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惑控法术与法师光辉
凭借着法师身份与录取通知书，三人很快通关闸口，林奇还顺手取了一份魔都地图。
距离正式开学报到还有两天，林奇和王若绫也只能在漠风法师安排下，先找附近的酒店住下，这几天逛逛这座闻名遐迩的魔都。
三人倒也不讲究，看到往返的机场快线即将发车，就直接买票坐上去，整辆车倒也宽敞明亮，位置舒适。
坐好后漠风法师还是有些操心，“魔都不比外界，外面你看个法术都像是看文艺汇演，但在这里就跟十五的月亮一样，见怪不怪了。”
“自然遇到邪恶法师可能性大增。对你们来说，八大派系里威胁最大的便是‘惑控系’，它主要可以影响他人心智直到控制行为。”
林奇和王若绫顿时心生警惕，仔细聆听教诲。
“一般来说，比起幻术有四类而言。惑控法术就两类，一是魅惑流，专门改变受术者看法。一是胁迫流，强制改变受术者行为乃至想法，甚至能够决定行动控制对方。”
“这些年上面已经控制着‘惑控’系法术外流。一些关键法术，诸如一环魅惑人类、三环暗示术、四环次级指使术、五环支配人类等等，只有通过批准才能学习。但惑控系法师本身就这几个看家本领法术，也防不住。”
进入魔都地界，漠风谈起这方面话题也没多少忌讳。
他望着两人，有些语重心长。
“就一环的魅惑人类而言，威力能到什么程度？”王若绫谨慎问道。
如果一环法术强度都爆表，那她肯定二话不说选择专精惑控系了。
偶像身份配惑控法术，好像也走回老本行了。
漠风法师手托下巴，略微思索，“它能让陌生人认为你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或者同盟。打个比方，游戏里攻略过女主没，就相当于好感度提升到‘友善’级别。”
林奇点头，“确实够强。”
漠风也是感叹，“是啊，当年我也是秉持着极大的克制力，才放弃辅修惑控系法术。你想想先手一个魅惑人类，哪怕你不懂得泡妞技巧，在酒吧钓大妹那也是无往不利。”
林奇顿时咧咧嘴，漠风法师仿佛回来之后，本性就开始显露。
他劝说道，“漠风法师，用法术太下三滥了。你穿上法袍彰显身份，可能效果更好。”
漠风法师顿时摇摇头，“你看，你这种就是没去过魔都酒吧街街的雏儿。你要是一副我是金龟婿富二代的姿态，这些大妹反而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专门钓着你胃口。”
说着他便感慨地摇摇头，“当初我和课题组里的学徒小弟去放松，结果长得丑他能约到白富美，而我只能开着兰博基尼空手而归。”
相邻林奇，坐在窗口的王若绫也是两眼翻白。
“呵，男人。”
“哎哎，别一脸嫌弃，日后你真的为情所困，来我这里求以‘魅惑人类’为核心制作出来的‘迷情药水’时，我可不给。”漠风法师自信说道，仿佛忍受不了王若绫的鄙视。
林奇看火星四溅，缓和道，“漠风法师，你是要教我们抵御的惑控系法术的方法？”
漠风这才点点头，“其实也没啥，疼痛是让自身清醒的最好方式。不过你们挨中法术的时间很短，最好先准备好瞬间疼痛的方式，否则现场肯定来不及。”
“先说好，硬捏一下可不管用，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此时周围的乘客，都意识到这位屈尊搭乘快线的青年居然是位真正的法师，大伙默默靠过来聆听着，倒也没人敢过来出声打扰。
听到干货的王若绫，柔声道：“我会用钱包里的刀给自己的脸划上一刀。”
林奇听着差点脸都僵了。
是个狠角色，虽说治疗法术能够愈合伤口，可这也太拼了。
漠风顿生惊奇，“你有这勇气我不怀疑啊，可你不是才过安检，哪来的刀？”
王若绫娇媚一笑，“卡片刀呀？折叠起来就是一张信用卡大小的卡片。
她转过头，“那林奇你呢？”
“我？”林奇摸了摸脑袋，思索着昨晚突破梦境的各种方案，嘴里喃喃自语道，“伸手下去？捏碎蛋蛋？”
顿时周围人一阵吸气，佩服之情顿生。
林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摆手，“开玩笑的。”
但漠风法师已经忍不住鼓掌，“人才！再过几年，哪怕作为老师，我估计也要靠你来罩了。”
原本还对林奇抱有戒备的王若绫，听罢将侧身的屁股摆正，重新挨着林奇。
能够脱口而出的拆弹专家，肯定不会是色胚。
此时前排的一位中年父亲转过头，对着漠风法师恭敬点头问好后，才看着林奇两人。
“两位同学也是一同去中央魔法学院报到的？”
王若绫淡漠没有回应，林奇则是茫然点了点头。
“这不正巧了，我儿子也是这一届报到的，大家同学正好认识一下，以后学院里还有个照应呢。”中年父亲的说法虽然略显油腻，不过爱子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林奇虽然知道对方替儿子在漠风这里刷个脸，但想起身躯原主人父亲那只能抽闷烟担忧的神色，他还是很热情，“这个自然。”
中年父亲顿时打蛇随棍上，将自己如同小胖墩一样的儿子拽了过来。
“这是我儿子，陈世坤。说来好笑，我在政府部门劳碌几十年，结果最终副科级待遇还是靠儿子成为法师学徒，上面才给我落实。”
说是惭愧，但是陈父满脸自豪，反倒是胖墩陈世坤有些畏畏缩缩，一点不像公务员家庭出身的孩子那般落落大方。
“哦，既然有缘，那我考你们一道题目。它关乎你们在整个魔法学院乃至协会的生存智慧。”漠风法师说道。
听到这话，过五关斩六将过来的胖子陈世坤不禁抬起头，作为一位充满自信的做题家，他从来不怕做题。
“说说？”带着口罩的王若绫也蠢蠢欲动，她一直想在林奇面前证明自己。
此时车厢里的诸人，也都无比好奇。
“如果我给你们10块钱，你们会怎么把一个教室填满呢？”
陈世坤当场脱口而出，“买把镰刀，去农田割不要钱的稻草来填满。”
小时候和奶奶在农村长大的他反应最为迅速。
“稻草之间有空隙，80分吧。”漠风说道。
陈父也顿时开怀大笑，答得快起码是抢了头筹。
“我会买根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它。”王若绫哼了一声答道。
这题目对她简单得回答都是玷污智商。
“可惜存在阴影，90分。”漠风满意点头，然后便望着林奇。
林奇微微皱眉。
正常答法，他肯定买包面粉，然后洒满整个教室。
漠风要是说面粉有空隙，他就能继续说每立方米中面粉含量超过9.7克，浓度达到上限后，遇到“蜡烛”的明火，瞬间燃烧起来，发生“面粉爆炸”，威力超过炸弹。
嗯，把整个教室都炸了，应该是没有遗漏了。
不过，这是一道生存智慧的政治题。
也不知道漠风是不是暗示，林奇叹着气，翻来“记忆宫殿”里的《xx笑话》
“我会用这10块钱买一本协会的‘法师章程’放在教室，让协会的光辉充满整个教室。”
漠风也是瞪大眼睛，“林奇老师，赶紧上来，这个讲台应该由你来。”
第17章 赔礼道歉，魔法物品
机场快线启程后，漠风法师没再多说，只留下一个“意会”的眼神。
让三人自己去思索，整个学院乃至魔都的生存哲学。
比起一脸懵懂的陈世坤，浸淫过官场的陈父目光意味深长，不断喝着保温杯里的热茶，构思着今晚如何给儿子上这一堂课。
外圈城市，法师们主要也是担任城市管理者。在整个庞大的官僚体系担任幕僚与事务官，或者在枝繁叶茂的企业体系担任高管的并不多。
距离产生美。
因此，法师的形象一直以来在众人心中便是云端之上，他们的生存哲学也是云雾笼罩。
机场快线到达永聚河畔的“半岛酒店”时，漠风三人便摇铃下车。
看着这座酒店行业的地标建筑，陈父看着三人身影，咬咬牙也拉着儿子下车，选择入住。
传闻法师们决定此地为都城时，便给这条入海的河流施展了九环之上的传奇法术。
让它终年不冻，白天会吸附日光让两岸行人无比清爽，夜里乌云漫天也会倒映熠熠星光，故得名“永聚河”，星光永聚之地。
甚至网上传言，永聚河无尽湍流的河床之下，深埋着一位传奇法师的墓地。
对方毕生的财富、无数魔法物品与所学成就都存放与其中！
夜里河流表明的星辰图案便是指引钥匙。
因此每位来到魔都的游客，都会晚上来到永聚河边行走一番，感受着非凡的星空美景之余，也搏一把自己是否那位幸运儿。
每年潜游永聚河底的也不在少数，总会死上那么几个。
永聚河平整地将魔分为两半，顺河而下便是出海口与港口，顺河流而上则会来到占地极广的星界湖。
而中央魔法学院则位于星界湖中最中央的岛屿之上，除非能够飞天遁地，否则岛上居民学生都只能够通过每天定期的轮船往返。
林奇入住的半岛酒店正处于永聚河岸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附近便是轮渡口，白天和夜间都会有观赏轮渡发船，也是学院星界岛的停靠点之一。
半岛酒店门口处停放着一排接送宾客的劳斯莱斯、迈巴赫，早就站在门口恭候的主管注意漠风法师身影后，急忙问好，“漠风法师，你怎么下机前不通知一声，我好过去接送。”
“不用了，房间安排好了吧？”漠风说道。
“那肯定的。”大堂主管点了点头。
漠风回过头对林奇两人低声道，“这地儿就是我们‘黄金黎明’的产业之一。”
大堂主管耳听六路，瞬间意识到林奇两人的身份，脸色也更加热情柔和。
忽然手机声响起，漠风拿起来一看，便皱着眉走到角落处接起。
林奇默默打量着这间金碧辉煌，高雅大气的酒店，装饰奢豪也就罢了，主要是无论是推送行李架的侍应生还是女服务员，全都身高统一，长相俊俏甜美，显然颜值关就经过了严格筛选。
难怪别人说魔都汇聚了整个国度一半的俊男美女。
大堂经理虽然唯恐冷落林奇两人，但底细未明，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反是陈父一脸热情道，“两位同学都这么独立，不和家人一起来？”
王若绫微微皱眉，脸扭向一边，“父母都失踪了。”
林奇听罢，心生感慨，配合道，“父母倒是健在，就是我刚从牢里放出来。”
“……”
陈父脸上一抽，尴尬笑道，“相逢有缘，中午不如我请两位一起吃顿饭吧。”
其子陈世坤则羞涩站在身后，时不时扫视过王若绫，但在视线即将交汇时又马上避开。
“看漠风先生安排吧。”林奇接过话茬道。
陈父笑了笑便前往前台准备办理入住，大厅空旷，他们站在一角倒也不显眼。
林奇天性并不八卦，可看着靠近酒店便不断狂按手机的王若绫，忍不住撇过目光，因为这台手机不是她的常用机。
只是瞬间他便瞳孔睁大。
“戒赌吧？团饭？”
无论是偶像身份的王若绫，还是法师学徒的王若绫，按理说都不应该和这群爬不出坑的“老哥”扯上关系。
“赌”与“毒”，都能够轻易摧毁一个人乃至身后的家庭。
比起“戒色”吧同仁真的在抗拒诱惑而言，“戒赌”吧本质就是赌狗聚集，大多身背巨债只能流浪在外，有家归不得，又或者坑的一家子家破人亡，已经没有家了。
里面的赌徒们打工或是家人救济得到钱后，第一反应不是还债，而是再去赌一把。
甚至不少个人经历贴描绘自己先赢后输，暗地里是推销赌博平台，试图拉人下火海。
“你也知道这个？”王若绫讶异。
林奇抬了抬双手，佯作带着镣铐的模样，瞎掰道，“我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嘛，见多识广。”
赌徒基本上都会把周边能借的钱借完，然后再骗完。甚至家人辛苦筹来还高利贷的钱，下一刻又上供给赌桌，林奇并不想王若绫接触太多这些。
“你既然知道团饭，就应该明白我刚刚是给求助的人下单定外卖。”王若绫微微吁气道。
林奇忍不住眉头紧锁。
所谓团饭，大多是赌徒赌中后，来吧里打赏救济水下贫穷赌狗，给他们的“收款码”打上一二十块甚至五十一百，好好去吃顿饭，当然，好心人也有。
不过这种钱，大多也是流回赌桌。更讽刺的是，打赏者常常几天后会输完回来，成为乞讨求团饭的一份子，甚至联系之前打赏过的人，看能不能捞回一二。
“等我中了，月底必还。”便是这群人的口头禅。
王若绫双眸充满雾气，唏嘘说道。
“我爸当年输光家产，还欠下百万外债，后来回家坦白后，妈妈和爷爷奶奶挨家挨户跪地，给他凑了五十万先还。结果……”
“你爸路上越想越不甘心，然后又去赌了？”林奇冷淡说道。
当年他同学是赌狗，全家用三年才帮他从坑里爬起来还了债。看他准备结婚时，家人才放心把身份证还给他，结果他同学路上便输完首付，接着银行和小贷借了几十万又输掉，后来觉得无颜回家便自杀了。
王若绫苦涩一笑，“你猜对了，不过他是先赢到200万。”
“接下来呢？”林奇同情道。
赢是过程，输是结果，他已经猜到更悲惨的后续，这世界从没有没有十赌九输，只有十赌十输。
“嗯，当时他手里都是一千起跳的筹码大钞，就去楼下的小赌注桌，想着赢个100块零钱打的士回去。然后越赌越输，输得脸都白了便失踪了。妈妈受不了这个事实，便跟着离家出走了。爷爷奶奶当晚上吊，后来是姑姑收养的我。”
“后面我出来当偶像，也是为了还清家里的外债赎回祖宅，完成目标后有些迷茫，便转向法师路线，结果还真的成功了。”
听完故事，林奇已经明白，“所以你不给钱反而是给这些饿得不行的赌徒订外卖，可是有用么？他们满脑子都想着赌博翻身，但最终都只有重开的结果。”
