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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全文阅读

作者:白桤     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txt下载     我的女友晚上才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36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说了,你们不要再来打扰,这样有什么……”

    宋子言气愤的打开门,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已经戛然而止,手不安的放在门把手上,掌心和金属竟摩擦出了细微的声响。

    “你们走开,”她不想要见到这些人,出声呵斥,全然忘记了这里是病房,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出现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言言,你别这样防备我好不好?我们谈谈!”

    宋风之不愿看见被恨意包围的宋子言,兴许现在,只有能冷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才能知道对方大致想要什么。

    宋风之很执着于和木遥遥谈他们接下来要保持怎样的关系,要怎么相处,关于孩子的问题。

    和宋子言讲述这么些年并非有意离开他们,他们有苦衷。

    他知道不能用苦衷来搪塞宋子言,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在宋子言身边。

    “谈什么呀?谈你们的冷漠?谈你们的这些年的不关心?我真的不明白,这么多年我都熬过去了,你们出现后,不是绑架,就是世界变得面目全非,我不想和你谈,也没什么可谈的,你别来了,”

    宋子言的言语仍旧还是那么锋利,她不想说下去,冷冷的眸光扫了一下宋风之,咬着牙轻轻关上了门。

    “言言……”宋风之的话再次被咽回去,他的话次次都得不到认可,每次说完就会遭到无情的回击。

    “这……”这可让宋轻沈大为震惊,他漠然的视线定格在门把手上,以及错愕的宋风之。

    他轻咳了一声,“阿之,我们先到一边去。”

    “嗯,”宋风之应了一声,神情冷下来后,认为自己做的太过于大错特错。

    宋轻沈和宋风之一前一后的走着,他时不时回眸看宋风之,语重心长的,“阿之,这些事情不要强求,越是这样,越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道理都懂,可那是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受委屈,总想要上前安慰,可没想到会是越描越黑。

    宋轻沈走了几步,折回来看着面色沉重的宋风之,“阿之,你三叔……”

    他欲言又止。

    “给你们添麻烦了。”

    “哦,”关于宋林叟神经的举动,宋风之更在意的是,仅凭一些消息就以为遥遥是招财木偶,还惹出这么大的祸。

    “别担心,这些事情我来处理。你和遥遥做好和孩子们解开矛盾的工作,阿之,好好和遥遥相处,你父母不在,我作为你二叔,有权利管你的事,至于你三叔,别去招惹他,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有我,有你于叔叔,还怕没什么做不了的吗?”

    宋风之说:“好。”

    二叔和三叔,孪生兄弟,有时候的确是分不清长相。

    宋风之分得清,自小就不会认错。

    记得儿时,宋林叟为了考验他,穿着二叔的衣服来找他,可第一眼就认出来,他不是二叔。

    当时的宋林叟还很疑惑,明明长得一样,在别人眼里就很难分得清,可到了宋风之这里,一个动作就暴露身份。

    宋林叟曾问过他,“怎么分得清我和你二叔的?”

    宋风之当时年纪小,说了很违心的话,“因为你的身高减分了。”

    他没说出的另一个真相是,宋林叟的右手小指短了一截,指腹没有螺旋纹路,很平整。

    宋轻沈疑心的睨着宋风之,他怎么和遥遥认识的呢?

    当年战乱,烽火连天,遍地都是森森白骨,血浆泥地。

    是他亲手从死人堆里将木遥遥救出来的。

0137他的光被砸碎了

    “呼!”宋轻沈微微仰头,深深的吐了口浊气,暗淡的目光看向走廊的拐角,开着的窗户有轻柔的风钻进来,吹动了他的衣角。

    “二叔……”

    宋轻沈抬手止住宋风之要说的话,他回眸,只是静静的看他一眼,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之,你有舍不得放下的事情或者感情吗?”

    他想要知道,他这些年的等待,怎么就输给了平平无奇的侄子?

    “我最放不下的,是遥遥,有齐,子言。”

    “只能选一个,”宋轻沈深沉的嗓音带着些颤抖,眸子低了低,“你太贪心了。”

    宋风之无奈的牵了唇角,是他贪心吗?

    他像是自问自答,“不觉得,人生在世一点也不贪心,那还有什么盼头?”

    宋轻沈唇角浮现出一个很复杂的笑来,“也对。”

    “老宋,我们还有事呢!”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的于青北终于开口了。

    一点也不想看着这两个人在他面前谈论对木遥遥的感情是真是假,慵懒的往前走了一步。

    于青北神情淡漠,无视宋风之的存在,“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探望,我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最近他的活动范围很广,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遥遥不在意这些事情,不代表我们不在意。”

    言之有理,宋轻沈颔首,“嗯,那我们走。”

    于青北口中的他,大家心知肚明。

    宋林叟兴风作浪,借木遥遥是招财木偶一事大肆宣扬。

    想要以这种肮脏的手段来逼她承认自己就是招财木偶。

    宋风之望着远去的背影,眼里装作懦弱的光渐渐散去,他深邃的眸中闪过狠厉。

    他就在病房门口守着,真就不信子言还能僵持到什么时候,温言温语她不听,那么就要在等待里加些剂量了。

    宋子言坐在床边,噙着眼泪的双眸看向宋有齐,声音已经是沙哑,“哥,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们?”

    “你不信?就让母亲给你催眠,就能知道在你儿时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许久,宋有齐才说出来这句话。

    他已经没力气去和宋子言解释什么。

    越是解释,她更加无理取闹,不如让她去实践,才能知道真相的真谛。

    “儿时的记忆?”宋子言震惊,一颗眼泪挂在鼻尖上,她来不及去擦,就又落下来,在手背上溅起了水花。

    “嗯。”宋有齐应了一声,微微侧了脑袋,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

    他眼前漆黑一片,这是他坚强这么多年以来。

    第一次见到黑暗,他最害怕的是黑暗。

    母亲是他的光,可这束光,被妹妹的一束马蹄莲,两个玻璃杯砸碎了。

    他紧紧挨着洁白的枕头,不敢去活动痛到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手。

    能感觉到双腿也缠着厚重的纱布,手腕上也有厚重的纱布,鼻尖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不喜欢这个血腥气,也不喜欢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他想要闻到母亲小心翼翼在厨房做饭的味道。

    他想要闻到宋风之身上的蓝风铃的淡香。

    这些,都因为妹妹的举动,现在被一扇门隔绝着。

    “言言,”宋有齐出声喊宋子言的名字,一瞬间,这个名字有点烫舌,让他的舌尖有些麻木,像是吃到了夹在红烧肉里的姜块,有点火辣辣的。

    “哥哥,你怎么了?”发现哥哥的异样,宋子言大喊,“哥,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

    宋风之也不再顾着宋子言的情绪,他推门进来,看着宋有齐很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又看看失声痛哭的宋子言,他来到病床的上方,按响了呼叫铃。

0138我也是受害者

    木遥遥将厉青闲送回自己当初租下的小公寓,还没在公寓里站稳,就接到了宋风之的电话。

    “我马上过来。”

    “你去忙,我在这等你回来,”厉青闲自知帮不上忙,去了也会给遥遥徒增烦恼。

    “嗯,你注意安全,”木遥遥不在停留,开门疾步出去。

    路上,她遇到了十几个记者,这些人将她围在中间,拿着黑黝黝的话筒对着她,相机的闪光灯在她身上成了焦点,在这个无比漆黑的夜晚,她的脸上被光照得泛白。

    “你好,想要问问,你作为季先生的神秘女友,怎么会和七里香老板宋轻沈的侄子有孩子?还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宋有齐,小有成就的画家宋子言!”

