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赛琳娜的刚强
“boss，如你所料，向赫德拉姆汇报以后，我果然多了三点荣誉值。”黛娜在通信中高兴地说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让那个亚罕也参与到这个任务中来。就算赛琳娜和亚罕之间有竞争关系，上次那个大型任务应该就已经挑拨成功了，再继续下去的话，是不是有可能弄巧成拙。”
“黛娜，以你的观察来看，你感觉赛琳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徐默淡淡地说道，“有没有可能被某个男人征服呢？”[]
“应该算是个很强势的女人！”黛娜迟疑了一下说道，“boss，你该不是想收服赛琳娜吧！”
“这种女人，我没什么兴趣！”徐默笑了笑说道，“我说的是亚罕！”
“没有可能，我也是个女人，尽管我不是赛琳娜，但是她对男人的看法，我可以猜到一些。”听到徐默的话，黛娜顿时轻笑道，“赛琳娜这样的女人眼界太高了，差一点的男人连她的裙边都摸不到，亚罕尽管也很优秀，但是除了第一次海战之外，他其余的成就都是依靠你……我明白了！”
“呵呵，如果亚罕的成功是依靠他自己，那么赛琳娜就算不甘心，也会承认亚罕比她优秀。作为一个强者，无论是男是女，能够接受失败，才能够成功，才配得上强者之名。既然赛琳娜是一个女强人，她就不会不懂得这一点，只可惜，亚罕的成功却并非是靠自己。”徐默淡淡地说道。
“boss，你是说赛琳娜会进一步地跟亚罕冲突，最后两人分道扬镳？”黛娜皱着眉头问道。
“不会的，赛琳娜如果表现出对亚罕取得的成就不屑一顾，或者表达出自己的不满，那她最多也就是一个傲娇的大小姐，根本算不上什么女强人。”徐默笑了笑说道，“黛娜，你知道吗，在上次的任务中，我被埃塞克斯伯爵上了最生动的一课，从这个英格兰的小白脸伯爵身上，我学到了很多！”
……
“亚罕，恭喜你，这个世界结束之后，你应该能够再提升一阶爵位了吧！咳咳！”灵魂印记的通信中，赛琳娜有点气喘。
“哈哈，不错，加上这个交涉任务的两点，这个世界我已经总共得到了13点荣誉值，再经历一次海战，我相信一定足够提升到下一阶爵位了。”亚罕高兴地说道，“不过，这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看出那个轮回者想要利用我们之间的竞争，让我们这几天分开相处，恐怕他也不会继续在我身上投资，想要加深我们的矛盾。”
“呵呵，咳……咳！亚罕，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人的组合足以应付空间的任何挑战，还是那句话，用这个世界的收益决定谁是以后合并团队的团长，谁都不许反悔！咳咳！”赛琳娜大声地咳嗽到。
“当然，你现在落后了那么多荣誉值都没有反悔，我又怎么可能反悔。如果这样的局面，你还能扳回来，我心甘情愿叫你一声boss。”坐在旅馆小房间里的亚罕眉毛一挑，严肃地说道，“不过，你没事吧，好像咳嗽得很厉害，你现在在哪里？”
“咳咳，我没事，先结束通信了，我们等会再说！”关闭了通信，赛琳娜瘫坐在地毯上，捂着嘴大声地咳嗽起来，从指缝中不停地渗出鲜红的血液，甚至隐约可见一些内脏的碎片。
“都怪那个狂妄的混蛋，本来是一个很轻松地休闲世界，现在却要这么辛苦！”赛琳娜将手上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插在地板上，扶着墙角勉力站起，将恢复类物品塞进嘴里，混合着血沫大口吞下，回头看向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客厅，中央是围成一圈的红木靠椅，墙边壁炉中的炉火已经接近熄灭，不过还是会时不时闪亮几下，将墙上几幅名贵的油画照映地古怪陆离。
从客厅豪华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高档别墅，只是现在整个客厅中却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赛琳娜踉跄着走到客厅中央，在七八具尸体中间，将一具倒趴在地上的尸体踢翻过来，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面容。
随即，赛琳娜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应该就是他了，从提示信息来看，我已经得到了收获，这是第三个，加上伦敦的四个，一共是七个了。不行，跟亚罕还是有差距，必须在下一次海战之前，拉平跟亚罕的差距。”
“亚罕，你没想到吧，我跟你的爵位晋升是不同的，你需要的是荣誉值，而我需要的却是……”赛琳娜冷冷地笑道，“何况，我还得到了转职道具的提示，只要杀掉那个人，我就能将这把剑带出这个世界了！咳咳！”
“那个该死的混蛋，你以为挑拨一下矛盾，施舍一些荣誉值给亚罕，我就会认输？我是赛琳娜，赛琳娜·波拿巴，迟早我会把你那张傲慢的脸塞回屁~眼里去，真想看看你那时候的表情！”
看了看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伤口，赛琳娜咬紧牙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别墅，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黑暗的夜晚中，只有她手上那个护手和剑刃成十字交叉的十字剑，时不时会在黑暗中反射出一道寒光。
……
“提督，是有消息了吗？”收到召集令的徐默，上船以后马上来到了船长室。
“是的，伦敦的探子传过来消息了，克利福德出动了。等等，等所有人都上船以后，我们再开作战会议！”赫德拉姆的脸上充满了难以掩饰地兴奋，开始背着手在船长室踱步。
“提督阁下，恕我直言，你好像很期待接下来的海战！”徐默目光一闪，疑惑地问道。
“嗯？你看出来了……呵呵，那可是‘北海雄狮’啊！世界各国和他同时代的年轻海军将领没有一个不想和他在海上交手，从这点上来说，我们要感谢你！”赫德拉姆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们？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徐默有点诧异地问道，战舰上的海军提督就只是赫德拉姆，不，不对，徐默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嘿嘿，看来你也想到了，其实你不知道，格尔哈特有几天晚上还兴奋地睡不着觉，凑到我房间里面非要跟我进行海战推演，还逼我必须用克利福德一方。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得，你知道的，格尔哈特那个人……”
“我这个人怎么了？提督……阁下！”正在赫德拉姆滔滔不绝地跟徐默诉苦的时候，格尔哈特面无表情地推门进来。
“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我刚跟阿尔弗雷德说，等会找你一起去武器店看看，听说他们有一批新到的长剑很不错，呵呵呵！”赫德拉姆连忙搂住徐默的肩膀，用威胁地眼神看着徐默。
“是啊，是啊！”徐默苦笑着说道。
“外面正在下暴雨！”格尔哈特没好气地说道，走到船长室的一张椅子前坐下，没再理会这两个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家伙。
“吱呀！”船长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探进来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查理，你在干吗？”格尔哈特沉下脸问道。
“啊？”查理愣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小小翼翼，“小布莱克尼不在吧！”
“他还没到！”赫德拉姆好笑地看着这个法国人，“你现在知道，布莱克尼阁下不好惹了吧，谁让你把他的丑事到处宣扬的。”
“你们都知道了？”徐默惊愣地看着赫德拉姆等人。
“那还用说，他那天晚上一回来，我们船上的每个军官就都知道了布莱克尼初夜的每个小细节。你指望法国人能不八卦，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格尔哈特翻了个白眼，难得地说了句笑话。
“你死定了！”徐默同情地看着查理。
“赫德拉姆阁下，你可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虽然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在一个十四岁同伴的手里！”查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愁眉苦脸地说道。
“查理，你太夸张了，布莱克尼阁下应该是不会杀死同伴的。”赫德拉姆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应该？提督阁下，你是不知道啊！布莱克尼腰里天天插着把火枪在旅馆房间的门口等我，要不是旅馆的琳达小姐偷偷给我传信，我现在铁定已经发臭了！”对于赫德拉姆的安慰，查理一点都没感觉到轻松。
“提督，我回来了！”布莱克尼面无表情地从门口走进来，目光死死地盯住查理。
“咳咳，布莱克尼阁下！”查理跟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蹦起来，敏捷地缩到赫德拉姆背后，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看到布莱克尼没有带火枪跟其他武器，这才讪讪然地从赫德拉姆背后出来，不过依然离布莱克尼远远的。
布莱克尼撇了撇嘴，没有理会他。
看着屋里的一群同伴，徐默的神情有点恍惚，很多时候，他都不自觉地以为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经历一个任务世界，他心里就会多上一分沉重。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生活，而作为一个轮回者的他却没有。虽然在激烈地战斗中，他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不过，更多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许在某一次的战斗中死去，就是他们这些轮回者最后的结局。
徐默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唯一的希望是自己死的时候，能够有这样一帮可爱的同伴在自己的身边……
第三十二章 风帆战列舰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船长室的一帮军官关切地看着他们的冲锋队长。
“嗯？我没事！”徐默勉强地笑了笑。[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很快，曼努埃尔也回到了战舰上，这一次，赫德拉姆将黛娜也叫进了船长室，毕竟黛娜是战舰上的牧师兼船医，平时的作战将她排除在外也就算了。这次的计划关系到她有可能两三年不能回到斯德哥尔摩，必须要让她本人知道。
让赫德拉姆满意地是，黛娜并没有选择下船，自愿留在船上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好吧，没问题的话，我就把有关克利福德的情报跟大家转述一下。前天，伦敦已经收到在挪威附近海域，英格兰捕鲸船遇难的消息。因为目前在港的战舰只有克利福德的私掠舰队，所以他们在昨天就已经扬帆出海！
这次出海的船一共是两艘，一艘是克利福德的旗舰‘地狱神’号，以及护卫舰‘奇迹’号，两艘船都是正规战舰，随行的两艘武装帆船并没有跟来。奇迹号属于北海横帆桨帆船，跟我们的维斯泰洛斯号是一种样式的船，大小和火力也差不多，没有什么可说的。重点要让你们了解地是克利福德的旗舰‘地狱神’号，这是我抽空画的‘地狱神’号，你们都来看一下！”赫德拉姆严肃地说道。
维斯泰洛斯号上的军官都凑到桌子前面，连黛娜也好奇地靠着徐默，将漂亮的小脑袋探了进去。徐默一看见“地狱神”号的图纸，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赫德拉姆，他旁边的众军官也都是一脸的凝重，他们都很了解这种船。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亲眼看到过这种战舰的详细建造图纸，这就是徐默带领行动小组从埃塞克斯伯爵手中搞到的那种战舰图纸。
“比那艘要小一点，但是构造是一样的，长150英尺左右（46米），满帆顺风的速度达到14节，比我们快了两节。两层炮甲板，第一层炮甲板是24门12磅长重炮，第二层炮甲板是22门16磅加农炮，火力是我们的将近两倍，战舰上的武装水手是300人，比我们现在满载的情况下还多了50人！英格兰人叫这种战舰为主力舰。”格尔哈特目光炯炯地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
（主力舰其实就是战列舰，不过战列舰的名称出现在19世纪，因为在海战中各自排成单列纵队的战列线。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三级和四级风帆战列舰，不过因为数量稀少，一个国家的战列舰还排不出单列纵队来。）
“想要和它打正面炮战是绝对赢不了的，速度比它慢就抢不到上风，16磅加农炮的射程跟我们差不多，但是12磅长重炮却比我们的射程长，所以想带着它兜风都行不通。不过，即使是这样，它在炮战中依然是有弱点的。”赫德拉姆缓缓地说道。
“这种船的船身肥大呈纺锤状，前后粗细对称，倾斜的船身让船变重变宽。这种构造能够让船体厚达两英尺，十分地结实，远距离上，我们的12磅炮弹甚至有可能会无法击穿船体。不过，提督说得对，它依然是有弱点的，再大再重的船，它的尾舵和任何船一样，都是同样的脆弱。”
格尔哈特微笑着说道，他想起了和赫德拉姆在之前的一次海战推演，那次他就是在一次突袭中，干掉了赫德拉姆的尾舵，才赢得了胜利。
看见格尔哈特脸上的笑容，赫德拉姆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他们两个的海战推演，他扮演克利福德，格尔哈特是维斯泰洛斯号。十次海战，他几乎能赢八次，输的两次都是被格尔哈特偷袭造成的。当然，这不是说两人的海战水平差距很大，而是两种战舰的实力摆在那里。
“想要赢下克利福德，我们可以运用的战术不多，一种是从后方突袭，打掉它的尾舵，或者在突袭中打断它的主桅杆，还有一种就是靠近它，和它进行接舷战。好了，伙计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赫德拉姆拍了拍桌子。
“这个……我有个问题，提督阁下！我们要怎么靠近它呢？”徐默苦着脸提问到，虽然明知道会被人嘲笑，可是为了能在海战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他又不能不问，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人嘲笑他。
“其他人先出去吧，阿尔弗雷德留下！”赫德拉姆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先出去，然后转头向徐默笑道，“知道大家这次为什么没取笑你吗？”
“不知道！”徐默老老实实地说道。
