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16】
戚爸戚妈搬过来的时候，因为行李简单，不像其他人家新搬迁过来那样因为大包小包过多而需要雇搬家公司，所以一开始时单家人并不知道。
是过了两三天之后，跟潘凤仪关系不错邻居偶然间发现了凌蓁他们现在所住的那套房子的阳台有衣服在晾晒，所以在碰面的时候随口问了潘凤仪那套房子是不是租出去了。
潘凤仪就算知道了那房子有人入住，也没想到是戚妈他们，她的第一反应是凌蓁应该是决定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小区住，所以终于愿意把房子租出去赚房租了。
自从单晓瓒以大出血的代价离婚之后，她整个人就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头，要么不出门，要么就是来去匆匆。结果没想到平日里不留意则已，一留意到那套房子住人后有意去观察小区里的陌生面孔，居然发现了戚爸和戚妈进出这个小区的身影！
这一下潘凤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套房子不是租出去了，而是戚琇让戚家那两口子搬过来了！
接下来她又发现了在小区里出没的还有凌蓁和戚琰的身影。
私下里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她一口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恨啊！
当初花掉家里大半积蓄买的房子，本来想着那房子是儿子的婚前财产，就算他跟戚琇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那房子总还是他们家的。
本来想着以戚琇那脾气，结婚之后肯定不愿意住在他们旧房子里，那样的话，她和老伴也能跟着搬进这套装修和家具样样时新的房子去。
特意把房子买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可以跟着儿子住吗？
谁知道戚琇宁愿自己不住进新房子，也不愿让她住进去！
她全程把控的装修，她精心挑选的家具，她自己还一天都没有住过呢，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是便宜了戚家人！
她给单晓瓒打了电话，让他回家来商量事情。
单晓瓒离婚的事她还没有跟亲友提过呢，这个小区里住的邻居包括她的老闺蜜也还不知道这件事。
本来她是想着日后慢慢再透露出去的，到时编造一些问题安在戚琇的身上，把离婚的责任推出去，为把黎翠瑛和她孙子接过来而铺路。
可谁知道戚家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搬了过来。
这样的话她想要把控单晓瓒为什么离婚说法的主动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管她再能想再能说，能如何利用语言的艺术完美地把责任推到戚琇身上，但那些听信她的邻居早晚会把话透到戚家两口子的面前的，到时他们能认同她的说法？
事实就是事实，她的话说得再漂亮也经不起对质。
真是烦死人了。
而单晓瓒在接到潘凤仪的电话之后马上应下，心里却慨叹了声：终于来了。
单晓瓒这几天没有住在家里。他早就得知戚家人要搬过来，因此常常暗中观察，戚爸戚妈搬过来时他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隔天就以儿子想他陪了为由，一直住到了黎翠瑛那边。
但是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潘凤仪召唤，他不能不回家。
但是回家了也是一家三口对坐着闹心。
“暂时不能让小顺他们搬过来了。”潘凤仪首先道。
离婚之后，单家人最提心吊胆的事情没有发生，戚琇小舅舅没有做出任何小动作，单晓瓒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动，一如往常。
但是他的净身出户是真的“净”，离完婚后，手里是一毛钱都没有了，这个月又还没到发薪日，他卡里仅有的几千块还是跟潘凤仪借的。
而黎翠瑛那边母子俩的一切费用还要他提供。
就算出门去购物吃大餐的待遇都缩减了，但是必须的吃用还是要的，而且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小区环境不错，房租也很高，在他们A城来说算是中档偏高的水准了。
单晓瓒跟潘凤仪借钱时就提过其中有一部分是要用来交黎翠瑛那边的房租的，当时潘凤仪就说要不让她们过些天搬来他们这里算了，一个月的房租能省下两千多呢。
但是戚琇跟单晓瓒离婚的导火索就是小顺他们，这母子俩无疑是戚家人的肉中刺眼中钉，他们没出现，戚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们发难，但要是他们出现了，戚家人肯定是在发现他们的那一刻起就发难。
潘凤仪觉得她还需要些时间想一个策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她要想一个让形势偏向于他们家的策略。
她的优势就是她多年以来在邻里间营造的纯善形象，以及住在这里十几年了所累积的人脉。
要是她跟戚妈起了冲突，以戚妈那暴脾气……
戚家人是拿着理，但只要她先入为主操作得当，正理也会变成歪理。
仔细算算，其实她还是有不少胜算的。
潘凤仪跟单晓瓒大眼瞪小眼了一个下午，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心理活动已经足以绕地球赤道一圈，等到单父从厨房里探头出来说可以吃晚饭时，她已经定好了主意。
第二日，再跟老闺蜜阮老太去公园里晨练时，她就屡屡暗中叹气，又总是看着阮老太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个阮老太与其说是潘凤仪的老闺蜜，还不如说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能当自己手里枪的那种工具人，脾气跟她完全相反，是那种噼哩啪啦的炮仗性子，而且对于潘凤仪的柔弱小白花形象深入其心，长期以来在外都自告奋勇地充当她的保护者角色。
她自认为对潘凤仪十分了解，一见后者那样子，就知道她是有什么为难事不好开口。
本来她觉得既然闺蜜不想说她就装作没看见好了，无奈本性不允许，最后还是直楞楞地问了出口：“凤仪，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啦？”
潘凤仪早就等着这一问呢，闻言也不舞扇了，走到一旁的木质长椅坐下，忽然双手掩面低泣了起来。
这样子真的吓了老闺蜜一跳。
阮老太赶紧过去安抚人，边轻拍着潘凤仪的背，她一边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潘凤仪：“是不是老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他在外面养狐狸精啦？！！”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能让凤仪哭得这么伤心？
潘凤仪的哭声却顿了一下之后哭得更加伤心了：这都什么猪队友！
“走！”阮老太伸手抓住潘凤仪的手臂用力一扯，“我跟你回家去找老单算账去！”
第137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17】
潘凤仪毫无防备，被阮老太扯得差点从长椅上摔下来，她赶紧抓住长椅的椅背：“小阮，你误会了……”
阮老太动作顿住，回头看她：“啊？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事惹你这么伤心？”
“家门不幸啊……”潘凤仪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了才招招手让阮老太也坐下，低声附在她耳边说话，“不是老单，是我家单晓瓒。”
阮老太脑袋下意识地后仰了下，定盯看住潘凤仪的脸，在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之后，想了想没太明白，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单晓瓒养……了？”
儿子养小三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闺蜜是儿媳的妈呢。
潘凤仪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单晓瓒在他们单位的一次饭局里喝多了酒，一时糊涂跟一个姑娘……当时是那个姑娘自己贴上来的，他喝醉了把人认成了戚琇了。他犯了一次糊涂后懊悔极了，那姑娘想缠上他被他严辞拒绝……”
阮老太听得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一个感受：这真的比电视里演的还精彩曲折啊。
潘凤仪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坚强地抹了把脸，眼中露出有些愤怒的目光来：“可谁知道那个姑娘有心计得很，被单晓瓒拒绝了之后像是死心了，过了几个月却揣了个肚子来找他，说孩子是他的……
“那肚子都快七个月了，你说？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也不能不管她，她坚持要生下来，我们也不能非逼她打掉不可是不是？
“孩子生了下来之后，因为是未婚先孕，那姑娘也没个娘家人管她，她一个人带孩子还算了，关键是奶娃子缠身她没法去上班，积蓄用完了，难道我们家的人能看着她和孩子饿死吗？”
潘凤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阮老太，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阮老太还沉浸在故事里，片刻才回神过来摇摇头：“不能。”
“所以说啊！”潘凤仪的手指不自觉地使劲摩挲着椅背，一脸忧郁，“单晓瓒就时不时给点钱那边养孩子，谁知道……有一次被戚琇给发现了！”
阮老太随着潘凤仪加重的语气而瞪大了眼睛。
潘凤仪呜呜哭出声：“戚琇为此大闹了一场，我们怎么劝、单晓瓒怎么保证她都不听，疯了一样非要离婚。我瞧着倒像是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似的……
“单晓瓒那孩子，因为愧疚主动提出自己净身出户，不仅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戚琇，而且连结婚前我们在咱小区买的那套房子也给了她了，离完婚他一个大男人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你说他这么做已经是竭尽己能了吧？”
阮老太连连点头：“晓瓒这孩子，历来是重情重义的。”
看单晓瓒那孩子浓眉大眼的，看不出来竟是会在外面乱来的人。但闺蜜说得也没错，他虽然一时糊涂了，但是他也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而且那句老话怎么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说到可怜……晓瓒这孩子其实也有些可怜，娶了戚琇那么个心大的媳妇，夫妻俩长期分隔两地，他也是太想媳妇了才会把别人错认成媳妇了吧？
“唉！”
潘凤仪的一声重叹打断了阮老太的浮思连翩。
“怎么了？”她忙问。
潘凤仪随手拿起先前放到一旁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扯着，神色充满了不安：“我看着戚家人这几天好像是搬过来了，就住在那套单晓瓒给戚琇的房子里。
“我是真怕他们把单晓瓒的所有财产都搜刮干净了还觉得不够，还故意找岔闹事想把我跟老单的棺材本也给掏空了……”
“不至于吧……”阮老太迟疑地道，“晓瓒的确是有错，但是也已经积极地为这个错而尽量弥补了，他们还要再闹的话道理就不站在他们那边了。”
潘凤仪还在继续扯着扇子，那羽毛扇都给她拔下来三分之一的毛了，风一吹飘得周围都是，但她满怀心事恍若未觉的样子：“其实他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这日子能过下去谁想分开呢是不是？
“不是我自夸，我家单晓瓒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吧？像他这个年纪做到副把手的能有几个？当然，戚琇也挺优秀，所以我是真的不想他们分开啊……但就算是我开口求她，她都不理会，一门心思就是要离，你说这？这是为什么啊？”
都铺垫这么多了，这下总该得出戚琇心大得古怪、戚家人贪得无厌的结论了吧？
阮老太也觉得戚琇气性有些大了。
不过嘛，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动不动就闹离婚，哪里像她们这一辈人那样，能凑合着就凑合着过日子。
所以这婚离了也就离了。
犯下过错的已经赔过罪了。被人背叛的也获得了补偿。从此以后各过各的就是。
潘凤仪观察着阮老太的神色，见她没有露出气愤，心里就有些不满意。
