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皇后在上（46）
陈氏个陆伯远一下子被吓得不轻。
当即连忙叫了太医过来看病。
陆妍也吓到了。
这这……大好的日子。
万一陆瑶被自己气死了，那不是要喜事便丧事！？
她要成亲啊。
遂也不敢再搞事刺激陆瑶。
安分无比的穿着嫁衣，让嬷嬷服侍，上妆。
陈氏抱着女儿骂着，“那死丫头，在你大喜的日子还添乱，真是作死！迟早要让她好看。”
陆妍换好了嫁衣。
唇瓣涂得和血鬼一样红。
却冷笑，“我们以后都不是一路人了，有她给我下跪的时候。”
陈氏一听这才心里舒服不少。
继续给女儿上妆容。
一边给陪嫁嬷嬷交代事情。
陆瑶彼时坐在外间，一边喝着茶水，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瑞，吃着水果。
啧。
她这种婚礼上的边缘人物，一会儿换了衣服出去一趟就成了。
现在还是不去了。
太累太麻烦。
噼里啪啦。
很快的。
那南阳候府外，就响起了鞭炮声。
震耳欲聋。
夹杂着喜气洋洋的说话声。
众人都很开心。
不多时。
就见花轿已经准备妥善，而南阳候府外，韩瑞一身大红色的吉服坐在马上，嘴角噙着笑，更显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是个偏偏俊俏的少年郎。
他翻身下马。
就瞧见府内缓缓走出一抹窈窕纤细的女子。
罩着盖头。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抬脚便要走进去。
却没走几步猛地一顿。
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个眼熟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浅红色的长裙，腰间系了一根束带，窈窕漂亮，长发半挽着，唇不点而红。一张脸雪白泛粉，实在是美不胜收。
陆瑶？？
韩瑞看的愣了一下。
尽管那天在御花园，他已经看过了。
可此刻再看。
还是会被那容颜惊叹。
一时间不由痴了。
直至旁侧的小厮推了他一下，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回过神儿。
连忙皱眉暗道不好。
心里也升起一股疑惑。
莫非陆瑶是故意站在那儿引得自己去看她的？还对自己有妄想？
快步朝前走了过去。
彼时厅内的众人都笑吟吟的说着话，陈氏脸上更是快要笑成了一朵菊花。
陆伯远等着人走过来。
也道，“以后妍妍就……”
韩瑞旋即躬身行了个礼，“岳父放心。”说罢便跪下来。磕了个头。
给足了陆伯远面子。
陆伯远满意。
陈氏得意看了眼陆瑶。
陆瑶：“……”
管她屁事？
韩瑞牵着陆妍的手，转身便朝外走了过去，不过速度不快，因为陆妍盖着盖头，看不清楚，所以韩瑞到了后半程，干脆将人背上了花轿。
惹得在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拍手笑起来。
“新郎官真是重视新娘子啊。”
“连这点子路都要背着去。”
“……”
陆妍一脸的娇羞，咬唇感受着韩瑞拽着自己手指的温热，那体贴和小意温存。
脸蛋红红的。
心里又得意的不行。
想她这几年来，费尽心机的离间。
以后韩瑞。
就彻彻底底和姐姐无关了呢。
陆瑶如今羡慕死她了吧。
可惜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定局了。
122：皇后在上（47）
“这南阳候，倒是颇为宠爱二小姐。”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着。
街道上是长长的一排红妆。
那是陆家的陆妍的陪嫁。
皇帝在马车里看到这景象不由眯眼，放下帘子挑眉。
茹妃在旁边温柔笑了笑，斟了一杯茶，递过去，“皇上，陆二小姐知书达理，容貌姣好，这不是正常吗。”就像是一个妻子一样。
她今天心情好。
难得能回家参与弟弟的亲事。
这可是荣光。
说话都带着几分愉快。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
皇帝宠爱她。
茹妃虽然是有些心虚，但也是骄傲，皇帝要不是喜欢她，会来参加这韩府的婚宴？
当下看着裴湛就咬唇垂下眼，露出羞涩。
她没想过皇帝会这么为她撑腰的
毕竟前几日在亲蚕礼的宴会上，她可是被陆大小姐怼了几句，
没想到皇帝这么在乎她。
“皇上，您要不要再吃些点心？”她眼神更温柔了，一边贴过去，勾唇浅笑。
裴湛没看她。
只淡淡说了声，“不必”便继续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折子了。
今儿他是抽空出来见陆瑶顺便参加一下韩家的婚宴。
不然这不好出宫。
但奏折堆积，他还是要看。
茹妃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心说来日方长。
这后宫早晚是她的天下，到时候她会慢慢收拾陆瑶。
“皇上驾到——”
“茹妃驾到——”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音和太监小厮的传话声。
花轿到了韩府的同时。
皇帝的轿子也到了韩府。
路上红妆绵绵。
陈氏给女儿给足了九十八台嫁妆。
要知道，现在在冷宫的废后嫁给还是太子的皇帝的时候，也才给了一百二十八台嫁妆。
他们比着这个份例。
如果不是太过了。
陈氏还想给女儿更多呢。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很快自马车上走下，一道倩影也跟着而下。
一时间，府内蓬荜生辉。
府外跪了一地的人。
而韩夫人带着一众老小，早早就等候在了府门前，直至看到皇帝和自己的女儿。
这才得意的笑着，“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
韩瑞和陆妍进了国公府，新婚夫妻二人本在叩拜父母。也旋即匆匆出来。
看到皇帝忙行礼。
皇帝笑着，“起身吧。这种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讲究这么多了。”
“谢皇上。”
茹妃也上前扶住了韩夫人的手，“母亲，快快起来，您辛苦了。”
韩夫人一会儿看看丰神俊朗的皇帝，一会儿看看自个女儿，心里美滋滋的。
