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城内
一扇门被打开了，里面传出虚弱的呼救声，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到，呼救声似乎变成了无情的嘲笑。门后站着一个满脸鲜血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排查期间禁止离开，快回到房子里去！”一个带着棉布口罩的医生朝着眼前这个到处晃荡的人喊道。
没有得到回答的医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怎么了？”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沾满鲜血的脸庞，怪叫着咬向医生的脖子。“救命啊。”医生的尖叫声很快唤醒了街道。
街道两旁的房子中，出现无数张人脸，他们透过窗户看到一位医生正在被追赶。其中一个人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准备去救助医生，但是他没有想到房间外自己的妻子将他扑倒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颈侧，一时间鲜涌如注。
越来越的人被追赶着逃离了自己房子，原本守在街道尽头的医学生和侍卫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直到其中一人转身逃离了岗位，其他人便再也坚持不住纷纷逃离了楼东大街。
上城中，在一处庄园传出怒喝声，“看管好他们！”管家在撂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小木屋。屋内绑着十多位仆人，他们嘶吼着怒目欲裂。
像这样的场景发生在王都的上城和下城，一时之间宛如地狱降临。
……
“城里疫病爆发了？怎么这么突然？！”‘剔骨刀’商会派来主事诧异道。
“第一批病人的病程进入第七天了，根据疫病的特性已经到了急变期。少爷得到消息后便回城了。”爱德华家族的一个侍卫说完后离开了帐篷。
主事向一旁的手下勾了勾手指，“碍事的人走了，开始吧。”
手下离开帐篷后走到粥棚，对分粥的人说道：“明早告诉这些难民明早吃粥需要付出的代价。”
“明白。”
“爱德华医生，上城的情况比较稳定虽然在各个贵族家的仆人中出现了患者但因为全部封闭管理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混乱。”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富契说道。
“你们终于出来帮忙了吗？”富契的衣角上沾着一片血渍，“下城的情况为什么会那么糟糕？”
“我们本来就只服务于国立综合医院，但这次疫病来势凶猛，创·爱德华先生找到院长求助，我们才出来帮忙。我希望您不要浪费您父亲的苦心。”
富契冷笑一声：“那么请回答我，为什么下城的情况会这么糟糕？上城的城门口为什么聚集了那么多人？”说完将沾有血渍的衣服脱下扔到一旁。
“负责管控楼东大街和周边地区的医生以及侍卫全部逃离了他们的岗位，导致了病人扩散。”
“逃离岗位？！”富契只感觉怒气涌上头顶，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是的，虽然一开始我们已经向他们说明了疫病急变期可能会出现的症状，但是真正见到和听到是完全不同的，只要有一个人逃跑那么就不会有人留下。”
“是什么开始的？”富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今天的十二点，也就是两个小时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怀表说道。
“唉，原来的计划全部失效了。”富契揉着眉心叹道。
在富契的计划中，让楼东大道和周边地区的人全部留在家中，如果有人发病，病人家的门将是第一道防线。
病人冲出自己家负责封锁区域的医生和侍卫将是第二道防线。控制住第一波疫病的爆发接下就好处理了。
隔离病区也已经快搭建完成了，没想到侍卫和医生居然全部逃离了岗位，一阵无力感涌上富契的心头。
“接下来加大宣传，让还没有离开家的民众继续留在家里，尽量减少感染人数。由我牵头重新组织一批医生去接收病人。”富契看向身旁的医生，“这批医生需要从国立综合医院中抽调。”
富契见旁边的医生没有说话，便招呼门外的两个侍卫进来，“你带着这封信去找毕丽斯子爵。”富契飞快地写下几行字交给其中一个侍卫。
“你带着这封信和玉牌去找商会。”富契再次写下一行字交给侍卫。两个侍卫拿着各自的东西一南一北朝两个方向离开了调查团驻地。
做完这一切的富契站起身子说道：“这边的事还需要你们尽力帮助，我现在还要赶到银矿。”
……
“你怎么看？”衡玦将手中档案放下，看着坐在对面的迪西问道。
“欧文·查理斯是被爱德华家族收养的孤儿，他的医术学自爱德华家族学校，他的妻子是他的同班同学。这么说来他的前半生都是和爱德华家族绑定的，他有充分的理由帮助爱德华家族。”迪西的眼睛隐藏在烟雾里，好像在看窗外。
“那么理由呢？爱德华家族为什么这么做？”衡玦本能地觉得培养出富契的家族不可能如此不堪。
“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的事了。”富契站起身子，“疫病的第一轮已经爆发了，幕后的人无论是谁现在正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衡玦很快反应过来看向迪西，“谁想掌握特效药谁就是获利者。”
“没错。”迪西披上风衣和衡玦离开了驻地。
一路上二人无话。
“两位请进。”在侍卫的放行下，衡玦和迪西两人来到了疫病特效药的研制中心，映入衡玦眼帘的正是大量远超时代的机械以及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化学试剂，这样的情景更是加深了衡玦的疑惑。
“国立综合医院里也是这样吗？”衡玦问道。
“当然，‘天外来客’带来的医疗设备确实惊人。”迪西的语气中只有惊叹。
“你不觉得奇怪吗？”衡玦正想继续询问，脑中传来了浑厚的男声，“请勿说出任何有关空间的信息，违者抹杀。”
迪西见衡玦没有继续发问，于是回答道：“‘天外来客’的东西自然是奇怪的，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去国立综合医院看过病吗？”衡玦突然问道。
“当然。”迪西不明白衡玦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说完便朝前方的房间走去。
“我明白了！跃迁团在医院做了手脚，让这个世界的人在认知上出现了偏差，让他们不会对仪器产生疑问。”衡玦跟上了迪西的步伐心中暗叹，“先发优势竟然这样明显！在其他世界也是如此吗？”
“打扰了，请问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迪西敲响房门对着房内的人问道。
“你们是谁？”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调查团的，想问一下特效药的进度。”迪西拿出怀里的证件交给男子。
“还在研究，目前进展缓慢，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去问我们的院长，墨菲·希斯。”男子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迪西和衡玦离开了房间。
“这位墨菲是什么人？”衡玦和迪西来到研究中心的门外。
“维克公爵的妹夫。他是一名军人，当年凭借维克公爵在军队中的声望顶替了一位海军上尉驻守在西海岸。特效药的研制一直掌握在爱德华家族手里，现在竟然到了维克公爵的手中。”迪西抽着烟斗回答道。
……
夜晚，经历白天暴乱的比格背着妹妹在一处桥洞中停下，比格将手里的破旧棉被铺好，将妹妹放到棉被上，帮她盖好。
看着虚弱的妹妹，比格站起身子离开了桥洞，他需要找一些吃的，他的妹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人牵着马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富契抓住了将手伸进自己口袋的少年，在少年诧异的眼神中富契把另一侧口袋里的银币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钱你拿着，你手里的纸能还给我吗？”富契看着少年手里攥着的纸条。
比格发现这个男人手劲很大和柔弱的样子完全不相符，识相地将纸条放了回去。
“谢谢，如果还是饿的话去城门边上，那里有粥棚。”富契放开男孩的手，整理一下衣着牵着马离开了。
比格看着手里的银币，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男人，将银币揣在怀中走向不远处的商店买了一个“价格为一个银币”的面包。
“唉，不知道清洁小队的孩子怎么样了。”梅丽摸了摸小芬奇的额头，发现他已经退烧了，安心了不少。
“放心，只要不染病他们死不了。”史蒂芬说着拿出藏在沙发后面的钱，点了起来。
“要用到钱吗？”梅丽问道。
“嗯，有消息说‘剔骨刀’商会正在出售进入上城的名额。”
第四十七章 求生
“跑出来的病人全部都控制住了吗？”富契把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卫，快步走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身前。
“这次抽调医院近半的医生总算控制住了这次的爆发。剩下困在房子里的病人也已经按照计划上门带去隔离病区了。”
“李医生辛苦了，接下来我会去督促特效药的研制，这边的病人还是交给您。银矿上的病人明早也会陆续送过来，当然爱德华家族的医生会随队来到这里。”富契看着国立综合医院和自己家族的医生忙碌着，心中微微一定。
“根据常规的治疗方案只能减缓病情的发展，到目前为止一位病人都没有治愈，我们需要重新讨论一下治疗方案了。
根据病人的数量和分布，我怀疑这次的疫病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以后遇到病人需要全程佩戴口罩。”
“和我的判断一样。”富契看向身后，“唉，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会儿我会过来和您讨论治疗方案，现在我需要回一趟调查团驻地。”
正当富契要走的时候，李立叫住了他，“今天有三十位狂信徒喊着清除恶魔的口号冲击了隔离病区，打伤了两位侍卫。为了防止他们带离疫病，我把他们关在了隔离病区，教会那边需要你出面和他们商量一下。”
“好。”
富契回到驻地见到迪西和衡玦正坐在议事厅等着自己，“两位有什么发现？”
“富契先生，特效药研制中心的院长是维克公爵的妹夫，这件事你知道吗？”迪西问道。
“什么？！我的父亲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富契非常惊讶，研制中心是自己家族的核心，怎么会有外人插手？
“看来您的父亲多半是身不由己了。”迪西看到富契脸上的惊讶，继续说道，“我现在需要您去问问您的父亲，为什么把中心交出去。”
富契立刻起身离开了议事厅，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告别，厅内的两人就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
“现在还剩下一环需要确认。”迪西说道。
“‘剔骨刀’商会的囤积商品是在和谁配合，对吗？”衡玦说道。
“很对。康斯坦丁你真得很聪明了。”迪西说着站起身子交给衡玦一张纸，“这是商会内部的地图。”
“这件事就靠你调查了，我的线人没有办法得到内部的具体情况。”迪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议事厅的门口。
潜入对于熬过了“暗叶”组织训练的衡玦并不是难事，一开始参加训练的他也是不会武功的。
没有了内力和轻功那自然需要借助外物了，衡玦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铁匠铺将需求告诉工匠，工匠看了看衡玦说道：“需要一天时间。”
衡玦掏出五个银币交给工匠，“半天。”
“行。”
衡玦拿上票据离开了铁匠铺，“迪西是怎么拿到商会的内部地图的？”。
隔天一早，衡玦穿过满是民众的上城城门来到了商会所在的街区，“剔骨刀”商会虽然能量很大但依然将总部设在下城。
下城的其他店铺基本全部关门，一应物资都需要在商会开设的定点商铺购买，价格上自然要‘高一些’。
衡玦根据光线的变化让自己始终站在阴影中，通过半天观察知晓了商会大门口侍卫每两个小时换一岗，换岗之后原先的侍卫会在半个小时之内换好衣服离开商会的情况随即前往上城的铁匠铺。
天渐渐暗了下来，衡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商会的一处屋顶上，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商会内部巡逻的人员。
“现在就这样冷了，今年冬天看来又要冻死很多人了。”巡逻队的队长扭了扭肩将刚才的寒意驱散。
“再加上疫病，到时候商会开的敛尸房都放不下那多尸体咯。”队伍里的一个人说道。
“说起疫病，你们倒是运气好家里没有人染病，第二队的队长就是家里有人生病工作都没了，一家人抱着等死咯。”队长说道这里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正好今年是第六十年，人倒霉真是没办法。”一个队员吸了吸鼻子，“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哪有什么味道，你那狗鼻子又闻到什么了？”队长说道。
“有人在屋顶上！”整个小队的人看向屋顶，但是没有发现有人的踪影。
“少胡说，这里是‘剔骨刀’商会什么人不要命了过来找死。”队长拍了拍那个队员的头继续向前走去。
……
“小心，小心。”被小刀挟持的阿瑞医生感觉到刀刃离自己的喉咙又近了几分。
“只要治好我妹妹，你自然没事。”比格看着自己的妹妹越来越虚弱，心中的烦躁让手中的刀有点发抖。
“比格，这个病根本治不好。你的妹妹腹部已经开始隆起了，真的救不了了。”阿瑞医生眼皮一皱。
“嘭”比格的后脑被木棍击中，倒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总算来了，这个下等人真是疯了。”阿瑞医生和击倒比格的助手一起，将两人扔到了不远处的街道上。
“看样子需要尽快到上城了。”医生转过头问道，“买到名额了吗？”
“买到了，对方说两天后安排我们进城。”助手说道。
“好，进去吧。外面可真冷啊。”
助手转身开门，他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进而倒在了地上，他眼前出现一双皮鞋然后听到了医生说道：“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吗？你已经感染了，对吗？”
医生将助手的尸体踢到一边，进屋拿上所有的钱离开了这间隐藏在地下室的诊所。
“这个孩子你认识？”一个乞丐问道。
“不认识，但是他还活着，也没有染病。我感觉他应该要活着。”说话的也是一个乞丐。
“我相信你，二狗他真的生病了，我听说原来的那些人全被他咬死了。”
“嗯，我需要帮手。他正合适。”
……
史蒂芬等不及了，他在昨天已经付钱买到了进入上城的名额，本来说好今天就能进城。妻子也开始咳嗽了，儿子的病情又开始恶化，反倒是他自己没有任何症状。
“必须要进入上城，那里才能第一时间拿到特效药！”史蒂芬在心中怒喝着。
“我没事。”梅丽感觉到坐在床边的丈夫浑身都在颤抖，但是又不敢接触他，只能低声说道。
史蒂芬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饿了吗？吃一点粥吧。”
