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掌门之位
曲中亭一早来到杨汉亭的房间外,等候许久,曲中亭才看见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二人对视良久,曲中亭开口向他问好,可是杨汉亭始终一副不解的样子,奇怪的看着他。
“有事吗?这么一大早的。”杨汉亭奇怪的问道。
曲中亭迟疑了片刻,好像在考虑怎么说似的,良久,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直接离开了他的房门口,看着他一路去了,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杨汉亭经过一番整理,他来到清风阁,发觉曲中亭站在祖师画像前,他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了片刻,这才伸脚走了进去,来到他的身前,曲中亭发觉了他,杨汉亭问道:“昨天练武场的事情,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今天一大早到我的房间外,是想教训我吗?”
曲中亭听他说起,总感觉可以听见昨天练武场的那种极度喧闹,他镇静了一下,按捺自己的情绪,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走向了长桌。
就在这时候,外面匆匆走来了一个弟子,他的神色有一些慌张,他告诉二人,禅房有两个弟子打了起来。
杨汉亭让他先退下,等会他再过去处理。
杨汉亭对曲中亭说:“若没什么事,我先去了,有什么话等会回来再说。”
杨汉亭说完,匆匆的去了,留下曲中亭一人在清风阁。
杨汉亭来到弟子禅房,看见他们还在打架,旁边围了一群人。
“让你说师傅传错了位,你怎么不说让孔师兄来当更加的合适呢?”
“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杨汉亭一边看着他们打,一边像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因,原来,他们是因为掌门之位的继承而争吵,他立刻过去制止了他们,随后,他们各自像往常一样忙碌,习文的习文,练武的练武。
杨汉亭回到清风阁,有些筋疲力尽,他没发觉,曲中亭在里面也正想找他的事,听见脚步声,他换了一个神色,装作在看文本,其实都在注意杨汉亭,想要看看他是个什么心情。
曲中亭先开口道:“师弟,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解决?”
杨汉亭听见说,他直接坐了下来,看样子有一些心事的样子,闷闷不乐的,他说:“是不是在你看来,我也不应该当这个掌门,你们都在怪师傅,是不是?”
曲中亭被他直接说及心事,不禁愣了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曲中亭完全不知道弟子禅房发生了什么,以为他自己觉悟了什么。
正在他分不清真假的时候,外面的弟子又来了,还是说他们在练武场打了起来。
曲中亭让退下,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跟杨汉亭僵持不下,虽然他至今还没有开过口,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暗暗的和他在争斗着。
“师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师傅的决定自然是无可争辩的,你不用怀疑自己。”曲中亭拿起了笔,蘸了蘸墨。
“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更加的合适,还打了起来,你们如果只想把这事藏在心里,我这个琴阁弟子就当的太假了。”杨汉亭暗自低头说道。
“师弟,何出此言,你稍等,我还是去看看他们,不然要出事了。”曲中亭镇定的说,然后放下了笔,起身来到了门口,三步并作两步的去了。
杨汉亭一直待在清风阁,时间有些过得很慢似的,他在这寂静的等待中,感悟到人世的炎凉世态,看见曲中亭许久没有来,于是他起身来到了练武场,看见他们在那里说话,曲中亭正在教训他们似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两个打架的弟子看见杨汉亭来了,都不禁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杨汉亭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那个眼神也叫他们认识了什么叫厉害。
二人脸上不断的冒着一些汗水,可是曲中亭一直不让他们走,他们也就只能在那里活活的忍受煎熬。
曲中亭一直在那里教训他们,没有发觉杨汉亭,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回过头看见了杨汉亭,他走过来,告诉杨汉亭:“师弟,现在没事了,你以后别在弟子面前说一些奇闻怪谈,不然他们又要怪你了。”
杨汉亭这才明白,他们不是在怪自己别的,也不是在怪师傅的决定,而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在练武场待了片刻,后来和几个弟子说了一些话,最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杨汉亭后来每一次在去清风阁,都会发觉曲中亭的一些变化,有时候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难道,在掌门之位的继承上,他不是吃了最大的亏吗,杨汉亭心里也十分不解,为什么临西要把掌门的位置传给自己,曲中亭可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候选人啊。
所以,杨汉亭为了安慰他,把琴阁的事务全部交给他处理,以免他的心里无法承受。
曲中亭感觉自己的世界还是过得挺安宁的,只是,在他听见临西告诉他要把位置传给杨汉亭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纯粹是一个玩笑的开始,他也就不在在意什么。
可是,当他想到,临西临死也那么说的时候,他偶尔会陷入沉思,一个人发许久的愣。
今天,看见弟子因为这件事情打了起来,不免让他明白,自己终究错了,错在太急功近利,导致临西故意将位置传给了杨汉亭,突然间,有种人走茶凉的凄切感,所有人都远离了自己啊。
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有机会赢回来,他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什么善类。
自己的同门,在那么危急的关头,他都没有救护的意思,这个危急关头,自然是之前杨汉亭盗莲的事情了。
那件事情,他至今记忆犹新,没有忘记一下,只是,没有人知道,若是当时,琴阁上下要是全都护着杨汉亭,没有一个说句公道话的话,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曲中亭就是知道袭宁的心思,才故意迎合他们,没有给他们机会给琴阁也按一个罪名,这些,只有袭宁等人知道和清楚。
第三十七章 蜀山异乱
那次去南海,杨汉亭只是待了那么一两天,这几天,他又想着去一趟,就在这个时候,传说蜀山这几天出了事,听说是蜀山山上出现了很多的怪兽,那些蜀山弟子现在都在全力戒备中。
知道这些以后,杨汉亭决定去一趟。
凌雨之这几天没有一天不斗志激扬的,每次那些弟子上山去,他都是第一个带头。
墨蝉不知怎么,还是和他好在了一起,特别是出现那些怪兽之后,他们两个感情更是胜过从前,他们没有想到杨汉亭这个时候还会来蜀山,凌不想和他争吵,于是总是偷偷的见面。
这天,凌雨之还没有来得及和墨蝉见面,天已经黑了,其他弟子已经聚集在广场上,就等凌一个人,凌背着剑疾风骤雨般赶到的时候,他来到大家面前,一声令下,大家一起赶往山上。
突然,墨蝉这个时候赶到了,他叫住凌,像是有话要跟他说,凌本来已经走到了山脚,可是又走了回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杨汉亭,他二话没说,就转身离去了。
墨蝉忍不住失望了一下,之后才发觉了杨汉亭,她这才明白凌为什么要走,墨蝉失望的往回走,进过杨汉亭身边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些怨恨。
杨汉亭没有理会,他知道凌厉害,那时杨汉亭看墨蝉的眼神也带着耐人寻味的颜色,墨蝉害怕因为自己,再害的他去找凌,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就静静的离开了。
……………………………
因为,那些突然出现的怪兽都是在晚上出来活动,蜀山弟子也就不得不在晚上出来猎捕,且看,凌第一个冲在前面,渐渐的爬上了一个凹凸的山头,刚一露出半个身子,似乎前面就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而在他们的身后,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凌想着还是先看看后面要紧,于是,他让身后的弟子代替他领着大家前进,凌自己决定回去看一看,他来到方才经过的地方,发觉了杨汉亭在跟着他们,他不想理会,正想要走。
杨汉亭立刻叫住他,说:“姓凌的。”
凌立刻立住脚步,站在了那里,只等他走近。
杨汉亭来到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像是在观察,又带着一种厌恶,他说:“姓凌的,你好厉害,不仅把墨蝉抢走了,还让她对我那么冷淡,你知道她刚才用什么眼神看我吗?”
凌只是一笑,只想和大家集合,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的离开了,去的飞快。
杨汉亭莫名的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若有所思的看了凌去的方向和背影。
他立刻跟上蜀山弟子,来到了他们的后面,远远看见凌就在最前面走着,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凌忍不住回了一下头,看见了杨汉亭,然而杨汉亭却没有看他。
凌一心只想着那些怪兽,全力前进,很快大家来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山顶,大家四处分散了寻找,很快各自走开了,杨汉亭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和凌说话,他看见凌一个人在一处巨石边徘徊,于是他没有多想就走了过去。
来到他的身边,凌完全没有注意他,一心只是在盯着草丛看,好像察觉不到杨汉亭的存在。
直到他走了几步,杨汉亭还是没有说话,凌忍不住觉得奇怪,偷偷看了他一眼。
杨汉亭发觉,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走近了说道:“臭小子,就当我求你一件事,你别和墨蝉在一起,把她让给我,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全力的帮你。”
“你刚才不是说,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你?怎么现在又这么说?”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说完,他就走开了,背影很是坚定,一头些微凌乱的头发就像是因为过于忙乱而没有认真打理,他手里拿着剑,劈开了长过于身的杂草,一点也没有惧怕的样子。
杨汉亭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只有自己考虑其他办法,他想到凌现在在山上,此刻,墨蝉就一个人在山下,自己大可以去找她,就算凌不用多久回去,那时自己和墨蝉也说不定冰释前嫌了。
这么想着,他立刻匆匆的下了山去,凌就猜想到他会这么干,在草丛里向这里看了一眼,果然发觉他离开了,他心中岂止是气恨?
凌一个人在草丛中行走,希望可以发觉怪兽,这时,他远远听见其他地方传来了惊叫声,一群人像是发现了重大的东西,呼叫声此起彼伏,情况有一些紧急。
凌立刻放弃这里,急忙赶往了声音的来源处,当他赶到的时候,他分明的看见,所有的弟子正围着一只颇大的怪兽,那只怪兽正在左冲右突,吓得众人没有一个敢靠近。
他们一个个拿着剑盯着它,想要伺机而动。
只是,这个时候,杨汉亭已经到达了山下,来到了玉霞峰,他知道此刻凌和那些蜀山弟子正在干什么,他也不想管,只是一路赶往墨蝉的屋子,他远远看见那里还亮着灯,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
这时候,那个窗子被打开了,他看见墨蝉的样子,想起她刚才的眼神,他的心里就一阵冰凉,不知道该怎么办,墨蝉的样子此刻美丽极了,只是她心里想到就怕是别人,杨汉亭不想再纠缠,可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听见墨蝉的声音,隐约在说:“希望杨师兄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让她和凌师兄在一起。”
之后,杨汉亭就走了,他心想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怎么你却说的出这样的话,罢了,我也不想再和臭小子争什么,以后我与你一刀两断。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把凌狠揍一顿,然后彻底的离开墨蝉还有蜀山。
墨蝉的那个眼神让他彻底凉透了心,他告诉自己当时应该小心的问个明白,现在已经晚了,自己已经和她产生了隔阂,就像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
墨蝉当时看见杨汉亭的背影,知道他听见了自己的话,想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第一章 恶人村的怪异
人在看清了自己前方的路时,一般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希望,会一时失去理智,真正大彻大悟的,都是一路从平静中走来的,了解人性的一切,懂得克制自己,让自己的处境相对安全。
在经历了那么多风波之后,杨汉亭隐约明白,凌雨之之所以会把墨蝉逼得那么不堪,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感情,也许是因为性格,还是他们蜀山本来就那个样子?