王若绫微微一笑，“我给一口饭，就会劝一次回头是岸。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如果能少上一个我这样的孤儿，那也值得。”
“王若绫，以后考试我肯定多多求你。”林奇感慨道。
“嗯？”王若绫诧异，“你成绩也不差呀？”
林奇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家乡有个风俗，临近考试前肯定要拜拜女菩萨。”
“……”王若绫顿时气急羞恼，知道林奇暗嘲自己圣母。
可这样一逗弄，她又仿佛没有刚刚的感伤氛围。
她忽然低下头，“林奇，我能信你么？”
“你说，我其实有个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外号。”林奇自夸。
王若绫抬头，目光变得无比犀利，望着河畔的远方耳朵地平线，伸手遥指。
“星界湖上有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失落岛？”林奇头疼。
那里是蓝星唯一合法公开的赌博地方，甚至无数线上赌场的主机都堆放在在里面，属于法外之地。
“嗯。在我看到自己被录取的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会摧毁那个毁了我家的地方。”
林奇脸色一变，失落岛背后要是没有传奇法师罩着他才不信。
“那你家的祖宅？”
王若绫苦笑，“没错，就在魔都的老区那里，你有兴趣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看。”
忽然，漠风法师快步走过来，一手搭在林奇肩膀上。
“小子，你这翻身了。”
看着林奇差点被吓一跳，漠风法师笑道，“让你坐牢的死者骆启，他姐姐骆云曦表示你昨晚的梦境可能是别人构陷她家的行为。”
“所以骆云曦代替她父母，想在福聚楼请你吃顿午宴，顺带给你赔礼道歉。顺便一说，她之前便是学院里的高材生，估计要转正教职了哦。”
林奇忍不住摇头，“替我拒——”
“听说还会给你件魔法物品补偿。”
“替我拒绝一位弱女子的歉意肯定是不好的，我主要想问下大概几点？”
林奇一脸正气，没错，肯定是这样。
他才不会为了区区一件“魔法物品”而低头！
不过，糖衣吃掉，炮弹丢回，好像也不错？
第18章 法袍（感谢舵主MPV大为打赏）
女法师骆云曦约的午宴地点“福聚楼”坐落于另一个渡口附近。
漠风法师用起自家学派的东西毫不心疼，直接征用了辆“迈巴赫”前去，也顺带载上王若绫。
林奇坐在迈巴赫后座，透过车窗反射，看到带着口罩一脸若无其事的王若绫。
难以想象半刻钟之前她所流露的情绪。
成年人的世界，水太深。
狼人杀里自行领悟过自刀狼战术的林奇，清楚王若绫所说的“摧毁”失落岛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几天前看到录取结果才下的决心，那他就当场打开车门，从滨河大道上跳进去永聚河喂虾。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作为偶像职业，节目通告、综艺、唱歌、品牌活动、商务演出、流量电视剧电影，密密麻麻排班，还能够挤出时间来背诵庞大的“基础知识”，没有玉石俱焚的信念，压根天方夜谭。
他当时要是跳出来，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给王若绫分析失落岛背后势力，劝她不要螳臂当车的话，王若绫定然会一口答应，然后把他摒弃在计划与信任名单之外。
身边这位伙伴，应该是把摧毁失落岛当作毕生目标了。
林奇虽然也讨厌赌博，但贸然参加这个局，风险可有点大。
嗯，得看王若绫肯给多少糖衣。
想到此处，他望着前排带着耳机听歌的漠风法师，也不禁陷入思考。
林奇自己需要面对“骆家”的仇恨，现在还多了身为姐姐也是法师的骆云曦。
一门三法师，什么时候法师也变得这般廉价了？
唯一解释，便是他起码到的是一个庞大的法师家族，不过其他人没有跟着疯而已。
而王若绫则和赌博天堂的“失落岛”有仇恨。
他们都是“有所求”，需要借助身后隐秘派系的力量！
丫的，就跟赌场的叠码仔、扒仔一样，盯着赌输的赌徒，直接奉上贴心无比资金来翻本，甚至这段时间五星级酒店、米其林餐厅、宾利接送应有尽有，但一般“借贷资金”都会和目标拥有的产业匹配，输完后，名下产业也换人了。
一个他不奇怪，加上王若绫的话，只能说“黄金黎明”一开始就是故意挑他们这种“有追求”的人。
这时车辆缓缓驶入酒楼的停车场。
林奇的思绪也回到了当下鸿门宴，好奇问道，“漠风法师，你说他们会送什么魔法物品给我赔礼道歉？”
魔法物品，常人唯一能够跨过“施法壁垒”，接触法术的唯一渠道。
但是因为魔法物品的强大与危险性，协会规定了大多数都只能够由法师学徒使用，限制了它们在平民阶层的流通。
所以哪怕大富豪想要使用，也得雇佣上法师学徒作为“施法顾问”。
漠风一脸不屑，“我说送个‘龙珠’，那她给的了么？”
“龙珠？传闻中能够操控巨龙的神器？”原本平静的王若绫忽然问道，“漠风法师，这个世间真的有巨龙么？可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过？”
漠风也察觉到自己说漏嘴，尬笑地摆摆手，“小孩子别多问，罪过罪过。”
说着他也叹息一句，“有些秘密，得以真名立下誓言，才会有资格接触到，你们还没到时候。”
巨龙？
林奇点点头，果然知晓动机便容易推理很多。
王若绫这么蠢蠢欲动，一定想着操纵巨龙去摧毁失落岛，傲娇女也有一颗暴力的心呀。
福聚楼作为高端宴席场所，林奇三人下车后便一路被接待，坐上电梯全程都有引导，介绍着酒楼的历史与中午的菜色。
不过王若绫还是先被安排去偏厅先吃上一盅鱼翅海参，他和漠风进入定好的“宪问阁”包厢。
出乎意料，整个空旷包厢里只有一位成熟妩媚女子，端坐沙发上，手艺精湛泡着茶。
正中间足足二十四位的超大圆形餐桌，则尚未上菜，仅仅摆放四个餐盘。
“云曦，几天不见，风采更胜。”漠风直接打了招呼便坐欧式沙发上。
林奇也瞬间了然，这位仅仅穿着一身吊带露脐蓝色短上衣，下半身是时尚斜纹牛仔布休闲裤的女子便是骆云曦。
对方一头大波浪纯黑发色下，依旧难以遮掩火辣身材，浮凸有致。
林奇相邻着漠风法师坐下，瞬间一股沁人芬芳便涌入鼻腔，完全迥异于市面上的任何一种香水，让他忽然有些晕头晕脑，脸颊发热，仿佛雏鸟萌动。
漠风法师忍不住扯了一下法袍透气，“云曦，这可有点犯规呀。用情迷药剂配合上龙涎香，放大招呀。”
“怎么会呢？”柔媚的骆云曦反而一脸娇软笑意，“我又没让你们喝，就当香水用不行么？”
只是林奇马上脑海一冷，操纵意识闯入“记忆宫殿”之中，先隔绝外界思绪，再缓缓翻开为了送礼物而做的《香水攻略记忆》。
龙涎香，抹香鲸肠内分泌物，具有微妙的丝绒般柔感的香气，常常用来作“定香剂”。
也就是充当香水基底，让香水的气味可以留香而持久。
一般人单纯喷龙涎香或者麝香、灵猫香、海狸香这些，能够单纯放大自己的“体香”。
对方如果给林奇服用“情迷药水”，那接下来几个小时他肯定难以自拔地爱上对方。
可现在用“龙涎醚”来放大“情迷药剂”与自身“体香”，很容易形成催情的作用。
甚至下一次他再遇到对方，闻到体香便会回想起今日的冲动反应。
林奇当即牢牢地将意识都藏匿在记忆宫殿里，默默在脑海里念起一休的经典歌曲。
“割鸡，割鸡，割鸡……阿姨洗铁路。”
直到感觉身体的冲动消退后，有圣人之姿后，他才重新走出记忆宫殿，正视眼前女子。
这时骆云曦看着林奇原本晕红脸颊，居然慢慢恢复平静，脑海里想起同伴警告，心中警惕大增。
她当即脸上如初雪化开，沐浴春风，“看到林奇同学的模样，我也觉得之前的事情可能是误会，但为了表达歉意，我也就开门见山，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父母上一次的冒失。”
说着她便将身旁的礼盒递过来，“这是我们的诚意，一件很适合你的法袍。”
“嗯？”林奇讶异望着漠风法师。
漠风也难得神色严肃。
“骸骨法袍，一件专门为死灵师准备的法袍。”
第19章 发育三十年，铲平土鸡瓦狗
林奇的目光马上被这件摊开的法袍锁定。
深黑哑光的袍面质感柔和，内衬是轻丝墨绿缎面，手感舒适，统一的V型领口，穿上后正好能遮掩脚踝而不拖地。
林奇前世不是律师，也没有cosplay过巫师题材，可毕业的学士服还是穿过的，感觉大夏天真不如T恤大裤衩。
但在蓝星，法袍作为“法师”的职业正装，地位崇高无人敢轻易亵渎僭越。
起码也得法师学徒级，才会带着美好的期愿穿戴。
意识到林奇并不知晓这件法袍的价值，漠风法师组织语言解释道。
“它看着像是一件没有明显特征的普通法袍，但穿戴者会看到袍面用暗纹手艺缝合的不死生物刺绣。一般有两种，穿戴者可以直接将其激活，召唤出刺绣对应的不死生物。”
骆云曦欣赏地鼓了鼓掌，“没错，果然是学院以博学闻名的漠风法师，这件骸骨法袍正是可以召唤人类骷髅与僵尸狼两种。”
看着女子青葱手指连绵到手臂的雪白肌肤，林奇顾不得听到“不死生物”的吃惊感，再次心神摇动，差点要闭上眼睛来抵御。
正面接触下，一瓶当作香水用途的情迷药剂就向他展示了莫大威力。
缓了缓后，不死生物这个与死灵师息息相关，孟不离焦的词汇才涌上心头。
不死生物恐怖性世人皆知，它们如阴翳诡云笼罩在蓝星平民头顶之上，。
原本死去的亲人朋友在“死灵力量”的作用下，变成骷髅与僵尸重返人间，伤害不见得多高，但对活人的冲击感无与伦比。
这些年，蓝星时不时便会有地方泄露出“死灵力量”，爆发出惊人的“亡灵危机”！
渐渐成为蓝星常见的天然灾难。
法师掌握统治权的对应责任，便是迅速消灭亡灵危机，作为中坚力量的死灵师们不乏牺牲之辈。
哪怕有死灵师叛徒造成人为亡灵灾难，或者说死灵师本身形象诡谲恐怖感，社会上对于死灵法师依旧是敬畏有加，而非厌恶害怕。
“死灵师不只是制造不死生物方向吧？”林奇微微讶异。
“死灵系法术是操弄死亡与生命力量的法术，大多与不死生物有关。只有接触它们深入它们，才能够在死灵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漠风法师淡淡说道，“代表性法术有一环惊恐术、二环吸血鬼之触、三环操纵死尸乃至七环的死亡一指等。”
“拥有这件法袍，相当于拥有大量的不死生物素材，自然是最好的入门途径了。”
林奇点点头，天天在秋名山飙车的老司机和刚刚握方向盘的新手，自然不是一个水平。
尤其他们隔壁城市两年前爆发过一次亡灵危机，导致后面周围一片城市的“火葬率”上升不少，想要在野外随便召唤起一具骷髅都绝非易事。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法袍制造的不死生物并非天然处于控制之下，得通过其他渠道去命令、呵斥乃至驱散毁灭。”漠风法师补充。
林奇望着自身勉强称得上壮实的身躯，真面对一只没有疼痛不惧死亡的不死生物，胜败还在两可之间。
“死灵师天生就是控制不死生物的好手。”骆云曦轻笑接过话茬，“控制过程也是锻炼，难道漠风法师就这么小瞧林奇同学的天赋么？”
“那就看他了。”漠风饶有趣味道。
“毕竟这可是一件2400枚秘法金币的魔法物品。不对！上面还有你们的家族纹章‘不死鸟’？”
他的声音微颤，带着一丝迟疑。
“这才显得家族带来的诚意呀。”骆云曦娇媚之意十足，声音婉转悦耳。
“根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漠风法师理智恢复，语气沉重。
“这也无可奈何，昨晚已经有人假装我们在梦境中袭击林奇同学，再拖下去出了事，恐怕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所以族长的意思是当断立断。”
林奇再木讷，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法袍上纹饰的图案常见有代表身份的“徽章”与代表家族的“纹章”。
但只要纹上去，便代表无法质疑的真实性与无限追溯的责任！
眼前这件“骸骨法袍”，上面便绣了一个圆圈内如凤凰涅槃重生展翅形象的“法师家族纹章”。
这是不死鸟家族的无声宣告——佩戴者受到本家族之庇护。
相当于对外放话，这人我罩了。
林奇要是一位爬出头的精英法师，这还合情合理。
但他仅仅是一位法师学徒，面对着庞大法师家族有些“卑微”的和解之意，比起敌意还难以驾驭。
林奇眉头紧锁。
对方送上一件“骸骨法袍”，显然想影响他接下来的道路，走向“死灵师”方向。
漠风法师听懂了，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之间。
但他还是带林奇来了，因为林奇再不济也能拿“赔礼”去兑换其他等价魔法物品。
没人能说半句不是。
但是搭配上“法师家族纹章”便不一样了！
除了敌对家族否则没人敢收这种“宣告之物”。
要是林奇蠢得把纹章去掉再出售，那便是死死地得罪整个法师家族群体。
