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醍醐灌顶
取梦非常讲究经验，这东西真是看天赋。林茹之记得师伯母说过一个故事，一对制造车轮的师徒，师父把本事全教给了徒弟，可是不管徒弟多么努力，他制造的车轮就是比师父差，就是不能如师父的车轮那么顺滑。
师父很无奈地告诉弟子，知识可以传授，但经验却没办法转移。师父能让车轮顺滑，完全是他的经验，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所以取梦这工作很玄，每个老师教的都可能不一样。但如果能把取梦标准化，那么取梦师的数量就会大大地增加，那么又可以迎来一次大发展了。
林茹之把自己这段时间考虑的各种结论全部告诉了师伯母，大意就是取梦就是构建一个梦境和现实的通道，这个通道必须由第七识构成。
“所谓的阿赖耶识的认证，我认为就是阿赖耶识射出的第七识直接连接了梦境和现实，可以更容易取梦。但不代表没有被认证的道具就不能被取梦，只是需要由取梦师构建通道。”
师伯母瞠目结舌地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以前我们取梦只是使用现成的第七识通道，而不是构建通道。你现在想要构建通道？这不是说以后不需要阿赖耶识的承认了？”她有些晕，显然这已经不是取梦的范围，完全就是要改写整个取梦知识的体系。
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取梦的关键就不是经验了，而是第七识的通道。
为了理解这个理论，林茹之也是把警幻仙子关于阿赖耶识、末那识、梦境、现实的世界观给说了出来。
四者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解释了很多问题。比如阿赖耶识的承认到底是什么，在这个理论中，所谓的承认就是阿赖耶识通过第七识构建梦境和现实的通道，这样一来取梦师就能容易地取出道具了。
那么没有得到承认的道具，就不能取了么？警幻仙子显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现实和梦境是一一对应的，之所以没得到承认，就是阿赖耶识没有构建第七识通道，但不代表无法构建通道。
因为梦境上有交点，现实中肯定也能找到交点。所以如果人为构建第七识通道，梦境道具就能完成取梦。
整个理论非常完整，甚至还有神龙苍筠的认可，所以师伯母听了之后也是无法找到明显的漏洞，只有一个问题：“既然以前的通道都是由阿赖耶识完成的，那么只靠人能打通通道么？”
“可以，神龙就是最好的证据，就是传奇打通了通道，神龙才会出现。其实神龙本身并没有受到阿赖耶识的认可，全靠人力才将它们变为了现实。”这也是苍筠告诉她的，也证明了建立通道不只是阿赖耶识的特权，人族也能做到。
“那么如何才能构建通道？”师伯母问道。
本来是林茹之想要请教长辈，现在变成了长辈不耻下问。
“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理论虽然很完善了，怎么实践呢？
“鬼方秘术。”这个时候师伯母突然说道。
林茹之也算是秘术的学习者了，她一愣，说道：“师伯母，你认为构建通道需要灵魂作为能源？”
“按照你的理论，梦境和现实同时有了交点，通道就构成了，就能取梦。但现在很多道具只存在梦境之中，也就是说梦境中的交点已经就位，现实中的交点却没有踪影。那么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实现？”“据我所知也只有鬼方秘术才能在现实中制造一些无法理解的异常。那么会不会是鬼方秘术在现实制造了交点，却没有在梦境中制造交点？”她慢慢地说道：“如果理论成立，那么梦境和现实的所有异常都可以解释为交点的不完善。”
林茹之表示有道理。
师伯母继续说道：“果然还是缺乏实验的基础。”
林茹之想到了地球的那些科学家，很多科学家，比如爱因斯坦，他虽然给出了很多的理论，但他的很多理论都是基于思维实验，也就是纸上谈兵。很多验证他理论的实验都是由其他的科学家设计的。
如果没有大量实验的结论，爱因斯坦的理论也不会那么伟大。
所以警幻仙子的理论也一样需要实践才能被证实，只有被证实的理论才能青史留名。然而把理论落实到实践，这一步太难了，多少理论就是因为没完成这一步最后消散在历史洪流之中？
“那可以用鬼方秘术试试看。”林茹之大胆地说道。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鬼方秘术是能随便用的么？搞不好灵魂就会受伤。”虽然理解林茹之想证实理论准确性的心思，但鬼方秘术太危险了。不过她也知道林茹之这丫头动手能力太强，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自己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盯着丫头。“你这丫头，肯定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是不是在想等我走了以后，就带你的那几个同学找个僻静的地方使用秘术？”她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林茹之的小算盘。
还真是，林茹之还真是这么想的，于是心虚地说道：“我想先做些动物实验。”
“你啊你，算了。你如果真的要使用鬼方秘术，我也不拦你，不过有一个要求，必须在老师的陪同下进行。不管是找你师伯，还是找姚远山，或者找柳莺大夫……总之得有老师陪同。”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不能让林茹之胡来，必须得有人在边上看着点。
林茹之点点头，觉得找老师也好，毕竟她也没什么把握。
“师伯母，我还有一些问题。”她又问了一些取梦的经验，希望师伯母能解惑一下。
师伯母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很多经验，她也只能模糊地说一下。
就比如要描述一个声音，只能通过嘴巴拟声很难精确瞄准。要么就是用类似的声音，比如听到鞭炮声，可描述的时候却被描述成了鼓声。还有描述气味、味道等抽象的感觉，真的很难准确地让别人理解。
经验比声音、气味更抽象，就更难描述了。
数学的好处就是把这些抽象的东西给数字化，有利于信息的传播。
林茹之一边听一边构思实验，既然是实验肯定是怎么省钱怎么来，不可能太浪费。以前她用显微镜研究过紫血毒蛛，有一些实验经验。现在做取梦实验，也准备如此，也是以小见大。当然也得配合实验仪器，不能光靠眼睛、耳朵。
这么重要的实验肯定不能草率地开始，得多准备一些。
“取梦不是科学，却要用科学的态度对待。”林茹之表示自己要坚持科学方法论，一定要把理论落实成实践。
师伯母的提醒非常有价值，如果不是她，林茹之还真没把鬼方秘术和取梦联系在一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有了目标，就可以设计实验了，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至少不用继续手足无措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敬佩
“你好。”林茹之刚想去小店给警幻仙子报告进度，却发现那个一日居士竟然找上门来了。不过看老头似乎没有恶意，还很客气地打招呼。
“你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头这么客气，林茹之也不好对他无礼。虽然现在她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来有两件事请，一件事情是告诉你，雇主那边已经摆平了，我告诉他们就是魏国杀手所为。”老人说道：“虽然他们可能没信，但接下来他们不会找你们麻烦了，因为得还我钱。”家属现在欠了一大笔钱，要是不能凑齐一千万两白银，那就不是真相不真相的问题了，而是死全家的问题。
“第二件事情，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学习羊羔复活？”他是迫不及待了。
林茹之看向一旁的警幻仙子，似乎在说仙子姐姐这里来了一个比你还着急的人。仙子就当没看到，继续低头整理货单。
一日居士虽然相信林茹之，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猜疑。没办法习惯了，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是认钱不认人的人，哪怕林茹之非常真诚地承诺会传授第七识，他也会忍不住怀疑，甚至担心林茹之跑路。
自己的闺蜜们都没学会呢，哪能教会他啊。不过看对方严肃的表情，似乎亲手复活羔羊对他意义重大。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吧？”
“我知道你叫什么，林茹之，九龙学院土学员新生。至于我，钟有田，不过我更希望别人称呼我为一日居士，最擅长的就是用一天时间让调查目标在崩溃后吐露真相。”他是这么说的，一日也是小羊羔生命的终期限，显然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只死在他面前的小羊羔。
“好的，一日居士。”没听说过这名字，不过听他说擅长让人崩溃，他的职业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看来对方不是什么好人，而是游离在社会边缘的危险分子。不过林茹之不会违约，于是说道：“这样吧，以后你来一起听课，先做好一些基本准备。”她直接说道：“等会儿就开课，一起来吧。”
“好。”他认为林茹之果然还是年轻，所以说话算话，这点很不错。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讲信誉的人了，他也喜欢讲信誉，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
既然决定传授对方第七识，林茹之也不瞒着他了，就直接当着他的面，对警幻仙子汇报进展。
警幻仙子听到林茹之终于找到了实践的突破口非常高兴，虽然还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进行，但总算要走出至关重要的一步了。
一日居士虽然一直在社会边缘生活，但他水平很高，所以林茹之所言改写取梦标准的话语，他全听懂了。他傻傻地看着手舞足蹈的林茹之，只想问一个问题：这就是九龙学院新生的水平？
之前他还觉得九龙学院一年不如一年，必要为林茹之保驾护航。在他看来林茹之有各种不错的品质，可是这些品质也会害了她，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她们不懂事，一日居士可不会不懂，他很清楚社会上比他更阴险毒辣的人太多了。她们可以教自己东西，自己也可以教她们一些江湖经验。就这么决定了，互相传授。
“你们把学习笔记借给他一下。”林茹之让一日居士先看学习笔记，然后有不懂的可以问，现在她也没时间从头再给他讲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一日居士如饥似渴地学习，真的是有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九龙学院的水平一直很高，只是他以前没机会接触罢了。又听说林茹之准备实验鬼方秘术，直呼自己真的老了，这些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
等到林茹之汇报完工作，她对一日居士说道：“走吧，我们去上课。”
结草社的聚会地点位于《九龙遮天》之中，大隐隐于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楼，平时大家就在里面学习讨论。
“你难道不怕我学会了技能，就背叛你们么？”一日居士很好奇，像林茹之这样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可是很容易被背刺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掌握技能，然后好好发展。”林茹之却一点也不怕背叛。
“此话何解？别人都是担心技术外流，你却盼着技术外流，是不是傻？”一日居士怀疑林茹之被刺激过，所以脑子不正常。
“因为我的技术现在完全停留在理论阶段，你要是能掌握，那只能证明我的理论是对的。我巴不得有人学了之后，去宣传呢。”一个新理论必须得通过无数人的努力才能推广，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出现一些理念不合的人，无法避免。
毕竟技术只是技术，使用技术为自己谋利，还是用技术造福天下，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林茹之也没办法控制。但只要用了她的技术，就要接受她的标准，这才是林茹之最看重的。
所以哪怕一日居士学了技术去办坏事，只要他用的是她的技术，就无法跳出她的标准。
理念是无法强行灌输的，但标准必须死死拿捏。控制不住的就随缘，林茹之只抓能控制的方向，这是无奈，也是客观现实。
在一日居士看来，情况却完全不同，他根本不知道林茹之是抓主要矛盾，放开次要矛盾。听完少女的话，他只觉得这位少女虽然年纪轻轻却胸怀广阔，比那些虚伪的大人更加坦荡，更加伟大，甚至让他都肃然起敬了。
“到了。”
进入小楼，一日居士发现里面的成员都是被他狙击过的少女。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钟前辈，今天开始和我们一起上课。”既然是林茹之领进门的人，大家也不怀疑。
一日居士也不说话，认真地听着林茹之讲课，今天还是讲道家。就算听不懂，他也没有出声打断，一脸认真，绝对没有走神。
有一种回到年轻时代的感觉，只是课程有些难，基本上听不懂。毕竟课程已经到后半段了，半路出家肯定听不懂。