“朋友,这是什么地方,可否告知一二?”杨汉亭叫住前面一个担柴的樵夫,向他问道。
这里是一个幽深的林子,茫茫的晨雾中,杨汉亭在这里走了许久也出不去,突然看见前面的人影,他于是不慌不忙的叫住他。
那个樵夫是这附近一个村子的村民,经常来这里打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杨汉亭这样的外人来过,听见说,他疑惑不解的回头,看了他很久。
经过那么多事,杨汉亭已经很怕别人找到他,原因,是众仙阁是因为他而建立的,可是,众仙阁的人都是一些散修在里面,他们什么规矩也不懂,只会惹事,杨汉亭现在想到曲中亭幽暗的脸色就背脊一阵发凉,似乎有无数个人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那个樵夫没有理他,而是看了他一会就走了。
他来到林子的外面,看着十万大山的方向,感觉到的是一阵喧闹和不安。
他来到那个村子,在小店买了一壶酒,简单喝过,他就上路了,他看见不远处的山上有一个无人的庙宇,他来到那里,茫然的经过,虽然知道自己醉了,可是,过庙不拜,是否不好?他醉醺醺的跪了下来,胡乱的上了几支香,接着犹犹豫豫的走了。
他感觉这些日子得罪的人不少,去哪都不好,蜀山最去不得,墨蝉看见自己就讨厌,还有那些蜀山弟子,他们就更反感自己了。
想着这些,他一路低头走着,不知道将要去哪里。
他终于在一个山路的拐角睡着了,幸好醒来的时候天还早,他趁着日光赶忙的上路,想要去一个客栈住下。
来到一个小镇,人烟稀少,在客栈里,他叫掌柜开个房间,这一夜就匆匆的过去。
……………………
杨汉亭他从掌柜那里得知那个村是个恶人村,他有命逃出来就不错了,他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村,居然名声这么坏?
他一直在客栈住着,想要了解个清楚,直到有一天,他听说那里有人在闹事,他虽然没有赶过去,却也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镇后来变得很安静,杨汉亭虽然是个外人,却也感受到了,他对那个村越来越有兴趣了。
客栈人来人往,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他长期住在这里,已经十分习惯了。
大家看镇上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而且长期住着,他们不禁奇怪。
杨汉亭干脆选择离开,那天,他看见很多人看着他,像是在目送自己,他只有走的慢一点,免得给人感觉做贼似的。
琴阁传来消息,左平之不知怎么逃出了牢里,牢里没有破绽,也没有人进去过,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让所有琴阁的弟子感到一阵恐惧。
他们四处搜查,看到黑夜都感到发颤,他们让杨汉亭赶快回去一趟,不然要出大事。
杨汉亭也暗自忖度,会是谁呢,他隐隐感觉到一个模糊的概念,可就是无法清楚的触及它,可能是某个很久没有相逢的事物。
他没有回琴阁,不想再卷进这件事情里,他们自己有能力解决,为什么还要老拉上自己?
众仙盟的人那天遇见了他,和他说了许久的话,于是,邀请他去众仙阁做客,因此,他又有了落脚的地方,而且个个对他尊敬有加,唯恐侍候的不周到,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众仙阁,开始疯狂的计划着怎么挤兑他们。
首先去众仙阁找事的是凌雨之,他带着几个蜀山弟子,信誓旦旦的来到那里,先是嘲笑了一番他们的仙邸,然后再笑他们是一群杂七杂八的乌合之众,你杨汉亭也就只配做他们的老大,什么仙帝。
…………………………
凌雨之看见杨汉亭始终躲着不敢出来,他也不走了,天天在众仙阁外闹事,吓得众仙阁的人没有一个敢出门,有时候不得不出去的时候,就要看他们的眼色。
这真是一群没有救的如鼠之辈啊,凌雨之气愤的回到了蜀山。
杨汉亭感觉这个凌雨之真是没有救,一件事情要闹那么久,像是没有完一样,找到机会真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直忘不了那个恶人村,觉得像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那里不是一般的古怪。
众仙阁的人看见他每天心事重重的,稍加询问,他们就知道了原因,和杨汉亭一番商量,他们决定派几个人去那个村子走一趟,刺探一番,相信很快会得到答案。
杨汉亭允许了,稍加考虑,他决定自己也走一趟,这样了解的会更加清楚,不会懵懂,主要之前,他是一个人,有些不敢靠近那里,现在人多了,他也就胆子大了一些,大摇大摆的跟着他们进了村子。
众人不敢太过于放肆,小心谨慎的走着,偶尔遇见一个人,他们也尽量的离的远远的,绕着走,不与他靠的太近。
都说这是一个恶人村,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就那样,反而有一种小百姓的模样,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古怪,难道他们都精神不正常吗?害怕外人?还是他们经历过什么非常的事情,导致他们的世界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这些都是杨汉亭想要了解的。
他们的村长来见杨汉亭,说要请他吃饭,略尽地主之谊。
杨汉亭和他们自然没有答应,而是请他回去,自己只是偶经此地,没有别的意思,那个村长也就相信了他的话,不好多说,自己一个人走了,他的背影有一些沧桑,让杨汉亭看着感觉古怪。
他带着众仙阁的人退出了村子,那里太瘆人了,久待不益。
就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小镇的人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正是关于村子的,原来,那个村长请他们吃饭,其实是想在饭菜里下毒,并不是什么好心,另外,这个村子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听着就让这些人十分不解。
杨汉亭觉的这个小镇的人真是多嘴多舌,话语中尽是诋毁他们的话,他感到一阵反感,立刻离开了小镇。
第二章 仙冢的秘密
凌雨之回到蜀山,他想起在众仙阁外遇见的一个人,他的气度乍看令他感到一惊,仿佛是仙帝重现,可是再仔细看,他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立即带着几名蜀山弟子回到了蜀山,他回想起那个意思,那不是说自己是仙帝吗?
虽然那个人看见他就立刻转身离开了,凌雨之猜想他想众仙阁的人。
他的样子有些受惊,到了众仙阁门口都没有进去。
这一幕只有凌雨之和几个蜀山弟子知道,他们感到很是奇怪。
是否,在仙帝转生这件事情上,还存在着另一个命运,和意思。
凌雨之甚至听说杨汉亭去了那个村子,他后来也跟着偷偷去了一趟,而且得到了比杨汉亭更加真实的发现,他亲眼目睹了恶人村的那个离奇秘密。
他心想,杨汉亭可能最后登不了仙帝之位,仙帝另有其人,这令他感到一阵忐忑。
然而,杨汉亭在小镇的人告诉他那个秘密之后,他强行进入了村子,看到了那令他惊讶的一幕,村子里有一个仙冢,传说就是仙帝的,恶人村世代守护,不准任何外人进入村子的原因就是这个。
若是仙帝殒命于此,那为什么凌境云会从幻象中看到仙帝转生到了夕暗之子的身上呢,原因是杨汉亭的前世和仙帝太像了,以至于他搞混淆。
寒魔、炎兽也只不过是夕暗之子天生携带的,和仙帝没有关系。
众仙阁的人打算隐藏这个秘密,说不定最后登上仙帝之位的还会是杨汉亭。
杨汉亭知趣的没有再回众仙阁,他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一阵失望,其程度不亚于任何惊世骇俗的事。
…………………………
杨汉亭只能去蜀山,现在只有那里才能令他感到一丝安全感,山下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令他感到害怕。
他宁可发现这个秘密的是蜀山的人,至少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聚众闹事,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或许,这个事情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而造成的,理论上他们应该保密,不让杨汉亭陷入危机之中。
跟随凌雨之去的弟子中,却有一个人在想,会不会,村子里的那个才只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一时间,到底哪个是仙帝,都令知道的人感到扑朔迷离。
杨汉亭自己是不再指望这件事情了,天天和墨蝉纠缠在一起,他甚至害怕自己再和这件事情牵扯上,他必须想一个彻底了结的方法。
他来到广场上,走进人群,告诉大家自己到过那个村子的事,他说那里有一个仙冢,看起来冢中之人和仙帝很像,其实,他发觉了一个可疑之处,可以确定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不是仙帝本人,自己才是真正的仙帝。
凌雨之听见这话感到一阵惊悚,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和闹剧,他就是仙帝,其他人谁都不是。
这话一说出来,像是权威极了,凌雨之尽管相信也始终不服,你是什么仙帝?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待着,不想引起大家的怀疑。
凌雨之说话的分量还是蛮重的,而且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说他不是,那他就不是,一切全都在群众的一张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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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是那么没有出息的,天天只知道缠着墨蝉,凌雨之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真是有些苦笑不得。
他从此都很少踏入玉霞峰,不想变得和他一样。
有时候,杨汉亭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只笑不语,再不理会。
这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对杨汉亭造成什么影响,他也无所谓,可是,这直接影响到了众仙阁的地位,他们感到惴惴不安,开始想着从中作梗,扭转局面,奠定自己在仙界的地位。
他们想要告诉众人,他们就是追随仙帝下凡而来,他们说谁是仙帝,谁就是仙帝。
杨汉亭这天在玉霞峰,有些意兴阑珊,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等到墨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更是觉得没有一丝劲在身上,墨蝉更不理他,离得远远的,二人虽然在一个屋子里,却让杨汉亭感到空前的孤寂,他一阵失落,始终没有说话。
墨蝉永远感觉不到的他的暴怒,在别人看来,其实是十分可怕的,感觉他随时可能冲出来,随手杀几个人。
墨蝉只是觉得好笑,并不怕他,幸好她十分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悦,不让他发觉。
杨汉亭也不想知道她到底是喜是怒,如果她选择不理自己的话,一切都没有追究的意义,不如静静的待着,反而省心。
他待了一会,一个人出去走走,看着玉霞峰迷人的竹景,无边无际的,有些遐想联翩,外面的世界太大,多少人连栖身之所都没有,想到这,他一阵感慰,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没有多久,他就决定回去,外面呆着久了,令人感到害怕,那种空空茫茫,从脚底凉到了头顶,杨汉亭很快回到墨蝉的屋子,看见他回来,墨蝉只是一笑,也不问他去了哪里。
这蜀山太大了,七个峰加起来总共几千人,前所未有的浩大,有时候,一个峰发生点什么,其他峰的人是不会怎么理会的,特别是这些小打小闹,他们更不关心,多数人还是把视线集中在凌境云的身上,他是历代掌门中年纪最轻的,能不能管理好蜀山,实在让人感到怀疑。
他随时闹一个笑话,都会让所有人笑掉大牙。
那些天天聚集在别苑外的峰门弟子,不是来看笑话的,就是来闹事的。
凌境云自然不去理会这些蜚短流长,自己安稳的处理事务,其他不想,他甚至感到时光有一些漫长,过于闲静,在这淡淡的感伤中,他飞快的度过每一天。
他自己知道,他或许会在某一天,突然给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发作,让这翻腾了许久的滚水,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他们在他眼里也就是无理取闹而已,影响不到什么。
他的心思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依然个个我行我素的。
第三章 某些人心里的秘密
一片缥缈的薄薄云雾里,蜀山七峰被隐没在其中,直到朝阳渐渐升起,刺穿云层,才让这巍峨的七峰慢慢显现出来,似如七个天兵神将以不同的姿势挺立在这里。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轮回中,前世的冤孽,在这一世上演一场场难解难分的纠葛,或者,因为时势的原因,多少冤家从四方聚集在一起,造就了一个时代的历史话题。
凌雨之现在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他相信杨汉亭是仙帝,而且自己也是,这是什么意思,他心里的意思,杨汉亭之所以被仙帝转生,那是因为仙帝是要利用自己困住他,然而,自己有可能是新帝。
这意思,就是自己将要代替杨汉亭了。
现在,他每天不言不语,就是怕自己说错话,暴露了这件事情,他宁可看清了所有的形式,一切顺其自然,也不愿像杨汉亭一样,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搞的自己下不了台。
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用强取豪夺的。
墨蝉这天在广场上露面,大家个个看着她,问她今天怎么这么空闲,有时间出来?
