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哄不好了
“高阳啊，等阿姨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高阳提着垃圾袋，指指外面：“我先下楼去等。”
江晓凤一副我完全明白的样子。
等人出去了，她才对着儿子开腔：“没必要啊，实在没必要。”
搞这么一出儿，她都觉得可笑。
可笑至极。
你真的有所谓的家庭地位，你也不用演。
“你们俩的事儿，我早就不管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做这么一套给我看，折腾来折腾去回头人家再收拾你。”江晓凤视线在应渊的身上点了点。
得了！
就别装了。
何苦呢。
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好这口儿。
起身就从儿子家离开了。
江晓凤和高阳顺路，能稍微一起走一会儿。
“我们家啊，没有那个女人就必须干活的传统。”她先把话讲明白。
你有眼力见愿意伸把手呢，她感激。
不愿意干，那你多买点东西多给点钱气氛弄到位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她这人一是一二是二，搞这么一出儿反倒是让她觉得腻歪。
其实江晓凤不愿意看这些。
这些肯定就不是应渊能想出来的，唯一解释通的就是……
可，没必要啊。
“将来过日子也是你们俩过。”
她不能跑儿子床上当监督去，就算应渊天天跪在地板上擦地，那是他自己愿意的对吧。
老话儿说的好，你自己选择的路，只要你能跪着走完，那就没对不起任何人。
高阳何尝听不明白江晓凤的话。
她苦笑着。
这还真的不是她搞出来的。
真是应渊折腾她。
但讲出来，实属没必要。
江晓凤回家，回到家正好遇上江歌回来了。
姑嫂俩就闲聊天，江晓凤就提了。
“也不知道他们年轻人心里想些什么，我就长个恶婆婆的样儿？看见她干活儿我儿子闲着，我就能笑出来？”
开玩笑！
应渊在家，她都使唤应渊呢。
男人就是挨累的命，你过得太舒坦了你就容易搞事情。
与其让他们搞事情，不如折腾折腾，还强身健体了呢。
应歌跟着江晓凤上楼，江晓凤递给应歌一个信封。
“这个月的都在里头了。”
应菲不是在国外嘛，每个月都给汇钱回来。说是她没办法赡养父母，只能出钱。
“你拿着呗，给我最后不也是给爸妈用的。”应歌就觉得她嫂子客气。
给你的钱，有什么不好拿的。
花啊。
江晓凤笑：“我这手里的钱有好几份，怕弄混了。”
做儿媳也得有做儿媳的分寸，她成天盯着大姑姐的钱算是怎么回事儿。
江晓凤还真的不差这点钱。
她自己有工资，有各种待遇。她儿子现在也不需要她养也不需要她给零花钱，应红杰最近听话了不少，工资也是稍微能挤出来一点点给到她手里的，钱多钱少她还真的没怕过。
多了就多花，少了就少花，没有就不花。
怕的就是一家人心不齐。
这个生气那个闹别扭的，看着闹心。
应歌接了过去。
这钱都是她替母亲攒着，等回头真的用不上她想着也是给应渊的。
那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给他能给谁？
给大军？
想起来那孩子应歌就头疼，白瞎她姐那么好的基因了，生出来那种孩子真是……
“不会是应渊真的和她生气了吧？”应歌多少了解侄子点。
人都有隐藏属性。
谁能想到她要单身一辈子？
想当初她表现得那么低气。
其实应家的孩子，骨子里有一股犟劲儿。
江晓凤：“我都不是看不起他，就他能和人生气生到使唤人干这个干那个？你信吗？想当初他回来，结果人不见他，就给我大冬天的躺在地上。”
应渊那光荣历史多了去了。
真不是做妈的吐槽，而是确实表现得就是没有这个人，他就活不了了。
虽然，有些时候她也挺生气的。
做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就有点……不够大气吧。
“也不一定，嫂子。”应歌抬起眸子，淡淡道：“应渊他不见得没心机，我哥那头不见得不找茬儿啊。”
“他？”
江晓凤压根就没把应红杰放心上。
应歌气笑了：“那也是我哥，你提他来的时候就像是说一条小狗，也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那我和他离了，你跟他兄妹情深吧。”
应歌张张嘴。
“他就他呗。”
要哥哥何用！
她哥也不会关心她，每次说的都是废话。
什么不好听就专门捡什么说，还是嫂嫂好。
“他不足为据。”
应歌：……
说着话呢，楼下有人敲门。
应歌下楼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他上楼去叫江晓凤，应歌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这是？”
下了楼。
陈军来了。
说是没地方住了，要让应爷爷去和单位张张嘴，帮他要一套房子。
怎么回事儿呢。
陈军他爸在背后不起好的作用，想着应爷爷毕竟有贡献，有贡献就等于有待遇啊。
这房子一套是要，两套三套都是要啊。
只要老爷子张嘴，没有要不来的房。
既然有这种便宜可占，为什么不占？
陈军就来了。
江晓凤客客气气打点陈军两口子以及那两孩子，然后给应红杰去电话，等应红杰进门她就回派出所了。
她去处理老头儿老太太的纠纷去了。
应红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两人。
就陈军这个不要脸的劲儿，到底随谁了？
陈军叨叨：“我姥爷也不能厚此薄彼吧，把应渊送进那么好的工作单位，然后就不管我了。虽然我是外孙子，那也是孙子啊。”
应歌冷笑一声：“应渊可是凭自己本事进去的，你想进人家也得想要啊。”她拿过来自己的包就准备回家。
她嫂子告诉她，这些破烂事都交给男人处理，和女人没关系。
“你干什么去啊？”应红杰来了脾气。
“我回家啊。”应歌道。
不回家难不成留在这里听这些废话，然后生气？
看见陈军这德行，她就打定主意打光棍一辈子了！
造孽啊！
应红杰追了出去。
“你走了，谁处理？”
“不是有你吗？我也不是一家之主，我处理什么？”应歌掉头就跑。
应红杰：……
284 挑挑拣拣
高阳来了应渊家两回，都没留宿。
留不下来。
人不留她。
到点就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高阳：……
就瞧着他这个清心寡欲的劲头儿，她猜想着，他这是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听说男人进入三十岁以后，都会变成这样儿的。
没新鲜感了？
也不能啊。
好久没见过了。
磨磨蹭蹭。
应渊给高秀宁去了电话。
“阿姨，是我应渊。”
高秀宁的声音在电话里客客气气的：“小应啊，你说。”
“高阳现在就回去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高秀宁一愣。
啊。
回来就回来呗，为什么还特意通知她啊？
“知道了。”
应渊挂了电话，抬头看她：“还不走？”
高阳被他气的。
明明应该生气的，可实在气不起来。
“那行，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睡我走了。”她看了看桌子，那上面摆了一盘的桔子；“我吃两个行吗？”
想喝水，但水还得晾，麻烦。
“随便。”
高阳从盘子里抓过来两个，然后扒开皮嚼。
“你打算气多久啊？”
“没生气。”
“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分了？”
想分手是吧。
那分呐。
应渊起身，抓起来几个桔子放到她的外衣口袋里：“拿着路上吃吧，我就不送了。”
高阳笑着站起身。
“行啊，送上门你都不要，那就分呐。”
谁怕谁。
应渊垂眸，没有任何的回应。
高阳拿起来外套就走到了门边，走了过去穿上鞋推开了门，又折腾回来了。
靠到应渊的身后，问他：“那不分行不行？”
应渊盯着门口，然后说了一句：“你态度不好。”
求人不是这种态度。
她贴近他的耳旁：“那你想我有什么态度你就说，你说我都照办。”
低头嘛。
没什么了不起。
只要能沟通能讲话，那就还有戏。
刚刚摸不准，现在又变成了摸得准。
高阳觉得应渊的脾气反反复复的，一会儿像是真的，一会儿像是假的。
刚刚打算出门的时候，真的就想一拍两散了。
可这不是她风格。
应渊不说话。
人在他背后站着，这是讲话的态度？
高阳自己走到了他的正面来，伸手去拉他的手。
问他：“我怎么做你才能高兴？你讲出来我照办。”
“你自己想去吧。”
高阳眉心一皱，踮起脚。
“那我亲亲你？就当赔罪了？”
应渊：“神经病。”
骂她，能斗嘴就说明心软了。
高秀宁家。
她站在阳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阳阳的人影子。
距离应渊打电话过去这都一个半小时了，这是路上耽搁了？
想打个电话问问高阳，但又觉得这样不好。
来来回回走。
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高秀宁去门口。
不是高阳。
高阳九点钟到家的。
进门就喊饿。
“妈，家里有饭吃吗？”
“有啊，你这跑哪去儿去了？小应六点多给我打的电话……”
“你别提了。”
说着话呢，高阳这饭也没吃进嘴，李凤兰哭着登门了。
高阳一见。
她舅妈是很少会哭的。
高秀宁顾着李凤兰还没忘高阳没吃饭这事儿，翻出来饼干嘱咐高阳：“你自己冲杯牛奶喝，要不我先给你做个饭？”
“我吃饼干。”
李凤兰要被高桥气死了！
她实在是等不了了，就去找了那个女人。
结果那个女人说，人家压根没想离婚。
李凤兰一听当然生气啊，你不离婚勾搭我儿子一起住，你这是狐狸精不要脸啊。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就生出来这种混账玩意儿。”
人家丈夫成植物人都不愿意和高桥过啊。
这点，女的还真没骗李凤兰。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可离婚有离婚的麻烦。
她儿子那么小，高桥也不是个能把别人孩子当成亲生的，真的再婚领过来，她儿子能有好吗？
李凤兰她是接触过的，更别指望婆婆能对她儿子好。
她和高桥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没感情不会再走到一起。
可也等了好长时间，高桥一点表示都没有，而且在那个过程中高桥一直在相亲。
高桥觉得睡她是白睡，她很清楚这点。
为什么不分开？
除了感情之外，就是金钱上的牵扯。
丈夫赚不了钱但因为是工伤，所以单位是给开一份工资的。
婆婆的钱也全部都交给她管，对她对孩子都没的说。
高桥只是偶尔给她一点点钱花，这么两相权衡她选择谁？
她在外头的事儿婆婆也不见得不知道，老人家和她谈心就提过一次，只要不离婚什么都行。
这到了什么岁数，就得有什么岁数的考量。
跟高桥过就能保证幸福？
李凤兰就觉得儿子被人耍了。
“耽搁到现在，现在给他介绍的都是离婚带孩子的了，他还看不明白。”
她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可恶啊。
高秀宁叹气。
“那高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要娶就娶吧，孩子不行就带过来。”
这年头养个孩子能花几个钱。
给吃饱穿暖，该念书念书，其余的就不归他们管了，他自己有亲妈，亲妈会替他考虑的。
“我说了，我说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结婚就结婚。结果人家和我说什么？人根本没打算离婚……”
让李凤兰生气的就是这点，你都什么样儿了？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老公植物人你背着他你……不要脸啊，这样我都肯接受了，你还那么多说道？
“我给高桥打个电话，我劝劝他。”
高秀宁的本意就是，劝高桥结婚。
一如当初一样。
喜欢就结婚，对大家都负责。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高桥在电话里直接拒绝高秀宁了。
“我也不是娶不到老婆，娶一个带孩子的干什么？大姑你别替我操心了。”
高秀宁：……
这。
你和人睡觉，完了你不娶？
这是耍流氓啊。
你也别说男的，你也别说女的。
都不着调。