学习道家也是由浅入深，解释不同的概念，才能让大家理解为什么世界是从无开始的，为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日居士听不懂，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想着自己有一种白活一生的感觉，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思维观点。他以前相信的是弱肉强食，但道家却说善上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还说以弱胜强，柔能克刚。
这些思维以前一日居士根本没考虑过，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屑一顾，但道家确实讲的有道理。以无为本，反向思考，最后得出‘反者，道之动’的结论。也就是说弱能变强，强能变弱，万物并无定法。
难怪死掉的羊羔也能复活，一日居士五体投地，继续努力研读，俨然比考生还努力。
第三百六十七章伪装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动手。”黑暗之中，一个阴谋成型。
第二天，陆小雪就收到了一封威胁信：姥姥在我手里，你如果不希望她受伤，就一个人离开学院，坐上路边的黑顶马车，否则我们就撕票。
显然暗中的敌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既然是敌人，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卑鄙怎么来。
他们也知道如果陆小雪一直躲在学校，肯定是不好动手的。所以得让她离开学校，那么绑架一个人质这是最简单的方式。只要用人质作为威胁，就不用担心她不会乖乖就范。
虽然姥姥坚定地支持外婆的立场，但她毕竟是从小就照顾陆小雪的人。虽然知道此去的危险，但为了确保姥姥的安全，她不得不去。
百草园的书生教会林茹之永远不要低估敌人的卑鄙和残忍，她也已经把故事告诉了陆小雪。所以她也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去了，姥姥就安全了，不能期待敌人讲信誉。所以她虽然决定救人，但并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和林茹之商量。
“我去救人，你去叫老师。”林茹之立刻有了决断，那就是交换，由她假扮陆小雪。
“能骗过他们么？”对林茹之的实力，她并不怀疑，毕竟林茹之可是每个月狂野一次，这个月她还没狂野过呢。只是陆小雪也不敢小看敌人，担心敌人会揭穿林茹之的伪装。毕竟她们两人长得也不像。
“最近我在方术上又有了精进，学会了‘伪装术’，可以变成你的样子，一般人分不清。”“我们这样，我假扮成你去吸引敌人注意力，你带上老师跟在后面，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放长线钓大鱼。”
陆小雪知道林茹之的态度一直都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要打就要下死手，一定要狠狠地震慑敌人。所以如果只是一两条小鱼，她是不屑动手的，要抓就抓大鱼。
“好。”陆小雪毫不怀疑地接受了林茹之的意见。
林茹之双修了很长时间，现在法力已经能让她使用‘伪装术’，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肯定够了。
在陆小雪感激的目光中，林茹之开始变化，竟然变得和陆小雪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和声音都一样。
“我们一直双修，互相理解，所以放心，一定不会露馅。”林茹之自信地说道，她相信自己能把好闺蜜的姿态和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陆小雪却突然好奇地拉林茹之的衣领，想要看看好友是不是连自己身上的痣都伪装出来了。
林茹之吓了一跳，这可是非礼啊，连忙说道：“我把你当闺蜜，你竟然馋我的身子？”
“我就是看看你的伪装是不是完成了细节，要是没有细节，下次洗澡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研究一下。”陆小雪认真地说道，这都是为了任务。
“不用，不用。”林茹之表示细节什么的不用较真。
陆小雪有些失望，她倒是希望可以在坦诚相待的基础上深入交流，不留一丝秘密。毕竟她们两的信任程度已经到这个地步，根本不用藏着掖着。
“你害羞了？”陆小雪发现林茹之脸红了，顿时心有所感，意识到闺蜜似乎也对自己有好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双向奔赴？
“咳咳，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你带上头巾，免得被人认出来。我想学校里肯定也有他们的眼线，对了，衣服也换我的。”林茹之把衣服递过去，就转身过去，非常绅士，绝对不占闺蜜便宜。
“平时看都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陆小雪笑道，但还是手脚飞快地换上衣服，上面有林茹之的香味。
现在确实不是吵闹的时候，林茹之迅速离开宿舍，带上威胁信离开校园。一出校门，就感觉周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她初略一看发现都是魏国士兵，都是在门口晃了很久的熟面孔。
又看向不远处，路边确实有一辆黑色车盖的马车，独此一辆绝对不会认错。
“上去。”等她靠近马车，周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命令林茹之上车了。
此时此刻，林茹之的动作就和陆小雪一样，非常温柔贤淑，神情也是外柔内刚，眼神中充满了不屈。
上车，里面一片漆黑，全是黑布蒙住，不透一丝光。
“姥姥在哪里？”车内是空的，并没有人质的影子。
“跟我们走，你自然会看到她。”
果然不能相信敌人的话，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准备，稀里糊涂地上车，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别说救人了，自己也得搭进去。
不过现在有了准备，林茹之也不废话，直接上车。
这些敌人并没有怀疑，只觉得孩子就是孩子，竟然这么轻易就听话了，完全不知道她早就被出卖了。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江湖的残酷。
“大功告成，出发。”
人都已经上车了，现在只要汇合就能直接回朝了。对付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
“看来陆小雪要伤心了。”林茹之和姥姥交过手，虽然只是试探，也知道姥姥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抓的，所以她认为这次绑架十有八九就是姥姥在暗中策划，就是为了骗陆小雪。
“当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把她当个宝，可是当她拒绝牺牲自己之后，身边的人都瞬间变成了敌人。”林茹之都替闺蜜心寒，除了亲爹之外竟没人真心为她考虑。
马车避开眼线，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把车顶上的黑布一拉，换了一个颜色，继续前进。
这些人很谨慎，换了好几个路线，最后终于出了城。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茹之怀疑到地方了，因为车停下了。
但外面的动静又好像不对。
“杀海盗，灭妖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在攻击马车，岩浆呼呼地从四面冒出来，一副要把马车和马车里的人燃烧殆尽的决然模样。
完全是不顾生死，发起了死亡冲锋。
“什么人竟然袭击我们魏国禁卫军？”马车周围的士兵都没想到会横生枝节。
车外有喊杀声，战斗声。
林茹之表示这声音她记得，这是那几个死鬼学长的家长吧，之前应该也是他们雇佣一日居士调查她们的。看来他们还是不愿意接受儿子死亡的现实，还是想把一切都怪罪在陆小雪身上。甚至在陆小雪被绑架的时候，还不放过她，突然杀出，不惜和魏国禁卫军开战。
这是林茹之没想到的，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有什么家长就有什么孩子，那十个死鬼学长自寻死路，这群家长也飞蛾扑火啊。”
轰，高温来袭，林茹之坐在马车里，心想禁卫军好好表现啊，你们可得把她活着带回去啊。
禁卫军也很无奈，他们好不容易避开了老师，好不容易离开了九龙城，结果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杀手。
真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眼看好不容易要完成任务了，最后的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出事，可谓天意弄人。
第三百六十八章龙爪
这群家长已经绝望了，花了大量的钱却没找到他们想要的真相。不管了，反正他们也没一千万，与其死在一日居士手上，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在杀海盗的路上。所以他们一直在监视陆小雪，寻找暗杀机会。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可算有机会了，所以搏命一战，他们可不管什么魏国禁卫军，只要阻止他们击杀海贼的人就是敌人。
“杀！”凄厉的喊声，带着绝望和决然，将禁卫军一起当做了敌人。
禁卫军有自己的任务，他们必须把人活着带去军营，然后换车，做好伪装再出发回朝。他们出发前就立了军令状，绝对要活着带回东海狂人的女儿。面对敌人凶猛的攻击，禁卫军也怒发冲冠，纷纷拿出武器反击。
“列阵！”
强弩对本命梦境。
禁卫军虽然也都是造梦师，但他们有装备，先用装备削弱敌人，再发动杀招才是省时省力的战斗方式。
咻咻！
异世界也不允许民间藏匿弓弩，如果私藏就是重罪。但禁卫军无所谓，他们可以合法地使用这种被封印的武器，一瞬间弩机激发声不绝于耳，令人战栗。
弩箭可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禁卫军装备的还是连发弩，啪啪地就射了出去。杀手虽然强悍，但禁卫军却稳如泰山。
卡卡卡……弩机的声音连续不断，代表着弩箭的强烈攻势。
“啊！”惨叫声时不时地传来，就算杀手不要命地偷袭，面对弓弩阵，还是受到了阻拦。他们很强，但不小心也会被弓弩射中。
轰，岩浆也被禁卫军挡住，他们撕开了地面，形成引流沟，将岩浆引到其他方向，化解了第一波的攻势。
现在杀手已经暴露，禁卫军只需要按部就班消灭他们就可以了。
“我和你们拼了。”有人凄厉地喊道。
“他要自爆，大家小心。”有士兵大喊道。
自爆？林茹之知道其实就是引爆自己的本命梦，把自己的身体、灵魂全部转化为念能释放出去，破坏力惊人。
轰！
显然禁卫军并没有阻止对方自保。
“好兄弟，为兄也来了！”又有人要自曝了。
本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所以杀手是用自爆开路，只要接近马车就自爆，完全不求生机，只为了杀死陆小雪。
“为我儿子报仇！”又有人自爆了。
这群人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完全陷入了绝望的自爆，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成功。
轰！
马车被余波吹飞了，禁卫军的列阵也被撕开了口子，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林茹之在车厢里滚了起来，陷入了短暂的失重状态，脑袋撞在了车厢上，磕了个伤口。
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因为是她自己撞上木板的，她并没发动防御反击。
刹那之间，她似乎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和网友吹牛的日子。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不断输出一段段文字，自己在和网友讨论什么？
是道家哲学么？
是有还是无么？
记起来了，林茹之想起她正在和网友讨论的是无和有，她是一个贵无的支持者，认为无才是根本。但网友表示反对，认为有才是根本，他举了一个例子：如果我要给你钱，我首先要有钱。
无和有的关系也是如此，无要生有，无首先得有钱才行。如果无什么都没有，怎么生有？但如果无有钱，那它就不是无了，而是有。所以他说世界上只有有，没有无。
林茹之当时就气了，《道德经》都说了无中生有，肯定得喷回去。可是网友却说道：那你证明无啊。
这肯定证明不了，毕竟无，也就是没有，林茹之可以证明一个东西存在，又怎么可能证明一个东西不存在呢？
如果一个东西存在，那么可以通过它的形状、气味、触感等来描绘，虽然可能不是很准确，但确实可以证明它是存在的。
可一个东西不存在，怎么证明？不要说林茹之证明不了了，就算老子、庄子全部复活，也证明不了。
所以那次交流，林茹之完败。就算到后来她也没证明无，如果她能证明，早就发财了。但她依旧坚持贵无，后来也看了更多的理论，有一个王弼解释道家的无，认为无是有的根本，虽然他也不能证明无的存在，但他认为只要有物质，就一定存在无。
就好像有美就一定有丑，有高一定有低，有大就一定有小……有存在就一定有虚无。并且他认为存在是建立在虚无之上的，虚无是地基，存在是高楼。