墨蝉一脸的得意,看了凌雨之一眼,随后没有说话,凌雨之自然早就和她撇清了关系,没有在意。
这些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二人的那些事情,同在蜀山,会发生一些什么,那都很正常,不值得在意,反倒是杨汉亭这个外人,居然对蜀山的弟子这么上心,实在令人想不通。
…………………………
凌雨之深深的藏着那个秘密在心里,看着大家平静的如往常一样,他完全相信,这件事情会和他一起永远被隐瞒。
他不想去参与那些无谓的争夺,没有半点好处,他也没有理由去争夺,凡事,如果他给不了自己一个正当的理由,他是不会付出行动的,仙帝之位,对他毫无意义。
他更不打算那这件事情和杨汉亭继续争执,那样太笨了。
他和墨蝉同在广场上站着,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令大家感到奇怪,有人开玩笑道:“墨师姐,你看凌师兄今天是不是很不一样,比以前好看了些吧?你也不和他说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个时候,杨汉亭在场听见这样的话,一定给他狠狠的颜色看看,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挑唆,想要看看他们三个还会闹成什么样,墨蝉听见这话,倒是很淡定,只是笑了一笑,可是,凌雨之不淡定了,他拉着那个弟子,教训道:“你乱嚼什么舌根,我和她早就一干二净了,你再起哄闹事,我可不客气了。”
他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大家,第二天,他去了玉霞峰,和杨汉亭闹了一场,样子像是十分的凶,好像因为昨天那件事情,又把他心里的不服激起来了,杨汉亭好好的在玉霞峰,突然看见他来,十分的不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躲在屋里。
他害怕凌雨之是因为心理无法承受失败的打击而突然闹事,这比什么都可怕,自己还是冷静一点,会比较稳妥。
凌雨之虽然不理智,但至少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倒是杨汉亭觉得奇怪,他还有什么底气来闹事。
他走出屋子,远远的看着凌雨之,仔细观察他的行为,他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心想,这个凌雨之一直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消失,他到底什么来头?
现在,通过仔细观察,才发觉他是个不一般的人才,哪都优秀似的,这给他的是一个重重的警钟,一个可以确定是很不一般的人,而且深深的警醒着自己,那他一定有可以绝对克制自己的地方,这岂不是很危险的信号,他随时会在自己不小心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站到自己头上去,令自己无话可说,无力还手。
凌雨之看着他许久不说话,他慢慢的冷静下来,回头离开了,之后,他始终没有平静过,很害怕自己真的是仙帝,那样,自己会把他害的很惨,他不愿意这样,每一天都颤颤惊惊的,渴望他不要再和自己作对,不然真的就应了那句,冤家路窄。
如果他只是想和墨蝉在一起,那自己完全可以让着他,如若,他还有别的地方和自己过不去,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可是,在杨汉亭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会不会和凌雨之担心的,还有别的地方看不惯他,答案是一半一半的,他既看不惯凌雨之而且还妒忌他在蜀山的地位,他妥协的认为自己这个琴阁弟子真是白当了,还不如他,有一些真才实干的本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琴阁的骄傲,可是,蜀山的弟子把凌雨之捧得太高,自己完全及不上。
就算自己不是仙帝,可还是琴阁的弟子啊,你终究斗不过我。
凌雨之却想,你一个琴阁弟子,怎么跟自己将来统领仙界比,简直是自不量力到了极点。
…………………………
凌雨之看杨汉亭天天在蜀山,他想偷偷的去一趟众仙阁,再看看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他去的时候,正好众仙阁在做斋布施,很多人都可以进去,他就在那里看了那个人许久,因为忙碌,那个人没有发觉凌雨之哪里不一样,他的样子比较老,也许用中年人形容他会比较合适,他也没有自己那么超逸,一直在友善的给善男信女发放物品。
凌雨之傲慢的回到蜀山,他想象着从那个人身上找到些非同寻常的特质,然后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比较坚信自己的想法,也坚信自己的未来。
这时候,他听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杨汉亭还要去一趟仙冢,有些志在必得的想要把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大家都觉得他疯了,居然这样放不开,难道你就这么想当仙帝吗?那有什么好的。
杨汉亭在所有人一致的不认可中依然前往了恶人村,他大着胆子来到仙冢,发觉身后杀来了不少村民,他们个个拿着锄头铲子,拼命的向自己而来,杨汉亭和其他人一起被逼的躲进仙冢,里面发生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了,仙冢十分的大,据说里面有一条幽深的通道,也不知通往哪里,只知道尽头里躲着一只恶兽,村民甚至亲眼见过它跑出来过,好像是出来透气的,村民只是目瞪口呆啊。
第四章 魔域黑影
“咱们没有办法了,这里看起来空旷一片,似乎不会有其他人,仙帝,你看要不要让大家退出仙冢呢,至少可以确保安全,卑职感觉这里有古怪啊。”一个仙盟对杨汉亭这么说道,说完,大家都齐齐的看着杨汉亭,想要等他开口。
杨汉亭向四处墙壁看了看,然后走进人群,告诉大家道:“不知道这里是仙冢吗,难道还能像闹市,方才我在门口的时候听见我师兄的声音了,他可能是来了这里,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进来,看这里如此阴森,我希望他还是不要进来了。”
杨汉亭说完,依然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向了那个接近入口的地方。
就在仙冢之外,那些黎明百姓全都堵在那里的时候,来了一群好似神仙一样的人物,是琴阁的曲中亭带着一批弟子御风而来,他们知道这里出了古怪,一来就看见这些黎民百姓围在这里,他们纷纷来到跟前。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也来这神仙墓地搅乱?”村长睁大了眼睛指着曲中亭说。
曲中亭高大的身影站在仙冢外,和其他百姓一样,他此刻心里尽是充满了对这个仙冢的好奇,只是他尚不知道,已经有人被这些百姓逼得躲进了这里。
“各位,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我是琴阁的弟子,可有看见一个与我们一般穿着的男子,也是很英俊的,他叫杨汉亭。”曲中亭向着聚集的百姓这么问道,然而在仙冢里,这时候竟然传出了声音,不是杨汉亭是谁,他说:“是曲师哥吗,你来干嘛?”
