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李大炮语录之“这些问题我都没遇到过”
“......大制作，还是大制作，刚才很多老师都提到了大制作这个问题，这些年我演了不少片子，自己也拍了一点。从这些年的经历来看，我想要说一句的是，我们电影人应该警惕这种大制作病！
咱们电影人做电影，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别一上来剧本都没成型呢，就一挥手说：啊，我要拍个投资多少个亿的片子。好家伙，这听起来场面，可是步子一下跨太大，咔一下容易扯到蛋。”
哈哈哈！
坐在第一排的葛大爷，最后一句引起会场一片欢乐。
坐在第二排的李南池挠挠头，葛大爷说的这句话，总感觉在哪儿听过？
东西两个角落里，两排的会议记录员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
于他们而言，会议记录也是一门学问，如何把会场一些大佬的“通俗话”给“信达雅”的记录在会议稿上，这对他们的中文水平，都是一个考验。
“老葛话糙理不糙，有政策扶持固然好，但是呢，高票房和大制作，绝对是不能画等号的，拍片子要注意不要讲排场，不是说没个五六个亿的投资，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价。今年，我们国内电影市场，接地气的作品叫座又叫好，这会是一个趋势。咱们电影人要放下一点身份束缚，不是说前一部片子投资是亿级，下一部决不能拍低于上部投资的。”
前排的某炮嗓门一扯，“对头，现在不少电影立项，好家伙，一开口就说要十个亿，十个亿有那么好拍吗？按照咱们一贯的盈利原则，十个亿的投资，没有三十亿的票房，可能回本吗？所以我就从来不给自己找这种罪受。”
听闻这言，坐在某炮对面的国师，顿时有些脸黑。
旁边的人见状，出于会场和谐氛围而岔开话题说：
“这接地气的作品，贴近生活固然好，可是我们电影人中有专长情怀的，所以我倒觉得没必要按照市场的节奏打乱自己本来的步调。咱们很多电影人，走到现在还坚持在监视器后面的，都不容易，大家伙的风格也由此确定下来。
如果贸然因为市场的短时期流行某类风格就去转型，这实在是抹杀自己的电影事业生命。电影的世界，本就该是博大胸怀的，既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都能在观众世界里找到受众。不能因为说，短时间内哪个风格流行，观众爱看，那我们就一股脑的都去做......”
说到这投资、票房、创作风向的相关问题，大家显然都非常有感触。
坐在人群中，李南池不争不抢，屁股挨着椅子十分紧贴，就带着耳朵听。
但年龄搁在这儿，作为与会众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肯定是要发言的，这样才具有与会的代表性嘛。
于是。
“南池，说两句？”
会议主持人点名了。
李南池就站了起来，其他老师发言都是坐着直接发话，自己年龄摆在这而，要是也老成在在的坐着说话，显得有些不尊敬。
看着自己在会议本上记录的一众老师所讨论的“演员、资金、题材、扶持”这些词，然后抬头说道：“感谢会议主持人的点名发言，呃，那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底下响起善意的笑。
看着站起来的李南池，在座的不少人心思有些唏嘘，他们也都是有孩子的，自家孩子里头的老大也不过与其一般年纪，尤其是人头中的陈导，更是感触，因为自家那小子跟人家还是一个班上的同学。
李南池接着说道，“因为刚才老师们所遇到的选人、资金、题材IP、扶持等等这些问题，目前这些问题我都没遇到过。”
嘎——！
善意的笑猛然停止，心脏顿时有些抽抽的。
坐在李南池前排的郭领导头微微转过来，斜眼瞧着李南池，仿佛在说：你小子又要开始了，好自为之？
李南池眼神里释放着真实，他确实是实话实说，组织了一下语言，将纸上写着的这几个词串联起来说：
“在选人关上，红星厂目前习惯使用的是新人、有合作经验的人以及圈内有口皆碑的演员。在选人这个问题上，我是这样认为的，目前咱们的内娱，有一个“怪像”：不是制作单位保持着选人的主动性，而是粉丝在主导着咱们选人的节奏，或者说是粉丝经济主导了制作单位的选人审美。
针对这问题，红星影视从一开始一直就保持着独立的审美性，粉丝要是喜欢，那就投入到红星作品的怀抱。不接受，那你就离开。所以红星影视绝不、也从来不会去迎合粉丝所谓的投票说谁谁谁适合哪个角色的声音。我一直认为，如果我们制作单位在选人中纯粹独立一些，那么用到有爆炸危险演员的可能性就不会很大。
资金这个问题，嗯，选人和资金的牵扯意向很大，基本上用了别人的钱，就得接受人家的人，所以红星厂基本资金独立，一向秉持着有多少钱做多大作品的原则......”
坐着的不少制作单位代表，嘴边抽抽，红星厂当然不缺钱，那背后还站着一个沪都李家——年轻人站起来说话真不腰疼。
对面的某炮抬头瞅着这在京城导演圈里都声名鹊起的年轻人，自己纵横江湖被尊称一声“钢炮”。咋瞅着这年轻人说话是真才有股子炮味儿，就应该叫“李大炮”算逑。
李大炮又说，“题材IP，这方面，我比较单一化，除了军事题材类型，其他方面没有意向，未来在这一领域，红星影视还将继续深耕细作，专注于该题材的开发......”
五分钟出头的时间，李南池从选角、资金、题材三个方面串联着谈了谈，着力于刚才众人探讨得这三个方向问题说了下红星厂的做法。
对面一老师抬手问，“粉丝经济主导选角审美？能详细说说么？”
李南池张口就说：
“咱们国内的各文化产业链，很注重消费者层面的参与，这是好事，也是咱们内娱经济最狡猾的地方。这样子，就是把粉丝培养成栅栏里的‘韭菜’，等长到一定高度，就上去割一割。怎么去施肥呢？那就是所谓的‘大量资源’灌溉了，互联网时代的大曝光之下，哪怕你是“东施”，也能给你打造成‘西施’出来。
......培养起这些粉丝后，这也就成为演员本身底气之所在，成为经济公司与咱们制作单位谈判的砝码。我们制作方也开始乐意去使用这些粉丝演员，当一个五千万粉丝量级的演员摆在你眼前时，那么票房计算似乎就变得很简单了......”
第317章：游戏部挂牌，回到沪都
“......很明显的，这位演员背后哪怕五十人里有一个进入影院去贡献一张影票，按三十块的票价来算，那都有三千万的票房。
可是，内娱这种生态继续发展下去，大概率会让咱们在作品筹备的一开始就变得依赖粉丝，在选角审美之初就受到这种干扰，难以避免的就走上粉丝经济的捷径。”
看着李南池站着侃侃而谈，一个年轻的面孔在批判着圈子内的“流量经济”，在座的不少老师，总感觉有种认知上的错位感。
坐着的人中，有声音问，“李导看样子不喜欢使用流量明星？”
李南池并不讳言的说，“我也希望流量和演员之间可以划等号，这样既有演技又能给片子带来天然受众，这当然是好。但现实是，流量往往跟‘演技糊了’挂钩，而且呢，虽然做啥都不行，但身后有一群粉丝基数作为底气，批判的声音又往往落到剧组摄影、灯光、化妆老师身上。
......红星影视到现在还保持着进组之前封闭培训的传统，像这次《电波》，在拍摄之前，演员对剧本的研读和角色的理解，是提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开始的......开拍之后，也是所有角色演员全部进组，没轮到拍的，就继续在组学习剧本角色、提前进入角色状态。
但显然的，上述这些保障影片质量的措施，在‘流量明星’身上用不上，人家每一秒的行程都计算在内，不可能能按照上述这些措施来，所以目前我会慎用流量。”
李南池是掏了不少红星厂运作模式的干货出来的，他知道有不少人对红星厂这个年轻影视公司一路的高歌猛进感到好奇，那自己就展露出一些东西出来。
为的就是，将“红星印象”能通过这种场合，尽可能在散播上去……
上午场结束之际，大家伙站在谐趣园门口，在央视摄影师的指挥下，留影纪念。
中午，午宴没有昨晚那么正式，一些时间忙的人，参加完上午场就离开了怡和园。所以午宴没有开场的讲话，有点儿边吃饭边讨论的意思。
饭后，李南池参加了下午的一场编剧会后，觉得该给红星厂作的背书基本到了火候，该讲的话也说完了，所以晚上的分会场，李南池就没去剩下的两场交流会。
傍晚六点，李南池坐车回到红星厂。
公司里人来人往少了许多，因为影视部的一大半人都被自己拉到了沪都。
游戏部的人看到老板的车进入公司大门，裹着羽绒服都聚集到三号仓库大门之外——这个装修后就一直空缺下来的场地，即将正式投入使用。
三号仓库大门的右侧墙壁上，一个长长牌匾被红绸布覆盖着。李南池从车上下来，来到游戏部的众人面前。
“大家新年好，还有两周就是春节了，先拜个早年。接下来要拍电影，没有特殊情况我应该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就不回来了，所以接下来《合金弹头》一应事宜，拜托诸位了。”
李南池弯腰鞠了一躬。
此刻，站着的游戏部百十号子人，脸上的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因为马上，在老板宣布后，他们就将正式从“红星影视制片厂”中脱离出来，成为独立公司，游戏部原本位置上的一些人，就将官升一级！
看着面前一众人，李南池胸前鼓起一团气说：“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红星游戏制作厂正式成立了，恭喜你们！”
说完，李南池率先在胸前鼓掌。
嘭嘭！
胳膊粗的纸花礼炮朝着人群喷射而去，洋洋洒洒一片，在一旁的路灯下闪烁着绚烂的光。
与此同时，红布绸滚落而下，白板作底、黑色大字很是显目。
绚烂的纸花飞舞中，“两周后，《合金弹头》就要在大年初一上架，正式面向游戏玩家之前，我们‘红星游戏制作厂’先一步成立，这部游戏将是红星游戏成为独立公司的起步之作。大家很辛苦，因为这部游戏在春节期间上架，导致大家不能回家过年。
所以，我会让陈婷为大家准备家人来京的机票，范围不仅涵盖你们的老婆、孩子，你们的父母双亲、祖父祖母也都可以来。除夕夜的时候，也将会大家订购统一年夜饭。你们是一个团队，今年的丁丑年，你们可以带着家人，大家伙坐下来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
李南池的这一番话，是彻底打消了游戏团队心中仅剩的过年遗憾，甚至于激起他们心中的期待。
这支游戏团队里，年轻占据大多数，年纪最大的杭天泽博士，也才而立之年。这些年轻人里，不少人是除了当初上学时家人送自己过来，一家人就没在京城团聚过了。现在，老板开口包了机票，一家人团聚京城不再是梦！
李南池也不是信口开河，虽然春运期间车票难求，这会儿从京城想买回去的票是很难，但从各地来京的票倒并不难买。
给“红星游戏制作厂”做完简单挂牌仪式和释放一波福利之后，七点出头，行程忙碌的李南池就坐车前往机场。
与此同时的联播新文里，主播康康在屏幕之前字正腔圆的播道：
“昨日，新春佳节将来之际，中X口在京召开文艺工作系列研讨会，全国优秀的文艺工作者齐聚怡和园，中X口邱XX同志代表......出席晚宴......”
随着播报，新闻里是晚宴开启前聆听讲话的俯拍画面，同李南池握手的画面一闪而逝。
于是，新文播报后的不久，李南池得围脖评论区：
“大家看了今晚的联播新文没？”
“看了，人群里好像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乍一看，以为池大是旁边的餐饮服务人员。”
“没甚奇怪，池大早已是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了。”
“......”