过去家里不同意，现在都同意了你还这样，像话吗？
就一点道德三观都没有的那种，你说你爸妈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来你这种花花肠子呢？高秀宁就想说了，在耽搁下去，真的就不好找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285 友情
高秀宁以前没觉得老高家的人怎么样，但。
可能是进了城？
可能是做了买卖见多了人？
或许是她变得势力了？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她不是变势力了只是她更为成熟更为见识到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和那些人比起来，高桥智商不突出，情商也没突出多少，占着一份铁饭碗的便利不停对着其他的人挑挑拣拣，高桥的眼光不低。
可。
他本人的各方面条件，实在不高。
因为不高，就造成了眼前这种他挑不到满意对象的局面。
细想想，高桥所有相亲的对象都是来自于农村。
那些孩子们对他本人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求他有份稳定的工作。
“继续这么干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打光棍一辈子了。”
亲侄子，所以希望他好。
可越是年纪大，越是觉得高桥的脑子就仿佛是水泥柱子一般，全部都僵死了。
高秀宁都不说拿高桥和应渊比，感觉和所有优秀的男性比一比，高桥都差得远呢。
这让她做姑姑的觉得很无力。
她希望自己的娘家可以过得很好，过得超过所有人。
可似乎，过不好都是有缘由的。
从根儿上捋一捋，就晓得自己家为什么过得一般般。
过去那是真的不懂。
现在懂了，但她依旧不喜欢徐金枝。可也得承认，徐金枝是比他们强，强很多。
“别人的事儿操心上火都没用，您自己的身体都这个样儿了。”高阳劝了一句。
医生就说她妈这病不能操心，不能乱想。
高秀宁何尝不知道啊。
一大早的高阳去公司了，家里就剩高秀宁和李凤兰了。
李凤兰没早早回去，实在是心里憋屈得很。
三个儿子，除了大春儿你说说一个跟着一个的不争气。
高秀宁想了半天，昨天也是没睡好。
她心思重，家里有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想了一晚上，想出来个主意。
吃饭的时候，她就和李凤兰提了。
“高阳有个朋友我见过，长得小模样肯定没的说，学历也好就是坐过牢，经济犯罪。”高秀宁想起来了吴映红。
高桥不就想要个各方面都特别好的吗？
那吴映红行啊。
李凤兰一听，坐过牢的？
哀怨地看了高秀宁一眼：“姐，你别说了。这不行，这将来家里谁要考点什么都容易受到影响。”
这哪行啊。
祖上那都是八辈贫农，你搞出来一个坐过牢的，这不要命嘛。
高秀宁一时无言。
她也就那么一说，人家愿不愿意呢还都不一定。
李凤兰待了会儿就回去了，高秀宁又给高阳去电话。
高阳对高秀宁从来没那么严肃过。
可以讲，声音都不大好听了。
“妈，这事儿到这里就打住！以后你也别提。还有啊我哥自己也有脑子，他的事情你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喜欢什么样儿的想要找什么样儿的他心里有标准呢，映红这事儿千万别再提了，不是一路人。”
“我这不合计，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可她身上毕竟有……”
高秀宁那个污点停在口中就没继续讲。
讲着讲着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是说吴映红不假，那高阳听了什么心情？
没敢继续说。
高阳和吴映红是真朋友。
就因为是真朋友，她才不会把吴映红介绍给高桥。
提了这话，那朋友就别做了。
世人瞧着吴映红不正经，觉得吴映红能找个正常男人结婚都是她高攀，可吴映红什么出身呐？
人家想当初也是齐州响当当考学考出去数一数二的人物，她是干过错事，但她接触过的男人一个塞一个的那叫做有本事。
吴映红不沾没本事的男人。
沾的那些露水情缘，也都是图脸。
她这辈子早就放弃了，什么时候死她什么时候拉倒，你拉一个高桥出来，这对她而言是一种羞辱。
朋友之间，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乱讲。
你觉得自己哥哥千般万般的好，那留着这点好给有需要的人。
高阳叹口气。
她妈这真的是胡乱点鸳鸯谱。
这可不行啊！
想着呢，吴映红来电话了。
又进医院了。
她进医院向来不麻烦她哥，都是找高阳的。
身体里的那点零件，该摘的都摘差不多了，这辈子也生不出来孩子了。
可她压根没放心上，有或者没有影响不大。
高阳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侍候吴映红，她这里离不开人。
吴映红心大，动完手术也不叫疼也不抱怨，躺了就睡。
睡醒就睁眼睛。
“晚上你得留下来陪我了，我这里没人。”她讲得坦坦荡荡。
不是哀求，不是恳求。
就是那么一说。
高阳点头：“我不走，我一会儿出去给你把用的东西补一补。”
“明儿也不用请看护，我这几天估计都起不来床，你白天正常去上班，晚上守我几夜啊，等我康复了就不麻烦你了。”
高阳握映红的手。
她有点感慨。
其实她觉得，那么好的人生，不能因为以前的错就不放过自己的吧？
映红想好，其实可以好起来的。
吴映红撇撇嘴，她的脸色也不太好。
刚刚动过手术，脸色一点血气都没。
三十多的吴映红已经把胶原蛋白折腾的七七八八了，可饶是如此她依旧很漂亮。
打扮起来，还是要比很多人好看。
可她就是要折腾，往死里折腾。
“别摆出来这么一副可怜我的样子，我哪里可怜了？我这辈子活的有吃有喝，睡了那么多帅哥，该享受的我也享受到了，死了也不亏。”
“那个小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吴映红一愣。
这人死了太久了。
久到她都忘记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其实你说爱吧，反正也爱过。
“挺好看的，也挺本事。就是不走正路，我又推了他一把，不过按照我哥的原话说，我们俩就算结婚了也早晚得分道扬镳。”
他不是个安分的男人，她也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都是祸害！
“你也别那么说，我想他应该是爱你的，不爱你怎么会把罪名都揽了。”
“你不知道那情况。”吴映红没办法和高阳讲那些。
高阳这种乖乖女哪里能晓得她生活的环境。
高阳太正了！
心思从来没歪过。
她挺佩服的。
说起来这个，吴映红故意笑了笑：“我还勾引过你那个男朋友呢。”
讲起来这事儿她还觉得挺搞笑。
高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被吴映红这么一说，眼泪又没了。
她心里常常叹气。
看见没？
不能提过去的。
“他那人不风趣。”高阳淡淡道。
“何止是不风趣，你知道他当时和我说什么？他说让我滚来着还是什么？”吴映红也没太记清。
当时就脑子那么一热。
就干了。
其实大多数她一眼就能瞧出来哪个男人能勾搭到手，哪个不能。
当时还真的是想替高阳试试应渊，因为她觉得那人不太行，觉得高阳的眼光也不太行。
“哦对了，他问我你配吗？这把我气的……”吴映红现在想起来这话都气得跳脚。
什么狗男人！
什么玩意儿啊。
配？
她还觉得应渊不配呢。
286 正面冲突
“他配你肯定配得上，我讲实话你别生气。”吴映红觉得自己又嘴贱了。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高阳点头：“是啊。”
“人活一辈子，大家都活在条件里，来来去去也就看那么点事儿，其实活着也挺烦的。”
高阳拿着棉签给她嘴润了润。
吴映红说了一会儿话，她累了就睡着了。
高阳在医院里守了一夜，好在吴映红没怎么折腾。
一大早，她替吴映红收拾干净又去了水房。
这人不能动，拉了你就得弄干净，不然都是味儿。
她用水冲着自己的手。
其实这种事她也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做，但高阳没嫌弃过吴映红。
就在监狱里待那么几年，每天相处，处的和亲姐妹一样。
她和吴映红很亲，和崔莹却很陌生。
还是请了看护，请看护在自己上班的时间里帮忙照看一下吴映红。
高阳忙了一头午，下午三点多，崔国文找到单位来了。
齐州就这么大，崔国文真的有心找还能找不到？
外面都是人，高阳也就没撵崔国文。
理了理手里的资料，抬起眼看向崔国文的方向：“有事儿啊？”
崔国文点点头。
“我想和你借点钱。”
崔国文来意很简单，他要借钱。
借三十万！
他想搞服装生意。
但是八卦那种摆摊子他接受不了，干那种生意等于丢人，他想买下来路边的两层楼然后自己装修做生意。
“我给你写欠条，我会还你。”
高阳漫不经心说道：“你还有小女儿，小女婿也有钱，这点钱对于厉爵阳来说就是能九牛一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厉爵阳手里十个三十万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崔国文接话说：“崔莹怀孕了，我不能给她找麻烦。”
“你养大了她不找她麻烦，你没养我却找我麻烦，这有点颠倒吧？”
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是她小看了这个所谓的父亲。
“我当年给你写了谅解书。”
高阳语气冷淡：“你这谅解书是不是要卖给我一辈子啊？你想要钱就拿出来讲讲？”
崔国文脸上有些尴尬。
不是逼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跑来的。
他和袁安现在多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两个人不是吵架就是冷战。
那个家让崔国文觉得窒息，他知道自己再不干点什么，家就要散了。
“你就当我是卖你吧，你就买这么一次。”崔国文一咬牙。
“这不行啊，我没钱。”
“你怎么可能没钱？现在齐州就属你们房子卖得好，我听说你想拿多少钱就长个嘴你老总就给你，应渊家那么多的关系你哪个借用不上？当年我可没有坏你，我要是让崔莹一直死盯着应渊，你也没那么容易得到应渊吧？”
他做父亲的还要如何？
他对高阳是有些亏欠，但已经尽量弥补了。
是高阳这个孩子的个性有问题，不然他或者钱或是房子，早就都给大女儿了。
是他抠，是他不给吗？
你从头到尾的想想，她对自己有过一句软话吗？
“你老了没有花销，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法院找到我要钱，那我不会不给，我不给也不行，我要脸。”高阳眉峰一挑，她为了应渊也不能被崔国文搞臭了名声，所以他不能动她一定会出钱，但，不是现在。
崔国文僵了下。
“我以后不和你要钱，你现在给我。”
“崔莹电话是多少啊？我打给她，我帮你要。”
崔国文起身，来时候的好心情都沉了下去。
“你别太过分了！你打她们娘俩，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高阳起身，她将资料放到柜子上收好。
她穿了一件收腰的外套，腰部的线条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你找我算账不就是要打我，我是打不过你，可这里是我公司，我外面养着一群的小伙子。”
真的打起来她也不怕。
那就干呗！
回头她就杀到袁安家，打死袁安！
你看看谁倒霉！
“农村的小伙子，可有力气了。”高阳认认真真的对着她爸讲。
就那种劈柴都能劈半天不喘重气的那种。
她特地挑的。
“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我？我没变过啊，认识我的人都讲我善良。”高阳掰着手指给崔国文形容：“我捐了好几所学校，我还帮扶孤寡老人呢。到了过年过节我就买东西送过去，你看我不求名不求利我也做好事儿。”
三十万？
她可以捐，但不会给崔国文。
人活着嘛，心里头就得有点阳光。
“我是你爸啊。”崔国文痛心疾首：“我现在过成这个样子，是个人都可以瞧不起我！袁安每天都和我吵架，你就希望看见我这样活着吗？”
