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敕封
也不是真的不救徐长卿,在南宫幻和清泉子眼里,觉得徐长卿虽然不能说打败十三窟鬼,但是最少也不至于伤到徐长卿,所以暂时还是保持静观其变的好。
真佛山的觉尘大师和蜀山派的清平真人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帮忙。大师就是大师,知道众人闹腾一番就会完事的,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如果自己出面的话,不知道帮助谁好,还是保持中立,于是觉尘和清平真人二人都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静观其变。
突然,徐长卿感觉自己手中的判官笔不听自己使唤了,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徐长卿心中慌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并且也感觉自己手中的判官笔陡然温度升高,拿在手中甚是烫手。后来判官笔干脆脱离了徐长卿的控制,完全自己在空中来回的旋转,每一招式都紧逼十三窟鬼每一个人的命门。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两声惨叫,第七窟鬼和第十三窟鬼倒在血泊中起不来了。本来都是点到为止的,不知道为何徐长卿居然“失手”,判官笔不偏不倚的插入了第七和第十三窟鬼的胸膛,并且还是一笔双雕,判官笔把二人胸膛同时刺穿,人还重叠在一起。
突然的情况吓坏了其他窟鬼,慌忙停下打斗,围上前抱起第七和第十三窟鬼嚎啕大哭起来。
“七弟啊,十三弟啊,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第七和第十三窟鬼因为胸膛被刺穿,顿时口喷大血,只听见第七窟鬼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到:“为……为……我……报仇。”话毕头一歪就断气了,而第十三窟鬼还没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也见了阎王。
十三窟鬼其中两人被徐长卿刺死了,引起一阵躁动,众人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有的胆小的当时就吓得面如铁青瑟瑟发抖。
清泉子和南宫幻也甚是意外,突然的站立起来不知所措,觉尘大师也站立起来嘴中不停的叨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清平真人也是吓了一跳,跟着站立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徐长卿甚是不解。而徐长卿更是懵了,判官笔都脱离了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控制并用内力刺杀上去的,不知为何判官笔还会直挺挺的刺杀了过去,并且还不偏不倚就把二人的胸膛给刺穿了的呢!
剩下的窟鬼看见自己的两个师兄弟被徐长卿刺杀死了,心情甚是悲痛欲绝,于是放下二位死去的师弟的尸体马上就把徐长卿再次围了起来并用哭腔恶狠狠地骂道:“姓徐的,你杀了我们两个师兄弟,杀人者偿命,拿命来!”然后众人同时对徐长卿玩命起来。
徐长卿是冤枉的,但众人是亲眼看见是徐长卿的判官笔杀死了人,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枉然,为了自己不被别人报仇杀害,徐长卿只能继续接招而自保,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剩下的十一窟鬼进行致命的攻击。
剩下的十一窟鬼为了报仇,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死不甘心的,而徐长卿自知理亏,只能防守,所以情况甚是危机,南宫幻不知道如何是好,如出手相救的话定能引起众怒,可不营救徐长卿,而徐长卿却是处于危险之中。
徐长卿一边防守一边解释道:“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可十一窟鬼怎么能听徐长卿的解释的呢,明明就是你徐长卿杀害的,还狡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以十一窟鬼越打越猛,简直杀红了眼睛,而徐长卿只能节节败退力求自保。
徐长卿是冤枉的,可徐长卿又说不清道不明,死人已经是事实,无论如何也洗刷不了自己的嫌疑。
众人只是看见了表象,并不知道,其实背后有一只黑手掌控着一切。
大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长卿的判官笔不受自己控制,原来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狼狈为奸在捣鬼。狼狈为奸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借助徐长卿借刀杀人把十三窟鬼的两个师兄弟给杀害了。
这个嫁祸于人借刀杀人之计策,实在太高明了。十三窟鬼死了二人,狼狈为奸不但完成了清河亲王交代搅黄舞林大会的任务,还削弱了敦煌十三窟鬼在王爷面前的势力,如此一来,敦煌窟鬼在王爷面前也就不受重视了,如此狼狈为奸就成了清河亲王真正意思上的“中流砥柱”了。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剪除异己,狼狈为奸真是坏透了天良,居然拿人命当梯子往上爬。再说狼狈为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嘛,这次的借刀杀人简直是微不足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狼狈为奸二人而家破人亡啊。
正当剩下的十一窟鬼和徐长卿没完没了的打斗中处于胶着状态时,众人也不知道如何从中调解,只能眼睁睁的任起失态越来越恶化。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大喊道。
“圣旨到!”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有人开玩笑,并没有在意,片刻,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继续喊道:“圣旨到,圣旨到,众人让开,让开!”然后从人群后面,穿着铠甲的几个卫兵强行的把人群分开两边,不远处一顶豪华的轿子缓缓而来,其后有代表皇家的旗帜分开两边迎风招展,甚是庄严。
“让开,让开,圣旨到!”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喊道。
这下众人听明白了,一看代表皇家的旗帜迎风招展包围着一辆豪华的轿子缓缓而来。于是众人全部同时起身齐刷刷的眼看着那顶豪华的轿子,大家心目中都在猜测,轿子中坐的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大的排场。
但是徐长卿和十一窟鬼的打斗并没有停下来,待轿子走到广场后停了下来,从轿子中走下一位满头银丝白发的老头,右手拿着一把拂尘甩了甩并环视了一下广场四周,神情甚是凝重。而此时此刻的徐长卿和十一窟鬼却还在继续的战斗中。
“大胆刁民,安公公驾到了还如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公公的模样,正是未名大声呵斥到,然后两个身穿铠甲的卫兵上前强行把徐长卿和十一窟鬼分开。
在场的所有人,对安仕全熟悉的莫过于南宫幻了,南宫幻一看,从轿子上下来的正是安仕全安公公,心中甚是激动而有慌张,不知道是上前迎接的好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的好。
好久都没有见到宫中的人了,虽然看不见南宫幻的面部表情,但是从南宫幻的肢体语言就能看出南宫幻非常的激动和不安。
最后南宫幻慌忙上前有礼有节的请安道:“道宗第三十二代掌门人玄真子见过安公公!”
安仕全看了看这个面带黄金面具的男人,不管从身材还是声音判断,确系二皇子南宫幻无疑。
但在众人面前又不能揭穿南宫幻的身份,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哦,您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啊,有礼了!有礼了!”说完轻轻的弯腰示意尊重。
当安仕全确认道宗的新掌门人是南宫幻的时候,心中虽然没有诧异感,但是还是感觉和意外,不管怎么说,南宫幻身体里始终流的是皇家血,是主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好太卑躬屈膝,虽然自己是只是一个公公,但毕竟代表的是皇家,自然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于是挺了挺腰说道:“洒家明白,不必多说!不必多说!”
安仕全说话的语气和弯腰的小动作众人都没有注意,但安仕全和南宫幻心中都心知肚明的,当然还有未名也是心里亮堂堂的,明白朝廷的大公公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道宗掌门人如此客气尊重,更有几分卑躬屈膝和低三下四。
此时,众人才明白,眼前这个银丝白发的老头原来是朝廷大名鼎鼎的安仕全安公公,于是众人都施礼。
“参见安公公!”
“好啦,大家都不要客气了,洒家也是奉皇帝陛下旨意,专程前往道宗传旨,道宗新掌门人接旨吧!”
南宫幻一听,慌忙跪下施大礼道:“道宗第三是二代掌门人玄真子接旨。”然后众江湖人士都恭恭敬敬的跪下低头以表对皇帝的尊重和敬仰,但是塔河和西北的代表并没有跪下谢恩,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把皇帝陛下的圣旨放在心上,但是这一点没有被安仕全等人发现。
安仕全缓缓走上主席台,面向众人拿出圣旨宣读“《敕封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仁厚礼贤,知人善任。荷花池域地老君山,古木森林,春峨峨,夏幽幽,秋冬岑岑柯柯;风无风声,日无日色;中有碧瓦黄脊,时脊时角者,道宗也,故乃万道之正宗源流。凡天覆地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凡有血气信仰者,莫不尊亲。既忠君爱民,宣扬正法,楚囊之情,善心远播,又勤慰圣心,逐特敕封道宗第三是二代之掌门人为护国天师,赐名玄真子,号海岳山人,以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尔当念宗道之任,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永尊声教,勿负朕望。钦哉!”
宣读完毕后,安仕全把圣旨恭恭敬敬地交到了南宫幻的手中,南宫幻三呼万岁谢恩后,才在清泉子的大徒弟搀扶之下站了起。
“公公幸苦,不远万里来到道宗,幸苦幸苦,请到销魂殿内歇息,属下马上安排午膳,,切勿拘谨,等于到家了……”南宫幻恭敬的邀请道。
安仕全看了看众人说道:“江湖上的朋友都在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能如此聚齐的啊!”安仕全说话间依然笑呵呵地,甚是客气。
“禀报公公,这一切都是误会,本来这次邀请大家到来就是想把我们新的掌门人介绍给大家,但没想到一些门派的朋友误会了,以为我道宗搞一言堂,借此机会推举武林盟主,其实这真是冤枉子虚乌有的啊,让公公见笑了,见笑了!”清泉子上前躬身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嘛,干嘛还要大动干戈啊,你看怎么还有伤人命的,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安仕全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七窟鬼和十三窟鬼的尸体不以为然地说道,但此时,十一窟鬼围攻徐长卿的大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双方也偃旗息鼓了。
“公公,这件事情一开始我道宗没有说清楚,才让大家误会了,所以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道宗诚恳向大家道歉,一切都是我道宗的错,真是抱歉抱歉,还望各位江湖朋友海涵不要介意。”清泉子依然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回话道。
安仕全第一次上道宗,并不认识清泉子,也不知道清泉子在道宗是什么身份,于是问道:“道长您是?”
“回公公的话,小道乃道宗三十一代弟子清泉子。”清泉子依然恭敬。
“哦,你就是清泉子啊,洒家今天真是幸会幸会,居然见着了江湖上人称天下第一神医的清泉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安仕全笑呵呵地道,但说话间有那么几分恭维之意。
“公公谬赞谬赞,都是江湖朋友抬举小道,抬举小道。”清泉子谦虚地道。
清泉子说完,然后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介绍给了安仕全,但在介绍真佛山的觉尘和蜀山派的清平真人的时候更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而觉尘和清平真人也分别向安仕全施礼问安。
“好啦,大家都是误会,就不要无中生有的啦,都回去吧,就不要在这里大动干戈了嘛。”安仕全严肃认真地劝说道。
突然,敦煌十三窟鬼的老大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奏报道:“安公公,您老人家可不知道啊,既然说是误会,为何药山派的掌门人杀死了我的七弟和十三弟啊,还请公公给窟鬼做主啊!”大窟鬼用哭腔的声音恳求说道。
“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就不能坐下来谈嘛,干嘛还随便伤人性命的呢?”安仕全明显有点不高兴地道。
徐长卿一听安仕全的口气,知道安仕全有点不高兴的了,于是慌忙上前解释道:“回禀公公的话,属下正是药山派掌门人徐长卿,刚下在跟十三窟鬼打斗的时候,我的判官笔突然不听使唤,不知为何就伤了人,在下也不是有意思的,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杀了人就要偿命,还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是不受控制,难道判官笔不是你的嘛,众人都看在眼里的,就是你有意杀害我七弟和十三弟的,就不要在这里狡辩了。”二窟鬼等其他窟鬼七嘴八舌地嚷嚷道。
“真有这事?”安仕全诧异地问道。
“公公,这不是真相,我没有杀人,完全是有人搞鬼才让我的判官笔不听使唤而伤人的。”徐长卿辩解到。
“看来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到底真相是什么啊,玄真天师?”安仕全转身问南宫幻道。
南宫幻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公公,顿时语塞心急如焚。正尴尬的时候清泉子慌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公公,其实徐长卿也不是有意的,完全是误会,纯属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药山派和道宗沆瀣一气,他们都是结盟的,自然道宗要向着药山派的人说话了,但是大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是徐长卿杀人,而现在却说是误会是意外,难道误会和意外就可以牺牲我两个师弟的性命吗?”
“就是,误会就能商人命吗?”
大窟鬼命令师弟们把死去的两个师弟的尸体抬了上来,让安仕全看看实际情况,希望安仕全能主持公道,给自己一个说法。
第172章 公公断案
尸体抬了上来,二人胸口确实戳了一个大洞,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裳,死相甚是恐怖而又难看,安仕全看后慌忙用手捂了捂鼻子,感觉甚是恶心。事实摆在面前,安仕全也看见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好。
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算十三窟鬼的第七和第十三窟鬼确实是被徐长卿的判官笔戳穿了胸膛,众人也是看见了,但为何徐长卿却一直喊冤枉的呢,这件事情确实有点蹊跷,安仕全内心也甚是纳闷,于是安仕全想了想:“感觉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容易得罪人,还是保持中立是上上之策”,于是用温和地口吻说道:“虽然洒家没有亲眼看见二人具体是如何被杀的,但是徐长卿也一直喊冤枉,洒家想是不是确实有隐情啊!”
“公公,您老人家看看,事实摆在面前,何来的隐情啊!”大窟鬼胆大妄为地反驳安仕全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洒家以为江湖事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办,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大家都冷静下来处理后事,不要再大动干戈了,大家以为如何啊?”安仕全把难题抛给了众人,众人都不敢多言语,生怕得罪任何一方,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清泉子上前轻声地说道:“逝人已去,十三窟鬼还请节哀。虽然事件有隐情,但是确实造成了人员伤亡,这件事情上,我道宗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这样,让药山派的徐掌门当面向各位道歉并赔偿安葬的所有费用,双方都退后一步,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啊?”
“不行,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自古以来的规矩。”大窟鬼不依不饶地道。
“大窟鬼,不要在这里难缠好不好,你们这样的态度不利于解决问题,在安公公面前都如此肆无忌惮,可想而知你们有多不讲理。”刁绿兮聪明的把安仕全搬了出来,借机打压大窟鬼狂妄自大和无理取闹。
“怎么是我们难缠啊,死的人又不是你的人,你当然无所谓的了。”大窟鬼依然不依不饶,声高八斗地吼叫道。
安仕全一听,感觉十三窟鬼有点得理不饶人,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甚是不高兴。但是这一点被二窟鬼看的真真切切的。虽然安仕全只是个公公,但背后有皇帝陛下撑腰,不可得罪,于是二窟鬼上前对大窟鬼悄悄说道:“大哥,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给安公公一个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但是安公公也说了,江湖事按照江湖的规矩办,那报仇雪恨十年不晚,你看如何啊?”
二窟鬼最会察言观色,说的也有道理,也得到起其他师兄弟的支持,于是大窟鬼也同意了二窟鬼的建议。
“这个……这个……洒家确实也难办,还得你们两家坐下来商议的好。不过,洒家觉得清泉子说的有道理,徐掌门当面道歉并赔偿所有安葬费用,先让逝者入土为安吧!”安仕全面露笑意认认真真地道,然后又补充地道:“如果双方都感觉委屈,那就安江湖规矩办吧,但是今天不行,你们日后私下解决,在圣旨面前不可杀伐大动干戈,皇帝陛下刚刚下旨敕封了道宗,皇帝陛下也甚是重视江湖一统大和谐,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再在这里发生,大家看这样可否啊?”
众人不语,感觉安仕全的处理办法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能因为十三窟鬼和药山派的个人恩怨影响到大局,所以众人还是觉得安仕全说的有道理,就算双方内心都有怨言或者不服气,那还是自己私下去解决的好,不能扰乱了敕封道宗事件,毕竟敕封是皇家大事不可亵渎。
安仕全话音刚落,玄真天师南宫幻恭敬地对安仕全启禀道:“安公公说的有理,就这么处理吧!”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公公,您幸苦了,还是请进销魂殿喝杯茶歇息吧!”然后南宫幻马上就命令人去准备茶水和参汤等等。
“天师,不必客气了,洒家还着急回宫复命的呢,就不耽搁了,以后有机会定当前往。”安仕全也客客气气地回道。
正当安仕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盟主之事情还没有完呢,还请公公主持公道,道宗挑起的事情,不可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啊!”
“就是就是,趁公公在此,道宗必须给个说法,虽然皇帝陛下敕封了道宗,但并不表示武林盟主就应该是你道宗的人做啊?”
“对对对,道宗必须在众人面前许诺,不能拿敕封的事情强行霸占武林盟主之位。”
“道宗得给个说法,必须得给个说法。”
“是啊,必须给个说法!”
你一言我一语,人群中看上去有许多人对这次道宗邀请参加武林大会。特别是南宫幻端坐主席台事件甚是不满,希望道宗的新掌门人给说法。当然,众人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家的利益,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希望借安仕全等众人的意见给道宗施压,让道宗永远退出领导江湖之地位。
“皇帝陛下虽然敕封了道宗,但是,并没有说武林盟主就让道宗的掌门人担任啊,所以武林盟主之位还得你们江湖上的朋友自己推举,朝廷是不参与此事的,也彰显以示公平。”安仕全代表皇家摆出了自己的意见。
“安公公,这次道宗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须说清楚,必须把盟主人选定了,既然公公都说了,按照江湖规矩办,那就还是老规矩,各门各派推荐一个人,比试一番,看谁的武功高谁就坐武林盟主之位。”塔河的勾陈洪从中挑拨离间地道。
“对对对,趁公公也在,大家比试比试,也好做个见证。”
“各位各位,我以道宗新掌门人的身份向大家承诺,道宗无意做武林盟主,大家还是不要误会,各门各派都要和平相处,最少应该求同存异,就不要在这里给公公出难题了。”玄真天师南宫幻大声地承诺道。
“不行不行,不能听道宗的说辞,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不能自圆其说前后矛盾,今天还是把武林盟主的事情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再说从上一届盟主逝世到现在,整个武林一直是一盘散沙,没有人处理相关事务,所以还得有人来处理江湖纠纷和相关事务才行!”一个看上去很正派的人士说道,话语间好似也对道宗有意见。
“嗯嗯,自从清溪子道长遇难,江湖事务确实一直停滞不前,暂时推举一个人代理还是有必要的!”蜀山派的清平真人也认真地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清平真人说的在理!”真佛山的觉尘大师也感叹道。
“本来武林盟主是你们武林人士之间的事务,洒家本不好参与,但是几天既然遇上了,那洒家就给个意见吧。既然大家都希望推举出一个人来领导武林,但对于人选上各有分歧,大家都退后一步,能不能折中一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啊!”