粉丝都没有以前那么惊讶了，今年这年底，李南池多次在正式的官方场合镜头里露脸不止一次，所以眼下这一次，在粉丝眼中亦是正常情况。
就凭借红星影视稳定的优质IP输出能力，不出现在这种会上都不合适。而对于影视圈，也已经习惯于将李南池剥离出去，不在将其与同龄者去作横向对比——实在不在一个维度。
坐上飞机的李南池手机关机，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在联播新文里闪现了一下。而下飞机后，也直接往酒店一倒，陷入沉睡。
第318章：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戏（限免，求票，求收藏）
“昨晚你飞机几点到的？晚点了嘛？你看你这眼上的黑眼圈。”
前往沪都影视城的车上，姜苗苗瞅着李南池的脸问道。
李南池揉了揉两边太阳穴，“晚上没说好，这酒店床不行，睡着之后，不经意的一个翻滚就掉到地板上，给我直接惊醒了。”
姜苗苗没好气，“你这个人，睡觉太不讲道理，艾，跟你讲个事儿。”
“嗯？”
“你在怡和园错过了一件事儿，家乐说山姜在你开会的当天，正被家里约束着在怡和园的七里泊带着一姑娘泛舟呢。”
“真的假的？”
“就昨天，跟你开会的同一天，他也是在新闻上看到你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相亲地儿跟你的开会地方就差了一点。”
“啧啧，想不到山姜挺有情调的嘛，还湖上泛舟？”
“不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家里安排的相亲地就在那里......”
一路回到剧组，影视城染上了不少春节将来的大红色彩，红灯笼一路飘飘。放了两天假的剧组众人，积累的拍摄疲惫少了许多。
李南池看着剧组众人说，“我自己状态不太好，大家这会儿继续看剧本吧，下午我们再开拍。”
后半夜没睡好，李南池自感精神状态差点意思，他不愿意带着这种状态去拍摄《电波》。
回到自己在影视城下榻的地方。
房间里暖气徐徐，李南池往床上一倒，一股暖意包裹。床上的被子应该是被晒过，散发出一种烤螨虫的味道，大脑放空，年轻的睡眠很容易。
一觉自然醒后，大脑如拨弦一般恢复了对外界的意识，李南池睁眼便瞧见姜苗苗在窗台之前，摆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醒了啊，这是薰衣草，我见花店有卖，就给你房间里插上一些，说是有助于睡眠呢。”
姜苗苗转身，手上抓着一束嫩紫色的薰衣草摇了摇，脸上熟悉的笑容如晚霞一般，在窗外的云卷云舒中，依旧的神采飞扬。
.........
大年二十七，万家灯火，黄浦江岸的明珠塔已经染上绚烂的红色。
沪都影视城，清淡了些许，不少平日活跃的龙套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回家过年，顺带着往日游客也少了许多，这让影视城内三个正在拍摄的剧组清场压力直线下降。
占据整个一号摄影棚的《电波》剧组，紧锣密鼓的按日常拍摄计划往前推进。
二十八后一大早，距离一年一度的大年三十进入到三天倒计时。
李南池拿着大声公，面向剧组全体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要拍李侠第一次被捕的戏，没两天就是春节了，影视城方面在大年三十开始，就会夜不关灯，打造春节期间的不夜影视城。拍完今晚这一场，我们也将春节放假，所以，今天一定把这场戏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各组开始准备！”
李南池在年前拍摄的最后一场戏，就是“李侠第一次被捕”的戏码。
这段戏里，特高科长中村想出分区域停电的甄别方法，这种分区停电并结合信号监听车的侦测，便可以确定电台发出的信号来自于哪一个地方，正是依靠这种方法，剧中的李侠被顺带着捕捉到。
为拍摄出全城分区域停电的真实效果，李南池是特意给影视城管委会协调了一下，在这大年二十八晚八点时候，将会跟影视城的电管部门相配合，在影视城进行分区熄灯。而春节假期即将到来，影视城马上就要开启不夜城活动，所以今晚一定把这场戏拍完。
李南池的一声令下，各组旋即忙碌起来。
摄影组最忙，为了能俯视直观的拍摄出分区域停电的效果，李南池和摄影团队商量后，决定借助无人机、采用“越顶拍摄”的手法。即，让无人机保持在贴近房顶的高度飞行，在将要越过楼顶前进行爬升拍摄，这能在一瞬间，营造出一下子陷入黑暗实时场景的身临其境感。
所以这会儿，摄影团队带着无人机在影视城的各高点进行踩点，规划无人机飞行航线并提前录入高度数据，在控制电脑上规划出飞行路线，以防止在熄灯后别看不清一脑门直接撞上。
道具组从影视城的车行那里租来电讯信号侦探车以及抗战剧里常见的鬼子摩托，并进行能动性调试，别开拍后突然趴窝。信号侦探车当然只是摆设，就外面的一层黄壳子以及仿造的信号采集天线下了功夫，内部则是基于小卡车改建而来。
选角组则是按照剧本要求，对充当抓捕人手的鬼子兵群演，进行开拍前的演练。其中，负责此次抓捕的鬼子小队长，是由李南池的寝室同学刘裕客串。
客串的刘裕对抗战剧并非一清二白，他曾经在李南池的处女作《地雷战》中饰演过中野一角——就是最后在片末“大菠萝地雷”前炸得连渣都没有的鬼子指挥官。
这次他在沪都一部以互联网为题材的偶像剧里饰演男二，眼下过年正当闲的时候，就被李南池拉过来了客串一波。
各司其职，一切准备完毕之后。
晚七点半时，柳尼娜、特高科长中村的两位饰演者走上一处高台，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十年代的南京路，背后就是错综复杂的老弄堂。
站在高台之上，被冷风一吹，藏在衣服下的暖宝贴得再多也不顶用，穿着露胳膊露腿旗袍的吉妍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坚持一下，你们俩就一句台词的功夫，很快啊。”
“好，各部门准备，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一镜、第一条，开始！”
得令后，吊臂上的照相机旋即将镜头推进到两位饰演者面前。
“我现在就用这种分区停电的办法，来确定我们所怀疑的那些电台在哪个弄堂！”
中村的饰演者按照预先的动作要求，右手往前虚着一划拉，然后负手而立看着黑暗中亮着灯的广袤沪都城，一脸的运筹帷幄、满满自信。
站在一旁、饰演柳尼娜的吉妍拿开嘴边的女士香烟，对着茫茫清冷夜色吐出一股白雾，一幅等着看好戏得姿态。
“咔，好，赶紧下来，注意保暖。”
拍完这一条，裹着一圈大羽绒服的摄影组无人机团队麻溜的换班，电脑打开，同时准备在高台上释放无人机。
一会后，在晚八点将来之际，剧组即刻与影视部门的电力部门建立起实时联络通道。
第319章：格调降低的遗憾
“各片区灯光已全开。”
“道具车已就位。”
“群演已就位。”
“......”
根据整个影视城的供电线路排布，此刻这车墩镇的一千两百多亩影视城被划分为九个片区，建筑灯光全开之下，一片五光十色，一切现代元素的东西都被遮蔽，重现出当年的十里洋场的城市夜晚景象。
这分区熄灯之前，之所以将该片区所有灯光打开、让霓虹闪烁，就是为塑造从夜幕下的灯火光明一下陷入全盘黑暗的光学反差感。
听到对讲里面的各组到位的声音，李南池下令道：“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一镜、第二条。三、二、一，无人机释放，东南一区关闸！”
导演令下，东南一角的灯光随之熄灭。
肉耳可见的破空声音响起，两台无人飞机从高台释放出去，一台负责滞空拉全景，一台沿着电脑上预设航线开始“越顶拍摄”。
“东南一区亮灯，正东区，关闸！”
随着口令，影视城的正东片区也陷入黑暗之中。
李南池坐镇的监视器的屏幕前，观看着呈现效果。
监视器上正呈现出滞空无人机居高临下的视角，视野之内是一个片区亮起、一个片区陷入黑暗的之中的场景。
在这黑暗的街巷之中，“越顶拍摄”的无人机拍摄镜头再次降低，拍摄饰演拉近：巷道之中，一辆“鬼子电讯信号侦探车”从黑暗中驶出，大车灯光形成两条灯柱照耀向前方。
在黄壳侦探车后面，刘裕客串的鬼子抓捕队长坐在三轮摩托上，后面带着一大帮鬼子群演，各自坐在摩托上浩浩荡荡，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留下一层实质的灰雾。
随后，监视器接管设置在街口的地面摄影组拍摄画面，画面一下转到车队正面。车轮滚滚，呼啸而过......相比于原版，得益于如今拍摄技术和手法的提升，李南池使用的摄影镜头手法更为多样化。
在李南池率领剧组拍摄时，另一边，可以看到影视城大片区域的管委会大楼内。
看着全影视城都在配合一个剧组营造灯光效果，站在管委会大楼窗台前的顾副主任感叹着说，“主任，你说李导的这部片子，会和三毛一样，给咱们影视城新添几个打卡地么？”
影视城管委会徐主任说道，“应该会的，三毛在咱们影视城取景的几个地方，引流效果咱们也看到了。”
影视城的一二把手关上窗户、隔绝掉夜色中的寒风，重新回到座位之前。
按道理，他们早就该下班了。但影视城分区停电这种事，动作很大，作为第一、二责任人，他俩必须坐镇现场，等事情完成，才能安心下班。
“他们剧组那边还要保上几条，估计还要些时间”，徐主任冲上两杯热茶，“我们再等等，这次《电波》的拍摄，也是推动了咱们一些老化建筑翻新的。”
《三毛》上映之后，这沪都影视城也是尝到了电影热映的福利。影片里牛师长的师部、官太太做头发的发廊、委员长讲话慰劳的木质小楼等等地方，都成为游客在影视城游览时纷纷打卡的地方。就连在委员长讲话地方新开的照相馆，每天靠给游客拍委员长扮相照，就能有近一千的收入。
顾副主任端起热茶杯，感受着温度，“咱们影视城有的地方确实应该要迭代了，聚焦民国主题片也不能一直守旧。”
徐主任吹拂着茶水说，“远的地方就不谈，就看两个邻省的横店、象山，咱们自家人自知自家事，对比之下，发展缓、规模小、设备老、实景少味，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所以，通过剧组推动影视城硬件设施的改善......”