“好。”梅丽虽然没有胃口但是她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张嘴吃下丈夫递过来的一勺接着一勺的粥。
第四十八章 最后一步
“你有几分把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有九成把握。”
“很好，今晚等你的好消息。”
“那你要做什么？”
“去看看特效药的进展。”
“不是刚刚去过吗？”
“或许已经有进展了。”迪西再次叫住衡玦，“大胆地查，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
“等一下，我有东西忘记带了。”迪西叫停马车之后，独自一人走回调查团驻地拿上借来的相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重新回到车，上车前迪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迪西离开不久之后，衡玦也离开的驻地向下城商会方向走去。
衡玦拿上定制的工具带上自制的夜行衣离开了驻地。走在路上的他还在回想迪西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运气？什么运气？
……
黄昏时分，远处传来几人的交谈声，衡玦知道商会门口的侍卫要开始换防了，代表着巡视队伍也将开始换防，换防期间有十分钟的时间让衡玦翻过最外围的高墙。
衡玦掏出怀里自制的铁钩将其抛掷墙的另一侧，感受到阻力的衡玦通过绳索迅速翻越高墙，以发出最轻声音的方式落地后收回铁钩与绳索，将去藏在一旁的草丛中。
确定袖口和脚踝处衣服已经绑好后，身穿黑色衣服的衡玦像是融进了黑夜一般利用柱子作为掩护躲开高出监视的侍卫一步一步向内院移动。
衡玦很轻松地来到了清单所在房间的门口，进入房门后从袖口取出一小段木棍插入门轴处，这样有人开门时便会发出类似门坏了时的“吱吱”声。
衡玦来到书架前将第三层最右侧的书微微抽出，便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迪西是怎么知道如何打开这间密室的？”
来不及想太多，衡玦推开书架来到藏有交易记录的密室，衡玦从腰间取出自制的火折子吹亮后开始寻找此行的目标。密室里放着两个四层书架，衡玦快速翻找起来。
“找到了！这就是迪西说的运气？”衡玦重新确认了一番手中的羊皮卷，检查无误后将其放入怀中，正当他要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吱……”门被两个人打开了，其中一人点亮了屋内的油灯，“这个门怎么又坏了，明天让工人过来修理一下。”
“是，副会长。”男人说着接过副会长的风衣，把它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眼神往房梁上瞥了一眼。
“今天城外的收益有多少？”副会长问道。
“按照计划好的方案，今天中午到现在，已经从难民那里获得了十间屋子和十块土地，比计划多了近一倍的收益。”
“很好，记录好这些东西在哪个村子，等到疫病结束之后去把这些东西全部收回来。”
“副会长，我还是不明白难民身上怎么有这么多财物？”
“我已经老了，下一任的副会长大概会是你，想想也需要正式地教你如何维持商会了。”副会长让安迪靠近一点。
“安迪，你说出现了疫病或者其他什么灾难，谁最先受害？”
“当然是那些农民，猎户这样的普通人。”
“那么当这些人没了吃的，他们会做什么呢？”
“会逃走，去别地方找吃的。”
“这样的人仅仅是一部分，还会有另外一部分人，他们会变成强盗开始抢东西吃。”
“是的，我记得王都还出过兵去剿灭强盗。”
“强盗来了，有钱人也要跑啊。”副会长说完，看向安迪的眼睛。
“我明白了！”安迪低声惊呼道，“有钱人逃跑的的时候会带上容易交换的财物，比如地契和珠宝。”
“没错！但是他们会饿，这些东西换不到吃的，直到遇到我们开设的粥棚。”副会长抬头看向窗外，“一旦吃了东西就跑不动了。”
安迪点了点头，“但是会长这么做是不是太……”
“我们没有逼他们，只是告诉他们一天只能吃一碗粥，是他们自己自愿的。”
……
迪西已经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关注特效药研究中心半天了，这座建筑只有黄昏时分才有人走动，其他时间连它附近的街道都很少有人路过，显得门口的侍卫有些多余。
“应该快了。”迪西看了看自己的怀表，验证自己想法的时间快要到了。
“咚咚咚。”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迪西离开窗户，打开身后的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这是你要的情报，酬金十个银币。”
“多谢。”迪西交给男人一个装有十个银币的口袋后便关上了房门。
迪西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记录着最近三天来往于研究中心的所有人员，他发现维克公爵家的马车这三天的晚上都会来到研究中心，离开的时候马车明显轻了许多。
迪西眯着眼睛，嘴角的笑容更甚，终于准备好了吗？那么我就顺势为之，朝着你们想要的方向再进一步。
迪西看完纸条便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等待维克公爵家的马车运送“货物”。烟斗斗钵中隐隐约约的火光愈发明亮，窗外也渐渐暗了下来。街旁的路灯里的烛心被点燃，闪出光亮照亮了一小块街道。
“哒哒哒。”马蹄声出现在因为疫病变得寂静的街道上，迪西将烟斗熄灭扣除剩余的烟草，戴上帽子出门了。
马车顺利地通过了侍卫的检查往左侧驶去，左侧并没有进入大楼的门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木门。
迪西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屋内，屋子里坐着十名爱德华家族的侍卫，“大鱼已经出现了，现在该我们去捕鱼了。”
迪西走出大门无意间撞倒了一个乞丐将他扶起后放了一个铜币到碗中，随后朝着研究中心走去。
在迪西身后则跟着那十名来自爱德华家族的侍卫，一行人很快制住了研究中心门外的侍卫后也走向了大楼的左侧。
还没有看到地下室的木门就已经能闻到一股强烈消毒水的气味，来自“天外来客”的消毒水，其价格居高不下，想这样浓重的味道，所需要的消毒水换成钱足够四口之家吃半年了。
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迪西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说不出话。宽敞的地下室里摆放着五个大型铁质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近十名黑发黑眸的东方女人，其中大多数都已经怀孕。
在笼子外面则是二十多台机器，很明显也是来自于“天外来客”。迪西一边的人完全不知道这些机器的作用，而地下室里人员看到出现了一大批陌生的人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将桌上的资料全部扔进桌边的铁桶里并点燃火柴扔进去。
一时间整个地下室被火光映得血红，侍卫们冲进地下室控制住所有人员，迪西趁机夺下一个人手中的纸张。
“原来这就是特效药的制作方法？！”迪西强行压抑心中的怒火，从桌上拿过一个袋子将纸张放了进去。
侍卫们在迪西的示意下把地下室中所有的人员带离，而迪西自己则在离开时发现了一张金黄色的票据，票据的编号和从欧文那里得到的票据编号一模一样。“不要让我失望啊，创·爱德华！”
第四十九章 糜烂
“进入上城的名额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史蒂芬咆哮着。
“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剔骨刀’商会的信誉你还信不过吗？最迟后天你的名额就有了。”说话的男人像是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咆哮，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烈酒。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哼！”史蒂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在威胁‘剔骨刀’商会吗？”男人坐直身子看向史蒂芬微微发红的双眼。
“你是在和‘剜骨’会长做比较吗？”史蒂芬毫不退让，狠狠地瞪了回去。
“嘭！”门发出一声巨响，屋子里的男人脸色非常难看，周围的喽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到正在气头上的老大。
“联络好了？名额是后天发放对吗？”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老大，艾比盖老大是这么说的。”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男人说完起身上了二楼。
史蒂芬走在下城的大街上，看到不远处一群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信徒正在挨家挨户敲门分发手中的传单，只要有人开门接过传单便会就地为其祈祷一番。
信徒们面容平和看不出一丝慌乱，可能正是这份平静让越来越多的人打开房门接受祝福，史蒂芬路过时手中也被塞进了一份。
传单一共三页，封面是一副灾厄之神为人类祈福时的画像，设计的十分简单。翻开第一页看到的便是一句神旨——“你的神必拯救你，以至你解脱”。
越往后看史蒂芬越觉得不对，第二、三页中的话语越来越极端，有些甚至是对神旨的曲解，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信徒，原来和善的面容是狂信徒的伪装。
史蒂芬随手将传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正好瞥见一户人家的窗户，透过窗户看见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翻看手中的传单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又要重演了。”史蒂芬想要进入上城的想法变得更加急迫了，“希望后天能离开这里。”
……
“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比格有些烦躁，看着身旁的妹妹又开始艰难地咳嗽，他知道妹妹快要死了。
“你为什么要去找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你的妹妹没救了。”一个乞丐缩在角落想要里这个女孩远一点。
“我算过了，今天是第五天。只要吃了特效药就会好起来的，还有三天时间，特效药一定会有的！”比格咆哮着。
“我觉得还需要四天特效药才能研究出来，发到你的手上那就不知道还需要几天了。”另一个乞丐递过来一碗粥。
“一个东方的乞丐而已，原本就是你们带来的疫病！现在居然用你那个愚蠢的脑子思考问题？！”比格继续咆哮着。
“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乞丐说道。
“赌就赌。”
“好，现在吃了这碗粥你就可以走了。”乞丐端起另一碗粥向缩在角落的同伴走去，“我知道去哪里找你。”
……
富契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昨天与李立研究出了第三个治疗方案，经过在隔离病区一天的试验发现这套方案依旧没有作用，每天都有病人发展至急变期在短暂的疯狂后死去。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病人的情况以及治疗过程中发现的疫病特点，病例越来越多，特点也越来越多只有治疗方法越来越少。
“请进。”嘶哑的嗓音配上富契憔悴的面容，让进入到房间里的管家快要认不出来。
“少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吗？”管家将一旁的毛巾用热水打湿递给富契。
“父亲有空见我了吗？”
“老爷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您，他说您如果想好了信中问题的答案便可以去见他。”管家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富契。
“答案吗？现在我脑中只有无数个问题。”富契接过信封，拆开。
富契将信的内容看完，“这些问题需要现在回答？”
“是的，老爷说这些问题非常重要。”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早就想好了，今晚我便去见父亲”富契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然后揣到大衣的内兜。
“是。”管家说完便躬身离开了房间。
富契脑中还在思考父亲为什么要询问这些问题，房间的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了，“富契医生，又有十多名狂信徒在冲击隔离区。”
“该死！已经是第三次了”富契赶忙站起身跟着通报的医生跑向隔离区的大门。
两名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男人举着两米高的教会旗帜，另外的十三人正抱着木头想要撞开银矿外的大门。
“保护疫病的异教徒！快点打开门！灾厄之神会听到我们的祈祷彻底净化这里的一切！”信徒们一边用木头撞击着大门，一边大喊着。
大门里面，爱德华家族的侍卫用同样的木头支撑住大门，防止它被撞开。他们大多见过这次疫病发病时的情景，不敢让这样的疫病更加大面积的传播出去，城里还住着他们的亲人。
富契赶到大门口，立刻指示侍卫长拿出燧发枪装填上弹药，接过枪的富契爬上大门附近微微高过大门的土堆。
“啪。”一声枪响，门外的旗杆应声断裂，教会的旗帜掉落在地上，“你们都给我听着，教会已经声明本次疫病期间，暂停所有以教会名义展开的聚集。你们现在正在违反教会的教令以及国家的法律，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竟然敢攻击教会的旗帜！”信徒们更加疯狂地攻击者大门，有些信徒更是捡起石块朝门内扔去。
一直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富契放下被石头砸得隐痛的手说道，“有人受伤了吗？”
“刚刚有一个侍卫正好被石头砸中脸颊。”
“很好，开门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罪名就是阻碍调查团工作。国王陛下赋予的权利是时候使用了。”
银矿的大门打开了，还没等信徒们高兴，便看到冲出二十多名侍卫手持棍棒将他们打到在地，然后拿出绳子把他们全部绑在一起。
富契看着被绑起来的教会信徒，对侍卫说道：“再有冲击隔离区，全部抓起关在一起。”
处理完狂信徒的冲击事件，富契来到隔离病房想在回家见父亲前再次确认一下新的治疗方案是否奏效。
刚刚走进病房，一只干枯的手突然抓住了富契，“医生救救我！”声音的惨厉像是从老人的灵魂深处发出。
看着老人因为脱水而干瘦的面颊，富契轻柔地握住那只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虽然手套隔绝了体温，但是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富契的关心，紧绷的手缓缓松开了。