勾唇笑着，“不辛苦不辛苦。”苦尽甘来，这有什么辛苦的。
以前她担心女儿不得宠。
现在一点担心都没了。
看看皇帝多宠爱她女儿。
裴湛没理会这些眼光，只是笑着对韩瑞挥了挥扇子，示意人赶紧进去。
只是扭头的时候，余光扫视了一圈。
果然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陆瑶。
小姑娘今儿穿了淡红色的襦裙，格外的鲜亮漂亮。
注意到他看他了。
对自己吐着舌头，还扮了个鬼脸。
裴湛差点没笑出来。
123：皇后在上（48）
唇瓣上扬。
这丫头。
真是……
顿时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心里却像是和猫抓了一样痒痒的。
想要过去找她。
毕竟两个人真是一个多月没见过了，他最近在接见西域的使团，出不来。
“皇上，还是先去里面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却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茹妃和韩夫人打断他思绪。
韩瑞也连忙点头，“是啊皇上。”
眸光收回，皇帝这才咳嗽了一声，却拿着手里的折扇晃了晃，“好，那就进去吧。”语调里有点失望。
不过却转身飞快走了进去。
茹妃皱了皱眉。
不由侧眸看去。
却什么也没看到。
心里有些奇怪。
皇帝这是在看什么？
……
陆瑶做完鬼脸就跑了。
啧啧。
心说这裴湛这厮可真是……到哪里都一群人跟着。
轰轰烈烈。
她这会儿可不方便当靶子。
赶紧回了正厅。
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喝酒吃菜。
而有了皇帝的到来。
客厅里一时间热闹更甚。
韩瑞小夫妻先是行礼。
然后入洞房，
韩瑞是新郎官，拉着忐忑不安第一次亲自面见皇帝的陆妍先是安慰了几句，然后这才又喝了交杯酒。
看着陆妍一脸娇羞的样子。
笑了笑这才出去。“皇帝来了，我要出去，你等我一会儿。”
陆妍心怦怦跳。
虽然很是舍不得。
但也点点头。
众人起哄的声音不断。
皇帝这桌子。
却没什么人敢敬酒。
只有韩夫人伺候着赔笑说话。
“多谢皇上今日来寒舍，真是我府上的荣光。”韩老夫人感动的不行。
皇帝却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韩夫人您不必在意。”
他真的只是顺带。
韩瑞和皇帝进了男客说话。
一边敬酒。“不过今儿不可灌酒灌我太多。”
男客一听就大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揶揄之色。“也是，陆家二小姐娇娇弱弱的，还瘦，怕是受不得你。”
韩瑞跟着一起勾唇，“吃点菜。”
陆瑶一旁听到这话却瞬间露出一抹鄙夷。
心里对韩瑞这人很是恶心。
和外人一起对自己新婚妻子开这种玩笑。
尤其是在古代。
实在是……
她皱了皱眉，忍下不适。
喝着酒，没再多理会，算了，反正和她无关。
倒是时不时看着窗外，想着时间。
什么时候出去比较好。
“陆大小姐，韩某也敬你一杯。”
却正吃着，忽然面前响起一道声响。
唰的一下。
连带着酒桌上周围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了过来。
不约而同都停下了说话声。
捏着酒杯的手指一顿，陆瑶眯眼。
抬眸。
瞬间就对上了韩瑞笑意盈盈的眸子。
……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格外诡异。
今儿来参加这酒会宴席的，谁人不知这韩瑞和陆家二小姐以前有过婚约。
现在却在喝酒。
怎么看，怎么诡异……
桃花眸微眯，陆瑶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却忽然嗤笑了声，“好啊。”
说完起身拿起酒杯。
“祝妹夫和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说着，是以一种完全事不关己赶紧喝完滚蛋的态度潇洒饮酒。
124：皇后在上（49）
然而这落在韩瑞的眼里。
却成了故作强颜欢笑。不想多听他说话而伤心。
韩瑞眸色暗了暗。
深深的看她几秒。
看到对方将酒杯里的酒喝干净了。
这才也仰头喝了酒。
气氛依然尴尬。
桌子依然没人说话。
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陆瑶先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外面走走，有点热。”她觉得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应该可以出去了。
裴湛大概一会儿会过来，到时候自己和他一前一后出去，未免奇怪。
自己还是早一些出去比较好。
可这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在韩瑞看来，又是欲盖拟彰。
心里叹了口气。
似乎是不忍，没有再看。
他虽然知晓陆瑶喜欢他。
但是如今已经成了这样子。
……
韩府的府邸还是很大的。
陆瑶走出来最初没有走的很远。
而是现在周围散步走了一圈，这才捏着帕子欣赏起了这韩府内花园的景色。
不得不说。
这里的花被打理的很好。
一看就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陆瑶一边看着，一边四处的张望着，来到了之前和皇帝约定好的地方。
在墙角下等待。
然而没过几分钟。
“你怎么在这？”陆瑶没等来裴湛，倒是抬头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人渣前未婚夫之一——柳河。
陆遥：“……”
咦惹。
她这运气。
忽然很想要翻白眼有没有。
……
“你怎么在这？”柳河今日身穿一袭浅黄色的长衫，拿着一把扇子，也算是玉树临风，看到她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什么，皱眉不满，“你不会是对我还有痴心妄想还想缠着我吧。“
陆瑶：“……”
陆瑶：？？？
柳河看她没说话，忽然有点大惊失色，后退了好几步，连连摆手，”我告诉你我和你不可能，我喜爱的是王婉王小姐，你趁早死了心吧。”
