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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全文阅读

作者:白桤     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txt下载     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16你父亲是谁?

    “他来了!”镇孟真的语气不似之前的轻松,他看向面上凝重的宋有齐,“放轻松,别紧张。”

    话是这么说,他努力装出来轻松,实则内心很煎熬。

    “好,”宋有齐也是很努力表现出轻松。

    病房的门从外打开,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色的上衣,肘间夹着一些资料,他戴着一副银边的眼镜。

    他将资料都放在床头柜上,先是去检查病人的肤色有没有什么变化。

    等他检查完,宋有齐额头上起了不少细密的冷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孟嘉,请问你是宋有齐吧?”镇孟嘉自我介绍以后,略过了在场的镇孟真,面带微笑的看着一边很郁闷的宋有齐。

    先前镇孟真就和提起过,是宋有齐将木遥遥送到这里来救治的。

    可还是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木遥遥受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镇孟嘉轻咳了一声,这一咳嗽。

    得,镇孟真很自觉地打开门出去,他这个弟弟啊,把他防得那么严。

    这次的顾客,还是他介绍的呢。

    下次不给你介绍顾客了。

    镇孟真心中打着小算盘,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镇孟嘉。

    等镇孟真离开以后,镇孟嘉示意宋有齐坐下,“来,我们坐下,谈一谈你母亲的状况。”

    “好,“宋有齐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木遥遥,轻轻地问,“镇先生,请问我母亲什么时候能醒?我......”

    “是这样,我得先说几个问题,”镇孟嘉打断了宋有齐的话,停顿了一瞬后,才将一些资料拿在手中。

    “啊?”宋有齐怔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眨着,见镇孟嘉从床头柜上的一沓资料里,取出了几页纸,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着母亲的名字。

    “你说。”宋有齐缓缓低下头,悉心的去等候镇孟嘉的问话。

    “你母亲的身体很特殊,等她醒来,还是会到了晚上才能是人,白天依旧是木偶”

    这是第一个问题吗?宋有齐很认真的听着。

    “你要有心理准备,之前长达半年的黑夜,你们母子也没怎么见面,这一次,你更加要接受现实,是你母亲身体太过于特殊。”

    镇孟嘉翻了一页资料,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宋有齐,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这关乎我接下来要给你照顾她的方案。”

    “你问,”宋有齐轻轻颔首,这些问题,他先前都有了解过,不会很为难。

    只是这镇孟嘉的语气忽然有了改变,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你父亲是谁?”镇孟嘉问出来的那一瞬间,能清晰的看到了宋有齐的肩膀一颤,心里有了苗头,继续问下去,“以及,你的父亲的过往和家世,你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的家世显赫,在当时是赫赫有名的季家,他年轻时曾是一家杂志社的主编,自要升职后,就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直到半年前,我才有他的消息。”

    “也就是说,近几十年来,你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而是有另外一个人充当你父亲的角色?”镇孟嘉眉头一皱,手中的资料轻轻一卷,反复的敲打着掌心。

    “是,”宋有齐重重的点头,看向还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镇孟嘉。

    “宋有齐,这件事你对你妹妹说过吗?”镇孟嘉低低的询问着。

    “没有,我对她只字未提,也不想让她知道,”宋有齐抬手擦掉了鼻尖上的一些汗珠,视线落在了病床上,“镇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母亲。”

    “呵呵,”镇孟嘉轻轻一笑,“我只是出了一点力,出大力的人是你自己,你能定下心来按照我说得做,真的佩服,一般人可不敢冒这个险。”

    “只要能救我母亲,我什么都愿意做。”宋有齐信誓旦旦的。

0317是交易得来的

    “你母亲醒来后,能听到你们讲话,但是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你要有一个准备,”这是镇孟嘉要特意提醒的。

    “好,我明白,”宋有齐颔首,以为镇孟嘉没什么事要交代了,急忙站起来,却被镇孟嘉拦住。

    “现在还不行,”镇孟嘉轻微摇头,“宋有齐,你得答应我,好好照顾凤蝶,我们这个是交易,只要你真心对待凤蝶,你母亲就安然无恙,如果你有二心,你母亲的安危是谁也救不了的。”

    宋有齐明白,踏上这条路的那天,他就该明白,遵守诺言,是救母亲的唯一途径。

    “我知道,”宋有齐仍旧有些纳闷,都回答了他的问题,怎么还不让过去看母亲。

    “好,三个小时后,你再来看她,一星期,你母亲情况好转,就可以出院。”镇孟嘉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宋有齐,“这是给你照顾你母亲的方案,有空看看。”

    镇孟嘉将资料给了宋有齐后,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才欣喜的离开。

    又救了一个人,又让一家人团聚。

    宋有齐等他走后,整个人都瘫坐在陪护椅子上,全身都是冷汗,将手里的资料展开,看完里面的照顾条例。

    心中还是有些余悸,这样细心的事情,得言言来才行。

    宋有齐这边很庆幸能将木遥遥救出苦海,虽然和以前有着很大的区别。

    而许家,则是清冷的一片。

    许北雁多次强调,木家的事情跟许家无关。

    也多次警告许慕周不要对号入座。

    可许慕周哪次听过?

    只要关于木遥遥的,他都有参与。

    许北雁怒火直冒,望着受了重伤,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找木遥遥的许慕周。

    “和你说过了多少次,次次不听,”许北雁很气,气许慕周自大的行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愣是往自己身上揽。

    “父亲,木家的落败真与许家有关,我只是想要弥补,不能让许家再错下去了。”许慕周言语轻轻,在沙发上微微斜靠着,他的手在来时的路上,不小心又撞到了,重新包扎好以后,面临的就是许北雁的怒斥。

    “你......”许北雁怒气冲冲的看向许慕周,大步走过来,他气焰未消,抬手就扬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扎扎实实的打在了许慕周的脸上。

    许慕周咬紧后槽牙,不想与父亲争辩。

    他是正确的那一方,不与错误方在争论什么。

    秦画端着热牛奶从厨房出来,见到父子俩剑拔弩张的一幕,顿时惊慌,把牛奶放在餐桌上,来护着许慕周。

    她警惕的望着许北雁,站在许慕周的前面。

    预防许北雁发疯,再打许慕周一巴掌。

    “老许,你是不是疯了,慕周他现在有伤,你还打他?”

    “那是他活该,自己惹祸上身,这件事情我耳提面命,他不听,是他自己的问题。”许北雁不想和妻子讨论这些家族恩怨。

    都多少年了,这个臭小子还揪着这些事情不放。

    “你......”秦画被许北雁气到双颊发抖,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慕周都伤成这样子了,你就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那也要看看他这个当儿子的合不合格?老是挑战我的底线。是个好儿子吗?”已经走到二楼的许北雁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极力帮着不争气儿子的妻子。

    “妈,别说了,”许慕周轻轻扯了一下秦画的围裙,声音很轻,仅能两人听见。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许慕周轻轻开口,“妈,我想喝牛奶。”

0318她没死?