这时候,在魔域,附近的百姓都聚集了来,特别是众仙盟的人,八派的人,没有多久,曲中亭和杨汉亭等琴阁弟子也来了,远处魔域整个迷失在茫茫的雾霾之中,隐约的,那些狰狞的山脉起伏不定,这一切令每一个人看着都一阵心慌。
杨汉亭凝神看着那些山峰,曲中亭和八派的人走过来,还有众仙盟的人,杨汉亭指向魔域的最高山峰,告诉大家,说:“我们毕竟人不够多,既然袭宁说这里会有变乱发生,那时候一定是出乎意料的,我看。”
曲中亭转身说:“你们全都退出魔域,我和师弟留下,有什么情况,过后我向大家道明,你们这就走吧。”
八派和众仙盟的人听见,立刻会了意,个个转身向回去的路上走了,就这样,魔域就只留下了杨汉亭和曲中亭两师兄弟,远处氤氲的雾气之中,恰巧与这两个不凡的身影呼应着,远处,魔域上空渐渐的发生了巨大变化,山脉深处像是飞起了一只巨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渐渐的覆盖整个上空。
杨汉亭和曲中亭二人要不是拿出了极大的勇气,只怕就要慑在那里了,他们二人转身就跑,钻进了草丛之中,黑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它很快消失了,天际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见。
曲中亭先走出来,似是承受不了的感觉,他心想:“幸好所有人都撤离了,不然,这样的景象被大家看见,可没什么好处。”
话说,八派和众仙盟的离去之后,都没有回头,直接到了附近的那个小镇,想来不久,他们就会等来杨汉亭和曲中亭,然后离开魔域。
了劫一个人在那里转悠,想要快点等到琴阁二才回来,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快点离开这不是人呆的地方,回到九幽派去,他的心情,没有人不能理解,因为其他人的心情都是那样的。
杨汉亭和曲中亭二人在第一时间回来了,尽管发生的事情有一些触目惊心,他们二人心想,那个黑影未必没有盯上他们。
本来,杨汉亭是在仙冢的,他被恶人村的人逼进仙冢,想要在里面一探究竟,却没有想到曲中亭带着那么多弟子去了,要不是他救援,只怕,他就要被困在里面,这时候也出不来,那些琴阁弟子看见他被困在仙冢,个个嗤之以鼻,身为琴阁掌门,竟然被几个农夫吓到。
这也太丢琴阁的脸了,他们没有说话,个个静静的站立。
杨汉亭小心翼翼的从仙冢里出来,曲中亭才告诉他,袭宁看见了魔域的异样,要所有人赶过去,特别是你。
后来,所有人都离开了那里。
当时去的人实在不少,除了杨、曲二人,人群里,只有一个人看见魔域的黑影,当时,所有人都默默的离去,只有他走在人群里回了头,看见了黑影的全貌,虽然他表现的还算镇定,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震惊。
在所有人离开小镇的时候,杨汉亭和曲中亭不小心看见了他,发觉他的神情有一些怪异,二人当时就感觉不对,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犹豫了一下,向着二人走了过来,杨、曲二人镇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他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他走到二人面前,自报姓名道:“二位,我是菩提院的弟子,李心梵是我的掌门师傅,不知道方才魔域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很好奇。”
杨汉亭看了他良久,最后都没有说话,曲中亭唯有开口道:“以后我们自会告诉你们的师傅,你一个无名的弟子无需问那么多。”
他心想,要是这些事情连你这样的无名小辈都告诉,可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说完,他就闷着脸侧过了身去,不再看他,向着杨汉亭。
这个弟子倒是没有太生气,而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曲中亭的话,说到了杨汉亭的心底里,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但是他很赞同他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弟子离去,眼中出现了一些异样的神色,他像是知道了事情的因由,看着他许久都没有作声。
李心梵倒是看见这一幕,她走到杨汉亭面前,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自己的弟子僭越了什么,杨汉亭只是问了他的名字,知道他叫烈术。
第五章 无法散去的恐惧
声势浩大,万众一心。
在众仙盟一众人心未稳之时,他们惊喜的得到了这样的时机。
杨汉亭首立在他们之前,似有拥护到底的架势,在那不怎么高的山崖附近,杨汉亭面带笑意的和身后的盟友说着什么,双眼俯瞰着站满人群的崖壁下,那里,此时除了被灭的北荒阁,其他门派具皆赴席。
说到这事,琴阁和左平之两方的仇恨,真的就此结束和一笔勾销了吗?说起来也是,左平之的命是蛮大的,先是在武陵溪逃脱,后来,被关进琴阁,也还是被不明所以的神秘人救走,这个人到底是谁,几乎无人敢去大胆猜测。
北荒阁是袭宁一手管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神,神相,光这两,就足以镇压所有凡夫俗子的堕落和无知,那些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无尚神威,还有自以为是的人,或者等待时机的人,恐怕,他们都是惧怕的。
这回,尽管有了新的风浪,跑到最前面的人也不是他们,而是八派,那些有志于不让生灵涂炭的灵修们。
他们回头看见山崖上的人,发觉到他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没有志气,下贱,不值钱,反而,在杨汉亭这个琴阁掌门的带领和衬托下,他们集体有了蓬勃的斗志,似乎不惧一切,他们那自信满满的神态……
可是,他们忘了,那山壁下还站着两拨人,蜀山,琴阁。
未来的路漫长无比……
眼下,他们都齐聚北方,这里是魔域,世间恐怖、不安、威胁,皆来源于此,虽然,这里永远难以抹去那些曾经征战过这里的神的影子,毕竟,过于危险的地方,如果没有神的守御,还是不符合常理的,人心,最怕的不就是无助吗?这个遍布生命的凡尘,岂可如此。
杨汉亭走下来,来到了大家的中间,他向大家说道:“情况还在变化,未来的路还长,我看,大家尽可放心的回去,养精蓄锐,将来才可以应变,不知各位怎么看?”
了劫、曲中亭都不以为是,菩提院的掌门更是白了他一眼。他们聚集在一起,不远处,那些山川、黄土、还有即将到来的黄昏,充斥着些许阴灵的哭泣,众人的不安,和暴躁的杀机。
这些都覆盖在灰云之下,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隐约的,似有漫漫的花香和仙气,就在此去不远的地方,听说,那里有一个不一样的门派,她们都是女子,善养美丽的芍药,奉为花神。
众仙盟的人似乎都在和了劫斗气,始终没有消停,依了劫的脾气,只要有人和他过不去,不管明着来,暗着来,就算人再多,他都不会惧怕,退缩和逃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向就没有人和他计较,因为曾经,他就是大家考验的对象,事过境迁,又还有谁没事找事?
一个盟友就地坐了下来,他的样子气嘟嘟的,像是不开心。
了劫被身旁的弟子劝了劝,考虑了一下,转身走了。
琴阁弟子看着那里发生的这一幕,都不禁陷入了思绪中,呜泱的人群,看似都有离去的趋势,已经有人望着大路纷纷离开,“你说到底是我口气不好,还是真的说错了什么吗?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就生气了,我这脾气看来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劫一边跟着大家走,一边和弟子述说道。
而在他身后,那个众仙盟的弟子则是一脸不服气,看他的样子,要是不把了劫好好教训一顿,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时,了劫只是和其他人说着话,他都在认真的听,突然听到一句不愿意听的,于是不顾一切,独自走开,就地坐了下来,了劫很是意外。
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弟子,想要嘲笑一番,虽然当下不会。
这件事很快被人遗忘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无人不在谈论怎么对抗北方的问题,恐惧和不安在大家心里蔓延,危险也让人津津乐道。
杨汉亭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是他如今在八派的威望。
蜀山之上,墨蝉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看着月亮,此时已是黄昏入夜后的不久,她似乎感觉到远在北方的杨汉亭也在想她,她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持好自己的情绪,免得把自己也变得失控。
她回到屋里,回想到不久以前凌境云说过的话,他说“本派内部的一切问题,最好还是避开其他门派,不要外扬,知耻自爱,也是对本掌门的一点尊重。”这些话,都深深的印在墨蝉心里,挥之不去。
她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杨汉亭的,于是决定一趟琴阁,准备好一切,她就匆匆上路,一路跋涉,看起来也不远,她一个女孩子,不顾众人,勇气还是可嘉的,琴阁弟子先是看见柳绿兰来了,现在又看见墨蝉,都未敢多作谈论,就当习以为常。
可是,墨蝉来到琴阁后,并没有很快的进去,里面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她想等到天色够黑了再进去,甚至所有人都休息了,那样,就不会把人心搅的太复杂,人言可畏,是是非非,不是自己可以任意胡来的。
她站在琴阁外的一处树荫下,月色沉静,她望着琴阁的围墙,里面隐隐传来争论的声音,说什么,她并不能完全听清,她也就不放在心上,抬头独自望月,那月,皎洁、美丽、神圣,就像凄清的人儿四处不安的行走,身后星辰密布。
时间渐渐过去,大概是站得久了,一墙之隔,想见而不敢见,他二人的脾气还算开朗,很少有人议论他们,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加上她是蜀山弟子,就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在那些长辈的眼里,墨蝉的聪慧和冰雪美丽,还是比较难得的,很讨他们的欢喜,谁不想有让人放心的晚辈,处处受人欢迎,讨人喜欢。
墨蝉不自觉想了一些什么,发觉天色已晚,他们应该睡了,决定再等片刻再进去不迟。
第六章 琴阁少年
在蜀山,早有人被墨蝉交代,在她离开以后,再把她的去处告诉掌门,免得凌境云会事先阻拦,这时,那个女弟子果然来到了凌云峰,就在她将要踏进别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林行修,女弟子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此刻,在琴阁之内,虽然夜已深,总以为大家都睡了,可是不免有一两个弟子因为个人的原因,难以安睡,其中就有琰竹,他一个人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阁楼的走廊上,双手放在脑后,仰望着天际,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大门被人敲响了。
他无动于衷,依然静坐,心中偷偷奇怪了一下,没有多去考虑。
阁楼上十分凉爽,偶有清风徐来。
琰竹半睡半醒之间,听见了墨蝉的声音,虽然他从不注意墨蝉。
墨蝉以为杨汉亭可能是睡了,然而却不是,他在和一个弟子喝酒,一旁放着棋盘,他们一边下棋,一边喝酒,尽管此时已经入夜,他们也正好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墨蝉一路冲进了清风阁,反正没有太多人,他们都睡了。
弟子的禅房隐隐有了一些死灰复燃的声音,相距虽远,可是杨汉亭可以感觉得到,他听了一下这动静,不以为然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想,不管来的是谁,一定不要被她吓到才是。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墨蝉大摇大摆的来到阁内,一脸笑意,她心想怎么这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她暗自偷笑,完全可以想见杨汉亭的心情,杨汉亭有些不高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装的,他还是喝着酒,感觉有一些奇怪,原坐不动许久,这才开口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都什么时辰了,下次不要开门。”
他自己说着也是一笑,可见,心里是很开心的,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墨蝉尽管也开心,但已经感觉疲倦,有些想要休息。