“因为你的问题也是我们在思考的问题。”赫德拉姆叹了口气，“本来我们可以伪装成商船靠近它！但是克利福德这次出航的目的不是为了私掠商船，而是为了追击海盗。海盗们又最善于伪装成商船，所以克利福德会非常小心，靠这种办法几乎无法偷袭到他。”
“我们可以用的办法不多，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维斯泰洛斯号的优势，你已经看过‘地狱神’号的图纸了，那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情况下，‘地狱神’号反而会比我们的速度慢。如果我们能在它比我们慢地时候，吊上它，我们就有了战胜它的机会。下面就要看我们的神炮手查理先生，是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船头炮击毁它的尾舵了。”赫德拉姆耸了耸肩膀。
“有一种情况下，我们能比‘地狱神’号快？”徐默皱起了眉头，再次向桌子上的图纸看去，很快他就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提督！”
“boss，他们又来招揽我了，不过这次很有意思，赛琳娜没来，居然是亚罕开口招揽我去他的团队，还有从他口里，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他们不是主副团长的关系，而是两个小团队在商量合并！”徐默的灵魂印记中突然传来了黛娜的消息。
“哦？我知道了，多套一点消息出来，看来亚罕的自信有点膨胀起来了！”徐默微笑着说道。
“boss，我们最好要小心，我感觉赛琳娜一直都很不对劲，按理说，这个女强人应该不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半点反击！”黛娜凝重地说道。
徐默一凛，他确实有点疏忽了，现在黛娜一提醒，他也感觉到赛琳娜的情况有点不对劲，看来有必要去看看这位女强人了。
半个时辰以后，维斯泰洛斯号上的水手全部都回到了船上，赫德拉姆站在战舰后方甲板的顶部，披在身上的提督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手一挥。
“起锚，出航！”
第三十三章 同伴
“提示：经空间测算，英格兰史诗级舰队提督詹姆兹·克利福德，瑞典史诗级舰队提督赫德拉姆·约阿其姆·伯格斯统，此次交战可能性为98%，其中一方死亡可能性为67%，参战双方都是北海霸者的候选提督，休闲世界史诗级历史剧情‘怒海争锋之北海争霸’满足触发条件，将会提前发生。”
“提示：史诗级历史剧情‘怒海争锋之北海争霸’开始于海权时代2612年夏6月12日，休闲世界中的历史剧情不构成隐藏剧情任务。轮回者在此战中度过的海战时间暂不计入休闲时间，得胜一方的轮回者不必向空间支付时间费用，失败一方的轮回者将在休闲时间中扣去海战中所用时间。不足部分以每天一点荣誉值或者1000信用点补足。在海战结束后，未满足扣除费用，将以身上装备物品抵扣，仍未满足费用的轮回者，将被空间抹杀！”[]
“轮回者228号，是否参加史诗级历史剧情‘怒海争锋之北海争霸’？否决后，默认放弃剩下的休闲时间，请在一小时内找到一处陆地退出本世界。”
维斯泰洛斯号上的四个轮回者，收到灵魂印记提示的信息后都是一惊。这个世界没有信用点收入，而他们这些人基本上也不会在身上留下很多的信用点备用，基本上都是在空间的市场中消费一空，变成了即时战力。也就是说一旦失败，成为俘虏，而休闲时间又不够支付海战时间，他们就必须用荣誉值来补上。
“嗨！阿尔弗雷德长官，一个人在甲板上轮值吗？海上的日落可真美啊！”黛娜笑眯眯地从船舱里走出来，上了甲板，站到徐默的身边。
“……你……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下船去了，你竟然敢仗着感知比我高，偷偷留在了船上！”徐默又惊又怒地将黛娜拉到一旁，看着已经变成了一条黑线的海岸，脸色铁青地说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现在就算你跳进海里，也没办法在一个小时之内游回岸上了。”
“boss，有你在，我担心什么？”黛娜轻笑了一下，用手指将被海风吹乱的金发掠到耳后，微微眯上眼睛享受着舒适的海风。
“我看过海图，从阿姆斯特丹到斯瓦尔巴特群岛大概有4300海里（8000公里），赫德拉姆是不会在离英格兰很近的地方跟克利福德开战的，加上在海上搜寻的时间，这次海战需要的时间，起码也在10天以上。如果发生意外情况的话，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一旦失败的话，你现在拥有的荣誉点扣完都不一定够，跟我的情况是不同的。”徐默苦笑着说道。
“我明白的，boss，不过只要取胜不就好了吗，我对你有信心！”黛娜举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鼓起腮帮朝徐默做了个鬼脸。
“笨女人，这次你可说错了，我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如果是接舷战，我还能起点作用，这种海上炮战……”徐默感到一阵无力，一直以来黛娜都对他言听计从，十分地乖巧，没想到这次他下了命令以后，直到刚才，他才发现黛娜居然没有听从命令，上岸退出本世界。
“那你为什么不上岸退出这个休闲世界呢？”黛娜转头认真地问道。
“我？我的转职道具还有个委托任务，必须要杀掉克利福德啊！何况我的荣誉值……”徐默愣了愣，这才说道。
“boss，不要骗我，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没有为了利益去做过没把握的事情。也许这场海战，你确实心里没底，不过，我不相信你是为了转职道具才选择留在了战舰上！”黛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徐默愣了半晌，叹了口气，终于无奈地说道：“这场战争是我引发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丢下赫德拉姆和布莱克尼他们。尽管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他们……也应该算是我的同伴吧！如果能和他们一起战死，对于我这个轮回者来说，也未免不算是一种很好的结局！不过，你……”
“boss，不要看轻我，他们也是我的同伴……”黛娜凝视着海上正在落下的夕阳，轻轻地说道。
……
“妈的，这不是休闲世界吗？怎么还把事情搞得这么危险！”亚罕恼怒地在桅杆上扯着帆缆，他现在是帆缆候补士官，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赛琳娜在桅杆上聊天。
“笨蛋，不能拉那条帆缆，真不知道那个狂妄的混蛋，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让你一个优秀的甲板水手做帆缆士官。”赛琳娜一巴掌拍在亚罕的肩膀上，重新将那条帆缆扯了回来，“当然是休闲世界，你要是不上战舰，可以很愉快地在斯德哥尔摩喝酒泡妞，渡过30天休闲时间！”
“我说赛琳娜，我们干吗还非要参加这次海战，以我现在领先的程度，你已经追不上了，犯得着冒这种风险吗？”亚罕苦恼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下船退出本世界，非要跟我一起留在战舰上。”赛琳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嘿嘿，既然你还不死心，我当然要奉陪到底，让你心服口服地做副团长！”亚罕理所当然地说道，“其实，阿尔弗雷德阁下也不算很狂妄，至少他对我们都还算照顾，上个任务同样送了那个恢复类轮回者几点荣誉值，我们的团队以后也可以跟他进行一些合作啊！”
阁下？听到亚罕对徐默的称呼以后，赛琳娜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难道说，亚罕已经被那个狂妄的混蛋收服了？
“其实只要你不去针对阿尔弗雷德阁下，口头上让他占点便宜，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赛琳娜，赛琳娜？”亚罕奇怪地看着赛琳娜默默地转身下了绳梯，只好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背对着亚罕的赛琳娜，眼中的寒光却是越来越盛，亚罕，你还能信任吗？
……
“呵呵呵，那个……布莱克尼阁下，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水手斧放下，你看，一个轮值官砍死另外一个轮值官，这种事情是很扯蛋的！”查理擦了擦额头滴下的冷汗，背靠着桅杆，紧张地注视着布莱克尼。
“让开！”布莱克尼冷冷地看了查理一眼，走到桅杆下，大喊道，“上面的人降下半帆！”
说完之后，布莱克尼脸色沉重地对旁边的几个水手说道：“敲响战备警戒钟！”
看到布莱克尼不是要砍自己，查理暗自松了一口气，马上奇怪地问道：“敲响警戒钟干吗，现在海面上没有情况啊！”
“船上有一个航海盲阿尔弗雷德就已经足够了，难道你没看到天边的那片乌云吗？”布莱克尼回头朝北方看去，脸色沉重地说道，“大风暴就要来了！”
“我是炮手，又不是航海官。”听到布莱克尼拿自己跟徐默相比，查理不满地低声自语道，“再说，就一只手了，干吗还老提着一把水手斧！”
“为了吓唬某个胆小的泄密者！”布莱克尼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钢牙。
……
“啪啦！”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将整片海域照得犹如白昼，粗大的电光贯穿在海天之间。狂风席卷着乌云，气势汹涌地翻滚而来，轰隆隆地雷声让船上的水手似乎感觉自己面对着一个巨人的咆哮。远方的水线迅速地变成一层层排山倒海的巨浪，向着维斯泰洛斯号扑来。
“左满舵，降顶帆，桅杆上的帆缆手小心！”曼努埃尔声嘶力竭地呼喊到。
“砰！”维斯泰洛斯号尖利的船头击碎了一层巨浪，破碎的浪花扑向船上众人，冲刷着船上的一切。战舰迎着破碎的浪头攀上浪峰，随即再次顺着起伏的海浪落进浪谷。
整个大海现在就如同无时无刻地变幻着形状的山峦峰岳，想要将海面上的一切都推翻埋葬。维斯泰洛斯号在起伏不停地海面上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只顽皮的大手在不断地拨弄着。
赫德拉姆站着后甲板的最高处，紧紧地抓住前面的木栏杆，解开制服的纽扣，迎着暴风雨挺起胸膛，头上的白发在暴风中飞扬，淡笑着向身旁的人说道：“格尔哈特，还好让你回到旗舰上了，后面的武装帆船恐怕没办法跟上我们了。”
格尔哈特脸色严肃，即使在如此的暴风雨中，身形依然如同标枪般笔直，身上的制服纽扣严丝合缝，姿态优雅地好像即将奔赴舞会的王子。这时候，听到赫德拉姆的话，便开口回答道：“希望国王陛下派来帮助我们的那位海军军官能够保住那艘船，对了，你的新任大副呢？”
“阿尔弗雷德？”赫德拉姆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指了指主桅杆。
“……”格尔哈特定神看去，看清楚之后，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第三十四章 再见了，兄弟！
“呕！”徐默脸色苍白地坐靠着主桅杆，垂着头毫无形象地干呕着。
这场暴风雨让徐默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航海。原来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天的远洋航行，对于海上生活已经逐渐习惯了。不过，这个夜晚的海上风暴，让徐默了解了他跟一个真正水手相比，差距到底在哪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在风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坚持不要下船舱，一脸坚毅地让几个水手将自己绑在主桅杆上，想尽力表现出一个合格大副的模样来。不过，现在徐默很罕见地后悔了，早就半个时辰前，他就吐光了晚饭，然后开始吐胆汁，到了现在，他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只能难受地干呕着。
不过现在，还留在甲板上的人都忙得要死，实在是顾不上他了。要不是经常冲上甲板的海浪带走了身上和地板上的污物，徐默有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
“阿尔弗雷德长官，喝点东西吧，这东西对晕船的人很有好处！”拉修在徐默耳边大声喊道，递过来一个小皮囊。
“呕！”徐默刚抬起头看看了满脸雨水的拉修，胃里又是一阵抽搐，不过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拉修一把扶住徐默，捏住他的下巴，将皮囊中的液体给徐默灌了几口。
“咳咳！这是……朗姆酒！不对，酒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徐默只感到一股火辣辣地液体顺着喉咙直通到胃里，不由精神一震，恶心呕吐的感觉都消退了不少。
“是一种香料！是我的妹妹给我准备的，听说这种香料很贵，她在一个贵族家里帮他们洗衣服的时候，问别人讨来的一点碎末，加到朗姆酒里面能够驱寒，防病。”拉修腼腆地笑道，突然抬头往上看去，“你也要来一点吗？”
“这是……生姜！贵重香料？”作为一个华国人，徐默舌头一舔齿缝中残留的一些香料碎末，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喝得朗姆酒里面，到底混杂了些什么东西。顿时恍然大悟，晕船晕车的人喝点生姜水，确实有防止恶心呕吐地效果，不过算不上什么贵重香料吧？
“生姜在这里确实属于贵重香料！”徐默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冷冷地女声。
徐默抬头一看，瞳孔马上就是一缩，说话地是赛琳娜，这个女强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到了徐默的头顶上方，还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十字剑，正恼怒地看着拉修。
“回你的岗位上去，赛琳娜帆缆士！”徐默冷冷地说道。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靠近他，显然没按好心，要不是拉修意外地到来，被她偷袭得手是肯定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搞不好会死在赛琳娜手里都说不定。
“咔嚓！”正在此时，同处主桅杆底部的三个人都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断裂声。
“小心！”甲板各处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
三人抬头往上看去，顿时脸色大变，只见主桅杆悬挂顶帆的那截桅杆被暴风打断，带着众多的缆绳和顶部横帆，倾斜着朝他们三个所处的地方掉了下来。
“砰！”徐默飞起一脚将拉修踢飞到船舷的角落，他和赛琳娜都是轮回者，被这段桅杆砸上一下，还死不了，不过拉修的小身板绝对扛不住。
