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你敢约会,我敢私会
¢¥|||||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叉农他才。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107 师兄的约会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ˉ¨?????“恩恩。”肃帝看着那一对虎虎生威的百兽之王,脸上亦是挂着那种高深莫测的微笑,“烨儿有心了。”
是太“有心”了好吗!
“将老虎先抬去花园吧。”肃帝对手下说道。叉何斤划。
等老虎被带走之后,被贬去东海之滨的蓬莱郡王带着全家上前。呈递上了自己的贺礼。
他的贺礼倒是不大了,只是一个箱子。不过也是被人抬上来的。
打开箱子盖,大殿里瞬间宝光流动,熠熠生辉,那是一箱子比鸽子蛋还要大的珍珠,个个浑圆,幽幽的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不愧是靠海吃海!
肃帝也微微的笑着让人收了。
房山郡王妃觉得自己是迈不动步子了,人家的礼物都好华贵,自己家的礼物那般蹩脚!怎么办,好想拖儿带女的逃掉!丢人不丢人的,房山郡王妃都已经不考虑了,反正丢人是肯定的了。
她现在考虑的是会不会触怒龙颜,落一个和茂林郡王一样被圈禁的下场。
房山郡王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倒是云初大大方方的牵起了父王的手。
房山郡王不由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长女,云初给他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看着女儿那张笑得极其纯真的笑脸,房山郡王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拉起了自己瑟瑟发抖的妻子,迈开大步子就朝前出列。
云亭,云文霍和云文锦紧跟其后。
“儿臣,房山郡王云秋荻携全家给父皇贺寿。愿父皇福寿绵绵,愿大齐国泰民安!”房山郡王朗声说道。
肃帝目光灼灼的看了看下跪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家儿子跪下还不忘记牵着王妃和女儿的手,心底微微的一动。
“你十二年未曾回京了。”肃帝缓声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云初的身上,“这便是昌平县主了?”
“回皇爷爷的话,正是昌平!”云初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恩,不错。”肃帝见云初目光澄明的看着自己,竟是没有半点畏惧之意。只有好奇的尊敬,心底不由微微的一软。房山郡那里实在是可苦地方。这丫头生在那等地方还能出落的如此落落大方,看来郡王妃没少下功夫。
“这是我们家新认的义子,云亭,这是我弟弟妹妹。”云初甩开自己父亲的手,一指身后的云亭和弟弟妹妹,对肃帝一笑,“我们都没见过皇爷爷,今日一见。。。。”
“今日一见如何啊?”肃帝饶有兴趣的抬眉问道。
房山郡王妃见自己的女儿又开始作死,心嗖的一下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皇爷爷看起来好凶啊!”云初话一出口,大殿众人皆静。
房山郡王妃很想冲过去捂住自己女儿的嘴!
“凶?”肃帝一皱眉,是不是平日里房山郡王抱怨了什么被孙女给听到了?他不由冷眼扫了一下房山郡王。
“是啊。”云初继续作死的点了点头。“在房山郡的时候,父王每每提及皇爷爷,都说皇爷爷是一名事必躬亲,做事严谨的好皇帝。我还以为皇爷爷是一个很喜欢笑的爷爷呢。就和我们家长史大人一样,因为长史大人也做事严谨,事必躬亲。”
在殿外恭候的长史大人忽然觉得一阵风过,忍不住哈秋打了一个喷嚏。
肃帝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皇爷爷是不是应该这样呢?”他笑着对云初说道。
云初点头,“皇爷爷笑起来老好看了!”云初自己作死还不够,还对云亭和云文霍还有云文锦回头问了一句。“你们说对不对!”
敢说不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云初腹诽。
“是。“云亭深深的看了云初一眼,马上随声附和。云文霍和云文锦疑惑的看了一下云初,云初微微的将脸侧到房山郡王的身后,一瞪眼,云文霍和云文锦迫于长姐平日里的**威,马上纷纷点头。
“哈哈!”肃帝难得这么开心的笑着,他朝云初招了招手,“昌平,你过来。”
“是。”云初从地上爬了起来,拎着裙子走上了金碧辉煌的丹陛,来到了肃帝的面前,又甜甜的说道,“皇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赏赐给云初啊?”
刚刚将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的房山郡王妃忽悠一下,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nm!郡王妃很想暴走了!这特么的作死的丫头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哦?你怎么知道皇爷爷会有赏赐啊?是什么人告诉你的?”肃帝很有兴致的笑着问道,他手臂一展,握住了云初的手,觉得这手有点粗糙,不似宫里长大的孩子那般细嫩,不由低头看了看。
在云初的掌心有一点点的薄茧。
若是寻常人定是察觉不出,不过肃帝平日在宫里摸的都是宫里那些不知道用了多少秘法保养过的手,一个个的都柔嫩至极,所以云初的手和她们的比起来,自然是粗糙了许多。
看来,房山郡王府在房山郡那里吃苦了。
“这次随父王,母妃回京,云初和弟弟妹妹还有义兄,第一次见到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叫我们过去,就是有赏赐给我们。所以昌平是猜的。太婆婆,外公外婆给了好多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知道皇爷爷会赏赐点什么?”云初很认真的说道。
“你太婆婆,外公外婆都赐你们好东西了,皇爷爷自然不会落后。”肃帝被云初的天真之语,逗的开怀大笑,说道,“不过皇爷爷要看看你们给皇爷爷的寿辰准备了点什么东西啊?”
“那可多了!”云初很得意的一抬眼眉,“为了替皇爷爷准备贺礼,父王带着长史大人去了山里,待了好几天呢,回来的时候都变成泥人了,母妃连夜为皇爷爷赶制衣袍,就连在路上的时候都不敢懈怠。还有昌平也钓了好几天的虾,手上都勒出印子了。义兄替皇爷爷准备礼物也费尽心思,就连文霍和文锦也都出了力了!”说完云初还将自己手上的薄茧摊开给肃帝看。
“是吗?”肃帝笑着对房山郡王说道,“还不赶紧将礼物呈上?”
“是,父皇!”房山郡王一颔首,在殿外侯着的长史大人得了殿里太监的提示,拎着两只竹篮子脚步匆匆的进了大殿。
竹篮子上盖着青花布,大殿上众人,均是抻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房山郡王这都送的是什么啊。
怎么看这架势,有点像去菜市场刚回来的模样!
108 你不要和我抢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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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老虎先抬去花园吧。”肃帝对手下说道。
等老虎被带走之后,被贬去东海之滨的蓬莱郡王带着全家上前。呈递上了自己的贺礼。
他的贺礼倒是不大了,只是一个箱子。不过也是被人抬上来的。
打开箱子盖,大殿里瞬间宝光流动,熠熠生辉,那是一箱子比鸽子蛋还要大的珍珠,个个浑圆,幽幽的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不愧是靠海吃海!
肃帝也微微的笑着让人收了。
房山郡王妃觉得自己是迈不动步子了,人家的礼物都好华贵,自己家的礼物那般蹩脚!怎么办,好想拖儿带女的逃掉!丢人不丢人的,房山郡王妃都已经不考虑了,反正丢人是肯定的了。
她现在考虑的是会不会触怒龙颜,落一个和茂林郡王一样被圈禁的下场。
房山郡王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倒是云初大大方方的牵起了父王的手。
房山郡王不由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长女,云初给他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看着女儿那张笑得极其纯真的笑脸,房山郡王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拉起了自己瑟瑟发抖的妻子,迈开大步子就朝前出列。
云亭,云文霍和云文锦紧跟其后。
“儿臣,房山郡王云秋荻携全家给父皇贺寿。愿父皇福寿绵绵,愿大齐国泰民安!”房山郡王朗声说道。
肃帝目光灼灼的看了看下跪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家儿子跪下还不忘记牵着王妃和女儿的手,心底微微的一动。
“你十二年未曾回京了。”肃帝缓声说道,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云初的身上,“这便是昌平县主了?”
“回皇爷爷的话,正是昌平!”云初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恩,不错。”肃帝见云初目光澄明的看着自己,竟是没有半点畏惧之意。只有好奇的尊敬,心底不由微微的一软。房山郡那里实在是可苦地方。这丫头生在那等地方还能出落的如此落落大方,看来郡王妃没少下功夫。
“这是我们家新认的义子,云亭,这是我弟弟妹妹。”云初甩开自己父亲的手,一指身后的云亭和弟弟妹妹,对肃帝一笑,“我们都没见过皇爷爷,今日一见。。。。”
“今日一见如何啊?”肃帝饶有兴趣的抬眉问道。
房山郡王妃见自己的女儿又开始作死,心嗖的一下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皇爷爷看起来好凶啊!”云初话一出口,大殿众人皆静。叉何宏技。
房山郡王妃很想冲过去捂住自己女儿的嘴!
“凶?”肃帝一皱眉,是不是平日里房山郡王抱怨了什么被孙女给听到了?他不由冷眼扫了一下房山郡王。
“是啊。”云初继续作死的点了点头。“在房山郡的时候,父王每每提及皇爷爷,都说皇爷爷是一名事必躬亲,做事严谨的好皇帝。我还以为皇爷爷是一个很喜欢笑的爷爷呢。就和我们家长史大人一样,因为长史大人也做事严谨,事必躬亲。”
在殿外恭候的长史大人忽然觉得一阵风过,忍不住哈秋打了一个喷嚏。
肃帝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皇爷爷是不是应该这样呢?”他笑着对云初说道。
云初点头,“皇爷爷笑起来老好看了!”云初自己作死还不够,还对云亭和云文霍还有云文锦回头问了一句。“你们说对不对!”
敢说不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云初腹诽。
“是。“云亭深深的看了云初一眼,马上随声附和。云文霍和云文锦疑惑的看了一下云初,云初微微的将脸侧到房山郡王的身后,一瞪眼,云文霍和云文锦迫于长姐平日里的**威,马上纷纷点头。
“哈哈!”肃帝难得这么开心的笑着,他朝云初招了招手,“昌平,你过来。”
“是。”云初从地上爬了起来,拎着裙子走上了金碧辉煌的丹陛,来到了肃帝的面前,又甜甜的说道,“皇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赏赐给云初啊?”
刚刚将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的房山郡王妃忽悠一下,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nm!郡王妃很想暴走了!这特么的作死的丫头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哦?你怎么知道皇爷爷会有赏赐啊?是什么人告诉你的?”肃帝很有兴致的笑着问道,他手臂一展,握住了云初的手,觉得这手有点粗糙,不似宫里长大的孩子那般细嫩,不由低头看了看。
在云初的掌心有一点点的薄茧。
若是寻常人定是察觉不出,不过肃帝平日在宫里摸的都是宫里那些不知道用了多少秘法保养过的手,一个个的都柔嫩至极,所以云初的手和她们的比起来,自然是粗糙了许多。
看来,房山郡王府在房山郡那里吃苦了。
“这次随父王,母妃回京,云初和弟弟妹妹还有义兄,第一次见到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叫我们过去,就是有赏赐给我们。所以昌平是猜的。太婆婆,外公外婆给了好多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知道皇爷爷会赏赐点什么?”云初很认真的说道。
“你太婆婆,外公外婆都赐你们好东西了,皇爷爷自然不会落后。”肃帝被云初的天真之语,逗的开怀大笑,说道,“不过皇爷爷要看看你们给皇爷爷的寿辰准备了点什么东西啊?”
“那可多了!”云初很得意的一抬眼眉,“为了替皇爷爷准备贺礼,父王带着长史大人去了山里,待了好几天呢,回来的时候都变成泥人了,母妃连夜为皇爷爷赶制衣袍,就连在路上的时候都不敢懈怠。还有昌平也钓了好几天的虾,手上都勒出印子了。义兄替皇爷爷准备礼物也费尽心思,就连文霍和文锦也都出了力了!”说完云初还将自己手上的薄茧摊开给肃帝看。
“是吗?”肃帝笑着对房山郡王说道,“还不赶紧将礼物呈上?”
