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旧将重聚
宋卫典带着伤悲的口吻说:“君上找到太阳岛后,他就在等待时机,象你大伯一样辞去王爷爵位,带着愿意跟他走的兄弟隐居太阳岛。”
赢骆问道:“后来我父亲怎么还没辞掉王爷爵位?”
“后来因为征战莒国的事耽搁了,没想到莒国一役后,晋元弘就迫不及待对君上下手,这其中原因却也不知。”
宋卫典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留下了眼泪。
赢骆不解问:“你们住太阳岛?那刚才宁江瀚怎么叫你们是屠龙岛勇士?”
宋卫典说:“那个岛因为日照时间特别长,我们称它为太阳岛,后来君上被晋元弘问罪了,我们为了为君上复仇申冤才改名屠龙岛,我们这些勇士都是君上的旧部下,他们都愿意为君上复仇申冤,称为屠龙岛勇士。”
“哦,父亲有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们,他也会很欣慰的,赢骆在这里谢过各位叔叔了。”
赢骆说完,向大家躬身作揖道。
宋卫典等人赶忙还礼道:“世子万万不可行礼,我们承受不起,没有君上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辉煌,君上对我们有恩,我们没齿难忘。”
“父亲一生忠心耿耿宽厚仁慈,没想到却落个如果下场。”
赢骆说着说着,不禁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宋卫典恨恨地说:“他是被我们当中的一个叛贼出卖了,当大家都在实行计划的时候,只有吕超艺没把家属迁过去,兄弟们都在责备他的时候,君上说人各有志不必勉强。后来向晋元弘告密的就是他,还诬告君上也要造反。这事是后来才知道的。在个畜牲,亏君上对他这么好,没想到他是一个背恩负义的东西,如果再让我遇到,我非宰了他不可。”
赢骆不解地问:“当时我母亲怎么预先没转到太阳岛?”
宋卫典说:“当时君上不想太早让你们跟我们一起走,以免落人他人的口舌,成为被诬告君上谋反的籍口,他是想辞掉王爷爵位后携带家属一起走的;君上没料到晋元弘会那么快对他下手,更主要的是吕超艺的告密与诬告起了促进的作用。”
段英武说:“嗯,当时赢王爷和我约定,我们两个之间不论那个有事,另一个就得救护另外一族,他告诉了我密道的位置及情况,把密道地图给了我了。也把太阳岛的位置及地图给了我,叫我与宋将军对接。”
赢骆记得当时段英武和赢瑧相约决战在华山,他们俩上了赤华山脉,而且把段英武的头颅都砍下来了,“你们在华山比武,死的人是你们预先留下来的替身?”
段英武点点头说:“嗯,贤侄果然聪明,是你赢王爷找了一个与我比较像的已死士兵的尸体,预先放在山上。然后换了我的服装,毁了他的面容。”
宋卫典说:“当时君上交待我,要我在渡口等你们莒国的几位将军,还要等一个人与我对接,对接人会拿着君上的信物,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段王爷。”
段英武说:“当时说好的留着东门让我走,没想到我们内部也出现了叛徒,就是宁家庄的假庄主宁江瀚,他原来就是我们北宛国的殿前大将军武飞扬,突围后几位将军带着家属被冲散了。”
赢骆不解地问:“当时父亲为什么不把我也送到太阳岛?”
段英武说:“你父亲考虑到如果出事,你将变成了通缉犯,把你送到太阳岛是担心目标太大,会让太阳岛受到官兵攻击,送到鬼谷,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地方,安全,在那里可你可以安心地跟你大伯学习知识和武功。”
宋卫典说:“没想到君上还没来得及辞去王爷爵位就被晋元弘定罪了,而且很快抄了家,他们想除掉你以绝后患。听说赵擎宇也是主谋之一。”
赢骆握紧拳头愤恨地骂道:“晋元弘、赵擎宇,你们这两个狗东西。”
段英武说:“我把你送到鬼谷后,我就过来寻找他们,路上,我却在无意中找到了这个世外天地,安顿了下来,这样也好,目标不会太大,我在这里苦练你父亲留给我的秘籍,后来陆续与宋将军他们取得联系。”
赢骆说:“哦,难怪我一路上听到江湖人在谈论,血鹦鹉杀人是用元天剑剑法和无极玄天功,我现在终于解开了疑团。”
宋卫典笑了笑说:“我们在岛上也都练元天剑剑法和无极玄天功,我们都是赢家军。”
宋卫典带着赢骆到了岷山双杰的面前接道:“这位就是莒国的杜明志将军,这位就是莒国的陶淙融将军。”
赢骆鞠躬行礼道:“赢骆见过二位将军。”
杜明志与陶淙融抱拳还礼道:“见过世子。”
宋卫典带着赢骆到了华山朝元洞洞主孔逸夫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莒国孔吾亦将军。”
赢骆鞠躬行礼道:“见过孔将军。”
孔亦吾也抱拳还礼道:“见过世子。”
“哈哈。”宋卫典哈哈大笑说:“武飞扬筹备了个英雄大会,把各路英雄引了过来,没想到却让我们兄弟聚在一起,还引来了我们的世子,真是大开人心啊。”
段英武笑着说:“当时破莒墉的计策是贤侄提议,贤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军事才能与智慧,让我惊叹,当时赢王爷采用你的计谋一方面是为了试试你的才能,另一方面是刚好利用此战法掩人耳目。”
赢骆也笑着说:“惭愧,回想起来我反而变成了你和我父亲的一个棋子了。”
段英武说:“既然贤侄有这般智慧与军事才能,就留下来与我们共谋大事,杀了晋元弘为赢王爷和我们报仇雪恨。”
赢骆说:“如今九州帝国分成了五个大国和几个小国,而五个大国都很强盛,军事力量相当;而我们又远却在太阳岛,不论我们进入任何一国的地盘都属于入侵者,都将会受到致命打击,近期绝不能起事。”
段英武问:“那贤侄觉得我们得如何做?”
赢骆笑了笑说:“大家可否先听我讲个故事?”
段英武和宋卫典他们都不约而同问:“讲故事?”
“嗯,故事讲的是有一位勇士,看到两只老虎在吃一头羊,他就想举剑刺杀它们。他身边的一位先生他说:‘你不必忙着杀它们,你看两只老虎在吃一只羊,肯定吃不够,一会儿它们快吃光羊的时候,必定会争夺剩羊而搏斗,结果强壮的老虎受伤,弱小的老虎死亡。到那时,你就可以轻易将那只受伤的老虎杀死。’”
赢骆微笑着把故事说完,然后环顾一下大家。
“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我们先强壮我们自己的实力,等到他们五国都打疲惫了,我们就可以轻易的击败了他们?”宋卫典笑着问;
赢骆笑着说:“是,我们先坐山观虎斗,发展强壮自己,保存实力,为以后做准备。等到他们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我们报仇的机会了。”
宋卫典听完连声叫好,“好好……我就说世子的聪明智慧非同一般人,我们就按世子的意思做。”
段英武及众人也连声称好……
106章侍婢咏梅
咏梅突然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头上泌出了绿豆大的汗珠。
余温婉看到咏梅痛楚的样子,她走过去问:“咏梅,你怎么了。”
咏梅看到余温婉走近,她急忙忍住痛苦,站了起来对余温婉行了个礼,“哦,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什么事,谢谢夫人关心。”
“看你这么难受,怎么会没事呢?”余温婉转过头对咏柳说:“咏柳,去,请曹方过来给咏梅诊疗。”
“是,夫人。”咏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咏梅感激的再次向余温婉行了个礼,“夫人如此善待奴婢,奴婢不胜感激。”
余温婉看着说道咏梅微微笑着道:“你不必客气了,只要你把病治好了才能服伺本宫,曹方是宫里最好的御医之一,让他为你诊疗,一定手到病除。”
咏梅再向余温婉行礼,“奴婢叩谢夫人大恩。”
余温婉问道:“嗯,你父母近况如何?”
余温婉的话让咏梅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她感激地看着余温婉,“婢女叩谢娘娘大恩大德,自从得到娘娘的资助,她们一切都安好。”
不一会咏柳带着曹方过来了,曹方给余温婉行礼后就给咏梅把了脉,皱了皱眉头。
余温婉看了曹方给咏梅把脉后就急切地问:“曹大夫,咏梅怎么样了?”
曹方说:“回夫人,咏梅姑娘只是女子病,并无大碍,微臣给她开几付解淤滞镇痛汤煎服就可以了。”
余温婉吩咐咏柳取来了书写文具,
曹方接过咏柳的的书写文具挥写了起来;
曹方把单子递给咏柳,说:“这药方子,用水十六两,煎取至八两,用水十两加渣煎至五两,早上服原药汤,中午服药渣汤;空腹服用。”
咏柳接过药方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木香五克、丹参十五克、醋香附十克、红花十克、归尾十克、桃仁十克、川芎十克、延胡索十克。
余温婉吩咐咏柳道:“咏柳,你快去太医药房帮咏梅抓方子过来。”
曹方对余温婉行了个礼说:“夫人,微臣安排药童送过来就可以了。”
余温婉说:“咏梅虽是我的侍婢,但她就像是本宫的妹妹一样,就让咏柳去拿取药吧?”
曹方一听,感觉到余温婉和咏梅的感情不一般,没有一个王的夫人会在众人面前把婢女以妹妹相称的。
曹方说:“禀夫人,这两天就让咏梅姑娘喝些红糖热水,用热布巾敷肚子,还需要注意肚子保暖,不要让肚子受凉。”
余温婉笑了笑,“嗯,本宫知道了,咏梅的病情还要曹大人多加以关照。”
曹方看到余温婉对咏梅如此关心,他赶紧回答道:“微臣记住了。”
……
曹方记住了余温婉说的话,他知道余温婉很关心咏梅,更知道余温婉在晋元弘心中的地位,第二天,他就到过来看咏梅了。
咏梅从小就被人欺负,除了余温婉,没有受到别人的关心,曹方的过来,让她这个做奴婢的不禁万分感激。
……
一天,余温婉让其他的人都离开,单独留住了咏梅;
余温婉问:“咏梅,本宫对你如何?”
咏梅不知道余温婉怎么突然问她这句话,她也实实在在说出心里的话,“夫人对待奴婢就如再生父母。”
余温婉又问:“那你觉得曹大人的人怎么样?”
咏梅向余温婉行了个礼,“奴婢不敢评论宫中任何人。”
余温婉点点头,“本宫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咏梅向余温婉行了个礼说:“那奴婢斗胆了;回娘娘,曹大人为人温雅善良,医术精湛。”
余温婉微笑着看着咏梅,“嗯,那就好,那如果本宫想让你喜欢曹大人,你觉得如何?”
咏梅说:“夫人说笑了,曹大人是王宫御医,有高贵身份和地位,我怎么能与曹大人匹配呢?再说曹大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我?”
余温婉露出了难以费解的笑容,“曹大人会喜欢上你的,而你一定要让曹大人喜欢上你。”
“这……”
咏梅迟疑了一下。
余温婉半闭上眼睛,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若非关系到你我性命,我也不会这么做。”
咏梅大吃一惊问:“夫人,怎么这么严重呢?”
什么事关系到两个人的性命?如果余温婉出了什么问题,别说王宫没有她咏梅的立足之地,就连生存的权力都成了问题了,以后她乡下的家人要怎么办?
余温婉叹了一口气,“宫中争斗,虽然不如战场刀光剑影,但都是暗箭隐伏,如果我们不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啊。”
咏梅急忙问:“夫人,难道有人要对我们下手了吗?”
余温婉看着咏梅问:“咏梅你想一下,王后对付完曲夫人后,会对付谁?”
“当然是夫人您啊,但我觉得王后对夫人挺好的,应该不会对夫人下手吧。”
余温婉冷冷笑了一声,问:“咏梅呀,你觉得除掉曲夫人后,谁对王后威胁最大?”
咏梅惊讶说:“但夫人你是与别人无争啊,何况,如果要当王后,也不会轮到庞王后了。”
余温婉说:“你这么想,但庞王后可不这么认为;为了个人利益,任何人都不会对觉得有威胁的人手下留情,特别是在王宫。”
“那奴婢要怎么做?”
余温婉低声说:“你只要让曹大夫喜欢上你就够。”
“就这么简单?”
咏梅不解问,让曹大夫喜欢她跟王后有什么关系?咏梅怎么也想不通。
……
第三天,咏柳出现在太医院。
曹方一看到咏柳就问:“咏柳姑娘,是不是咏梅病又发了。”
咏柳向曹方行了个礼,“曹大人,是夫人担心咏梅姐姐身体,让曹大夫再给她诊断一下。”
“哦,麻烦咏柳姑娘告诉夫人,下官马上到。”
曹方不知道余温婉为何对一个婢女这么重视,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咏梅在余温婉的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
不一会儿,曹方到了永乐宫,他在咏柳的带领下进了咏梅的房间。
曹方问:“听咏柳姑娘说咏梅姑娘身体还没康复?”