“那是你的事情，不过女人向来都是这样的，日子过不舒坦了缺钱了，她总得有个发泄的途径。”
你们现在过的日子，就是她过去过的日子！
那些年，她妈靠着舅舅舅妈过活，她妈每天都会发疯，每天都会骂她找茬，有谁可怜她了？
高阳想到这里，眼睛里泛着泪光。
这可能是真的上了年纪，突然有点感伤呢。
那种日子，她太清楚不过了。
觉得活着都没意思。
好在，她妈现在好了。
她妈再也不会拿着她撒筏子了。
她也最终成为了她妈心尖尖上的人，她妈疼她爱她呵护她。
高阳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开车去了袁安家。
她敲门，袁安不开。
高阳也是够狠，直接拿铁链子然后把门拴上。
“我数到三，你不开门我就浇汽油。”
袁安打开了门，却推不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想干什么？”她撕喊着，吼着。
她真的要被这个孩子逼疯了！
邻居推门出来：“我可报警了。”
“阿姨别啊，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她是我继母，她那个老公没养过我现在天天跑到我公司去要钱，我呢也是要脸面的人，我也没办法啊，你报警了我就难过了。”
邻居阿姨听来听去，也不晓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可看这个丫头的着装不像是坏人。
“那也不能浇汽油。”
“行嘞，阿姨放心，我再也不用这种招数逼她开门了。”
高阳解了链子，然后推开门大大方方进了屋子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袁安气得浑身发抖。
“你老公刚跑我公司去，和我要借三十万！”
“他是你爸爸，他做什么也不会和我商量！”袁安吼了出来。
287 真真假假
袁安受够了崔国文。
不是没想过离婚，只是现在离婚，丢人！
她丢不起这个人！
过去有钱就可以过得太太平平，现在没钱就一拍两散？
袁安要自己的这张脸，她不想别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还有一点就是……崔国文是她争过来的，现在放手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放手就证明她当年所追求的就是错误的。
这种错误是袁安绝对不能接受的。
再有，就是崔莹。
虽然现在离婚自由，可总得考虑女儿的感受吧。
高阳一次两次的登门，袁安恨这个死孩子。
“他是你爸爸，你就非要这样污蔑他贬低他你才高兴是吧？”非要把她这个家折腾散了，高阳才会满意是吧？
这就是高阳的报复？
袁安恨高阳。
恨高阳的针锋相对。
我已经离你远远的了，还不行？
“我污蔑他？”高阳皱眉。
“难道不是？你现在高兴了，觉得谁都过得不如你了，你多了不起啊你有钱又找了那么样的一个男朋友。”袁安讥讽着：“江晓凤知道你这样儿吗？拿着汽油拿着锁链跑到别人家喊打喊杀的。”
袁安瞧不上高阳。
死丫头除了会威胁还会什么？
对，还有心眼多。
还会勾引人。
就这样的丫头，嫁进应家能有什么好？学的都是野蛮的那一套，就是个疯子。
毫无礼数可言！
“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放任你丈夫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想你我有什么办法？”袁安反问，她豁出去了。
有本事高阳就杀了她！
过去就是自己过分懦弱才会让这个死孩子认准了她欺负。
“他是想我吗？过去你们日子过得好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想我？”
“高阳，你也说那些都是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反复拿出来讲有什么意思？光荣吗？你现在大小也是有身份讲体面的人，就你口中说的这些也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
高阳推开袁安，走到了沙发前面，坐了下来。
袁安没好气道：“你有本事和你爸闹去，烦你的人是他你去找他。”
高阳伸手抓过来水果盘里的香蕉，扒开皮直接就吃了。
“我偏要找你！”
“你！”袁安有些发火道：“你妈就这么教你的？教你出问题不找当事人找无辜的人撒气？”
“别一口一个我妈我妈的。”
袁安冷笑。
“行，你爱坐你就坐。”
她不管了！
袁安拿过来自己的包摔门就走了。
她过去还总埋怨崔国文，她现在认为崔国文做的也不见得是不对。
那个死丫头实在太放肆了！
叫他们爷俩折腾去吧。
一赌气直接去了玉州。
袁安去找了崔莹，她一到厉家，厉爵阳他妈就不高兴了。
这种不高兴就体现在方方面面。
各种阴阳怪气。
崔莹一开始是高兴的，可婆婆话里话外的挤兑她妈和她，甚至崔莹去厨房想要给母亲炒个饭，婆婆就一座山似的横在那里。
“哎，我儿子可怜呐。辛辛苦苦赚钱还要养丈母娘一家，这谁见过丈母娘还要跑到女儿家来住的？这女儿家还不是你女儿自己的家，太不讲究了……”
崔莹到底是脸面薄，最后那饭没做成。
她去食杂店给母亲买了面包和牛奶。
袁安看着那面包和牛奶，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没办法！
嫁了人的女儿，多多少少得顾及着婆家的脸面。
你除非就是不肯过了，不然道理还是要讲一讲的。
就摊上这种恶婆婆，能有什么办法。
“妈，你想我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袁安开始骂高阳：“……她现在简直就不像样子，有点事情就冲到家里来收拾我，今天更加过分，拿着汽油和锁链……”
崔莹气得有点肚子疼。
这是她亲妈。
晚上把母亲送到酒店，她和厉爵阳就提了。
“我不太想见她，可不见不行，她现在玩了命的欺负我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厉爵阳听了也是不停叹气。
高阳吧，那孩子以前不这样。
他是知道的。
可能是蹲了监狱人就扭曲了。
按道理你的人生已经够完美的了，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还和以前的人和事儿过不去。
崔莹这怀着孕呢，他想了想，道：“我去找她吧，多少她会给我点面子。”
崔莹拉住丈夫的手。
其实有关于她丈夫和高阳的那些破事儿她也听说过，但崔莹从来没问过。
问什么？
假的问出来显得她小心眼似的。
真的，那就更加问不出来了。
现在结了婚嫁给厉爵阳的人是她，那就够了。
结了婚以后明白了很多的问题，也不像是过去那样天真了，什么事情都要问出来一个结果。
厉爵阳给高阳打了电话。
高阳倒是觉得有点意外。
不过想想就知道为了什么。
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约在那里面见面。
她这头儿得照顾吴映红，找的地儿不能离的太远了。
再有一两个星期，吴映红也就出院了。
想起映红，高阳叹口气。
吴映红继续这么搞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现在才多大？已经一身的病了。
不爱惜自己。
回了病房和吴映红交代一声，刚进病房就见一个男人在里面呢，好像是……哭了？
吴映红板着脸。
“你赶紧滚吧，谁想和你结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她想结婚她早就结了。
觉得眼前的人真是没意思的很。
怎么！
觉得她上年纪了，年老色衰就得找个人靠岸？叫个人是个男人就行？
瞧不起谁呢！
露水姻缘，大家就玩玩，你还搞得和真的一样。
“映红，我家里有房子我能照顾你，我回去就离婚。”
吴映红那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是不检点，什么样儿的男人都搞，但不代表她想破坏谁的家庭。
就玩一玩，你也没吃亏。
“你赶紧把他弄走，麻溜的。”吴映红对着高阳吼。
高阳：……
她还得干这种工作呢？
好说歹说把人劝走了。
吴映红气得比动手术的时候脸色都差。
指着门口：“什么德行！以为是个男人我就要是吧？”
“消消气。”
“癞蛤蟆！”吴映红对着门口骂了一句。
离婚那么好离的？家里老婆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就为了她这样的人就要离婚？
呵呵！
男人都是些什么瘪犊子玩意儿。
吴映红狠起来就连自己都骂。
288 姐妹针锋相对
“知道这样的人不好，就远离有家庭的吧。”
高阳勉为其难劝了一句。
这是映红自己的私生活，她没权利指手画脚，但她就是觉得玩就玩了别玩到良家妇男身上。
毕竟那些人结了婚的。
“我怎么知道他有家啊？”
她总不可能睡之前去问问那人，你有没有家？
你觉得那个人会对她讲实话吗？
“搞笑的就是，今天来找我说他准备离婚要和我结婚。”吴映红恶声恶气笑了两声：“跟我结婚？他配吗他？学历技校，一个破工人一年才赚几个钱？也就脸蛋长得说得过去。”
吴映红被恶心的不行。
她的人生是烂，那是她自己愿意烂的。
但别的烂玩意儿想要往她头顶砸，不好使！
“行了行了。”
安顿好吴映红，高阳去见了厉爵阳。
厉爵阳来的晚了点，路上堵车。
他是从玉州开车过来的，不可能准时准点。
高阳听见有人拉饭馆的门，她扭头看了过去。
老厉现在可没有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劲头了。
她耸耸肩。
这人啊，老了也挺可怕的。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都说三十岁还年轻着呢，自己骗自己吧。
应渊的脸现在还很紧绷，过些年到了厉爵阳这年纪，恐怕也得老。
高阳想到这个现实幽幽就想叹口气。
还是她把应渊耽误了。
不然这个年纪，早就当爹了，还用和她在这里苦苦熬着。
将来真的结婚，也有可能是齐州最老的初婚新郎了！
可惜了！
她应渊长得多好看啊。
为什么想要替应渊留些照片，高阳就想着以后拿着照片和自己的孩子显摆显摆，她这辈子可没白活。
你看看搞的对象，那年轻的时候绝对惊为天人，是个大帅哥来着。
她，有本事呢。
“不好意思，路上堵了会儿车。”
高阳被厉爵阳的声音震回了神。
“找我有事儿？”
“我老婆说想找你谈谈，可她现在大肚子来回也不太方便。”厉爵阳看服务员：“麻烦给我来瓶水。”
“饮料？”服务员问。
“水就好。”
他回过头看高阳：“咱们俩算是有些交情，这个面子你得给我吧？”
“交情是有，你占我便宜的交情。”高阳挑挑眉：“还是说你把东西同等价格卖给我的交情。”
交情肯定是有。
但。
高阳不能被厉爵阳牵着鼻子走。
她说的也是事实。
她拿他当朋友，所以才会来。
“我岳母胆子就挺小的，你有什么问题能不能找我岳父亲自见面谈？”
“谈？”高阳撇嘴：“我和他怎么谈？他那人对着你们是一套对着我又是另外的一套，他昨天跑过来和我借钱，张嘴就三十万。”高阳抿唇：“我公司打开门做生意，我不能打他不能轰他，他就吃准了我的这些不能为来收拾我。”
这话吧。
厉爵阳也不太相信。
为什么？
崔国文这人肯定是有点问题，但就崔莹嘴里讲出来的那个，人品不至于如此低下。
高阳和崔国文之间又有一本烂账。
是人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讲话。
“或许你是误会了，他也许是想要靠近你，得到你的注意力。”
高阳鼓掌。
“你看看！这就是我们达不成的共识。”她又说：“你那个岳父很有欺骗性，在你们面前是一种人，在我面前是另外的一种人……”
“好，我回去我说他。”崔莹挺着肚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下来了？”厉爵阳看了妻子一眼，拉了椅子给崔莹。
他们俩讲好的，他出面沟通。
妻子那点小脾气厉爵阳知道，他觉得无伤大雅。
是人谁还能没点脾气了？
扶着崔莹坐了下来。
“你说我爸找你要钱了，回头我说他，但你也别欺负我妈。”
崔莹的视线对上高阳的，她勉强挤了个笑脸。
她告诉自己，再怎么说她今天都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的。
心平气和。
就当她对不起高阳，她低气点！
