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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念如风     cp跑了我该怎么办txt下载     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上元节竟然有三天

    我和拓拔昊连夜赶到皇城之时,上元节已经过去了。

    错过了上元节的时间,我跟拓拔昊提出离开皇城,明年的上元节再过来。可拓拔昊却说,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何必走那么快,不如在皇城里待一段时间再走。

    之后的事情,我们俩分工进行。拓拔昊去找马圈还有客栈,而我,则拿着王妃送来的邀请函,前往王府去见王妃。

    我以为自己要在王府外等待许久,没想到,我刚走到王府,王妃就已经在王府外等候我许久了。

    “臣妇拜见公主殿下。”见到我,王妃立刻跪下行礼,她的身边,依然还是一个人。身后,连个保护她,照顾的她的宫女都没有。

    我连忙走上前扶她起来,我一边拍着她衣衫上面的尘土,一边慢悠悠的向她解释道:“王妃快快请起,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王妃不必再对我行礼了。”

    “即便不是,那以前也是公主。既然是公主殿下,那么该有的礼数,总得有。总不能传到外界,说臣妇不懂礼数,让人家笑话。”

    王妃的话令我无力反驳,我只好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地摆手对她说道:“行,此言有理,我无从反驳。”

    王妃捂嘴默默地偷笑,她对我说:“公主觉得臣妇所言不对,所以想告诉臣妇自己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在外面,可以不用行礼。”

    我悄悄地对王妃讲:“又不是在皇宫,哪有那么多宫规礼数。我们俩现在是在王府,在这里,是自由的。”

    “谁说这不是在皇宫。有朕在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当作皇宫。”

    当年面馆的说书人,如今已成为了当今的圣上。今日在王府与他重遇,感觉他一下子变了许多,气宇轩昂的外表下,这人再也不似面馆里那位温润尔雅的说书人。

    “参见皇上。”

    我还在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时候,王妃拉着我跪了下来。我慌张地跟着王妃的语气,随口说了这四个字,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拓拔磷走上前扶王妃起身,我依然跪在原地,无动于衷的低着头。

    “公主还不起来吗?”拓拔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愣中的我。

    “哦,这就起来。”我愣愣地回答道,紧接着,立刻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站起。

    王妃刻意和拓拔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问他:“今日是臣妇邀请公主来王府小聚。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蓝湘,你那么讨厌朕来这里吗?”

    “臣妇不敢。寒舍简陋不堪,皇上乃一国之君,来到寒舍,有辱身份。”

    拓拔磷走到王府面前,他抓住了她的手,告诉她:“蓝湘,你还在恨朕的父皇当年杀害了你们全族,恨朕当年狠心弃你而去,是吗?蓝湘,朕为了弥补当年对你的亏欠,对你做了那么多,你还不满意吗?”

    王妃甩开他,她的眼里,毫无一丝表情,语气里,尽是冰冷,她转身对他说:“那又如何!该走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皇上弥补再多也无济于事。臣妇想要的,只是蓝府一家的团聚,这点儿,皇上弥补不了。”

    “无理取闹!”拓拔磷扔下了这一句,转身愤怒的朝王府的大门走去。

    拓拔磷走出王府之时,恰巧碰到拓拔昊从王府外匆匆赶过来,两个人正好撞上。

    “侄儿拜见皇叔。”拓拔昊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向拓拔磷行礼。

    拓拔磷摆手示意他免礼,拓拔昊支起身子过后,拓拔磷面无表情的问他:“侄儿是听闻今年的上元节多了两天,特意赶来皇城观看吗?”

    我在底下感到格外疑惑,上元节不是只有一天吗?怎么会多了两天呢?

    疑惑不解中,我准备去问身旁的王妃,她伸出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告诉我不要说话。

    我只好把这些疑问放在了心中。默默地看着拓拔昊接下来是怎么回答拓拔磷的。

    “正因为今年的上元节多了两天,所以侄儿才连夜前往皇城一探究竟的。若非如此,今年的上元节,侄儿早在七星凑合过了。”

    “你倒是会说话。也罢,皇叔只是考考你。看看我这个侄子,不做皇帝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聪明。”拓拔磷拍着拓拔昊的肩膀,盛情邀请他到皇宫一聚,“你我叔侄有一年未见了,今日侄子好不容易来一次皇城。别客气,皇叔请客,侄子今晚就去皇宫,陪皇叔喝酒赏月,不醉不归。”

    拓拔昊委婉拒绝了拓拔磷的邀请,他对他皇叔说:“皇叔,今日侄儿来皇城,是陪自己的娘子看上元节的花灯会的。本想去皇宫看看皇叔还有皇叔母,没想到碰巧在王府遇到了,既如此,侄儿就不去皇宫打扰皇叔和皇叔母花前月下了。告辞。”

    我还在愣愣地望着他们俩的时候,拓拔昊忽然走了过来,他拉住了我的手,并为自己的离开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宠溺地看着我,说道:“娘子,你刚才不是累了吗?不如我们先回客栈休息,等晚上,在去街道上赏月,观花灯。”

    拓拔磷白了我们俩一眼,他一脸嫌弃地对我们俩说:“你们俩要去休息赶紧去。别找借口托词朕的邀请。”

    “皇叔,我们俩就此告辞,祝你早日和皇叔母重归于好。”拓拔昊一本正经地给拓拔磷留下这句话,立刻拉着我匆匆离去,那匆忙的脚步,好像生怕拓拔磷责备他似的。

    回客栈的路上,拓拔昊回想起刚才对拓拔磷所言的那句话,他忽然间笑了。

    凝望着某人狡猾的笑容,我说道:“你刚才所言的那番话,是不是故意说出来刺激皇叔的。然后借此机会拉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拓拔昊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忽然僵持住了,他对我说:“娘子猜测的很对,为夫其实一直都跟随娘子身后,之所以让娘子独自一人前往王府,其目的就是想让皇叔和皇叔母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一些,没想到光是娘子一个人出场还是不行的,还必须得有为夫的配合才好。”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了?”

    “对。皇叔的行踪是为夫找黑鹰去打探的,至于客栈,为夫早让黑鹰给我们订好房间了。连我们赶路的那匹马,为夫也扔给黑鹰了,等什么时候娘子想回去了,黑鹰自会把马送过来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拓拔昊慌乱地向我解释:“娘子不要生气。皇叔对为夫真心不错,为夫去西州救娘子之前,发生了一场政变,还是皇叔他派兵救下的为夫。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为夫索性把皇位禅让给皇叔了。”

    “哦。”

    “娘子还在生气吗?”拓拔昊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俯身凑近他身旁,轻笑道:“拓拔昊,说你蠢,你还真不算聪明。救命之恩,自然得舍身相报。王妃待我那么好,我生什么气。”

    说完,我立刻迈开了步伐,大步往前跑着。

    拓拔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追赶一边对我说:“好啊!娘子居然说为夫蠢。此账,为夫一定要讨回来。”

    我回过头,大喊道:“是吗?那你追上我,我就承认你聪明。”

    他一直追到了客栈,也没有追上我的脚步。最后,就算是他不承认自己输给了我,我也承认我说他蠢是对的。

    从此之后,每当我说他蠢的时候,拓拔昊只能一脸委屈的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他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娘子,热恋中的人都比较蠢,这点儿,为夫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便偷偷的大笑。我一边笑一边想,拓拔昊,你尽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正你的蠢在我这里是成立了,不论你怎么解释,我都不会相信。

番外:月圆之夜,与你赏灯

    昨夜加班加点的赶了一夜的路,一宿都没有休息。现在回到客栈,我浑身累得就跟要散架似的,喝了一杯茶,我躺在床榻上,连被子都顾不得盖,闭眼便睡着了。

    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天黑,拓拔昊叫醒我去游玩上元节的花灯会时,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是很不好,也许是一夜不睡觉所留下的后遗症。

    我疲惫的拍拍酸痛的肩膀,一边为自己按摩,一边告诫自己,下一次无论去哪个地方,再也不能一夜不睡觉了。再这样连夜不睡觉,估计迟早有一天,我身体会垮掉。

    “娘子还困吗?不然的话娘子就再睡一会儿,我们晚点过去。”拓拔昊对我说。

    我伸了一个懒腰,困倦地说道:“还是现在去吧,今日事,今日毕。”

    “好,那娘子先准备一下,为夫去收拾东西。”拓拔昊说完,立刻就去收拾东西了。

    我重新梳了一下头发过后,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拓拔昊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收拾东西。

    他收拾好东西,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我,不免感觉有些惊讶,拓拔昊问我:“娘子准备好东西了吗?这么快?”