    木遥遥波澜不惊,环视了这一圈人,“你们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查到,何不如再好好开动你们的脑子,再去查查,把最后的真相摆在我眼前,让我为你们鼓掌喝彩不更好?”

    “你别这么目中无人,因为你,我们的世界彻底改变,我们只想要一个公道,面对全世界,你就是罪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话筒直接戳到了木遥遥的下巴。

    “我们要的是你能真诚的道歉,还我们光明,还我们自由。”

    像在喊口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木遥遥耳朵都快聋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就是有点冷,冷的让人打了个哆嗦。

    她环顾一圈,这些人的表情像是被复制了,全都一样,用一个叫厌弃的眼神看她。

    她笑笑,“你们的手脚被捆住了?还是眼睛被黑布蒙住?”

    “你……”有人不满,拧开瓶奶茶要泼木遥遥。

    她从没有见到这样犯了错还大言不惭的人。

    木遥遥侧身躲开,奶茶泼到了她身后的记者身上。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不光是奶茶的甜香,还有这些人的迂腐。

    木遥遥趁这时,从嘈杂的人群里离开,刚离开这些人的牢笼,就又看到了在不远处,靠着宝马的许慕周。

    许慕周朝她招手,唇角露出一个笑来,“木遥遥,我的司机可以载你。”

    木遥遥不予回答,她不能和许慕周走得太近,她费这么大的力气从季秦闻那里逃脱,不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送的。

    嘈杂的人群再次恢复平静,可踏踏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在木遥遥身后传来。

    许慕周原以为自己的出现能把这些八卦的记者吸引过来,没想到大意了。

    现在这节骨眼,十个许慕周都抵不上一个木遥遥。

    木遥遥一个才在世人面前出现不到两个月,就已是满城皆知。

    她的出现,因为一个著名作家的一句话,世界就变得昏暗,剥夺了他们的光明。

    许慕周是许氏集团的太子爷,以往往人前一站,就能让女孩为之迷恋。

    可在这会儿,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木遥遥的的道歉。

    他们太想要光明了。

    兴许他以后才会重要。

    木遥遥厌烦的蹙眉,回头望着紧追不舍的记者,不想暴露自己,怕会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木遥遥,你个胆小鬼,不敢回答我们的问题,你这是在默认是罪人了吧!”

    身后,一个记者踩着滑板快速的来到木遥遥身边,麻利的拿着相机拍下她仓皇逃窜的一面。

    闪光灯照在身上,在身前晕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木遥遥始终保持着沉默。

    这不是她的错。

    她也是受害者。

    跑到一个逼仄的街道,看着漆黑的的巷子。

    木遥遥拐进去,忽然觉着手腕被人拽住。

    她忙挥手反击,耳边就来了一句话。

    “遥遥,是我。”

    是郑三思。

    木遥遥看清楚他后,才松了口气。

    看到她这样,郑三思来气,忍不住呵斥,“你还想要装胆小懦弱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无力的捶在身边的墙壁上,声音弱下来,“你这样只会让他们认为你好欺负。”

    木遥遥在微弱的路灯下,看到生气的郑三思,这还是很长时间以来看到他生气的样子。

    她牵牵唇角,“我也是受害者,他们能生气,我不能,我但凡生气了,我就是真正的罪人了。”

0139向她索要道歉

    郑三思沉思,木遥遥的话他反复回味,明白过后,他担忧的神态一震。

    “遥遥啊!”他老成的语气。

    而下一句他想要说些什么,也不敢再说出来了。

    他就着微弱的路灯,仔细的将木遥遥融在眼里,融着融着,出现了一个叫心疼的词。

    “哎,”他叹口气,要临危不乱,不能在这会逞能,不然就真如遥遥所说的那样。

    罪人才会为自己的罪行辩解。

    受害者是沉默的。

    郑三思抬手抹抹有些酸涩的眼角,他声音沉沉的,“遥遥,你这是要去哪里?”

    “医院,有齐出事了。”

    “啊?”郑三思讶异,宋有齐怎么会出事了?

    他呆了一瞬,不敢相信,突然想到吴与封回去后神情不太正常,加上突然来了一个紧急的案子。

    他和宋尘又去查案,也就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你一起去。”郑三思忙走了一步,忽然停下来,“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

    一路警惕的走到医院,可医院里还是挤满了观众和拿着话筒,相机的记者。

    郑三思的心骤停一瞬,这个画面太难以入眼。

    “给我们个解释吧,你不能再逃避,你说出真相,也让季秦闻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就不会在追究你的罪过。”

    一个记者什么都不顾,脸上是漠然,厌弃的。

    他一步步向木遥遥走来,口袋里有录音笔,手机录着视频。

    他不会放过木遥遥,他是最想要光明的那一个。

    太想要知道真相了。

    一句咒语,天会黑。

    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五天,他不敢记得天黑多久了。

    他不能长期在漆黑的世界里,他会发狂,急躁。

    就如同现在,像猎豹猎食一样,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近木遥遥。

    “你快说啊!”

    这时候,有人在呐喊。

    郑三思注意到了,在这个时候,平静的木遥遥缓缓闭上眼睛,她怎么了?

    木遥遥的耳边忽然传来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是季秦闻的。

    “遥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伤成这样,我跟你道歉,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季秦闻的声音弱得很,不仔细听,以为就是一只蚊子在耳边嗡了一声就飞走。

    连血都懒得吸。

    木遥遥太想要安静了,在努力平静的时候,就听到季秦闻的声音。

    忽然,她盯着一口一个索要道歉的记者。

    季秦闻都和她道歉了。

    他们呢,还在愚蠢的向她索要道歉。

    真想让你们也听听季秦闻的道歉是有多卑微。

    “遥遥,你回我一句,哪怕一个嗯也行。”季秦闻急了。

    可他听不到木遥遥的回应,急急的咳嗽了一声,额头流着大颗大颗的汗水。

    他的日子不多了,可他还在努力支撑,支撑到遥遥愿意见他的那一天。

    他不该意气用事,不该离开季宅……

    他不该的事情太多了。

    木遥遥缓缓睁开眼睛,耳边不在清净,看着一个宽厚而有温度的背影。

    是郑三思挡在她面前,在为她辩解。

    像是在将她的罪行一点点的放大。

    “大家冷静冷静好吗,这件事对我们都有很大的影响,遥遥怎么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呢?我们也需要光明,不喜黑暗,这样,给我们一些时间,我去找真相,找季秦闻,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和这些人怎么讲都不听,郑三思没了耐心,拿出了他的工作证展示在记者面前。

    记者如同霹雳弹的嘴忽然静止,手中的话筒也渐渐放下,就连相机拍到的画面也是模糊的晃影。

    他……

    是郑三思?

