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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女全文阅读

作者:福多多     乱臣贼女txt下载     乱臣贼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 出征

    y~}}}}}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的忙,却不知道自己愣是将自己送到了爷爷的嘴边,爷爷表面对她好,实际上却是将她当成质子一样留在京城。许她的荣华富贵。许她万般宠爱,为的就是拿捏住她远在房山郡的父王。

    悲哀啊!

    上一世她不明白为何爷爷要如此。明明她的那位父王有点呆呆的,房山这破地方放眼看去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有什么好叫她爷爷忌惮的。

    不过这一世她明白了,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黄土居然还有黄金!叉肝夹号。

    金子啊!

    那一夜长史大人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去她爹的书房,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她肯定是要被撵走的。可是她爹宠爱她,将还在两岁年纪上的云初抱在膝盖上一边逗着玩,一边和长史谈论公事。郡王殿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女儿傻乎乎的只知道乐,对其他的事多半是记不住的,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小娃娃的皮囊下装着的却不是一颗小娃娃的心。

    云初就在咿咿呀呀之中将长史和父王的谈话听了一个一字不漏。

    房山郡真的挖出了金子了。

    按照大齐的律法,金矿若无属地应该归于陛下所有,若有属地即为属地之人所有。这金子是在房山郡,而房山郡又是自己父王的封地,所以只需要每年纳贡,而不需要将金矿交给陛下。

    皇帝爷爷扣押住她在京城。给她的宠爱躲过其他的公主,归根结底就在于这些黄金上。

    一个外放被贬的郡王坐拥一座金山,天高皇帝远,若是背着他搞点小花样出来,皇帝爷爷在京城也鞭长莫及啊。

    原来自己的父王是如此的富有。上一世被蒙在鼓里的云初也觉得自己蠢蠢哒。她贪恋着京城的荣华富贵,厌恶房山郡的贫瘠和偏远,却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拥有一座金山。她只当是爷爷让自己过的如此的奢侈,却不知道她爷爷用的全是她爹的钱。

    在听到自己萌蠢萌蠢的父王决定向自己那位奸猾奸猾的爷爷如实禀告的时候,云初怒了,挥起自己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他父王的脸上。啪的一下,将他父王的俊脸打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手印来。

    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真的傻啊!

    “殿下,此事,下官觉得应该从长计议。”长史适时的上奏,说道。“殿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云初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佝偻着腰的长史大人。

    上路!有前途!

    长史的话让云初萌蠢萌蠢的父王皱起了眉头,他按住了云初依然在挥舞的小手,“此话怎讲?”

    “今上多疑啊,殿下。”长史大人进言,“若是咱们这里发现金山的消息如实禀奏,即便是月月朝岁。但是陛下必定还是会对殿下有所忌惮。”

    这。。。。蠢爹开始动脑子了,云初满意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名长史。

    “那咱们不报?”郡王殿下蹙着眉问道,“此为不忠不孝啊。”

    云初觉得自己应该再打她爹一下,无奈小手被按住,只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爹的手指头。

    前世你到后面都被逼的造反了,还谈什么忠孝,不要这么一根筋好吗?

    皇帝爷爷已经砍了自己两个儿子了,如今云秋荻也已经被贬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若无过错,哪里可能再度更换封地。若是被世人知道老子抢儿子封地的目的是为了金子,那皇帝爷爷的老脸朝哪里搁。所以才会将她扣留在京城,许她富贵荣华,实际上是警告她那一根筋的爹老实点,你不老实,我就拿你女儿开刀。

    她留在了京城,黄金也源源不断的运入京城。但是弹劾她爹的折子却是一点都没减少,在皇帝爷爷的授意之下,各种污蔑她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最后到了直将一根筋的父王都给逼反了的地步。

    房山郡王的手指头被两岁的女儿咬的生疼,他一呲牙,将自己的手指头从女儿的嘴里抽了出来。

    “瞒瞒瞒瞒。”云初稚嫩的童音,重复着这一个字,就好象她在咿呀学语一样。

    长史大人顿时眉开眼笑,“殿下啊,小县主乃是祥瑞之人,她说瞒,咱们真的可以瞒啊。如此便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国库空虚,若是郡王这里发现金山,那无疑就是怀璧之罪。殿下已经被从京城贬来这里了。殿下想想吴王,再想想越王。”

    这。。。。郡王殿下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大女儿,眉头皱了起来。也对啊,他的两位哥哥被他的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砍了,他也不过就是发了两句牢骚,就被扣上一个不忠的名头给贬来这里。他都已经是不忠之人了,还需要那忠义的名头做甚!