    我轻轻点头,对他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东西。”

    拓拔昊背上整理好的包袱,他推开了木掩门,转身,然后挥手招呼我:“娘子快跟上来,我们可以走了。”

    我愣愣地跟随他走了出去。

    从客栈里走出来之时,他的话语莫名的多了起来。

    他说:“娘子还记得去年的狐面具吗,娘子不记得,为夫记得,为夫记得去年的八月份,为夫带娘子去七星,还去逛了七星那边的集市。”

    “好像是有些印象,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好像记不清了。”我开始想去年的这时候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仔细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去年的这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的印象也只是个轮廓,具体的经过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抓着头发,一脸疑惑的问拓拔昊:“那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可否说来给我听听?”

    “去年恰好赶上了娘子的生辰。为夫于是便替娘子准备了礼物,不想深得娘子喜欢。不过,娘子能喜欢这件礼物,为夫自然是高兴的。”拓拔昊笑着望着我,他说,“不知今年的上元节娘子还有没有喜欢的生辰礼物,倘若有喜欢的生辰礼物的话,娘子不如说来听听?”

    “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微微一笑,“我喜欢的东西没有规律,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今日是上元节,上元节又叫做花灯节。不如,我就送娘子一盏花灯吧。”

    他拉着我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之中,他望着挂在我们头顶上面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花灯,伸手扎摘下了花灯下面的一张飘然的字条。

    “无所事事。打一字?”拓拔昊随口将字条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他把字条递给了我,并问道,“无所事事是什么字?娘子猜猜看?”

    我拖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谜题。

    无所事事是个成语,形容一个人什么也不做,比较清闲。如果用无所事事来出谜题,猜一个字的话,那么和无所事事相近的一个字,就是懒。

    想来,我高兴地把手里的谜题递给他,告诉拓拔昊:“我猜到了,这个字,是‘懒’。”

    “娘子猜错了。无所事事不一定就是懒,懒这个字的意思值得是疲倦,没有力气。完全不符合无所事事的意思。”拓拔昊看着手里的题目,他开口说,“是闲字,闲所指的意思是没有事情,没有活动。所以,这个字与无所事事很相近。”

    “公子解答的不错,此题的谜底的确是闲。”一位风度翩翩,手拿折扇的公子走了过来,他优雅地对我们俩说道,“在下墨尘元,初次见面,不如便交个朋友,可好?这些花灯都是家父命人布置的,答对谜题者,可以拿走这盏花灯。”

    墨尘元说完,摘下了那盏被我们拿走谜题的花灯,递给了拓拔昊。

    拓拔昊接过花灯,他把花灯送给我,然后对墨尘元说道:“多谢你的花灯,不过,我们只是一个过路人,随时都会离开,所以并不想与你交朋友。”

    匆匆留下一句话,拓拔昊便拉着我的手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身后,墨尘元举着扇子,对我们俩大声说:“你们俩别走啊,过路人怎么了?过路人就不能交朋友了吗?”

    他的声音很快的淹没在了嘈杂的集市里,最后也没有得到拓拔昊的答复。

    我细细地端详着手里的花灯,这是一条鲤鱼灯,灯光的照射中,鲤鱼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看起来很好看。

    拓拔昊看的是我,而我,看的却是花灯。

    某人的明显有些不悦,他问道:“娘子很喜欢这盏花灯?”

    “对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别致的花灯呢!怎么会不喜欢。”

    “是花灯好看,还是我好看?”拓拔昊又问。

    我没有多想,干脆地回答道:“都好看。”

    拓拔昊却根本不满意我给他的这个答案,他非要让我挑选其中一样。

    于是我选择了花灯。

    对此,某人拖着头,一脸苦恼地念叨着:“原来在娘子眼中,为夫还比不上一盏花灯。”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别当真,你和花灯比起来,当然你比较重要。”我伸手捏了一下拓拔昊的脸颊,笑着对他说,“自信起来哈,在我眼里,你是最重要的。”

    “哦。”他虽说是相信了,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不开心。

    从他那低落的神情中,我继而总结了一个道理。玩笑不能随便开,而且一但说出口的玩笑,不论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唉,估计这阵子,某人肯定是相信我所言的这些,相信花灯比他重要了。

    为了给拓拔昊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花灯,转身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深情的对他说道:“拓拔昊,刚才是我的口误。现在,我想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你比花灯重要。”

    “原谅娘子了。”拓拔昊反过来抱住了我。

    月明星稀的夜晚,我们俩相拥在喧闹的街道里。

    ……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有些糟糕。我摇头缓过了神,环顾四周,拓拔昊已经走远了。

    我追上他的脚步,一边追一边绝望地向他招手说道:“别走啊!我还没有对你解释完呢。”

番外:幸运圆盘

    我一路追随拓拔昊到客栈,他这人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脾气也是说来就来。直到我追上他的时候,他还一直在跟我赌气当中。

    我问他:“你还好吗?没事吧。”

    他却迟迟不肯理会我,没办法,谁让我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此时此刻,我只能平静地对他解释:“拓拔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样说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得相信我。”

    拓拔昊还是老样子,不理我。

    我只好坐下,坐在他旁边,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我笑着对他说道:“来,你喝杯水,消消气。”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我递给他的水杯,这会儿,他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嘻嘻哈哈的,一点儿都没有诚意。”拓拔昊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差点儿跳起来,我不乐意地对他说:“我怎么就没有诚意了。最没有诚意的应该是你才对。我一直都在跟你道歉,你却一直都不理会我。”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拓拔昊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挑眉说,“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行,是我得罪你在先,我忍。不跟你计较。

    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情,直说。”

    “你先答应,我再说。”拓拔昊得意洋洋的,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办法,我事先挑起的事,我再忍。

    我干脆地说道:“答应你了。你说。”

    拓拔昊一脸认真地想了想,他对我说道:“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游戏,圆盘游戏。你刚才既然已答应了我,那么这个游戏,必须进行到底。”

    我抓了抓头发,思虑许久,立即抬手打断。

    “等一下!我先收回刚才的话,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游戏吧,万一要是你欺骗我,怎么办?”

    “娘子已经答应了,现在再说反悔,已经晚了。”拓拔昊轻笑道。

    唉,我还真是性子急,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么现在,我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我拖着脑袋,无可奈何地想道。

    “罢了,你直说是什么吧,我听着。”我大义地告诉他。

    拓拔昊神秘的对我说道:“所谓圆盘游戏,又名幸运圆盘。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

    最后他仅仅对我说了三句话,便没有下文了。我还想再问他游戏规则是什么,却再次被他驳回。

    拓拔昊摆手,他说道:“知道游戏规则再玩游戏岂不是很没意思,今日,我们俩就来玩一个最后才知道游戏规则的游戏。”

    “好,你说啥就是啥。”昨天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又有些犯困了。

    我其实连一点儿玩游戏的兴致都没有,只不过他想玩,我干脆陪他闹腾下去好了。

    我正在一本正经地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拓拔昊兴致冲冲地拿出了一个大圆盘,还有一个木架子,他熟练地把大圆盘放到木架子上面,那样的熟练程度,使我严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我脸色铁青,神情严肃。

    我指向他身旁的那个大圆盘,问他:“拓拔昊,你是不是根本没跟我赌气。你是故意装作自己生气了,再拿出这个大圆盘来耍我。”

    他委屈地摆手对我说:“娘子,为夫没有,这个大圆盘,是为夫刚刚在这个房间搜查到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拓拔昊还放下了圆盘的支架,他指着支架底下的蜘蛛网对我说道:“娘子你看,支架底下都结蜘蛛网了,这个支架,难道不是有些年头了吗?”