好，就是她对不起眼前的人，她要低气！
“你说有用吗？你能和我保证他不再去找我妈和我的麻烦。”
“你别太过了，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还要怎么样啊？我妈是无辜的。”崔莹没忍住，火大地道。
她觉得高阳真的有病。
揪着她家不放。
“我得到什么了？”
“你现在生活的挺好，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家呢？”崔莹紧握着拳头。
“你的意思，我得到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家给的？不然请问我得到这一切和你们有什么干系？凭什么我得到了就得放过你家？你那个爸爸打了我几次？对准我的脸打，他打过你吗？你知道被人扇耳光是什么感受吗？我知道，我还可以给你写篇小作文。他来我家打扰我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放过我的家呢？”
“那些都是你说的……”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高阳起身，她看着崔莹那张脸，无论如何都挤不出来笑容。
她是个卖笑的。
这种工作见到人就会笑。
其实现在的高阳真的很少动气的，因为觉得不值得犯不上。
可面对崔莹的时候，她的怒气还是很轻易就被挑动了起来。
她知道，年轻的她很介意那些过去。
一个孩子幸不幸福，不是嘴上讲忘了就真的都能忘。
她记得所有的事情。
厉爵阳拉拉崔莹的手。
“高阳，你坐下来。”
崔莹扭开头，她试着深呼吸。
“就算我爸去找你了难为你了，可我妈并没有啊！”
“那我妈不无辜吗？”
崔莹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简直就是……”
不可理喻。
“你扪心自问，崔莹我们俩现在讲的是不是一个问题，你妈是妈我妈也是妈，我妈遭受到的那些现在也不过是让你妈妈一样一样的体验，你妈还没闹自杀呢吧？”
“你好恶毒。”
“谢谢你夸奖，我这种生长环境我没作奸犯科可能都是祖先保佑了。”她淡淡道：“哦对了，我家的祖先摆明了比你家的好使，看看你爸妈现在落魄的样子就晓得了。”
崔莹的眼泪被气下来了。
她嘴笨，觉得自己讲不过高阳。
打的话，她肯定也打不过。
她好憋屈。
她眼前的哪是个女人啊，就是个无赖！
289 打了高阳一巴掌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厉爵阳看不过眼，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崔家肯定有崔家的不好，但你高阳也是有点得理不饶人了。
厉爵阳也很想将自己代入高阳的那种气愤当中，可能他是个男人他还是无法理解那种恨。
都过去了，不是吗。
崔莹只是想求高阳放过自己母亲，可仅仅是这点高阳都不肯答应。
“你要是再去找我妈，我会和你鱼死网破。”崔莹的脾气又上来了。
谁为了父母都敢豁出去一切的。
高阳笑了笑：“那好，我等你的鱼死网破。”
她没什么可怕的！
厉爵阳皱眉，见那个人要走，他伸出手拽住高阳的手腕，隔着衣服。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嘴上说着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做出来的可不像。”
高阳动动手腕，但没有甩掉他的手。
她的力气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比起来，永远都是小。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视线落在拽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不想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她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崔莹到底没忍住还是骂了出来：“你搅和的我家现在搞成这样，你还不满足。”她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就算我爸对不起你，你捅他他给了你谅解书还不够吗？就因为一点小争吵你就拿剪刀去捅他，现在又不停骚扰我妈，你甚至还敢对我妈动手，拿着汽油和锁链威胁我妈。”
崔莹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她要被高阳折腾疯了。
她这个姐姐就是个疯子！
为什么没人来收拾疯子啊？
崔莹那么嘶声力竭的喊，饭馆里有谁听不到。
旁边几桌正在吃饭的人窃窃私语，老板看高阳的眼神儿都变了。
捅人啊？
这女的，没看出来啊！
瞧着可柔柔弱弱的，又长得挺好看的。
这么狠？
“姑娘，犯过错就得知道改。”有人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实在听不下去了。
旁边那孕妇都要哭得晕过去了。
高阳知道，她这点黑历史啊，谁知道谁戴有色眼镜看她。
说一点不在意吧，那好像也是忽悠人的。
叫崔莹这么一闹，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坏了起来。
听听！
是不是站在崔莹的立场，都是她的不对啊？
她这个恶毒的坏姐姐每天搞事情，搞得妹妹的家不安宁，都是她的错。
她向旁边那桌喝酒的人看了过去，道：“大哥，想听听故事吗？”
厉爵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他觉得高阳搞事情。
谈事情就谈事情，你拉外人做什么？
高阳吸吸空气中的新鲜空气。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八几年吧他给了我妈五百块钱的离婚买断费。什么叫离婚买断费呢就是从今以后再也不管我，一毛抚养费都不给……”
崔莹拿着手帕擦眼泪，然后皱着眉。
她觉得高阳好奇怪好奇葩。
你认为的委屈就是你妈造成的好吗？
她爸爸提过，可以将孩子交给她奶奶抚养，是高秀宁不肯的。
那不给你抚养费，不是你妈的问题？
你为什么委屈？
还有，你念不起书你还不想求人，那不是你的问题吗？
你穷你有理？
就因为你穷，别人就得时时刻刻挂念着你，把钱送到你的手上眼前？
这，毫无道理可言。
她爸就算是找高秀宁了，那时候也是为了她。
高秀宁自己闹自杀，又和她家有关系？
你现在反过来找我妈的麻烦，那是你高阳上门威胁打砸，这是你犯了法啊。
所以呢？
高阳凭什么振振有词？
高阳的遭遇放到公园里任何一个角落，她这种都叫做受害人。
喜欢管闲事的人最烦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故事。
“姑娘啊，过去就过去吧，和那种人斤斤计较也是不划算。”刚刚出声的大哥劝了高阳一句。
其实他能理解。
高阳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人：“是他们不放过我。”
她和姓崔的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人家约了她躲着不见，好像她怕了一样，所以她来了。
崔莹咬着牙道：“你可真会！难怪你事业干得那么一帆风顺的，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你有理。”
她是甘拜下风的。
高阳能言善辩。
“我是挺能干的，能干是优点。”她缓缓道。
“你再去骚扰我丈母娘，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厉爵阳想来想去，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再好的交情，崔莹是他老婆。
谁家正常的男人不帮自己老婆？
高阳巴掌。
“了不起！厉先生啊，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讲半天，讲出来这么一句。
真理没有老婆香呐。
摇摇头，她包里的手机响。
高阳接了电话。
崔莹看着眼前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拿起来桌子上的水对准高阳就泼了过去。
“怎么泼人呐！”
饭店里预备的水都是偏热的，高阳这杯水从进来放到现在，虽然是稍稍凉了点可还是有温度的。
崔莹泼过来水，她能让？
反手就要扇崔莹。
厉爵阳把她手按住了。
“我带她和你说对不起。”
无故泼人是他老婆做的不对，但崔莹现在是孕妇。
“你给我放手！”高阳挣扎。
可没挣扎开。
“你拿水泼回来，你泼我……”厉爵阳将自己眼前的水杯推了过去。
一杯换一杯。
“你神经病是吧？”高阳火了起来。
曾经在商场里，抢她逃生机会那或许不是崔莹自己的本意，那现在拿着热水泼她呢？
高阳的脸受过伤的，她每天用的洗脸水都是她妈给兑好的，高秀宁就怕水温刺激到高阳的脸，虽然医生说已经没事儿了。
“你在哪儿呢，高阳？”应渊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厉爵阳，我叫你松开手！”高阳喊了出来。
崔莹看着高阳那张脸，她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个人肯定打不过高阳。
但想起前几次高阳去家里闹，又是砸电视机的又是打她的。
高阳打过她好几回。
一巴掌直接掴了过去。
“我爸为什么不管你？那是你活该，你就没在自身找找原因。”
个性那么糟糕，还怪别人不喜欢她。
高阳就是活该！
厉爵阳也没料到崔莹能扇一巴掌出去，他眼皮直跳。
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不能善了了。
高阳真的疯起来，他们能和一个坐过牢的人玩狠？
厉爵阳不想。
他是瓷器，他不能拿着自己去和瓦片硬碰硬。
290 应渊护高阳
饭馆里的人大家都出声劝了劝。
继续闹下去，可能就会打起来。
也有人说厉爵阳：“小伙子啊，女人打架你还出手就有点不地道了。”
知道的是你护着老婆，不知道的这不是两个人打一个人吗？
你老婆讲讲话就泼水，泼了水你按着人家叫你老婆打，这有点过！
有点过。
高阳掀了掀眼皮：“崔莹，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今天不双倍打回去，我高字倒着写。”
“你有本事你就打！”崔莹也豁出去了；“你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是吧？我们家对不起你，所以我一直避让着你不和你起冲突，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心里憋什么坏呢？你这就是报复，你们就是个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蹲监狱那是你活该你犯法了，你现在应该进去继续蹲。应渊哥家里为什么不接受你？是因为伯伯伯母看出来了你的坏心肠，你这种人满肚子的算计，就应渊哥是个大傻子他看不透你。对，谁有你本事呢，你生意做的那么成功谁晓得怎么做出来的成绩，你仗着好看勾搭应渊哥同居，可你晓得他家里怎么看你的？他们看不起你！”
崔莹越说越痛快。
她觉得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发泄出去了。
你高阳百般好，可你心眼不正。
你心眼太坏了。
你以为勾引男人同居，就能顺顺利利嫁进去？
哈！
现实就是让你进不去那道大门。
应渊是个糊涂虫，可家里的爷爷奶奶并不糊涂！
“你闭嘴。”厉爵阳吼妻子。
还添乱。
崔莹不想闭嘴。
她难得占一次上风。
她都要被眼前的女人给折腾出精神病了。
什么姐姐不姐姐的，这就是冤家！
“厉爵阳，你给我松开！”
厉爵阳哪里敢松。
正僵持不下呢，应渊伸手撩帘子进了饭馆的大门。
这饭馆就在书店的对面，这一条街说是要拆迁了，拆不拆不知道倒是有点破。
崔莹看见应渊，用鼻子哼了一声。
她现在还怕得罪谁？
她谁也不怕。
她有理走遍全天下。