    “好,我给你拿来,”秦画抹掉了眼角的眼泪,站起来去餐桌上拿来牛奶,递给了许慕周后,轻声劝慰,“慕周,你看,遥遥都......”

    看到了儿子突然抬起头来,注意到了他失望的眼神,后面的话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抿了口牛奶,许慕周的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是那个几百年都不会主动找他的镇孟真。

    秦画见到他有电话进来,见儿子有想接的举动,就替他滑开了接听,把手机给他。

    秦画接了许慕周手上的牛奶杯,不太放心的看向许慕周,见他接了电话以后,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就离开了客厅。

    “你找我什么事?”许慕周语气凉凉的,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家伙主动给他电话会和他扯家常。

    况且,镇孟真神出鬼没,他家租客都很难找到这个奇怪的房东。

    镇孟真都那么富有,用的手机还是什么山寨货,讲电话都听不清。

    许慕周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那边传来半点声响。

    准备要挂断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镇孟真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些一声极轻的叹息,“许慕周,我想了很久,你还是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

    “嗯?”许慕周不解,不明白今天的镇孟真是发什么神经。

    可转念一想,镇孟真讲话就没有一次正经过,对他这番话抱有怀疑。

    “她没死!”犹豫了很久,镇孟真说出这三个字,他吐了烟圈,眼前是灰白色的浓雾,眼里闪过一丝迷惘。

    “什么?”许慕周到现在还在认为镇孟真的手机是山寨货,什么都听的模模糊糊的,“镇孟真......”

    总以为是镇孟真的手机出现了故障,可那三个字还盘旋在耳畔是镇孟真说过的话。

    他的手机没有出现问题,而是他的听力有问题。

    许慕周看着已经终止的通话,心情难以表达。

    她没死?

    “是遥遥吗?”许慕周喃喃细语的,紧紧地捏着手机,能听到轻微的骨节咔嚓的声响。

    秦画在厨房门口看着是失魂落魄的许慕周,抬手擦擦眼角掉下来的眼泪,哽咽了一声,转过身去,还是轻轻的哭出了声音。

    许慕周揉揉胀痛的眉心,打开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镇孟真,再三犹豫着,拨通后,传来的是无人接听。

    在拨第三个,第四个,传来的是不在服务区。

    幽冷的月光从窗边投射进来,照在书桌上,挥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将桌面整理好,也将行李箱都备好,才去看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着许久没有讲话的秦为之。

    “决定了吗?”秦为之双手环胸,始终保持着冷静,在听到了许慕周要去寻找已经“死”去的木遥遥。

    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情愫,就算内心有点轻颤,他也努力的压制住。

    许慕周一时的沉默,让秦为之也明白,只要许慕周决定好的事情,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

    只是他父母那边......就不太好说。

    秦为之拍拍膝盖,起身走到了许慕周的身边,他的出行还是只能倚靠轮椅。

    “慕周,这件事你还得好好考虑,她都入土为安了,你还去找?上哪去找?“秦为之最近被一则控诉不孝子的新闻搞的头大。

    他大致了解了,死者是木遥遥,曾经见过一面,再见她,是在新闻上和那不知名的直播间里。

    他眉头还未舒展开,就见许慕周转动轮椅,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卧室。

    “你......”秦为之急忙跟上来,拦住了许慕周的去路,嗓音极轻,“慕周,你得为你母亲考虑。”

    若他不在,许北雁不知会怎么去对待秦画。

    许北雁也被什么氏族恩怨情仇搞得焦头烂额,一见到秦画就莫名其妙的发火。

    秦为之担心,许慕周不在家里,许北雁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0319有资格发言吗?

    秦为之注意着许慕周的变化,能清晰的见到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病态的肤色都有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秦为之见他没有动弹一分,原以为能说动他,可没想到下一刻。

    许慕周已经出了卧室,自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为之犯难,不知道要怎么去阻拦他。

    这都已经入土为安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小姨,”秦为之注意到了,秦画就在二楼的拐角,眼角挂着一行眼泪,面色是病态的苍白。

    他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小姨的回应。

    秦为之叹口气,不知该怎样去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秦画心中的苦闷。

    秦画轻轻地眨一下眼睛,眼角的泪也很快就流下来,她像是才看到秦为之在,勉强的一笑,“你在啊?”

    秦为之苦笑一声,见秦画这样,不能让许慕周做傻事。

    “小姨,我出去看看。”

    秦画注视着秦为之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没敢上前一步。

    万一,看到的是许慕周决绝离开的背影。

    那她怎么办?

    ......

    于青北在手机上刷到了这一则消息,他怒气上升,在客厅里,斥责季秦闻的言行举止。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遥遥呢?

    “老宋,你说句话。”于青北望向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宋轻沈。

    宋轻沈的唇角都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我有发言权吗?”宋轻沈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原以为,能和遥遥谈一些事情。

    可要决定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说,得到的消息就是遥遥的死亡。

    甚至去季宅看了,季秦闻给她办了葬礼,虽没几人,也足以明白季秦闻的真心。

    可季秦闻,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那七旬老人的模样。

    “你......”于青北双手紧握成拳,咬紧后槽牙,面颊也因着咬着后槽牙而显得更有些轮廓。

    清冷的瞳孔里是淡漠的神情,于青北也不想在客厅里看死气沉沉的宋轻沈。

    在白天黑夜交替的日子里,宋轻沈又变成了那个深夜到了十二点不回家就会全身长满恐怖小虫子的人。

    于青北走到了门口,转身回来拿了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他得出去透透气,不能常在这个地方,会被压抑死。

    那个重逢后还没有好好聚一聚的木遥遥竟永远的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于青北心情复杂,走到了花园里,仰视着星空,凉风吹来,满脑子都是关于木遥遥的回忆。

    他轻轻笑了一声,玫瑰的清香很浓,他下意识的往后看去,原以为能看到木遥遥。

    可,看到的是在墙角下摇曳的瑞思女王。

    一开始,木遥遥告诉他,瑞思女王有着淡淡的清香。

    他还不信,固执的说瑞思女王没有香气。

    树叶在地面上簌簌作响,于青北走到了墙角下,伸手去抚摸那盛开的瑞思女王。

    她是高傲的,哪怕强风吹来,也保持着高高的姿态,不会屈服。

    宁可凋零,也不弯曲,不会屈服在强风下。

    “遥遥,”于青北也轻轻的喊了她的名字。

    第一次见木遥遥时,觉着她的名字好听。

    可现在,竟是遥远的意思。

    越思念,心中更是沉痛,于青北这时也明白了,宋轻沈那句话,我有资格发言吗?

    是啊,他们有资格发言吗?

    连对她的爱都是藏在心底里,不像季秦闻那样将他们的感情公之于众,就连没有尸骸的葬礼都给她办了。

    还送给她许多的花儿,给她准备了白色的连衣裙。

    相比于季秦闻对木遥遥的感情,他和宋轻沈的那点子想法,始终都埋没在内心里,埋没在不敢往前的那几步里。

0320想你了

    “阿嚏!”