咏梅笑了笑说:“多谢曹大人关心。”
“咏梅姑娘要感谢的是夫人,夫人对咏梅姑娘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啊。”
曹方淡淡说完就给咏梅把了脉。
曹方说:“只要咏梅姑娘多加休息,身体已无大碍,那药方子继续服药,不久就能康复。”
……
曲夫人因为父亲及哥哥的牵连,晋元弘把她软禁于冷僻宫内,住在冷僻宫,别说是被搁置在一边受宠无望,没又地位,受人欺负,甚至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她经常一个人在冷宫里独自垂泪,嘘叹人生无常,昔日风光已不再。
陪伴她的只有一个侍从小桃花,
小桃花端着水,走进曲贵妃的寝室,突然听到了房间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这就是得罪王后的下场嘿嘿……在冷宫里日子不好过吧?活得这么累,倒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冷僻宫怎么会有人过来?小桃花不敢走进去,止住了脚步在屋外仔细听着。
曲夫人冷哼一声道:“哼,狗仗人势,本宫今天的下场说不定就是王后以后的下场,你们别得意得太早。”
陌生女人声音道:“跟王后道个歉,也许王后宽宏大量会跟王上说情赦免了你。”
曲夫人大声喝道:“滚,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设计陷害别人的卑鄙小人。”
陌生女人声音道:“冥顽不灵,到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小桃花知道里面的人要走了,她急忙退到一边。
一个人陌生女人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小桃花,眼光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
咏梅走到太医院,她找到了曹方。
咏梅向曹方施了个礼,“咏梅多亏曹大夫治疗,如今已病痊愈,特来拜谢曹大夫。”
曹方一愕,在王宫让他给治愈的人只有咏梅上门谢他,他不由微笑着看了咏梅一眼。
曹方说完向咏梅还了一个礼道,“治病乃是大夫的本职工作,咏梅姑娘不用客气了。”
咏梅虽然是余夫人的侍婢,但她却是余夫人的红人,曹方自然不敢怠慢。
咏梅说完再次向曹方鞠躬行了个礼,“咏梅自小贫寒,进宫遇夫人得知遇,生病有曹大夫治疗和多次关心,自是感激不尽。”
多么懂事的小姑娘,曹方看着咏梅,心不禁一热。
曹方向咏梅还了个礼,“咏梅姑娘客气了。”
咏梅向曹方微微一笑,眼露感激之情,她缓缓走出太医院,又回头看了曹方一眼,害羞地微微一笑,这回眸一笑,却把曹方的魂给勾走了一大半。
看着咏梅远走的背影,曹方心里不禁一热,‘多好的姑娘啊,只是她是余夫人的侍女。’
……
107章色诱太医
过了几天,咏梅又到太医院咨询病情,尽是说些对曹大夫的仰慕和敬佩,两人逐渐接触频繁了起来。
而后她的大小病也由曹方给她诊疗,曹方也逐渐喜欢这这个懂事的小女孩,他也乐意为给她看病,一来二往,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如果她不是余夫人的侍女,那该多好啊。’
曹方突然有这种想法也让自己感到意外,随即他自己笑了起来。
余温婉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一天,曹方一看没什么事,就想到永乐宫找咏梅,但他知道这是犯了规矩的,所以克制住了自己,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些担心和害怕,但找咏梅的这种心理,象魔鬼一样一直在驱使着他,如果有一天咏梅没找他,他就感到不舒服,甚至盼着她的出现。
曹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咏梅?
没错,这身影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身影在他梦里出现了了好几回;“咏梅姑娘,你来了?”
咏梅向曹方行了个礼,“嗯,今天没事,过来找曹大夫,咨询一些医学知识,以便侍奉夫人。”
曹方明白,这是咏梅的借口,但他很喜欢这种借口,因为有这借口他就可以看到咏梅了,他觉得他们彼此间早已心知肚明了,只是没捅破而已。
曹方笑了笑说:“咏梅姑娘真是有心了,曹方必定倾囊相授。”
咏梅对着曹方微微一笑,“夫人一直在夸曹大夫仁慈善良、多才多艺,小女子要向曹大夫学习的甚多。”
曹方听完心里一喜,“夫人高评了。”
咏梅看到桌上摆着一些配好的中药材,这些中药材闻起来奇香无比,便走了过去,闻了闻,“曹大夫些药的味道好香,这是做什么用的?”
曹方说:“这是配制香囊所用药材,这配制好的香囊是送给王宫贵族的。”
咏梅微微一笑说:“难怪她们身上都焕发出一种奇香的味道,原来就是曹大夫您配制的香囊。”
曹方微笑着说:“这=肺朝百脉,司呼吸,温邪上受,首先犯肺,这药材制成的香囊不但让人闻了有提神醒脑,通鼻开窍的功效,而且有驱虫消毒、避疫、防病的效果。”
咏梅说完光露出羡慕的眼光;“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可望而不可求啊。”
曹方趁机说:“如果咏梅姑娘想要,我倒是可以送一个给咏梅姑娘。”
咏梅高兴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曹方说:“但是,此香囊却不可外扬。”
“那是……哎呦……”
咏梅一高兴,手一抽,把一些药材打落在地上,她赶紧弯下腰想捡起来。
曹方看到了也弯下腰帮咏梅捡药材,慌乱之中,咏梅的手与曹方的手碰了一下,她脸一红,侧过身,双手互搓着。
曹方也感觉到咏梅的手如柔荑,软若无骨,他的心不禁一荡,却又担心咏梅会生气。
“曹大夫……”
没想到咏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甜甜叫了一声,害羞起身,快步奔出门外。
曹方看着咏梅走了出去,心里不禁跌宕起伏。
他随之拿了一个香囊想咏梅的方向追了出去……
……
几个月后,
咏梅寝室,曹方与咏梅正宽衣,余温婉带着几个侍婢急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在做如此不雅的动作,直气得手脚发抖,怒喝道:“曹大人,你……你们俩干的好事。”
咏梅看余温婉进来,吓得爬起来,衣服往身上一裹,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曹方更是吓得腿脚发软,他一直不明白,咏梅不是说娘娘今天要去上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余温婉大声喝道:“曹大夫,你好大的胆子。你应该知道宫中的女人,包括所有的侍婢都是王上的女人吗?你连王上的女人都敢碰?这是大逆不道之事啊,要株连九族的。”
曹方叩头如捣蒜,“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余温婉转过头对咏柳说:“还有王宫香囊气息。咏柳给本宫搜看看。”
咏柳走进咏梅,在咏梅床上搜出了一个香囊。
余温婉接过香囊怒声喝道:“大胆曹方,竟然偷拿王宫香囊送与婢女,该当何罪?”
咏梅哭着道:“夫人,这香囊是我偷的,不关曹大夫的事啊。”
听到咏梅这么说,曹方心里非常感动:咏梅为了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了下来。
余温婉盯着曹方喝道:“曹方,说,这香囊是咏梅偷的吗?”
“这……”
曹方不知如何回答,他内心感激咏梅替他担下这个责任,却又不忍心让咏梅一个人受罚。
“你们要知道,你们犯的可是死罪啊!”余温婉话锋一转叹了一口气说:“嗨,怎么说呢?咏梅是本宫最疼爱的人,而曹大人也是本宫欣赏的大夫,要治你们的罪,本宫自是于心不忍。”
曹方听到有生机,急忙向着余温婉连连叩头,“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余温婉沉默了一会,“既然曹大人知错,那本宫就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只要曹大夫帮本宫一个忙,事成之后,不但你和家人的命可以报住,官职可以保住,本宫还可以赐咏梅予你为妾。”
“夫人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下官遵从就是了。”
曹方连忙说道,他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圈套而欲罢不能。
但余温婉要他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他也只能选择答应。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只要曹大夫……”余温婉转过头对其他侍婢说:“咏梅留下来,你们先出去吧!”
咏柳带着众侍婢们走了出去。
众人一走,余温婉对曹方说出她要曹方做的事……
“这……”曹方有点迟疑。
“你们俩的命就在曹大人的手上,现在就得看曹大人你的了。”余温婉冷冷一笑:“曹大人请放心!你就按本宫所吩咐做,不但可以保住你们俩的性命,而且,事成之后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们。”
曹方沉思了一下,说:“但若是时间长了,岂不是要露馅了?”
余温婉摇摇头说:“这曹大人就不用担心,本宫自有下一步。”
曹方很是担心,更是左右为难:若是帮余夫人,做这事,时间长了肯定会露馅的,在别人面前还好,若在王上面前可是欺君之罪,若是不听余夫人的话,她在王上面前把这事说了,再说他几句坏话,那他马上就得被砍头;余夫人可是王上最宠爱的人啊。
他更是知道:他已经被推进了漩涡,而以他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只能在漩涡里挣扎着,他不禁后悔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余温婉似乎知道了曹方的心思,“曹大夫在担心以后的问题?”
曹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温婉盯着曹方微微一笑说:“曹大夫,难道本宫不担心吗?如果后续处理不当,要掉脑袋的可不止是曹大夫啊,本宫的人头恐怕会比曹大夫更快落地了,听本宫的,本宫自会处理好此事。”
看到余温婉胸有成竹的样子,曹方悬着的心稍微下降了一半,但他还是像装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那下官可以走了?”
曹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是非地方。
“嗯。”余温婉点了点头;
曹方快步走出大门。
余温婉说:“等等,曹大人请回来。”
‘是不是余夫人又要变卦了?’曹方听到余温婉的话,心里一惊退了回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余温婉说:“此事不可外扬,若传了出去,本宫与曹大人项上的人头就难保了。”
“请夫人放心,下官绝对不敢拿自己和家人的命开玩笑。”
曹方应了一声,行了个礼就急匆匆退出的大门……
看着曹大夫走远的背影,余温婉吩咐咏梅道:“咏梅,你把那些侍婢都叫进来。”
咏梅应了一声,不一会,那些侍婢都进来了……
余温婉环视了大家一眼,“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嘛?”
众侍婢异口同声道:“回夫人,奴婢没看到什么。”
余温婉嘴角一翘,“还是那句老话,大家记得吗?”
众侍婢再次异口同声应道:“祸从口出。”
她们都知道,宫里是有眼无嘴,看到什么也不能说,否则轻则挨打,重则丧命。这是余温婉经常教她们的。
余温婉看着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每人赏铜圜币一百个。”
“谢夫人。”
众侍婢行礼谢恩。
她们知道,余夫人赏罚分明,她们经常能得到赏赐,但一旦犯了错,惩罚是特别严厉,甚至会把命都丧了,余夫人要杀她们,就象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她们敢拿自己和家人的命开玩笑吗?
108章庄主阴谋
住了几天,赢骆决定离开黑沼森林。
宋卫典问:“世子您不留在黑沼森林,也不跟我们到屠龙岛,那您是要去那里?”
赢骆向着段英武和宋卫典他们抱拳道:“江湖上都在传说藏宝图的事,此事也惊动了五国朝廷,我想去查一查这件事,到时我会到屠龙岛跟大家汇合。”
段英武说:“现在藏宝图,这里只有一张,另外一张在武飞扬的手中,其它两张下落不明。”
赢骆问段英武:“段叔叔,您能否把藏宝图给我看看?”
“可以。”段英武说完走进内室取出轴画。
赢骆接过轴画,只见轴画画着一片海洋,海洋上面有一只乌龟,乌龟背上驼着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旁边写着一行字‘宝驹声嘶嘶,龟六凄凄。’。
赢骆指着那行字,“这句‘宝驹声嘶嘶,龟六凄凄。’是什么意思?段叔叔可知道。”
段英武摇摇头,“我也一直在研究这句话,却一直参透不了其中玄机。”
赢骆沉思了一会,说:“海、乌龟、山、庙。这代表着什么意思?难道图中的意思宝藏就在海上的一座叫龟驼山的庙里?”
宋卫典说:“好,世子聪明,应该是这图所表达的意思。”
段英武问:“但是,海是在哪里?龟驼山又是在哪里?”
韦武乾看了看大家问:“是啊!海是在哪里?龟驼山又是在哪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大家知道吗?”
赢骆说:“难怪江湖传说,只有集齐四张图才能破解藏宝图奥秘。”
段英武看着诗句皱了皱眉头,“但这诗句是什么意思?”
赢骆说:“第二句比第一句少了一个字,问题就是在龟上;乌龟缩起头尾和四肢,那个少掉的字字应该是‘缩’,但是缩字太俗了,如果按这个意境,那个字是用‘藏’字比较好。”
“龟缩六凄凄,龟藏六凄凄。龟缩六凄凄,龟藏六凄凄……即使用‘缩’和‘藏’填下去还是不能理解这首诗的意思啊。”段英武连续念了好几遍。
赢骆说:“我觉得应该是藏的另一个读。缺少的那个字和第一句第一字合起来应该是‘宝藏’的意思。”
韦武乾沮丧地说:“对,是宝藏。但知道宝的意思又有什么用?”
赢骆说:“段叔叔,侄儿还是建议,大家各自出发,一方面寻找其它四轴画的下落,只有四张轴画聚在一起才能真正地了解到宝藏的位置;一方面打听一下有没一个叫龟驼山的海岛。”
段英武点了点头,“嗯,也许只能这样了,这武飞扬背后的靠山竟然是晋元弘,他把天下英雄召集在宁家庄是何用意?”
韦武乾说道;“这还用问吗?是想把天下英雄召集在宁家庄,然后再一举歼灭他们,为晋元弘扫平平定天下的障碍,不然他为何要埋伏那么多官兵干什么?”
“我却不这么认同,我觉得他把天下英雄召集在宁家庄是为了召聚他们为晋元弘所用,埋伏官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更是为了防御我们。”赢骆问:“如今九州分裂,想一统九州最重要的是什么?”
柳武乾比较心直口快,他不假思索接着问:“是什么?”
赢骆笑了笑,说:“当然是军事力量与军备费用。”
段英武说:“因此武飞扬召聚天下英雄好汉是为了帮他寻找藏宝图挖出宝藏以扩充军备。”
赢骆说:“此次武飞扬的用意很明显,除了上面的那些目的,他还想利用天下英雄好汉对付段叔叔;杀死秦盟主的凶手应该就是他。”
宋卫典点了点头,“嗯,杀死盟主嫁祸血鹦鹉,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赢骆点了点头,“嗯,从秦盟主的衣服看,秦盟主除了胸口的一处致命伤口,身上没有其它伤口,说明秦盟主死前没有打斗过,以秦盟主的武功,能对他一剑致命的人在武林中到现在应该还没有,而能一剑致命的就是跟他亲近的人,而且是一击毙命,此人除了秦盟主最亲近的武飞扬,应该没有其它人了。”
韦武乾说:“是,如果对打,能对秦盟主一剑致命的人是还没,但如果是偷袭就有可能了。”
赢骆说:“秦盟主死前眼睛圆睁,瞳孔缩小,嘴巴张开,虽然嘴巴和眼睛被抹过,但这些表情依然存在,这说明他被刺杀时对凶手的身份感到很意外,吃惊。”
韦武乾提出自己的观点,“嗯,单纯这些应该还不足以说明凶手是武飞扬。”
赢骆说:“前面两个理由,再加上假血书,就可以证明凶手就是他了。”
孔亦吾吃惊地问:“假血书?怎么能证明血书是假的呢?”
赢骆说:“嗯,假血书是用剑从秦盟主的右边割下来的,秦盟主不是左利手,所以正常割断衣服时应该是在左边,特别一个临死前的人更会按习惯性的动作做,而且凶手会给他留机会写血书吗?肯定是不会,血书虽然用手指沾血写的,如果对于一个垂死的人来说不可能写得那么清楚,而且血书只写了一半,说明他还没写完就死了,那写到最后肯定手会盖在血书上,留下血迹,但血书没有。”
段英武说:“贤侄分析得没错,凶手就是和秦盟主熟悉的人,也就是制作假血书之人,制止假血书的就是遗言受益人,和秦盟主既亲密又是遗言受益人就是武飞扬,所以凶手就是武飞扬。”
宋卫典问:“是,世子和段侯爷分析的没错,但话说回来武飞扬的目的是什么?”
