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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清平游记全文阅读

作者:西乡二里     封神之清平游记txt下载     封神之清平游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6章 新人旧象

    大家以为解门不会放在心上,至少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看来错了,这不就杀上门来,甚至可以称得上高手尽出。除了要脸的臧文公与相柱黑衣宰相,有头有脸的解门高手几乎到齐。

    解门之人往两边略微排开,躬身一迎,孤哀子与伐无道、流照君、王凌禄抬步走了进来,压迫之意,让几家之人色变。

    孤哀子看了清平子一眼,随后扫视众人,鄙夷道:“东宫家、南宫家、北宫家,连自己是谁家的狗也不清楚了吗?我看得好好教教你们如何做一条好狗,别到时候反咬主人一口,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连乾坤门也颜面有损。”

    这话微有道理,却比清平子方才之言更有让人胆寒的杀伤力。如果只是解门,倒还好说,没想到三大世家甚至乾坤门之人也牵扯进来,三家如何担待得起?

    怕了。

    清平子看着心颤神惊的众人,别说乾坤门,就是三大世家,你也只能俯伏在地。

    “真是大惊小怪。贫道一个荣誉长老,私人身份与大家一聚,没想到竟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让大家见笑了。既然解门想让几家请杯清茶,请恕贫道僭越,就做东一起请了吧,还请诸位大贤不要嫌弃。”

    大家不敢开口,不敢反驳,不敢有疑问,如果清平子再不出言解释或引火烧身,指不定谁就要遭殃。他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就算孤哀子也不一定敢动手动脚。

    你说不嫌弃就不嫌弃,你算什么东西?

    孤哀子当然不会给他面子,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们说话?”随之一转,“北宫煌,你是这里辈分最高的家主,今儿之事怎么说?”

    “回前辈,正如清平子道长所言,不过私人之谊,还请前辈明鉴。”北宫煌一揖道。

    “私人之谊?哈,老夫倒不知道,北宫煌、南宫伯韬、南宫叔韬、东宫抗竟与清平子有什么私人之谊。是不是今日见景门气势如虹,接连取胜,觉得要上位了,先来拍个马屁,将来赏碗饭吃?我告诉你们,别说解门不会下去,就算将来北方易主,你们也只能做解门的狗,永远是解门的狗,这是世道规矩,给老夫好好记清楚。”

    “孤哀子前辈,你老是前辈大贤,我们几家也是百年大家,开口闭口犬来狗去,是否有些不大妥当?”侮辱一两次可以,可你一直侮辱,谁都要脸子,北宫煌作为辈分最高的家主,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傲骨。他不指望东宫抗这个废物会站出来说话,而南宫家没有家主在场,可以保持沉默。

    “好、好,好得很。看来不错,北宫家连老夫也不放在眼里,遑论解门。”孤哀子掌起功力,目标直指北宫煌。

    清平子旋身一起,运起满身功力,与北宫煌一起挡下孤哀子一击,二人蹬蹬后退,幸而没有当场出大丑。

    “清平子,敢尔!”孤哀子绝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清平子,竟敢出手襄助北宫煌,使他拿北宫煌立威的算盘落空,气怒不已。

    清平子稳住脚步,慢慢往孤哀子走去,道:“半部文宗曲叟杀到魏郡,铩羽而归,听说回朝后便死了,孤哀子,你比之如何?这里是洛郡,王朝之都,不是小小魏郡。”

    “你!”绝对是侮辱,比刚才他侮辱三家还让人羞愤,孤哀子抬手一指清平子,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再出手,“竖子!”如果此事无限扩大,他也不好受,清平子马上就会触及他的顾忌。

    “乾坤门在武林中一直以超然身份处世,若为了一件小事偏帮解门,拿捏东宫家、南宫家、北宫家,传出去会成天大的笑话。乾坤门傲立世外,世俗之事,凡间之争,本应该泰然处之,不偏不倚,超凡出世,不知今夜为何为了一点谣言,强为解门出头,颠倒是非,诬陷欺压三家,也不知这是乾坤门的意思,还是前辈自己的意思?孤哀子前辈真想为这个武林奉献,晚辈建议,不如与兰台前辈好好查一查西宫家之灭。”

    众人不觉佩服他,就是三大世家面对孤哀子,也不敢这样说话,可这小子不仅敢说,气势还不比孤哀子差,更可气的是,人家有理有据,你还挑不出毛病,孤哀子甚至不敢正面回答最后之语。

    清平子不惧孤哀子吗?当然不惧,只要他不管三家之人,谁也留不下他。孤哀子等人无理取闹,此事传去京机阁,怕也不好收场。

    无论解门收到什么消息,现场只有一个清平子在这里,谁也不能强说他是代表司臣、代表景门而来,有很大的转圜余地。当然,如果司臣真的赴会,或许孤哀子也不敢上门来欺压。

    “不知是谁惹得前辈如此生气,可否让司臣一听,为前辈主持公道。”僵持之际,得到消息的司臣、程子衣带着京机阁将校走了过来,进入别庄,理也不理三大世家与解门之人。

    “清平子,你小子又招惹前辈生气?”程子衣见没人接话,含笑打趣他。

    “程将军误会,贫道不过与徐公子打赌,玩了几个小孩子的把戏,孤哀子前辈说我作弊,骂我不要脸,所以起了争论。也是我这小辈脾气不大好,说难听一些,就是没有赌品,也不怪孤哀子前辈生气。小的在此给前辈赔个不是,还请前辈不要与贫道一般见识。”清平子说着,对冷脸不语的孤哀子拱了拱手。

    “既是小事,孤哀子前辈肯定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你这样道歉,倒像在说前辈小气似的,怪不得气你,换了我,也得揍你小子。”程子衣笑语不停,又对孤哀子道,“前辈有所不知,清平子道长通过考核,刚刚被京机阁任命为偏将军,又在三军镇抚学院做教师。新人入职,我们尚来不及教导,或许自己的尾巴也因为身份翘了起来,若对前辈有不敬之处,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这是解门众人的反应:你丫的,明着说刚刚入职,来不及教导,其实是给清平子亮出新的身份,以势压人,让孤哀子不能再与京机阁偏将清平子纠缠。

    再者,他所谓“尾巴因为身份翘了起来”,也不知是说清平子,还是在讥讽孤哀子。

第767章 耻辱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继续纠缠,孤哀子也不想和敢与天荒干架的司臣纠缠,借坡下驴,顺势离开。反正警告北方三大家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就是解门自己的事。

    “呵,年纪轻轻,小小的清平子竟然被聘请到镇抚院做教师,没想到镇抚院也堕落了,佩服啊佩服。”

    离开时,松柏涛还要说句怪话,可别怪我怼你,司臣回道:“清平子长老年纪虽轻,若论阵法一道,怕是孤哀子前辈也要甘拜下风,解门更是没有半个人敢上前献丑,但也不过勉强符合镇抚院的招聘条件,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教师的工作。”

    转身离开的孤哀子被怼的一个踉跄,很想一掌拍死松柏涛,这混蛋,真是没事找事,自讨没趣。

    你听听这话,解门找不出半个人,连老子算在内,最多就是清平子的档次,勉强可以进入已经堕落的镇抚院做教师,你能受得了这个侮辱?

    松柏涛自己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司臣这么不给面子,侮辱人也有一套,让你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清平子,我们先行离开。少喝点酒,早些回来休息,明日必有长老组之战,大意不得。”司臣等人随之离去,假装吩咐清平子一句,也不理会非常尴尬的三家之人。

    次日一早,文和代表评判团说了些鼓励大家再接再厉之语,解门、节门、景门三门之人继续抽签,决定接下来的对手。

    青少组,解门对节门;长老组,景门对节门;门主,臧文公对楼台烟雨。

    徐知训、臧立恪终于扬眉吐气,二人胜了节门的司马恢、司马浑,拿到六分。

    第三场,解门玉阡山对节门司马立。

    “玉兄,还请手下留情。”司马立含笑而立,对对面平静的玉阡山拱了拱手。话虽如此,他也想赢下此局,如果再输,节门真的就完蛋了,他是带着所有长辈的警告和期盼走上比武台。

    玉阡山望了司马立一眼,随意对他拱了拱手,并没有回话。

    “开始。”杨柳风退到一边,看着二人。

    见玉阡山不动,司马立持刀,缓缓靠近他,到了不到一丈处,见他仍无动静,也有些犯嘀咕。这小子虽说修为不错,还从阴川活着回来,也不至于如此瞧不起老子吧?

    敌不动,我便动。司马立双手持刀,运起全身功力,刀气连斩玉阡山。就算胜之不武,也要先拿下此局再说。

    刀气纵横,就连台上的杨柳风也为玉阡山捏了一把汗,随时准备救人。他仍是不动,生生承受司马立的攻击,眼睛也不眨一下。衣袍被划开,片片飞舞,身上却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司马立不敢置信的看着距离不足三尺的玉阡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刚不坏?

    “该我了。”玉阡山阴冷一笑,身子猛然前动,一把抓碎司马立提起来挡之刀,右手穿胸而过,透背而出,鲜血染红手臂,滴落比武台上。

    “你——死来!”司马立内息一乱,口吐鲜血,右手猛然运起余劲,将断刃插向玉阡山脖子,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看来被玉阡山下毒手激怒。

    只听锵锵几声,刀断为碎片,洒落在地,没有丝毫作用。

    “解门玉阡山胜。”杨柳风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分开二人,生怕司马立死在玉阡山手里。他心里也有些惊,这都怎么了?怎么这次门派大比,一个个都是怪物似的。

    玉阡山冷笑看着面前气息越来越弱的司马立,手臂缓缓抽出。司马立一个不稳,倒在比武台上,惊愕的杨柳风竟然忘了扶住他。

    玉阡山转身离开比武台,看也不看倒地的司马立一眼。

    节门司马家的人直奔比武台,杨柳风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点穴止血,检查司马立的伤口。幸好玉阡山还记得规矩,没有真的杀死他。

    比武场很多人跳起来,眺望玉阡山。大家已经明白,景门李伯通为何直接认输,这小子竟然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他在阴川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奇遇?

    “玉奇林!”看过司马立的伤势,胸骨全部震断,内脏错位,筋脉有损,就算好了,必然也会影响之后的修行成长,玉阡山等于让司马立半残废了,司马旦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玉奇林看了冷着脸回来的后代玉阡山一眼,急忙给节门道歉,他现在也不大喜欢这小子。

    本来从阴川活着回来,对解门来说是一件好事。一个朱宣唯唯诺诺,一问三不知,甚至声称失去了阴川的记忆,凡事都要看玉阡山脸色行事。

    玉阡山更狂,连玉奇林、臧文公也不放在眼里,整日不说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是砸东西,就是虐待侍女,已经整死了几个人,没有人敢伺候他,只有朱宣一个人战战兢兢窝在他屋子外边,不敢离开,也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鬼。

    玉阡山藐视无语,司马旦气不过,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他后退几步,屁事没有,反倒自己的手生疼。

    司马立被重创,司马云、司马绍奋力一战,终于拿下朱灿、金文,没有完败给解门。

    第二轮青少组,解门斩获11分,节门得9分,仍是居于劣势,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

    “给我跪下。”上午比试完,回到别墅,臧文公看着堂下的玉阡山,气怒不已。

    本来昨日与节门就有了裂痕,你这小子若是奋力一战重创司马立,倒不好说什么,可你是怎么回事?轻而易举胜了,还把人家往死里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玉阡山看了高坐的臧文公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跪。

    “你这畜生,真是反了,还不跪下?”玉奇林见臧文公脸色越来越阴沉,抬脚踢向玉阡山,没想到他纹丝不动,自己的脚倒是生疼,气也不打一处来,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自己手掌也红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玉阡山看了气怒的玉奇林一眼,转身往外走。

    “给我站住。”臧文公气得跳了起来,“玉阡山,阴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

    “朱宣也忘记了,我当然不记得。”玉阡山背对众人,冷冷道。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玉奇林走到玉阡山正面,抬手指着他,颤抖不已,“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你是一个男人啊!”