这工具人不对戚家人不满，那对上戚家人岂不是不会替她先发难？
但是潘凤仪也没有太执着于这个问题，能现在就撩动阮老太对戚家人反感最好，没达到这个效果，她也还有后招。
目前最重要的是，只有阮老太一个知道“离婚的内情”还不够，她要趁着戚家那个老的初来乍到，在小区里还没来得及搞好邻里关系之前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要给所有人都种下“如果戚家人还为难她就是贪得无厌”的印象。
所以，她在心里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
潘凤仪挑的都是那些喜欢在邻里之间加油添醋地传播八卦的，因此她努力了三天之后，整个春盛小区的所有中老年妇女已经知道了单家的儿子一时糊涂而付出了净身出户代价，以及单家的前儿媳一家人也搬进了小区里的事情了。
由此而延伸出来的讨论焦点，是单戚两家会不会闹起来？
以及，戚家那女儿是不是太狠了？
当然，也有三两道觉得单晓瓒都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了，未来还打算继续养着这个孩子，戚家女儿不离婚难道要做绿帽乌龟帮着别人养儿子吗的意见，但很快就被潘凤仪刻意培养出来的更多的“男人只是一时糊涂应该给他一次改进机会”的声音给淹没了。
所以，至少在舆论上，潘凤仪已经做到了先声夺人。她对于这个进度挺满意的。
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第138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18】
下一步，潘凤仪准备主动到戚妈的面前找存在感！
她出现在戚妈的面前，是打算找骂的。
当然，她这骂没打算白挨，戚妈痛快过后是必定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潘凤仪最开始是摸准了戚爸威妈早上去买菜的时间，故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晃悠。
但戚妈他们都搬来快一个礼拜了，要是想主动找单家人的麻烦早找了，因此这会就算乍见到潘凤仪那张无比讨厌的脸，除了无视之后也没有给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潘凤仪要的可不是无视。不过第一次的碰面她只打算试探一下戚妈的态度，所以是单独一个人出现的，没有见证人，她就没有多做什么，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的同样时间，约了阮老太一起再去菜市场，再度“偶遇”戚妈他们。
“啊，我知道了！”有阮老太在，潘凤仪的表演说来说来，她恍然大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戚爸戚妈，抖着声音道，“难怪戚琇非闹着离婚要这套房子，原来、原来是早就打算让你们搬过来了是不是……
“亲家啊，如果你们不想待在老家了，想搬进市区来常住，可以直说嘛，大家都是亲戚，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住进去的话还能增添人气，对房子也有好处的，想过来住随时都可以，干嘛非让戚琇一定要离婚呢？”
“你个不要脸的说什么呢？”戚妈毫不示弱，她不去主动找潘凤仪的麻烦就算好了，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主动上前挑衅她，她哪里是能忍的人，“什么戚琇为了房子离婚？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戚琇为什么离婚你能不知道？
“当别人都是你呢？就喜欢绿色的帽子？你那好儿子养小三都养到私生子都出来了，你还见布就扯过来想遮羞呢？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丑事，能遮得住吗？
“我说单晓瓒怎么这么不要脸，吃着岳家的软饭得来的前程，居然还有胆子养小三，原来你更不要脸。果然这不要脸是传染的，可见你家真的是从根子上就坏了。”
菜市场不是在春盛小区里的，而是位于附近几个大型小区中间，里面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双方的对峙本来已经引起人暗暗围观了，一见短兵相接骂上了，大家都光明正大地围过来吃瓜。
离婚的事凌蓁一个人就悄悄地搞定了，都完全不用戚妈发挥她的战斗力，直到交割财产时戚妈才见到单晓瓒，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当时没有发作，女儿被戴绿帽的气她一直放在心里憋着，没有早早找单家的晦气，也是考虑到他们刚来小区，来日方长。
但是潘凤仪这都主动挑衅了，先撩者贱，她心里累积的火气就像是被打开了那道闸门似的：哎呀！女儿当时劝她搬过来时说的果然没有错，这单家人被割走一块网，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幸好她最后还是答应了过来住，否则女儿一个人在这里还不被单家人欺负死？
尤其是这个惯会作状的潘凤仪，瞧瞧那小话说得，字里行间全是陷阱，这么明晃晃的事实居然也想颠倒黑白。
不就是撕X吗？当谁不会似的！
这会的她完全没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她肯搬过来的话，凌蓁一个人也不会跑来住这么大套房子。
所以戚妈这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反正她早就想扒掉潘凤仪那一层假面具了，一番话说出来，里面可包含了她以往几十年所锻炼出来的吵架功力。
而潘凤仪，面对戚妈这直白至极的斥骂，先是脸色变得惨白，然后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
跟她一起过来的阮老太直到都交锋完一轮了，才反应过来——先前一听潘凤仪说这就是戚琇的父母，她还小心地观察来着，没想到潘凤仪突然说了那番话，更没想到戚妈这么快就反唇相讽了回来。
然后潘凤仪就一副被打压得四零八落的模样。
因为这些天潘凤仪在她面前一直时而就冒出一句对于戚琇为什么要离婚的猜测，所以这一次潘凤仪的话在她看来还是因为接受不了儿子离婚的事实而偶尔的天马行空之言，但戚妈骂得这么直白她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
再加上她对于潘凤仪的眼泪已经到了一种见到就触发她“相护”技能的条件反射，看看潘凤仪再看看戚妈，可怜弱小又无助与凶悍残忍又无情的对比是那么的强迫，所以她不假思索就挡在了潘凤仪的前面，开口维护：“戚琇妈你这样说就有点过分了吧？”
戚妈的战斗模式被触发，就像被解开了什么束缚似的，斗志正高昂，一见这人跟潘凤仪是一伙的，又一开口就是质疑自己，马上也不客气了：
“这位大姐，你是觉得我哪里过分了呢？
“是觉得单家的儿子出|轨搞出私生子出来我居然没有硬摁着女儿的头让她认养那狐狸崽子过分了呢？
“还是觉得潘凤仪这老不要脸的自家做了不要脸的事不仅不反省自身，反而还企图转移焦点栽赃到我们身上，我没有如她的意认下来居然还揭穿了她过分了？”
以一对二而已，她可以。
身后的潘凤仪在偷偷扯她的衣摆，阮老太心里那股本来被戚妈越说越弱的义气很快又蹿上了胸腔，她背着手拍了拍潘凤仪的手以示安抚，绷着脸据理力争：
“但是你们现在所住的那套房子分明是单家在晓瓒结婚之前就全款买下的，算是他的婚前财产，就算是离婚，这房子也不该分给你家戚琇的。
“他的确是有过错，但是他能把这套房子也赔给了你们，已经是补偿了他的过错了。你们又何必步步紧逼？”
戚妈被气得笑了：“你眼瞎？没看到是潘凤仪先血口喷人的？看你浓眉大眼的原来眼睛不是用来识人的？难怪你们走在一起，看样子还感情不错？难怪啊难怪……”
戚妈这话算是把阮老太也纳入了攻击范围了，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太太，加入阮老太的性格更不是那种忍气吞声型的，被一气都忘了这事本来与自己无关了，一股吵架的冲动充满了胸腔，不甘示弱地呛回去：“我眼瞎，你还心盲呢！
“凤仪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晓瓒跟戚琇离婚的事实而已，所以总想着有什么理由可以挽回。都说劝和不劝分，你也是做人妈的，怂恿女儿离婚还有理了？”
第139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19】
“谁怂恿女儿离婚了？”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戚妈一想到这一点就有点气，有气就要出，她鄙夷地瞥了眼缩在阮老太身后的潘凤仪，“再说了，这老不要脸的接受不了离婚？在她抱着私生子叫‘乖孙’的时候，不是已经默认了离婚将会是事实了吗？”
阮老太有点被噎住了。
她本来是下意识地想反驳回去说戚妈胡说八道的，但是再一想，这些细节凤仪可没跟她说过呀，万一凤仪真的对于那孩子是欢喜的呢？在哪里带着孩子玩被人家看到了呢？那她岂不是自打嘴巴？
算了算了。
但是一不说话，身后潘凤仪的“嘤嘤嘤”愈发清晰，仿佛在催促着她说点什么找回面子似的，阮老太想了想，义正辞严地道：“不管怎么说，这错犯了，也付出代价了，这件事谁再纠缠就是谁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戚妈心里头那个小火苗哟，说冒起来就冒起来了，她呵呵冷笑，“说来说去，原来是不甘心净身出户了啊？这位大姐，你事事为人家冲在前头，那人家有没有跟你说他们单家为什么连婚前房产都肯给我女儿啊？”
潘凤仪的心里咯噔一声。
她只考虑到这婚已经离了，“重婚罪”这一点戚琇已经再不能用来辖制她儿子。但是没想过在法律上定不了儿子的过错了，但是当初戚琇用来威胁她儿子的那些能将他以重婚入罪的证据还能发挥别的杀伤力！
如果让那些证据现于人前……
吵架她不怕，话都是人说出来的，要比话里话，几个戚妈加一起都不是跟她一个份量级别的，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先发制人，最好是能用舆论把戚家人赶出这个小区。
但是在动嘴之前，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一点！
不管她说得再多，把自己一家撇得再清，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黎翠瑛的头上，但视频是最直观的，她编造出千句万句，往往都不如一段几分钟的视频。
人会更倾向于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而不是耳朵所能听到的。
她怕阮老太再拱火下去会引起戚妈的爆发，赶紧转移话题，一脸灰败地看着戚妈和戚爸：
“你还想再要现在我们住的这一套房子是不可能的！那是我跟老单名下的。”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变，哭腔更明显了，“那是我们剩下的唯一一套房子了，另两套都给你们了。如果这一套你们再要了去，我们就无家可归了，你们不能这么过分的……”
说着，她突然两眼一翻，身体软软地朝着阮老太的手臂倒了过去。
正在撸衣袖的戚妈：“……”
“啊！凤仪？凤仪！”阮老太惊叫起来。潘凤仪虽然长得个头小小的，但是这身体一直往下溜她要保持对方站立的姿势也有些吃力，她只能顺势放潘凤仪坐在地上，半蹲着扶住潘凤仪的背，转头去瞪着戚妈：“还不快叫救护车？”
戚妈一摊手：“没带手机。”关她什么事？碰瓷也没这么碰的。
想到这里她给往口袋里摸的戚爸一个眼神，无声地制止了他想拿手机的动作。
这里人那么多，能打急救电话的人多得很，不差他们一个。
要是真的由他们打出电话了，到时潘凤仪再碰瓷说他们跟她晕了有关，然后问询的人说“要是没关干嘛这么积极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岂不是会被缠上？
这潘凤仪惯会装相……嗯？
“我看应该也用不着叫救护车这么夸张。”戚妈的目光在潘凤仪的脸上转了转，“她多半是哭得太认真气一时续不上，大姐你试着用点劲掐她人中，人没准就醒了。
“实在不行，那边的鱼档不是有水吗？要不要我去问人家要盆水，往脸上一泼应该也能醒，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大姐你先掐着，我去要水，不要只想着等救护车，万一等不及呢？”
周围人：……什么叫等不及？
等不及车到就挂掉了吗？
还有哭得太认真又是什么说法？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站在后面不能直接看到现场画面的、后来才过来的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的，都拉着前面的人问怎么回事。
其中一些人也没有赶上吃第一批瓜，但是又想显摆自己的无所不知，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说得极为言之凿凿：“听说是那个晕了的出|轨，还弄出了私生子……”