拉修被踢飞的瞬间，赛琳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紧紧盯住被缆绳绑在主桅杆底下的徐默，手中攥紧了十字剑，杀还是不杀？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赛琳娜瞳孔一缩，正在她决意要出手的一刹那，突然她看见了一副镜像，顿时脸色大变，手脚并用爬到旁边的绳梯上，避开了上面掉下来的那截桅杆。
赛琳娜惊魂未定地看着被桅杆擦到了一下的徐默，额头渗出的冷汗混合着雨水从脸颊上滴下。就在刚才她要出手的一刹那，她无意中看了一眼被海水冲刷得光亮如镜的甲板，在这片甲板上，她看见了一张赤着双目，狰狞如鬼的残酷笑脸。
在这张脸上，一股暴戾地凶煞之气迎面扑来，几乎让赛琳娜有了片刻地窒息，如同面对着来自地狱的恶鬼，正要择人而噬。这张脸正是属于那个将自己绑在主桅杆上的男人，现在依然低着头，不明生死的维斯泰洛斯号大副兼冲锋队长——阿尔弗雷德。
刚才那是错觉吗？或者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赛琳娜的心中首次有了一种挫败感，那样的好机会，她却依然吓得不敢出手，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我不会放弃的，我是赛琳娜·波拿巴，波拿巴家族的人，不能失败，咬了咬牙，赛琳娜重新爬上主桅杆。
没有选择出手吗，还真是谨慎啊！徐默双目中的赤色逐渐消退，不过刚才的惊险让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恶心呕吐的感觉。只是被断掉的桅杆刮了一下，他左肩的锁骨就被砸断了，不过靠着高感知，他还是避开了头部的要害，并没有生命危险。
“啊！”突然在徐默的前面传来了一声惊慌地叫声，“阿尔弗雷德长官，救我！”
“拉修！”徐默一惊，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断掉的那截顶部桅杆，带着几条粗大的缆绳和顶部横帆，秋风扫落叶一般将甲板上的水手扫倒了一片，然后掉进了海里，同时也将维斯泰洛斯号拉扯得向右边倾斜了过去。
“嗖嗖！”因为桅杆上的缆绳还掉在船上，立刻便被落进海里的那一截桅杆拉扯了出去，像蛇一样在甲板上滑动，拉修非常倒霉地被一条缆绳缠住了脚踝，掉进了海里。
“不！”徐默本来已经褪去血丝的双眼再次赤红，右手一伸，抓住了那条缠住拉修脚踝的断缆。
“嗤嗤！”缆绳上传来了无可抵御的巨大力量，急速在徐默的手掌上滑过，将他的右手掌割得血肉模糊。
“啊！”徐默狂吼一声，唯一完好的右肩青筋暴起，右手一翻，将缆绳整个缠在了手臂上。
“砰！”徐默右肩猛地爆出一阵血花，这是右肩三角肌被拉断的缘故，不过因为徐默被绑在主桅杆上，所以缆绳在绷紧之后，终于停止了滑动。
“看，拉修抓住缆绳了！”
“快啊，拉修，快游过来啊！快游啊！”甲板上的众水手在暴风雨中奋力地呼喊到。
“船要翻了，砍断缆绳！快砍断缆绳！”曼努埃尔在舵轮处叫到。
“快啊，拉修，快啊！”
徐默咬着牙齿，和众水手将缆绳一寸寸地回拉，维斯泰洛斯号也被这段缆绳连接着的断桅杆拉扯得倾斜成了45度角，这种状态下，很容易就会被下一个巨浪拍翻倾覆。
“阿尔弗雷德，放手！”赫德拉姆的怒吼声从后方传来。
“不！”徐默首次违抗了赫德拉姆的命令，须发皆张，如同雄狮一般地回头怒吼道。
“梆！梆！”一阵斧头地劈砍声传来。
“赫德！”徐默双眼喷火地怒视着船舷边上，那个拿着一把水手斧，早已被自己遗忘地码头小伙。
“啪！”徐默只感到右手传来的巨力一空，扯空了的右手顿时击打在自己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不过徐默没有关注这些，只是愣愣地看着海面上那截断掉的桅杆带着拉修，迅速变小，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眼前。
“再见了，兄弟！”徐默闭上双眼，抬起头，迎向暴风雨，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
第三十五章 受刑
当东方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到维斯泰洛斯号主桅杆顶部的断截面时，满天的乌云也犹如在阳光下的冰雪，开始迅速地退散，翻腾着远离了这片海域。发泄了一晚上的大海也恢复了安宁，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详和。
不过，维斯泰洛斯号的甲板上现在却出现了更多的人，几乎全船的水手都聚集在了甲板上，让劳累了一夜的水手依然无法歇息的缘故，是因为现在正赤裸着上身成大字型趴在桅杆绳梯上的一个青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光着膀子的青年肌肉匀称，体态健美，只是依稀可见众多的伤痕遍布上半身。带着枪伤弹痕的右肩，在紫褐色的皮肤组织下面依然不断渗出血水，左肩更是奇异地凹陷了一块，周围高高地肿胀而起。身前和背后有着十多条长短不一的刀疤，刀疤周围是刚长好的鲜红肌肉组织，看上去如同十多条面目可憎地红色蜈蚣。
“啪！”随着一声清脆地皮鞭响声，一条血痕重叠在了后背的旧伤口上，青年顿时闷哼一声，抓住绳梯的手背青筋一跳。
“一！”在他的旁边一个中年军官面无表情地报数到。
长鞭击打肉体的脆响，让每一个围观的水手脸上都是微微一抽搐，似乎受刑的人并不是那个趴在绳梯上的青年，而是他们自己一样。
因为维斯泰洛斯号的武装水手众多，甲板上几乎是人头簇拥。在所有围观的水手中，只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水手周围空出了一大块，似乎没有人愿意和他站在一起，高大健壮的身影在此时看来显得异常地孤单。
“继续！少尉！”似乎感到鞭打的间隔时间有点过长，中年军官冷厉地眼神投向执行鞭刑的独臂少年。
“啪！”少年一咬牙，独臂猛地一挥，长鞭再次狠狠抽打在青年的后背上，在上面添上了另外一道新的血痕……
“十！”中年军官面无表情地报出最后一个数字，上前几步，仔细观察了下受刑的青年，看到那张满是冷汗的脸上，眼神依然清晰坚定，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回到后甲板下面。
“维斯泰洛斯号大副兼冲锋队长阿尔弗雷德少校，已经被行刑完毕，请提督训话！”
“阿尔弗雷德少校，违抗长官命令，导致全船陷入险境，被执行鞭刑，请大家引以为戒！现在我宣布免去阿尔弗雷德少校大副职务，改由格尔哈特上校担任。曼努埃尔，给他治伤，然后让他到船长室来！”赫德拉姆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想到了什么，便再次开口，“水手赫德表现优秀，现在提升为一等水兵！”
看到徐默被曼努埃尔带到了下舱，围在甲板上的水手也开始散去，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
“呸！”弗利萨路过赫德的面前，恶狠狠地朝船舷外啐了一口。弗利萨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泄洪的闸门，水手们开始源源不断地经过赫德的身前，几乎每个人不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是学弗利萨一样，往船舷外啐上一口痰。
赫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众水手，片刻后，终于转身往甲板下的船舱走去，高大健壮的身影似乎佝偻了一些，孤独地消失在昏暗的船舱中……
“好了，肩骨接上了！”曼努埃尔接过黛娜递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向礼拜室的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他顿了一下，停住脚步，传来一声轻微的话语，“抱歉！”
看到曼努埃尔走远了之后，黛娜关切地看着依然面无表情地徐默，轻声说道：“boss，不用自责了，你救不了拉修！”
“我没有自责，拉修有他自己的命运，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徐默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先去赫德拉姆那里，等会我们再谈，有一件事情被你说对了……”
……
“提督阁下，我来了！”徐默屈指碰了一下自己的三角军官帽，敬礼道。
“坐吧！阿尔弗雷德阁下，你知道为什么会受处罚吗？”赫德拉姆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违抗了您的命令！”徐默目光一闪，淡淡地回答到。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赫德拉姆叹了一口气，“你拥有一个骑士所有的优良品质，对敌人冷酷无情，上下尊卑观念严格，对兄弟温暖如春！但是，你必须要明白，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军提督，你就必须将战舰放在任何人之上，包括你自己。因为一艘战舰就是一只军队，失去了一名战友不会影响作战，但是失去了战舰，就等于全军覆没！”
“我不是提督，我只是个冲锋队长！”徐默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你……你给我出去，你被禁闭了，对，禁闭三天！”赫德拉姆抓狂地怒吼道。
“是，提督阁下！”徐默屈指敬礼，恭敬地退出船长室。
“这个……这个……”赫德拉姆气得涨红了脸，“格尔哈特，你都看到了！”
“赫德拉姆，你是不是对他太过严厉了！”在旁边一直都板着脸的格尔哈特，突然叹了口气，“你看到甲板上那些水手的眼神了吗，他们中很多人愿意为这个男人去死，如果下令对阿尔弗雷德行刑的人不是你……”
听到格尔哈特的话，赫德拉姆却反而安静了下来，打开船长室的小窗，看向船后部宽阔的海面，半晌之后，语气缓慢地说道：“我当然看到了，所以我才要对他更加地严厉。在我成为海军提督之前，曾经和古斯塔夫陛下有过一番交流，他让我仿佛看到了未来一个庞大的北方帝国。
在陆地上，瑞典将所向披靡，击败所有的强敌。但是在海洋上，我们不仅缺少先进的战舰，还缺少优秀的海军提督。其实，在维斯泰洛斯号上已经集中了瑞典大部分优秀的海军人才，但是能够成长为优秀提督的人选只有两个！”
“阿尔弗雷德和布莱克尼！”格尔哈特目光一闪，接着赫德拉姆的话头说道。
“格尔哈特，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不错，就是他们。这两个人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以后的成就都会超过我。他们都是瑞典本国的贵族，勇气、忠诚、能力都无可挑剔，但是他们也有各自的不足之处。布莱克尼年纪还太小，等他能够担任提督的时候，至少还需要十年，现在的瑞典等不了那么久。
阿尔弗雷德航海知识过于薄弱，不过这不是问题，只要他在维斯泰洛斯号上待上一到两年，他就是一名优秀的海军提督。而且他的人格魅力还能影响部下勇往直前，这点上来说，他比目前的布莱克尼还要优秀，不过，阿尔弗雷德却有一个该死的毛病！”赫德拉姆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是说，他的骑士精神？”格尔哈特忍住笑意，淡淡地说道。
“骑士精神？不，不能算骑士精神，阿尔弗雷德对待敌人没有那种迂腐的骑士精神。只是尽管他的尊卑观念很严格，但是他对下属却太好了。就好像上次的两个任务，难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带布莱克尼跟拉修去执行任务，其实是在帮他们两个吗？
连那个犯过错的亚罕，阿尔弗雷德都帮他扛下了失误，还特地让他参与任务，将功补过。作战冲锋在前，身先士卒，机智多谋，愿意替部下背负罪责，甚至帮部下实现理想。这样的一个冲锋队长，他的部下怎么会不愿意替他去死！”赫德拉姆苦笑着说道。
“赫德拉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尔弗雷德确实是这样一个人，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再次发生，恐怕他还是会那么干的！”格尔哈特同样苦笑着说道，“所以他还是有可能在某些时候，任性妄为，为了少数人就不顾战舰的安危，这么说，他并不适合成为海军提督！”
“不，他很适合，只是需要我们帮他改正一些小缺点！”赫德拉姆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地目光。
“赫德拉姆提督，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尔弗雷德的脾气恐怕跟布莱克尼有得一比，这可不是好改正的！”格尔哈特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们船上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出自以严谨刻板，遵守纪律著称的汉堡海军学院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改正阿尔弗雷德这个毛病的。”赫德拉姆殷勤地恭维道。
听到赫德拉姆的话，格尔哈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半天之后，终于转过头，严肃地看着赫德拉姆。看得他额头开始出汗，格尔哈特这才慢吞吞地说道：“这个工作很艰巨，我要求提高薪水！”
“当当当！”正在赫德拉姆两人谈话之际，一阵清脆的钟声响彻了整艘战舰，这是战备警戒的钟声……
“怎么回事？”赫德拉姆和格尔哈特马上从船长室出来。
“提督阁下！你看！”布莱克尼指着战舰的前方，脸色严峻地说道。
第三十六章 幽灵雾海
“这是……幽灵雾海！”赫德拉姆脸色凝重地看着维斯泰洛斯号前方一片白茫茫的海雾，“从现在开始，甲板上的轮值人手加倍，轮值官从两人增加到四人。另外，格尔哈特，我们三个人必须有一个人随时在甲板上轮值！”
“三个人？”格尔哈特明知故问地说道。[]
“把那个混蛋放出来，告诉他，禁闭暂时押后！”赫德拉姆丧气地说道。
“哦，你说的阿尔弗雷德啊！”格尔哈特装作恍然大悟，以拳击掌。
“格尔哈特，你现在越来越不像德意志人了，倒像查理那个法国佬！”赫德拉姆没好气地说道。
看到赫德拉姆郁闷地转回船长室，格尔哈特脸上这才显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属于格尔哈特这个德意志人表达不满的方式。
实际上，徐默违抗赫德拉姆的命令，确实是一种很严重的违纪行为。这种违纪行为最严重的，比如临阵脱逃，上级军官甚至可以直接战场处决。当然，程度比较轻的，比如像徐默是出于救护同伴才导致违纪的行为，其实不需要鞭刑，罚薪就可以了。
徐默这种违纪行为，对于格尔哈特的军官身份来说，当然是不值得提倡的，但是对于他的另一个身份，德意志贵族绅士来说，却是让他非常欣赏的。赫德拉姆过于严厉的处罚，自然就导致了格尔哈特的不满。
至于为什么非要赫德拉姆、格尔哈特、阿尔弗雷德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在战舰上执勤，道理也很简单。只要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甲板上，那么甲板上的水手无论发生任何紧急情况，都不会惊慌失措，在当时失去最好的处置时机。就跟一个孩子只要有父母在身边，碰到再恐怖的事情都不会心理崩溃，因为在孩子的眼中，父母是无所不能的。