陆瑶本来在感叹自己今天倒霉呢。
没想忽然对方砸下来好大的一顶锅。
？？？
喵喵喵？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不合适，我今天是来参加韩瑞的婚宴的，你赶紧走，不然一会儿让人看见我们在这里，被传出什么闲话，还要不要脸了。”柳河说着，一边鄙夷看她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不检点的东西。
他主要是没想到。
今天在这里还能被守株待兔。
一时间有点美滋滋。
毕竟陆瑶是个大美女。
但是这点美滋滋比不上自己的仕途。
他可不想和这种烫手山芋缠在一起。
所以脸色就很差。
口气也带了不满。
想把人赶走。
断了这痴心妄想。
“柳河。”
然而话没说完下一秒眼前唰闪过道阴风。
“你干嘛？”柳河一愣，抬头就见陆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就是一愣。
“你怎么——”
“啪”的一声。
话没说完，忽然脸被打歪了。
……
柳河傻了眼。
？？？
火辣辣的触感在脸上蔓延。
让他一时间懵逼的不行。
“疯子，早点吃药吧。”
陆瑶冷笑了一声，旋即抬手“啪”的又是一下，
125：皇后在上（50）
但是这点美滋滋比不上自己的仕途。
他可不想和这种烫手山芋缠在一起。
所以脸色就很差。
口气也带了不满。
想把人赶走。
断了这对方的痴心妄想。
“柳河。”
然而话没说完下一秒眼前唰闪过道阴风。
“你干嘛？”柳河一愣，抬头就见陆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就是一怔。
“你怎么——”
“啪”的一声。
却忽然话没说完，他脸就被打歪了。
……
柳河傻了眼。
？？？
火辣辣的触感在脸上蔓延。
让他一时间懵逼的不行。
“疯子。”
陆瑶笑了一声，说完抬手“啪”又是一巴掌。
柳河脸一歪。
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那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下子扭头，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陆瑶。
不可置信。
“做梦也得有个限度，不然就成了傻子不是？一个劲喷什么粪呢，我懒得理你以为我好欺负？”
嗤笑了一声。
陆瑶看傻子一眼斜了他一眼，“啪”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我上次说过了吧，让你少来招惹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长记性了吗？”
柳河都懵逼了。
？？？
这，这女人在干嘛？
他居然被扇了三个三个巴掌？？
唰的一下。
站在原地的柳河猛地一蹦三尺高。
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怒骂，“陆瑶，你居然敢打我。”
气愤的叫骂着。
冲上去就要打人。
一个滑铲。
陆瑶却反应极快抬腿。
柳河咕咚一下，瞬间被绊倒在地。
摔了个狗啃屎。
陆瑶鄙夷，觉得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说的就是这种人。
她郁闷的要死。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捏着帕子，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瞧见不远处一抹明明黄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顿时眨眨眼。
脸上一喜，就不由勾起了嘴角。
连忙抬手就对人挥了几下。
地上的柳河还在骂骂咧咧的，已经开始出脏话了。
吃痛爬起来。
拍拍腿。
开始连陆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起来。
素质全无。
还扬言要扬了陆瑶全家！
“柳巡抚这话朕倒是头一次听。”
猛地一僵，柳河刚要追上去打陆瑶一顿出气呢，就被一阵熟悉的声音笼罩着。
他整个人一下子像是就被按了定格建。
错愕的扭过头。
就见皇帝捏着一把扇子站在那儿，轻轻摇晃着勾唇浅笑吟吟。
只一双凤眼里却全是寒霜，如寒冬腊月里的井水，冰冷到了极点。
……
……
脖子瞬间蹭蹭蹭的发凉。
柳河呆住了。
？？？
皇，皇帝怎么会来这小树林子里？
不应该是在正堂喝酒吗。
韩夫人他们呢？
这么……
“柳巡抚你这张嘴，若是用在整治地方政策上，那倒是不错。”皇帝看人不说话，被吓懵的样子，又眯眼斜了过去。
咯噔一下。
柳河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撩开衣袍跪了下来，“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裴湛眯着眼没说话。
也不言语。
柳河就那么生生跪着。
额头上很快就渗透出了汗珠。
死寂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
126：皇后在上（51）
“你真是给朕一个惊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
裴湛这才凉凉道。
柳河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很没出息的哆嗦腿，却有口难言，“皇上，方才那些话，都是臣气急了才骂的，臣平日里当真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怪那陆瑶，她刚才打了我，还害我摔倒了，你不知——”
“陆瑶？南阳侯府的那个长女？”皇帝挑眉。
柳河点头，“正是。”
“这里哪有人？”
柳河正要痛心疾首数落一番，却瞬间呆了呆。
啊了一声。
仰头四处看了一圈。
果然。
空空如也。
这周围哪里还有陆瑶的影子。
根本连根毛都没有。
而皇帝冷笑着声音就降了下来，“柳巡抚当年也是探花郎，风度翩翩佳公子，朕未曾想能见到如此一面，和市井泼妇说话也并无区别。实在厉害。”
柳河：“……”
