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绝色美女的gou引
武奎元起来活动了一下。她刚刚回到房门口，就看到余则成回来了，她靠在门框上，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则成笑着说：“想你了！”
“我才不信呢！”武奎元脸上露出一脸的嫌弃之色。不过，她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余则成扶着武奎元的胳膊进了房间。
武奎元想了想，说：“王妖精走了，要不你将那个小妖精接回来吧！”
余则成知道武奎元说的是魏金凤。他摆摆手，说：“说好等她十八周岁的。到了十八周岁再说吧！”
武奎元心里还是很高兴了！她故意说：“那你可要准备憋两个月啊！”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没事！”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小剑。要是能将小剑纳了就好了。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武奎元心疼余则成，说：“小节，去厨子那里，跟他说一声，中午做点好吃的。”
小节头上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
余则成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下公务，中午回家吃饭。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余则成有一种幻觉！好像又回到了后世，小节就像自己的女儿一般。武奎元就像自己的第二个老婆，怀着大肚子！他有一种特别的幸福感！他在心里感叹：‘没有白来民国啊！在后世，虽然也阅女无数，但传统的女孩需要拿着放大镜才能在社会上寻找到啊！而在民国，几乎个个都是啊！’
中午吃得是老母鸡和武昌鱼！味道跟后世完全不一样！包括老母鸡，有一股醇香！
吃过饭之后，余则成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他没有起床，便开始思考在哪里去找日本间谍？
这时，余则成突然想到了蒋怡莹！蒋怡莹不是在破译日谍的密码吗？正好，好久没有联系了。他立刻爬起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发报机接通电源。
在一切处理好之后，余则成开始呼叫蒋怡莹。
不一会，蒋怡莹回话了。
余则成敲了一行字：
【姐！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晚饭！】
【想起姐来了啊？】
余则成嘴角扭到了一边，他继续敲击：
【最近不是很忙吗？一直想请姐坐一坐，实在是太忙了！】
【好！在哪里？】
余则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敲击：
【去花园大酒店吧！】
花园大酒店是重庆最高档的酒店之一，酒店里有客房。
【不必花那么多钱！找个中档的就可以了！】
蒋怡莹倒不是想为余则成省钱，而是怕在那里见到熟人。
余则成又敲击：
【那到九龙酒店吧！】
【嗯！】
余则成一看手表，下午三点了。他立刻回家跟武奎元说：“我去一趟四处，找蒋大姐有点事。晚上你俩在家里吃。我很可能晚上不回来。”
武奎元以为余则成要去魏金凤那里，他说：“何必两头跑呢！让那小妖精回家里住不就行了嘛！你总是不回家，我这眼看就要生了，要是突发情况怎么办啊？”
“我真不是去魏金凤那里！”余则成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尽量赶回来吧！”
武奎元这才笑了起来，说：“你要不是去小妖精那里，你也不要连夜赶回来了！你的安全很重要。老吕给我打电话了，要我提醒你不要走夜路！”
余则成挥了挥手，说：“知道了！”
余则成带着赵猎手来到码头上。他看到李大宇和聂小妹俩急的在甲板上团团转。他跨步上船，问道：“大宇，你俩怎么了？”
李大宇一看是余则成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说：“小剑突然生病！我俩也不敢将船开走，也不敢离开。就没有人送她去医院。”
余则成想到自己要去北岸，便说：“走吧！到了北岸，我跟猎手俩送她去医院！”
聂小妹立刻说：“那就太谢谢老大了！要是小剑有个三长两短，我无法向她哥哥交待啊！”
机帆船离岸了，余则成问道：“她哥哥呢？”
聂小妹解释说：“今日多亏了老大借给她一百元钱，他哥哥将船刚刚提出来，就有人来租船。她就留在了南岸。你没有过江，我们也不敢离开！”
余则成走进船舱一看，小剑躺在一床被子上，脸上灰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走过去低头问道：“小剑，你怎么了？”
小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说：“女人病！”
说罢，她满脸羞涩之情，将小脸扭到一边回避余则成的目光。
余则成知道了，是痛经！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病！他说：“小剑，这病没事的。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过，也间接告诉余则成，小剑是***。一般的痛经，一旦结婚了，就好了。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这个病有点尴尬。余则成也不好多问。在沉默中，机帆船靠了岸。
余则成走过去，说：“小剑，我抱你上岸啊！”
小剑看了看余则成，她那灰白的一下子泛出了红晕，她迅速转过头去看着船舱壁，低声说：“嗯！”
余则成上前两只手从小剑身下抄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小剑趁机将小脸贴在余则成的胸膛上，她不好意思搂着余则成的脖子。只有未婚夫妻才能那样。她用一只手扒着余则成的肩膀，侧过身来，将小脑袋埋在了余则成的怀里。其实，这也属于违禁动作。她通过这种违禁动作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余则成感觉很有成就感！小剑大约有一百斤出头，她抱着感觉很踏实。不过，下了船就是一段两百米的上坡路，走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但抱着一个美女，并且是自己特别喜欢的美女，他还是咬着牙走到了大路上。
小剑内心里很复杂！她能感受到余则成特有的阳刚之气，也能体会到余则成对自己的倾心！她甚至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了！她一直没有搞清楚他是如何获得这么巨大的财富的。要知道，他才二十五岁啊！从学校毕业出来，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她在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要不是中国人该多好啊！’
第346章 又得了一份情报
小剑用眼角朝余则成的脖子看了一下，他那里青筋暴凸。她只要一出手，就能划破余则成的颈动脉。不过，她也逃不掉。因为她发现紧跟着余则成的这个人绝对是个顶级的杀手。
小剑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真舍不得杀他啊！一定要尝一尝他的阳刚之气，还要想办法将他和那个扈林升弄到日本去！’
这时，一辆黄包车拉到跟前，那人说：“大爷，你要去哪里？”
余则成将小剑放在黄包车上。直起身来，说：“去教会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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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的这一系列活动被小阁楼上的吴忆梅看在了眼里。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那个被余则成抱着的女人。
‘这**人是谁呀？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呢？余则成不是个轻浮的人，怎么会抱着她呢？’
吴忆梅大脑中闪现出一个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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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怡莹来到九龙酒店，门口的迎宾问道：“夫人，请问定了包厢没有？”
“是余先生邀请的。”蒋怡莹仰着头，她现在的气场越来越强势。
那迎宾立刻喊道：“余先生在二零五包厢里等您！”
“谢谢！”
蒋怡莹来到二零五包厢，她轻轻地敲门。她刚刚敲一下，门就开了。里面露出一张笑脸。
余则成背着左手，用右手做了一个手势，弯着腰喊道：“怡莹姐，请进！”
蒋怡莹很吃余则成这一套。她笑眯眯地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雅了？”
余则成引导蒋怡莹在主客位上，他拉开椅子，让她走进去，然后将椅子往前移了一点。
蒋怡莹伸手在屁股后面的裙子上捋了一下，优雅地坐下。
余则成坐下后，说：“姐，我今日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蒋怡莹内心里很享受余则成对自己的尊重！大凡外遇都是这样！她根本没有去想，假如她嫁给了余则成，余则成会天天这样对待自己吗？
果然，侍者上来了糖醋排骨、糖醋鱼等浙江菜。确实是蒋怡莹喜欢吃的。
余则成给蒋怡莹倒了一杯红酒，说：“姐，喝了红酒会更漂亮一些。”
蒋怡莹也情不自禁地撒一下娇，说：“你是嫌弃姐长得不漂亮吧？”
余则成本身就是泡妞老司机，在民国那算是顶级的高手。他说：“姐，一个人漂亮不漂亮？关键的是爱！西施是最漂亮的吧！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是比西施更漂亮的人！”
蒋怡莹享受极了！她端起酒杯，说：“则成，你今天的小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姐今日高兴！说吧，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在喝了一口红酒之后，她又补充说：“别跟我说想跟我上床啊！你身边都是粉嫩的少女，才不会喜欢跟我这个半老太婆干那事呢！”
余则成的话被蒋怡莹封堵了，不过，忽悠她难度不大。他说：“姐！上g也是需要爱的。否则，跟畜生无异。只有爱的深，才会别有风味、才会进入升华的状态！”
蒋怡莹白了余则成一眼！不过，她也觉得余则成说得对。现在，她跟老公俩基本没有什么C上的交流了。而她跟余则成在一起，反而有被折磨致死的感觉。想到这里，她不由得……
看到蒋怡莹潮红的脸，余则成也知道忽悠归忽悠，别忽悠偏了，正事还要谈。他说：“姐，你最近可监听到重庆有哪些日谍电台？”
谈到业务，蒋怡莹略微有些激动的大脑迅速回收。她说：“监听的日谍电台有三四个，不过，都无法破译密码。你有什么想法？”
余则成需要蒋怡莹的配合，就没有打算隐瞒，他说：“我最近出了一点事。需要寻找日谍的踪迹。”
“那事重要不重要啊？”蒋怡莹这时对余则成的关心是真挚的。她将余则成既看成是情人，又看成是家中的小弟。
“很重要！搞不好要掉脑袋！”余则成很认真地说。
‘这么严重啊！’蒋怡莹在大脑中搜索着，说：“有一个电台信号，每隔两三天都会出现一次。这个电台是流动的。并且，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在三分钟之内。不过，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说完，蒋怡莹看着余则成。
余则成非常感兴趣！对于电台，他知道大型车载测向仪在三分之内是测不出具体位置的。可是，他有雅德利的秘密武器---极其敏感的小型测向仪啊！他连忙问：“姐，你发现了什么规律？”
看到余则成很感兴趣，蒋怡莹继续说：“这部电台虽然到处游荡，但有三次出现在这一带！”
九龙酒店在九龙坡。也就是说，那部电台的据点有可能在九龙坡这一带。
蒋怡莹随即将这部电台的频道写给了余则成。她说：“你要是侦破了这部电台，一定要将姐的名字写上去啊！”
余则成接过那张纸条，立刻就默记在心里了。随即拿出火柴点火烧了。他说：“姐，我的就是你的。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蒋怡莹笑眯眯地说：“你这话，我高兴听！”
两人随即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杯，都一口喝了下去。
两人随后聊了聊局本部内部的一些轶事，喝了两瓶红酒。
蒋怡莹的脸色喝得有些红晕。她说：“弟，不喝了吧！再喝就多了。”
“多了好啊！多了好享受？”说着，余则成脸上露出银笑。
