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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玲珑秀     玉堂金门txt下载     玉堂金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五章 重情意

    闻春意瞧着一张张略带得意骄傲的脸,她轻笑着开口说:“我听你们跟我说得这般的热闹有趣,我不开口说两句,都显得有些怠慢了你们。那我就随意说两句,你们就随便听听吧,千万不要上了心。我娘家闻府的闺学在安城一向有名气,我娘家教导女子的规矩一向严厉。

    我们爷是自小就跟我弟弟交好,那是他们之间的缘份,当然也是因为我大伯母是钟家的姑奶奶关系。至于你们说的青梅竹马什么的情意?这我还真不知有这么一个传说。我想我们爷自小到大认识的女子,没有一万一,那至少也有一千。我小时是跟我们爷远远的见过几次面,可是那与青梅竹马是完全的扯不上关系。钟家和我们爷为何要迎我进门?我思来想去,大约就是因为我们闻府的女子,一向都严守着闺秀行事规矩,为人妻者,能牢守本分也。”

    闻春意自我感觉这番话已经算是够转弯了,实在算得上山路十八弯的经典。可是这些小女子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些时常听自家母亲点评名下庶子庶女的人。她们夫人们说话时,面上笑得安然,只是话里面意味实在太过深长,就是如闻春意这般说得大义凛然。闻春意的话,入了她们的耳朵里面,对她们来说,就是直接打脸的感觉。她们一个个神色明显不悦起来,有些小女子心气高傲,顿时面上露出愤懑神情。

    闻春意却没有太多的心思,用来应付她们。院子里还有满满的人。闻春意是主人家,面对小女子们应该提点的事情,她还是多嘴一句,笑着说:“今日客人们来得多了一些,或许有些照顾不周,你们既然喜欢会客厅的安宁,那就请不要随意去偏静处,以免造成误会,影响各位小姐美好优良的名声。”各位小女子听闻春意说得这般分明,一个个虽说有些不悦。却也明白。如果她们当中有任何一个行事不当,只怕来的人,名声都会受影响。

    闻春意望到院子里又新添了几张桌子,而屏风已从中间分隔成前后两个区域。她行至妇人们坐的区域。见到气氛有些凝固起来。她略有些惊讶的瞧向姜氏和陈氏两人。据她所知。这两人很有些长袖善舞的交际本事,是什么样的话题,会让场子一下子冷成这般的模样。她瞧一瞧妇人们的神情。瞧见当中有些人的脸上,明显露出看好戏的神情,而有几个妇人的脸上,明显有着羞愧尴尬的神情。

    姜氏和陈氏一点都受不现场气氛影响,她们神情轻松的冲着闻春意招手。陈氏笑着跟她说:“我们大家在一处,正在说着姑嫂情深的事例,顺带夸了夸今日带着小姑子来做客的嫂嫂们,实在是待小姑子特别的亲近。小弟妹,我听说你在娘家时,你的嫂嫂们待你们这些小姑子一向亲近,也会带你们一块出门做客,现今还这般吗?”闻春意略有些惊讶神情的瞧着她,闻钟两家历来亲近,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大事,陈氏那可能不知实情。

    她笑瞧一眼姜氏,果然听她提点说:“前几日,听大表嫂过来提及你六房庶妹在跟她一块出门的事,大表嫂没有带她同去,还招惹得你六婶生气不已。你这次回娘家,有没有听到到下文啊。”闻春意立时明白她们两人的用心,她行过来,在她们身侧凳子坐下来,笑着说:“上次,大表嫂过来没有把事情说得太过明白,其实是一场误会而已。大表嫂要同大表哥去他朋友家做客,而六婶误以为他们是去出席家宴。

    六婶也是慈母心肠,想着我那堂妹年纪渐大。六婶近年来,身子骨不太好轻易不会出门会友,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误了堂妹们的佳期,她就有心想请大表嫂把堂妹带出去见见人。只是时机选错了,大表嫂当时就跟她解释了,说是只跟大表哥朋友夫妻聚一聚,顺带说一说话。她要是带这么一个美丽娇柔的小姑子上门去,担心让大表哥朋友妻子误会。而我那堂妹生得极其美丽,瞧上去是非常的可人。

    我六婶明白事情的经过之后,她是知书达理的人,想明白当中的不妥之处,自是要大表嫂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再带堂妹出门长见识。”姜氏轻轻的笑起来,陈氏拍着巴掌说:“我就是说,姑嫂情深,也不能把不分场合,把小姑子乱带进出。有太多的事,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闻春意轻轻笑起来,瞧着那些神色尴尬的妇人,她轻笑着说:“也许是为人儿媳妇不易,而小姑子又年少不知事不懂得轻重。”

    姜氏笑瞧着身边的妇人,笑指着闻春意说:“我这个弟妹是难得的宽和之人,只是我们做嫂嫂的人,实在是瞧着有些人的行事,太过不舒服而已。他们夫妻成亲时日太短,眼下又无孩子,实在经不起别人一再来挑拨惹事?大家都是为人妻的人,将心比心,要是你们遇到同样的情景,你们可会给人一个好脸色,事后还从来不去计较太多的事情。”闻春意瞧一眼那几个把头低垂下去的人,她感叹的说:“我家爷跟我解释过,说是遇见了,总不能怠慢相待。

    我其实明白我家爷重情意的心思,想着,那就算了吧。不管如何,有任何的传言,都伤不了我的面子,而我家爷又是男子,他从来待人都是客气周到,自是伤不了他分豪。我们家的家风如此,我自然用不着太过担心房内不得安宁。”闻春意的话说得分明,纵使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她也不会容人乱了她内宅的清宁。如这样的日子,这些人分明知道他们这一房里面没有合适年纪招待小女子的人,她们依旧带人过来,那是什么样的想法,别说她们不知情。

    那位明红衣裳的妇人,笑着拍手说:“弟妹啊,这样的话,你要早些说出来,免得有人一次又一次做这样丢面子的事情。钟爷这般俊雅的人,是易惹得小女子们芳心乱动。只是他历来是稳重之人,在外行事从来没有流露过轻浮的举止。他如今已经成亲,大家都是做嫂嫂的人,稍稍知理一些,都要劝着不懂事的小姑子,距离钟爷隔得远一些,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误了自家小姑子的姻缘。”

    有人开口说话后,就有接话,瞧着跟明红衣裳关系到不错的年青妇人,笑着接话说:“弟妹,你别怪我说你,我觉得你的脾性太好了。我听说他们不止这一次带小姑子包括堂小姑子前来了,而你好象待人太过亲和了,竟然从来不曾恶语相向过,以至于有些人的脸皮厚了许多。咦,弟妹,我想问一声,你们这一房早前已经分家,是不是你不介意钟爷纳妾的事?”闻春意微微笑瞧着她,顺带瞧见那几个望过来的眼神。

    她笑着坦然自若的说:“我愿意嫁进钟家,就是冲着钟家的家规,有不纳妾不许有庶子女出生。我们这一房在我们成亲后是已经分了家,可我们爷还是姓钟,我们还是钟家的人,自然要遵守钟家祖宗家规。”姜氏和陈氏在一旁连连点头,姜氏笑着说:“我们只认我们的弟妹,对于外面那些什么人,我们是从来不会认可的。”陈氏笑着:“特别是有心送上门的来女子,我们家是不稀罕的。”

    闻春意已望见屏风那边闪烁的人影,也听方成家的过来耳语,说小女子们已经忍不住主动行出了会客厅。只是她们一个个立在厅门外,好象还不知行往何处。闻春意站起来,笑瞧着众位妇人,笑着说:“她们在会客厅闷了,已经出了厅门。我去带她们过来说话。当然各家嫂嫂,如果另有安排,也可以自行前往。”姜氏轻扯闻春意的手,笑着说:“弟妹,还是由她们的嫂嫂过去招呼人吧,你去瞧一瞧厨房的事情,可已经妥当了?”

    闻春意笑着点头,瞧着那几个站起来的妇人,她笑着说:“我家院子不大,我就不招呼大家四处转转。而外面庭院里面,因为是过年的日子,家里长辈由着孩子们松散,侄儿们年纪已大起来,也不方便招呼小姐们去院子门外转转,就怕他们无意冲撞各家的娇女。”明红衣裳的妇人笑着点头,说:“弟妹,你这样的安排非常妥当。未成亲的男女,又隔了辈份,还是不要遇见为好。”

    闻春意请姜氏和陈氏帮着招呼客人,她要去安排一些事宜。而那几位妇人跟着她一块出行,当中一位妇人跟她解释说:“我们临出门,几位小姑子听说我们来这里,一心跟着来凑热闹,让你们主人家为难了。”闻春意瞧着她羞红的一张脸,笑着说:“我知道做儿媳妇的难处,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毕竟我不想我家爷,日后因为他的重情意,而无意中因一些不知事的人,而结下什么仇怨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无忧无虑

    几位妇人的脸色都白了白,她们初初在小姑子起意要跟来时,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推拒,只是抵不过小姑子娇甜的恳请声音,转而想起婆婆的冷脸,那话就说不出口,只能顺水推舟由着小姑子跟来。她们想着小姑子不是第一次跟着来钟家做客,瞧着钟池春也不象是介意的人。

    然而如今听闻春意的话意,她们立时想明白太多的事情。年少时,有些朦朦胧胧的事情,对男人来说是雅事,而对女子来说,少年时的不知事,指不定在后来误一生的姻缘。而闻春意语气里警告意思明显,将来如果因小女子年少时不知事,而惹来她们夫婿的多心猜测,她不会介意公布今日的真相。几位妇人有心反驳闻春意几句,然而细细思量下,还是觉得自已夫妻无礼在前面,而自家小姑子不懂事同样在前面。

    闻春意没有留下来瞧她们的神色,这几位妇人的神情,分明告知她,她们其实明白在这样的情景下,带小姑子过来,有给主人家填堵的意思存在,她们还是带了过来。终是面子之交的人,闻春意淡淡笑着前往厨房。瞧着厨房里的热闹情况,她问了问管事的贵子家的,知道样样齐全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闻春意再次回到院子里,瞧着会客厅的门已经合了了,她瞧一眼方成家的,见到她微微点头,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钟池春和闻春意院子里的人,还是第一次应付这样大的场面。虽说有些手生,幸好姜氏和陈氏派来的都是做事非常老到的人,有她们在一边帮着弥补,瞧着还是象模象样的把中餐安置妥当了。女人们安静的用着餐,而屏风那边男人饮着酒,时不时说几句话,惹得女人们跟着交换一下笑脸。等到女人们这边用完餐,妇人们和丫头们开始收拾桌面,重新上茶水点心上来。男人们依旧谈兴正隆的说着话,惹得小女子们一个个眼神兴奋不已。

    陈氏轻扯扯闻春意的衣袖。用眼神提醒闻春意去打量那些小女子的神情。她的神色里有着浓浓的不屑。闻春意轻叹的瞧一眼那些太过表露神色的小女子们,年少无知才能这般的放肆轻狂吧。只是这个时代,容不得小女子这般直爽的表达对优秀男人们的赏识。姜氏远远的笑瞧一眼闻春意,笑着跟身边已经熟起来的朋友聊天说:“我曾经见过你的小姑子。瞧上去非常的娇俏灵动。有些日子没有见了。她是否有喜事了?”

    那妇人笑容可掬的点头说:“几个月前定下亲事,就等春天里出嫁了。从前她的性情天真烂漫,一家人都只能暗自着急不已。这亲事定下来后。人就懂事诜多,人瞧着就长大了不少。”她这话说出来,身边有两位妇人紧跟着点头起来,她们笑着说:“我家小姑子的心眼实在,就是从前亲事没有定下来,有些如孩童般的稚气可爱。如今亲事定下来,立时变成大姑娘了,知事许多。这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要早早谈妥亲事。”

    女人们说着话,总离不了家长里短的事情,几位妇人提及小姑子时,都不由自主的放大声音。陈氏笑瞧着闻春意,低声说:“谁的心眼都不少啊。”闻春意微微笑瞧着她,轻声说:“嫂嫂,你也可以顺带和她们聊一聊姑姐未嫁时,你们姑嫂亲近的事情。”陈氏斜一眼闻春意,笑着说:“我才不做这样的事情,说了又能如何,我们待小姑有几分情意,也要瞧小姑是不是真正知事人,男人们也不是一直会笨下去的人。”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姑嫂什么的,自是互有来往。她想起曾氏快到产期了,她大约瞧不见小侄子出生。过年时,回娘家时,闻雪意和她商量过将要给侄儿的礼物,闻雪意和麻家姐夫准备了玉锁,而闻春意跟钟池春商量过,已经去订做了长安金锁,就等初八开市去取货。闻雪意和闻春意都给新生儿备下了一些棉软布做的衣裳,两人又商量着了新生儿满月礼物。闻春意还是信服闻雪意的妥当,自是把这些事情全权交付给她。

    午餐过后,男人们谈兴正隆,又全部转往后院。女人们因此更加放松起来说话,只有小女们的脸上有着明显不悦的神情,她们在各位嫂嫂严厉警告的眼神下,都不敢出声提议要跟在哥哥们的身边,一块去后院跟着长长见识。申时前,男人们总算起了心思告辞离开,女人们自然是跟从行动,她们一个个邀请姜氏陈氏和闻春意有空出席她们举办的小宴会,又笑着说了各自相约的大致时期。

    姜氏和陈氏应承下来,闻春意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只要下帖子,她闲着一定会跟前往。姜氏和陈氏走在最后面,闻春意满脸感激神情冲着她们连连道谢。姜氏笑瞧着她说:“男人们不知事,做女人的难道不知,这样的时节,一下子来这么多的人,对你这样的新媳妇能不能撑得开场面?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瞧笑话。何况你今日安排格外妥当,行事大度有理,特别是跟特别不懂事的人,挑明你的不悦。”

    陈氏在一旁点头说:“十八,你性情太好了,要是我,我瞧见那样不知事的人,我当时就给冷脸让他们瞧得分明。”闻春意苦笑的瞧着她,说:“嫂嫂,我觉得哥哥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所以你才会有心思来看我冷脸瞧人。我听我们爷说,往年这时节,他只要在安城,也是会有朋友不请自来的。”姜氏在一旁点头,说:“至少他们这一次还懂事知道带上自家妻子来,往年这时节,他们一般只带妹妹们前来。”

    陈氏瞪眼瞧着姜氏,说:“嫂嫂,这些往事,用得着跟十八说得这般明白吗?”姜氏瞧着闻春意的神情,说:“我们现在不跟她说,难道将来要她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些旧事吗?”闻春意轻轻笑起来,说:“不过是些从前的旧事,那时君未娶,妾未嫁,都是懵懵懂懂少年人,能有多少情份存在。再说各自嫁娶之后,她们就是心里有酸意,有几人敢在人前重提起旧事。”陈氏听她的话后,立时反驳说:“十八,厚着脸皮的人,一定会寻机会在人前暗示你,在人后明示你。”

    姜氏听她的话,捂嘴笑起来,对一脸惊讶神情的闻春意说:“你二嫂说的是很有心得体会的话,她嫁过来那两三年,受够了那些多情人的冷语。”陈氏直接白眼向着姜氏,然后转头跟闻春意说:“兄弟三人,我觉得大哥为人最稳重,不会让嫂嫂沾染这些烦心的事情。从前我觉得自已难过,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跟你相比,我觉得你二哥比池春强太多了,他为我遮风又挡雨。池春在这方面还有一段路要走,你就多包容吧。”

    姜氏轻叹一声说:“十八,我觉得池春待他们再有情意,也经不起他们这般的消磨。池春在这方面,不会永远是一个笨人,我瞧着他这一次的表现,就特别的满意。那些小女子赶着跟他招呼,他表现得客气有礼节,瞧上去也没有从前那份待邻居家妹妹的亲近感。十八,有些事情,你还是要跟池春直言,男人有时在有些方面天生的反应迟钝,需要女人去点酲开窍。”闻春意沉默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里,也许钟池春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闻春意低垂的眉眼,隐匿了她对情意殷切期盼心思,她终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选择去迁就现实。她想起前世闺蜜在得知她和男友分手时,跟她咆哮说的话:“女人迟早要结婚,你和他交往几年,一切水到渠成,他的父母待你平和,是难得通情达理的一对公婆,而他有一份前途广阔的工作,待你又不是没有心意。你就迁就着去正式上班,用不着介意因别人暗恋他,让他起了别的心思。你们结了婚,他就是你的人,再有孩子,以他的个性,就稳打着不会再挪动一步。”