“是,父皇!”房山郡王一颔首,在殿外侯着的长史大人得了殿里太监的提示,拎着两只竹篮子脚步匆匆的进了大殿。
竹篮子上盖着青花布,大殿上众人,均是抻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房山郡王这都送的是什么啊。
怎么看这架势,有点像去菜市场刚回来的模样!
109画舫
???????跟在长史的身后,云初尾随着他们去了怡情馆之中。
怡情馆在王府的东北角,是一座十分风雅的小院子。素来都是供王府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这房山郡王府平日里没什么客人来就是了。
长史让那母女两个进去。便让一名丫鬟送来了茶水和新鲜的瓜果。郡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并不多,基本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因为郡王府有金山这个秘密存在。所以郡王府里的人务求少而精。
那女子一落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一咳嗽倒是带了点病态的红色。
她咳的太厉害了,惹的一边的丫鬟微微有点侧目。
清冷的少年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之中隐隐的带了几分忧色。
“岐山叔,去找一个大夫来。”云初开口道。
“是。”长史孟岐山领命,让小丫鬟赶紧去。
云初想起来上一世,这个女子来王府不久就死了。或许那少年便是因为女子的死才记恨上了王府,所以现在,云初说啥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
“多谢县主。”女子闻言趁着自己咳嗽的不是太厉害的时候朝云初福了一福。
云初觉得她这礼行的周正,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像是山野村妇。
没多久,大夫就被丫鬟给带来,为那女子诊了脉。大夫给那女子诊脉的时候。云初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少年却是再也不肯看云初一眼。
云初拿肩膀拱了一下少年,少年侧目。
“你怕我?”云初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
少年皱眉,偏开自己的脸。眼下隐隐的带了几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你叫什么名字?”云初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越是不想理睬她,她就越喜欢逗人家,当初她对驸马就是这样的。叉何鸟划。
少年的唇依旧抿的紧紧的,哼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叫哼。”云初抬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笑道。
“你才是哼!”少年一撇头。闪过了云初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回嘴,他一开口,声音有点稍稍的暗哑,却是十分的好听。
“亭儿,不得对县主无礼。”在诊病的女子马上低声呵斥道,随后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你叫亭儿啊。”云初眉开眼笑的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叫什么名字。只是想逗他而已。少年别过脸去,依然不想理那个小县主。所有的女孩子都很烦,她尤其烦。
云亭,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少年在多年之后一杯毒酒将自己的父皇撂倒在了皇位上。自己登基为皇。你说现在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不过上一世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怪在了父王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他的母亲不死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了?所以云初将目光落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怎么样了?”云初问道。
察觉到云初的目光不再追随自己,少年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不像是一名半大少女该拥有的,少年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回县主,是积劳成疾所致。”大夫起身回了云初。
她应该是过的不好,从她的服饰上就看得出来了。
“能治吗?”云初又问道。
“若是好好的调理话,应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大夫说道。
“那就好。”云初松了口气,“你只管将人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赏。”
“是。县主。”大夫也不拖拉,马上开了药,云初打发长史和他一起去拿药回来。
这边大夫才走,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就相携走过来,云初看着自己爹娘紧紧相扣的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
这是和好了?云初偷眼看自己的娘,虽然眼眉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月儿你先出去。”房山郡王见屋子里有两名少年,略带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你父王和母妃有话和她说。”
“走。”云初马上点头,也不避讳的拉起了少年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出去。
房山郡王妃见到女儿那副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眉心皱了一皱。
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了。但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云初到了庭院里,那少年就甩开了云初,走到回廊的檐下,周正的坐下。
云初也蹦到他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
少年转眸等云初,云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年别开脸去,气鼓鼓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云初开始唠叨,“容易生气不好,会变老的。心情也会变差。”人活一世,不就是为的活的随心,上一世她就是没认清这个理,所以特别累,累心累神。
她的脚荡在半空中,自在的摇摆着,少年只觉得那一双赤足晃的自己有点眼花。不过她的脚真的生的好漂亮,白嫩白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片子,少年腹诽。
“对了,你爹是谁?”云初试探的问道。
“死了!”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次倒是没当闷葫芦。
死了。。。云初微微的一怔,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吗?自己爹明明活蹦乱跳的活着。
“好可怜。”云初还是说了一句。
少年怒目,他不需要可怜,只是对上了少女那双澄明的大眼睛,少年的心底还是浅浅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大人们在屋子里谈论了良久,久到岐山叔都将熬好的药端来了,房门才慢悠悠的打开。
云初和少年齐齐的回眸,只见自己的母亲搀扶着那名女子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女子一出来就招呼云初身侧的少年,“来,亭儿,参见你义父和义母。”
什么?义父!云初差点没从栏杆上仰过去!
不是应该是父王的吗?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变成义父了?
少年别扭的走过去,双膝跪倒,按照女子的要求磕了一个响头,“义父,义母。”
“乖乖乖。”房山郡王笑着将少年搀扶起来,“打从今日起,你就改姓云吧,就叫云亭。”
我去!说好的便宜大哥呢!
云初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崩塌。难道上一世做鬼所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她抓起站在一边的长史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痛痛。”长史忙不迭的缩手,“县主,下官这是怎么招惹你了。”长史大**哭无泪。
“会痛就好。”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在做梦。
县主又犯病了。。。。长史大人无语望天。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小疯癫,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房山郡王一指云初对云亭说道。
“哥哥好。”云初马上绽放笑容,笑的那叫一个眼光灿烂。
少年却是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略一颔首。
架子好大!比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人还能装,有前途。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底就有点闷闷不乐,自己丈夫的老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还找了过来,虽然已经澄清了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种,可是那个傻丈夫居然认了人家当干儿子,这叫房山郡王妃哪里能笑的出来。
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甩开了郡王,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给拽了下来,随后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郡王妃怒了,拎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就朝内宅走去。“身为县主,你哪里学的那些习气和做派,你的鞋子呢!”
“啊。母妃痛痛痛!”云初被揪着耳朵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边被揪着走,一边告饶。
“嘿嘿,莫要见怪啊。”房山郡王傻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将怒气转嫁到女儿的身上,一个劲的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顽皮。是要受管教。”
云初。。。。。。好吧,一根筋的爹,你惨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的离去,黝黑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带了一丝笑意。
郡王妃最觉得对不起云初的就是将云初生在了被贬的路上,而不是京城。
一路跟随着房山郡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头的两年过的很惨很惨。
京里带出来的银票在这破地方根本用不出去,还是房山郡王骑马偷偷摸摸的连夜跑了好远的路,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夔州才将银票换成了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房山郡王只能偷摸的去再偷摸的回来。当房山郡王将满满一箱子银锭拉回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囧了。
这么大锭的银子,这里的店家见都没见过,找都找不开,又花不出去。
最后还是长史大人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来结帐,这样才解了王府有银子没地方用的燃眉之急。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难道在夔州就不知道换点零碎的银子一并带回来吗?
110拒绝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的忙,却不知道自己愣是将自己送到了爷爷的嘴边,爷爷表面对她好,实际上却是将她当成质子一样留在京城。许她的荣华富贵。许她万般宠爱,为的就是拿捏住她远在房山郡的父王。
悲哀啊!
上一世她不明白为何爷爷要如此。明明她的那位父王有点呆呆的,房山这破地方放眼看去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有什么好叫她爷爷忌惮的。
不过这一世她明白了,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黄土居然还有黄金!
金子啊!
那一夜长史大人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去她爹的书房,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她肯定是要被撵走的。可是她爹宠爱她,将还在两岁年纪上的云初抱在膝盖上一边逗着玩,一边和长史谈论公事。郡王殿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女儿傻乎乎的只知道乐,对其他的事多半是记不住的,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小娃娃的皮囊下装着的却不是一颗小娃娃的心。
云初就在咿咿呀呀之中将长史和父王的谈话听了一个一字不漏。
房山郡真的挖出了金子了。
按照大齐的律法,金矿若无属地应该归于陛下所有,若有属地即为属地之人所有。这金子是在房山郡,而房山郡又是自己父王的封地,所以只需要每年纳贡,而不需要将金矿交给陛下。
皇帝爷爷扣押住她在京城。给她的宠爱躲过其他的公主,归根结底就在于这些黄金上。
一个外放被贬的郡王坐拥一座金山,天高皇帝远,若是背着他搞点小花样出来,皇帝爷爷在京城也鞭长莫及啊。
原来自己的父王是如此的富有。上一世被蒙在鼓里的云初也觉得自己蠢蠢哒。她贪恋着京城的荣华富贵,厌恶房山郡的贫瘠和偏远,却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拥有一座金山。她只当是爷爷让自己过的如此的奢侈,却不知道她爷爷用的全是她爹的钱。
在听到自己萌蠢萌蠢的父王决定向自己那位奸猾奸猾的爷爷如实禀告的时候,云初怒了,挥起自己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他父王的脸上。啪的一下,将他父王的俊脸打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手印来。
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真的傻啊!
“殿下,此事,下官觉得应该从长计议。”长史适时的上奏,说道。“殿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云初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佝偻着腰的长史大人。
上路!有前途!
长史的话让云初萌蠢萌蠢的父王皱起了眉头,他按住了云初依然在挥舞的小手,“此话怎讲?”
“今上多疑啊,殿下。”长史大人进言,“若是咱们这里发现金山的消息如实禀奏,即便是月月朝岁。但是陛下必定还是会对殿下有所忌惮。”
这。。。。蠢爹开始动脑子了,云初满意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名长史。
“那咱们不报?”郡王殿下蹙着眉问道,“此为不忠不孝啊。”
云初觉得自己应该再打她爹一下,无奈小手被按住,只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爹的手指头。
前世你到后面都被逼的造反了,还谈什么忠孝,不要这么一根筋好吗?
皇帝爷爷已经砍了自己两个儿子了,如今云秋荻也已经被贬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若无过错,哪里可能再度更换封地。若是被世人知道老子抢儿子封地的目的是为了金子,那皇帝爷爷的老脸朝哪里搁。所以才会将她扣留在京城,许她富贵荣华,实际上是警告她那一根筋的爹老实点,你不老实,我就拿你女儿开刀。
她留在了京城,黄金也源源不断的运入京城。但是弹劾她爹的折子却是一点都没减少,在皇帝爷爷的授意之下,各种污蔑她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最后到了直将一根筋的父王都给逼反了的地步。
房山郡王的手指头被两岁的女儿咬的生疼,他一呲牙,将自己的手指头从女儿的嘴里抽了出来。
“瞒瞒瞒瞒。”云初稚嫩的童音,重复着这一个字,就好象她在咿呀学语一样。
长史大人顿时眉开眼笑,“殿下啊,小县主乃是祥瑞之人,她说瞒,咱们真的可以瞒啊。如此便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国库空虚,若是郡王这里发现金山,那无疑就是怀璧之罪。殿下已经被从京城贬来这里了。殿下想想吴王,再想想越王。”
这。。。。郡王殿下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大女儿,眉头皱了起来。也对啊,他的两位哥哥被他的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砍了,他也不过就是发了两句牢骚,就被扣上一个不忠的名头给贬来这里。他都已经是不忠之人了,还需要那忠义的名头做甚!
“好!瞒!”房山郡王大手一挥,拍板定下,然后他一低头,逗着坐在他膝盖上的大女儿,“月儿说的对,咱们瞒瞒瞒瞒瞒!”说吧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云初柔嫩的脸颊,学着她继续,“瞒瞒瞒”了下去。云初的小名是月儿,就是因为她出生那晚,一声啼哭将月亮给哭了出来。
云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爹爹您辣么萌蠢,娘造吗?