目前，能给甲板执勤水手做精神支柱的也只有这三个人，他们甚至还是下级军官和候补士官们的精神支柱。这一点连首席炮官查理、航海官曼努埃尔都做不到，因为他们让水手们信服地是他们的能力，而不是他们的人格魅力。
……
“赛琳娜，幽灵雾海是什么东西？”亚罕诧异地问道，“赫德拉姆提督这么紧张干吗？”
“别说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就算在现实世界，临近北冰洋海域的雾海，对于远洋船只来说，也是危险性极大的一种天气现象！”赛琳娜严肃地说道。
在赛琳娜的讲述中，亚罕也明白幽灵雾海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也会这么严肃地对待。北冰洋传递过来的海雾，在科技发达的现实世界都是一种灾害性天气现象。是由海上冰川、大气、海洋三者互相作用形成，其生成的物理原因复杂多样，根本就无法预测。
在北方高纬度海洋的夏季，特别容易产生，这个时候南方低纬度的暖气流北上，让北极区的海上冰川融化，冰川的融化又吸收了空气中的大量热能，产生了南下的空气寒流。
这些南下寒流跟北上暖气流相遇时，便会形成海上风暴，海上风暴则会让大气中充满了大量的水气，形成海雾，当然这只是北冰洋海雾形成原因的其中一种。
海雾因为充满了水气，在某些时刻会产生海市蜃楼，甚至还会将北极区的极光映射过来，还会因为某些未知原因吸引深海中的大型不明生物出现在海面上，而浓烈的海雾还会掩盖一些从北冰洋漂流下来的冰山，所以中世纪在海船上的水手便将隐含了众多未知现象，出现在北冰洋附近广大海域的海雾称为“幽灵海雾”。
“幽灵海雾”是造成众多海难的罪魁祸首，海难机率甚至比海上大风暴产生的海难机率还要高，所以赫德拉姆他们才会那么紧张。
“阿尔弗雷德长官！”
“长官！”
……
徐默面无表情地走在甲板上，对甲板上众水手的热情招呼沉默以对，不假吝色，只是水手们却是毫不介意，仿佛这才是天经地义地一般。
“那个混蛋以为他是谁，这帮瑞典男人都是白痴吗，难道就没有人看出来他根本就狂妄地对他们不屑一顾！”赛琳娜坐在桅杆上面，讥讽地说道。
“赛琳娜，你为什么老是要针对阿尔弗雷德阁下呢？依我看，他确实算是一个好上司！”亚罕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亚罕，你是怎么了？我真不明白，我们和他都是轮回者，你干吗非要照着战舰上的尊称来叫他阁下？”赛琳娜皱着眉头说道。
“哦，这个只是在上次任务中，我和他的约定！”亚罕回过头将称呼的缘由跟赛琳娜解释了一遍，正在赛琳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亚罕却又说道，“不过现在，我是真心实意地想称呼他一声阁下！”
“亚罕？”赛琳娜骇然，脸色难看地注视着亚罕，“我们已经配合了那么多次，难道你感觉我的智谋真得不如那个狂妄的混蛋吗？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认可了他！”
“不，赛琳娜，这跟智谋无关！”亚罕皱起眉毛，既而再次松开，平静地问道，“你怎么看待阿尔弗雷德阁下，在昨天晚上的行为？”
“有勇无谋的举动，我能理解他为了争取剧情人物的好感，而做出的一些英勇行为。但是在当时我也在场的情况下，他不应该那么做。如果为了一个普通水手而被我偷袭得手，就算不死，也要用掉珍贵的恢复类物品，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莽夫行为。”赛琳娜嗤之以鼻地说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难道我分析得有错吗？”赛琳娜皱紧了眉头，跟亚罕大眼瞪小眼。
亚罕低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赛琳娜，如果说以前我认为你不适合担任合并团队团长的职务，是出于个人情绪上的不满，那么现在我确认你并不是团长的合适人选。赛琳娜，你跟我都不适合做合并团队的团长啊！”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赛琳娜惊怒交加地站了起来，她当然听得出来，亚罕并不是在开玩笑。
第三十七章 教导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赛琳娜，尽管我们和阿尔弗雷德阁下的起点不同，但是你没发觉我们和他的差距一直在拉远吗？如果我没有得到他的帮助，我现在依然是一个一等水兵，就算到世界结束最多不过是个候补士官。
而他要不是航海知识过于贫乏，就算赫德拉姆现在将维斯泰洛斯号交给他，也不会有人不满！这就是我们跟他在人格魅力上的差距，换而言之，就是领导力上的差距。”亚罕感慨地说道。[]
“你可以承认自己不如他，只是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在现实世界是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的，领导力差距？笑话，我领导的商业帝国，光是直属员工就有数万人！”赛琳娜冷冷地说道。
“赛琳娜，我知道你到目前为止的收获并不比我差，你真得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伦敦和阿姆斯特丹做过什么吗？”亚罕叹了口气，“我们都合作过那么多次了，我能不了解你有多好强吗？听我说，商场跟战场是不一样的，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并非只是一句对女性的轻视，男人的一些特质是女性无法复制的。”
看着赛琳娜直接滑下绳梯，头也不回地走进船舱，亚罕再次摇了摇头。他知道刚才的一番话，已经给双方的紧密合作关系划上了一道裂痕。不过亚罕并不后悔，该说的总要说的，起码比起在以后，合并团队因为团长人选的不恰当，遭受到无法承受的重创要好很多。
“该死的亚罕，该死的阿尔弗雷德，该死，该死，该死！”赛琳娜走到舱室中一个无人的角落，拔出十字剑在一个酒桶上一阵乱砍，好一会，才理了理发鬓，将心情平静了下来。
“难道女人就没办法带领战斗团队了吗？亚罕，我会证明你的看法是错误的，你会后悔的，跟现实世界的那几个老家伙一样！”赛琳娜脸色阴沉地呢喃道，“波拿巴家族并非只有男人才适合当领袖！”
……
“进来！”赫德拉姆听到了敲门声，没有抬头，继续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提督阁下，格尔哈特说你找我！”徐默进入船长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坐吧，这场风暴将我们吹离了原先的航线，而且克利福德那边可能也受到了影响，我们彻底失去了对截击航线的预判。原先的截击航线只怕不能用了，这是我跟格尔哈特整理出来的新航线图，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问吧！”赫德拉姆终于写好了自己的信函，拿过旁边一张海图，递给徐默。
“提督阁下，我……看不懂！”徐默接过那张手绘海图，立刻感到头晕目眩。那上面全是些实线虚线，以及众多的几何图形，大部分是三角形，扇形，圆形，有一些还是几个图案堆叠在一起。
“哪里看不懂？”赫德拉姆微笑着问道，“你看，这是我们的航线，这是船只运动半径，这是根据敌我双方速度标绘的截击路线……”
“全部……看不懂！”徐默痛苦地说道，“提督阁下，恐怕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议，你应该叫曼努埃尔或者布莱克尼来的！”
“提督阁下，格尔哈特阁下说，你找我！”正在两人说话间，布莱克尼从门口进来，独臂屈指敬礼到。
“布莱克尼阁下，这张航线图你看一下……”赫德拉姆示意徐默将海图交给布莱克尼，徐默如获大赦，急忙将那张“天书”交到布莱克尼手里。
“提督阁下，恕我直言，我们已经进入了雾区，这份航线图恐怕作用不大！”布莱克尼只看了一眼航线图，便皱眉说道。
“嗯，嗯！你说得对，这张航线图是我跟格尔哈特在未进入雾区之前制定的，现在没用了，不过这上面包含了海上航线的基本知识……”赫德拉姆微笑着说道。
本来坐在椅子极度无聊的徐默，突然打了个寒颤，赶紧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提督阁下，现在时间还早，我再去巡视一遍甲板！”
“坐下，甲板上现在是格尔哈特轮值，不需要你！”赫德拉姆板起脸地命令到，然后转过头乐呵呵地朝布莱克尼说道，“布莱克尼阁下，我听说你是斯德哥尔摩海军学院的优等生，对于各种海图航线和海上战术应该是很熟悉的，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
“十分乐意，提督阁下，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完成这个任务的……”布莱克尼看着徐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钢牙。
看到布莱克尼蹦蹦跳跳，满脸兴奋地出了船长室，徐默面无表情地对赫德拉姆说道：“提督阁下，我要抗议，你这是变相处罚！要学习这些，应该在这次海战之后，送我进海军学院！”
“我们暂时回不了斯德哥尔摩了，你应该知道的！”赫德拉姆拿起自己刚写的那份信函，淡淡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向古斯塔夫陛下推荐你成为瑞典第二支私掠舰队提督的推荐信，实际上，古斯塔夫陛下在了解到这次出航的所有事情以后，也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让我多考察一下你！”
“提督阁下，陛下和你对我太过抬爱了，我的能力只能体现在接舷战上，今后的海战将以远程炮战为主，我恐怕承担不了这种职责！”徐默苦笑道，正常情况下，在这次海战以后，他就会退出这个世界，不知道空间对于这种情况要怎么安排。
“呵呵，阿尔弗雷德，你太谦虚了，你欠缺的只是航海经验，‘今后的海战将以远程炮战为主’，光凭这句话，你就有成为一个优秀海军提督的潜力。”赫德拉姆大笑道。
“……”徐默有心想辩解一下都无从说起。这个时代，从英格兰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以后，各国海军中的有识之士认识到了海上炮战将取代接舷战，成为主要的海战模式。尽管英西之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是这句话在目前来说，依然是一句真知灼见。
“我们得到的那份战舰图纸对瑞典的意义十分重大，尽管现在国库并不宽裕，但是古斯塔夫陛下依然决定在今年开始建造一艘这种战舰，并且还用他的爷爷，瑞典开国君主的名字命名这艘战舰为瓦萨号，它将在两至三年后成为第二私掠舰队的旗舰。”赫德拉姆双目散发出火热的光芒。
“阿尔弗雷德，这次对克利福德的狙击，我命令你必须要活下来。我们这支私掠舰队将在今后几年成为海盗，私掠收益将通过阿姆斯特丹变成巨额的财富，壮大舰队的规模。等我们可以再次回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我们将和建造好的瓦萨号形成两只铁拳，来帮助瑞典统治北海和波罗的海，甚至全世界的海洋！”
“为了瑞典！”徐默赶紧迎合赫德拉姆，乘机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次海战太重要了，我是不是应该专心备战，至于航线图和海上战术什么的，等这次海战完了，我再开始学习吧！”
“不行，情况良好的话，我们有可能提前回到斯德哥尔摩，我还怕你的学习时间不够呢！”赫德拉姆淡淡地回绝了徐默的要求。
……
“阿尔弗雷德，认真一点，看海图，赫德拉姆提督说了，在教导你的期间，我可以越级处罚你，比如让你清洗底舱什么的！”布莱克尼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时代，战舰上水手众多，平时所有的生理活动都在船上进行，会有许多污物产生。为了防止疫病，船舱和甲板需要经常清洗，冲洗多了，自然就会有污水堆积在底舱，清洗底舱简直就跟清洗马桶一样，是一件非常痛苦地事情。）
“嗤嗤嗤！”舱室中的众多军官和候补士官偷偷地笑道。这帮人一边在装作打纸牌，一边在偷看布莱克尼修理徐默的好戏。
“嗨，先生们！我这里还有些阿姆斯特丹买来的糕点，你们需要吗？”黛娜笑眯眯地从舱室外面进来。
“谢谢您，黛娜牧师！”
“谢谢！”
……
“黛娜，你不待在礼拜室，来这里干吗！”徐默面无表情地给黛娜发去一个信息。
“boss，接下来的海战好危险的，我跟这些军官打好关系，他们到时候可以多关照我一下啊！”黛娜惊讶地说道。
“论个人实力，你比他们强多了，他们死光了，你都死不了。”徐默恼怒地说道，“何况，你这已经是第三次来送糕点了！”
“嚯嚯嚯，好吧，boss，实话说了吧，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机会难得啊！”黛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还真直接！有没有从亚罕那里探听到赛琳娜的情况！”徐默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探听到了一点……”黛娜皱着眉头说道。
……
“当当当！”徐默一个激灵，从睡梦中被战备警戒钟惊醒。
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徐默看了一眼舱室小桌上的沙漏，计算出了现在的时刻。
“什么情况？”徐默迅速跑上甲板，向格尔哈特问道
“前方就要脱离海雾区了，不过，你看前面！”格尔哈特眼中精光一闪，将单筒望远镜递给徐默。
徐默举起单筒望远镜，在圆形的镜面上，可以看到海雾区外面不远的一个庞大船影。
第三十八章 首战
“是地狱神号！”赫德拉姆放下望远镜，目露精光，兴奋地说道，“地狱神号的恶魔船首像独一无二，没想到大风暴将我们送到了它的左前方。”
“提督，它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们，正在朝海雾区前进，恐怕我们只有一轮炮击的机会，如果没能让它慢下来，我们将和它错身而过，目送它进入海雾区！”徐默谨慎地说道。[]
“告诉查理，瞄准好它的主桅杆……”赫德拉姆皱了皱眉，叫了一个水手去给查理传话。
“等等！”突然格尔哈特叫住了那个水手，转身向赫德拉姆说道，“提督阁下，难道你没感觉到‘地狱神’号的航向很奇怪吗？我们和他们在相对行驶，本来不是应该一前一后追尾的航向吗？”
“你是说，它在返航？”赫德拉姆一惊，随即脸色马上凝重了起来，“格尔哈特，你说得对，刚才我太兴奋了，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从望远镜中没有发现另外一艘战舰‘奇迹’号，看来大风暴不仅将我们的船队给打散了，他们也是一样。从它现在的航向来看，恐怕‘地狱神’号是想回奥斯陆或者哥本哈根跟另外一艘战舰重新会合，然后再北上。”格尔哈特慎重地说道。
“提督，尽管这里的海雾已经是在边缘地带，但是雾气还很大，恐怕实心弹的炮击命中率不会太高。”徐默轻声提醒道。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如果等它会合了‘奇迹’号，我们取胜的概率很小。”赫德拉姆摇了摇头，但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闪，回头看向徐默，“阿尔弗雷德，你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想法？”