“不是的，皇上，不是您听臣说——”
“闭嘴。”
柳河：“……”
皇帝摇晃着扇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柳巡抚最近若是忙，就不要入朝了，先在家休息上三个月罢，等到缓过来了，再出门也不迟。”
柳河一惊。
“皇上？”
这是要禁足他？
可是最近都要考核了，他的升迁怎么办？
“朝中事务朕会找人做好，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说。”裴湛眯眼笑着说完，唰一下，却收了扇子，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咕咚一下。
瞬间柳河瘫坐在了原地。
全身湿淋淋的大汗一片。
脑中大片空白。
……
“你这丫头。”
吧嗒一下。
一个扇子敲在脑门上。
彼时绕到了御花园后面的皇帝，眼皮抽搐看着娇艳明媚笑着的少女，没好气。下手就没轻。
陆瑶桃花眼眯着，巧笑嫣然。
雪白的脸颊在阳光下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妖媚横生。
裴湛本来有点不高兴，却被那甜甜的笑晃瞎了眼，旋即哗啦一下打开扇子，就挡住了脸，遮住表情。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挪开眼，“还笑，要是你打人是被别人撞到，看你怎么说。”
陆瑶摸了摸并不疼的脑袋。
有点好笑的看着对方。
“我怎么会遇到别人呢？我可没有和别人偷情呀……”说着一下踮起脚凑过去，仰着脸就在人耳边吹了口气。
唰——
一瞬痒酥酥的麻意顺着后背蔓延而上。
不由就是一个战栗。
眯眼，裴湛猛地低头，喉头就滚动了一下，有点牙痒痒。
陆瑶撩拨完就飞快的跳开了，后退一步，笑眯眯的很是欠打。
“你过来。”皇帝道。
“不。”
“你过来。”
“不。”
“那我过去。”
陆瑶：？？？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结果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眼前一晃。
陆瑶腰上就是一紧。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结结实实抱住了。
龙涎香的味道在鼻尖蔓延开。
很好闻的味道。
“……”陆瑶垂下眼睫，不由笑了声，抬手，也缓缓跟着对方一样，环住了皇帝的腰。
“皇上，你这么想我啊。”
裴湛一僵。
“没关系啊，你大胆说出来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127：皇后在上（52）
陆瑶侧脸，蹭蹭他，唇有意无意擦过对方下颌。
酥酥麻麻一阵痒。
裴湛一顿。
“你这丫头。”他颇有点咬牙切齿就道。
忍不住就掐了下对方软软的腰。
陆瑶垫着脚，却飞快抽开脸，笑眯眯看过去。
就在裴湛想出口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人时。
却忽然唇上一软。
就被堵住了嘴。
……
擦过唇角。
那如蜜糖般的触感。
牙齿轻咬。
陆瑶难得看到对方怔忪的模样，眉眼弯弯抬手环住那脖子，来回的蹭来蹭去。
亲亲腻腻。
像是在吃糖。
而等裴湛回过神儿。
她早已经又抽身离开，嘴角牵扯出一抹可疑的水线，还抬手擦了一下。皱眉不满，“都流出来了。”
裴湛老脸一红。
火辣辣的话。
真是赤果果。
这么直白。
……就是他也难得的有点受不住。
“别乱说话。”他木着脸走过去，装的面无表情的，伸手拉过小姑娘的手，拿出帕子，给人擦了擦手背上的水痕。
可看到那莹润时。
到底还是脸有点烫。
陆瑶眯眼，勾唇笑嘻嘻的。
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倒是越发开心了。
皇帝感觉到对方的大胆，心里之前的那点不高兴，也随之烟消云散。
倒是给人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从头到尾，很是温柔。
最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倾身过去又勾住她腰，亲了一口。
“乖。别闹。”还吮了下小姑娘下唇，“不然以后每次见面都这么亲你。”
陆瑶却笑出声。
“没关系，我不介意啊。”
裴湛：“……”
他无奈了。
遇上个胆子比他大，还比他开放的丫头，怎么解？
……
“话说，你怎么从那么多人的地方出来的。”
两个人难得一见。
黏黏糊糊的了许久。
不过遇见了。
就有许多话要说。
拉拉扯扯的一会儿。
裴湛在花园里散步，牵着陆瑶的手，垂下眼，笑了笑，“那还能怎么出来，走出来。”
陆瑶斜他一眼，“他们会让你走出来？”
裴湛：“……”
“嗯，我说我要如厕。”
“所以王喜公公还在茅厕那边守着？”陆瑶挑眉。
“嗯……”
陆瑶：“……”好苦逼一太监。
她能想到道韩家人的热情。
估计上来敬酒的官员也不少。
但是太放肆的也没有几个。
“你今天和茹妃一起来的呀。”她忽然道。
裴湛点头嗯了一声，不过下一秒意识到什么，扭头笑了声，“怎么，又吃醋？”
陆瑶哼了一声，“我不吃醋的时候你就该担心了。”
裴湛挑眉，“怎么说。”
“因为那个时候证明我不理你了。”
裴湛：“……”
两个人斗了一会儿嘴。
谁也不饶人。
最后裴湛只能解释，“我带茹妃出来，不带她没法子，这是韩家的喜宴，我自己一个人来太奇怪了。”
本身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出来的。
不带茹妃不行。
陆瑶瞥他一眼。
没说话。
裴湛却见人腮帮子鼓鼓的，可爱的像只松鼠。
忍不住勾唇伸手捏了捏。
“吧唧”却不料就被拍开了手。
128：皇后在上（53）
他一顿。
陆瑶扭开脸。
裴湛眯了眯眼，却忽然笑了声。
又是陡然腰上一紧。
陆瑶呀了一声没回过神儿，就被猛地抱起来窜出去老远，“你干嘛？”
裴湛这些年虽然作为皇帝不怎么常常训练马术之类的。
但也不是全然忘了那些当皇子的时候学过的东西。
过去的那些事情。
他倒是很乐意告诉陆瑶。
带着人就从韩家的后花园，一路上了假山林子里。
站上去。
便可以俯瞰下面的山水。
“我和茹妃其实并不是太熟悉，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母后给我选妃，我是不大想让茹妃进后宫。”