安仕全实在没有办法,本想早点脱身,不愿意参合江湖上的事情,可众人又有点逼迫自己,定要自己给出一个意见或者做主,所以内心甚是复杂,感觉推荐谁都不合适,加上自己也算半个武林人士,也为了自己的大业——复辟西蜀王朝,于是也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是在等众人的意见,如果待时间成熟了,定能给众人和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公,您有什么好的法子就说出来吧!”清泉子恳求地道。
“嗯嗯,既然江湖朋友都信任您老人家,那您老人家就提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吧!”玄真天师也恳求地道。
“对对对,大家都信任任公公,公公您就勉为其难说说吧。”众人都七嘴八舌地道。
“那好,那洒家就当仁不让了。既然大家对盟主人选有很大的分歧,何不如放下分歧,让现在的副盟主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暂时代替盟主处理相关事务啊?”安仕全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对对,就让副盟主暂时代替盟主处理事务,大家都没有意见,一是觉尘大师道高望重,二是公平负责,我看是最好的人选。”米朔天也支持地道。
“不可不可,老衲年事已高,没有那个精力处理江湖事务,还是另请他人吧。”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拒绝地道。
“大师,这是最好的办法,您就答应了吧,您老道高望重,定能让各方都信服,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您也不想为了盟主人选而江湖血流成河吧!”玄真天师向觉尘施礼认真的恳求道。
“大家就不要推辞了,众人都希望您代理盟主,待到真正推举盟主大会的时候,再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来做这个盟主,那岂不是更好啊!”安仕全也劝说觉尘大师道。
众人都希望觉尘大师出山代理盟主,可绝尘其实并不想做这个代理但是又没有更好的推辞办法,谁叫他是副盟主的呢,在众人的恳求下,觉尘实在不好推辞,于是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收拾这个残局,不然,江湖将会四分五裂狼烟再起。
“我佛慈悲,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众人都信任老衲。那老衲就勉为其难先代理这个盟主,但是待真正推荐盟主英雄大会的时候,老衲就把这个权利交出来,让新的盟主去处理相关事务。大家以为可行啊。”觉尘缓缓地道,但能从话语间能听出来,这个代理盟主并非觉尘心甘情愿做的,只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妥协接受这个烂摊子。
“甚好甚好,觉尘大师既然同意代理盟主了,诸位就不要再生事端了。”安仕全高声地道,更有几分命令众江湖人士之话语。
安仕全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一个公公,但毕竟是皇帝的身边的红人,就是那些一品大臣都得巴结,就不要说一些江湖人士了,所以安仕全的话语还是有分量的。从安仕全的角度讲,并不希望道宗的新掌门人控制整个武林,但是看在烟雨的面子上,也不好给脸色难看,再加上安仕全也明了,道宗的新掌门人是朝廷的蜀亲王,从时局看,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安仕全有些话语看上去是中立态度不偏不倚,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向道宗。
安仕全果不其然是一个睿智的人,不但轻轻松松化解了药山派和十三窟鬼之间的矛盾,还化解了盟主人选之争,但是也给药山派和敦煌十三窟鬼之间埋下了隐患。安仕全说的“江湖事江湖规矩解决”,那说明了敦煌十三窟鬼一样会找药山派的徐长卿报仇雪恨。
对于道宗和徐长卿而言,棘手的问题暂时化解了,但是一些江湖人士心中还是大为不满,特别是对道宗更是怀恨在心,凭什么就他道宗一家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敕封呢,自然也就有引起一些人的羡慕嫉妒恨。
安仕全从中调节,化解了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众人都是给安仕全面子的,但并不表示私底下就真正诚服于道宗,所以也给以后真正推举武林盟主的英雄大会埋下不小的祸端。
事已完毕,安仕全并没有在道宗停留歇息,就连进销魂殿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给皇帝陛下复命去了。
当安仕全走的时候,南宫幻看着远去的安仕全和浩浩荡荡朝廷的大队人马心中甚是沮丧和痛苦,本想上前问问父皇母妃身体是否安康,可又不敢轻易暴露自己身份,那份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啊。
南宫幻怕暴露身份,不敢向安仕全打听父皇母妃身体是否安康,也不敢打听芊月公主的情况,更不敢打听朝局怎么样。但是南宫幻并不知道,安仕全对南宫幻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一点南宫幻是没有想到的。
古人有诗句“乐莫乐来新相知,悲莫悲来生别离。他人分离犹自可,骨肉分离苦杀我。”“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南宫幻面具下的面孔和神情,别人是看不见的,心中的激动澎湃和痛苦沮丧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当看见安仕全的时候,那种熟人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情,那份骨肉分离不得相见的痛楚也只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第173章 醋味
安仕全走后,虽然对道宗有看法的也只是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士,但凡正派人士无不支持和敬仰。虽然道宗的新掌门人没有做整个武林盟主,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再过两年,待真正天下英雄正是推举武林盟主之时,定能是道宗的掌门人独领风,骚。
觉尘缓步来到南宫幻的面前,高兴地道:“恭喜玄真天师,贺喜玄真天师,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恩宠并封为国师实在不易,此来皇恩浩荡荣宠万千,老衲相信天师定能把道宗发扬光大授业传道服务天下苍生。老衲在此真心恭喜贺喜天师了……”
南宫幻听见武林前辈觉尘大师的如此高的评价和道喜,心中甚是高兴于是谦虚地回答道:“谢谢,谢谢大师的支持,晚辈定不负众望,为天下苍生而鞠躬尽瘁!”
“老道也代表蜀山派恭喜贺喜玄真天师。”清平真人也诚心诚意地恭贺道。
“谢谢,谢谢真人大力支持。”
道宗好久都没有如此热闹了,道宗终于再次扬眉吐气了,南宫幻还真没有让清溪子失望,虽然没有做什么盟主,但是要得到皇帝的恩赐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说到恩赐,如果没有徐长卿的努力和上心,没有房星瑞的鼎力支持和安仕全的费心,道宗掌门人敕封为国师那是不可能的,也许这就是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吧。
众多江湖朋友都把南宫幻围在中间,诚心诚意的恭贺南宫幻,而南宫幻也一一答谢。为了表示感谢,清泉子早就安排了膳食,供江湖朋友们享用,当然,真佛山的觉尘大师是出家人,吃素的,清泉子也做了特殊的安排。
众人欢聚一堂,无不欢呼雀跃,当然最高兴的是清泉子的了,因为清泉子做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让自己的门派光宗耀祖了。
道宗发起的英雄大会终于有个圆满的结局,那些歪门邪道的门派很不以为然,心中甚是郁闷,纵然道宗邀请了所有人用膳,但是那些歪门邪道门派之人自然不能接受,也只好甩甩手气氛而又无趣的离开了。
最着急的是狼狈为奸,一直躲在暗中,本想挑起所有江湖人士讨伐道宗,但是如此狠毒的伎俩终于没有得逞,当看见众人对道宗道贺的时候,心中那个气啊不知如何发泄,气得狼道士用拳头直砸石头,因为内力太深厚,把石头都砸了一个大坑。
狈道士也是生气,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道宗一干人等全部消灭已解心头之恨。狠归狠,虽然没有灭掉道宗,但是狼狈为奸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最终南宫幻没有做成盟主,还削弱了敦煌十三窟鬼在清河亲王面前的势力。
道宗再怎么大气宽容,也不可能邀请狼狈为奸一起同乐,再说狼狈为奸也不敢现身,他们二人也知道,之前就吃过那个带着面具之人的大亏,更没想到此人还当上了道宗的新掌门人,真是让狼狈为奸心中甚是窝火。都散场了,狼狈为奸也只好无趣的离开,回京城向清河亲王复命去了。
狼狈为奸心中有气,但是最悲催的敦煌十三窟鬼,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损失了两个兄弟,只是二人不知道,真正杀害七弟和十三弟的人是狼狈为奸,却一直还蒙在鼓里以为是徐长卿。
很快,关于道宗掌门人被敕封国师之事就在江湖上传遍了,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老百姓绝大多数无不振奋和支持。
自从道宗清溪字驾鹤西去之后,道宗好长时间没有人前往朝拜了,从山脚到山上的路面上都长满了荒草,特别一些潮湿的地方还长满了青苔。但是现在道宗再次名扬海内外,说不定就是那些上山的小路也能踏出一条大道来耶。
从第二天开始,众多信众从各地涌向道宗朝拜。
有的信徒为了体现自己朝拜的诚意,甚至是三步一朝拜五步一匍匐,场面甚是壮观,把之前长满荒草和青苔的路面都摩擦得甚是光滑。
从花池古街远远望向老君山,从山脚到山上销魂殿之间人来人往络绎不摩肩接踵,特别是销魂殿的广场外,简直是人声鼎沸万人空巷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其目的信徒们就是想见一面玄真天师都要排很长很长的队伍。不然很难和玄真天师有一面之缘。
上道宗的人多了,最辛苦的当然是刁绿兮和燕姑,她们二人主要是做后勤保障,人越多,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一天到晚忙的刁绿兮和燕姑满头大汗周身酸软,但是二人心中是喜悦的,不管怎么说都愿意为了南宫幻而付出自己的所有。
人一多,安全也是个问题,每时每刻徐长卿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生怕出点纰漏。上山的人群中,有的是信徒,目的是上山朝拜,但有的却是打探秘密的,因为江湖上一直传说,道宗的《冰火两重天》一直在道宗掌门人玄真天师手上,谁得之谁得天下武林。
燕姑和刁绿兮一直在后厨忙碌着,不时还会吵闹几句,但是二人总体上合作还是愉快的。这次为了谁给南宫幻送参汤这间事情上又起了争执。
“燕姑,你看看柴火怎么样了,外面那么多人口渴要饮茶水,你把水烧开了送到广场去哈,我去给幻哥哥送参汤去了。”刁绿兮带着几分命令地口吻说道。
燕姑刚刚给南宫幻熬制的参汤,盛好一碗放在托盘里正准备给南宫幻端过去,却被刁绿兮一把夺了过去,还大言不惭地命令燕姑去烧火,燕姑一听甚是不高兴地
“我熬制的参汤,凭什么你送去,而我只能烧火做杂活啊!”
“从现在开始,你就只做供给那些信徒的茶水问题,关于照顾幻哥哥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刁绿兮还是大口大气地道,然后端着参汤就朝外走。
而燕姑慌忙挡在前面不依不饶地道:“要想邀功,自己就亲自去给天师熬制参汤,不要拿我的劳动成果去讨好天师。”
“让开,我已经说过了,照顾幻哥哥的事情以后都是我去做,你就不要操心了。”刁绿兮瞪着燕姑呵斥道。
“就不让开,参汤是我熬制的。”燕姑不依不饶。
“让不让?”
“不让,凭什么让你去送?”
“凭什么哈,就凭幻哥哥答应我爹照顾我一生一世,所以幻哥哥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跟我争?”刁绿兮霸道地道。
“既然想讨好天师,那你自己去做啊,不要拿我做的送过去,我自己熬制的,我自己知道送去,不需要你在这里多事。”燕姑生气地道,一直挡在刁绿兮的面前就是不肯让开。
“让不让?”
“就不让,今天就不让,我看你现在越来越霸道了,什么事情都要占上风,忍你已经很久了。”燕姑坚决不肯让步,气氛越来越紧张。
突然刁绿兮把托盘轻轻抛出高过燕姑的头顶,一招“南山可移”然后瞬间向右一躲,再来个“移的就箭”就越过燕姑并稳稳当当的再次接住托盘。燕姑也不示弱的,随手取下追魂鞭,一鞭子“十字披红随身转”,不偏不倚追魂鞭紧紧的缠绕住刁绿兮的手臂,就是不让刁绿兮离开。
为了逃脱燕姑的追魂鞭的缠绕,刁绿兮又一招“千回万转”轻轻的绕开了燕姑的追魂鞭。刁绿兮手中一直端着托盘,上下动作有点过大,一不小心,托盘内的碗碟一偏就掉落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刁绿兮使出十八般武艺,一招“移根接叶”轻轻地接着了碗碟,正此时,燕姑也一只手抓住了碗底,就这样二人僵持着,都同时都抓住了碗碟你推我搡的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双方都就是不肯让步。
燕姑和刁绿兮之间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不能战胜对方,但在双方争夺的过程中,碗里的参汤始终没有溢出来。刁绿兮本来对燕姑挡着自己的去路甚是生气,一气之下使出了《阴阳剑》的“大畜”招式,而燕姑突然放开托盘,使用《流星蚕丝》之“抽丝剥茧”,一根细细的发丝直击刁绿兮的手腕,为了自保,刁绿兮也放开了托盘,而托盘带着装有参汤的碗碟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飞了出去。
刁绿兮和燕姑都慌了神,托盘完全脱离了二人之手,说来也巧,徐长卿刚刚一步跨进后厨,从天而降一个托盘,托盘上碗碟内的参汤还冒着热气,徐长卿刚好接住托盘。徐长卿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吓得徐长卿一身冷汗,没想到是一个托盘上放了一碗参汤。
徐长卿稳稳当当接住了托盘,三人面面相觑傻傻帝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徐长卿才回过神说道:“二位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啊,大打出手,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有心思闹腾啊?”
“哼……关你什么事。”刁绿兮和燕姑不约而同地道,搞的徐长卿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啊,哪里惹二位大小姐了,不要闹腾了,这几天前来朝拜的人太多,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闹腾啊?”徐长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是我闹腾,我给幻哥哥送参汤,而她不让,能怪我嘛!”刁绿兮没好气地道。
“想给天师送参汤那就自己去做啊,不要拿我做的去送?”燕姑反驳地道。
“好啦好啦,不就是送一晚参汤嘛,能让二位大动干戈,要不我送去怎么样啊?”徐长卿笑呵呵地道。
“你敢?”
燕姑和刁绿兮再一次的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并同声呵斥徐长卿道。
“哎呀,你们再这样争论不休耽误时辰,我看参汤都凉了,天师怎么吃啊?”徐长卿反问道。
燕姑和刁绿兮一听,徐长卿说的有道理,二位都同时保持沉默不说话,反正气氛有点紧张和尴尬,徐长卿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偏向那一方都不好,于是就建议说道:“你们都乐意照顾天师的生活,那要不我给个建议怎么样啊?”
“什么建议?”燕姑和刁绿兮再一次保持了默契问道。
“这样哈,早上由刁姑娘照顾天师的起居,中午燕姑照顾其午膳,晚上嘛……晚上嘛……那就二位合作共同伺候吧,怎么样?”徐长卿调侃地道。
说是建议,其实是徐长卿在调侃二位,照顾一个人生活起居怎么能搞的如此麻烦的呢,也亏得徐长卿想得出如此损招。
“好好,我同意,我同意!”没心机的刁绿兮不假思索快人快语地道。
而燕姑不说话,顿时面红耳赤甚是羞愧低下了头,心中如七八个兔子怦怦乱跳,更没有想到徐长卿会提出不可思议的“建议”,这完全是在洗刷人嘛。
徐长卿的办法虽然算得上损招,但是公平啊,刁绿兮居然还真的支持,觉得徐长卿说的有道理,而燕姑呢没有发话,因为她觉得太不靠谱了,特别是徐长卿说“晚上嘛……晚上嘛……那就二位合作共同伺候的了”这句话的时候,燕姑居然想歪了,特别是“伺候”二字让燕姑很不好意思,所以才有燕姑面红耳赤害羞低头之事。
“好啦好啦,这次就由我送去了,免得你们都有意见,何如啊?”徐长卿征求二人意见说道。
燕姑和刁绿兮都不发话,看上去是默认了徐长卿的建议。
“好,这次就算了,以后就按照徐大哥的办法办,我早上照顾幻哥哥的起居,中午燕姑负责午膳,晚上大家一起共同伺候,这样也公平合理。”刁绿兮满意地道。
“晚上一起共同伺候,那怎么个共同伺候法?”燕姑不好意思小声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是燕姑想多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徐长卿明白了燕姑的意思,突然大笑起来说道。
“燕姑你一天想什么呢,我是说共同伺候只是伺候幻哥哥的生活和起居,我看你犯花痴吧,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刁绿兮哭笑不得地道。
“我哪里自作多情了啊,明明是徐大哥说的话有问题,还说我自作多情想多了,我看犯花痴的是你吧,真是的。”燕姑羞红着脸辩解道,然后转身去忙自己的去了。
第174章 若烹小鲜
徐长卿地道话确实有问题,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容易让人误会,也难怪处于少女之心而又敏感的燕姑会错意。
本身燕姑自己的误解,加上徐长卿的调侃,燕姑心里极不舒服,更有点恼羞成怒,只是强压住怒火不愿发作出来罢了,但是从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因为一个误会的断章取义,搞的燕姑和徐长卿之间甚是不愉快,以此才有燕姑转身去忙别的事情,而不再理会徐长卿和刁绿兮二人。
徐长卿和燕姑,以及刁绿兮相互间都认识了好多年了,双方的性格脾气秉性都基本了解。燕姑属于那种成熟稳重、勇敢正义、老实巴交、慢条斯理、善解人意、内敛害羞、温柔体贴、少言寡语、知书达礼,总体说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但是刁绿兮却属于幼稚调皮、情绪多变、快言快语、火爆脾气、聪明伶俐、外向开朗、豪放不羁、任性刁蛮,更有几分小肚鸡肠。
在徐长卿心里,特别喜欢燕姑,所以处处维护不敢得罪,可刁绿兮呢,徐长卿更是惹不起,因为刁绿兮更是飞扬跋扈,加上南宫幻这个大靠山,反正徐长卿谁都不敢得罪,经常无辜地成为刁绿兮和燕姑的出气筒。
燕姑也不在争论什么了,放弃了去给南宫幻送参汤的机会,刁绿兮心里却想的是一次机会都不放过。
难得燕姑自己退出,刁绿兮一把从徐长卿手中夺过托盘没好气地道:“就是你,耽误这么长时间,参汤都凉了,幻哥哥还怎么喝啊?”然后再一把推开当在门口的徐长卿,大步流星地出了后厨给南宫幻送参汤去了。
刁绿兮下手没个轻重,一把推了过去,徐长卿没有注意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一个趔趄,差一点倒在地上,幸好徐长卿反应快,不然还真倒在地上,那是一件多没面子的事情啊,一个江湖高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最终,参汤还是由刁绿兮送了过去,燕姑心中的那团火啊,早已爆棚了,但徐长卿却还不识趣,走上前对燕姑讨好地说道:“需要我帮忙嘛?”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你个大男人,去做大男人该做的事,后厨的事就不要瞎操心了!”
燕姑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话语间都有一股怨气和醋意,也怪徐长卿不会察言观色自讨没趣,所以燕姑只好拿徐长卿当出气筒的了。
“饿哦是大男人不假,但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啊,如果简单的手上活都做不了,怎么心怀天下?”
“这是厨房,不是天下!”
“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一样的道理!”
“去去去,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讲大道理,如果再打扰我,今天你们就把嘴缝上,不要吃了……”
燕姑斗不过刁钻霸道的刁绿兮,难道还不敢惹你徐长卿嘛,所以徐长卿此时的拍马屁算是拍到马蹄上了。
“没事,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要不帮你烧火吧!”徐长卿傻乎乎地依然坚持,正拿起一根木柴往灶堂里添柴。
“烧什么火,本姑娘满肚子的火旺得很,不需要你烧火,看见你就烦。”燕姑没好气地道,而徐长卿还是站在那里不走,燕姑上前也推了徐长卿一把再恶狠狠地道:“去去去,不要挡在这里,真是没事找事,烦不烦人你!”
徐长卿知道,这次燕姑真的生气了,如果再在这里坚持自讨没趣,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呢,于此徐长卿赶忙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大小姐,我在这里挡住你路了,让你满肚子的火气,堵得慌,那我就不在这里惹你生气了,马上消失好不好啊……这就去查岗还不行的嘛!”
然后徐长卿默默委屈地走开了,但在跨出后厨门槛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燕姑,而燕姑自顾自的忙自己的,根本就不理睬徐长卿,徐长卿也只好摇摇头无奈地离开了。
每次刁绿兮和燕姑发生冲突,都是刁绿兮赢,燕姑败。
不是刁绿兮每次都有理或者运气好,而是燕姑为了大局,不想把关系搞的那么僵,处处忍让几分,因为大家还要一起共事的嘛。
这次刁绿兮和燕姑起冲突,但是没有揭露刁绿兮私藏南宫幻信函的事,因为燕姑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每次徐长卿在燕姑面前献殷勤的时候,燕姑总是心里烦躁不安,甚至有时候很讨厌徐长卿,但是燕姑又明白,徐长卿确实对自己不错,也是个好人,只是感情的事情要从心而论,不能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能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爱情都是美好的,都很想或者说坚持自己原有的那份初心。
就这样,刁绿兮和燕姑时常有冲突,但是双方还是能紧紧的合作,特别是对照顾南宫幻这件事情上总是不谋而合或者说是很有默契。
因为道宗的一次邀请英雄齐聚,加上道宗在安排座次上的失误而引起的误会,差一点让道宗名利双失,幸好在安仕全等人凯旋下最终有个圆满的结果,只是比较悲催的是敦煌十三窟鬼,以失去两位师兄弟的性命为代价而告终。
狼狈为奸暗中参加道宗的英雄大会之后,一刻也没有耽搁就回到京城向清河亲王复命,当清河亲王知道结局后甚是满意,但并不知道狼狈为奸是拿敦煌十三窟鬼的性命为赌注而达到目的的。
回到京城后,狼狈为奸把道宗的情况报告给了清河亲王,清河亲王心中欢喜,还夸奖了狼狈为奸做的好。为了商讨下一步的安排,清河亲王又一次召集亲信党羽齐聚在亲王府悄悄商谈朝局以及下一步的计划安排。
如同以前一样,参加商讨的人有兵部尚书苏远候,已经致仕了的王怀国,还有狼狈为奸和敦煌十一窟鬼等人。
在清河亲王得知敦煌窟鬼的第七和第十三弟因为参加道宗的英雄大会而付出了生命之时,也甚是惋惜,但那都是表面的,再怎么说,敦煌窟鬼只是武林人士,一个势力庞大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把他们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的呢!
清河亲王惺惺作态还是要的,为了对敦煌窟鬼的补偿,奖赏了无数金银财宝,以此收买人心和打消敦煌窟鬼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大家刚刚落座,就听见屏风后有人说道:“大家都到齐了哈。”清河亲王缓缓走上主席台的王爷专座,然后一个漂亮潇洒的转身并坐下。众人看见王爷驾到,都起身向王爷施礼问安。
“大家都坐,都坐下说话。”清河亲王假装亲和地道,待众人坐下后,清河亲王接着说道:“这次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在道宗做的很好,本王甚是欣慰,待会儿都去帐房领赏去吧!”