    心理学教授?

    怎么会和木遥遥在一起?

    瞬间,他们的世界观在崩塌。

    木遥遥和郑三思也有关系?

0140宁可失去听觉

    “行,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要是没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后果自负。”

    有人知道郑三思的身份,没有怀疑,给他一个面子。

    看着郑三思的边上站着木遥遥,眼里生出鄙夷,她什么身份,怎能跟郑教授站在一起?

    因为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是他们的敌人。

    对他只有尊敬,而没了以往的想要靠近的亲昵,生怕有某种存封起来的霉运会沾染上他们。

    嘈杂的说话声,鞋底摩擦着地板砖的刺耳声。

    木遥遥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她走到电梯旁,摁了一下按钮。

    见郑三思用诧异的目光看她。

    她轻声轻语,“三叔?”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郑三思见木遥遥的目光闪躲,看来她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

    而是换了一个她应该爱听的话题。

    “你哥哥有消息了。”

    木遥遥的眸光一亮,总算是有了点喜色,“他在哪?”

    “他在画眉山庄。”

    可下一瞬,他脸色就沉下来,就连眼里都没了刚才的喜色。

    有的是隐忍的愤怒。

    在安静的电梯里,能听到他紧握拳头发出的喀嚓声。

    “三叔?”木遥遥蹙眉,开心收起,她静静地望着郑三思,“是有什么顾虑吗?”

    “季秦闻就在画眉山庄。”郑三思刚才在那些记者面前的信誓旦旦瞬间化为乌有。

    他眨眨眼睛,看向木遥遥,轻轻的声音在向她诉说,“遥遥,原谅我刚才的言行,我只是想要摆脱他们的纠缠。”

    “没事,”木遥遥温柔的看他一眼,随后,她的耳朵开始嗡鸣,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在她耳边来回旋转。

    “遥遥,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理我,我只有你了啊。”

    木遥遥揉揉耳朵,最近耳朵真的是出现了问题,老是有幻听,每时每刻,季秦闻的声音就像蚊子,嗡嗡嗡的,讨厌极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九楼。

    木遥遥犹豫一瞬,还是抬起有些僵硬的脚走出去。

    来到病房门口,从小窗口望进去,里面没人,被子的一角还贴着地面,宋有齐的蓝色拖鞋也只剩一只在床边。

    床头柜上还有半杯已经冷掉的水。

    带着血迹揉成团的本色纸巾。

    木遥遥疾步走到护士站,问了宋有齐的情况。

    “他在手术室进行手术。”

    木遥遥一听,耳边又开始轰鸣。

    她点点头,努力寻找着手术室。

    见她用力揉着耳朵,眉心皱起来,郑三思问她,“遥遥,为什么要这样用力揉耳朵,你不能这样,耳朵会受伤的。”

    “我宁可失去听觉。”

    听着遥遥决绝的回答,郑三思怔住,什么原因让木遥遥连最宝贵的听觉也不要?

    “遥遥,别意气用事,”他劝她,抬眸间,看到手术室,门外站着宋风之,宋子言。

    “你来了,”宋风之见她来,忙上前,看她脸色不好,“不舒服啊,来,先坐下。”

    “我哥哥都这样了,她还能坐下?”

    忽然,传来宋子言的讽刺。

    宋风之回眸,看向宋子言的冷漠,带刺的话,“言言,你能收起那些让人寒心的话吗?”

    “我说我的,她听不听是她的事,”宋子言别过脸,一眼都不想看木遥遥。

    郑三思见这样不分场合就说话讽刺的宋子言,冷着脸站在木遥遥身边,“事到如今,不光是一个人的错,大家都有责任,别将自己的怒意撒在他人身上就妄想是在为自己开脱。”

    宋子言闻言,她听懂了。

    回头漠然的看郑三思,见他在维护木遥遥,她的言语清冷,“三爷,我会承认我的错误,她不会。”

    她见到了木遥遥的冷漠,见到了她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

    现在就连郑三思都在袒护她,心里有些不平衡。

0141她连撒谎都不会

    宋子言等的心里毛躁得很,望向紧闭的手术室,恐慌在心里跑来跑去。

    “宋子言!”

    听到有护士喊她,她来到手术室门前,“我在我在,我哥哥怎么样了?”

    “你哥哥没有生命危险。”

    “那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来?”宋子言问,问的时候,眼泪已从眼角滑落。

    “病人需要静养,你作为家属,要保持冷静,不然,他怎么好好休养?”护士也在这时候提醒她,她的声音很低,尽可能让宋子言一个人听见。

    宋子言看她,呆呆的点头。

    宋子言安静下来,哥哥要静养,她不吵,不闹,要等哥哥醒来。

    这一次,她没有阻止宋风之和木遥遥去看宋有齐。

    可在病房里待了约有半小时左右,宋子言的视线慢慢从宋有齐那边挪开,移到了宋风之身上,下了逐客令,“你们该走了。”

    “哥哥我自己会请护工来照顾,你们也尽量少来,哥哥需要静养,见到你们,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控制情绪。”见他们不愿意离开,宋子言来到病房门口,轻轻的拧动了门把手,金属冰凉的触感在掌心停留一瞬,而后被她薄弱的温度给包围。

    宋子言做了个请的动作,一颗泪滚下来,她凝望着木遥遥,抿抿嘴唇,“妈,我没想对你怎么样,只是现在对你喜欢不起来,看到你,我的情绪会崩溃,会控制不住。”

    “对不起。”木遥遥迟缓的道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言言,那我能过来看有齐的吧?”

    “可以,一天只有两小时,就从明天开始吧。”宋子言也不敢确定这样做是不是错的。

    她看面色很平静的木遥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话都能保持着清醒,若换做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早已经泪流满面,会说着可能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

    可木遥遥连撒谎不会,一个多余的谎话都不会说。

    “好,”木遥遥颔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念念不舍。

    可下一瞬,看到一扇白色的门,门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子,从里面照射出来的光忽然有些刺眼。

    “言言这孩子真是……”郑三思哀叹不已,亲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从九楼离开,雨又淅淅沥沥的下着,大门口的地面都有了积水。

    三人站在医院门口,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郑三思的手机响个不停,打开手机后,接连不断的短信发来,有几条短信夹着照片。

    郑三思点开彩信,打开照片后,仔细的看了一眼,是画眉山庄。

    他收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木遥遥。

    “三叔,您有事就去忙吧,我回去了。”

    “回去?”郑三思不太明白她说的回去是指哪里?

    宋有齐的家?

