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皇后在上（121）
抬手，却禁不住摸了摸发烫的脸，连忙问小宫女，“本宫现在是看着老吗。是不是不年轻了？”
宫女一愣，扫了眼程柳柳眼角的细纹，想了想，还是道，“皇后娘娘还年轻呢，哪里老了。”笑了笑安慰。
程柳柳吁了口气。
点头。
是啊。
她还不老呢。
就算是不那么年轻了，也才二十六七岁而已。
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
用这张脸吸引裴湛，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脸不由得又是一阵发烫。
宫女不知道程柳柳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对皇帝时隔这么多年忽然春心萌动了。
只是催促对方快些去太后的宫里。
程柳柳点头，这才连忙提着裙摆朝太后的慈宁宫走过去。
“给母后请安。”
太后本来刚刚送走了一批小妃嫔，正准备休息呢，看到人一愣。
先是懵了一会儿。
直至仔细打量着程柳柳的那张脸好久，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柳儿？”
程柳柳被这一声喊得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跑过去就扑在了太后的怀里，“母后，您终于回来了，柳儿等您等的好苦啊。”
太后一阵心酸。
连忙抱住了程柳柳。
这丫头是她一直看着长大的，端庄贤惠，知书达理，什么都好。
“瞧瞧你，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了白发？”她抱着程柳柳的手有点颤抖，
程柳柳咬着唇抱住太后，也是满脸的心酸，“母后……”
“好孩子，哀家回来了，就不会让你受苦的。”
太后叹了口气。
一边摸了摸少女的脸。
只是对方分明才二十六岁，看着却像是三十六的。
一下子又让她心里难受了起来。
想到了那个前几日皇帝册封的贵妃，尤其是听说受尽了宠爱，什么都有。
她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凭什么？
皇帝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这么好的皇后放在冷宫里，像什么样子！！
莫非还要让那陆什么的一个人独大不成！？
眼神一下子就变冷了，太后将程柳柳拉起来，“好孩子，你和母后说说这几年怎么过的。”
程柳柳擦擦眼睛，吸了吸鼻子，这才道，“母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着顿了顿，“就是我和阿湛闹了点矛盾……他，他大概……”
说着想到刚才眼前一晃而过的裴湛那张英俊的脸，顿时心跳快了一下。
咬唇低下头，“大概不喜欢我。”
太后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一个人在想什么，当下就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对方，“怎么，你以前也是个倔性子，不过看这样子，你是也有和皇上和好的意思？”
程柳柳脸一红。
“母后……”
太后拍怕手，冷笑，“你放心，哀家不会让你就这么在冷宫，哀家可不知道那什么姓陆的小狐狸，不能让他迷了皇帝的眼。”
程柳柳一愣。
忽然这才想起来。
前几日宫女和自己说过的，裴湛册封了一个容貌绝艳的贵妃娘娘。很是宠爱。
几乎日日同眠。
顿时一下子眼里升起抹怨毒。
攥紧了掌心，指甲就陷入了肉里。
陆瑶？
那个贵妃是叫陆瑶？
197：皇后在上（122）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啊太后娘娘，听说昭贵妃已经昏厥了，刚才太医去看了，还吐了好几口血，说是气急攻心……根本下不来床了。”陈嬷嬷着急就道。
太后一愣。
“昏了？”
程柳柳也一愣。
下一瞬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白，“怎么可能，我宫里的宫女下午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
此话一出顿时太后和陈嬷嬷看了她一眼。
程柳柳一僵。
下一秒连忙捂住嘴哭了起来。“儿臣下去找人过去的时候，分明她还找人顶撞臣妾……瞧着十分健康。”
太后皱眉，沉默了一下，旋即就道，“去找哀家常用的方太医过去瞧瞧。”
别不是这狐狸精在装病。
然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很快就有宫人过来急匆匆道，“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确实是病了，方太医瞧过了，已经昏迷了。”
太后一愣，“是真的？”
程柳柳也僵住了。
居然不是装的？
瞬间屋内陷入了死寂。
鸦雀无声。
太后脸色有点不好。
程柳柳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凑过去，“母后，您别担心，儿臣这就去瞧瞧贵妃娘娘，若是她病的严重了，儿臣一定为下午的事情给她道歉，是儿臣错了，儿臣不知道她病的这么严重……”
“不，你不必道歉。”
太后不等人说完皱眉打断。
“她是病了，但是说的话也不对。无视中宫，你没错。”
顿时程柳柳刚才还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安稳了下来。
松了口气。
她却故作贤惠道，“不，母后，我是皇后，贵妃病了既然是和我有点关系，我就要去瞧瞧她。”
说完便让自己的丫鬟出去准备山参之类的东西，然后拍了拍太后的手，“母后，您别担心，儿臣去瞧瞧她，一定会照顾好她。”温柔无比的样子。
太后叹气，脸上慈爱，“果然你是个好孩子，不像贵妃飞扬跋扈，你这样的人才适合当皇后。皇帝也不知道怎么了，被狐媚子迷了眼……”话说到一半一顿，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咳嗽了声，笑了笑，“好孩子。”
程柳柳笑着。
