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这神器还是毁了好
“雷欧，你觉得这个计划，还有漏洞么？”院长黑廷斯问道。
助理雷欧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林奇的一切都是学院给与。
自然他的所有反应都万变不离其宗，落在了学院的算计之内。
哪怕雷欧自己出面，同样会挣扎在这片网中，无法逃避。
“院长，如果郑小姐赠送林奇‘飞翼斗篷’这件事都落在你的计划之内，那我觉得那末日主君再奸狡似鬼，也难逃你的算计。”雷欧无奈道。
“这个并不在我的计划内，事实上我们一直没有寄希望过这个复活计划有成功的一天。甚至这些也不过是一周多以来，我们终于确定了林奇握有绝对理性人格，这才下定的主意罢了。”院长黑廷斯说道。
而下方，晶壁系防御阵线监控班的法师们，原本盯梢着星之海洋的视线都慢慢挪回来。
哪怕他们不少人，都是需要使用“昼明术”来先手一波压制立于不败之地，才好对付着惧栗缚灵，此时众人都好奇这位“天生施法者”林奇，又会用什么方式来对付。
难不成，真的用“大臣”牌？
就在此时，镜头画面中的林奇一个横掠疾驰，全身降速急刹落在依旧冒腾轻烟的树桩前，那组神秘卡牌与王若绫依旧站立原地。
他与少女相视一眼，马上断定这里还是原地，并没有飞错。
林奇让王若绫留在原地，也是为了留下一座活体坐标，省得凭空冒腾出一座虚假的神器牌组。
幻术中的真真假假，他可是被逗弄太多次了。
然而，就在林奇飞速与王若绫交谈的过程里，那树桩之上，剧烈弥漫的雾气之下，原本的“命运逆转牌”悄无声息之间消失。
而真正的神器“万象无常牌”重新取而代之。
就如同变戏法般，只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别处吸引，魔术师才能悄然变化另一只手。
就在这一瞬间，林奇视线余光，已经瞥到惧栗缚灵袭来身影！
那不顾一切投掷到地面的“火球术项链”引发了连环火球术爆炸，威力叠加后的惊天巨响让后方丛林火光冲天、热浪晕人，也极大拖延了缚灵的脚步。
毕竟那已经相当于“火海术”。
林奇目光坚定望着已经变回“万象无常牌”的卡组，开口喊道，“伟大的异界超自然力量存在，我仅——”
瞬间塔内围观的法师们，半数点头半数摇头，有些甚至自得于自己猜中，准备向同伴收取赌注。
点头者，自然是欣喜于林奇作出了正确的抉择，不然他们等会亲自介入，这场试炼就不完美了。
摇头者，则是失望于林奇此等天才，所作所为依旧没有脱于陈旧。
当然，他们也没想到更好地应对措施。
“我要请问，在以下一系列的神器毁灭方法中，哪一种是我此刻能够实现同时也能够销毁眼下神器的？”
下一刻。
在两个双生界之间将其粉碎、让一个死去神灵吸收、伤害一名特定神灵、封印在灵魂的泉源中、浸入无底深渊第74层斯玛嘉德剧毒池……
种种神器的摧毁方式，在林奇的口中念出。
本欲追杀林奇的惧栗缚灵同样呆立当场，它不过收割生命，怎么现在老巢都要被端了。
而外界围观到这一幕的法师们，大多嘴巴微张。
这桌子掀得也太过果断，太过干净了吧？
神器，传说隐藏著无限神秘之奇物，超越传奇物品的存在。
找寻神器的旅程，与邪恶的神器拥有者的战斗，异或是摧毁神器的任务，都是法师协会历史中无法抹去的重点一笔！
而在数量可能重复的“次等神器”之上，还有代表着唯一性的高等神器。
高等神器，独一无二，哪怕是异界的真神究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完成一件。
很多时候神器流落世间，都代表着一位真神的陨落。
无论传说如何夸大扭曲、添油加醋，都难以诉说高等神器的真正威力！
毁灭中央魔法学院的官方隶属神器，哪怕是一位传奇法师，都没有这个胆子与勇气。
偏偏，林奇就这么问了。
而“大臣”牌背后的超自然力量，在林奇发出声明激活后，便在他头顶之上环绕一圈圈仿佛点燃的烟花仙女棒所燃放的炫目火星，视线前方也出现超自然力量凝聚的模糊面孔。
可听到林奇的说法，它同样陷入迟疑。
“背后这惧栗缚灵是神器创造所出，或许还受制于神灵，但阁下身为异界强大存在，理应不会有这种苦恼才对。”
林奇淡淡说道。
实际上五环预言术便有“通神术”，通过准备圣水再焚香沐浴并耗费自身生命能量后，这道法术能够建立起一条渠道，联系上信奉或者相近的神灵或者其代理人。
施法者询问一些能够用简单是否回答的问题，同样包括“不清楚”。
这道五环法术，算是蓝星版本的“电话求助”，至于九环的“异界之门”，则是滴滴打人。
“大臣牌”算是强化版本“通神术”，还没到滴滴打人的境界，却也让他更直观地求助。
“介入吧。”
此时大厅维持这幻术的一位法师提议道，“不然的话那位异界存在真的给出林奇此时可以实现的方法，然后林奇还落实的话，就不得了。”
“这小子哪来的这些方法，真的闻所未闻。”
“是啊，我之前参加某所的神器研究员申请考试，也不过考五种方法罢了。”
这群法师此时都不禁感慨于林奇的知识之渊博。
这是和神器有深仇大恨啊。
原先林奇若是询问超自然力量毁灭神器方法，对方则会随意回答一种，林奇还得面对难以利用的尴尬局面。
哪像现在，林奇亲自提供十余种，再让对方挑一种告诉他怎么利用当前条件实现。
超自然力量存在，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这么把饭递到嘴前，还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还怎么好意思当异界强大存在。
“你可以选择——”
冥冥中的异界存在，也终于开口说道。
然而，这一刻飞翔至林奇身后不到五米距离的惧栗缚灵，却是举起手中巨镰，大喝一声“何必如此。”
下一刻，它倒转巨镰，一剑自裁！
能够虚体握持的“幽冥武器”，就如双刃剑，同样能够完美伤害虚体，当场完美对自身完成致命一击。
惧栗缚灵一身飘荡于虚空白衣，原地膨胀，达到极限后如气球碎片碎裂开来，随后隐匿消失。
“骷髅牌”的强大在于抽牌者唤来任何帮手，都会带来另一只惧栗缚灵。
可是这一次林奇的帮手是更为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对方自然不惧。
“这套卡牌只要握住一张张翻开，知晓既定命运即可摧毁。但它特殊在除非你拥有绝对理智的力量，否则拿起过程会杂念从生，根本无法完成任何动作。”
随即冥冥中的超自然力量说罢，随即消失。
同样悄无声息地埋下一个坑。
只要林奇肯激活绝对理性人格，学院也绝对舍得牺牲一件神器。甚至从下一刻开始，哪怕这个方法不存在，它都成为了注定能够毁灭“万象无常牌”的方法！
一旁的王若绫也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这就可以了？能继续抽牌了？”
然而，林奇却是摇摇头，“不，我觉得着命运逆转牌，邪门得很，还是摧毁了好。”
“不太好吧，这毕竟是学院的？”王若绫规劝道。
大厅的法师们顿时点头如捣蒜。
是啊，这小女孩都明白的道理，你冲动个什么。
真当神器是天上掉下来的？
“可是学院的是万象无常牌，关我摧毁着命运逆转牌什么事呢。”
林奇拍拍少女肩膀宽慰道。
“林奇。”王若绫抿了抿嘴，拉着林奇袖子劝道，“无论如何，毁坏考试物品，肯定是要赔偿的啊，要是倒扣你几万积分就不划算了。”
林奇这才摸着脑袋，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并非光脚不怕穿鞋，还有积分抵押呢。
他也只能叹了叹口气。
“行吧。”
可随机他望着这件“神器”，嘲讽道。
“滚蛋，我不抽了。”
第226章 试探与绝壁
“那我也不抽了。”王若绫跟随说道。
王若绫语罢，坐落于树桩上的玉石锻造的卡组，发出轻微的轰鸣声，明确收到了两人的指令，随即下方慢慢露出一团黑色阴影，渐渐扩大后将其完整吞噬。
云淡风轻。
天际上的浓雾瞬间飘散开来，渐渐变得稀薄，光线顺着道道团云雾气的褶皱顺延而下，落在两人头顶。
他们放弃了“神器”的赐予，自然而然，神器也消失了。
林奇这才从激昂的情绪中脱出身来，目光游弋少女身上，“我主要是觉得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邪门，仿佛有个深藏于底部的深坑之上，铺设光滑亮丽的白玉大道等着我踩上去。所以我才放弃了，他们的目标未必是你，你大可以抽上一张。”
“而且我觉得下一张说不准也是鱼饵。”
然而王若绫却是笑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与神器机会失之交臂的失落。
要知道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只要存在竞争关系，当得知对方上位而自己依旧原地踏步时，哪怕心胸再宽容都难掩不由自主的失落感。
未知才是最为迷人，如果得知既定的收获是一颗“幸运石”时，他定然不会冒这个风险。
然而当这些结合抽卡后，那便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没有IP的手办没人买，可包装上“盲盒”的赌博要素后，就变得无比畅销。
“对我来说，这些都不过是通往终点旅途的风景罢了。我的目的是到达旅途，又何必每到一站就下车换乘呢。”
此时两人很可能被监控着，王若绫解释得隐晦，林奇大概还是听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她追求成为法师追求变得强大，实际也不过为了最终摧毁失乐岛的复仇罢了。
此刻车上有林奇这等大腿，既然有风险，她又何必为了抽卡而把林奇也拖下水。
对方这么大大方方地表达这个意思，林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实最后是否摧毁神器也是模棱之间，反正这种事情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真的砸了肯定也不会是最焦虑那个。
可问题是，对方的超自然力量给出的“方法”太过刻骨。
或许是隐隐之间为了给他种植印象，但问题是那“惧栗缚灵”转头便选择用幽冥巨镰自裁这点，真的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冥冥中的一切，仿佛有一只手可比朝着固定方向拨去。
“哦？”王若绫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这里有张纸条。”一边说着她低头拾取起来，摊开
“朝北走，出口。”
无疑，这是这个“理想国度”法术的脱离方式了。
林奇望了一少女一眼，两人眼神交换，马上就下定了按照纸条继续前行的思路，看看学院布置的这个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嘎吱嘎吱。
两人踩在林中落叶，边看着手中指南针，边望着深不可及的丛林前方，仿佛随时都会冒出恐怖的生物，黑暗中的呼啸声响越发猛烈。
郁郁青青的银冷杉仿佛笔直的墓碑，一根根扎在沿途前方，天然地将视野分割开来，低矮的灌木丛则偶尔阻拦去路。
“你刚刚还挺大胆的，整个天空都黑了，你都丝毫不惧。”林奇打岔道，他心底有些庆幸自己和美女结伴通行，要不然一个人都得发疯了。
刚刚王若绫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神色不慌，依旧冷静站立在神器原地。
换做一般女孩子在天色骤然黑暗瞬间，肯定都慌乱得哭出声来，。
恐怖片的场景里，死亡一般从分头行动开始。
经历过“命运逆转牌”后，林奇心思活络，一遍遍地从头到尾推敲着发生的一切，包括记忆宫殿中的记忆，也被他一遍又一遍地重播。
刚刚的过程，看似他收获了诸多神器毁灭方法、二阶智力，至于幸运石则对冲美杜莎的诅咒。
林奇试图寻找自己错过的蛛丝马迹，尤其脑海里的时光龙守护灵激发后，他隐隐感受到更多的知识喷涌了出来。
可林奇当前正处理着大型幻术，连微处理器的模块都没时间处理，对于巨龙知识也只能暂时搁置。
“我习惯了。”王若绫解释道，“对我来说，黑暗并不可怕，相反它能够让我更好隐匿自己。”
林奇撇撇嘴，“我要是看‘招魂’系列时，有你这种心态就好了。”
“招魂？”
蓝星显然没有温子仁导演的这系列恐怖片，王若绫咀嚼林奇话语，有些压抑。
“哦，一个你没看过的恐怖片，回头我给你看看。”
林奇一句话带过，同时克制着自己望向深不可见的天空的冲动。
丛林中的路途极为漫长，尤其是两人进入幻术后，原先看到的地形图更是无法依靠。
然而两人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们眉头微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黑暗与雾气全然凝薇一体的无底深渊，狂风刮来，甚至在这空谷中响彻诡异的尖啸。
湿润的气流迎面扑打脸庞上，原先艰难闯入地面的直射光线也失去踪迹，整片绝壁面前，阴沉与黑暗同调。
王若绫甚至从兜里掏出油灯，极限照射着周围几米的距离，感受着灯芯微弱的暖意。
悬崖绝壁，断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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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宣布不抽卡，让万象无常牌失去了效用。”助理雷欧眉头深锁，凝视着院长，“接下来怎么办？”
“尤其是林奇身上的‘美杜莎诅咒效果’不过是一环的绝望术罢了，而智力提升也是二环的‘狐之狡黠’法术。这些临时效果靠着传奇法术迷锁还能随时维持着，可一旦对方离开，终究还是会暴露的。”
雷欧一字一顿分析道，“那时他便会发现，神器是假的，甚至会怀疑起整起事件。院长，你又要怎么处理呢？”
下棋时布置完美杀着时总要充满耐心，要在对方无法发觉的过程里暗度陈仓，布下杀局，圆满后再拔出尖刀。
可眼下面对上一任法师之王奎因殿下的复活大局，院长黑廷斯面对着毕生的目标，显然心乱了，急促之下便显得不协调，让人察觉原先杀机。
然而，院长黑廷斯胡子抖动，笑容依旧灿烂。
“用毁灭神器来破局的方式，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不愧是绝无仅有的天生施法者，让我们原先的准备都付诸东流。但这对于我们百年来的准备而言，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雷欧，是你心乱了。”
黑廷斯告诫道，“美杜莎的诅咒，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安排命运牌去解决。”
雷欧眉头微皱，他并非不知道。
神器如果是以法术落下诅咒，那便以法术消解诅咒。
可翻牌的诅咒，只有以翻牌解决，除非彻底摧毁这件神器，否则永远无法移除。
但学院悄然给林奇布置一个微弱效果的持续永久“诅咒”并不难，只是法术实现，抵不住林奇找到三环“移除诅咒”的方式卸除掉。
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那“智力”。
学院想要弥补这点，只能连续施展两次九环的“许愿术”，让林奇连续增长两次智力。
可这点又遇到了新问题。
许愿术只能够提升五次，林奇未来定然有足够资源用许愿术提升自己，那时他便会发现自己的第四次、第五次许愿术无法再提升。
而“万象无常牌”提升的智力并不会计入次数。
那时林奇必然会怀疑到这点。
最终他发现今日真相，那学院侧恐怕就多了一位真正的敌人。
“接下来这一关，我自然会移除掉诅咒，并且收回那临时的智力的。”院长黑廷斯解释道。
“恐怕林奇不会乖乖就范，甚至离开后他也会找学院寻找找回来智力的途径。”雷欧指出道。
“不，这些我都会让他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
院长黑廷斯信心满满说道。
“面对真理，奉献区区二阶智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227章 水晶长廊，回归之地
