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皇后在上（106）
倒是宸妃那贱人称病不出。
她就索性就带着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小妃嫔，日上三竿，吃了早膳又唠嗑舒服了，这才过来。
她要让陆瑶知道。
皇帝一时被那颜色迷了眼也是可能的，但真正冷静下来之后，喜欢的还是她这样的人。
她可是陪伴了皇上七八年之久的人。
最贴心不过。
皇帝的心早晚回回到她这边的。
哪想这边刚进了陆瑶的宫殿，就见偌大的院子里没几个洒扫的太监，空空荡荡的，正堂上哪有陆瑶的影子？
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她可是故意迟来了两个多时辰。
就是为了让陆瑶等她。
陆瑶怎么不在？
周围的小妃嫔面面相觑，也是一脸的疑惑。
这边找人一问，却见陆瑶宫女就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行了个礼，“茹妃娘娘，您不知道自己来晚了吗？”
此话一出，瞬间众人脸白了。
茹妃脸色唰的沉下来，“大胆刁奴，居然敢如此对本宫说话，”一个奴才居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说罢便指挥侍卫上前，“把她给本宫压下去。”
然而一片死寂。
无一人动弹。
侍卫听到这话低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茹妃一愣，下一瞬瞪大眼，“大胆！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
“娘娘，既然您来晚了，违反了宫规，就要受到处罚。”
却不等她说完，陡然一道呵声打断。
众人一愣。
却见一个年迈的老嬷嬷走了来，直接从外面拿了几个垫子，一溜儿的丢在了地上。
“请吧，娘娘。”
众人又是一愣。
这是？
唰一下。
然而茹妃脸色却瞬间黑了。
“你大胆，居然让本宫跪下来？”
教习嬷嬷低头行礼，“低位妃嫔给高位妃嫔请安，茹妃娘娘该早早的提前两个时辰来到这里给贵妃娘娘行礼才是，如今迟了，便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罢，以儆效尤。不然若是传出去，都说娘娘没规矩，还让高位妃嫔如何自处。”
茹妃一口气被气的险些没提上来。
刚才满脸平静的笑意也没了。
“你血口喷人，满口胡言乱语！”
教习嬷嬷却低头，“娘娘，您是妃，不是贵妃，宫规如何，您再清楚不过把。”说着刻意在贵妃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眼前一黑。
茹妃差点没晕过去。
好在后面的小妃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没让她就这么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你做梦，本宫不会跪的，本宫今儿身子不适，来晚了一些又如何？怎么，贵妃娘娘故意要磋磨人不成？”
茹妃难得的好修养都没了。
她不敢相信。
昔日那个能被自己的母亲随意退亲的陆瑶，现在居然敢让她下跪！？？
教习嬷嬷一笑，“茹妃娘娘若是不跪，那就由不得贵妃娘娘心狠了。”说罢抬手对后面侍卫招了招。
茹妃一愣。
下一瞬侍卫一拥而上。
瞬间就抬手压在了茹妃的肩膀上，“娘娘，得罪了。”
茹妃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咚”的一下，瞬间膝盖上就是一疼。
182：皇后在上（107）
她身子猛地一沉。
居然膝盖生生就那么磕在了地上。
“茹妃娘娘！！”一声尖叫。
然而教习嬷嬷冷厉的眸色唰投过来，“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地儿，也容得你放肆！？”说罢上前，“啪”的一巴掌搭上去，就将那小妃子给打的一个趔趄。
茹妃脸被气的煞白，“你，你岂有此理，居然敢对本宫动手，你们不想活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
“咚”的一下。
然而还没起来又被侍卫压住猛地一按。
瞬间跪了回去。
一众人目瞪口呆。
就连平日里伺候皇帝的女官也惊呆了。
“茹妃娘娘，您再多说一个字，就多跪一刻钟。”教习嬷嬷低头恭敬的道。
“放肆，放肆！！来人给本宫传召皇上，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让皇上看看他册封的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茹妃惊叫了起来，被压跪在地上。
可面子却全没了。
她是真没想到陆瑶这么不给脸。
直接让她跪下来。
这以后还让她怎么在宫里摆妃子的谱儿。
陆瑶这是把她的脸彻底踩在地上了！
这个贱人！！
然而话没说完，忽然被一方帕子塞住了嘴，茹妃瞬间瞪大眼，不可置信。
教习嬷嬷低头笑了笑，“娘娘，恕老奴唐突了，只是贵妃娘娘喜静，您这么大喊大叫的，贵妃娘娘怪罪下来，老奴担待不起。”
茹妃：！！！
教习嬷嬷又看了一圈周围的那低位妃嫔，“怎么，你们也不跪？”
那些小妃嫔这会儿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脸色刷白。
哪里还敢说一句不字。
连忙过去“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低下脑袋，特别的老实。
茹妃还在挣扎。
可惜侍卫的力气哪是她能比的了的。
就这么结结实实的一压。
跪在那儿便动弹不得。
彼时正殿内。
陆瑶正睡觉呢。
春杏怕吵到她，还关了门和窗。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瑶自然醒了，这才过来端了一碗水。
陆瑶喝了一口，挑眉，“人来了吗。”
“来了，在外面跪着呢。”
“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
差点没笑出来，陆瑶觉得有趣，这茹妃以前在亲蚕礼的时候，还对她摆谱，现在没想到自己有这一天吧。
说完起身。
她懒洋洋的整理了下发髻，“走吧。”
“是。”
彼时坐在外面正堂里的妃嫔心里揣揣。
他们是早早就来给贵妃请安的。
哪想就瞧见茹妃踢到铁板这一幕。
现在都还跪着呢。
那脸刷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贵妃一点不都怕她。
也不给点脸。