杨汉亭不想管太多,随她去了客房,自己依然下棋喝酒,墨蝉听见他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三个字,是对她的惩罚,还有凌雨之,她乍一听见,惊悚的回了一下头,看见了他的一脸盛怒,结果还是随着迎接她的弟子去了客房。
墨蝉刚一离去,他就放下手里的酒杯和棋子,一个人去了自己的房间,交代“今夜不准打扰。”
只见房间里立刻熄了灯,没有了动静。
这奇怪的场面,直看的几名在场的弟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他们纷纷离去,各自安歇,一宿无话。
直到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墨蝉打开房门,看见了茫茫大雾,她知道就算此时下去,也逃不开那些琴阁弟子的围堵,心想:“我也算来了一次,心意已表,还是走吧。”
然后,她回到房间,从窗子上跳了下去,避开所有人偷偷的走了。
到了下午,杨汉亭坐在练武场的掌门位置上,看着所有人都到齐,正要开口说话,发觉了不对,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那个丫头不是昨晚来了吗,怎么没有看见人影,他说:“墨姑娘呢?这时候还不起来,叫她快滚。”
练武场众弟子个个虎目圆睁的看着他,表情阴冷,特别是最前面那几位,更是冷若冰霜。
他们并不知道墨蝉来了,只是这时候听见他说,那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先是上次柳绿兰半夜而来,这次又是墨蝉,他们已经搞不清楚将来还会发生什么,只能漠然视之,其中一个弟子看了杨汉亭一眼,立刻移开了目光,带着嘲笑的颜色。
在琴阁,这样的事情比较避讳,毕竟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脾性应该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反正,在大家看来,他是掌门,谁也管不了,就算胡作非为,也轮不到自己来开口。
杨汉亭翘起二郎腿,命令大家安静,他观察了一番大家的神色,知道他们心里大概的想法,稍加思索,他才决定开口,表情有一些心不在焉,十分悠闲,他说道:“各位都是惊才绝艳的人才,愚不过朽木一棵,甚感惭愧,今日召集各位师弟,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议,这件事情,想必大家心里也知道,上次北方一行,诸派云集,都是袭宁背后安排,到底是什么目的,谁也不清楚,我个人还是认为,琴阁已经不如从前,师傅不在了,都是拜左平之所赐,他多次逃走,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倒是完全可以暂时搁置,眼下,还是和其他门派一起联手,处理好北方的事情,若有异议到清风阁找我,曲师哥这几日有些不适,让他休息吧。”
他说完,直接起身离去,绝无二话,也不拖沓,匆匆忙忙。
练武场上冷漠一片,只剩下寂静,天际和煦的阳光耀眼而刺目,所剩无几的晦暗尽数驱逐。
他后来知道墨蝉走了,也没有打一声招呼,不免失落了一下,猜想她来之何意,什么时候玩起猜哑谜了。
他已经无暇去顾忌众人的口舌,嘴巴长在别人脸上,要说什么,让他们去说好了,他心想,自己都担心这些,难道墨蝉一个女孩子会不担心吗,自己还是坚强一点,免得她更加无助。
他离开清风阁,匆匆去找到了琰竹,因为,他知道,就算如今自己是琴阁的掌门,一切自己说了算,也依然要用心去结交可以托付的人,信任,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就比如,临西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对墨蝉的信任,世间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一个信任,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谁能载舟,亦能覆舟。
其中的厉害,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曲中亭此时还在自己房中,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昔日可靠的师兄弟关系,早在大家的眼里变得不复存在,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除了无奈,只能让人无语,让人凄然,众生,皆苦。
第七章 蜀山上的近况
晨露,一滴滴凝聚在碧绿的小草上,晶莹剔透,小草一棵棵像是沉睡的婴儿,凉风不时轻轻的拂过,给这片草地些许不一样的生机和活力。
蜀山上,自那日墨蝉离开后,林行修就有些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有一些莫名的沉重和抑郁,无非是因为自己不怎么合群,那段日子,他始终一个人躲在自己的禅房,不管外面发生的一切,这几天,他听说墨蝉离开了蜀山,而且是去了杨汉亭的地方。
不论别人怎么看待,望着远处深邃的山脚,他不禁偷偷的怀疑,她应该是会在琴阁有一段时间的,四周很静,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厨房一阵一阵的传来。
广场上飘着大片朦胧的雾气,一直在变幻着形状,林行修的身影在石栏的附近,隐隐约约,看不甚清。
在一个时辰以后,走进食堂的弟子渐渐的增多,陆陆续续,一开始都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弟子,最后,凌境云也进去了,他的到来,改变了原本沉闷的气氛。
那时,很多弟子都在担心自己近来的功课,一个弟子看了凌境云一眼,心想:“毕竟是年轻啊。”
很多人都可以感受到这名弟子的心情,虽然,每个人的想法不一定和他一样,但是,他所想的是大家公认的,很多人都偷偷的笑了起来,并不放在心上,自己吃自己的。
早饭时间过后,有人站在石栏旁边,看见山下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女的,他恍惚的猜想是墨蝉,说是恍惚,因为,都知道她去的是琴阁,怎么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只觉难以置信。
凌境云这时从食堂里迈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女弟子。
“这是墨师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一个人去哪了!”那名弟子扬声说,有意让大家发觉,自然惹得一阵沸腾,纷纷拥过来看。
墨蝉来到广场上的时候,看见所有人好像不一样似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巴不得自己离开了不要回来啊?大改往日郁闷的气氛,她偷偷的放在心里。
凌云峰上的人看见她离开以后,各自议论起来,墨蝉独自回到玉霞峰以后,推开门看见自己屋里的环境,一如往日,还是那么干净,也依然那么安静,比之前杨汉亭在蜀山那段时间,总显得增添了不少孤寂和凄冷,尽管如此,墨蝉也不打算放在心上,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样的孤寂和凄冷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坐了下来,回想这次在琴阁,虽然只是一夜,但是足以令她感到恐惧,仅仅只是为了权衡好两派的关系,就怕因为一点点小事而造成决裂,不可挽回。偌大的琴阁,规模宏大,气势不凡,更是人才济济,虽然,她对杨汉亭说过:“琴阁弟子三千,也不过区区小数。”
杨汉亭那晚没有去理会她,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就闷头大睡,根本没有打算和她说一句话,更不用说去找她了,没有想到,第二天,她就不辞而别。
墨蝉说过的很多话,他都记在心里,当作是圣洁的箴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在很多人心里,都是最好的爱情形态,他二人,两地相隔,一个在蜀山,一个在昆仑山附近,算是相隔甚远,但是又怎么能挡得住彼此的思念之情。
凌境云聚集了几十个弟子,早早叫人去通知了凌雨之,目的是想商议一下,怎么巩固本门的地位,他们首屈一指的威严,似乎从来不需要拥挤在这些门派中,去扮演一个哗众取宠的丑角,鹤立鸡群,我行我素。
凌境云觉得,蜀山是时候做出自己的样子了,那些魔域的纷纷扰扰,根本不关他们事,他们就算按着自己意念向前奔走,不再理会众人,这是因为,凌境云发觉了蜀山前人的传记,看到了他们的志向。
他告诉大家,以后就算发生什么,蜀山也不要参与什么盟义,去留自己做主。
这么说好,大家斗志满满的,凌境云详细的交代了一下以后的行动路线,还有大小规矩,有点像是天方夜谭,其他门派一定不会理解和明白,带着这样的担忧,所有人纷纷指望着凌境云,所有人争相向他提问,他只能把自己拟定好的想法告诉大家,任他们七嘴八舌,不知说些什么,也根本听不清楚。
很久以后,蜀山都没有什么消息传下来,琴阁第一个有所警觉,他们感到奇怪,唯有派人去多方打听,想要得到一点确切可靠的消息,杨汉亭和墨蝉有飞书的习惯,他想要利用一次墨蝉,看看蜀山的近况。
他和十几名琴阁弟子站在围墙下,变魔术般,把写好的纸条送去了蜀山,这时,远在蜀山玉霞峰的墨蝉看见飞书,接在手里,本来要看,哪知凌雨之来了,他问是什么,墨蝉赶紧藏好,不想被他发现。
她偷偷来到屋外,打开纸条,仔细看去,无非是那些已经习惯的话,墨蝉有些生气,自己这么害怕,他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她也就弃在一旁,更不回应。
回到屋里,故作镇定,恢复了往日该有的自然,凌雨之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看她,似乎挺轻松的样子,心里怎么想的,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椅子里,一身蓝色道袍,有些蓬头垢面,明显是和大家作战归来的样子,蜀山附近近来不断有齐禽怪兽出没。
凌雨之脸上似乎写着,我只是来这里坐坐的意思,表情严肃,不想被打扰,像在思索着什么,墨蝉听了一下屋外不远处的声音,细心的样子,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感觉心不在焉。
屋内大致算的上亮堂,只是气氛可想而知,两个修道的男女,年轻、暧昧!
杨汉亭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看见身后的人一一散了,只有他像是僵硬的老树,愣在那里。
第八章 两派的较量
从蜀山去往琴阁,地势险峻,崎岖复杂,约有一两日路程。
那日,凌境云给大家布下掌门令,杨汉亭其实没有多久就感觉到了,虽然,他给墨蝉飞书并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琴阁也在暗中开始默默行动着。
远在蜀山的墨蝉,她害怕是自己露了馅,可依她的脾气,和杨汉亭的关系,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没有多久,琴阁的变化发生过来,竟然和蜀山恰恰相反,相互之间调换了位置一样,在蜀山并不在意的情况下,琴阁人人自得。
“算了,他们一向叫人捉摸不透,幸好师哥这次发现的早,总算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琴阁弟子围坐在一起,只觉时光有一些枯燥和乏味。
墨蝉这几日忍不住想要骂人,或许是感觉到了两派的斗争越来越是激烈,每次,她不经意间经过山腰,或是走的快,或是走的慢,她都有些异样的情绪。
这样的变化是巨大的,而且突出,异常壮观,琴阁的突然崛起,和对蜀山的压制,令人默然。
那就先说说琴阁,杨汉亭看起来不是大家外表看到的,他想给蜀山的打击,绝对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不管凌境云有没有发觉,那在双方两派之间的弟子眼里,胜负又属于谁呢,众说纷纭,弟子们各自融洽的相处,其乐融融,并没有谁替两个掌门担忧过。
琴阁弟子每日碌碌无为,别看他们现在高人一等似的,又哪里有一日忘记盯紧自己的敌人,人不可貌相,人都是有城府的,更何况他们也不好惹,风骨,这二字,犹能形之。
看着他们这两个门派,情况有点像是波浪线,此去,彼落,好似人们常说的,有所牵连。
凄冷的屋子里,阳光照射进来,洒在地上。
屋主出去未回,她就是墨蝉,四处重峦叠嶂的山峰,崖底幽深,谷中每每鸟语花香,令人向往不迭,等到墨蝉归来时,走在屋外不远处,她加紧脚步,匆匆回来,自觉有点像是不一般的人物,尽管她不想因为谁而这样。
一个普通修仙弟子,淡看潮起潮落,风云骤变,她的骨子里倘若真的只有平凡,怎经得起长久的考验?更不用说脱颖而出了。
这些不得不提的蜀山人物,关键也等同虚设,一路奔跑过,白云广场上一个弟子行色匆匆,不禁惹的大家纷纷看向了他,都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在人群中找到凌境云,样子急切,气喘不已,他不就是负责守卫山谷的弟子吗,就在他跪在年轻掌门面前禀报情况时,所有弟子纷纷回过头,严肃的看向了身后,难道山谷的情况不够,还有更加紧急的状况吗?