    “来人,给我拉出去,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他。简直是解门的耻辱,这是耻辱。”臧文公随手不知道抓了一件什么东西,砸向玉阡山的后背。

第768章 悲哀

    玉阡山抬脚,轻易踢开准备拿他的解门弟子,转身望着臧文公,道:“门主,如果不想解门有事,奉劝你们不要过问我的事,更不要轻举妄动。”

    “我倒要瞧瞧,谁能把我解门怎样。玉奇林,给我拿下他,废了他肚子里的东西,废了这个脏东西。”

    玉阡山的异状,解门早已知晓,蒙面躺在床上,叫了很多大夫查看,甚至111所洪副所等大学士出马,除了知道是个死的,什么也查不出来,下药也打不掉。

    而他金刚不坏,刀枪不入,连动手术都无法做到。解门想尽办法,火烧不动,油煮不化,铁烙不焦,仍是动不了玉阡山分毫。

    甚至有人提议叫秦越人来看一看,被臧文公他们拒绝。与他早已是死仇,就算来了,查实了,必然也会传出去。如果玉阡山不是玉奇林的后人,解门也有些舍不得这个杀器,早想法子宰他。

    有弊有利,虽然肚子里不干净,这身本事可不是吹的,所以让他作为青少组重量级选手,参与门派大比。玉阡山也没有让解门失望,轻轻松松拿下景门、节门。可这件事一直压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要是传开,解门绝对成为万世笑柄。

    臧文公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气怒的玉奇林与黑衣宰相连攻玉阡山,玉阡山不是对手,不断败退,可玉奇林二人伤不了他分毫,拿他毫无办法。

    眼看着玉阡山退往自己这边,臧洪抬指点向他的脖子,希望能有所作用。

    一指指力临身,玉阡山猛然转身,冷眼看着臧洪,硬受了玉奇林二人一掌,抬手抓住臧洪左臂,在他的惨叫挣扎中,几乎将他的左臂完全抓烂,鲜血淋漓,血肉掉落,露出森森筋骨。

    “畜生!”眼看着臧洪左臂几乎被废,气怒的玉奇林猛然一掌盖在他的脑袋上。玉阡山一个踉跄跪地,转眼又起身,顶开玉奇林厉掌,冷眼看着他,仍是毫发无损。

    “哈哈……哈哈哈哈哈……”玉阡山环视着不敢置信的众人,狂声大笑,片刻后,眼角泪水滑落,跪倒在地,昏死过去。

    众人都望向高台颤颤巍巍走下来的臧文公,不知道该怎么办。

    刀枪不入,掌力不伤,如果成长下去,绝对将解门扶上更高层级,可他又是这个样子,杀也不是,留也不是。更可气的是,你还不知道该怎么杀死他,有心无力。

    “朱宣,你去拿一些毒药来试试,我就不信宰不了他。”玉奇林咬牙切齿,看来被气的不轻,已经准备放弃他。

    朱宣当然不敢,连连摆手,跪地不断磕头。

    “滚,没用的东西。”臧文公一脚踢飞朱宣,看着倒地昏迷的玉阡山,痛苦不已,难以抉择,“奇林,门派大比之后,回山再说吧。”

    “是。”玉奇林抱起玉阡山,踉踉跄跄离开,仿佛老了好几岁。

    “都退下吧,我要准备一下,下午与楼台烟雨一战。”臧文公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玉阡山之事,谁敢外传,满门诛戮。”

    ……

    “五鬼旗?道长,这事……修仙者的世界,祭炼法宝,怎么会牵连到西宫家身上?”听完清平子所说,北宫垂如何能淡定。

    中午,北宫垂与清平子在他的别墅里单独一谈,连宋紫月也被拦在门外。

    “同脉族人众多的大家大族就那些,不找你们找谁。”清平子看着终于在他面前露出惊怕神色的北宫垂,心里暗叹,终究是渺小的凡夫俗子。

    “就……就我们这些?道长,你别吓唬我行不行?垂子哥很快就要垂子了,以后你少了一个好朋友,海天紫府谁来招待你?”

    “放心,暂时与北宫家无关。”吓唬吓唬得了,再吓下去,说不定真吓死,“垂子兄弟,我已经偷偷去东宫家、南宫家、北宫家看过,至少现在为止,你们不是祭炼五鬼旗的棋子。以后之事,谁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将来或许会经常光顾你们几家,如果谁发现贫道半夜三更翻墙入室,鬼鬼祟祟,别大呼小叫就行。还有,五鬼旗之事一旦爆开,西宫家就是前车之鉴,我希望你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家老头子和老太爷,切记。随便想个合适的谎言让他们安心便是,京机阁会尽力查出五鬼旗旗主的身份和下落,希望会有好消息吧。”

    东宫成对景门的拉拢似乎有些犹疑不决,或许也想保持一定的超然地位,不与谁过于亲近,以免出事,清平子便只记他的人情,五鬼旗之事,自然不与他谈。当然,万千之命,不止这三家,清平子已经暗中去过许多家族。

    “道长,我现在才发现,活着真是没劲。”北宫垂颓然软倒在椅子上。

    今日之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和天方夜谭没有区别,可清平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们这些自以为很高大上的家族,在真正的修仙者世界里,不过随时可以覆灭的蝼蚁。

    悲哀。

    “垂子兄弟,平常的时候,还是多劝劝家里族中之人,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当你将别人当做蝼蚁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呢?”

    ……

    下午,景门对节门的长老组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场,上方谷对司马牛。

    身为王朝六大将军之首的卫将军,由昨日与解门的对决可以判断,司马牛的修为应该排在出战高手的前三,但差距不明显,说不好与上方谷孰强孰弱。

    节门长老组的整体实力,明显不如解门,如果今日在与节门的长老组比试中失利,面对解门就拿不了多少分,景门其实也有些压力。当然,因为青少组可以作弊,压力要远远小于节门与解门。

    因为昨日出丑,司马定自己也有些心虚,不再与文和一起担任台上裁判,换成了程子衣。

    “鉴于上午所发生的不该有的憾事,我再强调一遍,希望双方在比试过程中,尽量克制,以和为贵,若非万不得已,当收则收。我与文将军会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出手宣布结果,届时若有得罪,还请见谅。”上午玉阡山无故重创司马立,引起了一些议论,所以程子衣补充几句,也算是警告。

    上方谷、司马牛对文、程二人见礼后,慢慢退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持兵在手,大战一触即发。

第769章 不能自已

    “开始。”时间已到,程子衣的声音响彻比武场。

    上方谷二人同时一动,战在一起。

    望着刀剑之气不住翻飞的比武台,现在尚看不出谁有优势,牵动着节门、景门众人之心。

    “清平子,你觉得上方长老能赢吗?”司百灵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还在傻悟的南溟,摇了摇头,看来真的傻了。

    “交手已到十五分钟,无论是功力还是招式,二人之间都没有多少差别,赢不一定,守和没有问题,这就够了。只要长老组能稳住得分,景门必然不会被淘汰。”

    “唉,如果上方长老也无法取胜,说不定长老组只有你可以拿到3分,就算最后胜出,也会被人讥讽上层实力不足。”

    清平子偷瞄了角落里的卿云客一眼,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说话声音很小的司百灵,注意力都放在比武台上,道:“看你的吧,长老们的修为也是你能品评?”

    “评判席上还有一群什么也不懂的白痴呢,你怎么不说?”

    清平子望了评判席一眼,微微一笑,注意力也回到比武台。

    上方谷持剑一退,右手一放,对应剑首,以气御剑,左手虚拿剑尖,长剑在双掌间虚空颤抖,散发剑气。随着上方谷双臂兜空盘旋,带动长剑及剑气旋势扩散,已成威然之势。

    司马牛抬脚弓步,衣袍飞扬,右掌反手持刀往后一点,刀尖爆发刚猛刀气,正是绝式“司马之心”。

    “喝。”司马牛借势一起,反手一刀,圈圈刀气,开山裂天一般冲向御剑杀来的上方谷。

    刀剑之气互冲,二人喉间同时一甜,竟是同时强行推进,刀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更加壮观的漫天白气,炸裂之声。

    “停!”

    就在上方谷一剑刺向司马牛心脉,司马牛一刀斩向上方谷脖子时,文和及程子衣几乎同时出手,一人拿住上方谷之剑,一人捏住司马牛之刀,内劲一震,强行将二人分开。

    “景门上方谷胜。”程子衣看了吐血的司马牛一眼,高声宣布。

    “什么?”司马进当即站了起来,虽然刚才最后交击之势看不大清,但从二人前面的表现及现在的狼狈样子,明显平手,你怎能如此偏向景门,肯定不依,“程将军,明明是平手,为何判上方谷胜?”

    “司马门主,景门上方长老之剑比卫将军之刀快了一分,一但剑破心脉,卫将军之刀乏力,必然难以对上方长老造成致命一击。退一步说,就算卫将军奋力斩下上方长老人头,也不过双双身亡之局,综合评判,上方长老略胜半筹。司马将军,你在局中,应该比场外之人更明白刚才的情况与凶险,可认同在下的裁决?”

    “程将军说的不错,确实是我略输半筹。”司马牛看了对面同样吐血的上方谷一眼,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修为不一定输给上方谷,胆量则差了一筹。

    刚才一剑、一刀,二人几乎同时直指对方要害,可他因为心惧,微一踌躇,不及上方谷果断,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出刀慢了一线,被程子衣判输,算是输的心服口服。

    “司马将军,承让了。”上方谷收剑,对司马牛一抱拳,“其实将军在修为与胆量上并没有输,只不过输在对京机阁二位将军没有信心。”

    司马牛闻言一愣,看了文和、程子衣一眼,似乎他的踌躇,好像确实是上方谷说的这个原因。他担心二位将军判断不及,救援不到,造成他与上方谷双双身亡,同归于尽。

    当然,伯仲之间的胜负,就是一线之差,既然判断失误,就要为自己的失误负责,司马牛对上方谷三人抱拳,持刀走回节门所在。又输了。

    第二场,清平子对司马越,这是修为相对弱一些的二人之一,他含笑信心满满走上比武台,等着对手上场。

    节门似乎已经预见到极其不妙,老头们还在那里小声说着话,也不知是否在安排什么战术,似乎起了争执。

    虽不知结果怎样,眼看着时间临近,司马越不得不提刀上场,面对清平子。

    这些日子,江湖上有些风声,好像说这小子心狠手辣,在阴川里杀人如麻,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魔头之一,面对清平子,他心里有些犯怵,上台后,在距离很远的地方站立。

    清平子可不管那些,见司马越几乎站到了比武台靠近边沿的位置,他自己则走到中心站着,一时万众瞩目。

    “嗯,你别说,景门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有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味道。”评判席上的姚老、丁老等人又开始喋喋不休。

    “你知道什么!这两日老夫倒是听到些议论,好像这小子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简直有辱斯文,我看他就没有资格参与门派大比。景门派一个这样的人上场,多少有失身份。”

    “非也非也,年纪轻轻,就与各门各派长老并驾齐驱,同台竞技,这样的年轻人,若有些张狂,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说什么魔头!解门长老权职滥用,污贪受贿,害死不少无辜黎民,罪行累累,还能以六大门派之首的高姿态站在比武台上,修仙者杀几个人算什么。”

    “老东西,你这是污蔑,还不道歉!”