    醒来后没多久的木遥遥,整个人都还是去轻飘飘的。

    像浮在半空中的蒲公英,时而离地面不远,时而飘向天空。

    听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宋有齐笑容绽开,来到了她的病床前,握着她还透着冰凉的手。

    “您醒了?”

    以为自己幻听,也以为自己老花眼了,她记得她被利爪生剥活吞,疼痛的滋味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种疼痛铭记于心,木遥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等她适应了这个环境。

    柔和的灯光下,见着了了梨花带雨的宋子言,以及脸上带着欣喜眼泪的宋有齐。

    在一边站着的人还有个,像是曾租住他房子的人,那个怪房东。

    在宋有齐身边的崔凤蝶,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

    他唇角带着微笑,见她醒来,轻轻说了一句,“看样子很成功,宋有齐,记得我交代你的。”

    他准备转身离开,就又折回来,看向面色沉重的镇孟真,“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镇孟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语言。

    木遥遥还是有些迷迷瞪瞪的,全身上下像是被抽筋拔骨般。

    自她醒来,眉心就是剧烈的疼痛。

    “醒了就好,”镇孟真见在场的人没几个敢先开口,他在内心里轻咳了一声,才敢发言,“宋有齐,好好照顾你母亲,我也有事,走了。”

    宋有齐送镇孟真到了病房门口,向他致谢后,回到了病床边,见母亲表情木讷,眼神恍惚。

    知道这是镇孟嘉所说的后遗症。

    锥心刺骨,抽筋拔骨,这是她要经历的,也必须走这样一个流程,才能将她从那个可怖的咒语里剥离。

    “妈,”宋子言哽咽着,说话时肩膀都在颤抖,她慢慢的到了病床前,将椅子拖过来,小心翼翼的坐下,“我想你了。”

    木遥遥连抬手都是疼的,她缓缓地伸手去抚摸宋子言的额头,随后用手语告诉她,“我也想你。”

    “嗯嗯,”宋子言重重的点头,眼泪也砸了下来,她望着面容惨白的木遥遥,低低的说着,“我快吓死了,一路上我都担惊受怕。”

    宋子言的视线去看向鼻子微微发红的哥哥,又去看看母亲,“你知道吗,我来的路上,哥哥一直告诉我,要我开开心心的,可是,您都......我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现在见你真的好起来,我才是真的开心。”

    宋子言话语里带着轻微的颤抖,小小的虎牙蹦出来,一笑起来呀,唇角就有很明显的酒窝。

    “好了,我醒来了,你不用太过担心,对了,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木遥遥用手语告诉宋子言,还问了她一些事情,“言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宋子言许久没有讲话,抽抽搭搭的,双颊也带着些红晕。

    宋有齐的手轻轻搭在宋子言的肩膀上,他仔细的去看母亲的手语,来时的路上,不仅要按照镇孟嘉的要求来,还得在休息时,看手语的视频。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母亲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才接话,可也只是说了两个字,就陷进了沉默。“只是......”

    宋有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他眼眶里也带这些眼泪,见母亲在他们眼前,他隐忍着这些天的忧郁和沉闷。

    “妈,你刚醒来,等您好些了,我再好好给你解释。”有些话,现在不能说的太早。

    母亲的病症还没有彻底的缓解,要等她安稳下来,再慢慢告诉她。

    木遥遥颔首,没有追问,经历了一次抽筋拔骨,锥心刺骨的剧痛。

    等一个小小的真相,又何妨?

    一碗清粥放在淡绿色的托盘上,也很小心的端过来。

    到了病床前,崔凤蝶笑盈盈的。

    她不知该怎么去称呼木遥遥,轻轻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做的,您可以尝尝。”

    崔凤蝶和木遥遥多年前就已经见过面,只是还没有怎么好好认识。

    现在,木遥遥竟觉着这是未来的儿媳妇。

    她也笑了笑,算是回应着,也轻轻颔首,打着手语,也很奇怪的是,这个手语她没怎么学过,而这时,用的那样轻而易举。

    崔凤蝶面上带着笑意,将放在墙角下的一个花瓶拿过来,小心的放在了另一边的柜子上,小声的说着,“这是我给你的花,你可以看看。”

    崔凤蝶现在身无分文,但不妨碍她对未来婆婆好。

    她知道木遥遥是怎样的人,不会去刁难谁。

    她本就是对儿女都很好的人,想必也更加不会为难儿媳。

    木遥遥端起小碗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回味有丝丝的清甜。

    她望着面色微红的崔凤蝶,见她还不好意思的捂着脸颊,低着头,不敢抬头。

    天啊,她在想什么啊,这才哪到哪啊,就想着是木遥遥的儿媳妇?

    崔凤蝶被自己的愚蠢给气笑了,她双颊通红燥热,就连颈间也传来轻微的热气儿。

    她在边上站着,幸好,这个时候,宋有齐和宋子言,以及那两个死对头宋眠和宋桑不在。

    不然,她这会儿都没地方去躲藏。

    “遥遥,”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

    崔凤蝶慢慢放下双手,纳闷的视线移到了病房门口,见一个人脏兮兮的人走进来,大喊着遥遥,她吓了一跳,忙拦阻那个人。“站住,你是谁?”

    “哎呀,崔凤蝶,你一边去,我是厉青闲,”厉青闲绕开了碍事拌脚的崔凤蝶,一脸的不满。

    可转眼间,厉青闲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她望着正在喝粥的木遥遥,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安然无恙,心中的那个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下来了。

    她欣喜的望着木遥遥,脸颊上是灰黑色指痕,头发上也全是小小的疙瘩,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泥土。

    咋一看,还一眼认不出来。

    若不是那声音,木遥遥也觉着纳闷,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木遥遥吃完了最后一口,将碗放下。

    而崔凤蝶很有眼力见儿的,将碗筷捧起来,笑嘻嘻的,“那你们聊,我先去医院的后厨。”

    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开溜了。

    崔凤蝶的双颊上还有没有褪去的红晕。

    她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儿。

    等脸上的热气散去,才敢进的厨房。

    厉青闲见到木遥遥,满眼的欣喜,也不顾自己的形象。

    她随意的捋了一下耷拉在额前的刘海,都成了一并一并的,她也不在意。

    她一笑,一颗小虎牙就蹦出来,撑着下巴,喜气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现在的遥遥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呀,厉青闲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0321我们见过吗

    “是我,”木遥遥见厉青闲突然尴尬的笑起来,向她做了手语。

    “嗯?”厉青闲的脸颊微微一红,见到现在的遥遥竟然和自己说手语,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你......遥遥,真是你啊!”

    “嘿嘿,是你就好,”厉青闲双颊染上了厚厚的一层红晕,她揉揉脸颊,腼腆的看着很温柔的木遥遥,“遥遥,你能听到我说话咯?”