人看不到深埋地下的地基，但不能否定地基的存在。
无就在身边，林茹之大脑的空白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脑袋思绪在这一个瞬间似乎在运转，又似乎停止了运转。
她脖子上的逆鳞吊坠释放出了璀璨华丽的七彩光芒。
轰隆，一道金色天雷落地，连接天地，形成一道无比震撼的大门。
天地间的一切活动都停止了，岩浆的热气固定了，飞舞的碎片暂停了，扭曲的表情凝固了，沸腾的杀意也静止了……
这一瞬间，林茹之感觉很漫长，她也动不了，但她的念能却被逆鳞疯狂吸收。
第七识无处不在，是一切的基础，所有物质都证明第七识的存在。这一刻的异象更是最好的证明，这就是第七识在干涉现实。
至于为什么在林茹之大脑空白的时候，会有这么巨大的改变。林茹之认为一定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思考，所以这一瞬间自己和世界融合了，这就是最高境界的忘我。
以前林茹之虽然也希望忘我，奈何思绪如水，涓涓细流，根本停不住。以前的修炼都是伪忘我，这次撞头才是真忘我。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庄子说齐同万物，一瞬间林茹之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林茹之，所以她抓住了逆鳞的第七识并且扩大成为了通道。
现实和梦境通过第七识连接在了一起，两个交点就在林茹之大脑短路的瞬间完成，不过为了维持这个通道，需要大量念能，林茹之积攒的力量全被吸干了。
大门持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苍筠飞过来，不过通过通道，她看到了林茹之遇到了危险，于是毫不犹豫出爪相助。
青色的龙爪从大门中挥出，巨大的五根爪子压下，将所有敌人全部包括在内。
轰，地面塌陷，万物哀鸣，这一爪直接要将地面连同敌人全部化为齑粉，压成一个湖泊。巨大的龙爪从门缝中挥出一击，让众生窥探神龙的伟大。
轰隆，地动山摇，九龙城外的地形永久地改变，土路被打断，出现了一个深邃的龙爪湖泊，至少有三十丈的直径，三丈的深度。
除了林茹之之外的所有生灵都难逃一死，全被拍死了，底部冒着高温的热气，这不是因为岩浆，而是因为空气被压缩，空气被高速压缩就会产生很强的内能，产生高温。
龙爪一击将周围的空气都压缩到了极点，提升了温度。要不是林茹之有寒冰异能，光是站在坑底，身体就得烧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正在渐渐消失的大门，看到苍筠的金色瞳孔从门缝中俯瞰着她，满是欣慰的目光。显然苍筠觉得林茹之天赋很强，这么短时间就能打开大门非常不错，虽然开门的时间太短，她没飞出来，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林茹之本人还处于懵逼之中，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之前的路线没有走错，异世界需要道家思想。
第三百六十九章书到用时方恨少
一爪子拍死了所有敌人，只留下林茹之一人，高温扭曲空气，空气折射光线，一切都是那么梦幻和不现实。
“发生什么了？”姚远山带着一群老师迅速出现，他们已经很迅速了，奈何刚才的一切电光石火，等到他们到达已经结束了。
看着可怕的爪痕，老师们的脸色都非常严肃，这显然就是龙爪，可问题是魏国神龙不可能出现这里，外国神龙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这可怕的痕迹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林茹之——”陆小雪大喊道，现场太乱了，到处都是高温雾气，路都断了，不管是植物、动物还是石头都已经被拍入深坑。这样的环境下，林茹之也是凶多吉少。
“林丫头——”姚远山也想起他们是来救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就在大家担心她已经尸骨无存的时候，林茹之利用飞行鞋从雾气中飞了出来，她跪在云朵上，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飞鸟投林，就在刚才，陆小雪还以为自己永远失去林茹之了，现在失而复得，情绪无法自控，哭了起来。
“我没事。”林茹之安慰道，除了念能被吸干之外，她没有任何的安全问题。经历了这件事之后，至少确定开门需要大量念能，而她现在的实力最多就是开个门缝。
老师们看林茹之没事，意识到这事十有八九和她有关系。姚远山问道：“其他人呢？”
“刚才有一群人突然袭击了车队，两方人打得很激烈。袭击的人用上了自爆，然后马车被吹飞了，接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消失了，我就站在坑洞里。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我，我就是上来了。”林茹之满脸无辜，就差在脸上写我没撒谎了。
“就算自爆，也不可能造成这种痕迹。这明显是龙爪的印记。”班主任庄老师严肃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当时我坐在用黑布蒙上的马车里，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真看不到。”林茹之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剩下我自己。”
老师们看林茹之来来回回就是咬死不知道，也没办法，除非检查她的记忆。可是老师们不想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学生。这种强行检查记忆的方法，是对待敌人和囚犯的，会把人变成白痴。
“看不到就算了，姚老师，你先保护学生回去，我和其他老师留下来检查。”庄老师说道。
出了这种事情，肯定得好好调查才行。
“你们两个跟我走。”
此时此刻陆小雪心里只有林茹之，完全把姥姥给忘了，不敢撒手，就怕林茹之会消失。
走到半路，姚远山突然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老师，其实是取梦。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突然打开了现实和梦境的大门，梦中的神龙出手帮我解围。”林茹之当然不会对姚远山和陆小雪有所隐瞒。
听了这话，两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陆小雪更是掩嘴来掩盖自己的惊讶。毕竟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只有传奇才能让神龙来到现实，一个学院新生竟然也做到了？那一千年来无数的造梦师和取梦师难道都是蠢蛋么？一个新生都能做到的事情，千年内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实现？
“那神龙在哪呢？”
“她回梦里去了？我就开了一个门缝，念能就已经被吸干了，我想开启大门，真不是一般取梦师可以做到的，需要的念能太多了。”林茹之如实说道：“所以帮我把周围的敌人消灭之后，她就缩手回去，门也就关闭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确定之前的理论和方向是正确的，这对结草社而言，意义重大。”
说道这里，她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因为之前的努力得到了肯定。一直以来林茹之都担心自己的努力用错了方向，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理论，理论很容易错误。但现在她终于放心了，因为现实证明她是对的。
“无是有的根本，第七识无处不在，是万物的基础。正是因为有了第七识，才有了我们感知的世界。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都是以第七识为本。只要掌握第七识，就可以让梦境变为现实。而掌握第七识的关键，我想应该就是齐同万物，将自己和世界合为一体，自己就是世界，世界就是自己，如此一来或许就能真正领悟第七识。”
姚远山听林茹之激动不已地诉说着新的理论，他知道自己正在见证新的传奇，如果这些理论落实，世界都会因她而改变。
陆小雪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林茹之的理论，现在理论的可行性被证明了，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比林茹之还要镇定。
林茹之还会自我怀疑，或许她应该学习陆小雪，去相信那个被陆小雪所相信的自己。
“好了，回去再说。”三人加速朝学校赶去。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四国神龙同时有了感应，察觉到了苍筠的存在。
“第十条神龙出现了！”
守护神龙的护卫听到此话，纷纷大吃一惊，这代表了什么？首先有第十条神龙，其次有取梦师可以取出神龙？
“第十条神龙在哪？”
“气息消失了，但他确实存在，肯定是隐藏在某个角落，大概位置在西。”
“……在北。”
“……在南”
“……在附近。”
不同的神龙给出了不同的方向，魏国神龙给的位置最为精确，因为距离最近，他的感应也最为准确，可以确定第十神龙就出现在魏国。
神龙可以确定第十条同类的存在，因为就在刚才，四龙都感觉到已经失去的体力有了些许的恢复。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们不会错。
“找，一定要找到第十条神龙！”
对于四国而言，第十条神龙意义重大。绝对不能让神龙落在他国之手，如果哪个国家可以掌握两条神龙，足以号令天下。
“发动所有情报系统，一定要找到神龙！”
其实很容易就能确定，毕竟那么大一个坑呢。龙爪结结实实改变了地形。过路的贩夫走卒都能看到，很快就能把消息传出去，龙爪印的存在根本藏不住。
经历了这次振奋人心的开门体验，林茹之对道家思想更有信心了，只恨当年自己没多学一点。现在只知道贵无、贵虚，完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只能较劲脑汁去回忆，要是这个时候能有《周易》《道德经》《庄子》，再来几本注解就好了。
“在学校要是选修道家思想多好啊，可惜这些书都是我毕业之后空余时间看的，囫囵吞枣，光是用来和网友撕逼了。”林茹之当年看这些道家著作，没别的用处，就是撕逼。那是她刚工作的那段时间，看了不少的杂书，说是自我提升，其实就是方便撕逼。
第三百七十章敌人
早知道会穿越，就早点准备了，可惜她无法预知自己穿越的未来，自然也不可能早做准备。眼下道家思想有用，但她的水平也就是这样了。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慌。”林茹之表示这个时候就得自由发挥了，毕竟回地球读书并不现实。
林茹之决定让师伯母也加入结草社，把道家思想传授给她，希望她能通过道家思想有所感悟。大家互相交流，互相学习，这样进步的速度更快。
师伯母是取梦师，肯定有大量经验，经验集合理论肯定进步更快。。
“这就叫理论指导实践，实践纠正理论。理论，实践，再理论，再实践……”林茹之表示老子、庄子也不是光动口的，他们也是博览群书，从实践经验中才总结道家思想，所以她可以依葫芦画瓢，找更多聪明人一起实践，再提取理论，再实践……
师伯母当然是无条件支持林茹之的，让她去学习新理论也没问题，虽然她已经不做学生很多年，但为了丫头而重拾书本也不觉辛苦。
就在林茹之热血沸腾地壮大结草社，坚定不移地走道家思想路线的时候。
姥姥也来到了龙爪印前，她果然没有被绑架，只是和魏军配合而已。她还以为小姐和禁卫军全灭了，一起从人间消失。
“小姐，我对不起你。”本来以为把小姐骗出学校不会有什么意外。谁能想到半路上会横生枝节？
她是老泪纵横，就在这个时候情报人员带来了最新消息，学院里的间谍发现了陆小雪，她已经回到学校了。
“什么，她还活着？那禁卫军呢？看到他们了么？”将军问道。
“没有。”斥候低头说道：“根据情报，陆小雪是被老师护送回学院的，没有发现禁卫军，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九龙学院欺人太甚！”将军认为是学院老师痛下杀手，全歼了禁卫军。这些士兵可是皇帝的直属卫队，精锐中的精锐，很多士兵都是贵族子弟，十八个人说没就没了？肯定得有个交代。
“都是你的好计划！”将军怒视姥姥，因为是她自信地说可以把陆小雪骗到军营，说服她回京城的。结果人没抓到，反而折损了一批禁卫军，损失太大了。
姥姥也怒道：“我不提出想法，你们能有办法攻入学院么？盯梢了这么多时间，还不是毫无办法？哼，无能之辈，只会让夫人失望！”她声音比将军还大，根本不给对方丝毫面子。
将军气得脸都青了，奈何对方身份特殊，自己真没办法动手。而且对方说得对，他们确实没办法进攻学校，没办法冲进学校抓人。
“将军，我会把人带回来的。”姥姥看将军无话可说，也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就走。她知道这次也只能亲自出马，必须把大小姐给带回来，不能再让她任性下去了。
陆小雪已经回过神来，意识到姥姥实力那么强，很难被人绑架。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绑架姥姥，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绑架自己？先绑架姥姥再来威胁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她认为能绑架姥姥的高手，根本不用绕一圈子。