富契拿过老人病床边的记录病情的表格，“您放心，您现在还是中期配合我们新的治疗方法肯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你。”老人的嗓子因为刚才的喊叫显得更加沙哑。
富契正想说话，老人突然挺直紧接着出现了痉挛，整个人在病床上抽搐起来。富契立刻来到老人身侧发现老人的牙齿紧紧闭合着，口中还有白沫。将老人扶正平躺在病床上后，将其的头偏向自己这一侧，打开牙关让白沫流出，用纱布裹上压舌板放到左侧上下牙齿之间放置伤舌。
一边的护士看到后跑到床边和富契一起制住老人，渐渐地抽搐开始平息，但是老人陷入了昏迷。
“送去重症病房吧。”这样的场景富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老人已经进入疫病发病的后期，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来到急变期。
几名护士合力将老人抬到转运车上再由一名护士推着转运车向病区深处走去。
转运车从富契身旁经过时，富契感觉到自己的一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是老人的手，老人虽然已经陷入昏迷但任然不肯撒手。
富契伸手示意身旁的护士不要紧张，紧接着俯下身子在老人的耳旁说道：“放心，我们会治好你的。”
“救……救我……”老人虚弱的声音将富契怔在原地，老人手上的力气消失了，只剩下胸口的起伏。
看着转运车离开，富契环顾四周，看到几十名医生和护士正在一张又一张的病床间跑动救治着病人，双手因为长时间挤压呼吸球囊颤抖不止。
“父亲真的是你吗？”富契心中默念道。
第五十章 汇聚
衡玦躺在房梁上利用阴影隐藏身形，听到房中的两人吹灭油灯离开房间之后，转身轻轻跃下房梁。
“咔嚓”一声脆响，衡玦立刻蹲下就地一滚躲到墙后。屋外立刻响起三声枪响，落地的位置霎时出现了三个黑点，铅弹因击中地面发生形变朝着不同的方向弹开。
衡玦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的位置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竟然是一片枯萎的叶子。”衡玦的心中一沉，如此轻微的声响，屋外的枪手竟能同时击中同一个位置，可想而知这三位枪手听觉必然非常灵敏。
心中念头一闪，衡玦在翻滚的途中假装大喊，用喊声盖住甩出飞刀时的声响。果然屋外传来两声人体倒下的声音和一声呼痛。
“高举双手从房间里面滚出来！”看着身旁的两名个枪手接连倒地，手持短剑的男人眼皮不自觉得微微一缩。
衡玦躲在墙后没有说话，他凝神静气仔细地听着屋外的声响却发现屋外只有两个呼吸声，其中一个急促一个沉稳。
“巡逻的队伍呢？”衡玦拿出怀中的一小块镜子把它绑在短剑上，透过刚才被飞刀击穿的窗户看清了屋外的情况。
看到屋中的人走出房屋，男人心中不免有一些后悔，为了试试目标的身手自己调走了商会里的侍卫，现在只能一个人面对威胁。
衡玦瞥见捂着腹部的枪手立刻再次甩出一柄飞刀击穿了他的颅骨，“只有你一个人吗？”
低沉的嗓音，狠辣的手段，男人竟然微微后撤了一步，发觉自己退缩的男人稳住心神往前踏出一步，“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你刚才后退了。”衡玦再次开口，抢夺气势。
“那么你为什么不出手？”男人反问道。
“审视，启动。
姓名：洛克
状态：全盛（无任何伤势），空间相斥（游离于空间）
能力：向前向后（异能），短剑术（掌握），基础步伐（掌握）”
两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摔碎，而两人身上的气势却在凝聚。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踏前一步剑刃擦出一阵火花。
两人的身形交错的一瞬间，衡玦已经做好回身劈砍的准备，以腰力带动臂力势大力沉地劈出一剑。
感觉到身后的凌冽，男人微微侧身用短剑的剑脊接下这一剑，短剑应力而断。但他借力后撤从怀中抽出另一柄短剑。
男人的短剑与其他的短剑不同，其他短剑剑脊含铜较高剑身不易断但是柔软，而他的短剑剑脊含锡量与剑刃相同坚硬而脆。
男人被强大的力量击退数步之远但他相信这样的力量对方的短剑必然折断，随即看向衡玦手中的短剑，“竟然没有断？！”
衡玦甩了甩略微麻痹的右手，将短剑换至惯用的左手，再次欺身向前。衡玦的短剑并没有开刃，略厚的剑刃才能抗住他因死躯带来的力量。
男人已经知道衡玦力气超群，并没有想要招架剑招。略微侧身躲过一剑，不退反进贴近对手，短剑划过衡玦的胸口。
衡玦倒持短剑挡在胸前，两柄短剑再次交错但这一次并没有火花四溅，而是如同荷叶一般轻柔地相撞。
短剑剑身仅有四十厘米，两人展开近身缠斗，两柄短剑左右翻飞，剑光时隐时现，“喝啊！”衡玦用劲推开对方率先脱离战斗。
男人没有跟进而是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他已经知道衡玦技巧并不高，但是这样的怪力却也是难缠。
衡玦猛地跃近，再次斩出手中短剑。在男人看来这样的行为只不过是恼怒之后的蠢行，依旧持剑准备再次将衡玦拖入缠斗。
就在短剑即将接触的瞬间，衡玦忽然侧身躲过，随后甩出最后的一柄飞刀直奔男人的侧脸。
男人显然一愣，横剑挡开飞刀，以从未表现过的速度迫近衡玦劈出一剑。忽然心头一震，男人再次横剑于脑后挡开“回头”的飞刀。
衡玦趁着男人身形的停滞逃进阴影之中飞速向前面的院子奔去。男人看到衡玦已经逃远，只能看向地上那柄“回头”的飞刀，“原来缠上了丝线。”男人手上的飞刀刀柄缠着一根肉眼难辨的蚕丝。
……
迪西整理好地下室所有未被销毁的资料后坐上马车，带领着另外五辆坐有侍卫和奴隶的马车向着调查团驻地驶去。
在一行人离开之后，研制中心的侍卫才姗姗来迟，他们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地下室最后将木门关上。
坐在马车上的迪西看着资料，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他没有想到几百年来被视作救命的特效药竟然是用人血制成的。爱德华家族的研究院让东方的女性特别是怀孕的女性感染疫病，然后抽出幸存者的血液然后进行浓缩制成特效药。
至于为什么要用怀孕的东方女性，资料里并没有说明，但是这足以证明为什么最近两年东方女性的价格越来越高。
看完之后，迪西拿出那张票据，它的标号与从欧文处得来的一模一样，可是内容上却完全不同。这张票据写着爱德华家族购买了八十位东方女性作为侍女，想来研制中心地下室中的女性便是这八十人中的幸存者。
这时的迪西才抬起头来看向被两个侍卫制住的研究员，“特效药制作出来了吗？”
“还，还，还没有。”研究员显然是被突如其来地抓捕吓到了，说话时下巴不停地颤抖着。
“‘用了’六十几位东方女性，竟然还没制作出来？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是的，不是的。按照以前的记录最多的一次用了四十个奴隶，这次的疫病和以前的完全不同，不知道还要多久。你们是家族派来的吧，我们已经在尽力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特效药。”
研究人员以为自己是因为没有按时制作出特效药才被家族侍卫抓走惩戒的，对着迪西连连求饶。
“我没有权利原谅你，一会儿少爷会见你的。等会儿记得帮你们研制中心的院长说些好话，听说下午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你也知道少爷是老爷最疼爱的孩子。”迪西不动声色地给出指引。
“多谢，多谢。”研究员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富契少爷是一个好人，自己多半是不用死了。
研究员突然抬头看向迪西，“少爷，已经知道特效药的制作方法了？！”
迪西没有回答，沉默以对。
一行六辆马车停在调查团的驻地外，在迪西指挥下幸存的东方女性被安排在驻地两侧的空房间里暂时休息，抓来的研究员则跟着迪西来到了议事厅。
衡玦看着迪西带着一个高瘦的男人来到议事厅，开口问道：“他是什么人？”
“证人，对了东西到手了吗？”迪西坐下后发现衡玦的右臂上有一道伤口，“你受伤了？！”
“是的，来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衡玦拿出还未仔细查看的羊皮卷放在桌上，“要一起看看吗？”
“不着急，等富契回来一起看。”迪西示意研究员坐下，自己则点燃了烟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第五十一章 父与子
房间里创·爱德华和富契·爱德华面对面的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壁炉里的火快要熄灭了。
“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创·爱德华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得喝了一口。
“疫病根本不可能来自东方。在十五岁时我看完密室中所有病例之后，结合疫病出现的时间间隔，就已经判断出疫病的源头就在我们的国家。
虽然每一次疫病的零号病人都和东方人有关联，但是不可能全国多地同时出现同一种疫病。最主要的是这些东方人是被迫去到各处，但除了爆发疫病的区域外，途径地竟然没有感染疫病？！”
“好，第二个问题。”
“父亲，其实我已经猜到我们家族的特效药是什么了。那种方法就是书上记载的血清疗法，分离出痊愈人员身上的抗体，用来治疗新的病人。
前辈们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但是我们现在有了‘天外来客’带来的新的医学知识，完全可以放弃这种落后地制作方法。
我们建立的生物实验室完全可以制作出更好的特效药，甚至我们可以尝试制作书中记载的疫苗！”
“很好，第三个问题。”说这句话时创·爱德华明显顿了顿。
“今天狂信徒再次冲击了银矿病区，人数比上一次更多。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他们已经在下城传播他们近乎疯狂的，曲解的教义，并且教会没有出面制止。我觉得下一次的冲击会更加强烈。
至于教会，我认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他们在疫病没有传播时或许可以帮助王室稳定狂信徒和人心，但现在他们只会变成另一种狂信徒，甚至会变成狂信徒的帮手。
所以我会用国王赋予的权利，在疫病期限压制教会和那些狂信徒。”
“非常好，第四个问题。”
“假的，我更相信是那些是异能者的能力。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为什么疫病会在几百年内周期性出现？那么多的人信仰祂，不是只是祈求心中的安定，更多的是希望祂解决疫病。
我认为祂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因为他们需要有这么一位神保护，尽管教会说神为了保护大地已经没有办法赐予所谓的‘神迹’。”
“第五个问题。”创·爱德华平静地说道。
“我只求解决疫病，至于怎么保护自己，我没有想过，也不需要去想。”
创·爱德华看到自己的儿子回答问题时，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他已经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和自己的大哥是同一种人，心中的愁绪不免加重了几分。
“我也有话要问父亲。”富契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思离开房间，而是第一次违逆了他。
富契见父亲没有说话，开口说道：“这次疫病的毒株，我们已经分离出来了，但是它的结构混乱，可以分辨出多种病毒各自特有的结构。
我们也已经根据疫病的症状开展了对应的治疗方法，但是用了这些方法之后，病人并没有好转而是继续恶化。
这样的毒株已经打破了我对于‘科学’的原有看法。我认为‘天外来客’带来的知识可能正如您所说的存在短板，所以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完善那些知识，让它们在我们的世界真正地扎下根。”
创·爱德华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是说不出的赞赏，但转瞬间便成了冷漠，“这种事是不可能做到的，家族中的前辈们试过了。”
“您是说大伯吗？我已经悄悄见过他了。”富契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准备好被斥责，但是对面的父亲似乎并没有生气。
“我知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他太过于激进了，所以他疯了。”
“父亲，大伯他没有疯，这些年来他在房里完成了大部分的研究，我看过他自己编写的书，书中的理论和举出的案例没有问题。”富契说着拿出藏在怀里的一本书。
“你从哪里拿到的！你的大伯不可能让你带走这些书的！”创·爱德华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我，我偷出来的。”富契愣了楞，“这本书您也有参与研究，现在的您怎么变得这般怯懦！”
富契没有发现创·爱德华的眼神并不是气恼而是惊恐。在他注视下，创·爱德华站起身子跑出了房间。
创·爱德华离开后，管家来到了房间，“少爷，我送您回调查团驻地。”
富契摆了摆手，站起来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少爷，您还有问题要问老爷吧，或许我可以回答你。”
富契看向眼前这位老管家，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外，其他的和自己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富契跟着管家坐上了驶往驻地的马车，车上的富契问道：“您知道为什么特效药研究中心的院长成了维克家族的人吗？”
管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少爷，您不只这一个问题吧。”
“是的。”
“那请您全部说出来吧。”
富契望向管家微微浑浊的眼睛，“家族是不是还没有开始制作特效药了？为什么父亲会放弃‘科学’？这一次的疫病中，家族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维克家族和我们家族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管家听完这些问题说道：“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您。不过我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不只是您想知道，那位侦探也是想要知道的。少爷，我要立刻回答您吗？”
富契下意识地说道：“您说的对，我们到了驻地后再说。”话音刚落，富契便产生了一丝的后悔，这些涉及家族的问题应该回避外人。
“不对，这些问题是这次疫病的关键问题，迪西先生需要知道。”富契心中默念道。
管家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先是无意识地回答，然后蹙眉闪过悔意，最后在一瞬间打定主意且没有反悔，“您不愧是家族中最为优秀的孩子。”
“多谢，希望我的决定没有让您难堪。”
“哈哈哈哈，您放心。”
第五十二章 答案（一）
在爱德华家族庄园西北角落的一间小屋内堆满了稿纸，一个人影坐在纸堆里望着窗外失神，突然人影甩了甩自己的头再次俯下身子在身前的纸上写着什么。