裴湛抱着陆瑶，看着外面的风景，说着话，声音平淡的很。
“不过母后还是给我选了，他们进宫之后，我不管喜欢与否，倒是都没有亏待过他们，在吃穿用度上，都按照份例一视同仁。不过再多的，我也没有了。”
陆瑶仰头看他。
看面前的这个人。
想了想，“那皇上怎么没有对废皇后一视同仁。”
她看他对任何妃子表面上态度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差。
唯独这个皇后。
他是很冷淡的。
结果就感觉到对方听到这话的刹那，握住她的手指一僵，似乎整个人非常排斥这个话题。
脸色也很不好。
沉默了好久。
空气里静默了下来。
半晌，裴湛垂下眼，却伸手摸摸她脑袋，“瑶瑶，你想当皇后吗。”
……
这话的语调，说的极为平淡。
就好像是在说什么特别平淡的事情。
“你今天吃饭了吗？”这种。
可落在陆瑶的耳朵里。
却是满头问号。
？？？
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裴湛忽然眯了眯眼，一笑抱住她，“怎么不说话，想不想当皇后。”
陆瑶初始的震惊之后。
涌过来的便是意外了。
她没有愣太久。
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也就诧异了一下。
但还是感觉……蛮神奇的。
“为什么这么说。”陆瑶说着顿了顿，“嫁给你的女人应该没有不想当皇后吧。”
看看宸妃和茹妃表面上一派平和，私下却斗的和乌鸡眼似的就知道了。
裴湛却一下子抓住了话里面的重点，“哦，你想嫁给我？”
陆瑶：“……”
没好气拍了一下对方。
“我只是这么一说。”
裴湛却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指，凑在唇边轻咬。
“其实我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挺……放肆的一个人，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都折腾过，还一个人跑去西北大军里面要从军，当然了，最后被骂回来了。”
说这这话，他笑着，一手搂住陆瑶的腰，低头额头抵住了对方的，“当年我还对我母后说过，什么只娶一个我喜欢的，要是强迫我就走之类的话，不过也都因为我母后病重无疾而终了。”
当今的皇太后并非是皇帝亲生母亲。
裴湛的生母是一个妃子。
并且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
所以前半生过的特别的凄苦。
后宫本来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裴湛七八岁就被抱养给了皇太后。
吃过苦。
所以脾气更桀骜不驯。
129：皇后在上（54）
对人的防备更多。
他恨讨厌宫内的斗争，所以跑去西北参军，想离开这里。
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
只奈何一直对他最好的母妃生病了，临终前给他选了好几个妃子，除了太子妃没有敢忤逆皇太后，其余的，裴湛不想违抗临死之人，那毕竟是他的生母。
到底还是答应了。
“父皇一直不太喜欢我……”裴湛捏着陆瑶的手，神色平淡回忆当年，“若非是他喜欢的妃子一直只有一个女儿，我又是养在失去孩子的皇太后这边，大约是继承不了皇位的。”
“我以前……小时候，其实没见过几次我父皇，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他忽然一笑。
低低。
可那笑容落在陆瑶眼里，却让她的心不由的一抽。
反手就抱住了对方。
裴湛抬手摸她长长的漂亮的头发，“后来父皇年龄大了，知道了必须定太子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我册封，然后我才进入到了那权利的中心。“说着他顿了顿，”所以我不希望我后宫妃子太多，甚至是想只要一个人就行了，我和你说过，我和那些妃子没什么也是真的，因为我不希望我母妃和我的孩子经历我经历的那些。”
说着他忽然低头捧住了陆瑶的脸，鼻尖蹭她，“所以假如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特别疼爱他，我会陪着他，保护他长大。”
就算是后来他即位之后封了生母为太后。
但也有什么用呢？
其实都是表面好听罢了。
人已经没有了。
这些不过是安慰给外人看的。
眼睛微微有点酸。
陆瑶垂下眼睫，却感觉到鼻尖有点烫。
轻吻落下来。
带着珍重珍视。
她仰起头，顺着对方的角度，吻了上去，“好。”
“我记住了。”
一时间仿佛时光停滞。
美好而温馨甜蜜。
……
“陆瑶，你刚才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一阵怒呵响起。
陆瑶刚刚和皇帝分开没多久回到正堂。
就瞧见柳河正对她怒目而视。
这家伙的脸肿了。
说话和猪头似的。
陆瑶好笑，没理他，转身进了人群里。
一下子就把柳河给气了个仰倒。
他刚才在那小树林子里跪了许久才敢起来，差点没疯了。
今年的考核这不全黄了？
他旋即追上去就想骂人。
奈何正堂里皇帝正在和韩家人说话，对方的眼神一扫过来，顿时柳河的腿就软了。
压根不敢进去。
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陆瑶却没在乎这些，倒是韩夫人看到她的时候，冷笑了一声，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还夹杂了得意。
陆瑶勾唇，却拿起酒杯就举了一下，还勾唇笑了笑。
韩夫人不屑。
装作没看见扭头就笑意盈盈的和茹妃和皇帝说起了话。
“你刚才跑哪里了，怎么去那么久。”直至一道说话声在耳边响起。
陆瑶闻言侧过脸。
就见自从上次亲蚕礼后许久不见的柳姑娘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陆瑶一顿，眨眨眼，“没有去哪里啊。就有点热，出去转了转嘛。”
130：皇后在上（55）
这丫头怎么也来参加韩瑞的亲事了。
不过韩家现在目前看，确实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家族。