“啊？这把年经了还？”听到的人震惊地捂住嘴，旋即用十分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潘凤仪的脸，“别说，这脸、这气质，还是有点内味的……”
旁边的人就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把一切都听进耳朵里的潘凤仪：“……”
在内心已经把那几张说话的嘴撕成了碎片，粘也粘不回来的那种！
她“撕”得正起劲，人中位置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痛……
“啊！！”
潘凤仪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因为她是坐在地上的，弹起来之后站不成站、坐不成坐的，很快就摔回了地上，屁|股一阵阵痛，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屁|股还是人中更痛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阮老太：这蠢货，连个招呼都不打说上手就上手。
顺带也看到了端着个盆站在阮老太旁边的戚妈的笑脸。
戚妈想了想，把盆放到了地上：“这水还是先备在这里，要是等会再晕的话就用水泼，人中可不能再掐了，再掐那嘴唇要料了都。”
潘凤仪这才觉得嘴唇的上面火|辣辣的痛还带了点热，伸手一摸，湿湿的黏黏的，拿到眼前看——
居然出血了！
神经病啊！哪有掐个人中掐到流血的！
这手刚摸完这个菜哪个果的，刚才挑鸡的时候更是直接上手，上面多少细菌！
潘凤仪脸色大变，手一撑赶紧爬起来，但是这会她除了阮老太也没别的帮手的，只好装出摇摇晃晃的样子紧紧抓住后者的手臂：“阮姐，我有点晕，能不能先送我回家？”
“晕啊？”阮老太又吓一跳，她打量了两眼潘凤仪的脸色，“会不会有什么毛病是你平时没发现的？要不还是等救护车到了我陪你到医院检查检查吧？这说晕就晕真的是可大可小的我跟你说，咱不能讳疾忌医……”
潘凤仪：“……”如果我真晕，肯定有一半是被你气晕的。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潘凤仪从牙缝里挤出话，“可能是没有吃早餐血糖有些低了。”
“这样啊？”阮老太恍然大悟，用力拉她走向另一个方向，“那我们吃点东西再走！不然你没力气，做着菜又晕可怎么办？”
潘凤仪：“……”
第140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0】
凌蓁下班回家，刚进门就听到戚妈在跟戚琰在说上午在菜市场所发生的事情，见到凌蓁连连招手让她过来：“阿琇，我跟你说……”
戚琰：“……”就不能先跟我说完了，再把缺的那小半跟我姐说？非要从头说起？
因为戚妈的谈兴太足，所以今天的晚饭是戚爸做的。
凌蓁伸筷子去夹那煮成了鱼蓉的红烧鱼，楞是没夹起来，有点无语。
戚琰的适应力就比凌蓁强很多了，拿了个勺子舀了鱼肉碎浇到饭上，拌一拌就吃得很香。
……
隔天之后，因为当时在菜市场里围观的人里就有他们春盛小区的，这些人回去之后纷纷找了相熟的邻里说起了菜场里戚妈与潘凤仪的那一场冲突，很快地本来已经在潘凤仪的刻意引导下不利于戚家的小区内舆论又翻转了过来。
小区里的大婶大妈们由对戚家人厌恶或是敬而远之变成了好奇与试探着接触，所以早上戚妈和戚爸再去附近的公园里晨练时，开始有人主动接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了。
戚妈的性格十分爽利，是个很善于跟别人打成一片的人，所以来人跟她搭上几句话之后就发现戚妈跟自己因为先前的传言所形成的想象很不一样。
有了第一个跟戚妈接触的邻居的示范作用，后面跟着过来跟戚妈他们打第一次招呼的邻居就慢慢变多了，一场晨练下来，接着去菜市场的时候戚妈这一群体的成员就达到了七八个。
这里面还没有本来跟戚妈作伴后来被赶着先回家去照料他新种的花去了的戚爸。
与此同时，跟戚妈的呼朋唤友恰恰相反，潘凤仪藏在家里没有出门。
一来是因为她的人中被掐出来的伤口还没好，每次出门，别人的目光焦点都是那个伤口。
二来可能是想起了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的事，出门时见到的那些邻居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微妙，有一些还直接露出了鄙夷。
她十分懊恼，这一次可以说是弄巧成拙了。
事情的走向不仅没有依据她的设计走，反而越来越有失控的趋势，她随时都可能会因为先前想要先下手为强逼走戚家人的行为而遭受反噬。
不，准确来说，其实她已经在遭受反噬了。
以往都是她看别人被指指点点，现在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上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但是作为一个无往不利的白莲花，潘凤仪又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于现实的。
她这边是不好直接再对戚家人说些什么了，说了别人只会这更加坐实了她故意造谣生事的传言。
但是她还有可以利用得上的帮手呀！
这帮手指的当然不是阮老太，也不是指平时对她多有纵容、只有在对她不满的时候才会出声的单父，而是她的一双儿女。
单晓瓒是她的命|根子，而且她觉得男人直接出面说别人的闲话会多多少少有损他的风评，所以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让得让单晓楠来干才行。
单晓楠一来不是住在春盛小区里，对于单母这一段时间以来想给戚家泼脏水、结果被戚妈反泼了回来的事懵然不知。
二来是她在上次单母找她要钱的时候没有拿出分文，所以对于眼下单母这种不用她出钱的要求她觉得自己再不应下来就不像样了。
而且在她本身而言在最开始知道单晓瓒要净身出户时就已经想找戚家撕X了，听单母说戚家人现在全家都搬到了那套本来属于单家的房子，不用单母怎么煽动，她自己都想扑过来开撕了。
所以对于这种双全其美的事，她怎么会不是想都不想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呢？
单晓楠不是一个人来的，因为单母跟她说了最近几天不舒服，她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后，过来的时候带上了她婆家那头的小姑子。
当然，考虑到戚妈的战斗力连她妈都能杠赢，她没打算一开始就找上戚妈，她打算挑个软柿子来捏。
思来想去，单晓楠把戚家人都过了一遍，最后还是找上了当事人凌蓁。
单晓楠带着小姑子守在了小区出口的附近，凌蓁下班一回来就被她们给堵上了。
劈头盖脸地先开骂：“你个不安分的贱人，都跟我弟结婚了都不肯回来，非得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混。如果不是你不肯回来，让我弟太孤单了，怎么可能会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单晓楠的体型虽然比较随单父，长得比较粗壮，但性格还得继承了几分潘凤仪的白莲本性的，而且在这一次来找凌蓁撕X之前还得了潘凤仪的叮嘱和指导，因此不是凶就完事了，她连骂还边哭了起来。
“你说我弟他容易吗他？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他对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吗？要风给风，要雨给雨，想要星星他都傻到会想办法去摘！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想跟他离婚了？
“我就说呢，本来家里已经准备了一套房子给你们住的了。你说就算你不想住在一起孝顺老人，搬到另一套房子去不就行了吗？你非得逼着他再买一套新的。
“这新房才买完多长时间啊？才装修完没多久你就要离婚了，这是早就谋划好了让我们给你出装修费啊！”
单晓楠和她小姑子虽然任一个的体型都比凌蓁粗壮不少，但她并不是没有办法摆脱俩人的纠缠，但是被堵住之后，她很淡定地站在了原地，就是想听听潘凤仪还想出了什么招数出来。
照目前这样看，他们是想着单家人的名声在这个小区已经不好了，因此索性也把戚家给拖下水？
因为别说只是邻里了，就算是亲友，听风就是雨的也不少，在这些人的眼中，不管是单家人还是戚家人，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制造热闹的人，让他们有瓜可以八卦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那么在意事实的真相如何，你来我往的让他们可以不断看八卦最好了。
所以潘凤仪就是想玩这一招，让单晓楠来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就像谎言说得多了，慢慢地就会有人觉得那是真话一样，他们就用这样的方法慢慢地也让戚家丢掉名声，如果戚家人脸皮薄，就会搬走，到时他们就再想办法洗白自己。
这可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凌蓁在心里跟系统感慨着，就听单晓楠果然越说越离谱起来：
“……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你派去接近他的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不做人事，这么恶毒，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141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1】
“呵呵。”凌蓁突然轻笑了声，然后看着单晓楠缓缓地开口，“我也没想到，为了钱你们家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眼看单晓楠越说越离谱，而经过的人都故意走得慢吞吞的，有的上了年纪的人更是干脆直接就驻足围观，凌蓁果断开口打断了单晓楠越来越滔滔不绝的话。
“就为了离婚时给出去的那点钱，你们居然连诽谤这样违法的事都干得出。”
凌蓁看着单晓楠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看得对方不由自主地一个瑟缩之后，她左右看一下围观的人，“单晓楠编造谎言败坏我的名声，这种行为已经是诽谤，我会请律师来处理这件事情，到时如果有需要，大家可要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众人本来看得正嗨皮，心里想着凌蓁都被这样说了会怎么对骂回去——吵架吵架，就是要吵起来才精彩有看头嘛，没想到她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愣了下之后齐齐点头：“好的好的。”
热心观众们还纷纷自报起了家门：“我是27栋1205的，到时有需要记得去找我啊！我最乐于助人了。”
“我是3栋……”
“我是……”
凌蓁笑眯眯地边听边点着头。
旁边的单晓楠还有她的小姑子听得脸都绿了，尤其是她小姑子，脸色十分难看，一个劲地戳着她的后腰，示意她赶紧走，别继续留下来丢人了。
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凌蓁将了一军，单晓楠怎么愿意走？
走了之后怎么跟她妈交待？
对于娘家，单晓楠还是很有归属感的。
这么些年来，潘凤仪知道她手上没有什么钱，所以从来只有让单晓瓒补贴她的，像上次那样问到她头上，也是因为一下子需要拿出来的太多了，潘凤仪下意识就想找个人分摊。
单晓楠舍不得拿出钱一类是下意识的行为，在拒绝了潘凤仪之后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些不安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可以为娘家效力的机会，如果她都没有办成，可以预见的是到时好妈肯定会她很失望了。
单晓楠在心里还是很依靠娘家的，所以这件事在她看来就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所以她先是装作没感觉到小姑子在戳她，后面实在被戳痛了，直接伸手往后一拨把小姑子给拨到了一边去，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才看向凌蓁，恨恨地道：
“律师律师，别老是拿这个来吓我们！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小百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抬出律师吓人的。那些律师为了拿钱就会跟给钱的人狼狈为奸，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就不信了，只有你会请律师，我们不会？”
律师她肯定是不会请的，请律师不要钱吗？
但是她必须要把戚琇的名声给毁了！
反正这些人能看到的就是明面上的这些纠纷，请律师双方交涉肯定都会安排在私底下说话方便的场合，总不至于把律师拉到小区这里，然后盯着双方，当着邻里的面对质吧？
只要不是直接在这些人的面前对质，可操作的空间就有了。