在房山郡的日子过的真是又快乐,又逍遥。
母妃与父王恩爱,又替她添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和弟弟也是萌萌哒,没过多久就开始变成了云初的小尾巴追着她满院子跑了。
云初上一辈子觉得自己亏欠了父母恩,这一辈子的撒娇技能是满满的,虽然同样是过着被贬的日子,但是已经不像上一世那般怨天尤人,而是每天都将爹娘逗的开怀大笑。
在云初十二岁那年,她遇到了路过房山郡的钟霖了。
上一世的魂牵梦萦,到了这一辈子,钟霖的钟灵俊秀只换了云初两声“呵呵”的冷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叉何肠弟。
外人都道他是少年才俊,前途无量,只有云初明白真正的钟霖是怎么样的。
她与他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到了这一辈子,就算钟霖脱光了站在她的眼前,她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不过这一世的钟霖依然如上一世一般,所到之处,备受瞩目,几乎全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轰动了,如此集天地灵秀为一体的少年,百年难得一见啊。
必须承认,在外貌上,钟霖的确具备迷惑人的一切条件。
钟霖走后,云初反而像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没有和上一世一样傻乎乎的追着钟霖跑去京城,与他之间应该再无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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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马家小姐的绵里藏针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茂林郡王一家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给房山郡王府留下的却是一种难言的伤感。
房山郡王很难得的没有出去狩猎,钓虾。而是自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五天的闷酒。房山郡王妃怕自己的丈夫忧心太重,也只能暂时撇了对云初的管教。一头钻入书房里,陪着自己那一根筋,悲风伤秋的郡王丈夫去。
云初顿时就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除了第一天还有点发热,她还算老实以外,其余的时间天天朝郡王府外跑。
长史大人如今又多了一项活计,那就满房山郡的陪着县主娘娘。
长史大人第一天陪着县主娘娘滚的和泥猴子一样回来,不禁好奇的问道,“县主,您究竟是在做什么啊。”怎么一整天都拽着他和一群工人进山扒拉石头呢。
“找石头,磨砚台。”
长史大人囧了,房山出产砚石,大齐都知道,也多亏了房山郡出产砚石,所以王府挖金子的事情才能瞒这么久。郡王府本身就开了一家卖砚台的铺子。以此为名开山寻砚,实际是在挖金子。
可是一贯连书都懒的看的县主要砚台做甚。。。。若是真的喜欢,去街市上的店铺里选一方就好了。
县主啊,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不知道县主为何要亲自制砚?”长史大人又问道。
“谁说我找石头是要自己制砚的?”云初扒拉着今日得的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看着,说道。“我只是找石头而已。要磨砚台的人是我爹。”
“郡王殿下为何要磨砚台?”长史大人又蒙圈了。
“我爷爷的寿辰将至。”云初斜眼瞟了长史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真笨。
长史大人眸光一亮,对着云初长揖到地,“县主聪慧!”二话不说,长史大人第二日也捞起了长长的衣摆,心甘情愿的陪着云初一起去漫山遍野的滚了。
等房山郡王从伤感的情怀里恢复起来。抱着自己做的小钓鱼竿准备继续去钓虾的时候,长史大人挥洒着热汗,拉了一车的石头送到了房山郡王的面前,车上还做了一个昌平县主,云初。
“月儿,这一车石头。。。。。”房山郡王吓了一跳,抱着钓鱼竿围着大车转了一圈。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的是石头。
“爹,咱们玩儿个新鲜的吧。”云初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房山郡王手里的钓鱼竿夺了过来,然后塞了一块石头进她爹的手里,“咱们玩儿磨砚台!”
“磨砚台?”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黑漆漆的砚石。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长女。
“回郡王殿下。磨砚台乃是风雅之事,可以修身养性,还可以锻炼身体,实乃一举两得之事啊。”长史大人回道。
云初拍手赞同。
“那不钓虾了?”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又看了看云初手里的鱼竿,狐疑的问道。
“你磨石头。我钓虾。”云初果断的说道。“咱爷俩一起。”
房山郡王又看向了长史大人,长史大人点了点头,房山郡王顿时一拍胸脯!“好!磨石头就磨石头!”
对嘛,这才是好爹,云初踮起脚尖在自己家爹的脸颊上飞快的亲了一下,惹的房山郡王眉开眼笑的。
于是郡王府的池塘边,云初抱着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郡王穿着短褂,在一边磨着石头,嘿咻嘿咻。
房山郡王妃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文霍,云文锦挎着小书包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亭带着书本每每经过,目光灼灼,亦是无语摇头。
只有长史大人每天乐此不疲的和郡王蹲在一边讨论这方石砚该怎么打磨才能保留下石头原有的风质。
房山郡王府的晚餐桌上上也多了一项活动,那就是房山郡王的作品展示。
不得不说,房山郡王在磨石头上有非常的天赋,也不过就去请教了几次自己家铺子里面的老师傅,房山郡王也做的有模有样的,时间长了,不光会磨石头,还无师自通的会雕石头了。
现在一对小儿女的书桌上摆的石头小摆件都是房山郡王自己雕的,虽然不如名家雕刻的那般精美,笨拙之中也还是带有几分情趣的。
王府的砚台已经不用到铺子里面拿了,郡王自给自足。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就在云初冒着鼻涕泡钓虾,郡王嘿咻嘿咻的磨石头中悄然而逝。
冬季接踵而来,随着冬天第一场清雪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份从京城发出的圣旨。
肃帝五十大寿了。
大概是因为砍了两个儿子,又圈禁了一个儿子,京中只剩下了一个太子,外面还贬了两个儿子,肃帝猛然觉得原来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眼前就只有一个太子,还病歪歪的,有点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外面被贬的两个儿子携家眷回京贺寿。
长史大人不得不暗自佩服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县主的神机妙算。
云初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啊,她是作弊了好吗。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去了京城,年末的时候,房山郡王全家就因为要替皇爷爷贺寿,所以也一并去了京城。
圣旨一下,房山郡王府就炸了锅了。
可以回京了!
房山郡王与王妃是悲喜交加,执手相看,泪眼婆娑。
云文霍和云文锦则是欢呼雀跃,云文锦更是拉着云初的手叽叽喳喳的说她从书本上看到的关于京城的见闻,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她真的见过一样。稳重一点的云文霍也丢了小学究气,表现的像个孩子。
“你知道个屁。不过就是从书里看到点东西,得瑟什么?”云初不屑的看着云文锦,“你吃过东直门的驴打滚吗?还有帽子胡同前的糖人捏的又好看又好吃。”
“你怎么知道?”云文锦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又没去过京城!”反驳道。
“我就是知道。”云初一撇头。
“母妃!长姐说脏话还撒谎。”云文锦去告状。
房山郡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云初的后脑勺,呵斥道,“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屁啊屁的挂在嘴边。”说完她的脸也微微的一红,有辱斯文啊。
随后她转眸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儿,“不过你长姐倒是没撒谎。东直门的驴打滚,帽子胡同前的糖人都是京城最有名的。等到了京城,让你父王带你们去。”
云初给了云文锦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惹的云文锦朝她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也被房山郡王妃给拍了一巴掌,“和你长姐学什么不好,学做鬼脸!哪里有端庄样儿!”郡王妃呵斥小女儿道。
云文锦摸头,感觉到很委屈,小嘴一撇,“她也没什么好的给我学啊!”
云初耸肩,摊手,一脸的得意。
“月儿是怎么知道这些小吃的?”郡王妃随口问道。
“岐山叔说的。”云初一指站在一边陪着郡王傻乐的长史大人。
长史大人猛然被点名,习惯性的一拱手,随后又放下,疑惑,我有说过吗?
高兴归高兴,前去京城贺寿就要准备礼物,这送礼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啊。
房山郡王让郡王妃去府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叉页爪亡。
房山郡王妃为难了。
真正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京城的王府之中,被贬的急了,又是限时离京的,都没来得及带走,只带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和银票就匆忙出京了,而且那时候她还身怀六甲,如今王府都已经被封了,东西也都自然而然的被封在了里面。
现在的郡王府虽然吃穿不愁,但是真正能拿出手献给陛下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有。
总不能把金子就送出去吧。
别说一点黄金,陛下他是看不上,送多了,陛下又要疑心。况且现在离寿诞已经很近了,就是明日启程回京,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富裕下来,哪里够时间再去慢慢找礼物啊。
五十寿辰是大贺,就连被贬外放的郡王都被邀请回去了,自然是备受重视的一件大事。
就在房山郡王妃愁眉不展的时候,云初却抄起了房山郡王的钓鱼竿,“我去钓虾。”她还十分的天真的朝房山郡王一笑,“好在已经是冬天了,做一罐子虾酱,就是到了京城也不会坏。送给皇爷爷最好不过了。”
“简直胡闹。”房山郡王妃哭笑不得,“你皇爷爷什么没吃过,非要吃你的虾酱。”
“我看成!”房山郡王一拍大腿,“咱们就送这些东西吧。”
“啊?”房山郡王妃傻眼了。
就是寻常人家,老爷子过大寿,做儿女的也都会拿出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去贺寿,这皇家中人,哪里有送虾酱的。
女儿胡闹,丈夫也跟着胡闹!
“长史大人您看呢?”房山郡王朝长史求助,赶紧说说这一大一小没脑子的吧。
“回郡王妃,以下官愚见,此法可行。”长史大人一拱手,弯腰说道,眼睛已经笑成了两道弯月。“还可以在礼单上加一份郡王亲自打磨的砚台。”
“那我是不是要亲自绣一件衣裳啊。”郡王妃不屑的问道。
112 心魔已生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肃帝大寿,就连被圈禁的茂林郡王一家也被放出来贺寿,暂时放放风。
午宴,茂林郡王一家躲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哑巴吧的瞅着大殿上那些衣着光鲜的权贵们,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头上顶着一个疑似谋反的黑光环。也没什么人敢来和他们主动搭话,就连原来的房山郡王,现在的秦王殿下有心想过来,也无奈位置离实在太远,而他现在又太惹人注目,只能遥遥的看过来瞄了两眼作罢。
肃帝只是陪着大家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去,重头戏是晚上的晚宴,他也坐了一早上了,想回去歇一歇。他一离开,庄严肃穆的大殿里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各位权贵觥筹交错,相互寒暄,最出风头的就数新晋的秦王一家了。
单凭几件不起眼的礼物就能从房山郡那破地方重新回到繁华的京城,恢复原有的封号。这房山郡王心思深沉如海,不可限量啊。
太子殿下的那破身体,大家都看在眼中,指不准会走在陛下的前面,这未来的太子位置。。。。。。
看着竞相前来灌酒的昔日旧识。素来一根筋的秦王殿下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
“长姐,你怎么知道。。。”实在是憋不住了,云文霍悄声问云初。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云初笑嘻嘻的抬手一掐他的嘴角,“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小笨蛋!多吃东西少说话!”云初打断了他的问话,嬉笑着说道。
“痛!”云文霍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脸蛋子从长姐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见长姐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他也就止住了嘴。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长姐要让他准备两份礼物,不光要写贺寿的诗,更要画房山的景色。他在大殿上所有的话都是云初教他说的。长姐还说,若是他这么说了,很可能他们就不用回房山郡那个地方了。
不来京城不知道,来了京城才知道京中的繁华如许,即便是小孩子也不愿意舍弃这里而回到那满眼看去皆是黄土的房山郡了。
见长姐不住的四下张望,云文霍不由好奇的问道,“长姐在找什么?”
找奸夫!