“为王爷效力是属下的荣幸。”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都同时起身感谢王爷的赏赐。
“为了王爷的大业,我敦煌窟鬼万死不辞死而后已。”敦煌大窟鬼也坚定地道。
“好好好,坐下说坐下说。”清河亲王满意地道。然后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朝廷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化了,今天找诸位来就是商议我们下一步怎么走怎么做。”清河亲王一字一句地道,说完看大家都不发话,又补充道:“从现在还是,遇到每一件事情,每一步路子都必须拿出一个方案来,然后大家各司其责去办理,不要再向以前那样糊里糊涂的,没有中心,没有解决方案和没有结果。”
众人都知道,虽然瞻郡王现在还是被圈禁在自己的王府,但是朝廷上下支持他的人依然不少,还有皇帝陛下有点偏心,所以清河亲王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是非常的不妙。
话说清河亲王虽然支持者也不少,但是真正能靠得住的还是不多,就连已经致仕的王怀国也得用上,算是废物利用吧。
真的能和清河亲王肝胆相照死心塌地的人真正不多,特别是朝堂之上很多人还是保持中立观望态度,搞的清河亲王甚是着急上火又无计可施。
“王爷,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不能过于着急,从暂时的情况看,我们还是占了上风,而瞻郡王虽然有桑桂怀和吴世雄的支持,但那都不足为患,他们二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苏远候分析道。
“本王能不着急的嘛,夺嫡是大事,朝堂局势也瞬息万变,走错一边全盘皆输,不可大意,很多时候,小人物往往能定乾坤,必须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不可轻敌,不可轻敌啊!”清河亲王感叹而又批评地道。
人称外号“王坏国”的王怀国然后不慌不忙接话地道:“王爷,其实您多虑了,一个被废掉的王爷,就算能咸鱼翻身也要有机会才行的啊,只要我们不给机会,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
“道理都懂,可是父皇龙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风云突变,那怎么搞啊,还要做长远打算才行,成功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无为而治,那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了嘛。”清河亲王有条有理地道。
“王爷考虑的是,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我狼狈为奸直接杀进瞻郡王府,把威胁定点清除掉,那岂不是来得更直接更爽快嘛?”狼道士振振有词胆大妄为地道。
“对对对,王爷,你指哪我狼狈为奸打哪。”狈道士也高声阔论地道。
“王爷,定点清除这样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敦煌窟鬼吧,我们更适合去做,属下以为狼狈为奸太高调了,不适合做隐秘的事情,事情一旦暴露的话得不偿失!”敦煌大窟鬼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王爷,您是知道的,从武功而论,我狼狈为奸才是天下第一,而敦煌窟鬼恐怕对付不了瞻郡王府的高手。”狈道士毫不客气的贬低敦煌窟鬼道,但说话间甚是有几分洋洋得意唯我独尊。
“打打打,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能用智慧解决的最好用智慧,不要见血才好,如果真的定点清除了瞻郡王,等于是告诉天下人那是我清河亲王府做的,真是一群鲁莽没脑子的人。”王怀国毫不客气地批评反驳道。
“那怎么办,王大人你说个法子啊?”狼道士毫不客气也反呛道。
“对对对,就数你聪明智慧,那你能让王爷入主东宫吗,如果能做到,那在下就信服你!”大窟鬼也反驳王怀国,说得王怀国哑口无言。
“好啦好啦,大家都要顾大局要团结辅助王爷,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嘴的。”王怀国有点不耐烦地道。然后又对清河亲王说道:“王爷,属下还是以为要主动出击,不要被动挨打,现在是向陛下提出太子人选的最佳时机,因为瞻郡王现在是面壁思过期间,如果直接让他做太子的话,大臣们肯定很难接受的,也会觉得陛下有偏心之嫌疑。既然选太子要么选德要么选才,而瞻郡王都不具备,所以王爷您才是唯一的人选,只是要在什么情况下提出来才是高招……大家都明白,陛下生性多疑,如果没有合理的借口和理由的情况下提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反而会弄巧成拙,故此时机才是最重要,所以说这一点才是我们该考虑的重点……”王怀国一番慢条斯理高声阔论地分析,而清河亲王听了都以为自己就是太子了,更是感觉自己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选。
“甚妙甚妙,王大人说到点子上了。”清河亲王兴奋的赞许道。
“王大人,朝廷上下谁不知道那些人跟王爷走得近,那些人跟王爷疏远,如果是我们的人自己提出来的话,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皇帝陛下还没有头昏眼花,一听就明白你有几个的心思,所以不可不可,属下还是以为静观其变,最好的办法私底下拉拢人心,把那些左摇右摆的大臣收在王爷的麾下,为王爷出人出力才是上上策。”苏远候认认真真地道。
第176章 诡计
“师兄,我们在天下人眼里就是坏到黢黑的坏,但是又有几人能懂我们呢,既然所有人都抛弃了我们,那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这辈子虽然跟你一直奔波没有安安生生过好日子,但是我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只要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就行,虽然我们的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不可见光,但是我一生无怨无悔!”狈道士一番的感慨,说的狼道士眼泪都掉了下来。
“对,只要我们一生都在一起,做什么都有意义。所以我就是要逆命而生背光而行,非得到盟主之位不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任何人都不可动摇我的决心!”
“嗯,我支持你,师兄!”
“好,师妹,我们共同努力……”
狼道士慢慢起身坐在地板上恶狠狠地道,然后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瞬间砸出一个大坑,内力之深厚,一般人望尘莫及。
狈道士穿好衣裳,也给狼道士找来一条新裤子,同时还一个劲地关心问道:“师兄,你现感觉如何啊,是不是‘采阴抑阳’后会好点的啊?”狈道士关心地问道,然后把狼道士搀扶起来坐在坐床上,帮忙穿裤子。
而狼道士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下头部,并左右摇摆了下头,紧接着又用拳头轻轻敲击了下腰部,皱起眉头说道:“好是好了点,但是头昏沉沉的,腰也有点酸疼。”
“我也是,不知为何每次‘采阴抑阳’后感觉身体都有新的情况出现,但是又说不出到底那里出了问题,唯一明显的是两个腿部有瘀痕。但是只要吃了处子的骨髓后稍微好点,但是脑髓的效果更好。”狈道士心中甚是疑惑地道。
本来狼狈为奸因为强行修炼《烈火神功》,导致肺、胃、肾,基本病机为阴津亏耗,燥热偏盛,所以要进行“采阴抑阳”中和身体内的阴阳不平衡。
本就体内火旺,所以口苦饥渴舌苔黄而又脉细数,如果消渴日久,病情失控,则阴损及阳,热灼津亏血瘀,而致气阴两伤,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腰酸背痛,头部昏沉,脏腑器官也会受损而出现疖、痈、眩晕、胸痹、耳聋、目盲、肢体麻疼、下肢坏疽、肾衰水肿、中风昏迷等症候,但是这行情况狼狈为奸并不知道。特别是狼道士的“采阴抑阳”往往是饮鸩止渴,虽然暂时缓解了病症,但是实际上是在加重病情。而狈道士呢喜欢吸食十四五岁处子的脑髓,也更是加重了病情。人的脑髓含糖量就高,甚至把脑髓滴在地上就能引来蚂蚁,因为蚂蚁喜欢甜食的东西,故此狼道士越是吸食脑髓,越是加重病情,到后来肯定是无可收拾痼疾难医的了。
从中医理论诊断而言,狼狈为奸是患上了消渴症,如果要治疗消渴症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清热润肺生津止渴逐瘀凉血,但是当今世界上能治疗这种病的唯有清泉子一人也,当然还有玄真天师南宫幻用《冰雪神功》输入冰雪真气治疗,中和其体内的阴阳之平衡,否则病危不久暴卒于荒野是也。
清泉子怎么会给狼狈为奸治病的呢,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心地善领的南宫幻也不会轻易给狼狈为奸治病的啊,再说也没有那样的机会的呢,所以狼狈为奸只能听天由命了,然后到处抓十四五岁处子进行糟蹋和吸食脑髓,如此便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的加重其病情。
“师妹,还是要和十四五岁的处子进行‘采阴抑阳’才有更好的效果,所以是不是你出去抓几个回来?”狼道士坐在坐床上有气无力地恳求说道。
“师兄,我也是那样想,因为我也需要吸食脑髓减轻痛苦,只是王爷说了,不许在京城下手,就是怕被查出来牵连到他。”狈道士回答道。
“哎呀,你悄悄的不就不行了,真笨,不让王爷知道不就可以了嘛。”狼道士建议道。
“也是哈,只要王爷不知道,就算平民百姓失踪几个,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那好吧,我待会儿就去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狈道满口答应了狼道士卑劣而又恶心的建议,也难怪把他们二人称为“狼狈为奸”。
为了达到给自己治病,狈道士捯饬了一番自己,反正就是乔装打扮的了,然后就出了别院大门。因为天还没黑,狈道士就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游荡,甚是注意从身边路过的女子。因为是大白天,不好下手,只能熬到天黑了。
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天空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狈道士踩点了几个地方,感觉都不妥,因为要么高墙大院要么碧瓦朱甍,估计不是官家也是豪强,不可坏了清河亲王的规矩,更是不好下手,于是狈道士继续游荡继续寻找目标,慢慢地狈道士就游荡到老百姓居住区,一看都基本是泥墙瓦房,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当即决定就在这里下手了。
狈道士偷偷潜入了几家民房内,都没有发现需要的人,直到第三家,狈道士从窗户悄悄向里张望,刚好发现一个十四五岁处子少女正在缝补衣裳,于是趁其不备潜入了房间,轻轻的在女子后脑一拍,女子当即就昏死了过去。为了不让人发现,狈道士慌忙把人装入一个布袋里,逃之夭夭。
女子被狈道士偷偷扛回别院,狼道士露出了奸淫龌蹉下流的笑容。一开始狼道士把女子当玩具一样玩耍,最后玩累了直接把女子采阴了,在采阴的过程中还使用了房中术中的各种姿势和方法,而一个处子之女,怎么经受得住狼道士非人般待遇,没多大一会儿就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狼道士满足了不说,而狈道士也不放过,把女子尸体肢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吸食其骨骼内的骨髓,还甚是享受其脑髓的“美味”,最后再用《烈火神功》把残缺不全的尸块烧了个干干净净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狼狈为奸拿处子之身的少女性命暂时抵消了体内失调的阴阳邪气,然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狈道士醒来看见狼道士衣衫不整的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上前拍了拍狼道士说道:“师兄,快醒醒啊,都什么时候啦还睡!”
狼道士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道道:“不要吵,再睡一会儿。”
“哎呀,都晌午了,不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赶快起来吧,还要赶往荷花池古街监视武林人士动态呢,快点快点!”狈道士着急的催促着,并一把拉起还没有睡醒的狼道士。
狼道士在睡梦中感觉突然有人拉自己,还听见说“都晌午了”,于是突然起身大叫道:“怎么不早点叫我啊,完了完了,快快,不要坏了大事。”狼道士翻身起床,一边穿靴子一边埋怨狈道士说道。
“能怪我嘛,昨天晚上那么累,我也是刚刚醒呢!”狈道士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道。
按照清河亲王的安排,狼狈为奸是要监视整个江湖人士动态的,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荷花池古街的了,那里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特别是武林人士最多,打听消息最好不过的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那里监视道宗和真佛山的一举一动。
狼狈为奸为了不耽误清河亲王交代的任务,起床后急急忙忙就往荷花池古街赶去,一路上不曾停歇。
狼狈为奸在赶往荷花池古街的同时,敦煌窟鬼也没有闲着,也按照事先的安排,把凡是朝廷上对清河亲王不利的人都一一梳理了一遍,有目的性的对每一个大臣暗中写威胁加恐吓信函。而那些胆小怕事的大臣看到恐吓和威胁信函后心里都明白,虽然不敢肯定到底是谁在恐吓威胁自己,但不外乎就是瞻郡王和清河亲王二人了,所以胆小怕事的大臣早就下破了胆,很多连大门都不敢出,有点甚至上朝都不去,直接上报皇帝说生病了以此躲过劫难。
敦煌窟鬼当对一掌管户部的侍郎进行威胁恐吓的时候,户部侍郎当即吓得双腿打颤,于是马上就上书皇帝称偶感风寒,不能上朝处理事务,望皇帝陛下恩准。一开始皇帝陛下都恩准并派陈太医上大臣府邸诊断治疗。可没想到称病不能上朝的大臣越来越多,搞的皇帝陛下甚是恼火。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皇帝南宫客也无奈,只好一一批准,但是朝廷相关部门的事务不得不停下来,搞的整个朝廷都差一点瘫痪了。
敦煌窟鬼开始尝到了甜头,心中信心满满。
一般的大臣都好解决,但是人称“三才人”的刑部侍郎房星瑞房大人和刚刚从川西刺史位置上调入京城的张耀庭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毕竟二人都是皇帝的宠臣,在朝廷上势力也庞大,不可能因为几封威胁和恐吓信函就让二人害怕屈就了。
不单单是房大人和张大人不好对付,就是孙坤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毕竟他们都是老臣,更是朝廷栋梁和皇帝陛下的宠臣。
在恐吓威胁这件事情上,敦煌窟鬼有得也有失,得的嘛就是让那些胆小态度又中立的大臣们都不约而同的闭嘴,或者说让他们称病不理事务;而失的嘛就是没有啃下房星瑞,张耀庭,孙坤三个硬骨头。
房星瑞是谁,是一直跟随南宫客打天下的,也人称天地人“三才人”的谋士型大臣,怎么会听从一个没有来路的恐吓威胁信函的呢,再说房星瑞掌管刑部,如果真要查的话,那些写恐吓威胁信函的人十有八九都会现原形的,只是房星瑞心中有数,不去理会罢了。
敦煌窟鬼是清河亲王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为了达到目的,敦煌窟鬼要么恐吓,要么收买忍心,朝廷上,大多数大臣基本都成了清河亲王的人,最少也不会胆敢站出来反对清河亲王。
房星瑞和张耀庭没有被恐吓到,孙坤也没有被吓倒,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了,于是已经致仕了的王怀国就堂而皇之的出面了。
王怀国以拜访房星瑞为名前往房府,虽然王怀国已经致仕了,但都曾经都是一朝为官,加上房星瑞给面子,于是就接待了王怀国。
一开始王怀国都说些不痛不痒的事,要么关心慰问房星瑞的身体安康情况,要么说一些最近朝廷上发生的一些大事件,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等等。
房星瑞面子薄,给王怀国给足了面子,可后来王怀国渐渐的就开始聊清河亲王怎么好怎么好,或者说一些假如清河亲王被立了储君,对房星瑞又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处等等。
房星瑞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抱拳说道:“王大人,你说的这些本官都知道,只是立储是朝廷皇家大事,本官不好多言,一切听陛下的安排。”
“房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老也是开国元勋,更懂得如何对社稷好,也看的明白,如果您支持王爷的话,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王怀国最后直接摊牌,也不避讳是清河亲王地道客。
“王大人,恕本官直言,你已致仕,本该安享晚年,何必去当别人的爪牙呢?”房星瑞毫不客气地道。然后更是直接回绝道:“关于立储之事,到底立谁,本官一律不参言,这都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情,本官办好差就行,就不要为难本官了。”房星瑞明言拒绝了王怀国的拉拢,最后也不欢而散。
当然了,既然房星瑞软硬不吃,那王怀国也没有办法,本以为王耀庭能听从自己的,可没想到王怀国又一次碰壁了。王耀庭性格刚直,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没有等王怀国开口就直接被拒绝并赶出了府邸,搞的王怀国甚是没有面子。
孙坤也一样,王怀国一样吃了闭门羹,还落下了一个“王坏国”的形象。
王怀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可清河亲王依然不依不饶不放过,既然王怀国办不了,那就让苏远候去办了,可这个兵部侍郎说话有分量吧,可没想到和王怀国一样,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一样被房星瑞和王耀庭等大臣给拒绝了。
话语中虽然房星瑞和王耀庭说立储是皇帝陛下的事情,其实则是对立清河亲王为储君持反对意见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然清河亲王也能明了这一点的。
就这样,房星瑞和张耀庭等大臣就如清河亲王喉中刺背中芒,双方都僵持着,谁也不退后一步,于是双方的矛盾也越闹越大越闹越深。
没过几天,有人向明镜台、大理寺和刑部报告说有人员失踪,而上任不久的明镜台主簿孙坤也甚是下了一份苦功夫寻找,但最终一无所获。也不是孙坤不重视,而是狼狈为奸做的太干净利落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要想把连尸体都没有的案子破了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的呢,所以孙坤甚是烦恼,不知如何解决。
大理寺的桑桂怀为了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同样下了苦功夫,但和孙坤一样一无所获,但是桑桂怀心里明白,不是狼狈为奸所做就是敦煌窟鬼所做,反正就是跟清河亲王脱不了关系,可又苦于找不到证据,最后也不得不不了了之。
第177章 搅动风云
虽然案子没有破,但是在京城的王化之下居然有人失踪,也是大事件,明镜台和大理寺都同时把案件上报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甚是生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员失踪,明镜台和大理寺,都没有办法破案,就是人称“三才人”的刑部侍郎房星瑞也无从查起,所以为此同样大为恼火。
皇帝陛下南宫客甚是想不通,不就一个小小的人口失踪案件,而朝廷却无计可施,居然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查出来。南宫客在华景殿上大发脾气,凡是涉及查案的部门主管都受到了严厉地批评。
皇帝越想越生气,下朝后于是就问安仕全道:“安仕全,你说说,为何一个失踪案子就那么难办的呢?”皇帝南宫客心中大惑不解。
“陛下,那些大臣们都没办法,奴才更不知道了,对断案这样的大事情都是那些国家栋梁的事情,奴才也不懂的啊!”安仕全狡猾地道。
“你个老东西,朕还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不就是怕惹祸上身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推得一干二净的。”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安仕全一听皇帝陛下如此说,慌忙上前献殷勤的给捶腿解乏。安仕全一边捶腿一边慢条斯理地道道:“陛下,奴才也是听说,但具体也不甚了解。”
南宫客一听安仕全话中有话,慌忙继续问道:“说,快说,听到什么了?”
“陛下,奴才不敢说。”姜还是老的辣,安仕全甚是狡猾,希望皇帝南宫客先赦免自己无罪才肯说罢了。
“恕你无罪,有什么说什么。”南宫客有点着急地道。
“陛下,听说清河亲王最近动作很大,还网罗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府上视为上宾,这和人口失踪不知道是不是有关。”安仕全小心翼翼而又牵强附合地道,但是还是把话说了七分留了三分。
南宫客听后甚是惊讶,赶忙细问道:“人口失踪的案子,你是真知道和清河亲王有关还只是猜测啊?”
“陛下,奴才一直伺候在您身边,没有出过宫,奴才也是听几个公公私底下说的,具体奴才不得而知了。”安仕全解释道。
“朕知道,就算你真知道什么都会装聋作哑的,谁都不得罪嘛。”南宫客叹气地道。然后又问道:“这些年来朕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一刻都不敢耽搁,为何在天子脚下还有如此恶劣的事情出现的呢!”
“陛下,您是天子,奴才只是伺候您的,这些大道理奴才怎么懂啊,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要不去贵妃娘娘宫里看看?”安仕全有意转移话题说道。
“不要打岔,朕就是想问你,是不是朕真的老了,管理不好国家事务了。”南宫客感慨地道,然后有说道:“,安仕全,你说说,人口失踪到底是不是清河亲王做的?”南宫客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您是千古一帝,您都不知道的事情,奴才怎么知道啊,也许案子是那些刁民干的,跟王爷没有关系吧,所以您也不要自责了。”安仕全安慰道。
“朕知道,这些年朕一直不立太子,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影响。”南宫客好像在安仕全面前并不避讳自己的问题,当然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自己主动谈太子的事情。“安仕全,你这些年一直跟随朕身边,也甚是了解朕,那你说说,现在东宫一直空着,到底立谁好啊?”