    原以为遥遥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能听到她讲话,厉青闲眼巴巴的望着她。

    木遥遥轻轻颔首,眼里都带着笑意,她远比之前还要开心许多。

    就算恢复了成为之前的模样,也是开心的。

    总比,因着她的出现,让这个世界长达半年没有正常的光芒要好得多。

    “好诶,”厉青闲开心,轻轻的蹦了一下,她对木遥遥笑得很甜蜜,来的路上,宋有齐和南宫信讲了几通电话,有这件事。

    有些事情嘛,总得要自己亲眼所见,才是最好的。

    “咦?”厉青闲总觉着身边少了一个人,她在病房内四处看看,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见着,小脸一沉,就连眉梢都开始皱起来。

    “这人呢?”厉青闲看了一下病房内后,没有发现南宫信的身影,连忙和木遥遥说了声,“遥遥,你等我下,给你见个人。”

    “是谁?”木遥遥很比划了一下,见厉青闲脸上有着害羞的意思,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厉青闲向来都是正儿八经的微笑,也有甜蜜的笑意,而从没有在她面前展现出来害羞的一面。

    “你等等,”厉青闲小跑着出了病房,在走廊上看到了南宫信和宋有齐在讲话,心里那点生气就散去了。

    原来是在和宋有齐讲话啊,那就原谅你了。

    天啊,她在想什么啊?她急忙捂着双颊,双颊通红,且很烫,掌心也被烘烤的很烫。

    南宫信见到小小的一个人在病房门口站着。

    这边和宋有齐的对话也差不多结束了,他和宋有齐说了声,“我先过去了。”

    “好,你们一会儿就得出来,不能长时间待在病房,让我母亲静一静,”宋有齐现在很遵镇孟嘉说的每一句话。

    他何尝不想要长时间去陪着母亲,可现在,要让她独处,让她尽快的恢复好,也不会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干扰。

    “可以,”南宫信轻声应下,来到了厉青闲的身边,见她仰着小脑袋,缓缓蹲下来,抬起细长到额手指去刮她的鼻梁,就算鼻梁上有灰,他还是很乐意这样对厉青闲。

    “怎么了,小丫头?”南宫信轻声问。

    “你来,”厉青闲垫着脚去拉南宫信的手腕,将他带到了病房内,“这就是要让你见的人。”

    厉青闲不太好意思,脸上出现了红晕,将南宫信往前推的时候,她的手都还在颤抖。

    “你好,我是南宫信,过来看你的,”来得路上厉青闲和他说了很多关于木遥遥的事情。

    “我记得你,”木遥遥微微一笑,看向这个略微熟悉的面孔,指着他身边的厉青闲,“我们见过面。”

    南宫信一怔,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我们见过吗?”

    刹那间,南宫信的脸色一变,有些苍白,可一会儿后,又恢复了正常。

    他低着头,轻轻一笑,想到之前的那些新闻,和长达半年的黑夜。

    他明白了,他想清楚以后,唇角微扬,也是这个时候明白了郑三思为什么会害他了。

    “我记起来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南宫信面带微笑,并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厉青闲蹙眉,见这个画面有些微妙,但也没别处去想,“遥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要去找房子了,等找好了,接你去玩,我做饭给你吃。”

    木遥遥轻轻颔首,等他们离开了以后,内心有了更大的疑惑。

0322要照顾你一辈子

    南宫信和厉青闲到了医院大门口后,看看四周,要去租房子,在这边定下来,也要为以后打算。

    南宫信和厉青闲不像宋有齐,现在不管是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宋有齐有计划的,早就在这边买了房子,还离海边不远。

    也就是遥遥能经常去海边玩,想到这里。

    厉青闲嘟着嘴巴,晃晃两只小手。

    “你......”南宫信一时无言,不知道和厉青闲开口,要问她是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吗?

    “嗯?”厉青闲应了一声,见南宫信欲言又止的模样。

    也大概知道了他想要问些什么,就随意的说着,“之前说好了,到了这边我们就分开,我可不喜欢和陌生人居住。”

    厉青闲是个路痴,不太记得来时的路。

    她摸摸脑袋,在南宫信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就赶紧溜掉。

    “我喜欢和你住,”南宫信唇角微扬,他低眸去看小小的厉青闲,伸手将她提溜起来。

    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这样的姿势,正好能与她对视。

    厉青闲咽咽口水,双颊瞬间红了起来,她急忙别开眼,不去看南宫信的双眼。

    “你你你你......放我下来。”等反应过来,厉青闲试图挣脱开南宫信的怀抱,两只小手捏紧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南宫信,你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了。”

    南宫信没有一点回应,小小的力气砸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侧眸去看怒气冲冲的厉青闲,等耗尽了她的力气,这才将她放下来。

    厉青闲精疲力尽,她望着面带喜色的南宫信,气不打一处来,整张脸通红,连眼睛里都流露出来不高兴。

    “你你你你......”

    厉青闲气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样的确是耗费了她的精力。

    她见南宫信还笑着,就别过脸去看别处,这个家伙,又在吃她豆腐,刚才打他过于用力,好像是......亲到了她的下巴?

    厉青闲无言以对,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想面对他。

    “你想要做什么?”厉青闲还没有缓过来,就见南宫信朝她这边走来,急忙后退了一步。

    “厉青闲,你答应我的,只要木遥遥没事了,你就和我在一起。”南宫信还记得这句话,如今的木遥遥已经有所好转。

    而且她身边那么多人照顾她,现在厉青闲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厉青闲差点惊掉下巴,真想要把南宫信的脑袋剖开看看,都在想些什么。

    “你说过,”南宫信见厉青闲还想耍赖,就把手机拿出来。

    里面有一小段录音,他打开后,是厉青闲之前说的话。

    “行行行,我得先见到遥遥,这件事在另说。”

    厉青闲的脸色如猪肝,完全没有想到南宫信会留下这一招,这话是她被南宫信烦到了,才说这样的话。

    “你这人不讲武德,我说的是,合租的事情,而不是什么在不在一起的事情。”厉青闲真是对南宫信无语,听三不听四。

    “合租?”南宫信唇角扬起来,得意洋洋的,“厉青闲,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忘了?”

    见他还想打开手机,厉青闲有些阴影了,生怕他会打开手机,再播放一段录音,这就很尴尬了。

    “你别打开手机,你让我想想?”厉青闲挠着眉心,眉头紧皱,压根记不起到底还答应了南宫信什么。

    “好,你先想想,等你想好了,我们就去租房子,”南宫信往路边的长椅上一坐,真的是在等厉青闲想好。

    “我......”厉青闲想了好久,扣扣鼻子,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等她认认真真的去想了,才想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从那六十年前回来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南宫信。

    当时还嫌他烦躁,推开了他,之前他们有过一段对话。

    南宫信不愿意看着厉青闲受苦,也不想看她奔波,就抿着嘴唇说,“厉青闲,我想要照顾你,一辈子的那种。”

0323今年你几岁

    “我......”厉青闲指指自己,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信,“我真的答应你了?”

    “嗯,你答应我了,只不过这一次你反悔了,不要紧,等你真的想要答应我,你再告诉我,在这之前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

    南宫信重重的点头,见厉青闲真的才想起来有这么件事。

    他轻轻一笑,原来真有这样可爱的女生。

    “哦,”厉青闲脸红的更厉害了,就连耳垂都红红的,她搓搓手背,又去揉揉发烫的耳朵。

    她是真的喜欢南宫信了吗?

