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捞偏门
吴弛的提醒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郑重其事，梦神教确实是会杀人灭口，因为他们不会让人动摇‘无我’思想的。
因为无我在社会中的不可动摇，梦神教的地位才会牢固，才能让大量的人拜梦神，是肯定不希望有人把手伸到他们的钱罐子里的。
林茹之也意识到意识形态之争的惨烈，思想之下那是无数利益的斗争。意识形态其实就是金钱的边界，让金钱只能在一个意识形态中流动，不允许流出去。
所以意识形态最重要的就是把钱圈起来，内部把钱给消化了。梦神教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挑战者出现，如果真的出现了，他们会出手直接弄死。
所以她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如果忘我真的提出来了，那就不单单是鬼龙刺客要她死了，而是整个梦神教都会要她的小命，简直就是和半个异世界为敌。
惹不起，惹不起，她缩着脖子，乖乖地点头说道：“知道了，师父，我不再和别人提了。”
“你也别着急，忘我如果真的有用，早晚会大白于天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回去好好学习，不要怠慢，忘我的时代总归会来的。”担心弟子失望，吴弛鼓励了一番。
其实林茹之并没有考虑那么遥远，毕竟她现在就是个弱鸡，根本没想过改变异世界，她想得只有生存。
昨天的暗杀，苏梅没有抓到人，对方很强。
“是‘术’流派的造梦者，我亲眼看到他直接穿墙就离开了。”苏梅在报告的时候，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汇报了上去。
“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这边的保护很周全，所以派出了高手。”队长感觉很棘手，术流派的敌人最难缠了，因为他们通常掌握了很多诡异的方术，比如穿墙。
正常人肯定是不可能穿墙的，但如果梦中有穿墙的法术，取出到现实之后，就能教会人穿墙了。
“这不是你的错，术流派的对手是最难缠的。韩府已经不安全了，谁也不知道杀手是不是已经潜入。我们必须瞪大眼睛，绝对不能懈怠。”队长说道：“苏梅，你是贴身护卫，更不能怠慢。”
“是，我绝对不会让保龙一族蒙羞。”苏梅挺直身板说道。
杀手可以利用方术随时进入韩府，林茹之能怎么办呢？只能凉拌，只能相信师父和保镖，反正她自己是没什么主意。
苏梅的气场变了，警戒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鬼龙刺客并不会就此放弃，越是失败，越是认为林茹之的威胁巨大，越是不能让她成长起来。
所以他们还会继续寻找机会，目标是在下半年里一定要杀掉长梦女孩，不能让她活到明年。
很快，到了八月，梦境小店里的衙门告示，换成了告知百姓们知道：今时庄稼即将成熟，都要及时收获，不得怠慢。另小心盗贼，防火防盗。
“还是没有外包生意。”林茹之很无奈，她本来想要通过外包赚生活费，没想到一笔生意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了，外包的造梦师太多，你没有竞争力。”警幻仙子却并不意外，接外包的造梦师太多了，他们水平比林茹之强，收费却比她还低。
林茹之苦着脸，现实里她被追杀，梦里也赚不到钱，实在是太难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赚钱，我倒是可以帮你指一条路。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警幻仙子说道。
“什么出路？”林茹之得先听一听。
“违法的生意。”警幻仙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茹之本能地看了看左右，小店里冷冷清清，就她和仙子姐姐，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违法生意？”
仙子笑道：“看你那胆小的样子。”
没办法，两辈子她都是守法公民，从来没违反过法律，肯定是心虚的。就算是没外人，她也是不由自主地心虚，完全是本能反应。
“在梦境之中像我这样追求自由的梦中人有很多，但他们困在梦中并不能获得资源。所以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造梦卖给他们。他们有念能，没渠道，而你有渠道，没念能，不是可以做生意么？而我可以赚点差价。”仙子也不是无缘无故介绍生意，她会从中抽成。
林茹之心想好像就是正常生意啊，问道：“这为什么违法？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不是很正常么？”
仙子继续笑道：“因为造梦师不允许卖东西给梦中人，给梦中人造梦是严重的违反法律的行为。”
“不是很懂，为什么不允许？”林茹之不懂就问。
“因为梦中人一旦追求自由，就可能变成盗梦者，他们会累积力量抢夺梦境，把人族全部赶出去，把梦境占为己有。”仙子说道：“现在你理解了么？”
理解了，购买的游戏要是被非玩家角色控制了，那玩家的钱就浪费了。那肯定不能助长梦中人的力量，帮助他们去抢夺梦境。
资助梦中人，就是助长抢劫。
当然仙子不会让林茹之出售武器，所以说道：“盗梦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梦中人只是想要自由，他们要的也不是武器，而是知识和器具，他们想要在梦中自力更生。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介绍军械买卖的，就是让你制造一点书籍、器具之类的东西出售。”“只是因为《禁运法条》的存在，就算是出售书籍和农具也是违法的。”
违法生意啊，林茹之有些心虚，毕竟没做过，很纠结。
“豁出去了，我现在也没有多少选择。”林茹之得尽快成长，念能是必须的，如果违法能尽快累积念能，那就违法吧。
“有胆量，那我去帮你找单子。”有仙子姐姐协助，这生意肯定能做，而且报酬比外包工作更丰厚。
很快仙子就带回了一单，需要三百本梦神教的经书。
没想到梦中人还有宗教需求，这没什么难的，老太君那就有很多经书，之前林茹之去请安的时候就见过，借来看看，就能造梦。
一本经书的价格竟然是一百念，那就是一两银子，三百本，就是三万念。警幻仙子抽三层，林茹之也能得到七千。
“我们亲姐妹明算账，你七我三。”仙子姐姐在算账的时候就变了一个人，显然她也需要很多念能，和林茹之一样缺钱，说道：“毕竟这单子是我找的。”
林茹之心疼，三层就归人家了，但为了长久考虑，长期做这生意，只能妥协。
“善上若水，水处众人之所恶。”她是不断念道，麻痹自己，告诉自己应该像水流一样，把好的坏的全部兜住，不能只想着利己。
实打实的念能放在面前还是很诱人的，林茹之是普通人，还得慢慢习惯和人分赃。等她习惯分赃了，也就差不多蜕变成领导者了。
第六十二章父女矛盾
亲姐妹明算账，三七开的比例就算是确定了，接下来警幻仙子找了很多简单却价格不菲的走私订单。只能说她这位仙子路子很广，总能找到生意。
林茹之还真不能没有仙子姐姐，短短几天她就有了三万念念能，这是扣除成本和抽成之后的净收入。
梦中的念能就好像是一根根金色立方体，没错，就和现实的金条差不多。
给身体充入足够的念能，林茹之只感觉自己在坐火箭，念记忆的能力也是越发自如，甚至一些耳朵听不到声音都能被记录下来。
果然念能越强，记忆的内容也越是复杂，反正有足够的念能之后，林茹之是十二时辰开启念动力。念能一消耗就立刻补充，做到不间断。
吴弛早就发现弟子的诡异，先不说她哪里学会《素女九玄经》这种罕见的战技，眼下她又哪里多出了这么多念能？
弟子造梦赚了多少钱，吴弛可是一清二楚。结合弟子最近在韩府上蹿下跳，不是去老太君那借经书，就是去匠人那里找工具，他猜到林茹之肯定是结实了梦中人。
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梦中人教的，对此吴弛倒是没有追究，弟子交什么朋友，他不想管。对梦中人的歧视和针对，他也并不认同。
吴弛这个非主流的造梦师，并不介意弟子和梦中人较好，只要弟子不走邪路就行了，多交点朋友没什么错。
虽然发现了异常，但吴弛只是关注，没有阻止。
有这样的师父，是林茹之的幸运。如果换了吴弛的师兄吴张，他肯定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学生胡作非为。但吴弛不在乎，因为他始终认为不能约束天才，天才的路必须由天才自己走。
他们师兄弟的理念差距很大。
林茹之得到了违法生意的加持，念能激增，念记忆让她对声音的掌握洞若观火，听声辨位再也不是问题了。
通过念能的辅助，她能分清楚声音源头的远近和方向，能够很容易找到声音的源头。
这些只靠耳朵是无法区分的，只有念能才能掌握，如果没有额外的念能，光靠修炼得一两年才有成果。
“果然修行离不开钱啊。”林茹之自己就把资金解决了，虽然借用了韩府的资源，但没直接向老太君伸手要钱。
也亏没伸手，伸手了，老太君也只能典当财物筹钱，她手头没余钱。现在韩府也在等庄户们的年租，韩府治下有八个田庄，每年秋收之后，会有一万两白银左右的年租。
全家上下都盼着年租呢，毕竟一万两白银可以分不少。基本上钱到了老太君手里，很快就会分出去。
就比如春分的时候，林茹之的丧事就花了超过三千两白银，是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了，所以今年的日子是紧巴巴的。老太君也分不出多少钱来，对于林茹之提出的义田的说法，她也没想落实。
如果分出三个庄去做义田，那这笔钱就不能动了，那大家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韩府的奢华生活都是钱堆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了奢华的生活，才能去借更多钱，才不用还钱。要维持寅吃卯粮的习惯，确实是不容易。
一万两到手，老太君先要给南贤王送去一笔利息，这笔利息是不能拖欠的，因为一旦利息不还，就得还本金。
本金是万万不能还的，还不起。
然后三房的各项开支也是一比也不能少，接下来还有一些亲戚的联络，家里的运营，钱基本就花光了。
哪有钱培养林茹之？没有了，每一分钱都有去处，林茹之显然是在预算外。
老太君也想挤出点钱给她，奈何韩府的条件不允许。韩府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进一步发展，已经到了恶性循环的地方。他们也知道不改变不行，但改变就要勒紧裤腰带，这是他们不愿意的。
所以林茹之能自己解决资金问题就最好，反正韩府是爱莫能助。
至于三位舅舅就更难了，他们平时除了家里的钱之外，只能靠给人打打官司，走走门路赚钱，自己都是想方设法抓住机会捞钱，哪有把钱拿出去的道理。
他们也不容易，有了点钱拿去放高利贷，也只是勉强维持高支出，他们在精神上坚持外甥女。
要是真有钱，早就拿出来给她了。
甚至老太君认为林茹之建议义田，就是因为她需要钱，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要，所以换了一个说法。
反正韩府从来没主动给过钱，林茹之也没想去要钱，不提钱大家还是亲戚。
不过林茹之可以不要，韩炆不能不要。
造梦需要钱，林茹之就算有了《九龙方块》《舞动天下》两款反响不错的作品，依旧缺钱。韩炆这样的新手就更难回收成本了，只能不断追加投资去买种子，买念能。
“钱，没钱？你已经十四岁了，这两年已经可以物色夫家。让你造梦是希望你能陪陪表妹，不是让你浪费钱的。林丫头以后可是要考入九龙学院的，你能做到么？都十四岁了，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天地胡思乱想。”二舅对女儿可没什么好脸色，直接让她消停一点。
韩炆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她的努力在他眼中难道一文不值么？
二舅也没办法，没钱就是没钱，家里一大摊子事，女儿还要来找自己要钱，还是一大笔钱，他可给不出。他很清楚造梦是个大窟窿，看看妹妹和妹夫一家子，好好的造梦状元却因为造梦什么财产都没留下来。造梦虽然爽，其实火葬场。
二舅参与了妹夫家的葬礼，本来以为妹夫为官多年，掌握造梦资源，总归能捞到一些钱，去了才知道一塌糊涂。家里的账本一查，造梦真的是赚多少花多少，这还是妹夫小有名气的情况下，才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像女儿这样的新手，一旦开始造梦就是个无底洞，把家产败光也不见得能有收益。女儿又不是长梦女孩，根本没必要浪费钱。
韩炆哭着跑了，她是真不理解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这么虚伪，这偌大的韩府真的是感觉不到亲情。
“为什么自己要是生在韩家？”躲在角落里哭泣，越想越伤心。
“这不是韩二小姐么？怎么哭了？”一个和蔼的声音出现。