房间的门被一个人急匆匆地推开，“哥，你没事吧！”创·爱德华看见自己的哥哥和往常一样在地上写着书，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坐在地上的普·爱德华十分专注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弟弟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创·爱德华俯身将脚边的纸张整理好堆放到一旁，走在普·爱德华的身边坐下，“哥，还有多久能写完？”
“你来啦，快看看我最近写的。”普·爱德华从另一侧的箱子里掏出一堆稿纸递给自己的弟弟，“弟，你先看着我继续想该怎么写。”
创·爱德华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这些稿纸顺序全是错乱的，他便重新将它们排序放入箱子中，“哥，你写得很好。”
“哈哈哈哈。”普·爱德华很开心，伸手摸了摸弟弟花白的头发，“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里的书我能拿走吗？”
“还不行，我还要继续把他们补充完整。”
创·爱德华拿出从富契手上夺过来的书，“这本书，是哥交给富契的吗？”
“是我。”普·爱德华转过头看向弟弟，眼神不再空洞，熟悉的神情出现在创的眼前。
“哥，你真的回来了！”创·爱德华把手中的书放到一旁，“不要再去想了，我们放弃吧！”
“你还是一样。”普·爱德华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弟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的天真，二十年前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以的，这次真的可以。”创·爱德华很激动，“哥，祂变了。祂变得急迫了，我已经和祂达成交易了，只要你不去想，你就可以回来了！”
“你和祂做了交易？！”普·爱德华猛地抓住了弟弟的肩膀，“你疯了吗！你居然和祂做交易！”
“哥，你放心这次的交易正好可以让我们的家族退到后方，不用像父亲那时被顶到最前方。”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普·爱德华看着弟弟头上的白发，心中的怒火渐渐散去，“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创·爱德华眼眶微微湿润。
“富契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本书是我给他的。”普·爱德华说着拿起地上的纸在最后写下了一行字。
普·爱德华将身前的纸张按照顺序排列好，连同创·爱德华拿回来的书一起装进身旁的箱子，“终于写完了，这是初版，就交给他了。”
“哥，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我能感觉到他更敬重你”创·爱德华扶着哥哥站了起来。
普·爱德华提起锁好的箱子放到不远处的床上，“为了让我回来，付出了不少东西吧。”
“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创·爱德华说道。
“声望，制作方法是不重要。但是你的命也不重要吗？”普·爱德华一眼就看穿了弟弟做的事，“和祂做交易永远都不会获益！”
……
“这位是？”富契一进屋就看到议事厅里多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
迪西正要说话，却发现富契身后站着一位老人。迪西仔细看了一眼便发现这位老人正是爱德华家族的管家，只不过今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富契侧身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管家，西蒙。”
“康斯坦丁先生手上的是‘剔骨刀’商会记录交易事项的特制羊皮纸吧，没想到您竟然能从商会的密室里把它拿出来。”西蒙走到富契身侧，“少爷，您先坐下。”
“老管家好眼力。”迪西指了指声旁的研究员，“老管家可知道这一位是什么人吗？”
“特效药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肯恩。”西蒙向呆立一旁的肯恩点了点头，“迪西先生既然找到了这位，想来是已经知道特效药的制作方法了。”
“当然，老管家你肯定也知道吧。”
“哈哈哈哈，这是自然。”西蒙看向富契，“少爷。我现在就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
“特效药已经开始研制了？”富契猜测道。
“是的，从疫病还没出现的时候，老爷已经让我准备研制特效药所需要的‘材料’了。”西蒙话音刚落。
迪西便在发出一阵冷笑，“你说的是东方女人吗？”
“东方女人？”富契诧异道。
“迪西先生说的没错，正是东方女人，而且怀孕的女人更好。”西蒙毫不回避地说着，“让她们感染疫病，她们身上的血液便是材料。”
“这个我知道，血清疗法。”富契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让没有染病的人生病，等到她们自愈然后抽血提取血清，这实在是……这样做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富契先生，这可不是血清疗法。”迪西将地下室里的材料递给富契，“如同恶魔一样的做法竟然存在了这么久！”
富契接过材料，只是粗略一读，眼角便止不住跳动，“西蒙！这就是特效药的制作方法？！”
西蒙面容平淡，“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公爵大人是这样的沉不住气。”
“公爵？维克家族？”衡玦感觉自己抓住关键点，却得不出什么结论。
“是的，维克公爵。少爷，能给我看一看您手里的资料吗？”西蒙没有着急解释什么。
接过富契手中的资料，西蒙看了一眼便递了回去，“没错这是我们家族制作特效药的办法”
西蒙转身关上了议事厅的大门，“一部分的东方女人染病后，症状会是非常轻微。这类人便是我们要寻找的制作特效药的材料。”
西蒙捋平衣服上的褶皱继续说道，“抽取这些人的血液静置，等到血液分层。取出下层血色部分进行浓缩，制得特效药。”
“不是血浆？”
西蒙看向富契说道：“按照‘天外来客’带来的书籍中记录的方法，确实应该使用血浆，但是这个制作方法经过多代家主的实践，并不存在问题。”
“所以你们便从太阳调查团购买了大量奴隶用来制作特效药？！”迪西冷声说道。
“是的，这样能救下更多的人。”西蒙转头看向迪西的双眼，毫不在意对方眼中的怒火。
“所以父亲放弃了‘科学’？”富契问道。
西蒙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这件事让您的父亲和您的大伯决定根据我们这个世界的实际改造‘科学’，让它适应我们的世界这样或许可以彻底结束疫病，但是他们失败了。”
第五十三章 答案（二）
“失败了。”创·爱德华看向自己的哥哥，这位坚定信奉科学的哥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是的，这一次我们失败了。”普·爱德华将桌上因为实验失败变得灰暗的试剂倒入水槽，重新拿出一瓶试剂重新开始试验。
创·爱德华拉住哥哥的手臂，“哥，不要在继续做了。所有的可能性我们都已经尝试过了，再做一次无非是再失败一次。”
“不，应该是获得一次成功的可能。”普·爱德华继续做着试验，而创·爱德华离开了实验室。
又是一个雨天，创·爱德华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看着眼前的灾厄之神雕像，房门被兴冲冲地普·爱德华“撞”开，“终于成功了！”
实验室中，普·爱德华在培养皿里滴上试剂，再从培养皿里取出两滴培养液滴在载玻片上盖好盖玻片，滴上染色剂放置在显微镜上，“快看！”
创·爱德华看见原本正在破坏细胞的异型病毒渐渐失去了活性，最后竟然溶解在了培养液中。
“哥，你成功了。”创·爱德华微笑着看着哥哥，但心中满是震惊和错愕。
……
“你为什么瞒着我？！”普·爱德华盯着自己的弟弟，他没有想到最支持自己的人竟然背叛了他，“你为什么要屈服？”
“哥，你也看到了试验真的成功了。”创·爱德华拿出一瓶散发着嫩绿色光芒的液体，“这就是我加进去的‘神迹’。”
普·爱德华夺过瓶子，离开了弟弟的房间一头扎进了属于他的实验室，没过多久，创·爱德华从父亲那里得知自己的哥哥疯了，以后都将被关在西北角的小屋里。
……
“失败了？”富契想起大伯交给他的书，书中的结论他已经试验了一小部分，得到的都是正确的结果。
“是的，他们失败了。失败后，老爷开始寻求其他的方法，而老爷的哥哥则是继续按照‘科学’理论分析失败的结果，又进行了很多次失败的尝试，直到他开始人体实验。”西蒙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坐好。
西蒙揉了揉自己的脸继续说道：“他想知道那些自愈的东方人是否存在什么特点，比如我们没有的抗体。于是他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实验，为了这个实验他杀死了无数奴隶，下城的穷人以及上城的落魄贵族，但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到。
最后他疯了，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是为了自认为正确的事而去杀人，失去理智前他将自己锁进了屋子。”
“所以人体实验被人发现了？”迪西看向西蒙。
“是的，在两年前的一次宴会中，醉酒的维克公爵无意间闯进了老爷房间里的密室，找到了当年的实验记录，并用这些记录勒索老爷。”西蒙说道此处脸上满是愤怒，“但怎么可能是无意！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了密室，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勒索，而且胃口越来越大，上一次更是直接拿走了二千个金币！”
“特效药研制中心也是因为这件事而落入了维克公爵的手中？”富契咬着牙问道。
“爱德华家族最挣钱的两个地方，爱德华家族大学以及研制中心。在‘天外来客’去年带来的机器的帮助下，研制中心开始研究其他药物，有些药物已经开始取代传统的，低治愈率的散剂。
这巨大的利益被维克公爵看中，从中分走了六成的收益现在又故意透露特效药的制作方法，想要彻底除去爱德华家族自己独吞所有东西。安德鲁·维克真是个贪婪的混蛋！”西蒙右手狠狠地锤在左手的手心。
就在富契和西蒙沉浸在愤怒之中时，迪西·弗兰科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引来议事厅所有人的注目，“不好意思，我是在是没有忍住。”
“迪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富契语气颇为不善。
“富契先生，今天西蒙管家的到来彻底帮我解开了这次疫病的真相，而且和一开始想的一样，拙劣又傲慢，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刚才我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真相？！”
“是的，真相。让我从头到尾，一件一件事情的解释给你们听。”迪西将两张太阳远征团的票据，商会的羊皮纸，查理斯·欧文医生的档案以及约翰收集的情报放在桌子上，又点燃了烟斗，“创·爱德华便是这次疫病传播的主谋，而维克公爵只是他的工具而已，就像维克公爵的夫人和西蒙管家一样。”
“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西蒙站起身子，猛地抓住了身旁迪西的领口。
“不要冲动！”富契和衡玦一个抓住西蒙的手臂，一个制住正要还手的迪西，“迪西先生，请您继续说。”
西蒙松开了自己的手，迪西则是往后撤了几步。迪西扯了扯被弄皱的衣领，“首先是这两张票据，我本来认为这两张票据都是假的，因为我曾经在远征团卧底过，这种牵扯贵族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迪西指向羊皮纸，“但这份东西却让我不得不相信，票据的真实存在。从远征团回来以后，我发现我们的调查异常的顺利，每一个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而且结论与结论之间存在联系，形成了逻辑上的关联。
昨天，我和康斯坦丁在议事厅讨论接下来的调查，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全知’的主谋将准备好的证据交给我们。但为了这份羊皮纸，康斯坦丁差点死在商会，这与之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在无数正常情况中的不正常，往往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这可能就是主谋的计划，让你相信这份羊皮纸是真的。”西蒙提出疑问。
“主谋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那么是按照原来的方法给我一份‘真实’的假信息更好还是改变原来的方法，给我一份‘虚假’的真信息更好？”迪西说道。
“我明白了，按照原来的方法，这张羊皮纸上记录的票据内容会是安德鲁·维克购买奴隶，从而让你确定主谋是安德鲁·维克。如果按照西蒙管家的说法，羊皮纸上记录的内容会是爱德华家族购买奴隶，但是需要你认为这是主谋的计划，进而得出安德鲁·维克是主谋。”
“没错，你很聪明康斯坦丁。”迪西吸了一口烟，“但是第二种会生出无穷多的怀疑，怀疑多了计划就落空了。”
“最主要的是主谋不知道我有没有怀疑，所以票据肯定一真一假。”说着迪西打开了羊皮纸上面写着安德鲁·维克的名字。
第五十四章 成拙
“你确定那个侦探会得出你要的结果？听你的说法这个侦探似乎很有名气，这样的简单的计划，他会看不出来吗？”普·爱德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自己以前最喜欢的绿茶。
“他的名气其实来自于他那死去的，奴隶出身的，东方妻子。不然以他急躁的性格和自以为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侦探。他最喜欢夸奖别人聪明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迪西·弗兰科本来是一个有点新闻嗅觉的小报记者，后来为了新闻和内心残存的正义感让他决定卧底远征团揭露人口贩卖的情况。
在那次卧底的经历中，他救出了一个聪慧的东方女人。这个女人聪明的让人害怕，虽然没有就受过教育但是或是天生或是生存环境教会了她，让她变得十分敏锐，遇事都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那个东方女人在接受完基本教育之后，爆发出惊人的逻辑能力。在女人的帮助下，迪西·弗兰科的记者生涯变得顺利无比，进而转向了更能够满足他正义感和更加赚钱的职业——侦探。
可是后来贩卖人口的生意变成了合法生意，太阳远征团的杰德离开监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复仇，在这个过程中怀孕的东方女人死了，迪西·弗兰科也被打成重伤差一点也死了。
所以当他看到特效药的制作方法以及商会的羊皮纸之后，他就会得出我们家族是主谋这件事。”创·爱德华看向自己的哥哥并递上一块饼干，“毕竟愤怒还有怨恨会冲淡其他的情绪。”
……
迪西手里拿着羊皮纸，“羊皮纸上写着安德鲁·维克，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杰德确实按照‘剔骨刀’商会的会规说了实话；二是‘剔骨刀’商会也参与进了散播疫病，所以太阳远征团团长杰德才敢在说谎的时候提起希伯来会长让我相信他说的话。