    “你这两年没看新闻吗?如果没看,现在可以拿出手机搜一搜,保证让你老大开眼界。”

    “哈哈……你又不是解门之人,道什么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敢侮辱老夫,吃我一拳……”

    “好了,一个个都是王朝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吵什么吵,徒增笑柄罢了。比试马上开始,做好自己的评判。”伐无道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的叽叽歪歪,愤然喝斥,几个老头终于安静,讪讪然拿起望远镜。

    “开始。”程子衣看了缩在一边的司马越一眼,心里暗叹,气势上已经输了。

    “司马大人,请。”清平子微微一笑,望着司马越。贵为交州穆府,甚至明年有希望更上层楼,没想到胆子远远比不上他的官职。

    当然,这是节门继续以六大门派之一的身份执掌王朝的情况下,一旦出局,一切化为乌有。

第770章 滋味

    “请。”好像是有些丢人,司马越老脸微微发烫,持刀慢慢走向清平子。比试已经开始,不能再退缩,不然非得被司马进剥皮拆骨不可。

    到了距离两丈开外,司马越停下脚步,旋刀刀气连出,试探他。

    清平子抬掌霜寒之气,将刀气完全冻住,不住靠近司马越,吓得他一惊,又后退了几步。

    尚未看清,一道人影已经站在眼前,司马越大惊失色,急忙一刀前划清平子胸腹,随着刀气爆发,抬步后退。

    “司马大人,哪里走。”清平子哈哈大笑,如影随形跟着避退的他,趁他持刀猛攻时,一把抓住他的刀身,霜气寒意催上极致,冰冻之气沿着刀身,转眼覆盖上他的手臂。

    “喝。”司马越奋起功力,震开手臂冰冻,片片冰块似锋刃一般飞击清平子。

    “这才有一州穆府的样子嘛!”清平子右掌旋势,一道太极图挡在身前,将攻击而来的冰块完全气化不见。左手同时死死抓住刀身,道功强进,逼得司马越步步后退。

    司马越见刀一时不得脱,只好左掌起势,以掌力还击,被清平子轻易化解。

    刀不得脱,又不善掌力,眼看着步步退向比武台边沿,司马越大急,左掌盖在右臂,功力沿着双臂齐冲刀身,强震清平子左掌。

    “哈哈……”清平子左掌间爆起太极图,将司马越功劲完全吸纳,周天运行融合后,反冲回去。

    司马越承受不住倍力之击,虎口震裂,口中鲜血染红衣襟。见自己就要退出比武台,急忙双掌撤手,往高空纵离,想弃刀再战,与清平子游斗,拖延时间。

    想法还算不错,可惜已力不从心,司马越奋力欲挣,哪里能够撒手,被清平子运使出的阴阳之力吸得死死的。现在人又纵身半空,毫无借力之处,被拿住刀身的清平子反手砸在比武台上,浑身骨头散架似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清平子道功一送,将他震下比武台,已是输了。

    “景门清平子胜。”程子衣看着从比武台旁狼狈爬起来的司马越,高声宣布。还算不错,清平子给他留了几分面子,要是下死手,现在恐怕已无法起身。

    “司马大人,承认。”清平子走到比武台边沿,居高临下,对司马越微一抱拳,转身离开。

    司马越不仅错在气势上弱了八分,还错在不该与清平子强以内劲夺刀。如果他能早下决断,在刀刚被清平子拿住时就撒手游斗,说不定还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

    以刀为本,不善掌力,你若真让他一开始就撤刀,肯定舍不得,心思早已被摸透,输的一点也不冤枉。再者,从一开始的较量,清平子在功力上就居于上风,司马越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不到三分钟,司马越被清平子击败,虽然众人大大低估了清平子的修为是一个因素,但败得也太难看了些。他回去后,司马家没有人给他好脸色。

    不仅节门,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传说中造化之工的大魔头,尤其是解门。解门之前与清平子动过手的人不在少数,知道他的修为大概处于什么水平,没想到阴川短短数月,竟已成长至此,让人恨得牙痒痒。

    当初在魏郡城外的浮沉山庄大败南部与何长老,还可以说有提前准备与技巧、阵法的加成在里面,他本身的实力连与南部角力的资格也没有。

    没想到今日短短时间,却击败了修为比南部他们高的司马越,又纯粹是以力胜之,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如果再加上他的阵法呢?你能想象现在的他可以干掉哪个层次的高手吗?

    二十岁左右,解门已经将他列为了极其危险的敌人中。

    长老组的比试继续,由于上方谷、清平子接连取胜,双方都有些纠结,想胜又担心败,激进中而不冒进,有些束手束脚,造成陆梓元对司马韦平手,将力行对司马徒平手,甚至卿云客对司马旦仍是平手。

    五场比试结束,景门以12分的成绩,再一次击败得了8分的节门,已使节门进入了淘汰的边缘。

    景门已拿下35分,就算对上臧文公败了,也是38分。节门两轮只得了28分,10分之差,除非景门明日全败,只得10分,而节门必须保持接近全胜,司马进绝对不能败,否则必输。

    可能吗?

    司马进对臧文公先不说,或许还有操作的空间,看看景门对解门的青少组,大家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门可能败吗?别说全败。

    卿云客望着清平子的背影,目光又转移到上方谷身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对手有上、中、下驷之别,终究是上方谷与清平子取胜各得三分,而作为景门嫡传老人的他与陆梓元、将力行三人,虽没有败,却没有任何一人以胜利之姿拿下得分,完全被比了下去,他也无力回天。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站起身的楼台烟雨与臧文公身上,这一战的胜败,几乎决定了景门是否能够稳稳压住节门,成功晋级,就算只是平手,节门也没有了任何希望。

    臧文公望了一眼司马进,紧了紧手中剑,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节门被景门取代,解门失去老伙伴,甚至可能成为六大门派中孤立无援的一方,无论是为了节门,还是为了解门,都必须拼命。

    “楼台门主,大家都低估了景门啊!”比武台上,渐渐靠近的两人,臧文公先开口。

    “侥幸而已。”楼台烟雨含笑对他一揖,算是行个晚辈之礼。

    所谓侥幸,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清平子保证了青少组的胜率,面对两门围攻,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当然,如果司臣没有被排除在外,同样有一争之力。

    “就算是侥幸,也是实力的一种,老夫很期待,楼台门主又能带给解门多少惊讶。”

    “臧门主,你我都站在没有退路的平行线上,必须尽力而为,不是吗?”

    “楼台门主说的对,你我都没有了退路。”臧文公点了点头,解门、节门联手阻击景门,或许是下的最臭的一步棋,但棋局已成,谁也不能轻言退缩,“臧某在此请招。”

第771章 剑破

    “臧门主,请。”楼台烟雨持剑平举身前,遥对臧文公。

    “开始。”

    程子衣一声令出,臧文公毫不迟疑,右手剑指一引,长剑锵一声出鞘,纵身站立拄地的剑鞘之上,鞘身翻滚,已是连翻剑气攻向楼台烟雨。

    长剑自天回落,臧文公剑指虚空一抹,一道庞然剑气惊天而现,随即以下方剑首为心旋转。长剑再扬,旋散出的水平剑气已如伞状扩散开,爆冲向持剑连挡剑气的楼台烟雨。

    见状,她剑指一抹,连剑带鞘翻转,自剑鞘尾部散射出圆锥形剑网,冲向疾速攻来的伞状剑气,双式在空中爆发出令整个比武场震颤的威势。

    庞然剑气居空前行,回纳伞状剑气,合二为一,再攻楼台烟雨。臧文公伸手持剑,脚踏剑鞘,与比武台台面护罩擦出一路火花,近身博战,上下齐攻,不留喘息之机。

    楼台烟雨抬手握住剑鞘,一旋后,右手一抚,连剑带鞘脱手随身直立旋转,圈圈剑气以自身为中心,层层叠叠往外边扩散,转眼身处万剑之中。

    抬手剑指一按回到身前的剑首,剑穗一扬,剑指一引,长剑出鞘,楼台烟雨持剑腾身而起,剑式连划,万剑随之腾升上空,交叠发出锵锵之声,随之一聚剑身,爆发出的威猛一剑,剑气自空还击,连臧文公也不禁为之色变,奋起全身功力,御剑连挡,整个比武台如临末日。

    剑雨冲击,不见人影,不辨东西,文和与程子衣立身比武台,紧张的感应着交手中的二人。整个比武台护罩竟被二人爆发出的剑意冲击得往四周扩散了两尺余,表面震荡如水纹般圆转,环绕不停。

    看了个寂寞的评判席上诸位大学士,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没想到望远镜这么重,拿着挺累,歇歇吧,歇歇再看。”

    “确实挺累的,我的胳膊都有些发酸。”丁老站起来,甩了几下胳膊,假装活动一下。

    十数分钟转眼而过,第一轮的激烈交锋,二人似乎都没有占到便宜,同时退向后方,站立台上,暂时罢兵。

    兵解、轮回。

    臧文公望着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的楼台烟雨,心中暗叹,半个小时之内要胜楼台烟雨,看起来已不可能,除非冒险。

    心念动,剑掌起,御剑而行,掌式为辅,竟是兵解剑法、轮回掌法交叠而出,同攻楼台烟雨。

    没想到楼台烟雨竟舍剑而行,单以掌式强接臧文公剑掌之威,看得比武场众人咂舌不已,暗暗称赞。

    楼台烟雨看起来掌法略有不足,十数招交锋,渐渐有下风之势,抽身一退,伸手握住剑柄,缓缓拔剑出鞘,在臧文公掌剑又临时,一道极光自剑而生,臧文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慌忙收势一退,运起满身功力,挡住迅猛攻来的细微剑气。

    没想到剑气威不可当,震得长剑颤鸣不已,臧文公内息一乱,急忙抽身避退,连剑化解,终于一声空响,剑气爆开,几乎将臧文公震下比武台,方才散去。

    持剑之手有些颤抖,臧文公望着远处静静而立的楼台烟雨。刚才若修为稍有不足,或许已被这道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剑气震下比武台。

    他刚才若执意掌剑同上,毫不避退,必然会伤到楼台烟雨,但也肯定会被她这一剑攻个措手不及,甚至重创败退,这就是他危机感的来源。楼台烟雨想以伤换他重创,从而败他,结束比试。

    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如此深沉,方才以掌交手,略居下风,竟是偷偷以剑意凝出绝杀一剑,自己大意之下,差点栽在她手里。

    别说臧文公,很多高手都站了起来,望着比武台上的楼台烟雨。他们没有正面与之交手,没有几个人能看明白,她是以什么方式使出如此让臧文公狼狈的绝击一剑。

    时间来到二十多分钟,楼台烟雨轻轻一带,长剑回鞘来到身前,右掌轻轻按在剑首,以鞘拄地,道:“臧门主,再接我一剑如何?”