“这行吗？”蒋怡莹言不由衷地问道；她还有点担心，她现在在怀孕的危险期内。
“怎么不行啊？行！”余则成抬抬下巴，用坚定的语气说。
蒋怡莹心里砰砰直跳！她很奇怪，自己都有两个孩子了，跟余则成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突然来了灵感，说：“则成，我今天有种感觉，我俩生命要结合在一起。”
余则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眨巴眨巴小眼睛，问道：“这……这行吗？”
“怎么不行啊？现在，趁着他还挂着一个名头，正好给你生一个！”蒋怡莹下了决心就不容易动摇，她一本正经地说。
生个孩子倒不是坏事，余则成第一想到的是后遗症，他说：“姐，要是生个孩子长得像我，那怎么办啊？”
第347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蒋怡莹喝得有些多了，再说，她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很难改变。她说：“怕什么！别说孩子不一定像你，就算是像你，也是几年以后的事的。到那时，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蒋怡莹基本上下定决心跟老公离婚了。不过，她不愿意现在就对余则成说出来而已。
其实，余则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蒋怡莹在四一年底就跟丈夫离婚了，到那时，孩子才一岁多，像谁还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他随即装作急吼吼的样子，说：“走！姐，我俩去将命运结合在一起！”
看到余则成猴急的样子，蒋怡莹故意朝余则成翻一个白眼，随即站了起来，将胳膊肘伸给了余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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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余则成决定去跟吕宗方商议一下，最主要的是，别将工党地下电台给盯梢了。
吕宗方看到余则成今日精神特别好，问道：“昨晚吃了豹子肉了吗？怎么今日感觉像是经过洗礼一般啊？”
余则成不好跟吕宗方探讨的，反正吕宗方也不知道跟熟女在一起的感觉。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吃了一顿天鹅肉。大补！”
吕宗方知道余则成泡妞的手段高明。他不介意的原因是，这也是一种掩护的手段。在党国内部，谁都知道工产党是清正廉明，因而，敌人很难将这个喜欢女人的余则成跟工产党联系起来。他也向组织上解释过余则成的这些行为。
吕宗方笑着说：“今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余则成用指头沾了点水，在茶几上写道：
【有一部流动电台，经常在九龙坡一带出现，会不会是内部的电台？】
吕宗方也用指头沾水写道：
【不知道，我明天去问一问。】
余则成继续写：
【那我先用内部人员做侦破的准备？】
吕宗方思考了一阵，写道：
【好！要是确定了是日谍电台，要提前让科里介入。别让局本部里的人抓住你的把柄！】
【是！】
余则成知道吕宗方的意思。如果是用自己人抓捕了日谍，局本部里就会怀疑余则成还会其他秘密。甚至会思考：余则成为何不愿意让科里提前介入？而余则成是经不起怀疑的。正因为别人看着余则成根本不像是工产党，而余则成又侦破了大量的日谍；基本排除了余则成是这两大方面的人，因而，局本部里对他的监视是比较松的。同时，老板也在放纵他在女人方面的事。
对于戴笠驾驭下属的手段来说，不怕你有欲望，就怕你没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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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院正好在九龙坡。
余则成决定在五号院组建一个临时指挥部。他要将这个日谍电台深挖出来。
在魏叔牺牲了之后，魏金凤就搬回到一号房去了。现在，她继承爷爷的财产，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了，也不存在需要在三十二号房跟夫君相会了。这样，三十二号房就腾空了出来。
余则成将指挥部就设在三十二号房。他将王千滚、扈林升、李承宗、屠夫都调了过来。赵猎手本身就随时跟着他。魏家三姐弟当然也回到了院子里。
至于康奈尔，最近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余则成判断康奈尔会蛰伏几天再出门。
要想一次性测出电台的具体位置，需要两个测量的地点；这样，有了角度，在地图上画两条直线，交叉点就是发报地点。
为了保险起见，余则成将严复佑拉了过来，在另外一个地点设置了一个监测点。
五号院的检测交给了王千滚。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王千滚将余则成推出了三十二号房。他说：“四嫂在那里，你不去陪着，人家心里会怎么想？”
关系有点乱套，王千滚是魏金凤的师叔。不过，他既然是余则成的家臣，那还是以余则成为主。
余则成“不得不”去一号房。
魏金道出来开的门，他一脸料事如神的感觉，说：“大姐，二姐，我说大姐夫要过来吧！”
魏金凤一看，余则成真来了，她的小脸腾地就红遍了。她急忙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饭碗。
魏金江想给姐姐、姐夫创造一个条件，说：“金道，我俩去二号房吧！”
二号房已经收回来了，目前空着。
魏金道不是太明白，他说：“你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姐夫！我要听姐夫讲故事。”
魏金江上前一把将魏金道拉着，说：“要你陪什么姐夫？还是让大姐陪吧！姐夫要讲故事给大姐听。”
“那我顺便听不行吗？”魏金道还在挣扎着。
魏金江一用力，将魏金道拖了出来，她说：“你知道个啥呀？人家是两口子，你掺和什么啊！”
“他们是两口子……啊？”魏金道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用范大师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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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妹妹和弟弟出去了，魏金凤更加紧张了！她还有点激动，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出不了气，便站了起来，找了个理由，说：“我去打水，你洗澡！”
余则成哪能让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去拎着水桶打水？他说：“我陪你去吧！”
魏金凤也不知道拒绝了，急匆匆地跑向厨房。
余则成看到厨房的大锅里已经烧了一锅水，便问道：“是你烧的吗？”
魏金凤立刻低下了头，说：“是弟弟烧的，他说……他说……你今晚……”她羞得咬了咬嘴唇，说：“要来！”
魏金凤将一只木桶拎过来，拿着一只水瓢开始舀水。
余则成也拿着一只水瓢，帮忙将水舀到水桶里。两人的脑袋经常挨在一起，有种很AI昧的感觉。
余则成将水桶拎到房间里，倒在一个腰子形的浴桶里。他又拎一桶冷水过来兑了一下，感觉水温正好。他说：“小凤，你先洗吧！”
‘当一个男人的面洗澡？’魏金凤心里砰砰直跳，眼看就要跳出胸腔外面来了，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她就要往房间外逃避。
余则成一把拉住魏金凤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我俩一起洗！”
“不行！不……不……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348章 听到那女人的脚步声（感谢）
次日上午，余则成来到三十二号房，扈林升说：“老大，我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到路边上去睡觉吧！”
扈林升上次没有及时汇报那个买枪人停顿几秒的事，让那人将危害老大的瞄准镜转移了。他心里压力一直很大。所以，他想抓紧时间在路边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侦听那个日谍的脚步声。
余则成想到这没有坏处，他说：“好吧！”他看到唐纪元不在，便问道：“你老婆呢？”
扈林升说：“被大管家叫走了！”
余则成想起来了，昨日他让何永顺去调查一下小剑的情况。不过，他忘记了，自己将人员都抽走了。何永顺来调唐纪元是很正常的。至于他有没有对小剑有那个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余则成解释说：“我让永顺去调查一个人。他手头上没有了人手。”
扈林升这才知道大管家调走自己老婆的原因，他问道：“她没有经历过专业培训，行不行啊？”
余则成点了点头，说：“行！林升，你可别小看唐纪元，她可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人啊！”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担心她给老大好心办坏了事！”
说罢，扈林升便将一只躺椅搬着来到大院子门口，找个晒太阳的地方放着，他躺在上面，眯着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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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也很无聊！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个信号出现。可是，蒋怡莹说那个信号只在晚上才出现。并且，还不一定会出现在九龙坡。
王千滚看到余则成坐在那里有些无聊，说：“老大，你去陪四嫂吧！”
余则成摇了摇头。
王千滚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四嫂那么漂亮、那么娇嫩，你还不喜欢啊？”
余则成不好说的，就是太喜欢了。全身都能投入进去，可是只能看不能动啊！那可是真的难受！宁可眼不见心不烦。他也不能明说，便朝测向仪抬了抬下巴，说：“你看好测向仪吧！”
王千滚扭过头去，心道：‘这测向仪叫起来嗡嗡响，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见啊！还要怎么看好？老大真是暴殄天物啊！找机会，自己也要找个四嫂那么粉嫩的小妾！’想到这里，他嘴角上翘了一个弧度。仿佛是小妾已经到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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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扈林升有点疲惫不堪了！在大街上听脚步声，并且还要跟渐渐模糊的那个脚步声对比，简直是一种对耳朵、对身体的摧残！他看到李承宗在向自己招手，便知道要吃饭了。
即使是没到吃饭时间，扈林升也要回家了。太阳就要落山了，谁他妈的在十一月份还在外面“晒太阳”？那不是太假了吗？
扈林升正要站起来，这时，他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嗒嗒……嗒嗒……嗒嗒……”
扈林升立刻闭上眼睛，将记忆中的脚步声跟这个脚步声对比，尽管他对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差不多模糊了，但对那个脚步声，他回忆过无数遍。因而，还是有点灵感的。
“嗒嗒……嗒嗒……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扈林升继续在大脑中比对！他不是太确定，但这个脚步声跟自己心灵里残留的脚步声确实是太像了。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
让扈林升特别失望的是，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身材不高，年龄看起来也不大，顶多十六七岁。脸上也没有女人那种白皙的肤色，反而是有点黑。头发是板寸，耳垂上也没有穿孔。
扈林升不甘心，他又看看那人的脚，大约三十六七码大小。走路姿势像个野小子。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就算是看出有酒窝，那也不能确定是女人化装的。有一些男人是有酒窝的。