赢骆说:“现在九州帝国分裂成了五个国家,他的目的就是以宁庄主的身份当上盟主,从而达到指挥各门派的目的,而这正好是增加晋元弘的力量。”
孔亦吾问:“哦,但他为什么安排了那么多士兵弓弩手和药尸呢?难道药尸是晋元弘用来杀人的工具?”
赢骆说:“嗯,有可能,他安排了那么多士兵弓弩手和药尸,一是为了对付血鹦鹉,他知道段叔叔为了藏宝图将会过去的,参加英雄大会,二是万一计划失败,各门派不能为其所用,他会杀了各门派以绝后患。”
宋卫典问:“如今,我们揭开了武飞扬的真正身份,现在他在宁家庄是肯定呆不下去了。但真正的宁庄主呢?”
柳武乾说:“当然是被他们给害死了。”
赢骆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他们囚禁了起来。”
……
“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小道尘土飞扬,六七匹骏马奔驰而来,每匹马上都坐着劲装男子,他们就是“三生殿”道观的道士;
其中一个男子问:“老大,刚才我们怎么不与血鹦鹉他们进入森林,我们跟踪了他们这么久,白白放弃了岂不是很可惜?”
老大问:“你懂什么?你知道那片森林叫什么吗?”
灰衣道士老三说:“叫黑沼森林,森林是沼泽地,沼泽地里孕含着瘴气,如果不小心踩到了沼泽地,沼泽地就会发出孕藏里面的瘴气,瘴气开始让人头晕脑胀,最后让人中毒身亡,如果不熟悉里面沼泽地的分配状况,走进黑沼森林是九死一生。”
老大面无表情地说:“黑沼森林除里面的瘴气,还有很多奇禽异兽,没死在瘴气中,也会死在奇禽异兽的嘴里;现在知道我们刚才没跟进去的原因了吧?!”
道士继续问:“这么厉害,刚才血鹦鹉他们怎么敢跑进去?”
老大眼角瞟了他一眼,脸露怒色默不作声。
老三呵斥道:“你脑子长得那么大是干嘛用的,他们当然是熟悉里面的情况,你不熟悉进去了纯粹是找死。”
道士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老大对道士说:“飞鸽传书给主上,跟他汇报一下情况。”
道士抱拳道:“是。”
……
109章四轴宝图
“爷爷……”
陶逸兰挥舞着双手,面露悲痛的表情。
又做了同一个梦了,梦把她带回了离开家的情景:
陶逸兰和爷爷正在吃饭,爷爷突然对她使了使眼神,陶逸兰从爷爷的眼神中知道,有人过来了。
爷爷装作若无其事夹菜,猛然,他筷子一甩……
“嗤……”筷子发出一声轻啸声,象流星一样射向了屋顶。
“啊……”屋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然后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屋顶传了过来。
陶逸兰心里一惊:在这偏僻的山村还有人找了过来,而且趴在茅屋顶偷窥。
爷爷一纵身跃出了门外,陶逸兰紧跟着爷爷跃了出去,只见一个蒙面人扶着另外一个蒙面人,往树林里跑。
“那里跑?!”
爷爷大喝一声,一跃而上,一掌击向他们。
受伤的黑衣人一转身,迎着爷爷也击出了一掌,另外一个人在他的背后一推,借着力量一纵跃入树林。
爷爷与受伤的黑衣人对了一掌,身体缓了一缓,黑衣人随即拔剑出鞘,刺向爷爷,爷爷又被逼退了一步。
陶逸兰追向奔往树林的黑衣人,那人手一扬,从手中飞出暗器直射向陶逸兰。
陶逸兰挥剑打落了暗器,身体一缓,黑衣人已纵跃进了森林消失了身影。
受伤的黑衣人那是爷爷的对手,没几回合,就被爷爷一掌打倒在地上;爷爷一上撕掉他脸上的黑布,他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不一会,嘴唇开始变黑,头一歪闭上了双眼:咬毒身亡。
爷爷看了看着消失在森林中的黑影,又回头看了看已死的黑衣人叹了一口气,“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爷爷。”陶逸兰抬起头看着爷爷。
“小兰儿。快跟爷爷回去。”
爷爷一边说一边拉着陶逸兰急忙往草屋里跑。
一进到屋里,爷爷翻开了床板,他从床下刨出了一个罐子;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两轴一模一样的画卷。
爷爷嘘了一口气,他平息了一下微喘的粗气。
爷爷给陶逸兰拿来了衣服说:“快,兰儿把爷爷的这套衣服换上,再把头发束起来。”
“爷爷……”
陶逸兰不解地看了看爷爷。
爷爷焦急地说:“快,把衣服换上,没时间了。”
陶逸兰按爷爷的话做了,换完装的她,完全像一个邋遢的种田的年轻人,爷爷也简单地收拾了点财物,陶逸兰一走出来,他拉起陶逸兰,往外就跑。
陶逸兰挣脱了爷爷的手,“爷爷,我们还没收拾其它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不要了,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爷爷说完再次拉起陶逸兰的手就跑。
陶逸兰被爷爷拉着,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们跑累了。
爷爷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陶逸兰,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客栈道,“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进去先休息一下。赶明天早上再走。”
“嗯……”
陶逸兰看看天色已晚,气喘吁吁点了点头,跑了这么久,她确实跑得很累。
爷爷对陶逸兰说:“我们分开走,你先进去,选择一间靠内偏僻的房间,清楚吗?”
陶逸兰纳闷了,怎么爷爷不和她一起进店呢?
不过她还是相信爷爷这样安排一定有她的原因,也不多问,点了点头走进客栈。
店小二看到有客人来了,马上过来打招呼,“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陶逸兰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店小二打量了她一眼,“好嘞。客官要住那一档级的店?”
陶逸兰淡淡回答:“一间比较便宜和偏僻的。”
店小二问:“客官我们还有好一点的,您不要吗?”
陶逸兰摇摇头,“按我的话做就是啦!”
“是,客官,就按您的吩咐做。”
店小二带着陶逸兰选择一间在最偏僻的房间。
陶逸兰放好了包裹。
“呼”的一声,一个人影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
陶逸兰刚要拔剑……
黑影说:“是我。”
陶逸兰听到是爷爷的声音,把剑插会剑鞘惊讶问:“爷爷,您怎么从窗外尽来?”
爷爷低声说:“别出声。”
他说完把一轴画卷递给了陶逸兰。
爷爷严肃地说:“爷爷有两轴画卷,这份是真的,爷爷的一份是假的,你注意收藏好,明天开始,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走,除非爷爷主动找你,否则你要一直装作与爷爷互不认识,记住,这画是你父母用生命换来的,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以生命保护它。在爷爷和画都有危险时,你首先要以保护的是这轴画卷。”
陶逸兰睁大眼睛问道:“爷爷,这画怎么这么重要?”
爷爷看着陶逸兰说:“这轴画共有四卷,是九州帝国先王所作,里面是先王藏宝的地址;画轴分为四轴,由先王交给云游江胡四大护卫分别保存,只有四张轴画合在一起才能找到藏宝位置,云游江胡四护卫各自拿着藏宝图分别隐姓埋名了起来,你父亲就是四卫之一的游护卫,既然先王把画交给了我们,我们都得舍命护画。”
陶逸兰问:“爷爷,既然我父亲姓游,那我怎么姓陶呢?”
爷爷说:“不是说隐姓埋名吗?你父亲拿了藏宝图后就改‘陶’姓了,这也就是你姓陶的原因。”
陶逸兰问:“爷爷,他们各自拿了藏宝图隐姓埋名了,如果他们永无相聚,那批宝藏岂不是犹如石沉大海?”
爷爷说:“他们相约了十二年后在废都相聚,时间就是先王的忌日,见面的暗号‘圣令再聚,九州换天’,前面一人喊‘圣令再聚’,后面的人要接上‘九州换天’的一句。”
陶逸兰问:“哦,那废都是那里?”
“废都就是先王原来执政的东郡,‘圣令再聚,九州换天’意思是四片圣令再会聚,九州就换了新天子。”
陶逸兰说:“这就可见圣令和藏宝图的威力非常之大。”
爷爷说:“嗯,这句话不仅是见面暗号,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陶逸兰不解问:“什么意思?”
“当时先王把王圣令分成四块,分给云游江胡四大护卫,见面时不仅口号要对得上,而且还要各自拿出王圣令,四块碎片合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王圣令,这样才能确认身份。”
陶逸兰点了点头说:“先王做事还是非常小心。”
爷爷纠正了陶逸兰的话,“不,这是四大护卫的云护卫出的主意。”
陶逸兰看着爷爷问:“爷爷,您知道其它三个护卫在那里吗?”
爷爷回答道:“他们都分别隐姓埋名了起来,为了安全,各自都不知道在那里。”
陶逸兰说:“那只有等到约定的那一天了。”
“嗯,后来不知道此消息被谁透露了,就有人找上门夺藏宝图,你父母就为了保护藏宝图而死,他们死时,交代爷爷,一定要保护好你和藏宝图;凶手是谁到现在都没有眉目,今天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冲着藏宝图而来的,来者不善,你也没能力保存此卷,你拿着此卷去找爷爷好友萧忠铭,把此卷委以他保存。你自己带着这块圣令就好。”
爷爷说完又递给陶逸兰一块铜片。
陶逸兰接过来一看,铜片磨得很精致,上面刻着一捺,陶逸兰猜想那应该就是‘令’字的边上一笔了。
爷爷继续说:“爷爷怀疑透露消息的人是我们四大护卫中的其中一个人,他可能想想独占那批宝藏。”
“爷爷……”陶逸兰还想说什么,她的话被爷爷打断了。
“爷爷就说到这里了,你出去吃饭吧。记住,轴画是你父母的命换来的,要好好保护它。”爷爷说完跃出了窗户。
陶逸兰看着爷爷消失的身影,慢慢走出了客房……
店小二看到陶逸兰走到大堂赶紧走过去问:“客官,您还要什么?”
“来一碗面。”
陶逸兰淡淡回答;然后她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
陶逸兰听到店小二在招呼客人的声音:“客官,您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
陶逸兰对这声音很熟悉,这是爷爷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来人正是她的爷爷,爷爷对她摇了摇头,她想起爷爷交代的话,就假装不认识他,低下了头。
爷爷说:“给我找一间在中间位置的房间。”
“好嘞。您随我来。”店小二应了一声,领着爷爷看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陶逸兰要的面来了,爷爷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店小二问:“客官,您还需要什么?”
爷爷淡淡回答道:“一婉面。”
店小二应了一声就走了,“一碗面,好嘞,客官您先等候。”
爷爷找了个面对着陶逸兰的座位坐了下来。
一阵的嘈杂的脚步声,陶逸兰扭过头,看见十几个黑衣人走进了客栈。
小二迎了过去,“客官,您吃饭还是住店?”
黑衣人走到大堂;其中一个带头的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少女来这里住店?”
店小二回答道:“回客官的话,没有看到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少女来这里住店。”
听到他们的问话和店小二的答话,陶逸兰不禁暗暗佩服爷爷的先见之明。
一个黑衣人说:“老大,看看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住一个晚上,怎么样?”
“嗯,”带头的黑衣人扫了一眼众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陶逸兰一早就起床,她偷偷跑到爷爷的房间,房间门开着,陶逸兰进去一看,没人。
‘不好,昨晚的声音就是爷爷故意在引开黑衣人的?’
陶逸兰因为一路奔走,她觉得很累,半夜里她依稀记得有一些嘈杂的吆喝声,声音没有对她造成威胁,她又陷入了沉睡。
她急忙跑了出去,再也没看到爷爷了……
110章英武鹦鹉
赢骆不解问:“段叔叔,您怎么变成了谢央止了?”
段英武微微一笑说:“当时与你父亲华山山脉决战后,我记住了晋元弘的血海深仇,我就取了个‘谢央止’的这个名字,‘血’谐音是‘谢’,我的姓,取英武的两个字的一半为名,就组成了叫‘谢央止’这个名字。”
赢骆再问:“哦,原来谢叔叔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那你们怎么变成了血鹦鹉这个组织了?”
段英武笑了笑说:“我来到了黑沼森林,凭着以前在森林里的经验来到此地,一看这里我就喜欢上了。我决定在此地先定居,继续练好你父亲给我的内功心得与剑法。然后按你父亲给我的路线找到了太阳岛与他们会合。把这里当成了太阳岛的大陆接头与议事之地。”
赢骆点点头,“嗯,这地方确实很好,不易被外敌侵入,安全隐秘。”
段英武说:“嗯,有一次我在练功,一阵急促的鸟叫声引起我的注意,我抬头一看,一只红色的鸟儿在与一只鹞鹰搏斗。”
赢骆说:“鹞鹰跟老鹰长得很像,体细瘦比鹰小,却是一种猛禽,以捕捉鼠、蛇、蛙、小鸟等为食,它们在捕食小鸟时像老鹰一样对小鸟发起攻击,鸟儿敢与鹞鹰搏斗,这只鸟儿肯定不一般。”
“鹞鹰气势凶猛,而红鸟异却常灵活,速度非常快;两只鸟儿打得不可交,我不禁惊叹起来,敢和凶猛的鹞鹰对战的鸟儿并不多。”
赢骆说:“那只鸟儿肯定是一只聪明的鸟。”
段英武说笑了笑说:“嗯,突然有几声‘唧唧’的声音再引起我的注意,沿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原来上面是一个鸟窝,几只小鸟把头探出鸟窝激烈地叫着,也许它们是饿坏了,也许它们并不知道周围的危险,只顾‘唧唧’的叫着。”
赢骆恍然大悟说:“原来那只红鸟是在保护它的幼鸟,天生的母爱让这只弘鸟变得更勇猛。”
段英武说:“嗯,红鸟虽然灵活,但却敌不过凶猛的鹞鹰,渐渐处于下方。但它一只坚持着不让鹞鹰靠近它的小孩。”
赢骆笑了笑说:“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即使是动物;所以段叔叔救了那些小鸟。”
“鹞鹰突然对红鸟发动猛烈的进攻,红鸟被攻击得节节败退,我想,当时红鸟自己要逃出鹞鹰的魔抓是有可能的,但它想保护它的孩子。”
“多么伟大的母爱!”