    话语一落,长剑与鞘相连处,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剑鞘颤动起来,发出使人内息震荡的剑吟,仿似酝酿着雷霆之击。

    臧文公盯着她身前的剑鞘,心脏不由自主狂跳,心中的危机感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行,不能再等待,必须先发制人,否则一旦让楼台烟雨再出绝式,自己再出丑,就算最后平局收场,在他人眼里,也是败了。

    气随心动,臧文公抬步上前,奋起功力,同样将剑气凝实,不再似之前张狂,以静为动,以精为华,浩然一剑,疾奔楼台烟雨。

    长剑出鞘一分,又是一道相似剑气爆起,强大剑意反作用力下,楼台烟雨自身也忍不住后退一步,随之长剑出鞘,纵身杀向臧文公。

    双方剑式一触,楼台烟雨剑气爆发出的威力,自臧文公剑气中心破障向前,转眼来到臧文公身前,疾速之势,避无可避。

    臧文公功走剑身,持剑连击,只闻锵的一声,剑气击刃而过,破开臧文公功劲,将他的长剑断为两截,随之洞穿身体,飞向外边护罩,竟连护罩也被击穿一个细洞。剑气奔向天际,消失不见。

    哄然起声,比武场四周一时议论纷纷,各派门主急忙喝斥门人肃静。

    司马进望着比武台上的二人,臧文公尚来不及点穴止血,楼台烟雨已经快剑随之杀到他面前,将受创的他杀得节节败退。他已明白,自己昨日败的不冤,如果楼台烟雨尽了全力,就算是文和怕也救不了自己。

    “啊!”

    臧文公败退中,楼台烟雨长剑脱手一旋,剑气连破,在他身上又留下两道伤口,与身体前后洞穿的伤创一起,鲜血染红比武台。

    剑气入体冲击,连创的臧文公再吐热血,奋起功力,以剑身为剑心,排山倒海的剑气同断剑一起反击她。

    断剑脱手一攻,臧文公一个踉跄,急忙运气止血,双掌一抬,运起轮回掌法至高绝式,腾升一起,身随力行,轰然攻击楼台烟雨,不留退路。

    现在的臧文公心里,已经没有守和这个概念,如果不能反击伤创楼台烟雨,解门的脸就在他身上丢尽了。面子比胜败更重要。

第772章 万全

    “大局已定。”评判席上,司臣轻轻一语,站起身来,含笑望向比武台上的楼台烟雨。

    在臧文公威不可当的掌力面前,楼台烟雨一退数丈,腾身一回,剑风迎着掌力冲击时,一剑击中掌式破绽,掌力转眼消散。臧文公尚来不及惊讶,手脚迟钝,已被楼台烟雨持剑横在脖子上。

    和司马进一样,败了,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解门众人色变起身,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就算景门钻研轮回掌法,楼台烟雨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找出掌法绝式的破绽,并顺利破之。

    “臧门主,承认,晚辈多有得罪。”楼台烟雨含笑收剑,对臧文公一揖,等待裁决。

    “景门门主,楼台烟雨胜。”

    文和话音一落,臧文公再忍不住,一个踉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手皆有些颤抖。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楼台烟雨竟是如此轻松将他击败,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有如此修为?

    臧文公也败给楼台烟雨,司马进心慌意乱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似乎终于通过臧文公找回了一点尊严。

    除了司臣,没有人注意到,转身离开的楼台烟雨,左手死死紧握剑鞘,笑容消失的脸上,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刚才要杀臧文公,轻而易举,可为了大局,为了景门,不得不放弃。

    三门第二轮比试结束,景门45分居首,解门33分次之,节门28分居末。景门已经稳稳晋级,现在就看解门与节门之争,谁将会淘汰出局。

    “烟雨。”回到景门的位置,司臣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捏了捏,“辛苦了。”

    “臣哥,景门赢了。”楼台烟雨回以微笑。她以一人之力,连胜节门、解门门主,一举底定大局。

    景门赢了,这是属于景门弟子心潮澎湃的时刻。

    除了收到神弹子七星楼一会的邀请,一夜无话,大比首轮的解门、节门、景门,进入最后决战时刻。

    上午青少组,闾丘无封一秒败司马绍,震山河一秒败司马立,李伯通一秒败司马恢,连战连胜。

    第四场,当司百灵慢慢走到司马浑面前,缓缓拔出剑,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剑尖停在咽喉前半寸时,已经宣告了节门出局。

    杨柳风麻木的宣布司百灵胜后,收剑入鞘,她对着四方招了招手,转身奔回景门位置。高兴坏了,太刺激了,这样的胜利不要来太多。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司马进有气无力的念叨着,没有去看灰心丧气的众人。

    一秒败局接连上演,节门四战四败,直接宣布青少组五连败。排在最末的南溟,再一次失去了上台表现的机会。

    “这就是命。”清平子看着有些郁闷的南溟,哈哈大笑,“你们也太过分了,贫道只听说过全场零射门,守门员连出镜机会也没有,没想到这事竟会发生在南溟身上。”

    “请你别侮辱咱家南师姐,她绝对没吃过海参。”司百灵也跟着添点料。

    上午的比试刚开始就结束了,好尴尬。

    时间还早,经过评判团众人商议,决定将下午的解门、节门门主对决提前到上午进行。

    司马进双目无神,望了远处的臧文公一眼,还有必要比试吗?

    节门33分,解门也是33分,除非臧文公败,下午解门长老组全败,节门才能反超。

    先不说长老组,除非臧文公故意放水,最次也是守和,自己几乎没有可能在30分钟内击败他,他也不可能为了节门而让解门出局,这是一个死结。

    景门已是60分,解门吐血也追不上人家,更别说节门。景门已是稳稳胜出,解门、节门都失败了,还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吗?

    景门胜局已稳,只要臧文公不傻,肯定不会放水,甚至为策万全,必须拼命以求自保。

    司马进痛苦的闭上眼睛,让司马旦代替他认输,他实在是没有脸面。

    上午两组比试,在如此儿戏中结束,孤哀子看了司臣一眼,冷着一张老脸离开。

    ……

    “复活赛?”孤哀子看了提出建议的臧文公一眼,皱眉沉思。

    “对,就是复活赛。”臧文公看了眼睛陡然一亮,一瞬恢复精气神的司马进一眼,“现在那些什么节目、选秀,几乎都搞复活赛,我觉得门派大比也要与时俱进,可以增加这一个环节,丰富大比的观赏性,也让各门弟子有更多展现自己的机会。”

    “臧门主、司马门主,这次为了阻击景门,已经做了不少手脚,虽然尚未有议论传出,背后必然说三道四,老夫脸皮再厚,也不能再提这种新的建议。”

    “前辈,无论成与不成,节门再寻找五百名绝世美人敬献给乾坤门,服侍各位前辈,还请前辈成全。”好不容易出现一线曙光,司马进当然不能随意放弃,躬身一揖。

    臧文公已经提出了思路,现在该是他自己争取的时候。

    孤哀子看了一揖不起的司马进一眼,见臧文公也抱拳致意,微微点了点头,道:“老夫不方便提这种建议,你们最好再和三大世家谈谈。另外,那些叽叽喳喳只会乱叫的大学士,也吩咐门人多带他们出去玩玩。半截身子已经埋进黄土,再不玩就没得玩了,人家心里不慌吗?”

    “是,多谢前辈提点,晚辈明白。”司马进大喜,急忙跪下磕了个头。

    “记住,乾坤门是书香大家,别什么不懂规矩的土包子都往我们那里送,出身来历不能太差,这是基本条件。出自大户人家,才懂礼仪,才有修养,才知道如何伺候人,如何做好一个奴婢,如果不小心开罪了我等,仔细你们的皮。如果能吟诗、作对、行酒令,女红针线、纺纱织布也在行,当然更好。”孤哀子慢慢闭上眼睛,“去吧,我要休息了,下午还要看解门长老们大展神威。”

    解门、节门是两只听话的狗,在天泰有权有势,才能做好狗。

    “晚辈告退。”臧文公与司马进恭敬的退了出来。

    “司马老哥,美人儿好找,绝世美人儿可不好找,如果还要求懂礼仪,有修养,更是凤毛麟角,难上加难。如果真有人不小心开罪了哪位高贤,我等吃罪非轻。时间不等人,赶紧让门里的弟子联系淑女培训班,做好两手准备。我这边也让门人帮节门寻找绝世美人,尽快满足前辈的要求。”

    “多谢臧老哥,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司马老哥,说这种话就见外了,我们两门什么关系?没有节门,也相当于没有解门哪。一旦开启复活赛,以节门与其他小门小派的差距,胜出手到擒来。接下来,我们两门便以稳为首要,别再想着以武阻击景门之事。”

第773章 只许胜

    卿云客望着满身鲜血走下来的上方谷,双拳紧握,牙根死咬,简直是耻辱。

    下午与解门长老组的比试中,陆梓元败给柳洛英,将力行败给申不害,修为有所不足的上方谷,竟然奋力逼平了护法首席玉奇林。

    下一场是清平子对松柏涛,如果没有意外,至少平,甚至胜出,这些都是楼台烟雨那边的人。看看景门的老人,对上节门平手,对上解门连连败北,像话吗?不像话,简直丢人现眼!

    大家都奔向重创下台的上方谷,没有人注意到卿云客的神情与愤恨,谁知竟会为景门埋下一颗炸弹,差点让景门万劫不复。

    楼台烟雨亲自运功为上方谷调息内创,清平子站起身,慢慢往比武台上走去,现在是他的战场。

    看着慢慢往台上走来,有些趾高气昂的松柏涛,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老家伙,时常到魏郡作奸犯科,迟早送这老小子下去见北阴大帝。

    “清平子,今日老夫便称称你的斤两。”松柏涛一剑出鞘,直指清平子。解门连战连胜,气势如虹,给了他压力的同时,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自问不是败给清平子的司马越。

    “真是奇怪。松护法,你老应该听到了传言,本座乃是阴川四大魔头之一,与战无不胜的尸子齐名,我的斤两岂是你能称?”

    清平子一掌震散剑气,带起一道残影,逼近持剑再进的松柏涛,霜气转眼笼罩四方。

    虽然心里看不起败给清平子的司马越,但解门也讨论过关于此败的问题,得出了一个所谓的结论,这小子近战能力很强,功力不弱,与之对上,最好扬长避短,以稳为要。

    松柏涛急忙纵身避开,绕台而走,不与他接触。同时剑气爆开,阻挡霜寒之意的影响。

    清平子保持着与他的距离,不近不远、不紧不慢与他在台上游走。景门已经稳稳胜出,就算败了也没关系,何况现在的他,松柏涛还没有那个本事。

    游斗数分钟,松柏涛一直避让,企图寻找清平子的破绽,一击制胜。没想到破绽没找到,整个比武台因为不断散发霜寒之气的影响,冰冻之气已经影响到了功力浑厚的他,甚至已经往台外的护罩涌去,使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台上的程子衣抬脚往边沿退了几步,望了一眼文和,微微一笑。他们功力高深,可以感应到台上霜寒之气的变化程度,如果松柏涛再这样避而不战,最多十五分钟,就会影响到他实力的发挥,到时候若清平子雷霆连击,他就败了。

    过了十分钟,松柏涛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暗自测算,这样下去,似乎不大妥当。北宫煌寿诞,修为比清平子更高的徐知训,似乎就是败在此一伎俩下,而此时的清平子,功力已非吴下阿蒙。

    一念一动,松柏涛心一横,持剑一招,反身攻击保持相近步伐追来的清平子,剑气与霜气碰撞之下,整个比武台迷迷蒙蒙,梅雪漫天。

    霜气之中,早已满布道气,松柏涛的一行自然瞒不过清平子,双掌一旋,太极图卷起冰霜拢聚,将他的长剑连同剑气一并冻住。

    察觉到长剑难进,冰封逼来,松柏涛一惊,刚想撤剑再退,以掌对敌,寒气已沿着剑身冻往手臂,身后及左右上下同时极冻摄人,似冰山一般将他围住。

    “喝!”以声助威,松柏涛功力奋起冲击,欲震开转眼靠近的冰山。

    “哈哈……”清平子笑声传荡比武场,纵身一起,翻身往下一压,太极图之下,借势冰封数丈方圆,功劲一引,整座冰山往比武台下飞去。

    嘭的一声,冰渣乱飞,松柏涛震开冰山,准备握剑再战,已到了比武台外,一时尴尬不已:这就败啦?