那个男孩子看到扈林升在盯着自己看，他翻了扈林升一个白眼，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接着，他就从扈林升不远处走了过去。
扈林升仍然不甘心，他又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是女人的破绽。他心道：‘一种可能是我对原来那个脚步声模糊了；将这个人的脚步声混淆了。另一种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关注一种脚步声，完全可以对脚步声产生幻觉！就像很多猎人在埋伏打猎时，时间久了会将人看成羊，毫不犹豫地开枪一般。’
扈林升搬着躺椅往回走。
来到三十二号房，看到酒菜都上了桌子，他无力地将躺椅放下。
王千滚问道：“林升，太累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啊！”
“有点累！脸色不好是刚才遇到了一件事！”扈林升内心里有疑问没有解开，三心二意地回答说。
王千滚知道扈林升跟唐纪元俩感觉笃深，故意调侃道：“不会是遇到了哪个佳人吧？”
扈林升来到桌子边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放下茶杯，说：“我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跟那个女人特别相近……”
“啊……？”
桌子边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余则成也睁大眼睛看着扈林升。
扈林升摆了摆手，说：“急啥？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睁开眼睛一看……”
李承宗是个急性子，他打断扈林升的话，说：“到底看到是谁呀？你急死我了。还睁开眼睛一看，你不睁开眼睛，你用鼻子看啊？真是废话多！”
扈林升一脸的无奈，说：“承宗，你看你，你急个啥？你要不是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是早说了吗？”
扈林升这么一解释，又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王千滚急着说：“好好！林升，我们都不说了，你直接说看到了啥？”
扈林升是个杠子头，他说：“老王，你又插嘴，又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猜吧！”
说罢，也不顾大家期待的眼神，自顾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李承宗等不及了，他说：“扈林升，我知道，你看到的一定是男人！”
扈林升惊奇地问：“承宗，你怎么知道？”
李承宗扬起了头，学着扈林升的语气，说：“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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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找到日谍发报地点
这一下，大家都傻眼了！
余则成心里也有点急，他说：“你们都别打岔！让林升将话说完。”
扈林升不服气李承宗如何知道那人是个男的，他犟脾气发了，说：“李承宗要先说怎么知道是个男的？”
李承宗看到姐夫脸上有阴云，连忙说：“那还不简单！要是个女的，哪怕是老太婆，你不肯定要去盯梢啊！你没有盯梢，那不是个男的，还会是老母猪啊！”
“原来如此啊！”扈林升这才笑了笑，说：“确实是个男的。看起来年纪十五六岁。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点女扮男装的迹象都没有看出来，还让我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余则成觉得不简单！因为他知道那个欺骗小节的女人年龄十八九岁，要是化装成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点难度都没有。他问道：“他朝哪个方向走的？”
扈林升突然觉得不对劲。他顾不得回答余则成，立刻皱起了眉毛。
王千滚立刻问道：“林升，你想起了什么？”
扈林升一拍大腿，说：“这货搞不好是个女人！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大，我盯着他看，他翻了我一个白眼，跟我老婆翻我的白眼、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看起来很像。”
王千滚立刻指着扈林升喊道：“你个蠢货！你盯着一个男人看着，他怎么会翻你一个白眼呢？”
李承宗也一脸鄙夷喊道：“是啊！要真是个男人，你盯着人家看，他要么上来跟你打一架；要么狠狠地对你瞪回去。像你这样色眯眯的看着人家，第三种可能就不会出现了。”
扈林升的“杠”劲又出来了，他想到自己没有色眯眯地看别人啊，不服气地问道：“第三种是什么可能？”
“第三种是……谁……会对你笑啊！”李承宗看到扈林升像是逼急了的样子，内心里开心极了。
余则成瞪了李承宗一眼。
李承宗知道扈林升还没有回答老大的话呢，他连忙说：“林升，那人去了哪个方向？”
扈林升往西边一指。
王千滚急忙往外跑，说：“我骑自行车去看看去。”
余则成连忙拦着，他说：“快去叫魏金道骑自行车去看看。你是我明面上的人，容易引起敌人的警觉。”
王千滚立刻跑到一号房，将魏金道叫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将那个男人的基本特征告诉了魏金道，他最后说：“去看他往哪里去？别盯梢。自然一点！”
“好！我这就去！”
魏金道顾不得吃饭，便来到三十二号房门口，赶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魏金道回来了。他架好自行车之后走进了三十二号房，他说：“没看见！这一条路上没有看见那样半大的小子。我又在周围转了转，仍然没有看到类似的人。”
余则成挥挥手，说：“知道了，你回去吃饭去吧！”
余则成算了一下时间，从扈林升进来，到魏金道骑自行车出去，那个人应该走了两百米左右。魏金道再骑自行车追赶，顶多在三百五十米到四百米的距离能追上。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这个距离内或者是进入房子内，或者是进入巷子内。相比较而言，进入巷子内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布置电台一般不会设在大路边上。
这段距离上只有一条巷子。离五号院大约两百米的距离。
余则成将九龙坡的详细地图拿出来，用手指在巷子里画一条直线。这里面一共有三十四套房子。然后穿到另一条巷子，叫春晓巷。
余则成在思索着：‘这个人会不会故意从这里绕一下，其实他是去另一条巷子呢？’
余则成立刻找来管理员老李，他问道：“老李，你在春晓巷这边可有熟人？”
“春晓巷？”老李思考了一番，说：“有个熟人。余长官，你可有什么吩咐？”
余则成说：“我想让一个人到他家里去蹲一晚，可行？”
老李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这个熟人家里有两个大闺女，最好去的是个女人。”
余则成摆摆手，说：“那不是问题。这个男人很本分。只要你这个熟人腾出半间房子就可以了。就待一晚上！”
老李说：“好！谁去啊？我带他过去。”
余则成递给老李五元钱，说：“你给那个熟人吧！”
“那好！”老李心里稍稍放心一点。给了钱，他就不欠人家的人情了。
老李带着扈林升过去了。
扈林升刚刚走到那巷子口，他看到一个老妇人走过去。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光线太弱，他没有看清楚那个老妇人长得是什么样！
扈林升在那户人家的一间房间里住下了。这间房间原来是两个半大的女孩的房间，专门腾出来给扈林升住下。
扈林升这次又出了纰漏！他对敌特有咬牙切齿的恨！他决定再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人盯死了。将鬼子的老窝连根拔了！
扈林升走了，余则成这才放心一点。他判断这一定是那个女人过来送情报，一般情况下，那个女人不会再从原路返回。如果那个女人是到了那个巷子的话，大概率会从春晓巷离开。这样，扈林升就会听出脚步声。
到了夜晚，余则成没有去一号房，他判断敌特当晚大概率会从这里发报。
“嗡嗡嗡……嗡嗡……”
测向仪叫了起来。
余则成立刻兴奋了！他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刚过！
王千滚立刻开始摆弄测向仪，他将测向仪换了三个角度摆放，再分辨出哪个方向上信号最强。最后，他将测向仪固定在响声最大的方向。
李承宗左手拿着一把尺，右手拿着铅笔，他问道：“方向确定了吗？”
王千滚看了看测向仪上的刻度盘，说：“正西偏北八点五度！”
李承宗必须确认一下，说：“正西偏北八点五度？”
“对！”王千滚回答道。
余则成耐心地守着电话。
“叮铃铃……”
余则成一把抓起电话，问道：“多少？”
“正南偏东九点五度！”
余则成立刻喊道：“承宗，严副组长那边正南偏东九点五度！”
李承宗重复一边：“严副组长那边正南偏东九点五度！”
说罢，他就用铅笔划出一条直线。
第350章 被人卖了（感谢）
何永顺举起酒杯，说：“一把手，来再喝一杯！”
在何永顺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头发乱糟糟的，下巴胡子拉碴的，脸上黝黑，左手小臂完全没有了。他用右手端起酒杯，说：“大管家，你今天来找我喝酒，肯定是有什么事！喝了这杯酒，你将事情先说了，我们再继续喝；否则，我喝多了，你再说，我就算是答应你了，回家就忘记了！”
“好！来！我俩喝了再说！”何永顺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一把手”也一样，将杯中酒喝干。
何永顺放下酒杯，说：“一把手，我来给你值几天班，你帮我做几天事，我呢！每天给你打两斤酒补偿。”
“一把手”没有马上答应！他说：“大管家，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能干，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不在乎你那两斤酒。不能干的事，别说你两斤酒，就算是一天二十斤酒，我也不会干的。”
何永顺知道“一把手”是个倔脾气，他不说清楚，那是不行的。他说：“我想请你帮我盯梢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一把手”像是踩了尾巴一般连连摆手，说：“大管家，承蒙你关照，我在你手下混口饭吃。但我平生最恨的人就是特务。你让我去干我最恨的事。你别怪我拒绝你！”
何永顺笑了笑，他十分有信心，说：“一把手，你可知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一把手”不为所动，他说：“不管是她干的是妓女，还是皇后；我不会干这种下作的事。大管家，你别说了！再说，你在我心中的豪爽形象就败光了。”
说罢，一把手脸上阴沉了下来。
何永顺冷笑了一下，说：“我原来以为一把手是条硬汉，原来是被鬼子吓破了胆的怂货啊！”
“一把手”嚯地站了起来，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凸，指着何永顺说：“你说谁是怕鬼子的怂货？老子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何永顺继续冷笑着说：“一把手，我知道你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打死几个鬼子？”
这句话，将一把手噎住了！他知道何永顺打死过十多个鬼子；何永顺的侄儿还炸过鬼子的弹药库，至少炸死了一两百鬼子。而他确实是没有打死过一个鬼子，这也是他心中的痛。
在被何永顺揭开伤疤之后，一把手颓然地坐了下来。
何永顺继续说：“一把手，我知道你是一条好汉！你还没有问清楚要盯梢的是什么人，你就拒绝，你别让我看扁了你！”
这时，一把手明白了，这个要盯梢的人很可能是个特别的人。他问道：“难道她是日本人？”
何永顺知道个屁！他想忽悠一把手而已，他装模作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把手连忙说：“大管家，刚才是我没有搞明白，现在，我帮你做，半两酒也不要你的了！”
这个“一把手”叫周笑川，原来是川军一四五师师长饶国华将军的警卫连长。在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他跟随师长来到安徽广德县阻击日军第十八师团。
三场血战下来，一个整编师一万二千多人，打得只剩下八九百人，师长饶国华身受重伤，被警卫连的战士抬着撤退。在他苏醒之后，他得知战败了，便趁周笑川不注意，拔枪塞在嘴里开枪自戕了。
周笑川因为胳膊被鬼子炮弹炸断了，也因为师长自戕之后，一四五师残余部队被国民政府优待，他才能治好胳膊回到重庆。
回来之后，受伤的抚恤金很少，两个月就花光了。一家人还靠周笑川养活。正好何永顺招募管理员，他来报名，何永顺想到周笑川是抗日受伤的，便将他招募到三号院当管理员。