“旁边有石碑。”王若绫很快发现雾气中地面的石碑，两人当即小心翼翼地走进观察。
那浓郁的雾气仿佛让两人登入天宫，模糊了悬崖绝壁的边际，一个不慎便会摔入万丈深渊之下。
“这是一张地图？”王若绫用袖口擦拭碑文上锈蚀斑斑的污迹后说道。
坐落峭壁之上的石碑，高度不过一米，与往常墓碑并无差异，碑上没有半点文字，全然刻画了一幅悬崖峭壁的剖面，关键是壁面清晰描绘了几处落脚点，还勾勒了一条完整的逃命路线。
最终的出口，是一个重点标记的路口。
“地图上同样标记了石碑的方位，落脚点就在这里正下方，它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顺着石碑攀岩垂降到正下方落脚点，最终一步步走到洞口位置？”
王若绫马上回头望着来时的森林，此时已经重新被雾气吞噬，仿佛一幕灰白色调的抽象画，那怪石与树木随时联想城弥漫恶意的图像，让人毛骨悚然。
“刚刚林中地面有藤蔓，我们可以将其制作成捆绑降落的麻绳，然后固定在这座石碑上，就能够顺利落下了。”
林奇则是拍了拍自己这位同伴的肩膀，“傻了么，没看到我是飞着来找你的？”
飞行术，法师三环变化系法术。
以任何鸟类羽毛为施法材料，让受术者获得两倍行走速度，使用过程也如履平地，无须可以专注便能够继续施展其他法术，它唯一的缺陷便在于这是一个分钟级法术。
然而，飞行术出现之时，一切的意义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原先需要扫荡掉一支地精小队才能闯过去的关口，一个飞行术解决。甚至搭配着它来轰杀地面部队时，只要高度在箭矢之上，更是无解的扫荡方式。
因此多年来，飞行术都是变化系法师的看家本领之一。
它改变了整个战斗内核。
包括眼下，原先复杂的局面，林奇直接飞下去就行了。
“林奇，你会飞，上面也知道。”王若绫语气凝重，“如果这么简单，对方就不用设计这些落脚点呀。”
林奇也恍然过来。
没有无用的条件！
他默默捡起一颗拳头大的石块，随手一甩，投下深渊。
“呼！”地一声。
石头以自由落体，直坠最底，却久久没有传来回响。
他再捡起一块，将石头斜上抛出，当即整块石头依循着牛顿三定律，横向受到风阻轻微减速，近似匀速运动。而纵向则是一个垂直上抛的自由落地运动。
然而，就在石块飞即将飞至高点，整个冲量都被深渊的重力消耗殆尽，却还没有完全耗尽时，它却猛地被拖拽向下。
王若绫也看到了这一幕，她马上尝试着继续丢出石头。
控制变量法作为科学研究的最关键原理，也是最实际的方式，几番对照后，林奇也神色难堪。
好险。
眼前这片深渊，每三秒就会骤然在原先的重力之外，又出现一股无比巨大的“拖拽力”！
仿佛当场从天际之上朝着下方挥重锤击落。
林奇刚刚若是贸然撑开背后双翼，定然会无可阻挡地被这股突然出现的巨力拉扯至深渊之主！
“老老实实，爬下去了。”林奇苦恼道。
“那我去织藤蔓吧。”王若绫说道。
“这个自然不用。”说着林奇便从自己的次元袋里掏出早就准备的麻绳以及滑轮组、岩钉这些工具。
很快两人绑好自己，做了风险分析与应急预案后，便依次垂降下去，尽管几次刮伤与碰撞，甚至一次一秒多的失重降落后，两人总算落到了一片洞口前方。
他们回头望去，身后的悬崖下方依旧雾气弥漫不可见底，同时浓郁的白雾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野兽的嚎叫，这等无影无踪的回响更是让人精神绷紧。
林奇举着火把，探照着前路，低声说道，“那我们走吧。”
只是下一刻，他便陷入震惊。
整个洞口半径足足三米多宽，能够容纳两人并排通行，洞口墙壁光滑透亮，仿佛用天然水晶镶嵌其中。
“哪怕是幻术，这等手笔也太过夸张了。”王若绫惊讶感慨。
因为这些水晶璧面，悬浮着一道道两人印象深刻的魔符！
更关键是，它们还会自动变化！
“是实时对应西斯玛那符文的魔符。”林奇语气震惊道。
从接触第一节《神秘学》课程认识魔符开始，拥有天赋的林奇对这种更为原始的施法方式颇为着迷，甚至它在某些无法施法的时候，是关键的助力！
可眼下，这些魔符？
会自动变化？
仪式之所以无法赶超魔法，便在于魔符本身具有神秘力量，法师也只能够依据需要写下某个时刻版本的魔符，待到时间推移，魔符版本更新后，自然原先的仪式也失去了效果。
而没有经过法师消耗体内秘能粒子以及搭配特殊材料书写的魔符，根本没有任何神秘力量，否则随便印刷一张“A3”纸，便是一道仪式。
“这些魔符，都散发着神秘力量，如果将它们组合起来的话，恐怕将会是一道永久持续的仪式。”王若绫感慨说道。
“走吧。”
林奇目光变得坚定，“恐怕前面，会有我们难以相信的存在。”
随即林奇拔出神圣复仇者，宝石激发，圣光弥漫，他当即对着其中一面水晶的魔符喊道，“高等解除魔法！”
原生态消解的能量化作团团光斑，仿佛无数水珠喷雾，洒落一面水晶绝壁。
然而，这些足以消解中低环法师法术威能的反魔法力量，一点点地融入水晶璧内，仿佛落在沙漠的雪花，不复存在。
“不是法术。”林奇完成判断。
“走吧。”
王若绫同样神色凝重，现在的这一幕，仿佛击溃着她们刚刚塑造的魔法观念。
水晶璧长廊长度极为漫长，越到深处，晶体越发透彻纯净，甚至仿佛钻石般散发璀璨的光辉，同时魔符的数量越发密集，甚至开始组成了有意义的结构。
林奇睁大眼睛，成绩不断地用记忆宫殿将这一切都扫描记下。
尤其是，他发觉脑海中的巨龙学识，那光团脉动的频率越发高昂，仿佛遇到了另一只巨龙。
忽然，一股深切的熟悉感袭来！
他瞪大眼睛，直视洞口深处。
知识之龙！
曾经王若绫宿舍对面的女生宿舍盥洗室地底下，当时他也是经过一条漫长的隧道，在那里遇到了一只神秘巨龙。
对方自称“知识之龙”！
第228章 百年之前
“怎么了？”王若绫看着林奇阴晴不定仿佛夏日，暴雨酷晒皆有可能。
原本正欲开口的林奇，扫视了周围的水晶璧面后，凑过身体在少女的耳垂边压低声音，说起当初整件事的经历过程。
耳鬓痒痒的王若绫听完来龙去脉后，这才白了林奇一眼，双眸微嗔。
仿佛责怪对方这么一场冒险都没有带上她，明明女生盥洗室的异常是两人一起发现的。
“那我们还要继续前行么？”王若绫问道。
眼前牵扯的内容，已经超乎了两人的想象尺度与处理范畴。
她觉得与其这样不如出去外面，静待整个宿营活动的结束。
林奇陷入迟疑。
当晚的“学识之龙”到底是否被原躯吞噬分身意识，甚至它的描述和那真理之门如此之近，是否便是真理之门本身，林奇都带着种种疑问。
知识之神。
魔法因秘密而强大。
严格说来，知识之神必然同时是最强大的魔法之神。
“走吧。”林奇说道。
“嗯？”王若绫诧异。
林奇能够果断放弃神器诱惑，事后再也没有去寻找过那学识之龙，甚至为了她的安全也没和她再提起过。
行动风格转向保守，居然会决定继续毅然前行，多少还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巨龙虽然目标与想法因种类而具有极大差异，但它们天性都摆脱不了贪婪的一面。巨龙喜欢财宝，喜欢成堆的钱币，哪怕在他们眼里传承历史并不悠久的鼓动也不例外。”
“它们终其一生都会不断收集宝石、珠宝以及不可计量的魔法物品。甚至这种特性让巨龙们不愿意离开宝藏太长的时间，充其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以及寻找食物时才肯离开巢穴一会。”
“然而，对于巨龙而言，多少的财富都是杯水车薪，宝藏的赏心悦目与灼目光环，哪怕太古龙也会丧失它的矜持。”
王若绫听着林奇复述出的这段记录在课本《巨龙学识》里的背景知识，有些没明白对方的本意。
林奇则是嘴角微笑。
终究王若绫并非巨龙呀。
“若绫，对于财富的觊觎是龙性天生无法抹去的一环，甚至它们以宝藏为床铺，在成长到太古龙阶段时，还会在体表镶嵌数百枚矜贵的宝石。”
“这等生物，怎么会堂而皇之得把这些具有不俗魔力的水晶，就这么敞露在外人面前呢？除非我们已经就在巢穴的内部。”
“尤其是这种对我们足够宽敞的通道，对巨龙而言却是无比狭小。所以这根本不是对方通行的路径，必然基于某种缘故布置。”
林奇的语气很是坚定，或者他更明白一点。
他看似没有回答，却又回答了。
脑海里的“巨龙传承”不断的爆发出的微弱能流，看似想要呼应外界的呼唤，表面上耗散在整个记忆宫殿之中。
但实际上，进入的念头已经无法阻止的从内心深处萌发出来。
在刚刚的恍惚中，林奇有一种把所有的水晶都挖下来的冲动感。
他已经有一丝怀疑，自己在无形中被影响着，被驱动着作出进入的决定。
林奇默默的重新审视着这从始至终都没有坑过声的“时光龙”。
从那太古时光龙赐予自己龙蛋化身，自己从培养龙蛋再到后面陆续培养到雏龙状态的过程里。
他都冷静无比地把时光龙视作工具。
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世界，终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林奇默默念出这段巨龙的财富观念，也是为了给自己竖立一面对照的镜子。
随着隧道深入，远方难以察觉的弱光洒落在这条黑暗中通向终点的走廊，两边水晶也在微光下荧光闪闪。
硫磺气息与嘶嘶的低语声伴随着微风，如一声声叹息传递而来。
踩在地底的板砖渐渐出现遗迹般的简笔画，时而带有蓝紫色的斑点花纹，暗示着曾经辉煌过的浓墨重彩，纵然多年不曾出现人烟，地面依旧纤尘不染。
通道口仿佛在地面攀爬的婴儿一身，渐渐扩大，天花板一点点抬高到四五人首尾相交都无法触及。
两人一直走到一处宽阔的巨大厅堂，四周方整依旧水晶雕砌，这绝路口的风声与硫磺气味越发凝实，四角的火把照亮中央片区的熏香火盆。
他们结伴默默走近，这才看清楚了火盆上的图案。
一个五色龙首，对应着邪恶的五色龙，它们仿佛五角星般占据各角落。
更下方是一个痕迹已经很是粗浅的名字。
“提亚马特。”王若绫依稀说道，“这是谁？”
“传闻中，当前五色恶龙的创造者。”
林奇看着脑海中的巨龙传承低声道，“说是恶龙们的神灵也不为过，哪怕是善龙们依旧对提亚马特具有足够的尊重，不过它们会避免谈及祂。”
边说着林奇便察觉到丝丝来自灵魂的悸动。
多说一句，他都会感受到意志方面的压迫。
如果说巨龙是魔法的来源，精灵传承，人类再传。
哪怕五色恶龙出现得更完，那提亚马特地位之高更是无法想象，甚至说是创世龙族之一都不为过。
“传说中提亚马特是一头具有五个龙首与双足飞龙尾巴的恐怖巨龙，头颅的色彩分别对应当前的白、黑、绿、蓝和红。”
“那这个房间地底的其他符文呢？”王若绫忽然紧张说道，原先他们踏入的皎洁的水晶地面，骤然出现一层层神秘的字样，却无法分辨。
林奇猛地感受到体内“时光龙”传递而来的脉动，他死死按着自己的心脏，放置他剧烈跳动下，内里面蹦出来！
原先的巨龙传承到这一步终于如骨朵般的花苞开始绽放，原先需要巨龙灵魂兑现的知识，如地底喷泉不停喷射。
那无数珍惜无比的知识，如流星闪现，继而消失不见。
林奇奋进自身所有的注意力与精神集中力，拼尽所有，疯狂地用记忆宫殿记录着这将毕生难忘的一幕。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原先踢一脚才吐一点的“巨龙传承”会迎来如此慷慨的一幕，当他知道在这一次经历过来，他将会不一样。
巨龙超卓学识，唾手可得。
“龙后、诸神之敌、黑暗女士、混乱之后、不朽之后、巴哈姆特之灾……”
林奇用着神秘的词汇，逐个词语叙说着。
王若绫明明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偏偏她能够无碍了解整个词汇的意思，可她转眼间要记下，却又无力回想林奇刚刚的“字音”。
“万色返空龙、混沌女士、阴影法师、黑暗之后、腐蚀者、彩色巨龙……”
听到这轮，王若绫也终于明白，林奇所说的便是地面的词语。
无疑这些便是那位提亚马特龙后的“头衔”与“尊称”。
刹那间，在林奇说完后，熏香火盆骤然冒出一团色彩耀目的焰火，伴随浓烟散去过后，地面骤然掉下一柄利刃。
“大蛇之刃？”王若绫低声说出这柄看着像是短刀的武器说道，锋利刃面是一圈密密麻麻的细齿，一旦贴近皮肤便会啃下无数鲜血。
林奇语气深邃，“这是提亚马特麾下精锐的五刺玫瑰骑士团的标配祭器。”
“只有被这位女士欣赏的人，才能够握起这柄武器。紧接着通过她的考验后，便能够得到至高无上的馈赠。”
“失败呢？”王若绫反问。
“倒也没什么，就是提亚马特会显露自己的神威，如同降临一般。”
“具体是什么形式？”
“堪比五种传奇彩色太古龙的龙息全力一喷。”林奇看着巨龙学识的材料估摸说道。
黑龙龙息是线性酸液、蓝龙则是线性闪电、绿龙则是锥形的腐蚀性(酸)气体、红龙则是锥形的火焰、白龙则锥形的寒气。
而传奇龙种的喷吐，更是丝毫不亚于高环塑能师的法术威力，哪怕林奇再多底牌，两人都必然化成渣渣。
“这些都太危险了。”王若绫摇摇头，“林奇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涉及神灵的考验，实在是太过胡来了。”
也不是王若绫胆小，而是神灵的层级无比危险，甚至产地内有某位神灵的神徽，亦或者他们默诵神灵的名讳，当场惹来对应神灵的注意力都说不准。
拿起它！
这里并没有真神！
它是你窥探提玛亚特的关键机会！
林奇脑海里，不是那绝对理性人格，也不是幽魂，却又一股股声音，仿佛来自于无数人，来自不同方向，不断在他的记忆宫殿里回荡着。
记住！
一切杀不死你的手段，都将让你更加强大！
一切昨日，都是你未来之阶！
如同收音机切换FM频道般，这段回声说罢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林奇脑海深处也失去了最后的踪迹。
他秉持着极大的克制力，手臂已经忍不住颤抖。
如果没有明确的“异象”，他是不会捡起的。
然而。
就在这毫厘之间，林奇全身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浓郁时光气息，他感觉到自己踏入了漫长的时光长河之中。
回首望去，是千万年的历史！
巨龙分为十二年龄段，第一阶段的雏龙到了6岁后便跨入第二阶段的幼龙，这将是一个十年周期的岁月。
而传奇龙种，这个时间段将会翻倍。
因此林奇拥有的传奇龙种按理说将会10年后才成为幼龙。
偏偏，时光龙不讲道理！
严格来说，时光龙的成长更像是投骰子来决定他这个年龄段的长度，只是林奇也不清楚。
有5%概率是12-60分钟，相当于吃顿饭的工夫就成长。
同样也有15%的概率是100-1000年的范畴，熬上千年才从雏龙成长为幼龙，某种程度也是龙生艰难。
然而这一刻。
林奇却意识到，他的幼龙时间段，一个月不到终于走完。
这些都是时光龙的巨龙传承告诉他的至理。
林奇微叹一声。
天意如此。
下一秒，他毅然伸手，握起这柄“大蛇之刃”。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灰濛，仿佛对废墟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扫除，无数斑驳影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随即，林奇睁开眼。
眼前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堡走廊，周围的一切布置看着更为原始而古老，与他原先的记忆不太相似。
“快点去裙楼，这节戴尔教授的《位面防御和魔法壁垒》可是难得开课的，之前我听了他的《防护系法术精通》课程，收获特别大！”
“哈哈，我更喜欢他的《法术守护、雕刻和魔法符咒》讲座，赶紧走吧，要不然挤不进了。”
说罢，几位法师穿过林奇身旁，朝远方跑去。
林奇终于反应过来！
防护系法师戴尔教授。
死于百年前！
第229章 幼龙级时光龙能力
随着钟声响起，这些穿着上百年前学院制式法袍的学徒法师们，如流水般从林奇身旁穿梭而去，众人摩肩接踵，却没有一个诧异与众不同存在的林奇。
而察觉到这个时间节点迥异后，林奇也迈动双腿跟了上去，走到城堡中厅时他注意到诺大墙壁上粘贴的告知栏——
“本日死灵学院开设课程：
《死灵系法术集中与精通》，地点：亡者大厅
《解剖学》，地点：骸骨研究室
《正负能量的相互作用》，地点：学院位面大厅能量池
《星界等位面的研究》，地点：城堡十二号观星台
《死灵系道德规范》，地点：学院暗黑礼堂。”