柳姑娘朝四周看了一眼。
然后这才悄悄压低声音道，“刚才韩世子可是偷偷找我问过你去哪儿了。”
韩世子？
陆瑶一愣。
旋即脸上浮起抹恶心。
韩瑞找她做什么？
晚上散了酒席。
茹妃坐上马车，心里却装着事情。
等到皇帝也坐上来之后。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皇上，您中间出去了好久一阵，是去哪里了？”
裴湛一顿，抬眸扫了过去。
茹妃身体一僵。
顿时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冰冷打量，让她不寒而栗。
但很快的。
对方又收回了视线，淡淡，“去如厕之后散了会儿步，有些晕酒。”
茹妃猛地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敢再问。
她总觉得皇上今天怪怪的。
虽然说是陪着她来韩家。
但全程说实话，两个人也并没多多少交流。
所以……
“怎么，你找朕有事情？”裴湛拿起一杯茶，凑到唇边轻啜一口，将扇子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
茹妃一僵。
想了想。
又小心翼翼的斜了人一眼，却低下头，“没有。”说完笑了笑，还是道，“臣妾是想着今天夜色沉了，您要不要来臣妾宫里休息。”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娇媚。
“不了。今天政务积攒太多，还有的忙。”裴湛却道。
又是一僵，茹妃嘴角抽了抽。
“今天太晚了，那些奏折还是明天再处理吧，不然您身体怎么吃得消？”
她不肯死心。
一边柔媚的朝人凑了过去。
唰——
却猝不及防哗啦一下，忽然茶盏掉下来。
瞬间砸在她腿上。
茹妃一愣，但下一秒就惊叫着跳了起来。
但茶水实在是烫。
还弄坏了她最爱的这件长裙。
一下子脸都绿了。
裴湛咳嗽了一声，“你没事吧。”他旋即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脸的歉意。“朕手滑了一下。”
茹妃眼皮狂跳。
若非眼前之人是皇帝。
她真的可能就骂出声了。
奈何却还是惊愕了之后拿出帕子掩着唇，笑了笑，“没，没什么……倒是皇上，您没烫伤吧。”
裴湛笑了笑，“朕怎么会烫伤。”说着斜了一眼她的衣裙，扭头便掀开了马车帘子，叫奴才们进来，“过来给茹妃处理一下衣物。马车也清扫一下。”
说着起身自己就要下去。
“皇上，您要去哪儿。”茹妃眼疾手快，却一把拉住对方衣袖。
裴湛看她，“朕换辆马车，你去更衣吧。”说完不等她说话，便转身从马车上下去了。
茹妃差点没吐血。
而下了马车的裴湛脸色却有点沉。
捏着那把扇子。
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宴席上韩瑞的行为。
皱了皱眉。
“王喜。”
候在一侧的王喜公公一愣，连忙小跑过去。“皇上。”
裴湛眯了眯眼。
脸色沉沉。
垂眸想了一会儿，“你去帮我查点事情。”
……
“不行，本宫总觉得皇上怪怪的。”
晚上。
一回到宫内。
茹妃刚刚让宫女散了头发，却又皱起眉。心里不快的起身。
131：皇后在上（56）
“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了今天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手指掐着床榻，一点点的收紧。
大宫女走上来，看着茹妃却小心翼翼，“娘娘，会不会是您想的太多了。”
最近娘娘不知怎么的。
总是很多疑。
以前分明不是这样。
茹妃斜她一眼。
大宫女身子一颤，连忙跪下来，“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茹妃面无表情的没说话。
好半晌，这才揉了揉眉心。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自己还没侍寝过这种话。
不侍寝，她怎么才能怀上皇子？
“你去查查最近王喜公公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却摇头，茹妃一口否定。
大宫女小心翼翼看了对方一眼。
咬唇。
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低头服了服身，“是，娘娘。”
……
第二天。
陆瑶起床的时候府内还在收拾东西。
昨天在外面累了一天韩家也麻烦的厉害，回来就睡了，很快就让丫鬟弄了水沐浴，她要洗一个澡。
好好的泡一下
没曾想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一封书信。
春杏疑惑的将东西递过去。
“这是谁送过来的？”
陆瑶皱眉。
春杏摇摇头。
陆瑶只好自己将信纸给撕开了查看起来。
未曾想落款居然是王蕊的名字。
？？？
她愣住。
“小姐，这是谁啊。”
春杏好奇的探头。
陆瑶皱眉。“是宸妃。”
春杏一愣。
宸妃？
陆瑶也以为是自己看错的，旋即又低头仔仔细细的将那信封给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最后脑子里冒出一排问号。
？？？
王蕊和王夫人这是脑子抽风了吗？
为什么忽然对她示好。
说要找她去府内喝茶？？
……
丞相府下个月初二要办赏花宴。
自从宸妃被皇帝口头训斥后。
其实王府已经低调了很多。
不过王丞相毕竟是丞相，地位不可撼动。
丞相府的赏花宴。
自然一些王妃还有郡主县主都会过去。
当然了。
这种宴会。
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至少是京城非富即贵的人才有资格被邀请。
但陆瑶这个还不是普通的被邀请。
而是在赏花宴之前，先请她去丞相府小聚一次。
这种小姐妹的聚会。
怎么会有她？
陆瑶真是奇了怪了。
她又和王家的关系不好。
这家干嘛要找她小聚？
之前自己和王婉闹掰的事情，这家人是忘了？
于是就没当回事。
将那些信看完就丢在一边了。
没在乎。
谁知道这王府的人还颇为不死心。
过了几天见她没反应。
又送来了好几封信。
而这次，不是送到陆瑶这里，而是送去了她父亲，陆伯远那里了。
渣爹当即就把她给叫过去，“这些信你看了吗？”
陆伯远最近二女儿出嫁。