“骸骨法袍”搭配上“家族纹章”，林奇就只有“自用”一个渠道。
面对一个法师家族低微的“歉意”，漠风法师也不敢出头替林奇“拒绝”。
林奇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便是阳谋？
“替我向贵家族表示敬意，感谢你们的馈赠。”
林奇将法袍轻轻接过。
“希望我们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骆云曦开怀地举起手中的茶杯，代替葡萄酒，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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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缓缓地驶出福聚楼的停车场。
漠风法师全程神色严肃，刚刚在餐桌上无比酣畅地和骆云曦拼酒的醉意已消失无踪。
王若绫望着搁在座位上精致无比的纸袋，里面装着一件丝滑柔顺的法袍，是林奇一路提着上车的。
“算了，接就接了，面对一个法师家族的歉意，哪怕我也扛不起这个压力。你拒绝了别人只会说你不识抬举，日后再受到报复也不会收到圈子的帮助。”漠风法师无奈道。
“虽说对方不可能落下把柄，但法袍你今晚还是先交给我。我去找个死灵师好友鉴定下，明天再给你。”
而坐在后座的林奇，从一出来便很沉默，这才开口道，“这个自然。”
聪慧的王若绫也听出了来龙去脉，忍不住拍了拍本就平坦的胸口，“也只能希望昨晚真的不是他们发动的袭击了。”
“也只能希望是对方家族上层给压力，让他们收手的。”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漠风法师，意识到中午的宴会不只是骆家三位法师的角力，而是幕后不死鸟法师家族所伸出的触手时，纵然背靠学派也失去淡定。
“那林奇，你怎么想呢？”关乎同伴性命，王若绫终于放下冷漠的面具。
林奇对此只是笑了笑，望着车窗外波光潋滟的永聚河，不乏海鸥浮掠于其上。
“真真假假，包括这件法袍，我都无所谓，也不在乎。”
“现在我所需要的，是一段安定的成长时间，这便足够了。”
既然对方决定走阳谋，那就得按照规矩办事。
等他在记忆宫殿里签到打卡三十年，成为绝世法师出山后，什么土鸡瓦狗，全数铲平。
那个时候，他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他认为是假的便是假的。
前排的漠风瞬间扭过头惊喜相望，仿佛是平生第一次认识这位学派的“新血”。
“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不，我是对魔法有信心。”
第20章 无法摆脱的命运
骆云曦站在咖啡色的隐私窗前，目送着楼下的车辆离去。
在她身后足够五代同堂家族聚会的超大圆桌上，放满了珍贵菜肴，不过大多都只夹了几口。
随即她掏出手机，对着某位特别标注的人发送过去短信，“已经将骸骨法袍送达对方手中。”
完成后，她转身走回沙发上，慵懒躺下。
整个魔都，每个法师家族都暗自掌握着不同的地盘，这座福聚楼便是她们家族所有，也是她的主场。
骆云曦摇晃着玻璃杯中的红酒，让其微微唤醒，接着再轻嗅一口封存多年的芬芳。
“别怪我，林奇同学。当你日后知道真相之后，才会明白昨晚在梦境中死去，反而是最幸福的死法。”
对于同为继承者的弟弟，她并没有多少感情，选择让同伴出手也只是想向父母以及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谁曾想瞬间风云变色，她便被紧急安排了这项任务。
说着骆云曦打开手机，翻开手中家族出具的“魔法物品鉴定报告”。
【鉴定物：骸骨法袍（特殊X04）
作用：专为死灵师准备的法袍，能够……
特殊：本法袍疑似被诅咒物品，前三任主人转穿戴过程中，均发生心性歪曲现象，出现自残、嗜血、疯狂等特殊行为，最终均选择将自身转化为不死生物。
通过某不具名精通制造奇物的七环死灵师推测，怀疑是受到制作者残留灵魂影响，但是方式未知、经过不明、制作者来源不明。
分析过程已经造成两位法师学徒研究员自杀，研究报告与研究录音详见附件。
建议：本法袍无法通过常规“鉴定术”等手段分析，只有高环法术能够察觉隐匿而无比微弱的邪恶灵光，概率低于5%。
建议永久封存，亦或者选择第四位穿戴者继续观察。】
报告中的每一个文字，都充满着血腥味，也让骆云曦意识到法袍的烫手。
经过的同意后，她将家族纹章缝纫上去。这样子当林奇死去时，法袍还是会物归原主。
只是她还是有些猜不透，明明以家族的实力，能像碾死蚂蚁一般消灭对方，为何还要牺牲“面子”，以及兜这么一大圈？
想着她便望向星界湖的方向，思索着是否有那位院长的身影。
忽然，电话响起。
骆云曦看着来电名字，轻声道，“爸。”
她母亲偏心疼爱弟弟而迁怒林奇，这点她理解，但是自己父亲居然也跟着母亲行动，让她内心默默降低了评价。
中年法师洛天擎醇厚的声音传来，“云曦，你完成家族交代的事了？”
“嗯。”骆云曦点头，想想还是警告道，“父亲，这件事家族已经插手了，在计划失败之前，你和母亲都不能够冒险介入。”
“呵，看来我的乖女儿长大了。”骆天擎语气淡漠，“云曦，你要知道打草惊蛇的是你。”
“嗯？”骆云曦讶异。
这才意识到父亲虽然作为外姓，但在家族里拥有着自己的情报线。
她马上试探道，“父亲，那你知道么？家族还给我下达了命令，一旦夺龙战之前林奇未死去，暴露自身将其击杀。”
“没错，是这么回事。”
“我想知道原因。”骆云曦追问道。
虽然由她决定出手时机，但这种“暴露”她的行为，让她都有些怀疑这是家族的“惩罚”。
“因为只有法师最正面的‘杀戮’，才能确保对方没有翻盘的希望，而精通塑能附魔两系的你最合适。”
“我要的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父亲骆天擎在话筒里沉默一会，才继续说道。
“也没这么复杂，就是家族拿到了对方智力水平测试的卷面，以及知晓了学徒期末魔方题的CFOP法是出自林奇之手，计算推理能力惊人而可怕。有他加入的‘夺龙战’可能会成为我们支持的学派的棘手对象。而选择由你来铲除，血亲复仇也能够将怀疑降至最低。”
骆云曦不禁心神一震，“需要这么夸张么？400分我之前也接近过，也不见家族对我如此严阵以待，寄予厚望？”
“云曦，多说无益，我发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瞬间，话筒挂断。
骆云曦心跳微微加速，点开父亲手机发来的两个文件。
仿佛被强光手电直射瞳孔，她双眼瞪大。
许久，骆云曦神色迷茫，手机脱落坠地，一脸难以置信。
“原来如此，如果题目分值每题从50分变成100分，其他人的满分答案会在严苛判法下被扣分，但是林奇的答案却会依旧满分，因为他拿满分是因为那八道题只有满分。”
“至于刚刚流传开来的魔方，更不可能泄密了。对方将解法分解成四个步骤，C（底层十字）、F（前两层）、O（最后层朝向）、P（最后层顺序）。”
“然后针对后三种步骤所会遇到的诸多情况，依次划分41条、57条、21条拧法公式，实现了学徒中流传的‘层先法’的碾压，光是速度就无法匹敌。”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
真正击倒骆云曦的，是解法最下方的备注——
“根据情报分析，怀疑目标在清吧中根据漠风法师的魔方，瞬间推导出此速拧解法。【备注：此“瞬间”严格意义为5秒内。】”
她只能叹息一声，接受自己必要时刻，牺牲的命运。
连那位林奇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价值。
能够解答这些题目的天才并不稀奇。
天才能够在记忆法术模型残缺的状况下，靠着自身的推理能力快速补完模型，完成施法。
包括她，也能够做得到！
但是，连思考都不需要的真正天才，却绝世罕有！
她推理法术模型十分钟，那便是施法十分钟。
林奇推理一秒，那便是施法一秒！
这才是法术生死大战中，才是至关重要的“决定性先手”！
漠风法师便是在那清吧之中，瞬间意识到这一点的人。
从一开始，林奇便是天生掌握超魔技艺“法术瞬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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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风法师，你别这么一直盯着我，我会有不好的联想的。”自从林奇自信说完后，他发觉漠风一直看着自己，目光都不带挪开的。
漠风法师这才打着哈哈，笑着回望着身前的路，背着两人说道。
“清吧之后，你刚接触魔方便能够瞬间给出解法，我期待你成为法师秩序的维护者。”
“机场快线，你没来过都城却能一针见血揶揄法师协会，我觉得你会是变换时代的记录者。”
“但是，刚刚你的说法让我意识到，你根本是一位打破一切腐朽的革命者。”
第21章 开学前夜
“漠风法师，看着我这张脸！这可是爱蓝星，爱协会，随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赤子之心脸。”林奇用着搞笑的话语，降低着这句“无心之言”的锋锐。
在某种意义上，这相当于“乱臣贼子”的指责！
可不是在变相夸着自己。
漠风莞尔，“不用激动。”
“主要是在五十年前有一位法师学徒入学时也这般说过，跟你从背景到语气，都很相似。”
“谁？”林奇有一丝不好的联想。
“传奇法师乌雷尔。”漠风语气神秘。
“是他！”王若绫忍不住掩嘴惊呼。
“很出名？”林奇尴尬。
原身躯主人留下的记忆遗产不多，现在想想，还得感谢他老人家留下了250分基础知识分。
王若绫顿时扭头，目光诧异，“传奇法师乌雷尔，引起雾月之变让整个评议会险些分崩离析的强大存在。至今下落不明，曾经的手下都尽数潜伏，已经有十年没消息了。”
林奇咧咧嘴。
把他和“传奇法师”关联起来，确实是无上的赞誉，但对方是一位叛乱份子，那可就另说了。
“哈哈，我就是感觉而已。”漠风法师回望着车窗外大笑着。
这一幕仿佛只是一次无心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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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的永久居留人口不过数十万，但加上得到临时居住权的服务人口，总人口数达数千万之多，每日无数货运空运往返运送物资，堪称整个蓝星最为繁华的大都市。
接下来两天，林奇和王若绫都在半岛酒店周围的商业圈闲逛着，品尝着魔都当地特色美食，用脚量度这片商业步行街，累了便在永聚河岸上的露天咖啡厅品尝一杯苦咖啡，观赏夜色下传说中的熠熠星河。
不过林奇入狱到出狱，口袋里都没有装过半个钢镚，让他这几天成了小富婆王若绫包养的对象，软饭硬吃，一饭三吃、吃得毫无心理压力。
不过法师圈内部使用的是“秘制金币”系统，而洛云曦送出的那件“骸骨法袍”本身就价值2400秘制金币，从另一个角度讲，林奇才是真正的小富豪。
“秘法金币”本质上由多种具有良好魔法承载性的金属锻造出来，传闻有“精金”、‘秘银’、“寒铁”等。
不过林奇悄然检索一番，发觉整个蓝星压根没有过任何“精金矿”、“秘银矿”之类，仿佛这些金属都是从天上掉下来，来历神秘。
并且开学后，所有的东西统一由学院分配，从魔宠、守护灵再到法袍、炼金器具这些，也跟不用他们提前购买。
商场内，林奇脸戴口罩，手提两个纸袋，里面装满了采购的衬衣、连衣裙之类，也包括一双送他的鞋子。
而王若绫这一次进入的是商场内衣店，林奇想想还是不敢跟进去，站在门口和其他男性一样充当门神，同时脑海里默默拎着魔方与翻阅手机。
一心两用，反正他的记忆宫殿，就是起着“照相馆”作用，检索的事情后面再说了。
这几天林奇都在恶补知识，翻阅手机里前身主人的点点滴滴，省得真的碰到哪个老同学，只能尴尬说一句“哈哈，是你啊。”
至于是谁，谁知道呢。
忽然，林奇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发现王若绫正走出来，身边还簇拥着几位初高中女生，她们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绫姐姐，我会以你为榜样努力的。”
“是啊，姐姐太棒了，我就没有这么聪明了。”
“姐姐，姐姐，要记得我，我叫赵楚薇。”
几人一直到王若绫走到门口靠近林奇时，才好奇望着他。
“保镖。”林奇瞬间恢复站立军姿的气势，身躯挺拔。
“哇哇，保镖哥哥，你要替我们照顾好姐姐哦。”瞬间几位追星女孩凑过来向他问好。
林奇则是有些不习惯这种热情，微微后退了一步。