今天整个影视城配合一个剧组拍戏，让两位主任都颇有种难言遗憾的感慨。
对比邻省的两个影视城，这种“举城配合”的力道，也是从侧面反映出沪都影视城发展程度上的滞后——至少没有横店、象山那么的举足轻重，这举城配合放在横店、象山，根本就无法想象。
这么一对比，两位主任又生出一种自己格调降低的遗憾。什么时候，位居国内十大影城的自己，需要以“举城之力”去配合一个剧组了？
想当年，《情深雨蒙》、《新滩》、《色劫》等等一部部作品，让影视城繁华得高高在上精致十足，想要申请拍摄的剧组都要排队！
对比现在，哎，弹指一挥间，沧海已成桑田，时光一去不回头，不回头啊！
两位主任都不由自主的放下茶杯，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些遗憾。
唯一让两位主任感到安慰的是，李南池身上有着“五个一”的光坏，而且还有“国防教育突出贡献奖”的帽子，这样即便是消息传出去，也不能说自家影视城舔脸，只能说剧组要求严格得一丝不苟。
事实上，老一辈沪都电影人心中，像两位主任心中的这种遗憾是普遍存在的。
在影视圈，沪都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她不缺发展的底蕴。
在民国时期，各种电影制作公司的数量可是直逼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当然了，后来风云际会，这些资本跑去了香岛，直接将小小的香岛电影事业上抬到与世界举案齐眉得地步。
之后呢，在新种花家成立后的九十年代以前，沪影厂也是出产了一部又一部神片，不管是严肃的科教片还是自带沪上情调的人怀片，都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直与京城相比肩。
只可惜愈到如今，风光已然不再，不少印记或已湮灭，或已成为记载曾经辉煌的文博馆。
那沪都缺钱少人少政策嘛？都不缺！
全国一大帮子学影视的都喜欢往魔都跑，往往还就能成为圈子里十分年轻的广告片导演，所以沪都的广告公司独步天下，这可以说明在孕育力上，沪都是不缺的。
可是，要说如今国内有多少口碑票房双告捷的片子是由带有纯正沪都基因的影视公司所拍，那就有些尴尬、让人唏嘘啊。
第320章：白月光，美好镜头
“咔，好，感谢影视城电管朋友的支持，第一百三十八场的第一镜，结束！”
李南池从监视器后面起身，通过对讲机，向提供配合的影视城电管部进行了感谢。
但今晚的拍摄还没有结束，刚才这全城熄电的配合，只是“李侠第一次被捕”的前奏。
李南池脱掉身上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主角李侠装扮：标志性白褂、灰裤。
摄影组将无人机收回，将摄像机分作四个机位布设在李侠落脚的别墅内外，分别对着小楼大门之外、过道楼梯、卧室、阁楼，以此来拍摄李侠被抓捕的全过程。
这栋三层小楼是剧组平地建造的，剧组在项目筹备之处，在影视城的一众住宅中，没有挑到能自带顶阁的独立成栋房屋，于是就在影视城划了一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地，建设出一栋民国沪上别墅出来。
一边的道具组，则在屋顶斜前方用吊臂架设了一面大镜子出来，这是为了能让今晚的月光能准确倾洒进两人面前。尽管用灯光照射进来会更方便，但冷光灯的效果比不上自然月光的天然。
“嚯，这里外温差冰火两重天呐。”李南池人来到小楼的阁楼上，阁楼内用电暖器烘得热热的，皮肤顿时感觉到一股子暖意。
旁边，扮演李侠妻子的张蕴雪穿着对襟短褂和长裤，坐在一旁的酒桶边默记着台本。
作为反应同一个历史时期的作品，这次《电波》的化妆与地雷、地道两部电影一致，我方人员统一脸部妆容很淡，就连基本的眉毛都不许在镜头里显得刻意。
除了在人前伪装活动时，居家衣服也并不花哨，符合朴素的生活作风。这与目前圈内神剧里的梳油头、柳叶眉妆容对比强烈。
红星影视的化妆组在地雷、地道、三毛三部电影下来，已经形成一条化妆准则：妆底厚度不允许覆盖得连皮肤毛孔一点都看不见！
这就形成很清晰的“红星风格”。
李南池始终认为，反应这种时代抗战的作品，除一些特殊身份和场合，演员就不应该大规模使用妆容。否则，前方枪林弹雨惊心动魄，后方眉眼秀丽脂粉飘香，这就实在就太跳戏。
当然，不用妆，对于演员的底子，就提出更高要求。因此，每次红星影视在选人时，除了刻意扮丑的角色，对于演员的样貌筛选就很高。
见李南池进来，阁楼内的众人站了起来。
“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开始拍摄。”
化妆组上来，给李南池、张蕴雪以及女房东补一点妆，这种补妆主要是肤色的遮盖。
另外，李侠第一次被捕的时间被设定在一九四三年的中秋节当天，这时抗日战争处于僵持时期，战场一僵持，情报工作就越激烈。考虑到中秋节天气尚热，为追求细节上的完备，李南池要求化妆组给自己和旁边的张蕴雪画上汗妆。
另一边，小楼所在的巷子转弯口，刘裕带领的鬼子小队使劲的跺着脚，这年关的夜风刮走身上仅存的暖意，等待着导演那边的消息。
抓捕戏的各项拍摄前准备工作完成后，场记站到主机位之前，“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二镜，第一条，开始！”
镜头之内，全部清场，就剩下坐着的李侠和站着的张蕴雪两人。
李南池坐在电台之前，准备用电台跟远在陕北的中Y准时联络，作为“空中情报走廊”的主要交通员，他需要定时将最新的消息输送回去。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了一眼旁边的钟表，李南池说道，“还得等一会儿呢，打开窗户透透风吧。”
张蕴雪转身拉开阁楼窗户的帘子，推开窗户，让明亮的夜光倾洒照在脸上。
这也是老天爷赏脸，腊月二十八，沪都虽然冷，但是天空少云，晶莹的月光毫无保留的洒向这方大地。
窗户一开，夜色中的冷风呼啦啦的往里面灌，让人脸僵。
难为张蕴雪脸上带着笑容，下巴微微扬起，流转着光泽，仰望着月空感叹着，“今天的月亮多好啊。”
漆黑的眼睛因为直面扑朔进来的冷风，变得十分湿润。
可正因为冷风吹眼、张蕴雪眼睛自然湿润，这让此刻月光倾洒下的这一幕望月画面，生动了无数。
“漂亮！”远处的摄影组长看着这一条镜头，忍不住心中暗叹。
他有预感，张蕴雪望月的这一条镜头，将会成为全片中最美好的一镜。而这种美好的镜头，就像星爷《功夫》里的“哑女落泪”一样，往往会成为观众津津乐道的。
摄像机前，拍摄没有停，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人的表演继续着。
“是啊”，李南池起身来到窗户之前，看着月亮，“日子过得真快啊，又到了中秋节了。”
两人坐在窗户底下的木桶旁，共同看向窗外的如水月色。
饰演何兰芬的张蕴雪脸上挂着笑说，“三年前的今天，我们是在哪个无线电行结婚的，那天的月亮也是这么的好。”
这无线电行还是当初拍三毛时的“宇宙无线电行”场地，不过这次改名为了“福生无线电行”，等《电波》上映后，影视城就会在无线电行同时挂出两块牌子，用来吸引游客打卡。
张蕴雪旁边，李南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眉头抬起，眼睛看着前方。
“你在想什么？”
李南池肩膀往下一松，身体往后面的木桶上一靠，语气里全是怀恋的说，“人家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想起陕北的老战友、老首长，我真想念他们。”
说词的同时，镜头开始不断拉近，李南池眼睛里开始孕育出一层波光。
在几次执导、无数次的讲戏下来，李南池发现自己的演技，已经愈发的自然派。不需要专门去套用体验派、表现派得种种方法，由身体本身就趋向收发自如。
“咔！”
第一百三十八场的第二镜，直接一条过——因为冷风吹眼，张蕴雪的眼色波动比预想中的刻意表演更显得自然，监视器里呈现出的效果也出乎意料！
拍完这一镜，阁楼里，众人旋即进入到第三镜的准备中去。
第321章：这个，滴滴答，打电报的机器
“下一场，熄灯、鬼子敲门戏，巷口人准备好了没？”
“这边OK，可以开始。”
“好。”
对讲话毕，场记再次站到主机位前，打板说道：“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三镜，第一条，开始！”
阁楼里，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人正在阁楼里发报，忽然灯光一黯。
李南池警惕的站了起来，来到窗边，看向外面。
在后期的制作中，刚才拍摄的分区停电大场面就会在此切入进来，所以此时，李南池自然是在看了个寂寞。
但秉持着演员的素养，他必须做出一副警觉的姿态：头微微转动，眼睛一眯，眼光聚焦。
刹那后，阁楼内的灯光重新亮起，外面原本陷入黑暗的区块，重新点亮。
李南池语气急促道，“有问题！你到下面去布置一下！”
张蕴雪利索收拾掉阁楼里显眼的东西，放入地板之下，然后匆匆下楼，而李南池则是回到电台之前，赶紧把未完成的电报内容给发送出去。
原版在这里有点瑕疵，既然李侠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可还是在继续操作电台，这无疑是增加了电台被侦测到的危险，这有点于理不合。
因此，在这里，李南池将会通过旁白念情报和加入背景交代的方式，对情报重要性进行强化渲染。
“群演组，走！”
对讲令下，布设在小楼之外的摄影机拍摄下，巷子转弯口的“鬼子电台讯号侦探车”以及“摩托小队”启动，往小楼这边开过来。
车灯明晃晃的在夜幕中晃动，在小楼大门之前一个急刹，如猎狗一般循味而来。
急促的敲门声中，饰演何兰芬的张蕴雪从楼道间匆匆而下，怀里抱着电台的接收机走进睡觉的房间，将其放在床边的案头，顺手将一个闹钟放在上面——在没有通联发报机的情况下，这玩意可以摆设成一个收音机。
“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绝于耳，外面的鬼子开始把小楼附近住所的人全部抓起来，宁可抓错不能放到，一个个人开始被推搡着塞进卡车。
李南池从阁楼下来，推门而进，张蕴雪从橱柜中拿出睡衣让他换上。
“谁呀，来了！”
急促的敲门声中，一楼的房东大娘穿着外衣，来到大门之前，拨开门栓。
这房东大娘是化妆组的首席化妆师装扮，眼下车墩镇大量群演都回家过年了，找不到年龄合适的群演，就让剧组内工作人员客串，这种事情对于红星影视而言已经不是一次。
对于红星影视而言，群演的途径就两种方式，一类是通过“星计划”的方式在线进行报名，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一些群演角色，这一类在使用后会纳入“星计划人才库”中，以便下次需要时选角组会直接手机联系；另一类便是通过现场招募的方式，临时招募一些生活化场景里需要用到的背景群演。
门栓拨开后。
“嘭！”
外面的鬼子汉奸粗暴推门而入，顺着楼梯匆匆而上，汉奸冲得比鬼子还要快。
楼上只住着李侠、何兰芬夫妇，汉奸看到李侠就生冷的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李南池扣上衣服扣，双手插兜的盯向汉奸，没有回答，又转头往房门外走了两步，看着外面鬼子荷枪实弹的架势，重新回身看向汉奸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觉？”
饰演鬼子抓捕队长的刘裕大步走了进来，皮靴在地板上留下“咔吱咔吱”的声音。
按照排演要求，刘裕先是停步上下打量着李南池，然后在房间里四处扫视着。打量的一圈后，刘裕的目光停留在床边案台边的“收音机”上！
手放到收音机的背后，镜头转到李南池脸上——此刻室内的两台摄像机，就分别对准着李南池和刘裕两个人——
这将会是台本规划中的经典镜头之一。
李南池的眉头一下微锁了起来。
手背放在“收音机”后面刘裕收回手，转身看向李南池。
额庵后，身体微微往前一躬，右手抬起往上做掂量状，问道，“努，电台，看见过吗，嗯？”
灯光之下，刘裕带在左臂的“宪兵”字样血红显目，帽檐之下的眼眉一半遮映在黑暗之中。
李南池作出疑惑状，“广播电台？我没有去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的鬼子汉奸开始翻箱倒柜。