    “好!瞒!”房山郡王大手一挥,拍板定下,然后他一低头,逗着坐在他膝盖上的大女儿,“月儿说的对,咱们瞒瞒瞒瞒瞒!”说吧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云初柔嫩的脸颊,学着她继续,“瞒瞒瞒”了下去。云初的小名是月儿,就是因为她出生那晚,一声啼哭将月亮给哭了出来。

    云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爹爹您辣么萌蠢,娘造吗?

    在房山郡的日子过的真是又快乐,又逍遥。

    母妃与父王恩爱,又替她添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和弟弟也是萌萌哒,没过多久就开始变成了云初的小尾巴追着她满院子跑了。

    云初上一辈子觉得自己亏欠了父母恩,这一辈子的撒娇技能是满满的,虽然同样是过着被贬的日子,但是已经不像上一世那般怨天尤人,而是每天都将爹娘逗的开怀大笑。

    在云初十二岁那年,她遇到了路过房山郡的钟霖了。

    上一世的魂牵梦萦,到了这一辈子,钟霖的钟灵俊秀只换了云初两声“呵呵”的冷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外人都道他是少年才俊,前途无量,只有云初明白真正的钟霖是怎么样的。

    她与他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到了这一辈子,就算钟霖脱光了站在她的眼前,她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不过这一世的钟霖依然如上一世一般,所到之处,备受瞩目,几乎全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轰动了,如此集天地灵秀为一体的少年,百年难得一见啊。

    必须承认,在外貌上,钟霖的确具备迷惑人的一切条件。

    钟霖走后,云初反而像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没有和上一世一样傻乎乎的追着钟霖跑去京城,与他之间应该再无交集了。

137 笨嘴笨舌 为1200钻石加更

    °·′′′′′“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漱,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郡王妃拧着郡王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道。

    房山郡王的眼睛一亮。一把将盛怒这种的郡王妃打横抱了起来,啪嗒在她的粉面上亲了一口,无限娇羞的说道,“爱妃,宝贝儿!你若是想要就直说啊!哎呀,弄这种调调,人家喜欢死了!”说完他就大踏步的抱着已经石化了的郡王妃进了屋子,随后用脚将房门踢上。

    躲在墙角的云初微微的一怔,缓缓的从墙角溜了出来,偷偷摸摸的趴到了窗户下,摒息侧耳。

    就听到里面犀利梭罗的一阵乱响。

    “你住手!”王妃怒吼。

    “哎呀,宝贝儿,别躲了,你说的那首诗是诗经之中召南篇,本王懂的!”郡王在用力。

    接下来的声音。饶是素来厚脸皮的云初也不禁微微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那激烈的碰撞声,还有母妃的**声。。。。。艾玛,真的灭烛解罗裙,举体兰蕙香了。。。。云初捂脸。请叫她预言帝好吗。

    房山郡王真是好兴致,一闹就闹到了太阳落山,直到夜里云初才见到郡王和郡王妃相携而来,房山郡王一脸的饕餮,房山郡王妃眼带春意,波光如水,唇角也隐隐的含着笑。

    郡王妃一见云初。马上化身为虎,“月儿!”

    房山郡王马上在一边安抚自己的妻子,“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他柔声说道,随后在自己家王妃的手心里搔了搔,郡王妃浑身一颤,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又红了,她娇羞的垂下了头,哎呀,相公真的好讨厌,都要了人家一下午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云初又跑了!

    “这熊孩子!”郡王妃跺脚道。“日后不准她再教亭儿了!免得带坏人家好孩子!”

    “是是是,不教就不教了!”房山郡王马上应道,“我这就去找一个夫子去专门教亭儿。”

    是夜,云亭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床上摊开的一卷纸,恨的咬牙切齿。

    他去找了教授文霍和文锦的夫子问过了,接过被人家老学究鄙视了一脸,这特么的全是艳词啊!待老学究一边鄙视,一边将诗句的意思和他解释明白的时候,云亭真的很想挖个坑当场钻下去!