总算王若绫插入，为几位小女生都签名后，她们才心满意足地挥手离开。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直到淹没在人潮里后，林奇才重新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少女。
“怎么了？觉得现在偶像的我和前天苦大仇深的我，形象不一致？”王若绫娟秀的鼻子一挺道。
“不至于。”林奇笑了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位大流量偶像，带着口罩逛商城也能够被粉丝认出来。”
王若绫轻拂发髻，叹气道，“名气不够的话，怎么在魔都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赎回祖宅呢。”
林奇绕绕头，“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饭圈，有点新奇。”
王若绫望着远方来往如梭的人潮，“其实她们都很可爱的，能够这么单纯地喜欢、追随着崇拜的人。如果不是有迫不得已苦衷，我可能会一直贩卖着梦想，直到无人问津才离开。”
林奇微微感叹。
哪怕互联网不少人抨击瞧不起流量明星，但是前世的他，压根没有这种和大红偶像并排相谈甚欢的机会，包括半岛酒店这种出于荷包考虑更不是不会入住。
直到成为“法师学徒”，他才天然地跃进到另一个阶层。
换作前世，那便是国考进入中央部位，再成为某位要员的秘书。成为法师，便是外调成为一方大员。
所以刚刚几位小女生，哪怕不舍，都不敢叫自己的偶像日后回去。
已经不再是一个圈子里了。
当夕阳的余晖染黄永聚河上的粼粼波光，如烤得有些酥脆的泡芙时，林奇也王若绫也结束行程，回到了酒店内，发觉漠风法师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
“诺，你的骸骨法袍，应该没什么问题。”漠风将纸袋递给林奇，“不过在你能够制服不死生物之前，我劝你别作死召唤它们。”
看林奇接过后，漠风才点头，“你们明天中午就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指示，在附近的渡口，凭着通知书搭乘轮船即可，退房这些我会交代好的。”
说完他便舒展起筋骨，“我今晚打算去酒吧街逛逛，你们要来不？”
王若绫摇摇头，“今晚是祖父母的忌日，我等会打算过去拜祭一下，你们去吧。”
林奇虽然当了多年处男，此时还是断然拒绝，“我陪王若绫一起去吧。”
毕竟吃了两天软饭，是该为身体力行，为富婆出把力了。
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纸袋里的“骸骨法袍”上，那如针织的袍面，仿佛就是一枚枚“秘法金币”串起来。
至于意外？
呵，他现在就敢立下FLAG，去祖宅烧个纸钱都会有意外？
第22章 祖宅前，法袍秘（感谢胡墨叶舵主打赏）
魔都是蓝星唯一一个能够拥有“制式法师警备部队”的城市。
作为法师协会总部的驻扎地，强大的拱卫力量足以把一切诡异现象消弭于无形。
这也是漠风法师放心的原因，略微叮嘱几句后，他便溜得没影。
和王若绫约好了酒店里吃完自助晚餐再收拾出发后，林奇便在房间里默默端详起这件骆云曦送出的表示家族友好之意的“骸骨法袍”。
他没有真的见过不死生物，但蓝星无数的新闻与影视资料，都印证着这种生物的恐怖性。
严格意义来说，不死生物曾经是生物，死后则被神秘力量活化了精神力量，单纯靠着一具“死亡”的躯体行动。
它们不知疲惫、无需睡眠、不会劳累，不拉去踩脚踏车人力发电都吃亏那种。
并且不死生物天生免疫绝大多数“幻术”与“惑控”系法术效果。
因此压制人类优势巨大的幻术师、惑控师，面对能够操纵不死生物的死灵师又会很抓瞎。
而法术威力看似不如超常规武力云爆弹等，单纯释放元素能量伤害的“塑能师”，又是定点清理不死生物的一等好手，环环相克。
传说中“虚体”形式存在的不死生物如“幽魂”这些，根本不受物理攻击影响。
只有“法术”与“魔法武器”能够针对它们，这也是法师地位无比超然的原因之一。
否则一只能够制造衍体，不受制约的“虚体不死生物”，足以将一个城市屠杀殆尽！
因此蓝星上有诸多法师组成的“神秘调查队伍”，专门处理此类事件。
林奇注视眼前悬挂衣架上的“骸骨法袍”，思索它的点点滴滴，种种细节。
难怪普通人没有特许，不得使用魔法物品。
“骸骨法袍”召唤的“人类骷髅”与“僵尸狼”，是最低端的实体不死生物，还在火力打击的范围内。
要是召唤的虚体，那就真的毁天灭地了。
想了想，林奇将漆黑的骸骨法袍抖开，套在身上，系好结扣。
经过漠风法师委托的专业试验，法袍并没有明面上的陷阱，不会穿上就爆炸或者勒紧脖子缠死之类。
杜绝了99%的危险性。
剩下的1%，则是无法猜测的神秘侵袭，不过漠风法师认为可能性不高。
因为，这种魔法物品更昂贵。
杀死他压根没必要再搭上一件魔法物品。现在的林奇没有崭露头角，根本不值得这么大力气去针对。
而“记忆宫殿”在手的林奇，本身对付“精神意志”方面的攻击，经过了“魅影杀手”与“入梦法术”两次考验。
他有底气，一试究竟。
也省得进了学院后才出现异样，反而泄露了记忆宫殿的底牌。
嗯，穿上法袍后透气良好，空调吹拂下冰凉冰块。
并没有怪异的感觉。
林奇望着镜子里身着法师长袍的自己，袍子V字领分开，墨绿绸缎压边，光是面料做工就价值不菲，而且好像里面的他更帅气了点。
忽然，林奇感受到胸口两边传来的冰凉阴寒之意。
低头细看，袍面果然浮现出两道刺绣，一是佝偻身躯的人类骷髅，一是张牙舞爪的僵尸狼躯。
将掌心按压着该位置，配合“咒语”，便能够将其成功召唤，不会有误触然后被凄惨咬死的狗血事情。
不过这风平浪静的感觉，让林奇微微有些失落，他还是很期待里面冒出个金手指老爷爷的。
骆云曦背后的家族，居然一点手脚也不搞？
林奇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准备先下楼等王若绫。
然而，在他扭过头后，在视线的死角里，镜子中的“林奇”并没有跟着转身，反而全程脸色僵硬望着前方。
等大门嘭地一下关上，镜中人才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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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停车场后，炫目矩阵车灯朝着林奇闪了闪，他走过去拉开这辆奥迪A6的副驾驶门，侧身坐下。
坐在主驾驶位的王若绫，瞄了眼林奇的装扮，“这么快就穿出来？”
林奇尴尬笑了笑，“替你撑场嘛。”
他比较信奉的是苍鹰搏兔尚需全力的理念，能用大炮轰杀绝不用子弹。
法袍不带白不带，特殊情况放出两具不死生物还可以拖延下战局的。
王若绫脸色平静，一脚油门便将车辆从地下层开上斜坡，驶入滨河大道上。
“提前穿着法袍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吧。”林奇摸了摸下巴。
刚刚他从搭乘电梯再到出闸口，明显感受到通行的人都默默朝着自己行注目礼。
哪怕身后拥挤也要恭敬让出二十公分空间，出电梯也是等他先走。
对法师的尊敬，已经深刻写在这个世界的每个人的骨子里。
天色已经昏暗，整个魔都璀璨通明的夜间灯景渐渐亮起，河岸两边路灯仿佛无数灯笼串联起一条通天之路。
上了城市快速路后，不到半小时车辆便驾驶入了老城区的洋房去，直到尽头时，王若绫才停车熄灯，神色复杂，和林奇一起拿着拜祭的纸钱火烛，下车祭拜。
路灯照耀下，林奇回头望着周遭的洋房，大多已经人去楼空。原本繁华的地段显得几分凄凉，路面与花园失去修缮，也渐渐杂草丛生，破败之意横生。
仿佛感伤洋房里发生的惨痛过往，王若绫并没有开门进入，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插上蜡烛，烧起纸钱，留下孤单落寞的身影。
对此林奇也只能够微微叹息，却想不出安慰的台词。
“谢谢你陪我来这里，林奇。”忽然王若绫感慨道。
林奇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忽然，电话震动，他没细看便接起来。
“林奇，不好意思我买纸钱蜡烛晚了？我刚刚敲门但里面没人，那我去停车场等你？”
电话里，王若绫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奇保持笑意，双手在胸前交叉，以略微怪异的姿势，按压在两处不死生物刺绣上。
嗯，他立的FLAG确实没问题。
但好像这个不是王若绫。
“看来，你发现了？”此时的“王若绫”凄然转头，双眼留着血泪。
第23章 命题比拼，死亡附身
“王若绫”的身影慢慢淡化，仿佛脱离世间，如海市蜃楼般的光影折射效果而成。
虚体不死生物！
幽魂！
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的林奇终于松开按压在法袍上刺绣的双手。
用低级不死生物打高级不死生物，那可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蠢逼竟是我自己了。
上一次他看到“镜子”中狰狞的“自己”，依旧能够保持平静，因为那是“梦境”中！
从“虚假幻觉”到“五官幻觉”，本质上都是进行“VR”游戏罢了，而“梦境侵袭”充其量加点“沉浸式”体验感。
再恐怖，那都是虚幻的，跟恐怖电影一样，有些人就能够看得乐开怀。
可眼前的“幽魂”，是真的能够杀人的恐怖存在。
传闻中幽魂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诸如凝视致死，碰触腐朽、恐惧哀嚎甚至附身控制等。
“看来我还是作死太快地穿上这件‘骸骨斗篷’了。”林奇叹气道。
一小时不到，脸都被打肿了。
车辆绕进这片荒地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明明就是征地完成后被封锁的拆迁区区，所以才人去楼空，只剩路灯闪烁。
一般巡逻员警除非，心血来潮想玩撞鬼大冒险，否则吃饱了撑着都不会深入这儿。
“王若绫”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仿佛体内凝结寒冰，直接抹杀着周围的生机。
她缓缓地朝着林奇走来，地面杂草逐渐枯萎凋死。
“哦？你反应过来我就是这件骸骨法袍的宿主了？”王若绫脸色分裂，左边笑意，右侧哭音。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都是唯一的可能了。”
林奇推了推鼻梁的空气眼镜，“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下一刻，他的手机瞬间飞到对方手上，王若绫拨打后说道，“若绫，我刚刚忽然有点急事，要不你先出发吧，地址发给我，我等会看情况再来找你。”
林奇的神色也变得越发严峻，评估完周围的环境与可借助手段，已经知晓危机严重性。
“嗯，你倒不用唉声叹气。你即使没有穿上，晚上也会被我控制梦游穿着它来到此处，只会更凄惨。”王若绫打量着猎物般凝视林奇，身形越发黯淡，语气深寒。
“你穿着的这件骸骨法袍，已经成功杀死前三任主人，但至今仍旧没有死灵师能够看破它的作用原理，哪怕侦测出邪恶灵光，也只会归咎于死灵系魔法的缘故。不然，不死鸟家族怎么会用它来对你呢。”
“说吧，你的要求？”林奇斟酌道。
对方和他扯上这么多话，显然不是要他死得明明白白什么。
必然有所求，这才是他的一线生机所在。
幽魂欣赏地点了点头，“实际上我杀死你，完全轻而易举。但我需要对你附体，来完成某种调查。”
林奇瞬间警惕，指出谬误，“可你说，法袍的前三任主人都死了？”
“没错，他们被我附身后，躯体都变得很不耐用，没一段时间便被负能量侵蚀，完全转化成不死生物了。”
林奇听完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那你能够悄无声息地完成前三次行动，何必在我面前暴露呢？”
幽灵浅笑，“因为你脑海里拥有神秘的屏障，抵挡住了我对你意识的侵蚀，让我对你的控制只能局限于身体层次。而你的潜力一旦进入学院，实力便会越来越强。既然要下手，干嘛不挑你最脆弱的时候呢？”
这一番话说完，林奇再傻也听懂了。
可不待他反应，法袍便钳制着他的双手，死死地自我掐着喉咙，手背与脖子都青筋暴露，整个人陷入窒息！
一般人无法采用憋气或者掐死自己的方式自杀。
因为一旦陷入昏迷，身体自然会恢复流畅呼吸。
但是数十秒过去，林奇明明感觉到全身意识模糊，可掐住喉咙的双手，依旧力大无穷。
他绝对会被自己掐死的！