“芽衣——！”
饰演鬼子宪兵队长的刘裕十分不满发出声音，然后往前一步，左手抬起握拳、右手做“打点”状，“这个，滴滴答，打电报的机器？”
这双手做打电报的工作，是李南池特意交代的，为了这个动作的“专业和滑稽”兼具，刘裕是对着镜子反复琢磨了一个上午。
李南池转头看了一眼拿枪对着自己的汉奸，然后转过头，看向刘裕依旧装不知，“打电报要到电报局啊，我们哪儿有这种东西。”
刘裕一手指向床边案台上的无线电收音机质问道，“这个，无线电听的是什么？”
李南池手摸着桌面起身，“噢，我听广播呀。”
刘裕再次上前压迫一步，抬手指向手腕上的腕表，“夜里三点钟，听什么广播？”
李南池走到无线电面前，拿起旁边的一个伪装的笔记本说，“我收听国外的行情啊。”
刘裕的语气是一步步加深的，每句话的语气质疑和怀疑都在上升一个台阶。而李南池的语气依旧保持着平稳，以此来展现共C党人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的大无畏形象。
刘裕满脸的不相信，一把夺过笔记本翻看着。
“你说不说！”一旁的持枪汉奸恶狠狠道。
“你要我说什么？”李南池回之以嘲讽。
饰演宪兵队长的刘裕在书上没有收获，面色冷峻用手捏住李南池得下巴，四目对视，尔后突然暴起甩了一个巴掌。
坐在床边的张蕴雪一下跳起来挡在李南池面前，直面凶神恶煞的“宪兵队长”。
这里，摄影组采用了错位拍摄的手法，但实际上，这一巴掌并没有拍实，李南池只感觉脸上挂过一阵风。
“咔！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三镜，第一条，结束！”
摄影组长起身宣布这一条镜头的结束。
听到这声音，绷着身体的刘裕一下松弛了下来，活动着收势过猛的手腕筋骨。
第322章：以前的片子经典在哪里？
李南池走了过来，拍拍刘裕的肩膀，“你手腕没事吧？”
刘裕活动了一下手腕，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说，“刚才急促收劲，手腕有点儿扭了，没事儿，活动一下就好。”
这头上的汗珠可不是化妆的，而是刘裕在室内温暖的气息下，因为刚才表演的高度精神紧张感所形成的。
这种紧张倒不是刘裕对自己饰演“宪兵队长”这个龙套角色的不自信，他自信自己可以对这样的一个小角色是手到擒来，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在《地雷战》中可以完整饰演过“中野”的。
但是，自己拍巴掌的对象是李南池！
刚才那一巴掌要是拍瓷实了，那刘裕觉得自己可能会嘎。
这才是让刘裕感到万分紧张的地方。
尽管自己是李南池的同班同学、室友、有过拍戏经验的朋友，但是，除了有时在课堂上会见面外，更多的时候，尤其是在剧组，刘裕就很难将李南池与“室友和同学”这样的身份划上等号。
事实上，就连李南池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剧组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在他领到“L军政Z工作部”的奖、又接连在联播新文里出现后，李南池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比圈内其他声誉漫圈的导演差，以至于，他出现在课堂上，会让上课的老师感到不适。
这种变化，除了亲近之人尚且无感之外，其他的无论是红星厂的员工，还是身边的同学老师，都已经带着“某一种拔高的目光”在看待。
这即是所谓的“养望”。
所以，在收到李南池的邀请、知道自己要拍“打巴掌”这样的戏时，刘裕是特意让经纪人买来了一串气球，自己在房车里独自练习着“手挥皮球”技能——将气球悬挂住，手腕带动这手掌拍打而去，并保证手掌不接触球面。
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练习对力的掌控，为的就是在饰演时不出岔子。
万幸，没有形成让人局促的表演事故。
李南池拿起旁边的“大声公”，“大家辛苦，各组准备第一百三十八场，第四镜！拍完这一镜，我们的过年前的计划就全部完成了。”
这第一百三十八场的第四镜，才到了李侠被捕、押送上车的场景，而在此之前的“分区熄电”、“讯号侦探车”、“鬼子上楼”戏码，全是为了最后这一镜。
听到大声公的声音，站在一旁的刘裕呼出一口气，好在没用保一条，不然再来一次的话，他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掌控好力度。
在摄像组重新布置机位的时候，李南池将接下来这一条镜头的出场者叫到身前，照例在开拍之前对每个有台词的出场者进行演前讲戏。
“......表情要凶要狠，不是说眉头一皱、上嘴唇带着鼻子往上抬就是狰狞，这不对，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眼神里还要带着戏，不是说波澜不惊。选你们的时候，就是专挑的三角眼，所以你们得把这种天然优势发挥出来。”
“......蕴雪，待会儿我俩被押解下去的时候，走路的身板一定要直，不许弯腰塌了背，这样抬头挺胸才能展现出人物大无畏的形象。”
李南池边说边做，打了个样。
“嗯，好。”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么？”
众人想着李南池刚才说的话，若有所思着。
“行，那就自己酝酿着。”
当摄影组布设好机位之后。
场记再次站到主机位之前，咔哒一声清脆的打板，“第一百三十八场，第四镜，第一条，开始！”
一旁翻箱倒柜的鬼子从酒桶底的木板下找到一个致命的东西：“滴滴答”的发包机！
东西往桌子上一摆，床头站着的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人眼皮顿时往下一收敛，彼此握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刘裕拿起发包机看了看，扭头盯向李南池，语气十分“捉奸在床”，“这是什么！”
李南池干脆不配合，头往旁边一撇，“不知道。”
见抓捕对象“死鸭子嘴硬”，“宪兵队长”刘裕脸上露出狰狞，白手套一挥，“八嘎呀路，开路！”
鬼子呼啸而上，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个人，被刺刀怼腰，一步步被押解下楼，推搡着塞进已近装满的车厢之内。
整个从房间、楼梯，走到屋外抓捕车的一路上，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个人，都是一副抬头挺胸的姿态......
这以前的片子经典在哪里？
李南池始终觉得，不仅是剧本和选角的原因，更有这种动作设计上的细节权衡考究。
就像这场被捕戏，现在太多抗战剧里，我方人士不幸被捕时，往往是被鬼子押着双手作“开飞机”状，全是一幅弯腰塌背的样子。但是现在《电波》里，就要抬着头、挺着胸的往前走。
要说这合理吗？
这自然是有待商榷的，鬼子抓着了你人，还能让你一幅俾睨天下的雄赳赳姿态？
可是，电影的动作设计有时不仅要考虑逻辑的合理性，还要突出人物身处的立场形象。
就比如眼下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人昂首挺胸的做派，一下子就与其他影视作品形成鲜明对比。
“咔！”
等李南池和张蕴雪两人的身形消失在车斗里，摄影组长随即喊咔。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戏，随着这一声“咔”，剧组一下子从拍戏状态跳脱出来。
李南池从车斗里跳了下来，看向一众人说，“辛苦大家了，嗯，那我们春节之前的戏到此就结束了。”
“噢！”
工作到腊月二十八晚的剧组众人，欢呼了起来。
李南池拿起旁边的“大声公”说道，“大家待会儿兴奋，过了明天，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晚散场，我们电波剧组进入一周的春节放假期。我本人向大家连日来得辛苦表示感谢，在这里，我提前给大家拜一声早年了，祝大家一声新年快乐。”
说完，李南池朝着众人鞠下一躬。
“李导新年快乐！”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随即祝贺连连。
李南池举起“大声公”，笑着看向人群说，“快乐口说无凭，所以呢，我和苗苗为大家准备了过年红包。”
话音落下，姜苗苗左右手领着两个纸袋走了过来，里面盛着的红包壳都外露了出来。
第323章：收到的短信，全是扣钱的消息
今天姜苗苗消失了一整天，就是跟两个财务在房间里做一件事：将钱塞进红包。
这同样是红星厂的传统，即便是发集体红包，也会采用红包壳的方式，不会直接手机红包。
姜苗苗拎着红包袋走到李南池旁边，左右两袋红包往脚边一搁。
随即红包分发而下，每个人脸上乐乐呵呵。
对于现场的很多人，就比如张蕴雪、吉妍、纳馨这仨姑娘而言，自身片酬早已让很多同龄声羡慕。对于红包里的千把块钱，就像百万富翁早上花一块钱买包子吃一样，红包单纯的数字，让她们毫无波澜。
但是，这种仪式感却让她们欢喜。她们手上的红包，壳子是红星厂在京找印刷厂印制的特别定制版：
红包整体大红色，一面绘着农历丁丑年的图案，写着“永不消逝的电波”的影片名。另一面面中央则是红星影视的徽标，四周是红星厂的大门正面视角漫画水印，正面左侧封竖着刷着两行烫金楷体字——来自于红星的新年祝福，祝福语基本每封都是不同的，有摘录自成名诗句，也有一些美好的直白祝福。
这样的红星厂红包，除非是红星厂员工，否则只有参演者能拿到，还得是一年一度的春节这样的特殊时节。
一号摄影棚前的热闹动静，也惊动了旁边三、五两个摄影棚。
三个摄影棚呈现出三角形方位，彼此相距并不远，尤其一、三两个摄影棚，中间就隔着一条小道。平日里稍有闲暇时，两个剧组的导演还会溜达到《电波》剧组，看李南池给演员讲戏、观摩红星摄影组的镜头动作设计，以此来学习。
此刻又是深夜，影城里整体上一片安静，所以李南池所在的一号摄影棚发出的动静，可以很轻松的就传导过去。
此刻，驻扎在这两个摄影棚里的两个剧组还在加班加点，敞开的大门里透射出一片光亮，不是有工作人员在走出走进，看样子是这个春节都不打算放假了。
这会儿，因为一号摄影棚传来的欢呼声音，难免多看了两眼。
听到远远传来的人声嘈杂声，两个剧组的导演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以为一号摄影棚发生了啥事儿。
出来站着观望了一会儿，眉头一挑，发现原来是《电波》剧组发福利了。
两位导演看着此刻气氛欢快的《电波》剧组，想起今晚全影城配合《电波》剧组拍摄熄灯镜头，这种“一语调动一影城”的场面感，让两位导演心中很有触动。
李南池并不知隔壁两位同行正在观望，红包分发完毕后，再次说道，“好了，我本人再次祝大家一声新年快乐，那，我们新年后再见！”
所有影视器材封存进一号仓库后，《电波》剧组在夜幕灯光下，陆续散开......
晚上十一点出头时。在经纪人陪同下，在机场等候回京飞机的张蕴雪，用手机发出了一条围脖动态——“来自剧组的新年红包，今年收到的最早过年红包，很喜欢红包上的祝福语。”
配图一共三张：一张红包正面照，一张背后照，，还有一张机场自拍照，动态下的定位显示着沪都红桥机场。
该动态发出后不久，张蕴雪的粉丝旋即冒泡：
“这是池大发的过年红包？还有这福利的？想去。”
“剧组这是放假了嘛？”
“雪宝这拍照的技术不行啊，这字体反光得都快看不见了，红包壳子倒是挺漂亮的。”
“光线角度不对，实锤是本人所拍了......”
同走在回家路上，看到这条动态的纳馨也评论说，“机场灯太反光了，你红包上写的祝福语是什么哈？”
张蕴雪在底下回复，“愿你走遍万水千山，归来仍是少年。你的呢？”
纳馨回复，“像花一样，茁壮生长，永远向着太阳。”
吉研冒泡评论说，“为什么是少年，改成少女不好嘛？”
“妍妍，你的红包祝福语是什么？”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三位年轻小花，在一条围脖底下的互动，又是引来粉丝在评论区的大量聚集评论，由此，红星厂上面的红包祝福语，开始成为粉丝之间传诵的语句。
.........