一边又安抚了两句。
然后转身这才带着自己的宫人朝宫外走去，却一出门，让丫鬟把那百年的好山参换成了次品。
“什么玩意，病死了才好呢，也配吃这种好东西？”
她一瞬变得面无表情。
……
屋内。
哭声一片。
床榻上。
陷入“昏迷”的陆瑶很无奈。
她不是第一次装病了。
吃了系统开的那些药丸。
早上吃了早膳之后。
她吐血别提吐的多痛快了。
都是真的血啊。
就是瞧着渗人的厉害。
不过这也没法子。
她可不想被太后和程柳柳拿捏。
凭什么啊。
不过听着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
整个宫殿内哀嚎不断。
自个的宫人们显然都被吓惨了。
陆瑶躺在那儿有点无奈。
索性气喘吁吁的睁开眼，一边咳嗽了起来。
“快，快上药，娘娘醒了，快啊！”春杏本来哭着呢，一见此唰的跑过来，就把陆瑶给扶了起来。
193：皇后在上（123）
“娘娘，娘娘您撑住啊，奴才已经差人去禀报皇上了，皇上一定马上回过来。”
陆瑶：“……”她想说别哭了，吵得脑壳痛。
不过还是只能装作期期艾艾的模样，一边咳嗽着，伸手一边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水……”
春杏连忙听话的跑出去端水。
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陆瑶喝了口水，一边暗自命令系统降低了药丸的药性，脸色瞬间就好转了许多。
而彼时春杏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再找太医过来瞧瞧，陡然门外就传来一声，“皇后驾到——”
顿时众人一愣。
屋内的气氛僵了僵。
就连躺在床上的陆瑶也挑了挑眉。
皇后？
春杏还有些诧异，起身她刚想让小丫鬟们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妹妹，本宫听说你生病了，特意过来瞧瞧，昨儿的事情到底是本宫有些——”
话说到一半儿一僵。
程柳柳走进来瞧见床榻上娇媚孱弱的女子瞬间呆住。
张着嘴。
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这，这张脸。
怎么会……生的这么漂亮！？
……
眸中一闪而过惊艳，诧异……不过转瞬之间，程柳柳便是心中的怨恨腾升。
没错。
怨恨。
嫉妒。
怎么能……
眨眼间她脑中就略过这几年自己在冷宫的凄惨生活，而陆瑶呢，那样子，一瞧便知是被好好疼爱着放在手心里的。
还是被裴湛疼爱的……
一瞬，程柳柳心脏像是被泡在了醋缸里，咬牙切齿，准备好的话顷刻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想要冲上去直把陆瑶那张漂亮的脸蛋给抓花了。
直至后面丫鬟碰了她一下。
这才一僵。
猛地回过神儿。
连忙脸上带了笑，走过去，“贵妃妹妹，本宫才从冷宫出来，方才——”
“咳咳……”
却还没走几步一顿，闻声，她连忙停下来。
陆瑶见此眸中一闪而过好笑。
然后故意捂着嘴就更大声咳嗽了起来，一脸的娇弱，“不行，我感觉头好晕，我快要死了——”说着捂着了眉心，一脸“我又要晕过去了”的表情。
程柳柳瞬间一僵。
春杏旋即回头瞪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生病了，怕是不能招待您，您还是出去罢。”没好气的转身就去拿药给陆瑶喂了下去。
程柳柳脸唰的就绿了。
张了张嘴。
半晌愣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气的月匈口一起一伏的。
看着屋内乱作一团。
恨不得给陆瑶一巴掌就走人，可是想到刚才在太后那边刚刚说的话，又咽下去口气，贤惠笑了笑。
“妹妹，你还好吧，本宫给你带了只千年的老山参补身子呢，你瞧瞧你这小脸苍白的。”
说完，便让自己的丫鬟上前，走上去将盒子递过去。
盒子打开。
里面果然躺着一只老山参。
只是装病的陆瑶一眼就看出，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经发霉了。
这种不健康的食品，系统很快就能检测出来。
怕是她敢吃，就要病的更重。
抬头对上程柳柳“真诚”的眼睛，那黑眸子里仿佛都是担忧的情绪。
194：皇后在上（124）
情真意切。
陆瑶心里嗤笑，忽然就剧烈咳嗽了起来，“噗”的一声，居然一口血猛地喷在了对方的身上。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
瞬间程柳柳猛地跳起来，咕咚一下就撞到了后面走过来的人。
一下子整个屋子里面都乱做一团。
春杏吓得连忙跑过来，扶住了陆瑶，“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咳咳……我身子不舒服……头好晕……”旋即一手扶住了额头，陆瑶又咳嗽了起来。
春杏瞬间忍不住就瞪了一眼皇后，“皇后娘娘，您若是没事就走吧。”
程柳柳烦躁的不行，开口就道，“本宫是皇后，你算什么东西，以下犯上，也敢对本宫——”
“咳咳……”陡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发又响起。
陆瑶一手捂住嘴。
春杏一惊，“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陆瑶却斜了眼程柳柳，嘴角翘起，紧接着两眼一翻，“咳咳……我，我好晕……”说完“咚”的一下，两眼一翻，便猛地又倒在了床榻上。
“天啊，贵妃娘娘被皇后气晕了！！”
刹那人群中响起一声尖叫。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贵妃娘娘被皇后气晕了。”
众人一惊。
“快去请太医。”
春杏急的连忙去找太医。
而彼时程柳柳猛地一僵，反应过来。
唰的一下却站起身。
面目狰狞，“胡说，你们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气晕她了，本宫什么都没说。本宫只是给她送了山参！！”
可哪里还有人理她，拥挤来拥挤过去，全都在找太医。一边大喊着，“贵妃娘娘被皇后气病了。快来人啊。”
程柳柳被挤得“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等到裴湛一进来。
