那么几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啥过敏，结果一吃...
起过敏反应了的人...
可以说，这些桉例从事实上讲，根本无法证明HT公司提供的食品是问题食品！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也没说你的食品有什么毒害生命的大问题...但你就是不卫生，不健康，不然人们吃了为啥会难受？
从本质上说，攻防的双方都是在玩混淆概念的那一套！
卡特雇请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出具所谓的研报，意图证明自己那养殖场的牛无害，甚至营养更好，是在模湖概念。而对方打这么一手牌，显然也是同样的操作。
毕竟自己的客户基数在这里摆着，所有人吃了都乐乐呵呵的，根本不现实。
明白问题的本质就是嘴炮的卡特，在拿到“弹药”以前，只能仍由对方作妖。只是这样一来，HT公司的沉默，难免又是令外界一片哗然...
在股市上，既不调集资金吃进卖盘，也不发布一些利好消息，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股价在严重下跌的HT，也让散户们心理愈发没底起来。
倒是在机构投资者这边，这帮人就澹定多了。毕竟除了在消费者市场上的竞争，可能动摇到HT的基本面外，股价波动对这种不怎么吃融资的公司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再加上，卡特沟通了那么多家机构，这个风声是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的。知道HT这是在调兵遣将，准备憋波大的机构投资者们倒是很有耐心，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
“HT股票借贷，利率再上调10%！
对散户们来说，HT与TB的这次对垒，可能会有点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但对金融机构们来说，这简直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大好时光！
纵然是没有持有HT的股票，也得想点办法从市场上抢一点，然后再加价借出去，或者干脆卖出。这种各怀心思的情况，直接导致HT的股价在来到7.3美元左右时，在HT公司什么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忽然稳住了...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一天，看着那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掉下7.3美元，或是刚刚掉下，便立马被拉升上来的HT股价。
时任百事集团总裁约翰·斯卡利，有点头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家伙...
“你看到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考虑你的邀请，乔布斯先生。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换个时间再谈怎么样？这该死的HT，比我预想地还要坚挺。”
“这才是正常情况，我提醒过你，不要觉得HT那位小老板的年纪小，就掉以轻心。其实我一直都不建议你这么干，合作或许才是最好的，他本人也很适合你们百事的战略需要：年轻亿万富翁的选择—百事可乐！”
“不说HT的主要客群，他本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代言，一个积极的榜样！关键是，免费！”
一个同样年轻的富翁，正坐在斯卡利的对面。他看上去不像一个纯正的美国人，高耸的鼻梁颇有些阿拉伯裔的味道。
摸了摸那有些未老先衰，发际线有些令人堪忧的脑袋，这位年轻的富翁叹了口气：
“可惜你这个传统的老古董，非要选择这最吃力不讨好的一条路。”
“不，你不了解。他不是一个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
“为什么不行？”
“可口可乐的那位，是他师兄，而且他是个左治亚人。从小喝着可口可乐长大，又和那位...我们能给他的，可口全部能给...”
仿佛是想到了HT股价那小强般的生命力，斯卡利叹了口气：
“与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去讨好他，还不如把这些资源拿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我早看他不爽了！”
“嗯？他哪里得罪你了？”
再次听到一个内幕消息的乔布斯，开始有点愕然，但转念一想，又笑了...
的确，从卡特这人的成分上，从小在可口可乐的大本营长大，基本等于喝着可口长大；又是保守派南方美国人，正对上了可口宣传的调调；再和可口可乐的总裁是师兄弟关系...
就这么一份成长履历，想要把他挖到百事的阵营来，乍一看的确有点像天方夜谭...
“他倒是没有得罪过我，但他的HT却是一直在和我们百事作对！”
乔布斯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茬，斯卡利便忍不住吐槽道：
“前些年因为百事挑战搞出来的问题，我们不是签过一个竞业协议吗？可口搞他们南方的市场，百事搞北方，大家都老实一点。结果，该死的，那个协议限制的只是装瓶分销渠道，没有对酒吧、餐饮店的饮料选择有限制！”
“所以可口通过HT的渠道，进入了北方？那你们为什么不通过TB的渠道，把百事卖到南方呢？”
“卖个屁，南方人对墨西哥餐的了解与理解和我们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快餐，但TB一开始就和HT的定位不一样，我们根本没法把售价压到那么低。而TB售卖的所谓墨西哥餐，那帮南方人可瞧不上眼...”
“偏偏收购已经完成了，品牌定位也竖起来了，就是我知道HT的运营模式，我们也改不了。临时改到他擅长的赛道上，除了丢失我们原有的客户，自己把自己作死外，毫无益处！”
第六百三十章 她来自波多黎各
“渠道问题还不是我真正看他不爽的地方！”
“即便HT的门店，在纽约，在康涅狄格四处开花，其实都不要紧。毕竟那个渠道，能售出的量有限，如果他只针对中老年客户群体，我也不说什么，但你看看他都在干嘛？！”
“HT最主要的客户群体都是什么人？资金不宽裕的年轻人！”
“这个该死的家伙，正在刨我们百事的根基！要是放任不管，等这些年轻人习惯了可口的味道。哪怕现在在超市买不到可口，在等上十年，他们也一定会呼吁什么商品选择自由...”
“或许这些人做不到，那他赞助耶鲁橄榄球赛的事情，就是真的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了！”
隔行如隔山，乔布斯听着斯卡利的咆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有点想说，斯卡利这逼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可转念一想，百事如今的战略...