紧张的气氛,还有接二连三的事情,不禁令凌境云感觉应接不暇,两名弟子向他报告了情况,看他怎么应对。
一双双眼睛,他们都盯着自己,眼神自然是带着期待的,毕竟他是现在的掌门,所有人都期待他,门派间的斗争,也是十分冷酷无情的,更不用说内部事情的繁杂,琐碎,内忧外患,实在叫人忧心忡忡,女弟子比男弟子更识大体,懂得事事迁就和体谅,不像男弟子,动不动惹是生非,凌境云自己也比较头疼,没有办法,身为一派掌门,自然要懂得去担当,而且他不是只会追求给谁做做样子的人。
他肩上的重担,看起来十分的重,但比起心中的追求,不过略微倾斜的天平,并没有外人看到的严重,加上,在他心里,蜀山还是有可以帮助他的左膀右臂的,他自然是那几个突出的弟子,林行修、尧子卿、曾志常、赵玉庭、江寒衣、凌雨之、董志光。
昨天,凌雨之在玉霞峰稍作,闲暇下来,他云淡风轻的性子慢慢显现出来,不似平时昏头昏脑,任人摆布,不是不愿闲下来,每天静坐着,只是,每每想起蜀山的历来,那些历经风霜的影子处处可见,前人长辈的训诂,他记得比别人清楚一些,没有落下一个庸庸碌碌的样子。
没多久,也就半个时辰不到,他独自出来,一个人走了。
回到凌云峰,一天的疲倦总算全都涌上来,不用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别人,一回到房间,他就倒头大睡。
他忘记走之前和墨蝉说过什么了,只是,一说完,就看见她异常沉默,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那还是别想了,第二天,一大早,他汹汹的来到食堂,一进去,就冲着女弟子做了一个张狂的鬼脸,继而坐下来平静的和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女弟子们纷纷放下碗筷,拥到了他的身后。
直看的其他弟子,大跌眼镜。
之后,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该干嘛干嘛,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四处都看见弟子在寻找怪兽,找到的,自然一拥而上一起围捕。
每个人手中的剑,都散发着异常的清光,寒光凛冽,杀气不同凡响。
剑尖轻划,在身前留下一道虚影,那个弟子身姿不凡,一脸的稚气,略带着一些忿忿不平,他的身前不远处,正好有几十个同门在合力围捕一只怪兽,情况和上次山顶上的有些相像,这些,就是他们做出改变的原因,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精力用错了地方,不是就等于浪费了吗?
远处山下不断有弟子成群结队的走过,对面山上,清风殿屋顶看的见一半,整个仙域之内,斗气蒸腾,就像一个沸腾的锅炉一般,各处关隘无一没有弟子把守。
这时候的琴阁,处在比平日都诗意的平静当中,一如往常,虽没有亲眼目睹蜀山的景况,可是,他们的直觉力还是很灵敏的,这时,他们要不是选择坐以待战,就只能听之任之了,不去理会,他们这样大动干戈,就算是其他门派,也多少会有一些警觉。
两派之间,现在全都要看凌境云了,琴阁掌门,就算他要行动,哪怕已经拟定好的计划,多少也还是要看一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和去向。
第九章 神仙与仙境
头顶那当空的烈日,在此时,就像不断燃烧的火焰,把大地变得炽热异常,蜀山内的环境常年变化不大,尽管此时,人间正是六月酷暑,蜀山内倒是没有太受到炎热天气的影响,依然清爽,凉风习习,俯瞰蜀山的整个全貌,由仙域的入口,到凌云峰,格局开阔大气,不同凡响,世间难得,其气势各处关隘要点遥相呼应,相辅相成,似乎深藏玄机,常人难以揣测。
如果不是有谁刻意为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这样的灵山圣境是它自己形成的结果。
还是说说蜀山的少年,还有那些雷厉风行的女弟子,他们人是不少,也有很多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品性,各人的资质也有所不同,暮鼓晨钟,随时应对突然而来的变化。
这里远离了喧嚣,凡间的是是非非和尔虞我诈永远被隔绝。
而这里生活的仙人,却随时可以发觉外界的点点变化,因为他们异于常人的天资,但凡是丝毫的风吹草动,不祥之兆,灾难与变化。
以前,尘世间的人就不会轻易打扰他们,现在,知道修仙炼道的不是平常人。
外人对神仙的想象,永远停留在仙风道骨,幻化无穷。
神仙到底什么样子,他也没有亲口对谁说过,民间传说,各种传记,童谣,茶馆里说书人的说唱,这些东西里大致都可以找到他们的影子。
神仙的想象,还是看个人。
以前蜀山大劫,导致了这里的巨变,清逸也目睹了灾难的发生,他幻化的仙影犹如巨神,挺立在凌云峰上,令人想起开天辟地的神仙,一向瑞气祥和的仙域,那时变成了慌乱的景象,令他感觉到惊心动魄,那次,要不是他,事情真的要越演越烈了,他作为外人,不忍悲剧的发生。
每到天降大雨,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形状的雾气,第二天天气就会急剧的凉快下来,使人恍然如梦,多日以来,这些少年忙的忘乎所以,捯饬得山里面一片清明,抱着鸡犬不留的信念,把藏匿在各处的妖兽都搜捕出来,杀的一干二净。
没有榜样的队伍,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希望的,凌境云没有当掌门的时候,一直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带头人物,现在他身份改变,也就没有人再那么愿意效仿。
看来看去,董志光还是蛮不错的。
只是他当掌门,恐怕永远也没有希望,新的掌门刚刚上任,而且年纪较轻,说到这,似乎这其中有一个隐患,那就是如果凌境云和某一个人闹翻,或许,就会导致内乱的发生,就不说谁去替代他了。
内乱,在这样的仙境也是不可避免的,看似神仙般的人物,也知道什么叫大势与危机,谁说没有人怀疑,高处不胜寒,凌境云自己没有发觉,但是盯着他的人,眼睛是雪亮的,从天而降的巨石落在峭立的山峰,摇摇欲坠,令人担忧。
晨时,众人全部起床,山谷中守卫的弟子,可能是半夜起来的,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出现在外面,人还不少的样子,这个时候,在玉霞峰的女弟子禅房,她们一个个整束好自己的衣饰,拿起佩剑,纷纷步出了禅房,一派仙风和不俗的气质,个个冰雪聪慧。
男弟子们从来没有人敢去惹她们,见面就像仇人,看见她们横行霸道,无所顾忌的样子,通常都是避而远之,要么不认识的样子,要么一副做作的表情,女弟子每次成群结队,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远处走过,撩人的样子不像什么出家人,叫嚣的势头也从来不减。
男弟子们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人更是小鬼见大鬼一样,闷声伫立。
同情算个什么东西,女士优先,女弟子的人数真的不多。
仅仅只是一个玉霞峰,能容多少人。
她们的领头人物也不是墨蝉,也不是林嫣儿,是平时很少做声很少露面的二师姐,她为人算得上豪爽,勇气过人,不像别人,柔情似水。
冷娇娇带着一群女弟子走过凌云峰广场,看见山谷里的景况,她的样子就像春日里的花朵,享受着和煦阳光的照射,一脸惬意,没有其他丝毫的愁绪。
她的头上绑着一根红色的丝带,仙容玉貌,一头乌黑的头发,浓密而漆黑亮泽,可见其人心思是细腻过人的。
不会过于随便,比较警惕,资质更是胜过常人。
人如画中仙,性格似寒霜,命比纸还薄。
最恨浪蝶与狂蜂,惟因牡丹真国色。
凌雨之近来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发生什么,他应该是懵懵懂懂的,墨蝉说他上次从山顶上下来的样子十分好笑,他回去看了看,果然是那么回事,加上那段时间他食不下咽,人也比较消瘦,看起来就更加像是换了一个人,满面灰尘,人也变得有点一根经似的,有点恍恍惚惚,就连杨汉亭那次看见他,也是不以为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琴阁,天色渐明,天边红霞夺目。
杨汉亭在上次北方的时候,发觉了那个奇怪的门派,在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他偷偷的去了那里一趟,想到离开的那些人,还有在那门派不远处发生的事,那里过于安静,犹如死水,这任谁都会觉得可怕,毫不犹豫的,他就离开了。
现在,他又想起这件事情,回头看看,其他弟子都各自忙碌着,他少有感觉自己身为一派掌门却有此刻的开心,替人挡风避雨,不时迎难而上,基本上,他知道威胁为何物,他想起了了劫,决定略施小计让了劫去北方那个门派搅一搅乱。
了劫本来在九幽派,一听说杨汉亭来了,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那时他正好在练刀。
他手忙脚乱的,神色失乱,急忙来到了大厅,乍一看见杨汉亭,就有些接受不了。
喝了一回茶,了劫始终没有说话,最后,杨汉亭先开口道:“掌门别来无恙,看起来,距离上次您去琴阁,也有一段日子了,李心梵掌门那次的态度,好像是比您还要坚决,你们还针对众仙阁吗?”