忽然，乌云散开，月光重新流淌倾泻到才刚凋亡不就的草地上。
幽魂双手合十，“不用紧张，我刚刚只是和你证明，我有杀死你的能力而已。”
林奇一声冷笑，“你这般长篇大论，是想告诉我什么？”
“要么在这里直接被你杀死？要么接受你的附身，最终变为不死生物，只为多活一段时间？”
显然他脑海里的“记忆宫殿”杜绝了“附身”的可能性。
对方这才将他带到此处，屏蔽了绝大多数鱼死网破的可能性。
这哪里是慈眉善目的附身老爷爷金手指，压根是吸血吮髓杀死宿主的恐怖异形！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气氛凌厉。
大家都不是傻子，幽魂没有用“谎言”伪装成慈眉善目老爷爷来达成目的，因为以林奇的谨慎肯定二话不说上报官方，顺便栽骆家一把。
而幽魂忌惮他进入学院的成长与记忆宫殿的保护力，更不会让他接下来这段时间有通过学院求助乃至研究破局方法的机会，定然今晚杀死他或者侵占意识完成附身。
幽魂淡笑一声，“我说日后再附身，你也定然不信。没错，我就是要你今晚放开心灵接受我的附体。”
“那你想得可真的太美了。”林奇嘲讽道。
幽魂自信摇摇头，“没错，你也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和你进行一次比赛，我赢了你就接受附身的命运，我输了我就隐匿回去法袍里，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它，都随便你。”
林奇忍不住瞳孔微缩。
看似没有任何制约，那他再差也不会比当前还惨。
能赌一把肯定不亏，就是他也没有制约对方的手段。
因为对方提出来“誓言”或者“契约”，他也绝对不敢相信，唯恐里面埋伏陷阱。
“那你怎么确保我事后认赌服输？”林奇戒备道。
幽魂看着林奇如他意料般接受，满意道，“你放心，你只要接受这个比赛即可。你输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履行承诺。”
林奇微微叹气，“怎么比？”
“你不是在死亡压力下，擅长计算推理嘛，那就比你擅长的。”
说着幽魂直视林奇双眸，“我们轮流向对方提出一个自创的直观清晰的‘命题’，需要对方证明或者证伪。”
“只要对方无法证明证伪，而自己能够证明证伪对方的命题，那就胜利。”
这样相当于双败制，犯错裕度大了不少，林奇也同意点点头。
幽魂欣然道，“那你先吧，记住，得直观的命题，而且得自创，也就是世界已知猜想除外。”
林奇微笑。
他在记忆宫殿里，走到数学学科记忆书架上，看着《若干未解答数学猜想难题记忆》典籍，取下翻开。
随即林奇淡淡说道。
“任意选定一个正整数X。”
“规则一：若X是偶数，则将它除以2。”
“规则二：若X是奇数，则将它乘以3再加1。”
“对于新产生的数，重复进行规则一与规则二操作，如此迭代最终会得到数值1，请证明或者证伪。”
这个传说中的“3X+1”猜想，又叫做“奇偶归一猜想”、“克拉茨猜想”、“角谷猜想”……
以5为例，便是5-16-8-4-2-1，计算5次最终归为1。
以11为例，便是11-34-17-52-26-13-40-20-10-5-16-8-4-2-1，计算14次最终归为1。
它的表述异常简单且非常容易理解，问题的形式又富有吸引力。
小学生看了，都充满自信，这道期末大题我会。
但是！
1万以下，计算最多的数是6171，需要261个步骤。
10万以下，计算最多的是77031，需要350个步骤。
……
10亿以下，计算最多的是670617279，需要986个步骤。
一直到数百亿亿，都未能找到一个反例。
这个前世地球最诡异之一的数学猜想，面世数十年里，哪怕最顶尖的数学家，也没能给出一个证明！
林奇不怀好意想到。
幽魂同学，迎接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学识的“降维打击”吧！
第24章 真理之门
听到林奇的“命题”后，幽魂皱了皱眉，便思索起来，“找反例？”
对此林奇只能保持平静面容，克制自我，同时继续争取着剩余的时间，揣度着当前局面的“破局机会”。
那看似“突破”的手机，依旧牢牢抓在幽魂的手里。
他想要活命，起码得传递出“地点”信息。
只可惜对方刚刚以他的声音致电王若绫，甚至还留下一丝希望吊着对方，但林奇也错过了电话里“暗示”的机会。
虚体不死生物又能以部分实体形式存在，又能完全化作虚影免疫物理打击，着实bug得过分。
未解的数学猜想很多，如哥德巴赫、孪生素数、黎曼猜想、BSD猜想等很多，属于学霸文中的常客，哪怕林奇前世偏向物理学，都对这些问题混了个脸熟。
但是真正满足直观的，还真的屈指可数。
甚至林奇保守起见，他第二轮的命题就得祭出“哥德巴赫猜想”了。
刚刚的比赛，本质上就极为不公平。
比赛形式是幽魂提出，它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思索一个足够难的命题，但是林奇所拥有的思考时间却极为短暂，压根不够思考出一个有深度的命题。
而且比赛结果兑现与否也取决于对方，不过嘛，呼吸多一会总是好的。
此时幽魂已经自行喃喃自语计算起来，“10以内满足。”
一分钟后，它继续断言，“100以内满足。”
不到5分钟，幽魂眸中闪烁红光便重新亮起，“1000以内满足。”
对此林奇也是暗暗心惊于对方的计算力，虽然有些数迭代到已经满足过的数便会自动满足。
像是算到22时，迭代的下一个11满足便可以跳过，又如11计算过程出现过的34也会自动满足。
但对方能够快速计算出来100-1000内满足，已经足够惊人，意味着绝大多数这个幽魂都记得住也算得快。
像是其貌不扬的27，就要经过45次步骤达到峰值9232，然后再经过32步降落到1，全过程77步之多。
这看着很像一位法师呀？
林奇的后脑壳，更加头疼了。
“一万以内，也都满足。”
“十万……”
随着数字增大，幽魂的计算速度终于吃力起来，速度开始减慢。
显然它所料想的“找反例”宣告失败。
数学家厄特希都对此猜想感慨过：“数学还没有成熟到足以解决这样的问题。”
忽然，眼前幽魂“王若绫”本就淡如白纸的脸色，近乎接近透明！
它神色恍惚，喃喃自语，如黄钟大吕击响其旁。
“如果将其数值序列写于图上，两倍数字上端分支固定角度顺时针转动，否则逆时针转动，从1出发画出的图，居然！”（详见彩蛋）
“居然是等角螺线！是死灵系法术32种标准法术模型的七大共有特征之一！”（详见彩蛋）
幽魂整个状态已经陷入迷茫之中。
对方脑海里画的图林奇不懂，不过等角螺线这个自然界中大名鼎鼎的螺线他还是知道的，指的是臂的距离以几何级数递增的螺线。
自然界里鹦鹉螺的贝壳、菊的种子排列、鹰接近猎物的弧线、昆虫接近光源曲线、蜘蛛网构造、旋涡星系的旋臂这些都是等角螺线或者极为接近。
就如同黄金比例一般，大自然不是数学家，但是大自然本身就体现着数学。
尤其是还涉及到“死灵系法术模型”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此时“王若绫”终于慢慢变形，全身化作一团似有似无的光斑，如同虚影一般，若隐若现。
“这个猜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幽魂语气谨慎道，它在空中飘荡着，丝毫不敢接近林奇，也少了几分跋扈。
额，你问我，我问谁？
林奇只能保持沉默。
“呵呵，也对，那些繁复的法术模型，不也都是我们法师积累之后，仿佛灵机一动般，所窥探到的魔法奥秘。”
“你的这种潜质，远比我想象的可怕。”
听着对方的吹捧，全程都是摘抄地球数学文明的林奇，未免有些老脸一红。
他也只能够用“自己都是为了保命”来自我安慰。
终于，许久后幽魂发出一声叹息。
“法袍在来到你的手上之前，那位不死鸟家族的继承者，看过你的入学答题卷，才决定针对你，我也趁机影响了他的思维，让他把我交到你的手上。”
“但是这些蠢货，压根不知道，那位出题者的深层用意！整个卷面只有前八题才是从整个魔法体系的法术模型出发的！最后两道题是其他庸才所出，单纯考验智力水平的推理计算题，做出来也不过是计算工匠罢了。”
“而你，却能够敏锐完美地答出前八道题而空出最后两题！”
“再加上你刚刚随口而出的‘命题’，已经让我确认了一点。”
林奇已经越听越是心惊，夸夸神教也不过这个尺度了，主要是对方好像脑补得有点多了。
“确认什么？”他忌惮问道，同时全身蓄势待发，准备藏匿回去记忆宫殿之中，赌一把运气。
幽魂顿时朝着林奇转身，面朝整个被城市发展所遮掩的夜空银河星光。
“确认你有机会见识到，我也未曾窥见的真理之门。”
说着幽魂转过头望着林奇，“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林奇提防道。
“在你危险的时候，我可以提供帮助。并且传授给你一些你在学院压根学不到，甚至已经失传的禁忌死灵法术。”幽魂语气期盼道。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林奇反问。
“不用做什么。”幽魂语气恭谨，“你只要在迈入那道门的瞬间，穿戴着我，让我也能够一窥真颜便足够了。”
林奇分贝抬高，“不用附体我做调查了？”
“比起窥见真理之门，调查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为了寻找恢复身躯的方式罢了。”
“但是我落到今日境地，本质上也是为了永生，从而拥有足够岁月去探索到真理之门的彼端。现在既然殊途同归，我自然不会杀鸡取卵。”
林奇一听说得在理，嘴里却道，“可是我信不过你，包括你提的任何手段。”
幽魂笑道，“我可以告诉你真名，并接受你的制衡。具体方法，我告诉你一个由头，然后你可以找那位漠风法师旁敲侧击确认。”
林奇依旧纳闷，“然后我的也给你？”
“不用。”幽魂摇头。
林奇皱眉，“你这么说，我反而怀疑了。”
“不，合作的基础主要是看价值，而不是威胁。你一直到九环，我都能够提供给你死灵师的秘密与禁忌法术，证明我的分量就够了。而且我要现在要，你也不会给，何必多此一举，等你离开，我就更没有威胁你的本钱。”
说着幽魂叹息一声，“林奇同学，记住我们法师，从来不争朝夕。”
“好，那你给我真名，然后我就离开这里。”
“这个自然。”幽魂笑道。
“对了，所谓真理之门，到底是什么？”
“凡人成圣之门，魔法最终之地，跨越者即为传奇法师。”
第25章 登船测试，何方神圣
“人还挺多的。”
第二天中午林奇和王若绫准时赶到轮渡口，准备搭乘这一趟前往中央魔法学院所在星界岛的指定轮船航班。
哪怕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再考虑到永聚河沿途不下十数个大型渡口，但看到这个专门给这趟航班安排的等候大厅，还是被乌泱泱的学徒人群给震惊了，不下千人。
“毕竟是整个蓝星所有18岁的适龄法师学徒学员，哪怕有天赋测试和高考测试两道大关，在总人数下，自然恐怖。”王若绫也感慨道。
那天跟着他们一起入住半岛酒店的胖子陈世坤，则按照通知书的要求，前往附近不远的另一处轮渡口。
林奇昨晚和漠风法师旁敲侧击完后，便赶去寻找王若绫，跟她一起完成了拜祭，最后再一起回来，大家都不知道他经历的插曲。
“骸骨法袍”里藏匿的幽魂则和他约定好，等正式入学开始授课后再传授予他死灵法术。
林奇睡前重新复盘了“遭遇”，这才意识到幽魂从头到尾的“表现”根本有意为之。
如果对方一开始便冒头说尽好话表达臣服之意，乖乖交上“真名”接受控制，恐怕结果犹未可知。
他哪怕接受臣服，两人地位肯定天差地别。
他若是坚定上报，那对方只会落得鸡飞蛋打的局面。
可对方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证明威胁再展现因“潜质”而臣服的局面，利用林奇善良的性格与人性深处的斯德哥尔摩特征。
“前倨后恭”下，林奇反而是带着庆幸，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都怀疑自己是天命之子，如鸣人般嘴炮降敌。
自然，恶意与猜疑也烟消云散。
果然，人就是有点贱。
“呜呜呜。”忽然远方响起一声鸣笛哨响，粉刷中央魔法学院院徽的摆渡邮轮已在不远处即将靠近，院徽呈现双正方形交错，八大派系符号各占一角。
大厅里等待的法师学徒们，本就相互之间叽叽喳喳聊着，顿时哗然，不少人站起身来眺望远方，目光充满着无比的期待。
本质上每所特殊中学都不会凄凉得只有一二个人入学。
顶尖学校的尖子班，好几个同班同学一起报到都不奇怪。
而魔都作为最大的都城，加上无数的法师家族深耕多年，每年的录取率更是冠绝蓝星，大厅里早就一伙一伙地组成小团体。
林奇牢里刚放出来，王若绫作为偶像在学校里时间少得可怜，形单影只，所以漠风安排他两一起来报到，相互作伴。
忽然，墙角喇叭响起哨音。
“因现场人数太多，需要临时排号，大家按照号码顺序上船，优先挑选座位。”