    然而那时的闻春意是不肯迁就,她宁愿选择相亲与陌生人相识,重新开始一份新感情,也不愿意去迁就一份经过男人一再选择长短之后的感情。何况在那时,她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他们终将错过彼此,在他们最为想结婚时,他们选择继续准备,而这一准备把婚期无限的拖曳没了痕迹。闻春意再活一世,也从来不悔当日的选择。难怪许多人说,结婚就是一种冲动,过了,也许就证明彼此无缘。

    闻春意觉得她大约命中注定得不到深厚的男女情意,那就诚心下来,经营一份深厚的夫妻情意。金氏能够在等待多年后,等来闻朝青的一心一意,那她也能够做到,在努力之后,让钟池春感受到她的诚心。当然,如果钟池春实在无心,她也不会强求。世界这么大,路这么多条,能够走最简单的路,她不会故意选择去行一条艰难的道路。

    钟池春送了客人,进了房,瞧见悠闲自在喝茶的闻春意,他放松的坐在她的对面,很是感叹的说:“年少时,大家无忧无虑,最为亲近。大了,一个个有了各自的小心思,说话都要动心眼,太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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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安置

    钟池春的眉眼间难得浮现一些沉重神色,闻春意抬眼打量着他,觉得他只不过是一时心绪纠结难解,又无人可诉,才会在她的面前感叹一二。她神色温和的瞧了瞧钟池春,人,总是要经过成长的阵痛,才能真正学会如何认识身边的人。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平和的神色,他很有些郁闷的跟她说:“年前,的确有几人跟我提过,会在过年时,带着妻子来我们家拜年。我跟他们说过,因为我们年后就要外出,而你又是一个不喜欢外出交际的人,我们只要不走亲戚,就会留在家里面收拾外出需用的东西,随他们几时过来。可我没有想过他们会相约这么多的人来,也没有想过,大过年的,他们还带人过来添乱子。”

    闻春意微微笑了起来,钟池春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钟池春瞧见闻春意嘴角浮现的笑意,皱眉瞧着她说:“十八,我又不是一个真正的笨人,明明是朋友过来聚一聚,今年又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他们夫妻双双过来,还能说是为我们添喜,可是那几个带上妹妹们一块过来,这瞧在外人眼里,又算什么事情?幸好,我们钟家的家规,安城人皆知。要不,我就是跳进湖水里面,都冼不净外面流言蜚语对我的沾染。”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瞧着他轻轻摇头说:“你多想了,她们来了就来了,只要你无心,她们未必就能缠上来。再说。来了这么多的人,谁都不是傻子。只是小女子们太不懂事,而家里人有心纵坏性子而已。有这么多人做证,而你一直都严守着规矩,待她们客气有加。纵使外面有流言传出来,在场的人,也应该会帮着说几句辩驳的话。”闻春意很满意钟池春这一日的表现,他没有被小女子们娇柔笑脸迷惑过去,反而从头到尾一直表现得清醒行事慎密。

    钟池春抬眼望着闻春意,轻轻摇头说:“十八。你明不明白什么叫无妄之灾?”闻春意心里一跳抬眼望着钟池春。说:“因今日之事,日后你难免受此拖累?”钟池春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换得闻春意轻轻的一声笑,她略有些嘲讽的笑瞧着钟池春说:“爷。你今日想明白过来。总算不太晚。可是依旧还是迟了些。谁人不知你待你好友的妹妹们,一个个都当亲妹妹一般的亲近。你从前在人前表现得这般明显,你的行事。只怕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心里。”

    钟池春的神色变了变,他瞧了瞧闻春意的笑脸,神色严肃起来,说:“你那时为何一直不曾直接开口提醒我?”闻春意一脸好笑神情望着他,说:“你自已都想不明白想不透彻的事情,我开口提醒有用吗?指不定你心里还会误会,我一心想坏了你和朋友们之间的交情。”闻春意提起旧事,瞧着钟池春面上明显无辜的神色,她心里顿时有一股郁气散不出去,她立起起身往房外行去,出外走动几下,就能把那股子闷气散了出去。

    钟池春怔愕的瞧着闻春意往外行去的身影,好半会,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淡淡的说:“十八,我又没有真正的生气,你何必把自个气得在房间里呆不住。”幸好闻春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要不只怕会把她直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闻春意心气平和返回房间,瞧见钟池春还坐在房内翻看闲书,她眉头轻皱提醒说:“池春,祖父说,要你这些日子也要多用心一二,有事就去跟祖父请教,你可要去跟祖父说说话?”

    钟池春是钟家的孩子,又是钟家老太爷亲手教导长大的孩子,闻春意自认为谁教出来的熊孩子,还是由谁去负责开解调解他的问题。钟池春把手里的书放下,他立起身冲着闻春意说:“我原本想和你说说话,就前去跟祖父祖母说话,只是你出去后,一直不回来,我才等到此时。你不用等我回来用晚餐,我会陪着祖父祖母一块进晚餐。”钟池春神色轻快的往外行走,闻春意把他送到房门口返回后,她暗自笑自已,太过小心眼,瞧着当事人自个都无事一样。

    钟池春离开这后,方成家的进来了,她把姜氏和陈氏两房的花用说给闻春意听,闻春意听她的话,也知道两位嫂嫂今日都尽了心帮衬她这一回。方成家的见闻春意听明白她的话,她笑着说:“少奶奶,我在外都听人说,我们家十三少爷亲笔写的字帖,很是难得,我想两位少奶奶的孩子们,要是能收到这样的礼物,一定会珍之惜之。”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闻秀玉一向待闻春意亲近,只要她开口,他从来都是满口的应承。

    闻春意手里也保荐着闻秀玉这些年写给她的字帖,那是闻秀玉专门为她所写,给她做字帖所用。闻春意舍不得把手里的字帖给人,哪怕闻秀玉这些年来写的字,更加的精进出色,她也舍不得那些瞧上去还略显稚嫩气息的字帖,那是一位兄长疼惜妹妹的心意。她一直想着,将来有了孩子,那字帖可以给自家孩子用。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说:“我写信给我兄嫂,你明早捎回去。

    要是我兄嫂那里有余的字帖,你明天就顺带回来。如果没有,你就跟他们说,我不急着要字帖,要他们别着急,慢慢来。还有你帮我瞧一瞧我嫂子的神色,她快到产期了,我这边的事情,你尽量说些好事给她听,让她听后能乐一乐。”方成家的连连点头,笑着说:“少奶奶,我明日想顺带和家里人去瞧一瞧我公婆,我们这一去,会有些年头,带孩子们去陪他们几日,也能让家里老人安心。”

    钟池春这一次外派出去,钟家老太爷夫妻跟闻春意提点过,他们是不方便带这么多家仆跟着上任,人手方面尽量带一些得用之人。其实闻春意心里也明白,钟池春的月俸是养不起太多的人,再说人多口杂是非多。钟家老太爷给了钟池春一个得用的幕僚,又嘱咐他选择两个得用的伴随,至于旁的人,能省则省,毕竟去的地方,太过偏远。钟池春和闻春意商量过后,决定丫头们年纪太小,不如在出行前,直接把她们送回给闻大夫人帮着安置。

    闻春意先把安排透给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那边,听她们直接应承下来后,她再把话说给喜鹊欢喜几个丫头听。瞧着她们先由失望转为欢喜又转成忧伤的神情,她轻摇头,幸好她待她们忠心没有过高的要求,要不,就应该轮到她来失望。闻春意转而一想,却也觉得怨不得她们如此,都只是半大的孩子,除去喜鹊外,跟在她身边日子短。她待她们说是不错,可毕竟只有这么些日子的相处。

    喜鹊终究没有让闻春意太过失望,她留下来跟闻春意说:“少奶奶,你身边总要带人服侍,你就带我一块去吧,我虽说有时话多,可是我能忍着。”闻春意瞧着她的神色,想着她的年纪,她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喜鹊,你安心回闻府,大夫人和大少奶奶都是宽厚之人,一定会给你寻一个好的去处。如果等到你成亲之时,我们还在外地不能回安城,我一定会让大少奶奶帮我给你一份添妆。”

    喜鹊红着脸跳着脚瞧着闻春意,见到她一脸正经神色,她到最后瞧着闻春意落泪说:“小姐,我不是那种不知事的人,我知道小姐待我一直很好。我知道小姐是为我们着想,才把我们全留在安城里,这样,我们年纪大后,就不会嫁到远处去。小姐,只是我舍不得你。这里的人,只有我跟小姐的时间最长。”闻春意听她的话同样的心酸不已,然而丫头一年一年年纪大起来,留来留去最易留成仇。

    按钟池春的话说,他们这一去,只怕近五年,是无法转回安城来。闻春意知道钟池春这还是往短处说年限,闻秀玉跟闻春意说得明白,只怕钟池春这一去,他有心上进,最短的时节,只怕也要在外地辗转十年之久。而带那一家人跟过去,还是闻大少奶奶递话过来,提议他们直接把方成一家人带过去,说夫妻两人都是稳健的人,而且孩子们瞧着也是懂事的人。等到他们孩子大了,要成亲时,到时她也能帮着安置。

    闻春意先问过方成的的意思,她直接点头说:“少奶奶,少爷外放消息一出来,我家的那人就说,左选右选,都没有比我们一家跟去最合适的人。有我们跟在少奶奶的身边,府里的人也能安心一些。”闻春意安心下来,她虽说不能许方成家的什么事,但也把闻大少奶奶的话透给她听,让她不要担心儿女的前程。方成家的听她的话,随手抹一把眼睛,低声说:“少奶奶,我不担心儿子的亲事,他娶谁,那人都要跟着我们一块进出。

    现在有大少奶奶的一句话,女儿大了,可以得少奶奶的恩典回来,在大少奶奶的安排下,指不定能好运的嫁回府里面,一家人不用分隔得太开。”方成家的最后笑逐颜开的瞧着闻春意,瞧得闻春意轻摇头不已,为人母之心,人人都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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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事发

    钟池春和闻春意陆续收到许多的邀请帖子,只不过两人早已商量过,这样的时期,除去必要去的亲戚家外,旁的人家,他们还是一一婉拒为好。毕竟去了东家不去西家,去了李家不去张家,说来说去,都有些不妥,不如一家都不去,样样齐全让人无从说起。

    初八,钟池春前去官署报道,带回来一个大好的消息。因故,他外派去的地方更改,改去池南小城为县丞。钟池春接获消息后,瞧着上官眼里的鼓励神情,听着他端正的训导话语,他非常严肃的接受任命。钟池春心下里还是有些不安,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直接去跟钟家老太爷夫妻请安,顺带商量事情。钟家老太爷听他提了提地名后,立时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他很是平和的开口说:“哦,这个地方啊,好地方。

    年前,我听你大伯父偶然提了提,你的前任上折子要为母守孝。大约因此,才会改由你去接任。”钟池春满眼惊讶神情瞧着钟家老太爷,没想到他会注意到一个小地方的县丞的变更事宜。钟池春总觉得事情不会如钟家老太爷说得这般的平淡,这般的好事情,哪可能就这般轻易的落在他的头上来。他眉眼间思索神色,让钟家老太爷瞧后眼城露出欣慰的神色。钟家老夫人眉眼间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她有些不安的望着钟家老太爷,问:“可有不妥之处?”

    钟家老太爷瞧着钟家老夫人担心的神情,笑着宽抚说:“池南小城可是一个好地方。许多有前程远大的知县和县丞都折在这个地方。当然能从这个地方平地起步的人,也有几个,如今已有人,在朝中做到一品官员,当年就是从池南小城县丞做起。池春,上面如此安排,也是对你的一种信任。艰难困苦的地方易出成绩,而这种奢侈浮华的地方,更加考验人的能力才干和品性。我给你一个幕僚在这个地方不够用,我另选择一个老到的幕僚跟随你。”

    钟家老太爷边说边起身。示意钟池春跟着他前往书房。他随口吩咐身边跟从的人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四老爷回来后,叫他们来书房一趟。”钟家老夫人瞧着他们祖孙两人离开的身影,她稍稍沉吟此许,跟身边大丫头说:“去跟三房说一声。老太爷留三少爷说话用餐。”大丫头神色有些迟疑不决的抬眼望向钟家老夫人。见到钟老夫人明显不悦的神情。她匆匆忙忙的说:“老夫人安心,我也会去跟三少奶奶说一声。”

    大丫头离开后,钟家老夫人瞧着身边管事妇人说:“瞧瞧这性子。等到年纪,还是要为她寻一个稳妥性子的嫁了。”管事妇人听钟家老夫人的话,她笑起来说:“夫人,这也是你心善,她们一个两个在你面前这般的随性。”钟家老夫人听管事妇人的话,轻摇头说:“我现在想着老三的婚姻,有时也会有些后悔起来,觉得那时还是软了些,误了老三一辈子,让他就这般碌碌无为一辈子。我听人说,那个女子非常的旺夫旺子,是吗?”

    管事妇人瞧着钟家老夫人的神情,她笑着安抚说:“夫人,你从前不是一直跟我说,各有各的命脉,一丝都强求不得。我瞧着三老爷的性子,这般安闲自在的日子,儿女不用操心,也算是好命。”钟家老夫人仔细想一想,转而笑起来,说:“也是,老三这般的性子,按他父亲的话说,小聪明有,大智慧无。还是这般过平常的日子,反而让我们瞧着也安心。”管事妇人轻舒一口气,年前罚钟家三夫人的事,还是让钟家老夫人心里有了结。

    钟家三老爷夫妻听到来人传消息,钟家三夫人仔细寻问大丫头情况。大丫头只是笑容可掬的说是老夫人派来传话的,至于旁的事情,她没有在房内服侍,她一概不知情。钟家三老爷挥手让大丫头离开,等到人走后,他低声埋怨说:“你也知道父亲母亲身边的人,一向都是一些守口如瓶的人,你何必要跟她问来又问去的。”钟家三夫人很有些不舒服的说:“我儿子回来,我问问他的情况都不行吗?”

    钟家三老爷顿时无语的瞧着她,低声说:“你从前待春儿没有这般的紧张,你如今待他,也太过上心了。难道是儿媳妇进家门,你才开始注意起儿子来吗?”钟家三夫人听钟家三老爷的话,她很快的反应过来,瞪眼瞧着他说:“我一直待儿女重视,那可能是那人进了家门,才开始紧张儿子的。”钟家三老爷轻叹息一声,起身说:“算了,你现在瞧着我不顺眼,我还是不要坐在你面前,让你瞧着心烦。”

    钟家三老爷一起身,钟家三夫人忙伸手捉住他,问:“你去哪里?”钟家三老爷笑逐颜开的坐下来,说:“我能去哪里啊,我这不是站一站,活动一下身子吗?你也别生气了,孩子大了,我们两人为伴。”钟家三夫人白眼对着钟家三老爷,嘴里却不敢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只是叹息着说:“我想着春儿一去几年,我这心里就舒服。”钟家三老爷笑瞧着她,说:“我觉得他们去外地好,要留下来,你再来发作几次,只怕父亲母亲要早早赶离我们出去。”

    钟家三夫人听着钟家三老爷的话,沉吟些许后说:“算了,我也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儿子总是我的儿子,我何必跟她去争一时的长短,让外面的人说我不慈。”钟家三老爷笑而不语的瞧着她,转眼却见她直接凑近过来,他老脸微微红起来,说:“孙儿们年纪小,一会撞进来,我们可撑不住面子。”钟家三夫人飞眼瞧着他,说:“胡说什么,我跟你说正事。你有没有听人说过,我们家里有人在外面有外室的事情?”