    “姑且信你一回。”我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言外之意,我只想告诉他,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才怪。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我已经被某人的胡搅蛮缠弄得束手无策。

    “娘子相信就好。”拓拔昊支起架子,他拿起地上的大圆盘,之后,他把大圆盘重新挂在木架子上面。

    之后,他抓住圆盘的一角,往下用力一甩,圆盘快速地原地旋转着。

    凝望着他手里的举动。我心想,管你怎么甩,反正我不听,不听!

    圆盘经历过短暂的旋转之后,停留了下来。

    上面的文字都被拓拔昊用浆糊遮盖住了,他不擦去圆盘上的那一层浆糊,我也不知道圆盘里面,写了什么文字。

    拓拔昊问:“娘子不妨猜猜圆盘里所指向的文字是什么?”

    我不乐意的说道:“文字千千万万,我能知道你写了什么文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拓拔昊对我说:“这是游戏规则,哪是为难呢?如果不猜测的话,娘子怎知里面写了什么字。”

    “有提示吗?”

    “有提示。”

    “提示是什么?”

    “一泻而下,猜一字?”

    所谓的幸运转盘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名字说得怪好听,无非就是文字游戏罢了,而且还是我绞尽脑汁也猜不出答案的文字游戏。

    最终,我告诉他自己不想玩圆盘游戏,想休息,他却阻止了我的休息。

    他对我说:“娘子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为夫,要将游戏进行到底?”

    我百般无趣地告诉他:“话随是那样说的,但是你也得为后来考虑,这么无聊的游戏,我怎么可能进行下去。而且,你明知道我猜字谜的能力差,还出猜字谜的游戏,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要么,娘子再换一个游戏,一个比较适合娘子的游戏。”拓拔昊饶有兴致,他倒是一点儿感觉不到累。

    他提出要换游戏时,我却不想换个游戏了,玩都玩那么久了,不如继续下去。

    我说:“算了,不换了,还是继续玩下去吧。不过,这一次,换做我来转,你来猜。”

    拓拔昊答应了我,我走到了圆盘前,攥住圆盘的一角,转动圆盘。

    手松开时,我凝视着迅速旋转的圆盘,心里面默默的祈祷,一定要转出一个困难一点儿的谜语,最好是个拓拔昊猜不出谜底的谜语。

    结局令我很失望,拓拔昊不仅猜出了谜底,他连题目都猜出来了。

    我很不满意这个结果,指手画脚地对他说:“谜语都是你事先计划好的,而且你肯定都知道答案,这也太不公平了。”

    拓拔昊扬唇轻笑道:“不如换个公平点儿的游戏。”

    言罢,他拉起了我的手,一边大步朝外边走着一边对我说:“跟我来!”

    “去哪?”我疑惑了。

    他神秘的一笑,也不说话,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没戏。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座房屋前,拓拔昊却在此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哎!你要干啥?”我又疑惑了。

    “往前走,前面有惊喜。”他说。

    结果,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比我还高的圆盘。

    拓拔昊把木掩门关上,站在圆盘前,挑眉,“胜者为王,败者暖床,音儿意下如何?”

    我推开门就要走,“暖床个鬼!我抗议啊!”

番外:彼时兮若年少

    娘亲说,我是她和爹地玩游戏玩出来的孩子。

    我疑惑的问娘亲和爹地,你和爹地玩得是什么游戏啊?赢了还带送孩子的。

    娘亲黑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的白了我一眼;一旁的爹地偷偷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我再次问他们具体原因,娘亲脸色却越来越不好了,爹地甚至把我赶了出去。

    因此,我对于自己的出生,又开始疑惑不解了。

    娘亲还说,我出生在阴历十二月初四,那天上午,天气死气沉沉的,狂风刮得冷飕飕的。天气预报师说,下午或者晚上应该是有一场暴雪的。在我出生的那天,天气师预测的那场暴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为此,天气师摸着我的头,郑重其事地预言道:“这孩子从出生就阻止了一场暴雪,日后的人生,必将不寻常。”

    爹地从不相信鬼神之中,他觉得天气预测的这些言论仿佛向他放屁一样,还给天气师扣上了一个江湖骗子的称号把他从七星赶了出来。

    娘亲醒来时,失望地对爹地说:“怎么说人家也是出于好心,想给刚出生的孩子留几句吉祥的话,你怎么能把人家赶走了呢?”

    因为娘亲的那句话,爹地还特意派人去找了天气师,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找到那位天气师。对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赶走了那位天气师,成为了娘亲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我在爹地和娘亲的宠爱之下逐渐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七个年头。

    七年之中,我时常看见爹地拖着头,一脸惆怅地望着我说道:“拓拔珣,你什么时候能像个女孩子一样,安静地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

    面对爹地的责问,我每一次都是私下里扮个鬼脸,然后表面上规规矩矩地搪塞过去。

    爹地无法,只好跑到娘亲那里告状。

    娘亲不是前来数落我,而是一本正经地嘲笑爹地老封建。

    记忆里,娘亲经常拍着我的肩膀,认真地对我说道:“谁规定女孩子就必须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了。拓拔珣,只要你喜欢舞刀弄剑,娘亲绝不会拦住你。至于你爹地,他那个老封建,你不用理会他。”

    以后,只要爹地再数落我的时候,我都会把娘亲对我说得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他听,日子久了,爹地也奈我无法。

    我在舞刀弄剑的日子里度过了人生的第七个年头。七岁生辰那日,爹地说我年纪大了,该去学堂上学了,娘亲却说,学堂枯燥乏味的日子不适合我,我应该找一位师父,专门教我舞刀弄剑。

    爹地坚决不同意娘亲的说法,这一次,爹地没有让着我,他依照自己的想法,偷偷地让洛书师叔把我送进了学堂。

    娘亲知道此事以后,为此烦恼了好几天。整整几日,她都在耍小脾气,数落爹地没有尊重我的想法。

    娘亲觉得,学堂里的环境不适合我。

    刚来学堂的第一天,我还觉得学堂挺不错的,在家里除了豆包哥哥陪我玩以外,我再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到学堂,我身边一下子多了许多朋友,生活也一下子开始变得快乐起来。

    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除了舞刀弄剑,背诵《论语》和《三字经》,我身边还有一群好朋友陪我打打闹闹着;原来学堂的生活,也没娘亲所言的那般可怕。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忽然间感觉到,学堂的生活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论语》和《三字经》背不会还会挨夫子的责骂,身旁的朋友都忙着学习,也逐渐离我远去。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学堂烦闷的生活了,我找到了娘亲,向她哭诉。我想离开学堂,拜一位武功好的师父,教我舞刀弄剑。

    娘亲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她叹了口气。让我去找爹地,爹地若是不同意我离开学堂的话,我便不能离开学堂。

    我于是听信了娘亲的话,去书房找了爹地,哪知爹地火气那么大,听闻我不愿意去学堂,竟下令把我身上的刀剑全部收了上去,并且还下令将我关进书房,面壁思过七天。

    幸好当时有娘亲护着我,不然的话,我想自己真的要被关进书房了。

    爹地离开书房的时候,娘亲也跟随着爹地一同离开了书房。临走前,娘亲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下午早点去学堂上课,别迟到了。