    “景门清平子胜。”文和高声宣布,公告了景门一胜。

    “松护法,承让。”清平子含笑对台下的松柏涛一抱拳,转身离开。

    臧文公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气怒不已。这个松柏涛,若是先声夺人,尚有胜机,却明知徐知训去年曾吃过亏的情况下,还避而不战,任凭清平子霜冻四方,以致被暗算出局,真是岂有此理。

    看了一眼恭贺清平子的人群,卿云客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持剑慢慢走上台。长老组最后一场比试,轮到他了。此战只许胜,不能败。

    “卿门主,多年不见,已添霜发,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令人扼腕叹息不已。”持剑上台的黑衣宰相,面对冷面而立的卿云客,摇头叹息。

    一声“卿门主”是如此刺耳,卿云客的心绪受到影响,差点在没有叫“开始”的情况下便出手。

    评判台上的司臣摇了摇头,隐匿这么些年,年龄渐长,原本以为心性已锻炼的更加沉稳,没想到连这点小小的言语挑拨,也能引起心绪波动,以致内息略有不稳。

    “黑衣宰相,老来昏聩,你也就剩下这点口舌之能,徒惹笑柄。”卿云客将剑鞘弹射出去,紧紧握着手中剑,静等口令。

    “开始。”

    一声令出,早有预料的黑衣宰相,竟比随之而动的卿云客更快更疾出手,一番连剑强击,快剑稳中有序,转眼将卿云客击退数丈,往比武台边沿退去。

    “卿门主,不过如此。”黑衣宰相摇了摇头,腾身旋剑猛然一击,藐视之意甚浓。

    “匹夫,住口!”卿云客咬牙切齿,功聚右掌,旋劲一按剑首,迅猛上扬,一剑强迎黑衣宰相倾泻而来的剑气,双剑顿时撞在一起。

    功力不及,内息震荡,卿云客看着逐渐被半空黑衣宰相压弯的剑身,傲气更上层楼,抬足一顿台面,竟反其道而行之,奋力往上冲击,势要强退他。

    “哈哈……”黑衣宰相似乎早有所料,竟在卿云客奋力同时,撤剑敛功,借势而退。

    卿云客一力落在虚处,一个不稳,黑衣宰相已经旋身一剑扫来,剑气直指腰腹之位。

    翻身一转,卿云客旋身而起,倒身摆动,连击连挡剑气,被黑衣宰相抓住时机,一剑划过胸口,鲜血随着衣袍碎片飞舞,洒落尘埃。

第774章 不能败

    开场不到五分钟已受创见血,卿云客一声大吼,不怯直进,忍着剑气之创,奋力向前,长剑与爆发开的剑气,直刺黑衣宰相胸腹,以牙还牙。

    黑衣宰相连接连退,剑气漫天,守的密不透风,卿云客带着碎布乱飞、脸上见血的狼狈模样,竟没有伤到黑衣宰相分毫,心中恼怒可想而知。

    楼台烟雨望了评判台的司臣一眼,卿云客几乎不在状态,如果他不是卿云客,认输罢了。

    “卿云客,今日老夫必要你名誉扫地,成为景门笑柄。”黑衣宰相似乎已经抓住了卿云客软肋,压低声音,还在言语上不停刺激他。

    “匹夫、匹夫,老匹夫!”果然,卿云客完全受不得刺激,竟在内息翻动间,本该先稳以求图之的情况下,竟是毫不收敛,一味向前,步步紧逼。

    剑法已见乱了。

    司臣望着比武台上的卿云客,如果他不是卿云客,或许可以冒险传音喝斥,可他是卿云客,自尊心极强的卿云客,谁也不能开口,不过添堵罢了。

    黑衣宰相微笑中带着蔑意,以退为进,数招避其锋芒,借着卿云客求胜心切之机,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他中计,反手又是一剑洞穿卿云客腰侧,洒出丈余红殷。

    “卿云客,知道尊公为何不将门主之位传与你吗?因为你不配,修为远比不上一介女流。”看着近在眼前的卿云客,黑衣宰相稳守方寸,仍是压低着声音,嘴角带着明显的讥讽,出言直指要害。

    一剑重似一剑,一招强似一招,卿云客闭口不言,已不再与他口舌之争。但脸上的怒意,照入内心,一直影响着他实力的发挥。

    知道自己的弱点,自身却无法克服,这就是人,活生生的人。他只坚信一点,上方谷能做到之事,他卿云客同样也能,他已经输给楼台烟雨,不能再输给一个上方谷。

    奋力死战的卿云客,与昨日的臧文公一样,已经不是胜败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越乱越急,越急越乱,卿云客攻势不停,又是数招,老牙一咬,毫无退路的一剑,似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不留生机冲杀向黑衣宰相。

    嘭!

    一声爆响,剑气散射,黑衣宰相肩侧冒起血花,一柄长剑脱手抛向半空,卿云客嘴角鲜血不停,踉跄后退,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热血喷吐出来,染红衣袍。

    “卿云客,你败了,还要战吗?”黑衣宰相抬步直逼,一剑扫飞卿云客脱手长剑,看着单膝跪地的他。

    景门只修剑法,不似解门剑、掌双练,失去剑,就等于失去鹰爪。楼台烟雨等之所以会掌法,那是带艺入门,非是景门嫡传。

    “黑衣宰相,就算死,今日也要尔败在我的手下。”卿云客根本不过问洒血身躯,按在比武台上的双掌,隐隐散发金色之气。

    嗯?

    黑衣宰相刚有所察觉,只见卿云客腾身半空,翻身起掌,绝式之威,令人心悸一颤。

    空间为之一凝,比武台上似乎只有卿云客毫无异样的手掌,但台上面对的黑衣宰相自知,这一掌落下,稍有不慎,自己甚至有性命之危。

    既有所觉,不敢大意,黑衣宰相剑意催至极致,剑式更见绝顶,爆起一剑,迎击来掌。

    一剑透身,一掌触体,黑衣宰相只感自己全身精气神血全部往中掌之处汇聚,硬生生被掌力摧灭,生命似乎迅速流失。

    “住手!”一声高喊,孤哀子色变而起,纵身直往比武台。

    卿云客充耳不闻,也不过问贯体而出的长剑,咬牙奋力催掌。

    嘭的一声,功力无法提聚的黑衣宰相,承受不住雄浑掌威,带起漫天血雨,身子往比武台外飞去,撞到护罩后,跌落在地,一时无法起身。

    “哈哈……”卿云客身带长剑,一声大笑,倒落比武台,再也无法起身。

    做到了,他做到了,上方谷不过守和而已,而他——胜了黑衣宰相,这是属于景门老人的荣耀,更是属于他的荣耀。

    “景门卿云客胜。”望着纵身越过护罩而来的孤哀子,程子衣抬步挡在他与卿云客之间,高声宣布。

    “程子衣,你知道一句‘景门卿云客胜’意味着什么吗?他不配,卿云客不配,而你,没见识,糊涂。”孤哀子脚步一停,傲视面前的程子衣,“今日乾坤门必取卿云客狗命。”

    “孤哀子前辈,不知此言从何说起?”程子衣毫不退让,“虽然前辈来自乾坤门,但你我同为评判团成员,如今众目睽睽,卿云客以弱胜强,何来他不配,又何称在下没有见识?”

    孤哀子看着被文和扶起来的卿云客,长剑仍贯穿在他身,脚步往他踏去,冷冷道:“为祸武林、荼毒江湖的揭谛金刚掌出现在景门弟子之手,不知是门派大比的悲哀,还是天泰王朝的笑话。别说京机阁,天下没有任何人与势力敢庇护这个恶贼,今日老夫必要取他狗命,还了死在揭谛金刚掌下的万千冤魂一个公道。”

    什么?揭谛金刚掌?

    别说比武台上众人愣住,其他门派及看戏之人无不色变起身,望着台上重创的卿云客,他刚才奋力击败黑衣宰相的,竟然是揭谛金刚掌?

    一时议论纷纷,指谪不断,直指景门。

    司马进瞬间起身,面露喜色,这是机会,一个绝妙之机会。

    跟着纵来的司臣,将黑衣宰相扶回台上,撕开他中掌处的衣服,孤哀子一道劲力击中,随着金色之气翻滚,慢慢在掌印上形成了一个散发黑色诡气的黑色万字印。

    揭谛金刚掌!

    司臣看了不敢置信的卿云客一眼,运起功力为重创垂危的黑衣宰相调息内创,驱散掌劲。

    “司臣,你想借机谋害王朝相柱不成?滚开。”纵身上台的臧文公,带着解门众人逼近。

    “臧门主,如果你想相柱毙命,就动手试试。”司臣冷冷道。

    伸向司臣的手缩了回去,大家对揭谛金刚掌都不了解,司臣出手,无论好与不好,都有说法。好则,那是赎罪,赎卿云客之罪;坏则,你们景门就是在害王朝相柱。

第775章 天赐之机

    司臣奋起功力,每次皆在掌力欲散不散时,又拢聚在一起,吸取化散黑衣宰相的气血功力,性命一时垂危,犹如风中残烛。

    没想到金刚掌力如此难缠,司臣双手不觉微颤。如果黑衣宰相死在卿云客手里,此局必难善了。

    “司将军,我来试试。”清平子与楼台烟雨二人走上比武台。

    “好。”司臣对清平子还是很信任,浑厚功力稳住黑衣宰相之命。

    在臧文公等人担忧又带不屑的眼神中,清平子抬掌道功一起,运起绝式“道化万物”,天地根本生灭之力,随着清气一起,道式随意而走,渐渐模仿出揭谛金刚掌意。

    一轮圆转,清气冲霄,道气连天间,连司臣也毫无办法的致死掌劲,道化万物以己入道,识破关窍,破解化去,黑衣宰相中掌处转眼恢复正常,如今只是普通重创的问题。

    在众人惊愕目光中,清平子撤掌回收,司臣将黑衣宰相交给解门之人。连是非枭境夹带天地死气、灭杀万物的绝式“明王神光”,年轻修为不足的老祖也能以道化万物破解,何况区区金刚掌力。

    衍化万物,提掌生灭,正是道之阴阳极意。

    孤哀子看也不看重创濒死的黑衣宰相,道:“揭谛金刚余孽,原来是你,纳命来!”抬掌运起功力,拍向卿云客。

    “住手。”程子衣抬掌挡下孤哀子绝杀一击,与司臣形成夹击之势,将他阻隔在一旁,“孤哀子前辈,纵是死罪,也要予人辩解之机,为何如此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置卿云客于死地?再者,此乃我天泰家事,还请乾坤门不要干涉。”

    “牵涉到揭谛金刚掌,牵涉到数十年前为祸江湖的恶贼悬空子,这便不是尔天泰一家之事,而是整个武林之事,是江湖之事,乾坤门自有执掌灭杀之权。滚开!”随着语出,孤哀子已连攻程子衣,欲从他手里抢人杀人。

    司臣看了面色大变的卿云客一眼,他不大适合出手,因为他是景门卿云客的同门,程子衣则不同,他只代表王朝京机阁。

    解门众人急忙带着黑衣宰相退到护罩之外,节门之人已经会合过来。司马进一把拉住臧文公手臂,使劲晃了晃,咬牙眼中带喜,小声道:“臧老哥,天赐良机啊!”