    钟家三老爷的面色变了变,他瞧着钟家三夫人问:“这事传开了吗?”钟家三夫人瞧着钟家三老爷的神情,她面色立时变了起来,用手指着他问:“是谁?”钟家三老爷瞧着她的神情,把她的手指直接弯回去,低声说:“你又乱想什么,反正与大房三房四房无关。也不过爷们在外交际,一时误入别人设的圈套,后来又心软,现在有些拔不出来。这事情,你千万别露出痕迹出来。”

    钟家三夫人听钟家三老爷的话,一颗乱跳的心沉稳下来,她低声说:“是谁这般的糊涂,既然是乱中圈套,事后就应该处理得干净才对啊。我听说还留下了孩子,是一对双生子?”钟家三老爷的脸色变了变,凑近过去跟她说:“我前天跟着去看过,远远的瞧过一眼,瞧着那对孩子不象是我们家的人,只怕也是被别人带着身孕设局了。唉,这样的事情,原本他就应该跟家里的大人商量,而不是想着隐瞒下去。”

    钟家三夫人这时反应过来,暗自猜测起来,她想一想,突然醒悟的说:“是不是、、、、、。”她终是不敢说出口,而用手比划一下,钟家三老爷缓缓点了点头,说:“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了,唉,这年都快要过不好了。”钟家三夫人用手指往上比了比,低声说:“是不是就瞒着父亲和母亲还是他妻子儿女?”钟家三老爷叹息着点头,说:“真是傻孩子,太实心眼了,被人这般的算计,他还心软的把人安置在外面好几年。

    如今那人被他纵得直接送信地来,跟家里长辈追要名份。二哥说,既然这般事情,大约要女人们出面一次性的处理。反正我们钟家是容不得那样的人入门,也容不得别人家的孩子顶着我们家的姓。”钟家三夫人轻叹一声说:“二嫂只怕要作难了,侄子媳妇只怕是要给伤透了心。”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的神情,说:“能怪谁,这婆媳两个不在家里互相斗气,那可能让儿子一时心烦在外面误入圈套,弄成如今这般丢脸的局面。”

    钟家三夫人的脸黑下来,她瞧着钟家三老爷说:“自已做错了事,能怨得家里的母亲和儿媳妇吗?只能怪自已受不了女色勾引,管不住自已的身体。”钟家三老爷瞪眼瞧着钟家三夫人,低声训斥说:“你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什么话你都能直接说出口去。”钟家三夫人自知失言,瞧着钟家三老爷低声问:“二哥怎么会寻上你说话?平日里,他不是不会跟你说大事吗?”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低声说:“这是大事吗?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这一夜里,钟池春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时,衣裳瞧着是整理过后,但是还是显得非常的乱糟糟。闻春意在桌边看书,瞧见钟池春这般狼狈的模样,都有些慌张的迎上去,直接伸手过去扯着他的衣袖,问:“你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吗?”钟池春随手拉扯着她坐下来,就着闻春意饮过的茶杯,直接倒茶水连喝几杯下去,他开口哑着声音说:“二房三哥在外面养了外室几年,早几天递信给二伯。如今那人带着孩子和娘家人,差点直接就闹上门来,说是要入钟家的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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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笑脸

    闻春意的神情变了变,她记起二房三少爷钟池连的模样,瞧着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待妻子儿女一向表现得体贴入微。她寻思了许多的人,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会在外面公然的养外室和外室儿女。

    钟池春瞧见闻春意满脸震惊的神情,他叹息着伸手轻抚一下她的脸,说:“别说你没有想到,就是二伯刚跟我们兄弟说时,我们都以为二伯跟我们开玩笑,没有一人相信连哥会背着嫂子和家里人,在外面做下那样的事情。唉,我们今天原本是想就着晚上人少,过去瞧一瞧情况,结果那女人见我们过去后,立时叫来一群人,跟我们拉扯着不罢休。幸好我们兄弟小时就被武师训练过,如今大家天天早上继续训练。要不,今天差点无法这般整齐的回来。”

    钟池春心有余悸的说着话,闻春意瞧着他的神情,开口说:“你先进去洗一洗,我叫人赶紧煮一份鸡肉汤面送上来。”钟池春听闻春意的话,他轻抚一下肚子,笑着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我先去洗一洗,换了衣裳,吃了东西,还要赶去二房说事。”钟池春很快进了内室,闻春意行出房门,招呼方成家的赶紧让厨房煮汤面送过来。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她小跑着去通知厨房的人。

    钟池春重新换了衣裳出来,用了汤面后,他起身要离开,见到闻春意一脸担心的神色。他的眼里神情立时暖和下来。他低声说:“十八,我不会在外面乱来,让你伤心的。我瞧着那女人和那对小孩子,还有那随叫随到的一群人,这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只怕是有些内里不干净。我觉得三哥是被人骗了,只是一骗这么几年,他为何一直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以至于落到现在闹成这般收拾不了的地步。”

    钟池春很快的离开,闻春意心绪很有些不平起来。方成家的通报姜氏和陈氏到来的消息。她还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然后赶紧迎着两位嫂嫂进了房。姜氏和陈氏在房里安坐下来,姜氏瞧着闻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嫁进钟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原本想着夜色深了。就不来打扰你。可是后来想一想。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你一时也心稳不了,就和你二嫂一块过来烦扰你。”

    闻春意笑瞧着她,轻声说:“那就在我这坐一坐。我叫人煮一些糖水来喝,可好?”陈氏轻摇头说:“别忙了,这样的晚上,我们也没有心思吃什么。你哥哥回来吃了一碗汤面,又匆匆忙忙的赶去商量事情了。他觉得那事不仅仅是养外室和外室子女那般简单,只怕别人早就有心想算计家里人,可惜一直碰不到好时机。后来碰到好时机,却总是寻不到机会。眼下寻到机会发作出来,只怕这事闹得不会是一点点小的动静。”

    闻春意原本当作是一场绯闻事件看待,听陈氏这么一说,原来不能只看这样的一面。姜氏在一旁点头说:“事情发出来,最难过的大约就是连弟妹,平日里,那般要面子的一个人,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钟池连的官职不高,然而在他这个年纪,也算不是错。闻春意想着那个总是仰着头瞧人的嫂嫂,她也在心里叹息一声,十多年的夫妻,平日里男人又表现得夫妻情深,做为女人来说,她那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姜氏想了想,跟闻春意低声说:“我和你二嫂过来,也是怕长辈们传话过来,让我们去陪着连弟妹说话。平日里,大家家里的事情多,我们和她少有机会在一处说话。这一下子,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们要是不识趣凑上去跟她说话,怕她心里更加不舒服,就干脆躲到你这处来。”闻春意了解的点头,她嫁进钟家时日短,平日里跟另外三房的人少来往,遇见这样的事情,长辈们也不会想到她。

    姜氏和陈氏两人坐在房里还是有心有所不安,又招呼身边人赶紧去打听消息,她们两人见到闻春意瞪眼瞧着她们。姜氏笑起来说:“这样的时候,只怕不止我们这一房的人,去打听消息,大家都会有心想知道二房到底如何处理外面那一房的人?”闻春意想着钟池春的话,她皱眉问:“连三哥是什么态度?连三嫂是怎么想的?”陈氏嘲讽的一笑说:“连三爷能有什么态度,你二哥说,他瞧见那女人叫一群人奔过来,他整个人都傻了。

    要不是你二哥手快把他拉扯开,他就会被那群人直接给打了。你二哥说做兄弟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二爷这般不中用的样子。连二爷开始去之前,一直跟兄弟们求情说,不能全怪那女人,都怨他自个不小心,中了别人算计,拖累了一个难得贤慧的女子。说那女人是如何难得的温顺女子,说那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儿女大了,也不会想着要一个名分的。说那女子是如何的宁愿无名无实的也要守着他。”

    姜氏和闻春意都是第一次知道世间竟然有这般纯情的女人,两人都瞧着陈氏看,等她多说一些话,结果她反而不说话了,两手一摆说:“别瞧我了,他也只跟我说了那么多,就跑出去了。”姜氏感叹的说:“遇见一个这么无欲无求,什么都不要的女子,事事为男人考虑的女人,难怪男人会受不住引诱。只是男人为何不想一想,她要真的这般无欲无求,明知钟家的家规,她为何要千方百计的缠着他不肯放手?”

    陈氏皱眉说:“要说已经养她好几年,一直养在外面。早几年,她不抱着小孩子闹上门来,这孩子都大了,她为何会在过年时递信过来,瞧着也不象想要闹大一样。只是我们的人过去之后,她为何要叫一群人过来发作起来,故意把事情闹得更大起来?反正我怎么想,都有些想不明这个女人的心思。她这般行事,我瞧着她是捏得住连三爷的心一样。”姜氏轻轻一叹说:“眼下外面的闹得起劲,家里暂时还不会怎么样。

    唉,就瞧连三弟夫妻如何处置这事情。”妯娌三人都沉默下来,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只怕还要再仔细查一查。姜氏和陈氏坐了一会后,两人无心再坐下去告辞离开。方成家的进来跟闻春意说:“小姐,只怕二房的事情,会闹得满城风雨。”闻春意轻叹息一声,说:“已经满城风雨。其实早前就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不知是钟家那位爷的外室。方嫂子,你说说那女人是什么心思?在这样的时候,闹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情形。”

    方成家的仔细想过之后,轻摇头说:“小姐,这人心最难猜测,这女子安稳做了这么多年的外室,突然改变心思,十有**是有人在后面逼。”闻春意想一想,也点了头,钟池连也算是一个人才,竟然可以瞒过这么多家人的眼睛。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她感叹的说:“我们家的爷,碰了女人,至少会给一个通房的名号。”闻春意抬眼瞧着她,她立时不敢再说第二句,闻春意低声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懒得说来脏了自已的嘴。”

    夜实在深了,闻春意终是熬不住,安睡过后,她不知钟池春几时回来的。早上醒来,瞧见身边睡过的痕迹,听着钟池春走进来的脚步声音。她赶紧起身,进了内室梳洗过后,她行出内室。瞧见钟池春安稳坐在餐桌前,正等着她用早餐。他瞧见她时,脸上笑容平和安宁。闻春意在他对面坐下来,问他:“你们昨晚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钟池春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轻轻摇头说:“还是先要查一查那女人的背景。”

    闻春意轻叹一声,问:“连三嫂可已经知情了?”钟池春缓缓的点了点头,说:“二伯母去跟连三嫂说的,当时她就大哭起来,说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连三哥当着她的面认下来,她就直接晕厥过去了,我们走时,她还没有清醒过来。”闻春意听后叹息一声,钟池春瞧着她的神情,说:“你空时,去陪祖父祖母说话,这几天,家里客人来。唉,这个年过的,真让人说不出的郁闷。”

    钟池春是直到要走时,才想起把外派地点变更的事情告诉给闻春意听,他叹息着说:“原本是一桩大好的消息,结果经连三哥的事情一闹,一点喜气都没有了。唉,家里乱着,我们带去人的安排,只怕也要跟着变更一二。我一会跟母亲去说一说,你今日回去问一下姑姑和姑父的意思,他们见识多,有他们指点,我们在外行事能稳妥一些。”闻春意跟着点头,就变了地方,带的人手安排,就肯定要变更。

    夫妻两人去给钟家三老爷夫妻请安,钟池春提了外派地方的变更的事情,又提了让闻春意回家一趟的事情。钟家三老爷夫妻没有阻拦,反而笑着说:“十八,你早些出门,用了中餐再回来吧。”闻春意瞧着他们的笑脸,见到他们欢喜的神情,也知道这地方变更得让人太满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抵挡

    新年里的那天晚上夜色很美,那条巷子听说很是悠长。只是在那样一个平和喜庆的夜里,巷子里有一户人家太过吵闹,隐匿几年的真相,直接掀翻起来,直接一地的狼藉,让许多有心人瞧在眼里。

    此后,安城许许多多的人家,知道一向守着清规的钟家人,竟然有人在外养外室子女几年。因为不知是谁,那些猜测的话语,几乎人人身上都沾染几分。钟家老太爷夫妻一向带笑的脸,这几日,寻不到一分的笑颜。钟家二老爷夫妻以眼见的速度苍老,而当事人钟池连出现在人前时,依旧如从前那般表现得无声低调,他的妻子依旧笑对家人,只是那种笑容太过凄厉,让人不敢直面。

    钟家人就是那夜去过之后,一直沉默不再去跟那外室人家碰面,钟池连也被钟家二老爷以养病为借口困在家中。闻春意悄然跟钟池春寻问过,他这几天仿佛转瞬间成长起来,成为一个能担事的大人。他轻轻拍着闻春意的肩头,叹息着说:“我以为连三嫂从此就会倒下去,结果第二日见她,除去眼睛肿了起来,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我听侄儿们悄悄跟我说,他们的母亲带他们回了娘家一趟,她单独跟娘家人说了话,出来之后,人就跟从前变得不一样。”

    闻春意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想眼见别人家的碎裂,可惜眼前这样的情形,只怕那小家已经碎裂,只存留表面的团圆泡沫。如果人的成长。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闻春意宁愿钟池春还能缓慢一些成长起来。钟池春几乎在这个新年里,见证许多不想直面的现实,他身上一直浮动的不安宁分子,转眼间就消失了。钟池春脸上的笑容,不再如从前那般温雅明静,而变成一种装饰过的优雅笑容。

    闻春意说不出心里感受,她是想过钟池春如果长大一些,知事一些,两人的日子就不会过成那般的艰涩。而如今面对一个明显沉稳许多的钟池春。她又怀念起那个声色外露的年轻人。事发第三天。在钟家老太爷夫妻那里,闻春意瞧见过钟池连一家人。钟池连一直低垂着眉眼,他的妻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瞧见闻春意如平日那般的开口招呼她。而他们的三个孩子脸上有着明显的羞愧神色。三人一直低垂眉眼不抬头瞧任何的人。

    这一家人终是变了。夫妻之间明显陷入僵局。只是在人前维持着平和气氛。闻春意受不了这种隐匿着压抑气氛,她和姜氏陈氏很快的告辞离开。那个外室由钟池连供养多年,已经是不可否认的现实。钟家人现在查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背景。还有那一对孩子的真正来头。钟家难得的安静下来,下人们行走放轻了脚步。姜氏和陈氏两人悠悠叹息一声,两人面上竟然不约而同的露出轻松笑颜,瞧得闻春意暗地里惊诧不已。

    过后,闻春意知道了,她们两人为何会如此。方成家的悄悄地跟闻春意说,钟家有几房的人,这几天悄无声息的送走了几个年轻容貌俏丽的通房。闻春意嫁过来之后,才知道钟家男人是不纳妾不生庶子女,可是他们的房里,却依旧有着通房存在。闻春意闻听初时,是满脸惊讶的神情,方成家的见怪不怪的说:“小姐,如钟家这样的情况,算是好事,都是暗地里的事情。要不大夫人也不会由着小姐嫁进来,是觉得钟家不管如何,那些女人都不会上台面。”

    而钟池连外室的事发之后,想来许多人心就要多想一想,房里多余的人,都要赶紧清理一番。而闻春意此时瞧着钟池春觉得他很是不错,在这样的隐晦环境下,他还能如大房的四位兄长一样保持房里的干净。闻春意难得的跟钟池春这么温顺的对话,钟池春听她的一番夸奖话后,笑瞧着她说:“我又不是没有长眼睛的人,我父亲母亲两人之间插不进任何的人,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原因就是我父亲除去母亲之外,身边没有旁的人。”

    闻春意听他的话,满脸诧异神情瞧着钟池春。这是什么样的奇葩性情的人,你说他不知事,他转眼之间给你来一个惊喜。你说他知事,从前做下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事,那一桩不是消磨夫妻情意的事?钟池春直接伸手轻捏住闻春意的脸,说:“你胡思乱想什么?你以为家里最像父亲的人,是两位兄长啊?我跟你说实话吧,祖父祖母说,我们兄弟三人,大约只有我在骨子里面最象父亲和他,一样的专情。”

    钟池春说着话,笑逐颜开的瞧着闻春意,瞧得她面容红润起来,他低低的笑起来说,说:“祖父在年纪很少时就认识祖母,长大后,两家长辈顺其自然为他们定下亲事成亲。父亲在年纪很少时就认识母亲,只不过他们从小就有缘份,一直表现得比较亲近。原本两家也是有心为他们定下亲事,只是他们那时年轻气盛,一时吵架分开,祖父祖母原本心里就不太喜欢母亲的性子,因此趁势为父亲定下一门合适的亲事。

    后来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其实我觉得要说错,错得多的人是父亲,他明明放不下母亲,就不能轻易答应跟另外的人订下亲事。而我,也是年纪很小的认识你,只是你一直不搭理我。我那时年纪轻,听说你要订亲的事情,心里烦闷不已,直接往外游历去了。在外面游历时,才明白自已对你的心思。如果不是后来无意中知道你的亲事没有定下来,只怕我还没有这么快回来。

    我回来后,知道你又快要订下亲事,才急急叫家人去求娶你。我最不应该就是去你们府里一趟,回来后,跟家里人说自个想法,结果让家里人和母亲,都误以为我们私下里见过面说过话商量过事情。”闻春意微微笑瞧着他,心里只觉得渐渐的暖和起来,有一朵无名的花,仿佛能慢慢的地绽开一般的有着淡淡的欢喜。钟池春瞧见闻春意面上温馨笑意神情,他欣喜的拥抱她,一会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叹息着说:“十八,我还不能亲近你。