人逢喜事精神爽。
尤其是二女儿嫁给了那么好的一个婆家。
自己以后的仕途也是一片坦荡。
今天韩瑞还在翰林院帮自己说话了。
陆伯远不可谓不满意，对待陈氏都又更和颜悦色了几分。
陆瑶一扫那些信。
就知道是什么。
“未曾。”
132：皇后在上（57）
陆伯远冷哼一声，斜她一眼，“王家人可是和我这封信里说，给你寄了信，你怎么不回？”
陆瑶心里咯噔无语。
心说王家人是不是有病？
当即只好拿出帕子，掩着唇咳嗽了起来，一边病弱的捏着眉心，“咳咳……女儿最近身子又开始不舒服了，所以都在床榻上休息，丫鬟拿过来的信都没有怎么看，就放在哪里了，怎么了，这王家人是有什么事？”
陆伯远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张了张嘴。
有话说不出。
想骂吧。
又怕这丫头又晕过去。
毕竟女儿最近身子实在是孱弱的厉害，好像是随时都能昏迷过去一样
经不得一点点的惊吓，只好道，“没什么，他们邀请你过去喝茶小聚，你如果没事就去一趟吧。”
既然王家人都求和了。
他也没必要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是吧。
况且那王家人本就是丞相府，势力大，虽然宸妃忽然就比不得茹妃受宠了。
但那也不是轻易能忽视的。
人家都低头了。
没必要端着。
在朝廷上少一个死对头，也是好事。
陆瑶却咳嗽了一声，垂下眼睫弱弱的，“父亲，女儿最近实在身子不舒服……咳咳……”说着身体一晃，眼看又要晕倒。
陆伯远一僵。
只好闭了嘴，道，“你之前一直在喝药了，为何没有半点好转？莫不是太医给你开的那些药，你都没有老老实实的按时喝？”
陆瑶捂着惨白的脸，“女儿冤枉啊，女儿真的都喝了。”说着睫毛颤抖，泪珠吧嗒吧嗒就顺着眼睛落下来，无声的抽噎。
陆伯远又是一僵。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罢，不去就不去。”他头疼。
陆瑶被丫鬟扶着。
这才病歪歪的行了个礼，“女儿告退。”
然而见人出去后，陆伯远却叫来了小厮，让再找个太医，给陆瑶把脉看看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因为陈氏最近一直在吹枕头风的缘故。
说陆瑶都是在装病。
其实身体早就好了。
所以他也有点怀疑。
不过因为陆瑶实在是有些瘦弱，脸色也苍白的紧，所以他到底没有怀疑的太过。
但现在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儿。
小厮很快去宫里面禀报，然后带了一个太医急匆匆的回来了。
给陆瑶去把了脉。
然后回来就禀报道，“陆小姐确实体虚的厉害，这病恐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陆伯远一愣。
还真是一直病着没有好？
这边陆瑶用系统观察到了渣爹的行为举动，不由嗤笑了一声。
什么玩意。
自己的亲闺女病了都怀疑。
能拿来利用。
被陈氏吹吹枕头风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家伙。
幸亏当初一过来这个世界，她就没对这个渣爹抱有过多余的期待。
果然人只有靠自己才是最有用的。
不过她又迷惑了。
王家给她这么一封信，明显是求好示弱的意思。
到底想干嘛？
但下一秒她又冷笑了起来。
拿着那封信摔在地了地上。
心说不管是干嘛。
反正没安好心就对了。
133：皇后在上（58）
却说陆瑶猜的不错，王家人确实没安好心。
至少王夫人的肠子都悔青了。
王蕊最近在宫内外都过的不顺心。
都被茹妃踩在了脚下。
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睡得安慰。
就眼看着以前的死对头韩家人风风光光的在那里接受众人的追捧。
一贯是眼高于顶的她。
怎么受得了。
所以当她回顾这些事情的最初源头，居然觉得起因就是在自家闺女那天因为哭诉去找了大女儿，大女儿为了给王婉出气，就把陆瑶召进宫磋磨了。
她这么一想。
就觉得当初真是太笨了。
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
但奈何事情已经发生，加上女儿也说，“你不如让婉婉和她私下来往交好一些，就算是做给皇上表面上看也好，毕竟可能我不知道一些事情，影响到了朝堂？所以皇上不满了？”
“总之，就算是婉婉对陆瑶不满，也暂时忍一忍，等我当了皇后，生了儿子当太子，咱们苦尽甘来再收拾陆瑶。”所谓报仇十年不晚也是这个理。
王夫人不得不说。
就心动了。
虽然不知道是那里惹怒了皇帝。
但是已经发生了。
就去修复。
若是那韩家人再风光下去，她真是要呕血气死。
哪想王婉听到这话就气愤的砸了好几个茶杯，“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我去和她求和，母亲你不知道，昨天柳河和我说，陆瑶这贱人在韩家那儿又去纠缠他了，他不同意和她苟合，还被陆瑶打了好几个巴掌，这个贱人，要我去和她求和还不如让我死！！”
说着哭哭啼啼就趴在王夫人腿上。
眼泪不要钱似的就掉下来。
王夫人也心疼女儿啊。
听到这话气的恨不得去南阳侯府教训打一顿陆瑶。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现在不是形式比人强？
她抱着女儿就哭哭啼啼，“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惨。那陆瑶小贱人，咱们慢慢收拾，你先忍一忍，为了你姐姐忍一下。”
王婉哭了一大场。
不管死说活说。
王夫人却是铁了心，让她去找陆瑶说和。
王婉气死了。
不过王夫人和王蕊噼里啪啦打得一手好算盘，没想到陆瑶却并不领情。
压根就不理他们。
王夫人也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这个丫头，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她当即就给陆伯远南阳候去了几封书信，把自己求和的意图说的很清晰。
想着自家都低头了。
对方总该过来了吧。
哪想。
陆伯远居然说女儿身子不适。
气的王夫人又是一痛大骂。
当即摔了好些东西。
王蕊知道这件事后也气的几天吃不下饭。
这陆瑶小贱人是给她甩脸色呢。
等着。