今天外面的天气还这么热……
他们不由就是一个哆嗦。
心说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昭贵妃。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贵妃娘娘驾到——”
却彼时忽然伴随着太监一声喊。
众人猛地一颤。
刹那精神瞬间被转移过来。
纷纷瞪大眼。
却就见一身姿窈窕，容貌绝艳的女子在搀扶下缓缓而来。犹如骄阳下艳丽的牡丹，国色芳华。犹如仙女下凡。
顿时不由的一窒。
这般的绝色容颜……
183：皇后在上（108）
他们之前虽然早就听说了，也远远瞧见过，可这么近距离被美貌暴击。
那还真是第一次！！
顿时觉得自己长得……好丑！！！
“好了，你们也等了许久了，先吃点点心罢。”陆瑶却笑眯眯走过来，温和的摆摆手，就在众人惊艳的目光里，坐了下来。
也很快贴心的让宫女给他们上果子和点心。
众人一惊。
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旋即起身请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众人一起应和。
纷纷低头。
恭敬无比。
特别的规矩。
陆瑶勾唇心里啧啧两声，斜了一眼外面还在大太阳下跪着，却时不时投来怨毒目光的茹妃，嘴角翘起。
看来这个下马威，是真的不错呢。
……
一个请安。
直至中午这才结束。
众人都特别的听话。
乖巧的在陆瑶面前，一下子和小绵羊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临了了。
陆瑶这才喝了口茶，“行了，让跪在外面的茹妃进来。”
众人一颤。
纷纷抬眸。
春杏连忙转身出去，不多时，便让侍卫压着被太阳晒的一脸红大汗淋漓的茹妃走了进来。
彼时她妆也花了，发钗也颠三倒四，还有乱糟糟的碎发落下来，异常狼狈。
一进来，她被松了手，便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布，冷冷道，“陆瑶，你胆子可真大，你敢——”
“啪”的一声。
却还不等她说完一个巴掌打上来。
瞬间茹妃瞪大眼。
教习嬷嬷面无表情，“茹妃娘娘，您面前的这位是昭贵妃，请尊称贵妃娘娘。”
茹妃一僵。
众人也瑟缩了一下。
陆瑶笑了笑，用居高临下的态度斜她一眼，就像当初对方看她一样。“想不到茹妃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连宫规都不清楚。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了本宫不行礼，谁给你的脸。”
茹妃脸苍白一片。
张了张嘴。
恨恨咬牙，“你不要胡搅蛮缠，本宫比你年纪大这么多，你这贵妃之位本就来路不正，祸国——”哗啦一声。
却不等她说完，一泼茶水猛地浇了上去。
瞬间把人就浇了个落汤鸡。
“祸从口出，茹妃，你说话前要动动脑子。”忽然冷笑一声，陆瑶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眸色冰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想清楚了，怎么你是对皇上不满意？要造反？”
茹妃一噎。
一口气顿时恰在喉咙里不上不上。
差点没被气死。
“你……你胡说，我才没这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闭嘴！本宫不想听你乱喷粪，看来跪两个时辰还不够你反省，既然学不会，那就再跪！”说罢陆瑶抬手。忽然眯眼一笑。
侍卫唰一下齐齐上前。
“失礼了。”
说罢不等茹妃反应一下按住人的肩膀，“咚”一下又把人按在了地上。
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众人捂住嘴。
后面的小妃嫔也吓得哆哆嗦嗦。
抖若筛糠。
茹妃吃痛抽气，瞪大眼忍不住猛地就要尖叫——
“皇上驾到——”
却忽然伴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说话声。
184：皇后在上（109）
刹那殿内气氛被骤然打断。
众人猛地抬起头。
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自外面走了过来。
那挺拔玉立的身形和英俊的眉眼，只见皇帝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似乎心情颇好。
“怎么了这是？”然一走进来，他却就瞧见地上跪着乌拉拉的一群人，不由的一顿，忽然眯起眼。。
“给皇上请安——”
小妃嫔们一呆，平日里哪儿见过皇帝呢，一下子都羞红了脸，纷纷起身跪下来。
心脏都咚咚咚的狂跳。
陆瑶也起身，盈盈一笑，“给皇上请安。”
裴湛看她一眼。
勾了勾唇。
眉眼都柔和几分。
走过去，“免礼。”说着伸手去拉她，想把人扶起来。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啊，皇上……”
却还没说话陡然一阵哭腔带着祈求便从旁侧传来。
众人一僵。
陆瑶挑眉。
裴湛顿了顿。
回头。
却恰好对上了茹妃惨白的一张脸，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着，发丝散乱，泣不成声。
裴湛一愣。
而许久未曾见到的裴湛的茹妃，一下子心里委屈的要死，吧嗒吧嗒那眼泪就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见对方看自己，更是恨不得即刻起身扑倒男人怀里大哭一场，求他怜惜。
“皇上，皇上臣妾腿要疼死了，在外面跪了好几个时辰了，您要是不来，今儿臣妾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啊……”
没错。
茹妃觉得皇上这是来救自己的。
她之前偷偷叫了丫鬟去给皇帝身边的王喜公公传信儿。
没想到皇上真的还没忘记她，还过来救她了！！
果然皇上是喜欢她的！！
而她今天就要让他看看，这个贵妃是怎么对待他宠爱的妃子的，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毒妇！！
“皇上，贵妃娘娘仗着身份欺压臣妾，皇上，您——”
“给贵妃请安天经地义，礼数尊卑，哪里不对？”
却话没说完，茹妃猛地僵住。
皇帝拉着陆瑶的手，走过来，审视着对方，“你今儿来迟了两个时辰请安，朕都听说了。”
茹妃又是一僵。。
脸唰的白了，“皇上……”
却忽然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裴湛眯眼示意人闭嘴，“总之，朕对你很失望。”