“慕容千觞。”云初回道。“为何今儿这日子不见他来呢?”像是在和云文霍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看到慕容千觞。倒是看到了钟霖那货。
如同上一世一样,他走到哪里都是女孩子们瞩目的焦点,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完美到了极致,就是微微的一侧脸,那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风雅气息也足以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
云初见一群贵女们拿崇拜倾慕的眼神看着那个钟霖玉秀的少年,就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一撇。
切!
若是她们如她一样看过上辈子钟霖光着屁股被从花娘床上揪出来,跪地求饶的狼狈样子,不知道那些现在围着钟霖冒星星眼的少女们会作何想。
反正云初是觉得很恶心。
她这边被钟霖恶心到了,正拿着自己家弟弟洗眼睛呢,昌明侯钟山倒带着儿子钟霖朝秦王一家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和秦王见过礼,秦王笑着说道,“钟世子游学时候经过房山郡,本王见过。”
“是啊,多谢王爷的热情款待。”钟霖朝着秦王一拱手,微笑着说道。
“少不得,本侯也要邀请王爷全家来侯府做客,当作当日王爷招待犬子的报答。”昌明侯说道。
“那感情好,你这儿子那是真好。”秦王有点喝多了,大咧咧的将手重重的按压在了钟霖的肩膀上,拍的那少年有点想吐血的赶脚。艾玛,秦王的力气可忒大了。
少年强忍住肩膀上沉重的压力,转眸看向了懒洋洋坐在一边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的云初。
这县主当初在房山郡就见过,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任何地方,只要钟霖一出现,就会是所有少女瞩目的对象,从无例外?,但是到了房山郡,见到云初,在众人赞美声中长大的钟霖才明白什么叫做碰钉子。
眼前的这名身穿绛红色县主礼服的少女就那么懒散的坐在一边,浑身和没骨头一样,没有半点县主该有的风范和仪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钟霖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恭喜昌平郡主。”钟霖朝边上一步,一是避开了秦王殿下蒲扇一样大的手,二是想离的云初近一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外表素来自信。
云初依然不鸟他,倒是抬手拽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云文霍的头发。
惹的云文霍怒目相对。
被晾在一边的钟霖顿时感觉到一阵尴尬。
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事情。
他略提高了一点声线,“房山郡一别,郡主风采更胜。”
“好臭。”云初终于有反应了,她先是一皱眉,随后抬手一捏自己的鼻子,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云文霍,“怎么这么臭?”云初佯怒道。
云文霍一脸的茫然,低头闻了一下自己,“哪里有!”随后他抗议道,“长姐你又要闹什么!”
“也对,不是你臭,那就是有人臭了!”云初捂住鼻子,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直接站了起来,”不行了,熏死本郡主了,出去透透气。”随后她全然不顾笑容已经僵直在脸上的钟霖,一迈步,施施然的从他的身侧昂首走过,竟是连看都没看他半眼。
一股从没有过的被羞辱的感觉瞬间布满了钟霖的全身,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一样。
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云初在指桑骂槐,说他说话如同放屁。
拢在袖袍下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底惊怒交集。
怎么会有云初这种女人的存在!
见自己的儿子似乎被人家新封的昌平郡主被嫌弃了,昌明侯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的样子。
“这郡主定然是秦王的掌上明珠。”昌明侯忍不住说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你们把人给宠坏了吧,如此的无礼嚣张!他一堂堂昌明侯不能明里替儿子找回场子,只能暗地里提醒着秦王,喂,你家女儿不甩我家儿子,你看着办吧!
偏生喝了一肚子老酒,本来就一根筋的秦王殿下却咧开了大嘴,哈哈的笑着,一把勾住了昌明侯的脖子,将一杯斟满的酒塞进了昌明侯的手里,得意的说道,“那是!月儿必须是本王的掌上明珠!”叉名圣亡。
卧槽!昌明侯很愤怒的被秦王殿下灌了一杯酒,心里怒骂。??----
113 狐狸
“绣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是来不及了。”长史很认真的想了想,躬身道,“不若劳烦郡王再去山里一次。猎一头狐狸咱们将皮剥了,看看能不能做一件衣裳。若是在回京的途中赶制。估计能来的急。”
房山郡王妃简直要晕过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偏生一边一根筋的房山郡王还喜的和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见大家说的热闹,云文霍开口道,”那孩儿就作一首贺岁的诗,写下来,呈递上去。”
“哎呀,乖儿子!”房山郡王笑着张开手臂,朝云文霍说道,“来爹抱抱。”叉名吐巴。
云文霍朝一边闪了闪,一脸的嫌弃。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娃娃了,不要总来这一套好吗。。。。
这儿子一点都不好玩。
“母妃,那女儿就做一个小兔子送给皇爷爷吧。”云文锦想了想说道,她刚跟着绣娘学会了做布艺兔子。正迷着呢。
云初走到云亭的身边,用胳膊肘一拱一直游离在一边的云亭说道,“你也会点什么吧?也做一个一起送上去。”
“我?”云亭一怔,疑惑的看向了云初。
“对啊。”云初朝他一挑眉。
“我。。。”云亭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义子而已,他的手在身侧紧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侧缝。
“是啊。亭儿,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也想一个礼物呈上吧。随我们一起入京。”房山郡王在一边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那个不好玩的儿子,抱了起来,一边那下巴蹭儿子粉嫩的小脸,一边笑着对云亭说道。
云亭默默的一咬唇,心底一阵暖意流动,鼻子头忽然有点酸酸涩涩的。
“是。孩儿会去好好的准备的。”云亭一拱手。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视作外来之人,步步小心,处处谨慎,却没想人家待他如同亲子。是他想多了。。。。其实,有这样一个家看起来也不错。
“好好好。”房山郡王笑的咧开了嘴。
房山郡王妃愁的扶住了额头,如今她就是想反对,也无效了。
有了目标,整个房山郡王府就热闹了起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除了云初每天还是抱着钓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以外,其他人都忙哭了。
尤其是长史大人。一边要准备回京的诸多事项,一边要安排好铺子还有矿山的事情,一边还要替郡王府众位主子找材料,他那双千层底的皂靴都跑的磨掉了一大层。
五日后,房山郡王府大门打开,八架马车在十名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房山郡。
秋娘和另外十名侍卫留下看守王府。
颠簸了半个月之后,房山郡王府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日落的黄昏,缓缓的驶入了盛京的东华门。
云文锦兴奋的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哇,长姐,这里的街道真的好宽!”她就和一个土包子一样的大呼小叫着。
被云锦感染了的云初,一把将文锦抱在了怀里然后和她一起探头从马车的车窗看了出去。
十几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回来了。
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长姐,你看看那边,那是不是就是糖人儿!”云文锦指着路边的一个摊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云初一看也乐了起来,“只是这个没帽子胡同的好,等有空我带你去!”难得她心情好,就陪着这个傻妹妹一起疯癫一下。
“好啊。”一贯喜欢和云初抬扛的云文锦也难得不和那个不着调的长姐唱反调,一个劲的点头。
坐在马车里的郡王妃一边看着自己一双女儿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的惊喜连连,一边暗自拿起帕子直按自己的眼角。
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爹娘可曾安好,郡王妃也好想哭怎麽办。
原来的王府已经被封了,所以他们早就修书给了王妃的娘家大学士府,所以得了信的李大学士府前早就有小厮在街头张望等候。
见郡王府的马车来了,小厮一溜烟的跑了回去报喜。
“来了来了!”他跑的气喘吁吁,却是一脸的喜色,“快去禀告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
所以当郡王府的马车才刚停到学士府门前的时候,学士府的大门就打开,一众人迎接了出来。
房山郡王先下马,然后将自己的王妃也搀扶下来,房山郡王妃见跪了一地的自己的挚爱血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女儿不孝,十多年未曾孝敬爹妈。”
郡王妃这么一跪一哭,大学士府更是哭声一片。
倒是房山郡王还保持着清醒,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郡王妃给拽了起来b从来不敢大声对媳妇儿说话的房山郡王今日倒是严肃了起来,“跪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你都如此,还叫岳父岳母还有奶奶怎么起来?”
被自己丈夫难得严肃的说了一次,房山郡王妃马上止住了哭上,自己如此的确是不该。
这下大家这才算是进了内堂。
云初一手拉着云文锦,一手牵着云文霍跟着大家走了进去。
她有点好奇的四处观看。
前世她不是没来过外婆家,但是她那时候有封号,心性有高傲,在宫里又被人捧的厉害,哪里会将一个学士府放在眼里,即便是来了,也是端足了公主的架势,想来是惹外婆家人厌的。
进了内堂,云初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的给太婆婆,外公外婆磕了一个头。
她现在也是有封号的,昌平县主,她这一磕头,吓的太婆婆,外公外婆全数都站了起来。
倒是房山郡王笑嘻嘻的在一边将自己的岳丈一家都按回了座位上,“奶奶,岳丈,岳母,你们受得的。月儿虽然有县主的封号,可还是你们外孙女。”
房山郡王都这么说了,老人也就战战兢兢的受了云初的一拜。
哪里知道云初拜完了,房山郡王自己又撩衣跪下了,骇的李大学士又弹了起来。
“郡王殿下使不得啊。”
“使得使得!”憨直的房山郡王说什么也要拜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小慧跟着我在房山郡吃了这么多年苦,使得的。”
房山郡王一席话将几位老人又弄的热泪盈眶。
虽然郡王一路被贬,但是女儿真的没嫁错人。
114 男狐狸
???????被云亭拽回去并且塞回被窝里面的云初一直被坐在被窝里面被喂她吃东西的云亭魔音穿耳。
反正云亭说的不外乎就是关起门发点疯就算了,若是在外人面前还发疯,那就是自己作死了,诸如此类的话。
云初就是给了一个耳朵给他。实际上他说什么云初完全没听进去。
她脑子里想的完全都是怎么对付慕容千觞。
她可以找刺客!
可是他的武功卓绝,已经被传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找刺客这种事情不太靠谱。万一没刺杀成功,被他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的,那就真的作死了。
她也可以联合其他人将他弄死!
找谁呢?云初一边机械的吞咽云亭送过来的食物,一边摸着下巴将京城之中她能认识的人过了一遍。
这一过,她才发觉自己上一辈子真的是白混那么长时间的公主之尊了。一颗心完全就扔在钟霖那边,对于其他人,她的飞扬跋扈将人家早就给吓唬跑了,哪里有谈的上话的人在跟前。对朝堂之事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记住几次大事之外,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况且这种事情要做就要做的狠绝。让他再无翻身之力,不过他可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啊。若是真的将他弄倒了,回鹘,大梁,柔然,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行。这种自断长城的蹩脚招式也不能出。
云初最后终于灵光一闪,既然后来他是帮着大伯父的儿子杀回京城的,那她就阻断他和大伯父儿子的往来就是了。还有,自己的爹横竖是要当皇帝的,像慕容千觞这种大将军若是利用好了。非但不会成为他们家的凶煞,没准还是一大肱骨呢。
所以,她必须要拉拢慕容千觞。
既然要拉拢,哪里能比的上姻亲还要牢固的呢。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
所以现在云初决定了,这一世她要努力的让慕容千觞追着她跑!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一旦你将心先交出去,你就失去了主动权。
这是云初反省了十年才反省出来的深刻教训。
你的尊严。你的一切都会在他的面前化成灰烬。
与其那样,不如让他反过来爱上你,那么他的一切就被你攥在了手里。
到时候,她叫慕容千觞打谁,他就打谁!