韩炆立刻用手帕擦眼泪，只是眼睛都红了，肯定是骗不了人的。她抬头一看发现是个半老徐娘的妇人，看着应该是浣洗衣物的健妇。
“不关你的事情。”韩炆骄傲地说道。
“韩二小姐，不要介意，我这人是个粗人，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她说道：“外面晒，要不到我屋里坐坐，就在不远处。”妇人的话语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韩炆站起来说道：“带路。”
妇人带着韩炆进了一旁的屋子，里面只有简陋的家具，显然是仆人的宿舍。
“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前是服侍老太君的。”妇人温柔地说道。
韩炆不由产生倾述的冲动，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烦恼告之了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
第六十三章期限
韩炆有一肚子的烦恼，在她看来韩府里的人根本不像是亲人，倒好像是仇人一样，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恨不能我吃了你，你吃了我。
虽然平日里一团和气，但韩炆毕竟是从小就生活在韩府，知道父母私下里说的很多话。长大之后也发现三房之间明争暗斗，只是她没想到父亲对女儿也如此无情。
“我想造梦也是为这个家着想，现在大家都是坐吃山空，若没有新的收入是不行的。所以我希望通过造梦开创一条道路，却没想到父亲只想着明争暗斗，毫无远见。”韩炆悲伤地对眼前初次见面的女人说道。
女人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等到韩炆说完，女人才说道：“二小姐说的没错，不过这件事情要我说却并不是二爷的错，而是林姑娘的错。都是造梦，为什么二小姐没钱，林姑娘却有钱？我看肯定是老太君偏心，暗中给了她很多好处。韩府现在如此困难，老太君却如此偏心，实在不应该。”
有这事情么？韩炆倒是没这么想过，但如今想来有道理啊。都是造梦新手，为什么表妹从来不缺钱？
按理说她也应该和自己一样才对，为何境遇却不同？难道老太君真的悄悄把韩府的钱给了表妹？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不服气了。大家都只看好长梦女孩，却对自己的努力视而不见，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当然她也承认自己的努力确实不如表妹，可自己也在努力，总归也应该得到一点支持。
“二小姐，我替你不值，明明你也很有天赋，可惜大家却只盯着林姑娘。就算她有天赋又如何？难道天下只靠几个天才就成了么？天下是需要无数个造梦师一起努力才能太平。”女人说道：“所以我觉得二爷这件事情做得不对，老太君就更不对了，但千不该万不该的还是林姑娘。”
韩炆虽然没有回答，但心中却很赞同。
“二小姐，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可以来这里。”女人说道，她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使得韩炆不能拒绝。
“确实应该找个人吐露心事，和你说了这些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韩炆感觉自己好多了，这件事情不能全怪父亲，得怪老太君，更应该怪林茹之。
是造梦女孩占据了韩府的全部资源，反正韩炆是这么想的，否则不能解释林茹之为什么不缺钱。
只能说她太年轻了，林茹之哪里不缺钱了？不但缺，而且已经缺到去做违法生意了。韩府提供了锦衣玉食，却没有给她造梦的资金。
不过韩炆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位妇人说的很有道理。在接下来几天里，一有时间，她就会去找妇人聊天。每次妇人都会耐心地倾听，然后给她提意见，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千错万错，源头就是长梦女孩。
一次两次，韩炆还不觉得。但听多了，她也渐渐觉得林茹之成为了韩府的最大的坑洞，是让韩府衰败的源头。
因为林茹之造梦用掉了太多的资源，大家对她的期待太多了。
“罗刹娘，你的方法也太慢了。”一直飞蛾扑棱扑棱地停在了油灯边缘，对着半老徐娘的女人说道。
“很着急么？长梦女孩才十岁罢了，就算未来会引发战争，也得等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我只要在年内完成暗杀就行了。”罗刹娘原来就是潜伏在韩府的鬼龙刺客。
“我们还等着消息呢，你要是不行，就换我们。”飞蛾说道。
“呵呵，你还真是没有吸取教训，她的身边可有保龙一族，还有吴弛。想要杀死她，并且减少损伤，我的办法是最好的。韩炆很快就会被我洗脑，到时候只要她去刺杀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罗刹娘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这些好话，留给那些被你洗脑的人听吧，我们可不会上你的当。总之快一点，长梦女孩的成长速度太快，千万不要大意。”飞蛾说道。
“知道了，我的梦游术什么时候失败过？再给我一点时间，韩炆很快就会对我言听计从，到时候她会轻易杀死长梦女孩。”罗刹娘说道。
飞蛾说道：“再给你十天。”说完扑棱扑棱地飞了起来，从窗口飞了出去。
橘色灯光下，罗刹娘的表情很是不屑，她是不理解这些人急什么，她有自己的节奏，并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不过既然组织下达了期限，她也只能加紧时间，十天应该差不多了。韩炆这种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洗她的脑并不难，见识少，思路简单，只要给把一切的不顺都归结到长梦女孩身上，很容易就会把长梦女孩当成是敌人。
罗刹娘拿出了一包毒药粉末，把这交给韩炆就行了，到时候她可以把毒药喂给长梦女孩。据她所知，这对姐妹的关系不错，平时住在一起，完全可以绕过保龙一族下毒。
到时候找点食物，把毒放进去就行了，甚至直接塞进目标的嘴里，分分钟就能完成任务。
“我的梦游术不会失败的。”罗刹娘很有自信，她的方法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温文尔雅，是润物无声。
林茹之其实已经发现自己的表姐情况有些怪，心不在焉的。通过芍药这位耳目，知道原来表姐和二舅吵架了，原因是二舅不支持表姐造梦，不给钱。
父女发生矛盾了，难怪会不高兴。关于钱财的问题，林茹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次造梦的时候或许可以给表姐一些外包的工作，让她赚点钱。
林茹之肯定是不可能直接给钱的，韩炆是个很骄傲的少女，她不会接受的。所以只能给她找工作，给工资。同时林茹之对二舅的一毛不拔也是很无语，这是亲女儿啊，竟然都不愿意支持，太小气了。
林茹之认为二舅少挥霍一些，省出来的就够表姐造梦了。
二舅表示自己是要脸的人，那些求自己的办事的人一看自己节衣缩食，那他们还怎么相信他能办事？
要赚钱就要先花钱，二舅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女儿想要钱，嫁人去，然后她可以和丈夫去想办法。就好像二舅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他们已经自力更生了，已经有很多人来找他们办事了，已经有了赚钱的门路。
在二舅看来，没有长梦女孩的天赋，韩炆的想法就是糟蹋钱。想赚钱根本不需要造梦，只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到时候自然可以借用丈夫家族的势力赚得盆满钵满。先花钱造梦再出售赚钱，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笑话。
有二舅这样的思路，也难怪韩府上下都不愿意学习，因为他们只需要公爵这面招牌就能赚钱，何必苦哈哈地学习？学习不一定能赚很多钱，但公爵招牌一定可以赚大钱，哪个轻松哪个困难，一望而知。
林茹之毕竟不是贵族，对贵族思维并不熟悉，能躺着赚钱，为什么要站着？
第六十四章意外
林茹之不能理解二舅为什么不支持女儿上进，因为她是普通人，普通人只有学习上进才有发展空间。但对贵族而言，他们已经站在社会顶端，他们再学习也没有多少上升空间了，所以没什么学习动力，用贵族招牌反而更轻松。
不过贵族的招牌也是需要实力维护的，他们不学习，实力越来越弱，招牌总有不灵的一天。
但哪一天会不灵？贵族也不知道，所以不要着急。
林茹之并不理解贵族不学习的心态，所以她心里替韩府着急，但韩府有自己的节奏。二舅也有自己的理由，造梦能赚几个钱？金字招牌坍塌之前，不如躺在公爵的功劳簿上舒服。
贵族不傻，只是学习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必要的选择。
总之林茹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表姐，只能希望她自己能想清楚。她并不知道韩炆已经被洗脑了，很快就要成为最危险的刺客。
罗刹娘的梦游术，就是利用他人心灵的间隙，怂恿引导他们去犯罪。百试百灵，因为人心总是脆弱的，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得找个借口，把一切的问题对归结到一点上，这样才能心情舒坦。
只要把这些不顺累积的负面情绪全部指向需要暗杀的目标，再配合梦游术的潜移默化，很容易就实现目标。被梦游术暗杀的目标已经超过三十个，罗莎娘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
鬼龙刺客除了保护和平的大目标，平时也会为了赚钱的小目标而暗杀。
洗脑已经差不多了，韩炆已经把表妹当做一切问题的根源，那么接下来就要连根拔起了。
“长梦女孩是韩府的大威胁，她不应该存在。只要她还活着，韩府就永无宁日，大家就会偏向她。”罗刹娘看着眼前的韩炆说道：“所以你得做点什么，为了这个家族，为了你自己，做点什么。”
“杀。”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好像是自己想到的，并不是别人指引的。
其实‘杀死林茹之’这个想法是罗刹娘在这么长时间的聊天中不断暗示和植入的，到现在韩炆根本不会怀疑，只会认为是自己要痛下杀手。
“没错，只要除掉长梦女孩，韩府就太平了，你的父亲也会支持造梦。”她拿出了一包毒药，递给韩炆说道：“这里有一种药，只要让她吃下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你可以涂在用具上，也可以洒在她的手上，只要能送到她嘴里就成功过了，知道了么？”罗刹娘手把手教学，让韩炆知道这个毒药应该如何使用，只要能进嘴就可以了。
“我有办法。”被洗脑的韩炆认真地说道。
“那就去吧，除掉了她，韩府就高枕无忧了。”罗刹娘知道自己的战绩上又要添一笔了。
韩炆拿着药就去了翡翠院，并没有人怀疑她，轻易地通过了苏梅的方向，来到了林茹之的面前。
“帮我拿一下东西么？”韩炆进屋说道。
林茹之正在读书，这是张玮推荐的《阿赖耶识经》，是梦神教的经书，里面就是无我的核心思想。
“哪一本？”林茹之也没怀疑，转身去身后的书架找书。
韩炆拿出毒药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张方纸上是一些灰色的粉末。她不准备把毒药涂抹到器具上，既然入口即可，那么只需要在林茹之转身的时候，吹一口气，毒药自然就会飞到她的口中。
不得不说，韩炆还是很有想法的，并没有按照罗刹娘的吩咐，而是开创了自己的路线，又快又好，只需要一口气。
“表姐？”没得到表姐的回答，林茹之转身想要继续发问。
就是现在，韩炆一看目标转身，立刻开始行动，吸气……
粉末瞬间因为深呼吸而运动，随着空气的轨迹扑向了吸气的人。
吹气之前需要吸一口气，但毒药显然并不能分清楚什么是吸气什么是吹气，全部扑向了韩炆。
咚！
林茹之转身就看到表姐仰面朝天，脸上、衣服上都是不知名的粉末。
“别动。”苏梅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进房间，阻止了林茹之搀扶表姐的动作。
“表姐她怎么了？”林茹之一脸懵逼，一转身表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上还有莫名其妙的粉末，太诡异了。
“她中毒了。”苏梅看一眼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中毒了，而且还是剧毒，说道：“小姐，你站远一点。”她自己则用丝巾掩面，手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一颗黑色的丹药，豌豆大小，直接给韩炆吃下。