赢骆赞叹了一声,他不禁想起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心甘情愿让进元弘抓走,就像红鸟一样,如果他们要逃出晋元弘的魔抓也不是不可能的。
段英武说:“一声凄厉的叫声,红鸟身上掉下了几根羽毛,极速向下坠,它看着鹞鹰飞向鸟窝里的小鸟,绝望地哀嚎着。”
赢骆说:“做为父母最绝望的就是不能保护他的孩子,我可以想象到当时那红鸟是多么的绝望。”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由自主地捡了一块小石头,击向前鹞鹰,鹞鹰很灵活,它竟然腾空高飞,避过我的攻击,继续扑向红鸟,趁着鹞鹰受袭行动减缓的时间,我又捡起几块石头,击向鹞鹰,鹞鹰受伤而逃。”
段英武说着说着神色突然变得暗淡。
赢骆发现段英武神色不对劲,“段叔叔,你救了红鸟一家,好像反而不开心。”
段英武看了看血鹦鹉说:“嗯,你听我继续说下去,那红鸟很通人性,它拼命地挣扎着飞了起来,盘旋在我的头上对我一直欢叫着,象似在感谢我。后来我常去那里练功,也带了些食品过去,跟红鸟一家也就熟悉了。”
赢骆问:“那些红鸟就是血鹦鹉吧?”
“不,当时我也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称,只是它们是红色的,长相又很像鹦鹉,又会学人和其它动物发出的声音,‘鹦鹉’跟我的‘英武’又刚好是同音,血是红色,又能让我记住血海深仇,所以我叫它们为血鹦鹉。没想到这‘血鹦鹉’的名字竟然成了我在江湖上的一个让人惧怕的代号。哈哈,这简直就是天意。”段英武说完开心地笑了起来。
赢骆也跟着笑着说:“这是一种阴差阳错的巧合。”
段英武笑了笑说:“嗯,后来我看到血鹦鹉聪明灵活,又会很通人性,我就开始驯化它们,教它们躲避攻击,时间久了,它们竟然会说人话,后来我就让它们替我传达信息。”
赢骆笑了笑说:“原来血鹦鹉的名称就这样而来。”
“但故事并没有这样就结束。”段英武神色再次变得暗淡。
“段叔叔的意思是……”
赢骆以为这就是血鹦鹉名称的由来,没想到段英武却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他知道段英武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的,他等着段叔叔继续再说下去。
段英武淡然说:“后来我在池沼畔边发现了那只鹞鹰,发现它已经死了。”
赢骆安慰段英武道:“段叔叔不必内疚,毕竟你救了血鹦鹉一家。”
“我内疚的是另外一件事。”段英武口气竟然变得哽咽了起来,“我竟然发现,在那些低树丫上有一个鸟巢,里面有五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鹞鹰,而这些小鹞鹰都饿死了,那时我才明白,原来鹞鹰抓小红鸟是为了喂这些小鹞鹰,是我害死了它们。”
赢骆看到段英武还在为伤了鹞鹰而耿耿于怀,他找出理由安慰他,“不,段叔叔,你害死的不是它们全部,这些鹞鹰当时还小,等它们长大了,它们也会互相排挤,直到剩下最后一只,而且你没害死它们,它们长大了也会杀死其它的小动物,可以说,你也是救了其它的小动物。没办法,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都是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优胜劣汰。”
段英武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那些小生命却因我而早早就夭折了。”
赢骆说:“段叔叔不如把晋元弘当成那只小鹞鹰,它长大后,不是要杀死先王方宗政,不是要杀死对他有帮助的功臣?对他这样的小鹞鹰,最终也是危害大众,留着何用。”
听了赢骆的话,段英武顿时觉得心里开朗了一些,压抑多年的心结也稍有缓解……
赢骆又住了几天……
赢骆说:“段叔叔,杜叔叔他们回太阳岛也有好几天了,我也住了近半个月了,我和陶姑娘还有事要办,我们就此准备告辞了。”
段英武觉得很不舍得,“你们不多住几天?”
赢骆也是有些不舍,“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段英武迟疑了一下说:“贤侄,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赢骆点点头:“段叔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段英武抱拳情深意长说:“贤侄,这些日子与你相处,我觉得你和你父亲一样心胸开阔,宅心仁厚,但你的文韬武略又大大超过了你的父亲,你一定要尽快回来,我和杜将军商量好了,等我们筹备好了,我们就拥你为王,让你带领我们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谢谢段叔叔和杜叔叔的好意。”
赢骆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111章搬弄是非
晋元弘走进永乐宫,他直接走到水池的凉亭,余温婉正在凉亭上呆坐;
晋元弘深情地叫了一声,“婉儿……”
余温婉听到了声音,她转过头深情地看了晋元弘一眼,淡淡一笑,“王上……”
晋元弘发现余温婉的表情不对劲,“婉儿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余温婉淡淡说,“没什么?”
晋元弘慢慢地靠近了余温婉,“有什么心思就和寡人说吧。”
“嗨……”
余温婉欲言又止……
晋元弘把余温婉搂在怀里,“婉儿这样,寡人看了心疼。”
余温婉淡淡地说,“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而媵妾却不能给王上分忧解愁,心实在难安,朝中有些大臣,不但不感恩王上,反而对王上的权位又是虎视眈眈,曲向阳就是最好的一例。”
晋元弘叹了一口气,“咳,人心便是如此,站在最高处就得顶更大的风雨。”
余温婉说:“只是可怜了曲夫人,王上,臣妾有一个请求,能否宽待曲夫人,她也是无辜受到牵连。”
晋元弘深情地看着余温婉说:“婉儿心地就是善良。”
余温婉微微一笑说:“善良要看对什么人,对曲夫人这样的人才可怜她,但对窥视王上之权位的赵擎宇怎能可怜他?”
晋元弘微笑着说:“婉儿善恶分明,不争虚名,实在是难得。”
余温婉说:“王上,媵妾有个请求,能否把曲夫人调离南秋宫,让她住上好些的地方?”
晋元弘微微一笑说:“喔,平时曲夫人对婉儿也不是特别好,你却对她如此,寡人就听你的,把她调到云顶宫,虽然比不上以前,却也比南秋宫好了不少。”
余温婉转过身对晋元弘行了个礼,“王上胸怀真是宽广,臣妾代曲夫人谢谢您了。”
“她要谢的是婉儿你啊,非婉儿请求,寡人并不会原谅她,她要谢的应该是婉儿你啊。”
其实晋元弘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曲景颜是被有疑点,但曲景颜太嚣张,若不借此机会除掉他,将来他的势力必将越来越大,到时必定威胁到他的根基,所以他即使知道是错也要借机除掉曲景颜。
至于是否有疑点,等除掉他后再派人暗中查,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可以除掉曲景颜,二可麻痹背后指使的人,把他揪出来。
晋元弘觉得委屈了曲夫人,毕竟是恩爱一场,他即使心再残忍,也有点于心不忍,住进冷宫的人意味着她已经失宠,在皇宫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地位,住不好,吃不好,甚至还会被别人看不起,受人欺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因此晋元弘也想借此机会把曲夫人从冷宫里放出来,既保下了曲夫人的命,也给了余温婉一个面子,更重要的他想利用曲夫人来牵制住她的哥哥曲向阳;
在晋元弘的心目中,曲夫人住在南秋宫和住在云顶宫都是一样的,无非换了一个生活环境而已。
余温婉微笑着向晋元弘行了个大礼,然后看着晋元弘默默不语。
……
余温婉一见到庞琦筠就假装惊讶地问:“王后姐姐,王上怎么把曲夫人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呢?”
庞琦筠说:“是啊,王上怎么突然有此举?本宫正要问他此事。”
余温婉假装心怀不满说:“曲夫人父亲刺杀王上,她应该是罪不可赦,如今王上不但饶恕了她的罪责,还把她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却不知道王上究竟是什么想法?”
庞琦筠说,“这成何体统?待本宫禀明王上,一定不能把曲夫人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
庞琦筠做为一个王后,曲夫人仗着晋元弘的宠爱以及她父亲和哥哥在朝廷中的地位,对她不但不尊重,而且还事事与他做对,好不容易有一个把她打入冷宫的机会,如今怎么能把她从冷宫里放出来呢?
刚上完早朝,晋元弘看到庞琦筠面带怒色走了过来,他猜到庞琦筠是为了曲夫人之事而来。
庞琦筠一见到晋元弘,不高兴问:“王上,您怎么能把曲夫人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呢?”
晋元弘微微一笑说:“哦,王后的信息怎么这么灵通呢?寡人才刚刚把曲夫人调过来,你就知道了。”
庞琦筠说:“王上,她可是犯了错的呀?您这么做,怎能服天下呀?”
晋元弘不高兴地说:“曲夫人犯错?她犯什么错了啊?”
庞琦筠说:“她的父亲谋刺王上,她的哥哥造反,这还不够治她的罪吗?”
晋元弘不高兴地说:“刺客?密谋造反,是她安排的吗?是她做的吗?她有参与吗?既然没有,就是跟她无关,她只是受到牵连。”
“王上……”
“不用再说了。”
晋元弘打断了庞琦筠的话。
庞琦筠看到晋元弘面带努色,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晋元弘被王后这一搅局,感到心里很烦闷,他信步走到永乐宫。
他知道余温婉的习惯,就习惯性的走到水上亭,永乐宫的侍婢们看到晋元弘,她们都清楚晋元弘的性格和习惯,所以也没过去禀报,只是行礼问好。
晋元弘这次却没有在凉亭看到余温婉,他就往正殿走了过去,一看也没在正殿。
晋元弘问侍婢:“余夫人去那里了?”
侍婢回答:“禀王上,夫人在寝室?”
晋元弘疑惑着走向她的寝室,“寝室?她可不习惯赖床啊?!”
侍婢看到晋元弘,赶忙躬身行礼。
晋元弘制止了想通报的宫女,径直走进寝室,他看到余温婉躺在床上,马上快步走了过去,“婉儿,怎么啦?”
晋元弘看到余温婉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他不禁紧张了起来,看来他对这个能与他分忧解愁的余夫人是非常关心重视的。
“禀王上,媵妾没什么事?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
余温婉看到晋元弘过来就想起身行礼,不过她还没起身,就一直呕吐,脸色也变得更苍白;
晋元弘紧张地说:“婉儿身体不舒服,免礼了,快传太医。”
余温婉说:“禀王上,臣妾已差人请太医了。”
……
咏梅带着曹方慢慢地走向永乐宫,她们各怀心思,走得很慢。
咏梅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因家庭原因,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而选择入宫,她本想平平淡淡在宫中生活着,等时间一到,可以领些银子回家照顾父母。
没想到,她一入宫就因为老实而被其她宫女欺负,幸得余夫人知遇,把她带到身边,本以为可以在余夫人身边平平淡淡地过完了宫中的生活的。
却又没想到,在这明争暗斗的宫廷里,注定不能让她一生平淡,她却陷入了另外一场更为激烈的权力争斗中。
她感激余温婉,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她想报答她。
她一直记着余温婉对她说的那句话:若是大王来了,不用等待任何指示,直接过去把曹御医请过来:
她不懂得宫中的争斗,但却感觉到了余夫人的压力和烦恼,因此她对余夫人的命令从不过问,也没资格过问,只是默默地执行着,她知道余夫人也太难了,她要还恩。
她感激曹大夫,在这冷漠的宫中,给了她温情。
而她却为了报答余夫人,把曹方推进了火坑。
她觉得自己在宫中,就像一根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身不由己。
她要报答余夫人,她要报答曹大夫,她觉得对不起他。
曹方跟在咏梅身后,他也是思绪万千,他很喜欢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却把他推进了权力斗争的深渊。
曹方开始把喜欢变成了恨,后来想了想,她也是身不由己,慢慢地他也就淡化了这种恨。
曹方看了看前面这个娇弱的身体,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咏梅听到了曹方的叹息声,她停住了脚步,又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两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滴了下来……
112章夫人有喜
咏梅带着曹方走进了余温婉的寝室,晋元弘在焦急地等着她们的到来。
曹方看到晋元弘也在,心不禁怦了一下,紧张了起来。
他随之镇定了下来,给余温婉把完脉;脸上露出了高兴的颜色。
晋元弘一直注视着曹方脸上颜色的变化,“曹大夫,婉儿怎么啦?”
曹方清楚的知道,只有在晋元弘的心中有重要的地位,晋元弘才会流露出这么关注神情。
曹方突然对着晋元弘躬身行礼道:“恭喜王上,恭喜余夫人……”
晋元弘不解地问曹方:“曹大夫,夫人生病,这喜从何而来?”
曹方再次向晋元弘行礼道:“恭喜王上,夫人有喜了。”
晋元弘惊喜问:“啊!曹大夫你说什么?婉儿有喜了?”
“是,余夫人有喜了。”
曹方重复了一遍,他压住狂跳的心,偷偷瞟了咏梅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晋元弘听完哈哈大笑,“哈哈……本王又要添王子啦?!哈哈……”
大家齐声道:“恭喜大王。”
余温婉环视了大家,又看着晋元弘,露出了一丝微笑。
……
知道了余温婉有喜了,晋元弘一下朝就往永乐宫跑,生怕余温婉有什么闪失。
余温婉温柔看着晋元弘说:“王上,您朝事比较忙,如今媵妾又不能为您分忧,还要让您天天过来,媵妾真是于心难安啊。”
晋元弘微微一笑说:“诶,婉儿怎能讲此话呢!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身体健康,这才是寡人所期待的呀。”
余温婉柔声说:“王上如此体贴媵妾,媵妾却不知该如何报答皇上。”
高常侍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大王……大王……大王不好了……”
晋元弘不高兴地说:大胆,没看到婉儿也在此吗?这么大声嚷嚷的,惊动王儿宝你担当得起吗?”
高常侍慌忙鞠了个躬,“是,”
晋元弘曼斯条理问:“什么事如此慌张?”
高常侍慌忙说:“王上,曲夫人上吊自杀了。”
晋元弘突然站了起来,“什么?她……她……上吊自杀了?”
高公公略微提高了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曲夫人上吊自杀了。”
晋元弘也没问是在那里上吊,“快,带寡人过去看看。”
看着晋元弘走出去的背影,余温婉知道这个多情的晋元弘还是不会忘记曲夫人。
余温婉也跟着站了起来,“大王,媵妾也跟大王过去看看?”
晋元弘看着余温婉说:“不,婉儿已经有了王儿,不宜奔波,还是呆在宫里别出去。”
余温婉说:“王上,媵妾与曲夫人虽无密切关系,却因同伺王上,因而关联在一起,如今她却先媵妾先走一步,如果媵妾不陪王上前往,外人会非议媵妾,媵妾心也难安。”
晋元弘看着余温婉说:“婉儿话虽如此,但寡人还是不放心婉儿身体。”
余温婉再次恳切地说:“最近媵妾在王上关心下,身体已无大碍,王上不会连媵妾的这个心愿也不愿帮忙完成,让媵妾留下遗憾吧?”