“原本贵妃就是新人，她一个人该多慌张，你还带着一群人过来挑衅。你眼里还有朕吗？”
晴天霹雳。
茹妃瞪大眼。
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当即摇头，“不不，皇上，不是的，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皇帝却摆手，拿着扇子摇了摇，“够了，别说了。”
茹妃一噎。
众人也呆若木鸡。
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
居然一点也不怜惜茹妃？？
而扭头裴湛就看着陆瑶，低声凑过去，还捏捏她小脸，“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怎么我来了他们都还没走。”
分明半盏茶之前。
他下朝的时候让王喜过来给陆瑶宫里带了消息。
说自己会过来。
他知道今天妃嫔会过来给陆瑶请安，但也没想到这么久了，人都没走？
陆瑶心说谁让你的小妾搞事呢，
185：皇后在上（110）
她本来都准备让茹妃走了，谁知道对方进来一通骂。
这不就耗上了。
两个人低头耳鬓私语。
落在众人眼里，那就是亲昵的暧昧调、情。
瞬间一个个都柠檬了起来。
酸。
像泡在了醋里那样酸。
茹妃更是眼睛都瞪圆了，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也不可思议皇帝会对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下如此亲密温柔。
眼里都是笑意。
“皇上，皇上……”当即忍不住猛地出口打断，茹妃嫉妒道，“皇上，贵妃她今天——”
“茹妃，你既然违背宫规，那就该在这里跪着。”不等人说完又打断，裴湛淡淡扭头，“不许以下犯上，懂了？”
茹妃瞬间整个人傻了眼。
以……以下犯上？？
她？？
皇上在教训她！？
下一瞬忽然半拦过陆瑶，转身裴湛便大步朝外走，低头还用另一手轻轻抚过她耳边的碎发，“一会儿想吃什么，嗯？”声音温柔。
“无所谓啊，吃什么都行。”陆瑶倒是不很在意的耸耸肩。
尽管语调很低。
但却能听见。
众人又是一惊。
茹妃也是一呆。
就这样在众人灼灼的视线里。
两个人一起视若无睹的并着肩朝门外走了过去。
不过却在走到门口时一顿，忽然裴湛又停下来，咻的扭过头。“对了，茹妃……”他说着，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茹妃原本心里像是泡在醋缸一般。
见裴湛看自己。
瞬间腾起一阵狂喜。
看吧。
皇上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舍不得又回来了。
还是心疼自己的。
连忙就擦擦眼睛，“皇上，臣妾腿虽然是疼，但——”
“昨天的事情朕也听说了，贵妃让你抄写佛经记得拿过来，她要看。”却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裴湛挑眉，“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让宫女交给嬷嬷就是。”
瞬间脸色煞白。
茹妃僵住。
张着的嘴，半晌都没能合上去。
而一眨眼的功夫。
这边说完话裴湛却已经抵着陆瑶从大殿里出去了。
堂内死寂。
一瞬鸦雀无声到了极点。
众人面面相觑。
好半晌这才有低位妃嫔起身咳嗽了一声，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过去，对着跪在地上的茹妃掩着帕子行了个礼，“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了，妹妹身子有些弱撑不大住，就先走了。”
此话一出。
众人愣住。
瞬间茹妃脸却绿了。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唰唰唰一片人，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小妃嫔们也起身走了过来，对她行了个礼，“娘娘，妹妹宫里还有事，也先行告退了。”
竟然再无一人这个时候阿谀奉承，帮她说一句话。匆匆的像是被沾染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飞一样的就跑了没影儿。
气的茹妃脸色发白。
身子一个劲儿不停的颤抖着。
跪在那儿膝盖生疼。
两眼一黑，仰头就要晕过去。
“娘娘，你在贵妃装晕也是逃不掉的，您晕了，醒过来还是要接着跪，皇上的口谕，您莫不成要违抗？”忽然嬷嬷笑了声。
186：皇后在上（111）
凉凉一句。
宛若晴天霹雳。
轰隆一下砸在了茹妃头上。
顿时她一个激灵。
身子猛地就是一个哆嗦。一下子也不晕了，猛地就直起身，“谁说我晕了，我只是……有点气虚……难受……”她说完，还咬着唇苍白着一张脸咳嗽了几声，柔弱不堪。
教习嬷嬷却一笑，转身就让人端上来一碗糖水，“娘娘，可别说老奴苛待宫妃，只是规矩就是规矩，喝了咱们再继续罢。”
茹妃一噎。
被气的又两眼一翻差点没呕死。
……
“你不心疼？”
这边。
陆瑶和裴湛两个人从寝殿出来，就直接去了裴湛办公的御书房。
本来午膳他们是要在寝宫吃的
只是这么一闹腾。
在寝宫里有苍蝇看着厌烦。
就来裴湛的书房了。
裴湛无辜眨眨眼。
陆瑶斜了眼皇帝，心里好笑，又想到了刚才茹妃的那个样子，啧啧两声称奇。“真不心疼？”
很快一桌子的膳食摆了上来。
琳琅满目又丰盛的佳肴。
色香味十足。
裴湛只好眯眼放下手里面的折扇，“这你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心疼别人了？”他说完，伸手牵住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手，凑上唇轻吻。
陆瑶知道这是实话。
也没纠缠着不放，因为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没忘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就不和我说说以前没提过的事情？”
刚刚夹起一只鱼丸，裴湛顿了顿，“你指哪方面？”
陆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斜他，“你现在的皇后娘娘啊。”
裴湛一僵。
手里的那只鱼丸duang~一下就落在了桌子上。
表情很是古怪诡异。