“你给我松手。”应渊动了唇。
高阳眼皮子一抽。
她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试着把火气压了下去。
“你先松开。”这次她没喊，平平静静说了出来。
是她一个人，她怎么闹都不要紧。
有应渊那不行。
她讲过的，她家应渊是瓷器。
厉爵阳松了手。
高阳那头发上还往下滴答水呢，脸上就挨一巴掌倒是没看出来什么痕迹。
崔莹又不是练铁砂掌的，再说她就那点小力气，她也不会打人也没打过。
应渊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崔莹眼前的那水杯。
“行了，以后别见了。”高阳马上冲了过去，她用手推推应渊的胸口：“走吧走吧。”
“你刚才不说要打死我吗？”崔莹气不过，喊了起来。
怎么应渊哥一来，你高阳就装温顺的小绵羊呢？
明明刚刚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
“崔莹，别给你点脸了。”高阳出声警告。
她不是打不过，她是觉得没必要把应渊拉下水。
她自己怎么样都行，但不能让她男人名声沾黑点。
“敬你一杯。”应渊举起来手里的杯子。
高阳小声说着：“应渊，咱们回去吧，就一场误会。”
厉爵阳抹了把脸，也知道今天的事儿是崔莹做得不对。
端起来自己的那杯。
“真对不起啊，她……”
话没说完，应渊毫无征兆的将水泼到了厉爵阳的脸上，然后抓起来杯子照着厉爵阳的头顶就砸了下去。
“打女人是吧！”
看热闹的人都看傻眼了。
后进来的这个，明明前一秒还如沐春风的后一秒就变了。
之前说是打架，也不过就是女人之间泼泼水打打耳光，现在这是拿着杯子真砸啊。
崔莹被应渊弄傻眼了。
她认识应渊那么久，可以讲应渊是个君子。
话是少了点，但绝对不是那种会伸手打人的人。
还没看明白呢，应渊突然暴起抓起来旁边桌上的盘子照着厉爵阳的脑门砸下去。
“你干什么你？”
崔莹吓的腿都软了。
厉爵阳被人打成这样，连续两次拿着东西砸他，他能忍下来他就不是男人了。
两个男的就打到一起去了。
崔莹想拉架，可她挺着肚子啊，她哪里敢啊。
再踹了她。
高阳见旁边那个窝囊废刚刚还振振有词呢，现在自己男人和别人打起来她管都不管，咬了咬牙。
她冲上去，横在两人中间，护住厉爵阳。
不是高阳要保护厉爵阳，实在是……
她不想让应渊打人。
旁边都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你要是打，你就打我吧……”
厉爵阳肯定不愿意暂停的，他还想动手，高阳对着他就给了一脚。
“你敢动我男人，我打死你老婆！”
她踹厉爵阳一脚，厉爵阳没怎么样，高阳倒是差点摔倒了。
好不容易不打了，高阳攥着应渊的手没敢撒开。
“别打了，眼睛疼心脏也疼，我可能生病了……”她压低声音不停叨叨。
不能打！
派出所。
崔莹哭成了泪人儿。
这和一开始的发展完全不一样。
过去就高阳一个疯子，现在应渊哥都变成疯子了。
拿东西砸厉爵阳啊，那是想打死人是吗？
崔莹很想质问应渊，高阳到底给你灌什么迷糊汤了？
能让你这样的是非不分啊。
高阳拿过来手里的水瓶，往纸巾上倒了点水，递给应渊。
“哪疼？”
“哪也不疼。”他握着她的手。
原本也没打算动手，实在是那场面看着太气人了。
女人和女人打架，他肯定不会出手，因为他知道高阳不会打不过崔莹。
但两个女人打架，男人帮忙了，那就别怪他也掺和进去，是你们一开始做难看的。
厉爵阳对崔莹说了句：“别哭了，没打到我。”
崔莹气得半死，还没打到？嘴角都破了，应渊是不是吃强大饲料了？不然下手怎么那么有力气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他们俩是一对。都是野蛮人，都是疯子神经病！”
厉爵阳被自己老婆给气笑了：“下次别那么冲动了，你看看你打人一巴掌，你老公我都挨回来了。”
291 惹祸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姐……”厉爵阳曾经想过，让崔莹把高阳当成亲戚走动。
崔莹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有些时候他也顾不上。
加上他妈……
如果能有个说说话的人，还是自己家的亲姐妹，那多好啊。
可现在瞧着，不闹出来人命就烧高香了。
高阳的个性……太强势了。
厉爵阳很担心自己老婆吃亏。
别看崔莹闹腾得厉害，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百分百是她。
叹口气。
“我可没有这种母夜叉姐姐！”
崔莹以前想过握手言和，她对那个姐姐是有过幻想的。
独生子女孤单谁都懂，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姐，她觉得也挺好的。
她愿意将自己手里的钱和好吃的都分给那个姐姐一些，可她那个姐却是要搞死她全家！
那两人在旁边说的话，高阳这头都听见了。
她懒得去理。
崔莹就是上了天，也不干她什么事儿。
“冲动了。”高阳舍不得说应渊，可还是得说。
讲过的，你是瓷器，你偏要和瓦片去磕。
磕碎了，谁心疼？
她心疼呐。
“我要是看见你被打，还不伸手，我也不叫个男人了。”应渊道。
“都是误会。”高阳上上下下找应渊手上的伤口，那打了人万一把手打肿了呢。
这心眼偏的，也是没谁了。
派出所的人就等江晓凤回来处理呢。
这都第二次了！
同事是对应渊的印象非常不好，觉得这孩子念书念傻了。
别管多聪明，但他们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倒是女的，瞧着比男的冷静克制多了。
江晓凤推着自行车从外头回来，她这一天到处窜，不骑自行车就得走路啊，她每天走的路太多实在不愿意走。
停好车。
又听到了自己家儿子闹进派出所的消息。
江晓凤拉了脸。
一次是意外，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当派出所是什么的地方？
板着脸进了里面，毫不费事就找到了她的亲生儿子。
“姓名。”
高阳试着和江晓凤解释一句：“阿姨，都是……”
“你闭嘴，问你了吗？”视线落在应渊的身上：“姓名。”
“应渊。”
“性别。”江晓凤抿着嘴。
“男。”
崔莹往厉爵阳身后躲了躲，她从来没见过江阿姨这样儿。
说话恶声恶气的，听起来可别扭了。
说话的语气态度就好像他们是犯人一样，崔莹没经历过这些，心里特别不舒服。
但见江晓凤对着应渊的劲儿更大，她觉得自己还是先躲躲吧。
幸好当时没嫁给应渊哥。
这种婆婆……
太吓人了！
她婆婆虽然嘴碎也很奇葩，但是她婆婆就是纸老虎。
江晓凤拿着笔录叫应渊按手印。
“多大的人了？”
高阳缩在一边努力当个缩头乌龟。
看出来了！
这种时候火气都是对着应渊发射的，她最好别出头当炮灰。
人家当妈的教育儿子，外人别插手。
办厉爵阳的时候，江晓凤的脸色也还是那么难看，但语气没有训应渊的时候刻薄，但是脸也是拉得很长。
警察的威严，今儿都让在座的几位瞧见了。
正常和解以后就可以离开，江晓凤却打电话叫了袁安出来。
她就发现，袁安就是个惹祸头子！！
袁安委屈啊。
和她有什么干系？
“她找到我家来，然后带着汽油和锁链……”
江晓凤那双眼仿佛淬了毒一般移到高阳的身上。
谈不谈恋爱的，她现在也不管。
但如果袁安说的是实话，她就得收拾高阳！
无法无天！
你当这里是什么？
你当警察是什么？
高阳道：“是矿泉水，我不可能带着汽油到处跑的。”
袁安见状，道：“那锁链呢？你绑我家的门，扬言要烧死我这不是假的吧？”说罢她看向江晓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高阳这孩子和我们家的过节你是最清楚的，我们是欠了这点我不否认，可这个孩子就和疯子似的一次一次的盯上门。她这样搞将来对你家也不好的，就不说应渊这工作了，这传出去你们家名声也受影响啊……”
袁安看出来了，高阳怕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可算是抓住这个臭丫头的把柄了！
你们想嫁进应家？我不会让你那么轻轻松松嫁进去的，谁让你惹我了，还敢打我！
厉爵阳出声拦了一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些误会而已。”
他不想和高阳为敌。
没必要！
他和崔莹住在玉州的，但岳父母是住在齐州的，你树立个高阳这样的危险敌人，不划算。
厉爵阳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一开始是由崔国文引起的。
袁安瞪了女婿一眼，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落井下石，她为什么要放过那个臭丫头？
那个死丫头，她目无尊卑。
崔莹没吭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添油加醋。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江晓凤送袁安他们出去，顺便送高阳。
“你留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高阳推推应渊。
她当时就叫他别冲动了！
你犯错，她倒霉！
江晓凤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警服，她抬头看高阳，认真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打到她家门上去，你们俩就彻底拉倒。”
你以前做过什么，她可以不计较。
但是继续这么搞下去，她没办法容忍。
“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想和他谈恋爱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了。”江晓凤直言。
你找了应渊，肯定有找了的好处，当然也会有找了的坏处。
好坏你都要吃下来的。
不然所有好事儿都围着你转，你是太阳吗？
高阳道：“知道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掰扯原因什么的，没必要。
江阿姨也摆明了是不想听。
江晓凤点点头。
看向应渊的位置：“你晚上回家，我下班之后就要见到你，你回了家以后把晚饭做了。”
她得和儿子谈谈心了。
她这儿子，现在放飞的很彻底啊。
怎么以为自己工作上有点成就，就了不起了？
人都做不好，还讲什么成功。
一点事情都忍不了，何以能成大事儿啊。
292 哄开心
“回家会不会挨打？”高阳挽着他手臂，边走边问。
这个时候，她还能调侃他一句。
应渊没笑，他知道他妈是真的火了。
别别以为不给高阳留情面那一句就是怼了，那是江晓凤正常的工作态度。
从逻辑从条理上来说，语气态度都没问题。
真正的火气留着回家发呐。
“不会。”
“哎，我就说了你不要打的，你看看……”这片划分就在江晓凤他们派出所范围之内，出了事儿肯定被带到那里去。
换位思考，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多麻烦了。
“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不后悔，我后悔。”高阳叹气：“原本你爸就不喜欢我，现在可好，你妈对我也有意见了。”
“她分得清谁是主谋。”
他妈这点判断没有，就不用当警察了。
高阳也没心思回公司，先回了家。
高秀宁心脏有点不舒服，下午就没出摊儿。
如果只是一般的不舒服，她肯定不会回来，实在是有点难受了。
上楼愣是上了三十分钟。
这心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搁家躺着呢，就听见有人开门。
“阳阳？”
“你怎么回来了？身体不舒服？”高阳换了鞋马上进了母亲的卧室里。
“没有，就累了。”
高秀宁还想瞒。
她也吃药了，可就是不舒服。
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带你去医院。”
“真没事儿。”高秀宁赶紧伸手拽女儿：“就是发慌，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她现在失眠。
一天能睡四个小时都是多的，大部分的时间就是闭着眼睛睡不着。
不困！