林奇的视线同样扫过其他告示贴，课程同样对应本学派特点，诸如变化系学院的《大规模变形物体本质转变》与《体积和质量的改变》，幻术学院的《蛊惑和魅惑术》、《骗术和直觉》等。
课程的展现形式从讲座再到实验课程等，不一而足，难度不提，起码从专业程度远胜于他当前修行的课程。
无疑，他起码是来到了中区，周围的学徒恐怕不少都是和他类似的见习法师级别。
只是新鲜感平淡后，林奇清楚深刻意识到，他恐怕来到了上百年前的学院。
问题是，这些是真是假？
想着林奇张开手，拦截在路上，发觉路上的学徒顺着他双手的位置，目不斜视地路过，从始至终他都仿佛不存在般。
分析，第一点就是开始排除所有的不可能。
他身处灵界之中？
就相当于那隐匿状态的虚体，外界无法目视无法接触，对方却能够随时显形。
得到了“巨龙传承”解禁的知识后，林奇虽然还没有熟悉于心，却已经能够轻易检索所需要的知识，只要它们存在巨龙的传承体系。
林奇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并非他感受到了什么气息而得到了知识传承，而是他顺利成长了“幼龙”阶段，获得了全新的解禁。
比起人类法师按照学科划分知识体系而言，巨龙传承于血脉中的知识也是类似树状图划分，不过确实分为更贴近异界的神秘、建筑与工程、地下城、地理、历史、地方、自然、贵族与王室、宗教、位面这十大体系。
其中“位面”只是继续划分成内层界、外层界、星界、灵界、异界生物、元素、位面相关魔法诸多子系。
与主物质位面交界的“星界”、“灵界”、“阴影界”，其中灵界与现实世界接触最多，甚至它就相当于共存状态，所以魔宠们都是身处其中。
而身处灵界之中，是能够看到现实世界，只是影响微弱而不清晰，颜色互相混杂，而物体的边界也会模糊失真。
很显然，林奇此刻视线清晰，所视之处毫无阻碍。
那他又是什么状态存在呢？
刚刚穿越的人或许对此无所谓，但在林奇眼里，蓝星的魔法某种程度而言便是另一种“科学”。
它必然有完整严密的逻辑与详实的数据支撑，而不会因为某种意外就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存在模式。
所有依赖的，必然有迹可循。
不可能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
除非对面的那一位是神灵。
因此前世地球的民科群体，总是想着搞件大事情，动不动就从推翻相对论、制作永动机、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入手，只是他们所依靠的证明过程，不少都是小学初中程度的初等代数，甚至结合易经，自然为主流科研圈所排斥。
“时间旅行”却是是时光龙所掌握的关键能力，与时间系的神灵分享着这一项权柄，无论是探索久远的过去还是浩瀚的未来，通过消耗巨量的资源都能够做到。
至于实现途径，林奇脑海里则只有“冥想”与“预备”二字，想来接下来的方法需要他年龄层更高后才能够获取。
面对这个非同寻常的界面，林奇快速深呼吸一番后，急忙重新审视着脑海里因为进阶而重新获得的能力。
最初的时光龙雏龙让她得到了“时间控制：加速”与“时间控制：停止”两大能力，分别对应三环“加速术”与九环“时间停止”，只是需要巨龙灵魂晶体非同寻常，因此林奇自身也审慎使用。
到了第二阶段幼龙段后，记忆宫殿中的第三道能力绽放的光辉之刺目，已经让他无法轻易忽视。
“时间控制：借用！”
每天一次，他只要消耗“念头转动”的时间，便能够向未来借用无比短暂，极致到只有区区几秒的时间！
“加速”是他的表走得慢些，“停止”是表直接不动，“借用”则是大家的表都在走，但是别人无比慢的这一秒，他连走数秒！
时间停止下，虽然能够持续十余秒，但林奇无法影响外界，是这项能力最为被动的地方。
而“时间控制：借用”下，他才是得到了真正的“子弹时间”。
在生死极限的法师站里，他硬生生能够爆发出数秒的先手时间，意义之大甚至相当于反先手！
别人突袭他，反而变成被他突袭。
试想一个人若能在别人抬手瞬间，拳风未至便直接打出一套猛虎掏心三连反击。
那还怎么输？
林奇默默感受着身体内这股力量游动的脉搏，与加速每天免费10秒类似，时间借用林奇无须支付巨龙灵魂，每天都能激发一次，直到他成为老年龙阶段，这项能力还能提升到二次。
但也仅此而已，这道能力强横得哪怕时光龙也无法沾染过多。
借由这种新力量带来的勇气，林奇很快就放下了全身原本的戒备，快速跟上前方的大部队，不然等会他落在后面都得迷路。
尤其是百年前的学员，谁都不知道是否存在什么独有的陷阱机关。
而边走时，林奇也趁机检视起知识体系中关于时光龙的崭新内容，或许他当前的状态真的和时光龙身份有一定关系。
可看着看着，林奇嘴角差点止不住口水。
因为他看到了太古时光龙的能力！
这种感觉就是买车想着买最便宜最低配的丐版，可看着各种升级带来的新功能时，却无法避免地直达最高配。
太古时光龙，只有一道崭新的能力——
时光之巅！
时光龙与时间长河那难以言说的复杂关系，让这个群体能够随意在时间轴上前进后退，主观运动。
所以太古龙能够免疫一切比“瞬间”还长法术与效果。诅咒、中毒甚至饥饿这种持续状态，它都能够免疫。
也是从这个阶段开始，时光龙正式获得时间旅行能力。
啥时候，能再老上千岁啊。
林奇已经有些忍不住羡慕起这道关键的能力来。
此时他扫视了一眼新出现的二环预言与变化系法术，瞬间都有些不香了。
巨龙的魔法来自于岁月的增长，林奇虽然用几周走完十年的龙生，但该来的一分不少，就如同公务员的待遇，最多迟到，不会不到，风雨无阻。
二环预言系仅有三道法术，侦测思想、物品定位术、识破隐形。
二环变化系则有足足十四道，变身术、牛之力量、猫之优雅、熊之坚韧、狐之狡黠、枭之睿智、鹰之威仪、黑暗视觉、敲击术、浮空术、烟火术、魔绳术、蛛行术、风讯术。
第二道牛之力量一直到第七到鹰之威仪法术，分别对应提升四阶的力量、敏捷、体质、智力、感知、魅力属性。
虽然只是分钟级，但曾经体会过智力头巾奥妙的林奇，当即屏住全身的呼吸，驱动起时光龙的施法力量，感知着这方世界像是的秘能场。
体内奥术回路，瞬间闪过光芒，仿佛黑夜中的火星。
狐之狡黠！
借由巨龙之力，他无须在提供狐狸毛皮与粪便作为施法材料，法术的洪流转瞬间从全身的池塘中抽取而去，化作最后的辉流映入闹钟。
不对！
林奇瞬间皱眉。
第230章 神秘死灵师
严格意义而言，这种多少阶属性的提升，实际上是指数级提升。
林奇清楚记得，他在“命运逆转牌”中抽取到的了2阶智力的奖励，然而此刻相较之下，提升的4阶属性却与最初的提升比例相近。
都是2阶。
若非都是整整齐齐的2阶，否则林奇都未必能够敏锐察觉自己的这种提升幅度。
时光龙的法术除了问题？
不，林奇第一反应便排除了这个答案。
他脑海很清晰的转向了了另一个答案。
同源不叠！
蓝星的法术能够极大的buff个体，带来诸多方面的提升，比如那提升豁免抵抗能力的零环“提升抗力”法术，如果同时施展十余道，它们都会同时在体内作用，但提升并不会叠加。
甚至如果佩戴的是魔法戒指带来的相似提升抗力，只要来源都是“抗性”加值，那同样不叠加。
就如同一个法师，如果佩戴了“智力头巾”得到了6阶智力提升，那么当他给自己施展“狐之狡黠”时，因为都属于相同的“增强加值”，所以一样不叠加，只取最高值生效。
因此一位法师，如同想要提升某个方面的数值，就必须掌握不同的法术，得到不同源头的力量，这样才能堆砌出极限来。
炼金、环境、表现、偏斜、闪避、增强、内在、洞察、运气、士气、亵渎、种族、抗力、圣力、体型……
这十几种源头在林奇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甚至这一刻他才明了，自己得到的“幸运石”，能够价值两万金币，某种程度而言便是因为它的源头是“运气”！
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源头，不容易撞衫。
可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
他最初从神器那里得到的2阶智力，极可能也是和“狐之狡黠”类似的“增强加值”，因此才冲突重叠了。
可偏偏，万象无常牌提供的应该是最强的——
无名加值。
能够和任何叠加，甚至无名加值也可以和无名加值叠加。
理论上一个人能够无限抽取星星牌，那他能够把六围属性刷至极致！
那他看到的那件神器，是假的？
可这又为什么？
可完全没必要折腾一件假神器呀？
奥卡姆剃刀原理再度浮现心头，能够简单做，就不会往更复杂的方面去发展。
这说明，背后定然更直接的原因。
抱着这个令他有些惴惴不安的想法，又接着全新得到二环法术带来的勇气，林奇握紧拳头，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不管着背后有着神秘阴谋算计。
大不了水来土掩。
曾经网络上票选的人生十大憾事情，其中榜首八百万票便是没有珍惜年少考入好大学导致此生碌碌无为。
第二点是会很结婚早又选错人与错过初恋。
第三点则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他现在都穿越到百年之前，又有什么怕的呢？
再多的阴谋诡计，还能弄倒他不成！
这般想时，林奇这才发觉他默默走到了一间小型教室旁。
一位头顶象征睿智尖顶帽，留着长灰胡的死灵法师，正用自己的聚焦和传导魔法能量的手杖，敲击这黑板上的神秘符号。
“对我们死灵法师而言，瘟疫往往是比塑能法术更为广阔快捷的渠道方式。”
然而，马上便有法师举起手，“可是导师，这就如同瘟疫一般，除非同时爆发，否则很容易被局部扑灭与针对。”
正如学院擅长治疗的咒法术能够随时恢复一百人，只有同时杀伤超过二百人，超过治疗的负载，才能够造成这一百人的死亡。
否则在1-100之间，都会不断地被治愈。
而法术一般的施法作用距离都不大。
然而台上的死灵法师却是冷笑摇头。
“你闻过雨后的味道么？”
提问的学员点点头。
“雨后空气的味道，那时带有着泥土与灰尘的味道，实际上便是雨水冲击泥土形成气溶胶，微生物附着在这些气溶胶上后，这才出现的味道。”
“异界因为真神的缘故，并不如地球这般发展了广阔的生产力，甚至很多地方还无比原始，那些露天的旱厕里，那些化粪池中，一旦来了暴雨粪便便会激发到空气形成气溶胶，随后伴随着空气飘散。”
下方几位学徒当即有些反胃。
林奇听罢也是不禁点点头，这位教授实际上是说散播瘟疫专门往化粪池里埋，那等待一场全面性的大暴雨，变成让其变成广阔的“毒雨”。
所有可以闻到雨后清新空气的地方，都将是毒区。
甚至那一刻空气都是有毒的！
果然，死灵系从头到尾，都在违法的边缘行走啊。
林奇也是这才恍然前世印度会中招的原因。
然而，台上的死灵法师继续摇着头，失望地看着下方的学徒们。
“你们，距离天才的尺度，确实很遥远。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熬出一位传奇法师来。”
“甚至我都纠结，你们到底和天赋沾边不沾边？”
这时一位不忿的学徒举起手来，教授，那我能请问一下，你眼中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子的？”
死灵师嘴角轻佻。
“第一类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所有接触过对方的老师，都认为对方能够开宗立派！越是实力强大地位显赫的法师，越有这种触动，甚至以带他为此生荣耀。这种学生是真正的天才，他们刷新了普通人对于天才的认知与定义！”
随即死灵法师轻蔑地看撇了眼众人，摇摇头，显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而下方几人也没一个敢开口自己便是此类天骄。
“还有呢？”角落的女学徒怯生生问道，她显然对于这等天才的定义更感兴趣。
“第二类，大多数法师家族出身，父母都是一定程度的强大法师，从小注意培养。但即便没有注意培养，但在小小年纪就会发现对方在智力与记忆方面出色。打个比方，三四岁便无碍加减乘数，随便听懂鸡兔同笼，和你们这些到了小学刷奥术刷的鸡兔同笼不是一回事。小学翻翻书就知道三角函数和二元二次方程。这种日后一旦有名师教导，便能够一飞冲天！”
到了这一步，林奇也有些哽咽，他好像小学一年级才差不多搞懂两位数加减乘数，三年级才刷懂的鸡兔同笼。
第231章 法术抗力
台上的死灵师吐槽完天赋的观点后，很快地将正题转入“死灵系法术”的范围只在。
显然台下大多数是见习法师，进度略微超过林奇，因此死灵师的重点依旧环绕在两大零环死灵系法术上。
【法术：疲乏之触
等级：零环
要素：咒语、手势、材料（一滴汗水）
施法距离：接触
持续时间：短暂（数秒直到一两分钟）
弱点：强韧豁免
效果：通过接触时引导负能量让目标陷入“疲乏”状态。】
【法术：打击死灵
等级：零环
要素：咒语、手势
距离：近
持续时间：立即
弱点：无
效果：射出正能量射线，一旦瞄准命中目标，可对不死生物造成少量伤害。】
下方的学徒看到插科打诨的一幕过去后，都落足注意力打起精神地观察着整个法术的构造，看着黑板上的幻灯片如泡沫幻灭般转瞬变化，都打起精神记录着详细的内容。
林奇虽然是过客，却又抬着头仔细观摩着这些法术内容。
不知为何，他隐隐之中，总有股熟悉扑面而来，仿佛回到幼时小学课堂。
就如他已记不得具体的课文，甚至老师们的面貌都开始模糊，但那种曾经耗费经年心血去诵读而来的熟悉感，依旧抹消不去。
然而死灵系教授却是一脸不屑地摇摇头，“虽然这两道法术无比鸡肋，中看不中用，不过你想在死灵系迈出自己的第一步的话，它们都是你无法忽视的对象。”
成为对应派系的专精法师，第一步最关键便是掌握两道或者以上的零环法术。
“提尔教授，看着威力还成啊？”最初的双马尾怯生女生委婉说道。
自己好不容易来学的法术，还没入手就被人这么诋毁，哪怕对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教授，她内心也不好受。
然而这位神秘无比的死灵系提尔法师，轻蔑的笑容更是嚣张无比。
“疲乏之触这道法术，甚至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我好好给你们讲述一下法术常见的负面状态，至于这个效果，没有丝毫用处！”
“疲乏状态削弱的敌人力量与敏捷两大维度，同时迫使对方无法奔跑与冲锋，明显用来克制近战系敌人，可它需要攻破强韧，偏偏这类敌人都是高强韧之辈。更别说法术还需要接触，敌人还苦恼打不着你，你这样不是上去送？”
“至于打击死灵这道法术，那就更不切实际了，造成的伤害之低也就能过了结骷髅僵尸之辈，解决这种敌人斧头与弩箭更实际些。它属于那种看着很美好能让你突破维度，但实际用起来一无是处的法术。”
此时下方的法师们听着还没什么感觉，但才和“惧栗缚灵”交手过的林奇对这点却无比明显。
“打击死灵”这道法术严格来说，如果当时他能够施展出来，只要命中便能够对那“惧栗缚灵”造成伤害。
还没有枪械填充子弹的烦恼。
可关键也在此，比起火球术大范围波动的伤害曲线，打击死灵的伤害曲线微弱得和一斧子差不了多少。
当时林奇的“火球术”都难伤对方分毫，这等虽然只要命中就能伤害虚体的法术看着美好，依旧不如他挥舞手中的神圣复仇者。
这才是法师路线中，变形战斗派经久不衰的缘故。
而林奇不知为何，他看着“打击死灵”与“疲乏之触”的法术结构阐述时，内心的感触却是越发深刻。
明明他的智力都没有任何提升，但是这种熟悉感就是抵不住地喷涌而出。
脑海里最深处的明灯，将所有的疑惑穿透殆尽。
上一次他有这种毫无阻碍的翻书感，那还是小学时段。至于到了大学的专业课程，那真的是翻来覆去纠结一两个知识点。
该不会是“幽魂”的缘故？
林奇内心忍不住啧啧称奇。
要是掌握法术这关如此轻易迈过，那他剩下唯一的难题也就计算法术参数罢了。
尤其他还能够靠着计算尺算盘与手摇计算机，再配合上“数值计算”方面的知识点整合压缩计算量。
或许，“阅读魔法”后他掌握第二道法术的曙光便近在眼前！
万里长征，总算越过最困难的那道关卡！
冷静！
林奇默默平复内心的激动，猜想应该只是死灵系法术特殊才有这个效应。
而台上的提尔法师默默解说起法术的负面状态，仿佛“疲乏之触”这道今日的重中之重，反而只是入门的引子罢了。
“疲乏！”
死灵师在黑板郑重写下这个词汇，“疲乏的人物无法奔跑或冲锋，力量和敏捷都会受到2阶左右削弱。同时疲乏的人物做任何通常会让人陷入疲乏状态的事后，都会陷入更深的‘力竭状态’，只有8小时完整的休息才能够恢复这点。”