所以这次绑架十有八九就是姥姥和魏国军队合作的骗局，想通这点之后，陆小雪很难受。因为她不理解一向照顾自己的姥姥，难道也只是为了献祭自己么？难道他们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有价值，而不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亲人？
现在想来，林茹之比她们更像亲人，好在自己还有林茹之和亲爹。他们两人就非常好，把自己看得比天下还要重要，宁愿变置天下，也不让自己去献祭。
如果能有一条活路，陆小雪当然要活。只是以前她没有其他选择，因为周围的人都希望她献祭。一直到遇到林茹之，让她有了新的选择，林茹之的话为她打开了一扇生命的门。
可惜这扇门把陆雪这位外婆气坏了，她对外孙女寄予厚望，陆小雪这个名字都是她取的，就是希望她可以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为了守护天下奉献一切。入学之前一切都好，没想到入学之后，情况急转直下。
姥姥也很生气，她很疼爱陆小雪，但疼爱的是那个听话的、心系天下的小姐，而不是现在这个任性、自私的小姐。
宿舍里，三个女生还没有休息，埋头写作业。每人书桌上都有蜡烛，这些都是学校提供的，条件非常好。
要知道在一般人家里，都使用油灯，而且几个人用一盏，围着油灯看书、缝纫、做手工……但在九龙学院里，却能给每个学生一根蜡烛，五天一换，非常奢侈。
三人奋笔疾书，书写土学院的专业知识，今天的作业内容是水土流失的问题。林茹之感觉造梦师完全可以做工程师了，什么都要学。
突然烛火摇了一下，纸窗不知何时开了。
白吟霜站起来，伸手关窗，突然感觉手臂，右手前臂一疼，就发现不知何时被扎了一根黑色的针。针是食指长，头发丝一般细。
手臂被麻痹了，然后这股麻痹感瞬间传递到全身，啪，白吟霜整个人都摔倒在地。瞪着眼，意识很清晰，但身体却毫无感觉。
“怎么了？”林茹之和陆小雪立刻走了过去。
“这是识毒。”姥姥的声音从她们的背后传来：“识毒会慢慢破坏她的六识，时间越久，破坏越大，一旦没有及时喝下解药，就会造成永久的破坏，她就会成为废人。”“小姐，跟我回去，否则没人可以救她。”
“姥姥？！”陆小雪以前只以为敌人会无所不用其极，万万没想到姥姥竟然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交了坏朋友，变得自私自利了。”姥姥瞪着林茹之说道：“当然你如果愿意跟我走，她还有救，快决定吧，时间长了，梦神难救。”
陆小雪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林茹之也没想到对方来这一招，说道：“这是想要宣战么？”
“随便你怎么说。”姥姥的目光回到小姐身上。
陆小雪当然不会害同学，只能说道：“给她解药，我跟你走。”
“空口无凭，你先把林茹之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让她不能捣乱。然后我给你解药，让白吟霜服下，然后我们就离开学校。”姥姥安排好了一切，要断掉陆小雪的所有后路，为了拯救一个朋友就要伤害另一个朋友。
让陆小雪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朋友的身边。
姥姥准备了一柄锋利的匕首，递给了陆小雪。
葱白的手在颤抖，明明是一柄普通匕首，却重如千斤。
林茹之没想到姥姥这么狠，现在想来书生的手段还不是最卑鄙的，真正卑鄙的人多了去了。她伸手对陆小雪说道：“来吧，柳莺大夫会治好我的。”她放弃了静之防御，让闺蜜攻击自己。
现在白吟霜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两位少女四目相对，林茹之的眼神是信任，陆小雪则是悲伤和不忍，现在不动手不行了，只能挥刀。
第三百七十一章讳疾忌医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林茹之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只有麻木和痛楚，不过还没有结束，她坐下，抬起修长的双腿，让陆小雪继续。
疼是真的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疼痛，这点物理的伤害可以治疗，比起灵魂去往未知的世界，身体的伤口反而不算什么。
灵魂的冒险，可能导致林茹之成为植物人，或者直接魂飞魄散，那才是最可怕的，比身体的伤痛更可怕。
“你果然是一个危险的人。”姥姥看到林茹之被挑断手筋，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根本不像15岁的少女。若是换了别人，肯定已经泣不成声，但她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呵呵，不敢当，还是你危险。”“等你给白吟霜吃下解药之后，我希望你能听我讲一个故事。”林茹之说道。
此时陆小雪也是满手血，根本没力气再割林茹之的脚筋。
姥姥看这场景，也有些心软，就说道：“好，我会洗耳恭听的。”“小姐，不要浪费时间了，难道你想要辜负她的勇气么？她为了同学能忍受疼痛，你快割了她的脚筋，到时候白吟霜还有得救。”
“割吧。”林茹之也鼓励对方，温柔地说道：“身体上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我可是要挑战更可怕的未知的人。早就把生命当做赌注了，些许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割，不要犹豫！”
陆小雪流着泪，再次挥刀。同时她的嘴角也流下鲜血，原来是牙齿咬破了嘴唇。
等到林茹之四肢失去作用，姥姥也很干脆地拿出了一颗丹药，说道：“小姐，给她吃下去吧。识毒会慢慢排出体外。林茹之这么配合，这么短时间就放弃了抵抗，识毒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在陆小雪给白吟霜喂药的时候，姥姥看向林茹之，说道：“有什么故事就说吧，你现在的情况虽然伤势不严重，但失血过多也会死的，希望你长话短说。”
“我要讲一个讳疾忌医的故事。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召见神医，神医看到皇帝就发现他有病，于是劝皇帝治疗，但皇帝不听。之后神医第二次见皇帝，又劝，可是皇帝还是不听。第三次又劝皇帝，皇帝还是不听。到了第四次，神医再也没说话，见过皇帝之后立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别人看到神医的行为很奇怪，就问神医为什么要走。神医说道：第一次见皇帝，他的病在肌肤，用药敷一下就好了；第二次见他，病在肌肉，用针灸可以治疗；第三次，病已经转移到了内脏，只能吃药才能有效；刚才我去见皇帝，发现他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医，我不走等着杀头么？”“最终神医扬长而去，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一开始九条神龙，天下很健康；接着神龙只剩下了五条，天下疲惫；现在神龙只剩下四条，已经开始衰弱。如果不治病，日后神龙只会越来越少，别等到最后无药可医，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
姥姥看向陆小雪，刚想说陆小雪就是药，可她很快就意识到，小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是能治本，小姐的母亲就治好了。
显然这个病并不在神龙，而是在杀神龙的人身上。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病入膏肓，是无药可救。
“你休想挑拨离间。小姐，跟我走。”姥姥见白吟霜吃了药，林茹之又动不了，这个时候带上小姐转身就走。
“讳疾忌医，最后只能害人害己。”林茹之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意思。
姥姥心想夫人不会讳疾忌医的，夫人永远是对的。只是讳疾忌医这个词却挥之不去，故事的内容也是不断回荡。
天下病了，病症显然就是导致神龙死亡的贵族，如果不治疗他们，病又怎么能好？哪怕得到念脉续命，病也一样会继续蔓延全身，一直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现在的感觉就是病已经在内脏了，大家却只用外敷的膏药治病，完全治标不治本。
讳疾忌医的故事通俗易懂，姥姥很容易就理解了，心中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想法。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忠心于夫人，所以还是得按照命令，把小姐交给魏国军队。
“小姐，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可以不送你去魏国军队。”姥姥知道夫人和魏国合作，主要就是想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外孙女。只要小姐不任性，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步。
陆小雪一言不发，她现在手上还染着血，此时她的心已经冷了，再也无法相信外婆和姥姥，因为她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还逼自己去伤害最要好的朋友，自己不会原谅她们的。
“哎。”姥姥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如此冷漠，不过这也是为了她好。作为陆家的传人，小姐注定与众不同，如果因为朋友而耽误了使命，就是愧对陆家先祖。还不如断绝关系，独来独往，认清自己的身份。
宿舍内，白吟霜已经恢复了过来，愤怒地说道：“我们不能让她离开。”
“省点力气吧，现在我们都动不了。”因为失血过多，林茹之的脸有些发白，不过没关系，刚才苏梅已经发现异常，去找大夫了。
“可恶！”白吟霜流下眼泪，她恨自己太弱小了：“如果我能更强一些……”如果能有更多的力量，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她们四人也不用遭罪。
“敌人的手段是防不胜防，就算强如姚老师，还不是吃了识毒的亏？”林茹之无奈地说道：“谁能想到姥姥会不折手段？别太自责了，现在重要的是恢复好，还有就是相信老师，老师一定会保护好小雪的。”
“可我还是不甘心。”白吟霜躺在地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之前是被家族除名，现在又是中毒差点成为废人，吃了这么多苦还是没有守护好友情。“为什么世界要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只是想要好好地过完校园生活，为什么这么难？”明明只有小小的理想，却不断地受到挫折。
林茹之看着悲伤逆流成河的同学，心想这就是被社会毒打吧，自己的理想不被世界理解，总是受到别人的阻挠，越想越委屈。白吟霜为了守护这份友情已经付出了大量的代价，结果一波之后还有一波，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早晚一天把命都得搭在里面。
只是想要过安稳的学院生活而已，在付出了惨痛代价之后，还是没有实现，换了谁都会质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或者说自己是不是成为了全世界的敌人，不然为什么连这么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真得怀疑自己，怀疑世界，怀疑一切。白吟霜的眼泪是为了不断被受挫的愿望而流，是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是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不过眼泪是没有用的，唯有擦干泪，自强不息。
第三百七十二章缘
柳莺赶到宿舍，林茹之已经染红了半个地板。立刻治疗，先止血，然后给林茹之吃补血丹，又用鬼魂帮伤员接上断筋。
“我会让女鬼一直趴在你的背上，拉住四肢筋脉，过段时间就会痊愈了。不过这段时间内，你不能从事重体力的活动，只能稍微运动。”柳莺很快就帮林茹之接好筋脉，不过完全恢复得需要一段时间。
“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林茹之表示背着个女鬼，感觉肩膀好重。
“三十天左右吧。”
看完了林茹之，又去检查白吟霜。她的眼泪都是黑色的，这是在排毒，皮肤上也有不少黑斑。
“好狠，竟然对新生使用识毒。”柳莺检查之后也是后怕道：“要不是及时排毒，后果不堪设想。”“没什么问题，去洗个澡，我再给你开点排毒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来找我。”
“好了，我建议你们换个房间，这里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了。”柳莺说道：“你们需要好好休息。”
可惜两人都没心情休息，白吟霜问道：“大夫，有没有救回陆小雪？”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学院的学生。”柳莺说道：“特别是对学生使用识毒的人更是不可饶恕。”
林茹之站了起来，背上背着一个女鬼，四肢虽然还有些麻木，用力的时候还会酸疼，但走几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看向窗外，外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老师们有没有找到她们，希望一切顺利。