就瞧见这幅长景。
顿时脸色一黑。
阴沉沉的视线就落在了被挤得坐在地上的程柳柳身上，像是要杀人。
……
“够了，都给咱家闭嘴，吵吵闹闹的，像是什么样子！！王喜一见不妙，顿时冷呵。
程柳柳气的半死。
坐在地上嘴里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了，闻声却一僵。
旋即想到什么猛地回过头。
刹那整个人对上了裴湛的视线就呆住了。
“阿，阿湛……？”
程柳柳嘴巴蠕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
紧接着心脏咚咚咚飞快就跳了起来。
脸颊发烫发红。
多年不见。
如此直接的见面。
竟然比前些日子她远观的那一眼，更让人心动。
裴湛竟然如此英俊，怎么她以前就没有发现过呢？
“阿湛，你怎么来了。”说着，她娇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发丝，给人抛了个娇嗔的眼神。
最近这几天，自己一直在保养脸蛋。
应该瞧着……不丑吧。
“阿湛，我很想你，你……”
唰——
却眼前一黑。
忽然下一秒裴湛飞快从她面前窜过，一下子到了床榻边，“瑶瑶，瑶瑶？”
程柳柳一僵。
张着嘴。
“瑶瑶。”裴湛却没理她，只是抱着陆瑶心疼的低头碰碰人小脸，感觉温度不对，又去摸陆瑶的手，发现冰冷的不行。当即放在嘴边给人暖。
195：皇后在上（125）
猛地扭头冷冷瞪着太医，“混账东西，怎么回事，贵妃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说着一把将陆瑶拢在怀里，眼睛竟然有些发红。
众人咚的一下齐齐就跪在了地上。
太医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张着嘴支支吾吾的。
程柳柳却不可置信。
她，她就这么被无视了？
“皇上，老奴也不知道啊……娘娘，娘娘忽然就这样了……老奴也……”半晌，太医这才憋出一句话，猛地磕头在地。大气不敢出。
“混账。饭桶！”一把抓起茶杯砸过去。裴湛怒呵。
太医躲也不敢躲。
低头生生那么挨了一下。
屋内一片死寂。
瞬间鸦雀无声。
“皇上。这也不能全怪太医。”却忽然春杏起身，擦了擦眼泪就道，“昨个娘娘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但今儿皇后娘娘非要娘娘给她请安，还在这里闹事，然后……娘娘就昏倒了……”
刚才还沉浸失落的程柳柳脸色一白，也顾不得不高兴了，“你，你胡说什么，本宫一个皇后可没这么下三滥，本宫——”
“朕什么时候允许你出冷宫了？”
程柳柳一僵。
瞪大眼。
裴湛却冷冷，“朕从来没有下过诏书，允许你出冷宫，谁允许你在宫里乱转了。你这叫违抗圣旨，论罪当诛！”昨天太监过来传消息的时候，他以为太后只是回宫见一见程柳柳没当回事，哪里想到太后居然用宫权把人放出来了！！！
还居然让她进后宫来找陆瑶的麻烦！！
真是活的腻歪了！
身体一哆嗦。
程柳柳不由的后颈一阵发凉。
恐惧感猛地袭来。
但咽了咽唾沫，她还是仰起头看过去，眼睛瞬间就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阿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皇后，一个丫头说的话你也信，我是无辜的，我——”
“信不信朕今天马上就废了你。”裴湛瞬间面无表情。
一呆，程柳柳不可置信张大嘴。
血液倒流。
“你，你说什么？”
裴湛要废了她？？
冷笑了一声，裴湛抱着怀里的陆瑶，抬手给人拨开了额边的碎发，心疼的又给人掖了掖被角，然后对王喜伸手，“拿诏书和纸笔过来。”
众人一愣。
瞬间王喜也愣住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死寂。
“皇上……？”王喜犹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不是吧。
还真的要现在……就……？？
“拿过来！”
众人一个哆嗦。
王喜当即也不敢磨蹭了，转身飞快的就进了书房，然后拿出了纸笔和诏书。
“朕说你写。”看了看怀里的脸色苍白的人，裴湛皱眉，到底还是抱着陆瑶不放手。
王喜咽了咽唾沫，一时间只觉得全身发凉。
彼时“装病”的陆瑶嘴角也猛地抽了抽。
？？？
不是吧。
这么快？
不过到底没睁开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后程氏，祸乱宫闱，德行有亏，违之宫规，实难为后宫表率，天下国母。”裴湛的声音一字一顿，充满力量。不容反驳。
196：皇后在上（126）
“朕念之太傅师情，从轻发落——”
“特于此废后，赐壹号太清真人，迁居出宫，供奉于山槐寺庙，钦此——”
伴随着皇帝音落。
王公公停下笔。
脸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屋内的众人心尖发颤。
连头都不敢抬。
鸦雀无声。
程柳柳闻言却身子发颤，不可置信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迁居出宫？？
尼姑？
皇帝居然废了她，让她出宫当尼姑？？
就因为今天她过来看了一眼陆瑶？
就因为这个贱人！？
“阿湛，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猛地一下歇斯底里叫出来，程柳柳疯了一样忽的朝裴湛扑过去——
不行。
她不要当尼姑。
才不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要当皇后，是天下之母。
“唰——”
可还没走几步。
瞬间被按住双手压在了地上。
“不许动。”侍卫冷面无情，一把制住。
咚的一下。
程柳柳瞬间狼狈栽倒在了地上，脸撞在地面，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裴湛，裴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和你可是青梅竹马，和你认识二十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她不会同意的——”