    就因为从六十年前回来以后,南宫信说的那些话。

    “不可能,”厉青闲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喜欢南宫信,可身体是诚实的,一见到他就是欢快的,欢喜的,就很想一直看见他。

    想他一直在身边,且一见他,心就怦怦乱跳。

    “厉青闲,走这边,这边有个房子租赁的广告,”见她走错了道,南宫信将她拽回来,小小的一个,想怎么提溜,就怎么提溜。

    看着自己再一次被南宫信抱起来,这一次,厉青闲没有挣扎,也没有乱打他,而是呆呆的看着他,“南宫信,我......”

    厉青闲很想松口,很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遥遥都还在悲伤之中,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答应南宫信,和南宫信在一起吧?

    在街上走走停停,也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到了要租赁的那间房子,南宫信也签了租房合同。

    厉青闲才想起来,她没有多少钱,身上就几百块钱和一个项链,“呐,这个抵房租。”

    厉青闲不太懂人类世界的金银珠宝,这是她从一个地方捡来的,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抵一两个月的房租应该可以吧?

    南宫信接到了一条项链,看了一眼后,就收了起来,朝还在狐疑的厉青闲说着,“嗯,可以抵房租。”

    “嗯嗯,”厉青闲耸耸肩膀,“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宝贝。”

    “厉青闲,走,带你去买被子,”南宫信走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房子已经租下来,置办一些家具和日常必需品,就能在家里好好的待一段时间。

    他想要忘掉一些事情,可这么久了,一点也没有忘记,反而加深了。

    厉青闲双手放进兜里,环顾四周,没什么好稀奇的。

    她嘟嘟嘴,不太喜欢这些刺鼻的味道,她将手捂住嘴巴。

    置办了好家具,也将床铺都整理好。

    厉青闲看着只有一张床的时候,双眼瞪的老大。

    “不是?还有一张床呢?”

    厉青闲双手指着原本该放在她卧室的床,现在竟然......不见了。

    明明刚进来的时候,那张床还在的啊。

    她还在上面蹦跶了一下,觉得很舒适,就和南宫信说她要这张床。

    可现在,南宫信的卧室都整理好了。

    她的呢,只剩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在客厅里站着的南宫信见到厉青闲吃瘪的样子,莫名的笑起来,“哈哈,”

    “还笑,”厉青闲翻翻白眼,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在那里抿唇笑着的南宫信。

    “好好好,不笑,”南宫信忍住笑意,慢慢靠近厉青闲,也蹲下来,趁厉青闲不注意,将她打横抱起来,亲昵的对她说,“说吧,今年,你几岁?”

    厉青闲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看向南宫信突然有了变化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满是悲哀,还有伤感,甚至看到了最后,还有点暧昧。

0324啃小鱼干儿都不行吗

    刚开始的时候,剧痛传来,厉青闲的手紧紧的抓着南宫信的手腕,双耳赤红,更别说她那小小的脸蛋儿。

    柔和的灯光里,南宫信将厉青闲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呼之欲出,没有任何犹豫,就轻轻的低下头去。

    厉青闲身子一僵,疼痛再次传来,她也开始清醒,推开了南宫信,急忙用淡粉的被子将自己牢牢的裹住。

    看着粉色床单上的红晕,她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我......”

    为什么会答应南宫信。

    她疼,快要疼死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南宫信穿好了浴袍,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厉青闲,看着她紧紧的钻进被窝里,伸手理理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几岁?”等厉青闲不哭了,南宫信还是又问了这个问题。

    “你觉得我几岁,我就几岁,”厉青闲气呼呼的,缩在被子里不愿出来,她粉嫩的肩膀在被子里晃来晃去。

    想到刚才的画面,厉青闲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怎么会上了南宫信的当。

    亲眼见过遥遥的感情不顺,而她自己也发过誓,不会走上感情的路。

    可现在她的视线盯在那朵红花儿上,羞愧的低下头,那她刚才和南宫信在做什么?

    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他,就就......有了那个关系。

    天啊,厉青闲欲哭无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面色温和的南宫信,不知怎么的,就哭出了声。

    明明刚才没有眼泪的,现在则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南宫信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见她哭得更厉害了,就轻轻的关心她,“你别哭,你知道我们族人的结婚仪式是什么吗?”

    “嗯?”听到这里,厉青闲就停止了哭泣,她望着很诚挚的南宫信,鼻音很重,“什么?”

    “我喜欢你,就应该做点什么把你留住,”南宫信没说出真的原因,只是面带微笑的看向了还在发愣的厉青闲。

    “你......”说了半天,厉青闲也没有搞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做饭,吃完饭,带你出去转转,熟悉这边的环境。”南宫信收拾了床铺里的狼藉,转身的刹那,面颊红透了。

    “哼,”厉青闲很是不开心,为什么就这么草率,把自己大卸八块的送给了南宫信。

    啊啊啊,她很气,很生气,她掐了自己的手背一把。

    啊呀呀呀,不是一般的疼。

    “厉青闲啊厉青闲,你真是蠢到家了,”等南宫信离开了卧室,厉青闲就说了自己,明知道只有一张床开始,就应该明白他会做什么。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免会走火。

    啊啊啊,厉青闲想撞墙,她绕着手指,缓缓的走到了椅子那边,捡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的套上,赤着脚丫子走出来,披头散发的,唇角还有点口红的印迹。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南宫信正哼着小曲儿,油烟机轰轰的响着。

    “混蛋,”厉青闲低低的骂了一声,看着南宫信的背影,心里气的要死。

    四处看看,见阳台上有扫帚,脸上带着坏笑,悄摸摸的拿来扫帚,放在了厨房门口。

    就不信,绊不到你。

    南宫信端着炖好的红烧肉出来,大长腿一迈,就躲开了放在厨房门口的扫帚。

    “哼,”厉青闲气哼哼的坐到餐桌旁,看着桌上好几道菜,有她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清炒白萝卜丝儿,甜椒炒瘦肉,还有炸的酥脆的小鱼干儿。

    “吃饭,好好补补。”

    南宫信这话一出。

    厉青闲的刚咬了一口的小鱼干儿就不香了。

    她苦兮兮的看向南宫信,“你都把我啃干净了,我啃啃小鱼干儿不行啊?”

    “行啊,我以后都给你炸小鱼干儿。”南宫信好喜欢厉青闲啊。

    喜欢人一个人,都要想方设法的把她得到手。

0325小鱼干儿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是厉青闲最常念叨的话。

    不过,她刚吃完晚饭后,整个人都瘫了。

    先前的运动过于激烈,现在只要一走路,就疼得厉害。

    她幽怨的眼神看向在厨房刷锅洗碗的南宫信。

    南宫信收拾好了厨房以后出来,见厉青闲在沙发上葛优躺,敛了敛眸。

    “走吧,出去转转,”南宫信的语气很平淡,完全没了刚才那些笑容。

    厉青闲心里一个咯噔,忙坐起身来,看向面色很平静的南宫信。

    她心里一万个不安心,不是吧,这就......态度大转变啊?