    我不能让你怀着身孕跟我上路,我要在池南小城安稳下来,再和你好好的亲近一番。十八,你仔细算一算,你欠了我多少个夜晚,你一定要记清楚,你欠我许多,将来不能再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在心里冷着我。十八,我是你的夫婿,年纪虽比你少几月,可我还是你的夫君,是你头上的一片天,我能为你挡风遮雨的。你不许把我当弟弟看待,你要学着把我当夫婿亲近,要从心里亲近我,不许再象从前那般只在面上亲近我,心里却一直冷待我、、、、、”

    钟家处在风雨飘摇里面,钟池春在外面行事稳妥许多,外派的地点换了,他们上路时间却只拖延几日。闻春意瞧着钟家老太爷再给了一个幕僚给钟池春后,她直接再次回娘家去跟闻大夫人说了话。过后,隔天,闻秀桦身边人就来请钟池春和闻春意上门去。闻老太爷和闻朝鸿兄弟四人陪着钟池春在书房里说话,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直接去了四房,她们问了问曾氏的情况,又瞧了瞧稳婆安置的事情,再去跟金氏和闻春意说话。

    曾氏已经听闻春意说了外派的地方,她直接跟闻春意说:“妹妹,那样的地方,你身边要大的懂事的丫头跟过去服侍,只不过从前家里没有想过妹夫会这么快外派出去,你身边的丫头挑选的都是一些担不事的人。”闻大少奶奶在一边笑着点头跟曾氏说:“弟妹,你安心休养身子,妹妹的事情,我和母亲在接到消息后,已经商量过,母亲借两个大丫头给妹妹用,两年后,把人还回来。我这边直接给妹妹两个二等丫头。

    我瞧过,你的房里有两个机灵的粗使小丫头,你不如一并给了妹妹吧。你这边人手不够的话,我再派两个粗妇过来给你使唤。”闻大少奶奶很快把闻春意身边人安排妥当,她跟闻春意说:“方成一家人,还是让他们跟着去,再加上这几个丫头,你身边人手差不多能用上。母亲给你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学了医,一个懂厨房的事,两人都已经配了府里的小管事。婚期订在两年后。由她们帮你调教两个得用的丫头出来,你到时手就够人手用。”

    闻大少奶奶明确的表示,闻春意身边的丫头还是不合适带去外面,被她养得太过娇惯,帮衬不了主子什么事情,不如全部还回到闻府,由她安排去妥善的地方,绝对不会委屈了她们。而池南小城是什么样的地方,那就是一个奢华富足之地。为何上头会指派钟池春前去,就是因为他的家世和他从小生长的经历以及他的见识,足够让他抵挡住那些奢侈的引诱。房内没有闲人,曾氏听闻大少奶奶的话,也眼着点头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麻烦

    曾氏低声说:“妹妹过来传话,我当天就让你哥哥去我娘家跟我父亲说过话。我父亲说,你们身边带去的人,一定要是极其忠厚老实的人,绝对不能带心性不稳之人跟过去。此前,就有多人被家仆所累,以至于本人再有本事,却再无法有寸进之力。”

    闻春意暗自吸一口气,她就知天降意外之财,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事。听上去,钟池春去的地方,比他先前要去的地方,行事还要谨慎小心翼翼。曾氏瞧着闻春意的神色,见到她还是听进去她的话,更加低声说:“妹妹,妹夫身边要有一个经事老到的幕僚,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我父亲说,亲家老太爷的官运亨通多年,这些事情,大用不着我们家的人来操心。你只要守好内宅,别的事情,有男人在外面担着大事。”

    闻春意缓缓点头,说:“我身边的小丫头们,临行前一天我会把她们的身契和人都送过来,请大嫂好好安排她们的去处。”闻大少奶奶缓缓点头,说:“人手的事情,为人不打眼,等你们临行前一天,我们去送行时,再把人和身契一块带过去。恰巧那一天,我们把几个丫头顺便带了回来。”闻大夫人又嘱咐闻春意一些话,她和闻大少奶奶离开后,曾氏也笑着要起身离开。

    金氏却开口留下她,说:“你陪着我们说话吧,你也是不外人。钟家在过年时,就闹这么大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跟你妹妹说的?”曾氏重新坐下来,金氏往她后腰处塞了一个方枕头,她的神色显得舒服了一些。金氏担心的面容,闻春意笑瞧着她说:“娘,那家没有败家子,钟家四房人住在一处,家里人多,事就乱。你别为我们担心,过几天,我们就要出行。安城这里闹得动静再大。只要处理妥当,还是伤了钟家的筋骨。”

    曾氏听她的话,略有些不赞同的瞧着她说:“钟家要是没有那样的家规,这事传扬开去。是伤不了筋骨。如今是不管如何的处置。这事情传出去。多少还是会伤了钟家多年以来的优良家风。而那人的子女,只怕家事上面也有所防碍。幸好妹夫年纪尚轻,那事传出来后。我们清算了人,就知扯不到妹夫的身上去。我瞧着钟家处事老到,外面有许多的猜测,可你们家的人沉得住心气,任由人去猜测,都不肯透出那人是谁。”

    闻春意听出曾氏话里的打听意思,她想了想说:“我只能说,与大房和我们三房无关。”金氏和曾氏都轻舒一口气,钟家大房是嫡长,如是那一房的人,那钟家受的影响更加大。而与钟家三房无关,对钟池春闻春意的伤害就是间接的,也算是一桩幸事。曾氏轻舒一口气,说:“这样好,隔房的事情,你又是最小的媳妇。你现在还不懂事,又怎么能就家事说话,你就沉默不语的瞧着长辈们做决定,你顺带学学掌家的本事。”

    金氏在一旁点头跟闻春意说:“听你嫂嫂的话。”闻春意笑着点头说:“娘,嫂嫂,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家里长辈们也不会想我们这些人太过插手妯娌房里的家事。”闻春意现在很是庆幸钟池春是这一辈年纪最小的人,他虽说要跟着兄长们一块去面对家里的事情,却因为他年纪轻,兄长们已经习惯成自然的照顾他。这样的家事,扯不清的一团乱麻纱。闻春意很是奇怪的问:“为何几天时间,仿佛一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曾氏笑瞧着她,说:“从前就传出过风声,只不过是旁人的事情,大家都不想去得罪钟家人。而眼下那女人和娘家人都闹上你们钟家门,自然一城的人,都知道这桩事情。现在大家都在等着钟家要如何对待外面的女人和孩子?”闻春意轻皱眉头说:“没有人关心正室会如何待外面的人吗?”曾氏想了想,轻摇头说:“如今许多人都觉得外面的人,才是受了委屈的人,而正室有名份有孩子,只不过要给外面的人一条活路而已。”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略带嘲讽的说:“我倒觉得最可怜是一直被隐瞒着的女人,自以为活在幸福里面,却转眼发现自已抱着一团虚无过了多年日子。”金氏和曾氏交换下眼神,金氏警告说:“雪朵,有些话,可不要轻易说出来。”曾氏轻轻叹气一声,说:“雪朵,说得对,美梦做了这么多年,突然间,有人把底牌揭开,原来是一地的狼狈不堪,换谁都受不了,但愿她为了儿女,能熬过去这一关。”

    闻春意这一日过了午时就从闻府回来,她一进钟家门,就感觉到来往人脸上的神情,还有家里的气氛明显的不对劲。只是这几天来,钟家的气氛一直不对劲,她就对这事情没有太上心。她直接往钟家老太爷夫妻院子去请安,却在进门时被阻挠下来,守院子门妇人,低声跟她说:“少奶奶,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安歇。”闻春意满脸惊讶的神情瞧着她,这个时辰,按道理来说,两位老人家早已经午歇起身。

    然而守院子门妇人的神情,又让人她不得不相信,她有些担心的问:“今日午歇,祖父祖母起得晚,可曾叫人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妇人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她四下里张望过后,匆促的跟闻春意说:“春少奶奶,你回去吧,你来过的事情,我们一定会上传给老太爷老夫人听。今日连少奶奶家里来了人,跟老太爷和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老太爷老夫人现在是不想见任何人,并没有安歇下来。”

    闻春意瞧着妇人,低声说:“多谢。”守院子门妇人听她的话,赶紧摇头说:“少奶奶,我可受不了你句话。”闻春意赶紧离开钟家老太爷夫妻的院子门,她不能呆太久了,这要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指不定以为她有心想收买人心,好打探钟家老太爷夫妻院子里的事情。闻春意去给钟家三老爷夫妻请安,钟家三老爷不在房里,只有钟家三夫人和两位儿媳妇在房里说着话,她们见闻春意归来,姜氏和陈氏都轻舒一口气。

    钟家三夫人瞧着她的神色都缓和许多,还关心的问了问闻府大房的人和闻四房的人。闻春意一一应答她,见到她的神情有些疲乏,又见姜氏和陈氏同样神情都显得不振作。她笑着随口说:“我回来时,想去给祖父祖母问安,守院门的跟我说,祖父祖母在安歇着。”姜氏轻叹息一声说:“别说祖父祖母心累,就是我们这些日子都不敢随便便出门。这事情闹得太大了,现在都不知如何收拾为好。”

    陈氏冷笑一声说:“有什么不好收拾的,那一对孩子是钟家的人,就带回来养着。至于那女人能去哪里就去哪里。那女人带着孩子带着一群人闹上门口,在这样的日子,就是不想我们钟家人牟过好一个年,我们难道还要为她多想一二三四吗?我娘家嫂子都来问,是不是我们这一房的人?”钟家三夫人皱眉说:“你们都出去说话,我这一天被那事折腾得都烦躁不已。这些爷们,还没有查实这女人和孩子的来历吗?”

    姜氏陈氏和闻春意瞧着钟家三夫人又冷下来的神色,三人匆匆忙忙的告别离开。三人出来后,姜氏叹息着说:“不知那女人和她娘家人,那来的精力,这几天天上门来闹。别说家里长辈们烦了,就是我也觉得烦了。今天弟妹的娘家人来找祖父祖母和二伯二伯母说话,大约就是要我们钟家给出一个公道。”陈氏一脸肯定神情说:“闹成这样子,连三哥就是有心要那低贱女人进门,也是不可能的。”

    姜氏轻轻叹气,说:“这夫妻还怎么做下去啊?”陈氏跟着神情默然下来,说:“我今天瞧见连三嫂整个人都瘦了许多,她跟我笑,我都不敢抬眼直视她。从前就有人在一处闲谈时,提过我们钟家有人养外室的事情。我记得有一次大家在说时,她一口肯定的说,绝对不会是她的男人,也许只是包养外室的那个男人恰巧姓钟而已。”闻春意听了陈氏的话后,也跟着嘘唏不已,那般坚信自已夫婿待她深情如一的人,此后要如何去相信人。

    姜氏轻轻叹息着说:“我觉得这事情,只怕完不了。连弟上头的人,转着弯跟连弟说,要他上折子说他近期内要处理家事,要在家整理一些日子。”闻春意的脸色变了变,钟池连只怕此后官运就这般的歇菜了。陈氏缓缓点头说:“他是要出来表明态度,要不,一众兄弟都要被他拖累。”不管是姜氏还是陈氏提及钟池连时,神情里隐隐约约有着愤懑。闻春意也没有想过要面对这般狗血的剧情,瞧着眼下还只是在上演开场戏,连**情节都不曾进入。

    等到傍晚时,钟池春回来,跟闻春意说起这些事情时,他说:“让人查了查那个女人,背景太过干净,竟然是无一个直属家人的孤女,而那一群人全被套上同情的名义来闹事。连三哥,这是惹上甩不开的麻烦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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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心思变

    钟池春第二日早晨出门有些早,他有心早去官府里报道,把后续事情早早处理后,再早早回来把行李安置妥当。从前打包过的东西,因去的地方不同,又要再次拆除重新整理。钟池春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没有心思看四周,他一心一意往前走去。

    “池春,池春。”钟池春已经行前几步,醒悟有人叫他,他转头望见钟池连站在路边,正向着他招手。钟池春转身走到他身边,笑着问:“三哥,你有事找我吗?”钟池连示意钟池春跟他往偏静处行两步,钟池春面上有急色的瞧着他轻摇头,说:“三哥,我还要赶着出门,你有事就跟我直说吧。”钟池连瞧着他轻皱眉说:“你们不是年后就要出发,为何现在还要赶去官门开工?”

    钟池春望着钟池连轻叹一声,解释说:“开年后,因故我变更了外派的地点,眼下去官府里面,是要重新进行一些交接事项,等到事情完结,上官就会放我的假来整理家里的事务。我昨日跟人说过,今日早早去,做好一些交接事项,就能早早归来。三哥,你有事就说吧。”钟池连一脸为难神色瞧一瞧钟池春,再望一望远处往外行走的人,他低声问:“你有没有听家里长辈们说,要如何处置我那外面的事情?”

    钟池春一脸惊讶的神情望着钟池连,他想了想开口说:“三哥,这几日我事多,我只知道家里人说先要查一查事情。至于如何处置什么的事情,我不知情。”钟池连瞧着钟池春轻叹息着说:“池春,你也瞧过人,你觉得她是坏女人吗?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我不顾着些,只怕是会活不下去。”钟池春轻皱眉头瞧着他,说:“三哥,你顾着她,那谁来顾着三嫂和侄儿侄女?”

    钟池连怔愣的瞧着钟池春,说:“我自会顾着你三嫂和侄儿女。”钟池春听他的话。微微皱眉说:“三哥。你一月能得多少的月俸?那间宅子的花用和那女人身上的穿着,想来是需要不少的银两。三哥,我不再是孩子,有些话哄骗不了我。那个女人是不是坏女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好女人。如果是好女人。会一心为你着想,不会想着要拆散你的家,也绝对不会带人闹上门来。让我们一家都不得安宁,还让长辈们跟着操心不已。”

    钟池连赶紧解释说:“她后来跟我递信过来说,都是大家觉得他们母子可怜,要帮着他们说话,她要不跟着来这么几趟,怕那些人把事情闹得更大。”钟池春望着完全被迷了心窍的钟池连,突然之间觉得无话可说,他冲着他摆手说:“三哥,我要赶着出门,先走了。”他快步离开后,钟池连在后面跟紧两步,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不对劲,回头瞧见他的妻儿站在不远处,都神色冷冷瞧着他。

    闻春意自钟池春出门后,就把院子里人集合起来,说了对人事的安排。大家其实心里早有数,听着闻春意的话,大家也没有旁的反应。闻春意把三子家的和贵子家的留下看过院子,她们两人的男人一块管着她的嫁妆营生。方成家的跟闻春意进了房,听她的吩咐后,皱眉说:“两个地方不同,气候变化不同,我们从前打抱好的行李都要重新拆散来。”闻春意轻轻点头说:“叫丫头们进来吧,一块开始整理,我们手快些,也能整理得齐全。”

    院子里,三子家的瞧着贵子家的神色,低声问:“少奶奶对我们以后的事情,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贵子家的抬眼望着她打量的眼神,微微笑起来说:“我听到的事情,和你的没有不同。不过你安心,我们府里出来的小姐,都不会是坏心肠的人。”三子家的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望向她,低声说:“我只是想着我们两个女人这般守住一个院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可家里的爷们,还是要跟在爷的身边,才会有前程。”

    贵子家的听她的话,又记起男人的对她的提醒话,她轻摇头说:“我从前在府上时,就听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说过,我们为下人的一定要记住对主子忠心。主子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总会愿意选我们这样的人带在身边。少奶奶这般安排,自然有她的考虑。方嫂子和她的男人都是能干人,才会被大夫人挑拣出来给少奶奶做陪房过来。少爷和少奶奶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是要跟能干的人,能帮衬得上主子一些事情。”

    贵子家的虽说觉得自家男人能力也不弱,可就如她男人所说,他的性情还是不如方成年纪大一些,为人处事稳妥。三子家的轻叹一声,沉沉的点头。闻春意虽说待方成家的很是重用,平日里待她们两人也没有不好之处。贵子家的瞧着她的神色,微微皱眉之后,想了想低声说:“少爷和少奶奶还是信任我们两家人,你没有瞧见跟在少奶奶身边的丫头们,这一次全要打发回闻府,重新换上一批跟在少奶奶的身边。”