“记住，负面状态也是死灵法术的关键作用点！”
“你们或许觉得自己了解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座诸位恐怕没有一位是真正的了解！”
“负面控制是一门大学问，从属性伤害到吸取、毒素疾病双子、恐惧（战栗、惊惧、恐慌）三兄弟、目眩/目盲/耳聋三要素、恍惚/困惑/迷魂三状态、疲乏/力竭二重天、恶心/反胃两关。”
“限制（晕眩/俯卧/擒抱/压制/纠缠/震慑）六道、无助（麻痹/定身/束缚/睡眠/昏迷/震慑/石化/瘫痪）八重，如此种种，各种学问不可胜数……”
“死灵系法术里，零环有疲乏之触，而三环则出现‘力竭射线’。”
“力竭状态，目标的行动能力降低，同时力量和敏捷会有足足六阶左右的减值。只要一小时完全休息，力竭状态才会过度到疲乏状态。”
死灵师提尔又猛地敲击了一番黑板“六阶的削弱，足以让普通人当场变成残废！”
林奇察觉有些异样，急忙驱动时光龙的施法系统，完成法术——
“侦测魔法”！
仿佛开启“红外摄像头”般，随着视网膜摄入另一种不同的画幅，林奇内心微安。
可下一刹那，仿佛对下方学徒没有给与一定回应有些不满一般，这位看着已经无比老迈的死灵师猛地举起手杖，朝着前方一挥！
骤然间，在所有人视线难以触及的另一个次元中，一股交杂负面能量，锥形扇面色彩灰白的能流“爆发”开来！
这一秒，早就察觉气氛不对劲的林奇更是绷紧了所有的心神，虽然他知晓这位教授不会痛下杀手，依旧忍不住爆发出时光龙的关键能力——
时间控制：借用！
光阴百代过客，天地万物逆旅。
林奇终于发觉，他捕捉到了这一道“能量波”的步进态势！
时间慢了！
他的意志却没有慢，甚至身体也处于满分的状态，全身肌肉同步绷紧，须臾间他便朝着门外急退数步。
距离是最好的法术防御，直到面对无线距离法术之前。
林奇就这么一步步退，一直到能量波终于止步他胸前半臂的极限距离！
10米！
瞬间，借用的时间消耗殆尽，如同瞄准镜头的屏息消耗完毕，时光流速恢复正常，一股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原本小教室内部的见习法师们，更是避无可避地一整片陷入人仰马翻的局面。
他们尽管在极力撑着桌面，试图作出应对措施，可双眸涣散的目光，无力的双臂都昭告众人已经精疲力尽，如同长跑过后身体消耗太大。
“疲乏波，五环法术。”
此时死灵师提尔才默默从桌下提起一根烟斗抽了起来，再轻轻吐了眼圈。
“这道法术胜在无须豁免，所以只要你在法术范围内，除非具有魔法抗性，否则必中，这也是疲乏虽然是小状态，但这道法术依旧需要五环的缘故。而后面七环还有类似的力竭波。”
死灵教授这时才在黑板重新郑重其事写下几个大字。
豁免与法术抗力！
“毋庸置疑，我们死灵系的法术，大多数攻击的豁免都是强韧，正如塑能攻击反射，幻术攻击意志，基本殊途同归。”
“豁免，是任何人抵抗法术的第一道屏障，这就好比，只要你体格好些，那么终究有些病是无法传染给你，同样有些法术也无法侵犯你的躯体。”
“因此我们在关键战斗中，对于那些需要一锤定音的环节，能够不依赖需要过豁免的法术，就尽量不依赖。毕竟你再瞧不起的小人物，也都会有人品爆发忽然熬过豁免的一刻。”
林奇茫然点点头头，包括看似铺天盖地的火球术，如果闪避得当同样能够削弱法术伤害。
“因此，从某个角度而言，我刚刚这道五环的疲乏波，如同对着普通人类释放，那他们必中无疑。包括一些幻术，如果不过意志，那就会出现必中的局面。”
死灵师这一刻语带骄傲，“我们法师群体能够称霸整个蓝星，成为至高无上的掌权者，除了我们悍不畏死地守护这个国度之外，另一方面也在于存在这些无须豁免不讲道理的法术。”
“当然，如果到了异界，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此时提尔法师的语气才稍显落寞。
“这便是无数法术都需要突破的第二道关卡，法术抗力！”
然而，这一刻原本正专心致志聆听的林奇脑海深处却陷入另一种不同的声音，来自于巨龙一族的理解！
法术抗力，是一种特异能力，可避免生物被法术影响。
人类没有，但异界稍稍强一些的怪物基本都有。
绝大多数法术，如果只是单纯召来一阵风或者创造一艘船，自然不用考虑法术抗力，但想要突破怪物的躯体产生效果，那便需要突破怪物的“法术抗力”。
法术抗力无穷大时，便是“法术免疫”，法师天敌！
守卫走廊的那些魔像，统统都有着法术免疫，也是基于这点，它们才有资格管教天不怕地不怕的低环法师。
此时提尔法师已经在黑板上开始进行自己的板书，“法术一般可以分成目标型法术、区域型法术、效果型法术。”
“目标型因为大多数描述，基本会起效果。区域型若目标处于作用范围也会有效，但不会影响法术运转。至于效果型，大多数是召唤与创造物品，基本不会起效果。但也有少数如‘蛛网术’同样会激发法术抗力。”
“清楚记得没到法术的法术抗力作用法术，是一个法师的基本功！”
林奇默默点头，这不就相当于医生背下不同药品的用量与是否处方药而已嘛，药店的药剂师都能够胜任，并没有什么。
“记住，只要对抗一次法术失败，那目标以后每次被这次法术影响时都会失败。同样的，如果第一次成功抵抗，就总是成功。”
“因此对于我们法师而言，一方面需要使用削弱豁免与法术抗力的法术，来让后续法术生效，另一方面便是需要施展无须经过法术抗力的法术。”
“谁来分析一下各大学派是否激发法术抗力的特点？”
林奇脑海里忽然陷入一片清澈通透的思维中。
防护系——受术者必须在受伤害，被变化或被限制时激发法术抗力。认知能力的改变不受法术抗力影响。
咒法系——除非法术召唤能量，否则通常不激发法术抗力。
预言系——不直接作用于生物，因此不激发法术抗力，尽管它揭露的事实可能会对生物带来严重的损失。
惑控系——惑控法术作用于受术者的意识时，必定会激发法术抗力。
塑能系——给受术者带来伤害，就是直接作用。
幻术系——几乎从不激发法术抗力，除非是之前那种要抹杀林奇的“魅影杀手”法术。
死灵系——绝大部分死灵系法术都是改变目标生命力，因此会受到法术抗力影响。。
变化系——改变目标生物的变化系法术会受到法术抗力影响。
紧接着他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守护灵之所以胜于魔宠，便在于这是一种不是变形胜于变形的状态。
时光龙，具有传奇法师也难以击破的法术抗力！
第232章 演绎推理，法术掌握
法术抗力。
这个具有无穷魔力的词汇，不断散发自身的神秘吸引力，搅动着林奇脑海里所有的思绪。
时光龙的能力里，龙威、龙息、龙之魔法、龙之能力如此种种他都有了。
唯独躯体硬性条件的“生命力”、“豁免”、“法术抗力”、“六围属性”这些，他别说拥有，连个苗头都看不到。
“林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还这么优哉游哉，会抓紧生命仅剩的每一分钟。”
脑海里的“绝对理性人格”经历了时光隧洞的冲击后，终于重新汇集起续航能力，勉强地在记忆宫殿里发出自己的“声音”。
就如战国纵横家，它第一句开口便是，林奇同学你要不行了。
“绝对理性人格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安静闭嘴，先用时间来冲淡宿主的戒备感。”
听着课程与法术奥秘正起劲的林奇，对于这等煞风景的画外音，忍不住冒出一丝恼火。
“呵，蠢货！”
绝对理性人格嘲讽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的黑手到底安排的什么庞大棋局来设计你，但我可以清楚告诉你。”
“在这百年前的时间节点上，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机与恐惧，这是真理之门最本能的反应。”
林奇这才略微变色。
从一开始“绝对理性人格”都是端着架子，连丝毫的阴谋诡计都懒得长久布置，最多带着蛊惑的语气。比起林奇被认为天才以来，一路听来的“好言相劝”，人格更像是“颐气指使”。
但是谁说得准这等形象不是对方故意塑造的。
不过对方的话语也没有激怒林奇，他恢复冷静后冷淡地摇摇头，继续聆听着台前死灵系教授关于法术抗力的原理。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从而作出过激的举动。
前世地球上，除非身家丰富地方势力庞大，否则随便一个打架，赢了坐牢，输了住院，都亏得很。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你接下来肯定会遇到致命的危机，这将把你彻底抹杀。尤其是在时光隧道上的事故，哪怕是诸神也未必能够挽救于你。”理性人格继续劝解道。
这危机怎么听着更像是你啊？
林奇边吐槽着，才意识对方今日为何如此话多，一点都没有之前的丝毫逼格。
“你现在和我合为一体，我马上就能够肢解整个时光龙幼龙的力量为我所用，瞬以我的支配能力，定然可以将时光龙那恐怖的法术抗力复刻出来。”
“它将是接下来生死局的关键伏笔！”
“任何法术都不管用，只有法术抗力，才能让你渡过如此危机！”
尽管对方如此语气着重强调，林奇依旧不为所动。
骗子所利用的，大多是人性的欲望。
林奇连地面的金链子都懒得捡，自然没有能够掌控他内心意志的存在。
“呵！果然是事到临头懊悔迟尤不自知！”绝对理性人格仿佛失去了风度，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林奇则是反嘲一句，“我记得我激活绝对理性人格的时候，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奇怪的念头，更别说贪嗔痴这人间三苦，怎么现在的你倒是具有诸多情绪？”
“我自然是你的反面！”
绝对理性人格愤怒道，“我能够支配的，自然是你平时封存起来的情绪，怒火、贪婪、激动，如此种种……”
“但只要我和这副身体融合，自然不会受到这种限制！”
林奇这才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显然对方是拿着自己积存体内的负面情绪作为燃料，自然无可避免的沾染这些。
这是一位“黑暗”的我。
“一方面，我对你所描述的‘危机’并不太相信。另一方面，我对你阐述的‘掌握时光龙力量’更是不敢兴趣。”
然而，绝对理性人格马上发出一声轻哼，带着无尽冷嘲。
“危机自然会到来。但是后者，你没有发觉么？”
“为什么你刚刚聆听死灵系法术时，具有如此的熟悉感？”
“什么意思？”林奇反问。
“你还没反应过来么？”对方说完便闭口不谈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课程，林奇哪怕整个过程心不在焉，与其他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倾听的见习法师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众人听完后依旧是一脸困惑地接受着死灵师提尔的冷嘲热讽，种种挖苦甚至是在磨灭自尊。
可作为局外人的林奇，却懵懂发现，“打击死灵”与“疲乏之触”两道法术，仿佛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脑海里。
甚至原法术他都没有全面覆盖记忆的符文，都存在八九成的完整度，安静存放脑海深处，这也是林奇第一次深入观察如此奇迹。
他就像是用着未来的脑袋，重生到了小学时的课堂，虽然未必能够助力他完成博士学业，但一路冲杀至高考却丝毫不是问题。
这两道法术林奇完全如同第二次重做试卷般，整个学习掌握的过程，在他脑海里完全清晰透彻，没有半点停滞的难关。
“感受到么？”绝对理性人格低声说道。
“这便是我能够给出的价码，我证明自己能够肢解时光龙能力的最有力证据。”
哪怕是“时光龙”这等龙族魔法，林奇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盛饭，吃，他会。
放料，炒，他还没这个火候。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奇急忙追问。
虽然他发觉自己并没有获得“计算能力”的提升，但这种类似“法术经验”转移的冲击，让他失去最后一道心房，人不知为之而痴迷！
“如果你想和我合作的话，就应该先表达你的诚意。记住，是诚意！”
林奇记忆宫殿里的意识小人，看着对方不回应后，特意说道，取其中最后两字语气强调。
仿佛感受到内心的松动，林奇再度补刀，“诚意，不是武力彰显，也不是耀武扬威。而是你告诉我，一个我能够安全接受的理由。”
“横死，竖死，那我干嘛要听从你的意见来选择死法呢？”
此时林奇已经近似与帮派谈判，不再用轻蔑角度回忆。
“法术知识体系”只要再叠加上“秘能粒子”天赋与“计算力”，那便等于一位法师！
甚至这种量产法师，还是那种拥有研发能力，可以继续自我进化的强大法师，远超林奇之前依赖“微处理器”的速成计算法师。
“你是问怎么做到的？”
“让你忽然毫无阻碍得掌握这些法术知识。”仿佛看到鱼儿上钩般，绝对理性人格语带笑意。
“我确实好奇。”林奇冷静回答。
这节死灵系法术课程结束后，教室内的见习法师围着教授询问了一圈后，又挨了一波嘲讽后，便默默散去。
原先人头攒动的小教室内顿时空荡，只剩下死灵师提尔继续在讲台上收拾教案，准备着下一节课的材料。
风轻轻吹动两侧落地金丝绸缎帘布，昏黄的影子在墙角轻摆。
“首先你想想，法术首先有三大难点，记忆难点、理解难点、计算难点。而对你而言，靠着记忆宫殿，记忆难点不费吹灰之力，即将成型的微处理器，计算难点同样土鸡瓦狗。”
“剩下真正的难关，也就理解难点，便是我们所说的掌握知识。”
“而知识的逻辑，不过分为归纳与演绎两种。”
听着绝对理性人格有条不紊的描述，林奇在知识逻辑四个字面前，终于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把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凝结为一个点！
真理之门，世间知识之源泉。
对方说的这些，或许会透露出“真理之门”的构造奥妙！
若是林奇能够在记忆宫殿同样复刻“真理之门”，两者相叠下，他恐怕才是世间真正无解存在。
“归纳法最为直观。”
“演绎法则困难很多，也是无数人的拦路虎。你能说说演绎法例子？”绝对理性人格挑战道。
林奇轻皱眉头，解释道。
“大前提：人固有一死。小前提：我是人。结论：所以我会死。”
演绎推理是由一般到特殊的推理方法，与“归纳法”相对。推论前提与结论之间的联系是必然的，是一种确实性推理。
“没错，尤其演绎逻辑本身数量之多，还具有诸多的类型，诸如“直接推理”、“三段论推理”、“假言推理”、“选言推理”……而法术理解，本身就是多种上述演绎推理类型的叠加。”
“演绎逻辑分为‘前提’与‘结论’两大单元，一般便是‘前提’→‘结论’形式。”
“你的符文是最初的前提，而结论则是最终的法术模组，当你理解如何用一系列符文推导出一个完整的法术模型时，就代表着你这一道法术已经了然掌握于心。”
“但这个过程里，你面对的是‘前提’→‘结论’→‘结论’→‘结论’→‘结论’（若干）。”绝对理性人格在进入自己专擅的领域时，终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林奇的心神为之牵动。
林奇默默明白过来，一个“法术模型”便是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条。
“之前的法术模型‘阅读魔法’，你最初能够看懂，但为何一直都无法正式应用法术模型？”对方问道。
就好像再问林奇，你听得懂课，又为什么做不出题？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原则，同样做题也是检验你到底懂不懂的极致路径。
林奇只能轻轻摇摇头。
“呵。和粘单，因为刚刚这个‘前提’xN‘结论’的逻辑链条，最初的‘前提’与最终的‘结论’你都算明确的，但中间的结构才是理解的过程，你看着自然看得懂，因为你所有错误的思路都会被法术书拉回正确的轨道。”