    云初!你好样的!

    云亭抓起那些纸很想一撕了之,可以当他将纸全数抓皱,扯了第一下,将纸撕成两半的时候,他的心底忽然又有点舍不得。

    好纠结,清冷的少年怔怔的看着已经被揉皱了的白纸,最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将撕成两半的纸又展开,抹平,拼凑了到了一起。

    看着皱皱巴巴的纸,云亭将它们折叠整齐,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练字写的东西,舍不得丢掉。恩。一定是这样的,和那个死丫头云初无关。少年躺平了自己的身体,枕在压着艳词的枕头上,安然入梦。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嘴角都隐隐的勾起,带着笑。

    几日之后,京城,肃帝的桌子上又呈递了新一轮的密报。

    肃帝将密报打开,眉头皱的更凶了。他啪的一下将密报按在了桌子上,大骂道,“不像话!”房山郡王不仅写艳词,还拉着自己的王妃白日宣**。

    “日后撤了对房山郡王的监视吧。”他想了想,还是将密报拿了起来,又读了一读,最后缓缓的说道,“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茂林郡王的身上。”

    “是!”暗卫们齐声应道。oye!终于不用再趴在房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秋娘的病虽在被人仔细的照顾着,却一点起色都没有,还有加重的趋势。

    本来还能行走的,服药之后,却是咳嗽的连起身都困难了。

    云亭的眉心也是越皱越紧,他每日陪在秋娘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

    云初在秋娘住的和风院门口探头探脑,见一名清俊冷绝的少年在廊下亲自熬药,她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喂!”云初拍了一下云亭的肩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云亭漠然的看了云初一眼,继续垂眉扇手里的扇子。泥炉里面火苗正旺,舔舐着砂锅的底部,将少年的双眸之中映出了两团晶亮的火苗。

    “怎么自己熬药呢?丫鬟呢?”云初在云亭的身侧蹲下,双手抱膝,看着云亭柔声问道。

    “不敢劳驾你们王府的人。”少年不冷不淡的给了云初一个大钉子。

    云初微微的一撇嘴,她就知道,这云亭是疑心病犯了,怀疑王府给的药不好。上一世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记恨上了郡王府了吧。

    “要不咱们再换一个大夫看看。”云初用肩膀拱了一下云亭。

    云亭扇风的动作微微的一滞,眸光一闪。

    “就这么说定了。”云初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艾玛,就因为这个,云亭就将自己那呆爹给撂翻了?云初也是觉得自己醉醉哒。

    云初是行动派,起身对云亭说道,“你等我哈。”她马上跑了出去,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转眸,对着云亭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少年偷看她的目光骤然被她的笑容给摄住,他本是尴尬的想低头的,却怎么也舍不得圆门之下,少女那一张明媚的笑颜。

    “恩。”本是不想应的,云亭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云初带来了三个大夫,都是房山郡有名的医生,三个大夫给秋娘看过之后,又看了前一个大夫开的药方,均是皱眉思索。

    云亭紧张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他生怕这些大夫们都说自己的娘没救了。在来王府之前,娘虽然也病的厉害,但是没有衰弱的这么快。叉肝宏号。

    察觉到一个温柔的手握住他的拳头,云亭浑身一震,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女。

    她浅笑盈盈,用嘴型在安慰自己,“没事的。”

    虽然她没发出声音,云亭却是看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提着的心似乎被安抚了下来,她的笑容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一般。

    “县主。”为首的一位老医生朝着云初行了一礼,“这位夫人的确是积劳成疾,以至于沉屙不解。气虚,肺寒,才导致的咳嗽。之前的药方没有开错啊。这些都是平喘驱寒的药。却不知道夫人为何越来越严重了。”

    “你们再看看,这药对不对。”云初松开了云亭,跑出去又将按照药方抓来的药拿回来,然后打开给那些大夫们看。

    老大夫们凑在一起,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最后一致公认,药和药方对的上,都是对的。

    “奇怪了!”老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药症都已经对应了,夫人的病却是一点都好不起来呢?”