第十章 女弟子
近来的蜀山,几乎是人人都忙得忘乎所以,每个弟子都斗志昂扬的,特别是凌雨之,他好像是从上次和杨汉亭比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虽然,他受伤不轻,如今也恢复了,虽然吃了点亏,但是想起和杨汉亭之间的你争我夺,那种快感,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他对别人说:“那些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所有人听着这话,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不甘心的地方,那语气就像在告诉人家,他要是还敢来,一定奉陪到底。
“前几天,大家都去了北方,就你没有去,我看,你这个人,终究知道趋吉避凶,从不糊里糊涂,可是,你看那姓杨的,是不是也把你忘记了。”
凌雨之听着这话,其中意思,是在嘲笑自己,你不放过人家,人家又哪里放过你了。
自那以后,凌雨之就说:“我实在有些愧对师兄,毕竟,他才继承没有多久。”
董志光说:“这话,我该不该去告诉掌门师兄啊?你也太胡作非为了!我们现在看见墨师妹都不好意思,每次都不敢跟她说话,搞不好,她会以为是我们在害她……”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凌雨之唱反调,还是故意羞辱,凌雨之没有好意思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多说一句,别人就把自己当成了傻瓜。
董志光说完要走,样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没有走多久,就被三四个人上去按到了,在地上一阵求饶。
他看见几人没有进一步的捉弄,于是,抬头看去,凌雨之走到他的身边,忍不住解释道:“师兄,以后说话别暗里藏针的,我不喜欢听。”
“那你喜欢听什么,我是你师兄,你还要命令我吗?”董志光不禁直起了身子。
看见他没有回答,一脸的无奈,气氛一时寂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董志光,只有凌雨之是背对着他的,一副沉默的样子,就在这无话可说的档口,远处,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董志光首先发觉了,他看向远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眼睛里也是似笑非笑的。
那些走来的是玉霞峰的女弟子,冷娇娇走在他们的最前面,她的表情有一些如霜般的寒冷,不给任何人面子似的,和凌雨之相比,不就是两座冰山吗,寒气逼人。
冷娇娇这样的女子,很少有男弟子会去揣摩她的心思,她是一个静时如冰山,动时如痴儿的女子,不小心,真要被她吓到。
可能方才还好好的,说不定,下一刻,她就扑到了谁的面前,一改常态了。
她一身柔美而洁白的纱裙,走在所有人的面前,看见这几个男弟子就原地站定了,凌雨之也忍不住看向了她,冷娇娇面上一红,也没有作声,别过脸去,看着旁边,本来以为,她们是要走到崖边去的,可能是看见这几个男弟子,所以,停住了脚步。
两拨人相互对立站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到了将近晌午,大概快要吃饭了,山谷中那些忙碌了半天的弟子们,此时依然还在忙碌,还管什么吃不吃饭啊,几乎没有一个人去在乎这些。
“兄弟,手下留情。”
七八个弟子正要挥剑砍向捕捉到的怪兽时,清楚的听到了远处这个师弟的声音,他很快来到了各人的身边,阻扰了众人的行动。
而在凌云峰的广场上,也还是有诸多的弟子在那里闲步,有男有女,女弟子只要随便那么叫唤一声,就会引起大家的观望,其中一名女弟子形貌和冷娇娇有一些相似,她泼辣豪爽的性格,和其他同龄的女子有的一拼。在巨大的广场上,许多人散乱的走着,那名女弟子冲着前方的冷娇娇呼喝了一声,然后躲了起来,冷娇娇自然要回头看看,她盯着一名男弟子,问是谁,眼神有一些凶。
那名男弟子大概将近中年的样子,发觉这个,自然要回敬一个眼神,怒目圆睁,说:“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
还是说说此时的九幽派,了劫和杨汉亭一起坐在大厅里,二人,一个威严无比,一个吞吞吐吐的,说的漫不经心,听的云里雾里。
杨汉亭虽然身在此地,心中系着琴阁,了劫有没有在听,其实他并没有太在意,倒是大厅里各处的轻微动静,杨汉亭都留心观察着,多余的没有发觉,只是感觉这里仙气比较充裕。
近来,他一直都在注意蜀山,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想要离开,去一趟那里,看看墨蝉,或者凌境云。
他看了一眼了劫,他还是没有动容的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深藏着一些怒意,突然,他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情绪有一些焦躁,失去了耐心,院子里几个妇人在和小孩子玩笑,了劫借机离开,匆匆去了。
杨汉亭心想:“这个人,跟他说了半天,看来防备心还是挺重的,算我走眼,罢了,我先去一趟,再做打算。”
了劫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闷闷不乐,不想理会。
那几个妇人,一直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了劫的正室心机较重,总是欺压几个小妾,这个孩子就是正室所生,所以几个小妾更是不敢吭声,一般,家里有这样的事情,都是羞于外扬的,杨汉亭也发觉了了劫的眼神有些不对,早就想要离去。
他觉得挺晦气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此刻,他出了九幽派,望着天空伫立,回头看看九幽派的屋宇,心中有些不自在,早就听说,了劫这个人脾气暴躁,喜欢拿人乱出气,不知道这次走后,他会不会找那几个女子的麻烦?
杨汉亭不禁这样担心,自觉没有太惹到他,相信不会有事,所以,他放心上路,决定去琴阁。
等到他回到琴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风景别样,附近郁郁葱葱的山林,有一些美,凄清,而又寂静,令人想到沉睡的夜晚。
这个时候的蜀山,也是一样,负责捕捉怪兽的弟子们也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了一起,凌云峰上,很多人围着凌雨之,不远处冷娇娇在那里冷眼旁观,眼神冰冷。
第十一章 些许觉悟
蜀山的诸多男弟子,从凌云峰到其他五座山峰,每座峰上约摸五六百人,这些山峰都是钟灵毓秀的,灵山圣地,人杰地灵,每座山峰上,除了天然秀美的风景,那些朴素的古风建筑也是令人十分赞赏。
当董志光刚刚走出禅房的时候,他看了看今天同在一座峰的弟子,心里若有所思。
接着,那些已经在山谷中忙碌了很久的其他峰的弟子,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冷娇娇居然也在那里,忘乎一切的在看着山谷中发生的事情。
董志光不去理会其他,只走到冷娇娇的身边,和她说起了话来,冷娇娇高挑的身材,迎风伫立,回头望见他走了过来,不怎么在意的依然看向原来的方向,冷若冰霜的样貌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久久难以忘怀。
好似她在你心里洒下了花瓣,只感觉到美好,董志光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时候,哪知道,冷娇娇突然回头看着他,眼神十分的凶,董志光目睹这道凶光射向自己,心里瞬间凉了下去,把目光移向了一边。
董志光冒着被揍的危险依然向前走,冷娇娇的心里也是不断发生着变化,先是不明所以,再是有些害怕,最后干脆放弃,平常对他的了解,无非是在背后说别人的是非,冷娇娇暗自不悦,没有打算理他。
他一路从山峰上下来,想了一些平时没有想过的问题,那些每天要走的路,寂静、神秘、古怪,还有一些早已习惯的莫名其妙。
没有人知道他对冷娇娇讲了些什么,无非是让人瞥见他那一贯的垂涎模样,让人耻笑,说什么别人的是非,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刚来时,冷娇娇还对他冷漠无情,他想起就心里不舒服,现在,细观她的态度,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很远处,一直暗中注意他们的弟子,故意看了冷娇娇一眼,冷娇娇会了意,立刻说道:“师兄平时总和凌雨之走的很近,坏话也说了无数,不过,以我看,他那样一个不检点的人,说了也就说了,可是,你看掌门师兄身边的书童怎么样,你也爱说他吗?”
董志光并没有认真的听,也在注意着远处,接着听见,他笑了一下,没有多说,笑的很是开心,看起来,他和凌雨之的关系真的不是别人可以看穿的。
想到凌雨之,谁都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谁也不知道,董志光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其他人,不知自己是羡慕,还是不服。
冷娇娇知道自己只有不开心,因为,从她每次看见凌雨之的眼色就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被别人讨厌,首先发现的不一定是自己,而是在意自己的人,他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他,就是董志光。
墨蝉也是知道冷娇娇不是什么好人,她从不和自己说话,尽管,她并不孤僻,甚至有时候比谁都热情,有一次,墨蝉忍不住在别苑说起她,凌境云随口一句:“师妹多疑了。”
很多人都觉得,她不但不是墨蝉说的那样,反而,都觉得她美丽过人,为人也十分合群。合群,这就是凌境云不否定她的原因。
然而,冷娇娇对凌境云是有看法的,就像有些人,天生就知道反对,权势、名声、邪恶、群体,但凡是弱者,在她,都觉得值得庇护。
她心里的这些心思,很怕一个知道,那就是凌雨之,或者,类似于他这样的人,所以,她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省的他跟自己嬉皮笑脸,损失更大。
冷娇娇先发制人,自己跑到别苑坐了一会,杀鸡给猴看,想起过往的种种,凌境云感觉挺有意思,原来自己一直都看错了她,他告诉自己,以后谁的事他都不管了,或许,眼前这个小妮子,万事都有她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圆月当空,冷娇娇美丽的身影站在山崖上,自己那么复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那些人,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点像是所有不好事情的主谋,是灾星。特别是今天,董志光还被她当面嘲讽,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她自己这样认为,其实,别人都当她头脑简单,没有计较。竟想不到,她今天会这样反常?
董志光又何尝不在乎,反正都是同门,要以大局为重。
早在下午的时候,琴阁一如往常,不管将来如何,他们总秉着一颗救世的仁义之心,人多势众,惩恶扬善,自知和其他门派不同,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后山的瀑布边,琰竹一个人在那里,他也是刚来,回头看去,身后跟来了七八个弟子,他们走到自己的身边,看琰竹的样子,还是很防备他们的,这八个弟子把琰竹围了起来,这个阵仗,像是在开玩笑,双方都没有当真。
杨汉亭那一天从九幽派回来,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很久没有去开合城了,他想着要不要去一趟,他躺了一会,还是决定算了,是是非非那么多,本来就忙不过来,何必自找麻烦?
临西的样子经常在他的脑海出现,他恍然想:“师傅真的死了吗?”
试问,有谁知道答案?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躺了一会,他起身去了山林里,来到了临西的墓前,四周都是凄凉一片,平静而又诡异,很久没有来看他,都有些遗忘了,一直以来,琴阁到了他的手里,都算掌管的不错。
他也无心情去炫耀什么,就在他和临西说话的时候,几个弟子从山下跑了上来,神色匆匆,一看见杨汉亭的身影,就立马打住了,先师长辈,永不能见,确是为人徒孙的悲哀,大家想想,他现在是掌门,凡是讲讲礼数与规矩,不要落人话柄和不是,免得被人四处搬弄,名声不好,影响也不好,自己的前程也被耽误,诸多不利。
是与非,令人烦恼,令人头疼,把好的留住,把坏的遗忘,相信也就没有那么复杂,追求高于世人的境界,看淡一切,我行我素。
第十二章 过往的琐事
自从蜀山仙域内出现各种怪兽,不免弄得人心惶惶,拼命抵御,弟子们每天以飞奔的姿态积极应对,手提仙剑,飞来飞去,一会在山谷,一会又瞬乎去了哪个山里,仙气纵横,资性英敏。
天还尚未亮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色里,对面茏葱苍翠的草树里,悄悄走过不知名的生物,一个弟子凭感觉知道是妖兽,而且那野蛮的感觉应该个头不小,他轻轻的走开,离开了刚才站立的地方。
不久以后,天色渐明,更多的弟子起了身,各处传来一片鼎沸的人声,越来越是喧哗热闹,仔细一看,就连玉霞峰的女弟子们也起来了不少,像是给单调的男弟子们点缀、约束、警告的,这些人里面,少不更事的还是蛮多,特别是碰上像冷娇娇这样的师姐,他们脑海里都没有什么概念,总之,除了每次撞到冷娇娇面前,看见她冷漠的面庞,心里吓了一跳之外,就是转身看见其他弟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说的自然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师弟,这些人里面,尤属一个叫徐开疆的弟子年纪还算小,十五岁。
天亮的时候,董志光和他们平常比较熟络的弟子一起结伴,兴致高昂,神神秘秘。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亮了,他们一群人随着董志光,决定在山顶随处看看,为了避免遇见怪兽,他们小心防范,十分警惕,此刻,他们在凌云峰顶,山下的人隐约可以看见他们几人的身影,遥远的距离,影子模模糊糊。
徐开疆靠在一根门柱上,心里很是平静,眼神里像是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远远看着广场之外的天际,那里蔚蓝的天空,还有漂浮的白云,无限广阔,洁净无暇。
到了晚上,凌雨之去了一趟玉霞峰,只是很快就离开了,墨蝉主要因为前几日去了一趟琴阁,现在回想,心中猛然一惊,凌雨之岂有不知的道理,他对墨蝉那个光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那时青山门有难的时候,他去那里帮忙,见到过柳绿兰,没有人知道他对墨蝉的感情,以为只是师兄妹一样,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柳绿兰每次想起见他的那一刻,都不是外人想象的,她对凌雨之,仅仅只是羡慕,觉得他比一般人看的过去,问问那些被她白眼相待的就知道,以她清冷孤高的性格,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会多看谁一眼。
只能说,男女之间的事都没有那么简单,柳绿兰人前的冰冷,谁知道背后呢?