毒物非常厉害，但苏梅的解毒药也不简单。
林茹之则是满脸问号，哪里来的毒药，为什么给表姐下毒，是不是鬼龙刺客找错人了？
“表姐她没事吧？”她担心地问道。
苏梅把手按在表姐的脖颈上，测她的呼吸，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道：“还好‘清毒丹’有效，二小姐会没事的。”“小姐，你先不要声张，想必凶手应该就在周围，肯定在等待消息。不能让他跑了。”
林茹之说道：“现在怎么办？”
苏梅说道：“我来联络吴先生。等会儿我吃下睡眠丹，会立刻睡过去，在梦中联系他。你站在这里别动，千万别碰二小姐。”说着她又拿出了一枚丹药，这次的丹药是白色的，直接吃下去，果然就躺地板上睡着了。
看着房间地板上躺着两位娇滴滴的美少女，林茹之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立正站好。
没人会想到下毒的人会自己倒下，罗刹娘确实在翡翠院外面等待结果，她好像已经看到韩府慌乱的样子了。“一年之内两次葬礼，长梦女孩也算经历了常人经历不了的事情了。”她很是怡然自得，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计划会成功的。
她不会想到韩炆的第一次下毒是给自己下毒，如果知道，必然会破口大骂，骂贵族子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容易的事情都能搞砸，难怪韩府一直在衰落。
因为不知道，所以她还在期待翡翠院里传出哭声，一哭就可以确定林茹之的死亡了。
然而就在她等待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凉风，刚想转身，却发现黑暗扑面而来，然后失去了意识。
吴弛就站在她倒下的地方，低头看着罗刹娘，眉头皱在一起，这些杀手真是防不胜防。听完苏梅的简单说明，他大概知道韩炆肯定是被利用了，只是下毒的时候出了点麻烦。要不是韩炆十指不沾阳春水，说不定自己的弟子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竟然让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干过活的人下毒，你太不了解贵族了。”也不知道吴弛是在嘲讽杀手，还是在嘲讽贵族。
第六十五章主动出击
“师父。”林茹之听吴弛在喊她，立刻跑到院子里，看到吴弛捆了一个昏迷的女人。
吴弛说道：“已经查过了，就她一个。”不客气地把人丢在地上，感慨地说道：“这些杀手还真是防不胜防，手段可真多。”
“她还活着么？”林茹之问道。
“活着，只是被我封闭了感官。”吴弛随意地说道。
林茹之很羡慕，这招式她想学。同时她也是惊讶于杀手的神鬼莫测，冷不丁就出手了，自己的小命真的是毫无保障啊。
第一次是食物下毒，多亏了苏梅。第二次是紫血毒蛛，是吴弛及时赶来化解。第三次是偷袭，在林茹之体力透支的时候，利用周围环境进行暗杀，好在自己在危急之中，进入忘我境界，进行了防御反击。现在第四次了，又是下毒，却毒错了对象。
以后肯定还有第五次，第六次……
“他们是真怕我不死啊。”林茹之忍不住说道：“要不我隐姓埋名躲起来？”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先躲起来累积实力，然后再华丽转身。
看来弟子是真的怕了，吴弛听弟子提出躲避，就知道她怂了。也能理解，毕竟敌暗我明，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林茹之只能输一次。
“是不是怕了？”吴弛问道。
林茹之点头，确实怕了，说道：“本来以为他们的暗杀会一层不变，没想到他们别出心裁，根本不知道他们下次会用什么手段，防不胜防。”
“呵呵，确实如此，所以我们不能继续挨打了，得主动出击。”吴弛说道：“这次活捉了一个刺客，一定得挖掘出鬼龙刺客的秘密。”
听师父要反击了，林茹之立刻来了兴趣，她很期待见识师父的实力。
“吴先生，把刺客交给我吧，我们肯定会找到其他刺客。”苏梅已经醒了，睡眠药的药效已经过去。虽然身体还有些酥麻，但人已经站起来了，只是扶着门框，没法站直。
吴弛却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保龙一族，但这次我准备亲自会一会鬼龙刺客。”自从听了‘滚滚九江东逝水’后，他就一直在调整状态，之后又从弟子那里知道了‘忘我’，这种情况下，正需要一场恶战恢复自己的实力。
“可是……”
苏梅还想说什么，就被吴弛打断道：“我作为六识造梦师，坚持亲自处理这件事情，无需多言。”
“……”苏梅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气场，眼前的老人宛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能低头说道：“遵命。”
林茹之也是第一次见老师如此坚决，立刻说道：“师父，我也要去。”
“好。”吴弛知道这种事情千载难逢，弟子如果不怕危险，此战是很好的经验。
没想到师父这么干脆就答应了，林茹之握紧拳头，心想终于可以反击了。
要反击，必须找到敌人的所有情报，审问是必不可少的。
韩炆吃了解药，苏梅又很专业地给她洗了澡，把衣物全部销毁，避免别人碰到毒药，整个过程都是由她亲自完成。
人没事，就是需要休息，辛亏大部分的药物是从鼻腔里进去的，不是嘴巴，而且苏梅的解毒药也够给力。
另一边吴弛的审问已经开始，这次要把对方脑子里的记忆全部挖出来，甚至连她记录在阿赖耶识内的念记忆也不会放过，哪怕是把对方变成白痴也无所谓。
师父发狠了，林茹之看到一向和气的师父眼神中有一股火焰，就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不需要刺客配合，他是辣手摧花，直接挖掘对方的记忆。
对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就被探查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楚国分部就在城外。”吴弛已经知道他们的秘密基地所在，看向林茹之，问道：“徒弟准备好见血了么？”
这次大战，吴弛肯定会大开杀戒，不会放走鬼龙刺客。如果不能重创楚国的刺客集团，他们的暗杀是不会停下来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师父说要见血，林茹之就知道这次肯定会见证异世界残暴的另一面。
“我准备好了。”林茹之知道这是自己必须面对的事实，虽然穿越才几个月，要彻底挣脱地球的思想很难，但既然已经身在其中，早点面对也好。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出发。”吴弛从马厩里挑选了一匹快马，带上林茹之疾驰而出，直奔杀手基地。
第一次骑马，真不舒服，不过林茹之咬牙切齿忍耐下去，比起挨打训练，这点不适根本不算什么。能承受挨打训练，掌握静之流派，林茹之感觉自己再也不怕任何的困难，她可以克服一切。
杀手基地隐藏在一座小庙里，香火还不错，但谁能想到这个香火鼎盛的寺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杀手系统呢。
“倒是会藏。”吴弛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寺庙，周围的环境和罗刹娘的记忆一模一样。如果记忆没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进入虫鬼的监视圈了。
在楚国，鬼龙刺客的核心有四个人，罗刹娘，虫鬼，兵鬼，千手鬼，其他的都是小喽啰。罗刹娘已经落网，虫鬼就是控制各种毒虫的造梦师，水平一般。
战力最强的是兵鬼和千手鬼，吴弛不会掉以轻心，准备来个围三缺一，打草惊蛇，让里面的刺客主动出现。
“先清理掉小虫子。”打定注意，吴弛开始营造围三缺一的格局。
之所以不直接冲进去，主要还是因为带着徒弟，冲击去容易，但刀剑无眼，自己不一定能护住弟子。吴弛不会托大，妖孽弟子可是他的宝贵疙瘩，见世面归见世面，但不可能自陷险境。
虫鬼发现自己安置在外面的昆虫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他的心在滴血。取活物本来就不是易事，这么一小只昆虫也是价值千金，死了这么多，都是钱啊。
“有敌人，东南西三面都有，只有北面的虫子还在。”虫鬼告诉另外两人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兵鬼和千手鬼一听，也没多想。立刻决定向北撤退，他们是刺客，不是战士，避其锋芒是很正常的事情，躲过了包围，日后还能继续运营生意，不用着急。
“走吧。”
三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立刻向北撤退。这一切都在吴弛的预测之中，他就知道杀手不会正面战斗，而是会选择逃避。
围三缺一，正好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可惜吴弛就在他们的面前。
一老一小，共乘一骑，挡在了北去的路线上。吴弛的目光宛如猛兽，死死地盯着从寺庙里撤出了三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鬼龙刺客和暗杀目标相遇了，这次只有一方能活下去，另一方将会永远倒在这里，成为土地的养料。
第六十六章一对三
三位刺客知道麻烦了，就算他们不认识吴弛，也认识长梦女孩，她可是他们要刺杀的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需要刺杀的目标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看来罗刹娘已经出卖我们了，不然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算了，杀了你……”
噗！
鲜血从说话者的脖子中喷涌而出，战斗已经开始，兵鬼已然身首异处。
“废话太多。”吴弛冷冰冰地说道，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荧光闪烁的长剑。
剑长六尺，都快两米了，这么长的剑太诡异了，更诡异的是长剑正在滴血。
杀手呆若木鸡，显然是没想到这个老头不按套路出牌，还没等话说完完就直接动手，太不讲武德了。
太快了，根本没人发现老人是怎么出手的。
林茹之想吐，因为她也没想到一开始就砍头，鲜血、头颅、尸体，这一切都太突然，太有冲击性了。
“蜂群。”虫鬼大惊失色之下，立刻从梦中召唤大量蜜蜂。
“本命种子是养虫的么？”吴弛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杀手的本命种子是用来养虫子的，然后通过取梦师把本命梦中的虫子变为现实。
这么多虫子，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看我把你们叮死。”
嗡嗡嗡的蜜蜂铺天盖地地包裹而来，既然多说无用，那么直接分出胜负。
吴弛一跃而起，离开马背手中两米的长剑消失，换上了一柄燃烧熊熊火焰的大刀，大吼一声：“火焰斩。”凌空挥刀劈斩而下。
轰，天都燃烧起来了，周围的温度提升，区区蜂群并不能成为威胁，火焰是虫子的克星。
好旺的火，虫鬼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到自己的蜂群完全被火焰包裹，太夸张了，天空就好像有一个火焰的牢笼。
火焰全部压了下来，群峰燃烧，虫鬼也燃烧了起来。不管他在地上如何翻滚，但火焰却侵肤噬骨，无法扑灭，只能在惨叫中绝望而死，烧肉的味道和内脏的臭味不断传出，林茹之真的忍不住了，一低头，就朝骏马一侧呕吐起来。
但就在她不可控制呕吐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她的呕吐物里冲了出来，满脸杀气，手持利刃直逼她的咽喉。
千手鬼学的是术之流派，有各种各样神奇的法术，可以穿墙，可以遁地，杀人于无形。
就算死，他也要完成刺杀，守护和平。他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不管如何他都会贯彻下去。
林茹之也没想到自己的呕吐物还能飞起来，眼看杀招临近，她反而平静下来了，几乎是本能一样进入忘我进阶，开始防御反击。
当匕首接近目标的时候，千手鬼突然感觉手臂传来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莫名其妙，不知来自何处。明明他即将成功，却惊恐地发现高擎的手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随后整条手臂爆裂成一团血肉，匕首也飞了出去。
千手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本来万无一失的偷袭，最后受伤的竟然是自己？
林茹之被溅了一脸血，吐得更厉害了。