    “那你......”她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一点也飘不到南宫信的耳里。

    南宫信见她扭捏的模样,唇角微勾,慢慢的走到沙发边上,伸手去抬厉青闲的下巴,“小妞,走,带你去转转。”

    “你......”厉青闲被这样忽然转变的南宫信给气到。

    刚才就已经很气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句,自然就更气了。

    她气呼呼的穿上鞋子,鞋带也没有系好,就理理搭在肩上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垫着脚去打开门。

    “这门把手怎么那么高?”厉青闲气嘟嘟的念叨一句。

    来到走廊上,一股冷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她搓搓手臂,牙齿也有些打颤,这样的冷天气,出去转什么转呀?

    她一转身,就撞到了南宫信的大腿,她皱着眉头,仰视着他,居然看到高挺的鼻子和额前细碎的头发,嘟着嘴,说话也有些撒娇的语气。

    “长这么高干嘛?”她揉揉仰得酸痛的脖子,见南宫信关了门,看来是还得出去转一圈,可现在都大晚上了,去干啥呀?

    “吹冷风?”厉青闲自顾自的念叨起来,不愿意看见南宫信,也不知是不是害羞。

    她一见到他就双颊红彤彤的,冰冰凉凉的双手轻抚脸颊时,都能将冰凉的手给捂热。

    “我现在有空,一会儿过来。”

    正当厉青闲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的南宫信和谁讲电话的声音。

    厉青闲心中窃喜,既然他有事情,那就可以不用出门了。

    也正当她要悄咪咪的垫着脚去开门时,后衣领被轻轻的提了一下。

    她苦涩的笑了声,“那啥,我有东西落了,去拿一下。”

    “你是把我落下了吗?”南宫信笑得贼兮兮的,就喜欢看她吃瘪的小模样。

    “你......”再一次,厉青闲无言以对。

    她晃晃脑袋,果然,不管男人女人,谈恋爱会让人智商大大的降低。

    她黑着一张脸,“放开我衣服。”

    她抖了抖肩膀,气鼓鼓的看着还不愿意放手的南宫信。

    “小鱼干儿,”南宫信见她这样,忽然发现这个外号真的很适合她。

    “你......”厉青闲真的是被气到了,靠着墙壁撒泼不愿意走,“我不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啊,不过我要带上一个小鱼干儿。”南宫信现在唯一能开心得起来的。

    就是时常看着厉青闲,要见到她,才能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掉。

    “走吧走吧,”厉青闲也不问他到底去哪了,无奈的起身,拍拍他还提着衣领的手。

    一人走在前面,每走一步,腿就发软,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哪有那么大的精气神的。

    “你们来了,”见他们两个人同时一起来的,宋桑还注意到了厉青闲的不一样,眉眼带笑,看向南宫信时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嗯,”南宫信低低的应了一声,看了看宋桑,”你们这会儿出来做什么?“

    “压抑了这么久的时间,大家都没有好好的聚一聚,何况你死里逃生,自然要庆贺一下。”宋桑只是点到为止,他没有说的太多。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可也不好拿出来说。

    正好有南宫信和厉青闲这件事,就拿他们来开涮儿。

0326在一起了

    木遥遥不愿意待在医院,再三央求宋有齐办理了出院。

    等出院了以后,她总算是得到了自由。

    “遥遥,”厉青闲不太开心,扣扣手指,撇着小嘴到了木遥遥的身边。

    木遥遥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精神上还算恢复的可以。

    见她这样,木遥遥用手语问她,“你怎么了?”

    “他,”厉青闲抬着被扣红的手,指向了和宋桑几人说笑的南宫信。

    “他怎么你了?”木遥遥眉头微蹙,听到了她的抽泣声,忙说手语,给予安慰。

    “他......他,”厉青闲语气低低的,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他欺负我了。”

    他的力气那么大,怎么也推不开,就算他有意让她离开了一会儿,也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手掌心。

    可话到嘴边,厉青闲急忙咽了回去。

    这些事情,怎敢拿出来让遥遥不开心。

    不能给她徒增烦恼。

    是她自己的问题,才让南宫信得逞了。

    “没事,”厉青闲最终还是以这两个字结束这次的倾诉。

    木遥遥也不再追问,只是眼神里有着些疑问,视线也移到了在另一边沙发上一起讨论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游玩的几人,其中就包括了南宫信。

    他们两个是一起进来的。

    欺负?木遥遥回味这两个字的含义,什么才能叫欺负?

    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南宫信和厉青闲认识才几天啊,何况厉青闲的身份不简单,这个南宫信,一点也不知轻重。

    拿起了茶几上的纸巾盒,瞄准了南宫信的后背,重重的扬起手砸了过去。

    纸巾盒掉落在几人面前的茶几上,茶水和果盘,瓜子壳都掉落一地。

    “妈,怎么了?”宋有齐立即停住了话题,来到了木遥遥的身边。

    镇孟嘉告诉他,现在的木遥遥的脾气时而柔和,时而暴躁。

    这也就是他说的后遗症之一。

    镇孟嘉还交代了,不能让木遥遥使用读心术,这样很损伤身体。

    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再有其他的病症出现,可就不好了。

    “他,他,”木遥遥比划着,伸手去指向了南宫信。

    在一边不吭声的厉青闲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惊呆了,没想到仅仅一两句话,遥遥会站在她这一边。

    “他?”宋有齐的视线顺着母亲指去的方向看去,这里能让她这么生气的,不是宋桑,也不是宋眠,而是......

    南宫信。

    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纸巾盒和一袋还没有开封的瓜子和花生。

    南宫信也听到了宋有齐的疑问,又看看木遥遥身边眼里还噙着热泪的厉青闲。

    明白了,他把纸巾放在茶几上,看向很生气的木遥遥,忙走了过来,看看去擦掉眼泪的厉青闲,大概也是知道为了什么。

    南宫信轻声轻语的解释,“我喜欢她,就和她在一起了。”

    这里的在一起有两个含义,一个是真的成了情侣,另一个则是灵魂和肉/体的结合。

    木遥遥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再看向说得很云淡风轻的南宫信,抓起了身边的枕头就去砸他。

    宋有齐急忙将枕头拿下来,不愿意看到母亲发怒,“妈,您消消气,别生气,你现在可不能发一点火。”

    宋有齐不想自己的千辛万苦被消耗,他费尽心思才找到救治的方法。

    将母亲留在身边,从死神手中救回来。

    他已经是用尽了很多的心血,可不能让这样的心血浪费了。

    而且,浪费的不只是他的心血,还有的母亲的生命。

0327忘记自己的名字

    南宫信也是知道木遥遥现在的状况的,也就站在那里等着枕头砸过来。

    他眼角的余光去看向了厉青闲,他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身边。

    他知道厉青闲的性格,是一个对感情有洁癖的人,不喜欢再有第二个人玷污她的感情。

    也是因为这个,才将厉青闲吃定了。

    木遥遥压下心中的怒火,细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了门。

    南宫信回头去看了紧闭的大门,微低着头,眼里流露出来的失落。

    他轻微的颔首,“好,我先出去。”