除开轰轰烈烈的百事挑战，在日常化的运营策略里，想要从老牌可乐厂可口的手里抢市场，百事的思路一直是都很清晰的：
首先，价格比你低，正如百事曾经的广告词说得那样“花同样的钱，百事给你双倍的量。口味最好，花钱更少。”
但仅凭价格，很多时候很难起到决定性因素。毕竟小小的饮料，并不像对面坐着的那个家伙的applelisa那样，贵得雅痞...
再加上可口可乐那分布全球的灌装厂，人家的售价本来也不高。
所以，最重要的一点来了：差异化！
可口可乐因为二战，走向世界，并逐步成为美国的代表符号之一。从品牌价值上说，可口可乐的品牌价值已经是小母牛坐B-29，牛逼哄哄的同时，牛逼还上天了...
在拼国民情怀这方面...拼不过，属实拼不过...
但正所谓，有得有失。在成为美国传统文化符号的同时，可口可乐也渐渐被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比如老派，比如传统...
就好像百事可乐的广告词：“酷青年喝百事可乐，古板过时的父辈才喝可口可乐。”
塑造差异，主打年轻一代的市场，将百事与自由，与新潮，与青春热血绑定。这是自六十年代以来，许多任百事全球总裁共同坚持的路线...
结果，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卡特，却悄咪咪地在用一把名为HT的勺子，把可口可乐往年轻人的口里嘎嘎灌...
或许HT本身的定位，并非针对年轻人，可...
谁让年轻人，尤其是还未成家立业的年轻人，普遍更需要廉价商品呢？！再加上赞助耶鲁橄榄球赛，这种行为...
哦，对了，还特么是在纽约，在百事总部所在地的后花园康涅狄格，强行给他百事心仪的人灌可口...
乔布斯能够理解斯卡利的应激，毕竟年轻人的市场，那可是百事的立足之基啊！
别说那家伙已经开始刨了，正常情况下，别人敢靠近一步，那都得炸毛的好吗？！
“唉，算了，随你们去吧！斯卡利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想卖一辈子的糖水，还是和我们一起，改变世界！”
理解了斯卡利为啥对HT恨之入骨以后，乔布斯也不再劝了。知道对方现在没心情谈跳槽的事情，他也不再久留...
推门而去的背影处，悠悠地传来一句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
...
“麦当劳那边的养殖场信息，收集到了吗？”
“有几家了，尹利诺尹、田纳西等几个地方的养殖场...这几家，都是供应麦当劳的肉饼...”
从助理的手中接过那图文并茂的报告，看着麦当劳那工厂化的养殖场。卡特在犹豫要不要将无辜的麦当劳和汉堡王也拖下水，将这水搅动得再浑浊一点...
客观上讲，工厂化、集约化的养殖，从成本以及效率上讲，其实是优于HT的那种散养的。可谁让，那种养殖场投资太大，且不利于创造工作岗位，与HT建立之初所承担的任务以及条件相驳呢...
卡特有点顾虑，当休斯顿医学研究所发布了那份报告后，自己再用这份报告做文章，会不会不小心拉到麦当劳的仇恨。现如今美国的快餐老大，当属麦当劳，而他们的供应链，也是工业化程度最高的。
别特么一点准备没有，本来就想针对TacoBell，结果把麦当劳给弄下场一块锤自己...那就有点尴尬了...
而直接去谈，说：“劳劳啊，等下我要放个地图炮，可能会误伤哦，你小心让着点...”
这很明显也不太靠谱...
非亲非故的，凭啥让你？
可直接把他们拉下水，那压力可就有点小大了...
“布来克先生，百事和tacobell刚刚发布了新一年的广告片，您要看看吗？”
就在卡特陷入两难之时，一名公关部的职员忽然敲响大门，算是给卡特解了围...
“看看吧！”
卡特点点头，心说：调节一下心情也好...
电视机打开，稍微等待片刻后，广告片开始播放。
率先登场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贵妇，脸上的拉丁裔特征很明显。她缓缓走进tacobell，优雅地坐下，点上一份餐品...
豪华的轿车，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就连接待贵妇的店员也忍不住问道：“夫人，你确定要在我们这里用餐吗？”
“怎么？你们这里不干净吗？”
贵妇优雅地笑容，显得那么平易近人...
“这倒没有，只是...”
店员忐忑地瞅了瞅对方那一身奢华的打扮：
“我以为像您这样的人，通常都会选择高档餐厅，而不是...”
“我只选择健康的食物！谢谢！”
打断店员的话，端上自己的食物，贵妇优雅又潇洒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然后去接了一杯百事可乐...
全片结束...
“这特么，阴阳谁呢？！”
卡特好悬没被tacobell这则广告整破防。
夹带你百事可乐的私货也就算了，整个广告看下来，虽然完全没有提到HT，但...这样一个时间点，发布这样一个广告...
你特么报我身份证号，好吗？！
“天呐，这是...莫雷诺？！Tacobell怎么把她给请来了？！”
与卡特差点破防的表情有些雷同，但也有点不一样。身边的小助理在看到这则广告时，同样满脸的拧巴...
有对对方下血本的震惊，也有对自家前景的忐忑...
“这是谁？很有名吗？”
“她不是有没有名的问题...奥斯卡、艾美、托尼、格来美奖，四个奖项全部拿过的明星本就屈指可数，关键是...”
“她来自波多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