虽然断了一只手，却还没有放弃，千手鬼再出法术，一定要杀了长梦女孩。但他没有机会了，因为吴弛给他的机会到此为止。
难得的机会，他也希望弟子能发挥一下自己的本领，看看弟子在危急关头能不能适应下来。实践之后，吴弛得承认妖孽就是妖孽，一般女孩看到这么惨烈的战斗，早就晕过去了，她竟然还能防御反击，表现很不错。
两米长的剑环绕千手鬼的脖子，之前兵鬼也是这么死的，这柄剑可长可短，而且很有韧性，可以变化成吴弛需要的任何形状。
锋利的剑刃一卷，脖子就会断裂。
千手鬼感觉到脖子的冰凉，知道大势已去，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就算你杀光我们，也无法阻止鬼龙刺客，为了维护和平，长梦女孩必须死。”
吴弛一甩手，剑影划过，头颅飞起。楚国的鬼龙刺客核心就此瓦解，吴弛冷冷地看着一地尸体，又温柔地看向弟子问道：“感觉如何？”
“师父，你让我再吐一会儿，我吐啊吐啊就能习惯了。”林茹之看到脖子的断口，又吐了。
“看来没事。”听弟子还能说俏皮话，身为师父很骄傲。不过他还担心弟子会因为千手鬼的话而发愁，所以回去之后还得找弟子好好聊聊，让她别为这些胡话难过。
其实林茹之早从警幻仙子那知道鬼龙刺客刺杀她的原因了，根本没受影响。不过吴弛并不知道，所以还是得操心。
林茹之是吐了个天昏地暗，短短时间内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而且死法惨烈，两个被砍头，一个被烧死。虽然这些都是敌人，但她还是需要时间调整心态。
在回家之前，吴弛先找了条小河给林茹之擦擦脸，她是一脸血，衣领里还有断指。
真的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继续吐吧。
回忆的画面，确实是很刺激。“师父，记忆能不能删除？现在三人的死状不断在脑子里回荡。”
“等你自己学会战斗，就不会有感觉了，到时候你杀的人会很多，想一个个回忆都来不及。”吴弛表示没有删除记忆的办法，只有多多战斗就能习惯。
林茹之洗了把脸，洗掉血迹，调整心情，最后可算是恢复了，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
“刚才杀手的话，你别当真，你虽然做了长梦，但不会成为和平的破坏者，杀手只是胡说八道。”吴弛安慰弟子。
“我没放在心上，打仗的事情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决定的，而是大部分人支持才能打仗。我一个人不可能变出军队，变出兵器，变出粮草。真打仗了，我最多只是一环，不可能背下所有的黑锅。”林茹之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发动战争。
不过吴弛却知道不一定，如果林茹之真的成为传奇造梦师的话，她真的可以变出完整的军队、兵器，并支持他们去开战。不过可能性很小，更多的可能是被当做开战的幌子。
“没放在心上就好，这些杀手一个个义正言辞，为自己杀人找借口，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吴弛说道。
林茹之倒是觉得最后千手鬼就算死也坚持理念的行为很值得称赞，虽然理念错了，但贯彻到了最后，为了理念而死，想必也是幸福的。
至于战争不战争的，林茹之觉得战争是必然的，鬼龙刺客除非能杀光所有人族，否则是无法阻止战争的。未来她会不会卷入战争，甚至成为发动战争的人，都是有可能的，她并不能完全就说不会。
见证了生死，林茹之的心态开始了转变，她不想发动战争，不代表战争不会找她。所以她不放弃主动发动战争的力量，只有拥有发动战争的力量，才能阻止战争。
第六十七章成长
战斗结束了，清洗了一番，林茹之却有很多问题，等她心态稳定之后，就问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回程，依旧是共乘一骑，她有一些关于战斗力的事情想要问问师父，问道：“师父，三个杀手是不是很弱？”
“他们可不弱，只是我太强了罢了。”吴弛也不谦虚，他和杀手的差距是天壤之别，怕弟子不懂，解释道：“最先被我杀死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流派的，玩虫子的杀手是动之流派的，这个流派的特点就是擅长各种道具和制药。而那个被你震碎手臂的杀手是个术之流派的，擅长的就是各种奇怪的法术，神出鬼没，很不好对付。”
“师父你是什么流派的？是不是动之流派的？”
“不是用武器就一定是动之流派的，我没有什么流派，真正的高手就是什么都会一点。”吴弛说道：“我除了不擅长静流派的防御，其他三个流派的能力都会一点点。”
这就体现出差距了，杀手只擅长一个流派，而吴弛擅长三个流派，而且他还是先手攻击，打起来肯定游刃有余。
“别考虑那么多了，等你考入九龙学院，自然会有不同的流派给你学习。”吴弛说道。
“哦。”还没有到学习高深流派的时候，打好基础才是她最需要做的事情。不过很快她就又问另一个问题道：“师父，你说苏梅是保龙一族，那是什么？”
“保龙一族是世代守护神龙的人，每个国家都有。楚国的神龙虽然死了，但保龙一族还在，现在他们主要是保护皇室的安全。所以说苏梅是皇宫里派来的护卫，就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林茹之倒是没想到苏梅的来头这么大，难怪这么专业。难道皇帝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想到连鬼龙刺客都已经注意到自己，那么皇帝注意到自己是完全正常的。
名声累人啊，皇帝和杀手都不好对付。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皇帝是要保护自己的，肯定比杀手可靠。
“师父，杀手还会回来么？”
“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楚国的四个核心成员已经都被解决了，就算鬼龙刺客还想出手，也得需要时间。”吴弛说道：“不过这群疯子估计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你也得尽快提升才好。等回去之后，就让苏梅抄了杀手的老巢，估计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
林茹之一听有好东西，立刻说道：“师父，不如我们现在调头，先抄了他们的家。”
“你这小家伙，贪财这方面倒是和韩府中人一脉相传。保龙一族这么费尽心思保护你，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点好处么？”吴弛笑道，他的意思就是把杀手老巢里的东西送给保镖当外快了。
“也太圆滑了吧？师父，你不是最看不起虚伪的主流的么？怎么现在比主流还主流？”
“人情世故罢了，我确实讨厌主流，可有时候不得不这么考虑。”吴弛一个人也无法对抗主流，所以有时候就得顺着主流为弟子考虑。
回到韩府，苏梅一听杀手已死，老巢还在，立刻联系队长，保龙一族出发抄家，这次确实是小赚了一笔，毕竟这些杀手不仅有理想，还有生意。如果只是为了和平，是赚不到钱的，平时也要借杀人的订单。
刺客转移得匆忙，很多财物都是藏在暗格中，但这逃不过保龙一族的双眼。具体有多少财物，苏梅也不知道，她要保护林茹之，没法离开韩府，但今年年终的时候会有一笔额外的奖金。
回到家，继续学习。
韩炆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别人，她醒来就立刻道歉了，往日种种就好像是一场幻梦，她竟然真的对表妹动手，追悔莫及。
“没关系，反正也没受伤。”林茹之听韩炆的解释，知道她是被诱导和洗脑才会失控下毒，当时她已经糊涂了，所以不怪她。
韩炆也是很无语，自己明明是被洗脑杀人，最后却一口气吸了毒药把自己给毒翻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亏我还埋怨父亲，到头来我自己也不过是百无一用的废人。”韩炆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
林茹之知道韩炆缺钱，二舅也不支持她造梦，现在对方又陷入了自暴自弃中，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韩炆这年纪的少女最容易情绪化了，什么事情都能让她感伤一番。
“林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我不像你，你为了学习，连续挨了两个月的毒打，我却因为害怕，连沙袋阵都不敢进。父亲也不看好我，说我没有天赋，造梦也只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难道我只能嫁人做个花瓶？”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表情算什么，这眼泪又算什么？难道哭哭啼啼就能让别人同情么？你也知道自己这不敢那不敢，既然知道就应该突破。”林茹之认真地说道：“只有自强，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成绩才是正道。不然掉光眼泪，也没人会同情你的。就算别人同情你，你又能给别人什么？”
韩炆没想到林妹妹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强有力的话来，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是啊，她根本无法回答‘别人同情她，她又能给别人什么报答’的问题，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回报的。
既然知道无所回报，那就得提升自己的实力，唯有这一条出路。
“林妹妹，我也要学会‘静之流派’，绝对要成为造梦师。”韩炆擦掉了无用的眼泪。寻求他人的同情，只会被人利用，不如强大自己。
“我支持你。”林茹之还是支持表姐自强的，依靠自己总比被人利用好。
韩炆再次站在了沙袋阵前，两个月前她退缩了，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决定前进。
吴弛再次启动了沙袋阵，沙袋开始摇摆起来，韩炆扭着细腰就走了进去，啪，第一个沙袋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现实的重击。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打，连爸爸都没有打过自己，韩炆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但她知道眼泪是没有用的，自己必须站起来，就和表妹一样忍受痛苦。
如果因为自己掉眼泪，就有人来帮忙，那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另有图谋。韩炆已经很清楚这点了，所以忍住眼泪，站起来。
轰，沙袋又开始了打击。
吴弛微微点头，韩炆还是有前途，至少愿意克服困难，而不是一味逃避，成长了不少。只要保持这份斗志和勇气，未来可期。
韩炆正在克服自己身上的娇气，一步步走向自强不息。
第六十八章忙碌
偌大的韩府，有很多的琐碎之事。到了九月收获的季节，事情好像都聚集在一起了，打官司、走关系，三房也忙了起来，好像是要在冬天之前赚够钱，好风风光光地过年。
韩府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年租，有八个田庄。这钱是韩府的，韩府三房得等老天君分了，才能获得。三房自己肯定也得想办法赚钱，大房有官职俸禄，还有各级官员的贿赂，有一份不错的固定收入。
二房和三房却没有这样的待遇，他们并没有官职，所以平时除了韩府的月钱之外，就只能依靠公爵的招牌赚钱。
打官司是其中之一，其实也属于走关系，只是打官司是走关系中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走关系包括打官司，送人情，拉皮条，买卖官职等等，打官司是最主要的，也是最常见的进项。
毕竟官司数量可不少，能找到韩府的官司很多，二房和三房通常会出面说情，让官员做出有利于客户的判决。
官员通常会给面子，一方面是韩府的招牌确实不错，另外官员也可以拿到分成。
这些都不算是潜规则，可以说是明规则了。甚至有些官司都得倒好几手，韩府的仆人也是介绍人。
仆人收钱，主人收钱，官员收钱，最后案子的结果无所谓，正义无所谓，反正有钱就行了，他们是帮钱不帮理。
到了秋收，各种各样的案件就多起来了。
粮食可是大宗商品，一旦收获，就有很多人会拿粮食做文章。大笔的资金开始流动，各种纠纷不可避免。
所以二房和三房是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是韩晖和王婷两夫妻也已经开始做这种生意了。
他们虽然是林茹之的同辈，但年纪差了十来岁。作为韩府的三代，韩晖并没有官职，他平时主要是帮府里办事，拿一份月钱。比如府里要去了解田庄的情况，或者是做点生意，走走亲戚，基本是由韩晖出面。