高阳伸手摸摸她妈的额头；“是心脏不舒服？”
“说不好。”
那种感觉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得劲。
也提不起来力气。
不过看到女儿，她觉得自己的病又好了。
“怎么回来这么早？单位没事情？”
高阳原本是对她妈没有什么隐瞒的，但现在她妈这个样子，她不能说。
她妈这心眼窄，听了就更睡不着了。
“应渊！好像说江阿姨让他做晚饭，他哪里会做啊，我帮他把菜买了，一会洗干净送过去。”
高秀宁下了床。
“洗什么干净，他一个大小伙子哪里会做饭，要做什么菜？”她抬腿就去了厨房。
高阳不让她弄，可高秀宁偏要弄。
“我给他都做好，一会你找保温盒送过去。开车给送到家门口叫他出来接，虽然不如刚出锅的好吃，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高阳抱着她妈的腰。
“你现在帮他，那我以后和他结婚怎么办啊？他总得学吧。”
高秀宁用眼睛瞪高阳。
“不是妈说你，哪有你这样给人做女朋友的？做老婆就更不行了，他平时有时间不忙说给你做个饭那是情趣，你还能指望他天天做饭侍候你？你姥姥这是没活着，活着能被你气死！女人得会心疼人。”
“这话讲的，他就做个饭，我就不女人了？”
“我和你讲不上，放以前我们那年代，你这样的都嫁不出去。”
这也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愿意宠！
“以后这种话别乱说，有什么想法放心里，非要讲出来！讲出来就显得你多有地位了？你如果真有那本事，你就关起门来别人看不见的时候，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隔墙有耳，这话传你未来婆婆耳朵里，你叫人家怎么想你？再说小应工作忙，你能多照顾就多照顾一点。谈朋友不就是相互的，分的那么清楚，就别谈恋爱和成家了。”
高秀宁把菜洗了，吩咐高阳：“把土豆丝给我切了，切匀称一点好看点啊。”
“你这道理一套一套的。”
“那是，成功的经验没有，失败的经验我还没有了？就看你们现在这些孩子，一家一个都惯的不像样，有些地方能惯有些不能，该有规矩必须得有规矩。不是所有的惯都是对你们好，我讲这些也是为了你以后好，你能听你就听点，你不愿意听那就当耳旁风吧。”
高阳说她来做就行了，高秀宁偏不。
等做好菜了，叫高阳亲自开车给送过去。
“妈，你跟我下楼，我送完以后带你去趟医院。”
“我没病。”
“这个不能打商量，你是想自己下去跟着我去医院呢，还是想让我扛你？你选个吧。”
开车到公园附近，高阳给应渊打了电话。
“我妈做的，回去你倒到盘子里。”
“阿姨。”应渊哈着腰和车里的高秀宁打了招呼。
“哎哎哎。”
应渊看高阳：“要去哪儿？”
“我妈心脏不舒服，带着去医院瞧瞧。”
应渊想了想：“还是心脏不舒服？要不我陪着去趟医大？”
“不用了，那我带她去吧。”
应渊对着高阳道：“你拿张纸给我，还有笔。”
“嗯？”
“我爷爷身体不舒服都是找一个医生，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这个时间不知道他下没下班，不行我先和他招呼一声。”
高阳现在开车到省会，怎么样也得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不用我陪？”
“不用，我自己能行。”
应渊在纸上写了电话，递给她。
“路上慢点开，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她伸手拍拍他的腰：“走了啊。”
“慢点开阳阳。”他叮嘱。
“知道了。”
高阳上了车。
高秀宁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这个小应啊。
不说十全十美，也是十全九美。
怎么看怎么喜欢。
“当初幸好我去找他了……”对于自己做的这件非常大胆的事情，高秀宁是非常满意的。
关键时刻，她出手了！
且，取得了非常圆满的结果。
高阳点头，附和：“该说不说，我妈还是挺厉害的。”
她就顺着她妈说。
适当的表扬，偶尔也能让妈妈开心起来。
生活里，谁都需要被肯定。
夸人一句，开心一年。
挺好的。
高秀宁唠叨：“我那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当时你也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想来想去睡不着，就觉得吧，那么好的孩子错过了多可惜。人啊要适当低低头，别把脸面看得那么重要，脸是啥呀？啥也不是。”
293 她的家就是累赘
江晓凤到家，发现饭菜都做好了。
闻闻味道。
“你做的？”
不是她瞧不起她儿子，一个不经常做饭的人能做成这样？
纯扯。
“高阳她妈给做的。”
江晓凤笑了两声：“你混的还挺有地位。”
没进门呢，丈母娘都开始帮你忙了。
“好现象，保持吧！你争取丈母娘高看你一辈子。”
那也不是谁家的丈母娘都高看女婿一眼的，被高看一眼的女婿还是十分幸福的。
“你跟我进来。”
江晓凤把儿子叫进房间。
应渊擦擦手，上了楼。
爷爷奶奶还没回来呢，估计半小时以后能进门。
江晓凤脱了外套，坐在床边儿。
“你爸反对你们，除了高阳案底的问题就是她这个家，你应该明白他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去反对去和你作对。她爸这折腾起来没完没了，根本没有断根儿的那天。”
她都处理几回了？
老实说，江晓凤现在也有点打退堂鼓。
其他的都可以不看重，就高阳这个父亲，不行！
不过关！
试问以后过起来日子，他每天找你蹲在你家门口守你，那时候怎么办？
崔国文可以不要脸，你应渊还要脸呢，应家也得要脸。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你解决不了应渊。”江晓凤道：“这样的事情我见多了，高阳现在是不给他钱，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更是没完没了。就是不给钱三天两头找上门堵你也是够难受的了，我现在都不清楚我同意你们俩交往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高阳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两个人结婚是看两个家，她那个家实在太糟糕了。”
“你不能因为她父亲就将错怪到她的身上。”应渊觉得这样并不公平。
“我不怪到她身上怪到谁身上？她爸就是再不来往那也是她亲爹，将来赡养她推不开责任的，你看看她爸现在的态度是想放过她吗？崔莹明摆着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就盯高阳。”
就是警察也不可能每天去盯着崔国文吧。
就算崔国文每天跟踪高阳堵高阳，你讲讲这犯了什么法？
有规定说亲生父亲不可以去见女儿吗？
“我回头给她换个地方。”
“你觉得行就行，但是应渊你也得考虑考虑自身，你现在一切都很平顺，你愿意每天面对那些让你闹心的人？刘雨晴不见得有多好，但刘雨晴的家庭不会惹这么多的麻烦。”
这就是应红杰认为刘雨晴好的地方。
家世清白，就白在这里。
现在你没有生养孩子，所以你不会关心这些。
等你生了孩子，你都要替你孩子考虑一个遍儿的。
因为缺点实在太明显了。
只是高秀宁，那江晓凤认为高阳家也算是白。
加上一个崔国文，那就黑了。
高阳那个爸爸，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说不定哪天就能炸了。
“我知道了。”
“她真的就那么好？”
“妈，下楼吃饭吧。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的，不会再出现今天的事情。”
“希望吧。但是你们俩现在结婚就真的不合适，等等看吧反正也都年轻着呢。”
楼下有人对着楼上喊了一声：“晓凤。”
江晓凤应了一声：“哎，妈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我陪你爸回房间换衣服。”
“好的，知道了。”
江晓凤麻溜换了衣服就下了楼。
给公婆盛饭的时候，应红杰推门也回来了。
看见应渊在家，他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
一家人坐在一起。
“爷爷奶奶吃饭。”
“吃饭吃饭。”
应红杰端起来饭碗，江晓凤在桌子下对准他的脚就狠狠给了一下。
“你踹我干什么？”应红杰黑了脸。
他好好的吃饭，干什么踹他？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江晓凤一脸无辜。
应红杰原本想找应渊茬儿来着，想在饭桌上谈谈有关于应渊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交往，结果被自己老婆踹了一脚，啥想法都踹没了。
他思来想去，就觉得江晓凤有外心了。
你瞧瞧她每天对自己那个态度，劲劲儿的。
这是瞧不上他了，还是外头有新发现了？
别的不说，江晓凤这个性和脸都不拉跨。
和同龄年纪的女人对比，应红杰觉得江晓凤甩那些女的十条街。
他最烦女的每天叨叨叨，要么家长里短要么就是不停讲八卦，要么就是有公主病。
他这老婆，出得厅堂进得厨房，一点不娇气。娶老婆当娶江晓凤，他眼光肯定是好的。
你要说有谁瞄上江晓凤了，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吃好了。”应渊先撂了筷子。
应红杰皱了皱眉头。
刚想发飙，爷爷奶奶没吃完，你就先下桌了？
“知道了快去吧，忙你的去。”应奶奶接了话。
应爷爷开口：“红杰吃完饭来我房间一趟。”
“知道了爸。”
应爷爷的房间。
“那女孩子坐过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行就让他们结婚吧。”
拖来拖去也不能叫分手，不如早点结婚了。
应红杰急。
他爸一旦吐口了，那就是表示同意了。
那不行啊。
“不只是坐过牢的问题，当然这个是最严重的的。不是我歧视那些罪犯，但一百个里面都出不来两个好的，她算是本性不坏也没学坏，方方面面挺上进的。”应红杰难得夸了高阳一句：“两个人结婚除了看两个当事人，总得看看家吧。她家农村出来的……”
“你妈也是农村出来的。”应爷爷不喜欢听这些。
城市农村不要紧，要紧的是人的思想。
是看这个人有没有可造之材，不是看她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了。
“我不是看不起农村，她妈是农村人你说将来能不能拖后腿啊？还有她爸妈的问题，就以前那老袁家的那个姑爷，有钱的时候倒是没瞧出来什么，现在钱糟践的差不多了搬到齐州来住了，两个人游手好闲的……”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应红杰不想看不起崔国文。
但崔国文现在就到处横晃，应红杰无法接受这样的亲家。
高阳是崔国文的女儿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应爷爷皱眉。
这倒真是个问题。
“你以为我就是瞧不起她，所以就横在他们俩中间不让他们成？我但凡有点办法我都能成全他，应渊将来的名声要不要？他除非能保证他走到哪里就把丈母娘带到哪里去，不然那个小高的爸爸不到处找？”
“国文也不是那种人吧。”
“是不是现在不用我说，你慢慢看。一个人过惯了有钱的生活，他现在没有钱，你说他闹不闹心？”
崔国文离婚的事情，他还真的没打听过。
现在知道的七七八八，这人就是从根子上坏了。
遗传基因角度来说，那个小高能跑了？
294 堵高阳
应红杰一点都不想和那样的人成为亲家。
这和当初崔莹那情况又不一样。
那时候知道的也不过就是崔国文离过婚，过不到一起离婚正常，但没有道德底线没有三观的离婚，应红杰是不能接受的。
这不是……陈世美嘛。
应爷爷道：“那应渊不听你的……”
“我是他爸，他听不听都得听。再说也不是我让他找个这样的对象，那个小高……想法太多了，你说应渊那些年不谈恋爱，怎么就到了她手里随她摆布？不是我背后讲人，就这种女人很可怕的，她一旦不守法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她倒霉。”