林奇这才一愣神。
因为最初的前提（符文）与最终的结论（法术模型）都肯定没有问题！
他看着开头结尾，自然有“学会”的假象！
“至于你为何理解了这两道法术，原因很简单。刷题是学会最快的捷径，同样施法也是理解符文法术模型逻辑链条的关键方式。”
林奇已经慢慢抓到问题的真相！
“可是时光龙你不是还无法掌握么？而且时光龙的施法模型和人类的施法模型也并不匹配。”林奇说道。
就如同刷大量的“英文阅读理解题”也不见得能够提高“语文阅读理解”分数。
“我自然不是让你得到巨龙的施法经验。”绝对理性人格语气淡漠解释。
林奇当即色变，仿佛整个教室都暗下数分，空间阵阵阴风袭来，讲台上的死灵师提尔皱起眉头。
死灵系！
“是那个九环死灵师的施法经验？”
“没错。”绝对理性人格语带欣然，“它本来在你的体内潜伏得足够深，可惜时光的小船太过轻薄，无法承载下多余的意志。因此它便变为最为精纯的能量，你没多了解一丝死灵系法术只是，都能够唤醒这种能量成为你的记忆与本能。”
林奇目光渐渐变得严肃。
“然后呢？”
“你知道的，就如同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熵增’，这种损耗过程是不可逆的。”
“所以我修行死灵系法术，便相当于把对方的灵魂与学识全吃掉了？”林奇反问。
“你这么理解，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绝对理性人格笑意盎然，“如何，这是我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而奉献上的礼物如果我是你，我便会马上去了解足够多的死灵系法术知识，争取在时光隧道返回前，将那死灵系幽魂的所有学识抽丝剥茧。”
“这样，或许当你回去那一刻，便会成为掌握时光龙守护灵，具有九环死灵师理头脑的天生施法者。”
知识，它仿佛这个躯体察觉到林奇的不屑。
“你该不会，愚蠢到不屑消耗这个死灵师的灵魂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还有这种道德洁癖？”绝对理性人格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倒也不是。”林奇摇摇头。
“只是到达山顶的过程很多，可以坐坐缆车，也可以让轿夫给抬上去，但对我个人而言，我喜欢的是，自己一步步走上去。”
“九环死灵师！你疯了？”
被贪婪与欲望支配的绝对理性人格，语气中带着难以理解地居高临下，“你知道你正处于时代的关键节点！”
“如果你能够提前成为九环死灵师，它对你将是无价之宝！甚至没有人会知道这点！”
“不。”林奇还是坚持地摇着头。
“其实我天生并非圣人，甚至我读者理性人经济学书籍的时候，还颇有赞同感。”
按照经济学的原理，大暴雨路上的出租车自然就需要加价，这样一方面用高价吸引司机出来跑，以及避免司机因为大雨而放弃工作，增大供应量。但同样因为高价格，有些人觉得难以负荷便会放弃搭乘，减少了需求量，最终实现供需平衡。
但这种价格筛选，让富有者能够搭乘而贫困者失去机会，天生就带有政治不正确，所以一直没有被提倡。
“对我而言，我的道德，同样有价码。”
“而成为一位九环死灵师，并不足以让我背叛。”
第233章 道德与囚徒
“呵，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位拥有古代先贤品格，能够如此的坚守誓言。”
绝对理性人格感到林奇的意志之坚定，如高山上万年不变的磐石，根本不是它能够逆转。
有些人的理性，是无法用词锋去杀死的。
“古代先贤？”林奇嘴角微笑。
这蓝星法师界也有崇古贬今的传统？
甚至通俗文学里，越是年纪久远就代表着对应绝学越是强大，但是他看那些法术的历史版本，明明强度是越来越猛才对啊。
“当时那幽魂与你定立的誓言契约，在我看来手段确实还算可以，尤其他为了取信于你，行文中对他的约束远胜于你，但这也导致哪怕没有我的协助，你也能够从契约中全身而退。”
“没有代价地得到一位九环死灵师完美的记忆载体，得到这些真正的力量，摆脱依靠巨龙灵魂施展时光龙系统那一二环法术的尴尬局面。你能够克制这种欲望，还禁不起我一声古代贤者之风么？”
林奇摇了摇头，那种直抒胸臆的触动难以抑制地从心底萌发出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遵守契约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理念，都需要被称赞呢。而且遵守契约的动机又怎么会是惧怕违反的代价呢？”
这就如同守法是害怕法律惩罚般可笑。
林奇内心的道德观念很是清晰，他认为大家都要做好事，不是因为人天生应该做好事，而是这会让整个社会正向循环。
“可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残忍。”绝对理性人格的语气很是冷漠，“丛林法则才是所有人采取的道路。确实一个理想的国度里，所有人都遵守承诺的话，就无须惩罚性契约存在。”
“但偏偏，它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所有人的梦想之中。”
“因此这个送你进入幻境，最终让你连接到真实封印地的传奇法术‘理想国度’，从一开始便只能够以幻术的形势存在。”
正如林奇曾经看过的电影《谎言的诞生》，主角生活在一个所有人都不说谎的世界中，可当主角发觉他可以“说谎”，甚至对着一位女性说不和他进行造小人运动世界就会有灾难，结果对方甘之如饴时，他便成为了世界的“漏洞”，成为崩溃的源头。
大家都想好好做事，但总有几个人会突破下线，拉低竞争的道德底线，导致最终恶性循环。
一个路不拾遗，夜晚不锁门的国度，总是从第一个小偷出现开始，门锁的销量才会大大增加。
“我曾经给不少旅人玩过一个游戏。”绝对理性人格仿佛察觉到林奇内心的另一面，继续推论道。
“现在有1000枚秘法金币放在桌上，我们都有两个选择‘平分’或者‘独占’，如果我们都选择平分，那最终各获得500金币。如果都选择独占，都两个人都不会获得。”
“但如果一个人选择平分，另一个选择独占。则前者一毛钱都不会得到，但后者能够独得1000枚金币。”
绝对理性人格的笑意粲然，“你知道最终的结果么？”
林奇同样咧嘴微笑，这博弈论还真是热门学说，从高考第二道题一直到现在都被印证着。
不断地在他面前列举一个个不同极端环境下的囚徒困境。
甚至前世他期末这节课，那位讲师在最后一节课就以博弈论给他们上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课后上交纸条写上“独占”或者“平分”。
随后这些纸条两两随机配对，分配20分平时分。
两人都是独占则两人只有4分。一平分一独占则是平分者6分，独占者14分。都选择平分的话，则两人都是10分。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随机搭配，加上匿名特性，没有了往日“同窗”情谊这层约束，自然八成以上选择了“独占”。
别说这种游戏，甚至985院校都有那种国奖获得者为了硕果仅存的保送研究生名额，直接篡改同样具有保研资格的同学的课题作业，就为了让自己的绩点更高。
包括大一大二宣称要出国，各种哀求老师高抬贵手，给点机会有个好的绩点，可到大三大四就直接撕破脸皮转头奔着保研的，同样也有。
包括一些院校，曾经“重修”可以刷新绩点分数，也是那些为了刷绩点而全课程重修的人玩坏了才堵上漏洞。
“你知道，我做了如此多的次试验。这个承诺、信任以及贪婪的试验中，最终的结果是怎样么？”绝对理性人格笑道。
林奇点点头。
“不外乎很多人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绝对会选择平分，甚至举出无数佐证来证明自己会选择平分，并且力劝对方也选择平分。”林奇说道。
“没错，甚至有的人还说得声泪俱下，就差哭天抢地，言语中以全家性命做担保的也不在少数，可是有如何呢？”
“所有这么说的人，最后都会翻脸，毅然选择了独占，让另一位目标突然失去一切。”
“如你所说，不背叛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高。”
绝对理性人格冷漠笑道，“我便是从这无数人性试验中诞生的产物。”
“你无论如何不承认，你都是发自内心地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存在着背弃承诺的人。”
“你今天放弃了撕毁契约成为九环死灵师的机会，这无所谓。但是我想告诉你，希望不要带着这份天真，前往真正的战争舞台。”
台上的死灵师已经将东西收拾到最后一步，准备抽身离开，只是他忽然打了个冷颤，诧异望着周遭的环境，不知为何，总感觉冷意飕飕。
然而林奇依旧摇头，“那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么？”
“嗯？”绝对理性人格诧异，“我的实验里，两人都是随机抽来，甚至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晓对方是谁，来自何处，甚至都不是同一个位面，此生也不复相见，你哪怕威胁也没有意义。”
“毕竟，在多的许诺，怎么赶得上当前的黄金呢？”
“不。”林奇摇头，“我会告诉对方，我绝对选独占。”
“无论他怎么选，我都是独占！”
第234章龙息之威
林奇的言辞很是坚定，容不下丝毫怀疑。
历史上不少发明很多时候都在同一个时间节点由不同的人同时发明。
如现代微积分便是牛顿与莱布尼茨同时在17世纪各自独立研究出来，包括当今的微积分符号便有采自两人当时著作。
同样前世地球某阴间滤镜的电视太便推出过一款“金钱游戏”的节目，也是让两位选手选择“平分”与“偷走”，只是绝大多数选手事先参考的时候，都会说得好好拍胸口保证自己会平分。
但是最终几家欢喜几家愁，与真理之门曾经的试验类似。
直到某一期，一位胖子与光头坐到比赛桌面。
参赛的光头同样保证自己平分，还举例自己父亲，说对方从小教育自己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并且许下了诸多承诺。
然而对面的小胖，理都不理直接表示他选择“偷走”，只是他得到奖金后，会选择分一半给对面的光头，如果对方不配合他，那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让光头当场震惊，哭丧着说服对方选择平分，甚至最后还破口大骂对方卑鄙无耻。
可是小胖从始至终都不为所动，坚定选择偷走。
最终光头只能祈求对方的承诺有效而选择了平分。
然而，对面的胖子同样是悄然选择了“平分”。
更有趣的是，后面发觉信誓旦旦的光头，从小就是没有父亲的孤儿。
随即林奇叙说起来，自己会在顺利独占后分对方一半的条件，将必然没有与可能分一半的选择，重新拱手给对手选择。
而听到林奇的答复后，绝对理性人格则是沉默了一会，“那你最终的选择呢？”
“在你声明了自己的策略后，最终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林奇微微沉默。
节目里的小胖，声明“独占”，但最终选择的是“平分”，而非“独占”。
如此一来，如果光头鱼死网破也选择“独占”，那对方就能够全得所有金钱，而不会两人鸡飞蛋打。
“这是个秘密。”林奇嘴角微笑。
反正这个故事，当初告诉了他什么叫做“善良的锋芒”。
绝对理性人格同样陷入沉默。
它明白林奇是用这个故事告诉他，自己也不是小绵羊。
“为何我总是觉得，你隐隐之间很是排斥我。”
“明明只要把你的一切交给我，你记忆宫殿里的‘微处理器’，我都能一个月内帮你完成初版，让你的法师之路从此如履平地，更别说我拥有足够的能力让你缩短成长的时间。”
“冒险的正收益接近无穷，可从过去到现在，我发觉你连一个细微的念头都没有动过，仿佛最初你就笃定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吸纳我，接着便永久束之高阁。”
林奇却是摇摇头。
“两个原因。”
“第一点，我明明说了你这个‘人格’的例子，可从出院至今，学院都没有找我就你的例子进行分析研究。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情。”
“真理之门已经关闭了。”暗面人格反驳道，“在学院的眼里，你已经不会重蹈覆辙，让上万位学徒陷入昏迷。”
然而林奇依旧坚定得摇了摇头，“我知道，但这不够！”
“从高等精灵国度的‘生硬’，再到事件的‘无视’，都让我如骨鲠在喉。尤其是，我在刚刚发现神器未必是真的神器，又未必不是真正的神器时。”
“那是一种棋感，就是你在对手最后一步杀招‘连环将死’布局完成之前，自己即将落子的刹那间，发自身心的毛骨悚然，那种背部冷汗直冒的感觉。”
林奇笑道，“我总觉得，我要是在吸纳你，绝对会出事，非同小可的大事。”
暗面人格点点头，“可这是最近你才发现的，那这一周以来，你绝对没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林奇的神态更是轻松缓和，“第二点，则是我个人的想法。”
“我觉得你有点社会达尔文倾向，这点我尤为讨厌。”
“社会达尔文？”绝对理性人格诧异。
社会达尔文主义，也称社会进化论，指将达尔文进化论中自然选择及适者生存的思想应用于人类社会的一系列社会理论。
此一思想最早见于英国哲学家兼作家赫伯特·斯宾塞提出的社会文化进化论，这个理论的风行从19世纪持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曾被其拥护者用来为权威主义、优生学、种族主义、帝国主义及***主义正名。
其典型的理由便是赫伯特·斯宾塞所说的“适者生存”。
不合适的，就不该生存下去。
而前世地球，国人在历史课本听过的严复翻译的《天演论》，便是来自那位进化论的狂热粉兼达尔文最忠实的斗犬——赫胥黎所写的《进化论与伦理学》。
只是翻译的过程里，赫胥黎这种进化论大师明明反对滥用到社会方面的“社会达尔文”的学说，却被严复灌输了私活，写成了《社会达尔文》。
就如同看着讲神鬼志怪，实际讽佛刺道的“西游记”，同样被人看做经典小黄文却实际宣传戒色的“金瓶梅”。
当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国强种”可谓家喻户晓，包括那位大名鼎鼎的“胡适”，名字便是来自于此。梁启超之流，还想着中国人加入白人，回头歧视黑人与东亚人。
按照绝对理性人格的尿性，恐怕最后为了世界的“正和”而履行诸如曾经**那臭名昭著的“种族灭绝”与搞笑的“最美日耳曼少女”之类。
包括类似漂亮国便在二十世纪初期给东南欧新移民、智障者、犯罪者等“非优生群体”实施强制性绝育手术。又如更后来**的《防止具有遗传性疾病后代法》里对所有患有精神或肉体疾病的病人强制实施绝育手术，都还要晚一些。
曾经的林奇便是从严复的“翻译”知晓，读什么都不如如原材料靠谱，咀嚼别人的二手材料，十分容易被带偏。
而后面种种黑暗事例，也让他和别人论战政体时丝毫不落下风。
素材，才是作文的第一要素。
淡淡说出了这些“控诉”后，绝对理性人格出乎意料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
林奇忍不住吸了口气。
丫的。
他还真的猜对了？
这一刻，林奇打心底已经有九成笃定！
未来命运里那人人害怕注定会毁灭蓝星的“末日主君”，绝对是自己融入了“绝对理性人格”之后的例子！
而绝对理性人格的没有反驳，也让他感到“害怕”。
对方这个默认的态度，是真的要搞高达seed里的命运计划以及火影的“无限月读”这种？
所有人出身之时便根据自身“素质”被安排了，从专业方向到结婚生子，一切都是出身之时的书写记录。
最深的宿命论。
而末日主君，便是这一切的书写者。
“这一刻我都有些怀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绝对理性人格分析道，语气里对林奇带着难以言说的赞赏。
呵呵。
林奇咧嘴。
前世地球人类是一切之巅，自然有社会达尔文学说的土壤。