反正就是谁的态度越理直气壮，谁的嘴比较硬，就越容易取信于人呗。
同样的话不说说上一百遍，就说上个十遍八遍，很容易就会让人相信的。
这话是她妈昨晚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专心嘱咐她的，单晓楠深以为然。
因此她只是被凌蓁的气场吓了小小一跳，抖完之后胆气马上又恢复过来，还越说越是理直气壮：“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天理了，手里有钱就能请律师冤枉我们！”
“谁说请律师一定要花钱的？”凌蓁等单晓楠把话都说完了才轻飘飘地来上一句，“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有一种叫‘法援’律师，是不收费的，只要你是真的被冤枉了，可以申请他们的帮忙。”
说着，凌蓁又笑了笑，“记住哦，这些律师们只会援助真正有需要的人，如果是打着想免律师费的名义但是想让他们帮忙陷害别人的话，他们不仅不会跟这些人同流合污，而且还会正义地揭穿他们的哦！”
单晓楠一时噤声了。
但是凌蓁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再次笑了笑，“这么有用的信息应该与大家一起分享才对，这样吧，晚点我找一下我的律师，问他要个法援处的电话，让我妈发到业主群去。
“这样大家就可以证实一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也免得这位‘家里已经因为离婚穷到请不起律师’的大姐，再说我敷衍她。”
凌蓁的话说得面面俱到，把单晓楠的后路都给堵住了，她想来想去，想不到任何在眼前可以攻击凌蓁的地方，再加上她那个捂着脸恨不得钻进地下去的小姑子又开始戳她，单晓楠深吸一口气，就想放一句狠话之后回去重整旗鼓。
昨天她妈打电话时，给她叮嘱了不少话，当时她还觉得她妈太啰嗦了，听也听得心不在焉。今天回去之后她要再给她妈打电话，这一次肯定认认真真地听，一个字也不漏地记下来才行。
还有戚琇这动不动就要请律师的举动，她要重点请教一下，应该怎么应对。
因为她先前跟凌蓁说的话还是有两分真的，作为一个做着普普通通工作的上班族，跟警|察啊律师啊完全没有打交道的时候，对于这两种人的印象就是从电视里，一想到要与之接触，她的心里的确是有些发悚的。
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了。
打定了主意，单晓楠就开启放狠话的环节：“你别得意，我现在就回去请律师，你尽管放马——”
“怎么了？”这时人群外冒出一个声音来，刚好把单晓楠越来越底气不足的话给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往声音来源处看去，然后现场就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来，让来人走近凌蓁她们。
因为戚家搬过来也有段时间来，这段时间又是小区里的焦点人家，因此人群里的大部分人都认出来了来的是戚家的小儿子戚琰。
戚琰下班回来，看到人群聚集时，一开始没有想到被围住的人里面有凌蓁的，按照他的性格，看到这种场景只会选择绕道而行，但是从小区门口回他们家那一条路是必经之路，所以他才慢慢走近了，谁知道走到近前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单晓楠是个窝里横，每次当戚琇回来单家时，戚琰就会上门去看她，在单家里不只一次见到对方，因此戚琰对于单晓楠的声音是有些印象的。
第142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2】
单晓楠那凶巴巴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戚琰的记忆，所以就算没有听到凌蓁的声音，他都自动自觉地在脑海里把单晓楠正在放话的那个对象想象成了自己姐姐的形象。
以前姐姐还是单家儿媳妇时，他都没让单家人欺负了她，现在姐姐已经跟那个绝世大渣男离婚了，单家人就更别想欺负他姐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边往人群里挤一边出声了。
“怎么了？”看到人群包围中心的凌蓁，戚琰大步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侧身微挡着她，一边对上单晓楠一边侧头问凌蓁，“是不是这女人欺负你了？”
戚琇的身高只是一米六出头，虽然能说是矮，但是纤瘦的她站在高大粗壮型的单晓楠面前对比还是很明显的，而且对面还有一个身形宽度完全不输单晓楠的她小姑子呢！
要是双方真的起了冲突，那他姐得多吃亏？
虽说如果单晓楠真敢打他姐，他姐肯定会报警抓她。但是事后单晓楠再受到多大的惩罚，那也弥补不了他姐被打所受到的伤害了。
这么一想，戚琰又下意识地把凌蓁往他身后拉了拉。
而随着戚琰的话语和动作，众人突然才像醒过来似的意识到了这种对比。
其实主要是先前凌蓁的气场大，让众人都忽略掉了双方体型差异这种问题了，这会见到威严的动作，纷纷安慰起了他：“放心，这两个女人还没来得及对你姐姐动手。”
戚琰一听心里就更加警惕了：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就是还有动手的可能！
凌蓁站在戚琰的身后，曾身经千百次战斗的她，对于战意之类的气场十分敏|感，这会能够感觉到这年轻小伙的身体进入了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代表着他十分警戒，是真的在防备着单晓楠她们动手。
凌蓁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让他放松：“我们回家吧。”
她从戚琰的身后探头出来，看向了单晓楠，对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别急，我已经在问我律师了，他马上就把电话发给我，等我回家之后就让我妈发到群里，我会让她@你的——诶对哦，你不算我们小区的业主，应该没有在业主群里吧？那到时让我妈@你爸妈吧。”
说着又感谢地看着周围的人，“我们小区里的业主这么多，感情那么多，小区群里一点有很多交流信息，为了避免电话被漏看，拜托大家看到了之后，也顺手@一下这位单大姐的爸妈呀！”
“一定一定！”众人纷纷应诺。
“那就谢谢大家了。”凌蓁笑盈盈的。
众人摇头：“要谢也不是你谢，应该是这个——唉，她怎么跑了？”
其余人齐齐看去，就见到单晓楠拉着她小姑子，俩人奋力挤开人群，迅速往小区出口跑了。
看在戚琰的心里，就更加坐实了单晓楠过来是想对凌蓁动手的猜测。否则怎么会在看到他出现之后就跑了？那肯定是因为他在的话，她们就不能打到他姐了啊！
回家的路上，戚琰还在叮嘱着凌蓁：“单晓楠这个人很野蛮，撒起泼来姐你不是她的对手，要不以后你下班之后别自己一个人回家了，等我过去接上你，我们再一起回来。”
“不用。她要是真敢对我动手那才好呢！”凌蓁笑着摆了一个搏击的起手式，“这些年我在C城里，闲着的时候没少泡健身房，一直在学自由搏击，算是小有所成。要是她敢动手，正好可以拿她来验证一下我的学费有没有白交。”
“自由搏击？”戚琰的声音突然拔高。
他用手托着下巴，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凌蓁。
没办法，如果不是这样做，他担心自己的下巴会掉下来。
凌蓁露出有些自得的笑容：“单家人长得这么粗犷，早在决定嫁给单晓瓒之前，我就防着这个女人了。电视里不是都有演吗，这些小姑子最喜欢欺负嫂子了，我当然得做点准备。反正在C城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学了。”
“真这么厉害？”戚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凌蓁自信地笑了笑：“有空我们练一练你就知道了。”
戚琰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很快就先把这个念头放到了一边：“那单晓楠过来找你干什么？”
肯定是专门来找他姐岔的，没见她铩羽而归的时候是直接走掉，而不是到单家去么？
凌蓁就把单晓楠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学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猜测，最后不以为意地说：“我记得那个位置装了个治安摄像头的，我让朋友把当时情景的视频给拿过来，然后交给律师，之后律师会跟他们交涉的。”
戚琰听了先是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忽然眨了眨眼：“不对，姐你刚才说什么？让你朋友把视频‘拿’过来？怎么拿？我记得你应该没有朋友在物业公司上班吧？”
“嘘……”凌蓁食指竖在唇前，小声道，“这件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反正你知道我有办法拿到视频就是了。先前也是这个朋友帮忙收集到的……”
系统得意地笑：【没错，我就是蓁蓁的那个朋友！】
戚琰被凌蓁神秘的态度所感染，不由自主地点头，声音也小下来：“我知道了。”
有一些技术厉害的大牛，十分内向，不喜欢曝光于人前，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理解的。
想当年，高中分科时，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幕后英雄梦呢，只是他的物理成绩不太行，最后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于是还是回到单晓楠过来找岔这个问题上，他一脸认真地道：“这一次一定要把单家人给‘打’得以后不敢再胡说八道才行，否则他们这样时不时闹一次，听在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耳里再传了出去，别人还真以为是你的错呢！”
凌蓁也在想这个问题，她点点头：“我会跟律师沟通的，证据完整的话，一定能成功将单晓楠入罪的，到时最少也会让她公开承认错误，公开道歉，到时我会要求她把道歉声明登报、发微博，还有张贴到我们小区的公告栏那里。”
戚琰听到这里才笑了：“贴小区公告栏这个可以有。到时我们多复印一些，把小区里所有的宣传栏都贴一份，这样就全小区都无一遗漏，都能看到单家人的所作所为了。”
姐弟俩回到家，因为担心戚妈出去听到什么后会一时冲动去找潘凤仪的晦气而被对方利用，把刚才发生的事以及后续的处理都跟戚妈交待了一遍。
第143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3】
凌蓁找的还是先前合作开的赵泉安。
赵律师身为A城最好的离婚律师，可不单单只专精于离婚这一块，况且凌蓁每次都能提供非常有力的证据，对于他来说不仅事半功倍，而且还能大大地缩短了调查取证所需要的时间，所以在接到凌蓁的委托之后，他很快就有了实质性的行动。
因为凌蓁有经此一次让单晓楠怕了、自此之后不敢再惹她的要求，所以赵律师是往大里闹的，首先是但凡有需要联系的地方都是直接上单晓楠的工作单位去，之后很快有了判决结果，赵律师就盯着单晓楠按照要求进行发布道歉声明。
跟凌蓁要求的一样，道歉声明一共在三处发布：一是A城日报的B版首页，连发三天。二是微博上，至少挂一个月。三就是春盛小区。
当然，凌蓁手上还有一份是由单晓楠本人亲笔书写的原版。
本来单晓楠很鸡贼，要求是在春盛小区的公布栏上张贴的，她花了钱买通了物业处的人，故意只剩下了一个边边角角的空位，她的声明只能贴到那个空位上去，那样的话她就算是按判决的要求做了，没有人会看角落就不关她的事了。
但是凌蓁付律师费闹这么一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春盛小区这一块，要让单家不敢再往戚家身上泼污水的，怎么可能让单晓楠就这么敷衍过去？
别说现在到处都是治安摄像头了，就算不用治安摄像头所拍到的单晓楠给那个工作人员送礼的画面，但是现代人不是总人手一部智能手机吗？
凌蓁这样用的是系统采用路人角度所拍下的视频，装作是从正义邻居手里获得的。
她拿着视频去找物业部的经理，不仅把那个收受礼物的工作人员给揪了出来接受了惩罚，而且由此而让物业部对于他们把单晓楠亲笔书写的道歉信复印件贴满了小区里所有的布告栏，而且占用了最显眼的位置毫无意见。
因为工作人员收受礼物的事，物业部的人自觉在凌蓁的面前矮了一头，所以他们在张贴新的公告时都会有意地避开布告栏的道歉信。
而这些道歉信在复印之后做了表面封塑的处理，贴得又牢固，因此就算贴了之后没两天就经历过一张暴风雨，它们也丝毫无损。
这样一来，单家在春盛小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一提到单晓楠，就想到了单家。
一提到单家，大家也会马上想到他们家就是出了一个随意诽谤别人的单晓楠。
单晓楠之所以会诽谤戚琇，是因为她的弟弟出|轨的事。因此，随后单晓瓒也出名了。
姐弟俩都出了名，又怎么能少得了把他们生出来的单母和单父呢？
这当中最没有负担的是单晓楠。
她自觉已经做到了单母的要求了，问心无愧了，而她又不常住春盛小区，最多以后不回来这边就是，张贴的道歉信数量再多，对于她而言也只是无痛无痒。