这次是救白吟霜还是救陆小雪，她也只能二选一，先救最危险的白吟霜，只能让陆小雪离开。
“永远不能低估敌人的下限。”林茹之也很无奈，本来以为自己低调就行了，没想到会认识陆小雪，又卷入了一系列事件。
树欲静而风不止，果然还是因为手里的底牌不够多，要是自己有识毒的解药，就根本不用这么被动。
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多准备一些道具，特别是丹药，要是有什么百毒不侵的灵丹妙药就更好了。
另一边，老师们却陷入了为难，因为他们找不到人。
“怎么回事？上次东海狂人也是如此，突然就失踪不见了，这次也是这样，难道学校里的间谍不止秦博一个人？”
老师已经封锁了学校，按理说姥姥和陆小雪根本逃不出去，可奇怪的是人不见了，在围追堵截下消失了，太过古怪。
上次四大天王也是如此，明明学院都被封锁了，结果他们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就和现在一模一样，都是突然就消失了。
“他们肯定使用了古早的密道。”
九龙学院历史太过悠久了，谁也不知道学院的全貌，里面有很多密道暗格，如果使用很久以前挖掘的密道进出学院，现在的老师确实不知道。
老师很愤怒，没能保护好学生，这不是打他们的脸么？
“就算离开了学院，也肯定在九龙城内，一定要找到她。”庄老师严肃地说道，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学生遇到危险。
此时姥姥确实带着陆小雪从一个有五百年历史的老旧隧道里离开了学院。这隧道是四大天王以前瞎胡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知道的人很少。隧道一头在学校，一头连接城里的古井，大概有三百丈长。
咻咻，学校老师从头顶上一飞而过，那些本来静止的浮空炮台都开始了移动。
“反应真快。”“看来我们得躲几天，等接应的人了。”眼看老师们已经扩大了范围，启动了九龙城的防御措施，姥姥也知道她们不可能轻易出城。
不过没关系，她们在城里也有据点，先躲起来就行了。于是姥姥带路，小心地避开天空的视野，来到了一个很普通的民居。
这里居住着一家三口，热情地接待了两人。
“洗洗吧，这里是鉴梦会的一个据点，平时不会启用，绝对安全。”姥姥看陆小雪一手血，让她先洗手。
一家三口，夫妻两年过半百，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儿子，他们三人忙前忙后，又是打水，又是做饭，是要给客人做一顿热乎饭。
“饭就算了，免得引来怀疑。这几天，我们就躲在这里，你们和往常一样，不要引起邻居的怀疑。”姥姥吩咐道。
“是，我们一定小心，一切为了鉴梦会。”
将染血的双手放入水盆，这些都是至亲闺蜜的鲜血，真的是伤在她身，疼在我心。手虽然洗干净了，但心却再也不会干净了，这份忧郁无法去除。
“好好休息吧。”姥姥说道。
“你不怕我入梦？”陆小雪冷冷地说道，再也不把对方当亲人了。
“我知道你不会的，这是为了你朋友的安全着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不止如此，更何况你外婆更加厉害。你要是再任性，惹得夫人出手，她们两个非死不可。”姥姥相信陆小雪知道轻重，连识毒都拿出来了，就知道这次不是开玩笑，是你死我亡。
陆小雪确实担心好友的安全，所以只是休息，没有入梦。不过她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努力复习知识，做好准备，她相信林茹之肯定会来找自己的，到时候自己不能再拖后腿了，自己必须变得更强。
有这样想法的还有白吟霜，她也在努力修行：“我发誓，不管有什么挫折，都要坚持下去，要用自己的双手实现愿望。”想要击碎挫折就需要实力，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渴望拥有力量。
认识到了现实和梦想的差距，现在要做的就是知耻后勇。
林茹之也希望变强，可惜遇速则不达。眼看老师还没有带回陆小雪，她意识到她们很可能通过某些方法离开学校，或者是躲在学校的暗处，总之老师肯定是没找到人，不然不会花这么多时间的。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行，得想办法联系陆小雪。不过林茹之也知道陆小雪肯定不会入梦，估计是担心姥姥继续用识毒伤害同学。陆小雪这么善良的一个少女，又怎么可能忍心因为自己而伤害别人？
“不入梦，我也一样要找到你。”当然林茹之不可能像老师那样凭借气味去找人，本事没到家，但她有第七识。
每个人都要连接入第七识，就算不入梦，第七识还是存在的。
林茹之想起了一个故事，在故事中假设说全世界所有人同时闭嘴，不说话。那么他们就要问了，在这个沉默的时间段里，人类的语言是不是消失了？
语言当然不会消失，因为静默时间结束，大家还是能继续说话。第七识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在现实或者梦境一边存在，第七识就肯定存在。
林茹之希望可以在无边无际的第七识世界中找到陆小雪，盘坐下来，尝试进入忘我之境。
如果她们有缘，不管千难万阻，也一定可以感知到对方。
缘，妙不可言，可以创造奇迹。
第三百七十三章无限
现实找不到，梦境找不到，林茹之也只能选择进入第七识了。她希望通过第七识找到陆小雪，只要闺蜜还在现实，通过第七识就一定可以找到，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寻找。
依旧是熟悉的虚空世界，五彩斑斓的黑包围四周，不过有一点不同，有一只羔羊在第七识世界，就在她的不远处，那就是在梦境中复活的羔羊，它奔奔跳跳，是林茹之第一次操作第七识交点的成果。
小羊虽然鲜活，但对林茹之找人的帮助不大。
此时此刻林茹之已经知道应该如何感应第七识，那就是对先天自我进行塑形。之前小羊复活的时候，羊的第七识就在先天自我的轮廓外，似乎是第七识在对先天自我塑形。
也就是先天自我就是感应第七识的关键，可以和第七识互动。于是林茹之现在决定放大先天自我，去接触更多的第七识。
“至小无内，至大无外。”林茹之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扩大先天自我，当然她也知道如果只靠强撑膨胀是不行的，她必须依靠一点数学原理。
分形几何，分形几何是纯数学，完全不考虑现实的属性限制。如果只说数学，那么雪花的周长是无限的。
林茹之不可能一直扩大自己的先天自我，她尝试过扩大三十多倍就不能继续扩大了，这点体积对比无垠世界而言，杯水车薪。所以她也是绞尽脑汁，最终想到了分形几何，扩大先天自我对第七识的接触面。
数学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在古代，庄子就说过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意识就是说一尺长的木棍，今天取一半，明天取一半，后天取一半……总之只要存在，就一定有一半，就一直分，万世也无法取完。
这就是完全不考虑现实了，现实中物质是不可能一直对半分的，分解到最小粒子，就无法再分了。所以不可能万世不竭，所以庄子这个寓言也只能存在于存数学理论中，只谈论数字，而不考虑客观限制。
分形几何也是如此，体积有限的东西却有无限周长。雪花的周长可以一直一直扩张下去，是无限的。
在第七识中根本不用考虑现实，甚至连梦境的约束都不用考虑，完全就好像是数字世界一样，林茹之无法无限扩大先天自我，但可以让先天自我的周长无限变长，这样就可以接触更多的第七识了。
反正需要的就是轮廓，轮廓也就是周长。
先天自我自由变化，林茹之一念而动，分形几何开始。
不得不说林茹之的穿越就好像是开着跑车，各种从地球带来的理论知识就是内燃机。异世界的人还在骑马，一旦林茹之的理论全部落实，异世界的造梦师根本追不上她。
一瞬间，先天自我绽放无限的光芒，不再是生物，不再是植物，只是无数复杂的几何图形，第七识接触到了先天自我的轮廓，释放出来五彩斑斓的光芒。
林茹之盘坐在一旁，人也被光芒包裹，陷入光怪陆离的空间，无数的规则和不规则，重复和不重复的形状不断涌现，还有不可思议的光线，就好像是岁月的通道，又好像是宇宙的奇观。
当然林茹之表示自己很熟悉，在游戏中，生成各种地形地貌，也少不了分形几何的帮助。
只是设计游戏的时候，受到计算机算力的限制，分形不可能无限。但现在在异世界，在神奇的第七识的空间内，奇迹正在发生。
随着林茹之接收到的第七识越来越多，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现在她是真正的无我，将要和世界合二为一。
她就是世界，世界就是她。
不过这次不是开门，所以也不需要消耗念能，她只是在第七识的海洋中遨游。
在这无数的第七识之中，林茹之要找到的就是那一份缘，她知道自己肯定能找到。
正在据点内闭目养神的陆小雪猛然睁开眼睛，她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不明白，但好像林茹之就在身边。可是明明她被姥姥给看押起来了，没人知道自己的位置，林茹之也不可能找到自己才对。
可是这种温暖又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就好像林茹之就在身边。只是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她不由小声地说道：“是你么？”
是的，正是林茹之通过分形接触大量的第七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陆小雪，在强烈的情绪支持下，她终于找到了陆小雪的第七识。
这是奇迹，这是缘分，总之林茹之做到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如此之多的第七识中，她竟然真的能准确地找到陆小雪，要说这不是缘分，她都不相信。
接通第七识，让陆小雪有温暖的感觉，不过她无法和第七识世界的林茹之沟通。林茹之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定位，做好标记。
“小羊羔，拴住了。”林茹之也没很好的办法，只能让小羊羔做个标记，看好陆小雪的位置。
小羊羔接触陆小雪的第七识之后，立刻就变成了念脉。
陆小雪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怀里浮现的小羊羔，这不是之前噩梦里死去又复活的羊羔么？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没做梦啊。
“咩。”小羊锁定了陆小雪的位置。
林茹之也不浪费时间，立刻苏醒，背着女鬼就去找老师。
“师伯，跟我来。”本来准备找姚老师的，不过遇到了师伯，都一样：“我已经找到陆小雪了，我们去救她。”
师伯看到林茹之伤都没好，还背着柳莺的治疗女鬼，依靠女鬼连接四肢筋脉，也是有些无语。不过她如此能吃苦，倒是值得肯定，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你怎么找到她的？用气味找人的老师都没确定呢？”师伯对于林茹之找人的方法有些疑惑，总不能是同学托梦吧？如果真是托梦，那绑架者也太没有水平了。
“第七识，我用了第七识。”林茹之随口说道。
师伯愕然，虽然他知道林茹之冒险掌握了第七识，但第七识除了静之奥义之外还能找人么？这就是他不知道的了，但这小丫头显然一直在研究第七识，已经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造梦师之路，是喜是忧犹未可知。
看来自己只能好好守护她，师伯感觉自己也是倒霉，有一个不省心的弟弟就算了，现在还得有一个更加不省心的侄女，他们师徒选择的道路都太非主流了，真的是让人无奈。
但就算如此，他也只能做一个好家长，默默守护。
出发。
咩，小羊羔舒服地躺在陆小雪怀里，它的叫声惊醒了姥姥。
“羊羔哪里来的？”姥姥感觉不太妙，她可以确定小姐没有出门，也没有入梦，可无缘无故地出现一只羊羔也太诡异了。总不能是取梦吧？可大小姐明明没有学过，所以羊到底是哪里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陆小雪实话实说，刚才她感觉林茹之的温暖，然后小羊羔就出现了，一切都是那么神奇。
“算了。”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在说实话，总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姥姥决定立刻转移。
然而来不及了，林茹之带着师伯直接飞到了标记的位置。
所以当姥姥出门的时候，正好被林茹之和师伯堵住。
第三百七十四章判若两人
姥姥可以确定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连气味都做了掩盖。然而学院老师和林茹之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太不可理喻了。
“你没有经过学院的同意就带走学生的行为是严重违反九龙学院校规的，而且你还对学生使用识毒，这更是重罪，快投降吧，我可以保证你接受公正得审判。”师伯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照本宣科。
“你们没有资格审判我。”姥姥肯定是不会接受任何审判。
师伯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板着一张扑克脸，说道：“我再次重申，你已经违反了九龙学院法规和九龙城法律，立刻放弃抵抗，接受审判。如果你还是要反抗，那么我将会以学院老师的身份对你执行抓捕，过程中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少废话，就让我看看九龙学院全能老师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显然姥姥是决心要带回陆小雪，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我已经警告过了。”师伯知道对方是要开战，那就战吧，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是手下见真章。