这群人给她等着。
看她生下太子之后，这些人怎么跪着求她！！
当然了。
让王蕊这么着急的原因，不仅仅是上次出事她想修复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印象，最主要的还是今年开春三月，京城又要开始几年一次的选秀了。
……
今年是大选之年。
皇帝即位几年了。
却膝下一直没有皇子。
134：皇后在上（59）
这可急坏了朝中一众大臣。
没有皇子怎么能行？
裴湛觉得麻烦，都打算今年不选了，索性懒得听他们说这些事，直接不见。
但是那些大臣格外锲而不舍。上朝说，下朝说，来书房议事说。不停的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云云……听得裴湛烦不胜烦。
“皇上，那些大臣又上奏折了。”下午，王喜公公又送来了一批奏折。低头脸上冷汗涔涔。
“什么折子。”
王喜公公不看也大概知道什么情况，“约莫是选秀吧……”他这话说的后颈发凉。
果然裴湛脸色一冷。
唰抬起头，“朕都说了，不选。废话那么多。”
王喜公公真是苦不堪言。
他最近几天都因为选秀被那些大臣折磨的要死。
他也很无辜啊。
无奈。
也只好苦逼的抱着那些折子又出去了。
“等等。”却就在一脚要迈出书房门的时候陡然被喊住了。
王喜公公一愣回过头。
却见皇帝直勾勾眯眼盯着他，意味深长，“那些大臣最近一直在因为选秀闹？”
王喜点头，“是。”
沉吟了一下，裴湛身体慵懒朝后一靠，摸了摸下巴，“给朕吧。”说完招招手。
王喜：？？？
“把那些折子给朕，听不懂？”
王喜一震。
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哗啦一下。
一大堆摞的高高的折子摆在桌子上。
显得格外的唬人。
裴湛又冷笑了一声。
王喜公公缩了缩脖子。
裴湛却挥挥手，“下去吧，朕考虑一下。”
王喜公公有点懵。
不过等人出去后。
裴湛却没看那些折子，而是想到了一件事，关于陆瑶的。
他前一阵子在想。
怎么让瑶瑶合情合理的进宫封分位，最初想说让皇太后帮个忙，现在看，有更方便的法子。
他随手懒懒挑了一本折子翻开看了一眼。
讽刺扯了扯嘴角。
这些大臣在打什么算盘。
他一清二楚。
想送自家的女儿进来。
确实。
他后宫比起先皇是空虚的多。
自己也不怎么去。
指尖点着伏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没一会儿，他忽然勾唇笑了笑。
然后随手抽了一本空折子。
提起毛笔便开始写字。
没多久。
便招来了暗卫，将信封递过去，“去送到陆家。”
暗卫：“……”又是陆家？
皇帝凉凉斜他一眼，“怎么，有意见？”
“臣不敢。”
暗卫连忙撒腿就跑。
于是第二天。
陆瑶便又在家里接到了“小姐妹”的信。
她先是惯例无语了一番皇帝的行为。
然后拆开就瞧见裴湛说要选秀。
先愣了一下。
心说皇帝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结果下一秒就瞧见，“我本想把你送到皇太后身边，过几个月让皇太后带你进宫，顺理成章，不过眼前这次正好应了朝臣的意，不如选秀进宫，你意下如何？”
咬着笔，陆瑶眯了眯眼。
心说这人不会在给自己享受齐人之福找借口吧。
不过思来想去。
这的确是个最稳妥的法子。
选秀入宫。
不会出岔子。
不过这么答应也有点不高兴。
就回复，“你说让我进宫就进宫？”
135：皇后在上（60）
“我要是不进宫就想和你偷情呢？”
还特别不满意的在上面画了个小人亲另一个小人的图画。
上了色。
一个明显的一身明黄色衣服。
亲完还被追着打。
陆瑶画完满意点头。
收入信封交给了站在外面的暗卫，“拿去吧。”
暗卫：“……”
唉，天天帮人送情书好难。
结果陆瑶这么一回信。
可把皇帝给吓到了。
亲都亲了？
居然想鸽他？
也顾不上许多。
趁着月黑风高之夜，便换装暗暗潜行进了陆家。
陆瑶这夜里还在睡觉呢。
忽然就被他吓了一跳。
一睁眼对上了一对熊猫眼谁不害怕。
“瑶瑶，你怎么又不进宫了。”裴湛怨念坐在她床边。
陆瑶咽了咽口水。
朝四周看了一眼。
又掐了自己一下。
确定眼前这人不是鬼，吁了口气。“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哦不对，你怎么在我卧房的？”
裴湛无语，他为了出宫一次容易吗，都加急批改奏折了，本来都准备好了这两天把选秀的事情颁布下去呢。
哪想到在陆瑶这里翻船了。
“我偷偷进来的，你先别转移话题，怎么又不进宫了？”裴湛说完用一种看渣男的语气看他。怨念更甚。“难道你只是馋我身子？”
噗。
陆瑶差点没笑喷。
伸手就戳了戳某人结实的腹肌，感受了一下，“你身材确实还不错。”
裴湛：“……”
想了想。
他忽然笑了，眯眼凑过去，伸手就抱住了对方细腰，“想不想天天摸。”
“进宫就天天给你摸。想摸哪里都可以。”
陆瑶冷酷无情：“……不想。”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裴湛：“……”
只好起身，怨念，“那你要怎么办嘛。”
陆瑶意外，“你这是在和我撒娇？”
裴湛：“……”
只好又弯腰扑过去抱住她，“你说是撒娇就是吧。”
陆瑶：“……”
“瑶瑶……”
陆瑶：有点像是大狗狗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私下偷偷见面不是第一次。
但是在陆家是第一次。
倒是别有一番刺激。
裴湛愿意弯腰给一个女人低头的时候，那劲儿是真的缠人。
磨的陆瑶都有点受不了。
哼唧傲娇了几次。
最后被裴湛缠的烦的要死，无语的答应了。
刚才还在不要脸的男人顿时勾唇起身，神清气爽，“这是你说的，你答应了。”
陆瑶困了。
本来这就是夜半三更的。
还被缠着废话了一堆。
懒懒的扯了扯自己的小被子，翻身，挥挥手，“嗯嗯。去吧去吧。”
裴湛本来心里大喜。
可一见对方这赶苍蝇的态度，有点不开心了。
“瑶瑶。”
“嗯……？”声音有点睡意的气若游丝，懒洋洋的。
裴湛眯眼，倾身凑过去，“瑶瑶。”在人耳边就又道。
“干什么……唔……”
陆瑶刚应了声结果就被堵住了唇。
良久。
在肺部都快要窒息的时候。
裴湛这才满足的起身，一边和吃了大补丸一样，笑眯眯的。
“不过，你总不能选秀直选我一个人吧。”想到什么，陆瑶擦擦唇，起身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