在余则成给何永顺下达了监视码头上小剑的任务之后，何永顺知道自己不能出面，正好三号院离码头不远，他就想到了这个周笑川。
何永顺的方案比较刻薄，他需要将周笑川激将起来，他说：“一把手，你可是自己答应的啊！别在我下达了命令之后，你又要反悔！”
周笑川知道何永顺肯定又要搞什么鬼。不过，他对日本人的恨，绝对是无以复加！他给师长担任警卫连长，可想而知，不管哪方面，他都是人尖子。除了日本人害死了师长之外，还让他成了残疾人，并且，他目前在社会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周笑川说：“绝不反悔！你说吧，怎么监视那臭娘们？”
何永顺端起酒杯，说：“来，先喝一个再说！”
这个周笑川不抽烟，不嫖女人，也没有姨太太，唯独好一个酒！在退伍回到四川之后，喝酒更厉害了。基本上是每晚都要喝的晕晕乎乎的才能睡着，否则，他大脑中总是会回忆起自己被炸伤、师长将手枪塞在嘴里开枪的这些痛苦的回忆。
周笑川端起酒杯一仰而尽。他用手抹了抹胡子上沾着的酒渍，说：“只要是能抓住鬼子！就算是要装作要饭的，我也能拉下脸！”
何永顺心里很好笑，因为他的方案就是要周笑川装作乞丐。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说：“你还真出了一个好主意啊！我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办！就这么定了，你装作乞丐在码头上盯着。”
“啊……？！真的装作要饭的啊？”周笑川刚才是说豪言壮语的。哪能真的装扮成要饭的呢？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啊！这个脸怎么能丢的下来？他试探着说：“大管家，能不能换一个方案啊？”
何永顺必须堵住周笑川的嘴！他说：“一把手，刚才你不是慷慨激昂说的吗？你难道说话不算话？据我所知，你是条汉子啊！一言既出八匹马也难追啊！”
周笑川顿时便泄气了。他一咬牙，硬着头皮子说：“干！只要能抓住鬼子，我还怕丢这个人吗？”
何永顺朝周笑川竖了竖大拇指，说：“这才是从抗战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好汉啊！”
周笑川知道自己被何永顺卖了，不过，这次卖的比较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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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百步穿杨的射术
小剑被余则成送到医院之后，余则成帮小剑挂了号，又塞了一些钱给她，他就离开了。
小剑在医院里做了一些检查，情况还好，当晚便回到了家里。
小剑其实就是李佳芸，她在重庆又安了一个家。就在码头附近，是“小剑”的家。她还有一个家，是“李佳芸”的家，是她跟韦世鉴俩的小窝。
韦世鉴目前还不能天天去她家里，正常情况下是隔一天去住一晚。情报也大都是隔一天送一次，有时他要伺候刘志的家人，便无法去李佳芸的家里。这样，也有时三天去一次。
小剑一般是隔一日回“李佳芸”的家一次。如果当晚韦世鉴没有来，第二日还要回去。
因而，小剑在租住码头这套房子时，连着租了两间。当然是以不同的名字租的。两套房子中间打通了，跟余则成在武汉的那种房子一般。她要是夜间外出，就会变成“李佳芸”。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
百惠一直守在“李佳芸”的家里。防止韦世鉴回家了而李佳芸不在家。这样，她还能遮挡一阵，或者打个电话过来告诉一声。这样，外出有点事的“李佳芸”就可以回去了。
一旦韦世鉴有了情报，李佳芸会让百惠送到九龙坡的发报地点去对外传递。
李佳芸知道当晚韦世鉴不会来，便直接回到了“小剑”的家里。
次日一早，小剑从二楼窗口看到聂小妹的船停在北岸。就意味着余则成还在北岸，她便稍稍化装一下，从家里拿着准备好的饭菜走了出来，去给当船老大的“哥哥”送饭。
这个“哥哥”是一个空投特工，也是腾信良子的学生。不过，他父亲原来是北海道的渔民，后来去的东北，因而，他小时候就会驾船。
小剑走到码头的大通道上。她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一个乞丐。她是日本顶尖级的间谍，对周围环境特别敏感。她仔细一看，这个乞丐将左胳膊露了出来。她看到那断臂处的处理，就知道是医生做的。她立刻判断出这个乞丐原来应该是个军人。负伤之后退役的！
这个乞丐头发蓬乱，不像是临时化装的，应该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他胡子拉碴。身材魁梧！
小剑认为这个退役军人应该不会沦落成乞丐的。那就说明此人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她下意识地思考着：‘此人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小剑看到此人并没有特别关注自己，她稍稍放心了一点。
这个乞丐就是周笑川。他就是来侦察小剑的。不过，他并没有小剑的照片。只有何永顺的描述。他有个最大的判断，就是小剑很可能会去找何永顺的机帆船。
所以，在小剑没有去机帆船之前，周笑川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她。
周笑川头发遮挡着别人对他眼睛的视线。不过，他能从头发的缝隙里看到小剑走向了机帆船，并且，此女的特征跟何永顺描述的很像。这样，他就盯上了小剑的背影。
小剑在机帆船上陪着聂小妹几乎一整天，在得知余则成今日基本不会回南岸之后，下午四点多，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回家。
小剑在机帆船上也观察周笑川好几次，觉得十分正常。
每当有人给周笑川面前的破碗里扔钱时，他都会双手合十致谢。像一个乞丐素人。不像是老油条。
这稍稍打消了小剑的顾虑！因为要是军统的人假扮乞丐过来，他们都受到过专业的培训。装得要更加像真乞丐一般！
周笑川看到小剑去了码头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他记下了。
到了傍晚，周笑川转了几道弯，从一条巷子里回到了三号院。
何永顺一直在耐心地等候。他买来酒菜在值班室内等待周笑川。
见到周笑川，俩人在值班室内开喝。
“太辛苦了！先奖励自己一杯酒！”周笑川馋了一天了，他端起酒杯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之后，说：“大管家，那小娘们去了码头边的一条巷子里。就在码头往西数第二条巷子。”
何永顺对那一带很熟，他说：“那边没有几户人家啊！”
“没几户人家！”说话间，周笑川又喝了一杯酒。他放下酒杯之后，说：“大管家，那娘们真是日本人吗？”
反正周笑川已经上了贼船，他说：“不是正在调查吗！大概率是日本小娘们。”
何永顺必须坚持一下，否则，他怕周笑川敷衍。
周笑川抓紧时间喝了第三杯，随后说：“她不太像日本人！日本哪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娘们？”
何永顺反问道：“你知道个屁！你哪里见过日本娘们的？”
一句话将周笑川噎住了。他又喝一杯酒压压惊，说：“那我明天还去吗？”
何永顺只需要周笑川侦察出那女子住在哪里就行了，他说：“不需要了！你要是再去巷子里侦察，人家一定会发现的。不过，你明天要将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剪了，胡子刮了才行。”
“啊？！”周笑川问道：“那这个日本小娘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何永顺笑了笑，说：“那你就不要操心了。下次有任务，我还要找你。那里面给你放了十斤酒。”
何永顺指了指值班室的角落。
周笑川笑了，他说：“这次任务还真的不赖啊！你给了十斤酒，我要饭要了三斤酒。行！下次有什么事，大管家只管吩咐。”
何永顺问道：“你现在打枪怎么样？”
“嗨！我原来是百步穿杨的射术。现在两年没有开枪了，不知道怎么样？”周笑川感觉到有些落寞，他说：“估计实弹训练几天，差不多就能恢复！”
何永顺目前缺人手，对外招募又不放心，对眼前这些比较了解的人，他还是放心的。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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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剑的一举一动，被阁楼上的吴忆梅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回到那个看不见的巷子里。她渐渐明白了，那个有阁楼的房子里住着的就是那个狐狸精。
吴忆梅心里忧郁极了！要是余则成的小老婆太多了，在抗战胜利之后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第352章 守株待兔-女孩递纸条
小剑在家里等到傍晚，正好“哥哥”回来了，她出来迎接。说：“哥哥，今天辛苦了！”
“哥哥”笑着说：“没啥！是男人，都得挣钱。”
等天色黑下来之后，小剑稍稍化装一下，就成了“李佳芸”，她从另外一间房子里出去，从另外一个巷子口上了街。
不久，李佳芸回到了家里。
百惠迎上来说：“老师，昨日，我去送情报时，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盯着我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李佳芸立刻意识到有问题！她说：“按道理你化装成男人，一般男人不会盯着你看的啊！”她站起来来回踱步，又思考了一会，说：“明天的情报让小栓送过去吧！你最近就不要去那一带了。”
“小栓会不会被敌人认出来啊？”百惠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佳芸很自信地说：“除了他的姐姐和王同奎，没有人认识他。他是个孩子，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再说，经过这么久的培训，他也算是个老手了。”
“是！”百惠乖巧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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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看到严复佑和李承宗画的两条直线交叉点就在那条巷子里。并且，靠近春晓巷。
考虑到两条线会有误差，不能确定是哪一间房子。因而，余则成在那交叉点附近选择五座房子为目标。
次日一早，余则成来到九龙坡警察署，查看那五户人家的资料。
交叉点的那一户是父女俩，父亲年龄四十一岁，女儿十八岁；是在街上卖宵夜的。父女俩每天晚上都会出摊。做一些四川小吃，有面条、炒饭、炒粉等等。并且是很久就住在那里的。
左边隔壁一户人家是小学教师，一家五口人，夫妻俩带三个孩子。教师的年龄二十九岁，妻子在家里带孩子，三个孩子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一岁。也是当地的老居民。
右边隔壁的一户是去年从武汉搬来的。一家六口；老俩口和大儿子、大儿媳、孙女，二儿子和小女儿。老俩口分别是四十八岁、四十五岁；大儿子、大儿媳分别是二十六岁、二十四岁、孙女三岁；二儿子二十三岁、小女儿十七岁。
一家人具体什么工作，没有登记。或者在登记时，还没有找到工作。
在交叉点对面还有两户人家。一户是一九三七年底从南京搬来的，属于小资本家。房子占地面积比较大。另一户是本地人，市政府本地的职员。无权无职。
余则成将这五户人家的资料抄了带回到局本部。
正好吕宗方在办公室里。
余则成将这五户资料递给了吕宗方，说：“老吕，我们通过测向仪，基本确定日谍的发报机在这五户人家中。你看看。”
吕宗方仔细看了看，他觉得确认的难度挺大的。他又看了一遍。最后将资料夹合起来，说：“都有可能。在想办法确认之后，才能排除其他户的嫌疑。”
吕宗方这话看起来像是废话。其实，他要想表达的意思是，在没有确认之前，一个都不能排除嫌疑。
余则成眉毛皱成了一团，他说：“关键这个巷子比较封闭，外人只要进入，就能引起日谍的注意。否则，我们在这个巷子里租一间房子，只要日谍再发报，我们就能很准确地测出是哪一户在发报。”
吕宗方点了点头，说：“不能进入也没有关系！封闭对我们也有好处，就是看住了巷子的两头！不管是谁进出巷子，我们都能知道。这样，再结合日谍发报的时间，谁进出了巷子？日谍在外面发报，发报机如何运出去？抓住了这两点。这个日谍就跑不出你的手心了！”
经过吕宗方这么一梳理，余则成大脑豁然开朗！他说：“生姜还是你老的辣啊！好，我这就去办！”
余则成将王千滚和扈林升安排在春晓巷那户人家中。他仍然是每天给那户人家五元钱。他将李承宗和魏金道安排在另一边的巷子口。他让何永顺在巷子口附近找了一间房子。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照相机只有一架。他安排给了王千滚。在他看来，日谍进入那五户人家最大的可能是从春晓巷经过。相对隐秘一些。