王婷主要是主内，家里有些什么安排，她也会出面，当然过程中肯定少不了克扣。但她并不满足这些，也希望丈夫能够接点官司的工作，赚更多的钱。
有了钱就可以去放高利贷，就能让钱稳定生钱。如果高利贷还不起，就拿资产抵押，这样钱也能保值。
王婷非常会理财，知道钱会贬值，所以赚钱不是结束，怎么保住钱才是最重要的。放高利贷是很好的办法，还有就是把钱全部换成资产。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王婷也是很懂道理的。
主人忙着赚钱，仆人当然也很忙。粮食收了换钱，钱去采购过冬的物品，商家有钱了就会想着寻求服务，服务业也就兴旺了。
韩府的仆人那是服务业的顶点，很多人都愿意花钱请他们干活。比如厨子放假的时候可以出去做个宴席，婢女可以在休息的时候赶个女红，都是额外的收入。
“芍药，这活有点技术，只能你干。在韩府，就你的女红最好，会飞燕子的针法。从王夫人院子调到了林姑娘这里，你的收入也少了不少吧，干了这趟活，今年新年也能过得好一点。”“你听我的，白天你照样照顾姑娘，晚上点了灯干活，又不需要你付油钱，赚的钱却是自己，不是很好么？”这位张妈妈是专门介绍工作的，她在韩府有些年头了，丈夫是个管事，她平时也会帮府里卖卖特产，拉拉私货。
韩府里人才济济，张妈妈经常会在外面接活介绍给府内的仆人。大家也很乐意用韩府的资源赚外快，就如她所言韩府的油不用白不用。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干活，点油灯的钱都是自己的，在韩府不用自己出钱，甚至是干活工具都能用韩府的。
芍药来到林茹之身边之后，现金收入确实减少了不少，月钱没变，但王婷手头有现金流动，只要婢女工作出色，王婷也是会打赏的。
但林茹之这里除了吃喝，并没有现钱打赏。林茹之有些小钱，但她从来没打赏过，她的钱全部花在造梦上了，并没有买过生活用品。
芍药知道韩府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用韩府的资源为自己赚钱。
“你不用担心，大家都这么做，而且做了好久，没问题的。”张妈妈鼓励道，大家都这么做，所以绝对没问题。
芍药考虑自己的情况，也确实需要钱，于是说道：“好吧，我接受了。”虽然家里得了赏赐，可她自己不忘努力。
“行，那我明天或者后天把料子拿过去，这家人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衣服是给孩子过周岁准备的，就在年底，你自己安排一下。定金是半两银子，之后还有一两银子，料子全部由他们出，要是有多的，你自己留着就行了。”张妈妈熟练地说道。
其实一共给了三两银子的加工费，不过张妈妈作为介绍人拿了一两半。反正客户和芍药也不可能见面，芍药不会知道到底有多少加工费，张妈妈说多少就是多少。
所以为什么各国贸易都要设置关卡？就是因为有了关卡，贸易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韩府的高墙也是一道关卡，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交流不畅，所以张妈妈这样两头拉活的人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客户的钱先拿走一半，反正芍药根本不可能知道具体的加工费。她一直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被发现过。韩府的高墙是很好的贸易壁垒，张妈妈掌握了交易的途径，赚钱很容易。
当然芍药也不觉得自己亏了，一两半银子的加工费还算不错，反正她就是出个人，材料全用韩府的就行了，算下来也不亏，就是占用晚上闲暇时间，纯赚。
忙碌了一年，到了收获的季节，但收获之后还有一连串的经济活动。
林茹之也感受到了韩府的气氛变化，大家都很忙。她问了张玮才知道，秋收到年底这段时间，大家都得努力赚钱，说道：“小姐，就说我家的丝绸铺子，主要的生意也是这几个月，年底的生意占了一年的七层，是最忙的时候了。农民把粮食卖给粮商，兜里有了点钱，种商、地主、高利贷，还有铁匠铺、日用百货店等把农民的钱收起来，再继续花钱。农民不需要丝绸，但赚了农民钱的人需要，地主、高利贷他们都喜欢丝绸。我家丝绸店有钱了，再去买粮食，钱就又回到了粮商手里。”“丰收之后，这套金钱的循环才能运行下去，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都忙着赚钱。”
林茹之在地球的时候，已经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了，毕竟购物节一个接着一个，根本不用非等到年底才进行大采购，平时想买什么都行。因为农民并不需要非等到秋收的时候才有钱，平时出去打工就有现金，有了现金就能采购，不用等年底。
可惜楚国的农民没有太多的工作可以选择，完全被束缚在土地上了，只有年底才有余钱。没有神龙，地主和高利贷还会把农民的余钱全部收走，农民的日子更是不堪重负。
张玮说的主要还是楚国的现状，其他国家的农民没这么惨。
第六十九章金钱游戏
都忙，都要利用年底的经济周期赚一笔。林茹之又从张玮那学习了很多，不但正规商家忙着赚钱，甚至赌徒、骗子都等着这段时间。
秋收之后，所有人都在冲业绩。
甚至造梦师都会挑这段时间推出新的梦境，可惜林茹之的小店没有什么像样的商品，不然也能冲一波业绩。
晚上，芍药也是挑灯夜战，手工打造高质量的婴儿装，靠近油灯才能看清楚。林茹之见了，心想要是有电灯就好了，就不用这么伤眼。
当然晚上林茹之也没闲着，韩炆因为训练受伤，得上药。老实说被人上药，和给人上药是完全不同的。毕竟表姐是个娇滴滴的美少女，平时就算双修也是隔着衣服，但现在却是肌肤之亲了。
等上完药，直接睡觉，林茹之也要利用最后的时间赚钱。
梦境世界也很热闹，违法的订单是一件跟着一件，让人不由产生疑惑，林茹之问仙子道：“难道梦中的世界很大么？单子怎么越来越多了？本来以为违法生意不能长久，没成想到了年底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向啊？”“张先生说，楚国在年底的经济最为活跃，难道梦境中也受到影响？”
警幻仙子换了秋衣，穿了厚厚的长袍，不过依旧赤着脚，解释道：“梦境世界本来就很大，经过千年的发展，不亚于一个国家，完全可以称为第六国度。订单的事情和人间没关系，主要还是你的口碑起来了，所以大家都愿意找你。”“人族不相信我们，我们也很难相信人族，不过一旦建立信任，梦中人是愿意推心置腹的，你应该高兴，你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订单多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吧，看来自己已经有一定的口碑了，但林茹之有话要说：“那我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卖你的身份，大家只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但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放心大胆地赚钱，不用担心其他的。”“这可是好生意，梦中人被封锁，只要掌握贸易的途径，就稳赚不赔，完全可以细水长流，经营口碑。”
这就好像张妈妈在韩府内外赚差价一个道理，有贸易壁垒，生意才会好做。封锁越是坚固，封锁上的缺口就越是容易赚钱。
梦中世界就和韩府一样被牢牢锁住，他们也有需求，却买不到需要的东西。这个时候林茹之就和张妈妈一样，只要手里有货，就不怕赚不到钱。
重要的还是能不能掌握缺口，能不能占据途径。张妈妈的缺口就是管事丈夫，林茹之的缺口就是警幻仙子。
张妈妈的行为肯定是不符合韩府规矩的，是挖韩府墙角。而林茹之的生意也不符合人族法律，是挖人族墙角。
张妈妈有了口碑，生意源源不绝。林茹之有了口碑，同样不愁没有订单。
订单是越来越多，都是由警幻仙子过滤过的，都是符合林茹之水平的，基本上都是文字和声音上的内容。
看看单子，林茹之发现很多单子都是书，于是说道：“梦中人还真是好学。”
“他们无比渴求了解现实世界，书是最好的途径。”警幻仙子说道。
“在现实里，好像没人提梦中世界。”不管是师父还是先生，两位胸有丘壑的知识分子都没提起过。
“都封锁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提的。人族一向都看不起梦中人，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梦境被梦中人盗窃。不过其实我们基本都是生活在废弃的梦境中，大部分梦中人都是可怜人。”警幻仙子说道：“他们也想要学习，也想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诞生，也想了解创造自己的起源。”
“你跟我说说梦中世界吧？”林茹之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群被永远困在梦中的可怜人，不但哪里也去不了，还要被人族隔绝，你就把我们当成是一群弱国的百姓就行了。”警幻仙子表示梦中世界就是第六个国家，而且还是国力比楚国还要弱的弱国，完全被封锁禁运，想要什么都只能通过走私才能买到。
被禁运的弱国，林茹之还是能理解的，肯定很艰难。
不过禁运的国家也有需求，林茹之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售价高一点，梦中人也能接受。重要的是稳定供货，林茹之能稳定供货，而警幻仙子又能安全送货，所以一条走私商路正在渐渐形成。
“种子订单？”林茹之发现这次的订单里有收购三枚种子的订单。
“看来是有人在修仙。”警幻仙子说道，在梦中世界，造梦就是修仙，仙子就是一位修仙者。
“用十倍的价格，采购包含一千念的种子？一千念，不就是最低水平的种子么？他们愿意用一万念来购买？”一看订单的内容，林茹之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用十倍价格采购种子，太夸张了。
“才十倍而已。”然而仙子的语气却还有不满，说道：“一般种子的售价都是三十倍以上的。十倍，已经是慈善了。种子可是最严格的禁运物品，高级种子甚至可以有一百倍的价格。”“我接这个低价单子，也是希望能长久地做生意，先建立一下关系。以后他需要更好的种子的时候，就得按照市场价了。”
林茹之呆若木鸡，突然感觉梦中人全是冤大头。不过这就是禁运的结果，一旦禁运，那价格就不是梦中人决定的了，得按照走私商来决定。
显然警幻仙子是个合格的走私商，面对梦中的同胞也是很现实，该出价就出价，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耽误赚钱。
林茹之和警幻仙子，一个撬人族墙角，一个撬梦中人墙角，在违法之路上越走越远。
种子的好坏由种子蕴含的能量决定，作为梦境的基础，种子内的能量越大，造梦越大。种子是躯体中诞生的力量，只有生命体才能产生，梦中人没有躯体，也就不能产生种子。所以他们得采购，种子进入梦境之后就可以进行交易。
就算不禁运，这种被现实世界垄断的商品，梦中人也不可能低价采购。
所以仙子说的没错，十倍价格太便宜了，三十倍才正常，百倍千倍也是可以的。反正梦中世界没有，想要就加钱，人族根本不用降价。
三个不低于一千念的种子，这样的种子在人间也就十两不到，梦中人愿意花费十倍的价格采购。
做，必须做，十倍的利润不赚白不赚。
“我现在知道仙子姐姐为什么这么需要钱了。”在了解了种子在梦中世界的高价之后，林茹之意识到仙子为什么要钱了，修仙造梦需要种子，那可是一笔天价的开支。
“没错，修仙就等于烧钱。”警幻仙子也得承受种子贸易的不公正代价，任何一个梦中人都无法避免。
第七十章野心
林茹之也算是有些见识了，深刻地意识到在经济循环中，想要获得资源，就不得不加入金钱的游戏。人间如此，连梦境也如此，金钱的游戏无处不在。
所以林茹之想要更了解经济，这就需要去请教张玮了。
造梦靠吴弛，赚钱靠仙子，学习靠张玮，这就是她的进步铁三角。她在异世界艰难进步，离不开铁三角的帮助。
张玮就是她了解异世界的窗口，反正有学习上的问题都可以问他，基本都能获得回答。
张玮在上课的时候，都是先上理论课，然后让学生提问，进行对答式的交流。他鼓励学生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他是一种挑战，也是对学生的考验。
今天讲完了齐国的历史，林茹之就提出了一个关于经济的问题，她问道：“之前听先生说的楚国经济周期令人印象深刻，还请先生跟我说说其他国家的经济。”
张玮说道：“其他国家的经济整体而言和楚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神龙庇护，所以底子比楚国强一点。楚国的高利贷主要出现在农村，而在其他国家高利贷主要出现在城市，因为大量资源集中在城市，在其他四个国家都出现了大城市化。其实楚国一百年前也是如此，只是在神龙死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小姐，你既然有兴趣，那我就以齐国为例，好好分析一下。”
作为谋士，张玮绝对是合格的，对世界的了解很充分，在国家制度方面的知识比吴弛还要充沛。