晋元弘听余温婉说得恳切,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便勉强答应了,“既然如此,那婉儿就与寡人同往吧,不过你可要小心。”
余温婉露出了微笑向晋元弘行了个礼,“媵妾谢王上。”
余温婉跟着晋元弘到了云顶宫,曲夫人已经被放了下来。
余温婉看到曲妃,顿时泪留满面。
“曲夫人,王上已将你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了,你为何还想不开?”
余温婉呜咽着,她突然脸色一变,止住了哭啼,走近了曲夫人,看了一眼她的脖子;然后她又走到布绫旁边,又抬头看了屋梁柱,她再回到曲夫人旁边,抓起她的手详细地看了又看……
晋元弘看到余温婉的异常举动,心中不禁疑惑了,“婉儿,你怎么啦?”
余温婉回答道:“哦,媵妾也没什么?只是身体不舒服。”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晋元弘说完下令侍婢们扶余温婉回永乐宫。
……
余温婉回永乐宫不久,晋元弘也赶了过来。他一看到余温婉就迫不及待问:“婉儿,如今身体怎么样?”
“王上,媵妾身体没什么事,只是……”
余温婉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晋元弘看到余温婉停住了话,急忙问:“只是怎么啦?”
余温婉说:“媵妾只是觉得曲夫人死的蹊跷。”
晋元弘惊讶地问:“什么?婉儿你说什么?”
余温婉说:“曲夫人死得蹊跷。”
“婉儿,你发现了什么?你说看看?”
晋元弘问道;他知道如果余温婉没发现什么证据,她不会随便乱说的,更何况说得这么坚决。
“刚才媵妾陪王上去看曲夫人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问题。”
晋元弘急忙问:“什么问题?”
“曲夫人的旁边,没有发现椅子之类的可以垫脚的物具。”
晋元弘不解问:“哦,这寡人倒是没注意到。没有可以垫脚的物具,这跟曲夫人有什么关系?”
余温婉说:“曲夫人不可能是跳起来套进布绫圈自杀的吧!”
晋元弘摇摇头,“跳起来套进布绫圈自杀?这是不可能的。”
余温婉说:“曲夫人也不可能在死后把垫脚物搬走的。”
晋元弘说:“嗯,死人怎么能搬桌子呢。”
余温婉看着晋元弘问:“王上,这说明了什么?”
晋元弘恍然大悟,“他杀……对,曲夫人是他杀。”
余温婉说:“王上圣明,这些问题说明,曲夫人是被杀后再吊上去。”
晋元弘点了点头,“被吊上去的?嗯,婉儿分析得有道理。”
余温婉沉默了一会,说:“王上,媵妾看到掉在地上的布绫还有摩擦的痕迹,布绫上摩擦痕迹的漆色和屋梁柱的颜色是一样的,说明曲夫人是被勒死后,再被吊上去的,而那布绫上的漆,正是上吊过程中摩擦到屋梁柱而脱起的。”
晋元弘再点了点头,“嗯。”
余温婉继续说:“刚才媵妾又看到曲夫人的脚,发现她的足尖与脚跟几乎平衡,如果上吊自杀,她的足尖应该下垂而显得比足跟低。”
晋元弘点着头赞道:“嗯,婉儿果然聪慧,而且心细如发,观察细致。”
余温婉说:“还有,媵妾发现曲夫人脖子上有勒沟。”
晋元弘不以为然说:“有勒沟,这是上吊留下来的吧?”
“这勒沟只是轻微而不显。这明显不是上吊留下来的,若是上吊而留下来的,必然是痕深而明显;说明曲夫人是被用宽软布带勒压颈部而死的。”
晋元弘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有道理。”
余温婉说:“媵妾触摸到曲夫人时,曲夫人手指弯曲,双手前臂往上曲,虽然有被拉直过的痕迹,原状没什么改变。”
晋元弘不解问:“这说明了什么?”
余温婉说:“人死后,身体的肌肉逐渐变坚硬,到一定的时间自然不能伸直,曲妃的手是被强迫拉直,前臂还保持着一定向上的向上姿势。”
晋元弘越听越糊涂了,“寡人还是不明白,这跟曲夫人上吊有什么关系?”
余温婉问:“王上,一个人要上吊自杀,她会一直拉住挂在脖子上的绳子不放吗?”
晋元弘说:“不会。但她若是由于窒息痛苦而想伸手往上抓呢?”
余温婉说:“即使是因窒息痛苦往上抓,在窒息后手臂会因为自身的重量而掉下来。”
晋元弘说:“看来曲夫人真的是被杀的了。”
余温婉说:“是,曲夫人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
“从背后勒死,何以得见?”
晋元弘不解问道,勒死别人,一般从背后勒,但绞死就不同了。
余温婉看着晋元弘说:“她的脖子有两个指凹,这是她被勒的时候反抗,手抓住绳子而被一起勒到脖子的痕迹,一个人在上吊时一定不会把手指和脖子一起套进绳子。”
晋元弘说:“把手指和脖子一起套进绳子?这是任何一个上吊的人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余温婉说:“上吊自杀的症状就是着力侧深,两侧渐浅,最后出现迷明显的提空的症状,媵妾发现曲夫人的吊痕呈水平、均匀、环绕、闭锁状,没有提空现象,这是不合上吊的常识的。”
晋元弘问:“嗯,婉儿观察细致,这些就足以证明曲夫人是被杀身亡的了。”
余温婉说:“能证明曲夫人被杀的还有更有力的证据。”
晋元弘惊讶地问:“哦,还有其它更有力的证据,婉儿你说看看?”
余温婉说:“上吊的绳子会在脖子留下痕迹,这痕迹是在脖子上端向上,而曲夫人的勒痕是在脖子中间而且是向后。”
晋元弘说:“嗯,这就不符合上吊的情理了。”
“而且曲妃的脖子上没有淤痕,人活着,血在身体里上流,上吊而死,必然在吊绳的痕迹会有淤血痕迹,这是血在流通受阻导致的,而曲夫人的淤痕是在向后的勒痕,说明她上吊时血已不通,也就是说她是在死后才被吊上去的。”
晋元弘说:“婉儿分析有道理,这些已充分说明曲夫人是被他人所杀的。”
“还有曲夫人的指甲夹着这布绫的丝,是她因窒息痛苦时抓布绫而留下来的。”
晋元弘说:“哦,死前挣扎,抓布绫很正常。”
余温婉说:“但媵妾发现,曲夫人指甲里夹的丝条与上吊的布质不一样,手指甲夹的才是勒死她的丝条,只要找出丝条的主人就可以找出凶手了。”
晋元弘点了点头说:“嗯,婉儿聪明,一眼就发现了这么多疑点,从而证明曲夫人不是自杀而是被杀的呢?”
余温婉回答道:“当时媵妾进门的时候,发现曲夫人旁边没有垫脚物时,就怀疑曲夫人上吊有蹊跷,因此媵妾决定详细察看曲夫人的脖子,媵妾就更确定了。”
“好,好……婉儿真是心细聪慧。”晋元弘连声叫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宫杀人?”
113章王宫要案
余温婉看着晋元弘说:“曲夫人的死是发生在宫中,此事若传出去必定会影响到大王威望。”
晋元弘问:“婉儿的意思是?不论如何,这件事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余温婉说:“敢在王宫杀人,敢在王宫杀人,杀人者不仅胆大,背后势力一定不小,这件事不能这样就算了,凶手是谁?凶手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对王上您造威胁?这案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没查清,媵妾担心会威胁到王上。”
晋元弘说:“嗯,寡人就命令大司寇顾振卫大人审理此案。”
余温婉说:“顾大人查案无数,适合担任此职,但此事不可明查,以防消息外泄影响王上王威,毕竟案情是发生在王宫。”
余温婉巴不得晋元弘任用顾振卫调查此事,顾振卫一路上的提拔,少不了余温婉的功劳,而他的案件,不明之处都会请教于余温婉。
顾振卫对余温婉不仅提拔感恩,而且他对这夫人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案件不明之处都请教于余夫人,许多案件都会迎刃而解,他也不清楚这夫人头脑和意识都会先于一般人,他觉得余夫人决不是凡人。
……
“蜻蜓飞低,需带斗笠;泥鳅吐泡,雨天将至;龟背冒汗,出门带伞;蚂蚁搬家,雨水花花;鱼跃出水,屋檐水垂;西北乌云,雷雨来临;伏里无雨,谷里无米;伏里雨多,谷里米多。蜻蜓飞得这么低,看来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来吧!暴风雨,洗涤这世上的尘污,还我一份心安。”
余温婉正坐在水上亭,看着几只蜻蜓飞得很低,她不禁低声念了起来,她觉得这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只感受到给她的只有痛苦。
她想起赢臻,她恨赢臻,她恨上苍,她恨一切对她伤害的人:“赢臻,我一定要让你的儿子死在你的面前,我一定要你为当年的选择付出代价,要让你为当年而后悔;我一定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夫人,大司寇顾大人求见。”
咏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余温婉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宣他到会客厅。”
咏柳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余温婉再看了一眼蜻蜓,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慢慢起身走到会客厅。
顾振卫已在会客厅等她,他看到余温婉走了进来,马上躬身向他的这个大恩人行礼,“微臣叩见夫人。”
余温婉在客厅正中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顾大人今天是为曲夫人的死而来吧?!”
顾振卫马上回答道:“回夫人,微臣正是为曲夫人的事而来。”
余温婉问:“那顾大人对曲夫人之死有何看法?”
顾振卫回答道:“微臣觉得,曲夫人已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说明王上已经没有治她的罪了,若有自杀念头,她在南秋宫就已经自杀了,微臣觉得她选择在此时自杀是不合常理的。”
余温婉微微一笑问:“那顾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曲夫人是他杀而不是自杀呢?”
顾振卫说:“嗯,臣正为此事过来咨询夫人,曲大人之死关系到王宫声誉,而曲夫人又是尊贵之体,微臣不敢靠近检查。”
“不敢靠近检查,怎能破案?这简单的道理顾大人怎么忘记了。”
余温婉清楚地知道,顾振卫所办小案件,得力于他的参谋和护卫,其它几个大案都是在她的指引下破了案,这次的案件关系到王族,他怎么可能不来找她呢。
振卫低下头说:“微臣一直仰仗夫人培养提拔,恩情无以为报,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向夫人请教。”顾
余温婉说:“嗯,本宫察看曲夫人时,发现她的勒痕是在脖子中间而且方向是向后。”
顾振卫疑惑地说:“这说明她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谁想杀死曲夫人呢?!”他象似在跟余温婉说,也象是在自言自语。
他知道,能在王宫杀人,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就是真的查出幕后之人,他顾振卫也未必能处理的了,这点他很清楚。
因此顾振卫找上余温婉,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能从余温婉这了解些线索,更为重要的是找余温婉这个靠山。
余温婉说:“是谁想杀死曲夫人,目前还没线索当然不能妄加议论,不过想杀她的人肯定与她有利益和矛盾冲突。”
顾振卫问:“夫人说得是,您还有发现其它线索吗?”
余温婉看着顾振卫说:“曲夫人死后,前臂还保持着向上姿势,说明曲妃是死了一段时间后才被伪造成上吊自杀的。”
顾振卫说:“是,夫人说得很有道理,人死后,身体的肌肉逐渐变坚硬,得到一定的时间才会变僵硬。”
余温婉说:“此人能在王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说明他对王宫的环境是非常熟悉的。”
顾振卫说:“王宫里杀人,死者是曲夫人,微臣虽是大司寇,曲夫人却是近不得,此案棘手,却都仰仗夫人多指教。”
余温婉淡淡说:“顾大人虽然近不得,但有一人,顾大人可以近得。”
顾振卫向余温婉行了个礼,“请夫人指教,此是何人?”
余温婉一字一句说:“夫人妃身边的婢女小桃花。”
顾振卫不解问:“小桃花?”
余温婉说:“小桃花是曲夫人被打入冷宫后唯一一个侍候曲夫人的人,那天本宫在现场发现她神色紧张,畏畏缩缩的,她这边一定有什么蹊跷,从小桃花这着手,也许可以获得一些线索。”
“夫人明察秋毫,思维过人,微臣实是佩服。”
顾振卫向余温婉行礼拜别了余温婉。
……
曲夫人上吊死后,小桃花心里一直是不安和恐惧,她一直服侍着曲夫人;
曲夫人上吊自杀对她来说是一种打击,她现在又不知又将会调到那里去,更恐怖的是她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送去陪葬。
毕竟曲夫人在南秋宫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在伺候,甚至到了云顶宫也还是她在伺候。
今天要审讯她的不是小司寇,而直接是大司寇顾大人,她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而要接受审讯?
大司寇顾振卫惊堂木拍,发出响亮的声音,“堂下人犯报上姓名。”
小桃花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一抖,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说:“奴婢小桃花拜见大司寇大人。”
顾振卫惊堂木又一拍,“小桃花,你可知罪?”
小桃花吓得浑身发抖,“大人,奴婢不知犯了何罪。”
顾振卫喝道:“你服侍曲夫人,她被人杀死了,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没责任吗?”
小桃花问:“大人,曲夫人是上吊而死,怎么说是被杀死的呢?”
顾振卫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大胆,曲夫人是被人勒死然后吊上屋梁的。即使你不是凶手,这失责之罪岂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大……大……大人……”
小桃花一听吓得脸都变成了绿色的,话都说不出。
顾振卫说:“小桃花,听清楚了,现在有一个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把曲夫人在南秋宫的这一阶段发生的事说出来,可以免于一死。”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小桃红把曲妃在南秋宫的一些比较有代表意义的事都说了出来。
顾振卫突然打住了小桃花的话,“等等,你把那天看到的陌生人和她们的对话的内容再重复一遍。”
小桃花把那天看到的陌生人和曲夫人的对话再重复了一遍。
小桃花因为没清楚地看到来人,描述也没有那么具体,按她的描述大家也都猜不猜是何人。
听完小桃花的叙述,顾振卫不禁迟疑了:那个人听起来是王后派过去的,她是谁呢?难道王后因为曲夫人从南秋宫调到云顶宫而杀了她?如果是庞王后,那这个案子对他来说可是个烫手山芋啊!王后,他动得了吗?