因为日谍的目标已经确定了，魏金凤和魏金江俩就不必要待在北岸了。余则成让她俩已经回到南岸，去继续寻找康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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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尔在进入一个秘密联络点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幸好这个联络点里还有一对夫妻，不需要他外出买吃的。
这对小夫妻是谁呢？当初发现武藤云的就是他俩！
在第四天傍晚，康奈尔有些忍不住了。他问那个男同志：“小王，外面可还正常？”
小王说：“一直没有看到不正常的现象。”
康奈尔内心里有点纳闷？难道自己在过来时，自己的感觉是错觉？不可能！自己身后绝对有尾巴！他再确认一下：“小王，这路边上比平常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吗？”
“肯定没有！这几天，我一直特别注意了！跟以前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小王说的十分肯定！
‘难道是真的将他们甩掉了？’康奈尔是老地下了。他不相信自己能将尾巴完全甩掉。起码尾巴不会甘心让自己彻底跑掉。
‘这周边没有任何变化，那又是什么原因呢？除非是对方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想到这里，康奈尔吓了一跳！
康奈尔决定离开这里，具体去哪里？他想到过了，先出重庆，到成都去。除了回避这个跟踪事件之外，还要请示一下有关王化琴的事该如何处理？
康纳尔稍稍化装了一下，将年龄提高了十五岁。在打扮停当之后，他对小王同志说：“你提前到去南城检查站方向。一旦我被捕，你及时通知上级，同时废弃这个联络点。”
小王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虽然舍不得这个住了很久的联络点，但组织原则是下级服从上级。
康奈尔看到小王出去之后，他背上包，将联络点的一个后窗整体摘了下来，随后钻了出去。
小王的妻子过来，隔着窗户朝康奈尔点了点头。然后将窗子按了上去。
康奈尔往前走了没多远，跟一个女孩擦身而过。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第353章 泡妞--小学生？
“林升，起来！帮我照看一下，我出去有点事。”王千滚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
扈林升躺在床上，眼睛都懒得睁开。他阴恻恻地说：“王千滚，你有老婆了，别去祸害人家一对双胞胎了。”
王千滚知道扈林升的耳朵特别厉害，也就不打算隐瞒了。他说：“林升，你帮我一下忙吧！现在在这里盯梢，也很无聊。顺便那啥……说不定能成呢！”
扈林升跟王千滚俩分配的是，王千滚白天盯着。扈林升晚上值班。
可是，王千滚晚上可不能去人家女孩的闺房里搭讪；而大白天里，他又要值班。所以，心里急的像那啥一般。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一对双胞胎女孩还长得很漂亮。年龄刚刚十六岁。
王千滚自从看到老大娶了魏金凤之后，就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要娶一个那么粉嫩的小老婆。现在机会难得啊！
扈林升不为所动！他说：“你不要干扰我休息了。我白天给你帮忙；可是，在晚上，你也不能帮我。我一旦累了，耳朵听力就会出问题。要是恰巧日谍过来了怎么办？”
王千滚无奈，只好忍着。
到了下午五点多，房东家的一对双胞胎女儿结伴上街。
王千滚一看，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他立刻说：“林升，现在五点多了，求你提前一个小时接班，这总可以吧？”
扈林升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去吧！回来时，记得给我买卤猪蹄啊！”
见鳖不捉三分罪！
“好！一定给你买两个卤猪蹄！”
说完话时，王千滚已经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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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的巷子口，李承宗和魏金道俩是谁有精力谁值班。他俩对外都没有什么事，因而，两人都坐在窗口后面，一个在左侧、一个在右侧斜着朝窗口外看着那个路口。外面的人，从正面是看不到有人在偷看的。
一个身穿学生服，挎着书包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李承宗扫了一眼，那孩子梳着三七开的分头，书包上印着“重庆第十八国小”的字。他再看看太阳，是学校放学的时间了。便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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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林升也看到了那个学生。
那学生手里拿着一个用纸叠着的飞机，一边往前扔飞机，一边去追纸飞机。
那飞机一下子飞到了一间房子的门里，接着就歪歪扭扭地飞了出来。
那孩子一路走了过来，随后走到春晓巷，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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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日谍的这部电台又发报了。不过，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发报的。
余则成知道日谍发报之后，立刻让魏金江去将李承宗、王千滚叫来。
李承宗紧接着就来了。
不一会，王千滚带着照相机过来了。
余则成说：“日谍刚刚又发报了。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李承宗、王千滚都摇了摇头。
余则成很纳闷！日谍一定是接到了情报，既然有人送情报来，为何两边都没有发现生人过来呢？他说：“千滚，你将照片都冲洗出来！”
“好！我这就去冲洗。”
王千滚拉着李承宗俩一起去了暗室。
忙了一个多小时，王千滚、李承宗出来了。
王千滚放了一叠照片在余则成的面前，说：“都在这里！晚上进出巷子的人无法照相。”
余则成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他对整个巷子里的人虽然不是太了解，但大部分人的资料心里有点数。他将所有照片上的人，都暗暗记在心里。
李承宗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还有个小孩没有照下来？”
“小孩？”这一下轮到王千滚眨眼睛了。
“是啊！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啊！”李承宗抬头思索了一下，说：“是十八国小的小学生！”
王千滚在大脑中回忆着，他最后说：“没有见着！”
李承宗以为那孩子是住在巷子里，他说：“那明天早晨，他很可能要从我们那边经过。”
余则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问道：“什么小学生啊，承宗？”
李承宗说：“下午五点多钟，有个十八国小的学生进了巷子里。大约八九岁。可能是住在巷子里吧！那样的话，明天早晨就会从我们那边出去。”
余则成对小孩子是很警惕的。因为王同奎那边出现了日谍用小孩子进行联络的事。他问道：“承宗，西城检查站那边的小孩子，你是见过的。这个孩子不会是西城的哪个吧？”
李承宗对西城检查站的那个小孩子印象不深。他当时不敢探头去观察。仅仅是拍了几张照片。他说：“那应该不是！这个小孩子明显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西城的那小孩子是个要饭的。”
说到这里，李承宗觉得自己有点先入为主。他开始在大脑中回忆两个孩子的共同点。
余则成看到李承宗脸上的异样，立刻警觉起来。他手上有那个孩子的照片。他立刻喊道：“千滚，你回到南岸去，拿我的钥匙，找武奎元去开我的办公室门，在三号档案柜里，有那个孩子的照片。”
“是！”
王千滚急匆匆地跑出了大院子。他内心里很焦急！因为五点多钟时，他去泡妞去了，并且取得了巨大的进展。要是将这个日谍错过去了，自己可就犯了大错误了。到时候，纳这两个粉嫩的小妞的事，可不敢向老大提了！他恨恨地用脚踢了地上的石块！
“噹！”石块砸在一辆自行车的钢圈上。
那骑自行车的人立刻喊道：“谁他妈的用石头砸老子的自行车啊？”
王千滚觉得自己今日算是倒了血霉了！在这个大半夜的时候，还有人骑自行车！自己随便踢了一脚，还砸中了自行车的钢圈。听到骂声，他立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那骑自行车的家伙前后左右看看，没有别人，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前后折腾了两小时，王千滚终于将照片拿来了。
余则成将魏金道也叫了过来。
魏金道、李承宗俩仔细察看那张照片。再对照一下白天走过去的小学生。
魏金道摇了摇头，说：“这人是要饭的。跟那孩子气质都没法比！不像！”
第354章 日谍送情报、发报机
李承宗将那张照片左看右看，说：“我肯定是看花了眼；说像，他就像；说不像，他又不像！”
余则成明白，不仅仅是李承宗心理上对原来那个小孩的印象开始模糊了！还有这两个男孩之间巨大的差异！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乞丐；他在心理上很难将他俩融合在一起。这说明什么问题？在反差这么大的情况下，李承宗仍然没有确定不是同一个人，恰恰说明这个男孩大概率就是那个要饭的男孩！
王千滚看到这里面出问题了！他不敢隐瞒。他说：“老大，我在五点时，出去买东西了。我去将林升换来，看看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余则成挥挥手，说：“去吧！”
过了一会，扈林升过来了。不等余则成发问，他说：“老大，这个小学生确实是从那条巷子里过了一次，不过，他啥都没有做，也没有接触任何人啊！”
李承宗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拍照片？”
扈林升脸上露出跟便秘一般的神色，说：“这是个小学生！他怎么可能跟日谍联系在一起？所以，我就没有拍照。”
余则成问道：“那他就这样直来直去从巷子里走一遍？”
扈林升说：“不是！他一路走，一路在放飞机！掉在地上，他就捡起来继续往前扔。一直在做这个动作！”
余则成在大脑中想到了小节的弟弟，他心有不甘地说：“你再仔细思考一下，他在整个动作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附加的动作？”
扈林升思考了一阵，说：“有一次，他将飞机扔到一个门板上，飞机应该是擦到门板，又弹了出来。这是那个飞机唯一出我视线的一次。”
余则成连忙问：“他的飞机是擦在哪一户门板上？”
“西侧中间一间！就是那个每晚出摊的那一户。这也是我没有怎么在意这个孩子的原因。他一家两口人，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不会是日谍吧？”扈林升解释说。
余则成举起了手，说：“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这五户人家一户都不能排除！我们搞侦查的，也不能带着思维惯性去提前定义！后来，你可看到有人运发报机大小的东西出去？”
“没有！我那窗口就顶着路口，虽然天黑了，发报机大小的东西要是运出去，我还是能看得见的。”扈林升十分自信地说。
余则成开始纳闷了！没有看到有人来传递情报，也又没有看到有人运发报机出去。难道日谍放弃了这个联络点？
扈林升虽然是个杠子头，但他也善于思考，他说：“老大，我们这样监控也有盲区啊！这大晚上的，有人进出那个巷子，我们虽然能看得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真的看不清是谁在进出啊！”
余则成也知道这个问题，他说：“尽力吧！无非是监视的时间拉长一些。”
扈林升想到时间拉长了，王千滚还不将房东的那一对双胞胎姐妹俩睡了？不过，他不会去说这件事。
余则成没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了。他说：“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早晨我们再集中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想起来的？”
余则成又回到了一号房。
魏金凤已经回来了。