    云亭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他以为是王府有人在搞鬼,所以才亲自抓药,熬药,却不想。。。。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一片凄然。

    若是母亲死了,那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当云初的手再度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便下意识的紧紧的也握住了云初的手,就好象这样,这世上便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了。

    云初的手被少年握的生疼,忙不迭的将手抽了出来。

    少年的掌心一空,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大块。

    她有点悲哀的看着云亭,少年的眉间笼罩在一团浓浓的哀色之中,眼眸之间也是一团浓烈的化不开的黑雾,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就连云初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

    “我再想办法。”云初抬手抱住了少年的纤细的腰身,用力的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拍。“我一定会救你的娘的。”

    少年微微的抬眸,对上少女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眼眶微润。

    “这些都是驱寒的药?”云初有询问了一遍。

    “是。”各位大夫拱手点头。

    云初的心底忽然灵光闪现。

    她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在京城,钟霖的母亲有一年的冬天也是咳嗽不已,找来的大夫都说她是肺寒,吃了好多药却也是和秋娘一样越来越严重,最后她怒了,将宫里所有的太医全数抓来了公主府,将他们关起来,如果不找出治疗自己婆婆的药方,就不准他们回去。

    太医们没办法,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太医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是按照虚寒之症来治,越治越厉害的话,不如倒过来,当成虚热之症来治疗。

    方法是提出来了,但是没人敢在公主的婆婆身上用,最后还是云初自己拍板用这种方法试试的。

    接过还真的被治好了。

    云初捻着药方,看着床上越来越虚弱的秋娘,“你们看会不会不是虚寒,而是虚热啊?”

    云初的话音才落,老大夫们就纷纷面面相觑。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们必定会马上反驳。断无这种可能。

    但是话是从云初嘴里说出来的,大夫们却是不敢轻易的怠慢,毕竟她是县主啊,是郡王府的嫡长女。说话在这个房山郡还是很有分量的。

138 三十六计用了两计

    ?éêêêêê云水心乃是太子之女,母亲虽然不是正妃但是也颇得太子欢心,她亦是是肃帝面前得脸的,哪里吃过这种亏。

    头发被云初拽的生疼。那簪在发间的金质的小凤冠也被甩飞了出去,滚了几滚。陷在了雪地上。

    云水心怒从心起,也伸手去抓云初的头发,云初在房山郡天天被郡王妃娘娘抓捕,那可是练的一身的油滑,刚才是为了保护云文锦,才不小心被云水心撞倒,吃了一次亏,云初怎么还会让自己吃第二次亏,她马上甩头躲开了云水心的手臂,反手一巴掌又甩在了云水心的脸上,云水心接连被云初打了两巴掌,人已经气疯了,抓着云初的衣衫就扯。

    因为云初油滑的和泥鳅一样,避开了所有的要害,她也只能抓住云初的衣衫。

    而云初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衣衫被扯就扯了,她却是专找黑处下手,扯掉了云水心的耳铛,又在她的腰窝子上狠狠的掐了好几把。掐的云水心惊叫连连。

    见两名郡主在花园的雪地上扭打在一团,在场的所有贵女们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太监过来想要将两位小主子给分开,结果被打不到云初的云水心撒气似的打了好几巴掌,也只能避开躲在一边,侍卫们更是面面相觑,这。。。。两位都是郡主,碰触到哪一位的**都不好,怎么办?

    有聪明的赶紧跑回悠然阁去唤人。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花园外传来了太监高亢的声音,“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卧槽。皇爷爷来了!云初马上机灵的收手。

    云水心被云初掐的腰眼痛的要死,云初招招都损,专挑人家看不到的地方下手,她抓来抓去都只是抓到云初的衣衫,云水心都已经急红了眼,见云初有收手的趋势,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一张嘴,抓起了云初的手就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云初很夸张的一声惨叫。不过也确实痛,可是云初叫的也太惨了点了。

    就连栖息在宫外大树上的乌鸦都被惊飞了好几只。

    等肃帝带着皇后以及后宫一众打扮的争奇斗艳的宫妃来到花园的时候,就见云水心和斗红了眼的王八一样死死的咬在云初的手上,怎么也不肯松口,而云初凄厉的叫声直传云霄。两位郡主均是一身的狼狈,一个云鬓几乎散开,披头散发的如同疯子,还有一个礼服上被扯了好几个口子,襟口也被扯的歪歪斜斜。

    肃帝来到,所有的外臣均过来接驾,连带着悠然阁里面的女眷也一并过来。

    秦王妃一见自己的大女儿的手被另外一名郡主模样打扮的少女狠狠的咬住,衣衫也歪七扭八的乱在身上,小女儿坐在一边哇哇大哭,嘴上按着手帕,上面疑似有斑斑点点的血,这血就有点朝上脑袋瓜子上涌,冲的她有点站不稳。

    怎么才一眼看不到,云初和云文锦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还没等秦王妃冲出去,一个小豆丁一样的半大男孩就冲了出去,“放开我长姐!”