114章案情复杂
审完小桃花,顾振卫急匆匆到永乐宫向余温婉汇报,“夫人,据小桃花的口供,此案与王后娘娘有很大的关系。”
余温婉问:“跟王后有关?小桃花怎么说啊”
顾振卫说:“小桃花说,有一个陌生女子在曲夫人生前曾去见过她,并在云顶宫辱骂曲夫人,还叫曲夫人向王后认错。”
余温婉皱紧眉头问:“哦,顾大人有叫人记录下来,向王上禀报了吗?”
顾振卫回答道:“因为此案牵涉到王后,微臣还未向大王禀报,特先来咨询夫人。”
余温婉点点头,“嗯,案情牵涉人王后,大王是掌握着我们九州帝国的最高的审判权,此案属重大疑难案件,最终得都由大王决定,所以不论牵涉到任何人都得查详细,而且都得向大王汇报详细,记住,此案情不可外扬,这是得掉脑袋的事。”
“微臣谨记夫人的话。”
顾振卫向余温婉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出去。
余温婉叫住了顾长卫,“等等,顾大人最近一定要跟踪小桃花,有机会及时把案情进展向王上禀报,不漏每个细节,明白吗?”
“臣明白。”
顾振卫应了一声,再次向余温婉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
余温婉对化妆特殊讲究,见什么人化什么妆,她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因为她今天要拜见的是王后。
庞琦筠看到余温婉走进来,便微笑着说:;“妹妹有几天没来了,姐姐甚是想念,今天妹妹能过来,我们今天好好聊聊。”
余温婉起身向庞琦筠行了个礼,“王后姐姐见谅,最近因身体不舒服,没来拜拜王宫姐姐,请王后姐姐见谅。”
庞琦筠突然看着余温婉说:“本宫听闻妹妹有喜,姐姐还没来得及前往贺喜呢!”
余温婉神情变得凄切说:“臣妹身体虚弱,最近又感心力衰竭,恐怕身体承受不起,前些天还派咏梅到太医院问曹大夫问一些打胎药呢。”
“妹妹问了打胎药?妹妹有喜本是喜事,看起来心却不喜反而忧。”
庞琦筠心里一喜,她知道余温婉虽然对她是恭恭敬敬,但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联合她除掉了曲夫人,接下来她的对手就剩下了余温婉了,她觉得余温婉也一定不甘寂寞,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如果余温婉正如她自己说的,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就可以咬她一口,私自打胎就是杀死王子,以此打压她,即使不被打入冷宫也会影响到她在宫中的地位你,那时要对付她就容易了。
余温婉微微一笑说:“得失自有天命,臣妹已看破,其实,臣妹今天来是另有一事要告诉姐姐。”
庞琦筠问:“哦,什么事?”
余温婉问:“王后姐姐一定知道,顾振卫在查曲夫人自杀一案?”
庞琦筠淡淡说:“曲夫人本来就是上吊自杀,有什么好查的。”
余温婉说:“王上怀疑曲夫人是被杀,派大司寇顾振卫查此案。”
庞琦筠淡淡说:“此事本宫知悉。”
余温婉说:“但是,顾大人在查问曲夫人侍女小桃花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
庞琦筠淡淡问:“什么消息?”
余温婉说:“曲夫人死前曾有一个人到去过她的住所,而这个人不仅辱骂曲夫人,还说得罪了王后姐姐您肯定是不会好下场的,还要曲夫人向王后姐姐道歉。”
庞琦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此话可当真?”
余温婉淡淡说:“王后可传大司寇顾大人就清楚了。”
永乐宫,顾振卫并不陌生,以前不久就跑一次,现在因查曲夫人的案子,更是常常光临。
顾振卫说:“王后宣臣过去,不知为何事?”
余温婉说:“应该是想咨询顾大人案情的事,曲夫人上吊一案此案涉及王后,她心里能不紧张吗?”
顾振卫问:“那臣要怎么应付?”
余温婉微微一笑道:“如实汇报。”
顾振卫向余温婉行了个礼,“那岂不是泄露的审案的秘密,这是违反办案原则的啊。”
余温婉看了顾振卫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委婉不就得了吗?王上永远在王后之上,顾大人要记住你是在为谁办事,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吧?”
“臣明白……”顾振卫对余温婉深深鞠了个躬。
……
果然,庞琦筠差人传顾振卫过去乾宁宫。
顾振卫怀着忐忑的心到了乾宁宫,拜见了王后。
庞琦筠问:“顾大人得王上重用,查曲夫人一案,不知进展如何?”
顾振卫慌忙答道:“王后娘娘,微臣刚要向您禀报这事。”
“哦,顾大人真是有心了,看来本宫要好好谢谢顾大人了;不过如果不是本宫宣顾大人过来,这禀报一事不知要等到何时顾大人才有空!”
庞琦筠虽然微笑着,但却是话里有话。
顾振卫一听庞琦筠话里有话,马上起身向她躬身行礼,“王后娘娘请恕罪。”
庞琦筠微微一笑说:“顾大人何罪之有?莫要如此紧张,本宫只是随口说说。”
顾振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知王后宣臣过来有何吩咐?”
庞琦筠冷笑了一声,“哼,难道顾大人还要本宫说破不可?”
顾振卫惶恐说:“臣愚蠢。”
庞琦筠微微一笑说:“顾大人是故意不说还是有人交代顾大人不要说。”
“臣不敢欺瞒娘娘,但臣也不敢违反办案原则。真是左右为难啊!”
“有本宫在,顾大人还有什么顾虑?”
顾振卫说:“那臣就斗胆了,此事属办案秘密,臣只告王后一人听;曲夫人婢女小桃花说案情时,是有说到王后娘娘,臣虽觉得此乃小事,却也不能不让王后娘娘知道,只是案情还还豪无头绪,就不敢惊动王后娘娘您了。”
庞琦筠问:“顾大人有此心意就够,你知道怎么做吧?”
顾振卫躬身行礼道:“臣明白。”
庞琦筠突然问:“嗯。如今小桃花在那里?”
顾振卫回答道:“禀娘娘,小桃花现在被暂时拘押起来。”
庞琦筠淡淡说:“本宫要顾大人把小桃花送过来,本宫要亲自问她为何要污蔑本宫,是受何人指使。”
顾振卫面带难色道:“这……”
庞琦筠看到顾振卫为难的神色,怒:“本宫只是想亲自问清楚她为何要污蔑本宫,难道顾大人为难了?”
“臣这就去办。”
顾振卫向庞琦筠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
“这案情背后的人我都惹不起的人,不简单。我还是先过去禀报余夫人,以免有闪失。”
顾振卫告辞了庞琦筠,看看天色还早,决定把此事禀报给余温婉,让她帮忙出个主意。
到了永乐宫,他把庞琦筠想带小桃花过去的事禀报给余温婉。
余温婉听完心里乐了起来,‘看来狼要进圈套了。’
余温婉却不动声色听顾振卫把事情经过说完,“顾大人把案情都向王上禀报了吗?”
顾振卫说:“未得夫人教导,还未敢向王上禀报。”
余温婉说:“明天及时向王上禀报,此案牵涉到王后,到时顾大人把握不了,顾大人还是提早与王上禀明,由王上定夺。”
顾振卫向王温婉行了个礼,“臣就按夫人吩咐做。”
听了余夫人这么说,顾振卫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毕竟,案情涉及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啊……
115章着手查案
第二天上完了早朝,顾振卫再请求见晋元弘,
晋元弘看到顾振卫走了进来,还没等顾正卫开口问:“顾大人今天进见是不是因为曲夫人一案有进展了?”
王宫出现凶手,天子脚下杀人,死者竟然是王的夫人,这是对他王权的挑战,传出去,他这个大王有何颜面面对文武百官,面对天下百姓。
更何况,能在王宫刺杀死王夫人的人,难道对他这个大王不会造成威胁吗?
凶手对他来说是一个大隐患;他命顾振卫查案,与其说是为了曲夫人,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顾振卫说:“王上,微臣查案过程中,发现有些蛛丝马迹指向王宫的人,微臣不敢擅作主张,特来禀报王上。”
“寡人既然派顾大人查此案,顾大人就是代表寡人,尽可大胆查案,不论是谁,违了法犯了罪就接受惩罚,说吧,顾大人查到的案情牵涉到谁?寡人绝不轻饶。”
顾振卫说:“是,王上,据曲夫人身边的小桃花所供,曲夫人生前曾受到一陌生人欺辱和恫吓。”
晋元弘怒道:“谁敢在王宫恫吓寡人的夫人?”
顾振卫说:“小桃花只是婢女,她在宫里认识的人并不多,此女小桃花并不认得,但她却无意中听到此女说‘得罪了王后就不得有好下场,只要曲夫人向王后赔罪就可以饶了她。’之类的话。”
晋元弘听完大怒,喝道:“大胆……”
“王上。”
顾振卫吓了一跳,忙向晋元弘施了礼。
晋元弘平息了一下怒气,“继续说。”
顾振卫说:“据小桃花说当时曲夫人大骂了她一顿,那女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晋元弘怒道:“王宫竟然有如此胆大之人,一定给寡人查出此人是谁?”
“因小桃花是婢女,此人走时,她恭敬立于一旁,未敢抬头,因此不曾看清此人面目。不过……”顾振卫突然停住了话,
晋元弘生气地说:“不过什么?快说,吞吞吐吐的让寡人好心烦。”
顾振卫说:“不过,昨天王后宣微臣过去,说要把小桃花带过去乾宁宫,说是要问她话。”
晋元弘说:“不能让王后把她带走。”
顾振卫慌忙说:“王上,如果臣拒绝,王后必然必迁怒于臣,这不利于案情的进展,微臣倒是认为小桃花可以让她过去乾宁宫,下官可以根据情况,看看事态的进展,以免冤枉了王后。”
晋元弘点了点头,说:“嗯,那就依了顾大人的意见。”
“还有,微臣查案中,发现曲夫人的指甲有此等丝质,与曲夫人上吊的丝质不同,臣怀疑是曲妃被勒死时所抓下来的。”
顾振卫说着,把几根细小的丝线递给了晋元弘。
晋元弘接过丝线仔细看了一下说:“此丝质只有王后、夫人、姬嫔、㚸娐她们那里有,当时是域外国家所贡,因量少高贵,寡人只赠给王后、夫人、姬嫔、㚸娐,连㵖御都没有,丝线怎么会留在曲夫人的指甲内呢?”
这丝质亮光闪闪,甚是高贵。
顾振卫说:“只要查出这丝线是出自那里,那查明了此案就有线索了。”
晋元弘说:“王后、夫人、姬嫔、㚸娐她们都有丝布,怎么能知道是谁的丝布?”
顾振卫说:“丝布是勒死曲夫人的,曲夫人在被勒时,因痛苦而抓坏了丝布,只要知道谁的丝布被指甲抓坏了,即使不是她杀死曲夫人,也脱不了干系。”
晋元弘点点头,“嗯。话虽如此,但此事影响颇大,还是要从长计议。”
……
庞琦筠来回跺着步:这小桃花怎么会说听到有人辱骂曲夫人,而且还说逼她向本宫道歉呢?这肯定有人想陷害本宫,目前曲夫人已死,那会做此事的人肯定就只有余夫人了;
看这小女子平时对我温温顺顺的,但那绝对不是出自于真心,如果再不出击,就会越来越被动了,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庞琦筠停下了脚步吩咐她的贴身侍婢,;“婉箐,你去太医院一趟打听一下,余夫人是否有派人去问打胎药的事。”
婉箐应了一声就要走了出去。
“等等,你可以先问御医们打胎药是有什么,然后再问问是否有人来问打胎药的事。”庞琦筠叫住了婉箐说道,她考虑了一下,那样直接问太急接了,所以特意再交代婉箐一句。
不一会儿,婉箐急匆匆走了回来。
庞琦筠一看到婉箐回来还没等婉箐禀报,就迫不及待先开口问:“怎么样?余夫人是否有派人去问打胎药的事。”
婉箐说:“禀王后娘娘,婢女偷问了几个御医,都说没有。”
庞琦筠怒问,,“没有?”
如果真没有,那么就是余温婉在骗她了,她不禁怒火中烧。
婉箐说:“其中有一个叫曹方的,他一直支支吾吾,奴婢有疑心,再三追问,曹方说余夫人的侍婢曾问过她堕胎药的事。”
“嗯,本宫知道了。”
庞琦筠点了点头,既然余温婉有打听堕胎药的事,那就说明她真的有堕胎之意,如果再加以煽动,也许她真的会堕胎,到时,她一吵,这私自杀死小王子的罪名,她能担当得起吗?
庞琦筠,越想越高兴,她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
余温婉正在筹划着下一步棋,
咏梅走了进来禀报道,“夫人,曹大夫求见。”
“宣他进来。”
余温婉心里一喜:曹方此时过来,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曹方一见到余温婉向她行了个礼,“夫人,王后的侍婢到太医院询问堕胎药的事了。”
余温婉问:“曹大夫怎么做?”
曹方回答道:“臣告诉她药方子及透露了夫人派人询问堕胎药的事。”
余温婉问道:“曹大夫可知道过去询问的是那人。”
“回娘娘,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婉箐。”
曹方经常给王宫贵族看病,对王宫的人比较熟悉,而且那些宠臣、爱将的妻子都是叫贴身侍婢过去找他,他自然跟她们比较熟悉。
余温婉笑着说:“好,曹大夫做得好,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
顾振卫叫人把小桃花带到了乾宁宫。
庞琦筠看了一眼小桃花对顾振卫说:“顾大人,小桃花就留在这里,你就先回去吧!”
顾振卫面带难色,“这……”
庞琦筠脸带怒容道:“顾大人,难道本宫想问小桃花一些话还得顾大人同意?”
顾振卫惶恐道:“臣不敢。”
庞琦筠下了逐客令,“那顾大人可以先走了。”
顾振卫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庞琦筠看到顾振卫已走远,顿时怒不可遏,指着小桃花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婢,说,是谁指使你这么污蔑本宫的?”
小桃花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王后娘娘,是奴婢无意中听到的。”
庞琦筠大声喝道:“还敢嘴硬?给本宫掌嘴。”
几个宫女走上前,“噼噼啪啪”巴掌声响了起来,小桃花的脸顿时肿得象桃花一样圆,如桃花一样红。
小桃花痛得大哭起来,“王后娘娘饶命……王后娘娘饶命……”
庞琦筠喝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小桃花可怜巴巴地说:“娘娘饶命啊,真的没人指使我的。”
庞琦筠喝道:“还嘴硬,给本宫再打。”
小桃花并没有受过任何人指使,她只是听到那陌生女子那些话,现在要叫她招出她是受何人指使,她怎么说得出来?