可蓝星的人类，面对更多强大的怪物种类与“神灵”面前，自然不会提出“社会达尔文”学说，给灭族自己提供土壤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默默开始掌握这个世界，你会怎么操纵呢？”绝对理性人格试探问道。
林奇撇嘴，“那还不简单。”
“以‘安全’控制世界，以‘自由’混乱世界。”林奇重复一遍漂亮国当年通过“回形针计划”吸收**组织科学家后的治理世界思维。
“林奇，我开始怀疑，你从始至终，都在为了末日主君而作准备。”绝对理性人格忍不住发出一声诡异笑声。
他尽管没有得到，但是林奇既然能够想到，就代表对方绝对有过这种“欲念”！
所有的出轨，都不是一蹴而就。
必然是，千百次擦肩而过，又念念不忘的回头。
是无数次，精神的提早出轨。
“这位来客，你都隐匿这么久了？不出来露个面么？”
忽然，站在讲台上的死灵师提尔开口道，这间五六米宽阔，空间仅仅相当于小型会议室的教室里，走动的空间距离也不大，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死死锁定在林奇的身形方位放。
“他能看到我？”林奇讶异。
“这里就是曾经真实的那段过往。”绝对理性人格发出笑声，“你又没有用特殊的能力隐蔽，对方一开始认为你是幽魂，自然不作搭理，可是你待得太久了。”
“真实的历史？”林奇忍不住放声质问。
绝对理性人格在他脑海深处笑得更加大声。
“学院有学院的盘算。”
“提亚马特有提亚马特的盘算。”
“命运同样有命运的盘算。”
“多方角力，自然便是你在成长的时候，真的来到了百年前的学院。而你不过是以类似与虚体的形式存在罢了。”
“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未来造成影响，包括你如果现在有这个本领杀死黑廷斯，未来你上学时的时代便没有黑廷斯。”
林奇这才挠挠头。
这可就麻烦了。
一位暴露的时光旅者，还是一位仅仅能够靠着时光龙施展一二环法术的菜鸡法师，会遇到什么危险，自然不用多说。
尤其是，根据“混沌理论”，他真的很容易随便放个屁，都导致未来出现变化。
但既然笃定对方能够大致看到自己的身形，林奇也不作掩饰，直接一道龙威激发而出！
他得“吓唬”对方，让对方不“好奇”，缩小对世界线的影响。
面对一切死局，唯有“装大师”能够破局。
无声毁灭的恐惧之意，仿若遮天幕布，映照人心，勾起最深处的惊颤之象。
世间所见，接回调至恐怖谷效应的最低位置，变得似是而非，充满恐怖之感。
就如误入一婚礼教堂，却发觉所有宾客外表都是纸人。周末跑山道，却看到路边墓碑上是自己照片……
林奇的“恐怖龙威”，不是高手胜似高手。
然而，那死灵师却是微微一晃，随即他笑着拉开了自己的法袍，只见原本心脏胸腔的位置，已经接近半镂空状态，心脏更是替换成了一个不断脉动的机械体。
“这位前辈，我已经处于半死灵半构装状态，所有影响心灵的效果，都是免疫的。”死灵师提尔语气宽和。
显然林奇介入人间后展露的“龙威”效果，那“恐惧术”的威力，多少让他感到压力而不敢轻视。
显然，他还没有实现一锤定音的效果，无法恐吓到让这死灵师不敢多问。
然而，笃定自己在过去的林奇，也正式放下了所有束缚。
巨龙可怕的武器库中最臭名昭著的武器是它毁灭性的喷吐！
林奇感觉到自己的肺部深处，产生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如同胃酸分泌过多烧灼粘膜，出现胃穿孔的症状般。
同步他心脏附近，从记忆宫殿里“时光龙”同样心脏位置附近的“基血管器官”开始产生能量，同步投射到林奇心脏附近。
每次喷吐，都会耗尽巨龙的内部能量储备，所以巨龙都需要起码好几秒来准备下一次喷吐。
林奇猛烈地吸了口气，他的身形也在教室里慢慢展现。
对面的死灵师看到这点，微微露出提防意思，却依旧没有采取行动。
下一刻，林奇猛地张开嘴巴。
一道凌厉带着摧毁气息的苍白龙息，如横波怒浪奔流而至死灵师面前，甚至快得他都无法躲避！
下一刻，死灵师的身形换了换，全身上下穿着的法袍变得残破不已，黏着的白胡子更是掉落地面化为尘埃，高脚帽也瞬间变得风尘仆仆。
“掠夺时光”龙息！
时光龙巨龙两大龙息，“掠夺时光”与“放逐时光”！
掠夺时光能够让目标陷入老化，时间取决于巨龙的年龄段。
林奇当前的幼龙达到二段年龄，就代表着两年时间的丧失！
瞬间，死灵师提尔谦卑地弯下腰。
“不知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居然成就龙巫妖之躯？”
第235章 交锋与试探
龙巫妖！
林奇之所以采用“掠夺时光”的龙息，便在于这等手段对于一位接近“永生”的半亡灵状态的死灵系法师，效果不大。
属于那种能够彰显其非凡能力，却又不会动手见生死的缓和手段。
因此林奇一出手，对方只要脑子没烧坏就知道他是手下留情，不会再作纠缠，甚至林奇不冒头也不过是前辈风范，逡巡人间的手段罢了。
只是龙巫妖？
顾名思义，拥有数千年寿命的巨龙，最终选择了成为“巫妖”的手段！
忽然间，脑海中已经如同春日花苞紧紧闭合不再外泄信息的巨龙传承，仅仅因为这个名讳便发出莫大震动。
漫天信息流星洒落人间！
仿佛夜放花千树般照映透亮林奇整个记忆宫殿的壁垒。
“这是触到逆鳞了吧？”林奇感受到整个记忆宫殿的摇晃。
时光龙作为永生龙族，自然无视成为亡灵后的好处，但依旧如此震动，显然“龙巫妖”绝对是巨龙一族不能提及的敏感点。
这让林奇好奇万分审视其这些信息碎片，同样他也慢慢地陷入震惊之中。
除蓝星之外，异界龙族同样种类繁杂，有居住于英雄领域之约瑟园的战龙、永远处于变化中的混沌海的混沌龙、处于灵界位面的以太龙、居于焦炎地狱的火屑龙、巡游天堂山的光耀龙、潜伏下层位面的冥河龙、既是看守也是囚徒放逐于卡瑟利的流放深渊的永罚龙……
如此种种，不可胜数。
而“龙巫妖”则是与巫妖类似的“模板”，是半龙、幽灵龙、骷髅龙、吸血龙、僵尸龙等模板之中最为强横的一种。
林奇急忙审视着关于龙巫妖的一切，思索着这位提尔法师提及的“龙巫妖”到底是震惊还是试探。
龙巫妖，恶龙转化而来的亡灵生物，它忌讳在这个过程常常需要恶龙与强大的法师相合作。
这自然包括，极为强横的死灵法师，逼迫“恶龙”违背其意志，将其转化成龙巫妖进行驱使。
显然对方怕的不是龙巫妖，而是龙巫妖，背后的那位“传奇级死灵师”，甚至是法师之王！
林奇咧着嘴，仔细观察着整个“龙巫妖仪式”，居然得先服用下称为“龙巫妖饮料”的致命混合物，这居然是一种能够杀死巨龙并且将巨龙的灵魂传送到龙巫妖命匣的药物，无论命匣与尸体的距离。
继而命匣里的灵魂在感知数十米范围内，中等体型以上的爬虫或者龙的尸体，然后战局它，只要是理想同期，占据行为都会必然成功，其他尸体才要赌运气。
如果占据原先自身的身躯，那整个龙巫妖仪式便完成，可如果是其他尸体，那便会变成原始龙巫妖，随后再用数天时间转化成最初身躯的正式龙巫妖。
一般以曾经躯体的骷髅或者半骷髅版本呈现。
林奇内心有些纳闷。
灵魂。
那他可以用“龙巫妖”的仪式法，剥离自身的时光龙守护灵？
让自己平白多一个离体的时光龙化身。
这看似削弱他自己，实际上是让他变得更强。
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次施法的机会。
施法动作间压缩得再快，终究不如两个人同时施法，这也是无数叛逃法师会轻而易举地被编队的法师捕获的缘故，尤其对方派上几位同派系的法师进行法术反制，更是会呈现碾压效果。
“呵！”
林奇一声冷哼，一副高人风范，继续默不作声。
所谓大佬，便在于他爱说不说。
这一声冷哼，既可以表示他被叫破的不满。
也可以表达他被误会的布满，至于怎么理解就看对方了。
随即林奇便默默转身，仿佛被惹恼般选择抽身离去。
他就不信对方敢再出声挽留他。
然而，这位死灵师提尔还是发出一声纠结的喊声，“前辈，请留步！”
林奇这才诧异停下脚步。
“我，我当前困惑于一件事，既然得见前辈，相比前辈见过无数风风雨雨，能为我解答一二。”
说着死灵师提尔便恭敬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琢面的金黄宝石，悄然声息的放置长桌之上，“无论前辈答复如何，这都是我的答谢。”
林奇轻轻一扬手，来自于时光龙血脉的震荡激发，瞬间法术回路回响透彻，仿佛一支悠扬悦耳的小提琴曲调。
鉴定术！
这道原本普通法师需要极为耗时才能够施展的法术，在时光龙的系统里却被压缩到几秒中时间，他也是林奇最好彰显自身实力的法术。
这在对面的提尔看来，是一位拥有无比精湛“法术瞬发”工艺的强大法师。
施法时间，决定着战场上每个法师的生命线，它就像是装填弹药扣动扳机的时间，差之毫厘便能够决定生死千里。
因此只要有志于战斗方向的法师，都会把“法术瞬发”这道超魔技艺视为重中之重，它也分为体现每位法师在这方面的功底。
果然，一道几秒钟的“鉴定术”让死灵师提尔将头压得更低，恭敬神色越发虔诚，内心也为自己此刻的机警而欢喜，越发努力回想着曾经听过的那个传说。
同时林奇也受到了“鉴定术”这道一环预言系法术的反馈，得到了一件魔法物品所有的魔法属性信息，包括启动方式与剩余法术能力。
这款对方奉献的石头，居然是“护命宝石”？
护命宝石，一种能够保护佩戴者的要害部位面授与致命伤害的宝物，能够让目标免除重击乃至偷袭效果。
就比方有人被身后隐匿身形，然后对准林奇心窝扎下去，在护命宝石作用下便会自动偏离关键的心脏位置。
可问题是，要让这玩意生效，就得潜入生物的皮肤。
真龙能够轻易完成这件事，因为它们常常把这种宝石嵌入腹部鳞片之间。
但其他生物可没有鳞片，必须要依靠一道七环的有限祈愿术才生效。
不得不说，这玩意送给龙族确实足见心思，但林奇不是巨龙呀？
正待扭头便走，装作不屑模样的林奇，忽然目光锁定在这位死灵师修长的手指上。
尽管指尖已经因为身躯的改造而变得苍白失血，但根本那枚刻成盘旋形状的龙形戒指，却分外耀眼。
靠着巨龙学识，林奇无须施法，就辨识出了它的来龙去脉。
龙类友谊戒指，字如其名，佩戴者在交涉时能够影响龙类的态度，而巨龙也不会自愿攻击甚至尝试伤害佩戴者。
乃至每个月一次，佩戴者都能对龙使用一次暗示效果，这是升阶到九环级别的威力。
不过佩戴者如果以任何方式攻击龙，包括使用暗示能力，戒指都会失去能力一天，当然暗示消失会继续作用。
就林奇所知，这种只能够有巨龙锻造并送出的戒指，拥有的人不多，他装作大佬，既然选择了龙息的能力，也得给上这个戒指一二分薄面。
只是他依旧不吭声。
这边够了，反正对方会脑补的。
看着林奇全程站立原地，仿佛默认的态度，死灵师提尔语带欣喜道。
“就在刚刚，我们一个团伙里，每个人都知晓一段信息，不能向向对方透露这个信息，但我们又需要知晓大家这个信息的最终综合。”
“目前因为相互之间的猜忌，正处于死局状态，所以想向前辈你请教一番解决方法。”
林奇默默挠了挠头。
虽然对方说得含糊，但这不就是是一个类似与求解平均工资的问题么？
林奇微微一弹指，瞬间完成零环的“法师之手”法术。
原先的下方的粉笔被凌空抓起，随后在黑板上快速书写起来——
“以你们办公室为例子，如果一共有十个人，大家的薪酬都是保密也只有自己知道，你要怎么求最终的平均工资呢？”
死灵师提尔听到身后的“刻画”声音后，便迅速回头看到了这段内容。
他双眸微微眯起，没想到自己是被反问的方向。
作为一位死灵师的他，本身并不愚笨，马上就从这个简化的“方案”里，看到的思路。
数字，更加简单而直观。
他忍不住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答案的光芒就在前方。
不过林奇马上就把提示书写出来——
你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数字。
“对！”
死灵师提尔马上就击掌而起，“我只要自己定立一个足够大的数字，将它加上我的工资后，再递交给下一个人。对方看到这个数值也猜不出我的工资多少，随后他再加上自己的工资，移交给下一个人。”
“每个人转移的数值都不是自己的工资，自然下一个人也猜不出来，最终当这个数值回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就能够将它减去最初我设定的数值，再除以人数，便是最终的答案！”
死灵系提尔反应过来，欣喜说道。
“前辈，你的意思是我也只要依循这个思路来加密我们的信息是么？”
然而，待到他转头时，林奇的身形并不见于踪影。
而那枚“护命宝石”，依旧安静躺在桌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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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段路？”脑海中的绝对理性人格诧异问道。
按照林奇最初的思路，肯定是前往各个讲坛，聆听一番曾经魔法的讲解与思路，然而此刻对方却是径直前往北区的城堡走去，丝毫不留恋中区的课程。
“你可以再挑选一二个死灵师的课程聆听，那个幽魂的灵魂能量还足以承受。就算你对九环死灵师不在意，但靠着它先掌握一二环的死灵系法术，也并不是坏事。”
绝对理性人格继续蛊惑道，“我可以和你保证，这哪怕回到原先世界，对方也不会有丝毫损伤，甚至不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
对它而言，只要林奇继续吸纳下去，那么掌握法术后的那种满足感与诱惑力，说不准会改变他的念头！
然而林奇却是不屑的摇摇头，“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是我从小学到的道理。”
呵，偷一块钱就不算偷么？
“你这是？”绝对理性人格看到林奇无比明确的路径，诧异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
因为，林奇选择的仍旧是那曾经，王若绫对面的女生宿舍盥洗室——
那学识之龙的所在紧闭处。
女盥洗室密道洞口极为狭窄，屏着呼吸抵抗下方的浑浊空气后，林奇直接一路速降滑落，很快就落入一阵寒风彻骨的区域。
随后他便如同曾经那般，直接来到一座仿佛泰坦巨人居住的超巨型石室，来到那面无比光滑的地面。
然而这一次，这些白洁玉璧的地面，不像曾经那般堆满了无数金色璀璨的金币与层层宝箱，曾经的古董字画、宝石玛瑙、钻石铂金，不复存在。
第236章 神秘少女
五位囚犯先后从100枚金币中抓取金币，抓出最多与最少的都会被处死，不能交流又足够聪明，先求保命再杀人。
无须分完，但每人至少抓一枚，数量一致也得处死。
问题的每句信息都深深刻划进入林奇的脑海深处，仿佛最为弓弦拨动，扰起音浪，弹出鞭痕。
“请问谁活着概率最大？”
“这道题，有点意思。”
“你来到此处，是为了试探于我的更多讯息。我甚至知道轮到你之后，所要猜测的内容是什么。”
“但很可惜，你的才智，不足以支撑你从数学角度完全分析出这道题目的来龙去脉。而解答时间是有限的。”
脑海中的绝对理性人格忍不住发出嗤笑的声音，它接连的三句话已经表露态度无疑，逐步要叩开林奇的心房。
“接纳我的人格吧，我可以替你解答出来，然后由你来继续提问。不然的话，倒在这一步，哪怕你有时光龙相助，都未必能够返回原来的时空。”
“这所学院几乎没有秘密，你以为为何那些强大的传奇法师都不来此处询问？”
“因为他们根本赌不起！而偏偏又无法躲避掉失败后的契约之力！”
到了这一步，绝对理性人格看着林奇卓绝的态度，不吝于泄露些许秘密。
此刻林奇就仿佛孤身走在独木桥之上，一个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林奇则是无奈摇摇头。
只可惜他脑海里的“微处理器”百尺高楼尚未成型，不然的话他用着“蒙特卡洛算法”，不断模拟各种抓金币的次序即可。
只是。
数学的维度，他很难。
但是逻辑的维度，却未必如此。
“无人可生，全灭结局。”林奇默默嘀咕道。
曾经的他听过这个问题，不过当时并没有数量一致也得全死的条件。
“呵呵，如果没有数量一致这个条件的话，那确实如此，可一旦多了这个条件思考的维度就不一样了哦。”绝对理性人格攻击着林奇的心房道。
他知晓林奇肯定把问题简化了数重，在后人可以选择重复数量的情况下，诸如第一名第二名选择的数量差只要大于一，他们选择中间值就能让对方刚好最大最小。