宫内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裴湛冷笑了一声。
却捂住了陆瑶的耳朵，不让她听那些聒噪的吵闹声。
一边淡淡，“程柳柳，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一时心软，允了太傅没有废你。”他的眼睛平淡无波，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同样最后悔的事情，也是娶你。”
当年程柳柳背叛他的时候，他因为不忍太傅伤心，才会一直没有废除她。
后来只是让她住在冷宫，也是如此。
本来陆瑶进宫后。
他是想慢慢的循序渐进把废后这件事做了。甚至是想过，让程柳柳“病逝”，重新带着名字出宫过新生活。算是全了当年自己最难的时候，太傅帮过他的几次忙。
可现在……
总是有人不领情。
总是有人把他的善意踩在脚下。
“裴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了一个贱人就要废了我，你——”
“程柳柳，你想陪皇兄去守陵吗。”
瞬间僵住。
程柳柳身子一颤，唰的抬起头，却刹那闭上了嘴。
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发颤了起来。
“阿，阿湛……你，你……”
裴湛面无表情，“别逼朕杀你。”
轰隆。
宛若晴天霹雳。
程柳柳瞬间瘫软了下来。
她根本没想到。
这件事裴湛还记恨在心里。
可是，可是这都是当年自己一时迷了心窍，才犯的错啊……
皇后被废。
消息传遍六宫的时候。
宸妃身体一颤。
捏着花瓶的手指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言不发。
“那，那太后就没有说什么？”她闭了闭眼，只觉得神思恍惚，整个人像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宫女最知道，这段时间自家娘娘虽然称病不出，但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太后呢。
想着太后会出手整治。
但是……
皇后就这么轻易的被废了？
197：皇后在上（127）
就这么？？？
“这个混账！！他居然敢绕过哀家废后！！”
太后猛地起身，闻言气的脸都涨红了，因为太生气起来的太猛，还差点没站稳摔倒。
嬷嬷连忙扶住他，“太后，您别急。”
太后一把推开她，“不急？哀家再不急他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废了哀家了！！”
说罢冷笑，“去准备东西，本宫要去陆贵妃那里、皇帝真是被一个狐狸精迷得眼瞎了。”
“太后娘娘，陆贵妃生病了……”
“闭嘴！”
众人心里一凛，纷纷低头不由的颤了颤，都是后颈一阵发凉。
……
“还不起来？”
等到屋内恢复安静。
所有宫人都被赶出去，
一片死寂的时候。
陆瑶闭着眼就听到一声低哑没好气的声音。
睫毛一颤。
她旋即睁开眼看过去。
恰好对上了裴湛意味深长的眸子。
！！！
陆瑶：“……”
连忙咳嗽了两声，她虚弱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还缩了一下身子，“皇上，您来了啊……臣妾有些头痛……”
“小骗子，还装！”
却忽然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陆瑶一僵。
顿时嘶了声，诧异看过去，就见裴湛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脸没好气的掐了一把。
“朕的贵妃真是好手段，都能把太医骗过去，嗯？还是早就和太医串通好了的？”他挑眉。
陆瑶一开始还怀疑。
这会儿听到这却是真的震惊了。
“你，你能看出来？”
不会吧。
什么鬼？
皇帝怎么会看出来她没病的？
皇帝没好气的看她，“朕又不是傻子，你病没病，朕号脉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以前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跟着太傅学过一些看病的法子，号脉虽然不精，但是一个人有没有病，还是能看出来的。
之前上朝的时候听到陆瑶晕倒真是吓懵了。
都没顾及后面的大臣就过来了。
朝都没上完。
瞬间又震惊了，“怎么可能。”陆瑶道。
那可是系统给的药丸。
吃了就让身体机能变弱。
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
太医也是。
裴湛奇怪看她，“一看就看出来啊。”一脸你以为“我是白痴吗”的表情。
陆瑶：“……”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儿。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陆瑶有点怀疑人生。
难道是系统刚给的药丸出现了问题？
不然不应该啊？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咽了咽口水，很快的，陆瑶又想到什么，小心眨眨眼。
“抱住你的时候。”
皇帝嘴角抽了抽。
陆瑶：“……”她怀疑系统给了她假冒伪劣产品。
但是……
但是也说不通啊。
太医都没看出来她生病了……
“你什么时候和太医串通好的，演的还听真，”皇帝嘴角又抽了抽，没好气。
怪不得他刚才砸太医茶杯的时候。
太医都没有躲开。
陆瑶：？？？
“我没有啊、”她冤枉啊！
“你有。”
“我没有。”
“哼。”裴湛却没好气的低头咬住她耳朵，一口重重的。
陆瑶一哆嗦。
我，我冤枉啊。
谁能懂她的冤枉。
198：皇后在上（128）
裴湛却认定了她就是串通好了，咬着她蹭蹭，直把人弄的气喘吁吁了。
这才放开。
手指却摸上了她的脸蛋，“不过这也是个不错的契机。”语调意味深长。
陆瑶一愣。
裴湛似乎看懂了她的迷惑，叹了口气，“朕想废了程柳柳已经很久了。”
当初只是让陆瑶进宫以贵妃的身份，就已经很委屈了。
陆瑶：“……”其实也还好。