    那天,是我最倒霉的一天,上午挨了爹地的一通批评还不算,哪知下午夫子忽然检查《论语》全本书的背诵,我书没背会,又挨了夫子的戒尺。

    手心的火辣辣的作痛,爹地娘亲又不理解我。于是,下了学堂之后,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离开七星,去江湖拜师,学习舞刀弄剑。

    爹地把我的刀剑全部没收了,我只好从铁匠那里再次买了一把铁剑,得到铁剑的时候,我一边挥舞了几下铁剑,一边在抱怨爹地没有人情味。

    我离家出走的那天,只带了一把铁剑。

    事实证明,离家出走这办法根本行不通,我离家才一个时辰,就被洛书师叔找到了。

    洛书师叔将我强行带回了七星。

    结果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以为爹地会将我关进书房面壁思过,娘亲不会为我求情,爹地和娘亲却破天荒的饶恕了我。

    我有些诧异,问他们俩为何没有责罚我。

    洛书师叔随手递给了我一卷书简。

    爹地平静地对我说:“南山派准备招弟子,你回屋收拾一下,等会儿让洛书带你上山。”

    “真的吗?那么,爹地,我是不是从此以后,就不用再去学堂了。”我一脸惊讶地问爹地,心里还想着,爹地怎么一下子改变的那么快。

    上午他还一脸认真地让我去学堂上课,晚上,他就不让我去学堂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想开口询问娘亲缘故,娘亲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她让我安静一会儿。

    爹地严肃地对我说:“去了南山派,就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来的了。南山派对本门弟子要求严格,达不到要求,是下不了山的。”

番外:上山拜师

    我敬重的向爹地表示谢意,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敬重爹地。

    敬重他让我学习了自己喜爱的东西,敬重他给了我一个机会。

    爹地吩咐洛书师叔连夜动身,带我去往南山派。

    临走前,娘亲帮我收拾行礼,还把爹地从我身上收走的刀剑如数还给了我,我一脸疑惑,不知何意。

    娘亲笑了笑,她告诉我,爹地想明白了,觉得我以后的人生还很漫长,现在,理应学习自己喜欢的知识。

    我问娘亲,自己何时能回七星。

    娘亲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南山派对弟子要求虽说苛刻,但不过以我的资质,应该不会被留在南山派太久的,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应该就能回七星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娘亲。心想,怎么这么久!

    娘亲郑重地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倘若我不珍惜的话,我可能就要一直待在学堂学习四书五经了。

    想到夫子今日的严厉的表情,想到自己红肿的手心,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随即就动摇了,再继续留下来学习四书五经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疯掉的。

    我接过娘亲递过来的行礼,跟随洛书师叔去往了南山派。

    南山派比学堂有意思多了,连刚开学的拜师大会,都比学堂里的拜师大会有趣。

    我吐了吐舌头,呸,学堂里根本没有拜师大会。

    待在南山派休息了一天,洛书师叔便带着我去拜了师父。

    我师父名叫司南,我第一次拜他为师时,他穿着一件淡蓝的衣袍,言行举止间,亦是儒雅大方。

    我出神的看着我师父,心里面,高兴极了,我想,我未来能有这样一位师父,真幸运。

    一旁,洛书师叔向我介绍着我这位师父的实力,还有辈分。

    我的心思一直都在我这个未来的师父身上,根本没留意洛书师叔的话,等到洛书师叔说完,让我向师父行拜师礼,由于我没有听洛书师叔的话,我连拜师礼都出了差错。

    为了避免尴尬,洛书师叔只好头疼的向司南解释:“拓拔珣她年龄虽小,但性格却比较顽劣,平时总喜欢舞刀弄剑什么的,七星的掌门也拿她无法,不得不将她送到南山派学习。日后的教导,有劳先生费心。”

    洛书师叔只对师父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他并没有叮嘱我要好好习武,从此以后不要再顽皮捣蛋了。

    师父司南收下了我,他给我找了一间屋子,就在他屋子的旁边,方便他日后教导我武功。

    拜师一个星期后,我强烈感觉,师父的外表和内在的严厉根本不成正比,他表面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其实一但传授我武功,师父看上去便十分严厉,我有哪个动作学习的不到位,他便会凶巴巴地数落我。

    每当师父数落我的时候,我便会在私下里立下毒誓,若不是我看你外表生的温柔,我才不会拜你为师呢!

    不知师父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着的,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师父便会拿剑敲着我的肩膀肘,板着一张我看不惯的冷脸,生硬地对我说道:“又在想不应该拜我为师了,是不是?为师可以这么对你说,整个南山派,除了为师,没人愿意收你做徒弟。”

    我一脸不信服的朝师父咧嘴,我会相信师父的鬼话才怪。

    谁知我师父竟差点儿要把我丢出去,他拎起我走向了门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唉,凡事得自己去尝试了以后,才知道为师所言是对的,还是错的。”

    师父将我丢出去的时候,我真被师父的这一举动吓到了,我迈开步子,屁颠屁颠地去追赶师父,然而结果总是徒劳了,师父他这次似乎在于我玩真的,我去追赶他的时候,师父他竟然从里面把门关上了。

    我‘砰砰砰’地敲着门,奈何师父从里面把门锁的死死的,我怎么敲,都敲不开。

    无法,我不得不翻窗而入。

    伸出小手,再跨出小脚,一屁股坐在窗户上面,再伸手扶住窗户,最后迈出小脚,点地,我拍拍沾满灰尘的小手,这个翻窗计划进行的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师父此时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冷咳一声:“没有为师的准许,不准进来。”

    言罢,师父伸手将我从窗户甩了出去。

    这一次,窗户和木掩门都被师父锁死了,我悲催地站在了外面。

    寒风凛冽,北风那个吹啊!吹得我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冻得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我悲凉了哼唱起了那首歌。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六七岁呀!离开了……”

    我歌谣才唱了一半,迎面便走来了两位南山派的弟子,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说笑笑的。甚至看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走上前问他们见到了我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从我面前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

    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南山派的弟子,怎么能容得他们如此鄙视。

    我大声叫他们停下来。

    两位弟子停在了我的面前,其中一位弟子不屑地问我:“呦呵!本少爷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原来是个小孩子。”

    另一位弟子挑眉,傲气地附和道:“最近南山派对外招收弟子,标准都降那么低了吗?连个小孩都要。记得那时候我们这届弟子刚来南山派,还要经历考核什么的,只有最优秀的弟子才有资格来南山派。”

    “本少爷早说过,无非是流浪到我们南山派的野丫头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几个铜板打发走就可以了。”言罢,这位自称少爷的南山派弟子掏出了几枚铜板,准备砸在我身上。

    师父破门而出,他手拿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两位南山派弟子身前。

    “墨芸初拜见师尊。”

    “十世拜见师尊。”

    师父二话不说,丢掉长剑把他们俩揍了一顿,然后一手拿着银剑,一手拉起我的衣袖,看都不看他们,直接带我走进了屋内。

    今日师父的这番做法,使我对他更加敬佩了。

    回到了屋内,我立即倒了一杯茶,递给师父,作为感谢。

番外:新的征程

    师父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水,我以为他是接受了我的感谢,想不到他却立即放下茶杯,皱着眉头对我讲:“下一次别再外面唱歌了,好好学习武功吧。你唱歌功夫不行,唱的很难听。”

    这下,我对师父的好感瞬间下降到了负数。

    师父端起杯子,一边喝着我递给他的水,一边对我说道:“若徒儿喜欢唱歌的话,不如为师带徒儿下山换个师父,专门教习徒儿唱歌,徒儿觉得如何?”