“排号规则以答题成绩论，回答数字与答案越靠近，则排序越前。回答相同，则更快提交者排前。”
“问题如下：请计算手机（安卓）的手势密码共有多少种可能。扫码通知书二维码提交答案，限时三分钟，未提交者均安排在最后登船。”
此言一出，顿时场内未来的法师学徒们，都哗然起来，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候船大厅外的送行者也跟着神色紧张，在听到不提交也只是最后登船，这才放心下来。
不少好事者则是当场吹起口哨来，这一届学徒的较量，居然从上船便开始了。
场内的法师学徒们此刻都默默地在内心计算起来。
能够在“神秘魔法统一高考”里击败无数同龄考生，来到这里的法师学徒们，本身就是原先学校里的佼佼者。
六年中学生涯都是被普通学生敬仰的对象，内心哪能没有点自傲，自然都不想落在人后。
王若绫也是神色紧张，喃喃自语。
“手势密码最少4位，最多9位，无法重复。本质上就是排列组合问题，从四位数排列一直到九位数的排列数量。”
场内无数法师学徒也都默默抬起头，同样在内心计算起A(4，4)+A（5，5）+A(6，6）+A（7，7）+A（8，8）+A(9，9）的总和来。
“985824，98万。”林奇看着努力计算的王若绫说道。
王若绫当场一惊，没意识到林奇能这般迅速计算出来，但她马上就拍了拍自己脑袋。
现在可不是考场，手机的计算机，是可以辅助计算的。
她欣然点头道，“林奇你按计算器可真是够快的。”
王若绫已经扫开界面，和在场中无数算出来这个数字的学徒一样准备输入数字。
然而，她在输入到第四位时，手指却僵住，转头脸色苍白望着林奇无奈道。
“三三点阵的手势密码，是无法跳过2、4、6、8这四个中间点的。12369和1369的手势是一样的，所以98万的数字肯定重复计算了。”
这意味着最终的答案里，必须剔除掉那些重复的排列组合。
林奇也是感慨。
前世高考考这一道题的话，哪怕提供可以算排列组合的卡西欧计算机，整个计算量都足以按死不少人，没小半小时压根解决不了。
“3分钟根本完成不了，对方只要要我们估一个较为接近的数字而已。”王若绫马上分析道。
“没错。”林奇点点头。
直接将自己的手机举向王若绫。
只见上面只有一行数字——
“输入答案：389112，答案正确，排队顺序：1。”
王若绫嘴巴渐渐长大，直到能够塞得进咸鸭蛋。
作为偶像歌手的她在周游巡演的过程里，也见识过不少号称的天才，可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
哪怕曾经计算过，也无法几秒内准确输入这个数字吧？
尤其是后面的鲜红的“正确”二字，表明了这个数值，根本不是瞎编的！
“别愣着了，赶紧输入吧。”林奇看着昨晚拜祭时哭如泪人，今天就恢复骄傲小天鹅的王若绫，此时无比吃惊的模样，也是一本满足。
“你怎么做到的？”王若绫边感慨，边输入密码。
“运气。”
王若绫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可真是够‘谦虚’的。”
林奇哈哈一笑，摸了摸脑袋。
因为入学的缘故，加上幽魂的考验，昨晚他特意把脑海里各种奇怪的题目都翻看了一眼，谁曾想今天真的遇到了？
巧合得他都有些怕了。
若非现在大庭广众不方便，不然他都想唤出法袍里的幽魂来确认一下。
这个手势密码，怎么看都和法术模型的原理，没啥关系吧？
“这……”忽然王若绫发出一声迟疑。
林奇探头望去，看到对方的手机界面。
“输入答案：389112，答案正确，排队顺序：37。”
按照规则，正确的答案是无法被后来者插队。
这只能够说明前面除了林奇之外，还有另外35个正确回答出389112的法师学徒。
两人面面相觑，随即相视一笑。
对于整个魔法学院，他们有了更深的一层理解。
最终，三分钟的截止时间到来，大多数知道问题陷阱的法师学徒，都按照自己的经验与数感，猜测了一个数字输进去。
“呜——”摆渡邮轮也在此时靠岸，船身上纹刻了不少神秘的符文，不过工作人员还是用着最传统的方式，用麻绳套住柱子，充当船锚来固定。
“咚！现在请序号1-10号上前排队，林奇、游思蕊、刘见齐……”
林奇顿时站起身来，
“唰地一声。”瞬间全场的目光，整齐划一落在这位胜利者身上。
大厅外围观的人，更是忍不住举起相机准备拍摄，不过基于《法师特殊保护法》，除非林奇允许，否则他们都只能打码后发布，不然平台也会屏蔽。
场内的所有学徒，内心都思索着这位未来的同学。
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6章 巨龙与蝼蚁
林奇直接走到学院摆渡豪华游轮第二层的豪华舱内坐下，等待着王若绫的前来。
忽然同批的另外九人也走过来坐在他们的身旁，以排序在第二顺位的游思蕊为首。
少女穿着一件纯白素色法袍，袍底纹饰着法师家族纹章，其余八人大多类似。
哪怕放在前世，这些“法袍”也价值不菲，是纯手工定制的和采用顶级面料的奢豪服饰。
“趁着那些普通人还没上来，先聊聊？”少女游思蕊率先开口道。
林奇打量着这位身材长相无比出色的少女，不得不说法师家族的基因确实不错。
而她身后的同伴都站在周围围成一圈，以她马首是瞻。
“嗯？”林奇询问。
“不如我们轮流说说，各自对刚刚考题的分析？”游思蕊轻咬嘴唇。
学院从来不会做一件多余的事情，每一件事都必然带着深意。
林奇也期待这些法师家族子弟的角度的思考，点头同意。
“哪怕临近3分钟的截止时间，只要答案再准确一点，都能够占据更优先的排位。说明学院在教育我们，正确有时候比速度还重要。”
林奇脑海里的“毒鸡汤”多得是，正反说都有理由，随口脑补一个。
主要也是和他之前了解的“法术瞬发”有些矛盾，顺带验证下。
游思蕊目光深凝，仔细打量了林奇。
包括她身后的小伙伴，原本高岸的气势也都松懈不少。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法师界‘准’与‘速’两派之争。”游思蕊解释。
这学个魔法都有“剑”、“气”之争了？
林奇有些头疼，等会是不是还要来五岳剑派甚至葵花宝典这些呢。
“那轮到我们这边了。”游思蕊说道，“这道题目一般人在三分钟内，压根无法完全计算完成。说明学院在告诉我们，施法本身就是一件‘模糊’的事情，如果非要追求绝对正确，只会比回答98万的学员还不如。”
林奇微微吸气，“一道题里，也蕴藏了‘准’派与‘速’派的理念之争？”
看着对方点头赞许，他继续分析道，“可最终还是有天才能够解答出正确结果，并且控制在3分钟之内，学院是想告诉我们正视和天才们的差距？”
卷面毕竟太遥远，这种当面的测试比赛也更加印象深刻。
游思蕊笑颜如花，“林奇同学，出身于法师家族的我们能够察觉这点并不奇怪。你倒是很敏锐，洞察力方面毫不逊色。”
“而你知道刚刚回答出最终数值的有多少么？”
第二批11-20位的学员已经走上船舱，望向此处目光也是意味深长。
“我的同伴输入准确答案，前后十几秒不到，可她的排位却是37名。场内有一百个算出来的天才我都不觉得夸张，但20秒不到便给出准确答案，再考虑到题目本身容易计算错漏情况下，结合准确性插队条件，哪怕天才也会再花上一轮时间验算。”
说着林奇戏谑扫视眼前的2-10名，不客气道，“所以我有充分理由怀疑2-36名的选手，作弊可能性很大。”
只有作弊者才能够理解作弊者。
游思蕊佩服不已，拍了拍掌心，“果然，林奇同学你能够前八题答出400分的水平，并不仅仅局限在计算力而已。”
另外几人望着林奇的目光，有些忌惮与妒忌。
游思蕊应声，“大家答题时都有计算工具以及通讯工具，最后根本阻碍不了相互对答案，作弊横生。学院也是在教育我们，如果有本事作弊，那院方也是允许的。”
“这条经验，可是很值钱的哦。”
此时第三批的21-30名也一同来到第二层的豪华船舱里，虽然率先到餐车拿起果汁之类，但眼神已被吸引过来。
林奇揶揄，“作弊程度，恐怕不仅仅如此吧。”
“给学渣答案，学渣会毫不犹豫复制。但是给学霸答案，学霸却只是会怀疑。甚至还要根据思路验算，时间肯定压不住20秒之内的。”
说着林奇目光凌厉地望着众人，“从一开始，你们便知晓登船的考题，只是在题目出来后直接输入答案而已。”
“拥有家族资源的法师学徒，会在方方面面碾压没有资源的学徒，这才是学院用这道题，告诉我们的道理吧。”林奇轻笑一声。
此时王若绫的31-40号批次也放行进来，林奇选定了第二层的豪华船舱后，他们这群人都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
王若绫带着疑惑与思考，缓缓坐到了林奇身边，微微护着他。
游思蕊见林奇已经明白，欣然道，“林奇同学，可没有资源的你，却能够准确地回答出来，甚至比掐着时间的我还要快上半秒！”
“说明听完题目的那一刻，你脑海里已经得出了答案。”
这一刻游思蕊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纵然风霜扑面，也似梅花傲然站立。
正午日光没入舷窗，轻没她法袍一角。
“你是一个真正的推理计算天才，所以学院给你批复第五类计算天才评价。”
“最终回答出389112的学员里，肯定有非法师家族的成员。但你知道么，他们有的压根没有计算能力哦？”
游思蕊瞪大眼睛，低头靠近林奇，“因为他们拥有‘朋友’这种资源，得到了传讯的答案。轻易插队在其他沽出大概的天才之前。”
“林奇同学，加入我们，只要我们相互合作，必定能够在这一届里建立我们的辉煌。”
王若绫也听懂了这番“招揽”。
显然林奇用自己的表现，让这些能够拿到答案的法师家族的天之骄子们也佩服不已，对他伸出“招揽之手”。
登船序列一开始为了凸显前10位，等到时间较长。50位开后，就大批量放入，所以船舱此刻已经挤入不下百人。
不少平民家庭出身的法师学徒，大多数羡慕，少数不屑地望着这边。
王若绫也是期待着林奇的回应，也暗自验证自己的判断。
林奇在游思蕊等9人环顾了一圈。
“可是从你们手里得到了答案，排序还是在你们之后呀。”
瞬间游思蕊瞳孔放大，脸色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愠怒。
从小都只有别人舔着脸要挤进他们的圈子，还没有出现过他们赐予友谊而被拒绝的情况！
瞬间整个船舱中，听懂了林奇画外音的同学，同样陷入惊疑之中。
不少普通家庭出身的学徒，更是反问自己，是否有相同的勇气？
无数人重新审视起林奇来。
“累了，谢客！”
说罢林奇便闭上双眼，闭目眼神起来。
他前世见过那些跟着富二代们混的跟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事也会主动站前顶锅。
可得到的报酬再好，那也是狗骨头呀？
面对学院真正的“空投大礼包”，这些人会大方让出？
昨晚得到“幽魂”的死灵系法术帮助，加上脑海里的“记忆宫殿”。
林奇完全充满着“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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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船舱里，两位负责护送的法师，透过监控充满趣味观赏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很有个性的法师学徒，叫林奇是吧，我可记住了。”中年法师欣赏道，只是目光有些怜惜，仿佛看到曾经头破血流的自己。
而另一旁的高高在上的青年法师，同样神色欣赏，语气满是嘲讽。
“一群蠢货，巨龙岂会与蝼蚁为友？”
第27章 入学誓言（感谢隰华丶舵主打赏）
林奇拒绝“游思蕊”等人的招揽后，她则是冷冷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
其他法师家族后裔势力，也不再自讨没趣过来。
实际上，手势密码题如果是一人主导其余人分工完成的合作模式，只要大家足够聪明与默契，还是能够3分钟内正确解答出来。
“合作”二字也是学院要告诉他们的道理。
不过这个说法切合少女等人意图，所以林奇直接摒弃，反而说出“接受常人与天才的差距”。
本意就是叫他们少烦自己。
如果今天带头来吸纳他的的人不是少女“游思蕊”本人，那林奇或许还会考虑几分。
可偏偏，作为团队中无形中“首领”的游思蕊，还是刚刚登船序列的02！
说明这些人看似家族后裔子弟合作的氛围下，却是纪律森严得时间紧迫，依旧明确好了提交答案的顺序，明确谁先登船。
林奇可没有套上项圈的爱好。
登船之后，船舱上的诸位法师学徒也不复等候大厅内的激动，仿佛察觉到从此刻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学院方所观察着。
老持沉重些的和林奇一般闭目养神，好奇些的则是观察着距离海岸波涛。
像是王若绫便念念有词，仔细推敲海岸距离，仿佛真的想要记下这条航线。
忽然船舱上的喇叭响起——