裴湛却以为对方很不开心，抱住她就道，“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感觉你有点瘦。摸着有点硬。”
陆瑶：“……”滚。
两个人正闹腾着。
屋外的人却还是满脸担忧。
毕竟贵妃娘娘都吐血了。
这不是都快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
“太后驾到——”
然而这种担心很快被打破，众人看着忽然来势汹汹的太后，那阴沉的脸，像是瞬间能把人杀了一样。
顿时不由的一哆嗦。
匆忙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冷哼了一声，却理都没有理会那跪在地上的宫人，直接略过几人就朝屋内走。“贵妃呢。”
“贵妃娘娘病了，还在里面躺着。说是情况不太好。”
“呵，都病了还勾着皇帝不放。可见不是个好的。”冷笑了一声，太后扶着陈嬷嬷就走了进去。
春杏刚刚从小膳房里端了熬好的药走出来，瞧见这一幕就是一僵。
连忙跑过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说着连忙唰一下挡在前面跪下来，“还请太后不要进去了，贵妃娘娘实在是病的厉害，万一过了病气给您，伤了您……”
“滚开。”
不等太后说话，一个小宫人上前啪的一下，便摔翻了春杏手里的汤碗。
四分五裂。
瞬间那药水落在地上。
撒了一地。
春杏一僵。
脸色刷白。
可是想到什么咬了牙，还是低头道，“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病重，实在是不能接见您，还请太后娘娘饶恕。”
太后却冷笑，上下扫了人一眼，鄙夷无比。
“是吗，病重不能接见哀家？”
春杏刚要点头，“那就也不必做这个贵妃了。”太后说罢抬手。“去，把哀家的金印从慈宁宫拿过来。”
陈嬷嬷一愣。
春杏也一愣。
这是做什么？
太后淡淡，“既然皇上能废后，那哀家也能废妃，昭贵妃身子孱弱成这个样子，又善妒成性，生病了还勾着皇帝不撒手，又引得皇后皇帝生间隙，前朝的朝臣已经上奏几天要求废妃，皇帝既然不管，哀家就管。”
说着，她看向陈嬷嬷，“去，拿东西过来，哀家这就下旨。”
众人一僵。
跪在地上的春杏也是一僵。
陈嬷嬷却脸白了。
这这……
“太后，不可啊，这……”
“什么不可，一个狐媚子罢了，妖言惑众，勾引皇帝勾引成了这个样子，哀家——”
“母后。”
却陡然帘子一掀，忽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自屋内走了出来，瞬间打断了太后的话。
“您这是什么意思。”裴湛冷着脸，走出来就直勾勾道。
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
199：皇后在上（130）
陈嬷嬷也是呼吸一紧。
只有春杏松了口气，悄悄的松开了紧握的手指。
“哀家要废妃，陆贵妃祸国殃民，不废难以平民愤。”太后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笑了声，冷冷就道。
裴湛没说话。
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眸子里隐隐有怒意翻腾
但太后却并不怕他，反而高傲昂起头颅。
眼含鄙夷。
这天下的人都怕皇帝，可唯独她不怕，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但一个孝字压在头上。皇帝不敢对她做什么。
这是她的底气。
当初是她一手把皇帝扶持上皇位，皇帝就该听她的，她喜欢谁做皇后，就只能谁做。
这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裴湛攥紧手指，心里蔓延而起一阵厌烦。眸色越发幽黑。
对方那种鄙夷的眼神。
高高在上。
就好像是当初把他从母妃身边接过去时如出一辙，那种嫌弃和看不起。
就好像是自己是什么尘埃能随意被践踏。
“母后。”
忽然一声淡淡夹杂了点轻笑的声音响起。
“怎么？”
太后头扬的更高
裴湛一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的走过去，打量了人一番。“母后怕是不知道，您给朕选的好皇后，以前做过什么吧。”
他漫不经心的低头，手指轻轻卷弄袖口的五爪金龙。
太后一顿。
殿内所有人都一愣。
不过很快的，太后就反应过来，嗤笑，“皇帝，你莫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哀家可不吃这一套。”
还骗她？
说着也懒得再继续，太后抬脚便朝屋内的屏风后去。
不顾陈嬷嬷的阻拦。
直接进了内室。
然而当她视线一转，落在床榻上半闭着眼的女子脸上时，却顿时倒抽了口冷气。
那张脸……
“狐狸精……”情不自禁就骂出口，太后后退了一步，瞪大眼。
随之而来，便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之类的念头……
“废了她，哀家这就要废了她！！”
猛地喊出来，太后脸色抓住旁侧陈嬷嬷就让人去自己的金印，要下旨废妃。
陈嬷嬷一僵。
旁侧倒是有眼尖手快想上位的宫女呲溜一下跑了过来，瞬间将陈嬷嬷挤到一边去。“太后娘娘，奴婢给您拿。”说完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跑两步，“站住。”唰的一下就被侍卫拦住。
宫女一僵。
太后扭头，眼睛染了冷意，“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和哀家作对！！？”
皇帝却淡然的拢了拢袖口，悠悠道，“……此言差矣，母后可曾看过朕的废后诏书？”
太后脸一黑。
那种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就是胡搅蛮缠。
皇帝看不顺眼她选的这个皇后罢了。
裴湛嗤笑，旋即就命王喜去取了废后诏书过来，交给了太后。
“你给哀家这个东西做什么？”
裴湛挑眉，“因为上面……可都是朕的实话。”
太后一愣。
实话？
她心里却不屑，随意看了一眼。
“祸乱宫闱……失德……”
这就是皇帝所谓的实话？
这种话她也能捏造。
一把将那诏书丢给了旁侧嬷嬷，太后冷笑，“不必，这种东西——”
200：皇后在上（131）