可怜的小桃花,又被一阵毒打,她虽然地位低微,但却很少挨过打,像这样的毒打,她哪里吃得消,不一会儿,竟然痛得昏死过去了。
庞琦筠怒声:。“先给本宫关起来,等醒了再问。”
116章反目成仇
一侍婢走了进来向庞琦筠行了个礼,“娘娘,余夫人求见。”
“宣她晋见。”
庞琦筠心想道:这余温婉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干什么?难道宣小桃花的事被她知道了?这信息也未免太快了。
庞琦筠思绪未落,余温婉已经走了进来,她向庞琦筠行了个礼,“臣妹拜见王后姐姐。”
“妹妹身体欠安,应该休息,本应本宫过去看你就才对。”
庞琦筠表面看起一直都保持着微笑,但心里却充满着仇视与敌意,她隐隐约约感到这些阴谋诡计与余温婉一定有关系,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而已。
庞琦筠觉得余温婉虽然有聪明,却又不象曲妃一样,有一个手握大权的父亲和一个独挡一方的哥哥,可以互相当后盾,所以庞琦筠觉得余温婉比曲妃差得太远了,既不能跟曲夫人比,更不能跟自己比了,实力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臣妹怎敢烦劳王后姐姐呢。如今妹妹在王后姐姐的关照下已经渐感好转,不过……”
余温婉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庞琦筠急问:“不过,怎么啦?”
余温婉忧伤地说:“只是妹妹自觉体虚,曹大夫诊断不能保怀喜,只怕到时不但保不住小孩,就连大人的命也保不住。”
“那妹妹还是把胎儿堕掉吧,妹妹还年轻,身体要紧,只要把身体养好,以后怀喜的机会有的是。”
庞琦筠关心地看着余温婉,只要把胎儿堕了,她再在晋元弘面前告发余温婉私自堕胎,是谋害王子的罪,不把她给打入冷宫,也会让她失宠的。
嘿嘿,庞琦筠看看计谋将要成功,以后在王宫里再也没有对手了,心里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臣妹一定听王后姐姐的良言。”
余温婉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恨恨地骂了起来:好狠毒的泼妇,难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庞琦筠吩咐婉箐道:“婉箐,给妹妹泡杯好茶。”
不一会儿,婉箐把茶水端了上来,余温婉喝了一口,微笑着抬起头看着庞琦筠。
“好茶,王后姐姐,这茶怎么有种特殊的气味呢?”
余温婉问道;其实茶并没有特殊的味道,只是比较香而已,而余温婉问此话却另有深意,是她在策划的另外一个阴谋。
“这是上等好茶,气味自然与普通茶类不一样。”
庞琦筠不知道余温婉话里有话,她也是觉得这茶是上等茶,气味与其它茶类不同,这也是很正常的。
余温婉听完后,点了点头,几口就把茶喝完。
余温婉微微一笑道:“王后姐姐,曲夫人一案牵涉到姐姐的事,是否已经处理好了,臣妹知道姐姐是被冤枉的,不知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污蔑姐姐。”
‘哼,你这不是此地无银吗?假惺惺。’庞琦筠心里这么想,眼睛却盯着余温婉说:“是啊!不知何人竟胆大包天,敢污蔑本宫,简直就是嫌命太长了。”
余温婉忿忿说:“是啊,查出此人,臣妹也一定饶不了他,替姐姐出了这口恶气。”
“妹妹有有心了,姐姐先谢过妹妹了,姐姐还是劝妹妹安安分分管好自己的身体。”
庞琦筠冷冷地说,她特意把“安安分分”四个字说得特别重,暗示着余温婉要安安分分做人。
以前,共同的敌人曲夫人把她们连在一起,彼此间显得特别尊重;如今曲妃已死,权力、地位、利益之争,让他们瞬间逐渐反目成仇,谈话间看似客客气气的,内心却巴不得对方死。
余温婉脸虽然在笑着,心却暗暗在打算着:‘曲夫人一死,就开始翻脸,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否则我这鱼就将被放在俎上任人宰割了。’
“听说顾大人把小桃花送到此处,这小桃花只是曲夫人的一个小婢女,听说也只是听到別人的话而已,此等小事交给顾大人处理就好了,王后姐姐何必大动干戈呢?。”
余温婉这么一说看似在替小桃花说情,其实却是在敲山震虎,看看庞琦筠的反应。
庞琦筠不高兴地说:“此等小婢,却敢污蔑本宫,不教训教训,本宫以后有何颜面管理后宫,妹妹难道觉得本宫做法失妥?”
余温婉说:“臣妹岂敢对王后姐姐妄自评论?只是觉得小桃花如果是在实话实说,岂不是冤枉了她。”
庞琦筠说:“是不是实话实说,待本宫审讯后自会还她一个清白。”
‘看来王后已经对小桃花施刑了。庞琦筠啊庞琦筠,接下来有你好看的了。’余温婉思索了一下,心里暗笑了几声,站了起来,“王后姐姐,妹妹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宫了,姐姐一定要保重啊。”
余温婉说完给庞琦筠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乾宁宫。
回永乐宫的路上,余温婉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痛。
直吓得咏梅、咏柳等侍婢手忙脚乱。
“咏梅,快去请曹大夫过来,咏柳你快去禀报王上。”
咏梅、咏柳各自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余温婉开始呕吐,突出了是一些水。
晋元弘听到余温婉突然发病,马上奔了过来。
晋元弘一看到余温婉痛苦的样子,急忙关切问:“婉儿,你怎么啦?”
“王上……”
余温婉看到晋元弘,马上要起身行礼。
晋元弘急忙走过去扶住余温婉说:“婉儿病重,莫要行礼。快,快请御医过来。”
余温婉忍住剧痛说:“王上,咏梅已经去太医院请大夫了。”
余温婉的话刚说完,曹方也到了。
晋元弘一看到曹方过来急忙说:“曹大夫,你快给婉儿诊断一下,看看她患的是什么病。”
曹大夫诊断了一下病情,他突然脸色大变,对晋元弘行了个礼道,“王上,夫人是伤娠了。”
晋元弘疑惑问:“好好的,怎么会伤娠?”
曹方对余温婉的呕吐物闻了闻,突然又大吃一惊,“禀王上,余夫人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怎么会呢?”
晋元弘急问:“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曹方吞吞吐吐说:“余夫人……吃了……吃了……堕胎药。”
晋元弘惊问:“余夫人吃了堕胎药?”
曹方说:“是,我刚才闻了余夫人呕吐物,里面有瞿麦、通草、桂心、牛膝、天花粉的气味,此等药物乃是堕胎药。”
晋元弘听到余温婉有喜的消息,心里特别高兴;又突然听曹方说余温婉喝了堕胎药,如同被破了一桶冷水,再被打了一棍,他怎么能不勃然大怒呢?但他面前是宠爱的余夫人,便压抑住心里的怒火,责备道:“你……你怎么没得到寡人允许就喝了堕胎药呢?”
余温婉申辩道:“媵妾有怀有龙种,心里自是喜不自胜,怎么会喝堕胎药呢。”
晋元弘盯着余温婉说:“难道是曹大夫误诊!?”
曹方听到晋元弘的话马上跪在地上,“微臣确实闻到余夫人呕吐物,里面有瞿麦、通草、桂心、牛膝、天花粉等堕胎药物的气味。”
“寡人谅你也不敢。”晋元弘对着曹方说完又把头转问余温婉:“说,这是怎么回事?”
余温婉忍住剧痛,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曹大夫看着余温婉痛楚的样子,他知道是余温婉喝了过量的决明子和芒硝熬成的汤在起作用了,这两种药物自然出自于曹大夫的手,而这两种中药合在一起,过量会使人呕吐,肚子产生剧痛,药性一过就没事了,不过他也佩服余温婉的演技,竟然演得跟真的要流产一样。
“刚才在乾宁宫,王后娘娘给媵妾喝了一碗茶后回来肚子就疼痛不已,媵妾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余温婉痛得流下了眼泪,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晋元弘惊讶问:“你到乾宁宫王后让你喝茶?”
余温婉痛苦地流着泪说:“是,王后娘娘知道臣妾有喜,平时甚是关心,今日过去探望王后娘娘,娘娘特意泡了一碗好茶让媵妾喝,媵妾还问娘娘这茶怎么有种特殊的气味,娘娘说那是上等好茶,气味自然与普通茶类不一样。”
晋元弘怒问:“竟有这回事?”
余温婉流着泪回答道:“此事乃是千真万确,媵妾就是死不敢欺骗王上。”
“如果此事属实,寡人一绝不轻饶,曲夫人被杀一事,已有证据指她所为,寡人念她是王后,本想轻饶于她,没想到她竟然不把寡人放在眼里,越来越放肆,连寡人未出世的龙种也不放过,如此作恶,寡人岂可轻饶。来人,传顾振卫进见。”
晋元弘越说越气,特别说到‘连寡人未出世的龙种也不放过’时竟然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响,吓得众人都不敢吭声。
117章连续变故
顾振卫一进门,晋元弘气还没消退,“顾大人,你带几个衙役和护卫跟寡人过去乾宁宫一趟,曹大夫你也一起去。”
晋元弘说完自己怒气冲冲向乾宁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振卫追上晋元弘说:“王上,这是王宫。”
顾振卫一句话提醒了晋元弘:刚才气急了,脱口而出,王宫怎么能叫衙役进来呢?
晋元弘虽然气急了,毕竟还有王者风范,还有些理智,他思索了一下吩咐高常侍道,“高常侍,你传寡人旨意,让韩统领带几个卫兵到乾宁宫。”
高常侍应了一声,向韩冠鹏府跑了过去。
顾振卫、曹方看到晋元弘怒气冲冲走了出去,他们也不敢怠慢,紧跟着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庞琦筠看到晋元弘怒气冲冲地走了进,不知何事,赶紧迎了上去向晋元弘行了个礼,“王上到来,臣妾未曾远迎,请王上恕罪。”
晋元弘并不理庞琦筠自顾走了进去,“哼,你还知道恕罪,看看你做的好事。”
庞琦筠躬着身不敢直了起来紧跟着晋元弘的身后走了进去,“媵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请王上指明,媵妾可以改正。”
晋元弘走到殿中间的椅子走了下来。
庞琦筠不知晋元弘过来不知为何事,她看到晋元弘坐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躬身静站在一旁,“王上,您……”
晋元弘问盯着庞琦筠问:“刚刚余夫人是不是来过?”
庞琦筠心里一惊,谨慎地回答道:“禀王上,她是来过了。”
晋元弘紧接着问:“余夫人是否在你这过茶?”
‘王上怎么突然问喝茶的事?那茶也没问题啊!’庞琦筠回答:“是,王上。”
韩冠鹏走了进来,向晋元弘行了个礼,“王上,您宣臣过来有和吩咐。”
虽然是晋元弘传令韩冠鹏带卫兵过来,但毕竟这是王后住的乾宁宫,韩冠鹏可不敢造次,他把卫兵安排在宫外,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
庞琦筠看到韩冠鹏走了进来,即使是他一个人进来,她还是脸色突然一变,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晋元弘怒声道:“把卫兵给寡人带进来,搜查乾宁宫,看看有没有些药渣。”
“韩大人,请慢。”庞琦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对韩冠鹏喝了一声,然后转过头问晋元弘:“王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晋元弘并不搭理庞琦筠,对韩冠鹏喝道:“韩大人,按寡人的意思执行,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韩冠鹏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带着士兵开始搜查乾宁宫。
庞琦筠走近晋元弘,说:“王上,您要相信媵妾,可不能听信谗言。”
晋元弘喝道:“你勿需多言,是非曲直自有明了时。”
不一会儿,韩冠鹏走了进来,旁边的几个卫兵拿了一些药渣跟在他的后面。
韩冠鹏从卫兵手里接过药渣呈到晋元弘面前,“王上,这是卫兵在后院花下找到的药渣。”
晋元弘指了指韩冠鹏手中的药渣吩咐曹方道:“曹大夫,你看看韩统领手里的药渣是何成分。”
曹方应了一声,走近韩冠鹏从他手中接过药渣;他药渣放到地板,然后铺开,再详细地查看了一遍药渣,他再把药渣逐一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
曹方说:“禀王上,微臣已详细查看了一下药渣的成分,里面的药材成分含有瞿麦、通草、桂心、牛膝、天花粉等成分。”
事到如今,曹方心里不禁对余温婉万分佩服:这余夫人也太厉害了,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把药渣放到乾宁宫后院?
庞琦筠大怒,呵斥道:“胡说,本宫宫里怎么会有这些中药?分明是有人想陷害于我。”
“住口,先听曹大夫把话说完。”晋元弘瞪了庞琦筠一眼,又转头对曹方说:“曹大夫你说说看,这药的功效。”
曹方向晋元弘行了个礼,“禀王上,此等药材是堕胎药方的主要成分。”
晋元弘盯着庞琦筠用讥讽的口吻问:“堕胎药,庞王后,你宫里是谁有喜了,要喝堕胎药?”
庞琦筠感到大事不妙,惶恐说:“王上,这是有人在陷害媵妾啊。”
晋元弘怒喝道:“呵呵,寡人还没说找药渣的原因,你怎么就说是有人要陷害于你?你宫中并无怀孕之人,怎么在你的宫里找到堕胎药的药渣?你这该做何解释?”
“王上,嬴妾也不知道,这肯定有人想陷害媵妾,故把药渣放在我的后花园。”
庞琦筠知道晋元弘脾气越来越暴躁,疑心越来越重,她听了晋元弘的话脸色不禁大变,吓得说话声都颤抖了,她知道此时的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晋元弘大怒道:“你说,有人想陷害你,那你说说看,是谁想陷害你?药渣放在你的后花园,它怎么不放在其她人的后花园。”
庞琦筠慌忙辩称道:“是余夫人,一定是余夫人。”
晋元弘大怒道:“余夫人自己喝了堕胎药,然后陷害于你,这么可笑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药渣在乾宁宫里,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推开责任,曲夫人的事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竟然马上动起余夫人的主意,你可知道,那可是寡人的龙种啊。”
“王上,曲夫人的事跟媵妾无关啊!是余温婉那小贱人想陷害于我。”
庞琦筠明白了,一定是余温婉想陷害她,但此时她找不到证据,真是百口莫辩,情急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禁大骂起余温婉。
她想不到,余温婉终于抢先下手了,而且比她还要快还要狠,现在唯一能洗脱她罪名的只有证据,但证据呢?她不禁失望了;她心里狠狠大骂余温婉:这小贱人太狠毒了。
晋元弘越来越怒不可遏,他指着庞琦筠气得浑身发抖,“你说是余夫人想陷害你,难道堕胎药是余夫人自己喝的?她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为了陷害你?你说曲夫人的事与你无关?既然与你无关,你为何要顾大人把小桃花给带过来,你……你……你太让寡人失望了。”
“王上,本宫只是带小桃花过来问清楚情况。”
庞琦筠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感觉到自己如同掉进了漩涡中被旋转得晕头转向。
晋元弘大声喝道:“把小桃花带过来,寡人要亲自问她。”
“婉箐,你去把小桃花带过来吧!”