    还是她租住的小公寓?

    “我回公寓了,”木遥遥温声细语,向郑三思道了别,就转身离开,雨水落下沾在了发梢上,微风吹来,额前的刘海有些乱。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郑三思转头,睨了宋风之,冷冷的出声,“你不送遥遥回去?”

    “送,”宋风之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看了郑三思,“我想问您一件事。”

    “说,”郑三思没什么耐心,他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木遥遥。

    现在又来一个宋风之。

    他又想问什么?

0142保命要紧

    厉青闲在公寓里很不安,时不时打开门往外望。

    心心念念的是木遥遥有没有回来。

    老是听到门外有人在走路,也有恨不得将心肝脾肺咳都出来的剧烈咳嗽。

    她呆望着紧闭的门许久许久,直到眼睛酸痛,脖子也很酸胀,才将视线收回。

    门外有人敲门,眼睛里流露出喜色。

    “遥遥,你回来了!”

    厉青闲的喜色消失殆尽,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也正用诧异的目光看她。

    “你是谁?”宋尘又愕然的问,一个陌生的女人怎么会在木遥遥家里?

    木遥遥退房了?

    宋尘又捕捉到一个重要的细节,“你刚刚喊得是遥遥?”

    厉青闲不与陌生人讲话,就算宋尘又说再多的话。

    她也充耳不闻,忙将门关上。

    她时刻谨记一句忠言,勿与陌生人讲话,保命要紧。

    宋尘又侧身过来,一只脚也顺势进来,挡住了要关合的门。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木遥遥,现在他找不到她,只能到这来碰碰运气。

    “你是不认识遥遥?遥遥在哪?”

    厉青闲被这人洪亮的声音恐吓住,这人如此没有礼貌,该当撵出去。

    她抄起放在玄关处柜子上的一个鸡毛掸子,指着宋尘又,“出去。”

    宋尘又无语以对,在努力想着对策。

    他望着眼前的生面孔,眉头紧锁,再次小心的问起来,“我来找遥遥的,请问她在哪?”

    “你找她做什么?”终于,厉青闲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鸡毛掸子紧握在手中,防备着宋尘又,见他的脚越过了门槛。

    不悦的蹙眉,怒喝一声,“你的脚拿下去,不许踩门槛。”

    宋尘又:……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他缩回脚,为了防止她关门,忙把手撑在门框上,很有耐心的问,“你知道遥遥在哪吗?”

    厉青闲刚才开门那瞬间的喜悦,不是认识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柔和的目光和温柔的语气。

    “你这人真是……”厉青闲烦躁的看宋尘又一眼,缓缓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举起来,“我不知道遥遥去了哪里,我也在等她回来。”

    “好的,谢谢,”话落,宋尘又可算是放心了些,没有退房就好,这木遥遥还挺难找。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仍拿着鸡毛掸子的赤脚女人,眉心为蹙,思考了许久,又言语轻柔的说出,“你等了多久?”

    “等了……”厉青闲一时之间忘记了等了多久。

    她呆呆的望着宋尘又,又轻轻的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光想着等她回来,却忘记了时间。”

    “没事,”宋尘又笑笑,他靠着墙,将双手放到后脑勺。

    他抬眸望向对面白色的墙壁,一道加深的光亮从室内照射出来。

    在墙壁旁边的一个死角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宋尘又注意到,电梯的数字有了改变,数字慢慢上升,七,八,九。

    电梯停在九楼,宋尘又的双手放下来,脚步也往前了一步。

    他紧盯着电梯,心里念着的是遥遥,遥遥,是遥遥吗?

    而厉青闲听到了电梯的声音,她探出个脑袋来,小心的望着门外。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电梯响了很多次,到九楼的人也很多,却没一个是木遥遥。

    然而那些人看到她后,面上出现了一种很古怪的笑。

    尤其是隔壁的那个胖女人,朝她吐了瓜子皮。

    沾着口水的瓜子壳飘到了头发上,厉青闲嫌恶的拍掉。

    这也就是在储物间的鸡毛掸子为什么出现在这边的柜子上。

    拿来做武器抵挡这些人。

0143酒窖里发现的

    如她所愿。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木遥遥。

    木遥遥耳畔是嗡鸣,她揉的太用力,耳里已隐隐有了淡红色的血迹。

    能清楚的看到厉青闲和宋尘又像是在和她讲话。

    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听不清了,那也就是,不会听到季秦闻的声音了。

    可惜,只是短暂的失聪。

    仅仅几秒后,她听到了厉青闲在问,“遥遥,你总算是回来了。”

    “我可担心你了,”厉青闲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亲昵的在她肩上一靠,轻轻浅笑,“遥遥,你回来就好。”

    木遥遥问,“青闲,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厉青闲紧张的心落下来,心里也不在发闷,手中的鸡毛掸子也放回了柜子上。

    抬眸间,注意到她耳里正往外流着血,惊慌喊了一声,“遥遥,你的耳朵怎么流血了?”

    宋尘又见木遥遥从电梯走出来后就不对劲,和她讲话也不理会,现在又听到陌生女人的大呼小叫。

    他忙上前来,仔细的看着木遥遥的耳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想要去擦掉血迹。

    木遥遥迅速躲开,淡然的看着宋尘又,微微浅笑,“我没事。”

    宋尘又也迅速的收回手,把纸巾放回口袋,小声询问,“遥遥,我有了你哥哥的消息,对了,你有看到师父吗?”

    “我找不到他,给他发消息也不回。”宋尘又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手,回头却看到还在惊讶的厉青闲,他蹙眉,擦掉手上的水渍,“遥遥呢?”

    “遥遥出门了。”厉青闲话落,也跟着走出了家门,她赤着脚,踏进冰凉的电梯里时,身体颤了一下。

    木遥遥轻拍额头,她对厉青闲说着,“在这等我。”

    木遥遥折回来,绕开宋尘又,回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鞋子,顺便关了门。

    宋尘又诧异的盯着木遥遥看,也小心的走进电梯,和她们保持着距离。

    厉青闲穿上木遥遥送来的鞋子,不再碰到恐惧冰凉的金属。

    她欣喜的看着木遥遥,再次挽着她的胳膊,声音很温柔,“遥遥,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木遥遥抬手点了厉青闲的鼻尖,声音很浅,“青闲,你等会儿要跟着我,不要乱走,不然又会走丢了。”

    厉青闲颔首,“好,我一定。”

    上次她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可惜一走就是几十年。

    厉青闲察觉到了木遥遥的不适,也就安静下来,收起了她的小欢喜。

    宋尘又在边上沉思,这个女人好熟悉。

    在哪见过?

    他摸着下巴,在思考着他近期查到的资料。

    都是他最想要的资料,一开始是欣喜,以为自己运气很好。

    渐渐发现,资料都会“主动”送上门来。

    瞌睡来了就有枕头亲自过来的感觉。

    宋尘又的手一顿,他看着木遥遥,“遥遥,她是你朋友?”