张玮娓娓道来，告诉林茹之楚国和其他国家的不同，其他国家为了更好地造梦进行了大城市化，各种资源疯狂集中在城市内，为造梦服务。在其他国家，造梦师的地位非常高。
楚国因为一百年前输了，为了国家的稳定，大量的资源投入水利，大量的金钱补贴种子、农具，很长时间内以可观的收购价稳定购买农产品。
神龙没了，农业变得非常脆弱。如果楚国无法稳定农业，整个国家也无法立足，所以当时的皇帝下了巨大的决心，把大量资源导向农村，杀了很多的贵族和商人。
张玮告诉林茹之，当年楚韩公就是变法的急先锋，被称为皇帝手中的利剑，踏遍楚国推行变法，杀了很多不配合的人。最后楚国可谓是大出血，最后才在神龙消失之后，稳定了农业，才没有导致进一步的恶化，动荡持续了三十多年。
当然稳定了农业之后，楚国也就这样了，已经没有能量更进一步，彻底成为了其他国家的产品倾销，没有了云梦泽，高级的种子全部依赖进口。
所以楚国和其他国家最大的差别就是楚国需要花费大量能量稳定国家的农业基础，而其他国家却可以疯狂地进行大城市化。
齐国首都的常驻人口超过八百万人，而楚国首都才一百多万人。
大城市化的好处就是资源高度集中，造梦师可以全心全意地造梦。而造梦又可以获得各种道具，从药物到兵器，从暗器到法术，提升国力之后又可以对外扩张。
只要能对外扩张，就能获得利益，大家就会更加拥护大城市化。张玮说道：“所以楚国是围绕农业而运转的，而其他四个国家都是以造梦为核心运转的，结果就是楚国的资源必须放在预防天灾人祸上，而其他国家可以毫无顾虑地大城市化。”
林茹之对张玮很佩服，他真的是简单又深刻地指出了不同，让她这个穿越者也很清晰地认识到了有神龙和没神龙的差距。
神龙大大节约了基建成本、农业成本，有了神龙，大家可以把大量资源集中在一起发展城市，而城市的扩大又让造梦事业水涨船高，造梦事业强大了，国力也强大了，可以占据对外贸易的强势。
“学生受教了。”林茹之对先生行礼。
“我也只是说了一小部分，真要仔细说，其实各国都有自己的问题。但一下子也不能分析太多，日久天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学。”张玮说道。
“是，先生。”“芍药，上茶。”老规矩，一壶好茶，先让张玮喝完再下班。
张玮一边喝一边问道：“小姐最近好像对经济很有兴趣。”
“了解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区别，才能赚钱。”林茹之说道。
张玮说道：“国家贸易确实很赚钱，大宗商品和货币汇率是大商人最拿手的生意。不过想要赚这钱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小姐还是安心学习造梦吧。优秀的造梦师也一样能赚钱。”他倒是理解林茹之渴望金钱的原因，韩府这么一大帮人，每天都有金钱的流动，贵族子女确实是比普通孩子更敏锐。
林茹之心想对不起了，先生。她已经开始做走私贸易，只是这个走私不是在现实的国家之中，而是现实和梦境之中。
楚国是一个弱国，梦中世界是一个更弱的国。其他国家通过楚国赚钱，林茹之想通过学习从梦境世界赚更多的钱。
虽然张玮说的是齐国和楚国之间的差别，林茹之是想要以此类推到楚国和梦中世界的差别，希望掌握现实和梦境的大宗商品。赚得越多，她的胆子也越大，胃口也越大。
毕竟赚了念能之后，她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甚至连韩炆都收益了，因为《素女九玄经》的动作可以让双修的双方都提升念能，林茹之提升之后，韩炆也能提升。
十八个动作，林茹之了如指掌，身体提升容纳更多念能，念能提升，念记忆也能提升，造梦能力也是水涨船高。
好处这么多，走私生意根本停不下来。不但停不下来，还想做大做强。而要做大做强，不学习是不行的。
齐国是怎么对楚国进行贸易的，林茹之就得好好学习，看看有没有值得自己借鉴的，以后可以活学活用。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会做生意，所以临时抱佛脚，边学边做，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走私女王。
只靠造梦根本无法形成收支平衡，林茹之很清楚梦境越大耗费越大，光是去收集各种记忆就需要很多钱。想要只靠造梦实现收支平衡，根本不现实。
不管是楚国还是梦境，种子贸易绝对是赚钱的，云梦泽被占据之后，楚国失去了高级种子的产地，本国只有中低级的种子，想要高级种子只能高价进口。而梦境里更惨，连低阶种子都没有，全得高价进口。
齐国出口的规则可以拿过来用，如果想要长期做生意肯定得有规则，要规范买家也得规范卖家，大家才能长期贸易。
第七十一章残酷
高墙是阻碍也是机遇，对于能够来往于高墙内外的人而言，只要胆子大就不怕没钱赚。高墙制造了障碍，制造了信息的不对等，而进进出出的人却可以掌握两边的信息，然后通过两边的信息差赚钱。
韩府有高墙，现实和梦境也有高墙，林茹之缺钱，走私是眼下来钱最快的途径了。
“果然赚钱的事情都写在律条里了。”林茹之一开始也是想着依靠造梦外包工作赚钱，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她是走进了犯罪的深渊。
警幻仙子正在看书，听林茹之突然发出了感慨，噗呲笑了起来。反正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的人族，所以人族的律法也管不到她，所以说道：“好好干吧，分钱的时候，你可从来不会多愁善感。”
林茹之用无声的笑来掩盖尴尬，分钱的时候只有幸福感，一点也不害怕。
“仙子姐姐，其实我是这么想的，与其去找单子，不如我们先看看能拿出什么商品。不能被动等客户上门，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寻找客户。等我们展示商品之后，客户可以直接来采购。”她是真的想要做大做强。
“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仙子斜眼看着小丫头，说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一心都想通过造梦的途径赚钱，怎么捞偏门还捞上瘾了？”
“我只是觉得既然梦中世界有需求，走私生意不做白不做。”林茹之心虚地说道。
“做大做强就算了，细水长流还算可以，我们惹不起那些真正的大走私商的。”仙子告诉林茹之这么赚钱的走私生意并不是她们的特权，在走私这个行业，她们只是小虾米，真正的大走私商已经把持了最赚钱的生意。
“啊？”
“啊什么？你真以为人族都傻么？都不知道梦中人的需求？他们不但知道，甚至设置了禁运，垄断了贸易。”仙子告诉林茹之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现实和梦境的交易其实并不是禁运，而是被垄断了。
林茹之停下了工作，呆若木鸡地看着完美无缺的仙子姐姐，显然是被这个惊天噩耗给惊到了。她刚想要做大做强，现实就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之前不告诉你，是怕吓到你。但看你这认真的模样，不得不告诉你实话，现实和梦境虽然是被禁运，但最赚钱的行业早就被垄断了，我们根本没有虎口夺食的实力。”“现在是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大走私商吃肉，我们喝点汤，想更进一步可就得拼实力了。你有实力么？”仙子说道。
“我真傻。”林茹之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傻了，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她能看出梦境的巨大需求，别人看不到么？别人不但看到了，甚至通过禁运垄断了贸易，玩得比她狠多了。
“真的，我真的太傻了。”瞬间就感觉自己是利令智昏。亏自己还跟张先生学了异世界历史呢，也应该知道异世界人不但不傻，反而很聪明，应对各种情况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她一个新来的都能看出庞大利润，本地人肯定也看到了，而且早就开始大赚特制了，甚至连相关制度都已经规定完善。
“确实傻，不过傻得挺可爱的。”仙子表示林茹之现在自省的样子挺可爱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精致的五官清晰地浮现了‘后悔’两个字。“好了，别自怨自艾了，好好工作，这批订单的利润也不少了。喝汤就喝汤，总比你找外包工作要轻松。好好练习造梦，只要名扬天下，到时候你能赚更多的钱。”安慰一下，免得丫头想不开。
虽然生意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很让人伤心，但更多的还是一个教训，一个警醒。利令智昏，林茹之感觉后怕，看到利益就昏了头，甚至轻视了异世界人的智慧，这才是她最应该改正的。
“仙子姐姐，我知道错了。”林茹之深刻地反省，以后再遇到赚钱的机会可得清醒一点，千万不能因为利益就昏头。
“不用这么严肃，我没提前把这些告诉你，也有责任。”仙子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赚不了钱而道歉。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林茹之反省了，自己竟然想全靠走私赚钱，真是忘记了本分。自己的目标可是成为造梦师，掌握真正的力量。
吸取教训，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正经事。之后林茹之就绝了把走私做大做强的心思，赚点小钱就行了，主要精力还得放在造梦上。
二识·耳识，林茹之在音乐方面成就很高，毕竟有地球一个音乐库让她抄袭，但想要通过真实的声音欺骗做梦的人，她还差很远。
“二识的考试难度很大，因为从二识开始就有考题了，考官会给你几段声音，让你分辨，然后围绕声音进行造梦。”吴弛告诉弟子，到了二识开始考试的方法就变了。
一识·眼识是所见即所得，能不能骗人一看就知道，也没太多的技巧。但二识开始，对声音的分辨就有难度了。
声音很容易出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用错了声音，可是会让整个梦境大打折扣。
“师父，那到底如何才能了解更多的声音？”林茹之表示韩府里的声音，她已经努力去记录了，可是天下的声音太多了。
“天下声音很多，而且一个声源通过不同的材质还有不同的表现，甚至距离也会让声音变得完全不同，所以九龙学院是通过‘万物之声’的梦境帮助学生掌握声音的，在那个梦境里可以模仿不同的声音，以及同一声源的不同效果。”“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九龙学院，也可以找那些擅长声音的造梦师，通过他们的梦境掌握不同的声音。”
林茹之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心想现在又轮到师父拿出本事的时候，师父是不是也有训练耳识的梦境？
吴弛有些尴尬，他当然有，可这个梦境少儿不宜。因为里面全是女子的各种不可描述的声音。有些是隔着屏风，有些是隔着纱帘，有的是隔着门窗……
当然还有更过分的，不同的姿势，面对的、背对的、抬头的、低头的……反正记录了声音的各种细节。
任何人进入这个少儿不宜的梦境，肯定会血脉喷张，面红耳赤。这样尤云殢雨的梦境自然不适合训练弟子。
“为师眼下没有适合的梦境。”吴弛老脸一红，说道：“等韩炆掌握了静之流派，我会带你出门的，到时候我们去集市，去渡口，去山里，慢慢积累。光用梦境训练没意思，还是要实地观察才好，才能看到声音的源头，看清楚声音为何出现。”
“好的。”既然师父有安排，那林茹之也不着急了，继续提升身体素质，累积念能数量。
第七十二章战斗训练
学习了《素女九玄经》之后，林茹之的韧性非常好，可以做各种匪夷所思的柔韧动作，简直比体操运动员还厉害。
不过作为战技，十八个动作都是用来战斗的。用林茹之的眼光来看，这十八个动作类似《五禽戏》，反正都是模仿动物。只是《五禽戏》是五种动物，每一种动物各一套动作，有虎、鹿、熊、猿、鸟。虎有13个动作，鹿有9个动作，熊有9个动作，猿有10个动作，鸟有13个动作。
所以《五禽戏》一共64个动作，而《素女九玄经》就十八个动作，而且对应了十八种动物，每一种动物就一个动作。
既然是双修战技，那么自然是提取了动物和人的相同点，那就是求偶动作。反正当初警幻仙子教的时候，就直接说了这套战绩就是十八种动物的求偶动作集合在一起。
人类求偶展现的是容貌、是财力、是性格、是耍帅。而动物求偶也有特定的动作，也一样耍帅。
林茹之很好奇到底谁这么无聊会观察动物求偶的动作，最后还创造了一套《素女九玄经》的双修功法。虽然不知道作者，但这套战技确实有效。只是眼下只是修炼念能，并没有用于战斗。
今天在梦中，林茹之准备看看《素女九玄经》的战斗能力，和梦境里的武术教官过过招。
依旧是《杵天棒法》的梦境，依旧是那位壮实的教官，手里是狰狞的狼牙棒。林茹之得空手与他战斗，因为《素女九玄经》就是徒手格斗的技巧。
“那就麻烦教官了。”林茹之激活梦境，直接进入格斗模式。