由于她的微博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关注，所以在微博上发的道歉声明就更加无所谓了。
对于她来说影响最大的是在A城日报上所刊登的道歉声明。虽然她不是什么名人，但是A城日报是A城人订的最多的报纸，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认识她人多多少少都有看到这个报纸的。对此，她是能否认就否认，否认不了就推到娘家身上去。
而本来首当其冲的单晓瓒，在得知单晓楠闹出来的事之后，先是打电话去骂单晓楠，听到后者说这一切都是单母教的之后，又打电话回去质问单母，趁机发了个脾气，搬去跟黎翠瑛那里住，干脆短时间人都不回春盛小区了。
最后面对这一切的，就只有单母和单父了。
不，应该说只有单母。
因为小区里的人对于单母的印象比较深，单父平日里的存在感不强，如果不是跟单母一道出现，别人往往记不住他是谁。
这件事之后，他就开始刻意避免跟单母一起外出，在小区里活动都是分开的，有什么事要一起去办，譬如去超市购物什么的，都是单独离开了小区门再在外面会合。
经过了这一次，就算是单母，也都暂时偃旗息鼓了起来，别说他们不会再主动提起戚家人，就算别人有意在他们的面前提起，他们也会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走。
因为单晓楠除了道歉之外，另外还需要对凌蓁赔礼。
这个礼，就是精神损失费。
因为单晓楠先前不肯拿钱出来给单晓瓒离婚，所以这一次就算她是因为单母才得罪了凌蓁的，单母也不肯替她出这个钱。
单母所用的理由跟单晓楠一样：“你弟离婚那一次，把家底都掏空了，哪里还拿得出来五万块？要不还是让你的夫家那边想想办法吧。”
当然，事实上也不是说一定拿不出来，但是拿了出来之后就算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也把仅剩的棺材本给挖走一半了。
单母不管是出于心疼钱，还是出于想让单晓楠受个教训的心理，都不肯帮女儿出这个钱。
而如果他们再说些戚家人什么坏话，以凌蓁那个脾气，到时可能又再找律师闹一次，到时他们岂不是也要赔什么精神损失费？
因为单晓楠骂凌蓁的事，他们的名声已经愈发差了，再因此而损失了钱财，这代价对于现阶段的他们来说就太难以承受了。
一向以来顺水顺风的人要是过得不如意，就很注意找理由迁怒。
潘凤仪以往凭着白莲花的外皮，在小区里所向披靡，没想到临老了却在凌蓁的手上栽一大跟头，她躲在家里的时间多了，闲着没事干就爱琢磨，这一琢磨就觉得问题都出在了黎翠瑛的身上。
她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是她给单晓瓒选的了，只想来想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黎翠瑛的存在的话，单晓瓒跟凌蓁也不会离婚，俩人不离婚，凌蓁对她再不满也碍于孝道不敢公然忤逆她，更别提找律师来将单家闹得鸡犬不宁了。
到了这种时候，孙子在她的眼里也不香了。
能生出小顺来，就证明了她儿子没有问题。
身体没有问题，那晚些生孩子也无所谓。她现在想的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太早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老是想出去玩，她儿子如果不是为了陪他外出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也不会跟外人说他跟黎翠瑛是两口子，就不会被凌蓁抓住了痛脚指证他重婚。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黎翠瑛母子俩的错！
第144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4】
这母子俩不仅让他们遭受了眼前的这一切，而且还勾得单晓瓒现在都不回家了，整日只顾着跟他们混在一起，叫也叫不回来。
潘凤仪对此越来越不满，所以在单晓瓒工资还没发下来，而黎翠瑛那边又要交一个季度的房租而找她借钱时，她没肯借这个钱。
潘凤仪不打算让单晓瓒再养着那两母子了。
反正孩子都生下来了，黎翠瑛也没办法再塞回到肚子里不是？
潘凤仪的打算是让黎翠瑛要么把孩子留给单家，要么就自己独立抚养孩子，单晓瓒只给A城标准的抚养费。
反正这孙子不管放在谁身边养，都改变不了是她孙子的事实。
当然了，如果黎翠瑛不养，那把孩子留下，她走就最好了。
如果不肯，那就帮他们单家养孙子好了。
她是完全不介意的。
潘凤仪突然玩这一手，别说黎翠瑛了，就是单晓瓒，也有些懵了。
因为目前的状况就是潘凤仪一手促成的，而且不久前她还待黎翠瑛亲亲|热热的，俨然已经把后者当成了准儿媳看待，还带她去看房子，宣称她是房子的女主人，要是有谁说要反对他们在一起，单晓瓒也想象不出来这个人是潘凤仪啊！
而且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样子，单晓瓒觉得自己不过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就被潘凤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一时之间闹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决定冷处理一下，暂时没有按她的意思从黎翠瑛那边搬回家。
不搬回家，就要交房租。
钱从哪里来呢？
单晓瓒也不好跟同事开口。
事实上，就算他能够开这个口，也没有人愿意借。
主要是因为他离婚的事传开去了，都知道了他是因为小三和私生子才净身出户的，成了家的同事家里的配偶都对他们耳提面命过，让他们不许跟单晓瓒来往过密，借钱去养小三就更加为他们所不齿了。
而没有成家的同事，年轻人青春热血，正是正义感最爆棚的时候，更加不屑于与单晓瓒这样的渣男为伍——有部分男同事本来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但是后来听到有的单身女同事讨论，质疑说跟单晓瓒走得近的那些应该都是跟单晓瓒是同类人，有成为渣男的潜质。
一听到如果跟单晓瓒走得近就会影响到自己找对象，他们也就纷纷不着痕迹地跟单晓瓒划清界线了。
没办法，这年头，男多女少，对象本来就难找，没点竞争力分分钟得打光棍，要是有劣迹那就更没指望了。
一想到自己一个对象都没找到，而单晓瓒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对于疏远他的行为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单晓瓒好不容易拉下面子跟同事开口，谁知道却没有借到钱，而黎翠瑛那边却不断地催他，他只好又找上潘凤仪。
潘凤仪一听就炸了。
不过这一次单晓瓒总算是明白了自家亲妈的意思。
去子留母。或是母子都不要。
“到时她肯定会拿孩子来威胁我们，说不让孩子再认我们。”潘凤仪给他分析，“但是咱不受这样的威胁，反正你又不是生不出孩子，如果她真的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那以后你再娶一个让她生就是了。
“不过我看她多半还是会把孩子给我们的，她又没有收入，拿什么养孩子？”
他们只会给孩子的抚养费，不会再养着黎翠瑛的。
“如果她同意我们给抚养费由她养孩子，但是拿了钱却只顾着自己用而不顾孩子呢？”单晓瓒觉得黎翠瑛真的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因为接触得多了，他总有一种感觉，黎翠瑛对于孩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有感情，孩子更像是拴住他的一个工具，而并非她十月怀胎之后孕育出来的宝贝。
“那就找律师，把孩子的抚养权要过来。”一提到找律师，潘凤仪心里就有一种诡异的爽感。就好像是因为凌蓁找律师才把他们弄得这么狼狈的，现在终于轮到他们找律师去虐别人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单晓瓒居然也有同感：“行。”
俗话说，饱暖思那啥。要是之前，戚琇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人那会，他总感觉外面养着黎翠瑛母子俩给他一种刺激感觉，再加上俩人之间有了孩子，所以让他听潘凤仪的，跟戚琇离婚而跟黎翠瑛在一起，他没怎么犹豫就能同意。
但是现在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他的工作暂时还没有什么变动，但是别的方面已经是一塌糊涂了，一穷二白拿不出来钱，对于他来说是十分没面子的事，他在戚琇的面前可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堪过，但黎翠瑛却总是催着他拿钱，他对她的印象马上一落千丈。
以往手里宽松时，觉得每次给黎翠瑛钱她那么高兴让他非常有成就感，现在手里紧巴巴的，就觉得这个女人眼里只有钱了。
心里有了决定，当黎翠瑛再一次催单晓瓒拿钱交房租时，他就把他跟潘凤仪商量后的决定告诉了对方：“……小顺留给你抚养的话，那我这边每个月会给你一千块钱抚养费。”
“一千块？”黎翠瑛听到单晓瓒说要“分手”时是震惊到木掉的，但一听到他提钱，马上就回过了神，“一千块够做什么？房租都不够啊！”
“你也可以选择把小顺交给我来抚养的。”单晓瓒心里还是想把儿子的抚养权拿到手的，因此十分耐心地道，“其实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你想想，你带着个孩子，怎么好去找工作？如果不工作，你拿什么养活自己？”
黎翠瑛被单晓瓒这副似乎只是寻常的朋友之间讨论生计问题的口吻给气得好半响没能说出话来，蓄了好久的气，才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戚家跟单家是相邻的两栋楼，因此潘凤仪跟单晓瓒商量的经过、单晓瓒跟黎翠瑛的交涉过程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凌蓁的眼皮子底下。
可惜的是，因为没办法解释消息来源，所以不好第一时间把这会单家所发生的告诉戚妈他们，这种快乐暂时只能她一个人独享。
系统本来非常喜欢八卦的，在吃瓜的一线上比凌蓁冲得前多了，不过自从进了投资赚钱的坑之后，它最爱的事情就转移了。
而自从她能够自己使用监控的功能之后，像这样临时起意去“看”单家的实时情况都用不着经过它了，因此系统连顺带八卦一下都没有。
凌蓁决定想个理由，等明天就告诉戚妈他们这件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第145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5】
戚妈听到之后果然乐得不行，但是说到意外她倒并不是十分意外。
如今在春盛小区里，她对潘凤仪已经形成了全面的压制了。
不仅是除了老闺蜜阮老太还跟潘凤仪保持着一定的接触之外，进进出出去购物或是锻炼时已经没有其他人再愿意跟潘凤仪相约着一起行动了，而且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本来属于潘凤仪的广场舞领舞这一个职位也被戚妈所取代。
单家人都被挤兑成这样了，就像单晓瓒找了小三之后单家没有反省自身，反而妄图把责任推给戚琇身上一样，这种情况下的单家人不把火气都撒到黎翠瑛的身上就怪了。
但期待还是十分期待的，毕竟这样置身事外看着狗咬狗可比被狗追着想咬轻松自在多了。
就算手里握着棍子可以打狗，但是这也费神费力不是？
哪有磕着瓜子看好戏好玩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情况就反了过来，戚家刚搬过来的时候，是潘凤仪总有意无意地盯着戚家人的动静，现在则是戚妈有意在盯着单家人。
她连使用手机怎么可以录制视频都提前找戚琰教好了，并且练习了如何不着痕迹地开启APP，就等着那个传说中的小三上门来找单晓瓒了。
不过也不知道黎翠瑛比较谨慎，想做比较齐全的准备才上门，还是个性太过软弱，被单家人的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总之这段时间就没见潘凤仪出门，也没见什么陌生面孔的年轻女人找到小区来。
但要是黎翠瑛真的听从单家话的话，那那个孩子应该被送过来才是呀！
所以戚妈分析过了，肯定是黎翠瑛想给单家来一下大的，所以才暂时按兵不动。但是早晚都会动的，她只要盯紧了潘凤仪，好戏早晚都能看到的。
带着这样的指导思想，戚妈在看到潘凤仪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外出去见什么人般比平时去菜市场隆重了不少，她就下意识地觉得潘凤仪要去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黎翠瑛了。
正好这天是周六，凌蓁和戚琰都在家，戚妈就堂而皇之地拉上一对儿女，跟在了潘凤仪的后面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在听戚妈说让他只管跟着前面的车时，不由多看了她兴奋到眉飞色舞的脸庞两眼。不过再看到后座坐着的凌蓁和戚琰的面容平和，不像是去找人麻烦的，最后倒也没说什么。