    秦王妃更想晕倒了,那个冲出去的半大男孩正是穿着一袭淡蓝色锦绣华服的云文霍。

    云文霍现在个子还没云水心高,却是气势十足,冲过去轮圆了拳头就砸在云水心的腰上,云水心的腰本就被云初下暗手掐的都是手印子,青青紫紫的,被打一痛,飞起一脚就将云文霍给踢倒。

    云初一见,这还了得,自己这弟弟自己都舍不得踹,哪里轮到你撒野!于是也飞起一脚踹在了云水心的小腿上。

    “不准欺负我弟弟!”云初怒道。

    众大臣皆囧,这到底是怎么了?叉华狂巴。

    慕容千觞站在外臣的一侧,静静的看着气势汹汹如同小狮子一样的云初,阴霾笼罩的眉头似乎松了些许,而钟霖则完全有点傻眼,昌平郡主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之间闪动的神采怎么会那么吸引人呢?

    “这是干什么!”皇后一看这架势,不由凤眸一蹬,对自己身侧跟随的太监说道。“还不赶紧将两位郡主分开!”真是气死她了,几个郡主世子的,当着一群外臣和臣妇的面,打成一团,成何体统!

    倒是肃帝在一边看的饶有兴趣,手捻着自己的胡子,笑嘻嘻的。

    太监们得令,马上小跑着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云初还有云水心给分开。

    云水心这才反应过味来,瞄了自己的太子爹一眼,随后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着跑去抱自己父亲的大腿,“父王,她们全家都欺负女儿!”

    太子尴尬的看着自己那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儿,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太子妃在一边轻蔑的用眼神狠狠的瞟了一眼太子良悌,太子良悌只能战战兢兢的垂下头。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你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居然还学会了和人家打架。”太子一边咳嗽一边怒道。

    云初一见云水心去抱大腿,卧槽,谁怕谁啊!你会抱大腿,难道我就不会抱大腿吗?

    你抱太子的,我就抱皇帝的,看看谁的大腿比较粗壮一点。

    云初马上挣脱了太监,一下子跪在了肃帝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死的抱住了肃帝的大腿。

    装哭她要是在房山郡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好吗?

    她哭的可就技巧多了,比起云水心那番毫无章法的嚎啕大哭,她哭的是凄苦无比,一边隐忍着,一边抽抽搭搭,随后半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了肃帝,“皇爷爷,您还是将我和妹妹送回房山郡吧。”

    “怎么了这是?”肃帝骤然一被自己的孙女抱住大腿,浑身都僵了好吗?

    他这一生被无数的女人抱过大腿,就是没被女孩子抱过,尤其是自己的孙女,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碍于他的威仪,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变得战战兢兢的,哪里会如云初这般无赖。

    “文锦只是年幼,见识少,没见过宫里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多问了几句,就被人骂了土包子。孙女寻思着这毕竟是皇爷爷的寿宴,与人起了争执不好,于是就带着文锦躲到了花园里面。哪里知道人家不依不饶的非要追过来,文锦只是贪玩,撞了一下她的侍女,她便抬脚踩住文锦的裙子将文锦绊倒,文锦的脸都摔出血了。我一时间气不过就动了手,然后手就被咬了。”说完她抬起了自己已经被咬出血痕的手哆哆嗦嗦的举到了肃帝的面前。

    “父王说,皇爷爷大寿,要带着我们入京。我们都高兴坏了。父王还说京城里面不光有皇爷爷,还有皇奶奶,各位叔伯婶婶,还有很多堂兄堂姐,咱们可是一大家子人呢,那些堂兄堂姐一定会对我们很好。可哪里知道,一来就被人骂了土包子。我们是土了点,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是皇爷爷的孙女。她还骂我们是小妇养的,是狗东西。那我们哪里能忍的住。”云初继续说道,“孙女知道动手是不对,孙女认罚,皇爷爷罚孙女什么都好,但是文锦是无辜的,被人故意推倒,现在脸上都坏了,若是留疤了可怎么办?求皇爷爷替文锦做主!”