无论是哪一种都只能说明安德鲁·维克是被选中，所以安德鲁·维克的所有行动都是在配合主谋让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
这一点在我见到公爵夫人的时候便有了怀疑，为什么她要提及爱德华家族？其实维克公爵已经让我惹不起了，根本没有必要扯出其他人。直到西蒙管家的出现才让我得出了结论。”
迪西放下羊皮纸走到西蒙身边，“根据我的猜想，安德鲁·维克按照要求在家中故意多次夸大爱德华的从属关系，并拿出大量准备好的钱财来证明从属关系确实存在。
这种行为让他的夫人产生了错觉，认为爱德华家族已经完全臣服。因此她才会因习惯在和我这位受雇于爱德华家族的调查员面前提起，想对我施压。
以上本来都是我的猜想，但这个时候西蒙管家出现了，帮我们补上了从属关系的由来，以及后面的发展。”
迪西看向西蒙的双眼，“西蒙先生，我相信敲诈勒索这件事的起因也是你无意间得知的吧。”
西蒙愣住了，这件事确实是因为一件意外。那天创·爱德华与安德鲁·维克见面时，创·爱德华让西蒙离开房间，这种反常现象让西蒙做出了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偷听。
看到西蒙的神情，迪西愈发认为自己的推测没有出错，紧接着他拿起了查理斯·欧文的档案。
……
“所以将研制中心交给维克家族，泄漏特效药的制作时间和方法都是应对方案？”普·爱德华听完原先的计划觉得并没有疏漏。
“剩下的漏洞就是那张票据了，我原本以为我的学生查理斯·欧文只是一位出色的医生，但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位优秀的侦探。
他毕业后遵照我的安排成为了维克家族的家族医生，在他的工作中他竟然发现了贵族和‘祂’的交易！”
“什么？！他是怎么发现的？”普·爱德华大吃一惊。
“具体是怎么发现的，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天他很激动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想和我商量如何告知民众，推翻这个腐朽的贵族圈子。”创·爱德华神色有些黯淡。
“你阻止了他。”
“是的，我阻止了他。然后他便离开王都，去了狸村。这次计划开展之前，他回到了王都向我承认了当时无知，想要再次回到王都工作。”
“那么这个计划是为什么会牵扯到维克家族？”普·爱德华问道。
“唉，当时的我以为他离开王都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妻子疯了。”想起这件事创·爱德华的脸上满是愧疚。
“他的妻子怀孕了？”普·爱德华猜到了。
“是的，他的妻子怀孕了并且被安德鲁·维克暗中掳走，找到的时候他妻子的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更不幸的是他的妻子生下孩子后便疯了。”创·爱德华捂住自己脸继续说道，“而我先是在七年前没有关心我的学生，又在七年后的今天利用了他和他的妻子。”
“我明白了，那张票据是欧文自己准备的。”普·爱德华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是的，所以我把维克家族加入到接下来的计划，利用欧文和他的妻子的情况继续引导迪西的调查。”创·爱德华借着揉脸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
“这位欧文医生是一名孤儿，他从小便被爱德华家族收养，因为表现出了足够的聪明才智被爱德华家族大学录取，毕业后便去了维克家族，成为了一名家族医生。
可是七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去了狸村，成了一个普通的村医，去年是他第一次回到了王都去见了自己的老师——创·爱德华，今年他所在的村子便爆发了疫病。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但我认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好医生，我和康斯坦丁第一次去见他时，他迫不及到地‘疯了’，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他这么做的原因也被记录在了档案中，他的妻子在他去狸村的前几个月疯了，一位杰出的心理学医生突然间发疯，被留在了国立综合医院治疗。
欧文被威胁了，因为他生病的妻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只能配合散播疫病，但又露出破绽，这个拙劣的破绽让我对整件事的发展产生了怀疑。”迪西放下档案，拿起了约翰的情报还有刚才监视时从另一个线人处拿到情报，“这两份情报解释了这一切原因。”
“在第七次疫病横行的期间，爱德华家族制作出了特效药结束了那次疫病，救下了无数人。随着时间流逝，爱德华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大到了现在，更是在前一次疫病开始插手王权的更替。
十位王子中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便是三王子和七王子。维克家族支持的是三王子，而爱德华家族支持是七王子。现在的国王便是在爱德华家族的帮助下带领人们战胜了前一次疫病，如果某一位王子也能战胜这一次疫病，人们会把他再次推向巅峰。
爱德华家族掌握着特效药，只需要一次疫病就可以把七王子推上王位，但是创·爱德华太贪心了，他还想借机打压维克家族最好能把三王子也一起解决掉，所以制定了计划将这次疫病的源头推给维克家族。
他威胁欧文医生携带疫病去往狸村，留下票据指向维克，太阳远征团搬出‘剔骨刀’商会坐实证据，再指引我们一步一步得到线索，让我们得出维克家族是幕后主谋，他自己则赚取所有的利益。
但是很可惜他的行为让他的学生厌恶，故意留下破绽。导致了他的计划被我识破。”
……
“他认真思考努力求证的结论必须够大，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才能的侦探，只有争夺王位这个理由最符合迪西·弗兰科的胃口。”创·爱德华说完了所有的计划，拿起烟斗狠狠地吸了一口，“所以我真的去见了七皇子。”
“欧文是真的疯了吗？”
“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去年的那晚他碰巧看见了我派去的人正在往井水里投放疫病，让他最后的信念崩塌了。”创·爱德华狠狠地将烟斗砸在地上，“为什么总是他！命运真是不公平！”
“零号病人真是他的孩子？”普·爱德华叹了一口气。
“我让人确认过。他仅剩的亲人也毁在了我的手中。”创·爱德华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调查团前往狸村的那天，我去看望了欧文，在他清醒的时候我告诉了他我的整个计划，他很无奈也很高兴还很后悔，他没有怪我。而我亲手毁掉了他，毁掉了我最出色的学生。”
坐到创·爱德华的身旁，“我想你为了补偿欧文，你应该把你掌握的关于维克家族作恶的证据交给了七皇子。这也将你自己彻底推向了死亡。”
创·爱德华低着头，“用我的命换你，富契，六十年的时间外加一个恶人。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也是我对欧文最后的补偿。”
普·爱德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岔开话题说道：“似乎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虽然引导迪西做出了判断但只是一种逻辑推论。
“证据吗？我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第五十五章 意料之外
“你这一切都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安德鲁·维克为什么要配合自己的政敌？”西蒙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自然是利益！刚才西蒙管家所说的被敲诈的钱，研制中心分红还有名望，这一切都是创·爱德华用来收买安德鲁·维克的。
再加上疫病真的爆发了，有爱德华家族帮助的七皇子胜算已经接近八成，无论是处于政治还是经济的考量，安德鲁·维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富契翻开资料的首页，上面填写着研究开始的时间——7月8日，比欧文前往王都报告疫病的时间早出了四天。
“疫病还未上报，创·爱德华已经让人开始研究特效药，转运这么一大批奴隶发出的声响可不小。”迪西说着打开手中的情报，“住在周围的人中有我的线人，研制中心那天晚上发出的是声响可不小。”
“票据编号的得来，维克家族的配合，西蒙管家和维克夫人的话，以及这提前研制的特效药。”迪西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我觉得是一串可靠的证据。”
“这……”西蒙明显有些懵了，他知道提前研制的事，但是这背后牵扯的事实在是太庞大了。
“对了，肯恩你们院长是谁？”迪西突然发问。
“啊？院长自然是博特。”肯恩下意识地回答道，迪西的声音再次响起：“博特·爱德华。”
听到了这个名字西蒙就算再不想承认这个推测也不免对自己知道的事情产生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老爷的计划？
这个结论对富契的震撼更大，这一夜他知道了特效药竟然是用人命“换”来的，还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为了权利不惜散播疫病。
“我明白了，迪西先生。”富契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有一丝地颤抖，“麻烦你把这个结论记录下来，并且附上证据。我明天会把这个结论交给国王，王都警察局会给所有人一个答案。”
迪西明白到了这一步富契依然坚持着他心中的正义是多么困难，在他心中对于富契的观感竟然变得有几分敬重。
衡玦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迪西的答案是正确的，因为他的脑中响起了浑厚男声：“
世界：瘟疫（已纳入）
停留时间：15天（剩余6天）
任务：一、以合适的身份加入疫病调查团队（主线）——已经完成，奖励将在回归后发放；二、调查本次疫病的原因（主线）——已经完成，奖励将在回归后发放；三、文明与野蛮（支线），未完成。
所有主线任务已经完成，是否在独处时回归？”
“否。”衡玦拒绝了回归，支线任务中提到的证据到底指的是什么，到现在衡玦仍然没有得到信息多少有一些不甘心再加上报酬还没有拿到。
衡玦觉得自己需要静静想想自己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疏漏了，仅仅一个愣神的功夫，议事厅中就只剩下了西蒙和富契二人。
“康斯坦丁先生，您可以去休息了。至于您的报酬，明天就会有人去和您商量。”富契的声音愈发低沉。
“好。”衡玦站起身子离开了。
……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衡玦将迪西说的话全部写在纸上，从头到尾的开始推敲起来，动机、手段，经过都是完整的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来支线任务的关键点已经错过了，优先级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属性，可惜了。”衡玦看到床头的书，“跃迁团的人是不准备来找我了？难道是我的威胁度太低了？”
当衡玦在困扰时，议事厅里的两人还是没有离开。
富契和西蒙听完迪西的推断，也开始在各自的脑海中反复推演，但都得到一个可怕情况，迪西所说的可能并不存在差错。
“需不需要找到那个眼线？”西蒙低声问道。
“不用，正好让他把这件事传出去。我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不是主谋，这次疫病到底是不是他策划的。”富契感觉自己好累，比治疗病人和对抗狂信徒冲击时还要累。
富契强行打起精神，“送我去隔离病区吧，那里更需要我。”
马啸声之后的马蹄声代表着议事厅中的最后两人离开了驻地
整个调查团只剩下迪西的房间还亮着灯，坐在桌子前的迪西兴奋地敲击着打字机将自己的推论记录下来并在各个小结论边附上证据。
油灯的灯芯闪烁着，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窗帘上渐渐泛起光亮。迪西坐直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一个晚上地奋笔疾书让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写完了整个推论。
迪西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推论，发现并没有什么错漏，将其放好等待富契派人来取。
妻子指导下组织起来的线人链发挥出了惊人的作用，而且完全符合她当时设想让躺在床上大脑放空的迪西心底里慢慢涌上了许多感慨。
迪西开始怀念起以前的生活，思绪开始发散，突然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好像把戴维斯那家伙给忘记了。”于是他翻身起床拿起门边的报纸翻看起来。
“整整六天了，戴维斯竟能把那样的大新闻压住？”迪西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
重新拿起刚才自己写好的推论，迪西开始在脑中重新推演。清晨的微寒透过窗户扑在迪西的身上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创·爱德华到底要做什么？！”
迪西放下手中的纸张准备离开房间去找富契说明他昨晚的推论是存在问题的，但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清晨除了寒冷还伴着最后的寂静，迪西听到门外软皮鞋跟踏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微风吹得油灯的火苗晃动起来。
“迪西·弗兰科，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请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房门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关上了。
“是你！”迪西显然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我，您的送葬人——洛克。”如果衡玦现在就在房间中，他肯定会认出这位名叫洛克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正是在商会和他打斗过的杀手。
“雇佣你的是创·爱德华吧。”迪西的余光看向靠在床边的刺剑。
“您的聪明才智真是令人震撼，想来您大脑的味道肯定非常鲜美。”洛克脸上带着狞笑，从怀中抽出短剑扑向迪西。
迪西勉强躲过洛克的突然逼近，抽出剑鞘中的刺剑，随后侧立面向洛克。
“哈哈哈哈，那我们一起来做做餐前运动吧！”
迪西眼中尽是剑光。
第五十六章 情理之中
衡玦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手杖将里面的短剑缓缓抽了出来，穿上鞋子，他很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房门外站着一个人。