    三子家的自是听了这样的安排,她也觉得喜鹊这几个丫头年纪太小了,却不知闻府还要再给闻春意几个丫头的事情。她正眼瞧着贵子家的,见她也不推辞什么,直接说:“昨天少奶奶回娘家,当家的大夫人借两个大丫头给少奶奶带出去两年归还,当家的大少奶奶直接就送少奶奶两个得用的丫头。少奶奶的娘家嫂子,就顺带送了少奶奶两个小丫头。喜鹊一直跟在少奶奶的身边,自是听全了这些事情。”

    三子家的经贵子家的这么一说明,她心里转一弯,立时明白过来,只怕闻大夫人借的两个丫头,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借两年也不过是以这种名义,帮少奶奶调教几个得用的丫头跟在身边。她的心又沉了下去,那样的丫头调教出来,只怕少奶奶会舍不得放出去,将来还是会占了管事的职位。贵子家的瞧着她神情变来变去,有些摸不清的瞧着她说:“三子家的,我们做下人的,用不着去想主子为何会这般安排,反正我们只要忠心,主子总有用我们时。”

    两位妇人说着话,听着院子门外的走动声音,三子家的急急奔出去,见到姜氏身边人一脸着急神情瞧过来,问:“春少奶奶在吗?我们少奶奶我来问一声,要不要一起前去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三子家的点了点头,赶紧往房门口通报去。闻春意听了她的放,略一愣怔之后,立时反应过来,说:“请大少奶奶缓缓,说我立时过去。”闻春意吩咐方成家的继续,她起身往房外走去。

    院子门外,姜氏身边的妇人瞧见闻春意行了出来,她急急迎上来,低声说:“少奶奶,这一回是连少奶奶和娘家人在老太爷处闹起来了,爷们大多数都有事不在家,少奶奶让我来招呼一声,说不管如何,你们在一处可以凑足人数。”闻春意行到第三重院子门时,姜氏和陈氏一脸着急神情望过来,见到她过来,姜氏急急的说:“母亲已经先去了,我们快行过去,已经叫人去通知家里的爷们先回来一趟。”

    妯娌三人加快步子往钟家老太爷夫妻院子里去,陈氏很有些不解的说:“连嫂子娘家家前一日才来过,怎么今日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族人一块过来说话。这瞧着象是要闹翻的样子,她就不为儿女想想,不管如何连三爷也是她的夫婿。”闻春意听陈氏的话,暗自叹息一声,昨日她听钟池春说了说事情,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宁。钟池连在外面的外室,瞧着就一直不曾亏待过,而钟池连的月俸只有那么多,如果用在外室身上,大约家里就照顾不了。

    这女人在情深浓时,是愿意为男人做尽一切的事情。可是情意正浓烈时,知你骗她多年,待旁人更胜过她,她当时没有玉碎冰裂的直接面对你,而是一直沉默的静候着你。过了这么几天后,只怕心里已经有了绝裂的打算。姜氏想着钟池连那张沉默的脸,在心里轻叹一声,只怕这个男人直到此时,还记挂着外面那个女人会吃苦头。这男人心思变了,身边的女人哪怕是已经躺在刀刃上面,他都会瞧不见。

    妯娌三人进了钟家老太爷夫妻的院子门,在会客厅门口,已经听到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嗓音说:“析产分居吧,三个孩子跟我妹妹带着嫁妆,住在她陪嫁过来的宅子里面,三个孩子逢年过节回来拜见长辈们,连三爷在孩子们少时付一定的抚养费,在孩子嫁娶时,请同样支付一定的费用。”妯娌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这里面已经是闹崩了,都在谈分家的条件,听上去女方已经下决定。

    姜氏面色变了变,低声说:“我就说连三弟妹的娘家人,不会让女儿这般的受委屈。前一次回来,只怕是想瞧一瞧连三爷还能不能回头。而这一次,只怕是三弟妹对连三爷都已经死了心。”陈氏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难道要成全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孩子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糊涂

    妯娌三人终是进了那个敞开着的厅,她们瞧着满满一厅的人,明显分成两边对立坐着,钟家老太爷夫妻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两人的神情都非常的不快。妯娌三人悄悄的候在钟家三夫人的身后,换得她冷眼一扫。

    妯娌三人进来时,正是两方人抢着说话时,并没有太过惊动厅里的人。闻春意抬眼瞧一瞧一对中年夫妻低头的连三少奶奶,又瞧一瞧他们身后候着许多粗壮的妇人。她转头瞧了瞧钟家二老爷身后立着钟池连,见到他一径的低着眉眼,瞧着依旧是那种安稳踏实的模样。双方互相话语里面渐渐有些相让起来,钟家大老爷明显神色不快起来,他直接冲着那中年男人说:“亲家兄长,你们说的意思我都能明白。

    只是前一日你们来,还只是要求钟家人能给三侄子媳妇一个公道,我们家也应承下来,一定不会委屈三侄子媳妇。这些年,她在钟家的表现,我们做长辈的人都瞧在眼里,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待夫婿贤慧,待儿女慈爱。虽说三侄子在外面有那样的事情,可是他们夫妻历来相处融洽,眼下遇到难事,我们还是希望他们夫妻能够同心,解决外面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们还是愿意他们夫妻重新和好,好好带着孩子过日子。”

    连三少奶奶的脸上慢慢的淌下泪水,她用帕子捂住脸,无声的哭泣。让人更加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悲苦。那中年妇人站起来,直接扶持连三少奶奶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厅里老到的妇人,立时搬来凳子,直接放到中年妇人身后。中年妇人安稳坐下来,她瞧一瞧主位上坐着的两位老人,再瞧一瞧钟家二老爷身后一直低头的钟池连,她的眼里闪过愤怒的神情。她冷然一声,笑起来说:“亲家大伯,你说的话,我们都懂都明白。也能感觉到你的好心意。

    我们为人兄嫂的。那可能不盼着出嫁妹子和外甥们好。我公公婆婆知道这事情之后,一直吃不下睡不安,今日他们是病了,要不。也论不到我们兄嫂过来直接讨一个公道。我们前一日合家来。是想求一个公道。那时我们以为连三爷的心里还是有我家妹子和外甥们,只是被外面的女人,一时迷了心眼。只要他知错愿意回头,一家人过些日子,还是能安乐在一处生活。可是如今我们瞧得太明白了,连三爷的心里早已没有妻子儿女。”

    钟家老太爷夫妻低垂下眉眼,钟家大夫人瞧一眼钟家二老爷身后立着木头人一般的钟池连,轻轻的叹息一声,不是自家的儿子,她怎么开口劝和。钟家二夫人直接伸手拧一把钟池连,低声说:“连儿,都到这时节了,你还不开口跟她说两句实在的话?跟她说,外面的女人,是你一时中了别人的算计,又心软下不了狠手,才会拖到如今来断裂。”钟家的人,都瞧着钟池连的这边,有儿有女,人人都愿意他们能合好如一。

    钟池连眼神闪躲一会,抬眼小声说:“母亲,我跟她说过,会好好想法子安置外面的人,然后我们一家人安生过日子。可是她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要我把外面的赶远一些,不要来碍了她的眼睛。母亲,那女人只有我,要是我不管她,她就活不下去了。”钟池连的声音低沉,然而大家都等着听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一时都沉寂下来。厅里的人,都听明的他的话。连三少奶奶捂着脸的帕子,飘然的落到地上,她一脸木然神情盯着钟池连。

    中年男人起身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中年妇人冷笑出来,说:“听,听,事到如今,他显示出自私自利的本性出来。他早几年就用在外应酬为借口,哄得我家傻妹子用嫁妆养一家人。钟家老太爷老夫人,钟家各位老爷们夫人们,钟家少爷们钟家少奶奶们。是我这个做嫂嫂的人,对不起小姑,我的心太粗,竟然不知小姑在夫家过了几年这样的日子。我们今日方才由她的嘴里听到实情。

    她实在太傻,听信男人的话,用嫁妆来养着一家人,还要帮着夫婿应付着家里的人情来往。而她的夫婿,却用每月的月俸,去供养着外面的女人。我妹子在娘家时,也是深受父母家人的疼爱。她出嫁时,人人都说钟家是好人家,教导的儿郎都是清风明月般的性情,夫妻之间都相处得安乐。当日,我公公婆婆爱女心切,嫁妆给的格外厚实。我们一家人都想着小姑子嫁妆厚实一些,夫家也能高看她几眼,将来她儿女嫁娶之时,她拿出嫁妆时,儿女们都能记得外祖家的情意。

    如果连三爷是一心为家里着想,在外面花尽每月的月俸,只是运气不好,需要我家妹子长年累月用嫁妆供养一家人生活。我们做为兄嫂的人,不会说任何的闲话。毕竟夫妻是一体,同甘共苦是为人妻应尽的责任。只是现实不是这样,连三,你自已说,你对得起我家妹子吗?你的眼睛就瞎了吗?看不到她待你的情意,看不到儿女被你的行为,羞愧得连门都不好意思迈出去的事实吗?

    事到如今,你竟然不曾给我家妹子一个交待,你还一心一意认为外面的那个女人是可怜人。大早上,竟然去拦截隔房弟弟,要他出面帮着你去拉一把那个低贱的女人。幸好,你们钟家也只出你这么一个糊涂虫,被女人骗了,帮着别的男人养儿女,还一心一意认为那女子是可怜人。她是可怜,可怜她要服侍那么多的男人,还要在各个男人面前,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

    连三,你要是男人,你就哼一声,如今我们已经不要求钟家给我家妹子一个公道,我们只要求析产分居,让我家妹子不用再面对连三做下的肮脏事情。”‘呀’钟家这般不知是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然而大家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瞧向中年妇人。中年男人见到钟家人脸上的神情,他嘲讽的一笑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总要查一查是什么样的女人,把连三爷迷得几年都还没有醒过神来。

    连三,那个女人的事情,你有心,就去那条巷子里打听一二,那宅子里面,常有许多长相不相同的男人出出入入。许多人家,不想沾惹祸事,可也不想跟这样的人住在一条巷子里面,早在暗地里想法子寻真正的房主,要把那个女人赶出去。你以为她为何这个时节带人闹出来,我跟你说实话吧,那是巷子里的人,已经寻到正经的房主,又寻了各家的亲戚一块撑腰,已经决定年后就驱逐她。”

    钟家老太爷夫妻双双站起来,钟家老太爷瞧着中年男人,说:“亲家大哥大嫂,你们执意帮着妹妹做下这样的决定,在她儿女无法自立时,那你们将来就要一直护持着她。”中年男人沉沉的点头,他站起来说:“钟大人,我们也不想和钟家闹成这般僵局,毕竟他们还有孩子。只是他们已经这样了,只盼着能好好的散开去各自安生。”钟家老太爷夫妻叹息着离开,他们拒绝钟家大老爷夫妻的搀扶,两位老人家脚步蹒跚着行了出去。

    钟家大老爷瞧一眼呆若木鸡的钟池连,叹息着跟钟家二老爷夫妻说:“你们夫妻和连儿决定吧。”钟家二老爷夫妻互相交换下眼色,钟家二夫人瞧着连三少奶奶很是不舍的说:“三儿媳妇,我们婆媳相处多年,你一直是一个好儿媳妇。是连儿对不起你,我们也不能强求你一定要留下来。只盼着你日后,常让孩子们回来瞧瞧我和他们的祖父。”连三少奶奶站起来,向着钟家二老爷夫妻拜一拜,说:“儿媳妇多谢父亲母亲的慈爱,愿意让我带着儿女析产分居出去。”

    她又向着空了的主位行礼,说:“祖父祖母虽说不愿意瞧着我带孩子离开,可是祖父祖母待我和孩子们的慈爱,我们还是会记在心里。”她依次再跟长辈们行礼过后,又向着候在长辈们身后的年青妇人说:“我在钟家这些年,和妯娌相处安宜,多谢大家一直待我好。我定居下来,过些日子,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再下帖子请大家有空团聚一回。”中年男人已叫身后一直候着的年青男人,把析产分居的合约,直接递去给钟池连签字。

    钟家二老爷伸手推了推钟池连,提醒说:“连儿,你还来得及跟你妻子解释,你开口说一说吧。”钟池连醒过神来,却见连三少奶奶立时避开脸去,他的眼神暗了暗,眼里有着挣扎痛苦的神色。他缓缓接过递来的笔和约,钟家二夫人一脸着急神情盯着他,低声说:“儿啊,你可不能糊涂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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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冲撞

    钟池连握笔的手停顿下来,他抬眼望向连三少奶奶,却见到她冷若冰霜的神态,她的双目明显放空虚无的望向一点。钟池连突然把笔一丢,说:““我不会签字,她休想带着孩子抛弃我。我跟她说过了,我只不过是同情那个女人而已,我对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心。”

    连三少奶奶的眼神落实在钟池连的脸上,这一刹那间,仿佛许多的往事飞速从眼前掠过,她的眼神由热火渐渐转成冰冻,终至成如同路人的神色。她低声跟那对中年夫妻说:“大哥,大嫂,有的错可以原谅,而有的错,却永远无法让人原谅。往事不可追,此事已悯然,从此之后,我只想带着三个孩子清静度日。”中年男人向着回头望过来的男了点了点头,那男子重新递笔给钟池连。

    钟家的人,都有些不忍瞧着钟池连落UU小说去,纷纷偏转了视线。而钟池连执意不肯再握笔,只见中年男人脸黑了,他轻哼一声,那男人立时捉住钟池连的手,直接握着他的手签名,又捉着他的手按了手印。钟池连叫嚷起来说:“这么多的人在这里,竟然由着他们家的人来欺我。”中年男人冷冷一笑,这才示意青年男人把析产分居的约定递与钟家人看,他冷然说:“为了我的三个外甥,我们也不会把事情完全做绝,只是应该得的东西,我们也不会不要。

    连三爷,这几年养妻子和儿女的银两。请你以后按月还了回来。你既然有银子供养外面的女人和孩子,那就有银子还回来给你曾经的妻子和儿女。我给你一年时间,还清几年应该给妻儿的生活银两。要不,我家追债的手法,你也可以试一试。”钟家二老爷夫妻沉默,钟家别的人也无话可说。钟池连挣扎半日,低声冲着连三少奶奶说:“宁娘,我不想跟你析产分居,你是我的妻子。”

    连三少奶奶静静的瞧着他一会,她突然冷笑一声。泪静静的淌下来。说:“这几年,你在外面放肆供养外室和外室子女时,可曾想过家里的妻子和儿女?你一直跟我说,是为了前程要应酬一些人。所以每月的月俸无法拿回来做家用。那一年。你开始了偶然性晚归。你跟我说,是相交的朋友太过热情,把你留得太晚。第二年。你偶然在外过夜,你说是朋友盛情留宿,后面你渐渐隔些日子,在外不归时,我心里已经有所怀疑,我却选择相信你。

    钟家的家风和规矩所在,我想着你不会背叛。一年又一年,你如果心里有我和孩子,你总能寻到时机跟我好好的解释一番。而不是等到事态已经无可收拾时,你跟我来说无心。这几天,我白天夜里翻来覆去的想,思前想后,我尽到了为人妻的责任。你既然已经负心,我也休。只要不是那个女人进钟家门,别的女人,任钟家和你瞧中谁,我日后都愿意成全。”连三少奶奶瞧着钟池连,她的神情坦然无伪。

    闻春意瞧得分明,连三少奶奶的泪不曾停过,可她瞧着钟池连的眼神已经冰凉如冬日的水。钟池连明显对她还有所流连忘返,所以表现得依依不舍。连三少奶奶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转头对中年男女说:“大哥,大嫂,可许我再任性一次?”中年男女互相对看一眼,两人缓缓点头,连三少奶奶冲着钟家二老爷夫妻再次行礼过后,说:“父亲,母亲,我们三房从前分得三间店铺,这些年经我打理,生意一直不错,我也舍不得丢手。

    我不想跟三爷一直牵扯不清,也不想每月还要再与他在银两上面扯不清楚。我想请父亲母亲同意,把那三间店铺直接转到三个孩子的名下。我们家里人,不再跟三爷清算这几年他欠下的家用,同样,我也不会再跟他讨要儿女们的抚养费用。当然,将来只要我活着,活得好,就是儿女的嫁娶大事,也用不着他来操心。”钟家二老爷瞧一眼钟家二夫人,他缓缓的点头,说:“我们同意的请求,三间店铺你一直打理得很好。

    你们今日要去官府登录析产分居的事,不如就一起把三间店铺过户到三个孩子的门下。”钟家二夫人在一旁缓缓跟着点头说:“宁娘,我信你的品性,会护好三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没有教导好儿子,误你一世幸福。如果他有心要改好,我还是希望你为了孩子们,能给予他一个机会,行吗?”连三少奶奶听着钟家二夫人的话,她轻轻的摇头,说:“母亲,我仔细的想过,我和他,再无可能在一起。

    我从前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会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仔细的想过,那么多的女人,能容忍夫婿纳妾,我为何不能容他身边多一人?可是我越往下深思,我越觉得自已一身都被人染脏了。母亲,恕儿媳妇不孝,日后不能常陪在你身边。”连三少奶奶说完话,瞧着钟池连的眼色里面,有着明显的不加隐匿的嫌弃眼神,她望着他说:“我今日就搬离,三爷,可要去查验我搬出去的包裹?”