此话一出,本来在给南宫客捶腿的安仕全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瑟瑟发抖,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陛……陛……陛下,立储这是朝廷大事,奴才怎敢妄言。”安仕全一直跪在地上,甚是惊恐万分,但心里却乐滋滋的,因为朝廷越乱,而对自己复辟的大业越是有好处,但只是在皇帝面前隐藏自己的目的,假装糊涂罢了。
“起来,朕让你说你就大胆地道,这里没有外人。”皇帝南宫客呵斥安仕全道。
“恕奴才不敢,国家大事,陛下还得与栋梁们商议,奴才不敢妄言,奴才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陛下,其他的奴才也不懂。”安仕全把所以问题假装都推得一干二净,因为安仕全知道,虽然现在皇帝陛下主动问自己,一旦出什么状况了,自己的言语也许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毁灭,不得不防的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皇家都是反复无常的人,不可留下话柄,所以安仕全才假装不愿意参与夺嫡大战之中去,如此便更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陛下,那奴才真能说吗?”安仕全试探性地问道。
“让你说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皇帝南宫客有点不耐烦了。
“陛下,为了江山千秋万代,如果要立储的话,要么选才,要么选德。”安仕全大胆地道。
“你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你这不是等于没有说嘛,朕问你到底立谁,可你却跟朕打太极。”南宫客骂道,但心里却觉得安仕全说的有道理。然后补充道:“真要选一个才襟怀德之人难啊,在朕的三个儿子中,如果要说人品高贵光明磊落而又怀瑾握瑜才华横溢的也只有老二了,可老二这些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朕也派人到处打听了,但追究还是一无所获,你看现在的老大和老三,要么心狠手辣鼠目寸光,要么鸡鸣狗盗玩弄权术,都不是朕想立的人啊!”南宫客一边说一边想起二儿子南宫幻的好处,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陛下莫要伤悲,龙体要紧,江山万里还需要您去打理呢,不可过度伤悲啊!”安仕全一边安慰一边给南宫客捶背揉肩认真伺候着。
南宫客确实不知道南宫幻的下落,可安仕全能不知道嘛,其实只要安仕全把南宫幻在道宗的事情报告给南宫客,而南宫客可定会迎回南宫客立为太子的,但是安仕全就是不说,还故意隐瞒,其目的就是让瞻郡王和清河亲王兄弟之间相互斗争,然后也把两兄弟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搞恶化,如此一来,朝廷就风雨飘摇千疮百孔,离自己复辟西蜀王朝之大业也就不远也。
“陛下,蜀亲王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但家国不可后继无人的啊,您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安仕全斗胆地道。
南宫客一听安仕全如此说,心中甚是悲凉,于是道:“如果幻儿在的话,那该多好啊,那有这么多麻烦事……”
皇帝南宫客已经年逾花甲日理万机,加上身体本就有病,如此长久下去不立储的话,确实对江山社稷不利,但皇帝就是下不了决心,因为剩下的两个儿子都让南宫客不满意,不然早就诏告天下立储的事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无可奈何之地步。
“安仕全,你说说,就老大和老三,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的话,你看那一个更合适?”南宫客不甘心地征求意见问道。
“陛下,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其实陛下心中早就有人选了,何必问奴才呢?”安仕全聪明地道。
“朕心里拿不准的嘛,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也了解我这两个儿子,所以让你说你就大胆的说,不要有什么顾及。”皇帝南宫客认真地道。
“陛下,如果真要二选其一的话,奴才以为,还是瞻郡王好点,最少将来能容下政治对手,也不至于骨肉相残。如果选清河亲王的话,根据清河亲王的性格,不知道又多少人丧命啊!”安仕全假装谨慎认真地道,但是也把皇帝南宫客犹豫不决的话了说出来。
“朕正有此意,老大虽然千般不好万般有错,但最少会善待那些曾经是对手的人,只是他太要强了,好大喜功,作为一国之君要谨慎再谨慎,处理事情不可意气用事,必须心细如发,还得有颗怀柔之心啊。”南宫客无奈地道。
“陛下,都是您的骨肉,您就不能原谅瞻郡王嘛?”安仕全说道。
“不是朕不原谅他,你也看到了,上次朕对他抱有希望,才让他担任大元帅带兵出征。但最后给朕搞出一个主动投敌,天下人都看着的呢,如果朕不处罚他的话,定能引起民怨,所以才传旨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参与朝廷事务。”南宫客思索后认真地道。
“陛下,奴才知道,那是在保护王爷,只是王爷不懂陛下而已,以为陛下抛弃了他,于是他才在王府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父子之间血浓于水,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还有什么误会不可化解的呢!”安仕全劝道。
“你懂,可他不懂,朕是用心良苦啊,所以老大一直对朕耿耿于怀,以为朕真的老糊涂了,可当时的情况,朕不那样做不行的,再说如果现在突然立他的话,那朝堂之上朕怎么说,那岂不是自打脸的嘛!”南宫客郁闷地道,心中的郁闷不知如何排解。
“陛下,为了万代江山,瞻郡王是嫡长子,是皇后娘娘所生,而清河亲王是庶出,历朝历代,立长合符惯例,大臣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之声的,就算有,那也得少数服从多数的啊!”安仕全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也故意搅动风云,让瞻郡王和清河亲王这对亲兄弟彻底翻脸。
“让如此不懂朕的儿子继承大统,朕还真有点不甘心,如此大的国家,交到他手上,不知以后成什么样子了。”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奴才还是相信瞻郡王能管理好这个国家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安仕全一直劝说南宫客,心中甚是怕南宫客突然改变注意而不立瞻郡王为太子,改立清河亲王。。
“话是这么说,但朕还真不甘心。”南宫客再次流下了无奈的泪水。
“陛下,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只要大方向正确,就不要拘泥于小节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冥冥中上天自由安排,凡人都没有跟老天爷对着干的能力啊!”安仕全苦口婆心的劝说皇帝,而皇帝南宫客也觉得确实有道理。
“嗯嗯,是啊,也许这就是朕的命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安仕全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让南宫客下定决心立瞻郡王为太子,于是假借“命运”说事,于是也接话道:“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安仕全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滔滔不绝的在皇帝面前说道,听得皇帝南宫客一愣一愣地。
本来安仕全还想说的,可被皇帝南宫客打断道:“你看你看,你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不是说不懂国家大事的嘛,怎么现在说话滔滔不绝啦,大道理一大堆一大堆的?”
安仕全一听,皇帝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慌忙跪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说道:“都是奴才多嘴,都是奴才多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好啦,起来吧,一切都是命,朕没有怪罪于你,不要惊弓之鸟,搞的朕很不通情理一样。”南宫客微笑着说,然后又开始感叹道:“古人有云‘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女子,时来配作夫人。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相格无破,必有成名之日。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人啦,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也’”。
就这样一来一去,安仕全和皇帝南宫客在书房对着话,没想到是时辰过的那么块,安仕全一看沙漏时刻,一晃就到了亥时,于是慌忙问道:“陛下,亥时了,是让那位娘娘侍寝啊?”
皇帝南宫客和安仕全一夜长谈,心中敞亮了许多,既然都已经定了立瞻郡王为太子了,可南宫客心里却很是不高兴。在南宫客眼里,因为没有多余的选择,不然怎么也不会立瞻郡王为太子的,但是天子的心思,不是谁个都能摸透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甚是很玄乎。
夜深了,皇帝南宫客该歇息了,按照道理,皇帝应该让年轻漂亮的娘娘侍寝,可没想到南宫客却说:“朕对不起贵妃,那就去贵妃那里吧,算是朕的补偿!”
第178章 训斥第三部
南宫客缓缓的站立,而安仕全躬身搀扶,甚是小心翼翼,生怕伺候不到位惹怒了皇帝陛下而降罪。
皇帝陛下南宫客确实生性多虑性格怪癖而又让人琢磨不定,一般人难于偷窥其心里,就算服侍多年的安仕全都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虽然安仕全面子上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皇帝陛下,因为自己的搅动风云,让皇帝陛下做出了一个难于抉择的决定,也离安仕全的宏伟计划近了一步,于是偷偷地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南宫客从登帝位开始,虽然算得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也时有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但是哪朝哪代的帝王不荒于宫色也。对于南宫客的好色,天下人皆知,就因为前不久,为了选宫女给老百姓造成极大灾难。凡京城内外家稽户索,旬日之内,闻有逃者,有匿之亲者,有截发者,有爪其面者,有涂以污秽饰其痣疣者,有窃嫁者,有缢者,巧为规避,无所不至。最后在房星瑞等大臣的劝谏才不得不草草收场。
在安安仕全一路上细致入微的照顾领路下,南宫客来到了贵妃娘娘的万福宫。因为皇帝的突然莅临,让贵妃娘娘好一阵子的激动,差一点都失声大哭,幸好,贵妃娘娘温婉淑德、娴雅端庄,懂于朝纲宫闱之规矩,并没有在皇帝面前失态。
“贵妃,朕一直忙于朝政,好久没有来万福宫了,你不怪罪朕吧!”南宫客内疚地对贵妃娘娘说道。
贵妃娘娘慌忙上前迎接南宫客并帮忙取下披风,一边伺候一边体贴入微地道道:“臣妾知道陛下忙于朝政,臣妾也不敢前往打扰,只要陛下有心,臣妾心满意足了。”
因为皇帝陛下准备立瞻郡王为储君,而瞻郡王是皇后娘娘的所生,而蜀亲王南宫幻和清河亲王是贵妃娘娘所生,既然贵妃娘娘的两个儿子都无缘储君之位,再加上贵妃娘娘当年跟随南宫客的时候正是南宫客人生最低落之时,在南宫客心中,患难之情是没有忘记的,所以甚是感觉对不起贵妃娘娘,如此因为内疚才来到万福宫,实则有安慰贵妃娘娘之意。
关于南宫客立储君之事情,贵妃娘娘是不知情的,而贵妃娘娘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是否能不能立储君其实是不在意,只是皇帝陛下自己内疚想多了,才有在深夜来到万福宫安慰贵妃娘娘。
就这样,南宫客和贵妃娘娘相拥而坐在床沿上一直聊到三更才入睡。贵妃娘娘的内心是兴奋的,毕竟好长时间皇帝陛下没有宠幸自己,这一次皇帝突然而来,贵妃娘娘甚是意外,也大惑不解。
翌日,南宫客就起床准备上早朝,而贵妃娘娘一直伴随左右精心照料,不时帮皇帝陛下穿靴子,帮皇帝陛下穿龙袍等等,无不体贴入微。
本来平时这些事情都是大太监安仕全做的,但贵妃娘娘考虑安仕全也年纪大了,应该让他多歇息一下,还有就是贵妃娘娘内心觉得伺候皇帝陛下是自己一生的荣耀,所以才不让南宫客插手,要自己亲自亲为,一表对皇帝陛下的情谊依然浓烈。
一切准备完毕,安仕全搀扶着南宫客缓缓走上金銮殿,在满朝文武大臣三呼万岁之下慢慢地坐在龙椅上。一开始,华景殿整个朝堂气氛甚是紧张,大臣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两遍,一句话也不说,而皇帝陛下也不说话,最后是安仕全的话打破了寂静。
“列位公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而大臣们依然很安静都不说话,安仕全喊话几次后,大臣们依然都不说话,皇帝南宫客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大声地道:“前两天,有关人员失踪的案子有没有进展啊?”
皇帝突然的问话,吓得刑部的房星瑞,大理寺的桑桂怀和明镜台的孙坤十二万分的紧张,因为他们都没有关于京城人口失踪案子的最新进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陛下。
“怎么了,大家都哑巴了,平时都滔滔不绝能说会道引经据典的嘛,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啊。”南宫客没好气地追问道。
这个时候,房星瑞觉得再坚持不说话的话,皇帝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虽然没有抓住嫌疑人,但最少要上奏为什么没有抓到嫌疑人的啊,故此战战兢兢地道。
“陛下,老臣愧对陛下,愧对天下老百姓,一个小小的人口失踪案子,老臣都不能把坏人绳之以法,还望陛下降罪。”房星瑞说话的声音很小而又胆战心惊,一直跪倒朝堂中央,五体投地不敢起。
“是该降最,你也是朝廷的老人了,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朕看你是在打马虎眼,朕还没有老糊涂,能不了解你们几个的心思?”南宫客火冒三丈的怒斥道。
这时候,明镜台的孙坤也甚是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而大理寺的桑桂怀却上前启奏道:“陛下,臣是查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嫌疑人,还望陛下多给些时日,定能把恶人绳之以法。”
“到底是有充足的把握还只是一些端倪,那不等于废话嘛,你们大理寺一天是做什么吃的,如此小事都没有一个结果,朕需要的是结果,不要在这里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糊弄朕。”南宫客骂骂咧咧道。
既然刑部和大理寺的主官都被皇帝陛下点名了,那明镜台,作为皇家的最高刑事侦查机构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孙坤也战战兢兢的来到朝堂中央,跪下地道:“陛下,不是臣工们不上心查这个案子,只是作案人太狡猾了,手段太高明,没有留下丝毫破绽,老臣真是无从下手的啊!”
“反正每次有案子没有结果,你们都是说作案人手段高明,没有线索,如果那么简简单单就能破案,那朕还要你们做什么,朕需要的是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不要天天吵吵嚷嚷为民做主,却没办一件让民众满意的事。”
南宫客训斥了一番,说的众人都哑口无言。
刑部,明镜台和大理寺都遇上麻烦了,三位主官都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特别是桑桂怀,明明自己心中有猜测的对象却不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胡乱说一通,那就是诬告,万一被政治对手抓住把柄,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在朝堂之上,担惊受怕的不单单是调查案件的三位主官,而清河亲王心中明白,那肯定是狼狈为奸干的好事,所以心中甚是惧怕,万一真的查出来是狼狈为奸所为的话,那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最少有纵容手下之嫌疑。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狼狈为奸是清河亲王的人,可坊间和朝廷都传遍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所以清河亲王站在那里,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好似自己如一块烤肉架在火上烤,心中实在是煎熬和忐忑。
也许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清河亲王满头大汗而又左顾右盼,特别是一直观察三位跪倒在朝堂中央的大臣的嘴,每当三位主官说话的时候,清河亲王都十分紧张,害怕有人说案子是狼狈为奸所为。如果一旦有人说了那样的话的话,皇帝陛下肯定下旨严查的,加上之前狼狈为奸一直就是朝廷的钦犯,那一查就牵连到自己,所以清河亲王能不着急害怕的嘛。
当然清河亲王心中也一直在想,如果万一真的有人说是狼狈为奸所作的案子,那就不能承认狼狈为奸是自己的人,必须撇清关系,否则后果严重,不然储君之位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也可以说完全就没有可能性了。
“陛下,老臣都尽力了,也联合明镜台和大理寺一起商讨过人口失踪的案子,但确实没有突破口,如此错综复杂的案子,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老臣定当查个水落石出。”房星瑞一直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惊恐万状汗流浃背。
房星瑞因为恐惧,加上年纪大了,跪倒在地也上好一阵子,腿脚都麻木了,明显能看见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面部表情凝重。
“好啦,都起来吧,一大把年纪了,时间跪长了,恐怕都起不来了吧。”正巧,南宫客看见了房星瑞在微微颤抖,心中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毕竟房星瑞一直跟随自己打天下,也不能处罚过重了,所以才叫三人都起来说话。南宫客话音刚落,于是又补充说道:“你们自己去商议如何处理,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片真心,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过案子还得查,一定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三位主官慢慢起身谢恩,还是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朝堂中央,认真聆听皇帝陛下的敦敦教诲。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客又紧接着说道:“朕看能查个水落石出那是有点难了,这件事就放一边,不用再商议了,就是商议也没有一个结果,真是浪费日月星辰。”然后再话题又一转说道:“各位臣工,还有上奏之事嘛?没紧要的事就退朝吧!”说完南宫客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在贵妃娘娘的万福宫确实没有休息好。
朝堂再一次的陷入了寂静,清河亲王左顾右盼,看见自己的那些亲信都垂头不语,特别是那些因为最近被拉拢的或者说是因为恐吓而不得不站在清河亲王一边的大臣们,时不时地偷瞄清河亲王的反应,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要发生大事件了,所以众人都内心十分紧张忐忑不安。
又过好一了会儿,清河亲王给苏远候使了个眼色,于是苏远候心领神会来到朝堂中央,不慌不忙地振振有词地说道。
“迩年圣体违和,朝进暂辍,大小臣工靡不愿我皇上斋居静摄,葆真怡神,就连确立法嗣都讳莫如深,如若为了千秋万代,建立家国久安长治之策,必将立纲陈纪,纳谏亲贤,躬理万机,顾问老臣,为后裔法程,,当然了,所谓后裔法程即为天下之命悬于太子,太子定而天下定也,故此老臣奏请不下,是该把储君之事务提上日程了。”
苏远候确实大胆,提的问题是何等中肯和尖锐,但是说的又无不道理。待苏远候语音一落,朝堂顿时骚动起来,大家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而皇帝听了如晴天霹雳,惊讶不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皇帝南宫客也没有心理准备,自己确实是有立储君之意,但并没有表露的哈,于是想道:“难道是苏远候真能有读心术,能看穿人心”。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因为苏远候在私底下早就跟清河亲王商议好了的,只是等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了那自然就要把该讲的话讲出来。
朝堂炸开了锅,朝堂顿时七慌八乱杂乱无序,而皇帝南宫客的大脑顿时嗡嗡作响,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而安仕全也甚是意外,没想到苏远候今天能有如此大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把立储的事情在朝堂之上抛出来了。
南宫客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因为如此大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真是个麻烦,自己不回答不行,回答也不行,甚是郁闷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苏远候再次说道:“陛下,立储是形势的需要,不可不考虑的啊,还望陛下三思。”
南宫客咳嗽了几声,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假装镇静地道:“哦,爱卿所言极是,如此大的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商议一下,不能草率行事的啊!只是今天的商议主题不是立储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议论吧!”南宫客话说完,表情甚是尴尬,不知所措。
“陛下,今天虽然主要不是商议立储之大事,但还请陛下三思,能不能把立储提上日程安排,也好让众大臣们有心理准备,也可以上书必须各抒己见。”苏远候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地道。
南宫客想了好长时间,实在不好怎么说好,但是立储南宫客也有心,于是心想试试大家,看看众人到底拥护的是谁,于是大声地道:“甚好甚好,择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就让满朝文武一起商议一,看看各位爱卿到达有什么意见。”
大臣们心中都明白,这一切都是清河亲王安排的,当然皇帝陛下也明白。安仕全也明白,众人都统一口径,不把事情说穿,都尽力的回避现实。
“陛下,苏大人说的不无道理,还望陛下三思。”
第179章 峰回又路转
“陛下三思,是该提上日程了。”
“陛下,立储是关系到千秋万代,不可不重视,还望陛下恩准商议此事。”
“陛下,老臣也附议苏大人之意见,朝廷确实应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天地循环乃自然规律,不得不遵循的啊!”
不知道为何,众大臣都上前逼迫皇帝南宫客,必须商议朝廷立储的大事,好似大家都商量好的一样,个个都统一口径支持苏远候提出的问题,但是众人却不说到底支持谁或者说推举谁。
“好好好,各位爱卿的话,朕定当考虑考虑,待时日成熟了,朕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这个候选人还需慎重。”南宫客极不情愿地道。
本来,皇帝南宫客也有意立储的,既然今天也有人提出来,那岂不是不谋而合的嘛,而南宫客考虑的是不是要把立储君之事排上商议的日程,是怕众大臣推举的人不是自己心目中想的那个人。但是,南宫客何等的聪明啊,完全可以借机就把立储的事情商议商议一下,看看众人到底推举谁。
让皇帝陛下南宫客意外的事,凡是上奏立储的大臣基本都是清河亲王的人,就连以前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也开始站出来说话了,更有甚者的是,有的还是瞻郡王的亲信,这如此突然的事情,南宫客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南宫客心里明白,大家推举的人就是清河亲王,因为清河亲王不是南宫客心中既定的人选,所以皇帝南宫客也打起太极敷衍大家,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该说的,不然还真的难于下台的呢!
众大臣都说支持立储的事情,但是就是不说出心目中的那个人选。因为大家都在观望皇帝的反应。
“陛下,纵观朝堂上下,几个皇子中,能武可安邦,文可治国的唯有清河亲王是也,清河亲王不但人品金贵,襟怀坦白,冰魂雪魄,高风亮节,怀瑾握瑜,涅而不缁,而且礼贤下士,不矜不伐,不骄不躁,是立为储君的最佳人选,还望陛下圣裁。”苏远候终于把想说的话大胆地道了出来了。
“陛下,立储是不单单是皇家大事,也是天下人的大事,所以臣以为还是慎重的好,不可急急忙忙就把事情定了,还是要多方面考虑才好。”桑桂怀明显持反对态度地道,但是说话声音很小,甚是没有底气,那是因为刚刚桑桂怀等人没有把人口失踪的案子办好,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呵斥,所以说话的口气还是有所顾忌。
“甚是甚是,桑大人说的甚是,朕定当慎重,所以太子之事那还是以后慢慢再议吧!”南宫客借机说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所有皇子中做到仁孝恭谨的唯有清河亲王一人也,所以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商议都是一样的结果,反正臣推举清河亲王,望陛下圣裁。”苏远候还是紧追猛打步步紧逼,逼得南宫客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苏大人,朝堂之上,怎么如此难缠的呢,陛下都已经答应了,会慎重考虑的,可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皇子也不只是清河亲王一个人,不可能你说是谁就是谁的啊?”桑桂怀还是失态难于控制对瞻郡王不利,所以也大胆上前呵斥苏远候道。
“臣是为了朝廷大局出发考虑的,并没有无的放矢,所以臣以为,陛下还是要考虑考虑臣的建议。”苏远候高声论阔地说道。
“建议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不能你说立谁就立谁的。”桑桂怀反驳道。
“桑大人,你纵观皇家上下,几个皇子中能符合条件的有几人,有人能和清河亲王竞争的人嘛?。”苏远候也不示弱,对桑桂怀大声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苏大人,你太自负了,再说立储是皇家的事情,你作为一个臣子,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可以,不要杞人忧天,立储这样的大事情,应该是皇帝陛下考虑的事,不是你在朝堂之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桑桂怀也不甘示弱地道。
“怎么?本官推举了人选,你也可以推举的啊,只要各位大人都支持就可以,大家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要在这里装圣人了。”苏远候信心满满而又胸有成竹回怼道。
苏远候如此说话,那肯定是心中有数的,因为所有的皇子中,瞻郡王正在禁足面壁思过,大臣们都不会推举他的,二皇子蜀亲王却一直失踪,那就唯一剩下清河亲王了,所以苏远候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道话可口气。
“好啦,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南宫客生气地道。
“陛下,臣以为苏大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也不可草率就定了然选,既然要选储君,还是要选德才兼备之人,不可听信小人谗言。”桑桂怀转身对皇帝陛下启奏道。
“那既然苏大人推举词儿,那其他大人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嘛?”南宫客极不高兴地道。
“陛下,臣也推举清河亲王。”
“陛下,老臣也推举清河亲王。”
“陛下,臣也附议!”