陆瑶斜他一眼，很是淡定，让宫人过来把那只丸子撤下去，自己又叉了一只丸子放在他的盘子里，“皇后娘娘虽然现在是在冷宫，但她也的确是皇后，而且她出身也是比较高，是太后娘娘给你选的，你难道不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了？”
裴湛皱眉。
“当然了，如果是我杞人忧天更好，但我觉得的不是。”陆瑶说着，又喝了一口鲜鱼汤。
满足的眯眼。
这个宫里面大厨子的手艺，就是比外面的好一些。
“怎么说？”
陆瑶一口一口喝着，喝了小半碗这才放下，拿着帕子擦擦嘴，又吃了一口鱼肉。
“太后娘娘会回宫。”
宛若晴天霹雳。
裴湛僵住了。
但很快他想到什么，眸色一下沉了下来。
皱眉。
“你说的对，是我之前疏忽了。”
说着，声音有些沉重。
陆瑶之前在两个人还没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在韩家那里，她就问过裴湛皇后的事情，她实在很好奇，皇后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
裴湛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对待妃嫔没有宠爱，但是给钱把她们养的也是不愁吃穿，不会苛待女人。
这也是陆瑶很满意的一点。
不管后宫的女人如何，到底是进宫了，吃喝上总要保证吧。
以前陆瑶就当过皇贵妃。
知道不受宠的小妃嫔被苛待是多惨，冬天吃的东西都是冷的，油渣一层层，
187：皇后在上（112）
白乎乎的一片，夏天那饭菜也都是馊的。
所以她接手后宫也会整顿这个问题。
但她现在没法子插手还有个原因。
太后要回来了。
并且她也很好奇为什么之前裴湛会一直不想说皇后的事情。
“……”
裴湛忽然没了心情吃东西。
脸色发黑。
放下筷子，肉眼可见整个人都严肃了。
陆瑶好笑，伸手戳他，“你干嘛，我就说个问题，你不会在给我摆脸色吧。”
“不是。”
裴湛反手握住她。
陆瑶拿着筷子，又放进他手里，“那就快吃嘛~”说着睨他一眼。撒娇。
裴湛呼吸一滞。
一下子被那小眼神勾的有点心颤。
刚才那点不快顿时没了。
起身就双手撑在桌子上，在宫人的惊呼声里，亲上了陆瑶的唇，“乖瑶瑶。”说完还嘬了一下她唇。
睫毛一颤，陆瑶眨巴眼，连忙后退，“你干嘛，这里还有宫人呢。”
裴湛挑眉侧眸。
却刚好见一个夹菜的宫女傻了一样瞪大眼。
张着嘴惊呆的模样。
可见被吓得不轻。
“你们出去。”
裴湛眯眼。心里有点不快。
那宫人这才猛地一下子回过神儿，脸唰的就涨红了，连忙低头诺诺的应了声是，转身飞快的和另外几个一样惊呆的小宫女飞快的跑出去了。
“你干嘛呀，吓他们做什么。”
裴湛却没管那么多。
拉着陆瑶就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抱住她，亲亲她光滑白嫩的脸蛋。“谁吓他们了。”
陆瑶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吃饭呢，你这样抱着我怎么吃。”
裴湛却搂着她的腰，“不管，我喂你还是你喂我都行。”
陆瑶：“……”你年纪三岁吗？
然而裴湛别扭起来的也是十分别扭。
他死活不松手。
陆瑶只得宛若残障人士一般坐在他怀里，捏着筷子喂他吃鱼喝汤。
两个人本来小半个时辰能吃完的东西，愣是生生多吃了一半儿的时间。
陆瑶真是没脾气了。
想打人。
裴湛却眯眼笑的和得逞的老狐狸一样，凑过来还亲她。
陆瑶一巴掌挡住。
“好了，刚才问题还没完呢。你到底要不要说皇后的事情。”
裴湛动作顿时一僵。
忽然表情停滞了一下。
一下子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心情变差了。
陆瑶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
不应该啊……
眼珠子忽然滴溜溜转了一圈，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凑过去咬着人的耳朵就道，“不会是皇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比如给你戴绿帽什么的。”
表情一滞，裴湛刹那僵在那里。
陆瑶本来是笑眯眯的开玩笑来着，见此一下愣了。
？？？
啊？
她眨眨眼，咽了咽口水。
不会……吧？
就是随口一说啊……难道是真的？？
裴湛黑着脸不说话。
一下子。
室内就变的死寂无声。
过了良久。
陆瑶打量着裴湛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道，“真的是……她给你戴绿帽？”
裴湛不说话。
还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但是那脸色，却更黑了。
瞬间惊了。
188：皇后在上（113）
陆瑶见对方这等同默认的态度，一下诧异捂住嘴，“这，这……那皇后胆子也太大了吧。”
难以置信。
一国之母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不过……
“她什么时候给你带的绿帽子啊。”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陆瑶一下子莫名来了兴致，还凑够去晃着人的手，“对方是谁啊，是你的兄弟吗？还是唔——”
却唇上忽然一重。
陆瑶瞬间瞪大眼。
裴湛倾身就咬住她的唇，好一会儿，直把人亲的喘不过来气，这才松开了。
却恨恨捏了把她的脸，“别说了。”
声音有点哑。
陆瑶睫毛颤着，有点喘，脸颊红扑扑的，像是一颗大苹果。却还八卦道，“你说说嘛。我想听。”说完蹭蹭对方的脸。
裴湛：“……”
……
要说起裴湛和当今皇后程柳柳。
这实在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婚事。
至少在裴湛的记忆里。
是非常的不愉快。
简直是做噩梦的存在。
二人成婚前，他和程柳柳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
程柳柳是程太傅的长女。
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
程太傅是裴湛的太傅，也是一直在他为成年时教导他的老师，他十分敬重。
所以裴湛和程柳柳是认识的，从小就认识。
倒也没有什么喜欢和讨厌的。
就是对于裴湛来说，比别的女子熟悉一些而已。
裴湛当时作为皇子。
并没有什么选择权。
太后让他娶，他就娶了。
想反来说。
程柳柳是熟人，他倒是也不那么反感。
而且程柳柳也没说什么，听说和他要定亲，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意来。