    “先救了黑衣再说。”臧文公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天要亡景门,随之与司马进双双出手,为黑衣宰相调息。

    伐无道看了台上大战的孤哀子二人一眼,阴冷一笑,拿出手机,联系曹国一方。曹国前太子曹正纯,去年亡于揭谛金刚掌下,至今没有结果。

    流照君也阴沉着脸,看着没有血色的卿云客。宗家西去参与造化之工的后辈,有一人在枉死城亡于揭谛金刚掌。

    “好了。”文和运功抬步走到大战的二人之间,双掌连出,与二人交手数招,勉强隔开战团,“此事不是胜负可以解决,争斗徒然,还请二位住手。”

    “文和,你待怎样?”孤哀子质问的是文和,冷笑看着的却是司臣,终于轮到景门与司臣成为笑柄。

    “孰是孰非,京机阁会审问卿云客,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文和也看了不言不语的司臣一眼,出言承诺。

    “京机阁与景门沆瀣一气,修仙者之事,我看还是交给宗柱审理比较妥当。”流照君与打完电话的伐无道、王凌禄走上比武台,“此外,曹国前太子身亡白云山庄,宗家子弟丧命枉死城,皆受害于揭谛金刚掌,两事至今没有一个说法,怕也该有一个交代了。”

    一直沉浸在惊愕中的卿云客,似乎终于清醒,有些醒悟过来,高声道:“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揭谛金刚掌,也没有在白云山庄、枉死城杀人,休要污蔑于我。”此事一个不好,就是景门灭顶之灾,怒归怒,怨归怨,这点轻重,卿云客还是能分清。

    “每一个罪犯在事实摆在眼前之前,皆是狡辩到底,你到底知不知道揭谛金刚掌,又是否杀害无辜,一审便知。来人,拿下卿云客,送去宗柱天牢候审。”

    司臣阻止了想再干涉的程子衣,此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由于当年揭谛金刚掌造成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一直影响整个武林至今,己方完全处于下风,如果再拒绝宗柱拿人,更落人口实,道:“要审也是活人才能审问,总该让卿云客治好伤再去。”

    说完,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司臣拿出伤药,一边运功为卿云客疗伤,一边为他外伤上药,心中暗叹。

    他清楚卿云客的性格,最后被黑衣宰相逼入绝境,奋力使出不属于景门的武学,他与楼台烟雨也有两分责任,甚至上方谷、清平子,包括青少组的那些人,都有一定的责任。

    他真的被逼急了,逼他的,除了外力,还有他自己。内外夹击,击垮了他内心的防线,以致出现这般不好收拾的局面。

    “既然已经拿下卿云客,现在,我们评判团该好好论一论,手握掀起腥风血雨的恶毒掌力,掌迷人心,误入歧途,未免天泰被天下所不耻,景门是否还有资格角逐执政六门之一?”根本不用臧文公、司马进提醒,如果脾气比修为还大的孤哀子连这点思维能力也没有,那就白混了。

    既然天赐良机,却之不恭。

    清平子望了一眼被宗柱带走的卿云客,他没想到孤哀子等人竟然打算拿此事来做文章,要将景门绝杀在首轮,原本以为最多判黑衣宰相胜。

    “孤哀子前辈,揭谛金刚掌是揭谛金刚掌,卿云客是卿云客,景门是景门,岂能混为一谈?”

    “哼!”孤哀子看也不看出言的清平子,目光不离司臣,“司将军,卿云客是否景门之人?揭谛金刚掌是否方才为卿云客所使?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江湖中人人自危,又是否为揭谛金刚掌所害?景门门人不知羞耻,妄学黑式,滥用毒掌,如果如此门派也能角逐执政六门,那门派大比就是一个笑话,六大门派更是千古笑谈。”

    “孤哀子,现在是贫道与你说话,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晚辈?”你不尊重我,贫道本来也不想尊重你。要论撒泼,要论不要脸,要论辩论,贫道自号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有些话,他也比司臣更适合说,“孙不同是否是解门之人?兵解剑法、轮回掌法是否为孙不同所使?魏郡工捕死伤惨重,尸积如山,人人自危,又是否为兵解剑法、轮回掌法所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孙不同还在狱中反省。解门长老不知羞耻,执政乱律,滥杀无辜,如此门派也能稳坐六大门派之首,如果景门连竞逐六门的资格也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千古奇谈。”

    臧文公的老脸黑了下来。

    孤哀子脸上同样不大好看,解门的孙子真是混账东西,自掘坟墓。

第776章 尘风

    “嗤……咳咳……”程子衣差点笑了出来,清平子一击命中解门软肋。

    如果以卿云客未定之罪驱逐景门,那解门就该千刀万剐。

    当年揭谛金刚掌祸乱江湖,非是卿云客所为,他的罪名乃是学用毒掌,说轻不轻,说重也不是很重,曹正纯之死也需查证,谁能说就与他有关?何况还是一个外邦之人。而孙不同之恶已是板上钉钉,只差公告天下,宣之于民。

    如果你非要将个人等同于门派,将武学等同于为人,那整个解门之人都该下狱问罪。

    就问你,服不服?

    孤哀子很想一巴掌呼死清平子,没有几个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给他脸,除了一个招惹不起的竹之武,就是公子扶苏与景门的司臣、清平子,程子衣勉强算半个。司臣至少修为在那里摆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跳出来打脸?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觉得清平子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武学是武学,个人是个人,门派是门派,岂能混为一谈?据老夫所知,乾坤门当年也有为祸江湖的败类,使的乃是乾坤门不传之秘,大家也没有因此而质疑乾坤门嘛,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我们这些蝼蚁尚且能辩是非,想来乾坤门高贤应该不至于如此没有肚量吧?”

    “多谢前辈。”转身见是一位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往比武台走来的老者为他说话,看起来慈眉善目,虽然不认识,清平子也急忙道谢。老者身侧,还有一位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的老者同来。

    他不认识,其他人可认识,文和、司臣、程子衣众人急忙迎了上去,拜道:“拜见贺老将军、拜见乐老将军。”

    在有识之人引领下,几乎整个比武场之人皆起身向走来的二老行礼:“拜见贺老将军、拜见乐老将军。”

    除了孤哀子,臧文公、司马进等人也不得不低头一拜致意。

    贺章王,一百二十年前至八十年前的京机阁中领军将军,在他的带领下,京机阁强势崛起,彻底摆脱三大世家对京机阁的插手,成为天泰一股超然力量。攘外安内,护疆守土,还利于民,是他让京机阁逐渐成为黎民心中的信仰,而不是早前的谁家之狗。

    乐逍遥,自虎翼将军升任中领军将军,接过了贺章王手中的重担,将京机阁的实力与威望,继续推向三大世家也不得不仰望的存在,完全底定一阁三家六门的王朝格局。

    二人皆是王朝名将。

    史云涣从乐逍遥的继任者手中接过京机阁时,天泰已经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撼动。

    “我等早已是一介白衣,大家无须多礼。”声传比武场,贺章王含笑对四周拱了拱手,随之握住司臣的手,往评判台走去,“司臣,这几天看下来,景门表现不错,值得鼓励。切记戒骄戒躁,友谊第一,比试第二。这个卿云客,负气前行,有些不懂规矩,老门主既然将景门托付给你们夫妇,就要管教好景门弟子。一人出问题,而全派皆受遭殃啊!”

    “多谢老将军教诲,晚辈明白。”

    “你是明白人,其他人则未必。”贺章王拍了拍他的手,含笑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孤哀子,“孤哀子道友,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孤哀子随意拱了拱手,道:“贺老将军,你老已退休近百年,既然已不是京机阁之人,今日为何出来过问门派大比?”

    “道友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贺章王停下脚步,拄拐而立,“老夫虽然已是白衣,仍是王朝之民,享有天泰律赋予老夫的权利,我倒是想问问孤哀子道友,你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对门派大比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老夫代表乾坤门而来,乾坤门……”

    “不对。”乐逍遥打断了他说话,让孤哀子脸色微变,“你代表的不是乾坤门,而是三大世家、六大门派的奴性!”这一巴掌出来,让很多人脸色都不好看,“乾坤门既然以江湖身份出世,就该好好保持自己的超然地位,红尘俗事,与乾坤门本没有多少关系,何况不过天泰尘世俗务,还是交给王朝自己处置吧。三大世家、六大门派不懂规矩,难道乾坤门便听之任之?长此以往,如何成长?如何继续执掌王朝?”随之拐杖往评判台上一指,“还有那些个连三脚猫功夫也看不懂的人,竟在这里堂而皇之高谈阔论,指指点点,门派大比犹如儿戏,真是滑稽可笑,简直是王朝的耻辱。”

    别看这些人一个个须发苍白,辈分不低,但在这二位面前,除了孤哀子,都得是孙子辈往后靠,骂你那是疼爱你,恭敬受着吧。

    贺章王继续走向高台,道:“司臣自任职京机阁以来,为了王朝安平,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全心全意护守王朝与黎民,论德、论才、论功,便是算上在座的所有人,也可评为第一,若他所在的景门连参与竞逐六大门派的资格也没有,老夫倒是想问问臧门主,这些年解门做了些什么?奸掳淫掠,无恶不作,有什么脸面霸占着六大门派之位,成为执政首席?”

    “贺老将军,解门还没有如此不堪吧,怎么在前辈口中竟成了无恶不作?”本来对这两个老家伙出来说三道四,干涉大比有些不爽,现在还直接怼上解门,臧文公当然要反驳,只是自己也没有底气。

    好不容易出现曙光,司马进也对二老极其不满,刚想开口,乐逍遥已经快了一步,道:“臧门主,说你解门无恶不作,都是抬举了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老夫任中领军将军的时候,京机阁主办的一小半案子都是关于解门。远的不说,胡不扶、余三深、孙不同是不是解门之人?是不是解门的长老?朱宣等辈又是不是解门弟子?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要是换了老夫几十年前的脾气,便是乾坤门高贤在此,也保不住解门。”最后的目光,看向孤哀子,“孤哀子道友,我可有说错话?”

    “老将军既称乾坤门不该沾染俗世尘埃,还请慎言。”耳光啪啪响,孤哀子也在强忍怒火。

    “呵,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谁又能真正脱离红尘俗世呢。”贺章王感叹道。

第777章 去留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声唱响,云轿破天而来,稳稳停在走到评判台上的众人附近,“贺老、乐老二位道友,兰台有礼。”

    “哈哈……”贺章王高笑道,“是兰台小子啊,我看你的云轿越发华丽无双,不知老头子有生之年能否与君同乘,遨游天地四方。”

    “兰台敢不从命,欢迎之至。没想到二位道友也有雅兴前来观看大比,师兄,让大家继续吧,也好让二老看看各门后辈是否有所进益。”

    “嘿,兰台,门派大比已经进行不下去,有什么可看?我看我们师兄弟还是打道回府吧,天泰似乎不大欢迎我等。”

    “哦,此话怎讲?”云轿内传出疑问之声。

    “景门前代门主之子,副门主卿云客当众使出为祸武林的揭谛金刚掌,重创黑衣宰相濒死,师弟以为该当如何处置?”孤哀子答非所问道。

    “揭谛金刚掌?此事岂可轻易干休?如果景门藏污纳垢,又如何能公然竞逐六大门派?此事大大不妥。”

    “师弟,可贺老将军、乐老将军二位认为极其妥当,呵,还说天泰之事,该当由王朝自己处置,我们乾坤门不该过问红尘俗事。”

    “嗯……二老所言也不无道理,但乾坤门执掌天下大局乃是武林共识,岂可因一人一家之言而废之,是否有些不大妥当?”