“......归零！”
李南池驱车回家的一路上，姜苗苗罕见的没霸占副驾驶位，一个人坐在后排，开着后灯，手指按着计算器，每算出一个数字，就摁下清除键，计算器就发出清脆的“归零”声。
不管是发奖金、还是发红包，每次这种零散的钱洒出去，姜苗苗都要摁一遍计算器，算一算这种福利支出是多少。
这些支出，其实都统计在财务报表上。只是，她一个学艺术的，数学水平和李南池一样拉垮，看到财务报表就头疼。
所以，想到的法子就是，随机抽取一个项目，将所知的支出给加起来，跟报表上的数据对一对。
伴随着一路的计算器声音，接近零点时，李南池驱车驶入处于金陵路的家门，两人一路轻手轻脚的上楼。
冲了个热水澡后，李南池准备往床上一倒，就看见姜苗苗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计算器飞快的摁着。
姜苗苗用发梢扫着下巴，叹息道：“咱们今天红包，发出去了九万二千块钱。”
李南池不觉得多，“他们创造的，比我们付出的多。”
姜苗苗本子往膝盖上一覆盖，“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今天收到的短信，全是扣钱的消息，这大过年的。哎，你别管我，让我缓缓。”
“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别忘了，明早要去崇明祭祖的。”
说到这，姜苗苗将手里计算器往旁边一撇，期待得看向李南池问，“我明天跟我爸的车回去，你要不要跟我去姑苏玩一玩？你应该还从没去我姑苏的家吧。”
李南池一想也是，这人在京城没回来也就罢了，在家过年不去拜访一下，有些不好，于是说，“除夕过后吧，陪家里过完除夕，初二的时候，我就去拜访拜访。”
“啪！”
闻言，姜苗苗在李南池的手心击了一掌，脸上显得很高兴。
第324章：堂姐李七月，眼神智慧的皮皮
翌日，腊月二十九。时令小年，该地下过年。
父亲李弘远开车，李南池和姜苗苗坐在后排，后备箱里全是贡品和纸钱，一路走上绕城高速。
在绕城高速口，偌大的公路标识牌上滚动着限行政策：挺有意思，姑苏牌照可以进入沪都市区，而“沪C”牌照却无法进入市区，啧。
汽车在通往崇明的长江大桥入桥口时缓缓停下，等待过桥的车辆密密麻麻，前方红蓝灯闪烁，一个个黄绿马甲在车流中进行着引流。入眼之处，太多出城的车了，目的各不相同，既有要通过长江大桥回苏北过年的，也有要回崇明进行祭祖的。
排了四十多分钟的队后，才驶入过江大桥。
眼角余光看到桥面两边的壮阔景象，李弘远感叹道，“这栋桥没建成前，以前我们这一辈要往来崇明，要么绕道，要么全得坐船，现在可算是方便喽。”
嗡！嗡！
姜苗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就说，“我爸爸到了。”
上了桥，老家就近了。
进入高家庄后，汽车在一栋两层斜屋顶、青砖黛瓦，自带梧桐大院的老式民宅前停下。
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李南池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二伯、三伯家的车。
姜苗苗也眼尖，知道庭院里肯定满是李家成员，所以拉开车门，腿就滑到车外准备溜。刚溜了一半，才想起还没跟“李大伯”打招呼来着，于是身体往后一倾，“伯伯，我先溜哈。”
李南池一把揪住衣服边，“艾，这么急干嘛，我送你过去。”
姜苗苗手摇了摇，“不用不用，就这几步路，我爸还在等我呢，我自个儿过去就行了。”
说着，手还指了指院子里，里面人声鼎沸。李南池直接意会了，手就一松，姜苗苗人已经从车旁溜走。
李弘远看着一对儿女的互动，见姜苗苗溜远后说，“这丫头，挺活泼。走，进门吧。上了大学后，你有两年没回来祭祖了，人还是要有根的。”
今儿既是祭祖，也是给子女灌输祖上往昔的日子。
李南池手捏着自家老子的肩膀，“知道了，爸。您时常说，做人呢不可忘本，浮华不可忘根。我都知道的，可我这一年到头难得回次家，您不能一大早就要开训吧。”
李弘远手一竖摇头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上了两次联播新文，我还不能训你了？”
“怎么会呢”，李南池捏着自家老爸肩膀，推着往里面走。
一进了庭院，率先上来迎接的不是人，而是堂姐李七月养的一条“人来疯”的二哈犬。
尽管这条狗时常跟着李七月出没在不少家庭集体场合，可也从没见这货认过人，见谁都是用“智慧的眼神”怼人。
见二哈犬“哈哧哈哧”的要凑上来，李南池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抬脚——印象中这条二哈犬从来不记仇，也跟没记性一样。
“吁~”
李南池刚要下脚，一道悦耳的口哨声响起，刚要凑近的二哈旋即转头。
堂姐李七月从堂门里出来就说，“小池，小池，你别踹！我可是才掏钱给她洗了澡来着，你别又给我弄脏了。”
见铲屎的出来，二哈又欢脱的跑了回去，上蹿下跳着。
李七月走上前，双臂抱着，眼神上下打量着李南池，“哎呀呀呀，到底成了贵圈大导，我的‘皮皮’都不能靠近了，见了我，也不知道叫一声姐姐？”
“大哥，嗯？小池，也来啦。”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
李南池招呼，“爷爷，二伯、三伯。”
“艾。”三个直系长辈点头。
看着长房长孙，拄着拐杖的爷爷看着说，“到底磨炼了的，身上的气质成熟了不少。”
三伯也感叹，“小年轻，还是要出去独当一面才能长大的。”
都是自家直系长辈，无需端着，李南池接受着长辈夸奖，又一把掌箍驻人前欢脱的二哈狗头，使劲的揉毛。无法挣脱魔爪、眼神智慧的“皮皮”在熟悉的手感下，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中，似乎总有一个跟自己过意不去的少年薅自己尾巴来着！
十点半出头，一大家子从汽车后备箱各自拿出祭品。
先是上蒸笼重新回热，然后在老宅主堂摆上大圆桌、长条椅，一盘盘回热的祭品摆上，一应酒杯、筷子齐全着。
桌子的正南方向，摆着一瓷实坛子，备着烧纸。
烧纸钱，爷爷吩咐，“小池，去门口点几个元宝。”
“好勒。”
李南池从一大包“元宝”中拿出十来个，顺了一包火柴，在大门口的右边背着风点纸。
见火点着，又朝着风后喊了一声，“吃饭喽，各位列祖列宗回来过年喽。”
人一走进大门，一阵风卷过，将地上的灰烬卷走......
屋子里面的坛子里，火焰撩人，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皮皮怕火，远远的趴在梧桐树下夹着尾巴。
待火坛里面的纸钱逐渐熄灭之际，从李南池开始，一个个开始在火坛前的垫子上跪拜磕头。
小辈里，虽然李南池头上有堂姐、堂哥的年纪高出一头，可是这种严肃的家庭祭祖场合里，依旧是长房长孙为先。
祖宅邀请完众先祖吃完饭，这还没完，还需要上几个主要的坟头用纸钱幔帐烘上一烘。
爷爷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这实地上坟的事儿，就是三个儿子带着小辈代劳。
等整个祭祖事毕，已经到了下午一点。
李南池吃了一点东西填了一下肚子之后，空闲下来后，提脚离开里屋，准备往不远处的姜家老宅走。
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堂姐养的“皮皮”，前肢往前走，后肢随着身体搭在地上往前拖，整条废狗绕着院子里的梧桐老树根打圈儿。
“吁~”
李南池也吹了个口哨，“嘿，傻狗，走，带你出去浪。”
二哈抬头一喜，嘴里哈哧着白气屁颠屁颠的跟上。
一人一狗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小走了一会儿来到姜苗苗家，入鼻全是熟悉的烧纸钱气儿。
姜苗苗正坐在一板凳上，拿着牙签戳着什么东西往嘴里送，看到李南池过来，高兴的站了起来，“你来啦，诶，二哈犬，毛色好漂亮，哪来的？”
这二哈一见眼前有东西吃，屁颠屁颠的就坐过去蹲下，智慧的看着姜苗苗。
第325章：除夕，合金弹头将出征
“我堂姐养的，诶，姜叔好。”
李南池上前拍了一把狗头，二哈回之以灿烂的笑。
姜爸看到李南池，走过来笑着说，“小池来啦，我们也才刚准备吃饭，吃了没？忙晚了，不比你们家人手多。”
李南池摇头，“刚吃过，姜叔你忙，不用管我。”
一旁的姜苗苗也摆手，“是啊，爸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姜爸离开后，姜苗苗用牙签从盘子里戳起一个正冒着热气的饼，送到李南池嘴边，“你尝尝这个，很香糯的。”
李南池瞅着牙签尖的食物问，“白皮红瓤的，包的是啥？”
姜苗苗直接塞进李南池嘴里，“你吃吃就知道了，很好吃的。”
李南池嚼了嚼，酸甜香，真挺不错。
“怎么样？”
“好吃。”
姜苗苗展颜一笑，“当然了，这是我们姑苏的名小吃，我这个还是玫瑰馅儿的。”
“汪！”
二哈犬许是蹲坐等久了，也没见着眼前人有任何投喂的意向，开始不爽的张口叫。
姜苗苗捏起一个往其嘴里一扔。
这小饼才一个硬币大小，二哈大口一张，还没来得及合嘴嚼一下，就直接顺着喉管顺滑到胃里面。
吃了个寂寞，二哈犬两只眼愈发懵，脑瓜仁儿明明感觉到有食物进口，可是还没来得及感觉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汪！”
二哈又叫了一声。
这次姜苗苗摇头，“给你吃一个就行了，这个你不能吃的，嚼也不嚼，小心堵在嗓子眼。”
从姜苗苗老家出来，两个人在路上遛狗。
寒风里，一张纸钱随着风在地上卷过来，傻狗上去一嘴咬住，跟捡到宝一样的摇着尾巴蹲到李南池面前。
嚯，好家伙，纸钱上的“0”一行都印不下。
李南池吐槽着，“怪不得现在连城市墓地的价格都上涨了，下面的通货膨胀怕是要吓死人，这纸片子都单张面额都印到不止一兆了吧，这玩意儿天地银行也不敢收吧。”
“噗......这边收拾完，我下午就回去了。”
“嗯。”
姜苗苗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儿，“别忘了啊，你说初二去姑苏玩的。”
“肯定......”