“太后，朕敢这么写，就是有证据。”忽然裴湛道。
太后一滞。
证据？
什么证据？
她有点莫名其妙。
“哀家可不是傻子，这皇后不可废，你便是再造出一百种证据，哀家也不同意。”
见人这幅样子，裴湛就觉得好笑，果然太后是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柳柳做的那些事瞒着她，恐怕是一点都不知道，愚蠢至极。
王喜旋即转身会意出门。
太后心里不耐。
“罢了，不去取金印也罢，哀家今儿就在这里写。”她说着，转身也不去看床榻上“昏迷”的陆瑶，转身进了里面书房，自顾自去拿桌子上的纸笔。
可刚刚沾了墨水还没下笔，“皇上，人带过来了。”王喜的声音传来，带带着几分喘气。
“太后娘娘，这人你可认识？”紧接着，皇帝的笑声就传来。
太后捏着笔刚写下“皇天承运，贵妃陆氏……”唰的一下，手里的笔就被拿走了。
脸色一冷。
太后扭头黑了脸，正想骂皇帝不孝，却忽然被吓到了。
？？？
只见一个女子跪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泪，虽然已经不复年轻，但那五官和模样……分明是她很熟悉的一个人……
“奴婢芬芳叩见太后娘娘。”忽然，那女子低头开口。
然而瞬间此话一出，正好应了太后所想。
她诧异的眯眼。
却下一秒想到什么。
猛地后退，害怕到，，“芬芳……？你真是芬芳？皇后身边的那个大丫鬟？怎么可能？”
前几日她见皇后的时候问起她的大丫鬟怎么不在，皇后说分明已经病死了，说是连尸体都处理了。
她当时还颇为惋惜。
那宫女却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泪流满面，“娘娘，奴婢就是芬芳，前几年皇后娘娘意外怀孕产子，奴婢帮她处理了孩子之后，本想就能出宫颐养天年，哪想皇后娘娘却灭了奴婢全家，甚至还想杀了奴婢。若非是皇上找人救了奴婢，奴婢怕是已经死无全尸。”
轰隆。
瞬间宛若晴天霹雳砸在头上。
太后震惊。
产子……？
皇后怀孕了？
什么时候怀孕的？
看人这幅震惊的模样，裴湛又觉得好笑。一边对王喜挥了挥手，“去定王府，把那孩子抱过来给太后看看，这么多年，那孩子也该有个四五岁了罢。哦，顺便把定王也叫过来。”
定王府？
孩子？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
太后脸色发白，手指都有点颤颤巍巍了起来。不过很快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冷。
怒目看向皇帝，“你……你怎么能如此对皇后，既然皇后都给你生了孩子，你还要废除她，还要杀了她的孩子和宫女，那可是这大周朝未来的太子！！是未来的皇上！你，你怎么能……”
“不是的，太后娘娘。”跪在地上的宫女却大哭起来，“是皇上救了臣妾，因为皇后娘娘怀了成王殿下的孩子，不然……”
“咣当”一声。
宫女话没说完，陡然什么东西碎裂掉在地上。
201：皇后在上（132）
太后震惊的瞪大眼。
“你，你说什么？”
成王？？
成王？？
怎么可能？
皇后……和成王？
可是成王是皇帝的兄弟啊……
怎么会……
她想到什么脸一白，看向裴湛。
却见裴湛悠悠然指挥太监去拿落在地上的笔和碎裂的瓷片。
“不可能的，皇后一向贤良淑德，况且还是太傅教导出来的，品行哀家从小看到大，她是个好孩子。”太后失魂落魄，不可置信。
皇后和成王私通了？
怎么可能？
裴湛却不说再话。
只是让宫人将书房的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喝茶，还让宫人在外面守好，不许人出去也不许人进来。
太后恍惚了一会儿。
在书房内喘着气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皇帝，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你不能为了污蔑她，就做出这种事情……”
想到程柳柳这几年的苍老和沧桑，顿时心疼不已。
又觉得裴湛狼心狗肺。
她双眼猩红，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对，哀家没错，皇后也没错，你，你真是……哀家给你挑选的皇后哪里不好了，你为何要这么污蔑她……”
裴湛嗤笑了声，也不说话。
太后就这么气急攻心的，一开始还只是指责，后来就变成了骂。
然而这一切没有持续太久，等到定王带着孩子进来，看到书房里这一切时陡然明白了。
当即对太后行了一礼，“给母后请安。”
然后命令小厮放下孩子，“快，过来皇祖母请安。”说罢没管太后脸色，直接开门见山，“母后，这孩子是程氏的儿子，成王死了这么些年，这孩子没处去，就一直养在我王府上了。”
太后一愣。
瞬间身子一晃，脸色苍白如纸。
“你，你说什么。”
孩子年纪瞧着不大，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咬着手指有点害怕的看着这一切。
不过还是听话的上前对着太后行了个礼，“给太后请安。”
声音软软的。
还带着点害怕和恐惧。
只那张脸，却和成王年幼时有七八分相似，不管是眉眼还是神态。活脱脱就是一个莫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成王已经死了三年了。
当时也没有娶王妃。
这孩子……
太后脑子里嗡鸣声不断。
一时间乱作一团。
“母后，成王和程柳柳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当初陛下成婚前去府上找太傅，偶然就撞破了他们两个人苟且，……”定王说着，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的没一点节制。
“后来怀孕了，程柳柳还以为瞒住了所有人呢，当时可狠了，还要掐死他——母后，母后？？”
定王话没说完一惊。
裴湛捏着茶盏得手也一顿。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两人抬头。
就见太后两眼一翻，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太医，快去请太医啊。”陈嬷嬷一惊，连忙惊叫道。
……