这时候,最得意忘形的当然是苏远候的了,因为有那么多的人支持自己的意见,然而最紧张的确实清河亲王,因为清河亲王害怕父皇直接拒绝苏远候的奏报,如此那样的话,岂不是费力不好看,而且事情也越来越复杂了。反正清河亲王是既兴奋又忐忑,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但内心肯定是窃喜和忐忑双重性的,
“所有人都推举词儿为太子嘛?”南宫客怒冲冲冲地道。
“回禀陛下的话,臣等都推举清河亲王。”凡是清河亲王的亲信和清河亲王恐吓拉拢的大臣们都异口同声地道。
最让南宫客没有想到的是,朝堂之上,支持清河亲王为储君的占了绝大多数人,除了桑桂怀站出来说了几句反对的话,而剩下的其他大臣们都不说话,特别是平时对清河亲王有成见的大臣们都一致的保持了沉默。
“好好好,居然大家都推举清河亲王,那清河亲王自己的意见呢?”南宫客狡猾的问道,希望如此问探探清河亲王的心思。
该来的自然回来,不该来的也会来的,这时候,清河亲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直接接受等于暴露了野心,会引起父皇的反感和其他大臣们的蔑视,而如果拒绝的话,又怕父皇借机而把自己希望发生的事情搁置起来,那以后就更难办的了。
清河亲王大脑飞速的旋转,一直在想如何回答父皇,最后清河亲王来到朝堂中央,不慌不忙大声地道。
:“儿臣何德何能让如此众多大臣们厚爱,关于立储,到底立谁,儿臣都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不过儿臣以为众人之言不可犯,前朝李霸天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而父皇之所以得天下,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也。故为渊驱鱼者,獭也;为丛驱爵者,鹯也;天下人随父皇征讨,实乃李霸天腐朽也。如若将来储君有好仁者,则诸侯皆为之驱矣。虽欲无王,不可得已……”
清河亲王滔滔不绝口如悬河地道道,堂上众大臣好似自己都听错了一样,没想到潜龙在渊的啊,平时鸡鸣狗盗心狠手辣高傲霸道的清河亲王居然能说出如此大道理,说的连南宫客都差一点都以为之前对清河亲王的看法是错误的呢!如果清河亲王一直保持如此之形象的话,说不定皇帝南宫客还真能定清河亲王为储君是也。
可假装就是假装,表演就是表演,那不是真实的。一个人的德行不会因为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不然怎么会有人说积习难改积重难返的呢!
南宫客万万没有想到清河亲王会拿自己和前朝的李霸天进行比较,并且比较的恰到好处,说得南宫客心里都乐开了花。但是立储君可不是说了几句大话就可以的啊,只是没有想到清河亲王的话确实让皇帝陛下南宫客刮目相看。
“说的甚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南宫客自言自语地道。因为清河亲王的表演太成功了,原本是想借清河亲王的假装推迟而借机把立储君之事压下来,或者说都给各方面一个台阶下,于此就可以推诿改变话题。
皇帝骑虎难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众大臣,这个时候,房星瑞却启奏道:“陛下,立储之事情还得从长计议的好,不可轻易就下结论,凡是符合立储之皇子并不是只有唯一的选择,所以陛下不必着急。”
南宫客一听,房星瑞如此说,于是心中大喜,没想到处于尴尬而又不可收拾的局面有了新转机。于是南宫客微笑了下说道:“房爱卿说的甚是,朕甚是欣慰。”
可没想到不依不饶的苏远候却继续抢话说道:“房大人,您是想朝廷风雨飘摇嘛,想天下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嘛,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知道不,立储是国家之本朝廷之幸,怎么可以如此和那些庸庸碌碌的大臣们同流合污的呢!”
这时候,清河亲王心里乐滋滋的兴奋不已,以为大事已定,就等皇帝陛下下诏了,自己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了。有时候“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清河亲王幻想“庭前生端草”的最终还是不得不流产了。
苏远候简直是疯了,如此大胆的话都敢说出来,但确实让皇帝和房星瑞没有面子,也不可反驳。正当几方面都处于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公公未名上前奏报道:“陛下,在潼关的唐弼章唐大人回来了。”
“什么,唐大人回来啦哇,快快快,快让唐大人到朝堂上来。”南宫客激动而又喜出望外地道。终于可以把立太子之话题可以叉开了南宫客心中甚是喜悦,最终因为立储之棘手的问题,发生了峰回路转。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上去甚是沧桑的老头子穿着朝服,缓缓的向华景殿走去,而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侧头看着大门外。差不多一袋烟的功夫,唐弼章蹒跚地来到朝堂上,三拜九叩的向皇帝行大礼并道:“老臣唐弼章叩见陛下,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唐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吧。”南宫客笑呵呵地道,然后给安仕全一个眼色,安仕全马上心领神会的走下金銮殿扶起唐弼章。
“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朕甚是挂念的很,挂念的很。”南宫客感概地道。
“回禀陛下,这些年老臣一直在潼关,用我朝的茶叶和丝绸换取北方的良种马匹,经过几年下来大有成效,现在我手上的马匹,完全可以组建一支强大机动的骑兵部队,如此一来,我朝边患可破也。”唐弼章激动而又认认真真地启奏道。
“甚好,甚好,甚好,真是太好了,朝廷好久没有如此开心的事情了。”南宫客激动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因为太激动,差一点没有站稳而摔倒,幸好眼疾手快的安仕全冲上前去扶住了南宫客,吓得满朝大臣一身冷汗。南宫客因为高兴,哪有管那么多的了,然后继续说:“真是上苍保佑啊,朕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今天终于实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就是满朝文武大臣异口同声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朕甚是开心,这一切都来源于唐爱卿几年的辛劳,朕要大大的封赏你,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客激动得在金銮殿上走来走去,而安仕全一直小心翼翼伴随左右,生怕皇帝陛一高兴忘掉了脚下台阶而摔倒。
“谢陛下,老臣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定,也是为了为陛下解忧排难,臣无怨无悔,也更不是为了封赏。”唐弼章躬身谦虚地道。
“朕知道,知道,唐爱卿高风亮节,不是为了封赏,但凡为朝廷为天下人认真做事的,并大有成就者,得到赏赐那是应该的。”南宫客慢慢的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回坐到龙椅上中肯地道。
第180章 摆宴席
“陛下,老臣别无他求,对封赏王侯将相都不是老臣所追求的,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那才是老臣刻苦读书走入仕途的初心,尽管多年过去了,依然初心不改……”唐弼章清高认真地道。
“好好好,甚好,真不愧唐爱卿乃朝野万人之楷模……如果天下人都如你一样天下为公,何愁百信无衣穿,无米下锅啊……真也一把年纪了,真回想过往,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南宫客高兴而又拍手叫好道。
“老臣叩谢陛下褒奖,但是臣都是说的肺腑之言……”
“朕知道,唐爱卿思想境界高,实乃朕之幸朝廷之幸,虽然你的初衷不是为升官发财,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朕深感欣慰。但是怎么说朕也得赏赐你,不然有人说朕赏罚不分了,哈哈哈……哈哈哈……”
“臣谢陛下隆恩!”
多少年了,南宫客在朝堂之上都没有如此开心过,今天是个例外。南宫客再次大笑之后继续赞许道:“公侯将相本无种,好把勤劳契上天,人事尽从天理见,才高岂得困林泉……不管是谁,但凡做出成就了,赏赐是必要的……传旨:‘唐弼章忠君爱民乃国之栋梁,朕甚欣慰,从现在起节制京畿近卫军巡防营,清河亲王不再节制,即日起交接不得有误。同时再赏赐良田千顷、倾锦缎千匹、黄金百两……’”南宫客高声振振有词地封赏了唐弼章,而如此丰厚的赏赐,听得满朝文武都为之一振。
唐弼章一听皇帝不但封赏了良田锦缎和黄金,更是让自己掌管巡防营,大感意外,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陛下,言官担任京畿禁卫军主官,是否……”
还没有等苏远候把话说完,皇帝陛下大声地呵斥道:“君无戏言,朕说了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来那么多‘是否是否’,言官就不能担任禁卫军主官了,谁规定的……”
皇帝南宫客真的发怒了,如此强硬的语气还是第一次,众大臣们看形势不好,都装聋作哑不再说话,表示接受皇帝陛下的旨意。自然苏远候和清河亲王等都不敢说话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权利被别人而取代。
不光是唐弼章甚是意外,当皇帝陛下话音刚落就引起朝堂大臣们一阵骚动,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恨,但自己又做不到唐弼章那样的成就,也无可奈何。本来唐弼章只是一个左都御史,怎么能掌管京畿军事事务呢,朝堂上的大臣们能不意外嘛,更是不懂皇帝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无戏言,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在朝堂上现场宣旨,唐弼章怎么也得接受,不能驳了皇帝陛下的面子,于是慌忙来到朝堂中央三拜九叩地谢恩道:“老臣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巡防营第一个节制之人是蜀亲王南宫幻,因为南宫幻被狼狈为奸所掳而失踪了,再后这个很有军事实权的职位就被瞻亲王做取代,最后又因为瞻亲王涉嫌投敌,这个职位又被清河亲王所取代,虽然人员换的很勤,但如此说明,皇帝陛下甚是看重节制巡防营的人选。
巡防营负责京畿地区治安和拱卫,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皇帝南宫客每次安排节制的人选都是有其道理的,凡是得不到皇帝陛下之信任,是没有机会得到这样重要之职位和荣耀的。
唐弼章只是言官,为何能掌握京畿军队,这一点众大臣都一头雾水,看不明白皇帝的心思。自古以来,能看透帝王心思的能有几人的呢,就是房星瑞和张耀庭这样的大臣都没有看透,就不要说那些碌碌无为的大臣们了。
唐弼章高升了,从一个言官一跃成为掌管精锐部队的主官将领,确实有点不合情理,也可以说从古至今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唐弼章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不可辜负了皇帝陛下的厚爱,自然会尽心尽责,然而最郁闷的却是清河亲王。本来清河亲王刚刚担任巡防营的主官不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唐弼章取代了自己,自然心里是不高兴的,也为此和唐弼章接下了梁子。
清河亲王能高兴得起来嘛,在朝堂之上,本以为只要考虑周详,众志成城再加上众大臣的逼宫,皇帝就能答应自己的立储之要求,而现在看来不但因为唐弼章回来打岔了话题,还削弱自己的军事权力,一切都成了泡影,着实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唐爱卿归来是朝廷上下之大事,朕觉定今晚大摆宴席迎接唐爱卿的凯旋,众爱卿都参加吧……”南宫客高兴地道,然后转身小声地对站在旁边的安仕全说道:“宴席之事,你去安排吧!”
安仕全慌忙上前领命道:“老奴遵旨。”
安仕全正转身准备让未名去具体安排宴席之事时,这时候南宫客又小声地道:“瞻郡王面壁思过禁足时日什么时间到期啊?”
安仕全一听皇帝陛下给自己悄悄私语,慌忙凑近南宫客耳边并算了下日子回禀道:“陛下,瞻郡王的禁足日子就是今天到期。”
“哦,好好,那晚宴也安排他参加吧!”南宫客依然小声地道,生怕别人听见。
“老奴明白,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安排妥妥当当的。”安仕全小心翼翼地道,而皇帝南宫客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安仕全默默的从金銮殿——华景殿的侧面走了下去,对未名具体安排了相关晚上宴会之事务,未名是何等的聪明啊,这些小事情肯定能调配好的了,不然安仕全怎么会收他这个大徒弟的呢,那就是因为未名聪明伶俐胆大心细而且忠诚,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
安仕全除了安排晚上的宴会,还特别交待未名亲自到瞻郡王府邸传达皇帝陛下口谕,瞻郡王务必参加晚宴,不得有误。
而朝堂之上,唐弼章还把在潼关的一切情况详细地向皇帝必须作了报告,把如何建设和加强朝廷骑兵的设想也报告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一听满心欢喜。
本来唐弼章本不是武将,没想到一个言官,居然能懂军中事务,也难怪皇帝陛下要委以重任,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将军们也不得不佩服,虽然心有羡慕嫉妒恨,但也怪自己没有那样的本事。
很快,一晃眼就接近黄昏,朝堂上还商议了其他紧要的事务,而众大臣都积极的发表自己意见,只是没想到房星瑞和张耀庭今天说话很少,看上去甚是谨慎,而那些心机重的大臣们私底下其实早想过这些问题,也想过皇帝陛下为何让唐弼章担任巡防营节制,只不过大多人一直也没有看透皇帝陛下之心思。
夜幕降临,为了迎接唐弼章凯旋而归的皇家晚宴开始了。凡是皇家宗亲和五品以上大臣们都陆陆续续到达了摆设晚宴的宫殿,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也来了,最后才是芊月公主赶到。不是芊月公主不喜欢参加晚宴,而是因为未名太忙了,通知芊月公主是最后一个,所以芊月公主来的迟了一点。
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座位是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坐南朝北,两边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伴随左右。平台下面围成三面,都是按照礼仪官阶排座次安排。离皇帝最近的都是皇家宗亲,然后是一品大臣,二品大臣,三品大臣等,反正座次十分讲究,而众人也懂得规矩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人错位。
既然是一个晚宴,大家应该轻松一点的,然而有些大臣脸上甚是严肃凝重,也不知道为何会心事重重,也许大家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也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唐弼章嘛,为何还专门为其设高规格的晚宴接风洗尘。
晚宴开始了,无数宫女和太监忙得团团转,各色佳肴就摆上了每一个人的面前。让众人不明白的是,皇帝的左手边一直空着一个位置,并且还排在清河亲王的前面,那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众人心中也于是开始猜测那到底是谁的座位。
佳肴都摆上了,可皇帝并没有说开宴,也不知道皇帝在等谁。突然安仕全从外面领进一个人,众人一看正是有点消瘦的瞻郡王。
瞻郡王慌忙上前跪地向皇帝陛下南宫客请安,而南宫客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安仕全马上明白,就把瞻郡王领到离皇帝最近的空座位上坐下。
本来没有什么,不就宴会多了一个人的嘛,真正让众人不解的是,一个郡王却坐在了皇帝陛下的身边,并且座次还安排在亲王的前面。如此不符合规矩的安排,能让众人不惊讶嘛,所以顿时凡是参加宴会的人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因为座次安排不合符规矩,这一幕正好被皇后娘娘看见,一个被禁足在家里面壁思过的郡王居然排座次在亲王的前面,这不是乱了朝纲了嘛,正当皇后娘娘准备呵斥安仕全不懂规矩的时候,南宫客突然端起酒盅大声地道。
“各位宗亲,各位臣工,今晚大家欢聚一堂,只为吃好喝好,一醉方休,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人都来了,那朕现在宣布——开宴!”顿时歌舞乐曲同时奏响。
摆设晚宴的宫殿甚是宏伟,不但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而且鎏金铜瓦飞檐斗拱,整个格局金龙盘柱布局巧妙,就连壁画都是精雕细刻玲珑别致,给人的感觉就是玉宇琼楼古色古香。特别是皇帝座次背后的一对二龙戏珠,甚是生龙活虎惟妙惟肖。如此华丽的宫殿,加上各式佳肴,特别是那些身材轻盈的舞,女在靡靡之音的节奏中婆娑起舞,简直就是“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皇帝都宣布开宴了,众人便齐刷刷起身端起酒樽并大声回禀道:“谢陛下!”并一饮而尽后又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瞻郡王因为被禁足,天天关在家里早已被磨掉了菱角,整个人看上去不但消瘦,还有点木讷,如果是平时的话,安仕全领他坐在亲王的前面,那肯定是万万不敢的了,而现在完全好似变了个人,什么都都不上心,别人怎么安排就怎么做,根本就是被动,没有一点主动感觉。
“陛下,皇恩浩荡,恩泽四方,老臣在此先敬您一杯,愿您龙体安康,愿我朝万万代相传……”唐弼章首先起身大声地道。
“好好好,唐爱卿有心了。”南宫客大笑高兴地道,便端起黄金酒樽,轻轻的呷了一口并示意接受唐弼章的敬酒,同时还笑着点头让唐弼章坐下。
“陛下,自我朝建立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天下归一,如此鼎峰之生活水准是历朝历代所不能及也,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爱民恤物励精图治的结果,也可以说能有如此之硕果累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故此,陛下真乃千古一帝也……于此,老臣提议,大家一起共同举杯,祝福陛下圣安,祝福天下国泰民安,祝福百姓安居乐业……”唐弼章举起酒杯,振振有词地大赞皇帝南宫客的丰功伟绩,南宫客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既然唐弼章都提议了,众人也只好跟着节奏,大家一起举杯共饮。在欢声笑语和赞美的包围下,南宫客甚是兴奋,于是也建议道:“各位臣工,难得大家聚集在一起,朕今天甚是高兴,所以大家就不要拘谨,谁来个节目吧,怎么样?”南宫客笑呵呵地道。
“好好好,要不大家来行个酒令吧。”有人建议道。
“对对对,还是联句诗吧,凡是对不上的罚酒,哈哈哈……哈哈哈……”孙坤也参与其中笑着说道。
“那好吧,那朕就先来起个头,凡是对不上的罚酒。”南宫客也甚有兴趣地道。然后南宫客想了想慢慢地道:
南宫客:润色鸿业寄贤才,
唐弼章:叨居右弼愧盐梅。
房星瑞:运筹帷幄荷时来,
张耀庭:职掌图籍滥蓬莱。
桑桂怀:两司谬忝谢钟裴,
苏远候:礼乐铨管效涓埃。
王怀国:陈师振旅清九垓,
吴世雄:欣承顾问侍天杯。
清河亲王:衔恩献寿柏梁台。
瞻郡王:黄缣青简奉康哉。
皇后:鲰生侍从忝王枚,
贵妃:右掖司言实不才。
孙坤:宗伯秩礼天地开,
礼部尚书:帝歌难续仰昭回。
吏部尚书:微臣捧日变寒灰,
芊月公主:远惭班左愧游陪。
第一轮下来,谁都没有输,那都不罚酒的了,但是还是在南宫客的建议下,大家只好共同举杯开怀畅饮一杯。
第181章 难预料
第二轮的又来了,皇帝陛下南宫客再次先说道:
南宫客:绝域降附天下平,
皇后:八表无事悦圣情。
贵妃:云披雾敛天地明,
清河亲王:登封日观禅云亭,
瞻郡王:太常具礼方告成。
第二轮的确实皇家人自己开始行酒令,而其他大臣们都只好听了,也不好参与,因为一时的口吃,芊月公主答不上来,只得认输了,便耍赖道:“哎呀哎呀,父皇,母后,哥哥们欺负我,我答不上来,答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公主答不上来了哈,哈哈……哈哈……那罚酒吧,罚酒吧……”皇帝南宫客笑着说道。而芊月公主自己答不上来,没办法只好认输喝酒了,最后只好把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难得一家人能有机会在一起如此开心快乐和欢声笑语!
酒令行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宗亲和大臣们一一向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及贵妃娘娘敬酒。芊月公主也敬酒了,但是清河亲王和瞻郡王一直不向父皇敬酒。
清河亲王满肚子的愤怒和牢骚,瞻郡王木讷的坐在那里,虽然行酒令没有输,但能看出来心里不畅快。所以二人只是自顾自的喝闷酒,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给清河亲王使眼色的话,也许清河亲王还真的不会向父王敬酒的呢,但母后都授意了,也没有办法,清河亲王东倒西歪的站起来给父皇敬酒,而皇帝也只是端了端酒樽示意,但并没有喝。
这一微妙的情况被眼尖的皇后娘娘看见了,为了打破尴尬,皇后娘娘慌忙举杯对皇帝陛下南宫客说道:“陛下,臣妾也敬你一杯,词儿醉了,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说完一饮而尽喝完杯中之物。
皇帝陛下南宫客因为心情大好,所以也多贪了几杯,有点醉意熏熏了,于是就对站在身边的安仕全说道:“安仕全,芊月公主来了没有啊?”