二十九的小年风，吹悠着漫天的白云压清梦。
傍晚时分，李南池随车回家。路边，一家子买了一些对联。
一夜之后，已是大年三十。
家门前贴完对联，李南池来到顶楼属于自己私人空间的录音棚，往电脑前一坐，打开跟京城的红星游戏制作厂的视频连线。
整个红星厂也挂起灯笼，染上春节红，但三号仓库内，一片忙碌景象。
杭天泽介绍着今日计划，“老板，现在《合金》上架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下午，我们五点开始去吃年夜饭，九点钟回来，然后就准备零点游戏上架！”
李南池往椅子上一靠，“不用回来得那么早，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吃到十点也无不可，提早走，酒店也不会给我退钱。”
“老板，咱们在此之前都没有任何的宣传，这临到上阵了，心中总有些没底，咱们这裸奔上架的，能有个好的开局么？”
临到上阵，杭天泽心中忐忑。
正如他所言的，《合金》手游至今没有任何宣传措施，所有的宣传全部放在游戏上架后，这让身为游戏厂二号员工的他有些没底。相比这那兔同名手游上线的时候，毕竟有庞大的那兔粉摆在那儿可以买单。
在杭天泽看来，红星影视毕竟是在影视圈横霸一方的。要是邀请一些明星过来，声势未必会输给那个“大渣好，我系渣渣辉，似熊迪就来啃我”的“贪玩揽月”，短时间内遍及互联网完全不在话下。
只是，老板一心要低调，在游戏上架前将宣传压得死死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李南池知道这些游戏员工在想着什么，坐在屏幕前交叉着手说：
“天泽你要知道，红星游戏从此刻开始处于起步阶段。作为游戏公司，我始终认为，起步阶段不应该弄得大张旗鼓满城风雨，而是低调做玩家体验。虽然有那兔同名游戏在先，但你我也知道，其实‘红星游戏’这个名字并没有真正在游戏玩家心中留下印象。
也就是说，很多人对于‘红星游戏’是陌生的，现在提到她，肯定一大批人直接联想到‘红星影视’上面。所以，没有拳头作品出世的情况下，我不愿意大张旗鼓的去做宣传。反言之，当我们有一部拳头作品面世的时候，那就有了说话的底气。
在游戏厂发展的初期，心思沉下来，好好做作品，不断完善体验，其他的宣传会是锦上添花的，你是研发主管，这部游戏对比目前这些射击向小游戏，你应该有足够的信心。
我们的《合金》，将给现在的玩家带来很久未体验过的横面射击体验，射击方式的怀旧，元素设置的可玩性，加上我们还彻底免费，我相信这个手游会在气氛洋溢的春节，成为不少人愿意尝试一下的手游。”
“我明白了。”
听着李南池讲完，杭天泽认真的点头。心中有些感慨，老板虽不懂技术，但却比自己更能沉下心细致做产品，而自己还在对红星影视的助力恋恋不忘......
大年三十，人忙但乐，眼瞅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全城禁燃鞭炮，有小孩玩着擦炮解馋。
除夕夜里，李家一大家子，大大小小十二个人，团团坐在一张桌子上，满汉全席，热热闹闹中，一旁的投屏上放着今年的春晚，喧热中伴随着狗叫。
丁丑年的春晚，没有暴风乐队，舞台依旧是满堂红。节目政Z性愈浓，重头戏的语言类节目结合社会实事，面孔还是那几个人，但感觉随心自然愈发变少，多了不少模板和玩梗。
李南池有些惊讶于自己产生这种观感，这以前身在台上由于心情难免的紧张，还不觉得，现在坐到台下，才觉得这些节目越来越板硬化了。
倒是观众席上更新了不少年轻的面孔，几个口碑不错的小生小花坐在桌子前，看着台上得节目，他们在看到镜头撇过来的时候，眼角含笑很养眼，看来春晚组是决心要走年轻化路线了。
第326章：合金的春风
灯笼摇晃的红星厂，三号仓库内灯火通明。
16000平方米的仓内面积里，游戏厂的百十名员工此刻都活跃在地上第一层，尽管如此，整栋仓库之内还是显得十分的空旷。
仓库中央的平地之上，已经挂起了两面超大投屏，左面投屏正播放着春晚节目，右面投屏则载入了《合金弹头》上架后的各项数据指标，这会儿这些指标全是零。
每个刚和家人、同事吃完年夜饭的员工，都站在这里，看着屏幕上的游戏上线倒计时。
他们明白，零点一到，就到了他们向红星厂证明自身独立成厂以及这些日子里不断埋头忙碌的价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新的一年越来越近。
一大家子，除了医生让每天准点睡觉的爷爷，其他人坐在暖气洋洋的房间里，坚持着守岁的传统。
春晚的节目在旁边单纯的放着，一大家子长辈在喝着茶说着宏图大业，数量单位轻轻松松的都是以亿为单位，李南池有时也会参与进去，满足一下至亲对于拍戏的一点好奇心；小一辈里，则是堂姐李七月领头，组着团开黑打游戏。
李南池没加入开黑团队里，手里转动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薅着狗毛。在《合金》即将上线之际，他给自己立下一个flag：再玩农药，就自剁狗头！
当时间即将来到零点之际，电视里浩浩大大的背景音乐声和人形板中，所有主持人上台，从右侧第一个开始说词儿：
“......即将过去的农历丁丑年，我们向历史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新年的第一缕春风正在向我们扑面而来，各位，准备好了吗！”
底下观众附和着，“好——！”
“让我们一起准备迎接这美好的春天，来吧，朋友们，倒计时！十、九......”
电视里集体的倒计时声中，屏幕变成一片红色，金色的表盘中，秒针即将指向正北刻度，表盘中间显示着“梦X蓝梦X+”的字样。
旁白还飞速播报着：“梦X蓝梦X+恭祝全球华人新春快乐！”
就这短短十秒，半个亿的银子没了......
“过年啦！”
主会场里一片起身摇手的欢腾。
台上主持人在主会场的一片欢快中，不要钱的送出了一句又一句句祝福语：“拜年啦！太平有象人人乐，造物无私处处春......”
随即，“人人乐”视角：塔喵的，劳资又没“蓝酒”那个酒大仙辣么有钱，这都能蹭一个广告的？
李南池顿时撇嘴，这句词他是知道的，原选自陆放翁的“太平有象人人醉，造物无私处处春”。
嗯，这肯定不是记错词，而是恰逢其时的修改。
嗡！嗡！
手机一顿震动，屏幕亮了。
杭天泽发来消息，“老板，新春快乐。合金已经上线苹果、安卓端两大应用商店，我们可以在围脖上吼一嗓子吧。”
李南池手机在键盘上快速回复，“OK，先告诉游戏玩家一声，《合金》面世了！宣传文案和视频发给我一下。”
一会儿后，手机上接收到杭天泽发过来的《合金》文案和游戏操作画面。
“各位玩家朋友，在此新春佳节之际，红星游戏隆重推出旗下第一款射击手游：《合金弹头》......在各大安卓端商店和苹果端均可免费下载。”
文案下面，是开发团队的游戏体验师的操作画面，一路配合着“Piu，Piu，Biuling，Biuling——啊”的鬼子惨叫画面。
没有预先宣传，没有一众明星扛着大刀打卡，也没有预先透风。在零点的这一刻，这样一个游戏，就首先在李南池的围脖上出现。
随后，红星官网、官脖、那兔官脖等渠道，纷纷更新了这条一模一样的消息。
“蛤？红星厂怎么又做游戏了？”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红星厂一个拍电影的要去转行做游戏吧！”
“觉得池大的广告词后面少了一句：大爷，快来玩儿呀！”
“看宣传画面，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闲来无事，下载瞅瞅。”
“......”
“好了，过了新年喽，都来领红包吧。”
李南池起身，视线从手机上收回。
李七月“蹭”一下站到前面，扭头看向旁边的李南池，手一摊，“你都自己有厂子了，一部电影天天千百万上下，还要红包，要不你的就给姐姐我吧，嗯？”
李南池回之以呵呵一笑，“我前两年都没收到，今年肯定要塞兜里。”
二伯笑着说，“小月这话不对，你们啊，没组成家庭之前，都是孩子，都要给红包的。”
老爹给一份、二伯、三伯各给一份，早上给爷爷送早点还有一份，去舅姥爷家呢，还有一圈，反正每次过年，光至亲这里，就能蹭上不少。可李家规矩，人不来，就没红包，从没有代领这一说。所以说，李南池上了两次春晚，光家中的红包份子钱可是就损失了不少的。
拿到红包后，李七月低头玩手机时，就刷到了李南池的这条围脖，当即惊讶，“诶？小池，你做游戏了？”
“一款射击手游，开发出来玩玩的。”
“那这个红星游戏，是你的喽？”
“还能有假啊，那兔游戏的时候，红星游戏的牌子就已经打出来了。”
堂姐李七月有点难以置信，“你这好端端拍电影的，怎么闷声不响的做起游戏来了。”
旁边的长辈注意力也放过来。
李南池转着手机说，“游戏市场是块大蛋糕，你看守夜的时候，你们不都在玩手机上的游戏么，所以我们也想进去插一脚。”
李七月啧了一声，“谁能想到啊，都还以为红星游戏只是个噱头呢，没想到你还真打造了个游戏制作团队出来。”
李南池耸肩，“既然擅长军事题材的创作，在这相关的游戏制作上，也不算是完全隔行吧......”
听着李南池头头是道的说起旗下的游戏厂，旁边的三伯笑道，“大嫂，弘远，你们看小池这说话的神情，看样子是铁了心是不接你们班喽！”
长辈们笑谈着，他们是从一众改革大浪诸多弄潮儿中幸存并壮大起来的企业者，但他们以实业发家，也终身以实业为目标。
这种事业抉择上的不同，也让他们对互联网游戏天然抱着一种审慎的态度，故而并不清楚李南池胸中的游戏蓝图描绘得有多大。
但，红星游戏的发展，不会因为别人的审慎就停滞不前。
蓝图的第一笔已经落下，如同跨年之夜第一缕春风的悄无声息，呈现在诸多玩家之前！
第327章：父子俩的大年初一对话
“呼~”
满足了一下家长的好奇心之后，李南池上楼往床上一躺，看着绚烂的天花板。
“难忘今宵，难忘今（嘤）宵......”
门掩映着，楼下隐约传来“难忘今宵”的声音。
这越来越不是一首歌，而成为一个标志：跨年夜里、该睡觉的标志。
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眼睛闭上。
因为禁放鞭炮，市区里一片安静，李南池一觉直接干到近九点。
要不是因为要去给爷爷送早茶，他可以干到十二点。
送完早茶后，在桌子前边吃着早饭，李南池边拿出手机打开杭天泽发来的游戏玩家报告。
在没有大规模宣传、上架后才围脖官宣的情况下，苹果和安卓端榜单数据上，上架后的一小时内装机量有共有二十七万+。根据该时间段的评论分析发现：这期间很多人的下载，就是粉丝出于对李南池的支持。
尔后，在五点之后，装机量出现了一个上扬的拐点。到八点时，两个端口的装机量一共达到了八十万+。
这《合金》一夜之间的装机量数据与那兔同名游戏类似，但从报告里根据评论内容情感分析的指向发现，《合金》上架的在五点之后，伴随着装机量的增长，评论内容多是来自于普通游戏玩家，而不再是粉丝支持的福利。
这与那兔同名手游多是那兔粉的一路助力并不相似，一直在运营的那兔同名手游，在每次版本更新和新皮肤上线后，评论区总是第一时间被那兔粉占据，有时还会在交流大厅讨论那兔动漫更新的最新剧情。俨然这款游戏，都快被发展成第二个官方那兔社区了。
现在，对《合金》评论的情感分析发现后，这些装机量的上涨，已经愈发形成“粉丝口碑传播——野生玩家加入——游戏论坛二次传播——口碑持续发酵”的滚动发酵趋势......
这份临时做出来给李南池过目的玩家反馈报告，为验证《合金》手游在玩家中的舆论反馈发展趋势，特意在应用商店评论区截取了玩家心态的变化历程：
“那兔粉报道，红星游戏又出游戏了？”
“和那兔手游一样的开机画面，红星收敛光芒。”
“这红星游戏到底是不是池大的啊？”
“诶，打鬼子？好像让我感兴趣了。”
“嚯，这画面、音效和各类射击武器切换射击，五星好评啊！”
“选择了easy模式，手残党也能打得稀里哗啦了。”
“各种场景内容好丰富哈，画面渲染做得很细，爆炸和机关炮射速的声音听着让人很爽，鬼子惨叫音效好评......”