房门被打开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的美梦。”
“是你！”
“真是无趣，你们两个人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一样的。”洛克持剑的双手置于身侧将整个房门拦住。
“我们两个人？”衡玦注意到，面前男人的袖口沾着新鲜的血迹，“你对迪西做了什么？”
洛克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了微笑，“你好，我是您的送葬人——洛克。”
“嗖嗖。”衡玦甩出藏在袖口的飞刀，两柄飞刀摩擦着空气朝洛克的面门飞去。
“叮叮。”洛克用短剑弹开了飞刀，紧接着声金属断裂声，他手上的短剑变轻了。
“他上次没有使出全力。”洛克微微吃惊。
衡玦刚刚甩出的两柄飞刀是他技巧的极限，本以为可以先声夺人，没想到被轻易化解了。
“你的力气真大，技巧嘛就差了一些。”洛克发现眼前的人和上次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
洛克将断剑甩出，一柄落在左侧的墙壁上，一柄落在衡玦身前的地上，随后再次抽出两柄短剑，“你的肉一定很美味。”
衡玦知道自己的对手近身缠斗能力在他之上好在这房间并不小，尚有挪移的空间而且在房间各处都藏有飞刀，凭借地利或许可以和他可以斗上一斗。
洛克一个瞬身猛地出现在衡玦身前，衡玦根本来不及做出适当的反应，胸口被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疼痛感激发了衡玦的求生欲望，短剑横持挥向洛克的肩头。
挥空了，洛克的身影又猛地出现在了原先的位置上，正歪着头看着衡玦，“你好像很惊讶。”
衡玦感觉到血液从伤口缓缓流出，不过很快就止住了，看到洛克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微笑着说道：“你好像也很惊讶。”
“没想到，他居然是异能者。”两人的脑中同时闪过这句话。
洛克收起轻蔑地笑容，看清屋内的陈设，衡玦身侧横放着一张床，其身后则是书桌，书桌的右前方摆放着沙发，唯有屋中多是书柜有些麻烦。
衡玦趁对手没有继续出手，缓缓向右侧书柜靠近，书柜第三层的书中放有飞刀。哪知当身体才略有移动，洛克便持剑冲向衡玦且方向正是衡玦与书柜之间的空隙。
衡玦眼皮一缩不再向书柜靠近而是背过手飞速向后，当洛克的剑尖突至身前三寸之时，藏在背后的双手甩出两柄隐匿在桌背面的飞刀，高速旋转的飞刀从两侧直取卢克双肩。
洛克止住身形，两把短剑护住周身，击飞袭向肩膀的飞刀。洛克猜想衡玦必有后招，因此竭力将其中一柄飞刀击落在地，另一柄飞刀因为旋转而未被击飞至侧面，而是划出弧线来到洛克身后。
衡玦扯动手中蚕丝，飞刀调转方向再次飞向洛克后脑。只待其回身防御便可利用一旁的木床远离洛克，逃出房间。
洛克滚身在空后翻，用脚踢中飞刀又趁机掷出短剑在切断蚕丝的同时袭向衡玦面部，而被踢中的飞刀正巧击中左侧墙壁上的断剑，反弹的飞刀从前往后切向衡玦左侧的小腿。
“糟糕！”衡玦为了格挡短剑，并未注意飞刀进过反弹飞向自身小腿，小腿被划开一个伤口。
一个愣神，洛克已经欺近衡玦，两柄短剑相似蝎子的毒针招招攻向衡玦要害，衡玦只能勉力应对，身上的伤口开始增加，饶是死躯可以降低疼痛，也让衡玦疼得哼出声来。
眼前的对手招架之力开始减弱，洛克知道胜负已定除非神祇降临救下对方。洛克深吸一口气加快手上的动作免得出现意外。
衡玦发觉对手的速度更快了，五剑只能挡下两剑，挡下一剑之后不顾洛克的另一把短剑，闷哼一声向前劈出一剑想要以伤换伤可能尚有生机。
洛克好像知道衡玦心意竟然向后撤了一步，正好躲开了衡玦的舍命一剑。洛克左手上的短剑刺进了衡玦右肩。
衡玦吃痛一个趔趄，洛克则是一个近身划向衡玦的喉咙，正是这贪功一剑让衡玦抓住机会踢中其胸口将其击出一米。
洛克拍去衣服上的鞋印冷冷地看向衡玦身影再出消失，出现时剑刃已经近在衡玦咽喉咫尺之间。
忽然衡玦像是化作了一阵风，堪堪躲过了这一剑，这突然地变故让回到原处的洛克暗惊。
“获得天秤座能力：视死物为活物。”危机时分衡玦果断使用了怀中的天秤座钥匙。
“编号：228819
种族：神族（尸族），人族（可修行）
天赋：融合（唯一）：所有天赋皆独立存在
量级：8（4+4）
优先度：0
能力：武道——三才之境（不可进境），匿迹诀第三层（不可进境，无法使用），叶落无声（不可进境，无法使用），基础短剑（精通），基础擒拿（精通），基础暗器（精通）；神修——融性之体（死躯，可融合，可融合）
星座之力：天秤座——视死物为活物：同一时刻只能作用于一件物体，时限三天，时限内不可更换目标物体。时限内更换物体直接停止该星座之力，使用超过时限需三天后才能再次使用。”
衡玦福至心灵视自身死躯为活物，原本因为死躯腐朽的身体瞬间焕发出生机，真气开始在周身流转，进而使出修习了四年的叶落无声躲过了致命一剑。
衡玦发现不仅是真气回归而且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也随之贯通，自身的修为突破至四象之境，这才能勉强复刻黎尔在客栈里的飘然身姿。
“你好像不一样了。”洛克发现对手的气质突然变得轻盈，散发着浓郁的生机
“咳咳。”衡玦咳嗽了两声，暂时恢复生机的身体似乎在厌恶环境，“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现在说我可以放你走。”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你怎么会认为你还能还击？”洛克话音未落，衡玦甩出藏在床沿的两柄飞刀。
身影再次消失的洛克这一次直接穿过了横在两人中间的木床以及空中的飞刀，出现在衡玦的身前并刺出一剑。
真气运走全身的衡玦目力惊人，用手中的短剑剑脊轻易地挡下了这一剑，另一只手则再次甩出腰后的飞刀，但飞刀绕过了洛克击向洛克原先所处的位置。
洛克身影消失了，但飞刀并未击中他，因为他这一次出现在了衡玦的背后。感觉到背后隐隐的刺痛，衡玦使出“苏秦”背剑挡下洛克的剑锋。
再击未中的洛克出现在了一开始的位置上，“你似乎猜错了。”
衡玦本以为洛克瞬移的弱点——瞬移之后必须回到原位，没有想到他竟能瞬移两次。
“是的，不过不重要了。”衡玦持剑走向洛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洛克看到向自己走来的衡玦，面露怒色。两人相距两步各自刺出手中短剑，剑与剑相撞，摩擦发出令人齿颤的金属声。
在洛克惊讶的眼神中，衡玦手中的短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他无法相信刚才还不是自己对手的衡玦竟然能率先刺中自己。
随着衡玦的逼近，洛克的瞬移开始向后瞬移但每次瞬移时衡玦都会上前一步预判攻击，这使得洛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逃！”洛克的脑中只剩下只一个念头，在掷出手中短剑之后转身朝着门口跑去，但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离房门有了接近七米的距离。
看着洛克的背影，衡玦将真气附着在蚕丝之上缠住不远处书中的飞刀，再次运气甩出飞刀，接连三次。
身后的破空声已经告诉洛克在自己的背后有着六柄飞刀，随即解下胸前放有短剑的背心回身一甩，背心上的短剑朝着那六柄飞刀飞去。
“叮叮叮叮叮叮。”六声脆响，衡玦抛出的飞刀被一一击飞，可是这些飞刀纷纷撞在先前插入墙壁的飞刀上，再次飞向洛克，只不过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度都差了一些。
洛克左右躲闪几个摇摆便挣脱了飞刀的封锁，距离门口只剩一步，紧接着他感觉到了冰冷，倒在地上的他看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眼则是衡玦脚上沾灰的皮鞋。
第五十七章 真相（一）
稍早前，主编索罗·戴维斯推开了调查团驻地的大门，因为驻地的大门竟是虚掩着的，在疫病流行期间，这最重要的地方没有守卫，没有声音。
“迪西会在里面吗？”“索罗·戴维斯怀着不安的心情走向楼梯，这几天也没有人要让我们写新闻啊。”
突然索罗·戴维斯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二楼楼梯边的房间里传出，他连忙侧身靠在墙壁上缓缓走下两阶楼梯。
房间里的人没有发现他，索罗·戴维斯壮起胆子再次向二楼走去，清晨在调查团驻地发生打斗事件，怎么看都是一个大新闻。
索罗·戴维斯的视线越过最高一阶楼梯，眼前的场景让他忘记了呼吸，迪西怒目圆睁嘴里冒着鲜血但仍在张嘴说话，只是声音极轻。
“你怎么了？”索罗·戴维斯半个身子趴在楼梯上，将头探道迪西身旁轻声说道。
迪西微微转头，费力地看向右边，“救我，他们要灭口！”突然出现的好友让他萌发出强烈求胜的意志。
“我听不见。”索罗·戴维斯缓缓伸出双手想要将迪西拉到楼梯口，突然一旁房间里的声音停下了，只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
索罗·戴维斯连忙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等到打斗声再次响起时，他发现迪西已经不动了。
“他死了？！”索罗·戴维斯心中惊呼，“大侦探迪西·弗兰科竟然被灭口了！这可是大新闻！”
索罗·戴维斯取过身侧的相机，对准迪西的脸按下了快门，他没有发现迪西的眼皮微微抽动了一下。
索罗·戴维斯悄悄地退回到楼下，向着大门疾走，他突然回头看向二楼，只见迪西正看着他，双眼流出血泪。
这样的一幕吓得索罗·戴维斯跑了起来，消失在了大门的转角处。
看着逃走的索罗·戴维斯，迪西的脑海中闪过了他自己说的一句话：“这个你放心，戴维斯的良心大于欲望。”
……
衡玦瞥了一眼倒在门口的洛克，然后俯下身体摸索了一阵发现他身上除了短剑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随后伸出左腿迈了过去，灵敏的嗅觉已经告诉了他，不远处的躺着一具尸体。
忽然衡玦看向驻地的大门，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他没有追上去因为迪西的尸体正倒在的过道上。
迪西·弗兰科死了，他怒睁双眼留着血泪，张着嘴可是里面的舌头已经被割掉，像是忍着剧痛仍想着叫喊提醒衡玦，但是封喉的一剑掐灭了他最后的念头。
手掌拂过迪西的眼睛，衡玦暗暗叹了一口气。迪西的右手似乎在遮掩着什么，衡玦移开右手发现地上写着一个“文”。
“欧文吗？”衡玦进到迪西的房中，只发现满地的血迹，“迪西写的东西不见了！”
衡玦寻遍房间也没有毁去纸张后留下的痕迹，代表有人带走了迪西写下的推论，“应该是刚才的那个人。”
“既然带走了迪西的推论那么为什么要杀了他？”衡玦颇为不解，房间里的血腥味加上空气中的霉味让他有点头晕于是走出房门抱起迪西的尸体将其放在屋内的床上接着离开了驻地。
站在驻地大门外，清晨的冷风吹过，让衡玦清醒了不少。衡玦看了看新换上的衣服有没有破损毕竟刚才有几把短剑正好插在了衣柜上。
衡玦刚要转身一个小男孩撞到了他的手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很紧张。
“没关系。”衡玦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发现衡玦没有生气于是鞠了一躬跑开了。
“看来上城的等级更加分明，谁会故意撞别人呢？。”衡玦看向小男孩的背影摇了摇头。
“故意？”衡玦的大脑仿佛被闪电击中，“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欧文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衡玦转身向国立综合医院的方向走去，“希望欧文还在那里。”
调查团的证件在疫病期间就是一张万能通行证，虽然医院还未开门，衡玦还是轻易地来到了欧文所在的病房。
“我要和欧文医生说话，你去可以回去吃早饭了。”衡玦在护士离开后关上了病房的房门，坐到了欧文的身后。
衡玦看着面容呆滞的欧文说道：“希望你现在的状态只是药物导致的。”说完衡玦扶正欧文的身体，拿起他的左手与自己的掌心相对。
“还好这个世界的人也存在经脉”真气遍走欧文全身，衡玦缓缓运气至欧文肝脏和脾脏的主要经脉。
在真气的催动下，欧文原本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你们终于来了。”
听到了欧文的声音，衡玦停下真气的输送，“还好你的神智是清醒的。你应该藏有证据吧，交给我。”
欧文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一般地露出笑容，“证据放在手镯里就戴在我妻子的手上，她就在旁边的病房。”
“好，那我先离开了。”衡玦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帮我和富契说一声对不起”欧文满脸愧疚。
衡玦没有回答，欧文的这句话也帮他解答了心中最后的疑惑，但是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创·爱德华一定会让迪西的推理尽快变成事实。
拿上手镯的衡玦马不停蹄地朝着城门口跑去，他要在城门口截住从隔离病区回来的富契。
……
富契的马车里坐着风尘仆仆的衡玦，“康斯坦丁先生，有什么事吗？”
“富契先生，迪西的推论中经过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样，我需要和你说明。”
“您说。”富契有些欣喜，或许自己父亲不是主谋，“对了，迪西先生呢？”
“他死了。”
“什么！”富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驻地里足足有三十名侍卫。”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杀手正是你的父亲派来的。”
“为了灭口？！”
“不，为了坐实主谋是他自己。”
富契没有反应过来，衡玦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派人杀死了迪西，拿走了他写的推论。杀手也准备杀死我，但是那名杀手并不是我的对手，也正是这件事让我明白了这次的疫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衡玦伸手打断了富契，“富契先生，请先听我说完。迪西的推论中其实有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破绽。如果按照迪西的推论主谋是你的父亲，那么他应该不会让爱德华家族牵涉其中，完全推给维克家族才是最好的方法，还有欧文医生在狸村家中的零号病人也无法解释。”
“所以……”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故意的，他正是要我们得出他是主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富契将信将疑。
“我想他需要这么做。爱德华家族从六百年前开始就参与救治疫病，这六百年来所积累的声望，以及设立的学校垄断了优秀医生，这些事情是需要代价的。”
“什么意思？”
“你看过现在关于医疗方面的书吗？”衡玦从怀中拿出两本一模一样的书。
“这……”富契抿了抿嘴，他惊讶的发现这两本书中的内容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看来这两本书果然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并不知道。只是感觉到奇怪而已，但是您的父亲肯定知道这件事。可是他没有和你说，为什么选择隐瞒？”
“难道是国王？”富契轻声说道，能做成这件事也只有那至高无上的王。
“或许是的。”衡玦拿出了有一张票据。