看到余则成满脸疲惫地回来，魏金凤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余则成摆了摆手，说：“进展倒是有一点！不过进展不大。还没有查清楚日谍到底潜伏在哪一户人家！”
魏金凤安慰说：“只要日谍继续活动，总是会抓住把柄的，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说罢，魏金凤就要爬起来给余则成打洗脸、洗脚水。
余则成举手制止了，他自己用热水瓶到了一些热水，又加了点冷水，先洗了一把脸，又洗了脚。
看到余则成进房门之后将房门关上。魏金凤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之色。
余则成坐在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你那边还顺利吧？”
“顺利！我将你的纸条塞在他手里。他微微回头看了我一眼。幸好附近没有别人，否则，就暴露了我传递纸条的事。”魏金凤一边回忆，一边认真地说。
余则成笑了笑，说：“他回头看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怎么不会？先不看，错身之后才看，要是我，就会怀疑这两人之间有交易。”魏金凤一本正经地说。
余则成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他上了床，说：“要是我，就不会怀疑！”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啊！回头率高啊！”余则成脸上带着银笑。
魏金凤先是一愣，随即扑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魏金凤露出凝脂似的肩膀，余则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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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琴上班的当天，没人过问她。她咬着牙坚持到下班时间，这才回到房间里，连饭都没有吃，倒在床上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早晨起来，王化琴感觉到有些饿，她不等食堂里开饭，就到街上去买了几个包子吃了下去，这才感觉到身体恢复到正常了。她在心里暗道：‘他还是厉害啊！我实在是吃不消了。怪不得武奎元愿意他找女人呢！原来是她也吃不消啊！’
来到办公室，王化琴看到当天值班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上午值班半天！她也没有想什么！因为她来到南城检查站本身就是工作的。再说，昨日“休息”了半天，今日也应该当班了。
王化琴直接来到检查站。她看到栅栏还没有打开，在栅栏内外等了很多人。她将女人这个小门打开。
接着，王化琴便开始一个个检查进城的女人。她在检查上是个新手，就按照昨日曹丽娜所做的内容进行严格地搜查。看到胸部较大的女人，她也例行伸手去摸一摸。
看到被检查人一脸的嫌弃，王化琴有些想笑。但同时，也有些嫌弃自己。自己堂堂的一个少校，怎么干起这个“脏”活来了。
忙了整整半天，下午曹丽娜来接班。
王化琴趁机回房间休息。
吃晚饭前，曹丽娜敲门进来了。她二话没说，交给了王化琴二十元法币。
王化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355章 亲自跟踪
曹丽娜露出狡黠的笑容，说：“这是你的份子钱！”
“份子钱？”
王化琴本身不缺钱，余则成又给了她一套大院子，每个月收取的房租都有一千六七百元。再说，她因为一直在余则成手下干，干的活比较单纯，又不怎么接触社会，因而，她还涉世不深。否则，以她的条件，也不会非余则成不嫁。
蔡丽娜明白了，这个副站长以前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她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副站长，检查站每天都会有人进贡。也有人的违禁品被扣；那人要是玲珑点，交点贡品（钱）就过去了。这一部分钱呢？每天要分掉，站长一个人占三分之一，你和两个组长占三分之一，其他人加起来占三分之一。这个钱，人人有份！所以叫份子钱！”
王化琴张大了嘴巴！因为她刚开始担任上尉时，一个月才十二元，后来货币贬值了，才增加到二十元、二十五元。现在升少校了，薪水提高到四十二元了。可是，这一天就能分到二十元，那站长邓武山一天竟然要分到六十元！这如何不让她感觉到惊讶万分啊！
其实，王化琴算错了。在她跟两个组长分的三分之一中，她一个人占一半。那两个组长各分得十元。这样，站长邓武山实际拿到手的是四十元。如果每一天都会有这么多收入，一个月竟然可以收入一千二百元。这也是一笔巨款！当然，邓武山还需要上贡一点。否则，他也坐不稳那个油水浓浓的位置！
曹丽娜看到王化琴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随即出去了！
王化琴轻轻地关上门，她今晚又不想出去吃饭了！因为她算到邓武山每个月要收入那么多，长久积攒下来，就会是一笔巨款！同样，他就有能力去贿赂徐处长。他的位置将越来越稳固。自己还怎么报上任被冷落之仇呢？
来南城检查站一天半了，王化琴连邓武山人都没有看到，还将自己这个副站长写在上班的黑板上，说明邓武山对自己是多么地轻视！
‘必须要尽快地搜集到致死邓武山的证据！’王化琴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躺在床上，尽管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疲劳，大脑还是不由得开始思念余则成！他现在在干什么呢？难道自己跟他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吗？
次日一早，王化琴在黑板上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上午班！她同样是在街上买了点吃的，就去开门。
王化琴昨日收了二十元钱，可她没有为检查站挣一分钱。在检查时，只要是大差不差的，她都放行了！她是副站长，她放行了，也没有人敢拦截。
王化琴发现今日女性过站的人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她随即开始注意一些违禁品。
当时，重庆市内罗列的违禁品很多，黄金、白银是违禁品；包括煤油都是违禁品。可这都是老百姓日常的用品，你不让人家运出去，那人家怎么过日子呢？
王化琴检查第一个女人就带了五斤煤油。她说：“你这带着有点多吧？”
那女人对王化琴尴尬地笑了笑，说：“女长官，昨日你不是让人带煤油出去吗？”
王化琴突然明白了！感情是人家看到自己检查时放的松，今日都派女的来过关啊？谁愿意做一个被人轻视的检查人员呢？她说：“你打一斤煤油，还可以说是自己用；你带五斤煤油，那不是投机吗？！”
说罢，王化琴脸色就拉下来了。这不是明明白白地打自己的脸吗？
那女人一看，感觉可能是情报搞错了。便连忙拿出一元钱，丢在旁边的一个铁桶里。
这时，王化琴才知道这个铁桶的用处。她挥挥手，让那女人走了。
第二个不用说也带了煤油，看到王化琴的脸色，也丢了一元钱在铁桶内。
……
一直忙到快到中午，一个三十余岁的大波妇女走了过来。
王化琴上前去搜身，她伸手在那妇女的胸口亵衣下方一摸。她本来是例行走过场的，不过，她带着手套的手，摸到了一块重物。
那女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王化琴知道那是金条！她将手抽了出来，用鹰一般的眼神看着那个妇女。
那妇女身穿棉长袍，外罩一件浅色绸缎立领、右衽衫。头发上插着金钗，耳垂上吊着金耳环，长得还很漂亮！一脸的富贵相！身后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一看就是个阔太太，或者哪个大官僚的姨太太。
那女人看到王化琴气质有些逼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随即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放在铁桶内。
王化琴这时觉得自己像个拦路抢劫的！更有些嫌弃自己。可是不这样做，自己每天还要从站里分一些钱，就等于自己不挣钱，还要分同僚挣的钱。便会得罪整个南城检查站的同僚。她挥了挥手。
那女人弯弯腰致谢，离开了！
按照违禁品条例，王化琴是可以没收的。
正好曹丽娜来接班了！她伸头到铁桶内一看，朝王化琴伸了一下舌头。
王化琴感觉特别疲惫！是心累！她也想到自己不要这份子钱。但她也知道，那样等于是自绝于南城检查站！
王化琴往宿舍走，她看到那带着丫鬟的女人去了站长的办公室。她立刻警觉了起来。这女人是谁呀？她跟邓武山是什么关系？
王化琴回到宿舍里，立刻换了一套便装，简单化装了一下，就出了门。
在检查站附近有很多黄包车。王化琴挑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清爽一点的车夫坐了上去，说：“到市内去！”
“好咧！”那黄包车夫拉着王化琴就跑。
在一个空旷的地点，王化琴低声说：“慢一点！”
那车夫没有回头，随即将步伐放慢了一点。朝着市内走去。
不久，有两辆黄包车超越了王化琴，她看到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丫鬟。她随即说：“跟上去！”
那车夫开始慢跑，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黄包车。
其实，王化琴在检查站离开时，就有一双眼睛看着王化琴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
第356章 救命之恩（感谢）
怎么转移王化琴？也是一个难题！你说转移，王化琴就听你的话转移啊？人家现在可是军统少校！
组织上将这件事交给了一个潜伏小组。这个潜伏小组的组长是谁呢？是余则成的大舅子武奎唐！武奎唐原来是黑--社会的人，现在正在干的工作也有黑--社会的背景！要不然，你家里有价值特别大的古董，别人不来抢你的矿啊？因而，他利用黑--社会的身份组织了一个进出重庆市的通道。
武奎唐在接到任务时，组织上给他明确了，王化琴不是组织成员。并且，你叫她撤离，她还真的不一定会听你话撤离。相反的是，她还有可能抓捕你。
这一下，让武奎唐感觉到特别为难！这个要撤离的人不仅不是组织成员；还有可能是敌人。这个难度太大了！好在组织上对时间暂时没有特别要求。在一个月内撤离都行。
于是，武奎唐就安排了一个人去城南检查站盯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一下王化琴，即使是接触不到她，能了解一下她的生活习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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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琴来到城南检查站担任副站长。邓武山如鲠在喉！因为王化琴原来在中工科上班。而中工科属于是吴敬中的地盘。他自己属于是徐业道的派别。他多少有些担心王化琴是局本部派来监视自己的。
什么样的人疑心病最重？就是那些干了亏心事的人，或者是正在拿着巨额不明财产的人。邓武山恰恰是这类人。
再说，过去，自己在城南检查站一手遮天，现在派来一个军衔一样的副站长。他到底要不要融合这个副站长呢？他感觉自己没把握，便先观察王化琴一段时间再说。因而，这两天他不仅没有接见王化琴，还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成员一般，第二天就安排她上班。
邓武山需要看到王化琴的表现。特别是曹丽娜送钱给王化琴时，王化琴的震惊让他更加觉得必须先将她污染了，才能提同流合污的事。
怎么污染王化琴呢？
如果要是污染不了她呢？邓武山眼睛里顿时射出了吃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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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琴远远地跟着那个少妇的黄包车。
不久，三人就到了南岸街区边缘地带。
那少妇的黄包车往市内走了几百米，便停了下来。带着那个丫鬟进了一条巷子里。
王化琴也下了黄包车，她在付钱时，眼睛斜着盯着那少妇。看到她俩进了巷子，王化琴小跑着跟了上去。
在巷子口，王化琴伸头朝巷子里看了看，那两人在巷子里拐弯了。她随即走了进去。
王化琴没有经历过特工正规、系统的训练，仅仅是像后世大学生军训一般进行了特工基本训练。对盯梢只是一知半解。
在进入巷子之后，王化琴似乎感觉到一丝危险。她很想退出来。不过，她不甘心！因为她需要尽快地找到致死邓武山的证据，恰恰这个妇女身上有疑点。她身上带着两根金条，虽然不能说这女人就一定是罪犯。但自己一个人哪里能找得到邓武山什么证据？只能靠机缘巧合。也许这个少妇就是那个机缘巧合呢？