不同时段的评论，呈现出明显的口碑发酵趋势，这让李南池看到这些，会心的一笑。
昨天晚上，李南池睡得可比游戏厂的一众员工要舒坦得多，这是因为他对《合金》的模式可玩性、场景丰富性都保持着充分的信心。
在红星厂在推出首版《合金》里面，设计的地图场景就是各种粗暴的打鬼子打守关BOSS。第一关普通鬼子驻守阵地、竹楼、碉堡、城楼，第二关就有鬼子武士......难度在一关关的往上叠加，游戏角色要蹚水翻山。在游戏角色上，也是一次性上线的六个，多样选择，肤色也有东西方人，参照二战同盟国主要五国军人漫化设计。
对比之下，这整体的单纯枪战射击类游戏市场就摆在这儿：枪战方面有致命狙击、生存突围、丛林追逐、反恐摸排等等，还有坦克、飞机、舰艇这种模式游戏，看上去倒也五花八门，可平均下来的装机量也就是百十万上下，完全就是被手游市场市场上装机量超几十亿的农药吊打。
李南池也没幻想着《合金》能去挑战人家“日挣一亿”的恐怖吸金能力，只是说，一步步将枪战射击和军事策略的市场蛋糕做起来，然后在舒服的一口吞下。
就这样的枪战射击类游戏大市场环境下，还有不少同行竞争者是死服的，游戏运营方估计都没有自己的服务器、而是向外租赁的。
可红星游戏厂不一样，三号仓库的地下一层布设有属于自己的服务器，登陆和游戏中途不会出现无法响应的情况，可以保证玩家的顺畅性。
所以，李南池有信心不需要通过一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合金》一定会随着上架的时间越长，口碑在玩家中越好的，毕竟这可是SNK的经典游戏IP系列——只要不把原版里SNK倒闭被收购后的啃尸之作弄出来就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吐槽的，就有不少吐槽这种“传统横向式”的射击体验。而目前市面上的各类射击题材，主流都是视线垂着向屏幕的“纵向射击感”。
“一大早，嘴咧开这么大，有什么高兴的？”
李南池边吃早饭，边看手机报告的时候，李弘远端着一盘烫干丝走了过来。
林婉君也从厨房那边过来说，“你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不笑，难道要板着脸？”
李南池放下手机，“游戏厂的新款手游口碑不错，应该大有可为。”
“噢？游戏名叫什么？”
“合金弹头。”
李弘远摇头，“什么怪名字，不知所谓。”
李南池看着听了个茫然的父亲，嘴咧着一笑。
父子俩吃着早饭。
吸溜了最后几口肉丸粉丝，李弘远擦了嘴说，“我不清楚游戏里面的弯绕，但跟互联网搭上线的都烧钱，还是长期的烧钱。你烧的钱都是前几部电影的票房收入吧，一年半载下来，红星的资金链转得动？”
李南池笑着说，“我一直按照老爸你的投资模式走，做一千万的事情，手上要握有三千万的资金流，不强撑，这种干啥都底气十足。这部游戏的研发关都渡过来了，接下来的更新运营......”
游戏这东西，一半靠口碑，一半靠着运营方的运营造势。原时空的吃鸡就是如此，黑洞的吃鸡端游比赛奖金竟然只是授权方手游奖金的零头，正主混得不如徒弟，简直就是运营的失败。
李弘远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听着，然后问起关心的东西，“免费运营，没有充值体系，那这游戏回本的前景在哪儿？不能产生投资回报，再好的项目也只是鸡肋。”
父亲的这疑惑跟当初姜苗苗的疑问一样，李南池很清晰的回答，“一方面等日活做起来，可以在游戏建筑物表面接引入一些图绘的软广告等；赢利倒是其次的，我现在主要是要用这个一直优质免费的IP游戏来做‘红星游戏通行证’这个东西，先将红星游戏这个平台搭起来......”
第328章：叮当猫的合金之旅
听李南池说得有头有脑，李弘远大概是听明白了，这就跟集团旗下的百货大楼一下，客流量多了，赚钱也就变得不在话下。
叨叨完一大堆，李南池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有问必答，而且有点儿迫不及待说得更多的感觉。
这以前父亲说什么的时候，自己还经常不耐烦来着。
难道，这就是在父亲面前的事业成就感？
一旁的林婉君，看着父子俩之间的对话，就坐在一边的笑着。
.........
《合金》不大张旗鼓的宣传，不代表就不宣传，尤其还是这个举家赋闲在家的春节假期。
李南池和游戏厂有自信，只要接触到这款游戏，在“好玩不累，粗暴又充满子弹射速的爽感，精致堪比页游的画质，与众不同的场景模式......”等诸多口碑优点之下，玩家就能在一众枪战射击类游戏中感觉到明显的差异性。
所以，红星厂继官脖宣布《合金》面世后后，开启了第一波宣传，采用的是主播在线直播玩游戏的方式。
每次春节假期间，猫牙、炸鱼、企业、斗音上等直播平台和短视频APP上的日活量就会激增。因为同黄金周秋高气爽有出游潮不同，寒冷兮兮的春节假其实很多人就乐意蹲在家里享受着温暖。蹲在家里一闲，就会刷一刷这些APP打发一下时间。
基于这种情况，红星游戏厂在合金上线前，就向这些直播平台和短视频网站的游戏频道、娱乐频道的头部流量主播发出了邀请，支付可观的报酬，让他们在春节假期间、每天在一定的时间段直播玩《合金》。
炸鱼直播平台的知名游戏电竞主播[叮当猫]就是其中之一。
在过年的一周之前，红星游戏厂联系到[叮当猫]所在的俱乐部，与拥有八百万直播关注量的[叮当猫]达成了一份价值一百二十万的保密合同：从大年初一到元宵，每天需要直播在下午三点到晚十二之间的时间段播出两小时。
反正俱乐部放假，[叮当猫]也是赋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这坐在家里就能把钱给挣了，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这会儿，[叮当猫]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调整好镜头，登陆了自己的直播炸鱼直播账号。
[叮当猫]一开直播房间后，关注其直播的粉丝立刻收到了直播平台系统发送的开播消息，很快就进入直播房间。
“叮当猫勤奋呵，大年初一就直播。”
“叮当猫是在基地，还是老家啊？在老家的话，开户外吧。”
“诶？主播这是要玩手游嘛？端游开黑不香么？”
“......”
[叮当猫]看了一眼弹幕反馈，戴上耳机说道：
“各位老板新年快乐，今天给大家播一个新游戏：《合金弹头》，我也是才开始玩。主播的屏幕下方可以扫码下载游戏，注册角色名和区服名发送至弹幕到公屏上，待会儿我们开启抽奖。红星游戏厂给我们提供了每天8888元的天狗卡福利......”
直播观众听到[叮当猫]的话，纷纷刷起弹幕：
“合金？红星游戏在围脖上宣布的手游？”
“叮当猫可以啊，大年初一就有恰饭生意上门。”
“不要说话，快让直播恰饭！”
“主播也玩合金嘛，强烈推荐！挺有意思的，主播赶紧展示一波来自于电竞界的通关技术，任务二我总是过不去！”
“我也是，打不过里面赤裸的机枪老哥。”
“......”
[叮当猫]在手机上打开游戏图标，打开之后就是动感的音乐响起。
“注意，游客身份的数据不会保存，游戏关卡不会全部开放！”
[叮当猫]本来准备以游客身份进入的，结果系统出现上述提示。
“这游戏还要注册账号啊，这个不能直接什么飞Q授权之类的么？现在但凡想玩游戏都要注册身份证号，防沉迷靠身份证号上面的时间有个鸟用，随便换一个大人身份证不就OK了？”
[叮当猫]开始按照引导关联了自己的身份证号，边吐槽着，一边注册着“红星通行证”。
“主播净说大实话，以前肯定用过大人身份证注册过！”
“哈哈，我就是这么干的......”
一番注册提交好，点击“红星通行证已注册完成”的下方“确定”后，进入到游戏画面。
熟悉了一下武器介绍，建立好“XXX叮当猫”这个角色名后，[叮当猫]选择了困难模式，然后点击“start”按钮。
直播画面上，一辆狰狞的坦克冲锋而来，机炮管朝天射出一串串火苗。
“piu灵灵！腾腾腾！Mission1，start！”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和节奏和架子鼓点，进入游戏画面。
“这石头雕像是什么啊？玛雅遗址还是金字塔的狮身人面？”[叮当猫]边操作着游戏角色在树根石雕底下蹦蹦跳跳着问道。
有经验的玩家刷弹幕回答：
“玛雅。”
“主播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全貌的。”
“画面生态挺丰富，鬼子还在战壕后面喝酒聊天、有肥猪在跑......还能解救人质？”
尽管还没有接触过这款游戏，但是出于竞争选手的操控灵敏度，[叮当猫]玩起这种跳跃腾起、蹲在射击的游戏一点都不吃力。这带动着看其直播的观众，在刷弹幕讨论的时候，产生了对游戏的兴趣。
“唉尼玛性感！”
一路火花带枪炮的音效中，[叮当猫]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明显区别于枪弹音效的声音冒出这么一句。他也没太在意，因为很快，[叮当猫]操控的角色来到第一个小BOSS：一架会扔炸弹的直升机。
轻而易举的将直升机扫爆之后，地图进入到“水域”部分，一个个高脚吊楼杵在水面之上，不时有身背炸弹的鬼子从水里冒出来，然后腾空释放出炸弹。
“这些吊脚楼啥的都可以摧毁啊，还挺爽的！”
[叮当猫]操控着角色一路横推摧毁肉眼可见的一切建筑物，痛快的发出声。
“唉尼玛性感！”再一次区别于枪弹声音效出现。
“嗯？还能开坦克？”
这道声音之后，水面上出现了一辆小坦克，伴随着“IN”的指示图标。
[叮当猫]操控着角色往上一跳，角色直接进入到坦克之中，正驱使着坦克大肆破坏之际，一架直升机又从天而下。
“卧槽，这合金里面的坦克可以啊，能歪能蹲的，360度旋转激射，想玩。”
“主播别一直扔手雷啊，换高射枪啊！”
“666，这就是电竞选手的游戏理解力么，我过不去的关卡，就这么轻松？”
“......”
开播的不止是炸鱼的游戏主播[叮当猫]，从大年初一的下午开始，类似的直播动态出现在不少头部游戏和娱乐主播的直播间......
第329章：“唉尼玛性感”，姑苏桃坞
京城，红星厂三号仓库。
看着再次迎来一波上升的下载量，杭天泽和游戏厂的这些员工，已经在快乐得上厕所都在唱歌了。
“......老板，您所制定的‘百名主播春节假期计划’已经初显成效。我现在十分有信心，在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前装机量达到一千万的量级，今天咱们合金的同时段在线最高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二万，系统记录申请红星通行证的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万……”
李南池听杭天泽兴奋的汇报成绩声说道，“嗯，不错，红星通行证事关今后红星游戏的发展大局，这些数据一定以单独存储。”
红星通行证目前还掩盖在《合金》这款手游的登陆账号下面，明面上以《合金》这一个游戏账号的形式出现，跟每个人的身份证账号绑定。
可是在李南池设想的蓝图里，在未来红星游戏推出一系列军事枪战游戏后，可以实现一个账号登陆红星游戏旗下所有游戏的功能，就是企鹅账号可以授权登陆所有企鹅系游戏一样。从而以“一号多登”的形式，实现自己的“平台游戏”大蓝图布局。
杭天泽汇报完《合金》的即时成绩，说出了这晚上打来电话的用意，“老板，我们想将仓库的地下一层彻底清空，专门用来存放服务器。我是这样想的，这地下的三米空间作为服务器安置地，出了问题既可以随时维护，也可以利用在地下液冷技术来节约服务器的耗能......”