只是这一切等到裴湛去了个战场回来，就全变了，他犹记得那天晚上去给太傅送什么东西，来到太傅府，和太傅说了会儿话之后，就顺便去后院找程柳柳说成亲的事情。
没想到刚进门。
就听到一阵喘。
他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太多，就直接就进去了。
哪想那些画面真是让他终身难忘。
程柳柳和他皇兄滚在床榻上，衣衫全退，显然正到了兴头上。
裴湛当时才十七八岁。
哪里经历过这些。
当时就愣住了。
等到对面二人发现他，都已经完事了，程柳柳吓得一声尖叫从床上滚下来，当即就跑过来拉住他，“我，我和你皇兄是……情不自禁，是真心相爱的啊，阿湛，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我，我也没法子啊……皇后娘娘逼我嫁给你，不然就威胁我爹爹，我怎么办啊……”
当时程柳柳哭的泣不成声。
梨花带雨。
裴湛面无表情的没说话。
心里却觉得一阵反胃。恶心。
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俩的这桩婚事，都是身不由已。
没什么感情在。
要是说感情，最多也就是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再去换一个不知底细的正室。所以到最后只是冷冷说，“你好自为之。”就走了。
这件事没有告诉过太后。
他和程柳柳还是成婚了。
只是婚后。
他们两个人一直是分房睡。
189：皇后在上（114）
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程柳柳也一直对他不咸不淡。甚至是后背里，还和那皇兄有苟且。
裴湛知道，但只是冷笑不管。
直至后来裴湛登基成了皇帝后，程柳柳有天爬到了他床上，给他下药，脱他衣服。
彻底让裴湛怒了。
裴湛以前从来不打女人，只是那一次，为了程柳柳破例了，一脚把程柳柳踹到地上，让她滚。
程柳柳当时居然还有脸给他哭。“我是皇后，我需要孩子，你凭什么不和我同房！！谁让登上皇位的是你，你以为我愿意吗！！”
那个时候，裴湛才明白过来。
什么情啊爱啊。
程柳柳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心，会和他皇兄苟合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觉得的最后能登上皇位的是他皇兄而已。
她只是提前做好退路。
她想要荣华富贵。
想要最高的那个位置。
程柳柳骂他是“不懂变通的莽夫，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裴湛也是当时才知道，程柳柳这么有心机。
但是谁能想到呢。
裴湛就是登上皇位了。
还成了天下之主。
程柳柳也就“变心了”。
多可笑啊。
也是裴湛被下药之后没几天，他直接把程柳柳送进了冷宫。
若是程柳柳一直安安分分的。
就算是他不会和她有什么，也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也会让她坐在皇后位置上，毕竟太傅是他的老师，也是除了母妃之外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他不想做的太绝。
可是程柳柳太不知足了。
她有了皇后位，还想当唯一的太后。还想让儿子当太子。
裴湛只觉得她疯了。
后来，程太傅过来找过他，还一把老泪纵横，问他为何要把他女儿打入冷宫。
裴湛没有告诉他原因。
不然程太傅怕是直接能当场自缢。
书香门第出了这样的丑事，太傅又是那种孤傲刚正的性子，怕是不能活下去。
程太傅对他是有些怨言的，但是估计也隐隐的感觉到，问题出在女儿身上，所以后来没有怎么闹，就离开了京城，去江南安享晚年了。
后来程柳柳进了冷宫，后宫没有了宫主，所以权利都暂时移交到了宸妃手上。
当时裴湛需要捧一个妃子在后宫主持大局。
所以就选中了宸妃。
但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重重事件，最后成了这个样子。
陆瑶听完裴湛的话，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
屋内死寂。
安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陆瑶凑过去亲亲人的眼皮，“咱们皇上也不容易呀。”说完，脸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裴湛笑了。
这会儿说出来，才觉得有些松快了，之前不说，是一直开不了口，觉得这是丑闻，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低头捏着陆瑶的下巴亲上去，“瑶瑶，我们要个孩子。”
陆瑶被亲的有点喘不过气。
仰头不由的咯咯笑出来。
顿时发钗散乱，“吧嗒吧嗒”头上的簪子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咣的声音。
裴湛掐住她的腰，却有些贪婪的抱着她。
“这也不是我说有就有的啊。”
190：皇后在上（115）
陆瑶歪头笑眯眯。
其实她的身体，本身来说是不能有孩子的，不然上个世界里，也不会和江少言一生都没有孩子了。
她也不想要。
觉得孩子麻烦。
她喜欢过的恣意。
不喜欢被束缚。
但是这个世界里，她也想要为了江少言付出一点。
据说系统那里，有一种可以改变体质的药，吃了之后，就可以变得容易有孕。
裴湛闭了闭眼，额头上却有点出了汗，呼吸也有点急促，“现在……”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后面的床榻，蠢蠢欲动的拉住了陆瑶裙子上的束带。
陆瑶眼皮抽了抽，“这里不好吧皇上，这里可是你的御书房。”
裴湛眯眼。
凑过去就啃她，“那有什么不好的，我说行就行。”说完不等陆瑶反驳，一把将人托着腿抱起来，让人环住自己的腰，大踏步的就朝书房后的床榻走去。
末了把人放在床上，这才欺身而上，解开了衣衫。
陆瑶瞪大眼。
转身想跑。
却猝不及防就被拉住了脚踝。
猛地朝后一拽——
……
“哒哒哒——”
然而好景不长。
屋里两个人才刚到一半儿，忽然门外就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敲门声。
“陛下，韩世子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忽然宫女喊了声。
顿时两个在床榻上的人都是一僵。
好半晌没说话。
最后还是陆瑶一把将人推开，自己翻身穿戴好了衣物，瞪了过去，“你要赖到什么时候，起来。”