“营员们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了？”
“那万一呢。”
应爷爷挥挥手：“你下去吧。”
“有些时候您和我妈也别太惯着应渊了，什么事情都由着他不见得就是好事儿。我姐就是个例子，结了婚生了孩子然后呢？那种孩子不如不生，生出来也应该扔到马桶里溺死。”
想起来陈军，应红杰就被恶心的不行。
有些孩子，真的不如不要！
应昭那时候如果不结婚就和应歌似的，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儿。
老大和老小换换就好了！
应爷爷叹气：“应歌就真不结婚了？”
说是尊重，他确实也挺尊重的。
从不打听从不侧面旁敲，但心里挂念着。
父母生养了子女，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幸福。
没人规定单身不幸福，可老了怎么办？指靠侄子？应渊再靠谱儿应爷爷都不放心的，侄子只是侄子，亲生的孩子都有可能不管你，侄子就更有可能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行将来她就搬过来跟我和她嫂子一起过。晓凤的个性你放心，她不会折腾应歌的，你现在就是逼着应歌结婚她也不能同意。”
“那家不是来求了吗？”
应红杰撇嘴：“他们求了我们家就得嫁？想当初他们家是怎么折腾我妹妹的？当我们老应家没人，小歌把腰都哈到地上去了，人家瞧她了吗？现如今自己儿子这样她心疼儿子就不停找，再让我看见她一次我一巴掌给她扇到马路上，欺负谁都好使欺负我妹妹就不行。那种人家也不能嫁，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觉得他爸有点心软。
这人上了年纪，可能是脑子就不太好使了。
总是立场坚持不住，总想妥协。
高阳载着她妈去了省城医大，应渊可能是帮着联系过，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医生。
但是高秀宁这病呢，目前解决方式只有吃药。
要么还有一种，动手术！
但是动手术风险太大太大。
医生讲得明明白白，其实现在养养还好，真的动手术首先说这个危险性，其次就是看恢复，各方面都麻烦。
高秀宁一听手术，觉得自己的心脏更疼了。
她还想长命百岁呢，万一下不来手术床，她亏死了！
她得活着啊！
她活着，高阳就能有个依靠！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说什么都不能奔着死去折腾。
“谢谢医生，我再想想。”
“保持心情愉快，你看也这么大的年纪别总操心这个那个，药要按时吃，每天运动还是要的，激动的不行那就散步……”
高秀宁不停点头。
高阳又开车回齐州。
路上高秀宁就叨叨：“我可不想做手术啊，这放过去人身上拉个大口子，那死了都和别人不一样。”
高阳被她妈给气笑了。
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你就别折腾了。”
“妈，你老实和我讲别骗我，现在是不是比前阵子严重了些？”
高秀宁摇头：“就是上楼费劲儿，中间得歇歇。”
可能是上年纪了，这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那咱们换个房子，买一楼。”
高秀宁给了高阳手臂一巴掌：“这房子和买白菜似的，还总换啊。”
手里有点钱就这个折腾，疯了吧！
“这有什么啊，你拿房子换房子，也不吃亏。”
“那旧房换新房不吃亏？旧房换旧房，我还舍不得我那房子呢。这房子就是你的福地，你条件变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高阳哼了一声：“这样讲，那我蹲监狱也是从这个房子开始的……”
“会不会说话？”
娘俩在路上掐了一会儿，快到家的时候高阳接了应渊的电话，应渊问问高秀宁的具体情况。
应渊道：“不行我就托托人去BJ看看，毕竟那边专家更多一些。”
“有认识的人？”
“这个你别管，能借上力。”
欠点人情也不会怎么样。
有病就还是得看了踏实。
“知道了，那帮我联系联系看看吧。”
刚刚那医生和她讲完，她这心也是一上一下的。
“到哪儿了？”
“到齐州了。”
“慢点开。”
“知道了。”
高阳挂了电话，又开了半小时到了家。
到家因为天实在是有些黑了，母女俩挎着胳膊进了楼栋才发现的崔国文。
高秀宁这心脏又开始不舒服了。
气的！
牛皮糖啊他？
“你先上去。”她护着高阳，让女儿先上楼。
“你又来干什么？”高阳问。
崔国文指楼上：“是上去说还是在这里说？”
“你要不要脸啊？”高秀宁骂了出来。
离婚这些年了，孩子你也没管过，还来做什么呀？
“我见我女儿，我想来看看她，你管不着。”
“上去说吧……”高阳道。
“阳阳！”高秀宁瞪圆了眼珠子看高阳。
糊涂啊！
崔国文迈开步子上了楼，他还扭头看高秀宁：“你没听见我女儿说的话？”
高秀宁气得心脏疼。
高阳在楼下打了个电话出去。
“嗯嗯，你过来吧，就在桥后头那个楼，我等你。”
高阳挂了电话，上了楼。
厉爵阳叹口气，他看了一眼崔莹，想了想还是没告诉老婆。
“妈，我想问你件事儿。”
袁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刚刚正在和崔莹聊天。
“怎么了？”袁安笑眯眯看向女婿。
“我爸又去高阳家找她去了，她现在给我打了电话叫我过去。”他毕竟有家，这样单独过去不好，崔莹又怀孕，只能带上丈母娘了。
袁安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刮得干干净净的。
295 家庭纷争
袁安认为自己要了一辈子的脸面，到老到老脸面开始不值钱。
应渊那孩子打她的脸，高阳也在狠狠的打她的脸！
特别是后者。
高阳闹腾她不够现在又开始闹腾她女婿了。
是想把崔莹的婚姻搅和黄吗？
试问，谁家的女婿会忍受这些。
套上衣服跟着厉爵阳出了门，说是崔莹奶奶打电话过来了。
“我奶怎么了？我也去看看吧。”
“去什么去，你现在什么样子了，你就乖乖待在家里。”袁安叮嘱女儿。
“妈你去了以后给我奶扔点钱。”
崔莹对着自家亲人一贯的宽厚，她觉得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的，不能空手登门。
空了手就说明你没把长辈放在心上。
再说爷爷奶奶对她很好的。
袁安听了只觉得心酸。
崔莹这么好的孩子，上天为什么不肯厚待她女儿呢？
和高阳那种六亲不认的比起来，崔莹就是个小天使。
袁安上了车，长长叹口气。
“高阳啊她就是故意的，她不折腾她就没办法生活了。我也不晓得上辈子是不是欠她的，不是登门打闹就是给你打电话……”袁安试着把锅先推出去。
她自己也认为，高阳就是故意找毛病。
厉爵阳宽慰岳母两句，但心里也是有数。
高阳搞事情，也不可能拽着崔国文的腿拽到家里去的吧？
他对岳父也算是有些了解，但现在来看，恐怕他看走眼了。
高秀宁家。
崔国文进了屋子里和大老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自动自觉伸手拿水果。
高秀宁就恨不得马上弄点耗子药给前夫喂下去。
她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家里突然多这么一个男的，她看着难受眼睛疼。
另外的一个层面就是，高秀宁瞧不起崔国文。
对，她瞧不起姓崔的。
“你别告诉我，你想认回来他。”高秀宁一嘴鸡粑粑味儿：“你长这么大都是你舅舅舅妈管的……”
崔国文除了那五百块钱，真的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是那样的人？”
“那你糊涂，这样的无赖弄到家里，以后他天天来怎么办？”
“你怕他？”高阳问母亲。
“我怕他？我谁也不怕。”高秀宁站了起来，她现在想明白了，有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力气大点，但是崔国文这人胆子小的很，他敢打自己还是敢杀她？
“我叫他老婆和女婿过来了。”
高秀宁叹气：“他现在就是没钱了想从你的手里弄钱，你就是喊他祖宗来也没用。”
她看得明明白白的。
就穷的！
崔国文坐在客厅里认认真真打量高阳的家，他觉得和他过去在玉州的那个房子肯定比不了的。
当年他和袁安的条件特别好，钟表一类的全部都是进口货。
家具什么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木料，做工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
别以为过去落后，现在卖的那些家具和他使用过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东西永远都是好东西。
视线扫过家里的大白墙和卫生间以及厨房的自带木门。
这房子买来的时候，门都是自带的。
高秀宁过得很节俭的，那时候也不流行搞什么装修，买了开关装上就能直接搬进来住。
灯泡人家开发商都是直接给带的，虽然不好，但能用。
高秀宁懒得出来招呼前夫。
高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崔国文说她：“家里也应该好好装修装修，你也不差那点钱。”
这屋子里看着乱糟糟的。
一点设计感都没有。
不是他说高阳，既然有钱了就提升提升一下审美。
高阳瞥了她爸一眼：“钱那么好赚的？”
“别人不好赚，你还不好赚？我听人说你道西那一片的房子都归你卖。”
在齐州，高阳也是叫得上号的。
至少崔国文是这样认为的。
那你得赚多少钱？
家里都要装不下了吧。
“你也说是归我买，我是替人打工的。我上头还有老板，公司都是人家的。”
“你别和我说那些多。”
高阳眯了眯眼睛，“你死缠着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你爸，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你自己信吗？”高阳笑了笑。
现在拿什么父亲的身份出来说，简直就和笑话一样。
如果她爸爸落魄了以后离她远远的，她还有可能会佩服崔国文一些。
有人上楼的声音，然后是敲门的声音。
高阳起身去开门。
“进来吧。”
袁安这前些日子烫的头发，她脸蛋长得好看即便是大妈头顶在她的头上都带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美。可今天外头可能是刮风，也有可能是她脸色实在不好看，这头发和鸡窝一样。
拉着一张黑脸进了门。
“都到了，那就一起聊聊吧。”
袁安恶狠狠看向崔国文一眼。
“坐着干什么，回家！”
“你现在走了，过两天他又来找我，还不如趁着现在把话说清楚。”
高阳的声音懒洋洋的。
她妈现在是不怕她爸，可她爸总时不时骚扰上门，这也让她妈闹心啊。
真出点事儿，谁负责？
心脏病人可不能受刺激。
崔国文见到妻子和女婿登门，对高阳的不满就恨不得从脸上溢出来。
他不能当着厉爵阳的面儿来丢人。
他女儿崔莹现在怀着孕呢。
“先回去。”崔国文起身。
“你过两天找我，我还是要找他的。”
“你要不要脸？”袁安突然吼了出来。
干什么呀？
你认识厉爵阳吗？
就三番两次的找，你想干什么？
袁安甚至都怀疑高阳想要勾引她女婿。
高阳这孩子一直就是想报复。
高秀宁咣当一声拉开了门。
她听见袁安的吼声了。
这是在谁家呢？
她刚刚给应渊去了电话，叫应渊赶过来。
家里没个男人就不行。
场面上不占优势。
“你骂谁呢？你丈夫时不时就来，谁不要脸啊？”
你闭嘴吧。“崔国文训斥高秀宁。
高阳拿着苹果对着袁安的方向就砸了过去，袁安实在是被高阳弄出来心理阴影了，她怕啊。
往丈夫身后躲。
崔国文抬手就要打。
厉爵阳幽幽叹口气。
他实在是不愿意被搅和到这种家庭纠纷中来。
不擅长处理这些。
而且，他真的很腻烦。
岳父母两口子外加高阳，他一个都不喜欢！
296 应渊出面摆平
厉爵阳那么精的人还能看不出来崔国文的意图？
觉得老丈人吃相太过于难看。
“你敢打她，我和你拼了！”高秀宁护在女儿前面，嘶声力竭喊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我妈有心脏病的，她出点事情我就去烧你们家房子，别以为我不敢！”
“你还想怎么样？这把你能的，你什么干不出来？亲爸爸你说捅就捅，你有良心吗？”崔国文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离婚的人那么多。