“回禀陛下,公主在宴席上啊,刚才不是向您敬酒了嘛,您忘啦啊?”安仕全慌忙回答道,还上前夸了几句芊月公主如何孝顺的话等等,南宫客朦胧着眼睛“哦”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什么。
本来刚才芊月公主都在行酒令,转眼间南宫客就忘了,看来南宫客真的有点喝醉了糊涂了。
清河亲王因为提立储君之事没有得到皇帝的回答,反而还消掉了自己在京畿的军权,心中甚是恼火,哪还有什么心思喝酒观赏舞蹈嘛,瞻郡王却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心中认定,自己已经就是废人了,只是父皇为了面子才让自己参加宴席的,不然哪会有自己的分呢!
看来瞻郡王确实不够聪明,如果皇帝不重视他的话,怎么会让他参加晚宴的呢,再说还把他的座次安排在亲王的前面。
实在无趣,最后清河亲王是在怒气冲冲的情况下离开了宴席,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清河亲王刚刚回到王府,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把心中所有的火气全部撒在丫鬟和下人身上,弄得下人们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皇帝陛下南宫客不胜酒力真的醉了。于是在安仕全的搀扶下到后宫去歇息去了。安仕全还真是有心,一直小心翼翼认认真地伺候着。
皇后娘娘看见自己的儿子瞻郡王一直心情不好,只是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闷酒,心里也不是滋味,哪有心思喝酒享受佳肴,一看见皇帝都走了,自己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椒房殿去了。
还是贵妃娘娘心好,看见陛下醉了,也跟在安仕全身后一直照顾着。只是在离开宴席刚刚来到后宫的路上,安仕全糊涂了,不知道南宫客到底要去那里,便问道:“陛下,您是要到那位娘娘宫里歇息啊?”
“朕……朕……去……去……”
南宫客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上去还醉得不轻的啊。安仕全一直搀扶着南宫客,加上皇帝陛下喝醉了,说话都说不清楚,安仕全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贵妃娘娘前来说道:“安公公,要不把陛下送本宫那里去吧,好让本宫好生照顾。”
“娘娘,这样合适吗?”安仕全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去其她娘娘宫里,她们都年轻,不懂得怎么照顾陛下,还是送本宫那里去吧。”贵妃娘娘肯定地道。
当贵妃娘娘的话刚刚说完,南宫客语辞不清地道:“朕……朕……要去……贵妃……处……”
皇帝虽然说话说的不清楚,但安仕全还是听清楚了,安仕全和贵妃娘娘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万福宫而去。到了万福宫,安仕全轻轻的把南宫客放在龙榻上,帮南宫客脱了靴子,然后再盖上被子。
“安公公,幸苦你了,今天你也够累的,早点回去歇息吧,陛下就在万福宫,本宫会好生照顾的。”贵妃娘娘客客气气地道。
“贵妃娘娘,有劳您了,那陛下就交给您了,老奴就回去了。”说完安仕全转身就离开了。为了给南宫客醒酒,贵妃娘娘吩咐吓人熬了参汤给南宫客醒酒,在几个宫女的帮助下,终于把参汤给南宫客喝下去了,可没想到南宫客去哇哇大吐起来,如果不是宫女把痰盂拿的快,肯定吐得满龙榻上都是。
贵妃娘娘不但给皇帝陛下熬参汤醒酒,还用热帕子敷在额头上,并还轻轻的擦拭身体等等。在贵妃娘娘悉心照料下,慢慢的皇帝陛下的酒也醒了大半。
都二更了,皇后娘娘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生怕宫女们照顾不好出了状况,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看得那些宫女们好生羡慕,有的宫女们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开始幻想自己有一天出宫嫁人了,定当要向陛下和贵妃娘娘如此这般恩爱,那简直就是神仙眷女的生活啊,能不让人羡慕的嘛。
二更刚过一刻,南宫客突然醒了,慢慢地从龙榻上坐起来一看是在万福宫,再看看贵妃娘娘一直跪在旁边没有歇息,南宫客心中明白了,自己醉酒了,都是贵妃娘娘一直在照顾,直到深夜了都没有休息,于是不好意思地道:“贵妃,幸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让你照顾朕,让那些下人来做不就可以了嘛!”
“陛下,您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贵妃娘娘关心地问道。
贵妃娘娘不问还好,这一问,南宫客突感头痛欲裂,慌忙用手抱着脑袋说道:“哎呀,头痛得很,头痛得很!”
“陛下,岁月不饶人了,我们都是老人了,不能跟那些小年轻的比,您还得注意龙体要紧的啊!”贵妃娘娘慌忙上前帮南宫客按,摩太阳穴,希望能减轻南宫客的痛苦。贵妃娘娘一边按,摩一边又轻声地道:“陛下,怎么样,如果缓解不了就传陈太医来看看吧!”
“都这么晚了,就不要传陈太医了,你按,摩一下,现在好多了。”南宫客邹起眉头轻声地道。
贵妃娘娘一直给南宫客进行头部的按,摩,直到三更的时候,头痛的毛病才慢慢的减轻下来。贵妃娘娘的贤惠是出了名的,很是会照顾人,所以皇帝南宫客也喜欢到万福宫去,只是因为平衡宫里的各方势力,皇帝有时候不得不冷落贵妃娘娘。
南宫客突然让贵妃娘娘停下按,摩,过了好长时间,南宫客甚是内疚地道:“贵妃,朕辜负你一片痴心,朕对不起你啊!”
刚才皇帝只是突感头风病顽疾发着,不知道为何突然说如此悲凉的话,于是贵妃娘娘问道:“陛下,为何啊,臣妾你还不了解嘛,臣妾一直跟随陛下到现在,臣妾现在很好,知足了。”
南宫客认真地端详起贵妃娘娘,认真地问道:“你跟随朕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你对你现在的生活真的知足吗?”
贵妃娘娘坐在南宫客身边,一边帮南宫客揉肩并道:“知足了,只要陛下不要弃了臣妾,臣妾知足了。”
南宫客听贵妃娘娘说的那么认真中肯,激动得差一点都掉了眼泪,慌忙让贵妃娘娘停下揉肩,让贵妃娘娘坐在身边,双手握住贵妃娘娘的双手慢慢地道:“朕惭愧,惭愧啊……朕曾许诺‘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待我君临天下,许你母仪天下’,可现在看来朕要食言了。”
贵妃娘娘一听,赶紧把手指放在南宫客的嘴唇上,希望南宫客不要说下去。贵妃娘娘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要皇帝陛下如此一说,马上就明白了意思,于是劝慰道:“陛下,人各有命,虽然说有些事情不是臣妾愿意看见的,但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不给陛下找麻烦,臣妾愿意与世无争,关于朝廷之大事还是陛下拿主意,臣妾不参言也没有任何意见……”
“最懂朕唯独贵妃一人是也!”
南宫客流下了无奈的泪水,一手把贵妃娘娘揽入怀中,甚是感慨,心中的五味杂陈也只有南宫客自己知道。
“贵妃,你说,如果幻儿在的话,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嘛!”南宫客感慨地道。
“陛下,这都是命,此生难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也许是天教心愿与身违吧!不过陛下你也不要太伤悲了,龙体重要,只要你康健才是百信之福啊!”贵妃娘娘安慰道。
“朕现在甚是困扰和折磨,不知道将来这万里江山会怎么样咯!”南宫客悲伤地道。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不要担心什么了,依臣妾看,老大是有些毛病,但本质是不错的,假以时日的调教,可堪当大任。”贵妃娘娘也感慨劝解地道,也让南宫客甚是惊讶,没想到贵妃娘娘如此深明大义,居然还帮瞻郡王说话。
南宫客生性多疑,虽然知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心里话,但是还是有点怀疑其真心,于是再次突然问道:“不立你的儿子,你真的没有意见?”
本就很轻松的谈话,就怪南宫客突然来这一句,吓得贵妃娘娘慌忙跪倒在地上回答道:“不管是立谁,只要对家国朝廷有利就是最好的选择,臣妾没有半点私心,望陛下明鉴!”
此时,南宫客突然发现自己的问话太绝情太狠太不合适了,慌忙拉起贵妃娘娘的手说道:“朕知道贵妃是真心的,朕也是随口一说,贵妃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伴君如不虎,这一点贵妃娘娘也知道。贵妃娘娘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贵妃娘娘肯定会出家到尼姑奄静心拜佛,给皇后娘娘腾地方,假如皇后娘娘还尚存一点怜悯之心的话,也许贵妃娘娘还有个好晚景,如若不然下场一样悲催的很,这一点,贵妃娘娘心中早就有数,只是皇帝陛下南宫客不了解贵妃娘娘所想罢了。
就这样,贵妃娘娘和南宫客一直聊到天亮,一直没有睡觉歇息。因为皇帝醉酒加上顽疾犯了,第二天也没有上朝,一直留在万福宫歇息。
话说头天晚上的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众人才在意犹未尽中结束。当然了,瞻郡王是在几个卫兵的搀扶下送回到府邸的,因为心里郁闷,瞻郡王喝的太多,烂如泥人一样,不省人事,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喝酒,醉生梦死……反正瞻郡王在禁足的这些日子都是跟杜康打交道,任何人劝都没有用。
宴席最后走的却是芊月公主。因为芊月公主在等安仕全,直到安仕全把皇帝南宫客安排在万福宫一切都妥当了,慌慌忙忙就来见了芊月公主。
安仕全多聪明,当看见芊月公主在宴席上的眼神,安仕全就能猜测出芊月公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所以也就慌慌忙忙来见芊月公主了。
为了避人耳目,芊月公主和安仕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一开始芊月公主就火冒三丈大声地质问道:“师父,你之前到道宗,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该把我带去趁机离开这个牢笼,就算不想带我去,那最少应该带封信给大哥哥的啊?”
“嘘嘘嘘,小声点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啊?”芊月公主的声音很大,吓得安仕全直哆嗦,慌忙上前劝说道。
“那你说,师父,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要到道宗去传旨?”芊月公主不依不饶地质问。
“公主,我的十八公主,我的烟雨,你能不能不要闹啦,那个时候,情况特别复杂,不是师父不带你去,也根本带不上你去啊?”安仕全接解释道。
“哼……明明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带我去。”
芊月公主撒起娇来,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掉下了眼泪。
反正芊月公主就是怪罪安仕全没有告诉自己要到道宗去,最少应该带上信函问个好什么的,可安仕全却悄悄地背着芊月公主,最后还是雨柔听其他宫女说安仕全到道宗去宣旨了才明白过来,不然芊月公主还一直蒙在鼓里的呢!
“十八公主,不是师父不愿意带你去,确实没有机会,再说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告诉你,当时真的告诉你了,你能安静地不闹事吗……”安仕全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那最少应该告诉我一下的啊,还瞒着我,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老实交待?”芊月公主不依不饶地追问,逼得安仕全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未名上前劝说道:“公主,您就放心吧,你的大哥哥好的很,现在还是道宗的掌门人,甚是潇洒威武呢。”
“真的,真的,呵呵……呵呵……”芊月公主羞红了脸蛋而又着急地问道。“那大哥哥给我带什么书信没有啊?”
“这……这……这……”未名结结巴巴地道。
“不要这个那个的,到底大哥哥给我带书信没有?”芊月公主着急的追问未名道。
“公主,老奴根本就没有近身天师,只是远远的观看,再说那么多人,怎么好直接上前问的嘛,万一身份暴露了,那天师会很麻烦的。”未名解释道。
“怎么很麻烦,不是父皇敕封他为护国天师了嘛,谁敢找他的麻烦?”
“公主,你不知道,如果天师的身份暴露了的话,你想想,瞻郡王和清河亲王能放过他吗,那岂不是惹来杀身之祸?”安仕全上前劝说插话道。
“可是……可是……我想他了呀!”芊月公主不要意思说出了真心话。
“公主,您就多担待点吧,你难道想天师有危险吗?”未名狡猾地道。然后又补充道:“万一天师的身份暴露,肯定会带来危险,你也知道清河亲王现在的势力,我们根本斗不过人家,最少暂时要忍的,待时机成熟了,您定能见到你的大哥哥!”
“真的嘛?”
“真的。”安仕全保证道。
“那下次去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许骗我!”芊月公主伸出小指母让安仕全保证,安仕全也甚是宠惯芊月公主,也伸出小拇指勾住芊月公主的小拇指,二人同时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182章 背影
芊月公主着实是一个清纯善良而又简单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安仕全伙同未名简简单单几句好话就把她哄骗了过去。也难怪芊月公主在宫中处处受到别人的排挤打压和欺负,终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她没有心机,做事总是感性而不理性,并且还不计后果,所以经常才会受到其他宫人的欺负。
但是,但凡宫里人都是势利眼墙头草,深知芊月公主与安仕全和贵妃娘娘走得近,大多时候大家还是懂得迁就,不管怎么说,毕竟安仕全和贵妃娘娘在皇帝面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如此芊月公主才能在夹缝中生存至今。
“好啦,我的十八公主,时辰不早啰,老奴必须回去了,万一陛下召见老奴,老奴又不在身边肯定要怪罪的。”安仕全谨慎地道。
“有那么严重嘛,分明就是在找借口搪塞本宫,不就一会儿时辰嘛,本宫想和你们说说话都不行,哼……。”芊月公主翘起嘴巴满脸通红醉醺醺地说。
“公主,您也醉了,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去吧。再说我们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讨生活,不得不小心翼翼,万一陛下知道我们的事情了那岂不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嘛。”未名慌忙上前解释道。
“我们的事情?我们怎么了,不就说了会儿话嘛,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芊月公主不悦生气道,然后话锋一转大声呵斥并指着安仕全道:“安仕全,好哇,好你个安仕全,是不是背着本宫又在搞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啦,说,快说?哼……”
因为芊月公主说话声音很大,加上不依不饶打破沙锅问到底,安仕全吓得一身冷汗,生怕隔墙有耳,慌忙上前安抚芊月公主道:“公主,公主,老奴哪有胆背着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你就不要多疑了……好啦,时辰不早了,老奴真的不能耽搁久了。”安仕全害怕言多必失,说漏了和未名策划宫廷政变之机密,于是赶紧转身准备逃离,却没想到被芊月公主抢先一步当在前面不让其离开。
“不行,必须说清楚,你们肯定在密谋什么大事情,居然还把本宫瞒着,今天本宫一定要知道你们到底在密谋的什么事情。”芊月公主语气强硬不依不饶地说。
“公主,冤枉老奴了,真的没有哇。”因为安仕全心虚慌了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对啊,公主,真的没有,师父天天伺候陛下,连宫门都没有出,那有机会搞什么阴谋诡计的嘛,再说更不会隐瞒公主您的啊,所以您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时辰真的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宫歇息去吧,我们该走了。”
“是啊,公主,老奴哪有时间搞什么阴谋诡计的嘛,更不敢隐瞒您的啊!”安仕全附和着道。
“那好,未名你说,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本宫?”
“没有,真没有。”
“嗯嗯,那好吧,那这次本宫就信任你一次,但是一旦被本宫发现了,本宫绝饶不了你。”芊月公主语气坚定地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未名吓得哆哆嗦嗦,差一点就露陷暴露了机密。
“走了——”芊月公主打了个哈欠。“闹腾了一晚上,本宫累了,回宫。”芊月公主话毕转身就扬长而去,安仕全和未名慌忙施礼相送。幸好,安仕全和未名终于把芊月公主搪塞了过去,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从身份上说,芊月公主是公主,安仕全和未名是太监是下人,但是芊月公主平时对安仕全都是很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毕竟安仕全是芊月公主的师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芊月公主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子,也许是因为晚宴,喝了点酒,说话就不知道高低了吧。
当然,安仕全和未名的胆子也真大,明知道南宫幻的行踪,不但隐瞒了皇帝陛下,而且就算上道宗传旨之事情也隐瞒了芊月公主,如若一旦暴露了的话,就算芊月公主放过他们,那皇帝南宫客也不会放过的啊,最少会扣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在头上,轻者鞭刑重者杀头那也不为过的!
芊月公主走后,未名用手轻轻拍了下胸膛并长舒一口气,胆战心惊地道:“师父,今晚太惊险了,万一我们谋划的宫廷政变之事被公主知道了,那就麻烦大了,她是个大嘴巴,瞒不住事情的……”
“是啊!”安仕全也长舒一口气说道。然后命令未名道:“以后在十八公主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露陷,公主是个直脾气,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坏大事。”
“徒儿知道,师父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量你你也不敢乱说。”
“不过,师父,万一我们政变成功了,那十八公主不愿意出面当女皇怎么办啊?”未名大胆地问道。
“这是你考虑的问题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想的不要想,知道吗!”安仕全呵斥未名道。但是转念一想未名说的不无道理,然后焦虑地道:“到那个时候就由不得她了,师父我就是要逆天而行,自古以来虽说没有女皇,但师父我就要做这个第一,一定要把十八公主推上皇帝的宝座,也不枉李后主对我的知遇之恩。”安仕全话语间那么的坚定,不但掷地有声而且还咬牙切齿。
“对,徒儿相信师父一定能成功的。”未名也坚定地道。
“好啦,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嗯,师父!”
“小心点,知道不?”安仕全轻声地道。
既然芊月公主都走了,安仕全和未名也只好回到自己的住所。
皇帝南宫客在贵妃娘娘的万福宫,不用安仕全伺候,难得的机会,安仕全可以睡个安稳觉。而未名,一直忙上忙下,也甚是劳累,回到住所后,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芊月公主在雨柔和舒璎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长乐宫,因为一晚上的闹腾还喝了点酒,芊月公主确实累了困了,就连上,床榻前宽衣解带都是雨柔和舒璎帮忙的,更可笑的是芊月公主站着就睡着了,雨柔和舒璎帮忙宽衣的时候,把她左右摇晃都不醒。
雨柔和舒璎把芊月公主安顿好了之后,夜已经很深了。确实时辰不早了,都该睡觉歇息了,不过,还是老规矩,雨柔在芊月公主的床榻边临时支起一架床陪着芊月公主,舒璎则睡在房间外。当然这样的安排是有道理的,一是为了服侍公主方便,二是防备皇后娘娘等心怀鬼胎的人对芊月公主不利。所以,当初安仕全才如此安排雨柔和舒璎贴身保护芊月公主之安全。
芊月公主从小就胆小,加上经常做噩梦,如果没有人在身边陪着的话,芊月公主很难入眠的,说到芊月公主必须有人陪着才能入睡的毛病,那还得从多年前说起。
当年,也是是芊月公主七八岁的时候,南宫幻带领先头部队杀入了皇宫,因为人小胆小,芊月公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只是巧合的是居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以及兄弟姐妹几十口人被杀的场景。
那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芊月公主的亲人在她面前一个一个的倒下,那份失去亲人的场景让小小的芊月公主刻苦铭心,加上受到惊吓,故此到后来,那个可怕的场景时常在芊月公主的梦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虽说西蜀国覆灭了,末代皇帝李霸天也自刎了,但是当时因为南宫幻站立的位置刚好当住了芊月公主的视线,加上当年芊月公主年幼,根本无法分别李霸天到底是自,杀还是被杀,所以芊月公主认定是那个背影人杀害了父皇李霸天,可并不知道,那个背影人其实就是她一直喜欢的大哥哥南宫幻。
虽然李霸天是自刎而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跟南宫幻是有直接关系的。如果南宫幻等人不杀入皇宫,南宫客不发起兵变,李霸天怎么会自刎呢,所以说无论如何南宫幻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只是不敢想象,当芊月公主知道那个背影人就是南宫幻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更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心一意的时时刻刻的喜欢着和想着南宫幻。
夜深了,雨柔和舒璎渐渐都进入了梦乡。芊月公主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又开始做噩梦了,那个李霸天被杀时的血淋淋的场景又出现在了梦中。
当年芊月公主年幼,但是还是有星星点点记忆的,现在芊月公主长大了,懂事了,再说谁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母陪伴在自己身边呢,自然芊月公主也不例外,所以芊月公主时常一个人默默的想着父皇母后和兄弟姐妹等亲人,只是为了生存才假装做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以此骗众人而保护自己,就连雨柔和舒璎都被蒙骗了过去。
睡梦中,芊月公主迷迷糊糊突然坐起,手舞足蹈一阵抓狂并大声呼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因为芊月公主的呼喊惊醒了雨柔和舒璎,雨柔一翻身就起床,慌忙掌灯看见芊月公主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榻上左右狂抓还一个劲的呼喊,于是上前紧紧的抱着芊月公主安慰道:“公主……公主……没事……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事的公主……有奴婢在,什么都不怕的……”
因为芊月公主的大喊大叫,舒璎也醒了,也慌忙起床进屋安慰芊月公主。最后是三人抱成一团大哭起来,场景甚是凄惨。
“公主,不哭……不哭……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舒璎着急地安慰道。
“嗯……嗯……就是那个背影人……杀害了父皇……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哭泣着断断续续地道。
“没事,没事,梦都是相反的,公主,公主,您先深呼吸平静一下,不要紧张,有奴婢在,什么都不怕。”雨柔抱着芊月公主小声安慰并用手轻轻拍着芊月公主的后背。
“怕……我怕……”
芊月公主哭泣并瑟瑟颤抖着说,也许因为害怕,芊月公主把雨柔和舒璎紧紧的抱着,无论如何就是不撒手。
“不怕……不怕……”舒璎继续安慰道。
“不怕……不怕……对,有奴婢们在,什么都不怕。”雨柔也继续安慰道。
过了好一会儿,芊月公主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并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松开雨柔和舒璎,用哭腔的声音说道。
“想父皇母后了……”
“嘘嘘嘘……嘘嘘嘘……小声点公主,奴婢知道您想父皇母后了,但是我们要谨防隔墙有耳,万一被别人听见你还想着后主,那我们就麻烦大了。”雨柔小心翼翼地道。
“本来嘛,现在的父皇母后对本宫一点也不好,也不是亲生的,呜呜呜……呜呜呜……”芊月公主大声地说,然后又抽泣不停。
“公主不哭,不哭,小声点说话,不能让皇后娘娘抓到把柄,那老巫婆早就想置我们于死地,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舒璎也小心翼翼地道,同时给雨柔使眼色,雨柔马上心领神会,慌忙悄悄地出门观察,看看有没有人在暗中偷听。
雨柔出门绕着长乐宫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偷听者,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皇后娘娘安排的眼线也撤走了,也许是应该刚刚宫里举行了欢迎唐弼章回宫复命的晚宴,大家都累了吧。
经过细致的检查,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爪牙,雨柔也只好回屋。
“怎么样?有人嘛?”舒璎提心吊胆地问道。
第183章 诡异微笑
“哦,四周都看了,没有人,人都撤走了,今天宫里那么多事情,也许大家都累了吧!”雨柔肯定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被别人听见就好。”舒璎长舒了口气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本宫根本就不怕他们,大不了拼了。”芊月公主不再哭泣,咬牙切齿地道。
“公主,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能不找麻烦最好,安公公说了,您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奴婢们不敢大意啊!”雨柔劝说道。
“就是啊,公主,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小事情。”舒璎也劝说道。
“本宫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当年父皇被杀的场景就在大脑里挥之不去,本宫起誓,在本宫的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那个背影人替父报仇……”
芊月公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也许因为仇深似海,芊月公主牙齿都把嘴唇咬破了,殷虹的血液也流了出来。
“哎呀,公主,嘴唇流血了啊!”雨柔惊讶地说,连忙拿出手绢去帮芊月公主搽拭。
舒璎也看见了芊月公主嘴唇在流血,也深知公主的心思,于是拉着公主的手劝说道:“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奴婢相信您一定能报仇雪恨的……”
在舒璎和雨柔的劝说和陪伴下,芊月公慢慢地,激动而又愤怒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那份誓言却深深的扎根在芊月公主的内心,也许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因为芊月公主中途做噩梦惊醒了,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为了宽芊月公主的心,雨柔和舒璎决定不再睡觉,专心陪伴芊月公主。
在外人看来,雨柔和舒璎是芊月公主的丫鬟和下人,而在芊月公主内心,早就把她们二人看成自己的亲人了。如果没有雨柔和舒璎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特别是对芊月公主人身安全的保护,也许芊月公主还真熬不到现在的呢!