    我摇头对师父讲道:“不了不了。我不喜欢唱歌,跟着师父学习武功挺好的。”

    “赶紧去练剑。”师父伸手把桌子上我的银剑递给了我。

    “谨遵师命。”我接过银剑,麻溜的往院里跑去。

    “等会儿。”

    身后,传来了师父唤我的声音,我于是不得不停下脚步。

    “以后,别当着为师的面唱歌。为师会吃不下饭的。”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你不让我唱歌,我偏不,反正你吃不下去饭,我吃下去了。而且吃得很饱。

    我南山派学习了五年就出师了。

    连续五年的学习,用我师父的话总结,我创造了整个南山派的一个奇迹。

    五年内,时常有一些不知好歹的弟子来师父这里,叨扰我和师父的清净。

    刚开始我置之不理,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无法,我只能将此事禀报给了师父,然后换来了我师父的一句话。

    他们这些人,要么是皮痒,要么是吃饱了撑的,我不必对他们手下留情,只要他们欺负我,我直接把他们揍一顿就好,打不赢,还有师父他来帮我。

    后来,我随了师父的愿,每当来一位前来挑事的弟子,我二话不说,拎起银剑,直接同那人打了一架,也不知是我功夫深,还是南山派的弟子武功差,反正每一次,赢得都是我。

    再后来,前来找事的弟子越来越少,前来拜师巴结我的弟子越来越多,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成为了整个南山派的年纪最小,武功最厉害的一位弟子。

    我下山时,距离十二岁的生辰还差一个月。

    师父本是要送我下山的,看到我武功那么好,自己也能保护自己,他只好给我收拾好了东西,让我自己下山。

    拜别师父的那天,我挺不舍的,想到陪了我五年的师父就这样从我身边消失了,我心里面竟有些难受。

    分别前夕,我问师父,我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走了。

    师父无奈地叹气。他告诉我,我有自己使命去完成,不能留下。

    仿佛觉得自己要被师父抛弃似的,心里面倍感难受。

    离开的南山派的前一晚,我哭了整整半个时辰,想到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我心里面更加难受了。

    我下山离开的那天,师父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想,也许他还在自己房间专心研习剑法,也许他一个人独处,一个人感叹我的离开。

    来南山派的时候是洛书师叔送我的,回去的时候也是洛书师叔前来接我的。

    回七星的路上,我问洛书师叔我爹娘近来情况如何。

    洛书师叔告诉我,自从我离开之后,我爹便把七星交给了他来打理,而他,带着娘亲,游山玩水去了,至今都没有回来。

    我惊讶地差点儿从马背上跌下来。

    “什么!他们俩去游山玩水去了?那我呢?我跟着谁?”

    洛书师叔扶起我,他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师兄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是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我目光错愕地接下了信封,搭上马背,边走边看。

    ……

    吾女拓拔珣,见字如面。

    在写下这封信之前,有一件事情为父得告知你。

    你未曾出世之前,为父曾是天朝的一国之君。后来因为为父和你娘的一些过往恩怨,为父把皇帝的位置让给了你皇爷爷,也就是为父的皇叔。或许,你不曾见过他,也从未听为父提起过此人。不过这些都不要紧,等你回七星的那日,自会见到他给你的圣旨。

    现在跟你提起以往的旧事,为时已晚。为父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对为父有些怨言,你恨为父没有听你娘亲的劝告,让你去上了一个月的学堂。

    拓拔珣,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现象,不是未来。若为父不让去上一个月的学堂,也许现在的你,还和以前差不多,成天舞刀弄剑的,身上没一点儿沉稳的气息。

    学堂的一个月,你应该懂得了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能得到,得到的东西不一定喜欢,所有人都会从你身边匆匆走过。为父和你娘事先配合好,多浪费一个月让你去南山派,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的一个道理。

    不管你怨恨还是感谢,为父始终认为,自己的做法时正确的。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为父猜测,现在的你,比以前做事要沉稳许多,你师父司南是为父亲自为你挑选的,为父想,以他的现在资质所教习出来的徒儿,资质不会太差。

    希望现在的你和为父预料中的你一样,也希望现在的你足够强大。

    写到此处,以上的话你可以无视掉,接下来为父所言,你必须铭记于心。

    近年来你皇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一生悲凉,身边也无子嗣。如今的朝堂之上,时常出现一些反叛者窥视着王座,虽被压制了下去,但只要帝王驾崩,反叛者们必将东山再起,重改历史。

    王朝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的拓拔皇族,需要一位王者坐上帝王的宝座。

    为父和你娘商量,决定派人护送你去往皇城,接任帝王玉玺,登基为王。

    不管你同意与否,此事就那么定下了。你皇爷爷年事已高,他的身边,早就需要你这样一位年轻的帝王,接任天朝的江山。

    而你,是我们拓拔皇族的最好人选,没有之一。

    回七星之后,望你能毅然接下圣旨。

    最后,你要记住。不论我们俩在不在你身边,我们都会站在江湖上看着你,看着你登上帝王的宝座,成为天朝的下一位君主。

    我一边叹气一边收回信封。

    洛书师叔问我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叹气了。

    我摆手对他说,没事,只不过离开了南山派,想到了以后难以见到我师父,有些伤感罢了。

    其实我是在感慨爹娘自己跑出去浪迹天涯去了,留下我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洛书师叔信以为真,他还安慰我,离别只是短暂的,倘若我以后想去见师父的话,我可以随时去找他。

    时间过得很快,再加上洛书师叔的护送,当天晚上,我们俩就抵达七星了。

    那晚是我第一次见到宫里来的内侍,内侍手拿浮沉和圣旨,手里的浮沉往肩膀肘上一甩,带着一股娘娘腔的嗓音,洪亮地响彻耳边。

    “拓拔珣听旨。”

    “在下接旨。”伴随着内侍一阵响亮的声音,我立即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进来宫中总不太平,朕睡觉也不踏实,老是感觉到身边总有刁民想害朕。这些年来,朕不断地派人在民间四处打探,终于有了消息。朕这颗不平静的心,也终于能平静。草民拓拔珣听旨,即日起,朕册封你为羽林卫,从此,负责保护朕的安危。钦此。”

    “在下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我接下内侍递给上来的圣旨,低头恭敬的一拜。

    “起来吧。”内侍拉起我,他对我说道,“请拓拔将军随杂家进宫。皇上此时正在宫里等着见您。”

    我手捧圣旨缓缓起身,动作十分拘谨,起来后,我顺意对内侍说了一声多谢。

    “哎呦,万万不可。拓拔将军如今可是要接任将军的人了,却对奴才说谢谢,将军你这不是折煞老奴吗。”

    我对他说道:“公公大老远跑到七星传达圣旨,在下自然得说声谢谢,谢谢公公千里迢迢跑来传圣旨,你一路辛苦了。”

    他吓得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打完之后,他颤颤巍巍地对我说道:“拓拔将军别再说了,这话要是传到皇上那里,老奴可是要被杀头的。老奴的身份,担不起将军的谢意。”

    “行。本将军不说了。我们走吧,进宫!”

    “遵命。”

    内侍朝门外的车夫还有士兵们招了招手,嘶哑地喊道:“准备回宫!”