为什么其他的孩子都能体谅父母，高阳就不行？
你最难的时候，爸爸打算逼死你了吗？
为什么不记着点好的？
屋子里沙发也被推到一边去了，气氛剑拔弩张的。
“爸，你先把手放下来。”厉爵阳在这里，他肯定不能叫崔国文打人的。
道理上讲不通。
崔国文护住袁安。
袁安开始委屈上了：“高阳不是阿姨挑你，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吧？你说说你对我有点晚辈的样子吗？你揪我头发打我，这些我都和你计较过吗？”
“现在谈的是这个吗？我现在说的是你老公不要脸的登门来纠缠，说的是之前登你家门的事情？”
“你爸来……”
“你爸！”高阳道。
“你放肆！”崔国文吼了出来。
应渊是打车过来的，距离是近可能要走过来也得需要点时间。
起步价就到了。
下车急急忙忙跑上楼。
厉爵阳听见敲门声去给开的门。
应渊身上带着一股风进了大门，直接走到高秀宁身边，轻声问道：“阿姨，哪里不舒服吗？”
高秀宁指指眼前的这些人，苦笑道：“让你看笑话了，可阿姨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一家子都来了，我怕阳阳吃亏。”
应渊扶着高秀宁回了房间，过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你坐着。”他看了高阳一眼，指着一边的椅子说。
高阳，坐了。
崔国文这火气突然就消了。
袁安也不委屈了。
应渊指指对面的沙发：“叔叔阿姨坐吧，哥你也坐。”
厉爵阳：……
昨天用拳头打他的时候，可不是眼前这副嘴脸。
叫他哥！
不过男人向来没女人那么记仇，有什么问题打都打过了，也就算是了了。
“阿姨心脏不好，你们不能这么气她。气出来问题，你们也负担不起。”应渊指指卧室的门道：“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我来帮你们调解。”
应渊现在就是一家之主的架势。
袁安抿抿嘴。
那还说什么？
你们是一家子的。
我说什么，你都是向着姓高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应渊一来，袁安也不跑偏了。也晓得问题就是出在自己家的身上，她说什么？
讲什么都是错啊。
“都没话讲，那么我讲两句。阳阳对叔叔是有赡养义务，可叔叔现在这个身强体壮的劲头儿估计还轮不上她出钱，其次叔叔还有亲生女儿崔莹在，崔莹是不管叔叔了？”应渊看向厉爵阳，道；“哥，这点义务应该尽的吧，我家这个是亲生女儿不假，可有后妈就有后爸。你说她小时候满打满算就得到过五百块钱，现在让她赡养是不是过分了些？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
厉爵阳：……
“还有叔叔，如果崔莹不赡养你，我建议您去告她。一告一个准儿，她说了不算的，你可以到处宣扬，弄臭她的名声，她不是结婚了，闹她婆家几次，她就乖乖听话了。”
袁安一口血险些吐出来。
怪她过去小瞧应渊了。
这是人吗？
这就是披着狼皮的羊！
最最不是东西的人就是应渊！！
崔国文脸色有些发僵，“应渊啊，事情你都不了解全部……”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阿姨也没拿我当外人，我和高阳是没结婚但也和结了差不多，有什么事情别找她们母女俩，来找我。叔叔您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地都来找我，我能处理我都给你处理了，不能处理我想法设法我也得让崔莹给你吐出来你想要的东西。”
“应渊，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是和你妈关系不错，看在你妈的份儿我才忍你的！”
目无尊卑！
难怪他能和高阳走一条道上去。
都是怪物！
“其实也没必要看我妈的面子，您觉得不舒服可以骂我，觉得不爽可以打我。我呢是肯定不会打长辈的，我去会打我哥，有他当靶子呢，把他打个鼻青脸肿应该不难。”
厉爵阳听着这话就有点憋气。
要么就说，别和这种家庭的人斗。
都是积攒出来的斗人经验。
厉爵阳也瞧不上应渊。
觉得不就是靠家嘛。
其次一口一个威胁的，太跌份了。
高阳起身，对着应渊说：“我回房间了。”
看起来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应渊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说起来都可笑。
她和这些人讲一，那些人就说二。
讲都讲不清。
应渊一来，都老实了。
高阳就纳闷，请问差什么？
进了屋子里，看着她妈坐在床边生气呢，替她妈揉揉后背。
“医生怎么说的都忘了？”
“我烦他们！”高秀宁就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那么烦啊？
“让他处理去吧，不过说起来真奇怪，他们怕应渊什么？”高阳心想是她不会打人还是她不会骂人？
可她就算把家都砸了，就没人怕她。
见了鬼了！
高秀宁长叹气：“你小不懂得，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
就像在农村，你家里有个男人就没人欺负你，不然别人逮住你可劲儿欺负。
人性就是如此。
应渊就算不能打人不会骂人，但他是个男人。
他站在家里的客厅，那崔国文就不敢随意动手。
“我还小？我要是小，你就别操心我了。欺软怕硬呗，我懂。”高阳撇撇嘴。
她都不求亲生父亲能为她待来点什么，只求亲生父亲离她远远的。
你看这要求不高的吧。
你说这一家子为什么要搬回齐州来住？为了方便克她吗？
“我现在懂应渊他爸为什么看不上我了，可能我这命是真不好，有这样的爸能好得起来吗？”
“呸呸呸，乱说。谁说你命不好的？我会看，你命可好了，就是先苦后甜，以后顺风顺水的，他能影响你什么，你都不是他老崔家的人，你姓高是我们老高家的，你姥姥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297 老无赖
高秀宁最讨厌别人迷信。
杂？
属羊的命不好？
你见过几个属羊的命不好？
就算全体属羊的命不好，她女儿的命也是好的！
命这个东西，她认为老天给了一半剩下一半靠自己创造。
那谁的人生都是甜的？
都是甜的，她也不羡慕。
她就喜欢她和他女儿这种靠着努力劳动换回来的好结果，她信命也不信命。
客厅里。
“叔叔想从高阳的手里拿钱这不现实。”
崔国文不说话了。
他刚刚对高阳的硬气，现在都没有了。
毕竟对他来说，高阳欠她的！
这种亏欠，崔国文就认为自己和高阳要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
别忘了，高阳判刑之前他写过一张谅解书。
不是他，高阳还得多判两年。
“而且我知道叔叔为什么拿捏她，是因为那张谅解书。”应渊缓缓道：“当初打官司，请律师的钱是阿姨出的，各方面跑是阿姨跑的，您医院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高阳妈妈掏的。”
是的。
崔国文当年所有在医院的治疗费用都是高秀宁缴的。
当然法院也是那么判的。
崔国文起身：“我也不和你说那么多，有些事儿讲不清。”
讲不讲的也是姓高和姓崔的之间的事情，和姓应的没关系。
应渊瞧出来了，崔国文这就是打算打持久战。
老实讲，确实很不要脸！
他走到门边，敲了敲门，高阳开了门。
“你带阿姨出来。”
高阳和高秀宁又重新回到了客厅当中。
“这个家呢，暂时是我来当。有任何的问题，你们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崔国文冷着脸带着袁安离开了。
高秀宁撇嘴：“人活成他这样，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她瞧不起崔国文！
这个男人有什么值得被人瞧得起的？
有手有脚，自己不知道赚钱，成天就会惦记别人钱包里的钱。
呸！
她当年的眼光实在是不好。
由此可见，挑人的时候道德品行要高过于脸蛋。
长得好看，骨子里就是个无赖，以后遭殃的就是生出来的子女。
“阿姨，他下次再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治他。”
高秀宁叹口气：“小应啊叫你看笑话了，可阿姨觉得家里这点事也没必要瞒着你，反正你早晚都知道的。”
瞒也瞒不住的。
谁也不傻。
现在把这些不堪都搬到明面上来摆着，应渊瞧了至少能做到心里有数。
你若是一开始就隐藏着，等到日后爆发，那就等于骗婚呐。
“没什么。”
应渊没放心上。
他妈问他怎么解决？
应渊已经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高秀宁自己单独居住那肯定是不行的，崔国文这种人就是吃定了高秀宁，无论高秀宁能不能支棱起来都不能让崔国文打怵。
唯一的方法就是，高秀宁以后跟着他和高阳居住。
只能这样。
崔家。
崔国文回了家和袁安在房间里就吵了起来。
完全不顾崔莹还在隔壁。
袁安根本不让份儿，各种难听的话骂出来。
崔莹一听就想去劝，厉爵阳拉住她。
“咱们回玉州吧。”
“可我爸妈……”
“路上我和你说。”
崔莹去了父母房间，袁安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面对崔莹的时候都拿不出来好态度。
硬邦邦问道：“怎么了？”
“妈，我和他先回玉州了，家里有点急事。”
“快走吧。”
崔莹两口子刚出门，袁安就砸了家里的花瓶。
“窝囊废！”
“你骂谁窝囊废？”
袁安破口大骂：“我骂的就是你，我骂别人对得起你吗？这些年你除了拖后腿你还干了些什么？我爸留给我的钱都被你败光了，我们就连玉州都没办法留下。”
为什么回齐州住？
因为怕丢人。
还有什么脸住在玉州？
来来去去总能撞上熟人，那种环境让袁安觉得压抑。
她后悔了！
她当年就不该找崔国文的。
这个人没有志气没有本事，空有一副想做大的狂妄心，他什么也不是。
袁安想起当年那些追求她的人，脸蛋长得都不如崔国文，但是那些人现在都发家了。
对老婆也很好。
你见哪个让老婆遭罪了？
自己家的这个，看一眼就能做上三天的噩梦。
“我拖后腿你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你命如果好，就不会害我做什么赔什么。”
他也不相信克夫一说。
可现在他为什么翻不了身？
“我和你拼了……”
崔国文倒是没打袁安，他不会打人。
但是夫妻之间吵架，各种难听的话说了一个遍儿。
崔国文就讲了心里话：“我还不如当初和她过了，至少她不克我。”
高秀宁虽然他瞧不上，但高秀宁养出来的闺女让崔国文高看一眼。
路上。
厉爵阳把崔国文干的事情说了。
“你爸……确实总去找她要钱。”
崔莹冷着脸：“你收她什么好处了？”
厉爵阳直视着前方，然后道：“我和你妈去的她家，亲耳听到的。你姐的男朋友都赶过来了，他当时就说了现在那个家他做主，以后有事情直接找他，你爸可能对于你来说真的是个好父亲但……”
崔莹不愿意相信这些。
她好好的爸爸怎么就成无赖了？
怎么信？
她一次没撞上过。
她也知道厉爵阳没必要骗她，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想给我爸拿点钱做生意，或者让他跟着你干……”崔莹讲出来了心里想法。
有丈夫带着，她爸至少可以过得衣食无忧。
厉爵阳没吭声。
车子里的气氛很安静。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出声道：“跟着我干不行。”
他信不过崔国文。
而且他自己家买卖，所有的钱都是他亲自过手的。
他不相信外人，更加不会相信那个老丈人。
“你手里的钱你想怎么支配那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想我帮你掏些钱，崔莹我劝你赶紧打住。你用钱要买衣服要买什么我都拿给你，甚至就算你妈需要我也可以出这笔钱，但拿一大笔创业钱，我做不到，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依靠，但这种事情就别靠着他了。
他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