“提督阁下，你和格尔哈特阁下都是正规的海军将领，论起海战，十个阿尔弗雷德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正因为你们是正规的海军将领，所以你们犯了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徐默目光一闪，微笑着说道。
……
“安静，安静！”维斯泰洛斯号的甲板寂静无声，所有的火枪手都隐藏在船舷下方，风帆全开，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在浓雾中滑行，向“地狱神”号迎面扑去。
一头白色长发，面貌特征鲜明的赫德拉姆，将自己的头发用头巾紧紧地扎好，换下了一身海军的将军制服，换上粗布衣服。几乎战舰上的所有军官和候补士官也跟他一样，换下了制服，换上了粗布汗衫，静静地站立在后甲板上。
第二层的炮甲板上，查理和布莱克尼正在聚精会神地透过炮门观察着战舰跟敌方的距离，一边举起一只手示意炮手们稳住。
……
此时，在“地狱神”号上，克利福德正在船长室和几个军官讨论航线。克利福德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出身于英国贵族家庭，相比较赫德拉姆的豪放爽朗，克利福德举止优雅，富有礼仪教养。
“提督阁下，我们为什么要返航呢？”一个目光锐利的年轻军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算没有奇迹号，地狱神号也不是那些海盗可以匹敌的。”
“吉尔，这次北海传来的情报十分奇怪，原本这块海域极少出现海盗，现在居然有好几艘捕鲸船遭到了洗劫，我怀疑可能还不止一艘海盗船。”克利福德皱眉说道。
“提督说得对，如果这些海盗拥有一支船队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很吃力，回奥斯陆会合奇迹号再继续北上，才是更好的选择。”另外一个青年军官慎重地说道。
“当当当！”正在地狱神号的军官们在船长室商议的时候，战舰上的警戒钟骤然响起，一帮军官互相对望一眼，马上走出房间。
“敌袭！”领头的一个军官刚走出船长室，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高声呐喊道。
这个时候地狱神号几乎已经来到了雾区的边缘，只见从浓厚的海雾中，一艘装有尖利撞角的三桅北海桨帆船，劈风斩浪，破开海雾，朝他们迎面冲来，双方相隔几乎只有上百米。
“卧倒！”克利福德冲甲板上的众人怒吼道。上百米的距离对于两艘速度各自达到10节左右的战舰来说，只需要10余秒时间就会相遇，现在任何的战斗准备都来不及了，没有炮击准备的一方必须要先承受对方的一轮炮击。
“嗒，嗒，嗒……”维斯泰洛斯号的炮门依次打开，船上的12磅炮被陆续推出。同时隐藏在船舷下的火枪手也随即站起，抬起火枪瞄准了对面甲板上所有还站立着的人体。
“开火！”查理和布莱克尼同时往下猛一挥手，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轰，轰，轰……”维斯泰洛斯号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推了一把，船身一倾，在海面上横移了一截。左侧船身陆续冒出一条条粗长的烈焰，随着炮弹的出膛，炮口冒出的白色硝烟如同恶魔的唇舌一般，狠狠地舔上了地狱神号的左侧船舷。
“砰！”一颗炮弹如同恶狼一样将地狱神号的船舷咬下了一块，然后扫在一个英格兰水手的腰间，直接将这个倒霉蛋击成两截。
“啊！”这个年轻的水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掉在甲板上的上半身目送着自己的下半身沿着船舷的破洞掉进了大海。不过，显然这颗炮弹还不满意自己的成果，在击杀了这名英格兰水手以后，在离船甲板一米的高度上爆炸，从炸成碎片的炮弹内部，散出了一片钢珠弹雨。
“噗，噗，噗……”随着维斯泰洛斯号的这轮炮击，地狱神号的甲板上迎来了一阵特殊的暴雨。二十多颗霰弹几乎给地狱神号的甲板完成了一次钢铁洗礼，除了少数已经找好了掩体的幸运儿，地狱神号的甲板上非死即残，哀嚎遍地。
两艘战舰几乎是一错而过，站在维斯泰洛斯号后甲板的赫德拉姆和同样站在地狱神号后甲板的克利福德，同时找到了敌舰的舰长，两双同样精光四射的眼睛目送着对方远离自己。
维斯泰洛斯号冲出了雾区，不过，赫德拉姆和船上众军官的眼神却仍然紧紧地注视着，地狱神号冲进的那一片海雾。
时间迅速地流逝着，很快就过去了接近两刻钟，维斯泰洛斯号也已经远离了刚才交战的那一片海域，不过众军官依然脸色凝重地盯住那片海雾。
“看，它出来了！”眼尖的布莱克尼指着后方，兴奋地跳了起来。
“万岁！”看着那艘已经调转航向破开海雾，重新出现在海面上的巨大战舰，维斯泰洛斯号上的众人仿佛没感觉到自己是被追击的弱势一方，纷纷兴奋地高喊了起来。
地狱神号，追上来了！
第三十九章 惑敌
“阿尔弗雷德阁下，被你猜中了，地狱神号果然追来了！”布莱克尼双眼冒着星星，佩服地看着徐默。
“呵呵，我跟格尔哈特一直把维斯泰洛斯号当成了战舰看待，却没想到在地狱神号看来，我们只不过是一艘海盗船而已。英格兰海员一向自视极高，被一艘海盗船一顿胖揍，船体又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克利福德能忍下这口气，不追上来才奇怪！”赫德拉姆微笑着说道。[]
“不错，如果我们刚才使用实心弹打击地狱神号，那我们就只有一次机会。在浓雾中除非运气很好地击断了地狱神号的主桅杆，否则船体受创比较严重的话，克利福德一定不会再从海雾中掉头追击，肯定会先返航修理船体，再北上寻找我们！”格尔哈特心情极好地补充到。
看到众人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刚才的炮战，徐默不由感叹这帮人果然神经粗大。尽管刚才的一轮霰弹让地狱神号减员惨重，但是对于它的炮战实力来说，却是影响极小，他们依然处于弱势，只不过是差距被拉小了一点。
“提督阁下，地狱神号还追在屁股后面呢，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下达其他战斗命令了！”徐默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哈哈哈，阿尔弗雷德，去休息吧，入夜以前，没有什么事情了，地狱神号现在暂时还追不上我们！保持好体力，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赫德拉姆乐呵呵地笑道。
徐默目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赫德拉姆曾经对他说过，在某种条件下，地狱神号的速度优势会被抵消，而现在就达成了这种条件。
地狱神号跟维斯泰洛斯号是两种完全不同构造的战舰，地狱神号在建造之始就是为了远程炮战设计的。船身宽大，前后粗细对称，重心比较低，能够在大风浪的海面上保持平稳，这样炮击的命中率就会比较高，同时它是一种纯横帆战舰，船体成流线状，只要处于上风头，速度极快，唯一的缺点是转向不够灵活。
维斯泰洛斯号则是前细后粗的桨帆船，底层甲板有横桨可以伸出船体，在无风或者逆风的时候，还能够保证一定的速度。它的前端装上了撞角，因为船头比较尖细，转向灵活，但是在大风浪中，平稳度不够，自然炮击的命中率也比较低，这种设计其实更有利于接舷战。
不过，徐默向赫德拉姆提议用霰弹轰击地狱神号甲板，一方面是为了激怒克利福德，另外一方面也是看到了现在的航向是逆风，地狱神号最大的速度优势被抵消了。除非风向产生改变，否则现在战斗的主动权双方是对等的。
维斯泰洛斯号不想打，那么就可以继续保持现在的航向，地狱神号短时间内是追不上来的，地狱神号如果不想打，那么只要一掉头，维斯泰洛斯号拍马都追不上。在下一次战斗之前，确实没有徐默什么事情，剩下来就是双方航海官的较量了。
……
黑暗中，徐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下了吊床，舱室中非常安静，只有一些轮休的水手在吊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徐默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爬到上层甲板。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由精神一震，彻底消除了残存的睡意。
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月亮躲藏在乌云的后面，这是一个漆黑之夜。海面上已经看不到地狱神号的轮廓了，只有后方隐隐穿透过来的昏暗船头灯，显示出它还跟在维斯泰洛斯号后面。
徐默在甲板上环视了一圈，发现船的后甲板上聚集了众多的人，赫德拉姆和其他军官也都在那里。徐默一笑，踩上木梯，想要爬上后甲板，突然一阵强烈的海风吹得他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随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
“提督！”徐默急忙爬上后甲板的舰桥，找到赫德拉姆，“海风……”
“呵呵，阿尔弗雷德，看来你已经注意到风向产生改变了。”赫德拉姆微笑着说道，“北方海洋的夏季，因为暖气流的北上和寒流的南下，海洋上的风向会伴随着这两种气流的此消彼长而不停改变，很难预测下一刻的风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呜！”巨大的气鸣声从空中传来，越来越近。
“砰！”维斯泰洛斯号船后几十米处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这是地狱神号的炮击！它追上来了吗？”徐默大惊到。
“是的，白天它距离我们大概有三英里，后面又被我们拉开了将近一英里。不过傍晚开始，风向就开始转变了，我们底舱的划桨手，体力也差不多用尽了，他们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格尔哈特淡淡地说道。
“到现在为止，地狱神号已经追到了离我们只有一英里左右的地方，达到了船头炮的极限射程。不过这种炮击纯粹是靠运气，你不用担心！”赫德拉姆笑着说道。
“靠运气就能在漆黑如墨地夜晚，从一英里外将炮弹送到离我们尾舵几十米的地方！”徐默无法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就算英格兰的炮手再强，这样的炮战技术也太可怕了，不，这已经不能算技术了，这些炮手该不会长一双猫头鹰的眼睛吧！”
“哈哈哈，阿尔弗雷德阁下，你可真可爱，难道你忘了你上次是怎么发现那艘武装商船的吗？”一旁的查理大笑到。
“是船尾灯的关系！”徐默的眼睛一亮，明白了过来，“那干吗不关……”
徐默正要说关掉船尾灯，突然发现面前的一帮军官脸上都带着一副看好戏地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沉下脸说道：“你们在耍我！”
“呵呵，阿尔弗雷德，你看那边！”格尔哈特微笑着指向船尾的海面。
徐默上前几步，扶着船尾的船舷看到在维斯泰洛斯号后面，用缆绳连接着一艘战舰上的水手小艇。现在小艇中间竖起了一根粗大的圆木，在圆木的上半部分，还捆着一根略微细一点的横杆。圆木的顶端和横杆的两头都有一盏油灯，另外，还有一块大麻布被系在圆木和横杆上，充当小艇的风帆。
油灯还没有被点亮，小艇上正有两个水手爬上圆木做的微型桅杆，随着赫德拉姆的手势，维斯泰洛斯号上的船尾灯依次熄灭，而两个小艇上的水手也将小艇上的油灯点亮。在昏暗的海面上，从远处看来，这艘小艇的三盏油灯跟维斯泰洛斯号上的船尾灯没有什么不同。
两个水手很快就顺着缆绳游回到维斯泰洛斯号上，旁边马上有人给他们送上了朗姆酒和毛毯，让他们暖和一下。尽管是夏季，但是这片北方海域的海水依然冰彻入骨，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两个水手已经浑身发颤，嘴唇冻得发青。
“全船保持肃静，左舷全开，主帆正前方，张顶帆！”赫德拉姆迅速地下令到。
在漆黑的夜里，维斯泰洛斯号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转舵往航线的左方侧转，跟伪装船尾灯的小艇拉开了航行角度。徐默目送着小艇逐渐地飘远，艇上三盏油灯的亮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提督阁下，你和格尔哈特阁下去休息吧，我刚醒，晚上就让我来值夜吧！”徐默微笑着说道。
“这可不行啊，阿尔弗雷德，今天晚上可是我跟克利福德最关键的战斗啊！”赫德拉姆笑着拍了拍徐默的肩膀。
“今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战斗？”徐默一头地雾水，不过赫德拉姆却不再跟他解释，而是走下了后甲板的舰桥，去亲自掌舵了。
徐默耸了耸肩膀，不再追问，转头看了看，发现众军官都各自回岗位上去了，连格尔哈特也进入了船长室。带着满腹的疑问，徐默进入了船长室，想跟格尔哈特谈谈什么是最关键的战斗，却发现他在端详手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您的家人吗？”徐默静悄悄地来到格尔哈特的背后，看着他手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格尔哈特穿着提督制服，腰挎一把华丽的十字长剑，搂着一位相貌甜美的年轻女子，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
“阿尔弗雷德，你怎么走路跟幽灵一样！”格尔哈特一惊，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我的妻子和女儿。”
“能让我看看吗？”徐默微笑着伸出手。
“好吧！”格尔哈特迟疑了一下，将照片放在徐默手里。
“您的妻子很漂亮，女儿也很可爱！”徐默微笑着说道，随即眉头一皱，紧紧地盯住照片的一个角落，“我怎么没看见过您佩戴这把十字佩剑！”
“谢谢！”格尔哈特露出一丝很少见的温柔表情，注视着照片上的家人，“哦，那把佩剑在一次海战中被我遗失了，可惜啊，那可是一把好剑，是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一件宝物，叫做荡寇双刃剑。我曾经寻找过很久，可惜一直都没能找回来。”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啊！”徐默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将照片还给了格尔哈特。
第四十章 风帆奇迹
（上一章有读者反映照片技术提前问世，确实是老饕没留意，不过毕竟这跟现实世界是两个世界，就不修改了！）
“泽尼特，既然你怀疑前面那艘船是其他国家的战舰，你为什么不向克利福德进言呢？”地狱神号甲板上的一个角落，一个倒吊眼的青年向身旁一个瘦高个水手轻轻地问道。[]
“杰戈尔，你也可以去向提督进言的，你为什么不去？”瘦高个的泽尼特冷笑道。
“你们别再吵了，这些英国佬傲慢自大，虽然克利福德要好一点，但是也没有彻底摆脱贵族的臭架子。没有候补士官的职务，我们无论谁去，都是自讨没趣！”他们身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淡淡地说道。
“杰戈尔，本杰明，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轮回者团队，不过现在同舟共济，至少不能起内讧，说说你们的判断吧，我也说说我的，结合我们三个人的情报，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论来！”瘦高个的泽尼特眼光一闪，语气诚恳地说道。