庞琦筠顿时感到浑身无力,如果晋元弘看到小桃花脸上的伤,他不知会怎么想,但晋元弘的话她能不遵从吗?
不一会儿,婉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婉箐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王后,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庞琦筠看到婉箐的神态,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发生什么事,婉箐还没说出来她也不知道,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喉咙。
“小桃花……小桃花死了。”婉箐平息了一下呼吸才把话说了出来。
“小桃花死了……”
庞琦筠不禁感到头一阵晕眩,双脚一软,顿时瘫倒在地上……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呆了:王宫里再次死人,而且是在王后的乾宁宫里……
118章再出人命
“带寡人过去看看。”
晋元弘没有理会瘫倒在地上的庞琦筠,曲夫人在王宫被杀,她的侍女小桃花却又死在乾宁宫,而期间又有余夫人被堕胎,这怎么不让他怒火中烧心急如焚,他再也按捺不住勃然大怒了。
晋元弘和顾振卫、曹方等人在婉箐的带领下,赶到了后院关小桃花的小房间。
婉箐也许是因为惧怕,她走到小屋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往小屋的门向里面指了指,“王上,小桃花就在里面。”
晋元弘和顾振卫、曹方等人走进了屋子,他们看到小桃花脸被打得发肿,脸色变得苍白,卷着身体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顾振卫走到小桃花身边,详细地检查了小桃花的尸体,然后走到晋元弘面前。
顾振卫说:“王上,小桃花脸部臃肿,身上有不同的伤口,像是生前挨过了打,脖子有勒痕,面色发绀、双眼上翻、舌头略为往外吐,这是被勒死的症状,从小桃花的勒痕看,她脖子上的勒痕不明,应该是被软布带勒死。”
晋元弘勃然大怒道:“又是被软布带所勒杀,作案手法相同,此人竟敢在王宫杀人?给我查,一查到底。”
顾振卫向晋元弘行了个礼道:“王上,勒死小桃花的手法与勒死曲妃的手法如出一辙。”
晋元弘说:“顾大人,你带卫兵搜查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注意,这是王后的宫殿,搜查要谨慎别声张,人不许多。”
顾振卫应了,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顾振卫带着众人回来,一个护卫手里捧着一条布绫,布绫还沾着土。
顾振卫向晋元弘行了个礼,回身从护卫手中接过布绫,呈到晋元弘面前,“王上,在后院找到了这条布绫。”
“后院?布绫怎么沾满了土?”
晋元弘看了一眼布绫问道,他只是瞟了布绫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顾振卫拿远一点,晋元弘是觉得布绫是勒死了小桃花的,是不祥之物。
当然,顾振卫也只是向晋元弘呈报,过目一下而已,所以他看到晋元弘示意他的手势也就退到比较远的地方站着。
顾振卫说:“禀王上,这布绫是在后院的花下挖掘出来的,一卫兵发现那里泥土疏松,觉得有异样,挖开泥土,找到这条布绫。”
晋元弘问:“顾大人对此布绫怎么看?”
顾振卫向晋元弘行了个礼,然后走到小桃花尸体身边,他用布绫在小桃花脖子上套了一下,再从她的脖子上捡起几条丝线,他拿着丝线和布绫对比了一下,走到晋元弘面前,“王上,小桃花脖子上的勒痕与布绫相吻合,在她的身上捡到了掉下来的丝线,丝线的质地与布绫相同,可以断定小桃花是此布绫所勒致死。”
“哼,竟敢在寡人眼底下杀人,眼中还有寡人吗?顾大人你带几个人把王后带到乾元宫见寡人。”
晋元弘对顾振卫下令完,怒气冲冲回到了乾元宫,过了不久,顾振卫带着庞琦筠也到了乾元宫。
庞琦筠一见到晋元弘大哭了起来,“王上,媵妾冤枉啊!媵妾是被人陷害的呀。王上您可要为媵妾做主。”
晋元弘怒视着庞琦筠历数着庞琦筠的罪状,“冤枉?你和曲夫人有怨,她的生死也得由寡人决定,你竟然胆大包天,私自派人勒死曲夫人,余夫人有喜,你却以堕胎药为茶骗她喝下,致王儿未生就夭,你为了消灭罪证,竟命顾大人带曲夫人侍女小桃花到乾宁宫,对其毒打,然后勒死她以消灭罪证。你眼里还有没有寡人?”
庞琦筠哭着说:“王上,臣妾冤枉,这是余夫人在陷害臣妾,请王上明察。”
晋元弘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大胆,你竟然还把罪证推给余夫人,难道是余夫人自己喝了堕胎药?难道余夫人在堕胎期间还能杀了小桃花?”
庞琦筠说:“是余夫人说身体不好,想堕掉肚子的胎儿。”
晋元弘怒道:“胡说,余夫人身体好好的,她有喜时还特别高兴,那如你所说身体有想堕掉胎儿的事,再说,她喝药堕胎,药渣怎么会在你宫里?你以为寡人是小儿?”
庞琦筠申辩道:“余夫人曾令其侍女咏梅到太医院询问堕胎药的事,王上若不信,可以问太医院的大夫。”
晋元弘转过头问曹方:“曹大夫,王后所说可是事实?”
曹方向晋元弘行了个礼道:“禀王上,咏梅未曾问过臣此事,只是婉箐有向臣询问过堕胎药的成分,也问过臣余妃侍女有否询问过堕胎药的的事。”
“婉箐?!”晋元弘疑惑地问了一句,宫中宫女这么多,就是那些嫔妃们晋元弘也未曾能记得她们,更何况是一个侍婢?
曹方明解释道:“哦,禀王上,婉箐就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庞琦筠勃然大怒:“曹方,大胆奴才,你竟敢污蔑本宫,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曹方谨慎说:“王后娘娘,微臣岂敢污蔑娘娘,只是在王上面前说出了事实。”
说实在,他此时心中如装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他非常清楚万一扳不倒庞王后,那他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了,所有他只有硬着头皮咬着牙根走下去。
“曹方,你……”
庞琦筠气得差点昏厥过去,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个曹大夫竟敢如此对待她,看来他根余温婉是一伙的了。
晋元弘怒问:“说,你是指使谁杀死了曲夫人与小桃花的。”
庞琦筠哭喊着道:“王上,媵妾冤枉啊!媵妾真的没有杀人。”
晋元弘怒道:“哼,证据确凿,还要狡辩,念你与寡人有夫妻之恩,就罚你安置在南秋宫思过,直到到你招出杀人凶手为止。”
晋元弘也是要面子的,王后犯了这样的错,可以治其死罪,但为了王室的体面,晋元弘不会赐死她,也不会用刑逼供,只是把她安置到南秋宫让她思过。
“王上……”
庞琦筠哭着想说什么;她知道,一旦进入了南秋宫,就意味着失宠,不但没了地位,还会受到别人看不起,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南秋宫,偏僻冷落,安置在南秋宫,让这个风光一时、高贵体面的王后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晋元弘打断了庞琦筠的话,“寡人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勿须再多言。传寡人旨意,立刻废除王后,安置到南秋宫。”
庞琦筠还没等晋元弘说完,已经瘫倒在地上:到了南秋宫,一切荣华富贵都结束了,甚至连性命也堪忧……
晋元弘环视了一下众人,厉声喝道:“今天之事,如果有人走漏风声,株连九族。”
119章阴谋再起
处理了王后,晋元弘感到心力憔悴;
他混身无力走到永乐宫,他看到余温婉无力躺在床上,慢慢地走近她……
“王上,您来了!”
余温婉看到晋元弘走进来,她挣扎着想起身迎接,没想到身体太虚,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晋元弘急忙走过去,扶住余温婉,“婉儿,你身体还未痊愈,免礼,躺着休息吧。”
余温婉感动地道谢道:“多谢王上。”
晋元弘说:“曲夫人、小桃花、还有婉儿你的堕胎案情都水落石出了,婉儿你可以安心休息吧!”
余温婉惊讶地看着晋元弘问:“小桃花?小桃花怎么啦?”
晋元弘回答道:“小桃花被勒死。”
余温婉惊问:“小桃花被勒死?她怎么会被勒死?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宫杀人?那凶手是谁?”
晋元弘回答道:“杀死小桃花的手段与杀曲夫人的手段如出一辙,而且证据都在乾元宫找到。”
余温婉听完后目瞪口呆问:“怎么会在乾元宫找到?那,王后姐姐不知道吗?”
晋元弘道:“嗯,所有证据都指向王后,你所服堕胎药的药渣也是在乾宁宫找到的,堕胎原因就是那碗茶。”
“就是那碗茶?王后?她有……她应该不会那么做。她怎么会那么做?”
晋元弘说:“具体原因未明。”
余温婉不禁嘘叹了一口气,“王上,也许此案另有他人,王后姐姐应该不是那样的人?除了王上,她的地位已经是至高。不应该还要那么做?”
晋元弘摇摇头,“都是权力惹的祸啊,王后也是怕你们争宠,特别婉儿有了身孕,她担心影响到她的地位;如今她已被寡人安置到南秋宫,现在婉儿可以安心养病。”
余温婉惊问道:“王上,怎么能把王后安置到南秋宫呢?”
晋元弘说:“她犯了这么多错,没赐死她而把她安置到南秋宫就已经是恩赐她了。”
余温婉说:“但是,她毕竟是王后,媵妾希望王上能宽恕她。”
晋元弘搂紧余温婉,“唉,婉儿真的是太善良了。王后如此对你,你还在替她说情。”
余温婉说:“王上,人性本来都是善良的,王后姐姐也是如此,也许她只是一时受到别人的蛊惑或者是一时糊涂,迷失了自我;再说人非圣人,难免会犯些错误,我们还是已宽宏大度的心态去原谅她吧。”
晋元弘拍了拍余温婉的肩膀说:“婉儿真是太善良了,但是有些错误是原谅不了的,而且有时你宽恕了别人,别人不一定会对你感恩,甚至会回过头来咬你一口,就如寡人,身在高处不胜寒,如果寡人不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寡人,因此寡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对王后,寡人已是宽宏大量了。”
余温婉撒娇道:“王上,如果媵妾犯了错误,你可要宽恕媵妾啊!”
她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心却一懔:晋元弘虽然会笼络人心,但疑心却极重,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如果他知道我做了这些事,可不就被安置到南秋宫这么简单了,权力,只有至高权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更可以为自己报仇,男人,我一定要把男人踩在脚下,我要成为九州的王。
晋元弘哈哈大笑道:“哈哈……婉儿怎么会犯错呢?即使犯了错,寡人也一定会宽恕你的。”
晋元弘越来越依赖余温婉,他肯定不希望余温婉会犯错。
余温婉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着,“王上知遇之恩,媵妾永世难忘。”
……
庞琦筠被安置到南秋宫,天天以泪洗脸,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安置曲夫人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安置她的地方。
虽说是安置,其实就是软禁,不但以前的风光不再有,而且人身自由也受到了限制,陪伴她的只有两个贴身侍女婉箐和素箐。
她感觉到,她不像曲妃有机会离开南秋宫,也许对她来说离开南秋宫也许已无望了。
她恨余温婉,她知道这一却都是她安排的,自己陷入了她的圈套。
她现在才完完全全的明白:原来她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有手握大权的父亲为后盾的曲夫人,而是看似柔弱无比,对她万分尊重的余温婉。
她恨自己,以前一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妹,与她共同对付曲夫人,却是在帮她扫除障碍。
她恨自己,怎么没有提前对她下手,导致现在被后制于人的结局。
她本就应该想到,能操纵打垮曲夫人的她绝对不简单,自却被打垮曲妃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导致没及时对她下手。
但是,现在后悔,后悔已经太迟了,
她想清楚了,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她大喊着:“王上,本宫想见王上。”
但有谁会理她。
只有在南秋宫陪着她的婉箐和素箐,而且她们也只能安慰她而已。
她失望了,天天恶梦连连,天天难以入眠,她想过死,但她不甘心……
素箐把一杯茶水端到她的面前,“娘娘,喝完这杯安神茶,早点休息吧。”
庞琦筠看了一眼安神茶摇摇头说:“本宫不想喝。”
素箐再次把茶水端近劝说:“娘娘,您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这茶水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让你们跟着是本宫受苦了。”
庞琦筠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两道泪慢慢地从眼角流了下来,留下了两道泪痕。
素箐说:“娘娘,您别这么说,服侍娘娘是奴婢的本职工作,奴婢无怨无悔。”
“娘娘对奴婢有恩,奴婢就是死了也报答不了你的。”
婉箐也‘嗯嗯’地哭了起来,她没后悔跟错了庞琦筠,是庞琦筠把她带出了苦海,虽然现在回家看望爹娘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但她还是不会后悔,她哭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庞琦筠。
庞琦筠说着说着,眼泪如泉水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拉住了婉箐的手,“咳,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忠告,对余温婉这小贱人加以防患,到头来害了自己也让你们跟着我受苦啊。”
患难见真情啊!
“娘娘,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想些办法,也许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婉箐也跟着庞琦筠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最后主仆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庞琦筠叹了一口气说:“本宫在落难的时候还有你们,心里很是欣慰,如果有一天,本宫能离开南秋宫,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咳,只是要离开南秋宫谈何容易啊。”
婉箐安慰庞琦筠道:“娘娘别灰心,机会总是会有的,”
素箐说完把茶水端到庞琦筠面前,“谢谢娘娘,嗯,安神茶快凉了,请娘娘喝了吧,喝完奴婢可以服侍娘娘休息。”
“嗯。”
庞琦筠端起了安神茶一饮而尽……
婉箐和素箐服侍庞琦筠上了床,她们俩走到门口,素箐回过头看了庞琦筠一眼,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