“警告！警告！船只已经进入星界岛驻军警戒范围。请非学院官方摆渡轮船立即掉头，否则继续靠近将被击沉。”
“警告！警告……”
原本讯响带着冷漠声音的警告词让众人内心一惊，听到后文才松了口气。
本还闭目在记忆宫殿里琢磨《模拟电路》与《数字电路》两门功课基础，正重新回顾BCD码，为通往“人工计算机”之路打造基础的林奇，睁眼，沉思。
“不对劲。”王若绫压低声音。
“考题？”林奇同意。
这番警告按理说应该是船长室里，由“海岸共用频道”或者“紧急救援频道”中播出，仅限于船员知晓。
怎么会直接连接到乘客船舱的喇叭上呢？
尤其是周围乘务员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顿时整艘轮渡的学员们，都有些杯弓蛇影，忍不住和各自的同伴相互议论，思索着这是不是接下来的“下船顺序题”。
不少精于推理计算略逊，刚刚马失前蹄的法师学徒，顿时摩拳擦掌期待起来。
然而，下一刻喇叭再次响起。
“请诸位学徒在座位上坐好，半小时后轮渡便将停泊星界岛，不要作出任何引起误会的举动，而引来岛上的自动攻击。”
“至于下船顺序与登船顺序一致。”
瞬间跃跃欲试的学徒们，都只能够无奈望着林奇这边的船舱位。
或许这便是学院要告诉他们的道理。
一步慢，步步慢。
轮渡航程最后的半小时也并非风平浪静，中途有几辆战机在高空巡过，并且有战舰靠靠近伴行数分钟。
“好像我们前往的不是学院，反而是军事禁地一样。”王若绫内心带着一丝沉重。
尚未停泊便受到这个层次的检视，恐怕离开学院的星界岛，真如传说那般绝非易事。
随着星界岛的礁石出现在水平线上，原本端坐的众人也都抬起头，端视着远方。
“我将奉献一生，在这魔法知识的殿堂燃烧殆尽！”
“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来守护这个圣地！”
“如果无法成为法师，我将老死岛上，至死不离！”
好几位学徒当场举起手，对着朦朦胧胧的星界岛立起誓，神色慷慨激昂。
顿时不少同样18岁血气方刚的学徒，都站起来共同对着岛屿立誓，包括那些法师家族后裔们。
林奇挑眉望了眼一旁的王若绫，她也察觉这点，“好像有点古怪。”
终于，他们一行上千位法师学徒，在轮船停泊好后便依次走下轮船。
只是近看之后，不少人都带着深深的诧异。
整个“星界岛”占地面积并不小，本身一望无际，还拥有足够深的港口，并且已经停泊不少战舰。
但是岛上俨然就只有“驻军基地”的数十栋大楼矗立其中，再往深处去只是一片原始森林，廖无人烟。
压根没有无比神秘的城堡、堆满法术符文的奥术炮塔、飞行高空的神秘魔兽之类。
“学院呢？”
无数人内心冒出这个神秘的念头。
甚至他们还看到其他搭载“法师学徒”的轮船也都陆续靠岸，停泊放人。
“跟着来吧。”
数十位轮船上的工作人员在场引导着他们按照顺序下船，如一字长蛇般接连排队，然后再一路前往基地内部。
四周戒备荷枪实弹的警卫全程严阵以待，不苟言笑。
最终林奇等人被代入一间标注着“星界岛”铭牌的大门前。
初看里面便是一处空旷的体育场一般，哪怕用来开一场小型演唱会或者讲座都足够。
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顿足不前，直到后人催促才急忙迈步。
因为整个场地的正中央，是一处半径直达二十米的规整坑洞，它仿佛一条深邃的管道，不知通往地底的何处。
林奇一直跟着领队走到最前，漆黑幽深的坑洞外形也越加明显，距离三四米时，他仍旧只能看到坑洞的壁沿，而不见“底部”！
同时在这条警戒线外，林奇也看到了另外九支一字长龙的学徒队伍，显然这些排在前面的学徒也都是“手势密码题”的获胜者。
此时场地里将近十支队伍的带头者，都各打量着彼此。
“思蕊，怎么你们那边不是你排头？你该不会看上人了吧？”另一支小队排在四五位附近的女生发出轻笑，声音刚好让他们听到。
游思蕊冷然望了眼金发女生，转头对着林奇低声道，“你现在应该能够体会和我们合作的价值吧，面对这个漆黑的洞口以及接下去的命运与诀窍，和我们合作，我都能告诉你。”
然而，林奇却是摇摇头，“不用，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
游思蕊等待到这一刻才和林奇搭话，真是要利用这个冲击，没曾想还是碰了壁，让她脸色都有些涨红。
墙壁上的喇叭也外放声音道。
“全体法师学徒，请依照次序，逐个跳入洞坑内进行入学誓言。”
“各队序列1-20号先行进入，进入者每通过一个，额外放行3人进入，以此类推。”
瞬间原本还在等待的学徒们都发出哗然的声音，刚刚登船大不了就慢一些而已，现在可是得前面的20人有突破，他们才能够进入。
这要是这20人呆笨一些，一直没通过，岂不是剩下的人就今天在这里白等了？
甚至，那些人为了钻研而故意等待？
然而，下一刻宽阔大厅上的液晶屏亮起，瞬间十支队伍一共200个名字一次列举于上面，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纯黑色。
林奇望了这一幕，只能够摇摇头。
这学院也是够诛心的，这样子大家就知道到底是那些人是“猪队友”了。
“请记住，进入洞口的那一刻，便代表着你们魔法之路的正式开启，现在1-20号跳入。”
看着周围人员依次靠前，林奇也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地走到洞口的边角上，注视下去漆黑一片深不可见底。
他也顾不得中央魔法学院是否这么有创意建立在地底，直接一个咬牙跳下！
第28章 西斯玛那文“誓”
跃入瞬间无边黑暗袭来，林奇整个处于失重状态下，沉沉坠入虚空之下。
好在“梦境侵袭”里，他便意识清醒下完成过类似行为。
正如前世抖音上体验“高空木板桥”项目的旅客，各种仗着有安全绳花样作死，学僵尸跳、闭眼走、立定跳远、倒退走。
在安全绳偶然解开的案例前，将人类作死的创意发挥到极致。
林奇在明知道不会死的情况下，很快便稳定内心平稳呼吸，瞬间无底深渊下亮起光晕，绽放希望。
场外大厅的诸多法师学徒，一些还在自怨自艾表现不佳导致顺位靠后，只能将命运依托别人身上。其他大多都抬着头，盯着液晶面板上仍旧不变的名字。
瞬间三四个名字闪烁高亮，名字后方备注也从“蓝星”切换为“星界岛”。
“是那个林奇，他最先亮起！”一位眼尖的学徒说道。
“可为什么后面地点变了，是说他们现在才真正进入星界岛？”
这些思辩能力处于蓝星18岁年龄层顶端的法师学徒，很快注意到众人跳入的洞坑时间相差不大，可亮起速度有的却相差10秒以上。
甚至还有人根据顺位与时间列出点阵，试图分析出是否有正相关。
大厅二楼层高的一处幕墙后，是二十余位刚刚沿途护送的法师，正坐在这会议室里观看着下方法师学徒的一举一动。
“那个叫林奇的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居然这么快就从跳楼一样的失重恐慌感里恢复正常。”一位黑袍法师感慨道。
他顺带从兜里掏出20枚秘法金币，作为彩头交给林奇所乘坐轮船上的两位法师。
其他十余人也依次执行，有的还开玩笑说着不服气的话。
作为无聊生活的调剂，他们约定了接下来学徒们表现的好几种“彩头”，那一艘轮船里的法师学徒夺魁，便有随船的法师获得。。
“哈哈，我还记得老马你当年在星界隧道里吓得不敢睁眼，迷茫了快一分钟呢。”另一位法师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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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奇全身透过白光之后，视网膜倏地晕染进缤纷色彩。
他发觉自己居然漂浮云端之下，抬头的皑皑白云，都是悬垂乳状积雨云，俗话说浓云挂奶，暴雨要来。
转头望向下方，他当即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一个如仙境油画般的瑰丽奇幻岛屿座立在正下方，丘陵碧草郁郁生机，远处是一座层峦叠嶂般多层复合，直插云霄的高耸神秘城堡。
岛屿外缘，笼罩一片漆黑无法直视的浓雾。
高空上同时还有其他几位法师学徒，也一同朝下坠落，享受1G加速度待遇。
长满茂密青草与荒木丛的地面，在视野里慢慢放大，直至下方矗立石碑清晰可见时，在变成肉饼的最后五秒时间里，林奇骤然感到全身传来一股强大“托举”之力。
仿佛他的背后撑开一把遮天蔽日的无形蘑菇伞，轻易抵消了地心引力的作用。
最终，他们就如同绝地求生降落的伞兵一样，轻轻坠入地面。
几支不同队伍的法师学徒面面相觑，同时天空中也陆陆续续出现新的降落者，仿佛他们刚刚跳入的坑洞，就在这云巅之上。
“我们刚刚是受到一环的羽落术作用。”一位学徒喃喃自语道。
林奇目光微凝，注意到高达五米有棱有角的方形石碑底下，站立着一位如同腐朽的木块般，快要闭眼的老年法师，他脸上皱纹密密麻麻拥挤着，全身散发死气。
“欢迎来到星界岛。”
四人内心一震，因为声音是从他们内心响起！
“请原谅我一个哑巴用心灵链接的方式和你们沟通。”
“这与其说是关卡，不如说是你们法师生涯的开端。”
“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便在学习魔法的道路上，矢志不渝地前进着。”
说着老法师指了指身旁石碑，上面仿佛记载岁月年轮，布满道道划痕，底部一圈则颜色发白，盘包浆了般。
“用你们感应空气中秘能粒子的方式，来感受这石碑里所固化的秘能粒子。”
“它里面蕴藏着，一个你们将最先学习且接触的西斯玛那文字——誓。”
“西斯玛那文是神秘世界里唯一一种，看到便能够准确发出读音，理解字符意思的神秘文字，体系教学由后面的龙语课程传授。”
“而你们当前的唯一要义，便是感受出‘誓’字并且念出它。然后你们便算通过，并且可兑现两位新的学徒下来。”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法师学徒靠着“羽落术”降落到这片草地之上。
显然老者的“心灵链接”是在他们内心播放“录音带”，并不会遗漏前文。
顿时一位瘦削的法师学徒问道，“念出‘誓’便代表我们完成了契约？”
老法师漠然点头，“没错，石碑由高环法师注入固定术式，你们等会感受便知晓。念出‘誓’便相当于立下誓言，永不泄露关于星界岛的一切。”
林奇这才恍然！
难怪外界关于星界岛的半句详细信息都没有，压根不是因为每年进进出出的法师学徒保密能力多么了得。
完全技术靠着“誓言”来约束！
所以这也是他们开学的第一课，只要完全立下了誓言，才能够接触一切。
这便是神秘无比的“西斯玛那”文所能够带来的魔力，与秘能粒子并称魔法两大基石。
一位女生颤颤巍巍地举手，“如果一直感悟不出来呢？”
老年法师浑浊目光一亮，“你们刚刚都看到液晶板上自己的名字吧，如果你的名字一直不动，便会被后面焦急的等待者迁怒。”
“这种压力下超过4小时还无法感应的话，你们便会被消弭掉记忆，然后回到蓝星当一名普通人。”
林奇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望了望身上的骸骨法袍。
这才是漠风法师没有和他们透露的原因。
没有能力感受到西斯玛那文字的话，那确实没有做法师学徒的资格。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誓”的约束！
“开始吧。”老年法师期待道，“去年最快通过的成绩，是2分57秒，我很期待你们这一届，有人能够打破这个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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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界隧道大厅二楼会议室内，数十位法师已经有些悠闲地讨论起新赌局。。
“时间赌盘也开启，分成3分钟以下、3-5分钟，5分钟以上三个盘面。不过小赌怡情，上限100秘法金币。”
黑袍法师拍了拍桌子吆喝道。
虽然那些法师学徒才进去星界岛，不过大家也担心拖久了赌盘直接没了，略微一思索后便准备开口。
“我押——”
忽然，一股剧烈声浪传来。
会议室内法师纷纷扭头，望向落地窗外。
无数法师学徒如翘首公鸡抬着头，注视上方的液晶面板。
“林奇”二字呈现鲜艳红色，表示通过！
名字后面停留着另一个鲜艳的数字：59秒。
第29章 这个记录，我要压哨
一分钟前。
老年法师发话后，十支队伍共有二百位法师学徒，瞬间分成两拨人行动起来。
一批靠近着半径达四五米，需要十数人才能环抱住的巨型石碑，伸手触摸近距离感受。
另一批则是就地挑了个距石碑稍近的位置，双腿盘膝坐下，将外界的干扰降至最低，随后默默开启“呼吸修炼法”感受碑中固化的“秘能粒子”。