“这张票据才是真的。”衡玦将票据递给了富契，“这张票据是欧文医生从维克公爵的房间里偷出来的。”
富契看向手中的票据，发现票据的编号和另外三张一样，但是内容完全不同，上面记录着维克公爵在半年购买了二十名女**隶。
“这张票据是刚才欧文医生交给我的。或许欧文医生想让我们调查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那就是贵族才是故意传播疫病的主谋。”
“什么？！”富契不记得自己刚才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说过多少次同样的话了，但是这个结论实在是太过惊人。
“假票据是欧文医生故意留下的，他故意装疯让我们注意到他进而注意到票据，但是他没有想到‘正直’的商会，‘贪钱’的远征团，‘高尚’的贵族还有你的父亲全部是一伙的。”
“欧文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拿出真的票据和他收集的证据？”富契继续问道。
“我想你的父亲见过他了，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而他也认为你父亲的计划更好，所以他选择在那之后配合你的父亲。”
“所以迪西先生的推论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的，他想错了欧文，想错了票据。我的推论是这样的……”
第五十八章 真相（二）
马车停在城墙边上，马车外是排队领粥的难民，马车里是面色凝重的两人。
“在我看来你父亲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让欧文帮忙隐瞒或者散播疫病，等病情到达一定阶段之后让他回到王都上报发现疫病。
我们调查发现欧文家中的零号病人，随后找到欧文了解情况，他用准备好的说辞推脱责任，紧接着我们就会调查欧文的背景，而背景则会指向爱德华家族。
按照你的性格一定会让我们继续调查，而调查的结果就和迪西推断的一样爱德华家族想要利用手中的特效药赚取更多的利益，帮助七皇子当上国王顺势维持自身‘救世主’的形象，当然这都是你父亲准备好的。
为了让这个结果更加真实，你父亲制造出他利用欧文的妻子逼迫他散播疫病的情况以及无意间泄漏出特效药的制作方法。
如果按照这个顺序，就不难发现会得到和现在同样的结论。”
“对了，迪西是你父亲推荐的吗？”衡玦说道最后是突然问道。
“是的。为什么这么问？”
“贩卖，残杀奴隶正好刺痛了迪西，因为他的妻子是一名东方女**隶，很容易会被这两件事暂时蒙住双眼得出你父亲想要的结论。
只要迪西做出了推论且结果指向爱德华家族，那么他的工作就完成了，他也就可以死了。毕竟这件事很容易被看破，只要迪西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自己被骗了，所以你父亲让人杀了他”衡玦继续说道。
“但这个计划出现了意外，也就是欧文自己准备的票据，让我们跳过了调查欧文的背景转向了优先级更高的远征团。
可是欧文对迪西的了解远不如你的父亲，所以直接使用了原本票据上的太阳远征团的印信。
迪西曾经卧底过太阳远征团导致杰德入狱，而迪西的妻子则是死在杰德的手上，所以迪西会怀疑从杰德口中得到的线索，这让事件的调查继续发生偏转。
杰德本就参与了事件的谋划，虽然提前去找他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他仍然敏锐地感觉到事情发生了某种变化所以将矛头指向了维克公爵——这位身在其中的贵族。
你父亲果然和维克公爵一起在这个新的基础上继续给出引导，依旧让迪西得出了主谋是爱德华家族。”
富契听完衡玦的话问道：“证据呢？”
“除了我手上欧文收集的证据外，还有两点：无论有没有票据调查的结果都会指向了爱德华家族，那么为什么会出现票据？这只能说明票据是计划外的；牵扯到维克公爵的目的竟然是帮他排除嫌疑？这不可能。”
“我离开欧文医生的病房前，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对不起你。也是这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这次散播疫病案的全部真相。”
“对不起我？”富契皱着眉头说道。
“就像我说的，原来爱德华家族不用牵扯其中，这次疫病之后或许只是失去一切权利和财富，但是欧文医生的‘顺风车查案’事件将原先的计划打乱，让你的父亲不得不编织出更大的故事，或许在这个新的计划中您的父亲为了让欧文帮忙做出了更多的牺牲。”衡玦说完将手中欧文收集的证据交给了富契。
“谢谢你，康斯坦丁先生。”富契说完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这是给您的报酬。”
衡玦接过袋子并没有打开，看着载有富契的马车向上城驶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富契·爱德华。”
“名称：欧文的证据（任务道具）
产地：瘟疫
品质：传说
简介：记录着这个世界一小部分真相的纸张，也是神祇想要得到的东西。
特性：脆弱
备注：不可带离”
……
“父亲，这是真的吗？”富契推开了房门，将记有证据放到了创·爱德华面前的桌子上。
创·爱德华仿佛没有看到桌上的东西，“疫病的情况怎么样了？”
“您是真的关心这次疫病吗？”富契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真实的想法。
“病人的情况永远是一名医生最该关注的，你难道忘了？”创·爱德华的双眼清澈明亮。
“我没有忘记。我已经将所有的病人集中起来统一安排在隔离病区进行治疗。”
还没等富契说完，创·爱德华再次问道：“有治好的病人吗？”
富契一窒，“没有，无论是以往的经验以及书上的救治方法都没有任何效果，我和李立医生根据病情制定的治疗方法也没有任何效果。”
“那么原因呢？你们有想过吗？”
“原因……我们想不到，所有的可能性我们都尝试过了，但是找不到任何治愈的方法。”富契本来复杂的情绪，这时变成单纯的苦恼。
创·爱德华看着自己的儿子，站起身子走到他的身旁揉了揉他的头，“或许你还忘记了一种可能。”
富契没有想到严肃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向父亲，“还有一种可能？”
创·爱德华像上次一样，用手指向桌上的灾厄之神雕像，缓缓地说道：“神。”
还没等富契反驳，创·爱德华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运用了所有科学的方法依然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时他会感叹什么？”
富契脱口而出：“这不科学。”
“没错，这不科学。”富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得到的却是父亲郑重地重复。
“不科学？”富契喃喃道。
“科学在‘天外来客’的世界或许是万能的，但是在我们这个世界还存在另一种力量。”普·爱德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大伯？！你恢复健康了？！”今天对于富契来说太过于刺激，一时之间难以相信面前的大伯是否真的恢复了。
“是的。”普·爱德华坐到富契的身边，“我们的世界有着自己的力量，来自‘神’的力量。”
“这……”富契一时语塞。
“哈哈哈哈，小富契好像被吓到了。”普·爱德华笑着拍了拍富契，“但是这两种力量是可以结合。”
“结合？”富契知道自己要接触到大伯研究的真正核心了。
“没错就是结合，我研究过神赐予的‘神迹’，那是一种特殊的酶。”普·爱德华的话再次击穿了富契的认知。
“你可以认为所有的雕像都是神感受器同时也是分泌酶的器官，只不过分泌的方式特殊而已，且每个人都可以适应。
在特定的动作和话语也就是仪式的作用下，这个器官就会分泌出这种治愈疫病的酶。
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在家族保存的特效药中也发现了同一种酶。接着我尝试了所有可能，最后得到结果是东方怀孕女性的身上最容易得到这种酶，这也就是特效药的秘密。”
“那么我们可以制造出这种酶吗？”富契感觉自己有好多问题。
“我试过，结果就是我疯了。”普·爱德华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这就是我当年制作的复制品，这么多年了它依然保持着活性。”
看着泛着绿光的瓶子，富契不再质疑了，因为拿到这个瓶子时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告诉他，让他喝下去。
“当然特效药和‘神迹’中酶的含量是不同的，也找不到提纯酶的办法。”普·爱德华继续说着，见富契有些走神便伸手拿回了小瓶子，“小富契，这个东西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
“所以这次的疫病真的是您故意散播的吗？”富契看着创·爱德华说道。
创·爱德华点了点头，“我不得不这么做。”
“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看这几本书把。”创·爱德华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四本厚薄不同的书。
“果然是这个原因，康斯坦丁先生真是敏锐。”富契看着面前的四本书说道。
“康斯坦丁？那个雇佣兵？”创·爱德华有点惊讶，“他是怎么发现的？”
“他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他只是拿出了两本书，一本来自上城，一本来自下城。”富契翻开桌上的书，里面的内容更加惊悚。
“这四本书，一本是家族中的收藏也就是‘天外来客’带来的原本，一本是现在医科大学教授的课本，另外两本分别来自上城和下城。”创·爱德华看向窗外，“这就是近六十年的变化。”
“真的是国王做的吗？”富契的声音有些抖动。
“不，是祂！”创·爱德华转过头来狠狠地说道。
第五十九章 转变
“六十年前，现在的国王和父亲根据‘天外来客’带来的知识共同治愈了那次的疫病。
从那以后，父亲就开始教授我和你大伯‘科学’知识，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确认了这些知识超越了我们这个时代，像是来自于未来。
父亲去世后国王召见了我，告诉我他会站在我的一边，帮助我建立了全新的医院，开设了全新的学校，而且‘天外来客’也给我们带来了全新的医疗设备。
我和你大伯沉醉于其中，但是有一天祂醒了，我想是因为你大伯想要复制‘神迹’触及了世界最底层的真相。
祂没有直接降临摧毁这一切，而是在暗处将这一切引向另一个方向。最开始出现的是‘诸神’的回归，新的信仰的出现‘稀释’了变革者。
然后是狂信徒人数的疯狂增加，带来就是对异教徒的清算。那些清算不但打击了新神的信徒而且更加残忍地打击相信科学的人们。
最让人绝望的是时间站在了祂的一方，六十年对于祂们只是一瞬，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便是一生。
在一代又一代的变化中，这些书变得越来越薄，人们再次变得‘蠢笨’。国王老了，我们也老了，‘天外来客’本来就只是看中收益，自然也离开了我们。”创·爱德华拿出一封信交给富契，“这件事必须要做！”
这是一封国王手写的信，看完信的富契眼中满是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屈服？”
“我们没有屈服，只是我们需要时间，没有祂干扰的新的六十年。国王快死了，书本里关于疫病的知识快要被删减完了，而且疫病变得更加恐怖了。这次的疫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强行抵抗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去！那些普通人，努力活着的人，他们才是我们最后的依靠！
所以我故意表示臣服，拿到散播疫病的任务，在可控的范围内散播，提前研制特效药，尽最大的努力减少伤亡。
但是出现了意外，欧文的票据让事件的走向发生了变化，但是我们没有屈服！我用自己的命换回了你大伯，让你见识到了世界的真相，让安德鲁·维克付出了代价！”创·爱德华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
富契·爱德华从父亲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说服了。
创·爱德华和普·爱德华看着富契的背影满是忧虑的神色，原本的设想中，富契作为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他会在之后的过程中慢慢承受，渐渐地建立起他自己的观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强行灌输。
但是不告诉富契所有的事，他一定会制造出巨大混乱，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所有人都将无意义的死去。
“这是必要的牺牲。”，“我们还不知道贵族为什要散播疫病，还不能和他们公开决裂。”，“这次疫病对人体的伤害程度这么深，那些病人吃下特效药也不可能完全康复。”，“这次之后我们就有了新的六十年可以商量对策，从根源解决疫病。”
父亲和大伯话在富契脑中闪现，他知道他们说的没有错，但是这违背了他的原则，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默认了用人命制药这种算不上治疗方法的方法，他接受了杀人这件他原本不可能接受的事。
富契只感觉到自己快要疯了。
走廊上的风吹过富契的脸颊，耳边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转头看向他们很快就看见了上次‘望月’的孩子，想起了当时自己心中默念的话，心头满是苦涩。
“少爷，教会的主教已经到了。”仆人的声音打断了富契的思绪。
富契这才想起来自己约了教会的主教来家中商量解决狂信徒的问题，“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一位身着黑色主教袍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站起身子微笑着说道：“您好，富契先生。”
“您好，克劳·博纳主教。您对于狂信徒是什么看法？”富契给博纳倒了一杯水。
博纳接过水杯与富契一同坐下后，缓缓说道：“他们是神的孩子，只不过情绪激动了一些。当然也混有曲解神旨的叛教者，所以我们一直区别对待他们。”
“你们是怎么对待叛教者的？”
“自然是在神的面前审判他们。”博纳主教语气中藏着难以察觉的冷酷。
“如果有人假借神的名义随意杀人，你们又会怎么对待他们？”
“所有污蔑神的人，都将被审判。是有谁在利用神的名义杀人吗？”博纳主教问道。
“贵族。”富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哈哈哈哈，别忘了，你们爱德华家族也是贵族的一员。”博纳主教笑道。
富契没有笑，他看着眼前的博纳主教，“维克公爵以献祭的名义，散播疫病。”
博纳主教眼皮微皱，眼珠子瞥向左侧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嘴上说道：“富契先生，你确定吗？有证据吗？”
“我手上有维克公爵散播疫病的证据。”富契说完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自己手上的证据只能证明维克公爵参与散播疫病但是证明不了献祭这件事。
“他竟然知道了，该死的创·爱德华，他的计划根本行不通！不对！”博纳主教心中默念着看向眼前的富契，发觉他有些不安，“难道是创·爱德华指使的？没想到他竟能查到真相，真是小看他了。安德鲁·维克这个蠢货，真是该死！”