    我进宫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去宫里给皇帝当个羽林卫,责任就是保护皇帝的安危。说是进宫某个官职,其实做羽林卫这个官职明显就是个幌子。没有了这个幌子做铺垫,我根本无法进宫。

    我见到了爹地写在信中的皇爷爷,他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如同树皮一样,干煸得没有任何光泽,显得十分的苍老,仿佛再经历一些变革,就要成为风前残烛。

    “你父亲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朕?”皇爷爷把我叫到他身前,虽说身体一天天的在老去,但是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很有力。

    “父亲从未向我提起过您,唯一一次提起,还是在信中提起的。”我怯生生地说道。

    许是看出来我的害怕了,皇爷爷问道:“你似乎很怕朕。”

    皇帝是九五之尊、还是一国的天子,别说是我了,这天下的人谁不怕他啊!我想了想,终是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我怕他一生气,就杀了我。

    皇爷爷对我说了一些我不太明白的话,他说:“至今为止,朕终于明白你父亲当初为何放弃天朝的大好江山,去追寻所谓的自由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父亲,他比朕看得更加清楚。”

    他感叹完了一些道理,再次望向我这里,他告诉我:“孩子,不要害怕,朕和你一样,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朕现在坐拥的这些,你以后也会拥有。”

    ……

    我跟随皇爷爷身边足足三年。

    表面上,我穿着羽林卫的盔甲,负责保护他的安危;实际上,一直都是皇爷爷护我,他设法带我同他一起上早朝,他教我治国之道,他教我如何成为一位好帝王,他还教我如何利用臣子的势力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皇爷爷还带着我陪他一起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他会给我一些奏折,他会给我时间让我思考如何处理国事,当我处理错误的时候,他会为我指出错误之处,然后告诉我该怎么样正确处理。

    由于我不喜欢读书,之前又没有上过学堂,所以皇爷爷教我读书,显得各位费力。

    不过他却从未数落过我,他说我天资聪慧,只不过不喜欢读书,所以才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只要我后头勤奋读书的话,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提上来。

    从师父那里离开后,我又跟随皇爷爷,寒窗苦读了三年。

    我快到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皇爷爷驾崩,举国同丧。

    我身穿丧服,站在城墙上面,目送皇爷爷被一群人护送着离开皇城,去往皇陵。大概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了。

    天灰蒙蒙的,我眼眶逐渐湿润,忽然想起,皇爷爷前天还问我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我说还没想好,再思考一下,没想到今日,我再也等不到他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了。

    皇爷爷是一位精明的人,未来,他早已预测的很清楚。所以他在临走前,便把一切安排妥当。只为赶在朝中的反叛者逼宫之前,提早一步出手,将我推上帝王的宝座。

    离殇十六年,先帝驾崩,举国同丧。

    同年十一月二一三日,女帝拓拔珣登基,改国号为轩辕。

    野史记载,轩辕二字取之于尚方宝剑。帝王为保天朝太平,改用尚方宝剑的名字作国号。

    我站在九重天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皇城。

    今日起,天朝即将迎来一片崭新的未来,一个属于我统治的时代。

番外:到不了的彼岸(上)

    远方的天际间,逐渐展现出一抹黯淡的光明,漫长的黑夜即将消逝,被光明所替代。

    完颜殇盘坐在璃宫的亭子下,出神地望着身前的一把古琴。

    下一刻,他伸手抚上琴弦,琴音响起,整座璃宫里,萦绕着一股悲凉。

    “圣上,吉时已到,请圣上回寝宫更衣。”如歌站在完颜殇身后,恭敬地对他说道。

    如歌的话被他当成了耳旁风,完颜殇的手指依然还在琴弦上面停留着。

    一旁,如歌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圣上,公主已经走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圣上你就算留在璃宫,也等不回来公主。”

    琴弦咔嚓一声断落,豆大的泪珠从完颜殇眼里滑落,顺着他的脸颊,‘啪嗒啪嗒’地落在断了弦的古琴上。

    完颜殇趴在古琴上,哭成了泪人。

    他难过地对如歌说:“如歌,她会回来的,她知道寡人一直都四处派人找他。她之前还答应寡人,等寡人胜仗归来之后,迎娶她为妻。”

    如歌取出丝帕,放在了古琴旁边,她看向了身旁保护完颜殇的侍卫,对他说:“颜副将,这里交给你了。奴婢告退。”

    “姑娘,等会儿。圣上这……”颜副将为难地对如歌说道。

    “随他。”如歌转身离去,“圣上若不愿意,这场大婚,谁也无法替他拿主意。”

    亭子里的琴音还在继续着,只不过断了一根琴弦过后,弹奏出来的曲子,有些断断续续的,偶尔琴音停下来的时候,还能听见曲子里夹杂的哭声。

    颜副将就站在完颜殇的旁边,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他什么也没说。

    “颜副将,公主的事情,找寻的如何?”琴音终于停下,完颜殇面无表情地问道。

    颜副将叹气,他对完颜殇说:“启禀圣上,除了我们去年在江边找到的一根公主遗落的发钗,依然是没有任何下落。”

    完颜殇愣愣地盯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惆怅地说:“你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她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恨我骗了他。”

    颜副将不再说话,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对圣上说些什么。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圣上千里迢迢寻来的公主,永远不可能的再回来了。

    她跳江了,也许现在,尸首都被河里的鱼虾吃光了。

    “颜副将,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颜副将低头,他颤抖地回答道:“圣上,公主失踪的那晚,天朝传来噩耗,南明皇驾崩。圣上,您别再找了,他们俩都已经走了,您亲眼看着他们俩跳下去的。”

    完颜殇失魂落魄地起身,他碎碎地念叨着:“已经走了,是吗?原来,原来她最后还是抛弃了寡人,去找了那人。”

    “圣上,公主已经离开一年了,圣上您还执意寻找下去吗?”颜副将在说这句话之前,他已经在心里面考虑了许久,他知道圣上会恨她,但是他还要说这些话,因为他不想让圣上以后还活在公主的回忆当中。

    “圣上,您别再找了,公主已经走了,和南明皇一起走的。一个走了一年的亡魂,您还让她怎么回来?”

    “住口!”

    完颜殇恐吓道。由于颜副将把他惹到了气头上,他立刻伸手朝颜副将身上攻击过去,他这一拳打得很重,颜副将倒在了地上,起来时,他捂住胸口吐了一大口鲜血。

    完颜殇毫不在意颜副将的死活,他避过颜副将,走出了亭子。

    元德二年七月,元德帝大婚,减免赋税半年,普天同乐。

    史书记载,大婚那晚,王上和王后二人共坐璃宫的亭子下,赏月饮酒,据说那晚两人喝了许多酒,第二天,圣上因醉酒不醒而缺席了当天的早朝。

    史书上还记载,王上及其宠爱王后,新婚那天,他是专门为了王后才罢朝一日的。

    然而史书仅仅记载了一部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磨灭在时间的岁月里,烟消云散。

    他根本不喜欢自己的这位王后,王后脾气不好,平时还太张狂,觉得自己是西州的王后,宫里那些比她底下的人,谁都看不惯。

    即便王后对他总是相敬如宾,完颜殇还是觉得,她身上有太多他看不惯的缺点。

    她很会假惺惺的对自己演戏,甚至他对她发火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的,百般依赖着他,这使他感觉到很不自在。

    他有时候甚至很想废掉她,但由于他找不到合理的废后理由,他只能忍而再忍。

    大婚的前一个星期里,他对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装作一副帝后恩爱的样子,他甚至还不顾朝堂里那些大臣的劝说,把王后带进了朝堂里,此事遭到了朝堂里大臣的反对,不知大臣对圣上说了什么,大婚后的一个星期,完颜殇再也没有进过王后的寝宫。

    完颜殇把书房搬到了璃宫,他尽心尽职地扮演好一位好皇帝。

    听闻边境民不聊生,甚至出现了吃人肉的现象,他便亲自前往边境放粮,还下派官吏管理边境,几年后,边境恢复了以往的太平。

    他寅时起床,看书、批阅奏折,再去上早朝。她说他夺去了西州,他从不后悔自己夺取了西州,西州应该是他的。和百里皇的愚昧无知想比,他比百里皇更精明,他甚至可以比百里皇做的更好。

    西州国力每年都在不断增强。

    三年的时间过去,完颜殇还派人不断地寻找公主。他甚至找遍了整个西州,没有找到公主的足迹。他就派人偷渡到天朝,去天朝皇城里找。只可惜,他派去的那些去天朝的士兵都没有了音讯。

    有一天,他忽然间想明白了。他想公主和南明皇都没有离开,他们还存在这个天下里,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可完颜殇并没有释怀,他站在百里皇族的祀堂里,默默立下誓言,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把公主找回来。

    他的计划一直没有得逞,直到宫变发生时,他还毫不知情地待在璃宫里,一边耐心地批阅奏折,一边告诉自己亲信的颜副将该怎么偷渡进天朝。

    外边,争斗不止,璃宫里面,却是难得的一片安静。

    “报!”木掩门遭受撞击,一位莽撞的御林侍卫进来打断了完颜殇与颜副将的议事。

    完颜殇盘问道:“何事禀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启禀圣上,王后包围了整座璃宫,马上就要带人闯进来了。”

    完颜殇丢掉了手里的奏折,他说:“王后?宫里的御林军和守卫都去哪了,难道没有侍卫拦住她吗?”