轰，演武场顿时传来了凌冽的破空声，狼牙棒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蝶舞。林茹之一瞪眼，立刻采用了一个动作，如蝴蝶穿叶一样闪避攻击，灵动的小碎步宛如舞蹈。
轰，石板被狼牙棒砸了一个坑出来。机会，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正是反击的时候。
蝉附。近身摔打，以身为支点，要把敌人甩出去，一两拨千斤，虽然是蝉，也能击倒大树。
然而《杵天棒法》被那么多人喜欢，自然是有优点的，面对反击，对方竟然以棒子为支点，整个人都旋转起来了。
正是一招‘天地颠倒’，双腿如风车一样旋转起来，击碎范围内的所有敌人。
林茹之暗道此招霸道，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必须以力对力才行。立刻双手打开，施展一招猿搏，以双手对抗双腿。
双手翻飞，不留破绽，卡住对方的旋转。
警幻仙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梦境中，看到小丫头正在进行格斗练习，也不出声就站在一旁看着。
看到林茹之用猿搏和对方的天地颠倒硬碰硬，不由摇头，表示丫头的经验还是太少，明明可以用羊跳躲开攻击，再用一招虎扑就能结束战斗了。
素女九式：龙翻、虎扑、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
神女九式：蝶舞、犬背、狐游、燕返、羊跳、猫抱、马摇蹄、鼠咬耳、雀同心。
在地球肯定没有龙凤，但在异世界是有的，至于龙凤的求偶动作是不是这样，很少人知道，但在《素女九玄经》里是龙翻和凤翔。
十八个动作对应十八种动物，每一个动作都有不同的效果，有闪避，有进攻，有防御，有合体技。
十八个动作包罗万千，能够精妙使用，足以成为格斗高手。警幻仙子显然是各种好手，她能看出林茹之的稚嫩，丫头虽然学会了素女九式和神女九式，但实战中还不知道如何运用。
就是不懂，才需要训练。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面对虎虎生风的狼牙棒，林茹之在心理上就有怯意，毕竟她可是徒手，面对又黑又粗的狼牙棒，总是心里没底。
心态和经验还不够，警幻仙子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缺陷，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这不是在训练么，肯定是越练越好的。虽然认识林茹之的时间不长，但对方的妖孽的天赋是不用怀疑的，丫头总能总结经验，吸取教训，非常善于学习。
有缺点不可怕，不会学习才可怕。
噼啪，林茹之的双手拧不过大腿，力气也没有教官大，对拼之下，反而被踢飞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气馁，而是立刻使用犬背的动作，蓄力，随时准备迎接第二波的攻势。
大回旋，教官挥舞狼牙棒，呼呼地旋转起来了，就好像个大陀螺，不断逼近敌人，只要靠近就能让敌人知道狼牙棒上钢针的厉害，可以在敌人身上扎出窟窿，还能打断敌人的骨头。这样凶残的武器，是造梦师最好的伴侣。
这招更霸道，林茹之一看狼牙棒呼呼地靠近自己，脑袋里思索连连，想要找出对应招式。但最后她并没有反击，而是选择了闪避，直接使用蝶舞碎步，快速地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她还是缺乏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胆量，毕竟几个月前她只是个作战电脑前的游戏设计师，打打杀杀、刀光剑影对她而言太遥远了。
虽然前段时间吴弛带她开过眼界，但也只是看着而已，没动手。现在的实战训练才算是真正打开了战斗的大门，才刚刚开始感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紧张。
警幻仙子就是看着，她知道林茹之会被追上的，因为大回旋可不是匀速的，而会突然加速。光靠蝶舞的碎步是逃不过对方的，这个时候应该用凤翔的动作，滞留高空才能躲避。
果然林茹之没想到大回旋还有冲刺的功能，一个不留神就被卷入其中，顿时狼牙棒是狠狠地招呼在身上。
好在是在梦里，只有酥麻的感觉，并没有痛觉，要是真的在实战中，她已经死了。如果是在一个真实的梦境中，十有八九也死了。
大型梦境是危机和机遇并存，如果受到超强的念能打击，灵魂会直接粉碎，也就是死了。这个小型的梦境并不足以杀人，所以挨打只是酸麻。
连续攻击，林茹之被笼罩在大回旋中，根本无法脱身，被带着一起旋转。
一直转了十圈，教官才停止了攻击，梦境也暂停了，显然胜负分晓了，胜利毫无疑问地属于教官。
“没事吧？”仙子扶起晕头转向的林茹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
好温柔，林茹之感觉被瞬间治愈了。
“战斗的时候，你心里害怕敌人的武器，其实不用怕，等你掌握了流之流派的技巧就算空手战斗力也不会低，根本不用怕武器。”警幻仙子说道。
林茹之知道‘流’是念能战斗的四大流派之一，可惜她现在只会‘静’的被动防御，其他三大流派还没学习。
十岁的年纪，面对的是一个充满了学习的世界，感觉每天都有新的知识需要了解，根本学不完。其实她现在主要是打好基础，以后进入九龙学院会有专门的课程。
第七十三章触目惊心
学习，训练，赚钱，林茹之的生活也很忙碌，大家都忙，她也不能闲着。就这样忙碌的九月过去了，来到了十月，纳粮当差的时间到了。
冬天之前，得把粮食都给上交完成，然后再去把道路桥梁该修葺的修葺，还有房屋的门窗屋顶都得好好检查好，免得冬天冻死。
十月也很忙，韩府的八大田庄也已经开始收粮了，之后的两个月，八大庄的年租陆陆续续就应该到了。
大家都盼着分钱呢，林茹之的月钱是三两银子，未成年的韩府三代都是这个价格。三两银子，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她屋子里的任何一个摆件都超过三两银子。也就买点零食过过嘴瘾，并不能维持她的小姐生活。
吃饭穿衣都是另外算的，都是老太君亲自过问，每天的伙食费是一两银子。一个普通人省吃俭用的话，一两够吃一个月了，但对林茹之而言就一天。维持她小姐的生活一年，每年吃饭就是三百六十两了，再加上衣服首饰等等每年至少支出五百两。
这还没算上芍药、李妈妈的工钱，还没算时不时送来的礼物。
林茹之还是个小辈，基本都不出门，出门的花费更多，老一辈一年的开销至少一千两打底，多得可能得两三千两银子。
这些都是韩府每年的硬性开支，一样不能少，虽然他们有捞偏门的钱，但年租依旧是不可取代的主要收入。
又到了年底，老太君开始算账，得看看这一年里又花了多少，才能确定明年怎么分钱。
看着家里一笔笔的开支，老天君半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名贵的刺有百花的毛毯，让侍女按摩太阳穴。头疼，今年开支比去年又涨了很多。
其中林茹之的葬礼算一下竟然花了四千多两，本来说了三千两预算，可最后七算八算下来竟然超了一千多两。还有大儿子上任盐道大臣，钱没捞着，花费却不少，各种应酬，各种打点，又花了两千多两，上任的时候还预支了五百两作为盘缠。
大儿子也是有理有据，自己上任那是为了韩府，不是单单为了自己一房，所以家里应该拿钱出来。
老太君能不给么？这可是她的宝贝长子，给，五百两一分不少。
光是如此，就花了年租的一大半，这么一个大窟窿，年租哪里堵得上？而且听走访八大庄的韩晖说，八大庄今年的收成也不好，其中三个庄遇到了干旱。
这一笔笔的赤字，怎么办啊。
相比下来，林茹之这个外孙女真的是好养，比韩府的孙女孙子好养多了，就老太君所知，长子在女儿身上一年花费至少一千两，女儿想要钟乳石的灵水泡茶，他就不惜重金买来给她，一口气就花了三百多两，就买了一桶水。
这位灵水泡茶的姑娘就是林茹之的大表姐韩荧，真正的富家小姐，那是雍容华贵，花钱如水。
三房都有自己的孩子，从老太君手里拿了钱，再花到自己子女身上可以理解，可这花的也太多了，就不能节约一些么？
三百两一桶水，老太君根本不敢想，喝了难道还能延年益寿么？还灵水呢，都快嫁人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东西？有这么一瞬间，老太君多么希望大孙女快点嫁出去祸祸夫家。
当然子女铺张浪费，家长花钱肯定更多，光老太君了解三个儿子在外面喝花酒、养外室，花费巨量。
当然不只三房的支出，韩府的耗材支出也不少。灯油的消耗是一年比一年多，还有针头线脑，锅碗瓢盆的损坏频率也高了很多。
甚至还有不少东西直接就失窃了，都是家贼。老天君其实都知道，可她是真不想撕破脸皮，毕竟都是在韩府很久的老人了。
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晚年，只希望韩府这个家在她手里能保持完整。可不管是自己人还是仆人都不安生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距离年底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花费比去年多了那么多。扣出各种进项，还有一个大窟窿。
按摩太阳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老太君现在巴不得立刻撒手人寰，再也不为这些烦心的事情操心了。
“老了。”老太君心生退意，心里想着是不是找别人来管家。她把最后的一页直接扣住，不去看。那一页是她自己的花费，也不少，也有两千两。
老太君也没省钱，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错过，时令水果、当季野味、营养保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而且一买买很多，分给大家一起吃。赏赐仆人的时候，也从来不节省，非常大度，她的花费也不少。
都很会花钱，问题是韩府怎么赚钱呢？除了年租，偶尔和别人合作点生意，韩府已经没有其他收入了。
该换个人管家了，老太君希望让别人做坏人来开源节流，主要是节流，收紧韩府的支出。这肯定得挨骂，老太君可不想晚节不保，不想老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面对这样的窟窿，已经到了不得不开源节流的地步了，必须得有人来管。老太君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困境，再不改，两三年后，韩府就得破产。
必须得管了，不然窟窿越来越大，直接就完蛋。
可是选谁呢？不管谁提出节流，都得承受骂名。长房肯定不行，以后韩府这个家得交给他们，骂名太多的话，以后他们还怎么管？
那么二房和三房？好像也不行，二子和三子的儿媳妇都没什么本事。
“要不让王姑娘来管？”她是外姓，大家骂她，也不影响儿子和孙子，而且她性格泼辣，不怕得罪人。
节流就是得罪人，到时候韩府肯定鸡飞狗跳，肯定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强大的气场镇不住场面，王婷虽然年轻，但她精通算术，胆子也大，最为合适。
老太君是准备把担子丢给别人，不得不说韩府就好像是一个放大镜，把每个人的缺点都放大了。
老太君太爱惜名声了，明明她出手是最合适的，可是她偏偏只想安度晚年。之前林茹之提出义田的想法，她也是直接糊弄过去了，到现在也不给个准信，因为她知道搞义田也得挨骂。
她都一把年纪了，实在没必要和大家唱反调。
在不得不做点什么的时候，她想到的也不是自己迎难而上，而是准备把责任推给王婷，让别人去挨骂，自己躲个清静。
“云奇，你去把王婷丫头叫来，就说我有事和她说，快去快回。”老太君下定决心。
“是。”老太君的婢女退身而去，脚步轻盈地离开。
王婷不敢怠慢，虽然不知道老太君为什么找自己，但老太君有请，她是立刻整理一下服装和首饰，她的镜子是一面价格昂贵的梦道具，非常清晰。
整理之后，马上出发。
第七十四章价值
韩府需要一场改革，窟窿太大了，已经大到老太君都触目惊心的地步。不能继续下去了，所以她得找人节流，至于开源一时半伙也没有门路。
开源节流，开源肯定是最好的，问题是赚大钱的开源项目，谁都想要啊，凭什么让韩府得到？
开源不行，只能节流，就是节约，让大家少花钱。
王婷见了老太君之后，老太君也没说话，先让她看账目。
谁看谁窒息，这一笔笔的烂账，根本没法补。王婷大概知道老太君什么意思了，她是想要做点什么扭转透支的局面。
“眼下韩府危机，而我已经老迈。王丫头，你出生王家，身份尊贵，而且精通算术，能言善断，所以我想委托你管理韩府，节约支出。如果你愿意的话，新年的时候我就正式宣布，给你两个月时间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也了解一下韩府的情况。”老太君抓着王婷的手，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婷没有立刻回答，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不过管理整个韩家的权柄还是很吸引人的。