    就在此时,整个比武场突然爆出哄然之声,大家望着比武场上空指指点点,目光不时又在乾坤门孤哀子与云轿上扫视。

    顺着众人目光,孤哀子抬眼一望,面色大变,只见半空有一行以剑气所成的大字:乾坤门有揭谛金刚掌秘籍。

    “谁?是谁?何方奸贼,尔可敢露面一会?”

    清平子这个奸贼就在你对面笑呢,半空剑气成字,就是他所为。

    揭谛金刚掌乃是我们一位兄长的绝学,乾坤门也知道一些皮毛,这些话是从红灯照那里听来,虽不知真假到底如何,但此时拿出来添乱,倒很合适。

    这样想着,半空又冒出几行字:一百年前,悬空子从阴川所获残本,就是出自乾坤门之手。数十年前,江湖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如果说杀人者是悬空子,乾坤门就是为祸武林真正的罪魁祸首。

    乱吧,越乱越好,清平子退到众人背后,捂嘴轻笑,太刺激了。

    贺章王、乐逍遥面带微笑,当然不好笑出声,不然也太不给面子:“孤哀子道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乾坤门真藏有金刚掌秘籍?”

    “污蔑,这是诬陷。”孤哀子怒不可遏,“如果让老夫查出是谁诬陷乾坤门,定让他鸡犬不留。”

    “兰台啊,此事是真是假,可不好证,我们又不敢去搜查乾坤门。不过,此事若是传开,无论真假,定然大大影响乾坤门的声誉,不可不慎重处之。”乐逍遥说着,随之看向文和,吩咐道,“文和,此事不小,你们几个一定要好好查证,今日之事乃何人所为,给乾坤门一个交代。”

    “是。”

    “多谢乐老,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乾坤门不会等闲视之,不敢有劳京机阁,还是交给我们自查自证吧。”云轿中的声音继续,“看来方才孤哀子师兄也是因卿云客所使揭谛金刚掌之事而与二老起了争执,既然二老认为天泰之事该交给王朝自己处理,景门是否还有资格继续参与门派大比,不如也交给天泰决断吧。”

    “师弟!”孤哀子看了露出请求神色的司马进一眼,有些急了。

    “师兄,我觉得二老所言颇有道理。乾坤门虽执掌大局,门派大比毕竟与江湖牵涉不深,也不会对整个武林产生什么影响,我们做好分内之事,无关轻重方面,就交给天泰自己处置。当然,景门门人擅使凶残毒掌,毕竟不是小事,其罪非轻,其过难饶,既然是门派大比,事关王朝大局,景门是否还有资格继续参与其中,就由三大世家与参与大比的十二个门派投票表决,不知二老以为如何?”

    “就依兰台公子所言,晚辈感激不尽。”司臣见贺章王、乐逍遥陷入沉思,怕他们再与乾坤门争执,影响到退休生活,当先同意,对二老一拜。此事毕竟是景门之事,二老已经帮了太多,不能再因私连累他们。

    “好,既然司臣也没有意见,老夫也赞同进行公决。”贺章王点了点头,他们就欣赏司臣的为人处世,所以才看重他。

    司臣随之对孤哀子、云轿一抱拳,道:“当然,司臣愿意接受以公决的方式来决定景门的去留,只是出于对乾坤门的敬重,并不是认为卿云客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先不说当年悬空子之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会揭谛金刚掌,也只是有杀人嫌疑,在有证据之前,在证明这个世上只有卿云客会金刚掌之前,谁也不能将罪名强加到他甚至景门头上。此事是真是假,孰是孰非,景门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依众人之意,公投表决,决定景门去留。”孤哀子见臧文公与司马进皆松了口气,知道以三大世家及十二门派公决,几乎就决定了景门的滚蛋。司臣现在的最后挣扎,只不过想为卿云客及景门脱罪罢了,以免成为武林公敌。

    “既如此,请三大世家及参与大比的十二门派派出代表,前来评判台投票。”

    兰台公子吩咐完后,伐无道急忙命人去准备纸笔,打印上“同意”、“反对”字样,只需在前面圈中勾画即可。

    清平子退回了景门的位置,只有楼台烟雨留在评判台,参与投票。景门之人都很紧张,甚至已经失去信心,十五张票,有希望的没有几张,何况在乾坤门的高压之下。

    不久后,投票结束,参与投票之人与评判团人员全部聚在台上,摄像连接比武场四周大屏幕,孤哀子亲自展示唱票。

    “反对。”孤哀子展示完一张,运功焚化一张,表示并不计较之意。

    “反对。”

    “同意。”

    “同意。”

    ……

    “反对。”孤哀子面无表情继续着,心中的怒气越发收不住,简直是打脸。

第778章 伤人

    十五张票唱完,十票同意,五票反对,景门继续门派大比资格。别说孤哀子,就是司臣等景门之人也不敢置信,竟然是以高票通过。

    清平子自然不知,除了门派中有力挺司臣之派,像王家、丰门、仪门、全门、木门等,还有记着他之恩情与关系的因素,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出乎意料的公决结果。

    大局已定,有人欢喜有人愁,司马进面色苍白,几乎站不稳。真是半刻天上,半刻地下,有点伤心脏。

    景门70分居首,解门53分保位,节门36分直接淘汰,分数几乎只有景门的一半,非常不好看。

    首轮十二进八,第一组,景门大胜,现在没有人再笑话景门。

    ……

    半夜,楼台烟雨醒来,见司臣一个人站在窗前,起身拿了一件衣服过去给他披上:“臣哥,你还在担心乾坤门与门派大比之事?”

    “比我们早前估计更顺利,出乎意料,一切皆得益于清平子,成则喜,失也不必黯然。”司臣转身看着妻子。

    “你觉得卿云客的揭谛金刚掌……”既然不是门派大比之事,定是卿云客。

    预料之中,黄昏时分,曹国太尉蓑笠翁带着使节团赶到洛郡,直接上门质问,讨要交代。

    曹正纯之死,没人敢肯定与卿云客没有关系,景门非常被动。而且看曹国的架势,这次肯定要抓着卿云客不放,为曹正纯之死讨要一个说法,真是麻烦。

    “他拼死一战黑衣宰相,后来被揭破揭谛金刚掌时惊愕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况且,便是他对我们有何不满,我相信也绝不至于陷景门于危险境地,否则,如何给老门主的在天之灵以交代?”

    “既如此,半夜不休息,还在担心什么?”楼台烟雨给了司臣一拳,娇柔之态,宛如少女。

    “呵!”司臣握住她的玉手,“我在等消息,应该差不多了。你休息吧,我待会可能要出去确认一些事情。”

    “早些回来。”楼台烟雨点了点头,帮司臣理了理衣袍,转身回到床上躺下。

    ……

    “谁?”宗柱天牢,听到声响的卿云客站了起来,望着黑影来处。

    “真是可怜,堂堂景门前门主之子,没有接任门主之位,竟然沦为阶下之囚。”黑暗中,一道黑袍身影走到关押卿云客的牢前,在栏栅外看着他,目光中似也有讥讽之意。

    “能随意进出宗柱天牢,说吧,你到底是陈家、宗家、还是王家之人?”卿云客也走到栏栅前,与来人对视。

    “我是哪家之人,重要吗?”黑袍人摇了摇头,“卿云客,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离开景门短短时间的你,竟会得到一式揭谛金刚掌掌法?就一式,而且还是离开屏山不久,哈哈……”黑袍人大笑起来,看着露出沉思模样的卿云客,“到底谁会知道你离开了景门,又知道你的行踪呢?你就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竹之武是天泰之人,枪鬼是天泰之人,悬空子后来几乎也以天泰为家,卿云客,你觉得谁最有机会得到揭谛金刚掌掌法?”

    “京机阁?”卿云客猛然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黑袍人。

    “哈哈……”黑袍人又是朗笑,抬手轻拍,“聪明!只有真正掌控王朝修行者的京机阁,才有可能自悬空子那里得到揭谛金刚掌秘籍。我记得那个时候,竹家也有人在京机阁身居高位,竹之武的兄弟,竹庭侯的长辈。”

    “哼,比起京机阁,怕是乾坤门更有机会得到揭谛金刚掌秘籍吧?如果乾坤门要他交出来,他敢说半个不字?”卿云客似乎也不好糊弄。

    “卿云客,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令尊没有将门主之位传予你,因为你没脑子。”

    “你!”

    “生气吗?没用,生气也夺不回门主之位。乾坤门高手如云,秘籍如雨,你觉得乾坤门需要区区揭谛金刚掌秘籍吗?你觉得乾坤门得了秘籍,作恶多端的悬空子遭受乾坤门高手围剿时,不会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来吗?你真是天真。”黑袍人说着,抬手震断金属栏栅,“卿云客,你自己选择,是在天牢等死,还是亲自查证,你的揭谛金刚掌掌法到底来自何方何人,又是谁想让你走入万劫不复,最想害你的人又到底是谁?”抬掌将卿云客吸了过来,震出他身上的锁元针。黑袍人离开前,只留下最后话语:“待在天牢里,无论是三大世家,还是京机阁,都需要给天泰、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更是给乾坤门一个交代。”

    正是最后之语,促使卿云客下定决心,随之夺门而出,伤人逃离宗柱大牢。

    ……

    “嗯?”离开宗柱天牢的黑袍人,来到城郊,忽感有人跟踪,脚步一停,转身厉扫后方左右,“谁?”

    “鬼鬼祟祟潜入天牢,劫带嫌疑人离开,今夜正好瞧瞧阁下乃是何方神圣。”

    程子衣、冀中堂、孙服出现在周围,黑袍人心中一动,好个京机阁。

    “你是自己跟我们走一趟京机阁,还是拿你去问罪?”

    黑袍人看着说话的程子衣,并不言语,掌中聚力,往后侧疾奔而走。

    不过一息,黑袍人一头钻入剑网,抬掌乱扫,与来人连过两招,眼看着就要闯过去,后方程子衣等人早纵身而来,一同围战。

    挡住黑袍人前路的,正是镇北将军剑守一。

    越战越猛,越战功力越上层楼,程子衣、剑守一等越来越吃惊,黑袍人以一敌四,竟然游刃有余,不落下风。

    “不知阁下乃是哪一位?请恕天泰招待不周。”剑守一一剑击破黑袍人掌劲,不自觉后退两步,果然是高辛罕见的高手。

    “嗯?”此时,黑袍人终于色变,四周阵法之力覆盖,战团已入阵中,尚未回神,五色剑气已自阵内生生不息,只攻击黑袍人。

    黑袍人不住跳跃躲避,掌击力落,又不断与阵内的剑守一等人交手,仍能守住不败,可见修为之深。

    一刻间后,黑袍人见难以脱身,浑身散发盖世功力,双掌一聚,一道刀气陡现,猛然往下一斩,阵法被破开一条深裂入地曼延,转眼入缝遁走,脱身离开。

第779章 振聋发聩

    “醉龙狂饮,星门北家。”剑守一收剑入鞘,阵法转眼散去。

    “那倒未必。”清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得到一些暂时无法确定的消息,似乎乾坤门也有北家刀法。北家先祖自阴川所得,好像就是来自乾坤门。”

    而真实是,九变刀法乃是醉饮狂龙。此时星门北家之人,一个个怕是都在用心修炼九变刀法,为了一个卿云客来天泰宗柱天牢的概率,几乎为零。

    “真是让人为难啊!”程子衣摇了摇头,“道长,我们这样放了黑袍人离开,没有留下破绽吧?”