“嘿嘿，泽尼特，别装出这幅圣人模样，另外几个笨蛋就是受到你的鼓惑，才犯了错，被克利福德打发去了奇迹号，损失了大笔的收益，我可不吃你这套！”倒吊眼的杰戈尔讥讽道。
“那是他们自己笨，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先说。”瘦高个的泽尼特脸色淡然地回道，“我们接到空间提示非常的突然，不仅被动地进入了这个史诗级历史剧情，而且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显然这个历史剧情不是我们这一方轮回者触发的，应该是对方的轮回者触发的。”
“从世界简介上看，有能力跟英格兰对抗的都是各大列强，目的应该是为了争夺海上霸权，从这点上来说，对手确实不应该只是区区的海盗。目前世界上，跟英格兰有矛盾的是西班牙，荷兰，当然，也不能排除法国跟丹麦，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北海争霸，而不是另外的几条主要贸易航线。”英俊的年轻人本杰明第二个参与了分析。
“嗯，如果只是北海航线的话，那么有嫌疑的应该是荷兰、丹麦和瑞典，其中有‘海上马车夫’之称的荷兰嫌疑最大。毕竟它拥有着东方航线的霸权，而且海上力量也很强，想要击败英格兰，再夺取新大陆航线的海权，争霸世界是最有可能的。”瘦高个泽尼特脸色有点凝重。
“如果是荷兰的话，那么眼前那艘北海桨帆船极有可能是诱饵，他们很可能在某个海域埋伏下了其他船队！”倒吊眼一瞪，杰戈尔大惊，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可能，这个时代，在海上确定航向是靠罗盘跟四分仪，连六分仪都还没有，勉强可以照着已经开辟的航路远洋航行，根本没办法精确地将船开到一个范围很小的预定海域。”本杰明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嗯，本杰明说得对，而且我们还刚刚经历过大风暴，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航线，碰上那艘海盗船应该是意外。何况地狱神号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战舰，就算被围攻，打不赢，也能够跑掉，我们在众多轮回者中，被空间分配到英格兰，真得算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泽尼特笑着说道。
“幸运个屁，强大的海权国家，资源多，竞争也多。到现在，一共七个轮回者，只有两个候补士官，还都在奇迹号上，我们三个虽然在地狱神号上，却只是一等水兵，连给克利福德进言的资格都没有，这也叫幸运？”杰戈尔郁闷地说道。
听到杰戈尔的话，泽尼特和本杰明也互相无奈地对视一眼，地狱神号太强大了。每次的私掠战斗，就跟走过场一样，留给他们表现地机会根本就不多，当然，相对来说，危险性也很小。
“我总感觉这场海战非常地不对劲，在雾区被那艘海盗船偷袭的时候，对方为什么不用实心弹或者链弹来破坏船体呢，而要使用杀伤甲板人员为主的霰弹？”本杰明皱紧了眉头说道。
“也许对方以为我们只是捕鲸船吧，如果用实心弹的话，一下将船打沉，他们也就没办法掠夺财物了！”杰戈尔谨慎地回答到。
“不管怎么说，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泽尼特无所谓地说道，“我只希望在这场海战里能够多捞一点荣誉值！”
……
“这……”睡了几个时辰的徐默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目瞪口呆地望向身旁的格尔哈特。
“看到了吗，阿尔弗雷德，这就是我们的提督赫德拉姆·约阿其姆·伯格斯统的船技——奇迹的回旋！”格尔哈特感慨地说道，“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赫德拉姆的这种神奇表演，但是每一次都让我深感敬畏，维京人确实是大海的宠儿！”
这就是大航海时代一个真正航海家拥有的能力吗？徐默抬起头看着正站在维斯泰洛斯号主桅杆顶部的赫德拉姆。在清晨的阳光中，赫德拉姆单手抓住桅杆，一头白色的长发飘扬在风中，眺望着远处的那艘巨大战舰——地狱神号。
在一望无垠的平静海面上，两艘战舰一前一后，成一直线，相隔不到两英里，地狱神号在前，维斯泰洛斯号在后。经过一夜的航行，赫德拉姆竟然让维斯泰洛斯号悄无声息地从地狱神号的前方，转到了地狱神号的后方，从猎物变成了猎人。
现在，两艘船都是顺风航行，前方的地狱神号如果要回身作战，本来转向就不灵活的他们，就需要绕一个大圈子，并且还要变成逆风航行，速度上就不占任何优势。处于上风头的维斯泰洛斯号就有大把的机会尾随着它，击毁它的尾舵，然后利用自己的灵活性慢慢地打掉它的风帆，让它最后变成一艘浮在海面上的靶船。
“这真是……”主桅杆上的赛琳娜同样震惊异常地看着前方的地狱神号。
“赛琳娜，我知道这应该是很高级的操船技术，不过需要这样惊讶吗？”亚罕在旁边奇怪地问道。
“很高级的操船技术？亚罕，你对航海的无知可真是登峰造极！这已经不能叫做操船技术了，这应该叫奇迹！”赛琳娜苦笑着说道，“就算是在现实世界，一艘现代化程度极高，装上全球定位系统的船只恐怕也很难达到这种效果！”
“没有这么夸张吧！”亚罕瞪圆了眼睛，无法相信。
“夸张？不，不，一点都不夸张，全球定位系统确实可以让船只在某时某刻到达一个指定海域，不产生任何失误，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跟另外一艘船在相对移动啊！”赛琳娜翻了个白眼，惊叹地感慨到。
亚罕终于在赛琳娜接下来的解释中，明白了这种航海技术为什么被她称为奇迹！
要在漆黑一团，无法看见敌人的黑夜达到现在的这种追击效果。赫德拉姆不仅要每时每刻测算风向风力，判断出双方的船速，还要在脑海中形成实时三维立体海图，判断出双方当前的海上位置。特别是对手还在紧紧追击那艘小艇，这就更增加了测算的难度。
在现实世界恐怕连超级计算机都不一定能达成现在的完美效果。不过现实世界的船只动力已经不再依靠风帆，从而无法从风向风力上计算对手的航速和海上位置，这是仅属于风帆时代航海家创造的航海奇迹。
“这甚至已经不能算是船技了，这是赫德拉姆无与伦比的航海天赋，无法被任何人复制！”站在后甲板舰桥上的格尔哈特对徐默感慨到。
……
“提督阁下，那艘海盗船……”地狱神号上的一个军官惊慌地叫醒了正在船长室休息的克利福德。
“奇迹的回旋！”克利福德放下单筒望远镜，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后面的是瑞典海军提督，号称‘北海银鹰’的男人——赫德拉姆·约阿其姆·伯格斯统！”
第四十一章 扬马延岛
“阿尔弗雷德阁下，这是你的那份！”布莱克尼将水杯递给徐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头滑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从前天开始，维斯泰洛斯号上便实行了淡水的严格配给，每个军官每天都只能得到一杯淡水，普通水手则只有半杯。
站在后甲板舰桥上执勤的徐默，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接过水杯。不过看了一眼布莱克尼，徐默便将他手里的另一个水杯拿了过来，将自己水杯中的清水倒了一些进去，“我还不是很渴，分给你一些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谢谢！”布莱克尼看了看徐默，又看了看水杯，咽了口唾沫，接过水杯，并没有拒绝。
“布莱克尼阁下，我们从阿姆斯特丹出发有多久了！”徐默抬头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空，向布莱克尼问道。
“连上今天是十七天，怎么了，阿尔弗雷德阁下，您想家了吗？”布莱克尼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自己水杯中的水。
“才十七天……为什么我感觉像是已经过了半年……”徐默苦笑着说道。
“阿尔弗雷德阁下，这是您航海经历太少的缘故，特别是您每天清醒的时候，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在甲板上执勤。对于您这样的航海新手来说，每天面对同样景色的广阔大海，很容易产生精神疲劳和孤独感，不过这也是航海菜鸟必须要经历的一关！”布莱克尼咧开嘴笑道。
“是啊，是啊，还请布莱克尼阁下多照顾一下我这个菜鸟！”徐默拉长了脸，右手按在布莱克尼的头上，狠狠地揉~搓着他的头发。
“请不要这样，阿尔弗雷德阁下，我可不是小孩子！”布莱克尼嘟起嘴，扳开徐默的大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唉，要不是那天让克利福德跑了，我们现在早就可以返航了！”
“是啊！没想到，那位英格兰的海军提督也不是省油的灯！”徐默和布莱克尼相对苦笑，无奈地自嘲道。
原来，那天赫德拉姆利用自己的船技——奇迹的回旋，绕到了地狱神号的后面，克利福德便明白返身作战的巨大风险，于是便利用顺风的优势，开始与维斯泰洛斯号比拼速度。
尽管维斯泰洛斯号上的划桨手拼尽了全力，也依然无法缩短两艘战舰之间的距离，甚至还被地狱神号利用划桨手歇息，恢复体力的间隔逐渐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终于，在两艘战舰互相追逐了两天之后，他们彻底失去了地狱神号的踪迹。不过，赫德拉姆却没有选择返航，而是继续沿着北海航线北上，按现在的航向，他们恐怕很快就会进入危险的浮冰海域。
“布莱克尼，我们的补给品还剩下多少？”徐默转头向少年问道。
“食物还有很多，不用担心，不过淡水只剩下两桶了！”布莱克尼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从昨天下午开始，普通水手已经没有淡水配给了，提督给他们发的是朗姆酒。”
“只有两桶淡水了！”徐默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用得这么快！我记得我们上次从斯德哥尔摩出发到伦敦也不过才用了一半的淡水！”
“上次跟武装商船的海战，我们死了一些同伴，而且出海时间也没有这次那么长。本来维斯泰洛斯号标准配备是一百八十人，但是在阿姆斯特丹为了准备跟地狱神号的海战，我们超载搭乘了两百五十名船员，这样就少带了很多的补给淡水。而且谁也没想到，从刚开始的那场大风暴以后，我们居然在海上半个多月没碰上降雨！”布莱克尼撇了撇嘴，苦笑着说道。
“本来我们后面的那艘武装帆船携带了很多的补给品，但是偏偏被大风暴将我们分散了开来。不过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要到达淡水补给地了！”格尔哈特从舰桥的木梯爬了上来。
“淡水补给地？”徐默奇怪地问道，“格尔哈特阁下，我们就要到达某个港口了吗？”
“不，不是港口，是一个无人的岛屿，前几年才被一个英国航海家发现，叫做扬马延岛。岛上气候恶劣，没有居民和动物，只有一些海鸟。这个岛是个地势高峻的火山岛，岛屿向西南延伸的狭长地带是丘陵和低地，东北端有一座巨大的火山，长年覆盖着冰川，在那里能够得到淡水。”格尔哈特缓缓地说道。
“是啊，自从发现了这个岛，各国北上的捕鲸船经常会在这个岛停留，补充淡水！”布莱克尼在一旁补充到。
“捕鲸船！”徐默目光一缩，想到了一个事情，赶紧向格尔哈特询问道，“古斯塔夫陛下派来劫掠英格兰捕鲸船的两艘武装商船，会不会在这一带出现？”
“古斯塔夫陛下应该不会具体指定两艘武装商船的私掠海域，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大。阿尔弗雷德，你是说，克利福德……”格尔哈特目光一闪，收拢了笑容，“你们两个跟我来船长室！”
“你们是说，克利福德有可能去了扬马延岛？”赫德拉姆支着下巴，在船长室趟了几步，“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无论是去攻击武装商船还是补充淡水，克利福德都有可能会去扬马延岛！”
“提督阁下，我认为这两个原因还不是克利福德去扬马延岛的最主要原因……”徐默的眼光闪过了一丝寒光。
“嗯！阿尔弗雷德，看来你也想到了！”赫德拉姆点了点头，“虽然我跟克利福德没有见过面，但是有关他的事情，我了解过很多，克利福德绝对不是那种临敌避战的海军提督，别说我们的实力还弱于他，就算我们的实力比他强，他也不会临阵脱逃。”
“提督阁下，克利福德前些天可是夹着尾巴逃走了哦！”布莱克尼嘟起嘴巴，不服气地说道。
“不，克利福德不是逃跑，他只是想到了重新掌握战场主动权的方法！”格尔哈特目光一闪，看向赫德拉姆和徐默，三人默契地一笑，他们都明白了克利福德为什么要去扬马延岛。
布莱克尼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哪个，可爱的小脸蛋不高兴地皱成了一团，四个人当中只有他还不明白克利福德去扬马延岛的目的，正当他想要询问三人的时候，船长室的门外冲进来一个候补士官。
“提……提督阁下，甲板上打起来了！”
第四十二章 海魔的诅咒
“噗！”赫德吐掉口中的血沫站了起来，目光漠然地注视着对面的弗利萨。在刚才的打斗中，他虽然身高体重都不弱于弗利萨，却依然不是搏杀经验丰富的弗利萨对手，如果不是弗利萨喝醉了，动作不够敏捷，只怕他还要吃更大的亏。
“小兔崽子，你还敢还手！”弗利萨摇了摇有点晕眩的脑袋，刚才赫德的一击勾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弗利萨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如同蚯蚓一般扭动起来，从靴筒里面摸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弗利萨，别动刀子！”旁边的一个水手上前劝解道。
“滚开！谁拦着我，我揍死他！”弗利萨脸色狰狞地朝围着他的几个水手吼道。
“来揍我！”水手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地声音。
“是谁！”弗利萨大怒，转头吼道。他身后围着的水手迅速散开了一个通道，在这艘战舰上，基本上没有哪个普通水手敢正面对抗凶狠的弗利萨，何况弗利萨前不久还刚被提升为甲板候补士官。
“队……队长！”一看见来人那张冷酷的脸，弗利萨浑身打了个哆嗦，吓出了一身冷汗，从醉酒中完全清醒了过来，眼角的余光瞄到自己手中的匕首，赶紧一收，藏到了背后。
“你们这些蠢货都聚集在这里干吗，还不给我都滚回岗位上去，想吃鞭子吗？”徐默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聚集的水手。
看着徐默那张阴沉地快滴下水的铁板脸，把朗姆酒当成清水解渴，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强悍水手马上跟小鸟一样，纷纷扑腾着翅膀，迅速远离他们的冲锋队长。
“谁让你们两个走了！”看着蹑手蹑脚想要乘机离开的赫德和弗利萨，徐默冷冷地说道，“说！是怎么回事？”
“阿尔弗雷德阁下，刚才我和弗利萨长官比试掰手腕，两个人不小心摔倒了！”赫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是这么回事！”弗利萨看到徐默望向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应和道。
……