因此原问题第一名无论如何都是死。
因为他在自己无法求生的条件下，也只能选择96枚，抹杀剩余所有人员。
但现在多了一个条件，林奇不得不考虑得更多，脑海里同样陷入困惑之中。
林奇不禁陷入迟疑之中，慢慢地嘴角露出微笑，思绪变得清晰起来。
“依旧是全——”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时，身后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你是？”
林奇猛然回头，发觉正是王若绫，她带着一脸诧异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不对，林奇马上发现对方此时身着这一声素色法师长袍，无论是脸型还是长相，都比林奇所认识的那位少女偏大上一些，倒像是双胞胎的姐姐版本。
“特殊状况，挑战终止。”玉璧身后的学识之龙骤然发出一声只有林奇听得到的低吟后便销声匿迹。
“我还以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来到此处挑衅这位学识之龙，没想到居然还有未知的勇者。”
“可你的外貌长相，并不在学院的任何一位学员之列。”
少女声音空灵清漓，仿佛幽谷中的水滴声响，泛起余波。
口气还真大，说得你真的记得住所有学员的长相一般。
林奇依稀记得自己在握起那柄“长刃”之后，便越过时光的长河来到此处，随后便与同队的王若绫失之交臂，再也没看到。
“你？”
殊不知，对面的少女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着头打量着林奇的身形踪迹。
“你身后的影子太多了。我们学院的学生应该没有你这种复杂的背景，是异界的来客？”
一眼便被叫破的林奇表情微愣。
随即他便发觉自己猛地像是被巨力拖拽般，整个人莫名地从飘荡的虚空中跌落凡尘。
他从灵界被拖拽回了物质界？
就因为眼前少女的轻轻一瞥？
林奇心中平湖仿佛卷起千般波浪！
进入“灵界”对于法师而言也是了不得途径。
一般而言，也得等到七环的变化系法术“幻化灵体”到来时，法师才能把仅仅自己一人连带装备化作灵体，此后在这个重叠的世界里，他不可见也无法触摸，能够向任意方向移动，穿越任何固体与货物，甚至看到与听到现实世界的一切，唯独大多数看上去是模糊而灰色。
所以林奇一开始才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处灵界。
此后的渠道则得九环的“同游灵界”，等带上一群小伙伴进入灵界，但是大多都是分钟级的法术。
“我的双眸，可是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的瞳孔哦。”少女语气自信道。
“说说你的来龙去脉？不然的话，我可得就把你捆绑起来，交给协会处理哦。”
林奇微微抿嘴。
“嗯？你身上，居然还有提尔的残余？”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诧异声响，“奇怪了，明明这小子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地传授者死灵系课程呀。”
提尔？
幽魂！
林奇全身一震之余，忍不住唾骂起脑海里的“绝对理性人格”，居然偷偷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居然刚刚他在课堂上接触的那位识破他身形的“死灵法师”，便是曾经寄生于自己体内的那位九环死灵师幽魂？
巨大的圆环，仿佛回归到了最初。
他刚刚是当着对方的脸在消耗着百年后对方的灵魂！
这一切，幕后都有着一只不可捉摸的手，在操弄着一切。
“那阁下又是谁？”林奇默默低头，躬身问道。
然而少女嘴角翘起的笑容依旧，“我只是警告于你，与你身后的那只巨龙交易，可不见得是好事哦。”
“毕竟对方可是那位提玛亚特的另一面。”
听到这番告诫，林奇不禁晃了晃神。
“不是说对方是一只古老的巨龙？希望成为知识之神？”林奇纳闷。
“是啊，但是自古以来神性生物都有分身的呀。”
第237章 预言师
“贯穿历史长河的光阴中，这位女士大多偏好两种人间的化身状态，一种是黑暗女士面貌，另一种则是彩色巨龙外貌。鉴于对方那庞大的计划，还存在着不少隐匿的形态，不朽之后是近来的一种，正是你身后的那位，所以不少法师都被她的说辞所欺骗。”
林奇呐呐道，“那传言中对方彻底读懂‘上古知识卷册’，一直试图搜寻神格碎片，演化成为‘知识神灵’也是假的？”
“包括这个问答者游戏，所谓的进行神格力量的凝聚也是假的？”
提尔这个幽魂的二手消息，也差的太过十万八千里了吧？
注水猪肉都不外如是。
“这是她对外的说辞，不过我想读懂‘上古知识卷册’这件事倒是真的，包括我便是想来向她索取这个秘密。”
林奇微微抬头。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本由泛黄的羊皮纸装订而成皮革封面的魔法典籍。
堪称最为神秘的典籍之一！
一本包含了所有想象之中能够得到的法术，因此对于所有派系的法师而言，都是至宝！
“它真的有这么强大么？”林奇好奇。
“确实如此。”说着少女就从下身衣兜里掏了出来，在他面前扬了扬。
“仅仅阅读一小时，就能够极大促进神秘知识，以及对于法术的辨识能力，这种效果甚至能够持续一天。”
“同时它包含所有法术知识，唯一麻烦的是这本典籍被蓄意制作的混乱永远变换着的交叉索引目录所诅咒，因此页面永远在变化着位置，无法通过浏览寻找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也是我好奇对方是如何破解的缘故。”
林奇感慨道，“你这么说，我都很好奇到底这本典籍由哪位存在所书写成就的。”
“自然是那位已经陨落的魔法之神所亲手书写，从他的图书馆被‘借出’后已经消失了数个世纪，知道多年前它的副本才陆续出现，包括蓝星的中央魔法学院也是因为有这么一本，才吸引来这位存在到此。”
“至于其他借口，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道伏笔。”
少女望着林奇说道，随着双方视线仿佛彩虹桥贯通这方天地。
林奇瞳孔内同样生出七彩光辉。
他看到了一个噩梦般的聚合体。
彩色巨龙粗短的四足，支撑着怪物般的龙躯，躯体上方翻动着五条脖颈和五个头颅，各对应一种彩色巨龙。
头颅的颜色都覆盖了对应的整条脖颈，并如条带一样嵌入龙躯的前部，完全没有丝毫不协调之感，而背部和臀部渐渐融为了三条灰色、蓝绿色和紫色的条纹，之后汇成浑浊的深棕色尾部。
同时这五种色彩并非传统意义的红、绿、蓝、黑、白，它还不断变化着不同的搭配。
紧接着，这些变化的身形瞬间坍缩成为崭新的形态——
不朽之后！
完完全全是彩色巨龙的一种不死显现。
一种多头类型的龙巫妖！
那背部足以遮掩天空骄阳的骨翼！
那深暗的眼窝中漂浮着闪烁的猩红光点！
一切的一切的，都预料着这位存在的恐怖与不朽。
居然是龙巫妖，林奇终于察觉到，原先的死灵系法术课堂中，那位提尔法师直接尊称他为龙巫妖，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林奇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身后玉璧。
这里面居然真的关押着一只龙巫妖？
想到自己曾经与龙巫妖碰面过，林奇也不由得好奇心大作。
“这具化身如果是龙巫妖的话，为何还能被囚禁在此处呢？”
林奇马上发现问题的转折点。
除了“祈愿术”是一道咒语，随心所欲之外，其他的法术包括种种怪物都有着严格的结构。
因此龙巫妖作为拥有“命匣”的生物，它们哪怕被击杀，灵魂也会飞快地回归命匣，随后占据附近的尸体变成“原始龙巫妖”，再慢慢转变为原生躯体。
因此身后这具看似被囚禁的“龙巫妖”，大不了自杀重开便是。
这对他们而言，便相当于游戏进行save与load操作一般，大不了读档重来便是。
“话虽如此。”对面的少女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顺带囚禁了对方的命匣。”
林奇更是诧异，“都找到命匣了，这对方还不得像麻球一样，要圆要扁，皆由己心？”
巫妖这种生物，无解在它们能够通过命匣自动复活，属于打不死的小强。
但同样，他们也脆弱在一旦命匣被控制，自己便受制于人。
因此“命匣”对于广大法师而言，都是无比的助力，只有那种最顶级的法师面前，才会成为弱点。
“怪就怪多元宇宙里那位最为强横的死神化身，某位半神巫妖发明了‘命匣破碎’这道法术，从此彻底摧毁巫妖的命匣，尤其是面对那些传奇法师时，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着少女指了指身后玉璧。
“包括这位知识之龙阁下，作为龙巫妖的它拥有不止一个命匣，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对方暂时只能在最大的命匣碎片里复活。”
“一旦我们摧毁了当前学院里的这片命匣，那么对方下一次复活的地点，就不是我们能够预估的。”
此时空旷的石室大厅无比静谧，丝毫没有路人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与机械传动的轴承压迫声响，只有林奇与少女的回音在璧面上反射叠加。
墙角的不灭明焰火把散发的微弱光芒，将少女单薄而漆黑的身影拉的悠长，那重重光源叠加下如同剪影般浅淡的影子，仿佛随时都可以揭竿而起，化身为撑开蝙蝠双翼带有恐怖气息的恶魔。
林奇瞬间寻找到另一处漏洞。
“如此说来，对方自杀了，依旧能够回到命匣碎片身旁，那时再摧毁也不迟呀？”林奇反问道。
同时他握着手中“神圣复仇者”的右手更加用力，汗液地下，仿佛随时举起爆发战意。
“很简单，千年之前在某个异界位面里，一位著名的冒险者飞掠某处宫殿时，登下龙背接受英雄般的欢迎仪式，只是这个戏剧性的炫耀之举造成了当地居民的恐慌，因此某位法师发明了‘禁龙结界’这道法术，它类似嫌恶术的原理，在法术的覆盖区域内，对抗所有龙类与龙衍亚种生物。除了迷锁钥匙的许可者。”
“我们依照这道法术再搭配一些小手段，就杜绝了这位对方的某个环节。至于更多的详情，恕我不能细说。”
迷锁？
这是林奇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忍不住嘴角微颤道，“也就是说，阁下刚刚提及的‘命匣破碎’与‘禁龙结界’，都是？”
少女露出和熏而温暖的笑容，“这个自然，他们都是传奇法术。”
林奇差点要猛拍自己的大腿。
什么时候，他都到了这种往来都是传奇法术的境界了。
“实际上，若非龙巫妖不受心灵影响效果，不然的话另一道传奇法术‘龙狂迷锁’或许更为有用。”
“这道传奇法术曾经被用在覆盖某个世界并且永久持续，法术源于精灵高等魔法的传承改造而来，用来颠覆了曾经的巨龙统治时代。”
“法术能够让音箱区域内的所有龙类变得鲁莽而激动，最终成为暴乱的怪物，此称为龙狂。”
“不。”林奇忽然反驳道，“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吧？”
少女嘴角一条，“哦？”
“法术的威力超过了正常限制。”
“好吧。”酷似王若绫的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实际上法术是用来观测天顶上的弑王星轨迹，最终被成功改造，因此生效的时间将是能够在天空看到那颗星星之时。”
“所以它更像是一场散播在巨龙群体中的问题，所有受到龙狂影响的龙类，会被彼此的暴力冲动吸引，想要一同毁灭所有事物。因此他能够让周围数百公里内的龙聚集成群体，覆盖诸多龙类，从五色龙、翼龙、元素亚龙一直到地栖龙等。”
“善良的金属龙呢？”
“它们则会选择极力抵御这种效果。”
林奇听着也陷入一阵迷茫之中。
虽然整个法术听起来，只是针对巨龙，但岂不是说这种法术能够改造成针对人类而存在？
当天际月亮升起之时，所有人类陷入狂乱之状态。
这让林奇内心隐隐升起某个计划来。
“这里提及的每道法术，我听起来都无比恐怖。”林奇无奈说道。
“这个自然，所以我才劝你，最好不要招惹身后的存在，她掌握的传奇法术，更是超过你的想象，只是暂时施展不出来罢了。”
林奇叹了口气。
他已经意识到眼前少女非同小可，仅仅接触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深渊如沧海如高山如虚空，不可捉摸充满神秘。
“感觉到你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般。”
忽然王若绫露出一丝捉弄的语气，“倒让我看得很是好奇。”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
“嗯？”林奇有些无语。
“正如你刚刚询问的问题那般，你可以继续一只问我问题。但是当你停下问题时，游戏终止，便轮到我问你问题，如何？”
林奇哪怕是再吝啬苛刻的葛朗台，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条约，也宽松得太过了，更别说最初他都问了一连串问题了。
但是机不可失，林奇也赶紧追问道。
“阁下是什么派系法师？”
“预言。”
少女的干脆与果断有些出乎林奇预料，也让他把接下来的三围等隐私问题缩回口中。
试探一个人，总是要从各种角度出发。
但是对于一位预言师而言，恐怕就不是如此。
“预言师强在哪里？”林奇带着苦恼道。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问题。
“强在你能够想象的所有维度里，我们是这个世界的指引者。”
仿佛察觉到林奇的撇嘴，少女抿了抿嘴，耐心解释道。
“看来你也像是那种比较庸俗，以战力来衡量的法师，那我也庸俗些用预言系法术来距离。”
“一环预言术里有‘导向射击’法术，通过一声冷峻并且低沉的咒语，受术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遥远的敌人身上，法术生效之时远程射击能够无视距离，同时无视失手与掩蔽。”
林奇纳闷，不就是神枪手法术？意思是说5米与500米的准心都一致？
但这？
他马上瞪大眼睛。
射线法术！
更别说，掌握这道法术的他，真的能够完成柯南里子弹打穿百公里外的磁悬浮列车的壮举了？
“同样还有一环的‘精确施法’法术，它能够帮助你击破敌人的法术抗力。”
“包括三环的‘视觉连接’，它能让你共享目标生物的视野，完成最隐秘的情报探查工作。”
预言系？
这岂不是意味着能够绕过“惑控系”与“幻术系”的限制？
林奇内心嘀咕着，毋庸置疑，他脑海里已经生成了无数这道三环法术的用法来。
“甚至就运气而言，三环的‘修改机运’能够让你逆转一次发挥不好的结果。九环的‘拣选命运’甚至能让你得到极限洞察力以知晓导向成功的道路，能让你所有尝试都在两次之中取最好那次。”
“包括八环的‘片刻预知’，能够让你在某一瞬间接近于神，给与你强大的第六感让你知晓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从而进行应对。”
听着少女对预言系里强大的法术如数家珍，林奇听着听着内心也越发炽热，仿佛同样看到了一条光明的坦途。
他忍不住追问道，“那传奇法术呢？”
“也有，比如那道‘同盟殉友’，可以将自己受到的任何伤害转移到伙伴身上。而‘天界会议’法术更是直接想拥有无穷秘密的天界寻求答案，这如同通往知识的钥匙，选择一个天界位面后，可以提出任何问题得到解答。”
林奇这才猛然击掌！
难怪说“预言师”是引导者，不，应该说是“传奇预言师”！
这相当于这方天地，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最终，林奇喘了口气后问道。
“那你叫什么？”
“奎因。”
第238章 记忆宫殿
奎因？
瞬间林奇哪怕心态已经磨练得如渊岳般凝练，如汪洋般深不可测，依旧难以抑制内心卷起的巨大波澜！
奎因！
蓝星当前历史上最后一位传奇预言师！也是当时唯一一位传奇预言师！