我去,想想都好威风的说。
云初一得意,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却忘记云亭刚刚朝她的嘴里填了一口汤进去。
“咳咳咳。”云初被呛到了,汤从嘴里喷出来,喷了云亭一手,湿嗒嗒的。
云初很受伤,呛的好厉害。
云亭真的不明白云初的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为何被他数落的都能数落笑起来。
他真的很无语。叹息了一声,默默的闭嘴,拿起边上的丝帕替云初擦去了嘴边的汤渍,又将自己的手擦干净。
她一定是神游去了,自己说的话,估计都被她当成了耳旁风。
云亭也很受伤。
大雨只下了大半夜就停歇了,这雨就好象老天爷专门要将慕容千觞押解茂林郡王一家回京的脚步打断,强留他们在房山郡一样。
这就更加强了云初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命啊!天意啊!
天意是让她这一世与慕容千觞在一个相对正常的环境下初遇的。
不过,一见面,云初就追着人家问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样也算正常吗?
慕容千觞君命在身不敢怠慢,所以天还没亮,就已经起身整备行装,准备出发。
他才穿戴整齐,拉开房门,就见昏黄的灯火下,王府幽静的回廊的栏杆上坐着一名白衣少女。
少女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见他出来,马上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对着慕容千觞一颔首,“昌平见过慕容将军。”
慕容千觞一怔,她是在这里等自己吗?她的发间和衣裙上沾染着浓浓的湿露,带着一身的清寒之气。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气,不过慕容千觞看到出来她经过刻意的打扮,想要遮盖住她唇角的苍白。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抱拳拱手行礼,“慕容千觞见过昌平县主。”
好像隔了一夜,这位昌平县主看起来正常点了,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就是刚才那一跳,跳的甚是凶悍,不过怎么也比不过她昨夜的惊世骇俗就是了。
“将军要走了。”云初说道。
“恩。是要走了。皇命在身,不敢懈怠。”慕容千觞点了点头。
“昌平十分崇拜将军,还请将军收下这个小小的礼物,聊表心意。”云初拿出了一方丝帕,呈递到慕容千觞的面前。
丝帕?
慕容千觞皱眉,推辞道,“此乃女子之物,末将实在是不能收下。”
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送他东西,这等东西他是肯定不会收的,收下便是麻烦了。
他以为他这边一拒绝,昌平县主就会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羞愧的掩面逃掉的,他真的小看了云初的厚脸皮了。
云初是唰的一下将丝帕抖开,慕容千觞看了一眼,是一方淡青色的素色丝帕,在丝帕的一角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疤!
不是他目力不够,而是他真的没看明白那绣的是什么,姑且叫做疤吧。
“将军请看。这不是一方普通的丝帕,将军断不能将它看作是女子之物。它可以用来擦嘴,可以用来擦汗,还可以用来擦血!若是将军受伤了,还可以用来暂时包扎伤口止血。当然它的功能还不止只有这些,将军若是白天想睡觉又觉得光线太强了的话,可以用它盖在眼睛上遮蔽阳光。若是将军买了包子,烧饼什么的,找不到东西包了,它也派的上用场!”云初巴拉巴拉的一顿神侃,将这方丝帕吹的是无所不能!
慕容千觞越听就越是觉得好笑,就连一贯清冷的眸子里都带了几分不得已的笑意。
这昌平县主还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听她这么说,自己若是不收下这方丝帕,就真的暴殄天物了。
不过当着一个经常要出征的将军一直说擦血,包伤口的之类的话,真的好吗?
“还有,这里绣着一朵五彩祥云。乃是昌平亲手所绣。”云初一指自己绣的那一坨,正色说道,“昌平在这里祝将军百战百胜,为我大齐开疆拓土,建立功勋,凡祥云所致,皆为齐土。凡祥云做覆,皆为齐民,凡祥云笼罩,万民皆安。”
说完少女黝黑的双眸熠熠生辉的看着慕容千觞。
真正让慕容千觞心动的就是云初的最后一句了。
凡祥云所致,皆为齐土,凡祥云所覆,皆为齐民,凡祥云笼罩,万民皆安。
身为战将,心中所想不就是为大齐开疆拓土,洒一腔热血,不就是为了保大齐万民皆安吗?
慕容千觞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正色说道,“末将谢县主所赐。”
“恩。”云初重重的一点头,郑重其事的将丝帕折好,走了过去。
天空已经泛出了些许的晨光,初生的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之中稍稍的露出了些许,金光流转,在这金色的光芒之中,一名白衣少女将手里的丝帕虔诚的放在身穿玄色铠甲的少年将军掌心之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庄严肃穆,充满着圣洁之意。
但是事实上。。。。云初一边假装虔诚,一边腹诽,我去,没事长那么高做啥!?简直浪费粮食,看他半跪着就已经快和自己一样高了,偏生还要高举双手,害得她还要踮起脚尖来才将将丝帕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见他将丝帕收起来,云初默默的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那呆爹果然是有傻福的,愣是将一朵牡丹看成流云,她也幸亏得了一根筋的爹爹的提示才能说出那一番话来,不然慕容千觞肯定不会接受她的礼物。
好了,既然他收下礼物了,多半不会忘记自己了。
良好的基础已经打下,接着怎么走就要再看看。
慕容千觞起身站定,低头看着还像孩子一样的少女。
“末将马上就要出发了,就此拜别县主。”他朝云初一抱拳说道。叉名双划。
“恩恩。我叫云初,记得哦。你也可以叫我月儿。”云初朝慕容千觞嫣然一笑。
见云初又开始有点诡异起来,慕容千觞不再耽搁,真怕耽搁下去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于是他开始迈开大长腿,一步跨下了台阶,朝外走去。
“哦对了,你要记得我哦?”云初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
慕容千觞嘴角有点抽搐,还是快点走吧。
“还有,你不可以娶别人!你要等着我长大!”云初马上又加了一句。
少年将军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了一丝趔趄,不过却更加的坚决了,只是两三下,就消失在了云初的视线之中。
真的是好后悔收下这丝帕啊,都怪昌平县主说的太热血了,自己头脑一热。慕容千觞开始自我反省。
见慕容千觞消失不见,云初这才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她掉转头,施施然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时候回去睡一个好觉了,等了慕容千觞半夜,真的要累死了。
等她先养好精神,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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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是来不及了。”长史很认真的想了想,躬身道,“不若劳烦郡王再去山里一次。猎一头狐狸咱们将皮剥了,看看能不能做一件衣裳。若是在回京的途中赶制。估计能来的急。”
房山郡王妃简直要晕过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偏生一边一根筋的房山郡王还喜的和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见大家说的热闹,云文霍开口道,”那孩儿就作一首贺岁的诗,写下来,呈递上去。”
“哎呀,乖儿子!”房山郡王笑着张开手臂,朝云文霍说道,“来爹抱抱。”
云文霍朝一边闪了闪,一脸的嫌弃。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娃娃了,不要总来这一套好吗。。。。
这儿子一点都不好玩。
“母妃,那女儿就做一个小兔子送给皇爷爷吧。”云文锦想了想说道,她刚跟着绣娘学会了做布艺兔子。正迷着呢。
云初走到云亭的身边,用胳膊肘一拱一直游离在一边的云亭说道,“你也会点什么吧?也做一个一起送上去。”
“我?”云亭一怔,疑惑的看向了云初。
“对啊。”云初朝他一挑眉。叉吐有才。
“我。。。”云亭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义子而已,他的手在身侧紧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侧缝。
“是啊。亭儿,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也想一个礼物呈上吧。随我们一起入京。”房山郡王在一边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那个不好玩的儿子,抱了起来,一边那下巴蹭儿子粉嫩的小脸,一边笑着对云亭说道。
云亭默默的一咬唇,心底一阵暖意流动,鼻子头忽然有点酸酸涩涩的。
“是。孩儿会去好好的准备的。”云亭一拱手。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视作外来之人,步步小心,处处谨慎,却没想人家待他如同亲子。是他想多了。。。。其实,有这样一个家看起来也不错。
“好好好。”房山郡王笑的咧开了嘴。
房山郡王妃愁的扶住了额头,如今她就是想反对,也无效了。
有了目标,整个房山郡王府就热闹了起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除了云初每天还是抱着钓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以外,其他人都忙哭了。
尤其是长史大人。一边要准备回京的诸多事项,一边要安排好铺子还有矿山的事情,一边还要替郡王府众位主子找材料,他那双千层底的皂靴都跑的磨掉了一大层。
五日后,房山郡王府大门打开,八架马车在十名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房山郡。
秋娘和另外十名侍卫留下看守王府。
颠簸了半个月之后,房山郡王府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日落的黄昏,缓缓的驶入了盛京的东华门。
云文锦兴奋的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哇,长姐,这里的街道真的好宽!”她就和一个土包子一样的大呼小叫着。
被云锦感染了的云初,一把将文锦抱在了怀里然后和她一起探头从马车的车窗看了出去。
十几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回来了。
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长姐,你看看那边,那是不是就是糖人儿!”云文锦指着路边的一个摊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云初一看也乐了起来,“只是这个没帽子胡同的好,等有空我带你去!”难得她心情好,就陪着这个傻妹妹一起疯癫一下。
“好啊。”一贯喜欢和云初抬扛的云文锦也难得不和那个不着调的长姐唱反调,一个劲的点头。
坐在马车里的郡王妃一边看着自己一双女儿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的惊喜连连,一边暗自拿起帕子直按自己的眼角。
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爹娘可曾安好,郡王妃也好想哭怎麽办。
原来的王府已经被封了,所以他们早就修书给了王妃的娘家大学士府,所以得了信的李大学士府前早就有小厮在街头张望等候。
见郡王府的马车来了,小厮一溜烟的跑了回去报喜。
“来了来了!”他跑的气喘吁吁,却是一脸的喜色,“快去禀告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
所以当郡王府的马车才刚停到学士府门前的时候,学士府的大门就打开,一众人迎接了出来。
房山郡王先下马,然后将自己的王妃也搀扶下来,房山郡王妃见跪了一地的自己的挚爱血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女儿不孝,十多年未曾孝敬爹妈。”
郡王妃这么一跪一哭,大学士府更是哭声一片。
倒是房山郡王还保持着清醒,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郡王妃给拽了起来a从来不敢大声对媳妇儿说话的房山郡王今日倒是严肃了起来,“跪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你都如此,还叫岳父岳母还有奶奶怎么起来?”