    “他的修为确实很高,大家联手也拿不下他,不是吗?绝仙剑阵乃贫道所布,我说他能一刀破开逃走,天下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哈哈……希望此人不是星门北家之人吧,不然今夜白放了他离开。唉,我又希望他真的是星门北天极,如果真是乾坤门的高手,这件事情就复杂了。”

    “程将军。”此时,一名偏将拿着手机奔了过来,“伐将军找到了,在白云山庄。”

    “好。”程子衣点了点头,对剑守一抱拳道,“剑将军,今夜多谢相助。我们接下来要去白云山庄,先行告辞,明日再请将军一醉。”

    “程将军客气,那我先回去休息,若有需要,随时听候京机阁差遣。”剑守一对众人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清平子也与程子衣众人分道而别。

    ……

    “卿云客!”

    逃离宗柱天牢的卿云客停下脚步,看着拦路的司臣背影:“司臣,你派人监视我?”

    “京机阁监察的不是一个卿云客,而是整个王朝。”司臣转过身,看着微带怒意的他,“虽然我现在对你很失望,但没有叫我司将军,看来还可以一谈。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明白这样离开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景门将面临什么吗?”

    “司臣,有一些事情,我要亲自确认。”

    “没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确认,你只需要待在大牢里,其余之事有我,有景门。京机阁不会冤枉你,宗柱更不敢冤枉你。”

    “司臣,我还可以相信京机阁吗?仔细想了想,这些年隐世不出,也不与人来往,自然不会与谁结怨,揭谛金刚掌……没有人有陷害我的动机。”

    “你不与人结怨,不代表别人不会将景门视为眼中钉,不会将你视为肉中刺。”卿云客这话,让司臣对他更加失望,“你先告诉我,揭谛金刚掌从何而来?今夜使你坚定离开天牢的人又是谁?”

    “司臣,事情水落石出,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卿云客微不可查的关注着四周动静。

    说句实话,权势使人改变,他也几年没见司臣,对现在的司臣,多少有些把握不准,这个世称京机阁当代谋略、布局第一人的故交兄弟。

    见了卿云客的反应,司臣轻嗤一笑,道:“卿云客,四周并未藏匿景门之人偷听我们谈话,也没有京机阁之人,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更不必将司臣想象的这般不堪。

    “你觉得我会害你?就算我不做虎翼将军,随随便便在镇抚院做个普通老师,甚至浪迹江湖,司臣夫妇能获得的尊敬、声誉与地位,也不比一个景门门主差,我图你什么?又图景门什么?

    “你该庆幸你是老门主之子,否则,别说今夜越狱,便是日间陷景门于绝境,轻则废去修为,逐出景门,重则我现在就宰了你。

    “你觉得我危言耸听?这些年来,我们在景门谨小慎微,生怕出一丁点差错,不然便要迎接那些老人讥讽的目光,以为我们要害景门一样。

    “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老人,就是犯了大错,甚至以下犯上,意图谋逆,我们还要三思而后行,能不能杀你们,可不可以杀你们,生怕让你们觉得我们是在清除异己,要夺景门大权,甚而辜负了老门主的信任与托付。

    “卿云客,你觉得老门主为何不传位于你?负气便出走,从此不与景门往来,完全不考虑、也不顾忌你的离开会给原本就不大和谐的景门带来什么,你根本没想过,这些年司臣夫妇为了维持景门的平衡、运转与发展,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你只顾及你自己的感受,想走便走,想来就来,从来不管景门。你将你的自尊心和尊严看得比老父亲还重,看得比景门还重,这就是自私自利的你。请问这样的你,老门主凭什么要将景门交到你的手里?扪心自问,你配吗?

    “当年你负气离开,最多给景门造成些困扰,司臣也不放在眼里,自信可以处置,可你知不知道今日揭谛金刚掌出现在天下人面前,代表景门出现在江湖人士面前意味着什么?

    “你不知道揭谛金刚掌意味着什么吗?稍有不慎,就是整个武林覆灭景门之危。这样便要离开,临阵脱逃,你将生你、养你的景门当做什么?又将老门主置于何地?卿云客,你不惭愧吗?”

    振聋发聩,卿云客脚一软,踉跄后退,望着这个相识于江湖的知己,父亲视之如子侄一般的男子,当年畅游江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仔细看来,却似有了些暮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朝气蓬勃的天之骄子。

    “卿云客,我再问你一遍,揭谛金刚掌从何而来?”

    “离开屏山后无意中捡到。司臣,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揭谛金刚掌,否则绝不会修炼,更不会众目睽睽之下以之对敌。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景门,也不会害你。先严在日,常让我多向你学习,当年我也曾对你生出过嫉妒之心,我不否认,但那是年少不知事之时,早已是过眼云烟。父亲欣赏你,将你当作是可以托付大事的晚辈,我何尝不将你当作平生知己?十六年前,当你带着众人前来加入景门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的知己来了,我的兄弟来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当年,他对司臣娶一个其貌不扬、修为也不如他的楼台烟雨,心里何曾平过,他对楼台烟雨的不满,大多来源于此。可看到如今的司臣夫妇,绝对可以说是江湖上少见的神仙眷侣,世上又有几人不羡慕呢?

    “没想到你也着相了,坏的是人,魔的是心,与揭谛金刚何干?我不反对你修炼揭谛金刚掌,但你自己要意识到,此掌可能带来的问题与麻烦。”

第780章 夜·火

    “司将军,你劫狱?”流照君望着远远往宗柱走来的司臣与卿云客,冷声道。

    司臣扫视了宗柱众人一眼,带着卿云客走到流照君面前,逼人寒意,吓得他一退:“昭武将军,便是监控会坏,人会撒谎,天上的卫星在京机阁监管之下,绝对运转正常,宗柱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欺瞒不了任何人。”

    “进去!”

    此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一个穴道被制、绳索捆束、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子被人一脚踢了进来,翻滚落在众人面前,滚了满身尘土,狼狈不已。

    流照君走过去一看,竟是伐无道,抬头望着抬步进入宗柱的程子衣,道:“程将军,你敢欺辱三大世家之人?”

    “宗柱天牢被不明身份之人闯入,放走嫌疑人,身为王朝宗柱镇军将军,竟于此时此刻在白云山庄花天酒地,狎玩县主,该当何罪?”程子衣走到滚地的伐无道身侧,一脚踩在他身上,将侮辱进行到底。

    “你!”流照君面色一变,“程子衣,你敢!”

    “宗柱诸将校玩忽职守,京机阁执律而来,有何不敢?”一声落,中领军将军史云涣在文和、叶久意、冀中堂、孙服等诸将陪同下,一同跨入,气势逼人,“金刚掌现,宗柱既然执意拿人亲审,就该拿出个重视的样子来。你们全不当回事,将校无责,花天酒地,束之高阁,被人轻轻松松潜入,来去自如,京机阁都觉得丢人,王朝脸上无光。京机阁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尔等宗柱将校与来人串通一气,设计欲行不轨。今日京机阁要在宗柱当场办事,理清事由,要是让我等查实尔等目无律法,别怪本将依律清洗宗柱。”

    “拜见史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劝回嫌疑人卿云客。”司臣上前拜道,“请将军执律。”

    “嗯,很好。”史云涣点了点头,“孙将军,即刻带人到宗柱监控中心,拿来所有数据,当众分析今夜来人身份。如果宗柱交不出监控数据,所有相关负责人等,以渎职之罪,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孙服承命,转身带着将校去往宗柱监控中心。

    “叶将军,你亲自联系三大世家家主,让他们来一趟京师宗柱,告诉他们,今夜京机阁要当众治人杀人,若来不了,将来别道京机阁未曾事先知会他们。”

    “是,末将即刻去办。”

    “文将军,你带人去一趟王朝招待所,将曹国蓑笠翁等一行人全部驱逐出境。去年,天齐王朝与曹国擅自兴兵,天泰将士与黎民死伤惨重,王朝不欢迎恶客,让他们滚。明日若还在王朝境内,杀无赦。”

    “末将明白。”

    流照君吓得后退了两步,身子有些颤抖,终于明白这回京机阁要玩真的,这个王朝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掣肘的庞然大物。京机阁一旦认真起来,整个天泰都要颤抖。

    “真是热闹啊,我们也过来看看,云涣,欢不欢迎啊?”

    众人转过身,贺章王、乐逍遥拄着拐杖领衔,带着二十多位京机阁退休老将走了进来。以竹庭侯的身份,都只能跟在最后面亦步亦趋,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拜见贺老将军、乐老将军,拜见诸位老将军,真是折煞晚辈。”史云涣急忙与众将上前迎接。

    赶来的王凌禄与伐无道、流照君等人差点吓尿,就这阵容,乾坤门来了也得抖三抖,别说三大世家。

    丢人丢到底的伐无道有苦说不出,你们为司臣站台可以理解,这样吓人真的好吗?

    ……

    宗柱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已是清晨,司臣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京机阁少有的不再给三大世家任何面子,仿似又回到了贺章王、乐逍遥时代,算是给他们上了一课,王朝该有底线,也是你们的底线。

    最后在乐逍遥的总结中落幕:“家事,还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得好,就算吵翻了天,伤了和气,毕竟还是血脉相连,一旦让外人插手进来,性质就不一样。”

    至于伐无道几乎光着身子被京机阁从白云山庄提走,会不会传成天下笑柄,则不在京机阁考虑的范畴。

    “司臣,对不起。”刚进入别墅大门,一道人影走来,双膝往地上跪去。

    “梓元,你这是干什么。”司臣一把拉住陆梓元,没有让他跪下,“大家是同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样做,将司臣置于何地?”

    陆梓元摇了摇头,叹道:“给你添麻烦了。这些年你和门主对景门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老人也好,新人也罢,皆是心悦诚服。卿云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一错再错。”

    “梓元,你知道宗柱发生之事了?”陆梓元坐下后,司臣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

    “动静那么大,三大世家全部牵扯进去,六大门派也在观望事态发展,想不收到消息都难。我不明白,他不知道揭谛金刚掌之害吗?不知道逃离天牢会产生什么后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要回答卿云客心里有没有恨过我们夫妇,我无法给出一个答案,但我确信一件事情,他绝不会害景门。离开天牢不过一时糊涂,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也不要再苛责他。如果我们这些同门都不相信他,这个天下还有谁能还他清白?”卿云客还愿不愿意跟他回天牢,这就是司臣需要确认的事。

    陆梓元喝了一大口水,有些激动,道:“卿云客的智商还不至于此,他为何如此糊涂?”

    “他不是自己主动离开,也无法自己震出锁元针,有人在中间做手,他不过被迷惑一时。现在还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历,这件事情我会查。你和门主他们管好景门即可,我会处理好卿云客之事,你不要担心。”

    “司臣,几年没有联系,没有来往,我越来越看不懂卿云客。”陆梓元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闷得慌,我到外面走走。”

    “梓元,一切都会过去,大长秋、唐勒之事能平息,卿云客这事也不复杂,放心吧,这个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司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

    景门的老人接连出事,也不怪他受到打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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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清平游记介绍:
一卷封神榜,一座封神台,为异界带来一个异数,也是一个变数,掀起波澜壮阔的江湖烽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三千载则当圣人现,一万年沧海桑田,阴川之下,造化之工,天照点将,揭开三千年后封神大战的帷幕。龙啸九天,正心泯仇;凤鸣寰宇,修身弘愿。封神榜起,封神台终,登天梯下,飞升仙缘,上演着血与火的恩怨情仇……
贫道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你能咋滴?拔刀吧——人生赢家!封神之清平游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封神之清平游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封神之清平游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