“你们带小姐走。”姥姥对背后的一家三口说道，嘱咐他们带走小姐。
三人领命道：“是。”
但今天谁也别想走，第七识开，林茹之直接将陆小雪拉倒自己身边，然后取出紫血毒蛛毒液浸泡过的暴雨梨花针，给了他们一发，三人全部覆盖，一起中招。
被姥姥委以重任的三人就这么倒下了，只能等待毒发身亡。
“静之奥义？”姥姥惊了，一直以来她只以为姚远山那个废人才会这招，没想到林茹之也会，当初夫人两次受到静之奥义的袭击，第一次是姚远山，第二次却不知道是何人，想来就是她了。
姥姥是没想到林茹之深藏不露，小小年纪就已经掌握了静之奥义，可看她也并非残疾啊，六识也没损伤，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要分心！”轰，师伯此时却好似换了一个人，双眼通红，怒发冲冠，整个人都充盈一股狂野的力量。
电光石火之间，姥姥的身形瞬间化为了一团淤泥躲开了攻击，原来她的本命梦境是沼泽。
哗啦，浑浊的水在地面翻滚，形成一片非常泥烂的地形，既能阻挡敌人的动作，又能随时发动自己的攻势。
姥姥潜入水下，不见了，水平渐渐平静，那三个中毒的人就仰面飘在水上，嘴唇发紫，面如死灰。
师伯站在水中央，没有任何的移动，只是盯着水面说道：“你知道我的梦境为什么是情绪么？因为我必须控制情绪，这样我才不会对弟弟重拳出击。不过这股愤怒却不会消失，而是会积压起来，在战斗的时候就能一口气宣泄。”
说着他抬起了拳头，对准水面就准备攻击，朴实无华只是一拳。
可以看到师伯周围的空气不断形成波纹，这是因为他在蓄力，肌肉的活动对空气形成了波动，光是蓄力就能有如此的效果，这一拳绝对很重。
“啊！”和平时的师伯完全不同，怒吼着，狰狞着，发泄着情绪，利用愤怒的情绪激发比平时更强大的战力。
这就是他的梦境，情绪之梦·怒。
重拳下砸，不止是水面沸腾，整个地面和周围的建筑全部经历了一场地震。沼泽的水飞溅，地面也崩坏翻转。
姥姥不得不跳起来，卸掉拳力，同时躲避炮弹一样的碎石，那些碎石噼里啪啦毫无规律地射击，根本无法逃跑。
林茹之挡在陆小雪面前，静之防御弹开碎石。姥姥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只能不断闪避，或者用沼泽泥水形成盾牌，才能不被打中。不过这样分心之下，就无法抵挡师伯了。
师伯根本不怕受伤，任由碎石打在身上，瞄准敌人就是一拳。这一次姥姥无法躲避，眼睁睁地看着重拳逼近，只能运转念能，抬手抵挡。
咔嚓，手臂肯定是骨折了，但拳力全完全不减，连同胳膊一起打在脸上，这一刻姥姥肯定是被打出了脑震荡。她是没想到学院老师如此暴力，这哪是全能老师，这完全就是狂战士，完全被愤怒支配，丝毫不考虑后路的疯子。
林茹之也没想到师伯战斗的时候这么狂野，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姥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击到民房，直接撞碎墙壁，倒在废墟中陷入昏迷。
“给他们解药，我要把他们所有人带回去。”师伯知道林茹之有紫血毒蛛的独门解药，所以要抓活的。
“哦。”看到师伯发火的样子，林茹之立刻变得乖巧起来，拿出自制的注射器，给三人注射解药。
很快老师们都赶来了，看到被破坏的民居，又看着很七竖八的敌人，就知道这肯定是师伯造成的。
“人找到了，这几个应该都是鉴梦会的人，抓回去好好审一审。”师伯说道。
老师们立刻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还活着了，显然师伯还是手下留情了，给九龙学院和鉴梦会留下来斡旋的余地。
全部绑住，然后保护两个学生回到学校。
陆小雪抱着羊羔，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很惊讶，因为自己没有入梦，林茹之到底是如何锁定她的位置的？
“等结草社活动的时候再详谈，现在快休息吧。”林茹之有点累了，今晚又是失血过多，又是使用分形寻找陆小雪，又是用第七识战斗。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到了极限，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陆小雪也看出林茹之满脸疲惫，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好休息。
师伯找院长，一五一十把事情汇报上去。院长也没想到林茹之在第七识的造诣上如此厉害，竟然还能用第七识锁定失踪人员？
“如何做到的？”院长也不由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师伯苦笑道：“谁知道呢，第七识本就难以掌握，除了梦神教根本没有哪个势力培养过第七识，我对第七识的了解也仅限于第七识需要占用其他的六识，会大大阻碍造梦师的修炼。”
院长却说道：“但林茹之的六识很健康，在确保六识的前提下，掌握了第七识，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创举？！难怪老院长总是教育我们活到老学到老，梦的领域没有边界。小小年纪却比我们这些大人更有成就，或许她会改写整个历史。”
师伯不由点头，如果林茹之真的能完全掌握第七识，那她确实能开启新的时代。
“如果可以，倒是希望她能好好地在学院里学习。可惜她和陆小雪关系亲密，而陆小雪身上是非太多，鉴梦会不会放过她的，因陆小雪而波及林茹之这不是好事，得想办法解决一下。”院长知道林茹之很可能是九龙学院成立以来最伟大的学生，一定得保护好。而想要保护好林茹之，陆小雪的事情就得处理好。
可惜鉴梦会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第三百七十五章三识考试
院长在思索如何不惹怒鉴梦会，又能保护林茹之，说道：“我决定交出念脉，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要等陆小雪在学校里平安毕业。我想鉴梦会会答应这个条件的，陆小雪毕业得那天，也是我交出念脉的一天。”
“院长，不可以。”师伯惊了，他可知道念脉对学院的重要性：“一旦没有念脉，学院的很多设施都会消失，我们会蒙受巨大损失。”
“这是让鉴梦会消停下来的唯一办法。”院长转身看向窗外的明月，悠悠地说道：“这是赌博，赌得就是林茹之能不能掌握第七识。如果她能成功，那么学院即将进入新时代。念脉也不过是旧时代的宝物罢了，根本不用觉得可惜。用旧时代的宝物押注新时代的开启，我想这是值得一试的。”
“如果失败了呢？林丫头虽然与众不同，但不见得就是能开启新时代的人，或许她只是一个启蒙者，开启时代的是后来人，那学院就会一败涂地。”师伯说的也没错，没人能确定林茹之一定能成功。如果林茹之只是一个起点，最后成功者另有其人，那可怎么办？
“确实很冒险，但值得。”院长决定赌一把，他只能押注在自己看得见的赌注上，眼下林茹之就是九龙学院能看到的，至于其他的可能性根本看不到也就不可能押注了。
师伯无话可说，既然院长觉得有必要，那他也只能支持。
如果安安稳稳让陆小雪毕业，期间鉴梦会不搞事情，九龙学院就会在她毕业的时候，将念脉转交给鉴梦会。白纸黑字，可以定下契约。
陆雪没想到院长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如果学院愿意配合，她当然也希望能够安安稳稳接受念脉。眼下神龙还算稳定，而且还可能有第十条神龙，慢慢等念脉也没问题。
最终鉴梦会和九龙学院签订契约，鉴梦会在合约期间不再找陆小雪的麻烦，也不再对学校进行渗透。学校则在在合约到期之后，交出念脉。
当然陆雪也是奇怪，是什么原因让九龙学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难道真的是为了保护一个学生？
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这白纸黑字的合同是绝对不会错的，她完全接受。
“你比老院长更果决。”陆雪站在院长面前说道。
院长说道：“老院长就好像是一盏明灯，人虽然已经去世，但他的精神会继续指引学院的方向。”
“现在我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你作为新院长了。”“总之契约已经定下，等到我外孙女毕业的那天，我会来取走念脉。在此之前，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针对学院的行动，同时我也会提醒魏国注意分寸。”
院长说道：“这样最好。”他知道陆雪的影响力肯定能做到。
陆雪转身离开，院长有些后悔了，这可真的是一场豪赌。在揭开结果之前，他都得惴惴不安，现在他和楚国皇帝一样，都在林茹之身上押了重注，只能祈祷林茹之能争气一点。
对于这些，林茹之并不知道，她现在是被前后夹击，三位美少女就好像三条平行线一样躺在一起。
白吟霜和陆小雪是把林茹之当清凉抱枕夹在中间。
“起来了，今天我还要去领三识试题呢。”林茹之睁开眼，唤醒周围还在熟睡的密友，让她们松开自己，不然她坐不起来。
一大早就看到了绝美的白玉光，青丝、粉腮、蝤蛴……自上而下，美少女的青春身体真是老天爷的杰作，三位美少女就是三倍的杰作。
每天都有如此美景，林茹之感觉自己肯定能活过一百岁。
今天她要去取题，在九龙学院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直接在学校得到试题。
三识考试还是命题作文，拿到试题，在三天内完成梦境，接受考官检查。种子的话，可以自备，也可以申请从学校种子库里获得。
“建造一个五十步的梦境，得有至少四种不同种类的气味，但不准出现明显的气味来源。同时梦境必须能表达出一定的故事，故事内容不限。”林茹之拿到了试题，打开一看发现内容要求还挺多的。
果然等级越高，考试越难。
“四种不同种类的气味？我考试的时候只要求三种。”白吟霜表示自己考试的时候要求没这么多：“有了花的香味，另外的气味就不能是花，如果是食物的气味，就不能再重复。所以种类越多，梦境越复杂。”
林茹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三天时间，没什么问题。”
已经参加过两次考试的林茹之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完成了梦境，这次的梦境名为‘踏花归来马蹄香’。
内容是一匹马慢慢在街道上走着，蝴蝶在马蹄周围飞舞，被香味吸引，这是一种气味。
然后马匹和人有汗味，这是两种气味。接着小道的石头和泥土散发出清新的气味，这是第二种气味。
最后就是骑士食盒里的香味了，显然这位骑士是踏青回来，食盒里还有没吃完的美食，香味扑鼻，这是第四种气味。
绝对的原创梦境，独自完成，而且梦境主题非常清晰，表达手法也非常奇特。不见鲜花，却能让人了解骑士踏青的地方肯定有很多香喷喷的鲜花，依靠马蹄周围的蝴蝶表现气味，可谓是匠心独运。
而且气味和环境也很融洽，贴合踏青游玩的主题，虽然只有小道，只有骑士，但表现出来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少，简约而不简单。
这样的梦境，考官没理由不让林茹之通过。
于是林茹之顺利地得到了第三枚识印，鼻识印，成为了一个光荣的三印造梦师。
“下次四印考试，我们四个一起去。”四位闺蜜约定要一起参加四印考试，在毕业之前通过五印考试。
这里是九龙学院，毕业还没得到五印根本不好意思自称是九龙学生。
按照她们四人努力学习的劲头，加上她们的天赋，五识也不是很难。在五识考试的时候，只要拿出自己擅长的能力，基本都能过去。
等到了六识才是真正的考验，万分之一的天才才有可能领悟第六识。
虽然说声音、气味、味觉、触觉已经很抽象了，但第六识意识就是抽象中的抽象，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意识的力量。
领悟了第六识的力量，就是宗师，能掌握不可思议的异能。
当然第六识对她们而言还太遥远了，还是一步步地完成五识考试才好。
“今晚我们就大吃一顿，庆祝一下。”“高秋红也一起来，隐藏一下踪迹，悄悄地留到宿舍，我们四个人好好地吃一顿。林茹之下厨。”白吟霜期待地说道：“以前不缺钱，从来没觉得聚餐有什么幸福的，现在脱离白家，反而能明白什么叫做平凡的幸福了。”享受过大富大贵，没想到还会因为聚餐而高兴，这是回归平凡之后才会有的感悟。
大家心想白吟霜的心态是真不错，那就好，看来她已经适应脱离贵族身份后的生活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苦尽甘来
在宿舍里准备了一个火炉，今晚吃火锅。
林茹之用寒冰异能降温，就等于是开着空调吃火锅，感觉不要太爽。为了庆祝林茹之通过三识考试，专门采购了很多食材，并且让芍药在家里提前做好了火锅锅底。
“开始吧，这可是我特制配方的火锅。保证好吃。”让宿舍温度降到吃火锅最舒服的水平，开吃。
高秋红也通过狐狸方术悄悄地走窗户参加聚会，四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
蘸料任选，让芍药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口味，食材也是荤素搭配，山珍海鲜都有，林茹之也是难得奢侈一回，大家可以吃个尽兴。
“我听说燕国人喜欢把各种食材放在一起煮，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吃。”白吟霜也是第一次吃火锅，根本停不下来。
燕国是几个国家中相对贫穷的，地处北方，物产很少，在很长时间内经常有燕国人跑到其他国家打工，被称为燕奴。现在虽然燕国不会出现那么多外逃的人口，不过蔑称却保留了下来。同时燕国也用有最为豪迈的食材和烹饪方式，其实就是没钱讲究，不够精致。