有不眠之夜的不单单是芊月公主一人,而在同时,清河亲王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晚宴结束后,清河亲王在下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王府。
清河亲王回到王府后,不知道怎么了,好似发疯了一样,大声吵闹声嘶力竭,看谁都不顺眼,搞的全府上下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特别是那些胆小的下人早已吓得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就因为一个丫鬟,在王妃的吩咐下,给清河亲王端上醒酒茶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如此便惹怒了清河亲王,于是清河亲王让卫兵把那个丫鬟拖出门外暴打了五十大板,如果不是王妃求情的话,也许丫鬟的小命都没有了。
“王爷,您就不要生气了,不就是个座次的嘛,干嘛动如此大的肝火啊?”王怀国劝说道。
“什么?不就是个座次?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今天晚上他占了上风嘛,行酒令的时候,就连那个前朝余孽都把本王比下去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清河亲王面部狰狞怒吼道。
“王爷,那也并不表示什么的呀,不就是个座次和行酒令嘛,只要王爷您按照我们的既定方针行事,入主东宫非你莫属……”王妃继续劝说道。
清河亲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后大声质问道:“好,好,那按照你说的,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个,一个面壁思过的王爷,一个被降为郡王的亲王,为什么座次还要排在亲王的前面的呢!”
“这……这……”王妃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这什么这,这明显是那个安仕全捣的鬼嘛,如果没有安仕全捣***皇会同意的嘛,也许大哥他出席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哈,王爷,按照您如此说的话,那我们还真得小心行事才行啊,不要让别人抓住了把柄,特别是那个安仕全。”王妃不安地道。
“都怪你们,一个安仕全都拿不下,早就说过,把安仕全争取过来更有利,可现在看来失去了大好机会啊!”清河亲王责怪地怒吼道。
王妃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一直站在旁边的王怀国便硬着头皮上前分析并劝说道:“王爷,不是府兵不尽力啊,而是那个安仕全油盐不进,无论如何说都没有作用,依府兵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安仕全也是个势力之人,他现在只是忠于陛下一个人,如果要想争取他的话确实有难度。但是府兵可以肯定的说,安仕全绝非是瞻郡王的人,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现在朝堂之上数您的势力最大,安仕全怎么还会帮助一个被降级的王爷呢?”
“你也不是安仕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掉以轻心。”清河亲王没好气地道。然后顿了顿继续道:“命令十一窟鬼停止一切恐怖活动,避免留下话柄,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监视瞻郡王和安仕全身上。”
“王爷,您放心,府兵马上去通知敦煌窟鬼。”王怀国说道,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当王怀国刚刚走到门口,清河亲王好似想起了什么。
“回来。”
王怀国听见王爷叫自己“回来”,慌忙转身来到王爷的身边躬身问道:“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怎么跟着来了,真是气晕了,脑子都乱了。”清河亲王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额头说道。
“宴会上,府兵看你心情不好,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于是府兵不放心就跟了过来,怕出什么意外。”王怀国小心翼翼地道。
“嗯,王大人有心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清河亲王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王怀国离开。而王怀国轻脚轻手地出了门并随手把门关上。巧的是王怀国出王府的路上遇见了王妃正给王爷送参汤,便站着叮嘱了几句,让王妃照顾好王爷,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王府。
都二更了,清河亲王自己不睡觉,搞得别人没得休息。王怀国刚刚走了,清河亲王就找府兵连夜通知苏远候到王府议事。既然是王爷的命令,自然府兵也不敢怠慢,于是披星戴月的来到了苏远候的府邸传达了清河亲王的命令。
晚宴结束后,苏远候也是醉熏熏地回到府邸,刚刚宽衣躺下,没想到清河亲王的府兵就找上了门。
苏远候起床来到客厅,看见来人一脸严肃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慌忙上前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着急啊?”
“十万火急”府兵着急地道,“哦,是这样的,王爷命令小的通知苏大人务必马上去王府议事,不得有误。”
“现在吗?都二更了,如此着急?”苏远候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对对,就是现在,苏大人务必快点,不可耽误,耽误了王爷怪罪下来,小的担待不起啊?”府兵催促道。
“那好吧,本官命令下人去准备马车。”苏远候慌慌忙忙地道。
“哎呀,苏大人,马车早准备好了,赶快吧,王爷着急的呢!”府兵再次催促道。
“好好好,那你在前面领路,本官这就去。”府兵和苏远候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苏远候的府邸。出府邸后,两辆马车早已等在了门外,然后二人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向清河亲王王府方向急驰而去。
一路上,苏远候甚是纳闷于是心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重来没有半夜三更通知议事,难道出什么大事,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着急上火啊!”
很快,苏远候就来到了清河亲王府,然后急匆匆的进了王府来到清河亲王的书房,而清河亲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苏远候一进书房,就诧异地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如此着急!”
清河亲王五心不定,然后摊了摊手示意让苏远候坐在自己旁边。“十万火急,不然也不好打扰苏大人的清梦了。”
“王爷有什么吩咐,您说吧,属下万死不辞。”苏远候表忠心铿锵有力地道。
“好好好,万死不辞……本王就是要你这个态度。”清河郡王赞誉地道。“苏大人,今天晚宴上你也看见了,不知道为何大哥的座次居然排在本王前面,本王这心里甚是不安!”清河亲王五味杂陈地道。
“王爷,属下看见了,属下也甚是困惑,本来瞻郡王还在面壁思过,为何参加了晚宴还排位在您的前面,属下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只是夜深了,属下不好打扰您休息,本计划明天一早就找您商议此事……”
清河亲王双手抱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说道:“这样哈,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本王捋捋……”清河亲王自言自语地道,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这样,我们分析下,今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本王问你,大哥的面壁思过的日子什么时候到期?”
苏远候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回禀道:“王爷,当初陛下下诏瞻郡王面壁思过三个月,按照时日算的话,刚好今天就届满三个月。”
“对对,如果面壁思过届满的话,就算父皇应许他参加晚宴,但座次的安排怎么会在本王的前面的呢?”
“王爷,会不会是按照长幼序列安排坐次的呢?”苏远候回答道。
“不会不会,你看哈,芊月公主的座次还排在其他人之前的呢,如果是按照长幼序列安排座次的话,那芊月公主应该排在最后的啊!”清河亲王越来越糊涂地道。
“会不会跟皇后娘娘有关的,如果属下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也许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其目的就是想抬高瞻郡王的地位。”苏远候若有所思地道。
“应该不可能,皇后娘娘肯定想大哥入主东宫不假,但是当时的情况你没有看清吗?当时是安公公领着大哥最后一个进来的,那就说明,是安公公传旨让大哥来参加晚宴的,如果真如这样,那说明座次的安排是通过父皇认可的,最少是默认的。”清河亲王越说越担惊受怕,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
“如果真是如此,王爷,我们就被动了,您看我们到底怎么办才好?”苏远候也担心起来道。
“怎么办?凉拌!还能怎么办,本王这不是找你商议的嘛!”
“王爷,不用着急,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也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孤立事件而已,并不表示有什么特定的意义。”苏远候自以为是大胆猜测。
清河亲王坐在那里苦思冥想,就是弄不清楚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过了好久好久,然后说道:“不会,苏大人,你看哈,本王清楚的记得安公公领进大哥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特别是还用他那射人锐利的余光偷瞄了下本王,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似得,让人惴惴不安!如果本王猜测得不错的话,或许安公公清楚内情,不然怎么会有那样怪异的行为呢!”
清河亲王描述得绘声绘色,而苏远候越想也越觉得清河亲王说的有道理,并且细细的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确实如清河亲王说的一样,但是就是找不出其中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把所有事件串联起来想,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要不要府兵找安公公侧面打听一下?府兵跟安公公的关系还算好,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情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告诉府兵的。”苏远候自告奋勇表现自己地提议道。
“不不不,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即可,但是我们还得做长远的打算才好。”清河亲王思索了会儿说道,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眉宇间露出一种霸道的杀气。
第184章 深夜
“王爷,现在情况如此复杂,您还真沉得住气,属下真的忍受不了了,何不如来它个天翻地覆,无毒不丈夫一不做二不休。”苏远候振振有词色胆包天地道。
“怎么,你有什么好法子?”
苏远候虽然兴致勃勃高声阔论的,但其内心还真没有什么法子,只不过属于话赶话罢了,如若真要说出个一二三,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为了在清河亲王面前表现而已,所以当清河亲王问他有什么法子的时候居然语塞了。
“这……这……这……属下……属下……”苏远候紧张而又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含沙射影拐弯抹角,这里没有外人,本王最信任你的。”
苏远候一听清河亲王如此相信自然,话都说的那么白,于是也没有什么顾及的了。不过苏远候还是感觉受宠若惊,慌忙站起抱拳说道:“王爷,属下也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您有什么计划安排,命令属下就是了,属下定当誓死追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退缩半步,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清河亲王真的没有看错人,没想到苏远候如此忠心自己,心中甚是欣慰,于是拍案而起大声喝彩,同时用手示意苏远候坐下慢慢说,而苏远候也深知清河亲王之意,便慢慢坐下,但是内心确是波涛汹涌如坐针毡。
虽然苏远候是清河亲王的心腹,但是毕竟有些话不能无的放矢的,所以之前苏远候做事说话总是保留几分,而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了,有什么话不如直截了当来得痛快。
苏远候确实是个粗人,不懂得弯弯道道,但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也不是一般人,也可以说凡是在清河亲王身边的所有人,清河亲王最倚重的就是苏远候了。当然,倚重苏远候不单单是苏远候的忠心耿耿,还有就是苏远候的特殊身份——兵部尚书。
“苏大人,你的忠心本王是百分百信任,不然这么晚本王为何唯独找你商议的呢!”
“王爷,那您说吧,叫怎么做属下就怎么做,绝不含糊。”苏远候再次表起了忠心,话语间那么坚定那么坚决,但是就是不知道清河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好!”清河亲王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本王就是需要你这样实干的人,你为本王做的所有事情,本王都看在眼里的。你的实干和忠心,本王是放心的,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本王怎么会半夜三更唯独找你来商议的呢!”清河亲王越说越激动,而心中甚是感觉能遇上苏远候这样的忠诚之人真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王爷,所谓的‘事关重大’是不是要起事啊?”苏远候有点着急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您下命令吧,要怎么干?”苏远候提高嗓门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的来,只是这次事关重大,必须是秘密进行,除了你我之外,绝对绝对不许给任何人透露半句”清河亲王再三强调道。然后继续强调道:“此事关系你我以及众人的身家性命和未来,不可大意,明白不?”清河亲王话语间不但谨慎而且还严肃,听得苏远候眼睛都一眨一眨的,甚感责任重大和风险大呀!
“王爷,不管做什么,只要您一声吩咐,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苏大人,你听清楚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清河亲王一字一句地道,然后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继续说道:“既然东宫不是为本王留的,那谁进去本王就让他横着出来,正如你说的那样,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
清河亲王此话一出,苏远候着实哆嗦了一下,不但毛孔竖了起来,而且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再加上那颗在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简直整个人都走了魂,两眼婆娑地看着清河亲王,不知道如何回答。
苏远候虽然和清河亲王的想法一样,如果正常竞争不到储君之位,那就起事造反,让对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想归想做归做,真当那样去执行的时候,苏远候还是有点胆怯。
“王爷,其实不管是谁最终入主东宫,但是并非入主的那个人说了算的啊!”苏远候虽然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胆怯,但是在清河亲王面前绝不能暴露出来,所以苏远候一直激,情高涨,话语间和行为动作都那么豪迈,只不过那些都是在给自己壮胆而已罢了。
但是苏远候的话却说到点子上了,其言下之意是真正入主东宫的决定权在皇帝陛下南宫客手上,而并非瞻郡王,所以如果真要起兵造反的话,必须解决掉皇帝南宫客。
“不管是谁,挡本王者一律诛杀。”清河亲王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然后一拳重重的拍击在桌子上。
苏远候知道,为了达到目的,清河亲王是一个杀妻求将的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干得出,不要说一个小小地瞻郡王。再加上清河亲王的性格就是一个“宁我负人,毋人负
我”,故此在朝堂之上,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不敢得罪。
“王爷,那……那……那……陛下……也……”苏远候试探性地问道。
“记住,在这里只有本王,只有我清河亲王,没有陛下,就算有陛下那也是对本王的称呼,知道吗?”
清河亲王听话音苏远候还有顾及,不高兴地大声吼道,顿时吓得苏远候慌忙跪倒在地上唯唯诺诺
“是……是……是……”。
“起来吧,不要那么紧张,你都说过了无毒不丈夫,如果本王不心狠一点,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你想想,如果瞻郡王登上了大宝,会绕过我们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孤注一掷放手搏一搏,也许还有希望。”清河亲王严肃地道。
“是是是,王爷说的在理,何不如搏一搏,说不准天下就是王爷您的呢。”苏远候拍马溜须地道。
“就是,就是,所以本王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王爷,具体如何实施,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既然你愿意跟本王共同进退,那本王给你个秘密任务,切记要绝对保密,就连王怀国等人都不许透露半字。”清河亲王神秘地道,然后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又继续补充地道:“从现在开始,本王封你为护法大臣,秘密联系本王的旧部,也就是闽南袁家军,到时候悄悄潜入近畿附近视机而动,在必要的时候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能控制了京畿重地,那就是大势所趋了,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功臣。”
“是,属下一定不负众望,请王爷放心。”苏远候一下子站起恭恭敬敬并刚强有力的回答道。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要稳当点,不可出纰漏。”
“王爷,袁家军应该是没有问题,本来也是效忠王爷的,但是驻扎在京畿的卫戍部队——巡防营,就怕到时候会坏事。”苏远候焦虑地道。
“苏大人,这个事情就让你去办吧,其实巡防营中也有本王的人,合适的时候你私底下去串联一下,只要到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袁家军拿下京城就不是问题。同时,本王相信苏大人能办好这件事情的。去吧,大胆的去办吧,但是绝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这件事情是绝密,只有你我知道,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清河亲王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保密,而苏远候也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的,也是不敢怠慢的。
“王爷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去吧,去做该做的事情吧,本王就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辜负了本王的期待。”
“王爷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苏远候起身告辞,然后坐上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苏远候回到官邸已经是四更天了,虽然人很疲劳很困顿,但是又不能安歇睡觉,因为马上就要赶往华景殿准备参加早朝。因为从夏邑建国以来,皇帝陛下南宫客都是勤勤恳恳的,很少不参加早朝的,如果有人迟到的话,定能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的,所以苏远候也不敢怠慢,最少现在的皇帝陛下南宫客掌握着所以人的生杀大权。
不但苏远候没有歇息,而清河亲王同样,从苏远候走后,也没有去歇息,而是同样赶忙换上朝服早早地坐上马车向华景殿而去准备参加早朝。
虽然头天晚上众人为了迎接唐弼章回朝而参加皇家晚宴都多喝了几杯,但是众人也没有为此而懒惰,都一如既往的早早地来到了华景殿等待皇帝来上早朝。
上早朝的人还是那些人,瞻郡王依然没有来,但是多了一个唐弼章。
也许是头天晚上瞻郡王的座次问题,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每一个人面部表情都很凝重,也许各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吧!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但是满朝文武大臣,都有自己的盘算,故此自然有些人是心虚的了。
按照以往惯例,此时此刻皇帝陛下南宫客都已经上朝了,开始商议国家大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时辰都过了,而皇帝南宫客却始终没有出现,朝堂上闹哄哄的,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猜测着什么。
突然,安仕全干咳了两声,慢慢地走到金銮殿上,然后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搞的众人不知所措。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安仕全搀扶着皇帝上金銮殿的,而今天却只是安仕全一个人来了,所以众大臣甚是有点意外。
安仕全只是一个太监,但是他是皇帝的近臣,有时候权利很大,当然,安仕全的权利都是虚的,狐假虎威罢了,但是大臣们还不得不惧怕,甚至讨好。
片刻,安仕全站在金銮殿上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大人,陛下有旨,今天就不早朝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吧!”
虽然皇帝没有来,但大家都知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才取消早朝,所以安仕全的话就是圣旨,文武大臣们只好跪地异口同声的高喊“谢主隆恩”,然后无趣地各自散去。
皇帝陛下南宫客少有不上朝的,今天是个例外。
安仕全宣旨完毕后,也火急火燎的再次来到贵妃的万福宫外候着,随时随地准备伺候南宫客。其实,完全不需要安仕全那么劳力劳神的,就是贵妃娘娘一个人就能够照顾好南宫客的,但是安仕全是什么人,安仕全是聪明人,做事情滴水不漏,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引起皇帝南宫客对自己的任何怀疑,所以做事情必须做到无可挑剔。
一晚上,皇帝陛下南宫客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在万福宫跟贵妃娘娘说了一晚上的话,时有感慨也时有埋怨,时有喜悦也时有悲切,反正皇帝陛下南宫客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甘心的,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形容,但是这一切,贵妃娘娘都是懂的,特别是当看见皇帝南宫客花白的鬓发时,想想这些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于是也同皇帝南宫客回忆起曾经,特别是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无忧无虑无欲无求,多么的快活啊!
“陛下,您真的想好了,让瞻郡王做储君?”贵妃娘娘突然试探性地问道。
南宫客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坐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贵妃娘娘。过了许久许久,南宫客喃喃地道:“现在的情况,贵妃你是知道的,朕有别的选择吗!”