    中年男人轻皱眉说:“钟池连,等拿了三间店铺的店契,你还是直接跟我们去官府登记,今日事今日毕。”钟池连脸上有所迟疑不决的神色,而中年男人已伸手扶持着他往外行走。大多数的人,跟着他们一块往外走。钟家的四位老爷和夫人停在院子里,钟家大夫人叹息着说:“我们就不去瞧这种热闹,我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事情。“钟家二夫人安排身边妇人带人跟着去帮忙,她选择留了下来。

    闻春意原本不想跟着人流前行,却被姜氏和陈氏扯着跟着去看连三少奶奶带人搬嫁妆。那些粗壮的妇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她们时不时会无意的冲撞到钟池连。中年夫妻陪着连三少奶奶行在最前面,三人的脚步急急的往前行,钟池连却是拖着脚步在后面慢慢跟上去。大房的妯娌们示意身后的人,都缓慢跟上去。姜氏跟陈氏和闻春意说:“我们走在最后面吧,只怕今日的事情,还有得闹腾。”

    连三少奶奶娘家人那一口心头闷气,瞧着就没有全部发作出来。陈氏皱眉说:“只要连三爷不再发蠢,今日就不会再起风波。”钟家的妯娌们渐渐的距离前面的人远了一些,大家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四房钟池平的妻子,直接开口说:“我就想不明白连三哥是怎么想的,放着家里这般贤良妻子和懂事的儿女不疼爱,一心顾着外面那个给他佩戴无数顶绿帽子的女人,还有那一对不知生父到底是谁的子女,这是不是读书,把人都读傻了?”

    她的嫂子赶紧拉扯她一把,低声说:“钟家那位爷少读了书,你这话横扫一堆人。”钟池平妻子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说:“我没有说别人,我只说连三哥。他要是有心不放连嫂嫂出去,他就要放软些身段,跟连三嫂和她娘家人说说好话,看在儿女的份上,连三嫂叟就是这一些日子受不了,时日长了,总会心软下去。可他那说的是人话吗?到了这样的时候,他还顾忌着外面的人,这还是在我们家,这要在外面,只怕连三嫂娘家人早对他动上了手。”

    大家说着话,不约而同的缓下脚步,没有人想去看这种热闹。只是妯娌一场,不去送别又不行。钟池远的妻子排行最大,她最先停下脚步,回头对众人说:“连三弟妹的嫁妆想来要整理好一会,她还要跟娘家兄嫂说说话,我们就不要赶着去讨无趣。”有人开口,大家都愿意直接到送别那一步。在钟池远妻子的带领下,大家团团挤在路边亭子里面,已有人吩咐身边人跟上去瞧一瞧那边的动静。

    大家坐在亭子里面,一个个无心说话,这件事情发生得快,几天时间,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钟池连夫妻就决定下来大路两边各走东西了。陈氏轻轻叹息一声,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外面的女人,我那日也匆匆忙忙瞧了一眼,瞧着那女人就是比连三嫂嫂会哭一些。连三嫂嫂忍了这么些天,我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流泪,而且是无声的落泪。”“那个贱女人如果不会哭,连三哥怎么总觉得她最委屈,最离不了男人。”“说来说去,错的最多的连三哥,偏偏连三嫂还就这般的就放过他。”

    她们说了一会话,很快就有小丫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慌张神情说:“三爷刚刚回到院子里就反悔了,他不肯去官府登记,说他们夫妻没有缘尽,还说原本家产只得三间店铺,怎么都不能这般分出去。然后连三爷和三少奶奶争执起来,三少奶奶嫂嫂身边的妇人们,不知怎么了,大家往前挤在一块就冲撞了三爷,害得三爷摔倒在地,被三少奶奶兄长身边人扶持起来,后来跟三少奶奶兄长一块去了官府登记。我瞧着三爷摔得脸都肿了,不过大家都没有瞧见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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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姻缘

    小丫头很有些不解的神情瞧向她的主子,她的主子赶紧瞪眼瞧着她,直接开口说:“你一个小小人,别把什么样的破事,都要乱瞧在眼里。你现在赶紧去瞧一瞧正事。看一下三少奶奶那边整理如何?要不要我们去帮一帮手?”

    会被身边主子派出去的人,也不会是真正的小傻子,那个小丫头机灵的快步跑走了。亭子里面的人,全当作没有听见一样的说起话。对于钟池连会这般被教训的事情,其实大家都觉得还是轻了一些。只不过大家心里同样明白,为了三个孩子,连三少奶奶的娘家人也不会直接对钟池连出手。钟池远妻子身边管事妇人笑着行了过来,说:“老太爷老夫人开恩,许三少奶奶的马车从侧门进来。”

    管事妇人提及来了多少辆的马车,又提及马车上面下来多少搬运东西的小厮。大家只是微微笑听着,无一人前往看热闹。这个年,虽说有太阳,可风吹在身上,多少还是冷意深深。只不过,大家都想着连三少奶奶这一去,只怕日后无大事,轻易不会再迈进钟家这个门。钟池远的妻子眼睛微微泛红起来,低声说:“连三这几年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就这样,把一个好好的家拆散了。他再也寻不到如三弟妹待他这般诚心的人。”

    大家沉默着,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晚了。陈氏伸手扯了扯闻春意,低声说:“你说连三爷会不会就势把外面女人和孩子接回家?”闻春意被她的话立时恶心一回。她见陈氏执意要一个回答,她肯定的轻摇头说:“我觉得有祖父祖母在,二伯和二伯母又是一个端正的长辈,绝对不会让这事坏了钟家的家风。”姜氏在旁边自然听见陈氏的话,她直接说:“那个女人是进不了钟家的家门。

    那对孩子就算是连三所生,经这样一闹,同样入不了钟家的家谱。”陈氏叹息着说:“从前别人跟我说,男人被女人所迷,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我那时候很是不相信,如今我信了。”闻春意想到钟家三老爷这对夫妻。钟家三老爷曾经是钟家培养过的人。这样的人,只要是有关钟家三夫人的事情,他就是一个糊涂人。而钟池连这样的糊涂人,也算是奇葩。平日里瞧着他老老实实。行事端正不已。没想到做事就这般的懦夫。

    外面的事情。他扯不清楚,家里的事情,他一样的扯不清。听他的话。他仿佛是一个难得的好人,直到现在还在可怜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儿女。钟池远妻子难得的说了那么一句带有偏向的话,后面她只听着大家说话。而大房别的女人,说话就没有这么的客气。钟池边的妻子直接开口说:“我觉得连宁娘做得对,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不能再和他一块生活下去。时日长了,只怕还会把三个孩子教导歪曲。”

    有人开了头,说话的人自然多起来了。钟家这一辈历来没有妾室,就是男人收一个两个通房,都只是暗地里行事,从来不敢摆在台面上来。女人们自然偏向女人,说到后来成了批判大会。闻春意是最小的弟妹,她只能在一旁接过下人们送来的热茶盏,帮着递过去给各位嫂嫂们暖暖手。等到好一会过后,总算又有人跑来报消息,连三少奶奶那边第一车货车已经开出侧门了,而后面的东西,因为她娘家来的人多,瞧着也整理得差不多。

    钟池远妻子带着弟妹们前往连三少奶奶的院子,远远的瞧着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开出去,她一下停下脚步,她眼睛红起来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在我后面嫁进来的,我总觉得大家会做一辈子的妯娌。这些年处下来,那可能没有感情。这一下子,要我去跟她说道别珍重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一个个把眼神盯住闻春意,陈氏叹息着说:“十八,这里就你跟她处得时日短,一会,那话就由你开口吧。”

    闻春意连连摇头不已,这样的事情,由不得她一个小媳妇来冒头。她开口提议说:“我觉得还是由大嫂来说为好,我们大家来送她一程,总是希望她别后日子也能过得自在。”钟池远妻子很快的稳住神色,她收敛起眼里神色,说:“十八说得对,大家有缘做了妯娌,我们对她道一声珍重,是应该的。”钟池景的妻子跟着眼圈红了,她点头说:“由大嫂带头,我们每人跟她说一句话吧,但愿能宽慰她一二。”

    连三少奶奶的院子空荡荡起来,连三少奶奶带着孩子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连三少奶奶是笑着跟人道别的,还招呼三个儿女给伯母们和婶婶们行礼。然而他们上车后,车边的人,都能听见车内传来的呜咽声音,听上去,那三个孩子终是哭泣起来。他们今日从钟家行出去,他们依旧还是钟家的人,可是终究是有些不同了。钟池远妻子带着大家追了几步之后,她停下脚步,终究还是用帕子捂住眼睛,侧过身子冲着众人摆手,哑着嗓子说:“都回吧。”

    闻春意的心情很是不好,她回到院子里,沉闷的用了中餐之后,才打起精神把行李又打点了一番。钟池春在申时前赶了回来,在申时将过时,才归了房里。他一脸郁闷神情坐在位置上,瞧着闻春意嘀咕说:“十八,你有没有觉得我连三哥脑子坏了啊?早晨,他堵住我说话,要我帮着他去照顾外面的女人。连三嫂带着儿女就候在他的身后,我怎么用眼神暗示他,甚至于明言,他的妻子是连三嫂,他还一再跟我说那个女人多可怜的事情。”

    闻春意瞪大眼睛瞧着钟池春,原来压倒连三少奶奶最后一根绳子,与钟池春还有关系。她赶紧让钟池春把早晨的对话说得明白一些。不得不说,钟池春的脑子就是好,连同钟池连的说话语气都学得一模一样。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情,他猛然醒悟过来说:“十八,别是我又坏了事情。如果我直接避过去,不去跟连三哥对上话,是不是连三嫂就不会下决定,执意要跟连三哥析产分居了?”

    闻春意轻轻叹息一声,她不觉得钟池春说错了话,只能怪钟池连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妻儿。而连三少奶阴也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她轻轻开口说:“池春。这事不怨你。他是兄长,你能躲他到哪里去?再说你的话也没有说错,是他的心眼已经歪了。不怪连三嫂嫂下这样的决心,眼不见心不烦。对了。连三嫂嫂说。日后见面叫我们直接称她为宁娘。”钟池春叹息不已。他一脸烦闷神情说:“祖父祖母瞧着精神就不好,我都不敢在他们面前多说话。”

    他的模样,让闻春意忍不住伸手轻抚下他的头。说:“其实祖父祖母心里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连三嫂嫂不行这一步,只怕外面的女人还不会罢休。连三嫂嫂行了这一步,也把外面女人的路全堵住了。”钟池春伸手握住闻春意的手,说:“十八,对不起,我从前也大意了,在外面,待别人瞧着比待你还好,我让你受委屈了。”闻春意轻轻扯出手,她微微笑起来,说:“池春,钟家有一个连三嫂嫂,未必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出现。”

    钟池春这一次难得的明白闻春意的话,他黑着脸说:“十八,钟家只会有一个钟池连,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跟他一样的人,你就死了瞎想的心思。”闻春意瞧着他微微笑起来,瞧得他格外的不喜起来,直接冲着外面叫嚷起来:“晚餐还没有好吗?”方成家的赶紧带人送晚餐进来,她瞧见钟池春的黑脸,再瞧一眼闻春意平静的神情,心里终是安心不下。她出去吩咐人,一个个在这些日子里,要小心翼翼的行事,轻易不要出自家的院子门。

    夜了,钟池春没有去书房,他拉扯着闻春意陪他说话。闻春意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瞧着这些日子,他还是有些长进,也就软和下来听他东拉西扯的说着话。他说来说去,心里总是不得安宁,他狠狠的说:“十八,我跟你说,那个女人和那对孩子绝对不许进我们钟家的门,哪怕不要这个哥哥,也要保住三个侄儿女在家里的地位。”闻春意听他的话,轻轻叹息起来,说:“你这是关心则乱,长辈们那会做那般糊涂决定,钟家的人,还要不要在安城做人啊。

    连三嫂嫂是绝了自已在钟家的路,但是她同时也绝了连三哥的所有后路。”钟池春眼里明显有着伤心的神情,他很是失意的说:“连三嫂待我一直不错,我执意要求娶你时,她跟我说,两个人在一处,不是看容貌和才学是否相配,而是看是不是待彼此有心。她未出嫁前,她的各方面条件胜过连三哥,她说她嫁给连三哥就是信他一辈子待她好。”闻春意轻轻叹息起来,今日在亭子里面,她也听说过钟池连夫妻的姻缘来龙去脉。

    钟池春直到临睡前,才想起来跟闻春意说:“十八,我们出了节就要出行。今日大表哥来找过我,说已经联系好一块出行的镖队。还有,从明日起,我正式休假整整行装。”夜深了,人睡了,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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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陌路

    夜深了,烛火都跟着暗淡下来。钟家老太爷夫妻面有疲乏神情,瞧着坐在下位沉默了半个晚上的钟家二老爷夫妻。老夫妻互相对了一下眼神,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心里的难过和纠结,可是也不能在他们两位老人家面前静坐不说话啊。

    钟家老太爷夫妻是经过事的人,对钟池连夫妻的事情,两人不得不想得开通一些。连三少奶奶当日愿意嫁给钟池连,就是冲着他能够一心一意的待她。如今梦碎了,路还要往前走,是自家孙儿行错路,总不能强留下已经无心的孙儿媳妇。钟家老夫人瞧着钟家二老爷夫妻,不得不开口说:“你们两人在这里坐了半晚上,有什么话,要是想说,现在就说出来。要是实在不想说,你们就早早回去歇着吧。”

    钟家二老爷抬眼望着钟家老夫人,颇有些委屈的跟她说:“母亲,我心里难受。你说三儿是一个调皮好色的孩子,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我还能想得明白过来。明明就是一个极其本分的孩子,如何会在女色上面牵扯不清楚,以至于现在妻离子散。”钟家二夫人抬眼望着钟家老夫人,开口说:“母亲,我其实不想让宁娘析分居出去,那个孩子这么一走,她绝对不会回头。”夫妻两人都不敢直接跟钟家老太爷对话,只敢跟钟家老夫人说心里话。

    钟家老太爷的脸完全黑下来,瞪着他们夫妻两人说:“都这么多年的事情。你们夫妻对自家儿子的不对劲,没有发现过一丝的苗头?”钟家二老爷夫妻仔细的想过,两人轻摇头后,钟家二夫人解释说:“宁娘待连儿一直有心,她虽说比较能干,其实内里待连儿特别的温顺。连儿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她都能想着当子帮着他周全过来。”钟家二夫人说着话,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只是她想到老人家不喜瞧人哭,她硬性的忍了下来。

    钟家二老爷轻轻叹息着说:“我们家是没有妾室和庶生子女。可跟我们同样家世的人家。男人大多数都有妾室。老三家的就不能再贤慧一次,反正我们家不会迎那女人进门,也不会认下那对孩子。”钟家老夫人和钟家二夫人对视一眼,终究是女人要明白女人一些。钟家老夫人叹息着说:“连儿大约要过一阵子。才能明白他放过了什么。只可惜那时已经晚了。终究是我们钟家对不起别人家的女儿。”

    钟家二老爷面上还是带出一分不高兴的神情。他低头开口说:“老三媳妇要是不做得这么绝,连儿的事情缓两年还能回转过来。可是她这么一闹,连儿的前途只怕也跟着完了。这一辈子,他就只能达到现在这般高度了。”钟家老太爷瞪着他,训斥道:“他现在这般的模样,自作自受。就这般被一个女人迷得忘记轻重,你还能盼着他有什么好的前程?外面那个女人的事情,由着他自已去处理,谁都不许伸手帮他。”