被自己丈夫难得严肃的说了一次,房山郡王妃马上止住了哭上,自己如此的确是不该。
这下大家这才算是进了内堂。
云初一手拉着云文锦,一手牵着云文霍跟着大家走了进去。
她有点好奇的四处观看。
前世她不是没来过外婆家,但是她那时候有封号,心性有高傲,在宫里又被人捧的厉害,哪里会将一个学士府放在眼里,即便是来了,也是端足了公主的架势,想来是惹外婆家人厌的。
进了内堂,云初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的给太婆婆,外公外婆磕了一个头。
她现在也是有封号的,昌平县主,她这一磕头,吓的太婆婆,外公外婆全数都站了起来。
倒是房山郡王笑嘻嘻的在一边将自己的岳丈一家都按回了座位上,“奶奶,岳丈,岳母,你们受得的。月儿虽然有县主的封号,可还是你们外孙女。”
房山郡王都这么说了,老人也就战战兢兢的受了云初的一拜。
哪里知道云初拜完了,房山郡王自己又撩衣跪下了,骇的李大学士又弹了起来。
“郡王殿下使不得啊。”
“使得使得!”憨直的房山郡王说什么也要拜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小慧跟着我在房山郡吃了这么多年苦,使得的。”
房山郡王一席话将几位老人又弄的热泪盈眶。
虽然郡王一路被贬,但是女儿真的没嫁错人。
116 不放在眼底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y~}}}}}茂林郡王一家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给房山郡王府留下的却是一种难言的伤感。
房山郡王很难得的没有出去狩猎,钓虾。而是自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五天的闷酒。房山郡王妃怕自己的丈夫忧心太重,也只能暂时撇了对云初的管教。一头钻入书房里,陪着自己那一根筋,悲风伤秋的郡王丈夫去。
云初顿时就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除了第一天还有点发热,她还算老实以外,其余的时间天天朝郡王府外跑。
长史大人如今又多了一项活计,那就满房山郡的陪着县主娘娘。
长史大人第一天陪着县主娘娘滚的和泥猴子一样回来,不禁好奇的问道,“县主,您究竟是在做什么啊。”怎么一整天都拽着他和一群工人进山扒拉石头呢。
“找石头,磨砚台。”
长史大人囧了,房山出产砚石,大齐都知道,也多亏了房山郡出产砚石,所以王府挖金子的事情才能瞒这么久。郡王府本身就开了一家卖砚台的铺子。以此为名开山寻砚,实际是在挖金子。
可是一贯连书都懒的看的县主要砚台做甚。。。。若是真的喜欢,去街市上的店铺里选一方就好了。
县主啊,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不知道县主为何要亲自制砚?”长史大人又问道。
“谁说我找石头是要自己制砚的?”云初扒拉着今日得的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看着,说道。“我只是找石头而已。要磨砚台的人是我爹。”
“郡王殿下为何要磨砚台?”长史大人又蒙圈了。
“我爷爷的寿辰将至。”云初斜眼瞟了长史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真笨。
长史大人眸光一亮,对着云初长揖到地,“县主聪慧!”二话不说,长史大人第二日也捞起了长长的衣摆,心甘情愿的陪着云初一起去漫山遍野的滚了。
等房山郡王从伤感的情怀里恢复起来。抱着自己做的小钓鱼竿准备继续去钓虾的时候,长史大人挥洒着热汗,拉了一车的石头送到了房山郡王的面前,车上还做了一个昌平县主,云初。
“月儿,这一车石头。。。。。”房山郡王吓了一跳,抱着钓鱼竿围着大车转了一圈。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的是石头。
“爹,咱们玩儿个新鲜的吧。”云初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房山郡王手里的钓鱼竿夺了过来,然后塞了一块石头进她爹的手里,“咱们玩儿磨砚台!”
“磨砚台?”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黑漆漆的砚石。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长女。
“回郡王殿下。磨砚台乃是风雅之事,可以修身养性,还可以锻炼身体,实乃一举两得之事啊。”长史大人回道。
云初拍手赞同。
“那不钓虾了?”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又看了看云初手里的鱼竿,狐疑的问道。
“你磨石头。我钓虾。”云初果断的说道。“咱爷俩一起。”
房山郡王又看向了长史大人,长史大人点了点头,房山郡王顿时一拍胸脯!“好!磨石头就磨石头!”
对嘛,这才是好爹,云初踮起脚尖在自己家爹的脸颊上飞快的亲了一下,惹的房山郡王眉开眼笑的。
于是郡王府的池塘边,云初抱着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郡王穿着短褂,在一边磨着石头,嘿咻嘿咻。
房山郡王妃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文霍,云文锦挎着小书包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亭带着书本每每经过,目光灼灼,亦是无语摇头。
只有长史大人每天乐此不疲的和郡王蹲在一边讨论这方石砚该怎么打磨才能保留下石头原有的风质。
房山郡王府的晚餐桌上上也多了一项活动,那就是房山郡王的作品展示。
不得不说,房山郡王在磨石头上有非常的天赋,也不过就去请教了几次自己家铺子里面的老师傅,房山郡王也做的有模有样的,时间长了,不光会磨石头,还无师自通的会雕石头了。
现在一对小儿女的书桌上摆的石头小摆件都是房山郡王自己雕的,虽然不如名家雕刻的那般精美,笨拙之中也还是带有几分情趣的。
王府的砚台已经不用到铺子里面拿了,郡王自给自足。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就在云初冒着鼻涕泡钓虾,郡王嘿咻嘿咻的磨石头中悄然而逝。
冬季接踵而来,随着冬天第一场清雪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份从京城发出的圣旨。
肃帝五十大寿了。
大概是因为砍了两个儿子,又圈禁了一个儿子,京中只剩下了一个太子,外面还贬了两个儿子,肃帝猛然觉得原来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眼前就只有一个太子,还病歪歪的,有点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外面被贬的两个儿子携家眷回京贺寿。
长史大人不得不暗自佩服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县主的神机妙算。
云初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啊,她是作弊了好吗。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去了京城,年末的时候,房山郡王全家就因为要替皇爷爷贺寿,所以也一并去了京城。
圣旨一下,房山郡王府就炸了锅了。
可以回京了!
房山郡王与王妃是悲喜交加,执手相看,泪眼婆娑。
云文霍和云文锦则是欢呼雀跃,云文锦更是拉着云初的手叽叽喳喳的说她从书本上看到的关于京城的见闻,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她真的见过一样。稳重一点的云文霍也丢了小学究气,表现的像个孩子。
“你知道个屁。不过就是从书里看到点东西,得瑟什么?”云初不屑的看着云文锦,“你吃过东直门的驴打滚吗?还有帽子胡同前的糖人捏的又好看又好吃。”
“你怎么知道?”云文锦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又没去过京城!”反驳道。
“我就是知道。”云初一撇头。
“母妃!长姐说脏话还撒谎。”云文锦去告状。
房山郡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云初的后脑勺,呵斥道,“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屁啊屁的挂在嘴边。”说完她的脸也微微的一红,有辱斯文啊。
随后她转眸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儿,“不过你长姐倒是没撒谎。东直门的驴打滚,帽子胡同前的糖人都是京城最有名的。等到了京城,让你父王带你们去。”
云初给了云文锦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惹的云文锦朝她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也被房山郡王妃给拍了一巴掌,“和你长姐学什么不好,学做鬼脸!哪里有端庄样儿!”郡王妃呵斥小女儿道。
云文锦摸头,感觉到很委屈,小嘴一撇,“她也没什么好的给我学啊!”
云初耸肩,摊手,一脸的得意。
“月儿是怎么知道这些小吃的?”郡王妃随口问道。
“岐山叔说的。”云初一指站在一边陪着郡王傻乐的长史大人。
长史大人猛然被点名,习惯性的一拱手,随后又放下,疑惑,我有说过吗?叉吐阵才。
高兴归高兴,前去京城贺寿就要准备礼物,这送礼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啊。
房山郡王让郡王妃去府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房山郡王妃为难了。
真正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京城的王府之中,被贬的急了,又是限时离京的,都没来得及带走,只带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和银票就匆忙出京了,而且那时候她还身怀六甲,如今王府都已经被封了,东西也都自然而然的被封在了里面。
现在的郡王府虽然吃穿不愁,但是真正能拿出手献给陛下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有。
总不能把金子就送出去吧。
别说一点黄金,陛下他是看不上,送多了,陛下又要疑心。况且现在离寿诞已经很近了,就是明日启程回京,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富裕下来,哪里够时间再去慢慢找礼物啊。
五十寿辰是大贺,就连被贬外放的郡王都被邀请回去了,自然是备受重视的一件大事。
就在房山郡王妃愁眉不展的时候,云初却抄起了房山郡王的钓鱼竿,“我去钓虾。”她还十分的天真的朝房山郡王一笑,“好在已经是冬天了,做一罐子虾酱,就是到了京城也不会坏。送给皇爷爷最好不过了。”
“简直胡闹。”房山郡王妃哭笑不得,“你皇爷爷什么没吃过,非要吃你的虾酱。”
“我看成!”房山郡王一拍大腿,“咱们就送这些东西吧。”
“啊?”房山郡王妃傻眼了。
就是寻常人家,老爷子过大寿,做儿女的也都会拿出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去贺寿,这皇家中人,哪里有送虾酱的。
女儿胡闹,丈夫也跟着胡闹!
“长史大人您看呢?”房山郡王朝长史求助,赶紧说说这一大一小没脑子的吧。
“回郡王妃,以下官愚见,此法可行。”长史大人一拱手,弯腰说道,眼睛已经笑成了两道弯月。“还可以在礼单上加一份郡王亲自打磨的砚台。”
“那我是不是要亲自绣一件衣裳啊。”郡王妃不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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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御花园自古都是圣地
?o11111慕容千觞冷眼看着眼前一副兄弟情深的戏码上演。
直到郡王妃在一边举着伞,出言提醒,他才将目光缓缓的移到那个身材娇小,姿容娇美的宫装妇人身上。
地上的泥浆早就将她的绣鞋浸湿。裙摆上也沾染了不少黄泥,那是因为刚才追着郡王奔跑所致。她的身体朝前微微的探着。手臂伸的直直的,为了将伞尽量的将自己的丈夫遮盖起来,她自己半个身子却是暴露在暴雨之下,那身看起来已经有点年代的宫装已经全数被打湿。
这就是那个女人?慕容千山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冷绝。
“王爷,外面雨大,还是回去再说吧。”李慧儿急切的说道,雨点打在身上很冷,还有点疼。她是心疼自己那傻乎乎的相公。“三哥一家赶路想来是累坏了,府里准备了热汤饭,还有慕容将军也需要休息。”
“对对对。”一根筋的郡王这才反应过来,忙又对慕容千觞一拱手,“多谢将军护送我三哥,一路辛苦了。”
“谈不上,末将参见房山郡王,房山郡王妃。”慕容千觞敛眉。也拱手回了一礼。
保护?呵呵,真会说,明明就是押解。
王府已经掌灯,大家各自安顿下来之后,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王府送来的干净衣服。
这王府之中下人真少,慕容千觞为了避免有人想要借机将人劫走,进了王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下查看了一番。王府里地方倒是不算小,可是到处都空荡荡的,就连侍卫也只有二十几个,房山郡王还真放心。
茂林郡王夫妇坐在一起,看着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袍。相对无语,只有想哭的心情。
慕容千觞没有人性,即便他们被敕夺了封号,那也是人好吗?就知道赶路赶路,赶的一贯养尊处优的茂林郡王夫妇都已经快没人形了。直到现在他们才觉得自己活的还有点尊严。
在慕容千觞带兵严密的监控之下,王府也算是大开宴席招待三哥夫妇和一众的家眷了。
看着宴席上孩子们抢吃的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皇室子女的风范,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对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庆幸和无限的唏嘘。
云文霍和云文锦从没见人吃饭和恶狼一样,吓的都已经放下筷子,只敢坐在一边看自己那些堂兄堂姐风卷残叶。
茂林郡王甚是尴尬,但是也没办法。孩子们都累坏了,而且被慕容千觞押着一路朝京城赶,吃的都是和那些当兵的一样的咸菜馒头,这叫王府中长大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他只能讪笑着举起酒杯敬了房山郡王一杯,问道,“六弟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怎么只看到了两个?”
“哦。月儿她下午陪着我在路边等三哥,被淋了雨,发热了。现在睡着呢。”房山郡王忙一抱拳,告罪道,“不能来拜见三哥。弟弟替她陪不是了。”
“哪里的话。”茂林郡王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若是记得不错,月儿是在离京的路上出生的吧,弟妹辛苦了。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都十二年了。”
王府的下人少,都去前厅伺候开宴席了,于是房山郡王妃就让云亭过去照看着还在沉睡之中的云初。
云亭拖了一本书,一板一眼的坐在云初的床头,他本是想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的,但是坐了好久,他才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来。
眼睛总是要朝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云初飘。
说来奇怪了,云亭已经练就了一身当云初是空气的本领,任凭她怎么在自己的身边蹦达,吵闹,他都有本事心无外物,专心看书。可是现在,她安安静静的躺着,云亭却觉得自己心乱极了。
他放下了书,见四下无人,站了起来,俯身看向了云初。
她应该是很不舒服吧,眉心皱的紧紧的,紧的云亭很想用手指替她抚平那里的皱纹。
她的脸蛋圆圆的,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不过现在有点死气沉沉的,习惯了一个活蹦乱跳的云初,对于这样安静的云初,云亭十分的不适应。
少年的指尖试探的碰触了一下少女的脸颊,烫烫的,少年的眉头也跟着一起皱了起来。
许是被少年指尖的清凉所惑,云初动了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吓的云亭猛然站直了自己的身体。
“你。。。你醒了啊。”云亭的脸颊上升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需要喝水吗?我去替你倒点。”他忙转过身去,假装去找水。
“慕容千觞来了吗?”云初抓住了云亭的衣袖,问道。叉吐序血。
“慕容千觞?”云亭不解,随后恍然,“哦,你是说那个押解的将军吧。来了,这回子在前厅陪着吃饭呢吧。”云亭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
真的来了!云初长叹了一声,捂住脸,嘤嘤嘤,真讨厌!