    “除了璃宫的御林军,宫里的守卫都被王后掉包。属下们正在和他们打斗着,可我们人数不够,根本不是王后的对手。”侍卫跪了下来,他只求圣上赶快想办法。他一点儿也不想死在璃宫,他年纪还小,还没有赚足够的钱出宫做生意,他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颜副将在侍卫告诉他宫变的时候,他已经开启了璃宫的暗道。

    “圣上,你先走,属下留在这里为圣上争取时间。”

    “想活命的话,跟寡人一起离开璃宫。”完颜殇推开了身边很想跟他离开这里的侍卫,“你留下来拖延时间,一个时辰后,寡人便会来救你。”

    “圣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不想死在这里。求圣上救小的出去。”

    完颜殇一脚踢开了他,他随手把颜副将拉进了密道里,立刻伸手关上了密道的石门。

    在石门还有一半就要被关闭的时候,颜副将快速的从石门里逃离。

    石门立刻关上,再也不会打开。

番外:到不了的彼岸(下)

    完颜殇愤怒地对石门外的颜副将说道:“颜副将,寡人让你跟寡人一起走,你为何要留下来!寡人从未准许你留下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圣上,你我相识数年,该道声离别了。”颜副将手拿银剑,朝着冰冷的石门俯身一拜,他郑重地对完颜殇说,“圣上,此生属下怕是不能保护你了。再会!”

    完颜殇还在敲击着石门,此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刺耳的兵器声。于是,他拔下了腰间的银剑,低头道了一声珍重,转身匆匆跑进了黑暗深处。

    完颜殇离开了皇宫,一路仓惶地逃回暗夜门。

    他其实早就听到一些传闻,自己的王后有叛变之心,只不过,他一直都认为她不敢动手,而且,他也从不相信外界的那些传闻,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没想到,他这步棋,是因为他自己的失误而算错的。

    完颜殇在暗夜门里足足待了半个月,半个月里,坊间时常传言,说圣上下落不明,王后一把火烧了整座璃宫,不满四岁的小皇子登基为王,王后想要独占整个朝堂。

    但也无人反对王后接下西州。那时候,完颜殇在想,原来自己为西州做了那么多,自己尽心竭力扮演一位好帝王,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新上位的反叛者。

    每当听到这些传闻,他都在忍耐,忍耐自己不为人知的身份。

    他私下里想方设法的会见朝里一些忠臣,还有一些被他分管到各个都城的将领,他与他们联合,在暗中重新练兵,他装成寻常百姓,潜入皇城里打探消息。

    终于,他准备充足,等到了重见曙光的那一天。

    元德七年十月十七日,完颜殇带领西州的士兵,攻进了皇宫,平定了那场为时半个多月的宫变。

    完颜殇亲自带兵擒拿了所有反叛者,并下令将他们处斩。然而那些反叛者中唯独少了一人,王后。

    完颜殇领兵找到她时,她站在一片废墟里,痴痴地笑着。

    他知道,那片废墟,是被她烧毁的璃宫。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王位和他自己比起来,自然是王位比他重要。

    他一言不发,挥手命身边的士兵将她抓起来,关押水牢。

    王后没有跟他妥协,她选择了后者,她选择了去反抗。

    当士兵靠近她身边的时候,她的身后,站着他的孩子,那个不满四岁的小皇子,那个和他母妃联合,弑父逼宫的皇子。他还看见,他的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龙袍,明黄的衣袍,上面绣的龙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显眼。

    完颜殇为之一振,他不为所动地对身边的季少卿说道:“传寡人口谕。王后火烧璃宫、逼宫谋反,其罪可诛。寡人念及和她夫妻的份上,赐白绫一条。凡与此次宫变有关者,包括他们的家人,全部抓起来。今晚记得打开午门,寡人要让全天下人看着他们被诛杀。”

    “臣接旨。”季少卿俯身说道。

    完颜殇决绝地转身,他听见身后的王后再替自己的儿子求情。

    “圣上,完颜亦还小。圣上,此次宫变全是臣妾一人所为,与他无关,臣妾求圣上放过自己的轻声骨肉。”

    “王后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发出宫变的时候,寡人觉得,王后胆子很大啊!”

    完颜殇头都不回,他冷冷地对身旁的季少卿说:“季少卿,寡人说过,凡参与此次宫变者,不论任何人!杀无赦!”

    “微臣遵命!”

    当晚,季少卿站在午门前低矮的城墙上,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仿佛觉得,今晚,全天下的百姓挤在了午门这里看热闹。

    完颜殇并没有出现,今晚他召集了朝廷里所有的官员,聚集在长生殿,说是有要事找他们商议,其实他就是想借此时机探探朝廷当中,还有多少与他为敌的臣子。

    臣子们知道圣上召集他们的目的,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即便是圣上说话,没有一位臣子敢接话。圣上今日刚除掉宫变,心情特别差,现在他们若是接话,无疑会成为捆在圣上手里的蚂蚱,任由圣上宣泄。

    “怎么没一人说话,都是觉得寡人都得对吗?”完颜殇眉头紧锁,心情特别差。

    依然是没有吭声,连说声对字的人都没有,这令完颜殇大为不悦。

    他本就在气头上,于是这些朝中的大臣无疑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想到身边唯一比较靠谱的颜副将因为这场宫变,离开了他,想到自己心爱的璃宫被一把火烧成灰烬。而这些人,身为西州的臣子,明明身在朝堂,一个个却不敢发话,而且还在他不在的时候,坐拥自己的儿子完颜亦为帝,想到此处,他拍案站起,指着底下的那些官员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每人罚俸禄半年!寡人以找大理寺的人调出案底,凡和王后一势,坐拥完颜亦为帝的人,降官两品。今晚的议事,到此结束,不准跟寡人讨价还价!”