    卧槽,一边的病歪歪的太子暴走了!

    什么是小妇养的?狗东西?这特么的都是哪里学来的骂人话!?éêêêê

139 星夜追人

    ???????人家郡王府可是找了全郡最厉害的夫子来教府上的小主子的,没准县主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也说不定呢。

    几个老大夫又凑到一块仔细的将秋娘再度检查了一遍,舌苔厚中,眼下淤痕肿滞。唉,这完全就是虚寒之相啊。算了人家县主都发话了。不若就按照虚热来试试。

    “不若咱们再试试重开一副药?”一个老大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叉华在号。

    他也不能判断到底是虚寒还是虚热了,反正人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来医算了。

    “可以吗?”云初看向了云亭,毕竟是人家的亲娘,她不能擅自替人家做了决定。

    云亭的心里乱极了,他不过才十三岁一个半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他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见云初问他,他有点茫然没也有点无措,唇微微的动了动,也是半天拿不定主意。

    “要不然你信我一次?”云初也试探着云亭。

    反正上一辈子就是她拍板将驸马的娘给医了回来。

    说来也讽刺,她出手救了人家好几次,人家到最后用掺杂了落胎药的糕点将她撂翻在了天牢之中。真是冤孽啊!

    少女的眸光清亮,宛若黑夜天际最璀璨的星辰,云亭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心一横。点了点头。

    云初舒了一口气,对老大夫说道,“就按照虚热开两贴药试试看吧。”

    “是。”老大夫领命,很快将药方开好交给了云亭,这才和其他人一起告退。

    云亭不敢怠慢。跑了出去,将药抓了回来,等他回到和风院的时候,却发现云初依然在。

    “我在等你呢。”云初见云亭回来,从外面回廊的栏杆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

    其实她是不放心,所以才不走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秋娘还活着,若是因为她私自改良过的药方吃死了,那她就真的作孽了,所以她不能走。

    她很想说,若是秋娘走了,你心里不痛快,想要灌人毒酒的话,那就放马朝我来吧,放开我那呆呆的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体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云初在这里,他好像心底踏实了许多。

    云初坐在一边看着他娴熟的熬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累了,你就回去。”云亭冷声说道。

    “没事,陪你。”云初忙坐正了身体,说道。

    云亭背过身子去,嘴角隐隐的带来一丝的笑意。

    药熬好,扶着秋娘喝下,秋娘迷迷糊糊的睡去。云初还是没走,和云亭一起守着。

    其中郡王妃打发人前来请了云初几次都被云初给轰走了,云亭虽然一贯淡漠,但是眼底已经浮现出丝丝的暖意。

    到了半夜的时候,秋娘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云初给惊醒,云亭扶着秋娘不住的给她顺气,眉心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忽然秋娘哇的一张嘴,吐了一口血出来,顿时将云亭给吓傻了。

    这么严重!云初也有点傻眼,上一世她的婆婆可不是这样的。”我去找大夫!“说完云初夺门而出,一溜烟的跑了没影了。

    云亭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一双清俊的眼眸全然变成了赤色,似乎要渗着血一样。

    没多久,云初就拖着老大夫再度回来,这一次云亭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自己的母亲了,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眼睛狠狠的瞪向了云初。云初心虚的垂下头,完蛋了,这次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吧。。。。。呜呼,老天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大夫在替秋娘仔细的诊治之后,面露喜色,“恭喜县主,恭喜这位公子。”

    我擦,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恭喜的?云初腹诽,不过看他的神色,云初转念,“莫不是有了转机了。”她急切的问道。

    “是啊。药对症了!”老大夫喜道。“夫人吐出来的是陈年的淤血!现在因为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府上若是有人参可以给她含一片。只要再过几日,淤血吐干净了,夫人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只需要调养就是了。”

    “你说的可真?”云初一喜,抓住了老大夫的手。

    “真!县主放心吧。”老大夫呵呵的笑道。

    哎呀妈呀,害她吓掉了半条命好吗?刚才云亭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就和索命厉鬼一样好吗?好歹自己也是做过鬼的人,不然真的要被他那双眸子给吓死了。