“呵呵，提督阁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弗利萨对待某个人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好像格尔哈特阁下兼任冲锋队长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怕过吧！”曼努埃尔乐呵呵地说道。
“那是因为格尔哈特是个真正的绅士，没有阿尔弗雷德那么冷酷！”赫德拉姆轻笑着看向格尔哈特。
“是啊，有时候，我感觉阿尔弗雷德阁下根本就不像是个贵族，他战斗时候的模样，更像是个凶残的屠夫，看待活人的目光就像看待待宰的牲畜一样。只要看过一次他的战斗，就无法不敬畏和惧怕他，哪怕是自己人也一样！”曼努埃尔感叹地摇了摇头。
“某些人就不怕阿尔弗雷德，比如某只小暴龙！”查理瞟了一眼小布莱克尼，轻声低语道。
“提督阁下，看来不能再给他们发朗姆酒代替淡水了，水手们的忍耐快到极限了！”格尔哈特担忧地说道。
“嗯，晚上将最后的淡水发给他们，明天这个时候，我需要一帮神智清醒的维京人！”赫德拉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快，徐默就回到了军官中间，向赫德拉姆汇报道：“罚那两个人去清洗底舱了，不过因为拉修的事情，其他水手都不喜欢那个叫赫德的水手，恐怕这次返航以后，要将他调到其他船去！”
……
“那个赫德被海魔诅咒了，我们从斯德哥尔摩出来碰上大漩涡的那晚，就是他担任瞭望手，一定是那个时候被那个巨大的海魔给诅咒了！”舱室中一个年纪很大的水手对身旁的众人轻声说道。
“拉弗尔，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次碰上大漩涡，好像尾舵卡住了，就是拉修解决了险情。一定就是那个时候，那个被海魔诅咒了的家伙才记恨上了拉修！”另外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水手睁大了眼睛说道。
“嗯，本来那个海魔是想用我们这艘船作为祭品的，但是因为拉修，我们逃脱了它的魔掌，所以它才会诅咒船上的某个家伙，让他在背后暗害大家！”拉弗尔念念有词地说道。
“那么说，他还会对船上的人下手咯！”一个年轻的水手惊讶地说道。
“嗯，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的诅咒，这块海域才这么长时间没有降雨，要是他死了的话，估计诅咒就能解开了！”旁边的人附和道。
“是啊，是啊，要是……长官！”拉弗尔突然站了起来，屈指行礼道。
“阿尔弗雷德长官！”，“长官！”，“……”。
徐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过这间舱室，向后部的军官舱走去。他已经听到这些水手有关于赫德的流言了，尽管明白这些言论只是无稽之谈，但是他不会去阻止这些水手，更不愿意帮赫德说话。
这些天，由于追击地狱神号，水手们都很辛苦，加上断了两天的淡水，只能喝点朗姆酒缓解饥渴，但是酒毕竟就是酒，酒醒了会更渴。水手们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对象，而挥斧砍断拉修生路的赫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他们的发泄对象。毕竟善良敦厚，性格腼腆的拉修要比性情乖张枭悍的赫德，更受大家的喜爱。
……
“boss，你真的要那么做吗？”黛娜担忧地说道。
“必须要这么做，我们现在已经被克利福德逼上绝境了。北海雄狮、北海银鹰，这两位提督确实是两大英杰啊！黛娜，我有一种预感，这两个人谁取得了这场海战的胜利，那么北海航线的霸权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他们所代表的国家拥有！”徐默目光闪烁着说道。
维斯泰洛斯号对上地狱神号本来没有什么取胜的机会，但是赫德拉姆却硬生生逼着克利福德无法~正面作战，只能先退出战场，重新寻找战机。而克利福德也同样厉害无比，仅仅从蛛丝马迹中就推断出敌人必然还会追击他们，将计就计率先找好了决战地点，赢得了地利。
“boss，瑞典是个海权弱国，英格兰是个海权强国，被空间分配到地狱神号上的轮回者，有可能不止四个！”黛娜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所以这次任务，船上的四个轮回者全部要参加，此外，格尔哈特也会跟我们一起行动！”徐默脸色凝重地说道，“黛娜，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要盯住那个人，就算肉眼无法看到，也要使用真实心灵监控住局面！”
“boss，赫德拉姆提督会允许让我参加这次重要的行动吗？”黛娜有点担心地说道。
“呵呵，黛娜牧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不是瑞典的海军军官，也不是赫德拉姆提督的部下。”徐默淡淡地笑道。
（晚上12点还有一章红票加更）
第四十三章 月夜突袭（50000红票加更）
“哗啦！”在明亮的月光下，一艘小艇从维斯泰洛斯号上放了下来，落在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了一片水花。十余个人影静悄悄地从一张悬挂下来的绳梯爬到小艇上，随后小艇便如同一只多足蜈蚣一样开始向远方爬去。
“维斯泰洛斯号就只能将我们送到这里了，再近就会被发现。我们必须乘夜色靠近扬马延岛，然后除掉克利福德设置在岛屿高处的瞭望哨，再用信号灯通知维斯泰洛斯号，你们都明白了吗？”格尔哈特脸色严肃地向众水手吩咐道。[]
“是，长官！”众水手轰然应道，声音中还夹杂着两个尖细的女声。
“嘻嘻，boss，刚才赫德拉姆无奈的表情可真有意思！”徐默灵魂印记中传来了黛娜的嬉笑声。
“你装神棍说这岛上有冰雪女神的足迹，要去祈祷膜拜，又放出了幽灵狼王表明自己有自保能力，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用海军提督身份给你下命令！”徐默莞尔一笑。
“好了，从这里到扬马延岛大概还需要我们划上两个时辰，大家噤声，轮流休息，保持好体力，从现在开始不要闲谈了！”格尔哈特谨慎地说道。
在昨天，徐默与赫德拉姆、格尔哈特两人的讨论中，他们发现了克利福德没有在前几天选择与他们交战的重要原因。当时，克利福德已经跟他们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如果他们选择返身作战，虽然同样不处于上风头，但是已经没有了尾舵被炮击的危险。
凭借地狱神号的强大火力和英格兰水手优良的炮术，他们依然有炮战上的优势，但是因为维斯泰洛斯号处于上风头，同时船体转向灵活，船上的提督又是以回旋船技闻名的“北海银鹰”，所以克利福德没有选择返身作战，而是选择了择地再战。
克利福德选择的决战地点就是这处扬马延岛，扬马延岛南北两端都有高峻的山峰，南端的火山更是高达数千米。站在火山的半山腰就能够监控几十海里外经过的任何战舰。
尽管克利福德还不明白瑞典海军为什么会攻击同盟国的战舰，但是他明白赫德拉姆既然已经选择了出手，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再放自己回到英格兰。因为那样的话，瑞典就要冒同盟合约破裂，跟英格兰在海上全面开战的风险，所以无论他去什么地方，赫德拉姆都会追着他到天涯海角。
于是，克利福德马上就想到了扬马延岛，在这座岛上，不仅可以设置瞭望哨，监控海面上的船只，而且还有着淡水资源可以补充船只上的淡水。赫德拉姆在狭窄的航线上久寻不到地狱神号的踪迹，那么就一定会想到他在扬马延岛，就算想不到他在扬马延岛，维斯泰洛斯号也要到扬马延岛补充淡水。
维斯泰洛斯号上的众人如果白天进入了扬马延岛的海域，那么在数十海里外就会被发现，地狱神号可以利用岛上瞭望哨的信号，从岛的另外一边绕到维斯泰洛斯号的背后，发起突然袭击。就算赫德拉姆机智地利用夜幕进入扬马延岛的海域，距离近到一定的程度，也会被瞭望哨发现，那样的话，地狱神号就算没有时间发起突然袭击，也可以抢占上风头。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赫德拉姆三人立刻就感觉到了棘手，克利福德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凭借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立刻制定出了如此高明的作战计划。十分明智地放弃了微弱的炮战优势，抓住赫德拉姆他们不得不追击的被动姿态，将战场主动权重新夺回。
面对这种情况，维斯泰洛斯号的众人不得不选择一个冒险的办法，维斯泰洛斯号将在黑夜尽量靠近扬马延岛，然后派出精于近战的甲板水手远距离乘坐小艇上岛，去拔除地狱神号设置在扬马延岛上的瞭望哨。
地狱神号要随时准备面对维斯泰洛斯号的到来，他们不太可能在瞭望哨上放置很多的战斗人员，特别是在前些天，他们还在维斯泰洛斯号的那轮霰弹攻击中损失了一部分的甲板人员。
不过，徐默他们执行得依然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如果被瞭望哨提前发现，那么不用说他们就是在送死。就算没有被瞭望哨提前发现，徐默几个轮回者的心里依然不轻松，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任务可能要面对地狱神号上不明数量的精英轮回者。
目前小艇上，不仅有格尔哈特和四个轮回者，同样还有五个维斯泰洛斯号最为凶悍的甲板水手，其中就有弗利萨和赫德。随着小艇在两个时辰以后，靠近了扬马延岛，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口，如果他们已经被发现了的话，那么在岸上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排枪子弹。
弗利萨将小艇在岸边一块突出的礁石上系好，众人的心也落回到了肚子里，纷纷露出了庆幸的表情，他们没有被瞭望哨发现。强悍的维京水手相视狞笑，既然奥丁神在眷顾着他们，那么接下来，他们将成为英格兰人的噩梦。
寻找瞭望哨其实是很简单的，扬马延岛位于高纬度，岛上的气候十分恶劣，就算现在是夏季，但是夜晚的气温依然极低，地狱神号派遣在岛屿高处的人员必须要生火取暖，黑夜中的火光就是徐默他们的目标。
不过徐默他们的时间非常紧张，他们不仅要解决掉瞭望哨，给维斯泰洛斯号传讯，还要通过瞭望哨，迅速找到隐藏在附近海面上的地狱神号，将计就计，让维斯泰洛斯号对地狱神号进行突击。
但是，一个意外情况出现了，他们确实发现了一处篝火，但是这处篝火却处于火山脚下，而不是意想中的火山高处。徐默心中微微一凛，和格尔哈特互相对视一眼，都对这个意外情况感到了疑惑，两人一番商议之后，便将十人分成了两个小组，一组在前，一组在后向篝火处摸去。
篝火处只有两个将自己紧紧裹在大衣中的男人，这两个人的警惕性极差，现在都已经沉沉睡去，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埋伏和岗哨。
“唔！！！”从睡梦中惊醒的两个男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口鼻被人紧紧地捂住，喉咙处被顶上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布莱特船长！”格尔哈特突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认识眼前这个被徐默掐住了咽喉的男人，这是古斯塔夫二世派出帮助维斯泰洛斯号的两个武装商船的船长之一，“扬马延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地狱神号呢？”
“我们的船被地狱神号击沉了，大部分水手都阵亡了，只活下来我们两个人成为了克利福德的俘虏。地狱神号昨天上午刚刚离开了扬马延岛，我们被放逐在这里，自生自灭！”饿了一天的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水手递过来的食物，一边叙述着他们的遭遇。
“地狱神号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决战地点？”格尔哈特惊讶地问道，“你们确信地狱神号已经不在附近了吗？”
“嗯，我们白天都在高处眺望海面，希望能够有船经过这里，地狱神号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布莱特肯定地回答道，“至于地狱神号为什么放弃这里，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听看守我们的英格兰人在惊慌地谈论什么幽灵！”
格尔哈特和徐默对视了一眼，看来地狱神号遇上了很诡异的事情，连克利福德也没办法再强制英格兰水手留在这座岛上担任瞭望哨。如果没有瞭望哨的话，地狱神号留在附近海面反而会有危险，克利福德当然会选择离开。
只是，地狱神号到底碰上了什么事情，让北海雄狮也袖手无策！
第四十四章 扬马延岛谜案
更新时间：2012-06-11
尽管布莱特也属于瑞典海军所属的武装商船船长，叛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格尔哈特和徐默依然不敢马上发信号将维斯泰洛斯号召唤过来，而是谨慎地一直等待到了天明。
天亮以后，格尔哈特让众人爬上火山的高处，侦查扬马延岛的四周海域，确认了地狱神号确实不在附近海域之后，这才让弗利萨点燃了篝火，利用浓烟召唤维斯泰洛斯号，这也是跟赫德拉姆约定好的白天召唤战舰的信号。
“格尔哈特阁下，您在寻找什么？”徐默吃力地爬上高处的一块石头平台。
这处石头平台位处于扬马延岛的火山上，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百多米，并不算很高，但是地形却是十分的险要。石头平台是圆锥状火山上的一块突出部，认真来说这处突出部是由两块悬崖石组成，下面的那块是个小平台，上面的那块则如同一个弯曲的鸟喙一样，笼罩住了下面的平台，整个就像是一只鹰嘴。
在平台的后方有一个狭小的洞窟，大小大概只能进入一个人，而且是那种必须匍匐前进的溶洞，根本就无法藏人。这处平台位置因为比较突出，视野十分良好，几乎可以观察到扬马延岛海域接近两百七十度的海面情况。
“阿尔弗雷德，恐怕这个‘鹰嘴台’就是地狱神号设置的瞭望哨之一！”格尔哈特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平台上留下的篝火痕迹。
“嗯，平台上几乎没有杂石，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这处小平台虽然待不了多少人，但是易守难攻，加上底下还可以埋伏几个暗哨。如果地狱神号还在扬马延岛的话，昨天晚上我们的行动危险度很高，就算能拔掉这处暗哨，但是绝对阻止不了他们给地狱神号发出警戒的信号。”徐默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他的水手在火山的高处找到了另外两处瞭望哨，这些比较平整的高台基本上旁边都有一些狭小的火山溶洞，不过地形都没有这处平台好，连上格尔哈特找到的这处，地狱神号在前些天一共在火山的高处设置了三处瞭望哨。这三处瞭望哨将扬马延岛附近几十海里的海面，全部纳入了地狱神号的控制范围，几乎海面上的每一个点都有两处瞭望哨可以看见异常情况。
看来克利福德也已经想到了瞭望哨的安全问题，所以设置了双保险，从这点上看，徐默他们昨天晚上的行动，失败可能性高达七成，暴露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北海雄狮以逸待劳的伏击计划毫无破绽。