    今晚的完颜殇,从长生殿离开后,赶走的身边随行的所有宫人,他跑到一片废墟的璃宫,在璃宫坐了整整一夜。

    那晚有宫女从那里路过,看到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竟坐在废墟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神经兮兮地,不知叨唠着什么话。

    有知情人讲,帝王第二天早上从璃宫那里离开,头上多了许多跟银发。

    还有知情人讲,帝王似乎又在想念当年的逃走的那位前朝的公主了,所以才在一夜间,惆了半头的白发。

    只有完颜殇自己最清楚,他的白发,是怎么来的。

    第二天早朝,季少卿向完颜殇禀报参与宫变的所有人都被处斩的时候,帝王坐在宝座上,发愣了许久,最终,完颜殇一句话都没有说,命身边的内侍辞退了早朝。

    宫变的事过后,完颜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说话的态度都比以前更加严肃了。帝王会莫名的发脾气,莫名的处斩宫里的下人,有时候,甚至连朝廷里的官员都不放过。

    宫里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活着,也许自己下一秒说错了话,就不复存在了。

    朝中的大臣以为导致帝王性格大变的原因,也许由于璃宫被烧,等他们把璃宫重建,帝王的性格便会有所缓和。

    此事不知被谁传到了完颜殇耳朵里,立刻引起了完颜殇的大不悦,他下令辞退了那位重建璃宫的大臣。

    完颜殇找人铲除了璃宫的那片废墟,他把那片土地改成了一片花园,他从御膳房找到了史官记载的有关音泪公主史书,在这片花园里,点燃了那本书。

    他默默地告诉自己:音泪公主早就不存在了。她消失了,和南明皇一起消失的。

    帝王此后再也没有派人找过公主,宫中此后再也没有了璃宫的传闻。因为,所有与璃宫有关的传闻,全都被帝王封锁了。

    元德八年盛夏,完颜殇选了一批秀女入宫,他给了她们昭仪、婕妤、美人、良人的称号,不过他再也没有立后,因为那场宫变的阴影已经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宫变不可能再次开始,而他,也不可能再次离宫半月。有了那次宫变的铺垫,完颜殇做事比以前更加拘谨了,除了需要处理的重要事务,他很少离开皇宫他不相信任何人,他时常告诉自己,宫里的所有人有一天都会成为他的敌人,在这一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必须要把他们找出来除掉,以绝后患。

    他坐了四十九年的王位,同时也孤独了四十九年。

    完颜殇驾崩在一个白雪纷飞的下午。临走前,他把王位传给了二皇子完颜磊。

    孤寂的大殿里,只有父子二人,大殿依稀传来外边北风的呼啸声,完颜殇躺在床榻上,他伸出抽搐地手抓住了完颜磊的手腕。

    完颜磊底下头,他听见父皇声音颤抖地对他说道:“寡人弄丢了一个人,等寡人走后,你一定要替寡人把她找回来。你记得告诉她,寡人为她修建了一座花园,她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后记:创作的初衷

    这是我第二次在书还没有写完的时候写这篇后记,说起来,这本未写完的书对于我而言,算是一个很大的跨越度吧。

    从初三开始起写这本书,至今已经三年有余,《音泪》这本书陪伴我走过高中和初中这两个跨越度,陪伴我走完无数的孤独时光。我想,在我未来的写小说生涯之中,我会永远的记住这本书,即便我写得很慢,一年也不过写二十多万字。可我清楚的知道,这本书是我第一次完结的一本小说,也是我写小说生涯的起点。

    今年是2018年,今天是12月21日,这个月也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月,距离明年也不过还有十多天,这本书我虽然没有把它写完,我也不知它还要再写多长时间,才能走向最终的结局,但是我想,按照书中剧情的发展,《音泪》距离完结的那一天,也不早了。

    自2016年四月份写这本书到现在,还有四个月就要到三年,这三年之中,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情,也经历过好多挫败以及失望,还好,经过几番大风大雨的兜兜转转,我依然坚守在原地,用手里的笔杆描绘着一个个文字,或许,这是那么多天以来,我对自己唯一感到欣慰的一件事情了吧。

    在我童年的时候,大概是七八岁左右的时候吧,忽然间有一天,觉得自己每天过得都十分的无聊,然后那个时候一下子阅读了好多课外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心底便萌发出了一个执笔创作的想法。

    现在回忆起来,我当年不过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当年的自己比较懒,所以一直懒到十三岁,才开始执笔写作,这中间,大概又有五六年的过度时间。

    可能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提笔写字的确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不过,我小时候却有一种特别奇怪的爱好,这个爱好直到我十四岁开始真正写作的时候才放弃。

    我很喜欢用一些废弃的物品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比如说用纸盒子做房间、用胶囊壳扎纸人、用笔芯做木筏之类的。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把这些奇怪的事情坚持下去的,而且一坚持就是六七年之久。如今,我再次回想起来,也许我那时候做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在自己的故事里面吧。

    可能也许你们会问我,我做那些无聊的玩意,不会遭受家长的反对吗?我的回答是,我做的东西,不止一次被家长收走过。我小时候是一个学习成绩十分差的孩子,直到现在,我依然是,然后那时又独爱做这些无聊的玩意,家长就认为我学习成绩差就是因为我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身上了,不再去学习了,所以他们便以我学习差为理由,把我做的东西全部收走了。

    可我似乎并不在意,毕竟都是用废品做的东西罢了,他们收走以后,我用一天的时间便可以重新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刚开始,我是把这些玩意搭建在一个个纸盒里面的,那些纸盒,曾经,是我的一个世界。

    后来,经过一次次地被收,我开始学聪明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吧。

    我腾出了自己抽屉,还有书柜,然后为了方便自己平时能经常和我做的那些玩意交流,我便利用抽屉还有书柜的空间,把它们搭建在了抽屉里,书柜里,当我天天无心写下去作业的时候,我就打开抽屉或者是书柜,然后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由于书柜比较矮小,为了方便自己的玩耍,我于是就坐在地上,手拿自己所做的那些玩意,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如今,再次回想起当时,我想,那应该算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小说吧。不过,虽然没有真正动手写下来,但是倒也是挺有趣的。

    写着写着,竟然不知不觉地跑题了。说起跑题这事,其实我小学第一次写作文,就写跑题了。

    我还记得小学三年级我们语文老师让我们尝试着写作文,题目给的是《我最敬佩的人》,我写的内容是我最敬佩的人我们的语文老师,开头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语文老师的相貌,然后中间我又写了我与老师之间发生的两件事情,结尾简单总结了一下。

    问题就出在我与老师发生的事情上面,我本来是写我与老师发生的事情,结果我写着写着,写成我与同学发生的事情上面了。于是,那篇作文我成为了我们全班唯一写跑题的人,作文发下来以后,老师还特意拿着我的作文当范文,给大家讲了什么叫做跑题作文。

    写到这里,已经一千多字了,既然这是一篇关于《音泪》的故事,那么我就跟大家讲讲,关于我写《音泪》这本书的初始点吧。

    2016年某个星期天的下午,偶然间翻阅历史资料,忽然在上面看到的一个和亲公主的故事,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便有了《音泪》的开头情节。

    三月份正值梅雨季节,经常下雨。有天下午下课的时候,站在学校的操场,忽然间心绪万千,于是,便有了《音泪》开头的第一句话——今天下午时候,雨不知不觉地下得越发的大了,下着下着,竟又变成雪来。

    关于百里音泪这个名字的由来,是有一节英语课写小说写入迷了,老师讲英语试卷,忘记拿英语试卷了,于是劈头盖脸地挨了老师一顿训斥,结果那节课在一段忧郁的心绪里定下了‘音泪’这个名字。

    至于《音泪》后来的故事情节,都是我自己胡编乱造的了,不过里面的其中一些情节,与生活,还是有一些关联的。至于我因为什么事情而设定的那些情节,我就不一一仔细说明了,没有任何的为什么,因为我也不记得我是因为什么而写得那些情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过去太长时间,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两千多字了,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最后,就在这里结束这篇后记吧。

    《音泪》尚未完结,我继续写小说去了,争取早日将它写完。

    读者们,我们结局见!拜拜!

    笔者:九念如风

    2018年12月21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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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处处在上演狗血剧情,本以为能与年少的竹马在一起,想不到——竹马挂了!他挂了!
挂了就算了,挂了那就按照当初西州和慕曦朝签订的合约,和亲去呗。
和亲就和亲吧,好歹人家身份也是个帝王,嫁过去条件也不算差。
想法是不错的,但关键是,她不喜欢!
行,不喜欢有不喜欢的办法,那就逃。
音泪:你再追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拓拔昊:那就跳吧,反正下面是湖泊,你跳下去以后朕再派人去找就是了。
音泪:你究竟还有完没完啊!
拓拔昊:追不到你,每天都没完。
音泪:cp没完没了的我?我该怎么办!
他又追来了,不说了,保命要紧,先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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