王化琴是个很自信的人。并且意志非常坚强！否则，她在历史上也不能拖着两个孩子嫁给一个农民。在她眼里，等于是低贱地活那么久。这对于她一个骄傲的女人来说，没有坚强的意志，根本活不下去！
王化琴继续跟踪！又拐了一条巷子。她听到那两个女人的脚步声，便伸头去看。
“嗵！”
一只拳头砸在王化琴的肩颈处，她很想回过头来看看是谁？但她感觉天旋地转，意识模糊，随即倒在地上。
一双大手将王化琴拖着往最近的一扇门走。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银笑，心道：‘还是漂亮的女人，今日我先享受了再说！’
“警察！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听到身后巷子里有人大喊，那人立刻丢下王化琴朝着巷子的深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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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王化琴感觉身体在摇晃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盯梢那女人时，被一个人重击了一下。难道自己这是被那歹徒带走了？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天色已经黄昏，但这一条路，她还是很熟悉的。这不是到南城检查站的那条路吗？
王化琴用手支撑着坐垫坐直了身子，看到一个黄包车夫正拉着自己往回走。她连忙喊道：“你是谁？”
黄包车夫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问道：“醒了啊？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按道理，谁都会条件反射地怀疑这人就是袭击自己的人！但王化琴的智商并不低，她一思考，便立刻想到不可能，否则，人家为何要将自己送回来？她问道：“你不是那个拉我过去的黄包车夫吗？”
黄包车夫露出一丝笑容，他伸手将肩上搭着的毛巾扯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是啊！我看你下车之后，进了那条巷子。又发现一个大汉跟着你后面进了巷子，就有些为长官担心。后来，我看到那人打晕了你，我大叫警察来了，将那人吓跑了，这才赶紧将你送回来。”
王化琴立刻就相信了黄包车夫的话，因为她进了巷子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只不过，她没有发现而已。再加上自己被人打晕的情节。她不相信都不可能。她说：“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黄包车夫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叫李道年。就在这一带拉车，长官今后要是用车，叫一叫我就行。”
王化琴看到这个李道年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中等。特别是眼神，看起来很清澈！不像是个鸡鸣狗盗之徒。她问道：“你做这个，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不多！上交了车行之后，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挣二、三元，运气差的话，不到一元钱。呵呵，我们干力气活的，能挣这么多钱，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李道年便开始拉车。
王化琴目前最缺的是人手，她选择相信李道年，她说：“我给你一个月四十元，你可愿意跟着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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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暗流--日谍的踪影（感谢）
李道年眼睛里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过，他是背对着王化琴的。他说：“我一个普通人，啥也不会，能给长官做什么呢？”
王化琴说：“我不需要你做别的。你想办法将那个女人找出来，看看她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背景？然后告诉我就行了。”
李道年思考了一番，说：“那行吧！”
不一会，李道年将王化琴拉到了宿舍附近。
王化琴递给李道年二十元钱，说：“这是你的活动经费。活动经费上不封顶，不够就来拿！明天来拿第一个月的工钱！”
李道年双手接过钱，说：“谢谢长官！”
李道年随即拉着黄包车离开了。
王化琴回到宿舍里，她重重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失败极了！同时，她觉得自己脖子这里好像扭了筋，感觉动一动脑袋就扯着疼。
王化琴也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的这条路，很可能会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自己触及到邓武山的核心问题，他一定会对自己下毒手的。因而，自己要特别小心才行！自己能不能停下手？她明白，这一场争斗已经拉开了帷幕，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一般。
这时，王化琴特别思念余则成！同时，他也理解了余则成在工作中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别说被行刺的那几次！余则成躲过去的暗杀一定还有很多次！
能不能请余则成帮忙呢？
王化琴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她要独立完成这件事。不能一直生活在余则成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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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一只手伸过来将电话抓起来，他说：“喂！”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海棠姐回来了（海棠姐被跟踪了），她买了中稻（跟踪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还有花（长得很漂亮）。】
“后来呢？”这声音冷冰冰的，明显能听出十分地愤怒！
【我抱着一只眯眼的猫（我将她打昏了，要拖走），又来一只狗（警察来了），我怕狗咬人，就离开了。】
“知道了！”
“咔！”
电话挂了！
紧接着，“嗵！”地一声传来。
这是拳头打在桌子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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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测向中日谍电台的嗡嗡声又响了！显然不是在巷子里。
紧接着，余则成就召集李承宗、王千滚过来。
余则成问道：“日谍的电台又在发报，你们今天可看到巷子里有什么异动？”
李承宗摇了摇头！
王千滚说：“除了在晚上看不清具体的人之外，所有进出巷子里的人，我都照下来了。我怕你要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了。”
王千滚将一叠子照片放在余则成的面前。
余则成拿起来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确实是没有陌生人进来。他放下照片之后，问道：“你俩有没有看到有人带着发报机大小的东西进出？”
李承宗再次摇头！
王千滚说：“我敢肯定，没有！”
余则成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不过，测向仪不会骗人啊！难道是那个日谍正好那天路过巷子里，就顺便巷子里发报？或者是，巷子里这个时间段比较静谧，那个日谍经常来发报？也就是说，日谍真正的窝点不在这里！否则，怎么看不到发报机进出呢？
余则成开始想到对这部日谍电台进行围捕！一旦围捕，抓住这个日谍的概率是极高的。以他对日谍的了解，这个日谍会反抗，在面临绝路时，日谍会自杀。自己要想抓住他，审问出瞄准镜的下落或者幕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达不到这个目的，自己纯粹抓一个死去的日谍意义不大！
怎么办呢？
余则成抓起电话，给吕宗方打了过去。
“吕长官，能出来一趟吗？”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话筒里传来吕宗方冷冰冰的声音。
“我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没有解答开来，想请你帮忙斟酌一下。”
余则成这样说话，不会引起监听者的怀疑。否则，你要求在外面见面就有回避局本部的可能。
“行吧！在毛尖茶社（码头）见面吧！”
“那就麻烦吕长官了！”
不久，余则成跟吕宗方俩在码头上见了面。
余则成将盯着那个巷子的情况作了汇报。他最后说：“我的分析是，这个日谍小组很可能发现了一些端倪，以前那个来传递情报的女人没有来了。那个小孩也没有来了。最关键的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日谍的发报机是如何运出运进来的。”
吕宗方问道：“你是不是想在外面抓捕？”
余则成叹了一口气，说：“要是真的在外面布置好，抓到他的可能性很大。但结局很可能达不到预期。解决不了瞄准镜的事。这正是我感到有些困惑的事。”
吕宗方知道余则成需要自己帮他拿主意。他说：“处座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你不妨再等一等。下面的人因为带着惯性心理去观察的，说不定会漏掉什么细节。两天后，你自己去观察一整天。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如果仍然一无所获，你再采取雷霆行动。要是真的抓了一个死去的日谍，能缴获一部电台。到时候，以这个为借口，将丢失瞄准镜的事先向处座汇报，说不定能减轻你的责任。起码不至于丢命！”
余则成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他笑着说：“老吕，我对你有很大的心理依赖。你要是个女的话，不管你长多丑，我一定会娶你回家做正妻！”
吕宗方连忙举起手来，说：“别别！我身上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你再说，我就要打摆子（疟疾）了！”
余则成再汇报：“康的事，该办的已经办了。他是老地下了，我也没有再安排人盯他。这过去两天了，没有他的消息，他从水路走，应该是安全了！不过，他一定是被搞得一头雾水！”
吕宗方点了点头，说：“是啊！来到重庆，他就遇到了王化琴；后来躲了几天，出门又遇到一个递纸条的。他应该明白了，在成都有敌人的内线。但愿他能尽快查出这个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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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你找我有什么事？（感谢）
接着，吕宗方叹了一口气，说：“革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我俩潜伏下来不容易。今后要格外小心。否则，对革命的损失太大！”
余则成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要不是他从詹文善那里得到了康奈尔这个消息，重庆地下组织就会遭受重大损失。他突然想起王化琴，他这几天还不好从别处打听。他问道：“王化琴那边还好吗？”
吕宗方看了看余则成。本来，他是不愿意说出来的。但看到余则成眼中的渴望，知道余则成跟王化琴有一定的感情，便不忍心隐瞒！他说：“她在那边还可以。渐渐进入角色了！我原来最担心的是，她跟地下的同志们接触不上。这次机缘巧合，不仅跟同志们接触上了，那个同志还救了她一命！这样，我们就不太担心在撤离时，她不听劝了。”
“救了她一命？老吕，这是怎么回事啊？”余则成听到这话之后，急的对后面的话就听不进去了。
吕宗方对余则成笑了笑，说：“则成，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是个情种啊！老婆那么多，还对每一个都很好。在民国，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啊！”