    “嗯,”木遥遥应了声,她心系许久不见的哥哥,以及在病房里的宋有齐。

    她的眸子暗了暗,喊宋尘又的名字,“宋尘又。”

    然而,却没了下文。

    “怎么了?”宋尘又的声音始终温柔,“你说嘛,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我哥哥还好吗?”

    “嗯……”宋尘又的话音拖长了些,他微靠着电梯,深思一瞬,才决定回答木遥遥的问题,“谈不上好,找到他的时候,他在画眉山庄的酒窖,是画眉山庄的服务生报的警。”

    木遥遥“嗯”了一声,许久都没出声。

    厉青闲瞪了一眼宋尘又。

    宋尘又觉着奇怪,他说真话也有错?

0144徒手刨地道

    画眉山庄。

    宋尘又在停车场停留了一会儿,才等来吴与封的电话。

    他挂断和吴与封的通话以后,看向了在后座的木遥遥和厉青闲,“好了,可以进去了。”

    木遥遥焦急的心堵在喉间,她走在前面,只想快点见到多年未见的哥哥。

    画眉山庄的大厅内,围满了旅客和长期租住的驴友。

    他们正在围观一个瘦骨嶙峋,长头发上全是疙瘩,胡子拉碴的怪男人。

    他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大口大口吃着葱油饼,满手的油腻。

    一旁的一些女生已经看不下去,胃里在翻江倒海,捂着嘴看着这个吃葱油饼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他怎么会在画眉山庄的酒窖里?

    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头发,眼力好的人,能看到,怪男人头发上正在爬来爬去的虱子。

    “啊!”女生的尖声尖叫。

    怪男人不为所动,一开始大口的吃着葱油饼。

    后来有了饱腹感,就慢慢的细品着。

    这不是妹妹做的葱油饼,不是妹妹做的。

    他相信,有葱油饼,那么妹妹也在。

    耳边是那些既奇怪又害怕的女生的尖叫,警方在查酒窖里是否还有其他的通道。

    在酒窖里,查到了目测仅能一个人爬行的地道,没在现场看到有刨土的工具。

    在最前方的泥土里,寻到了唯一证明这通道是徒手刨的证据——泥土捡到了大量的指甲。

    也有少许的新鲜血迹,尿渍,混在泥土里的发丝。

    经检验后,这是怪男人的。

    画眉山庄的老板秦舟就在怪男人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望着一个徒手把她家的酒窖给刨穿了的男人,轻轻一笑。

    秦舟身边的保镖阿迹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笑,可也不好过问,正当她酝酿怎样和老板说话时。

    就听到了山庄的大院内,传来一些辱骂声和丢东西的动静。

    她走出去,呵斥一声,“都给我安静,像什么样子,这是画眉山庄,要守规矩。”

    “阿迹姐,我们看到了那个女人。”

    阿迹知道她们口中的女人是谁,她抬起手来示意她们不要再起哄,“行了,心知肚明就行,就怕她不来。”

    “那她来这做什么?”忽然有人发问,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都精神抖擞的看着木遥遥和宋尘又走近山庄的大厅。

    “可惜了,宋尘又怎么会和她走在一起?”

    “对啊,可惜可惜。”

    “还有个女的。”

    “管她是谁,我现在只想要看戏,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么看她吃瘪还是挺好。”

    “呵呵!”有人冷笑,靠着走廊的廊柱,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起哄。

    带着水渍的瓶盖忽然掉了一个在木遥遥身上。

    木遥遥停下来,将挂在头发上的瓶盖取下来,没出声,丢进了边上的垃圾桶内,继续往前走。

    宋尘又看到这一幕,心漏了一拍。

    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木遥遥。

    而现在他在,依然有人欺负木遥遥。

    厉青闲在外人面前是个没有温度的人。

    她停下来,扫了一圈在场的这些人,只想着要怎么欺负人才舒坦。

    她的视线落在丢木遥遥瓶盖的那个女生身上,也慢慢往前走着。

    “你……”被盯着看的女生忽然不自在起来,她看着走近的生面孔。

    一瞬间,有人在她耳边提醒,她就是那个在大街上问木遥遥在哪儿的人。

    画眉山庄嘈杂起来,没了昔日的欢乐。

    今天的话题仿佛一直钉在木遥遥身上,她没出现时,焦点是大厅内吃葱油饼的怪男人。

    还有一个人,宽厚大度的秦舟,有人把她家酒窖都刨穿了。

    竟没对他怎样,反而给他送了吃的,居然在边上守着他吃完。

0145欠她三百万

    “怎么样,能吃饱吗?”见怪男人紧盯着手中的葱油饼发愣,秦舟走过来,她笑着递过来一杯温水,“喝点水。”

    阿迹从外面走来,见到这一幕,不禁傻了眼,冷酷话少的秦舟,竟给一个不知名,从酒窖里出来的怪男人递水。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哑,犹豫过后还是伸手将杯子接过来,没有喝一口,而是一脸的疑惑,他望着秦舟,“需要赔多少钱?”

    秦舟笑笑,“你有多少钱?”

    想赔钱?那也得看看他自身的条件,全身上下是让人厌弃的污渍和泥土,没一个值钱的。

    “酒窖的损失我会赔,”他的眼神很清澈,与脏乱的身子有着千差万别。

    秦舟看他一眼,眼底有些失落。

    果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一不二。

    她唇角有轻轻的笑意,微微一颔首,“三百万,我要找人修补地窖,还有你打碎了我二十瓶珍贵的藏酒,你吃的葱油饼是我画眉山庄的大厨亲手做出来的。”

    “好,写个字据,”他的话一说出口,就看到秦舟的脸色微变,又补充一句,“我不会赖账。”

    “呵呵,”秦舟笑出声来,朝一边早已惊呆的阿迹招手,“阿迹,拿纸笔来,给这位先生写个字据。”

    阿迹将纸笔拿来,在秦舟的眼神示意下,直接递给了怪男人。

    等了一会儿,阿迹再去接男人还回来的纸笔时,竟有些不敢去接,她嫌脏。

    她把字据拿给秦舟,“板板,给你。”

    秦舟不是看字据上写的什么,而是那人的名字和字迹。

    木远远!!!

    秦舟的欣喜目光从字据上移开,她晃晃手中的字据,朝木远远嗤笑,“怎么?三个月内还清三百万?”

    “嗯,”木远远的声音很重,“三个月内,会还清的。”

    “好大的口气啊,”秦舟再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望着木远远那张熟悉不过的脸,以及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离别信。

    她真想说,你欠我的不止这三百万!