难度很大，这赤字只怕只是冰山一角，这还只是今年的赤字，韩府有多少窟窿只怕连老太君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只要管理韩家的话，那她就有机会搞清楚韩府到底还有多少财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搞清楚韩府有多少财产，日后自己也好操作。考虑到这里，王婷便动情地说道：“老太君为韩府操劳一生，确实应该好好休息，把事情交给我们小辈。只要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怕苦不怕难，一定尽力把事情做好，不让老人家失望。”
“好孩子，好孩子。”听王婷答应下来，老太君非常高兴，老脸都开花了。
王婷也很高兴，也是笑颜如花。此时此刻，好像韩府的难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老太君给王婷两个月时间，说是安排家里的事情，顺便熟悉韩府，其实就是希望她用两个月时间拿出一个开源节流的方案，到底怎么样才能堵住韩府资产的流失。
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都节约，问题是这个办法大家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执行。
如果大家愿意省钱，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大家不愿意，王婷还得提出执行方法，要勒紧钱袋子，不让大家轻松地拿到资源。
总之两个月时间，她可以安排一下。
其实王婷是胸有成竹，因为她在家里就管得很严，严格控制下人能接触的资源。这套管理直接套用在韩府就行，最重要的就是牢牢抓紧资源，所有人想要资源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韩府要改变了，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韩府里的人确实是一点也没有保密意识，根本没办法保守秘密。
主人谈什么，仆人听到了很快就开始大嘴巴宣传了。当然也不只是韩府如此，贵族基本都一样，毕竟人多嘴杂，这些仆人又不是军人，聊八卦是他们生活的一环。
当然他们也只是在私下里聊，不会当着主人的面胡说。
张玮经常会和大家闲聊，所以很快知道了韩府准备安排王婷开源节流的事情。他对此的评价是，早该如此。
在他看来，现在才开始想办法开源节流已经是后知后觉了，四年前他刚进韩府做幕僚的时候就应该做了，甚至更早五年前，十年前……
反正张玮觉得现在才开始，韩府的人是够麻木的了。能改好么？不知道，不过改总比不改好。
当然现在改了，外部环境估计会变差，大家都会意识到韩府遇到了问题。
以前老太君不改也是两个原因，一就是自己爱惜名声，二就是韩府外面有不少外债，担心债主上门。
林茹之是在张玮上课的时候聊起韩府决定让表嫂接手韩府的事情，对此她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之前她提出义田，估计是被老太君给否了，现在开始节流，能有用么？
“先生，你之前告诉我韩府有诸多问题，请问这种节流能有用么？”
张玮说道：“不知道，但至少可以提醒韩府上下，把问题摆在大家面前，让大家去面对。而不是继续假装韩府花团锦簇，如果大家都装看不见，那韩府才无药可救了。”
“问题是韩府的困难真的能解决么？解决问题是需要时间的，韩府有这个时间么？”林茹之有些担心。
看到问题却解决不了，才是最绝望的。大家假装看不到，就是因为他们其实没解决办法。
“不知道。”张玮虽然是谋士，但韩府这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连先生也不知道么？”林茹之心想韩府问题摆出来，然后呢？
张玮却很乐观地说道：“韩府还有小姐你，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你卖个好价钱。”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知道这是很有可能的。
林茹之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后背发寒，不由担心自己会卖给某个男人做老婆，那是她绝对不愿意的。
“甚至有可能，老太君已经和皇帝达成了交易，不然保龙一族也不会出现。如果得到了皇帝的承诺，老太君下定决心改变韩府，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张玮的情报来源只是大众途径，没有红墙秘事，所以并不能知道老太君和皇帝是否真的已经达成协议了。
但通过保龙一族的出现，张玮还是能猜到交易可能已经达成了。
林茹之无语，安慰自己说道：“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希望我的价格足够昂贵。”往好的方面，只要不嫁给男人，她不介意自己有一个好价格。
“这话很有道理。”张玮知道学生时不时会说出一两句很有道理的话来，让他都受益匪浅。“可惜，如果真的要节流，以后就没机会再喝那么好的茶叶了。”对他而言，最大的遗憾就是好茶叶很可能会被节流。
“先生，以后我赚了钱，一定给你买好茶叶。”林茹之说道。
张玮很高兴，毕竟林茹之尊师重道，没有贵族那种目空一切的坏毛病，微笑地说道：“我会期待的。”
苏梅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师生有说有笑，心中对长梦女孩也很佩服，因为她很努力，而且举一反三。作为保龙一族，她除了保护林茹之之外，还要监视她的日常，把情报都上报给皇帝。
皇帝知道林茹之每天都在努力学习，也是很高兴，这位长梦女孩的表现确实没让人失望，比他的几个皇子皇孙都努力学习，特别是学习静之流派的时候，皇帝听了都觉得心疼，十岁孩子一直挨打，她还是个孩子啊。
有这样的意志力，又有长梦的天赋，未来可期，皇帝非常期待林茹之的成长，因为她就是皇帝手里的期货，成长越大价值越大。
第七十五章赶集
自从开店，生意没多少，但每个月的衙门公告从来不少，每个月都要贴，内容不多，基本都是农业相关。没有神龙之后，楚国衙门就每个月都得提醒大家。
有神龙的时代，衙门根本不需要提醒，大旱了，神龙会出来下雨。大水了，神龙会吸走多于的水分。而且神龙还会保持土地肥沃，增加粮食产量。甚至连夏天和冬天的温度都会进行调节，防止过热和过冷。
光是上课听张玮讲神龙的各种神奇作用，林茹之就感觉神龙简直就是集合了气象调节和生物优化的超级科技。
楚国没有了神龙，每年冬天都是煎熬，温度低会冻死人，粮食少会饿死人，反正每年的冬天都是一场考验。
光是张玮亲眼所见的人间惨剧就不少，他亲眼看到儿子因为没钱买不起冬衣，冻死父母的。到了冬天，街道上还会出现冻死的小乞丐。
说起这些，张玮是唏嘘不已，自从没有了神龙，楚国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屈辱。
林茹之听完也是感慨这就是失败者的结局，异世界的残酷非同小可，自己不能粗心大意，掉以轻心。他人的苦难就是自己的警告，不能只当做故事来听。
十月份已经开始降温，换上了保暖的厚衣服。因为林茹之又长高了不少，所以所有衣服都是新做的。
张玮也放下了摇了整个夏天的扇子，戴上了防风的帽子。
“小姐，最近我准备买头驴子，不如小姐跟我去牲口市场走走。”今年他准备买一头上下班代步的驴子，平时妻子回娘家也能骑。他知道林茹之是造梦师，需要各种各样的记忆，难得去牲口集市，正好可以去了解一番。
林茹之当然很乐意去，立刻点头说道：“我去，我去。”韩府的宅邸虽然很大，但高墙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苏梅一听要出门，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通知队长，让队友在暗中保护。
出门那天，一共三人，张玮没有借韩府的马车，而是叫了邻居家的一个车夫，他们家本来就是出租马车的，正好叫上这位大哥帮忙看看驴子的口齿。
大哥对张玮很尊重，因为张玮可是读书人，而且还在韩府办差，在普通人眼中那是了不起的有本事的人。
车子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马匹上的铃铛也很陈旧，马也很瘦，看这车况是有些年头了，相当差。
张玮说道：“李哥赶车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技术过硬，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苏梅却抱有怀疑，因为这车看着就好像会散架一样，车轮里也没加油，转动起来，叽叽刺耳。
保龙一族可是一直保护皇亲贵胄，装备精良，多少是看不起民间的旧车。林茹之倒是无所谓，并不觉得旧车有什么问题。
当然肯定是没有韩府马车舒服的，韩府马车的座位都有昂贵的坐垫，而李哥这辆只有木板。
叽叽，车轮和车轴之间不断发出刺耳的噪音，提醒大家有车经过，及时避让。
车棚只是普通的麻布，摇摇晃晃的。
“先生，牲口集市在哪？”
“在城内有个小的，今天我们去大的，得去城外。现在正是牲口交易的高峰期，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牲口，甚至还有各种宠物，运气好还能遇到一两只梦兽。”张玮也很期待，毕竟买驴就等于是买车了。
虽然驴比不上马，但怎么也是代步工具，可以结束步行上下班的历史。
来到牲口集市，那是人山人海，一眼看去全是人和动物，各种各样的叫声充斥耳朵。规模之大，超出她的想象。
“小姐，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苏梅满脸严肃，这么多人中只要有一个不怀好意，就可能对小姐产生威胁，不能大意。
“好的。”林茹之很配合工作，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
好多人，好多动物，大的小的是应接不暇，牲口也是有大有小。周围除了买卖牲口的人之外，还有很多摊贩，卖茶水的、卖零食的，甚至有现杀现卖的。
牲口的臭味和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香还是臭。想吃，林茹之身上带了零花钱，难得出门，不带钱肯定不行，没多带，就三两银子，等会儿品尝一下烤肉。
“我们去看驴子。”张玮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驴子。
不同的牲口分为不同的区域，驴、马、牛、羊、猪都是分开的，林茹之是走马观花地看着周围的人，真是形形色色，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官差，一是保持集市秩序，二是解决交易纠纷。
“这就是梦兽？”林茹之终于见到了异世界的特产，她不认识的动物，在兽栏内有一只安静的野兽，长着漂亮的鳞片，在阳光之下，鳞片是五颜六色，看着只有狗那么大，但气场却完全压制了周围的所有动物。
看着就好像是麒麟一般，有狮子的威猛，又有鹿角，以及马的尾巴。非常漂亮。
“这是一只重光兽的幼崽，仔细看它的鳞片，可以发现阳光好像分层了一样，不仔细看是不能发现的。确实是梦兽，而且还是水陆两栖，大的重光兽生活在海里，能长得和一个小岛差不多。”张玮虽然没见过，但书上有介绍。
小岛一样的动物？林茹之表示真的能长这么大么？明明幼崽这么小。
“小姐，张先生没说错，重光兽确实能长很大，不过长那么大的很少见。”苏梅验证了张玮的说明没错。
“那边的小姐，买一只重光兽回去做宠物吧。”卖家一看林茹之服装得体，气质出众，便知道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立刻推销自己的商品，说道：“重光兽都很聪明的，能通人性，你让它往东，它绝对不往西。”
林茹之好奇地问道：“多少钱？”
“不贵，只需要二十两银子。”中年卖家微笑地说道。
二十两，还不贵？虽然林茹之对自己一年要花多少钱没有概念，但她好歹也是做过造梦项目的，还是知道二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很多家庭不一定能一口气拿出二十两的流动资金。
“我们再看看。”张玮用市场上最常见的套话拒绝了商家，带着林茹之继续逛集市。
喵喵喵……
经过了一堆小猫的身边，竹筐里传来喵喵的叫声，一群小奶猫正在叫唤。
林茹之驻足观看，小猫咪这么可爱，一共五只，看样子刚刚断奶。
“小姐，要不要新生的猫咪，十文钱一只，要是全要的话还能便宜。”看过二十两的重光兽之后，再看十文钱的普通小猫咪，顿时感觉和白送一样。
看卖家是个老农，皮肤枯燥如树皮，估计就是来赚点零花钱的，自家猫咪生的小猫能卖个五十文也是好的。
喵喵喵……
真的是好可爱，林茹之外表虽然是小丫头，但内心可是猛男啊，猛男又怎么能拒绝毛茸茸的小天使？
真想带回去养，不过得忍住啊，现在自己一天到晚忙着学习，养猫的工作最终还是落在芍药身上，自己不能给侍女增加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