    出去后的南宫信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等着。

    就像小学生一样被老师喊去门外罚站,到了时间就会让他进去。

    厉青闲傻愣愣的望着怒气冲冲的木遥遥,瞬间破防,眼角一颗接一颗的泪珠滚下来,“遥遥,”

    没想到到现在,还是遥遥一直在她身边,还这么护着她。

    厉青闲含着眼泪低了头,抬手抹抹脸颊上的泪。

    轻柔的抚摸着厉青闲的后脑,木遥遥怜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遥遥,对不起,”想到刚才因为自己发怒的遥遥,厉青闲也后悔了,宋有齐说了很多次了,不能让遥遥生气。

    “哎,”在一边看这样一幕的宋有齐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将枕头放回了原位,沉思了一会儿,“妈,我出去和他谈谈。”

    宋有齐是知道厉青闲和母亲的关系,是几十年的闺蜜。

    母亲失踪的这几十年里,厉青闲也跟着找寻了很久。

    她自己也因为寻找木遥遥的时间久了,精神上也有点损伤。

    木遥遥与宋有齐的眼神对视,最后还是重重的颔首,这关乎厉青闲的未来。

    她的身份高贵,可不能让他人给玷污了。

    在厨房门口站着的崔凤蝶见到这样一幕,双手紧紧握起来放在心口上,似乎是要按住那要跳出来的心脏。

    “宋桑,你和我出去一会儿,”宋眠见这会儿室内的气氛不是很好,也劝说不了什么,在这只会碍事。

    “好,”宋桑看向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的身宋子言,很不舍的起身。

    轻轻的将门关上。

    见南宫信在门口站着,一脸的焦躁,宋桑伸手搭在南宫信的肩膀上。

    不太看好的摇摇头,语气轻轻的,“阿信,你呀你,也只有你胆子大,敢碰厉青闲。”

    南宫信抬眸看他,不解的问,“怎么这样说?”

    “她身份不一样,不是常人能碰的,”宋桑本想还要说些什么的,却听到了宋眠的咳嗽声,也就将话头止住了。

    “谢谢,”南宫信真的很谢谢宋桑会和他说这些,他担忧的神色渐渐弱下来,满是信心。

    他想要的是厉青闲,不是别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身份高不高贵,什么胆子大不大。

    他南宫信,既然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才不会畏惧这些。

    他要做的是,从悲伤中走出来,正好,厉青闲是就他的这剂良药。

    ......

    在小区楼下的凉亭里,宋眠看向很沉着的宋桑,“你不打算告诉你姐姐,让她一个人承受着小姨离世的痛苦?”

    木遥遥假死一事,仅仅只有他们几人知道,宋桑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下一瞬,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而是,宋眠的态度和语气也好了很多。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了,”宋眠见他诧异的神态,敷衍的笑笑,转头去看夜空上的星星,“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相处久了,也会是有温度的。”

    宋眠是宋有齐的司机,一直很信赖的司机,不管什么大事小情,都会是他去完成宋有齐交代的任务。

    可宋桑就不一样了,是一个捡回来的木偶人,正好那时候,真的宋桑已经去世。

    他真名叫什么来着?

0328你见过?

    宋眠侧眸静静地望着还有些发愣的宋桑,他唇角带笑,语气也很轻的问,“喂,你的真名叫什么,还记得吗?”

    当替身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你真名叫什么?

    宋桑没什么表情,只是一个浅浅的笑,可这样的笑却只是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复杂,沉重。

    “不记得了,”他已经不记得。

    “是吗?”宋眠不太相信,怎会有人将自己的真名给忘了?

    谁会愿意用一个压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的名字很久呢?

    想必,也只有在他身边的这个大傻瓜了,若是他,早就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

    给喜欢的女孩子听。

    “哎,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宋眠这一次和宋桑一起过来诚安镇,同心协力的将事情办好,也才彻底的知道了宋桑的能力。

    之前,是他低估了。

    宋眠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哈欠,以往在人前就是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这会儿私下里,竟是这样的随和。

    宋眠的这样一幕,宋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呢?为什么要做司机?”宋桑也轻声问出来,从没有听宋眠说起什么,借着今天还有点胆量,索性就问一下宋眠的身份吧。

    以宋眠的能力,不是只做司机那么简单。

    “你想知道啊?”宋眠却卖起了关子,笑得很苦涩,他揉了一下被风吹的僵硬的脸颊。

    “嗯,想知道,”宋桑也不说假话,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能和宋眠挨这么近。

    之前都是一见面,是看对方不顺眼。

    “宋有齐说,他知道我弟弟在什么地方,还说,等他在诚安镇安置好了一切,就把我弟弟还给我。”

    宋眠说着,竟有些感伤,他闭上眼睛,心里出现的是一个抱着一束野菊花在他和母亲身边炫耀的小男孩。

    那可是母亲去世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被一群小混混带走以后,找了多年无果,也是筋疲力尽。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宋有齐出现了,很明确的告诉他,知道他弟弟的下落。

    宋眠信了,一信就是几十年,具体到底多少时间,他还真是记不清了。

    “你弟弟?”宋桑有些迷糊,也从没有想过,从不表露心声的人,这会儿在他这里说起了这个事。

    “有他照片吗?我这边有些人脉,我可以帮你找找。”同在宋有齐身边做事,虽看起来都是不起眼的司机。

    但真正要做的事情,是要以司机的身份才能去做的。

    “有,”宋眠也不多想,他早已对宋桑放下芥蒂,真的将他当做同事。

    同事之间,说些家常,也该是可以的。

    宋眠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钱包有些年头了,边缘都有些掉漆。

    他缓缓打开,从夹层里取出一张早已褪色的老照片,还是黑白的。

    另外一张崭新的,是老照片重洗出来的。

    “喏,看看,我弟弟,他走丢的时候,三岁,”宋眠取了一根香烟点燃,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刚要凑到唇边。

    就注意到了宋桑的反应,忽而笑了一声,“怎么,你见过吗?”

    关于弟弟是否能不能找到,宋眠现在也不抱多大的希望。

    这都多少年了,谁还能记得一个三岁小孩子的长相。

    小孩子长得快,就隔了一两年,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认识。

    他坚持找弟弟多年,只是不想让父母在泉下不安。

    每每做了噩梦,都有父母在,父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把你弟弟找回来。

    哪怕你不喜欢这个弟弟,可他是我们离开以后,和你最亲的人。

    是,是,是最亲的人,有时候宋眠也会发牢骚,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他没有亲人在身边,还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只是偶尔孤独,有什么心事都是往心里藏。

0329迟来的答案永远不要

    “呵,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宋眠抽宋桑手中的照片取回,见宋桑看了照片后就陷进了沉默。

    “我......”宋桑竟一时无言,看完照片后,头有些疼,就连心口处也隐隐作痛。

    抬手去按住那锥心似疼的心口,宋桑没去注意到宋眠的表情,只是往身后的廊柱靠去。

    “我的照片可没有毒啊。”见宋桑这样的反应,宋眠打趣他,将照片收回钱包以后,站在宋桑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他面色微微泛着苍白。