    木遥遥从难缠的围观群众里进到画眉山庄的大厅,同样被许多人围着,这一次围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怪男人。

    围观群众很安静,最中心那边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邋里邋遢,眼神时而浑浊,时而清澈。

    站着的女人美艳娇小,纤细的手指拿着字据,笑了几声,还说什么好大的口气。

    木遥遥仔细的看了一眼,直到身边出现了宋尘又的身影。

    随即,他的声音也落在木遥遥的耳边。

    “他就是你哥哥。”

    木遥遥心头一震,她仔细的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手中的油纸里还包着半张葱油饼。

    她挤上去,却被阿迹拦住,“放肆,在秦大老板的面前也敢没礼貌。”

    阿迹的眼神如冰刀,狠厉的盯着木遥遥。

    “阿迹,”秦舟轻喊了一声,声音很甜美,“让她过来。”

    阿迹一愣,瞪了一眼木遥遥,到底还是松开了手,让她过去。

    “你……”木遥遥看到秦舟,瞬间愣住,“嫂……嫂子?”

    “乖妹妹,你还记得我,你这个哥哥却不记得我,”秦舟将手中的字据递给了木遥遥,温温一笑,“乖妹妹,你看,你哥哥欠了我这么多钱,你得做个证,不然,你哥哥又反悔了可怎么办?”

    “哥,你不记得嫂子了?”木遥遥被秦舟手里的字据镇住,看向沙发上的木远远,一时之间还是懵的。

    “我不认识她。”木远远站起来,走到木遥遥身边,与他们对立面的秦舟对视,“你放心,在三月期限以内,钱我会还清。”

    “行了行了,”秦舟不想再和他周旋,而是看向了木遥遥,她最信任的就是木遥遥,这个多年不见的小姑子,再次见面还能第一时间认得她。

    她温婉笑了,“乖妹妹,你哥哥现在在我这信任度可没那么高,还是负数,你替他还了,不然我这心头不安,他可是欺骗了我两次,事不过三,我不想上当。”

0146地道长达数千米?

    “好,我替他还。”

    木遥遥拿出小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之前当掉手链得来的,用掉了一万,将银行卡递出去,“嫂子,这有299万,剩下一万我一星期之内会给你。”

    秦舟手指一捏,拿走了木遥遥手中的银行卡,满意的点头,“好,我就在画眉山庄,你随时可以来。”

    木远远蹙眉,上前一步要阻拦。

    却被木遥遥及时阻止,“哥,别闹事,”

    秦舟眉眼带笑,将字据还给木遥遥,“乖妹妹,这个给你。”

    木遥遥接过,她也温婉的笑了,“嫂子,收好,我们就先走了。”

    “好,”秦舟颔首,没有挽留的意思。

    而这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朝秦舟这边走来,挽着秦舟的胳膊撒娇,“妈,哥哥又欺负我。”

    秦舟抬手去理着女儿秦如遇额头的碎发,“好了,乖,等我一会儿,忙完就回家。”

    “好,”秦如遇乖乖的颔首,而她也注意到山庄的情况,她问,“妈,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个坏人,把我们家酒窖弄坏了。”

    “啊,那妈妈,你的酒……”

    秦舟自始至终没再看木远远一眼,既然他不记得她,也不记得为他生下的两个孩子,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和他有什么接触。

    “他们赔钱了,我们就不会追究。”

    “嗯。”秦如遇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妈,我去停车场等你。”

    这里人太多,她不太习惯,甚至有些害怕。

    “好,注意安全,”秦舟回眸看阿迹,“你去让其他保安来维护秩序,别都挤在这,其他客人还要点餐呢。”

    “是,”阿迹应下,走了几步,不太放心的回头看,将木遥遥的样子记在心里,对她喊的嫂子更是好奇,板板和木遥遥什么关系?

    大厅内只剩秦舟,木遥遥,木远远,宋尘又四人。

    “宋队长,辛苦你了,”秦舟笑笑,看着神色僵硬的宋尘又,“太晚了,你看……”

    她放低了声音,视线也移向了门外。

    宋尘又明白她的意思,他颔首,“秦总,不打扰了,告辞。”

    秦舟颔首,等他们离开以后,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哀伤。

    木远远啊,你居然不再记得我,难道连孩子也不记得了?

    你只记得遥遥啊!

    宋尘又来到停车场和吴与封会合,他接过吴与封递来的资料夹,翻阅着,问,“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地道长达数千米,阿信自告奋勇去跟着,等他回来会给我们确定的数据。”

    数千米?

    宋尘又抬起头来,看向和木遥遥相视一笑,却又瞬间尴尬下来的木远远。

    “神人。”吴与封摇摇头,带着一些不可置信,正要开车门进去歇一会儿,他揉揉酸痛的脖子,快要累瘫了,手才碰到车门的边缘。

    特殊设置的铃声响起来,八百年不联系他一次的妹妹,居然打来电话。

    他接起,先发制人,“小橙子,什么事啊?我可忙着呢!”

    “哥,有人欺负我!”

    哥?

    吴与封顿时傻了,他可不敢答应这一声哥啊!

    这个小丫头片子,一旦喊他哥,那就是有大事发生。

    “谁谁谁欺负你了?”吴与封连忙装作很慌张的神态来,他故意拍打车身制造出噪声,“哎呀呀,我这里信号不好,太吵了,听不见你说话。”

    “吴与封,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妹妹被咸猪手欺负了,你居然不管?”

    电话那边是吴与橙的哭声。

    听吴与橙是真的在哭,吴与封也就正视起来,“谁欺负你了?”

    “我没欺负你啊,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啊,”

    吴与封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眉头一皱,怎么有点像林老五?

    “你在哪?”吴与封气到,这个臭小子,敢欺负他妹妹,活腻歪了!

    “我在新南商场。”吴与橙边说边哭,还踢了他身边的男人一脚。

0147真不记得有妻子

    见吴与封把车开走,宋尘又在后面喊,“这家伙!”

    宋尘又耸耸肩,看向神情不太自然的木遥遥,“我们打车回去吧。”

    木遥遥点头,没有异议。

    而沉默了很久的木远远,这个时候抿抿唇,才沉沉的说出来,“我就不坐车了,我身上脏。”

    他往后退了一步,没去看宋尘又,而是向木遥遥道歉,“遥遥,对不起!”

    他的债不该妹妹来承担。

    “所以,你真的不记得嫂子?”木遥遥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面后像陌生人一样,好在秦舟没怎么为难,只是赔钱了事。

    已经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不记得。”木远远摇头,额头很疼,小腹也绞痛。

    他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一点,弓着腰,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

    “哥,你怎么了?”

    “长时间没进过油水,吃了葱油饼,肠道受了刺激,”宋尘又过来搀扶着木远远。

    被木远远一把推开,“起开,我身上都是脏东西。”

    “行了,你都把秦总的真皮沙发坐了,还担心我?”

    “我走后,沙发他们就会扔掉烧毁。”木远远忍痛说出,双目泛着红血丝,紧盯着宋尘又,“你呢?”