    钟家二老爷夫妻心事忡忡的被钟家老太爷直接赶出房去,钟家老太爷面色黑沉沉的坐在房内,自家儿子都不够出色,唯一出色的儿子,心思早早落在女人的身上,他的心里早已明白。只能瞧着孙儿们的前途。钟家老夫人瞧着钟家老太爷的神色,不开口劝解他,只怕他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她只能开口说:“春儿说明日已放他假,他要早早过来跟你请教外面的事情,我们早些安歇吧。”

    钟家老太爷缓缓起了身,他想了想跟钟家老夫人说:“十八性情沉稳,毕竟是没有经过事的人。老三家的又是一个扶不起来的性子,十八过来时,你有空跟她说一说上下级内宅的处事方法。”钟家老夫人轻摇头说:“我也是早些年跟你外出过,跟那些人应酬过,只怕当日的行事准则,在今日已经有些过时了。”钟家老太爷轻摇头说:“总是换汤不换药,我瞧着十八不是笨人,你说给她听,她也能挑拣重点入耳。”

    老夫妻的院子里烛火熄了,夜色渐渐深了。钟家二老爷夫妻相互搀扶着来到钟池连的院子,他们嘴里说着不管他,可到底是自家的儿子,心里哪那能这般轻易的放下心。他们只要想到午时来时,瞧过的那个空荡荡的院子,他们心里就忍不住心里那深浓的凄凉感。他们心里其实明白,怨不了三儿媳妇,都怪自家儿子把人心伤透了。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怨了她,怪她硬着性子,就是不肯给自家儿子一条退路走。

    两人停在院子门外,想了想,终是伸手去推了门。院子门轻轻的推开,守院子门的妇人,急忙要开口招呼人,给钟家二夫人一下子阻止。她低声问:“你们爷现在如何?”连三少奶奶把自家跟来陪嫁的人,一块带了走,顺便把在已经钟家嫁了人,另一半是钟家的男人,也让娘家嫂嫂跟钟家老夫人和钟家二夫人求了情,要了他们的身契,一并带出了钟家。院子里空落落,守院子门的妇人,眼里都有了伤色。

    她低垂眉眼说:“夫人,少奶奶带走了大部人,如今院子里人手不够。三少爷从外面回来后,他一直坐在房里,到了用餐时,送餐进去,我听人说,他根本就没有动过饭菜。不过天黑下来,烛火是三少爷亲自点头的。我们一直有人听着动静,听不到房内有任何的动静。”钟家二夫人轻舒一口气,她想了想说:“明日,我跟大少奶奶说一说,让她帮着寻几个合适的人进来,先帮衬过这一阵子。”

    钟家二老爷已经行到钟池连的房门口,如果是平日里,他绝对不会这般直接的伸手推门。而今日,他伸手直接推开了房门。他一眼瞧中木呆呆坐在桌边的钟池连,他的眼里闪过许多的神色,终究只能叹息一声。钟家二夫人担心他们父子起争执,她很快的跟进房,转头直接把房门合上,把许多人的视线挡在外面。钟家二老爷夫妻端坐在钟池连的面前,见到他一脸木然的神情,夫妻两人都有些慌张起来,钟家二老爷伸手轻拍拍钟池连。嘴里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钟池连缓过神来,他满脸惊讶神情瞧着钟家二老爷夫妻,说:“父亲,母亲,你们几时来的?怎么都没有人通知我?”钟家二老爷满腹的话,对着这样的钟池连都说不出口。钟家二夫人轻叹息着说:“连儿,事到如今,已经这般结局,你就要想通一些。”钟池连满脸涩意抬眼望着她,说:“母亲,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平日里对我千依百顺,为何这一桩事情,她会如此绝裂般的待我?

    我跟她说得分明,我只是同情那个女人。我分得清是谁是我的妻子,可她就是不肯罢手,她跟我说,缓几年,等到儿女亲事定下来,到时我们就合离。她放我另娶佳妻,这样的话,她如何当着我面,那般轻松的说出口?”钟家二老爷一脸怒意的瞧着钟池连,说:“她为何说不出口,你把妻儿的面子由着那个女人踩到脚底。她又不是无路可走的人,又不是一定要依靠你才能活得下来的女人,她为何要成全你,既然她无路可走,她自然要断了你的生路。”

    钟家二老爷伸手把钟家二夫人拉扯起来,他一脸愤然的说:“我们走,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还在纠结这样的事情,就不想想,他要是再不赶紧把外面那个女人处理干净,他还能不能重回官府里做事。”钟家二夫人瞧着钟池连的神色,她轻摇头说:“连儿,我开始还怨着宁娘不肯跟你共度这一个难关,如今听你的话,我觉得她一直是一个聪明人,总会做出对自已有利,对儿女无损坏的决定。

    连儿,祖父祖母老了,父亲母亲也老了,我们都受不了你外面那个女人,有事没事带着人在院子门外的里闹腾。这件事情,你如果一直这般含糊不清处理不了,就不要怪长辈们要你先迁移出钟家。我今天跟你说一个明白话,你如果有心要那个女人和孩子入钟家来,那只有一个下场,你带着他们出族。”钟池连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瞧着钟家二夫人,说:“母亲,你也不信我,我心里真的没有她。”

    钟二夫人苦笑瞧着他说:“你嘴上说心里没有她,可这几年来,你的月俸一直供养她。你这话说出来,让人如何敢相信?夜了,既然你房内应该有的都有了,我也管不了你这么多了。”钟家二夫人出了房,钟家二老爷跟着出了房,两人都无心搭理跟出来的钟池连,两人的神情更加的黑沉下来。钟池连瞧着父母远去,再瞧一瞧院子里守候的人,一个个闪躲他的眼神,他怒极大步冲进房,吹熄烛火,很快的上了床。

    钟池连在这一个夜里,想了许多,他伸手摸了摸身边冰凉的空地方,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连三少奶奶不会回头,只怕也不会再面见他。两人如果不是有孩子,只怕他已经成了她的陌路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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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冷落

    早餐过后,钟池春跟闻春意说了说他一天的安排,闻春意听着他的话,心里很是感叹,果然经事之后,人才会有体贴之心。闻春意很是自然跟钟池春说了要带过去的行李,她微微皱眉说:“就这般整理下来,加上跟去的人,我算了算,这样要几辆车坐人,才足够用。”

    钟池春听她的话,微微笑起来说:“昨日,祖父已经吩咐下去,把他从前常用的车夫和马车赠予我们,我们两人就坐这一辆车。而别的人,我原本就跟车行说定了租车和车夫的事,已经使人过去打过招呼变更了,车行东家很是乐意。至于大件的行李,镖队一向有专用的货车,我们的东西不多,一辆货车足够。”闻春意原本心里有些担心钟池春会万事不管,所有的事,全交到她的手里。如今听他条理分明的处事,她的心里安稳许多。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色变化,他在心里暗叹一声,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她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可以依靠他来处理。他暗自轻叹一声,笑着开口继续说:“十八,我在外面两年也不日白白的混日子,两年里,我事事要靠着自已。你就安心,我带你一块出行,万事有我在,你只管舒心跟着我。”闻春意微微笑瞧着他,她轻轻的点头。不管他能不能做得到,至少他的这种态度,让她心里舒服不已。

    两人一块起身,这时喜鹊通报钟池连前来寻钟池春说话。闻春意略微怔忡一下,在这样的时刻?她很快轻轻的点了点头,吩咐立时把人请进小会客厅里稍稍坐一会。喜鹊欢喜的出去了,钟池春立时伸手握住闻春意的手,他神色有些纠结的瞧着闻春意低声快快的说:“十八,我和连三哥虽说一直处得不错,可是昨天听他的一番话后,我有些不想见他。我不想把假期花在听他说那个女人如何可怜的事情上面。”

    闻春意瞧着他满脸为难神情,她其实很不喜欢钟池连如今闹到妻离子散时,他的心里还没有悔意的做法。她低声说:“不管如何。他是兄长。又是专程过来找你说话,你先去应付一二。说的合适,你就和他多说说话。我们这一去,毕竟你们以后难得有机会这般的相处。说的不合适。我们收拾东西时。动静会特意闹得大一些。你就顺带借着我们要去请教祖父祖母一些事情为理由。早些推了他。”

    钟池春轻轻叹息着点头,说:“好好的一个年,却被他的事。闹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闻春意瞧着钟池春出去身影,她跟着在心里叹息一声,钟家人,这一个年没有过好。而安城人,这一个年添了不少的谈资。方成家的很快进来,她听了闻春意的话,微微笑着轻轻点头,说:“少奶奶,那再缓一下,我们把要装货的东西,先安置在院子里。我让人瞧了瞧天气,这几日不会下雪下雨。”闻春意还是相信她的行事稳妥,立时点了点头。

    钟池连一脸郁闷神情坐在会客厅里,他一大早上起来,瞧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烦闷不已。他早早去给父母双亲请安,陪着他们一块安静的用了早餐,望着一对瞧着他一脸无语的父母,他心里说不出的不滋味。然而等到家里人前来给父母请安时,他瞧见一室人瞧着他的眼神,他心里更加烦闷不已。他直接起身,前去给祖父祖母请安,两位老人家神情淡淡的瞧着他,那两对睿智的眼里,都有着深浓的叹息意味,瞧得他闪避不已。

    钟池连郁积满腹的心事,却不想回到他那空了的家里。他停在半路上,想到今日同样休假在家的钟池春,他快步行了过来,他一直觉得钟池春能明白他的心事,毕竟钟池春待外面的小女子,一直比他待他那拉长相不出色的小弟妹来得亲近。而昨日钟池春之所以那般答复他,应该是瞧见他的妻儿候在他的后方。钟池连想起一去不回头的妻儿,脸上的神情更加的痛楚起来,他跟他们说的所有的解释话,都被妻儿四人漠然置之。

    钟池春原本是一脸严肃神情缓步进小会客厅,可是抬眼瞧着钟池连脸上的神情,他立时觉得他的可怜,钟池春的神情立时变得温和起来。大过年的日子,钟池连重新变成了孤家寡人。钟池春笑着坐在钟池连的对面,开口问:“连三哥,可用过早餐?”钟池连缓缓点头,钟池春接着问:“可去给祖父祖母请过安?”钟池连缓缓点头,钟池春注意着他的神情,再问:“可曾去给二伯父二伯母道过好?”

    钟池连抬眼正视钟池春,说:“小弟,我还没有糊涂到不重视这些礼仪行事。”钟池春笑瞧着他,说:“连三哥,你刚刚的神色,怨不得我会如此关心你。你那脸色阴沉得让人瞧不顺眼去。连三哥,我们说一会话,一会你陪着我们一块出门吧。我们要去给父母请安,还要去跟祖父祖母请教许多的事情。”钟池连瞧着钟池春缓缓的点头,在他诧异的眼神里,苦笑着说:“我又没有事情,你既然有心邀请我同行,我自然愿意跟随。”

    钟池春暗自觉得自个太客气了,然而话已经说出口,他只能接受下来。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示意钟池连饮茶。钟池连苦涩的端杯饮过一口茶后,他放下茶杯,问钟池春说:“小弟,是不是连你都无法理解我的行事作为?”钟池春眉头一拧,他终是肯定的点头说:“连三哥,你和三嫂成亲多年。我听说过,你当年极其的喜欢三嫂,为了她,你做了许多的事情,才让三嫂和家人点头嫁了给你。

    这些年三嫂如何待你,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瞧得明白,她待你已经好到了极致。你跟我们说外面的那个女人如何的可怜,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三嫂才是最可怜的人。她被你瞒了好几年,又在那女人闹上门来,才在突然间知道真相。她没有为那事去寻死,想来也是因为三个侄儿女。三哥,你别说我理解不了你,我觉得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理解你,你怎么能这样的狠心肠,为外面的女人,不管自已的妻儿女死活。”

    钟池连的神色变了变,哑着嗓子说:“我没有不管他们,我一直待他们有心。事发之后,我跟她说过,想要把他们三人安置好,从此安心过好自已的日子。我答应外面的人,说好会寻一个好时机,把事情跟家里人说,没有想到,她认下的干亲们,这般的耐不住性子,竟然瞒着他递信进来,过后瞧着你们去过一趟后,又再没有反应,便直接闹上来。她跟我说了,她也不想闹成这般模样,只是挡不住她那些干亲的关爱心情。”

    钟池春顿时恼怒了,瞪眼瞧着钟池连说:“三哥,我听你的话,只怕你心里也明白过来,知道外面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眼下只是惊怕要来承认这桩事实,你心里无法面对自已一直误信人的错。可是你如今这般掩耳盗铃,也掩不了对你来说是极其残酷现实。那个女人从头至尾都在骗你,不管她是为了钱财还是她嘴里说的情意,我只知道她如今还继续在骗你。而你明明心里已经在怀疑了,面上却要做出深信不疑的样子给我们大家瞧。”

    钟池连的神容都变了又变,终在钟池春担心的眼神下,他苦笑起来,说:“小弟,我一直以为这个家里,大约只有你多少懂我一些。你成亲后,待你朋友们的妹妹们,都比小弟妹来得亲近。其实有些事情,说得透一些,并不是待那人有多深的情意,只是有那么一个人在,能证明我其实活得还特别的有用。小弟,你已经成亲了,心里一定明白,夫妻间的事情,究竟如何,只有两人心里自知。”

    钟池春满脸狐疑神情瞧着钟池连,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在人前表现得一直恩爱,而连三少奶奶那样的人,明显是不会让男人为内宅事情操心的人。钟池连苦笑瞧着一脸不明白神情的钟池春说:“你三嫂事事能干,她待我极其的好,可是我有时觉得她不需要我。而那个女人却离不了,没有我,她就活不下去。”钟池春瞪大眼睛瞧着钟池连,他轻摇头说:“你错了,太错特错,而且是错的已经回不了头。”

    钟池春想了想,对钟池连涩然一笑,说:“三哥,幸亏你和三嫂这样的结局,让我想明白许多的事情。我定亲之后和成亲以后,行事上面是有所不稳妥。我从前当那些小女子为妹妹,待她们自是亲近。而十八是我一直欣悦的人,我待她一直惶恐不安,在人前轻易不敢亲近她,就怕她待我依旧冷清。而这几个月来,我经事多了一些,瞧着那些小女子依旧如从前一样在我面前娇俏的说着话,一点都不顾忌我已经成亲的现实,我心里明白过来,她们的小心眼多,大约就想要瞧着十八受我的冷落。”(想知道《玉堂金门》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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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精妙

    钟池连瞧着钟池春眉眼间,一层又一层染上浓重的恼怒神色。他突然记起那一日一直执意等着他要一个答案的连三少奶奶那双眸子,他瞧着那双眸子由深信转成不可置信,渐渐到最后变成绝望,失去平日里那明亮的光彩。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钟池连一直都有着处在梦里的感觉,他的感觉仿佛隔了一层膜一般,没有那般的直接,不管痛与不痛,都没有那么的分明。而直到这一时,他瞧见钟池春的眼神,许多现实的感觉,瞬息间冰凉渗透到骨子里面。钟池连痛得脸都变得惨白起来,惊吓得钟池春忙传人去请大夫来瞧人。钟池连抖动着手,拉扯着钟池春,语声带着颤抖意味反对说:“小弟,我没有事,不要大夫白忙这么一趟。”

    钟池连执意不肯请大夫前来,钟池春不得已,只能主动伸手去号他的脉络。她瞧着也只是情绪变化激烈引发的状况,而钟池连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神色瞧着只是灰心丧气了一些。钟池春颇有些担心的瞧着他,说:“连三哥,你知道我是外行,只是有兴趣,跟大夫学过一阵子。我瞧不出你有什么特别不好,只是回去之后,还是要人帮你煎几服安神汤饮用。你这一阵子,不易大怒大伤情绪变化大。事情已经至此,你就放宽心,想想以后的日子。”

    钟池连一脸惨然的笑起来,说:“我还有以后的日子吗?我和她成亲这么多年。直到最后几日,才真正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以为她温顺柔情,处事周全宽厚,为人总是宽和。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有这么绝情的一天,她把我所有的路都堵住了。析产分居只不过是前奏而已,她如果不是舍不得孩子,只怕会直接要求合离了结。我和她,是回不了头。或许昨日那一面,就是我们在这世上最后一面,将来她绝对不会再想跟我面对面。