    缓了好久,宋桑才恢复过来,他用力地喘气,直到压抑在内心里的那股闷气散去以后,才去仰视着在他身边的宋眠。

    “走吧,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处理好了,”见宋桑也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宋眠不愿再多说什么。

    他心中有了数,能看到这张照片后有这样反应的人。

    是那丢失了不知多少年的小弟弟。

    这是他的直觉。

    都这么多年了,还能坚持不懈的寻找,也是一份执着。

    宋桑有些腿软,为什么看到这一张从未见过的照片,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他腿有些发软,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他脑子里从没有这个孩子的印象,怎么一见到照片以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望着还在颤抖的双腿,他走不动,就坐回了原位,恍惚的看着远去的宋眠的背影。

    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这个背影,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多次。

    “宋眠,”见宋眠回来,看起来很疲惫的模样,宋有齐叫住他,可好一会儿都没有宋眠的回应。

    “?”宋有齐疑惑的看看走到走廊尽头,站在窗户边上的宋眠。

    宋眠满脸疲惫,他似乎是听到了宋有齐的声音,可这样的声音,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原以为他能松口,告诉弟弟的下落,可这么久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想和你说些事。关于你弟的......”

    “别,”宋眠抬手一挥,打断了所宋有齐的话,轻轻冷笑了一声,“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迟来的答案他永远不要。

    “是谁?”宋有齐也没有被打断后的冷漠,他也轻轻一笑,在等待宋眠的回话。

    “辞职报告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宋眠看到设置定时发送的邮件已发送到了宋有齐的邮箱里,双眸里闪过一丝困惑,过了没多久,是自由,是释然。

    “你......”宋有齐蹙眉,手机里一声轻响,是邮件发送过来的铃声。

    他没有去看,而是去看深深地松了口气的宋眠。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你的母亲,你的爱人,你的父亲,桩桩件件我都帮你查的清清楚楚,可唯独我的弟弟一点音讯都没有,虽说我并不喜欢我这个弟弟,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宋眠这一段话很冷清,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句话,也正好那么巧的撞进了宋桑的耳朵里。

    他在楼梯的拐角,一只脚都跨过来了,听到这句话后,很快就缩了回去。

    是吧,宋眠不喜欢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弟弟,但也很尽力的寻找了。

    “好,”宋有齐挽留的话一一都收回,面带浅浅的微笑。

    他也不强求宋眠留下,他的离开,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谢谢!”宋眠随口说了这么一句,瞳孔里是黯然的光。

    他的内心里轻松了很多,原来压在内心里的大石头渐渐落下,是这样的轻松。

    不管是宋有齐安排的每一件没有任何人性的任务,还是九泉之下还时常给他托梦的父母的。

    他们的嘱托,他已经尽力去完成,知道弟弟还在人世。

    相不相认,想必,没什么重要的了。

    等宋眠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宋有齐的视线才算收回来,而下一瞬,他的视线停留在南宫信站在的位置上。

    南宫信的态度很明确,他喜欢厉青闲,虽然才开始在一起,就吃定了厉青闲。

    这样的爱情态度,有点自负,想要将别的悲伤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妄图将这些事情来压住那些不美好的事情。

0330能给她未来吗

    南宫信坐在浅蓝色的单人沙发上的,对面坐着的是木遥遥。

    她很严肃,严肃到他只是光坐着,就一点也不自在。

    南宫信被她这样盯着,浑身都发颤,以往都是他审问犯人。

    现在,他被当成犯人来审问。

    身份被调换,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他总算是明白了那些被审问的人,嬉皮笑脸,努力去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住。

    而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沉静的双眸望向一言不发的木遥遥。

    她不能讲话,只能听见,就连手语时,都恨不能将食指与中指并起来,大拇指一扣,就将他当场毙/死。

    厉青闲在一边被这样的木遥遥给震慑到,她眼眶通红,抿抿唇,试图说些什么。

    可,向来直言不讳的她,现在,竟是一个连呼吸的都不敢用力的人。

    极其冷冽的氛围里,崔凤蝶也不由自主的搓搓手臂。

    她手中还拿着一把锅铲,还想着和宋子言学做菜的。

    这样的场面,宋子言摸摸鼻子,鞋尖在厨房的白瓷砖上点了点。

    她站直身体,揉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来到了客厅。

    看向背对着她的木遥遥,小心的走到边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妈,时间到了,您该去休息了。”

    闻言,木遥遥看看放在茶几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八点半。

    她望望窗外漆黑的星空,沉沉叹了口气。

    也好,这样就不能看到南宫信,她回卧室时,路过厉青闲的身边,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只是轻轻的一拍,可在厉青闲这里,很有分量。

    她微微颔首,眼眶一热,泪水就又流了下来。

    “遥遥,对不起,”厉青闲一点也不想让遥遥跟着伤心。

    她的声音很轻,可内心里的疼痛。

    远比于那身体上的疼痛要深刻一些。

    木遥遥折返回来,抬手轻轻的擦掉了厉青闲眼角的泪珠,很心疼的看着她,这么久了,没能好好的说说心里话。

    可惜,有时间说心里话了,却要因为一些事情,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遥遥,”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耳边还能出现季秦闻的声音,那种苍老沙哑的音调。

    极轻,却又很清晰。

    木遥遥微微晃了脑袋,将这些给甩掉,现在她的世界里,不允许出现季秦闻和宋风之两个人。

    南宫信等木遥遥回了卧室后,也见门轻轻的合上,他僵硬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他活动了僵硬的脖子和手腕,长达一个小时的坐姿,让他腿脚发麻,站起来的时候急忙去扶住了沙发一角。

    “你还好吧?”宋子言过来,双手环胸,斜倚靠着一旁的沙发,望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南宫信。

    “还好,”他的声音很轻,紧张的弦忽地松开,让他无地自容。

    “喝杯水,”崔凤蝶在震惊之余,放下了锅铲,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了南宫信。

    崔凤蝶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眨着小眼睛问他,“喂,你叫南宫信啊,你是真的喜欢厉青闲啊,她的脾气可不好诶,也没有家人,最好最好的朋友就是遥遥,你这样草率,不觉得没有诚意吗?”

    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润润嗓子,南宫信听到这一句话,想到自己的莽撞,慢慢放下杯子,去看在边上双眼红肿的厉青闲。

    轻微的低了头,眼里慢慢晕上了水雾,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哑着嗓音说,“我接受她所有不好的脾气。”

    崔凤蝶眨眨眼睛,似有些不相信,看看还没有反映的厉青闲,继续问,“南宫信,你自己也是身在他乡,你给厉青闲什么,能给她未来吗?”

    崔凤蝶对厉青闲的身世大有了解,也不想看到她被欺负,站在她在这边,努力的帮她一把。

    “能,相信我,”南宫信含情脉脉的眼神则是在厉青闲身上,见她抬手去揩眼角的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擦眼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嗯,”崔凤蝶重重的点头,她听到了有开门的声响,抬起头来,见是宋有齐回来,唇角带着笑意,向他招手,“有齐哥哥,你来,南宫信他表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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