火锅算是燕国特色，其他国家的人吃不惯。不过林茹之这火锅是秘制配方，大大地提升了火锅底料的香味，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蘸料组合，让火锅的美味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四人是大快朵颐，吃到一半，白吟霜突然说道：“你把火锅配方给我，我找人合作在外面开一家火锅店。”
“行啊。”一听白吟霜准备白手起家，林茹之当然支持，并且热心地说道：“要不要我们给你投资？”
白吟霜摇头说道：“我只需要高秋红帮忙，你们就算了。”
“为什么？”高秋红不解地问道：“我可没钱。”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三个现在名声不好。你就没问题了，表面上你早就脱离了我们，大家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不像我们三个，我是白家弃女，她是海盗之女，她则是弃女和海盗的死党，我们三个人算是臭了大街，所以这个生意得由你出面。”
“啊？”高秋红傻眼，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得抛头露面做生意。
“啊什么？放心，有我们三个为你出谋划策，不用担心生意做不起来。”白吟霜说道：“以后的学习肯定得有很多花钱的地方，我之前就在考虑是不是做点生意。这次的火锅正好给了我灵感，这么好吃，一定能大受欢迎的。”
“有道理。”陆小雪也支持道：“我也不希望再依靠家里了，确实应该经济独立。”
林茹之就更支持了，她早就考虑经济独立的问题了，完全支持好友的想法。
“我们的《竞技》系列不是也有收入么？”高秋红说道。
“这不一样，我们得专款专用。《竞技》的收入是我们研究造梦的，利润得继续投入下一款游戏。而火锅店的收益则是我们平时的花费，可以算是预备金。”白吟霜毕竟是大家族的小姐，知道管理资金最重要的就是项目明确，不能混乱。造梦的钱是造梦的，日用的钱是日用的，不能混为一谈。
高秋红认为钱就是钱，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能说她见过的钱太少，钱多了，就必须得分清楚才行。不过好友们都同意了，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做？”
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开店。
“我们可以多给学生一些优惠，让他们多去火锅店消费，这样也能得到更多的情报。”白吟霜不仅仅想赚钱，还想重新建立情报关系。
想得都很好，高秋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开业资金呢？”
“我可以找我师伯母投资，也可以找别人。”林茹之表示开店的钱不算太多，完全可以找得到。
白吟霜说道：“我也可以投资，其实我还有一个小金库。”
陆小雪也说道：“我父亲每年都会给我寄一笔生活费，我从来没有花过，也攒了不少。”
都是小富婆，林茹之一听那就不用找师伯母借钱了，她也可以拿出一笔钱来，三人凑一起不就齐了么？
把钱都交给高秋红，让她去开店。高秋红现在也成熟了很多，学会了隐藏和表演，所以开个店没什么问题。
学校外面有很多店铺，其中有不少都是学生家属开的，他们的孩子来上学了，他们就租个店铺，一边陪读，一边赚钱。等孩子毕业了，他们就会转租给别人。这类店铺正好有一个合适开火锅店的。
盘下，一口气签约五年，租金一年一付，压半年。然后就是装修，招工，准备食材，然后就可以开业了。
这一切虽有三人在背后帮忙，但都是高秋红在忙，她也是累积了不少待人接物的经验。
很快一家名为‘北国风光’的火锅店就开业了，号称是正宗燕国口味的火锅店，欢迎大家品尝，九龙学院学生还能享受折扣。
有店铺，林茹之也是趁机推出了各种各样新型饮料，比如碳水化合物，也就是肥宅快乐水。
“就叫快乐水好了。”林茹之表示就不叫可乐了，直接叫快乐水。
因为一场聚会而开启的异世界饮食变革，虽然‘北国风光’主打火锅，但也有豆腐脑、叫花鸡之类的美食。快乐水也只是开始，日后还会有更多的美食呈现出来，讲究的就是推陈出新。
很快九龙学院的师生都知道有这么一家与众不同的饭店，里面的火锅美味异常，虽然燕国人吃过之后都说不正宗，但架不住大家喜欢。里面的快乐水更是让人喝过就难忘，冰镇快乐水喝了一瓶想两瓶，喝了两瓶想三瓶，根本停不下来。
开业之后，生意火爆，光是快乐水就脱销了，最后林茹之只能找‘华浓’，合作一起生产更多的快乐水。
面对供不应求的局面，程怡也是欣然答应，专门开了一条生产线量产快乐水。
于是快乐水不只有‘北国风光’能买得到，大家这才不用每天都等着在火锅店外买快乐水。产量上来了，其他饭店也开始跟风销售快乐水，增加吸引食客的新产品。
“这倒是没想到。”林茹之能说什么呢，没想到火锅没有闻名九龙城，快乐水先一步完成了布局，成为了九龙城饭店不可或缺的饮料。
“你的快乐水真的是好喝，我也喜欢。”白吟霜说道，她在白家做大小姐的时候都没有喝过这么特别的饮料，而且它还便宜。
便宜又好喝，也难怪大家会喜欢。
“多喝也不好，太甜了。”林茹之表示多喝长胖，所以得节制。
“哈哈，光是快乐水这一个项目就进账如流水。呵呵，我想再努力几年，我就是富一代了，直接开创属于自己的家族。”白吟霜激动地说道，真是苦尽甘来。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终于有好消息了，真的是太好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大力支持
姚远山看到林茹之就知道她也是被请来研究病情的人，既然她都来了，自己这个半吊子就不用献丑了。“林同学，你过来吧，说说对病症的猜测。”他是真的信任林茹之，直接让她畅所欲言。
“第七识和梦境有交点，如果是针对这个交点进行破坏，确实可以不影响现实，只影响梦境。不过我们人族从一出生开始，第七识就已经贯穿了梦境和现实，所以两个交点是同时存在的，因此很容易地进行现实和梦境同步，至于病情的成因和治疗办法，我也不清楚。”林茹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院长知道林茹之掌握第七识，但听到林茹之说的这些新鲜词汇，还是需要请她稍微解释一下。
现在老师变成了学生，学生变成了老师，可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院长听完，就知道了‘叫花鸡悖论’应该如何解答，这个悖论就是讨论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底是先有现实还是先有梦境。
答案就是同时有，之所以梦境和现实不一样，就是因为第七识的交点不同，所以不同。按照这个理论，很好地解决了世界观的问题，解决了八识之间的关系。
前六识，末那识，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是一切的基础，前六识则构成了现实和梦境，第七识则把一切联系起来。
“精彩！”院长拍案叫好，这理论在他看来已然完美。唯一的缺憾就是第七识太难掌握了，能掌握五识的造梦师很多，能掌握六识的宗师已经凤毛麟角，能掌握第七识的已经是一手可数，能完美掌握第七识的只有林茹之一个。
这就是长梦少女的实力么？院长也不懂。不过林茹之越厉害，对他越有利，毕竟他可是下了重注。
“你有办法治好他们么？”姚远山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才掌握第七识的一些运用，关于交点也只是一个理论，不知道如何才能进行控制。所以需要一些实验，关于鬼方秘术的实验。”林茹之小心地观察老师们的表情，很精彩。
“嗯？”大家都看向林茹之，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到鬼方秘术。
姚远山心想结草社可是秘密社团，不能公开，暗中研究鬼方秘术就行了，怎么还直接公布了呢？
“为什么会提起鬼方秘术？”院长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觉得鬼方秘术也只对一方面有影响，只能制造一个交点。所以我之前就在想是不是通过鬼方秘术来研究第七识是如何在现实、梦境中形成交点的，可以先做一些小规模的实验，研究一下。”林茹之心虚地说道，不过校长好像没生气。
这位年富力正强的中年院长，表情很认真，并不是愤怒，而是沉思。显然他并没有歧视鬼方秘术，而是认真地思考鬼方魔术能不能帮助林茹之进一步掌握第七识。
作为院长，需要的就是务实，考虑一番之后，他说道：“可以提供你一些原料，不过你必须保证这些实验不能牵连任何无辜者。”
“都是小规模实验，绝对不会胡来。”林茹之高兴地说道，能得到院长的支持，很多实验就能顺利进行了，不用藏着掖着。
“行，那就去做吧，不过需要定期上报，接受监督。”院长说道。
“没问题，接受学院监督。”林茹之很痛快地答应道。
院长点点头说道：“现在你去和病人见见面吧。”
“我带她过去。”柳莺说道。
终于要见到完整的九色龙了，之前林茹之只在周边产品上见过他们全部，但这次可是真正的活人，九位最出色的学长。
白龙·李星白，玄龙·墨妍，青龙·陈云志，紫龙·翁霞，橙龙·柯桔，绿龙·林风，蓝龙·方柔，赤龙·严枫，黄龙·田牧。
九位学长学姐齐聚一堂，各个都是精英，各个都是人才，林茹之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劈天盖地的锐气。
虽然之前就见过金学院四大天王，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是九色龙的时代，是他们一拳一脚，在实战中打出的名气。
男的精神，女的坚强，光是那种属于年轻人的不屈气场就让林茹之直呼年轻气盛。其实林茹之在别人眼里，一点也不输九色龙，一样年轻气盛，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承担责任的成年人了。
“柳大夫，难道她也被封印了？”李星白见林茹之进来，立刻问道。
九色龙都认识林茹之，是陆小雪的铁杆好友，对海盗之女不离不弃。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林茹之也算出名了。
“她没什么问题，只是来协助治疗的。你们可不要小看她，她有异能在身。”第七识的事情要保密，但说林茹之有异能就没问题了，反正她确实有异能。
大家好奇地打量这位学妹，似乎不太相信她能提供帮助。不过现在死马当活马医，连大夫和老师都束手无策，也只能试试其他办法了。
“没用的，一个新生能做什么？还是等我父亲请来神医吧。九龙学院这段时间的表现真是让人很失望，在老院长去世之后，学院是不是能继续维持天下第一学府的地位，真是让人担心。”说话的是青龙·陈云志，他是左学院的学霸，两个取梦学科中成绩最好的一个，他的父亲身份也很尊贵，总之是一个霸道总裁般的存在。
他已经练习了父亲，请父亲找来神医，肯定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老院长去世之后，学校确实是发生了很多意外，确实是让人怀疑九龙学院还行不行。老院长在的时候，大家都给面子，现在大家都是跃跃欲试准备挑战一下九龙学院这个天下第一学府的地位。
林茹之心想院长也不容易，在老院长死后，学院的地位受到了巨大挑战啊，都得靠院长支撑，肯定很辛苦。不过她觉得柳莺大夫都治不好的病，神医来了也一样抓瞎，她不会小看九龙学院职工的实力。
“现在神医还没来，你们还是听我的吧。今晚你们中肯定还会有人会去往密室，一定要小心。”柳莺说道。
说起密室，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因为密室的内容真的很简单，就是寻找到可以插入锁眼的钥匙，找到就能成功，但就是找不到。
密室里的东西很多，他们必须找到一个能插入锁眼的尺子一样的钥匙，就是找不到。
失败一次，就会被封印一个识，失败五次，就再也没有挑战的资格。九色龙很愤怒，他们都是人才，竟然被这么一个简单的密室梦境给难住了，真是欺人太甚。
“主要是有时间限制，要是没有时间限制，这种弱智的密室早就被破解了。”林风愤怒地说道，他现在已经被完全封印，入梦之后就是植物人。他认为不是谜题困难，而是卑鄙的凶手掐时间。只要时间足够，他一定能从混乱的密室中找到需要的钥匙。
可问题是凶手肯定不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慢慢找，那就没有乐趣了。
第三百八十章线索
“她真的有发现？”九色龙都竖着耳朵偷听隔壁，不过因为有念能隔音，所以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
“这个学妹何许人也？”蓝龙·方柔问道。虽然认识林茹之，但也只知道她是海盗女儿的死党，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并不了解她的来历。一直以来她似乎只是陆小雪身边的绿叶，毕竟一系列的事件都是围绕陆小雪发生的，白吟霜和林茹之都只算是陪衬，她们并没表现出什么特殊本领。
“我倒是知道她喝退魏国士兵的事情，一直都在庇护海盗，胆子很大，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好像是前不久通过了三识的考试，能力也不是很强的样子。入学考试的成绩也一般，除了长得好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几个学长都想不出林茹之的强项，感觉就是陆小雪的跟班。不得不说林茹之的低调策略还是很成功的，在学校没有太过显眼，虽然被认为是陆小雪的铁杆跟班，但关于她自己反而不显眼了。
“她可能是第七识的修炼者。”却是玄龙·墨妍冷不丁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惊得周围同学都侧目过来。