太后昏倒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还是在昭贵妃的宫里面昏倒的。
这一下。
就更加众说纷纭了。
加带着定王进宫的事情，这一下子就更扑朔迷离了，
202：皇后在上（133）
因为废后，众人都知道皇帝和太后之间必然会闹上一场，所以定王是进宫帮太后恢复皇后后位的？
毕竟一个不孝压下来。
皇帝到底也有些吃不住。
只是可惜。
准备看好戏等着废妃的大臣和后宫的妃嫔包括宸妃茹妃，最后都失望了。
因为第二天，定王并没有上折子批判任何昭贵妃的事情。
甚至是还直接主动请册封昭贵妃为皇后。
朝臣震惊。
众人哗然。
不可置信？？
什么鬼？
定王怎么说也算是在母妃去世之后，在太后身边养大的，宫内谁人不知道，太后喜欢皇后这个儿媳，皇帝就这么忽然一道废后的旨意下来，越过了太后，太后能允许了才怪了。
“不可啊皇上，那昭贵妃年纪轻轻，还无子，身子弱，出身也不够高，怎么能让她做皇后？”
“是啊，皇上三思啊！！”
朝臣纷纷上奏。
誓死不从。
韩瑞和刚刚被获准允许出府的柳河夹在一群朝臣里，脸色都铁青的一片。
两个人嘴角抽搐着。
都沉默的不说话。
最终，这道请求册封昭贵妃为皇后的旨意没有被皇帝采纳，但是也没有被驳回，而是被留中不发了。
朝臣心里忐忑。
一时间都猜不透皇帝的心里所想。
但是他们都还在期待。
太后娘娘……您快闹啊！！！
皇帝要换皇后了！！
这皇后，可是您亲自挑选的啊。
然而没多久，一个更大的瓜就劲爆点燃了整个京城，“皇后和已经去世的成王私通过，还生下过一个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被她亲手掐死了。”
五雷轰顶。
众人震惊。
朝臣也都被这惊天巨瓜惊呆了。
？？？
啥？
皇，皇后给皇帝带绿帽子了？
瞬间。
这个八卦以一种不可遏制的姿态在后宫还有前朝包括大街小巷席卷开来。
一时间。
朝臣竟然也顾不上再去反对什么昭贵妃的事情了。注意点全落在废后身上了。
“这些年麻烦你了。”
御书房内。
裴湛对定王笑了笑。
定完耸耸肩，“也不算什么麻烦，不过你确定让成王和程柳柳的孩子“已死”？”
他帮忙在府内养个孩子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他皇兄也真是仁慈啊。
对私通的皇后的孩子也能放一马。
等于是彻底给了他新身份。
毕竟当初成王也是皇位的有力人选，还给裴湛挖了不少坑，两个人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无辜的。”裴湛却定定道。
孩子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成王和程柳柳固然恶心。
但那孩子还小。
裴湛不想把孩子牵扯其中。
“啧啧，你还真是心软，皇兄。”定王耸耸肩，不过一笑，“不过，你为了昭贵妃也是……”都愿意背上绿帽子的瓜被当成饭后笑料。
虽然没几个敢议论皇帝，但也挡不住人家私下说嘴啊。
太丢人了这也。
裴湛却淡然扯扯唇，“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小事罢了。”
定王不可置否。
反正这种事放在他身上，他是不会做的。
他丢不起这个人。
203：皇后在上（134）
“对了，前几日给你赐婚，大将军的女儿方雅如何？”忽然想到什么，裴湛挑眉。
这个弟弟。
他还是关系比较好的。
定王无奈，“别说了，脾气不太好，我和养闺女似的，”说起这个他就脑壳痛。“韩佳也是，说话没两句，就哭哭啼啼，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忌老是掐架。”
方雅和那个韩佳，都是选秀被赐给他的。
一个是正室，一个是侧妃。
这俩人一开始刚进门的时候，关系是不错的。姐姐妹妹叫的亲。
他还有点意外。
结果没两个月，就掐起来了。
他去韩佳那边睡，方雅第二天绝对会找韩佳的麻烦，韩佳柔柔弱弱的，告状功夫也是一流。还去韩家的韩国公府告状，说是要找茹妃做主。
他这段时间被搞的有点无语。
索性干脆这俩人的房内谁也不去了。
却忽然一声轻笑响起。
带着点愉悦。
定王一愣抬起头，“皇兄，你笑什么。”
裴湛掩着唇，凤眸眯起，带着点意味深长。“没什么，就觉得有意思。”
当初他可是故意把这俩人赐给定王的。
后宫的大部分女子，有时候裴湛觉得自己看的挺清楚的。
不是关系好，一起在后宫选秀的时候还想欺负瑶瑶么？
那么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争宠的时候，关系依然会那么好么？
不得不说。
裴湛真相了。
这俩人在一个后院，真的掐的和乌鸡眼似的。
哪儿还有当初半点姊妹情深的样子？
定王满脸的疑惑？？
根本不明白发生了啥。
也不知道自己被哥哥坑了一把。
憨憨的又回去了。
而裴湛这边精心的照顾之下，没多久，前瓜里的主人公昭贵妃就又身子好了华丽复出。
后宫的事情很快就有移交到了她的手上。
众人警觉。
后妃门更是纷纷束起了吃瓜的耳朵。
因为目前后宫的事情都是交由太后处置的。
贵妃接收。
太后能同意吗？
这个老太太可不好对付呢？
两个人还不得掐的死去活来的？
然而就在他们等着看昭贵妃和太后掐的时候。太后却忽然称病不出了。也没有去找陆遥的麻烦。
众人：？？？
不对啊。
这，这怎么没掐起来？
太后……怎么就软了？
一下子，众人就怅然若失了。
但没人知道太后现在心里多心虚，她当初给皇帝选后，其实并没有多精心，只是挑了自己喜欢的，会说话捧着自己的，哪里去查过程柳柳的清白与否？
现在她一阵后怕。
没错。
就是后怕。
她一想到自己给皇帝挑了个身子不清白的，还让他戴绿帽，就心虚的厉害。
当然了。
因为程柳柳在圣旨下的那几天就被送往了宫外的尼姑奄，她还专门去核实过。
本来是还抱着希望的。
万一这整件事，都是皇帝捏造的呢？
然而最后她差点没被气的晕过去。
程柳柳跪在地上就哭，“太后，我也是一时迷了眼，我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过下半生……”
204：皇后在上（135）
“……我相信只要你帮我，阿湛会同意我留在宫内的。”
尼姑奄里面清冷的厉害。
比宫里面的冷宫可怕多了。
前几年。
程柳柳进冷宫的时候，还觉得过的差，吃的都是猪食，但现在才知道，那里已经是很好了。
因为京城内大小都流开了自己私通的传言。