当然，克利福德的布置越是周详，格尔哈特和徐默的心里就越是沉重，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变故才让克利福德放弃了这样完美的伏击方案，离开了扬马延岛，这相当于是让北海雄狮放弃了已经端到嘴边的美味。
维斯泰洛斯号在接到烟火信号的两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扬马延岛的附近，不过因为扬马延岛没有良好的港湾，他们只好在东北方的一处海面上抛锚，船上众人分批乘坐小艇来到了岛上。
赫德拉姆和其他军官在得知岛上的情况后，也都困惑不解。从饥饿和寒冷中慢慢恢复过来的布莱特船长，也开始详细地回忆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和被囚禁期间所获得的信息。
原来，他们在接到古斯塔夫陛下的出击命令以后，便伪装成海盗四处猎杀英格兰的捕鲸船，并将英格兰水手放逐到挪威。原本还有一艘武装商船和他们在一起，两艘船在沿着挪威海岸四处游弋，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布莱特船长感觉两艘武装商船在一起劫掠的效率太低，便单独穿越挪威海，来到了扬马延岛附近，猎杀岛屿附近补充淡水的英格兰捕鲸船。
地狱神号在两天半以前到达了扬马延岛，布莱特船长并没有预料到地狱神号居然没有沿着挪威海岸寻找海盗，而是被维斯泰洛斯号一路追击到了这里。粗心大意之下并没有设置瞭望哨，结果火力和速度都不及地狱神号的武装商船很快便被击沉，布莱特船长带着侥幸逃脱了性命的二十多个船员游上了扬马延岛。
地狱神号在击沉了武装商船后，并没有远离扬马延岛，而是派出了武装水手上岛设置瞭望哨，在此期间跟布莱特船长带领的瑞典水手再次交战，这次除了布莱特船长和另外一个船员之外，其他人全部被杀死，布莱特船长也被囚禁在地狱神号上。
令人奇怪的是，地狱神号在两天之后，居然放弃了原本在扬马延岛的伏击计划，选择了继续北上，同时也将布莱特船长两个人放逐在了岛上。
布莱特船长两个人因为被囚禁在地狱神号的底舱，所以并不知道地狱神号在扬马延岛上的水手，在那两天三夜里面遭遇到了什么，只知道地狱神号的水手都非常害怕。
从布莱特船长的叙述中，众人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克利福德选择了北上，而没有选择返航，显然克利福德还在寻找战机，想跟赫德拉姆一决高下，布莱特船长两人很有可能就是克利福德故意给他们留下传达消息的传话筒。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扬马延岛上存在着未知的危险。
不过无论如何，在维斯泰洛斯号没有补充到足够的淡水之前，他们还不能离开这座岛屿。同时，为了防止地狱神号的回马枪，他们也必须在岛上设置瞭望哨。
赫德拉姆提督在和自己的大副以及冲锋队长商议之后，决定还是采用克利福德在岛上选择的瞭望哨地点。那三个位置确实是很好，而且居高临下，不仅可以监视海面，还可以监视岛上的动静。
不过为了瞭望哨人员的安全，每个岗哨，赫德拉姆都布置了五个人，并且要求他们如果碰上了危险，马上鸣枪示警，船上的水手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救援他们。
“阿尔弗雷德阁下，你在想些什么？”黛娜走上甲板，看到徐默靠着船舷发呆，便上前招呼到。
“我就在想布莱特船长他们！”徐默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们说得都是实话，那么地狱神号留在扬马延岛上的水手应该是在夜里遇到了未知的危险。”
“嗯，如果是在白天的话，英格兰人拥有大批火枪和大炮，不可能救不下自己的水手！不过这跟布莱特船长他们有什么关系。”黛娜奇怪地问道。
“你要知道我们昨天上岛的时候，也是在晚上，布莱特船长和我们为什么没有碰上危险呢？”徐默困惑地说道，“此外，还有两点也让我非常不解，这个时代，战舰上的甲板水手并不缺乏勇气，可从布莱特的讲述中，英格兰人显然损失的人员并不多，为什么会害怕到动摇士气的程度？而且克利福德真得只是因为几个瞭望手的死，就选择了放弃如此完美的伏击计划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提醒赫德拉姆他们？”黛娜一惊。
“赫德拉姆和格尔哈特不是笨蛋，我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这又不是什么很难推测的问题！”徐默淡淡地说道。
“难道你们想……”黛娜目光一闪，明白了过来。
“不错，今天晚上甲板上的执勤人数会增加一倍，赫德拉姆会亲自坐镇，无论是岛上有危险，还是克利福德耍花招，我们都会严阵以待！”徐默冷静地说道。
夜晚，被格尔哈特从甲板上轮换下来以后，徐默在吊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直在脑中思考着地狱神号给他们留下的谜题。直到后半夜，徐默才在迷迷糊糊之间睡去，船舷外呼啸的海风声犹如苏格兰风笛的悠扬声调在他的耳边轻拂。
第二天清晨，徐默重新精力充沛地醒来，这倒是让他十分惊奇，昨天晚上他几乎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看来这次睡眠的质量很高。
来到船长室以后，徐默发现全船的军官已经全部到齐，让人惊奇地是，昨天晚上居然风平浪静，值班军官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现。
“船长，岛上的瞭望哨发来了紧急信息！”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水手急急忙忙地从门口跑进来说道。
“地狱神号出现了吗？”赫德拉姆目射~精光，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不是，瞭望哨要求马上派出军官上岛，他们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但是信号十分仓促，似乎很紧张！”水手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去看看吧！”徐默静静地站了起来，同时给黛娜使了一个眼色。
“我也去看看吧，或许对于某些事情，牧师的力量更加不可缺少！”黛娜马上心领神会地同时站起。
“不，我亲自带队！”赫德拉姆脸色严肃地走出船长室。
半个时辰以后，赫德拉姆带着徐默，以及一支装备精良的火枪队再次踏上扬马延岛。
“提……提督，他……他们消失了！”一个瞭望哨的水手惊慌地说道。
“站直了报告，维京人！”赫德拉姆板着脸说道。
“是，提督，今天早上，我们发现有一组瞭望哨的兄弟消失了！”水手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消失了？”
在踏上那处瞭望哨之后，赫德拉姆他们终于明白，那个水手为什么会说，他们消失了！[(m)無彈窗閱讀]
第四十五章 诡异地失踪
三处瞭望哨中出事的那组人，正是位于被格尔哈特称为鹰嘴台的石头平台。不到十余平方的石头平台上，篝火已然熄灭，篝火上搭放的水壶中还有一些清水。篝火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摊开了一个油布包，露出了里面的黑面包和小块熏牛肉，这是曼努埃尔特地发放给几个瞭望手的福利。
在平台后部用于生火的木柴堆砌得整整齐齐，木柴旁边还放着几把擦拭好的火枪，整个瞭望平台秩序井然，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见赫德拉姆派遣在这处平台上的瞭望手是维斯泰洛斯号上的精锐。[]
“篝火内部还有点余温，后半夜临近黎明的时候，他们应该添过一次柴火。水壶的底部还有一点碎咖啡豆，他们是想吃早点。”徐默平淡地话语中饱含着愤怒。
“他们是在后半夜接近黎明的时候，被袭击的，敌人竟然无视了维斯泰洛斯号！”赫德拉姆攥紧了拳头，冷冷地说道。
如果袭击发生在黑夜，那么还可以理解，但是接近黎明时分，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从维斯泰洛斯号上用单筒望远镜已经可以看见这处平台上的动静，这也是为什么赫德拉姆和徐默会如此愤怒的原因。
在愤怒之余，一股寒气从众人的背后尾椎骨升腾而起，让人不由毛骨悚然。鹰嘴台上的一切都说明，维斯泰洛斯号上的这几个瞭望手在遭到袭击的时候，他们是清醒的，并没有睡着，但是他们却连放在手边，已经装好铅弹的火枪都来不及拿，甚至根本就毫无反抗的余地，就被敌人袭击得手。
更加诡异的是，平台上和悬崖下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甚至连一滴血迹都没有，好像这几个瞭望手无缘无故地凭空蒸发。很显然，他们也碰上了地狱神号碰过的神秘事件，而且地狱神号很有可能还不止发生过一次，难怪英格兰水手会士气动摇，克利福德也被迫贸然离去。
“这不是人类能干得出来的，他们一定是被魔鬼掳走了！”其他的瞭望手开始惊慌地叫道。
“住口，记住你们是维京人！”赫德拉姆厉声呵斥道。
徐默在平台上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平台上的蛛丝马迹，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发现了一些比较蹊跷的地方，但是随即便再次皱眉，开始思考。
半晌之后，徐默抬起头，向还在思索的赫德拉姆说道：“提督阁下，我们的淡水补充工作，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完成！”
“本来维斯泰洛斯号上一共有四艘小艇，但是因为这次出海人员超载，所以只带了三艘，其中一艘在伪装船尾灯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现在只有两艘小艇负责运送从火山冰川上挖出来的冰块，大概还需要一个半白天才能够将船上的淡水补充完毕吧！”赫德拉姆计算了一下，便回答到。
“提督阁下，今天晚上就让我留在岛上担任瞭望手吧，另外，我希望其他两处的瞭望手也由我来指定。”徐默微笑着说道。
“阿尔弗雷德，你已经有发现了吗？”赫德拉姆惊异地看着徐默，“既然你已经发现什么了，就说出来，否则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单独冒险的！”
“提督阁下，我没有发现什么，不过请相信我，无论是魔鬼还是人类，明天早上，我一定会将他或者他们带到您的面前！”徐默右手扶肩，行了一个贵族礼。
“……好吧，你需要多少的人手！”赫德拉姆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信任眼前这个还没让他失望过的男人。
“每个瞭望哨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这个平台就让我跟黛娜牧师来看守，另外的两个瞭望哨吗……”徐默淡淡地说道。
“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只是黛娜牧师……”赫德拉姆转过头看向黛娜，黛娜并不是他的下属，他不能强迫黛娜。
“能够对阿尔弗雷德阁下有所帮助，我感到万分荣幸！”黛娜当然不会拆自己boss的台，笑着点点头。
“小心点，阿尔弗雷德！”赫德拉姆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默，便带领其他人下了平台。
“boss，你有了什么发现吗？”看到赫德拉姆已经离开，黛娜疑惑地问道。
“黛娜，你看平台后面的那个洞穴！”徐默指着那个直径不足一米的小溶洞说道。
“没有什么可疑啊，其他两处瞭望哨好像也有这样的小溶洞，只是大小基本上都很小，人躺进去倒是可以，不过想在里面埋伏那根本就行不通！”黛娜走近洞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用你的天赋‘真实心灵’往里面探查一下！”徐默目光一闪，淡淡地说道。
“嗯，这里面弯弯曲曲的好深啊！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啊！”黛娜探查了一遍，皱起眉头说道。
“里面是不是有一些碎冰！”徐默的眼中寒光一闪。
“嗯……确实，有一些碎冰，可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啊，这山上全是冰川，掉进去一些碎冰也没什么啊！”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黛娜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不，山上的碎冰是掉不进去了，你再仔细看看这周围！”徐默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确实！这个地形就像一个鸟嘴，火山上面的冰川就算掉下来一些碎冰，也会被上面突出来的岩石给挡住，如果是风吹进来的冰雪，以这个溶洞弯弯曲曲的形状来看，最多是累积在洞口附近，碎冰不会掉进去那么深！”黛娜重新看了一下四周，惊奇地说道。
“哼，那个溶洞口就有一些碎冰，赫德拉姆没有发现异状，是因为他昨天没有上来过，但是我却不一样，昨天我跟格尔哈特可是仔细地探查过这块平台。昨天这块平台的溶洞边上，是没有这些碎冰的，就算是被风吹过来的，也不可能都集中在那里，这些碎冰是袭击者留下的！”徐默淡淡地说道。
“boss，你是说有东西从溶洞中出来袭击了我们的瞭望手，将他们拖进了溶洞？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黛娜点了点头，紧接着再次提出了疑问。
“人类站在悬崖上，会习惯性的往后站，避免意外掉下悬崖，我们的瞭望手也同样如此。这块平台这么小，距离地面又有上百米，他们不会站在悬崖边上，一般都会选择靠着平台的里面站靠，那样的话离溶洞几乎不到一米。如果有东西从溶洞中出来，很容易就能在背后袭击他们。”徐默缓缓地分析到。
“就算是这样，瞭望手一共有五个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毫无反抗余地就被掳走啊！”黛娜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得对，我同样也有这方面的疑惑，不过普通人的身体毕竟很难免疫一些异常状态，比如麻痹性的毒素之类。不过轮回者不一样，我们是法则身体，很多能够控制普通人的手段，对轮回者无效。就算是普通人触之即死的毒素，也最多让我们少掉一部分生命值。这个晚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五个精锐的武装水手袖手就擒！”徐默冷冷地说道。
“boss，难怪你会将赛琳娜和亚罕分开安排在其他两处瞭望哨，我还以为你要乘机解决掉他们呢！嘻嘻！”黛娜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我们两个都不在船上，当然，也不能留他们在船上，避免某些意外的发生！”徐默淡然一笑。
……
“阿欠，我最讨厌这种寒冷的天气，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把我安排进这种任务！”赛琳娜揉了揉小鼻子，咬牙切齿地诅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