要去看看他吗?有点不敢嗌。
不行,还是要去看看!
要知道他可是砍翻自己全家的最大危机和隐患啊!别人的马屁都可以不拍,唯独他的马屁必须要拍,还要大拍,特拍,特特特拍!云初看了一眼云亭,眼前这个危机已经被自己解除了,慕容千觞那个危机不能听之任之。
即便再害怕他,也要硬着头皮上。
“云亭,云亭。”云初晃动着云亭的衣袖,“你看看我现在怎么样?”她急切的问道,她用另外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还有点烫烫的,头也有点晕晕的。
什么叫怎么样?
云亭疑惑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云初,脸色有点发白,眼睛有点赤红,头发因为睡觉滚的乱乱的。
不过他还是很善心的说了一句,“还不错。”随后还特别好心的朝云初笑了一笑。
“那你说,那个慕容千觞会不会看上我?”云初握住了云亭的手。
笑容骤然的从云亭的嘴角消失,少年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梳妆台的铜镜上。
“不会。”他冷冷的说道。
“是哦。”云初很忧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平板一个,腰是够细的,可是光有腰有什么用啊!云亭的腰也细,能一样吗!
“你。。。喜欢他?”云亭迟疑的问道,少年的心底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喜欢?谁会喜欢他!别逗了!是怕才对!
“不喜欢!”云初忙将自己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呼,心头骤然一松,云亭默默的舒了一口气。不过,这个皮猴子喜欢谁不喜欢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云亭看着云初那鸟窝一样的头发,不屑的一撇嘴,所有女孩子都是麻烦,云初尤其麻烦。少年很骄傲的想到。
“对了,云亭哥哥。我饿了。你去找点吃的来可以吗?”云初拉着云亭的手央求着。
“恩。”云亭的心现在完全放下了,点了点头,“不过义母吩咐过,不准你乱跑。你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我保证!”云初马上乖乖的举手发誓。
房山郡王妃是怕云初惹祸,毕竟这府上现在来了外人,云初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真的是怕了。所以才叮嘱云亭千万要守住云初。
得了云初的保证,云亭出去替云初觅食。
云初则快速的跳下床,哎呦,好晕!云初扶着床梆站了一会,然后飞快的找了一件自己觉得很漂亮的白色纱裙换上,又胡乱的将头上的乱发梳理了一下,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等云亭带着满满一食盒的好吃的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气恼的将食盒丢在一边,跺脚,“云初,你这个小骗子!”保证!是保证开溜吧!
少年闪身出门,急匆匆的朝前厅跑去。
云初的脾气是哪里热闹就朝哪里凑,她若是跑出去了,必定是去前厅了。
云初的确是去了前厅,但是还没到前厅,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拦在了半路上。
“你是何人?”慕容千觞倚在回廊的一枚柱子上,双手抱胸,一条长腿缓缓的朝对面的墙上一蹬,拦住了云初的去路。
看她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身上穿的又不是王府下人的服饰,脸色苍白,慕容千觞觉得她就不像是好人。
宴会沉闷,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意思,他已经叫手下人看着了。
自己则偷闲出来透透气。
啊啊啊!云初乍一见慕容千觞,心头顿时又一根弦绷住了,下意识的她抬脚就朝人家的小腿上踹了过去。
她那点武力值在慕容千觞的严重连不值一提都不如,少年将军轻松的闪过,一把摄住了云初的手腕,将她给提了起来。
“刺客?你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弱的刺客?少年将军的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将云初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冷绝清冽,若是常人应该已经是吓晕了才对,偏生这少女的大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她骤然的想起了记忆之中那赤红的眼眸,和眼眸下那宛若渗了血一样的泪型疤痕。
“色狼!”云初大叫了一声,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开了慕容千觞的脸上,瞬间将少年将军打懵。他没想到已经被他拎在半空中的少女会出手如此的迅速,而且他离的又近。
呃。。。完蛋了!啪的一声脆响之后,云初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掩面,说好的拍马屁呢?怎么会一巴掌拍脸上去了!
118 捉奸在窗
跟在长史的身后,云初尾随着他们去了怡情馆之中。
怡情馆在王府的东北角,是一座十分风雅的小院子。素来都是供王府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这房山郡王府平日里没什么客人来就是了。
长史让那母女两个进去。便让一名丫鬟送来了茶水和新鲜的瓜果。郡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并不多,基本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因为郡王府有金山这个秘密存在。所以郡王府里的人务求少而精。
那女子一落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一咳嗽倒是带了点病态的红色。
她咳的太厉害了,惹的一边的丫鬟微微有点侧目。
清冷的少年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之中隐隐的带了几分忧色。
“岐山叔,去找一个大夫来。”云初开口道。
“是。”长史孟岐山领命,让小丫鬟赶紧去。
云初想起来上一世,这个女子来王府不久就死了。或许那少年便是因为女子的死才记恨上了王府,所以现在,云初说啥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
“多谢县主。”女子闻言趁着自己咳嗽的不是太厉害的时候朝云初福了一福。
云初觉得她这礼行的周正,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像是山野村妇。
没多久,大夫就被丫鬟给带来,为那女子诊了脉。大夫给那女子诊脉的时候。云初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少年却是再也不肯看云初一眼。
云初拿肩膀拱了一下少年,少年侧目。
“你怕我?”云初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
少年皱眉,偏开自己的脸。眼下隐隐的带了几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你叫什么名字?”云初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越是不想理睬她,她就越喜欢逗人家,当初她对驸马就是这样的。
少年的唇依旧抿的紧紧的,哼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叫哼。”云初抬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笑道。
“你才是哼!”少年一撇头。闪过了云初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回嘴,他一开口,声音有点稍稍的暗哑,却是十分的好听。
“亭儿,不得对县主无礼。”在诊病的女子马上低声呵斥道,随后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你叫亭儿啊。”云初眉开眼笑的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叫什么名字。只是想逗他而已。少年别过脸去,依然不想理那个小县主。所有的女孩子都很烦,她尤其烦。
云亭,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少年在多年之后一杯毒酒将自己的父皇撂倒在了皇位上。自己登基为皇。你说现在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不过上一世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怪在了父王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他的母亲不死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了?所以云初将目光落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怎么样了?”云初问道。
察觉到云初的目光不再追随自己,少年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不像是一名半大少女该拥有的,少年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回县主,是积劳成疾所致。”大夫起身回了云初。
她应该是过的不好,从她的服饰上就看得出来了。
“能治吗?”云初又问道。
“若是好好的调理话,应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大夫说道。
“那就好。”云初松了口气,“你只管将人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赏。”
“是。县主。”大夫也不拖拉,马上开了药,云初打发长史和他一起去拿药回来。
这边大夫才走,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就相携走过来,云初看着自己爹娘紧紧相扣的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
这是和好了?云初偷眼看自己的娘,虽然眼眉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月儿你先出去。”房山郡王见屋子里有两名少年,略带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你父王和母妃有话和她说。”
“走。”云初马上点头,也不避讳的拉起了少年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出去。
房山郡王妃见到女儿那副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眉心皱了一皱。
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了。但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云初到了庭院里,那少年就甩开了云初,走到回廊的檐下,周正的坐下。
云初也蹦到他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
少年转眸等云初,云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年别开脸去,气鼓鼓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云初开始唠叨,“容易生气不好,会变老的。心情也会变差。”人活一世,不就是为的活的随心,上一世她就是没认清这个理,所以特别累,累心累神。
她的脚荡在半空中,自在的摇摆着,少年只觉得那一双赤足晃的自己有点眼花。不过她的脚真的生的好漂亮,白嫩白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片子,少年腹诽。
“对了,你爹是谁?”云初试探的问道。
“死了!”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次倒是没当闷葫芦。
死了。。。云初微微的一怔,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吗?自己爹明明活蹦乱跳的活着。
“好可怜。”云初还是说了一句。
少年怒目,他不需要可怜,只是对上了少女那双澄明的大眼睛,少年的心底还是浅浅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大人们在屋子里谈论了良久,久到岐山叔都将熬好的药端来了,房门才慢悠悠的打开。
云初和少年齐齐的回眸,只见自己的母亲搀扶着那名女子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女子一出来就招呼云初身侧的少年,“来,亭儿,参见你义父和义母。”
什么?义父!云初差点没从栏杆上仰过去!
不是应该是父王的吗?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变成义父了?叉长叼号。
少年别扭的走过去,双膝跪倒,按照女子的要求磕了一个响头,“义父,义母。”
“乖乖乖。”房山郡王笑着将少年搀扶起来,“打从今日起,你就改姓云吧,就叫云亭。”
我去!说好的便宜大哥呢!
云初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崩塌。难道上一世做鬼所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她抓起站在一边的长史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痛痛。”长史忙不迭的缩手,“县主,下官这是怎么招惹你了。”长史大**哭无泪。
“会痛就好。”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在做梦。
县主又犯病了。。。。长史大人无语望天。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小疯癫,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房山郡王一指云初对云亭说道。
“哥哥好。”云初马上绽放笑容,笑的那叫一个眼光灿烂。
少年却是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略一颔首。
架子好大!比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人还能装,有前途。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底就有点闷闷不乐,自己丈夫的老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还找了过来,虽然已经澄清了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种,可是那个傻丈夫居然认了人家当干儿子,这叫房山郡王妃哪里能笑的出来。
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甩开了郡王,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给拽了下来,随后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郡王妃怒了,拎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就朝内宅走去。“身为县主,你哪里学的那些习气和做派,你的鞋子呢!”
“啊。母妃痛痛痛!”云初被揪着耳朵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边被揪着走,一边告饶。
“嘿嘿,莫要见怪啊。”房山郡王傻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将怒气转嫁到女儿的身上,一个劲的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顽皮。是要受管教。”
云初。。。。。。好吧,一根筋的爹,你惨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的离去,黝黑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带了一丝笑意。
郡王妃最觉得对不起云初的就是将云初生在了被贬的路上,而不是京城。
一路跟随着房山郡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头的两年过的很惨很惨。
京里带出来的银票在这破地方根本用不出去,还是房山郡王骑马偷偷摸摸的连夜跑了好远的路,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夔州才将银票换成了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房山郡王只能偷摸的去再偷摸的回来。当房山郡王将满满一箱子银锭拉回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囧了。
这么大锭的银子,这里的店家见都没见过,找都找不开,又花不出去。
最后还是长史大人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来结帐,这样才解了王府有银子没地方用的燃眉之急。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难道在夔州就不知道换点零碎的银子一并带回来吗?
119 交托
???????怎么办?皇帝说了等昌平郡主罚抄完毕才能开晚宴,那就必须要等啊。
陪着肃帝干巴坐着的一众宫妃还有王爷大臣的纷纷觉得压力好大。
这肃帝不是在罚昌平县主,这是在罚大家啊!