余则成连忙问：“老吕，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吕宗方看到余则成急成这样，便笑着说：“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具体情况，地下的同志也没有搞清楚。不过，我判断，她应该受到了邓武山的排挤，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概是想抓住邓武山的把柄。跟踪一个女人，被人打了闷棍。被那同志救了下来。”
“这还不是大不了的事啊？老吕，她差点送命了啊！”余则成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
吕宗方笑了笑，说：“我之所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就因为被自己的同志救了。并且，她还雇请那个同志调查那个女人。”
余则成的心立刻就飞了。他问道：“那个女人是谁？”不等吕宗方回答，他就恶狠狠地说：“奶奶滴！敢打我的女人！活到头了吧！”
吕宗方用食指点了点余则成，说：“则成，你要摆正位置！第一，王化琴的事，你不能再关心了！否则对你只有害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这也是我前面跟你谈心的内容之一。第二，她现在不是你老婆。在你大脑中，也要将这个概念彻底地除掉。否则，哪一天，你大脑中的这个概念会害了你！从现在，你不要再向我打听她的事了。我也不会再回答你。但是有一点，我向你保证。她的事，我不会不管。但也是通过组织来管。至于那个女人，组织上已经开始调查了。不久，她就会得到那个女人的全部资料。至于她如何应对？组织上的意见是静观其变！”
余则成突然感觉自己身上还有王化琴的体香。在听到吕宗方这冷冰冰的语言之后，他知道自己跟她彻底结束了！即使是抗战胜利之后，也不可能了！毕竟还有吴忆梅、黄佳琴；她俩是组织上同意的。这些都不过是在解放战争胜利前短短三年内的“狂欢”。在全国解放之后，都会成为云烟。
想到这里，余则成的心有些撕裂的疼痛！他的思绪飞到了跟王化琴接触的一点一滴。很多时候，是那么地激动人心！她生气时，会扭过身去，用背对着自己；她高兴时，会尽量压制着内心里的喜悦之情；想尽量淑女一些！想尽可能地矜持一些！
余则成知道王化琴是个骄傲的女人。她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歧视，或者蔑视！他也知道，王化琴的社会阅历并不深，一个人独立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还有待提高。他开始为她担心了！
一阵冷风吹来，余则成打了一个寒颤。他才从这些思绪中醒了过来。他朝左右看看，发现吕宗方已经走了。他再回头，看到赵猎手在不远处站着。
余则成开始往回走，他还是要去五号院，去陪伴那个让他流鼻血的女人。
突然，余则成感觉到一阵心悸！他马上朝四周看看。他想到小剑的家就在这里。难道是自己跟小剑俩有什么心灵感应吗？
余则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小剑俩总共就接触了三次。根本达不到那个水平。除非……除非自己跟她俩是天作之合？难道自己跟小剑俩真的是天作之合？
余则成错了！
在余则成心悸的同时，离他直线距离只有三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爱他的女人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直在床上思念着余则成，她特别想他来安抚自己那躁动不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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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在市中心待了几天都没有回去。这引起了小剑的担忧和好奇。
她担忧的是，余则成是不是在针对自己或者帝国哪个情报小组？好奇的是，余则成明明有娇妻在家，怎么几天都不回家？市中心跟南岸也不是相隔有多远。这让她有一些疑虑；余则成是不是在市中心另有新欢？
小剑忍不住了！她来到市区的电话亭，给王同奎打了一电话。
在接通之后，她说：“我找表叔李主任。”
那边正好是王同奎接的电话，他一听便知道是那个**人在找自己。这是他俩约定的暗号！他说：“你打错了！”
说罢，王同奎就挂了电话。
傍晚，王同奎出去了，他绕了几个圈子，最后来到李佳芸家的隔壁。
百惠接待了王同奎。
百惠在隔壁窗户上敲了几下。
李佳芸从大衣柜里钻了出来。
王同奎故意问道：“是不是刺杀余则成有眉目了？”
李佳芸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她说：“王同奎，你在我面前别假惺惺的。我早就说过了，我要想杀余则成易于反掌。目前我没有杀他，自有我的道理。至于我俩的协议，是一个月内杀了他。时间没到，你也不要挤兑我、激将我！”
王同奎觉得**人这话说得对。他跟**人俩不过是互相利用。只要不违反彼此之间的协议就行！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讨不自在了。他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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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亲自盯梢
一晃一天过去了！
正常情况下，这天是日谍要发报的时间。余则成按照吕宗方的意见，决定亲自观察一天。他选择了春晓巷这个观察点。因为这个点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巷子里的情况。
天还没有亮，余则成就来到了那个小房间。
一进门，余则成就看出这个房间原来应该是小女孩子住的。现在被两个大男人搞得汗味十足。
扈林升、王千滚俩轮换着盯着窗口。一旦有人进出，就叫余则成。
在早晨八点多，进出的人员开始增加了。
扈林升、王千滚俩轮换着拍照片。
余则成在暗中一一观察，看看这些进出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包括表情、动作等等，有没有那种看起来像是受过训练的举动？
到了九点过后，巷子里进出的人开始减少了。余则成靠在床上，开始梳理刚才看到的一切。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吱呀！”房门开了。
余则成回头一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将脑袋伸了进来，她一看到余则成，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并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余则成扫视房间里的两个家伙。
王千滚内心里特别紧张，他生怕那女孩叫自己的名字。脸部表情生硬！
扈林升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余则成立刻明白了，这女孩是来找王千滚的。他朝王千滚瞪了一眼。
余则成倒不是反对手下找小妾。他觉得在工作中，不能掺杂这些事，否则，就会分心，容易出现失误。他立刻想起那天王千滚没能将那个小孩的照片照下来的事。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有数。
到了中午，进出这个巷子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
余则成很关心那开夜宵的父女俩。到了中午，他看到中间那扇门打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出来倒水。应该是洗脸水。
余则成问道：“那女人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床吗？”
王千滚被那女孩吓了一家伙，内心里有鬼，便尽量不说话。
扈林升说：“是的！老大，她跟父亲每晚大约十二点回家，到中午十一点多起床。下午忙活一阵子，准备饭啊、面啊什么的。到了下午六点半、七点就出摊。这几个时间误差不到十分钟。”
随后，那个女人没有再出来。
不一会，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如果扔在人堆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腰里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烟杆。也是外地人对四川人印象中的双枪兵的一支枪---烟枪。不是抽鸦片的，而是抽烟叶的。
烟杆中间还拴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碎烟叶。小布袋里插着一根竹子制作的火捻子。里面装着卷成圆柱形的表心纸，点燃表心纸后，用竹筒盖着。表心纸里便存在一些火星子，在需要用时，将竹筒拔掉，吹一吹火捻子，表心纸就能复燃点烟。
余则成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日谍！如果不是“不能排除任何人嫌疑”的强烈的观念。他甚至将这两个人完全排除了。
从武汉来的一家人中，家里三个男人早晨都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家里就四个人，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相对而言，有孩子的家庭热闹一些，因而，余则成总是能听到他们家里的嬉笑声。
余则成看到了那个大儿媳，是个典型的武汉人。鼻梁略微有些塌，长得还算精神。
这户人家的女儿也出来过，也是典型的武汉人。长得圆圆的脸盘。在那个时代属于美女一类。她在家里还教侄女儿认字。说明这一户人家在武汉可能还有点身份。否则，来了重庆，也买不起这房子。
这一户人家看起来也不像是日谍。不过，可能性要相对大一些。毕竟是从武汉过来的。
教师那一户孩子多，大儿子上小学了。家庭主妇在家里带两个孩子。看样子，这户人家的孩子还很听话，很少听到家庭主妇喝骂声。
余则成觉得这户家庭跟日谍联系不起来。人家都没有出过四川啊。
这让余则成开始困惑起来。他觉得老吕的思路还是对的，自己要是不来亲自体验一下，坐在五号院里，有魏金凤腐蚀着自己的思维，哪里能有什么灵感呢？
王千滚今日主动“赎罪”，去街上买了不少酒菜。
三人在房间里一边吃喝，一边观察。
一天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中间那一户人家开门了，从院子里推出一辆板车，上面架着折叠的小桌子、小板凳，还有装火炉子的圆桶，以及装碗筷的小碗柜。
余则成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半！果然很准时。他再看看那一对父女俩和板车，他突然有了一丝灵感。但这个灵感一闪即逝。他闭上眼睛来捕捉这一丝灵感，最终一无所获。
天色黑下来了，这个巷子进进出出的人开始多起来。因为天黑，巷子里又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是谁在进出。不过，就像扈林升所说的，如果有人提着一个箱子大小的东西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因而，余则成可以确定，如果有人将发报机运出去，是跑不掉扈林升和王千滚的观察的。
余则成回去了！他观察了一整天，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一闪即逝的灵感。不过，很多时候灵感也不一定就有效。
魏金凤、魏金江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看到余则成回来，魏金凤便喊着：“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余则成看到魏金凤专门用一只大锅烧着水，将蒸架放在锅里，将已经烧好了的菜放在蒸架上，采用这样的方法保温。想到后世的微波炉，他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原始和淳朴。
吃过饭之后，余则成就躺在床上，仔细回忆这一天观察的一丝一毫。最后，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归纳。
余则成已经确定了方案。如果今晚日谍再发报，就采取雷霆手段抓捕！必须要给自己和处里有个交代。千万不能等到徐业道一个月期限来临之际去赌一把。
魏金凤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她小脸一红，说：“洗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