裴湛眼皮抽了抽。
不满。
伸手抱住她，就将要把人带回到床榻上，继续刚才的事情。
唇印在人白皙的脖子上，一路朝下滑——
“皇上，韩世子求见——”
噗的一声笑出来，陆瑶没忍住，身体颤了起来。
裴湛无语了。
抱着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垂着眼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没好气的道，“让他等一会儿。”真是会挑时候，烦死人。
陆瑶见此眉眼弯弯。
笑眯眯不怀好意的凑过去，“皇上，白日宣y可不是好事。”
裴湛冷哼，“我和我的贵妃娘娘做什么，管他们屁事。”
陆瑶噎了下。
伸手掐他的脸。
裴湛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很快又闹作一团。
最后还是陆瑶自制力强大把人推开了，翻身从床榻上下来，这才作罢。
裴湛没吃到肉，心情自然不好，黑着脸从床榻上下来，还是陆瑶笑眯眯的给人把衣带子束好了，这才拍了拍人的脸，“好了好了，你板着脸干嘛呀，晚上再来嘛。晚上我陪你，又不会跑。”
软软的话。
音调让裴湛喉头一干。
抬眸叹了口气。
不过刚起身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转身又凑过来，在陆瑶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
瞬间陆瑶僵住，然后一把拧住了对方的腰，“哼，你倒是感想，让我做那种……”
裴湛却伸手抱住她，“好不好。我都忍住了。”
陆瑶：“……”
从后面出来的时候。
陆瑶的脸颊红扑扑的。
带着被宠爱后的娇媚。
眼尾也染了一抹风情。
裴湛也这才一脸正色的走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刚才做了什么.
可这一幕落在刚刚进门的韩瑞眼里，顿时就异常刺目，他身体都僵硬了。
191：皇后在上（116）
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童子鸡。
韩瑞不是傻子。
自然能看出两个人行为举止之间不一般的亲昵，也能瞧见陆瑶眼尾那抹娇艳的风情。
轰隆，宛若晴天霹雳。
韩瑞心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俩人？
刚才在书房这里做什么？
他眼睛死死盯着容貌绝色的少女，恨不得将人看出来个孔来。
冒着火。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的感觉。
而陆瑶这边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扭头一看，也愣了下。
韩瑞？
怎么在这？
不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刚才宫人来报信儿的时候，不就是说韩瑞过来了？
她差点忘了。
侧脸便对人淡淡颔首了下，转身便走到了裴湛身边，给人倒了杯茶，一边自己凑过去喝了一口。
裴湛看的好笑。
眯眼索性把自己手里的茶端到她唇边喝，“你喝。”
陆瑶斜他一眼。
倒是也没客气，低头喝了一大口。
两个这样旁若无人的样子。
落在韩瑞眼里更是差点把他气了仰倒。
特别是陆瑶居然一点不避讳，就这么和裴湛亲亲蜜蜜的，都忘了他们两个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了？
水性杨花。
不知道怎么的。
韩瑞脑子里就蹦出来这么一个词。
一步上前，就躬身行了礼，然后冷冷打断，“皇上，臣今天有事前来请求废除贵妃一事，这也是朝中大臣所有一致的想法。如此册封贵妃……”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陆瑶，“与礼数不合。”实际上，韩瑞早上上朝的时候已经提过一次这件事，但皇帝给驳回了，但他不甘心。
这才又来了一次。
他一定要让皇上收回册封贵妃的命令。
裴湛眸光一闪、
瞬间冷下脸。
陆瑶也挑了挑眉。
韩瑞身体一僵，不过还是仰头挺直了，十分的傲气。
就好像是再说一件特别严肃又正规的事情一般。
一点错都没有。
然而一声带着嗤笑的女音蓦的响起。“韩世子倒是闲的慌，没事做还管到陛下的后宫来了。”
韩瑞一愣。
陆瑶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就像是在看什么渺小的蚂蚁，“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对皇上指手画脚，自己的家务事处理干净了嘛？怎么，是想越俎代庖当皇上，插手宫妃的事？”
韩瑞表情一变，“陆……贵妃，你不要乱说。”差点骂出名字，到了嘴边还是变了变。
韩瑞没好气。
陆瑶冷笑斜他一眼，“你也知道本宫是贵妃？君臣有别，你见了本宫不该行礼？眼睛长到屁股上？”
瞬间诧异瞪大眼，韩瑞一僵。
“你你……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鄙……”他不可置信，分明半年以前见到陆瑶还不是如此。
温柔乖巧的女子。
怎么如此……短短时间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陆瑶嗤笑了声，心觉好笑，“那就跪啊。本宫等着你行礼呢。”
韩瑞表情发黑。
嘴角抽搐了起来。
“你你……你……”半晌竟然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张了张嘴。
看了一眼冷冷盯着自己的皇帝，
192：皇后在上（117）
瞬间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屈辱的低头跪下来躬身行了礼，“给娘娘请安、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陆瑶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勾唇笑了笑。
也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
韩瑞越发的屈辱到了极点，脸色都绿了。。
可是跪在那里。
皇帝看着。
他又不能起来。
陆瑶转身走到了裴湛身边，悠悠然的在人的身边坐下来，也不叫起，就那么淡淡的捏着茶盏轻啜一口，末了这才道，“说罢，韩世子对本宫哪里不满意。”
韩瑞一愣。
抬头诧异，“臣对娘娘并没有不满意，只是……”
“那你为何要让群臣废除本宫的贵妃之位？”