出发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潘凤仪的车最后在一家新开张不久的商场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戚妈其实已经觉得可能弄错了，因为如果是约了去谈判的，除非是打算谈完之后顺便逛街，否则一般不会约在这种新开张的商场吧？她不觉得潘凤仪会有这种心情。
其次，他们谈的那事上不了台面，除非脑子不正常的，否则肯定是谈判的场合越少人越好，以免万一没谈拢闹起来，会被太多的人围观。
但是看着潘凤仪那有些雀跃的背影，戚妈又觉得来都来了，不索性看清楚潘凤仪是来干嘛的，现在就转身回去的话心里难免会不断地猜测她此行的目的，到时可能晚饭吃起来都不香。
“我们一家搬回来之后还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呢，不如把爸也叫过来，晚饭我们就在这里吃了，”凌蓁指着商场外墙挂着的巨大的餐厅广告牌，微眯的眼睛看着的却是那个广告牌下面稍小一点的只有一个招牌的干货店招牌，“顺便逛一逛。”
正好昨晚系统得意洋洋地给她展示了它这段时间以来的收获，正好拿个零头出来用用。
戚妈节俭习惯了，听了凌蓁的话之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是凌蓁对于应付这种老太太自有一套心得，直接挽着她的手臂就往商场里面走：“一般新商场开张都会有折扣不小的优惠的。我看潘凤仪有可能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这样吗？”戚妈一愣神间已经被凌蓁给带进商场了。
凌蓁给戚琰使了个眼色，让他给戚爸发定位让后者过来。
这个商场的一楼是首饰珠宝店铺，本来以戚妈的行事，在没有必要时（譬如以前戚琇结婚要准备三金）她是不会进这种店的，又不是真的要买，她对于有的销售员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十分敏|感。
但是他们一行刚进商场大门，正好看到潘凤仪走得了一家在电视里经常能看到广告的金铺，因此在凌蓁挽着她也往那店走去的时候，她难得地没有拒绝，而是顺势也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是吧？进来不就是为了弄清楚潘凤仪是来干嘛的吗？
一进店门，戚妈就彻底确定潘凤仪真的不是见小三来的了，因为店里还有一个单晓楠。
“……这位女士，是的，为了庆祝本商场的新店开张，我们的黄金首饰手工费全免，今天是优惠期的最后一天呢！”一个年轻的女销售员正站在柜台里面给潘凤仪和单晓楠作着介绍。
“她居然还有闲钱买金项链？”戚妈撇嘴小声嘀咕。
但是转念一想又点头认可这个思路，“也是，不是都说黄金保值吗？趁着手里还有点棺材本，都买成了金子也好，免得哪天又被不孝子为了什么女人把这钱要了去。”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转头看了眼戚琰。
戚琰：“……”您会不会太乐观了些？你儿子连女朋友都还没有找到好吧？
凌蓁低头浏览着柜台里的成品首饰，认真地挑选。她在戚琇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戚妈的喜好，最后选中了一条小指粗的黄金项链，项链的样式十分简洁，但胜在是实心的，链坠的位置吊着一块绿油油的翡翠佛牌，价值五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其实这种免手工费的优惠，想要占最大的便宜的话，应该是挑选花样最繁复的首饰才对，但是戚妈除了喜欢优惠之外，更喜欢实惠。
凌蓁让销售员把那条项链拿出来，冲着落后两步的戚妈他们招招手让他们上前：“妈，你看看这条喜不喜欢？”
眼睛不时往潘凤仪那边飘的戚妈没反应过来：“啊？”
“我觉得这条你戴挺适合的。”凌蓁把戚妈按在高桌凳上，直接动手把那条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示意她去看面前的镜子，“你觉得呢？”
戚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金项链：“……”不是，你们俩还记不记得咱进来是干嘛的？咋还真心实意地选上了？城里人做戏都兴这样做全套的吗？
第146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6】
金铺里的客人不算多，加上凌蓁他们也就三拨。
凌蓁三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潘凤仪母女俩离得不远，听到凌蓁和戚妈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之后下意识地转头看过来，看到了凌蓁和戚妈之后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虽然单家母女俩的眼睛都不算大，已经瞪得很努力了但是也没有变大多少，但还是非常精准地传达出了“你们怎么在这里”的意思。
凌蓁没有理会她们，这里是商铺又不是他们单家的客厅，想进来就进来呗，还用得着经过她们同意吗？
戚妈看到那眼神之后倒是想站起来讽刺单家母女两句，但是凌蓁及时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戚妈居然秒懂她的意思：先撩者贱，咱还是后发制人吧。
戚妈收回眼神，想着做戏要做足些，开始认真的端详着脖子上的金项链来，没等着她欣赏够，凌蓁又拿起了另一条给她看：“这条看着是男式的，你觉得我爸会喜欢吗？”
这条链身的纹路跟戚妈戴着的那条是一样的，只是略粗一圈，吊坠是一个翡翠观音像，价值六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戚妈：“……”
她看了眼对面微笑服务的销售员，又看看凌蓁：你是认真的？
看着好似很认真的样子。
但是认真的？两条金项链加起来多少钱？戚妈心算了一下，不计零头，只整数加起来也得十一万多……不对，差一点就十二万了！
只不过是看商场新开张顺便来看看而已，就买十二万的金项链？
戚妈一个劲摇头：“不买。”
她的眼神又往单家母女那边看去，见她们看的是一个金镯子，缠枝纹加牡丹花形的，做工十分繁复，按说那才是占金铺便宜的正确打开方式。
凌蓁：“你喜欢那种？”
她点头，“也对，镯子日常戴着比较方便，但是玉镯会不会比金镯子好些？”
系统给她看的账户里，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万，她打算给它留个整数一百万，剩下的三十多万零头拿出来花了。所以除了这两条金项链之外，她还打算等会去玉器店给戚妈买个玉镯子的。
她从戚琇的记忆中看到戚妈每次看到戚琇小舅妈手上的镯子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几眼。
“那直接买个玉镯就行。”戚妈果然早就想买玉镯了，对于凌蓁的提议很是心动。
“玉镯是日常戴的，这个可以买了你跟我爸生日的时候戴嘛。”凌蓁见到潘凤仪虽然人忍住了没转头看过来，但是神色不是很好看，又是撇嘴又是眯眼的，表情十分丰富，所以本来打算日后再自己过来直接买的主意临时变了，故意劝着戚妈。
“哎呦，真是作孽哦，从婆家挖钱使劲补贴娘家，真不要脸啊……”姜是老的辣，单晓楠这一块姜虽然已经长了些时日，称不上嫩姜了，但是论老辣她还远不到家，这会已经忍不住出声了。
她一出声，戚妈就来劲了，拍着大|腿：“哎呦，可真真是不要脸啊！千求百求才求来的媳妇偏不懂珍惜，非要去找野女人生野种，这下子可真是造孽了……”
两边的销售员面皮忍不住抽：“……”
凌蓁示意面前的销售员，让她把戚妈解下来递给她的项链包起来，另一条准备给戚爸跟戚妈的配成夫妻装的也给包了，销售员抽搐的表情马上变成了笑容，再看着戚妈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鼓励，还隐约冒着八卦之光。
十二万啊，她一下子就进账了将近十二万的业绩，不说今天的，就连往后几日的基础业绩都一并解决了，当然有闲心吃瓜了。
戚妈没注意到销售员包装金项链的动作，只注意到对方对她的话明显感兴趣了，马上再接再厉：“总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小姑娘你说，这野花能跟家花比吗？就像那些模仿着你们家名字的那些野鸡金铺，能跟你们家比吗对不对？”
“对对对！”这话可算是说到了销售员的心里了，“我们家金铺可是最正宗的家花！”
收到销售员信号过来协助结账的金铺店长：“……”
凌蓁刷了卡签了单，把精美的购物袋给了戚琰让他拎着。
戚琰虽说也没有很穷，但是一下子就买了十二万的金饰的经历他暂时还没有，这都比他一年的工资还要多了，他拎着那袋子总感觉好沉。
再看看还不知道金项链已经被买下来的戚妈，他都有些期待她知道之后会有什么表情了。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因此凌蓁跟戚妈说：“妈，已经买好单了，你还想买那个牡丹花的吗？想的话让销售小姐姐也拿来看看，如果不想我们就去买玉镯。”
“什么买好单了？”戚妈有些呆滞地缓缓转头看凌蓁。
潘凤仪和单晓楠也做了类似的动作。她们先前光顾着跟戚妈眼神互怼了，没有注意到凌蓁的举动。
凌蓁看了一眼戚琰，戚琰会意地提着手里的袋子在戚妈的面前晃了晃：“就是刚才我姐让你看的那两条。”
“两条？”戚妈瞪着他，“十二万？”
戚琰点点头，缩了缩脖子，又不是他买的，妈干嘛瞪他？他转头看凌蓁：“是我姐买的……”
戚妈去瞪凌蓁：“我有金器。”
凌蓁摆摆手：“那些你留着，到时给我弟娶媳妇用，我买的你拿来戴。”
潘凤仪和单晓楠的心神还停留在戚妈失声所说的“十二万”上面。
尤其是单晓楠，她觉得完全理解不了凌蓁的心理：离婚分了五十万，居然舍得拿十二万出来眼也不眨地买个生日礼物？
那以后的每年生日礼物是什么标准？
自己不用过日子了不成？
潘凤仪则是觉得自己心口仿佛中了一刀般刺痛，十二万啊，那可都是她儿子的钱，不，那五十万有二十万是她拿出来的，那是她的钱！是她的棺材本！
戚琇还是单家儿媳妇时，她生日时不过送个小寿桃，不过万把块，还是她儿子出的钱，现在给自己妈却一下子花了十二万！气死她了！！！
戚妈已经顾不上管单家母女了，她本来是想跟凌蓁说让她把东西退了的，但是鉴于单家母女还在跟前，她想了想还是没开这个口，但是对于凌蓁还想多给买别的赶紧阻止：“别，那么花里花俏的玩意我不喜欢。”
她还是打算出去转一圈，等单家母女俩离开后就回来退货的，多买一件到时退起来不是更麻烦些？而且买多了万一这些店员舍不得业绩不肯退怎么办？
第147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7】
“两种风格都可以尝试一下嘛。”凌蓁说着招招手，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的那个销售，“还有差不多那个样式的吗？”
销售脸色一喜：“有的有的！”
“不……”戚妈想阻止，但是一看到潘凤仪那愤愤得像要冒出火来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出口便变成了，“不是说去买玉镯吗？”
“玉镯也买，到时你两样换着戴。”凌蓁轻描淡写地道。
潘凤仪看的那种样式的手镯，虽然花纹繁复，看着也不小，但实际上是空心的，一个手镯买了才两万多不到三万，价格只是那玉坠金项链的一半，这样相比较起来，戚妈都不觉得贵了。
买完单之后，凌蓁本来是想让戚妈直接戴在手上的，但是再想想接着下去不是还要买买买吗？跟金镯比较起来，戚妈更喜欢玉镯，所以还是直接戴着玉镯好了，于是就照样让销售包装好了给戚琰拎着。
戚琰：“……”他已经麻木了。
但是事实告诉他，还早着呢！
往外走的时候，他听到凌蓁边走边问戚妈的意见：“妈，我手里的闲钱不是很多了，你觉得是买一个品质好点的二十万的单镯好，还是买两个各十万的双镯好？以后遇到更好的我再给你另外买。”
其实她的空间里就有不少品质上佳的翡翠原石，都是在上个时空后期收集的。当时她都八十多了，感觉差不多该告别那个时空了，但手里的钱还多到没地花，想了想她就把钱大半都砸到了原石上。
毕竟她这个人比较传统，硬通货在她的眼中除了黄金之外还有美玉。
在这个时空里，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可能也会到原产地去玩一下赌石，能找到好东西就直接用来给戚妈做点首饰，如果不能找到好的玉，拿点存货出来也无妨。
而相对于那些好货而言，二十万的玉镯确定也只相当于用不多的闲钱买来凑合着戴的品相。
凌蓁是美玉见多了，手里的存货也不少，所以才说得这样自然而然。
当然，这话的初衷其实还是想刺激一下潘凤仪那已经被十二万金项链冲击得有些脆弱的神经。
造成了除她自己以外，包括戚妈在内的人都一脸麻木地看着她的结果不是她最开始所预料到的。
最开始反应过来的是戚琰，他抖着声音问凌蓁：“姐，你还要花二、二十万给咱妈买手镯？”
天啊，他姐孝顺的标准这么高，叫他怎么跟？
他只是个月薪不到八千的职场新人，不吃不喝一年也够不上给老妈买一条金项链的！
“嗯……”凌蓁摸着下巴沉吟了下，目前给戚妈买的已经比戚爸的多一样了，还要再多买玉镯好像看起来是有些厚此薄彼了，但是目光扫过气到面容都有些扭曲的潘凤仪，她很快就下了决定，“我手里目前只有二十万是可以随意支配的，就先给妈买了，等迟点手上松快些再给咱爸买个差不多的手串什么的。”