作为以前戍卫部队的一处仓库地，红星厂如今所占据的这三栋仓库，都是统一标准，除地面墙体高度约有八米外，还往地下挖了三米的样子以扩充仓库的存储量，这是当初租场地都了解过的。
“你倒是想得远，咱们现在合金和那兔两个游戏加起来才用了三台服务器，放在角落才一点儿，你都想到服务器的规模化管理了？”
杭天泽笑着说，“我这不是对老板你的游戏创意有信心么？而且等咱们《合金》的二代、三代开发出来，肯定至少要新开七八个区服的。”
“这是好事儿，什么时候三号仓库的地下一层服务器铺满了，咱们红星游戏不说独步天下，争一争国内的头把交椅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两人又聊了一点这春节假针对《合金》的一些玩家鼓励措施，比如元宵节截止时积分榜前十、单任务过关时间最快的游戏玩家，可以在十四个工作日内收到来自红星的新春礼包一份等等激励措施后。
结束通话前，杭天泽又说：“老板，最后，我们感谢老板的新年红包。”
话说完，电话对面、身在红星厂三号仓库的杭天泽将手机高高举起，身前站着的一众员工，齐声喊着：“祝池大新年事事如意。”
尽管隔着手机，李南池也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欣喜和归属。
不仅仅是红包的原因，更有《合金》上架后不错的市场反馈，让他们看到了实现事业抱负的可能性。
“行，也祝你们在红星厂能获得自己所期待的。”
对于这些已经扎根在红星厂的员工，李南池都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
“咚咚咚，小池。”
敲门声响起，林婉君拎着两个礼盒走了进来。
“妈，你拎的啥儿哈？”
林婉君责怪着的语气说，“你这孩子，明天要去人儿家里去，也没见你准备点年礼，大过年的，难不成要空着双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这个夜晚，随着更多头部游戏和娱乐主播在直播间恰饭玩起《合金》这游戏，《合金》的装机量引来一波上涨。
不是说这些主播在玩家中的号召力就这么大，只是通过这些游戏主播的技术性以及娱乐主播的互动玩笑性，让更多游戏玩家直接可以在观看直播中，用眼睛直观感受到《合金》的游戏画面和趣味性。一旦他们被主播的游戏画面所吸引，就会产生自己动手尝试的兴趣。
并且，随着大年初一这个夜晚多个游戏主播的恰饭，“唉尼玛性感”这句游戏里的音效词开始在主播的直播间里刷屏......
大年初二，沪都没有下雪，黄浦江没有结冰。
李南池拎着两个礼盒，准备出门。
刚把礼盒放在桌边，坐下来吃早饭，林婉君看到李南池的一身装束就不满意，“等等，你这身衣服换了，大过年的，你这穿着一身黑的算怎么回事？”
李南池吃着早点，脚往桌外一放的说，“谁说的，看我脚上的就是白鞋，再说，这都很熟悉了。”
林婉君坐下来，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有些语重心长，“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才更要认真，不能因为熟悉，就下意识的不在意，这不好的。快点，去换身喜庆点的衣服。”
李南池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进去又出来，换了一件橙色的羽绒服，将礼盒放进吉普的后备箱，坐上驾驶室。
九十多公里的车程，春节免费驱车上了高速，四十多分钟后李南池就已驱车来到东吴地界。
跟着定位，一路来到姑苏的桃坞巷。
作为东吴城最老牌的别墅区之一，这会儿走亲访友的不少，路上很是热闹。
找了一个停车场停好车，李南池见旁边走亲访友的，手上都拎着果篮，再看自己手上除了拎着自家老妈准备的礼盒，别无他物。
好像是寒碜了些。
嗡！嗡！
手机响起，李南池摁下耳机。
姜苗苗的声音传来，“你到了嘛？我在门口没看到你的车的。”
“还在走，要一会儿就到了......”
李南池戴上口罩，边说话，边顺着马路往前走到路口，一众店铺门店中，有一间水果店，棚子延伸到路边，各种果盒和果篮堆垒得跟“打仗掩体”似的。
“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来一点。”
“好嘞”，水果摊小老板利索的忙活，“我们这儿有果篮，装篮更好看的。”
“小伙子，走亲戚还是见丈母娘？”
“你怎么知道？”
“小伙子你这沪都口音，一听就不是咱们这片儿的。”
李南池一笑，也不答话，听觉和视线被水果摊老板的儿子吸引——这正在用手机玩着《合金》。
“唉尼玛性感！”小老板的儿子打通《合金》游戏里的任务一后，高兴的一拍大腿，叫出了这么一句。
水果摊小老板顾不上儿子，边招待客人边向李南池推销说，“这个火龙果是进口自桑巴，很甜的，寓意红红火火，送人也喜庆。”
李南池点头。
“这个猕猴桃是秦岭的，可美的很。”
“嗯。”
“......”
从碉堡水果摊出来，在老板的热情下，李南池胳膊上除了原先的两个礼盒，还多了两小箱水果，一个果篮。
第330章：移动礼物人
走出水果店，李南池回瞥了一下正坐在门口打着《合金》手游的小老板儿子，嘴角上扬。
倒是没想到，游戏里的这句“唉尼玛性感”有成为网络口头禅的趋势。
刚出走两步，就听到水果摊老板开始训斥自己儿子：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爸爸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也不知道帮忙招呼着，作业也不知道做。今年开学，老师要是再叫我过去说你作业没错，小心你的皮！”
小老板儿子难以置信的抬头，“爸爸啊，今天才大年初二！”
“那你就知道玩游戏，玩游戏能当饭吃吗？眼睛靠屏幕这么近，小心近视！”
“嘿，爸爸，打游戏真能当饭吃的，有的比赛一个冠军单人奖有五十万呢，可比买苹果赚钱多了，我以后要去打职业......”
Pia！
一个清脆的瓜落拍下。
.........
每个地方都有一个老牌别墅区，这些别墅区伴随着城市发展的轨迹建立起来，城市从遍地荒草发展成高楼林立有多少年，那这些别墅区的存在就有了多少年。
或许这里的房价或许没有新开发出来的别墅那么让人咋舌，但是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这座城市里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然后再经过改革开放几十年的发展，里面各住户所积累的身家，除了沾上三毒的人外，大多都是今非昔比。
姑苏桃坞别墅区就是如此。
这里的各家各户住宅都自带小院，目测院子面积比房屋面积还要大，有的住户干脆在院子里种上一些家常蔬菜，这放在如今赤裸裸的别墅墙壁，简直不敢想象。
这会儿，桃坞别墅区，年轻夫妇牵着小孩的一家三口很多，今天是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李南池一个人，抱着两箱水果，一个果篮，外搭两个礼品盒。
从正面看只能看到胳膊肘往下的下半身，就是一个“移动礼物人”，这会子人走在路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按照耳机里的导航声，李南池在一栋花岗贴墙、自带院子围墙的宅子前停下，瞅了瞅门柱上的门牌号，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门铃。
“叮咚，叮咚！”
“谁呀，来了，来了。”
“肯定是他到了。”姜苗苗的声音从院子里蹦跳着传过来。
姜妈和姜苗苗刚到大门前，就看到带脚的“一堆年礼”站在自己面前。
姜苗苗从门里一步跨出，抬脚帮李南池摘掉口罩，眉眼笑容都快溢出来的乐道，“你举着这么多东西，不累啊。”
李南池向姜妈问好，“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姜妈赶紧着帮忙拿下果篮，“你这孩子，大老远的从沪都跑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太生分的。”
经过院子的鹅暖石小路，来到主屋，旁边一只懒散的肥橘蹲在石台上晒着太阳舔着爪子。
还没进门，屋子里面热闹的声音就传出来。
屋子里，姜家来拜年的本地亲戚不少，姜爸正陪着坐在茶几上喝茶，满屋子的大红袍味道。富在深山都有认知，何况姜家还是富在闹市。这跟自己家这一到过年的时候，过来拜年的各路神仙络绎不绝是一个道理。
李南池一看这七姑子八大姨的阵仗，有点儿头皮发麻，早知道晚一天来也好。
“小池，来啦。”姜爸招呼着。
“姜叔，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
“那我也祝小池你事业有成。”
“诶，看着脸熟，是地雷战里的那个赵虎吧！”
姜家亲戚里，有人辨认出了李南池，这一下，很是惊讶。他们还从没听姜爸说过姜苗苗的男朋友是李南池的，而此刻活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
陪聊了一会儿，满足了一下来自于姜家亲戚的好奇心之后，李南池人被姜苗苗借故拉到楼上去。
姜苗苗往楼梯扶手上一趴，嘴努着下面说，“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每次这些亲戚来，我都溜上来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知道姜家未来女婿串门，来串门拜年的亲戚也比往年早些散去。
做饭阿姨忙活着，姜妈在一旁准备自己拿手菜：油豆腐塞肉。
作为来客，李南池和姜爸坐在厨房间的高脚茶几上聊天。
姜苗苗站在一边，脸上挂着笑，背着手到处游走。
聊天不拘于一个内容，从大新闻聊到小日常，聊到了《合金》这款在春节爆出的手游，也聊到了李南池的剧组。
听着俩男人聊天内容，姜妈手上干着活，问道：“小池，剧组初五就开始拍戏？这正月不过完就去拍戏的？”
“嗯，现在才拍了一点，所以得赶一点时间。”
“拍的是叫《永不消逝的电波》什么的吧？”
“嗯，是个谍战片。”
“哦，那感情好，阿姨就喜欢看这种烧脑张力一点的......诶，阿姨想起来了，你们俩都在京城买了小房子了，以后是准备在京城生活？”
一旁的姜爸摘下眼镜说，“瞧你这话问的，小池厂子在京城，那可不得在京城落脚？尽问一些没用的。”
姜妈眼一撇，在水池旁洗了一下手，拼了个果盘放到高脚茶几上，顺便抬脚侧踢了姜爸一小腿，怪他多嘴。然后看向李南池，颇有感叹：“你们俩呢，小时候就有缘分，现在都长大喽......有没有想什么时候组成家庭？”
吱嘎——
这一下子拐得有点嘎，姜妈刚才还在感叹子女长大不顾家来着，就直接一个跳跃，直接将李南池的大脑思维往上猛的一提。
一旁游走的姜苗苗脚步一顿，眼皮往下一耷，说起来，好像自己今年夏天就毕业了艾。
忍不住瞅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南池。
嘿，他眼睛居然敢瞅天花板！
姜苗苗瞬间抬脚，在坐下对着李南池的小腿一踢。
李南池呲牙揉了揉腿，看着一旁手背在身后晃悠的姜苗苗，心中鉴定完毕，这是姜家的亲闺女无疑。
姜爸姜妈对视一看，眼神里都是秒懂，这李家小子是有能耐，可自家闺女照样能吃得死死的。
姜妈笑着说，“你们俩虽说年龄还小，不着急，但是呢，有的事情早晚都是要办的。”
姜妈对于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是一百个满意的。
毕竟门房户对的基础就摆在这儿，两个孩子呢又是小时有缘，难得长大了还能在同一所学校汇聚，这就直接跨过了相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