“陛下,您也不要太操心了,臣妾知道您也是为了江山万代,臣妾都听陛下的。”贵妃娘娘低声细语柔情地道。
“真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朕吗?”
“陛下,都一把年纪了,早已看透一切,何来的恨,如果当初没有陛下,臣妾还不知道在那里讨生活呢!”贵妃娘娘感恩地道。
第185章 传旨
“朕知道,朕对不起你,当年如果朕不听信谗言,也不会把幻儿下了大狱,也就没有后来的失踪……”
“陛下,这些都不怪您。也许这就是命,既然上天如是安排了那只能欣然接受,在臣妾的心里,陛下您就是恩人,臣妾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贵妃娘娘一字一句慢言细语不急不躁的娓娓道来,说的南宫客的泫然欲泣。
“好啦好啦,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啦,都过去了。只是这个储君的人选真的让朕头痛,朕也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是该立储君的时候了,可是朕真有点不甘心啊!”南宫客伤感欲哭无泪地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臣妾愿意接受现实,只要家国康安,让臣妾怎么做都可以。”
贵妃娘娘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也看透了一切,所以,她对立谁为储君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南宫客决定了就好,也难怪南宫客一生最喜欢贵妃娘娘,能娶上如此深明大义高风亮节的女人,实属万幸!
正当皇帝南宫客和贵妃娘娘在万福宫聊得最起劲的时候,安仕全和未名却在宫门外走来走去甚是不安。
安仕全为了复辟西蜀,想尽了一切办法,只要能让朝廷越来越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所以安仕全一直担心皇帝陛下关于储君人选的问题下不了决心。对于安仕全而言,储君只要一旦立瞻郡王,清河亲王肯定不会罢休的,定会铤而走险闹出大动作的,如此朝廷肯定会陷入混乱,如此就能达到安仕全的目的——颠覆夏邑王朝,复辟西蜀王朝。
在皇家晚宴上,皇后娘娘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座次排在最前面,于是心里窃喜起了涟漪,所以和贴身宫女婉儿商议了一下,决定放下身段前往万福宫讨好皇帝陛下,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机会。
说动就动,皇后娘娘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步行前往万福宫计划讨好皇帝陛下。当皇后娘娘离万福宫还有很远的距离的时候,就被安仕全看见了,安仕全虽然不喜欢甚至讨厌皇后娘娘,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安仕全慌忙迎上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仕全小跑步来到皇后娘娘身边,跪地请安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娘娘自顾自的往万福宫走,根本不理睬安仕全,而安仕全慌忙起身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讨好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稍等,待老奴去通报陛下。”
皇后娘娘步行速度很快,说话间就到了万福宫门口,安仕全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在宫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候婉儿上前狐假虎威大声呵斥安仕全道:“还不赶快去通报,难道要皇后娘娘等在外面吗?”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皇后娘娘息怒,婉儿姑娘息怒,老奴马上去通报陛下。”说完安仕全快步进了万福宫去通报去了。皇后娘娘依然不说话,但是面部表情看上去甚是不耐烦。
安仕全风风火火快步进入万福宫,向皇帝陛下南宫客通报道,同时使眼色让未名守在外面,不让皇后娘娘擅自闯入。但是当安仕全进入万福宫的时候,嘴角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安仕全来到皇帝陛下南宫客的身边,小声禀报。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本来南宫客和贵妃娘娘在说话的,当听到安仕全说“皇后娘娘来了”后,反而南宫客闭上眼睛坐在摇椅上不理不睬,既不说让皇后娘娘进来,也不说不许进来,安仕全只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候旨意。
贵妃娘娘看见皇帝如此态度,也不知道如何说好,毕竟皇后娘娘是正宫娘娘,不可怠慢,于是慌忙起身正准备往宫外去迎接皇后娘娘,正这个时候,皇帝南宫客闭眼说道:“不许去!”
南宫客下了命令“不许去”,贵妃娘娘刚刚走出几步,站在那里甚是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贵妃娘娘是个识大体的人,更懂得老幼尊卑,再说作为贵妃,迎接皇后那是礼节,当属应该和自然,于是贵妃娘娘转身来到皇帝南宫客身边并蹲下说道:“陛下,就让皇后进来吧,来都来了,如此挡在外面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忘了她怎么对你的吗?”南宫客没好气地道。
“陛下,都过去的事情了,臣妾没那么小的心眼,让皇后进来吧!”
“不许就是不许,你没有听清楚吗?”南宫客突然从摇椅上站起怒吼道。
谁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如此反感皇后娘娘,不就是问安嘛,何必如此动怒,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顿时吓坏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何许人也?贵妃娘娘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深知皇帝陛下的心思,于是慌忙上前安抚道:“好好好,陛下,不要动怒,不让进就不让进好啦,陛下龙体要紧啊,龙体要紧啊!”然后贵妃娘娘转身对安仕全说道:“安公公,去回禀皇后,就说陛下正在歇息,让皇后回去,改天再来吧!”
安仕全领命后,把贵妃娘娘的话语转述给了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自己回椒房殿,待陛下醒了再过来。但是皇后娘娘也是聪明人,现在都差不多晌午了,怎么可能皇帝陛下还在安睡的呢,分明就是不想见嘛。
因为南宫客不想见皇后,皇后心里甚是不高兴,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那里发,但是在安仕全面前只好假装没事,也深怕安仕全从中添油加醋地道自己坏话,然后自嘲地道:“那谢谢安公公了,待陛下醒来,臣妾再来请安。”说完然后一个转身匆匆离开。
但是皇后娘娘在回椒房殿的路上,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口无遮拦的吼道:“分明就是贵妃搞的鬼,不然陛下怎么会不见本宫呢,总有一天本宫要给她算总账,非要了她的狗命不可。”
皇后娘娘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大群宫女和公公,都低头不语,生怕皇后娘娘把火撒在自己身上而倒霉,但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婉儿却一直在安抚皇后,有时候也说几句气话,总的来说都是装腔作势的,其目的就是溜须拍马皇后娘娘。
但是,婉儿也是聪明人,虽然心里也恨贵妃娘娘,也为皇后娘娘鸣不平,但是依然提醒皇后娘娘说话小声点,不要让那些心怀鬼胎的的人听见了留下话柄,特别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娘娘,小声点,谨防被别人听见了。”婉儿劝说道。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听见了就听见了,本宫可不怕她。”皇后怒火中烧的吼道。
“娘娘,现在不是时候,待王爷入主东宫了,在慢慢地收拾她也不迟啊!”婉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道。
“好好好,那本宫就忍,忍,总有一天饶不了她的。”
“对对,总有一天饶不了她的。”
幸好,一开始没有放皇后娘娘进万福宫,不然安仕全定要受到处罚,待皇后娘娘走后,安仕全和未名都同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
“好险,幸好没有让皇后娘娘进去。”未名心惊肉跳地道。
“是啊,没想到现在陛下如此憎恨皇后,今天算躲过一劫了。”安仕全噤若寒蝉地道。
“师父,以后我们都要小心点!”
“就是就是,都得罪不起,我们是奴才,在夹缝中生存,稍有不注意,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安仕全感慨地道。
安仕全和未名在万福宫外你一句我一句的感慨,突然一个小公公传话道:“师父,陛下让您进去。”
刚刚送了皇后娘娘走,而陛下就宣自己进万福宫,安仕全心里打鼓,不知道为何事情,但又不敢耽搁,也只好惴惴不安的进了万福宫见皇帝南宫客去了。
安仕全小心翼翼的走进南宫客跪下并轻声的请安道:“陛下您唤老奴?”
“起来吧!”南宫轻描淡写地道。
“谢陛下!陛下,有何吩咐老奴的?”安仕全起身躬身问道。
“传旨,让张耀庭、唐弼章和房星瑞在未时前到华景殿听旨,不得有误。”南宫客声如洪钟地道。
“老奴领旨!”
安仕全大声地回答到。但是这个时候,安仕全用余光看了看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使了个眼神,其意是让安仕全快快去传旨。
安仕全是多么狡猾聪明的人,不用说肯定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关于立储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安仕全都在想,既然传张耀庭、唐弼章和房星瑞到华景殿听旨,那说明皇帝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了,说不准也得到了贵妃娘娘的支持。
按照常理,无论是何人做储君,对安仕全没有多大关系,大不了一旦老皇帝驾崩了,安仕全失宠而已罢了,但是对安仕全将来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再加上,一个公公,都是浮萍,谁做主子都是一样的,都是做奴才的。
先前,清河亲王一直拉拢安仕全,而安仕全不为所动,如果安仕全倒向清河亲王一边的话,待清河亲王真正做了主子,也许反而对安仕全有好处,但是没想到安仕全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暗中帮助瞻郡王。
安仕全唯恐天下不乱那可是真的,只要朝廷大乱了,再到时机成熟了便发起宫廷政变,一举颠覆夏邑朝廷,而最后把十八公主送上皇帝的宝座,达到复辟西蜀朝廷的目的,如此一来,安仕全也就真正流芳千古了!
安仕全在去传旨的路上,一直暗暗发笑,因为总算看见了希望。只是这一切十八公主并不知情。对于十八公主而言,并没有想颠覆朝廷,只是想查出到底是谁杀害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和众多亲人,为其报仇雪恨罢了。
安仕全高兴归高兴,但是传旨可不能耽搁,一旦耽误了,皇帝陛下怪罪下来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也一直催促抬轿人加快脚步,不要耽误了传旨时辰。
安仕全最先到张耀庭的府邸传达了圣旨,然后再到唐弼章的府邸,最后才到房星瑞的府邸。
当安仕全来到房星瑞府邸传旨的时候,房星瑞深感意外,因为一般情况下,就算传旨也不用安仕全亲自前往的。既然安仕全亲自来了,房星瑞自然视为上宾的。当安仕全宣完旨后,房星瑞笑呵呵地走到安仕全身边说道:“安公公辛苦了,请上座歇息一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房大人,陛下严旨,必须在未时前赶到华景殿,还请您快快一同前往。”安仕全一副正经的口气说道。
“哎呀,安公公,您难得来,您看都晌午了,该用午膳了,要不先用完午膳再去吧!”房星瑞虚心诚心诚意的邀请道。
“房大人,来不及了,还是请您快点一同前往吧!”安仕全催促道。
“安公公,再大的事情也要用膳的啊,来都来了,您看后厨都准备好了!”房星瑞继续挽留道。
“哎呀,房大人,真的不行,陛下着急,不可耽误!”
安仕全看房星瑞不慌不忙的样子,但是能看出来是诚信挽留用膳的,但是安仕全哪有用膳的心思啊,心里着急上火的呢。
“真的如此着急啊?”房星瑞不解地问道。
“房大人,真的,请您快一点吧!等有机会了,洒家来您府上住几天,让您赶都赶不走哈。”安仕全玩笑地道,但是依然催促房星瑞抓紧时间不要耽误。
“哈哈哈……好好好,下官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公公如此着急,那下官马上跟您去觐见陛下。”房星瑞笑呵呵地道。
房星瑞说完,跟在安仕全的身后就出了府邸,但是门外的马车早已准备妥当。就这样,安仕全在前,房星瑞在后,一路跟着直奔皇宫——华景殿而去。
第186章 感叹
巧的是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的马车都是同时到达华景殿的宫门口,而安仕全最先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幸好,安仕全在宣旨的途中没有耽搁,三位大人也是配合,可怜午膳都没有用,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跟安仕全前往觐见皇帝陛下南宫客。
待三位大人都下了马车,安仕全迎上前说道:“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幸好没有耽误时辰,看来还早到一刻钟,不然麻烦就大了,皇帝陛下肯定会降罪的!”
安仕全说完,再三催促三位大人抓紧时间进华景殿,千万不能让皇帝陛下久等了。三位大人也甚是明白,既然如此着急,事情肯定是非比寻常,否者也不会连用午膳的时间都不给。但是三位大人的心里也甚是纳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所以都是提心吊胆忐忐忑忑的。
因为不知道皇帝陛下突然宣召入宫所为了何事,特别是“三才人”房星瑞心中没有半点底,更是有点犯怵,便上前神情严肃地问安仕全安公公地道:“安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透露点啊,在下实在没有底啊!”
安仕全假装一本正经地道:“房大人,具体所为何事,陛下也没有交待,只是让三位大人按时到达华景殿听旨,其它就不甚了解!”
“可是……可是……”房星瑞依然疑惑地道。
“房大人,就不要可是可是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不要让陛下久等了。”安仕全再次催促道。
“好吧!”
“就是啊房大人,不管什么事,都必须面对,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张耀庭若无其事地道,说完然后大笑起来,好似根本不担心什么似的。
房星瑞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大胆的他今天好似有点胆怯起来,处处都小心翼翼,张耀庭和唐弼章都大步往华景殿而去,可房星瑞却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傻傻地站在那里居然入神了。
唐弼章走了几步,感觉房星瑞没有跟上来,转身看见房星瑞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着什么,这时候唐弼章大声对房星瑞喊道:“房大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不要多虑了,待面见圣上了看情况再说吧!”
房星瑞听见唐弼章在喊自己,慌忙回过神“嗯”了一声就跟了上去,蹒跚着脚步径直就进了华景殿的宫门。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就看着皇帝陛下南宫客无精打采地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安仕全看见后慌忙上前想把皇帝从台阶上搀扶起来坐到龙椅上,没想到却遭到了摆手拒绝。
皇帝南宫客从来都没有如此颓废过,一般在大臣面前都是很注重仪表,尽量展现完美的一面,特别是有关天子威严的地方重来不马虎,但是没想到今天皇帝不顾形象居然坐在台阶上,着实让三位朝廷之栋梁吓了一大跳。但是,三位大人都看见了皇帝拒绝安仕全的搀扶,自然心里也明白,或许是皇帝心中不快,于是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既然皇帝南宫客坚持坐在台阶上,安仕全也没有办法,只好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南宫客的身旁,做好随时搀扶皇帝南宫客起身的心里准备。
这次召见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是君臣礼仪还要,三位大人一进华景殿,慌忙快步来到大殿中央跪地给皇帝南宫客请安,而南宫客依然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不理睬。过了片刻,南宫客沙哑着声音地道:“都来啦,起来吧!”
房星瑞等三位大人谢恩之后站在朝堂的中央,但各自都在思考猜测着。既然皇帝陛下召见得如此着急,肯定有要事,特别是皇帝南宫客今天异常之行为,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但就无论如何三位大人就是揣摩不到圣意。
圣意是不容臣民揣测的,如果谁能揣测圣意,那真正离死也就不远了。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冒险,其为目的就是能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就知道怎么去对付和应付皇帝了。
顿时,南宫客抬头看着房星瑞等三位大人,依然不说话,只是打手势让三位大人走近离自己近点,三位大人心领神会,慌忙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
“今天找三位大人来,并没特别的事情,只是朕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而已,不要那么拘谨紧张!”
“谢陛下,臣等诚惶诚恐!”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都抱拳施礼并异口同声地道。
“哎呀,不就聊聊天嘛,三位大人就不要拘谨,再上前点,离朕近点。”南宫客一改严肃的表情,亲和地道。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臣等洗耳恭听。”房星瑞紧张地道。
“吩咐也说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才传旨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聊聊人生……”南宫客一字一句地道。
“谢陛下的信任,臣等荣幸。”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第再次异口同声地道。
“唉……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朕也老了,也许人啊越老越怕孤独,越怕孤独反而越孤独,所以朕就想找三位大人前来叙叙旧……也难得的,三位爱卿和朕还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说说话,唉……你们看看你们,都跟朕一样,双鬓花白了,岁月不饶人!域或这就是人们说的光阴易逝,岂容我待吧!嗯……没想到,众爱卿和朕在这华景殿一起处理过多少军国大事!一回想起这些,朕就想起了当年的朕和英姿飒爽的你们,老了……老了……真的老了……未来都属于孩子们的了……现在朕真的的是孤家寡人咯……”南宫客慢慢地打开话匣子,说话间语气甚是感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感慨,听得三位大人都抽泣起来。
“陛下,您现在依然发扬蹈厉意气焕发,何言老啊!”唐弼章恭维地道。
“就是啊,陛下,您正风华正茂啊!”张耀庭也恭维地道。
“陛下现在正当壮年……”
“哎呀,老了,老了,朕真的不行了,不服老不行啊,现在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吃睡都不好,或许是人老了,考虑的问题也多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你们看,偌大一个国家朝廷,大事小事都要朕亲力亲为,连一个分忧的人都没有,朕确实累了,真的想歇息了!”南宫客严肃认真地道。
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一听皇帝的话,顿时吓得满头大汗,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南宫客的话。
皇帝南宫客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三位大人却理解偏了,还以为皇帝对他们平时办差不满意,没有好好辅佐皇帝管理朝廷事务,才有了皇帝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之一说。
反正,一向干脆利落的皇帝南宫客,突然变得婆婆妈妈唯唯诺诺起来,而三位大人只好洗耳聆听,不敢接话。但是南宫客深知三位大人心里怎么想的,害怕担忧和顾忌,胆怯和愧疚,于是便宽慰劝解三位大人。
“三位大人,不要紧张,朕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并没有怪罪的之意思。”
“谢陛下不怪罪臣等隆恩!”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
“好啦,好了,不就叙叙旧聊聊天嘛,看你们如此紧张,朕都感觉不自然了。只不过朕都年逾花甲,确实是年迫日索风烛残年,还希望三位大人日后多多挑起担子,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陛下,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为陛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唐弼章振振有词地道。
“陛下,为陛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老臣应该做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老臣都一如既往追随陛下,只要陛下一句话,让老臣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房星瑞也振振有词地道。
“就是啊,陛下,老臣也甘当垫脚石,为陛下为百姓分忧解难。”张耀庭附和着道。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看看,朕老了,你们也老了,但是朝廷需要新鲜血液,如果真有年轻有为的官员,朕都将不拘一格降人才,任何人都可以给朕推荐,只要有才能,一律重用。”
“臣等谨遵圣意。”三位大人异口同声地道。
“不只是官员需要新鲜血液,东宫一直空缺,关于后继之人之问题,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南宫客说话的时候,把“后继之人”几个字说的特别重。
自古帝王一向很避讳任何人提“后继之人”这样的问题的,但没想到今天南宫客居然主动提出来了,确实让房星瑞、张耀庭和唐弼章三位朝廷栋梁甚是意外。
既然皇帝把话都递到嘴边,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说道:“陛下圣明,陛下万岁,后继之人这样的的大事可以以后慢慢去考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但是,为了我夏邑千秋万载,提早考虑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嗯嗯嗯,房大人说的甚是,但是为了夏邑江山万代传,这个事情确实需要慎重。当然了,慎重归慎重,但是也是该提上日程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朕确实有点为难。这些年来,不是朕贪恋这个权利,只是中间出了很多岔子和问题,希望臣工们能理解朕的苦衷就好。”
皇帝南宫客慢慢地就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只是把话没有说的那么明白,有点让人感到很晦涩难懂,就连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都不明白皇帝南宫客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皇帝都自己主动提出了“后继之人”这样严肃的问题,对于大臣们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唐弼章大胆地启禀道:“陛下,您心目中有人选了吗?”
“不要问朕心目中有没有人选,还得征求你们这些国家栋梁的意见。”南宫客把问题抛给了房星瑞等三位大臣,搞的三位大臣面面相觑措手不及。
“陛下,臣等都没有什么意见,全听陛下之安排,陛下怎么说臣等就怎么做,全凭遵旨即可!”张耀庭为了打破尴尬,慌忙接话道。
“三位大人都知道,在朕的三个儿子中,老大为人诚实能干;老二心性聪慧,文章辞采惊人,又十分乖巧孝顺;老三雄心勃勃笃厚恭谨……朕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去抉择,所以朕想听听爱卿们的意见……”
皇帝对三个儿子的评价确实有点粉饰,但是作为大臣,不能随便评价皇家之事,所以三人都只能洗耳恭听,不敢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但是对老二的评价倒是真实准确,可惜老二南宫幻一直下落不明,所以真正的接班人就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了,如果真要选储君的话,只能二选其一的了。
“陛下,龙生龙凤生凤,三位王爷都是栋梁,都是优秀的……”房星瑞狡猾的接话道。
“唉……所以关于储君的事,朕还真的很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就趁这个日子,也问问三位大人的意见……没关系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朕真的想听你们的心声……”南宫客眼巴巴的看着三位大人,嘴巴微张,好似在期待三位大人地回答。
“陛下,臣等都听陛下的,不管是那位王爷选作储君,臣等都将认真辅助,陛下您就放心吧!”唐弼章小声地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跟你们说说话聊聊天,朕的心情现在好多了,也豁然开朗了。”南宫客看了看傍边的沙漏时刻继续地道:“时辰都不早了,三位大人都还没有用午膳吧,要不要传御厨房给准备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