韩瑞一僵。
陆瑶白皙纤细的手指拨弄茶盏，那张绝色漂亮的脸带着妩媚撩人，“你是不是为了你姐姐茹妃才和本宫作对的？”
韩瑞瞪大眼。
“你姐姐晌午才以下犯上，和本宫闹了一通，你现在就进宫和本宫闹矛盾，怎么，是觉得本宫好欺负？”
韩瑞旋即摇头，“不是，娘娘，臣——”
“行了，本宫不想听你胡扯八道。”
韩瑞脸一黑。
陆瑶笑了笑，然后这才一手托腮，“韩世子，你们国公府是不是觉着我很好欺负？当初退婚，后来在京城里散播我的谣言，现在我当了贵妃，你又来请求皇上废了我，我母亲若是还活着，怕不是要撕了你们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若非是我母亲提携你们一家，你们家最困难的那几年靠着我母亲的银钱救济度日，还能风光活到现在？”
韩瑞身体一颤，错愕看过去。
裴湛眸色有些沉。
伸手却在桌下，拉住了陆瑶的手。
陆瑶抬头。
给了对方一眼安抚的眼神，这才又讽刺看向韩瑞，“不过也无所谓了。”
又是一笑。
陆瑶扯唇挑眉，“你们韩家，若是以后再敢对本宫挑事，惹是生非，本宫不介意用贵妃的权利让你姐姐在后宫感受什么是可怕，她以前用在小妃嫔身上的手段，本宫也会让他尝一尝什么滋味。”
全身一震，韩瑞闻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能……”
“哗啦”一声。
却是话没说完。
一盏茶瞬间泼到了他的脸上。
呼吸猛地一滞。
韩瑞呆若木鸡。
“上午我赏了茹妃一盏茶，下午也赐给你一盏，公平嘛。”陆瑶笑着，起身捏着手里那杯泼的干干净净的茶杯，反手倒了下去。
一滴不剩。
瞬间如坠冰窖，韩瑞全身都冷的吓人。
陆瑶笑完了一瞬面无表情看着对方。
起身又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逼我，嗯？”她声音淡淡的很轻很轻。
却宛若阴间走出来的厉鬼，让人全身都一片胆寒心惊。而且……皇帝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也不反对……
以前母亲总说皇帝宠爱姐姐。
但是……
这哪里像是宠爱的样子！？
若是宠爱姐姐，会任凭陆瑶这么说吗？
韩瑞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御书房走出来的。
整个人身体连带着身心都好像是遭受了众创。
193：皇后在上（118）
他觉得。
陆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是他的仇人。
甚至是，她还用自己的姐姐威胁自己！！
身体有些脱力。
韩瑞麻木着走下台阶，一晃，差点摔倒。
还是后面的小厮眼疾手快跟过来，一把将人给扶住了，“韩世子，您没事吧，”
韩瑞勉强笑着朝后瞥了一眼，嗯了一声，转身这才离开，却身心俱疲。
果然等他下午回到韩家没多久。
茹妃在宫内被贵妃教训的话就传遍了内外。
本来韩家韩夫人得知，原本在床上瘫着，差点没又气晕了过去直接倒在床上。
嘴里还在一个劲儿的骂着贱人。
贱人。
但时至今日，她心里也是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自家儿子娶了那贱人，也不会容得压在女儿头上作福作威，当即大哭起来，说是自己对不起女儿。
韩瑞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下午在宫里面经历的那些，拿着酒杯就一个劲儿的喝了起来。
一会儿是皇帝和陆瑶亲昵的模样，一会儿是陆瑶冷着脸威胁自己的模样。
居然一眨眼功夫。
就是好几瓶下肚。
陆妍红着眼推门而入，见到夫君如此，连忙走过去拉住他，“夫君，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
“滚。”
然而话没说完她唰的一下被推开。
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在了地上，不由就瞪大眼。
“夫君，你怎么了？”
韩瑞不想说话。
他现在看见陆妍，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本来陆瑶应该是会嫁给自己的。
她应该是自己的妻子才是！
“我今天去月儿的房里，你不必等我了。”
下一瞬起身，他冷着脸便道。
陆妍一僵。
脸刷白。
月儿是韩瑞最近新收的一个小妾，是江南那边的人为了讨好他献上来的。
没想到……
“可是今天是十五啊。”陆妍脸色僵硬。
韩瑞讽刺一笑，看着他，“怎么，谁规定初一十五我要在你这里睡，你以为自己是皇后？”
陆妍身体一颤。
不可置信。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韩瑞已经转身离开，大步的朝房外走了过去。
陆妍身子一瘫，瞬间瘫坐在了地上，双目呆滞。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婆母对她如今随意打骂，夫君也总是去小妾房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妍心里忽然就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抢陆瑶的亲事就好了，如果她没有嫁到国公府……陆瑶也不会去选秀，自己也不会被她踩在脚下，现在就连南阳侯府里，父亲也是捧着陆瑶，对母亲不屑一顾。
可惜没有如果。
……
“太后娘娘，您真的不用去通报皇上一下吗，这么久未曾回宫，总是要找人说一说的罢。”嬷嬷担忧的道。
从马车上下来。
太后淡淡一笑。
望着许久未见的高大宫墙，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不必了，他忙，哀家不打扰他。”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特别慈爱的长辈。
194：皇后在上（119）
这次本来就是要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倒要看看皇帝把她置于何地。
居然让一个什么贵妃，什么陆家的小丫头，踩在程柳柳的头上？
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还是故意给谁脸色看呢。
“什么，你说太后回来了？”
冷宫。
程柳柳闻言从床上一跃而起。
年仅二十六岁的她，两鬓边却已经有了几缕白发，身为皇后，却居住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多年。
她心里怎么能甘心。
闻言精神一震。