甚至因为这独一无二的特殊性，让她无可置疑地成为蓝星最顶端的“法师之王”，更可怕的是这位传奇法师还肩负着带领蓝星走在光明而正确道路上的责任。
只是！
林奇内心仿佛不俗言辞即将从喉咙喷涌而出，化作连绵不绝的高歌唱喝，可在这一刹那里，他还是一声都吭不出来。
这位传奇法师居然是女性？
更关键是，这虽然是林奇和对方的第一次碰面，但却已经拥有无数的机缘绞合在一起。
院长黑廷斯是对方的地址，博识图书馆是对方留下的馈赠，从顶层的馆藏再到地底的黑白棋局预言秘密，尽都如此。
甚至法师协会追求寻找另一位传奇预言师，追寻这位冥冥之中的继承者，有不少原因都是为了知晓地底的秘密。
同时对方曾经为了破局末日主君的未来既定命运而坚定自杀。
如此种种，因果与机缘的交杂糅合，仿佛成了无法解开的复杂毛线团，更是一团揉搓在一起卡牌。
命运分叉。
命运交汇。
林奇只能用更加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少女，为了这百年之前邂逅的一幕。
“你好像很多话对我说？”少女嘴角笑容更盛。
甚至她双眸中清澈的目光凝视之下，林奇仿佛脑海中所有的秘密都暴露无遗，如同太阳底下的冰水，瞬间化开。
“biu！”
一枚铜币以难以想象的翻转速度划想上空，在林奇迟疑的目光里重新落回少女手里。
预言系，拥有强大的读心能力。
林奇当即警惕起来。
甚至那二环的“侦测思想”法术便如同等低层次的“侦测魔法”一般，能够侦测扇形区域目标生物的表层思想。
那六环的“思想探针”法术，更是能够挖掘出受术者最为底层的记忆以及一切思绪。
“我……”
林奇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如骨鲠在喉，他想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如问问博识图书馆地底下隐藏的是什么？
又比如问问对方为什么一定要自杀？
有或者问问对方选好了继承者没？
甚至林奇都有些诧异，法师的年龄虽然并不取决与外表长相，但除非特意修改，否则一般都是正相关，因此少女此刻的年纪并不会会太大，说不准这还是对方尚未成为传奇法师的年纪，自然也不会招收院长黑廷斯为徒弟。
林奇有些慌张，面对这位影响了无数人命运的传奇法师，他此刻的一言一行很可能都会影响对方，甚至导致未来发生巨大的改变。
“你的问题停下了？”
少女一脸自得，“一般而言，我和别人玩这种问答游戏，很多人都容容易一个思绪接不上就断了节奏，但是像你这种问道名字就断了的却是少有。”
说着少女撑不住撑着下巴纳闷，“我应该不会在外面有个我不知道的私生子吧？哎哎，我还可是妙龄少女呢。”
“还是说我父母给我生了个我不知道的弟弟？”
说着少女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现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
轮到问我是谁？
林奇按压下内心的震惊，开始思索接下来每一步的应对方式。
毋庸置疑，这将是他有史以来最为需要严阵以待的关键一刻！
他的每一句话，都不能给说错。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始终无法释怀，为何眼前少女的外表，和王若绫如此酷似，甚至就如同双胞胎般。
“emm。”少女嘀咕着。
“为什么，我无法看破你内心的屏障呢？”
下一刻，少女光滑白皙如皎洁月色的修长手臂，自己搭在林奇肩膀上。
“我对你施咒了哦，接下来谁说一句谎话，都会当场死去的哦。”
林奇当即睁大眼睛，他的灵魂在时光长河上流浪，当前的学员可不会过来给他兜底复活的。
他喘着气，也不作隐瞒说道。
“因为我脑海里有一座记忆宫殿。”
说着林奇便把记忆宫殿最浅显简单的“记忆效果”与“屏蔽意志攻击”的特性说了出来。
然而，这一次轮到了少女嘴巴微张。
她不禁走前一步，就差如同用额头抵住额头的暧昧姿态来观察林奇，近距离下对方明亮的双眸仿佛无比清澈，脸颊上少女的细微绒毛更是历历可数，可他却生不起半分亵渎之心。
这是已经直接进化内心恶念的圣洁之感。
“屏蔽意志攻击，其实就是正负波动不小的八环心灵屏障法术，这道施法后固定持续24小时的防护系法术，能够保护受术者抵御所有能侦测、影响、感知思想或情绪的魔法或有相同功能的装置。”
“同时它还能够防止预言系法术或预言系效果的侦测。包括使用有限祈愿术、祈愿术、奇迹术等迂回影响心灵的手段，依旧会失效。哪怕深处大范围探知法术里，目标依旧能如同盲点一般。”
少女三两句就把这道防护系最为强大与关键的法术概括出来，它的存在甚至直接击溃了惑控派系与小部分预言派系的存在感，直接瓦解了对方的努力。
只要带着“侦测”、“影响”等字样的，便会被一概无视。
曾经的林奇灯光在梦境侵袭中顺利逃脱生天，便是靠着这道一直以来不起眼的法术。
可是更后面接触了渊博的法术后，林奇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这个效果的话，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侦测思想也不过二环而已，更别说有书都数步尽的惑控系法术，林奇脑海里的秘密从一开始，根本没有任何潜藏的空间余地。
因此蓝星任何穿越者，如翡拥有林奇的“记忆宫殿”，否则一开始便会在法师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甚至这一刻，也就在这位最顶级预言系记忆的法师下，才会被对方追问，为何读心法术对他无效。
只是看着少女一直合不拢的小嘴，看着这副王若绫都难得一见的娇柔姿态，林奇内心的沉淀感却是越发凝重。
以眼前这位少女的冷静与智慧，他说明天蓝星大爆炸恐怕都不会引起对方几分思索。
太过奇怪了！
“有什么问题么？”
林奇回想起那“暗黑棺木”组织层级苦苦追寻的神秘传承物。
当时他推测八九成是那早死去的骆启从组织中得到后，试图对他施展献祭仪式，结果一不小心，或许因为他异界灵魂降临之类，反正那件传承物就转移到了他的脑海里。
甚至林奇也挖掘出了“记忆宫殿”吸纳灵魂的手段，而对方所消耗都是灵魂，从这个唯独来说，属于那与恶魔有勾连的暗黑棺木所有，一点都不过分。
恶魔与魔鬼，都无比贪婪地渴求人世间的灵魂，因为在那巴托地狱与无敌深渊之主，人类的灵魂晶体，便是最扎煞的硬通货。
“阁下应该不至于为这种小东西而如此震惊吧？”
林奇有些纳闷，他明明还没说自己靠着塑形绕考的符文限制以及制作微处理器破译计算谜团的捷径。
结合这两点之前，林奇也不过是一位拥有“超忆症”同时一天二十四小时挂着“心灵屏障”的菜鸟罢了。
他的“天生施法者”等外号还没有往外面逃呢。
然而，少女却是不住的点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华章。
“嗯？”
“嘿嘿。”
少女笑容更加炽烈，“我虽然读不透你的心思，但是你没事，说明你刚刚的话还是真的。”
“然后呢？”林奇讶异。
“然后，便是我也有和你一样的东西呀？”
少女默默站在林奇身前，仅仅隔着半拳的位置。
“我终于遇到了，第二位记忆宫殿的拥有者呢。”
嗯？
林奇终于忍不住自己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女的容颜，难以移开半分。
“我曾经在在你身后的学识之龙手里，得到了‘记忆宫殿’。其后我还耗费了巨大的代价开启了它，但是这个宫殿的效果也确实没有辜负我，让我成为了学院的天才，破了无数的记录。”
第239章 惊变
“怎么回事？”
“恐怕是失去了踪影了。”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必然有人干扰了这道传奇法术！”
“找出来，马上排查！”
“啊！”
忽然一声声连绵不绝的尖叫与惨烈呼声响起，仿佛万马齐喑的战场重现人间。
时之塔顶层，晶壁防御阵线监控大厅内，无数监盘的法师乱做一团，连带着上方正在参与“理想国度”这道传奇法术的参与法师们，都是一片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下方监控人员一脸茫然望着屏幕，在座每一位最低都是三环以上的法师，经由协会外放一方都必然是地方首长，对这些人杰而言，些许波动已经无法惊扰内心，甚至听到惊天秘闻也能够保持面容平静。
只是这一刻，再冷静处事的法师都无法保持自身，因为眼前一切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而那些后来的法师参与者，最初便是缔结了“环之魔法”相互联结，贡献自身的法术能量为“理想国度”这道迷锁法术供应能量。
传奇法师最为艰难的一点便在于它的法术复杂性，普通法术是一条蜿蜒小道，那传奇法术因为“自制性”便导致其容易变得如同迷宫般复杂。
尤其传奇法术是唯一能够让一道法术同时贯通两大学派，兼具不同威力的超卓存在时，贪心的传奇法师便容易忍不住自己的构思。
相比之下，提升法术持续时间、压缩成分要素、增加作用范围、增加法术射程、增加作用目标、改变目标从个人为区域、提升法术豁免难度、提升抗力难度、如此种种都会都让法术的难度朝着难以预料的角度走去。
因此，一位传奇法师研发传奇法术，并非一件无法攻破的高山，但是想要把“传奇法术”的施展难度压缩到传奇法师自己能够驱动时，就类似于寻找沙漠雪花了。
这也是无数传奇法师面对已有范例的传奇法术，都宁可自己重复造轮子的缘故，因为转录他人的法术，没有自己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终究失其锋芒，施法难度更是翻倍。
然而，世间同样有降低“传奇法术”的途径。
增加施法时间，便是最快捷的方式，也曾有传奇法师不作优化，以“年”为单位来施展一道传奇法术，不过因为施法过程需要耗费大量心神，所以哪怕可以做到不吃不可无须睡眠，至今也没有传奇法师顺利施展超过“数日”施法时间的传奇法术。
因此多年经验积攒下来，更多的传奇法师选择“增加助手”，联结“环之魔法”这等技艺来降低施展难度。
这也是每个传奇法师都会极力推动建立一所属于自己的“研究所”的缘故，除了分摊研究传奇法术具体细分难点的项目之外，也为了施展法术试验时能够均匀一二。
此刻大厅上方歪歪扭扭倒坐一排的法师们，便是“理想国度”的施法助手们，他们大多面容扭曲，同时窍穴流血，轻微的只是鼻子流血，严重些的更是双耳震动同样鲜血淋漓。
尽管负责救治的法师们极力调度来此，看到这惊人的一幕。
“让自身受到反冲”同样是降低难度的方式，因此也有的传奇法术，诸如那道尚未优化处于构思状态的杀戮法术“神之复仇凝视”，便对施法者自身施展以惊天巨量的反冲伤害，完全抱着以命换命的方式来施展传奇法术。
眼下参与的法师们，显然是法术过程出了岔子，身处环之魔法中，同样受到了不菲的均摊伤害。
至于最高王座之上的那位法师之王，显然受到的伤害更是非同小可。
“法术失败了？”院长助理雷欧诧异道。
看着下方人流涌入参与救治的人潮，他基于自身的职责并没有擅动，包括他身旁的院长黑廷斯也同样如此，只是眉头深锁，不言苟笑。
几块依稀可见的监控屏幕内，那些参与露营的法师学徒们，也同样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重新恢复熟悉的迷雾森林。
明明他们还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击杀一具山丘巨人的？
明明他们已经召集起村民去征逃附近为祸的一只壮年红龙？
明明他们正目睹了一位死灵师转化成巫妖的过程，正要阻止的？
明明他们坐在一艘星界的轮船上，正准备探索神秘墓穴的？
这些“正作美梦”的学徒们，都戛然发觉自己从人间惊醒过来。
而从始至终，他们都站在原地，原先的各种剧烈运动，斗不过是原地的蹦蹦跳跳罢了。
只是损耗的精力都无法恢复，而使用的魔法物品依旧完好无损。
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场刚刚醒来的梦境。
“法术被终止了。”院长黑廷斯摇了摇头，一脸失落，“可惜了。”
助理雷欧刚毅的双目一挑，明白自己刚刚听到的惊天秘密，恐怕还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尚未窥见真相。
“院长！”他半是放松半是戒备的问道。
原本的这些他怀疑用来“道德绑架林奇”的同届学徒顺利回归，让他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这些受伤乃至陷入昏迷的法师们又让他陷入纠结，这可都是学院的财富。
“不是说要逼迫林奇？和那绝对理性人格融合为一？”雷欧问道。
“不是说要让奎因殿下从对方的体内复活？”
说着他还高高仰头望着至高处的王座，那位幻术系的殿下已经悄无声息。
想着雷欧内心也忍不住冷嘲，就是不知道这番心意，如果奎因殿下真的复活，能否接受呢？
毕竟他在故纸堆了看到的记载，大多数是这位梅利安涅殿下的单相思而已，相比之下，那位奎因殿下倒像是醉心于魔法，甚至已经下嫁给魔法了一般。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院长黑廷斯同样无奈摇摇头。
“按照我们的计划，林奇应该是在捡起那柄大蛇之剑时，穿越回到一周之前，他融合绝对理性人格的那一刻。”
雷欧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院长！”
他完全没想到，林奇当时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摆脱了绝对理性人格的控制，摆脱了真理之门的束缚，居然还有人想要把他送回火堆里？
居然还是他们的院长？
这一刻，他都有些怀疑自己面前这位和蔼可亲，曾经不顾自身挽救了无数学员性命的院长，是否背后其实是一位恶魔所化身！
他忽然感受到无比寒冷，仿佛身上的斗篷都难以阻挡飕飕寒风。
“我们只是要加深他的印象。”
“这看似穿越的一幕，实际是是结合理想国度来复刻的。”黑廷斯语气更是无奈。
“只是我也没想到，为何原本构思完善的计划，会出现这种破绽。奇怪了，明明我们和这位学识之龙谈得好好地。居然会完全失去了林奇的踪迹，导致整个法术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中心。”
雷欧此刻已经慢慢明悟过来。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们可以不顾一切，做到这一步？”
“那可是上千名，乃至上万名学生的性命！”
“末日由未到来，你就要屠杀自己的学员了？”
“我们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么？”
知晓法术远离的他，已经明白，无论整个回到“法师之路”仪式的时光穿越过程如何。
轻则现在参与宿营的千名学生尽数身亡，重则当时的万人学员身亡。
“明明这些人，有的并不是当时在场的法师学徒！”雷欧大声质问道，“这样已经算是学院在主动杀死他们了！”
只是黑廷斯的笑容依旧冷淡，“这本来就是命运，不是么？”
“曾经‘法师之路’仪式的后期，当林奇正式开启真理之门，同时和那‘绝对理性人格’融合之后，当时的那上万名学生，在那一刻就该死去了。”
“只是，他们仿佛得到了某种祝福，活了下来。”
“什么意思？”雷欧惊声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院长黑廷斯笑了笑，“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成为死人，但是现在有没有死。”
“我是说，什么叫做注定成为死人？”雷欧的分贝越发增大，若非他意志坚定，否则早已经身形摇摇欲坠，当场倒下。
“你还是没懂么？这些学徒，在原本的命运里，都是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未来忽然改变了。”说着黑廷斯身后的法袍仿佛无风自动，飘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