一想到潘凤仪是个能眼睁睁就在旁边等着原主咽气的恶毒伪白莲，就觉得再怎么气她也不过分有没有？
有如被雷劈了的戚琰：“……”
刺激一波接一波的单晓楠：“……”
嘴巴都有些被气歪了的潘凤仪：“……”
金铺店长：我是不是应该跟总店那边提议开个高档的玉石、高档手串专柜什么的？
当事人戚妈最淡定：“据说好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还是去看了再看哪种合眼缘就买哪种好了。”
没想到女儿平时看起来跟她爸比跟她有话聊，但是在这方面却得了她的真传，演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然后凌蓁就真的带戚妈到了隔壁的玉石店去，单镯和双镯她都挺喜欢的，不过为了平时做家务时方便，她最后选择的是单镯。
镯子倒也不是刚好二十万，但是也花了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戚妈一看这价格就有些被吓住了，但是一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镯子，二来凌蓁跟她说单家母女俩就守在外面盯着她们看呢，就为了面子也不能现在说不买啊，哪怕是买了之后再回来退呢！所以半推半就地也没太阻止凌蓁买单。
虽然玉镯是被凌蓁哄着买下的，但是这会她的心里不仅没有怒意，反而有些窃喜：
小弟媳妇虽说比大弟一家好些，但是对于小弟不遗余力地后拔她家心里肯定也是有些疙瘩的。
这个眼框子浅的也不想想，当年小弟上学时她娘家还困难，学费都拿不出来，她家老戚给出了大半学费和生活费的，如果小弟出息之后还不肯顺手拉她家孩子一把，她以后在老戚和戚家人面前还有什么话语权可言？
她知道小弟媳妇戴的那个镯子不便宜，就算小弟的手上宽裕了，这个价格也不是能当礼物随手送出给姐姐的，况且他还有妈和另一个姐姐呢，小弟媳妇大概就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有事没事就爱在她的面前晃着那玉镯炫耀。
戚妈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这玉的水头看着比小舅媳妇的那只还好，她的脑海里已经在想象下次小弟媳妇再在她面前晃手腕时自己怎么高贵冷艳地反击了：“下周我们约一下你小舅一起回去看外婆家。”
凌蓁了然地笑了：“好啊！”
戚琰还是一头雾水，但他不敢当面质疑戚妈，只小声跟凌蓁嘀咕：“搬家前不是刚去了一趟吗？”
他外婆跟着大舅一家住，他|妈跟大舅母最是不对付，逢年过节巴不得让她外婆住到小舅家去这样好不用去大舅家看大舅母那嘴脸，平日里就更不见走动得那么频繁了。
凌蓁但笑不语。小伙子还是太年轻，还不懂大人世界里的复杂。
有了戚琰小舅母那个镯子吊在前面，果然戚妈接下来也不提退货的事了，当然，她也没敢继续让凌蓁“摆阔”了，用她的话来说，买这么多，到时还要一一退货得多麻烦啊？！
一想到这个，戚妈就管不上单家母女，拉着凌蓁和戚琰马上就想打道回府，不过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被召唤过来吃饭、还不知道有个惊喜（or惊吓？）在等着他的戚爸。
于是让戚琰请客，到了楼上的酒楼去吃晚饭。
楼下，悄悄守在外头，在凌蓁一行离开之后才进玉石店去打听的潘凤仪和单晓楠在得知凌蓁给戚妈买的那个玉镯的价值之后：“……”
气死人了。
潘凤仪气了一会，突然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单晓楠。
第148章 “恶”媳妇与“善”婆婆【28】
单晓楠被潘凤仪看得打了个激灵，防备地看回去：“妈，你在想什么？十八万的镯子我可买不起。”
“十八万的买不起，两万多的总可以吧？”潘凤仪回头看向了金铺。
说起来，这里新商场开张金铺买首饰有优惠这个消息还是单晓楠告诉潘凤仪的，也是她撺掇着潘凤仪过来把手里的余钱都买成首饰的。因为她怕如果潘凤仪手里还捏着现钱，迟早会被单晓瓒因为女人而从她妈手里抠出来。
要是两老的养老钱没有了，那作为儿女之一，她后续不得负担起二分之一的养老责任？
但是现在，单晓楠看到潘凤仪的眼神，忽然开始后悔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她想打潘凤仪日后养老金的主意，现在潘凤仪就打她手里私房钱的主意了。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潘凤仪也不至于逼着单晓楠出钱。
但是今天她在戚家母女俩那里受尽了刺激，难免会有点钻牛角尖：你说你没有十八万，我相信，所以我也没要求你花三十万给我买金买玉啊！只买个你力所能及的金镯子，你也不愿意，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么不孝，以后还想要娘家不？
送潘凤仪回春盛小区时，在小区的门口刚好碰到了下车的戚家四口，潘凤仪好歹能维持平淡的态度，感觉自己刚吃了血亏的单晓楠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怒瞪着凌蓁。
凌蓁迎着她的眼神，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嗖一下缩到小区门卫的身后去，探个头出来看着单晓楠：“你还想对我做什么？诽谤已经不能满足你对我变|态的关注了吗？你是想动手动脚吗？太吓人了，门卫大叔救命啊！”
戚琰：“……”
单晓楠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闺女不用怕她。”一直沉默寡言的戚爸突然开口，他比了比自己老当益壮的胳膊腿，一脸认真地道，“以后你要出门叫上我或你弟陪着，她打不到你的。”
众人：“……”
自从金铺之行后，戚妈似乎找到了刺激潘凤仪的最有效方法，再加上被凌蓁用实际行动说服了——凌蓁说这些首饰看似贵重，但除了自己可以戴之外，未来还可以传家或是当礼物送人，算起来其实不贵的。
所以后来戚即也不念叨着去退货了，那金项链戴着外面太显眼怕被贼惦记，所以收了起来，打算在逢年过节家里待客或是回娘家作客时才戴。
据说能养人的玉镯常戴在左腕上，右手则是不同的金镯换着戴——戚琰后来把自己从小时压岁钱开始攒起的积蓄拿了出来，也给戚妈买了一个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样式很漂亮的金镯子。
本来潘凤仪就因为心理不平衡而在见到戚妈时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去盯戚妈的手腕，再加上戚妈自己也喜欢戴着儿女送的首饰在有潘凤仪在的场合花式凡尔赛，闹得潘凤仪越来越没有好脸色。
眼看着潘凤仪由一个迎风落泪的柔弱白莲花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整天黑着脸的凶戾黑寡妇，戚家父子俩互抱胳膊瑟瑟发抖——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家里的两个女人。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凌蓁一度以为黎翠瑛是不是跟单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拿着钱回村子老家带孩子去了。
但是她很快想到原主出事时，黎翠瑛不断地打量着房子的那双眼睛里的贪婪，那就不是能安安稳稳地守着孩子过平淡穷日子的眼神。
反倒是戚妈，每隔一段时间刺激一次潘凤仪已经是她固定的乐趣，心里的那股气出掉了，目前儿女孝顺，她已经想不起来还有黎翠瑛这个人了，目前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如何解决家里两条光棍的问题上。
这个问题凌蓁很容易应付，每次戚妈一提起，她就作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表示经过单晓瓒这个人渣之后，她对于嫁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期待，与其嫁到别人家去孝顺别人的父母，还不如留在自己家里孝顺自己的父母。
戚妈有点被凌蓁绕进去了，居然觉得她说得似乎也没错。
那行，女儿可以不嫁出去便宜别人家，但是儿子还是要娶媳妇的，不然她攒的金器准备传给未来儿媳妇当传家宝的岂不是传不出去？
黎翠瑛是在戚琰陷入水深火热的相亲生活半个月之后出现的。
在看到她的一身装扮以及跟在她身边的人之后，她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也没全错，就算黎翠瑛没有回去，但是也召唤了老家的人过来了。
黎翠瑛以及带来的人直接就在春盛小区的南门闹了起来。
春盛小区一共有三个出入口，分别是正门、东门与南门。因为住的比较靠近南门这一块，平常单家人和戚家人进进入入都是经这个南门的。
所以黎翠瑛他们不仅能在这里堵到了下班回家的单晓瓒，而且也让同样下了班的凌蓁和戚琰没有错过这一场好戏。
黎翠瑛准备得很充分，不仅带了老家的壮年亲戚，而且还准备了横幅，白布红字，做成了血书的样子，看着十分瘆人。
除此之外，还复制了不少A4纸的单张，里面是经过美化的她跟单晓瓒在一起生了儿子的故事。
故事里，她是个单纯无知的好姑娘，跟单晓瓒在一起时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被骗着谈恋爱，又不小心有了孩子，稚儿无辜，所以她才选择了生下来。
结果单晓瓒却翻脸无情，逼着他们母子分离，如果孩子不交出去，他们就不管了，只每个月给点奶粉钱。她要带孩子又没办法上班，所以单家这就是在逼她去死。
黎翠瑛跪坐在地上如泣如诉，整个小区的南门被围观的人给堵得严严实实的，这个热闹比当初戚家大战单家还要精彩得多，就算物业部派了保安来劝，人群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散去的。
而且他们还不断在召唤着关系好的邻居过来：这么大的热闹住在小区十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所以走过路过万万不能错过啊！
黎翠瑛的要求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她要跟单晓瓒结婚，他们母子要跟单家人住在一起。
这件事就算单晓瓒同意，潘凤仪也不会同意的。
黎翠瑛虽然闹得厉害，声势浩大，但是就算报警或是找律师处理，所能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单晓瓒最开始能给她的条件——能强制他支付的只有本市标准的儿子抚养费。
黎翠瑛如果能同意，就不至于有这一场大闹了，见在小区里围堵没用，她就带人去了单晓瓒的单位门口去三天两头地闹。
对于单晓瓒他们单位来说，作风问题还是挺重要的，在对于黎翠瑛所说的情况作了调查之后，得知了真实情况虽然跟黎翠瑛所说的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在性质上来说同样恶劣，单位最后作出的处罚意见是：降调职处理。
而且为了避免给单位造成不好的影响，单晓瓒暂时停薪留职，先去解决黎翠瑛来闹的事，哪天解决了，他哪天再回来上班。
单晓瓒本来已经成为单位的二把手了，接受了处理之后就会降职成为一个部门办事员，这么大的落差，他哪里能接受得了？
然而不接受就只能离职。
再说就算他愿意做个办事员还要先解决掉黎翠瑛呢！如果他一早知道黎翠瑛来闹会导致他降职的话，当时可能会考虑同意她的条件，但是现在降职已经成为事实了，他更加不可能娶她了，索性就不去上班了，她想闹就闹呗。
他都被她闹得没有了收入，儿子的抚养费他自然就不支付了。
黎翠瑛只好又来堵人。
还大手笔地一次性把小区的三个门都给堵了。
但是小区里面就有小超市，单家人索性不离开小区了，就待在里面生活，跟黎翠瑛耗着。
没过一个星期，黎翠瑛带来的人就撑不住了。
这时有中介带了人登单家门，原来他们早几天时联系了中介，把住的这套房子给放出去了，看潘凤仪的意思，应该是准备在另外一个地方买一套搬过去。
但可能是为了避免消息走漏之后又被黎翠瑛找上门去，他们没有透露在哪里买。
凌蓁听了之后也没在意，她这一系列的报复行为不过是因为两家住在一个小区里，又为了给戚妈出口气，才顺手而为的，肯定不会为了继续打压单家而追过去。
目前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单家人脱离了她的视线后，如果不主动来作死，她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中介离开没两日，单家人开始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地带走他们的东西，半个月后的一次深夜，悄无声息地把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之后他们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凌蓁的视线范围内。
第149章 被虎毒食儿父亲谋害的兄妹【1】
“！！！”