墨妍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吓死人。当然了也有学生根本不理解第七识，比如黄龙·田牧，国字脸的他憨厚地问道：“第七识是什么？很难么？”
“一二三四五六七，你说第六识难不难？第七识还排在第六识后面，你说难不难？”方柔以问题回答问题。
田牧不由点头说道：“肯定很难。可是这么难，她一个新生能学会？她不是才通过第三识考试么？”
却是李星白解释道：“其实识虽然是按照学习难度排列的，但并不代表就一定是按照顺序进行学习。特别是第七末那识，可以随便修炼，据说人在娘胎里没出生的时候，没有六识，却已经有了第七识。所以第七识本应该排在第一，只是因为太难修炼，才在六识之后。但如果想要修炼第七识，任何年龄都可以，没有限制。”
“真的假的？”大家都很吃惊。
墨妍平静地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但之前她们问过我关于第七识的问题，今天她又协助治疗，所以我才怀疑她掌握了第七识。”
“也就是说我们的问题很可能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第七识受到了攻击。”李星白的思考非常迅速，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现在遇到的难题。
“好像很麻烦。”田牧脑袋没有那么灵活，但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确实很严重，因为我们对第七识的了解少之又少。”林风的脸色非常难看，现在情况很不妙，如果真的是第七识出了问题，那他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无法施展造梦的废人。而他们现在能指望的就是一个死心塌地和海盗勾搭鬼混的学妹？
“真是讽刺，偌大的九龙学院，到最后我们却需要依靠一个匪类。”林风心情非常不好，简直糟透了，在他看来依靠林茹之拯救，基本等于完蛋，他不相信一个新生学妹真的会有什么惊天伟业的能力。就算她学会了第七识，也肯定只是皮毛而已，根本不值得期盼。
其他人也很失落，显然也不认为新生会有办法。毕竟连老师们都束手无策，他们基本算完了。
“不要放弃希望。”李星白说道。
“你相信一个新生能救我们？”林风嘲讽道。
“我听说第七识的修炼需要放弃六识，在梦神教只有密宗的人会修炼，他们会找来先天残疾又有悟性的人修行。林茹之如果真的能掌握了第七识，必然是克服了残疾，又有决心和毅力的人，自然值得相信。”李星白不会放弃希望。
“等你失败五次，入梦之后一片死寂，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镇定。”“今晚祝你好运，希望你能找到钥匙。”林风直接就走了，感觉没希望了，去透透气。
九色龙入梦，果然还是密室，依旧要寻找钥匙。
密室是个透光的牢笼，有外部阳光照明，但除了锁住的出口，没有其他的出路。出口上有一个显眼的大锁，等待着钥匙。
但密室中的杂物太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哪里找得到钥匙啊？光是和钥匙差不多的金属物体就有一大堆，一根根试过去，一个月都不够。可九色龙却只有每晚的两个时辰，根本来不及寻找钥匙。
好在每次进入密室，密室都保持上次的样子，所以试过的假钥匙可以放一边，不用重复尝试。但依旧不够，真的是需要非常好的运气才可能从里面找到钥匙。
可惜目前为止，他们的运气都不好，没人找到钥匙。
到底有没有钥匙，是不是一切只是羞辱？没人知道。每晚，九色龙都得进行密室挑战，然后在梦境失去一识。
林茹之和柳莺讨论了很久，发现没有很好得办法。自能一点点实验了，这个时候林茹之发现大夫桌上有不少画，就拿起来看看。
这些画都是九色龙的作品，他们把自己的密室画了下来，结果九个密室都是一样的，都是牢笼，里面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们必须从杂物中找到钥匙。
虽然画的风格不一样，但大概能看出来密室都是相同的，林茹之表示这画上的密室有点眼熟啊。
“这不是禁林里的地牢么？”林茹之表示这地自己熟悉啊，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次，确实和地牢风格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地牢没有阳光，密室梦境里好心地增加了阳光，避免九色龙被火把烟熏火燎。
“地牢？”柳莺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牢狱都差不多，凭什么认为这是禁林地牢？”
“是差不多，可是禁林地牢的材料不一样啊，是铁岩，而且老师你看，这里还有个手印呢，这不就是我之前打上去的么？”林茹之用葱白的食指一指，表示这不仅是地牢，而且还是被她破坏过的地牢。
柳莺仔细一看，还真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手印，不得不说九色龙的记忆非常出色，连这样的细节都清晰还原了。
“看来凶手真的是学院里的人。”柳莺说道：“我现在就去找院长。”
显然是有人用地牢的记忆创造了一个折磨九色龙的梦境，不过情况到底为什么呢？只能等抓住凶手之后才能知道了。
这一晚，九色龙又是全军覆没，依旧没有找到钥匙，又被多封印了一识。
李星白也是一脸无奈，他也开始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出丑的报复行为。可问题是他完全想不出谁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哎。”很无奈，继续下去，他也得和林风一样无能狂怒了。
院长去调查了地牢，也没什么线索，在取材完毕之后，凶手不可能留在原地，不过几个学长确定了，地牢和梦境里能对应上。
外人很难跑到地牢里，肯定是学校里的人，能避开守卫，估计是高年级学生或者是老师，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所以你们几个有没有和地牢有关的线索？”院长问道。
“有，我在地牢揍过一个混蛋。”林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凶手了，就是那个被自己打了一顿的家伙，两人是特地去地牢单挑的。
“他是谁？”
林茹之表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绝对不会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因为她的介入而出现转机。
只能说只要有物质交换，就没有完美的现场，凶手不会想到林茹之认出了密室的原形，正义的法网悄悄地张开，定然能将凶手伏法。
第三百八十一章实验室
出事了，出大事了，阳学院两个毕业班全灭，全部被送到了密室噩梦之中。本来胜券在握的老师是措手不及，显然他们都没想到凶手这么凶残。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吴岩，我叫做无色法师，我会让九色龙都付出代价！”雷霆一般的吼声传遍半座城市，一个学生不但从老师的重重包围中逃了出去，还嚣张地宣布了对九色龙的裁决。
人虽然逃了，但绝对不会放过九色龙的。
老师也没办法，这个吴岩假装束手就擒，突然就对同学下手，老师只能先救治同学，再去抓人，结果他就直接逃跑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龙学院在老院长去世之后，就冒出了各种情况，真的是巨大的考验。
柳莺忙坏了，老骨头都要跑断了，两个班级，几十个学生全部中招，全部被关入了密室，全部失去意识陷入昏迷，要是他们也没法打开密室，结果肯定也是被封印。
“真是麻烦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能力。
“这肯定是道具。”姚远山沉重地说道：“只是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会对同学有如此巨大的恶意，这是老师的失职。”
林茹之问道：“难道就是因为绿龙欺负过他？那他应该找林风啊，怎么会与九色龙为敌？”
“这事情还需要调查。”
凶手跑了，但事情还是调查清楚了。这个吴岩是个沉默寡言的学生，成绩一般，家境贫寒，性格内向，不过老师对他的评价还不错，作业会完成，也不会惹是生非，眼看就要平安毕业了。班主任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平凡的学生会突然变成这样。
但通过九色龙的描述，大家知道吴岩不只是老师眼中这样，他也是很有想法的，甚至找过所有九色龙，寻求合作。
至于和林风的冲突，则是因为女生。林风经常换女朋友，搞得这些女生寻死觅活，其中有一个女生关系和吴岩不错。为了帮女神出气，吴岩找林风决斗，地点就在禁林地牢。结果吴岩输了，被林风羞辱了一番。
当女生知道吴岩去找林风决斗的时候，完全没站在他这边，反而说他多管闲事，一点也不感谢吴岩出头。
至于九色龙的其他成员则是拒绝了和吴岩合作开发梦境，因为他们觉得吴岩的梦境太黑暗了。
“他的剧本故事太过压抑，里面充满了血腥和无缘无故的战斗。而且有很多恋人背叛，家族相残，朋友绝义的设定，当然他的美术风格确实很独特，故事内容相当有感染力。只是我拒绝了他的邀请。”李星白说道。
“我也拒绝过他，他的故事就是垃圾，根本上不得台面。”“只是没想到他会怀恨在心，进行报复，还真是梦如其人，梦里绝望黑暗，人也卑鄙无耻。”蓝龙·方柔愤怒地说道，她一个姑娘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在大家的描述中吴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他的梦境阴沉灰暗，故事残酷野蛮，根本没人会接受。
“现在的问题是有大量学生都被困在密室，如果有人解开密室还好。如果解不开，他们都得被封印部分能力。”“林同学，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解开封印的办法，否则他们今年肯定是无法毕业了。”院长对林茹之寄予厚望。
林茹之只能尽力，好在学校确实是提供一切实验所需要的材料。甚至取梦学院的老师都前来帮忙制造实验所需的所有设备。
有了如此强力的支持，林茹之就在医务室的范围内建造了一个秘术实验室，开始了她的工作。
在老师的陪同下研究鬼方秘术，自然是如虎添翼，其实老师对秘术和第七识也很感兴趣，他们会提出自己的建议。
鬼方秘术的特点就是利用灵魂献祭，但必须按步骤完成献祭才能激发自己需要的效果。比如，如果想要复活雕像，就得先搞几个流泪雕像热身，然后用四个灵魂融合才能唤醒雕像。
必须按照步骤按部就班，不能跳跃，不能错位。总之虽然不知道这些步骤愿意如何，但只要按照步骤走，就算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也一样可以完成秘术。
这种基于古代献祭，结合了念能而成的鬼方秘术，曾经在鬼方国风靡一时。不过随着鬼方国被灭之后，只有少数秘术流传了下来。
当年魏国和燕国吞并鬼方国，用的借口就是打击鬼方国邪术，所以在吞并国土之后，两国都在法律上禁止了鬼方秘术的研究。
现在林茹之开始动物实验，看看用动物的灵魂做小规模献祭，看看是不是也能完成秘术。
就用雕像做实验，林茹之成功复制了秘术，成功使得一座小型雕像复活，过程中她观察到了第七识的组合。
“也就是说因为第七识的组合，才引发了现实的变化。”“我们之所以认为世界是这样的，是因为第七识把颜色、声音、气味、触觉等组合起来，让我们这么认为的。一旦第七识打乱组合，我们的认知也就被颠覆了。”林茹之说道。
身边的老师比她还激动，因为这可是造梦历史的一次巨大跨越。如果真的能操作第七识，那造梦师可不仅仅是造梦了，还有了改变现实的能力。
“不过有个问题，到底是改变了现实，还是改变了我们的认知？”姚远山提出了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这个世界到底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
第七识改变的是世界的组合，还是改变了人的感官？
“我想是改变了物质，我们的认知并没有改变，每个人的第七识还是按照原来的顺序安排我们认知世界的。所以是世界改变了，而不是我们的认知改变了。”林茹之说道，她更偏向于唯物主义。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院长支持林茹之，说道：“第七识不仅仅决定了我们的感官，也决定了万物的秩序。按照林茹之的理论，第七识就是万物能够形成的根本。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第七识这个地基上的，地基改变了，建筑也要随之改变。”
姚远山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得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只能慢慢实验，寻找秘术和第七识之间的规律，要找规律最好就是配合数学。
数学就是规律的抽象表达，数字最开始来源于计数，几何来源于测量土地，微积分来自于银行，物理公式很多也是来自于天文观察来的数据。
总之通过数学来表达规律，是非常便利的方法。林茹之作为一个程序员，虽然数学一般般，但她认为在异世界，记录数据，寻找规律，总结公式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用多少能量，变化多少第七识，如果数据足够，应该就能总结出结果。
“数字么？”院长若有所思，显然对于林茹之这种研究方法很是好奇，用数字记录，假定量级，一点点地增加实验量，确实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