博纳一直没有说话，富契愈发不安了，“父亲和大伯的计划可能会因为我的莽撞而失败。”
“没错了，原本计划中根本没有涉及安德鲁·维克，后来又说计划出现了意外只能牵扯出安德鲁·维克，原来是去调查献祭的事了。”博纳主教在心中缕清思绪，轻轻地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有什么要求？”
“要求？”富契心中一震，“什么要求？为什么他会让我提要求？为什么是我们？”
疑惑一时之间充斥富契的脑海，很快富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难道贵族散播疫病真的是在献祭？向灾厄之神献祭？为了什么？”
“和维克公爵一样。”富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连这个都知道了吗？”博纳心头也是一震，微笑着说道：“没问题，永生的名额给你们一个，原来的那些人也需要警醒一番了。”
“永生！这怎么可能？”富契心中怒吼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冲动换来了父亲和大伯穷尽一生都没有得到的答案，“也许只有永生才能让贵族们在这一千年中不断地散播疫病。”
“这就是神吗？”富契想起父亲和大伯的话，没了怒气只剩下害怕。
“没错，这就是神的伟力！”博纳主教知道富契心动了，没有人可以抗拒永生的诱惑，现在富契的失神肯定是因为没有想到真的可以获得这个资格。
“我们拼死救回的病人，拼命要保护的人们，原来在贵族和教会的眼中只是取悦神的祭品。这些活下来的病人和那些辛勤劳作的人们未来繁衍的后代也只是献祭的预备品，我们救下他们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在这样的力量下，人们真的可以反抗吗？反抗不了的他们到底生活在谎言更幸福，还是知道真相更幸福？
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应该会想我一样痛苦吧。我学医二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富契的大脑中有无数的思绪激荡着。
“科学？只是笑话罢了。”在一天之中富契所有认知被摧毁了，眼中原本的世界随之崩塌，现在另一个世界诞生了，神的世界。
富契掏出怀中的手札走到壁炉前，“博纳主教，这就是那份证据。”
博纳主教来到富契的身前，“以神的名义。”
壁炉中的火焰先是变得明亮然后愈发暗淡了。
……
“支线任务：文明与野蛮，已完成。”脑中响起浑厚男声，衡玦望向爱德华家族的方向，摇了摇头。
“回归！”衡玦心中默念道。
“请脱离战斗状态。”浑厚男声再次响起，衡玦立刻拔剑出鞘，周围有人！
“不要这么着急嘛。”一个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你好，‘天外来客’跃迁团，安迪。”
“终于出现了吗？”衡玦身影一晃，短剑以及架在男人的肩上，“原来是你。”
“在房梁上的果然是你。”这位安迪正是那天和‘剔骨刀’商会副会长说话的男人。
“不要这么激动。”安迪以衡玦无法反应的速度，用手指弹碎了短剑。
衡玦心中一凛，没有想到“天外来客”跃迁团中随便一人就有这样的实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团长让我问问你，是否要加入我们的跃迁团？”安迪微笑着说道。
衡玦能感觉到安迪笑容下的愤怒，“刚才是我冲动了，毕竟回归时遇到战斗状态，无论是谁的心情都会不好。”
“哈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安迪对衡玦的认怂很是满意。
“我的能力低微，加入跃迁团也只会拖大家的后腿，等我有了进步一定会亲自去找您加入跃迁团的。”躲过一劫，衡玦暗叹幸运。
“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你了。”安迪本就觉得团长太看得起眼前这个人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远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乞丐，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早上撞到衡玦的那个男孩。
“他们在说什么？”比格问道。
“这么远，我怎么听得到？”乞丐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走吧，你妹妹快要醒了。”
“谢谢。”比格输了，就在刚才他们知道了特效药会在明天发放，正好是第四天所以他便跟在了乞丐的身旁。
“一点都不可爱。”乞丐揉了揉比格的头，带着比格离开了。
在隔离病区照顾妻子的史蒂芬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死了，发放特效药的消息格外的刺耳。
突然史蒂芬看到围墙外有人在向他招手，“你怎么来了？”
“史蒂芬老大，我们来救你了。”比格指了指声旁的乞丐。
“救我？”
“付了钱却没有买到进入上城的资格，‘剔骨刀’商会的那个小子不会放过你的。”乞丐看着史蒂芬，伸手挠了挠背，“或许我可以帮你报仇就当做谢谢你的铜币。”
史蒂芬这才看清眼前的乞丐就是自己前几天施舍的那个，他突然猛地感觉到这个乞丐或许没有说谎。
“史蒂芬老大，相信他，他很厉害!”比格挥舞着拳头说道。
乞丐则微笑着说道：“你好，史蒂芬。我叫景仲。”
第六十章 回归
“看报纸了吗？爱德华家族竟然散播疫病！”
“那已经是上午的新闻了，我听说明天创·爱德华就要被斩首了。”
“什么！这么快？”
“他为了掩盖这件事杀了大侦探迪西·弗兰科。对这件事是索罗·戴维斯报道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索罗·戴维斯？那不是迪西的好朋友吗？”
“所以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
“这件事怎么会没有被掩盖？”
“富契·爱德华拿着证据找到了国王陛下，揭发了他自己的父亲。而且是国王也亲自确认过的，”
“嘶……”
“你们有闻到一股腐臭味吗？”
“没有啊，我只闻到了薄荷的香气。”
……
富契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绑着一个浑身伤痕的女人，“大伯，这个女人是火与生命之神的信徒，而且她得到了神迹。”
满脸疲惫的普·爱德华揉了揉自己脸，“我记得火与生命之神和灾厄之神存在冲突，祂们的信徒一直在争论谁是真正的主神。”
“这个女人是火与生命之神的宠儿，我通过她拿到了这个。”富契拿出一个透着红光的瓶子，“这里面装着火与生命之神的‘神迹’。”
“既然这次的疫病已经过去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进行研究。通过她我们或许可以和火与生命之神进行沟通，进一步的研究‘神迹’。”
“‘神迹’是神祇的逆鳞，不会允许任何人进行研究的。”普·爱德华摇了摇头。
“但是我认为信仰才是神祇看重的，打击灾厄之神更有利于火与生命之神。祂会和我们合作的。”富契将瓶子递给普·爱德华。
“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普·爱德华拿过瓶子，站起身子让侍卫扛起地上的女人，转过头看向富契的眼睛，“记住永远不要和神合作，永远不要相信神。”
三天之后。
“老爷，普·爱德华疯了。”侍卫低声和富契汇报道，“这是在他桌上发现的信。”
“我知道了，出去吧。”富契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侍卫离开后富契打开手中的信封，看了几眼之后富契来都壁炉旁将信扔了进去。
富契单膝跪在神像前，默诵着圣经，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我的孩子，你将永远站在我的身旁。”
“赞美您，世界的主神。”
……
衡玦回到了跃迁者空间，灵魂的疼痛感刚刚消失，浑厚男声便在房间中响起：“
编号：228819
前往世界：瘟疫（已纳入）
停留时间：15天（剩余5天）
任务：
一、以合适的身份加入疫病调查团队（主线）——已完成，奖励：500兑换点。
二、调查本次疫病的原因（主线）——已完成，奖励：1000点兑换点。
三、一时兴起（支线）——已完成，奖励：无。
四、文明与野蛮（支线）——已完成，奖励：3点优先度。”
“特有兑换：（4/10）
一、向前向后：（异能）在0.5秒内向前或者向后进行两次位置跳跃，无视阻隔，停留2.5秒后再次返回最初位置。兑换条件：6点优先度。
二、特质短剑：“送葬者”洛克自制短剑。品质：普通。特性——锋利，易碎。兑换条件：15兑换点。
三、遗世蓝晶：（奇物）风与大地女神留下的晶石，可连续不断的产生微风，风力与晶石纯度相关。品质：完美。特性——坚固，神性：接触一年，对神信仰；接触五年，对神崇敬；接触十年以上，对神崇拜。兑换条件：50点优先度。
四、人鱼油灯：（奇物）取人鱼尾部油脂为灯油，取人鱼骨头为灯架。特性——明亮。品质：稀有。兑换条件：600点兑换点。”
“是否进行特殊？”
“否。”衡玦撇了撇嘴，没办法太穷了。
“本次兑换储存至基础兑换，可在对应列表内进行查看。”
“本次跃迁评价：上。（下下，下，中，上，吉），奖励：1500兑换点，修行时间：四天。”
“修行时间？”
“在所属房间进行修行，提供所有外部条件，如有特殊条件需支付相应兑换点。”
“这时间也太短了，攒一攒好了。”随着房间中央的光屏渐渐消失，衡玦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膨胀，使得经脉隐隐作痛。
“该死！突破至四象之境却没有对应的功法，真气开始胡乱游走了！”衡玦下意识地想要停下天秤座的能力，处于死躯状态时是感受不到真气的，或许可以压制反噬。
“不对，经脉腐朽不代表没有经脉，万一恢复死躯导致真气毁掉经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衡玦将目光看向对面的衣柜。
衣柜一打开，衡玦眼前就出现了一份列表：“基础兑换：一、功法招式类；二、器物类；三、治疗类；四、特殊类；五、其他类。”
衡玦选取功法类列表，映入眼帘并不是希望中的那样上至传说下至基础的庞大列表除去影子斗气，只有寥寥几行。
“功法招式类：
一、匿迹诀：第一至第五层，特殊兑换条件：5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第六至第十一层，特殊兑换条件：15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第十二层，特殊兑换条件：25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
二、无声步：叶落无声，特殊兑换条件：5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细无声，特殊兑换条件：15000兑换点，需顿悟；无声天地，特殊兑换条件：35000兑换点，需顿悟。
三、短剑术：一心（粗浅，熟识，精通，一心）特殊兑换条件：40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
四、擒拿：一心（粗浅，熟识，精通，一心）特殊兑换条件：35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
五、暗器：一心（粗浅，熟识，精通，一心）特殊兑换条件：3000兑换点，需修行掌握。”
“不过这些兑换物是怎么解锁的？”
衡玦的疑惑刚在脑中出现，就这听见浑厚男声说道：“兑换列表内成列之物来源：一、在执行任务中接触并持有的特有物品，每次任务最多解锁十件；二、击杀在任务中接触的人物修习的或者拥有的功法招式，异能，神力；三、跃迁者自身修习的功法招式，拥有的异能，神力。”
“看来是根据我自身能力进行的深化兑换，不会无中生有，看来今后寻找和修习新的功法和招式是第一等大事。武道兑换之后还需要修行或者顿悟才能掌握，真实。”衡玦直接兑换了匿迹诀第一至第五层。
一个玉简出现在衡玦的衣柜内，取过玉简，脑中响起提示，“请将功法紧贴额头。”
“修仙啊。”衡玦微微吐槽，将玉简放到额头，匿迹诀第四层的内容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真气渐渐变得乖巧，在经脉之中缓缓流淌，走火入魔的危险不复存在，衡玦睁开双眼感受着心脏有力地跳动，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的贯通，加上先前已经贯通的手太阴肺经，至此手三阴全部贯通，所有和手部经脉有关的招式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强。
“提供条件：天地之力；修行时间：1天”浑厚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兑换完匿迹诀，衡玦手上还剩下2500兑换点，于是他忍着饿点开了器具类列表，他现在手里的短剑太差了。
“器具类：
一、特质短剑：“送葬者”洛克自制短剑，长49厘米（瘟疫）。特性——锋利，易碎。品质：普通。兑换条件：15兑换点。
二、优质护手刺剑：刺击单手剑，长120厘米（瘟疫）。特性——坚固。品质：普通。兑换条件：10兑换点。
三、精钢短剑：百锻之器，长60厘米（武境）。品质：普通。特性——坚固，锋利。兑换条件：25兑换点。”
“这也太少了。”衡玦只能兑换了两柄精钢短剑。接着衡玦又看了治疗类，特殊类，其他类列表。
“治疗类：
一、吗啡：阿片受体激动剂，强效镇痛剂（瘟疫）。品质：普通。兑换条件：30兑换点。
二、金疮药：猪油、松香、黄蜡三味熬化，瓷器收贮，凡刀斧损伤，跌仆打碎，敷上即时止痛、止血，更不作脓（武境）。品质：普通。兑换条件：20兑换点。”
特殊类列表里只有向前向后，而其他类列表里则是两个奇物，遗世蓝晶和人鱼油灯。
衡玦兑换了三份吗啡用去90兑换点，剩下2410兑换点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或者值得兑换了。
“
编号：228819
种族：神族（尸族），人族（可修行）
天赋：融合（唯一）：所有天赋皆独立存在
量级：4
优先度：3
能力：武道——四象之境（不可进境），匿迹诀第四层（不可进境，无法使用），叶落无声（不可进境，无法使用），基础短剑（精通），基础擒拿（精通），基础暗器（精通）；神修——融性之体（死躯，可融合，可融合）
星座之力：天秤座——视死物为活物：同一时刻只能作用于一件物体，时限三天，时限内不可更换目标物体。时限内更换物体直接停止该星座之力，使用超过时限需三天后才能再次使用。
物品：精钢短剑*2，吗啡*3，匿迹诀第一至第五层。”
衡玦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之后，选择了回归。
“目标世界：武境。停留时间：5天。准备跃迁！”浑厚男声响起。
熟悉的灵魂疼痛之后，衡玦不远处正是旖云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依旧是跃迁前的单袍，只是身旁多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两柄短剑和三瓶吗啡。
“过去几天了？”衡玦感觉不到山脚下真气的蒸腾而且时间也从午后来到了黄昏，就知道了世界与世界之间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于是转身向小镇跑去，至于叶落无声则在星座之力消失之后重新归于沉寂。
“世界：武境
停留时间：5天。
星座之力：（可激活）剩余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