    可怜我。直到刚刚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我是错了,可我没有错到要这般的毁掉一个家。她怎么能这么的狠心,直接绝我的生路。”他说到后面,几乎是嘶叫起来。闻春意在院子里听到他的叫声。对同样一脸担心面色的方成家的悄悄说:“你使人去瞧一瞧三老爷现在还在家吗?如果在家。想法子叫人传话进去。”方成家的立时明白过来。这样的时辰,大约只有钟家三老爷会在家里。她走近三子家的身边低语两句,三子家的赶紧往外行去。

    钟家三老爷很快的赶了过来。他一进院子门,不等闻春意上前请安问好,他就直接冷着脸沉声质问道:“老三家的,这个时辰,你们夫妻还不去给长辈请安?”闻春意瞧着匆匆忙忙赶来的钟家三老爷,再望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三子家的,在心里暗舒一口气。她低垂眉眼,赶紧解释说:“父亲,对不起,今日是我们的错。连三哥来了,爷让我候他一时,我们一会就前去请安。”钟家三老爷皱眉瞧着她,顺着她眼光盯住的房门行去。

    钟家三老爷直接推开小会客厅的门,门合上了,里面传出请安的声音。三子家的挨近闻春意,低声说:“我在三老爷院子门口遇见要外出的三老爷,我一开口,三老爷就急急的赶了过来。”闻春意很是赞赏的瞧着她,低声说:“我们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家里有你守着,我们也能安心在外面。”三子家的面色绯红起来,说:“少奶奶,你安心。少爷在外面两年,我也为他守好他所有珍惜的书籍。我会把院子守好,等着少爷少奶奶带着小少爷一块回来。”

    闻春意知道子嗣问题,对她和钟池春来说,已经是头等大事。钟池春如今的表现,让她现在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相对从前来说,她觉得她总算对钟池春有了一些浅浅的信心。钟家三老爷进了房,他很快把两个晚辈带出房。钟家三老爷瞧一眼院子里堆积的东西,他的眉头轻拧起来,冲着闻春意说:“你还不跟上来,去给长辈请安吗?”闻春意立时跟在钟池春的后面,钟家三老爷大步往前走,钟池连和钟池春两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闻春意缓步而行,很快距离他们就稍稍远了一些。钟家三老爷没有再进第三重院子门,而是直接往前行去。钟池连和钟池春才放缓脚步,钟池春回头瞧见缓步跟上来的闻春意,他特意落后两步。钟池连往前行了几步,回头瞧见钟池春缓下来等候闻春意的神色,他的嘴角泛起苦涩不已的笑。三人一前两后进了钟家三夫人的房,请了安之后,钟家三夫人直接催促钟池春带着闻春意赶紧去给钟家老太爷夫妻请安。

    她没有顾及在一旁候着的钟池连,她直接开口说:“春儿,你们过几日就要走,偏偏家里又闹了这么一桩糟事,你祖父祖母心里一定不舒服,你们过去多陪着说话吧。”钟池连的脸色都窘红起来,钟家三夫人转头瞧着他,说:“连儿,三婶你别见怪,三婶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说话直,做事直。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你的,反正你的心里不会好过。你要跟着去,就赶紧一块去吧。你祖父祖母是经过大事的人,他们还是能受得起这样的折腾事情。”

    钟池春赶紧扯着钟池连离开,闻春意冲着钟家三夫人行礼跟着走了。行到外面,钟池春低声跟钟池连说:“连三哥,你别多想事,我母亲这脾性是改不了的,我父亲拿她没有办法。”钟池连终是没有跟着钟池春和闻春意前往钟家老太爷夫妻的院子,他在分路口中往另一边走去。他垂头丧气的背影,瞧得钟池春叹气不已,他跟闻春意低声说:“十八。我以为自已反应迟钝,跟连三哥相比,我算反应快速的人,他大约直到今日才多想明白一些事情。”

    钟池春和闻春意入了钟家老太爷的院子,两位老人家神态轻松的在饮茶。两人请过安后,钟池春笑着挨近钟家老夫人的身边,说:“我一路上过来,还担心祖父祖母心情不好,会给我冷脸瞧。”闻春意坐在钟家老夫人下首处,抬眼瞧着两位老人家的神色。瞧上去就要比昨日来得精神。钟家老夫人伸手轻推开钟池春挨近过来的身子。笑着说:“春儿,在你妻子面前这般的稚气,就不怕她小瞧了你?”

    钟池春顺着钟家老夫人的手,就势站起身去坐到钟家老太爷的下方。他笑着说:“祖母。你用不着当着十八的面。这般的挑剔我。我也只不过在祖母面前如此,在外面我可是一直端着的人。”钟家老太爷直接横了他一眼,说:“过几日。你们就要出发了,你跟我去书房,应该说的事情,再听我说一遍。”钟池春一脸恭敬神色上前搀扶钟家老太爷的胳膊,却被他一甩,说:“我还没有老到要让人搀扶的地步。”

    钟池春依旧笑眯眯的挨近他,笑着说:“祖父,我瞧着你的年纪不大,还能多瞧好几代的孙子。”钟家老太爷瞪眼瞧着他,大步往外走,钟池春冲着钟家老夫人摇一下手,急急的跟上前去。瞧得钟家老夫人笑着对闻春意说:“春儿还是体贴,知道他的祖父的心情不好,懂得去开解他。” 闻春意抬眼瞧着钟家老夫人的神情,她想一想,觉得还是少语为好。钟家老夫人瞧着她面上的纠结神情,她有些好笑的说:“这样的难事,我不是第一次面对。

    十八,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样的难事,夫妻同心,总能渡过去的。”闻春意听她的话点了头,钟家老夫人转眼就叹息起来:“十八,我瞧着春儿这些日子有长进了,你再容忍他一些时日,他终归会明白夫妻相处之道。唉,人老了,就盼着儿孙们事事顺畅。”闻春意眉头轻皱,按理来说,此时她应该顺着说一些类似破镜重圆的安慰话出来,然而闻春意跟连三少奶奶相处时日不多,也知此事已经不可能再回转过来。

    她想了想说:“祖母,你放宽心。我说话比较直,但是我觉得这般结果也不错,至少没有闹到生死相隔的地步,也没有闹到两亲家从此成仇敌不死不休的地步。现在是如了连三哥的意,顺了连三嫂嫂的心。而外面那个女人,在这般情形下,也借不了人言再闹得起来。只是苦了三个侄儿女,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不过也好,不经风雨,那来的成长。”钟家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瞧着她轻轻的笑起来。

    她笑过之后,叹息着说:“你这般直性子的为人,也不错,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你在外处事,太过的退让,而让人瞧不起。你说得对,你连三嫂嫂和娘家人还是不想走那绝路,他们只针对人和事,没有针对我们一家人来。这几日,让家里所有人都受教了。十八,你要记得,女人不管如何的能干,都要在家里让男人有事可做。你连三嫂嫂太贤慧了,以至于你连三哥忽视了她的付出。他不懂得珍惜,放手了,这一生对他最好的那个女人。

    至于外面的那个女人,装了几年,也算是一个本事人。如今这样的情形,她装得再精妙,也经不起人来推敲。何况你连三哥不是一个笨人,他只是不想睁眼而已。睁了眼,瞧清了事情,他就知悔之晚矣。”(想知道《玉堂金门》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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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挽留

    上元节的前一日,闻府下贴子知会钟家人,闻朝鸿夫妻和闻朝青夫妻以及闻秀桦夫妻将来钟家送别将要远行的钟池春夫妻。上元节这一日里,钟池春闻春意院子里,早早就开始人来人往,各房的侄子们,也早早的赶了过来,说要帮手他们一块来收拾行装。

    钟池春和闻春意自是出行拦阻这群好心来帮倒忙的小子们,招呼他们在会客厅里坐下来,顺带把后院的菜地,交给他们自行去处理,随他们是种菜和种花皆好。闻春意瞧着钟池春和他们说得欢喜,她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厅里面。第二日就要出行,她的心里慌乱不已,面上还要装得镇静自若如常。闻春意再一次细细检查行装,又跟三子家的和方成家的招呼说:“你们男人来时,直接通报我,我有话要说。”

    三子家的和方成家的连连点头,三子家的对钟池春安排三子跟随出行的事情,算是相当的喜出望外,钟池春直接跟她透过信,只要三子行事稳妥,日后他们来往有些事情,就会直接交到他的手里。三子家的在内宅当差多年,一听就明白了一二。钟池春的月俸是养不起太多的人,然而以他的家世,他们夫妻的身边不可能如平常人一般只带少许人,自然要另外有营生。而自家少奶奶的父亲一直掌控着闻府的庶务,听说在营生方面也算一把老手。

    闻府这么多年下来,营生方面虽不象别的世家那么风生水起。可是一直能无波无浪行到如今,闻朝青的本事也不算特别的弱。三子家的早听说过,自家少奶奶从年少时,就和兄弟们知道出书挣银子。三子家的觉得如果不是钟家规矩限制,自家少奶奶一定不会甘于就这般的沉寂下去。方成家的侧脸瞧见三子家的掩饰不住的喜事,她皱眉提醒说:“你家夫婿一去这么久的日子,你如果有话要跟他说,还是在路边等他一会。”

    三子家的经方成家的提醒,立时醒过神来,她瞧着方成家的脸红起来。想一想低声说:“方嫂子。在外面,还要请你家男人多照顾他一二,他年纪青性子不够安稳。”方成家的笑着点了头,说:“他们彼此互相照顾。”三子家的急急的奔了出去。这时候。她想起男人来去加在那里安置的日子。算来算去最少都需花上三月,她有些急了起来。她急急转了回来,跟方成家的说:“方嫂嫂。我回去再帮他收拾一些衣物。”

    三子家的急急奔离开去,方成家的眼光落在院子里,瞧着来往的人,再瞧一瞧角落里站着的小丫头们,她行了过去,望着她们叮嘱说:“你们去了闻府,只要记得一定要听闻大少奶奶的安排行事,千万不可自作主张。我们少奶奶是不爱管人管事,可府里的规矩你们心里应该明白,不是那一个主子都如四房主子那般的宽松。”小丫头们连连点头,闻春意跟她们说得分明,闻府四房不会进如她们这般年纪的小丫头。

    闻府四房金氏原本就不擅长理家,在曾氏进门之后,她很快把四房内宅事务交付给她。而曾氏为人处事相当的识大体,孝顺公婆恭敬府里的长辈们,人前人后都非常的尊重闻秀玉,待姐妹弟弟一样的亲和有礼。闻雪意原本还有些操心娘家的事务,观察几个月后,她笑着跟闻春意说:“曾氏到底是官家嫡出小姐的出身,为人行事处处让人没有挑剔。她要是一直这般保持下去,是我们是四房所有人的福气。”

    闻大少奶奶就跟闻春意明言道,几个小丫头都不再适合跟在主子的身边,只能安排进花房针线房这一类轻松地方。闻春意也觉得丫头们进这两个地方,能学到一些本事,远胜过跟在主子身边,只能学习到如何服侍人。不过,闻春意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四房如今是曾氏当家,她特意去问了曾氏的意思,曾氏笑着跟闻春意直接明言,因为闻秀峻和闻秀节的年纪渐大起来,四房也不适宜再进年少的丫头们。闻春意因此安心下来,她对丫头们的去处放心,对换来的丫头们,更加的有信心起来。

    钟池春很快的把侄子们安抚的出了会客厅,也答应明日由他们跟着送行出城去。孩子们欢喜的行了出去,钟池春赶紧往书房里奔去,临去前招呼道:“十八,我再去把书房想要带去的东西理一理,一会姑父姑姑们来了,你派人来通知我。”闻春意笑着应承下来,钟池春这几个日子在书房里整理书籍,他跟小厮们是把书籍装了又拆除再装。总之,是折腾到如今,他还没有决定到底要带少部分专用的书籍出门,还是带大部分的书籍出门。

    闻大夫人婆媳跟闻朝青夫妻来得稍早,他们去给钟家老太爷夫妻见过礼问过好,就来跟钟家三老爷夫妻会了面。闻春意接到消息,又让人通知了钟池春,她想了想,便快快的赶往钟家三老爷夫妻的院子。闻大夫人和钟家三老爷说着话,钟家三夫人在一旁欢喜的瞧着他们,闻朝青和金氏眼光落在房门口,他们瞧见行进来的闻春意,夫妻两人的目光明亮了许多。钟家三老爷夫妻瞧着行进来的闻春意,不约而同的微微皱了眉头。

    闻大夫人婆媳瞧得分明,婆媳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闻大夫人笑着开口说:“我们去瞧一瞧孩子们整理的行装,就不在扰动你们的安宁。”钟家三老爷夫萋双双站起身来,钟家三老爷有心要跟出来,被钟家三夫人轻扯着停了脚步,他只能笑着跟闻大夫人说:“姐儿,你们和亲家老爷夫人先过去去,我们两人忙完手边的事情,一会再过去跟你们说话。”闻大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轻淡的扫过钟家三夫人的手。瞧得她很快松开拉扯钟家三老爷的手。

    闻春意陪着闻大夫人婆媳和闻朝青夫妻到了院子,领着他们瞧了瞧院子里整理好的行装。闻大夫人轻轻点头说:“尚好。你这般安排妥当,总比去后,样样需要去买来得舒服,而家里面的这些东西,也经不起年深月久的收藏着不用。”闻大少奶奶关心要带回去几个丫头的心情,她瞧了瞧行过来行礼小丫头脸上的神情,见到她们表现得平静,她笑着轻点头说:“一会,你们就跟我们回转去。

    喜鹊。你带人去老太爷老夫人处把我们带来的人。领了过来。有些事情,你们几个交接给她们知晓。”喜鹊笑着应承下来,她恭敬的给闻大少奶奶行过礼后,便带着欢喜前去钟家老太爷夫妻处领人。欢喜路上有些担心的说:“喜鹊姐姐。我们跟大少奶奶回去后。会不会没有跟在少奶奶身边轻松?”喜鹊轻轻点头。过后她笑起来挨近欢喜说:“你安心,少奶奶为我们着想的长远,她说。服侍人的本事,学一学有好处。

    可是一技在手,行在哪里都不用担心没有饭吃。我们进了房,可以进花房和针线房这两处做事,这两处都能学到本事。小姐说,只要我们用心去学,将来就是嫁了人,夫家都要高看我们几眼。”喜鹊说到后面话时,脸色羞得红了起来。欢喜略有些愁意的说:“我心里其实很想跟在少奶奶的身边,少奶奶一直待我们很好。”喜鹊皱眉瞧着她,说:“少奶奶这一回是要出门去,我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帮她担事,我们跟着去,只会给少奶奶添麻烦。

    我也知道跟在少奶奶身边日子轻松,可是我们总会有长大的一天,等到那时候,我们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白白让人瞧不起。按少奶奶的话说,应该是先吃苦再品甜。而不能年纪小小时,品尽所有甜,等到年纪大后,反而要学习来吃苦头。少奶奶瞧着我们年纪少,事事都由着我们,可你瞧一瞧,方嫂子,贵子嫂,三子嫂,这一天天做下的事情,哪样是不用操心经心的。方嫂子说的好,是少奶奶心善,给我们寻到一条好的出路。”

    喜鹊到底年岁大了,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随意出口。方成家的那天特意寻她说话,她说得分明,是因为闻大夫人担心她们年纪小不知事,跟着闻春意出去会添乱子,到时候只怕是拖累了主子,连累了家人的生路。方成家的话点明出来,把喜鹊心里最后一丝的挣扎不舍都挥霍一空,她安心等候跟着闻府的人回去。欢喜垂着脸,她心里终是有些不甘,可是却知道在这样的大事情上面,她是没有任何的说话余地。

    钟池春赶到院子里,迎着闻朝青去了书房。闻春意招呼闻大夫人婆媳和金氏进了房间,几人安坐下来,金氏很是不舍的瞧着闻春意,瞧得她轻扯着她的胳膊说:“母亲,我会写信回来。”金氏轻叹息一声,点头说:“我就当你嫁得远,只要你过得好,我心里就安稳下来。”闻大夫人瞧一瞧候在一旁的方成家的,她低声问:“连三侄儿媳妇析产分居,连三那个孩子就这般轻易放手?他没有去尽全力挽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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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门介绍:
来自现代的闻春意郁闷起来,重活了一世,还得安份的活在这最重规矩的书香世家里面。未嫁前的她,最紧要的是修练安份守已低调过日子的本事,以此用来躲闪外面的暗箭伤人。嫁人以后,原以为是逃脱升天,却不想日子依旧不是自己期望的那般过????玉堂金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玉堂金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玉堂金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