杨汉亭唯独知道谁不是好东西,只是不愿道明。
每每想起在蜀山的那段日子,反正墨蝉和他是师兄妹,整天都呆在山上,什么时候不能在一起?
他最后被杨汉亭教训的那般厉害,也没有得到谁的同情。
不得不提的,冷娇娇倒是笑的够惨的,特别是杨汉亭,她从没想过,鼎鼎大名的琴阁掌门,堪称绝顶风流,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竟然被自己的同门师兄欺负的这么惨,而且还是因为女人?
她想想,自己一向洁身自爱,还是不要当着人前嘲笑,免受连累,每次她都莫名其妙的突然离开。
人群里,不免会投来默默关心的眼神。
不管过去如何,都已经被人遗忘,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后来,凌雨之居然知道了焚梅在琴阁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扔下山去。
焚梅无意间察觉到山上的气氛,还是有一些不敢上去,她在凌雨之面前是很胆小的,表现的小心翼翼,其实心里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焚梅惦念不忘的,是琰竹,他在琴阁对自己的态度,令她尝到了难以言说的苦头。
山上什么氛围,关她何事?
她躺在自己破旧的茅屋里,窗外阳光明媚,她犯困似的看着窗外,琴阁的众人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最后,琰竹像是在嘲笑谁似的,一直在说个不停,她翻身坐起,大为惊讶,狐疑不定。
她疑神疑鬼的思前想后,匆匆去往了琴阁,她的御剑飞行术很是厉害,很快来到了那座仙桥附近。
远处,琴阁几个弟子出来倒垃圾,还相互说着什么,焚梅原地站着,犹豫不决,直到,那几个弟子将要关门,她才匆匆追了过去。
“哎呀,那不是那个臭丫头吗?切,快走。”几个弟子神色变得慌张,急忙想要甩开焚梅,好将门关上。
他们拗不过她的蛮横,让她闯了进去。
焚梅没去找琰竹,而是去了清风阁,清风阁里,自然坐的不是曲中亭,而是杨汉亭,焚梅询问:“怎么没有看见曲师哥?”
他只是埋头处理事情,没有理会。
旁边几个帮忙的弟子,好心的告诉焚梅:“曲师哥近来身体抱恙,一切只能掌门自己处理。”
他微笑的看着焚梅,一副好心的模样,接着,自己低下头,去查看薄册,十分的斯文。
焚梅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白眼过去,走向了阁外。
她来到练武场,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琰竹,焚梅换了一个笑脸,尽量妩媚,来到了琰竹的身后,伸一根手指在他肩上一戳,琰竹本来在侃侃而谈,猛然回头,发觉是她。
他的脸色阴暗下来,后来,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人还是很多的,十分的壮观,焚梅害怕走丢了琰竹,紧紧的尾随,都没有发觉琰竹的冷淡。
焚梅好不容易打好自己的饭,找到琰竹,看见他在门外小心吃着,心无旁骛,神态十分迷人,斯文中带着俊美,那感觉,不像是过于娇艳,而是风一样的淡。
焚梅一阵痴迷,看的痴了,忘记吃饭。
后来,他们一起离开,比别人都早,或许,是因为有焚梅在一旁,导致琰竹没有什么心情吃吧,所以,他才决定早些离开,去了一处石头上独坐,看着无聊的风景,显得百无聊赖,焚梅先是没好意思那么快跟过去,缓了片刻,她才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第十三章 翅羽
“原来,你不是……是咯吱她?”
杨汉亭回想起在蜀山的那段日子,以为凌雨之那么不把自己当玩意,公然上了墨蝉呢,原来是关起门咯吱她!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蜀山弟子这么没有规矩可言?”
凌雨之靠在马棚的横杆子上,又说:“可是,你知道师妹多怕痒吗?”
“你还说你不喜欢她?”
杨汉亭疑神疑鬼的说。
“我喜欢的人是若眉,虽然我也喜欢过师妹那么一小会儿……但是,我知道我该喜欢谁。”
凌雨之双手抱在胸前,喃喃自语。
发生了什么,凌雨之会这么老实的交代自己的心里话?
“你的脚怎么样了啊?”凌雨之从身后拿出一瓶酒,仰头倒进嘴里,将近酒,杯莫停!
凌雨之嘴角上扬,带出一抹笑意。
原来,你看杨汉亭的样子,他竟然被绑在横杆上,脚也受伤了,凶手?当然是凌雨之。
“上次蜀山一战,我输给了你,这次算是讨回来了,好了,该交代清楚的我也交代了,我走了!”
“走?”
杨汉亭斜瞥了一眼凌雨之,一脸无辜,因为他还被绑着,那脸色好像在说:“走去哪,谁来管我了?”
凌雨之不管那么多,又喝了一口,径直走了!
杨汉亭待他多走了一段出去,起身来,自由的走了几步,身后的绳子竟然松了绑。
这是一个客栈,杨汉亭知道,他喝了酒,肯定又去睡了。
“他居然跟我交代这件事情,这可非同小可,难道,他的意思,是恨我?恨我对墨蝉不够好?”
杨汉亭这样猜想,又想:“是了,男女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复杂,他作为蝉儿的师兄,一定是希望她幸福,可是我偏偏对她不冷不热,皇帝不急太监急,哼!”
杨汉亭心里道:“算了,我以后还是对墨蝉好一点,不要再和这家伙纠缠不清。”
“呵呵,凌雨之,蝉儿身边怎么有个这样的人,真是好玩!”
杨汉亭笑道。
杨汉亭抬头看天空,明月清风,他靠在横杆上,得意的享受着。
半夜,凌雨之起来小解,他喝了酒,有些醉了,没有注意到马棚边的杨汉亭,小解完了就直接上了楼。
到了二楼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望着杨汉亭歇了会,说:“你在干嘛,大晚上的!”
杨汉亭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观月。
凌雨之冷冷一笑,冷清清的站着,听到杨汉亭的脚步哂嗦声,他走到院子中间,抬头对凌雨之说:“什么时候引见引见你的心上人给我瞧瞧,我可是很想看看她!”
“你看她干什么,不是见过吗?”
“你是说荆州那个?”
“……是又怎样?”
“那可真是小家碧玉……”
凌雨之然后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睡觉了,管他什么评价呢!
杨汉亭看了一会二楼,神态若有所思,他好像能感觉的凌雨之没有睡,然后离开了。
他心想,反正自己也困了,明天再来跟他膈应。
凌雨之特别能睡,但是却听见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和杨汉亭的冲撞在一起,他道:“是墨蝉!”
女人的脚步声总是好辨认,杨汉亭看清眼前的人,她一身男子打扮,却生了一张女人的脸,杨汉亭讶异道:“蝉儿?怎么是你?”
墨蝉怪异的看了一眼二楼,伸指“嘘”了一下,拉起杨汉亭就去了客栈大堂。
杨汉亭给她倒了一杯茶,安慰委屈的她,道:“我不是你凌师兄,给不了你什么安慰,你别委屈了。”
“亭哥哥,你相信我,我和他没什么,他只是我师兄,哎,说了你也不信,我先走了。”
墨蝉起身离去,快步离开了客栈。
杨汉亭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一个孤单单的,他发了一下呆,没有追出去。
想起凌雨之的话,有些原谅了她,这才跟出去,来到一个树林,一片漆黑中,没有看见墨蝉。
隐约听见一点哭声,远处树底下蹲着一个人,看似就是墨蝉。
杨汉亭走近去,想起西海那个翼妖,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个,停了下来,他道:“是谁?蝉儿吗?”
就在这刹那间,树底下那个人影突然“嘭”的一下,长出两只巨大的翅膀,回头一看,正是西海所见的翼妖。
只是,她的翅膀大了几倍,不再如以前那么脆弱。
“杨汉亭,你害死我主人,我跟你没完!”
“你主人是谁?羊愁怀?”
“不错,你倒是聪明……你可知我有多爱他,现在他死了,死无全尸,我该怎么办?”
她哭了。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翅膀变漂亮了,长了一些羽毛。”
“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说啊!”
杨汉亭看着这一瞬间的变故,她飞快的袭击了过来,要不是杨汉亭反应快,一伸手就推出一道气墙,稳稳的挡住了她的前进,那就死定了。
这道气墙坚硬如铁,仿佛不但有抵挡的作用,还有攻击力。
二人大打出手,拼命斗法,杨汉亭强,翼妖灵活异常,不惧他的强势。
打斗很是精彩耐看。
“哼,就算我输,可是,你害了我,害了我的主人,我和你永远势不两立。”
翼妖说着,就要离开。
“这之前,他害死我的人在先,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我去打听过了,那个洛家小姐,洛香香,她是她父亲手误杀死的,跟我家主人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你误会了!一命换一命,洛香香喜欢的人不是他,而他明明知道,却还是要坚持。”
“是真的吗?”
“嗯!”
杨汉亭又道:“你还要杀我吗?”
“你是什么人?我看你有些不一般?”
杨汉亭说:“我是琴阁掌门人,我的师傅死了,还有一个师傅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掌门人的位置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谁说你不知道我去哪了?萧青在此!”
空中传来一个人声,杨汉亭一听就知道是他,萧青。
林子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她说:“我和萧大哥云游而去,没想到回来就听见姐姐死了。”
“二师傅?”
杨汉亭有些不敢相信。
“人死不能复生,萧大哥,我们还是走了!”
来者是萧青还有洛蔷薇。
他们来而又去。
“他们走了……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一二?”
杨汉亭对翼妖说道。
“毕竟,你害死了他,我爱他,不会原谅你的。”
她转身飞离了此地,巨大的翅膀长满了丰厚的羽毛,美得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