林奇则是当场瞄了眼“游思蕊”等人的举止，依葫芦画瓢坐下，感受着屁股的青草微刺感，保持静坐状态。
先感受石碑的做法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但禁不住坐下的这些人天生就握着锋利菜刀。
林奇放空意识，调整呼吸频率进入状态时，差点就炸毛跳起，不少在座中法师学徒更是闷哼出声。
他们心脏剧烈跳动，脑海只剩下“震撼”二字。
哪怕是法师家族后裔出身，已有心理准备，也久久难以自拔。
在座诸人小学毕业通过“魔法天赋测试”后，便进入“魔法体系”下的特殊中学进修。
可以说“呼吸”空气中的“秘能粒子”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和吃喝拉撒一样。
对普通人而言，感受“秘能粒子”便如沙漠里感受水汽，所以每年大基数无法通过“测试”。
对他们这些天赋者，外界秘能粒子强度，便如面面阴天的水汽，若有若无。
可在这星界岛中！
“秘能粒子”强度几乎接近暴雨天！
那“石碑”便是一汪难以探底的深泉！
该不会这“星界岛”便是协会为了学徒们，特意开辟出来的高能级修炼空间？
林奇和其他人一样，带着这种疑惑将自身意识的“触角”蔓延进入那石碑中。
刹那间。
一个如亘古之初便存在，仿佛虚空中灼目骄阳的“神秘符号”，充斥着众人视网膜的每一个角落。
无数信息与能流，如网状飞絮交织着进入众人脑海深处。
有的法师学徒如见证了生命中的至理般，当场泪流满面，甚至痛哭流涕。
朝闻道，莫过于此。
一番冲击后，躲在记忆宫殿里的林奇快速恢复理智，心内分析“西斯玛那文”本质上和“传统语言”实际不对应，是更纯粹上位的“符号系统”。
石碑内部金光闪闪代表着“誓言”的神秘符号，它本身呈现立体造型，结构复杂而精妙，每一笔勾勒都带有着超凡力量与奥妙神韵。
这个符号，林奇看到的第一秒便像是站在历史的长河中，倾听它的诉说。
除了直接知晓“符号”本意外，他更是了解到每个人通过隧道时，便被植入了“守秘契约”术式。
他们必须将意识脱离石碑，然后在记忆中寻找到符文“誓”，并将其激发，立下誓言。
换言之，他们必须要先背下这个特殊符号。
起码得在数秒内，记住。
掌握记忆宫殿的林奇意识脱离石碑，重新进入宫殿，走到了“星界岛”书架上，缓缓摊开那本刚刚生成的“符号记忆”书籍。
霎时间，记忆典籍中由林奇多角度临摹出来的西斯玛那文符号“誓”，以及它的诸多侧视图、投影图，发出刺目金光后，便轰然炸裂开。
林奇双眼一痛，紧接着记忆书籍的图案已经如沾水书画，浓墨化开，不成形状。
西斯玛那文具有“排斥记忆”的特性！
此刻平民出身的法师学徒显然也遇到了相同的局面，有些本身还自矜不过十余秒便成功记下的学徒，更是当场被这个残酷事实打脸。
差点脱口而出的“我通过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险些窜了气。
什么时候，他们一群轻易碾压同届的“记忆高手”，会落到这个可怜的局面？
虽然金鱼只有七秒记忆是个谣言，但是这样岂不是比条鱼还不如？
无数法师学徒掉头回去，重新意识进入“石碑”里，对这个充满魔力的神秘符号，继续发起“记忆”的冲刺。
“需要提示么？”
盘坐在林奇身后的少女游思蕊轻笑问道，她身旁的同伴也带着笑意围视林奇，期待着他茫然的表情。
“呵呵。”
林奇吐槽一句，也不看对方气恼的神色，直接转头重新意识潜入石碑。
整个过程也不过才二十秒，至于焦虑？
他也大致明白为何记忆宫殿记不住“神秘符号”，仍会默默消失。
记忆同源！
“记忆宫殿”里的记忆书籍，都是他的沉没记忆，只是林奇能够精准调阅出来而已。
这证明了“西斯玛那”文，确实是真的在记忆中完全消去。
就如同磁盘重新被覆盖了，他再怎么恢复都无济于事。
不过按漠风所说，法师学徒们历经千辛万苦，还是能够勉强记忆下神秘符文的些许。
拥有“记忆宫殿”的他，只要肯尝试还是能够效率更快地记忆下来。
要不然这场考验，也没人能够通过了。
林奇视线锁定着神秘符文“誓”，心分二用在记忆宫殿具现化自身意识。
然而下一刻他没有借力“记忆书籍”，反而卸下书架横杆作为材料，捏在手上将其朝着符号的繁复模型去转化。
好在他生成造型本身比3D打印机还灵敏，瞬间整个符号便被复刻得八九不离十。
打完收工。
林奇摇了摇头，星界岛的碧草蓝天重新占据视野。
他默默一笑，记忆宫殿书籍里的符号，果然重新化开，勉强看得出比上一次有一点点进步。
可用宫殿特殊材料制成的神秘符号“模型”，却是绕过了规则，依旧完好无损存在。
三十秒。
林奇满意点点头，开头问道，“法师先生，突破记录有什么奖励么？”
老年法师视线锁在林奇身上，微微诧异，“突破时间控制在3分钟内，你们那支队伍便能够额外调入10人，2分钟则再加10人，1分钟再加10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场内学徒都明白，隔着五六米还好，但这个场地真挤入上万人，外圈的人肯定啥都感受不到，如同演唱会里山顶的朋友。
这便是划分梯队的原因。
虽说突破一人可以额外带来两人，但是真的有人可以破纪录带三十人进来，肯定会形成巨大的优势，带动滚雪球，说不准待会石碑旁都会被同一支队伍占据。
其他几队的法师学徒，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心跳加速，打断思绪睁眼，可始作俑者的林奇问完后，反而沉默的闭目养神起来。
让人不禁暗恼，装什么大尾巴狼。
殊不知林奇却是无聊地进行倒计时。
对装这个“逼”，其实他也没多大兴趣。
如果没有奖励，他非得压哨到2分56秒，只做到比去年的记录短一秒不可，再短一秒都浪费。
不过现在刚好王若绫在37顺位，搭把手的事情，他肯定毫不吝啬。
时间逐步走到55秒出头。
林奇忽然转过头，望着身后大家族后裔的少女游思蕊。
“你意识到自己的局限了？”注意对方目光的少女自信反道。
“不。”林奇摇摇头，“我是觉得，你明明这么受挫，却又如此自信。”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观想着脑海中的符号“誓”喊道——
“我立下誓言，永不泄露星界岛之一切！”
石破天惊！
石碑瞬间激射出一道霹雳似的极光席卷林奇周身，将他埋藏体内的“契约术式”化作神秘力量。
“林奇，誓言生效，59秒通过。”老年法师眼睛一抬，精光迸射。
在场的法师学徒，都抬起头默默看着这个一席白色法袍，朝前方城堡迈步而去的身影。
毕生难忘。
第30章 魔宠
大厅二楼的法师们还没下定赌注，便听到了那条“59秒”的通过讯息。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哑然失笑。
年纪最长的法师点评道，“虽说表意‘誓言’的‘ytkhel’符文，本身是少数不会变化的‘西斯玛那’符号。但他能够一分钟内便记住并且维持五秒钟短期记忆从而应用出来，确实不凡。”
“这个叫林奇的，不是计算推理类的第五类天才么？”赌局直接被搅和的黑袍法师纳闷，“怎么化身记忆天才了？”
“或许靠着计算强行推演出来？”门边的法师分析。
“有这么邪门么？”黑袍法师皱，“不说难度，就个普通测试就直接生死危机般爆种？那还是五类啊？这是得供起来的超五类天才吧？”
会议室里的诸位法师也都带着期待的神色。
他们知道，法师这个高贵的群体中，或许不久后便会多出一个年轻的名字。
而大厅里，液晶屏上林奇所在的队伍，骤然间序列21-52的法师学徒名字刷新出现。
当场其他还眼巴巴看着的队伍，忍不住发出声浪。
“凭什么？不是说好了通过一人递补两人？”
“是啊？”
虽说天才之辈本身自矜，但这群18岁的学徒一路走来都伴随着镁光灯与羡慕眼神，哪里见识过这种差别待遇？
众人议论纷纷时，广播适时插入：“补充说明：三分钟内突破额外递补队伍10人，两分钟……，请对应序列号人员进入场内。”
瞬间，原本还喧闹的大厅也变得鸦雀无声。
对应21-52序列的学员也依次跟着前人一个个跳入坑洞之中，就是耳边偶尔传来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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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离开身后的人潮后，隐隐回头便看到另外数十位学徒仿佛伞兵天降般从天上坠落下来。
他也不是等人指路或者结伴之类，无数年积累下来，这个没有建立成现代化都市的星界岛，在招纳学员方面还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规则。
他本以为接下来是机械的千篇一律的分院分宿舍、舍友认识结拜认老大老二等流程。
可没想到刚刚完成誓言术式后，他额头前方便出现“萤火虫”大小的绚丽光点，指引他朝着距离城堡偏斜15度的方向前进。
林奇一路走了大半个小时，到额头轻微冒汗后，才来到一处茂密而阴森的森林边缘，外圈种植的橡树高达十余米，一旦进入便难见天日。
森林的外圈扎了连绵篱笆，木桩上钉上了鲜红的警告语——“未经许可，不得进入。”
“林奇，你居然这么快？”
忽然，漠风法师熟悉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奇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皱眉，“不会是再测验了吧？”
再考，他就得虚脱了，哪能回回都这么押题？
“自己听提示。”漠风笑了笑，后方还有三位打扮各异的法师，脸带微笑站立远处默不作声。
林奇这才察觉“萤火虫光芒”消失后，居然化作一道意念萦绕在他的思绪的外圈，念力所及便骤然绽放。
“此地为魔宠之森，咒术作用一小时内，受术者可于期内捕获命运相连羁绊之‘魔宠’。超时未完成契约联结，则失去此资格，请依照荧光沿路返回，违者将被驱逐出学院。”
林奇耸了耸肩，他不过就想赶紧变强接触魔法而已，结果学院的大戏倒是一出又一出的，按哈利波特的剧情现在恐怕分院都结束进入晚餐了。
他重新打量身旁的漠风法师，很明显为了接待成千上万的法师学徒，学院特意分流处理，全程都用魔法布置好的“术式”来引导。
否则接待的法师轮番介绍，嗓子得先哑了。
“哎哎，别傻头傻脑。”漠风法师靠近低声道，“你小子行啊？居然第一个来到魔宠森林，直接计算力硬破的？”
林奇纳闷，露出诧异眼神。
啥意思？
漠风法师捅了捅他，“还和我装傻？不就用函数图像勾画出整个复杂的立体图来回避‘记忆排斥’嘛，也就你们这种超级算力的天才能做到。”
“不过别得意这么早，别的西斯玛那符文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四维图的计算量你还能处理，那我就真的佩服。”
林奇稍稍摸了摸脑袋。
嗯，漠风法师你认为是就是吧。
他也扯开话题，“漠风法师，那你出现是？”
“给你爆料啊，要不然你傻不拉几进去，捞只老鼠作魔宠出来，我丢不起这个脸。”
林奇点头，守秘誓言限制区域是星界岛之外，在里面自然啥料都敢爆了。
“长话短说。”漠风法师低声道，“魔宠之森二十个入口，你突破得快，分到的是最好的入口。”
“别骄傲，入口好也得命好才有用。魔宠之森里面都是魔法兽，它们会随时出现，由你决定是否缔结契约，越深入遇到的魔宠强度越高，但是概率也会下降。”
“往年不少前100的天才走到后面，然后两手空空出来的。”说着漠风法师拍了拍林奇的肩膀。
“遇到第三次魔宠出现，我建议你还是老实根据脑海的提示缔结契约，错过的话就只能等下一年新生入学了。然后今日的任务就到此为止，明天按课表去上课就行了。”
林奇点头，“大概有哪些魔宠呢？”
“蝙蝠、渡鸦、猫、蟾蜍、鸣角鸮、毒蛇、狼獾、巨蜥等。”漠风微微歪着脑袋思索。
“魔宠天生都具有一定神秘的魔力，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有伴生的‘西斯玛那’符文，也能够帮助你在对应学派精进。严格说来，它们便是你未来学派的镜子。”
林奇讶异，“有雏龙不？”
漠风咧咧嘴，“龙大粪就有。”
“缔结魔宠的契约，本质上就是你刚刚的符文‘誓’剩余的威力，走到这里一般人基本上记忆消失殆尽了。哪怕是你用来辅助的函数曲线，没有刻意重温下，也因为西斯玛那的特性，而忘记了大半吧。”
“所以真的有只龙在你面前，你也拿不住。”
“说句残酷点的，往年只有一成的学徒成功捕捉魔宠。这魔宠之森嫌弃老油条，再进遇到的概率便会大降，因此才要趁你们没接触太多魔法便安排进入。”
“蹉跎到成为法师都还没捕捉魔宠的也大有人在，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嗯。”林奇望着记忆宫殿里，结构依旧完好的符文“誓”，老老实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