    宋尘又噎住,懒得管他的拒绝。

    既然他已经管上了木遥遥的事,那顺手搭一把木远远的事也不在话下。

    “行了,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宋尘又扶他到路边的长椅坐下,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木远远忍痛,牙齿咬紧,哼都没哼一声。

    “你起开,”木远远还是不想让宋尘又靠近他。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形象,肮脏的头发里面还有虱子,衣衫褴褛,连脚上都是伤疤,双手因为长时间刨土,指甲往外翻,有几个手指也坏死,没了知觉。

    “你别娘们唧唧的,又不会少块肉,”宋尘又蹙眉,他从未嫌弃过任何人,一视同仁。

    他知道对木遥遥是怎样的情愫,想要尽可能的在木遥遥这里打下好的印象分。

    兴许,帮助她家人,能尽快加满印象分。

    木遥遥沉浸在木远远不认识秦舟的这件事里。

    哥哥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他说过,他至死不会忘记秦舟,那是他最爱的人,而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才走到一起,结婚生子。

    可现在,他失踪多年,再见秦舟,他竟不认识了。

    送木远远前往医院的途中,木遥遥再次短暂性的失聪,她听不到宋尘又和木远远说了什么。

    她使用了读心术,知道木远远和宋尘又的争执,也知道了宋尘又的一些小心思。

    木远远喊木遥遥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他蹙眉,难道妹妹生气了?

    他真不记得那个秦舟到底是谁,尤其是她们的对话就很让他疑惑。

    嫂子?

    乖妹妹?

    亲昵的称呼?

    木远远实在想不起来,他的记忆里还有个叫秦舟的女人。

    而秦舟有了一儿一女,还那么年轻漂亮,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他在深不见底的古井里待了很久,一开始有人从进上方往里扔食物,都是些馊掉的,烂掉的。

    每次努力都攀爬井壁上去,可每每到了一半就会掉下来,摔得体无完肤,反复几次后,失去了信心。

    他实在不敢,再去冒险。

    他要活着。

    他在古井里转悠,从没发现有任何通道。

    映入眼帘的是青石垒起来的墙壁。

    一天夜里,他发现了古井里边,有个小小的通道,却容纳不了他的身躯。

    这……

    他迷惑了,应该是梦。

    或是出现了幻觉!

    起初是有刨土的工具,那就是丢下来的骨头,慢慢的,骨头也被磨损的厉害,只能用手……

0148他们到底多少岁?

    从惊恐中醒来,木远远第一时间感到的就是,头发没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而起来的过于猛烈,手背上的针头有被碰到,鼓起了包,透明的管子里逐渐有红色的血迹回过来。

    “你醒了?”宋尘又打着哈欠,抱着一个保温壶从病房外进来,看着剃了厚重肮脏的头发后,木远远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走近,将保温壶放下,注意到了木远远的手背,忙按响了床头上方的呼叫铃,问木远远,“你怎么不说啊?”

    “我……”

    木远远低着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边上还有个穿着蓝灰色西装的男孩,怀中抱着一束玫瑰花,正喜滋滋的和他说,我们要回爷爷家,找小姑……

    再次出现秦舟的脸,木远远顿住,秦舟,秦舟,这个名字像是生了根,驻扎在他心里。

    察觉到有人碰他的手,他漠然的抬头,护士重新给他扎针。

    他去看边上靠着墙壁的宋尘又,等护士出去以后,问他,“遥遥呢?”

    “在隔壁看她孩子,”说这话时,宋尘又的脸有点烫。

    他们到底多少岁啊,冻龄了吗?

    宋尘又的疑惑很多,家里的书房有很多资料还没来得及查阅,总是有事来打扰他的进度。

    他想要知道,木遥遥冻龄的原因。

    孩子?木远远纳闷的望着宋尘又,“孩子?”

    他想起来了,遥遥有两个孩子,叫有齐和子言,孩子的父亲叫宋风之。

    木远远在整理记忆,有的很混乱,他分不清哪些在前还是在后发生的。

    他艰难的往后靠着,直视着天花板,有些木然,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可,又好像没忘记,原本不存在的记忆,都一一在脑海里回放,都是他和秦舟的美好回忆,辛酸也有,但很少。

    “我要见遥遥。”

    木远远想到了妹妹有寻回记忆的本领,铁定是在他昏睡时,帮他找回的。

    见他摸索着要起来,宋尘又忙去扶着,“我说老哥,你别折腾了好不好,遥遥守了你大半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去另一个病房看她孩子,来回折腾很累的。”

    木远远听完,掀开被子的动作停下了。

    对,不能给遥遥添麻烦。

    他又坐回去,靠着枕头,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可他休息不了。

    想着他在画眉山庄里发生的一切,后悔了。

    他怎么能说不认识秦舟的?

    宋尘又倒了一杯温水,“呐,喝点水!”

    木远远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去看宋尘又,见他脾气态度都很好,哑声问,“你是谁,为什么照顾我?”

    “我是遥遥的朋友,”宋尘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离木远远近一些,方便他拿。

    “朋友?”木远远蹙眉,不太相信,有些累了,慢慢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两个小时到了。”宋子言出声提醒宋风之和木遥遥。

    宋风之的心跳动一下,看向木遥遥,她的肩膀轻轻颤抖着,“遥遥,我们出去吧,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木遥遥颔首,多看了一眼还没苏醒的宋有齐。

    走的时候,看宋子言的眼角有泪,“言言,你别累着了,按时休息。”

    “多嘴。”宋子言不悦,她整理着从家里带来的衣物。

    心里在嘟囔,这个宋桑,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电话也打不通。

    “那你有事记得告诉我,我就在隔壁的病房。”

    宋子言不耐烦的看着木遥遥,指着门,“你们出去很难吗?”

    “我马上走,马上走!”木遥遥忙转身离开。

    宋风之看着在宋子言面前很卑微的木遥遥,心里很惭愧,回头看了宋子言,“你少说一句会怎么样?”

    “我还没说你呢,怎么,我不能有脾气吗?你们不想管我们,现在让你们看我哥哥,我让你们在这两个小时,已经是仁义至尽,你们不想来,好,那就别来,我不欢迎。”

    宋子言尽量让声音小一点,她看向宋风之,继续说着,“没话说吧?如果不是哥哥一直坚持,我真不想让你们进这个病房。”

0149对糖过敏

    “哎,”宋风之叹气,无奈的看看宋子言,“言言啊!”

    “出去吧,我不想发火,”宋子言背过身去,抬手抹掉了眼泪。

    宋子言和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那我走了!”宋风之转身离开,轻轻关了门,现在已经明白,接下来要怎样和宋子言相处了。

    木遥遥回到哥哥的病房里,见他已经睡着,只是双手紧握着,很惧怕有人靠近。

    宋尘又在陪护床上盘腿坐着,正在和谁发着消息,眉头时不时一皱,打字的动作也时而停顿。

    听到开门的声响,和缓慢的脚步声,宋尘又抬头,见是木遥遥,浅浅笑了,将刚编辑好的消息发出去,起身穿鞋去清理手心里的汗渍。

    “你们怎么了?”等他回来,木遥遥和宋风之的脸色不太对劲。

    反正自从认识他们两个后,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没一次是正常的,开心的。

    “你们……”宋尘又真的很想劝解一下他们,感情不和就不要硬撑,偏偏话到了嘴边。

    他闭嘴了,劝和不劝分,他不能做恶人。

    “青闲,”木遥遥将厉青闲忘记在了画眉山庄,她为难的看宋尘又,“我出去一趟,和我哥说我很快回来。”

    宋尘又说“好!”