瞬间起身，“你说真的？”
多年如死鱼一样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阵阵光辉，那是希望的光辉。
太后在皇帝登上皇位之后没两年，就离宫了，现在回来，岂不是……
“本宫可是她亲手选的皇后，对，没错，她回来了，一定是会帮助本宫从冷宫出来的。”
程柳柳眼睛里迸发出灼人光芒。
一边来回的走着。
她连忙吩咐丫鬟去给自己洗漱备水，然后装点发饰，准备一会儿出去。
“可是娘娘，您，您被皇上禁足了呀。”宫人看着她一言难尽。
皇后被皇帝禁足，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这样出去……
“哼，他禁足又如何，太后回来了，本宫有太后做靠山，太后放本宫出去，他还能反驳了太后不成？”
程柳柳笑了。
只是眼尾带着几缕纹路。
显得有些苍老。
宫女有点无奈。
张了张嘴。
却不好说什么，转身退了下去。
于是皇帝这边正和朝臣议论政务，那边没多久就见小太监跑了过来，嘀嘀咕咕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堆话。
瞬间他脸色就是一冷，皱眉便看过去，“这件事怎么不早说，而且那些侍卫呢，为什么都没有回禀。”说着起身，对着朝臣抬了抬手。
众人都是一愣。
诧异无比。
皇帝却没有再和他们说太多，只是匆匆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带着小太监从离开了。
这边换了身衣物。
便朝后宫的慈宁宫的方向匆匆而去，他脸色不大好，却还是让小太监带上了些东西。
果然一进殿的时候。
就率先听到了阵欢声笑语。
裴湛脚下一顿，眉心就皱了起来，不过还是快步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群的小宫妃坐在一个年长的老人身边说说笑笑，而那老人如众星捧月般，一会儿看看这个小妃子的发钗，一会儿看看另一个小妃子的长裙。
“给母后请安。”
闭了闭眼，微微吸了口气，裴湛上前一步，行礼。
瞬间空气里一静。
死寂无声。
彼时坐在中央的太后这才缓缓侧过脸，一边端起了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淡淡一笑，“皇上来了啊。”
语调似乎很是和蔼平缓。
……
“母后回宫，怎么不与儿臣提前说一声。”
坐在椅子上，裴湛眯眼。
太后斜他一眼，笑了笑，放下茶盏，“这不是担心你忙嘛，母后不想给你添乱，所以这才想着自己过来，免得你又要迎接哀家，耽误了正事不是？”
小妃嫔面面相觑一眼。
连忙笑了一声，也跟着应是。
195:皇后在上（120）
裴湛眯了眯眼，“是吗，那母后有什么需要的，朕现在就让他们去采买。”
太后笑了笑，“宫里什么东西都有，哪有那么娇贵了，哀家可不比你新封的贵妃那么厉害，什么都能用的来。”
瞬间场面陷入一片死寂。
鸦雀无声。
裴湛没说话。
也看着太后。
太后也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这一刻，火花四溅。
却谁也没有退让。
“朕希望，母后回宫是好好享受生活的，而不是找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做。”
半晌，皇帝这才幽幽的道。
太后一顿，心里有些不愉，脸上却还是笑着，“皇上这就多想了不是，哀家这幅身子，能做什么。不必管哀家。”
皇帝又沉默了下来。
太后也不疾不徐的陪着人喝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
皇帝忽然起身，勾唇一笑，“母后，朕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朕了。”
手指一颤，太后僵了僵。
不过很快，又对上对方的视线，温柔道，“皇上这是说什么呢，你在哀家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而哀家是你的母亲。”
又看了对方一眼。
皇帝没再说什么。
只是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唇，“孩儿还有政务要忙，既然如此，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母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托人去告诉孩儿便是，孩儿一定给母后办到。”
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放心便是，你去做你的事情罢。”
裴湛又看了对方一眼。
没再说什么。
在人慈祥又和蔼的笑容里，转身大跨步面无表情的出了慈宁宫。
直至人走远了。
太后这才心里冷笑了声，继续和旁侧的小妃嫔笑着说话，一边说着最近京城流行的衣物花样子。
而彼时刚刚带着宫人从冷宫出来的程柳柳看到从宫门外出去的皇帝就是一愣。
站在过道上。
她眼睛有些发直了。
裴湛？
“那是皇帝？”
她有点诧异一样，碰了碰旁侧的宫女。
宫女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了过去，落在皇帝远走的背影上，点点头。
“是的，皇后娘娘。”
程柳柳瞪大眼。
心里不由一阵心跳加速。
脸颊发烫。
多年不见，裴湛居然也长得那样高大英俊了？
完全和当年十八九岁的时候不一样。
现在的裴湛，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成熟男子的模样。
让人脸红心跳。
……
程柳柳当年不喜欢裴湛。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觉得裴湛还是个小孩子。
程柳柳比裴湛大一点，所以在她眼里，裴湛总是个小孩子，长得也像是小孩子。行为也像是小孩子。
所以后来她嫁给裴湛不情不愿，甚至是爬床了他的皇兄，但是自从她进冷宫也有五六年了。
他们二人再没有见过。
哪想到这么多年过去。
裴湛居然个子长高了这么多，也高大英俊了，变得比他皇兄还要英俊挺拔。
程柳柳刚才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心脏就咚咚咚的跳的飞快。人都呆住了。
“娘娘，娘娘，太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直至旁侧宫人推了她一下，这才猛地回过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