都知道她是被皇帝唾弃的。
所以尼姑奄里面的姑子们也对她没了好脸色，根本连饭都不给。
她吃都吃不饱。
这夏天热的半死，她却还要去打水给人做饭。
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根本不会，然后就会挨打，被抽的全身都没一处好地方。
太后这会儿脸都被打的啪啪响了。
哪里对她还会有好脸色。
当初选择程柳柳当皇后。
也不过是她喜欢。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自己给皇帝选了个私通皇后，给皇帝带了绿帽子。
自己的名声都被连累了。
“滚出去，别碰哀家。”
太后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身就走，还拍了拍裙角，无视了后面的哭声。
所以她这一阵子在宫里面特别的安分，也没有再找谁的茬儿，基本没怎么出去过，也没有和陆遥碰过面。
两个人还算是相安无事。
不过她这安分了没多久。
心虚了也没多久。
心思也就伴随着夏天的到来，宫里面举办的赏花宴会，又活络了起来了。
是啊。
没错啊。
自己给皇帝选了个不好的皇后，是她的错没错，但是，这陆瑶，哪里看着都不行啊。
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用漂亮的脸诱惑皇帝不去别人那里，只在她这里睡，是不是过了啊。
太后最近都听小宫女翠翠说了，“您不知道，皇上最近都在贵妃娘娘那里宿呢，都不去别的宫，都不成专宠了吗？”
专宠？
岂有此理！！
这简直就是祸乱宫闱啊！
狐狸精。
真真是狐狸精。
太后虽然安分不少，但是要让她就这么同意陆瑶当皇后，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是啊太后娘娘，您虽然犯了个小错，但是弥补过来不就好了么？再给皇帝选个皇后，这次好好选，不就成了？”翠翠添油加醋。
太后一听果然如此！
一下子顿时就来了精神。
是啊。
她的贤良太后名声，自然是要挽回的，这怎么挽回，当然是要在新皇后这里挽回。
若是自己给皇帝选了个新的让天下称赞的皇后，那不就能一起圆满了吗？
“不过太后娘娘，您反对贵妃当皇后，是因为她年纪小，出身不算太高，那么再选新人，就不大好了，不然理由站不住脚，那不如从旧人里选一个。既能堵住朝臣的嘴，又能满足您的名声。”翠翠又道。
太后眼睛一亮。
眸中旋即染了几分深思。
却陡然眯眼，看着翠翠意味深长。
翠翠被吓了一跳。
身子瑟缩。
太后挑眉，“说罢，是哪个妃子给你出的主意。”
翠翠惊愕。
没想到对方忽然会这么问。
“太后娘娘……奴，奴婢……”
太后却没再多问。
直接让陈嬷嬷进来，就把这小丫头给拉出去一番查和打。
果然这丫头很快就吐口了。
“宸妃，是宸妃娘娘。”陈嬷嬷道。
太后冷笑了一声。
这是把她当傻子？
不过……
眸光一闪，她视线陡然凌厉。
比起陆贵妃，宸妃她虽然也没多喜欢，但是明显要比陆贵妃强得多了。
若是宸妃当皇后，倒也行？
205：皇后在上（136）
“娘娘，翠翠听说被打了，还被太后关起来了。”
宫内。
第二天用了早膳，宸妃正在浇花，指尖一顿。
闻言挑眉看向那宫女。
不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陡然明白过来什么，勾唇笑了声，“翠翠这应该是把本宫交代的话都和太后说了罢。”
她手指拨弄了下那长得颇好的水仙花。
宫女心里有些忐忑，“她要是把娘娘您供出去……”
毕竟在太后面前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娘娘那个脾气。
“哦，那又如何？太后不也没说什么？”
宸妃却像是了解了什么一般。笑了笑。
宫女一愣。
宸妃却又道，“不用管那么多了。翠翠那边给她家里人送点银子打发了吧。”
太后既然没说什么，那应该是同意翠翠的话。
看来，这是很中意自己当皇后了。
茹妃不中用。
现在都不出门了。
韩家也是夹杂着尾巴做人。
论资历，这宫中的确是没人比自己更适合做皇后了。
如果太后愿意推她一把。
那是再好不过的。
不枉费她把翠翠推出去了。
宫女微微一愣，想到什么，“娘娘，那翠翠……”
“都说了，给她家里人点钱就行了，她都被太后发落了，难不成要本宫去救她？你准备让太后怎么看本宫？”
没好气瞥了一眼，宸妃道。
宫女一个哆嗦，旋即低头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发凉。
等人出去后。
宸妃又想了想。
转身便找人进来，去王家府内传话，说是最近几天宫内要办喜事，太后的寿辰快到了，让家里面送点东西。
本身她的银子就不太够用。
加上最近因为陆遥受宠，所以在宫里面压她一头，她处处做事束手束脚的。
这钱就更不够用了。
而且……
想到了柳河和自家的妹妹，每次宸妃都气不打一处去来。
皇帝以前多宠爱自己？
几乎有求必应的。
说是把她放在心尖上也不为过了。
结果呢，就因为自己闹了一次，就失宠了。
眼珠子一转，她陡然脑子里又涌起了之前的想法，咬着唇。
开始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总觉得还是不甘心。
柳河……陆瑶……
皇帝这边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宠着陆瑶呢，怎么能给浇上一盆冷水呢？
最好是柳河和陆瑶苟合女干情被撞破……
“西域进贡的那些葡萄本宫记得很好吃，去厨房领一些，本宫去瞧瞧太后。”
起身，宸妃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眯起眼。
小宫女麻溜的出去。
然而没多久回来脸色难堪。
“怎么了？”宸妃皱眉，都准备出门了，又停下来。
“娘娘……小厨房说，说……”宫女哆嗦了一下，“说贵妃爱吃，都送去贵妃那边了。”
“咣当”一下。
东西碎裂应声响起。
宸妃冷笑，“好好好。这是狗眼看人低呢。”
宫女低头不敢说话。
宸妃心里一片阴郁。
心说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下手狠毒了。
……
……
王家接到女儿的消息。
顿时都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