凌蓁的意识刚恢复，就感觉到了身上一阵阵抽痛，她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又感觉到呼吸艰滞，胸腔传来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本能地抬手想揉一把缓解下，谁知道小臂又是一阵刺痛。
系统的声音急急响起：【蓁蓁，你先别动，你这具身体的手和腿摔断了。】
凌蓁：【？？】
她缓了一下才弄懂它的意思，难以置信：【手手脚脚都断了？你就给我选了这样一个身体？】
【没办法，这种意识刚刚消失又还没被确认死亡的身体不好找。】系统很乐观地道，【只是手脚断了一下而已，你用些精神力去蕴养，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凌蓁：【……】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这个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思及此，凌蓁不急着“醒”，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着睡，只脑部一阵风暴式搜刮。
原主还未满十六岁，人生经历有限，记忆很快就被梳理了出来。
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历琅，是个高二学生，还有一个亲哥叫历瑞。
之所以特别指出历瑞她的亲哥，是因为她的家庭情况比一般人略显复杂。
历琅和历瑞是他们父亲历海东的第一任妻子张时佳所生的。
不过历海东在历琅一岁的时候就出|轨了公司新来的女实习生谢玉婉，并且很快谢玉婉的肚子就大了起来，历海东再也瞒不下去小三的事，得知他出|轨后张时佳毫不犹豫地要求离婚。
张时佳是早期跟历海东一起白手起家才打拼出公司如今的规模的，生了孩子之后她才逐渐退居幕后做主妇，如果离婚，不仅是出于法理还是情理，她都能够分走一半的家产。
而对于历海东来说，如果失去他们在公司里股权的一半，那就意味着他不是最大的股东，在公司里不再能拥有最大的话语权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把股权分给张时佳。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涉及到法律的事情是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除非张时佳自愿放弃。
他想来想去，最后在他|妈历老太以及小三谢玉婉的提议下，以孩子来做威胁——两个孩子，如果他积极争取抚养权的话，按照惯例，通常最少会判一个跟他。
如果张时佳坚持分走一半资产，那留下的那个孩子能在历家落着什么好，历海东肯定会迁怒他的，难道她就忍心不管了？
当然，历海东也知道想让张时佳只带走两个孩子把钱留下太不现实，他索性建议：不如把孩子留在历家，他保证会好好对待他们，至于本来应该属于张时佳的资产，因为形势所需，所以暂时握在他的手里，但是日后这些都可以分给历瑞和历琅。
对于历海东用孩子来威胁自己的行为，张时佳其实并没有觉得情况到了束手无策而非得接受的地步，毕竟历海东是出|轨连孩子都弄出来了才导致的离婚，她这边能够得到同情分。
况且，历海东可以用她重视的孩子来威胁她，她也可以用他重视的股权反过来威胁他：如果同意两个孩子都归她，那她日后可以在公司的经营和决策上不跟他作对，否则，她就将股份卖给他的对家。
张时佳觉得自己的威胁比较有胜算。
但是她却不得不开始考虑起历海东的条件。
因为她在历海东出|轨的事爆发前不久刚查出来了有绝症，留给她的只有最多两年的时间了。
她不得不为两个孩子考虑：两年之后历瑞才七岁，历琅四岁，要是她走了，这么小的孩童哪里守得住财产？
而她一直以来跟娘家那边的关系很一般，就是因为他们十分贪婪，每次接触都只想着怎么从她的手里占便宜抠钱。
把他们交给娘家人，就等于送羊羔进虎口，她一百万个不放心。
但是孩子始终都是需要监护人的，如果不是娘家人，就只有他们的亲爸历海东。
张时佳心想与其她以那样决裂的姿态把孩子给带走，之后却不得不送回他手上，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两个孩子待在历海东的身边。
俗语有云虎毒不食儿，对于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女，就算有了后妈，历海东应该也不至于对他们连一点血脉亲情都没有吧？
并且她还有后手。后手是为了防止有了后妈之后后爸的诞生而准备的。
张时佳去找历海东长谈，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的方案：
为了公司控制权的完整，她可以作出让步，选择不在现在就分走一半股权。但是她要跟历海东签订一个协议——本该在离婚时就分到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在将来所有权只属于她的一对儿女，后妈生的孩子别想染指一分一毫。
因为自己时日无多，为了避免在日后历海东钻空子或是为了这些钱而对孩子下毒手导致他们无法顺利长大，张时佳跟律师详细商量出了非常具体的条款：
要是历瑞兄妹俩在成年之前身亡，这些资产会重新回到张时佳的名下。届时如果张时佳先于他们死亡，资产则全部都捐赠给慈善机构。
而历瑞二人若是顺利长到成年，接收了资产之后，可以自行处理名下的资产。若是他们身亡前没有进行安排确定继承人的话，则同样会默认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
与其同时，作为她本次妥协的补偿，对于原本离婚后分给他的那一半财产，历瑞和历琅身为他的子女，拥有法定的第一顺位继承权，这一点不以日后他立的遗嘱为转移。
如果历海东没有阴暗的心思，那关于张时佳的资产由历瑞二人继承的条款跟他先前所提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同。
而他都出|轨连私生子都快生出来了，想要让张时佳无偿配合他也不可能，当谁是傻子呢？
所以他遗产继承权的条件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因为如果接受了张时佳的条件，他还保有至少现有资产的30%——这是以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历瑞、历琅、历老太、谢玉婉以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来算的，未来他要是多生几个，那分到的就会多于30%。
虽然这样看起来他只剩30%似乎不是很多，但是如果他同意协议，另外的70%至少还可以在他手里运作十三到十五年，这么长的时间，他利用这些本钱所创造出来的利润肯定比他用现有资产的50%能创造出来的多。
再一个，如果不同意张时佳的条件，她还会给他制造麻烦，这当中的损失不得不考虑在内。
这样算起来，他肯定还是同意协议比较赚。
第150章 被虎毒食儿父亲谋害的兄妹【2】
而为了杜绝历海东转移资产以及协议的后续执行保证，张时佳就这份协议的执行跟律师事务所签了长约，委托事务所对于历海东进行监督。
事务所有权对于历海东的投资项目进行了解和质疑，若他有违反协议的行为，本应属于历瑞兄妹的资产马上剥离，交由事务所托管，等历瑞二人成年后再移交到他们手上。
委托自签订即日起生效，直至历瑞和历琅接收完资产终止。
奇迹并没有发生，两年后张时佳就病故了。
历海东在得知之后后悔不已，早知道他拘着谢玉婉不让她跳出来着急上位了，只差两年啊！要是当时他能多耗两年，他能少分出去多少钱？
而张时佳已经做到她能力范围之内的最好了，协议把所有历海东能动手脚拿走那些资产的漏洞都给堵上，但是在生活方面她就无能为力了，只能寄托于历海东还存在人性和血脉情分而善待兄妹俩。
但是在这方面她的寄望没有实现，历海东虽然没有亲手虐待历瑞兄妹俩，但是他对他们非常漠视，把人丢在家里就撒手不管了。
离婚不久后历海东就娶了谢玉婉进门，在她肚子里那孩子没生下来之前还好些，历老太出于爱护后代的天性对孙子孙女还算可以，但是谢玉婉生下历玮之后，有了更多、儿子更重视的后代，历老太也无暇去管小兄妹俩了。
历瑞二人相当于落到了谢玉婉的手里。
张时佳所委托的事务所有安排律师定期回访兄妹俩的情况，但是律师们能管他们有没有上学，有没有遭受虐打，但是管不了精神层面的内容。
像是一家人孤立小兄妹俩，明明住着别墅有足够的房间却安排兄妹俩住一个房间的上下床，对兄妹提苛刻的要求一旦没有照做就进行罚站或是饿一两顿，这样的一般家庭可能也会存在的对孩子的小体罚，律师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历琅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六岁的历瑞在被继母欺负的时候一开始还会找奶奶、找爸爸告状，后来慢慢发现告状没有用，反而会让继母变本加厉，他慢慢地变得沉默了。
等历玮长到一岁多，开始会走会争玩具之后，就连厉老太也加入了拉踩历瑞兄妹的行列中。
所幸有律师从旁虎视眈眈的保驾护航，历海东总是提醒谢玉婉不可以做得太过分。
历瑞心志早熟没那么容易心灵受伤，而历琅则是被他保护得很好懵懵懂懂，那些精神上的摧残对于兄妹俩并没有起什么大作用，俩人互相搀扶着磕磕绊绊地终于长到了历瑞上了大学，而历琅也升了高中的年纪。
去年历瑞上大学后不久就年满十八，在律师的操作和见证下，已经把当年协议里所约定的集团公司的股份以及不动产、现金分红等转到了他的名下。
虽然对于这件事是早有预见的，但是当年要分出财产历海东就不愿意，再经过了这十几年，资产比起当年翻了好些倍数，乍然要分割出去，就跟割他的肉没有什么两样！
不仅仅是历海东，谢玉婉和历老太也十分不甘心。
三个人凑到一起，挖空心思商量着怎么把那些钱弄回来。
他们拿着协议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决定钻历瑞成年之后名下接收了资产、可以自主处理这些资产这一个条款的空子。
协议里规定，成年的历瑞接收了资产后，如果没有遗嘱指明这些资产的继承人的话，就算他身亡，东西最后也到不了历海东的手里。
所以他们的计划是，安排个女人去接近历瑞，想办法打动他，生下他的孩子。
这样就可以用这个孩子来拴住他，而且由于他财产继承的特殊性，到时可以以为孩子的以后着想为由，哄他早日立下若是日后有个万一、财产由儿子继承的遗嘱。只要遗嘱到手，就可以放手置他于死地了。
不仅仅是历瑞，若是计划证实了成功可行，日后对历琅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的财产又转移回到了历海东的手里。
幸运而又不幸的是，历海东三人躲在书房里所进行的这一番谋划，被因为被同学放鸽子而提前回家的历琅给不小心听到了。
历琅被这计划当中所隐含的狠辣而惊吓到，她想悄悄退走离开家然后去找历瑞说这件事，却因为太紧张而不小心在客厅里撞倒了一个摆件而惊动了书房里的三人。
虽然历琅在情急之下装作自己刚从外面回来，但是历海东他们的警惕性很强，再加上历琅的演技太差，紧张得太明显，他们怀疑她有一半的可能听到了他们的话。
如果让历琅把听到的话告诉历瑞，那就坏事了！
到时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得夭折掉！别说把所有的财产都拿回来，很有可能连一分都得不到！
所以，历海东三人当机立断，宁愿失去原主的这部分财产，也要把她弄死，这样她就没法给历瑞通风报信了。
三个人分工合作，历老太负责盯着历琅不让她联系历瑞，而历海东和谢玉婉则是把五楼阳光房的其中一个有点松了的窗框给弄得更松，之后裹挟着历琅说家里准备给阳光房搞大扫除让她一起帮忙，分派了她擦窗的任务……
历琅从五楼跌落，尽管地面上是草地，她在掉落地过程中也很冷静地作了护住身体重要部位的动作，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断了右手和左腿，内脏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受损。
虽然没有如历海东等人的愿马上摔断脖子死亡，但也许是由于惊吓过度，也许是冲击力作用到了脑部，历琅落到地面上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本来历家人还想着动作慢一点，杜绝历琅被救回来的可能性的，但是正好这时候有物业的工作人员在附近，马上叫了救护车，以最快的速度把历琅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历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被安排住进了ICU里观察。结果趁着护工没注意，谢玉婉又故意装作无意地断开了辅助历琅呼吸的氧气管，想让她缺氧而亡。
……
凌蓁之所以在“醒来”之后感觉到憋闷，就是因为氧气管没能发挥辅助呼吸作用的缘故。不过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就恢复了自主呼吸，也用不着输氧了。
凌蓁睁开眼睛，尝试着用左手支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伸手去够床头的呼叫按键，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