带着云初去罚抄写的总管太监李全也明白事理,陪着笑着对云初说道。“小主子,陛下也不是真的要罚小主子。小主子就随便的写一段佛经赶紧去拜寿,文武百官都等着呢。。。。。”
他见云初不紧不慢的提笔,不由开口提醒。
“皇爷爷说等,他们就必须等。”云初只是淡淡的说道,手里握着笔,心思却有点飘。
前一世即便她得了皇爷爷的那般荣宠,也没像现在这样能用皇爷爷的御书房。
今日宜安郡主骂她是土包子,相信有宜安郡主这种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他们一家通过送那样的礼物获得了重新回京的权利。也必是有人不服,会说房山郡王府投机取巧。叉长余弟。
所以她这一份罚抄写的经文就万万马虎不得了。
因为她要让京城众人知道,房山郡王府中众人也是有真材实料的!
她云初能当郡主也不光是靠投机取巧,耍乖卖萌。
京城中的人就是这么势利,眼见着你得势了,拍马屁的会马上跟上,但是马屁拍着,背后也会不屑的骂着。
只要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能真正的京城站稳脚跟。
云初落笔写了几个字,总管太监李全就睁大了眼睛,他跟在皇帝的身边,什么样的好字没见过,可是云初这一落笔。几个字一写出,就连李全也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秦王府的教育真好!看来即便是在房山郡也不能叫人小瞧了,一名长女居然能有这样的文字造诣。
以他的愚见,即便是京城之中当世几位书法名家的出手与云初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云初的字画可是下过狠功夫的。
总管太监李全不由抬眸看了一眼云初那认真的侧面。
这小郡主动静皆宜,说话恰如其分,是个人物。断不可小觑了。
原本有心想催促云初的,现在李全也静下心来在一边拿着拂尘耐心的侯着了。
云初的动作还是蛮快的,一炷香的时间就抄写玩一部心经。
与其说是抄写,不如说是默写,被母妃罚了那么多遍,早就烂熟于胸了。
李全将镇纸挪开,吹干了墨痕,这时候,皇后又派人送来了一袭衣裙,虽然不是郡主礼服,但是则么也比云初身上那套被扯烂的要强。
宫女们马上伺候着云初换过衣裙,又重新的简单梳洗了一下。这才簇拥着云初坐上车辇赶往悠然阁。
悠然阁中众人真的在一直等候着云初,皇后一边替陛下剥桔子,一边和陛下说着话。
他么可以如此,其他人却是如坐针毡,却又不敢乱动,不禁有很多人对云初和秦王府一家生出了几分怨念。
你们家是出风头了,可是累着大家一起等,就是不应该了。
好在云初的动作也算是快的,不过只有两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打转回来。
李全捧着云初写完的心经快步走上大堂之中,撩衣跪下,“回陛下,昌平郡主抄写心经完毕,请陛下过目。”
云初跟在李全的身后,也跪了下去,“昌平愿佛法永照大齐,护佑皇爷爷龙体安康,保佑大齐万民安居乐业。”
云初这席话听的肃帝通体舒泰,“这孩子,说的好!”
他本是不想看孙女的罚抄写的,想叫李全放在一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小姑娘的抄写不过如此罢了。
但是听了云初的话,他就不得不展开看一下了。
这一展开,本来也对云初没什么要求的肃帝目光立即一滞,随后有点愕然的看向了云初,柔声问道,“这字是你写的?”
“回皇爷爷的话,是云初所书。”云初恭敬的行礼说道。
若非刚才大家亲眼见过她踢人的狠劲,简直会将眼前庄重的少女当成一位名门淑女来看待。
这画风相差也太大了!
就连钟霖也啧啧称奇,这昌平郡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写的好啊!”肃帝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传大学士李爱卿,张爱卿还有曹爱卿入殿。”
被点名的几位都是当朝大学士,李爱卿就是云初的外公,这三位不光是大学士,在书法上亦是造诣非凡。
几名大臣从外臣所坐的席位上起来,走入阁内,悠然阁里坐着的除了皇帝,便是宫里嫔妃,各府的家眷用一道帘子挡着,坐在悠然阁的两处耳房之中。
“来来来,看看昌平写的字。”肃帝朝几位还在行礼的大学士招手。
“是。”几位大学士挪步朝前,探头看了看肃帝给他们展示的手抄佛经,这一看,几位大学士也是一惊。
就连李大学士都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有这般出手,怔在了当场。
“怎么样?”肃帝很得意!这是他孙女嗳!
“回陛下的话,郡主的字自成一派,颇具大家风范啊。”曹大学士赞叹道,“微臣自问在昌平郡主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是达不到这种境界。”
其实云初还是有所保留的,并没将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展露出来。
“曹大人说的是。”另外两位大学士也马上随声附和道。
别说是肃帝了,就连李大学士也是满面红光,老脸上笑出了一道道的褶子,外孙女是他女儿生的,他女儿又是他的种,说来说去,还是他们李家的种好!
“哈哈。”肃帝满意的直点头,将那佛经交给了李全,“开席!”他大手一挥,笑道。
艾玛,终于可以吃饭了。
外面的外臣一听可以开席了,这心也放了下来,不过几位大学士进去这么久,都在说的是什么啊。
等三位大学士回来,大家纷纷的朝那三位打探消息。
探听下来竟然是昌平郡主的罚抄写被陛下和各位大学士给赏识了。
大家纷纷侧目,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写出什么样的漂亮字来?
三位大学士为了拍陛下马屁,好无耻!
??????
120 不一样的太子 补LIN318536的水晶鞋的第二次加更
±?μμμμμ小妇养的?
这话一出,不光是太子暴走了,几位庶出的皇子也有点要暴走的趋势。
茂林郡王念及自己的生母早亡,自己又被圈禁。如今处处遭人白眼,悲从心来。忍不住掩面落泪。
茂林郡王这一哭,他的妻妾还有儿女全数跟着哭了起来。
肃帝也是脸一落,紧紧的蹙起了眉头,目光威仪的看向了太子,太子瞬间感觉到压力好大,腰背益发的有点弯,又咳嗽了好几声。
“父皇,是儿臣的管教不严。”太子马上躬身行礼,“儿臣日后定会严格约束东宫诸人。断然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哼。”肃帝鼻腔里出气,冷哼了一声,“你的确是要严格约束东宫诸人,若不是平时有人乱嚼舌根子,郡主只怕也学不到这种话吧。”
肃帝的话一出口,太子妃顿时也感觉到压力好大,东宫之中。除了她以外,其他可不都是小妇,若是宜安郡主要学,多半就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父皇,臣媳一贯谨言慎行。不敢有违妇德。”太子妃娘娘忙撇清。
太子很想装晕怎么办,这种时候不说话比乱说话强,乱插嘴,添什么乱啊!
“御下不严,难道也没错吗?”肃帝很不高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顶什么嘴?
“臣媳错了。”太子妃一见画风不对。马上认错。
太子马上出来补救,对着亲王一揖,“六弟莫要见怪,心儿平素里被本宫给宠坏了。今日之事,本宫向六弟赔罪了。”
秦王很傲娇的一撇头,拱手说道,“不是做弟弟的不知礼,只是这是孩子之间的事情。被骂的也是月儿和文锦,若是要道歉,也应该是宜安郡主给她们两个道歉才是。”
他女儿被人打骂了,他很不开心。
他都舍不得打骂好吗。
这是怎么了?一边的云水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傻。看的出来,皇爷爷的心这一次是偏大了!
被太子瞪了好几眼,吃了暗亏的云水心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紧紧的躲去了自己生母的身后,扒拉着自己母妃的裙摆。
哪里知道还是被太子爹爹给揪了出来,“去给两位妹妹道歉!”
给她们道歉?
做梦!
云水心也很傲娇的将头一撇,太子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拍在了云水心的后背,厉声说道,”赶紧去!”
被父亲一巴掌拍的朝前一趔趄,云水心这才知道这次是讨不到便宜了,只能狠狠的朝前走了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云初和云文锦道了一个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从小在宫里被娇纵惯了的宜安郡主觉得自己从类没这么丢人过,就连她的男神也在看着她。
在其他人面前丢个份儿也就算了。反正她是郡主,没人敢触她的霉头,但是在钟霖面前也如此的丢人可怎么办?
呜呜呜,她不要活了!
所以一道歉完,宜安郡主就捂着脸哭着跑了开去,她的侍女忙行礼追了过去。叉长丰号。
云初!我云水心从此和你势不两立!
肃帝见云初自己的手也被咬的渗出了血印子却是一心的维护自己的妹妹,甚至不惜自己被罚也要让自己替妹妹来讨回公道,龙心甚慰。
谁道天家无情?看自己这孙女,便是有情有义的人!
肃帝自己砍翻了自己两个儿子,又圈禁了一个儿子,说起来心里也是有点毛毛的。
人家都道他是无情之人,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在这个远道而来,十几年不见的孙女身上,肃帝可是找到了亲情的突破口了。
肃帝让人传来太医给长安县主看看伤口,又转眸看向了云初,神色缓和了下来,“回房山郡的话以后就不要提了。谁若是敢再嘲笑你们是土包子,你只管来找皇爷爷。”
“任何时候都可以吗?”云初终止了哭泣,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那未干的泪滴还挂在她的小脸上,如珍珠一样,云初那小眼神甭提有多动人了,惹的肃帝心底软软的。
养儿子有什么好的!净惹他生气了去了!还害他大开杀戒,只怕日后清史上会留一个暴虐之名了。
若是多几个像云初这样软软的又懂事的女儿,他何至于操碎了一颗龙心!
女儿没几个,还都远嫁的了肃帝,现在可是慈爱之心满溢。
“只要不是上朝,任何时候都可以。”肃帝缓声说道。
众臣皆倒抽了一口气,连带着看秦王府众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是要发啊!
秦王府这位小郡主甚得帝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以后秦王府众人的马屁要拍,必须拍!
云初恭敬的对着肃帝磕头道,“多谢皇爷爷。”
“起来吧。不过你当众打人亦是不对,皇爷爷也要惩罚与你!”肃帝见云初乖巧,捻着龙须笑道。
“是。昌平认罚。”云初点头道。
“那罚你点什么好呢?”肃帝本就只是想逗一逗云初的。毕竟当众下了太子府的面子,怎么也要稍稍的替他找回点场面来。
“就罚昌平抄写心经二十遍。”哪里知道云初认真的说道,“在房山郡,若是云初犯错,母妃就会罚昌平抄写佛经,说这样可以修身养性。”
见孩子当真了,肃帝哈哈的笑了起来,“你母妃这个法子好!抄写经文的确可以平心静气。”肃帝的目光扫过了太子妃,意思是你也学着点!别整日的小妇长,小妇短的。太子妃瞬间又感觉到压力好大。
“不过你手上有伤,皇爷爷就罚你抄写一遍经文好了。现在就去,写完了过来赴宴。皇爷爷的书房借你用了!快去快回,皇爷爷等你!”肃帝看完了太子妃之后笑着继续对云初说道。
众臣又是倒抽一口冷气,艾玛,用皇帝的书房罚抄!皇帝还等着!这是多大的恩宠啊!皇帝等着,他们就要跟着一起等着。
文武百官携同家眷一起等着昌平郡主罚抄写,史官们想想也都醉了!纷纷掏出小本子,奋笔疾书!
秦王府这是要发的七尺咔嚓啊!
“是。”云初行礼,被宫女引领着走开。
太医检查了长安县主,回了陛下说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出了不少血,上了药,会慢慢好起来,也不会影响容貌,亲王妃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忽忽悠悠的放回了肚子里。
“走吧。”见事端已经完美的解决了,肃帝一挥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悠然阁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