    他记得。是有个叫青闲的女人,在他们进画眉山庄的大厅后,就没见那个人的踪影。

    因要急着送木远远来医院,一时之间很难能记起有这么一个厉青闲。

    “遥遥,你又要去哪?”

    “有事!”

    宋风之追出来,走向在路边等车的木遥遥,他太想要和她说话了。

    每次和她说话,都没说完就会被各种问题干扰。

    这些日子里,他的内心毛躁的很,很不安。

    而她不愿意和他讲话,有时候就算回答他的话,给他的是疏离感,厌烦,之前他们可不是这样的啊!

    不会敷衍,不会不照顾对方的情绪,更不会让对方没有安全感。

    可现在……

    他跟着木遥遥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画眉山庄!谢谢!”木遥遥说了地址。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觉着有些面熟。

    可一天之内见到的人太多,想不起来是谁,在哪见过。

    待他想起来,已到画眉山庄的停车场。

    宋风之付完车费,来到木遥遥身边,小声问,“遥遥,你来这边有什么事吗?”

    “嗯,”木遥遥应一声,她走在停车场边缘,观察着每一个角落里,没有发现厉青闲。

    厉青闲在满是花香的桂花树上,见木遥遥在找她,唇角溢出笑意。

    她收起了毛茸茸的小爪子和小尾巴,检查有没有收好自己的形象。

    “遥遥!”她大喊一声,从桂花树上跳下来,连带着树叶也哗哗作响,飘落在地。

    “我就知道你会来,”厉青闲挽着木遥遥的手,笑得很甜。

    见她毫发未损,木遥遥才放心了些,好好在她面前站着。

    这一次,差点就弄丢了厉青闲。

    厉青闲很乖,没有到处找木遥遥,而是选择了在原地等待!

    “哥哥还好吗?”厉青闲眨眨眼睛,问木遥遥,见她心不在焉,就嘟着小嘴,“我要去看哥哥!”

    “嗯!带你去!”

    晚风吹来,有桂花的香气,厉青闲嗅觉灵敏,闻到了木遥遥身上的苦味。

    她抬手摸摸木遥遥的额头,“遥遥乖,我们会好起来的,来,吃糖!”

    厉青闲的掌心里悄然出现一颗奶糖,剥掉糖衣,递给了木遥遥,“吃了糖,就会很甜!”

    她满心欢喜的看着木遥遥,希望她能吃糖!

    “好,”木遥遥拿起奶糖,放到嘴里,刚触碰到舌尖,就有些窒息。

    这时,才彻底的明白了,季秦闻说过的话!

    没有你,我会死!枯竭而死!

    死的前奏,都很相似。

    一语双关!

0150她是波斯猫

    木遥遥早已经在季宅养成了习惯,吃不惯外界的食物。

    尤其是糖,一丁点都不能吃!

    看厉青闲满心的欢喜,她笑笑,“挺甜的!”

    “那是,也不看看糖是谁给的!”厉青闲歪着脑袋甜甜的笑起来,“我这还有一颗,留起来给哥哥!”

    “好,”木遥遥揉揉她的小脑袋,“走,去医院,把你的甜甜糖给哥哥!”

    “走咯!”厉青闲和木遥遥走在一起,注意到了边上的宋风之,“哎呀,你谁啊?”

    “我是宋风之!”他记得厉青闲,一只贵族波斯猫,常爱和木遥遥撒娇卖萌,可见到他就像见了鬼。

    不愿搭理,久而久之,就健忘,厉青闲对宋风之有健忘症。

    “哦哦,”厉青闲对宋风之反感,走到木遥遥的另一边,“遥遥!”

    只要厉青闲在木遥遥面前撒娇,宋风之就有危险。

    拦了两辆出租车,宋风之头大,睨了一眼厉青闲。

    躲在木遥遥身后的厉青闲在对他做鬼脸。

    他苦笑,从和木遥遥相遇到现在,还没好好和她一句话。

    一想起来,就悔恨,恨当时怎么那样和她讲话。

    没了宋风之在边上,厉青闲抱着木遥遥的胳膊,不愿放开,但也知道轻重,不再像之前那样,牢牢抱着不放!

    “遥遥,你还和他有来往啊?”忽然,厉青闲问木遥遥,见她见肩膀微微一颤,“遥遥,是不是他还一直纠缠你的?”

    厉青闲不喜欢宋风之,同样,宋风之也反感厉青闲。

    一个讨厌他缠着木遥遥不放。

    一个讨厌她占有欲强。

    “不是,”木遥遥回她,“青闲,这些话,不要在说出来。”

    “好吧,”厉青闲自知说错话惹到了木遥遥,她也害怕木遥遥不要她,只好乖乖地点头,竖起三根手指举过头顶,“我以后不会再说,要做一个乖乖的青闲。”

    司机见两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不由的嗤笑一声。

    “笑什么笑,憋回去!”厉青闲脾气大,听到这样的嗤笑声,立时就怼了回去。

    司机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回话,而是从后视镜去观察这两个人的举动。

    他的视线最后还是盯在木遥遥身上,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近日报道的神秘女友。

    离中心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司机在路边停车,摸了一下下巴,无奈的看向木遥遥,明知故问,“你叫木遥遥?”

    “你干什么?”厉青闲察觉到他的敌意,忙维护木遥遥。

    “你别说话!”司机瞪了一眼厉青闲,“没有眼力见的小丫头。”

    “你说谁小丫头……”厉青闲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机从副驾驶拿出一擀面杖,满眼的慵懒,指着厉青闲。

    “你有什么事?”木遥遥问,抬手推掉了他手中的擀面杖,将有些胆怯的厉青闲护住。

    厉青闲看到擀面杖,下意识的恐慌,她额头的疤痕就是曾经的主人用擀面杖砸的。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要问你,”司机抬手指着路灯上的夜空,就算有星星点点的光,也淹没在了如墨的夜空里。

    “和你有关?”

    司机笑得苦涩,转头看木遥遥,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和你有关,对吗?”

    他的声音沙哑,粗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很有耐心的等木遥遥回答。

    “对,和我有关!”木遥遥坦诚。

    “哦!”司机的声音拖长,带着些好奇,敲打椅背的手忽然停下来,“有解决的办法吗,我还挺喜欢白天的,虽然我以前很讨厌。”

    他笑笑,深深地看着迟钝的木遥遥。

    木遥遥声线带着颤抖,“有。”

    “有就行,”司机显然松懈下来,他满眼带笑的看着木遥遥,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莫为之,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让我见到了这样很奇特的一幕。”

    他在笑,笑着等她回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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