    听老大夫说完,云亭的神色才稍稍有所缓解,云初送老大夫出去,云亭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抱住自己娘亲的手,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

    刚才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吓到云初了。

    望着黝黑的门口,云亭有了一丝的期待,他希望云初能回来。

    不过云初贵为县主,肯在这里这么久,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云初这一次去了很久,久到云亭以为云初不会再回来了,门口才再度传来了云初的脚步声,轻快,灵动。

    云亭的心头一喜,不过脸上依然清冷。

    “借我几根人参。”云亭看着云初走进来,缓缓的开口说道。

    “那你拿什么还啊!”云初背着手绕着站在屋子里有点局促的云亭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凑到他的面前问道。

    “日后自会还你。”云亭咬了一下下唇,穷人是没有自尊的,但是他有。他的自尊让他对着云初开口借东西很难,可是为了母亲,他也只能开口了。

    “你大可以向我父王去要。”云初说道,“他一定会给你的。”

    “我不需要被施舍。”云亭恨声说道。

    “说的还真好听。”云初决定敲打一下云亭,这少年太傲了,这样下去不好!“你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全数都是房山郡王府的。”

    少年的眸光黯了下去,自己心底那点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被云初打击的已经碎成了渣渣。

    他还有什么骄傲可言?诚如云初所说的那般,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王府的。

    “我会报答郡王府。”云亭深深的吸一口气,“只要我在,就保郡王府不倒!”

    “哈哈,口气好大!”云初呵呵的掩唇笑了起来,凑近了少年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自信很好笑!也很可恶!”

    少年的面容微微的有点发白,他竟然无从辩驳少女刺耳的话语。她又凭什么相信他,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但是他真的说到做到。

    他的唇微微的颤抖着,手在袖袍之下紧紧的捏了起来。

    云初见自己将云亭也刺激的差不多了,再刺激的话,没准人家一拳头挥过来,那就不好玩了,于是她马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云亭的肩头,“但是没有自信更可笑,也更可恶!我就喜欢你这么有自信!我相信你能做到!”她要的也不过就是云亭的一个保证而已。

    保郡王府一世不倒,保自己爹爹的老命一条,这就足够了。

    少年愕然的抬起了眼眸看着少女那双黝黑的大眼睛,她嬉笑着,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那一双眼眸却是带着一种直入人心的眸光,似利刃,又似阳光。

    那一句我相信你,如同春风一般瞬间吹开了少年冰封千里的心扉,让他周身都暖暖的。

    就在云亭发愣的时候,云初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三根人参在云亭的眼前晃了一晃,少年这才恍然,他又被云初给忽悠了。其实她明明已经将人参带来了。。。。。

    虽然很想骂人,但是面对云初那春风一样的笑容,云亭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抬手就要去抓人参,却被云初给躲开,“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啊!”云初朝云亭眨了眨眼。

    “你又要做什么?”云亭问道。

    “对了,你给我唱个小曲吧。”云初拿着人参逗弄着云亭。刚才她被云亭给瞪的那么凶,怎么也要找回点利息。

    “云初!”云亭第一次连名待姓的怒道。

    “在在在。哎呀,别气别气。不就是唱小曲吗?至于生气吗?”云初见云亭真的生气了,马上笑道,“人参给你,大不了我给你唱个小曲,你别生气就是了!”

    盛怒之中的云亭本是脸色漆黑,如今却不得不被云初给气笑了起来。若是有人问云亭,这世上最厚的是什么,云亭一定会回答,是云初的脸皮。

    他怕云初再闹什么幺蛾子,马上将人参拿来,眼底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流出。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云初扒拉着他的头发说道。

    “不要乱动!”云亭将自己的长发从云初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哼了一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心底却是暖融融的一片。

    他在一边收拾人参,却没想到云初真的在一边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别有一番娇憨的气息,不过云亭的脸色再度黑了。

    因为他听清楚了云初唱的小曲的内容,尽然是,“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漱,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她唱的风光旖旎,可是云亭却是一脑门的黑线!

    你真的够了!云初!

140 对人家好一点,不然我会抢走他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这日午后,云初光着脚和父王一起坐在池塘边钓虾,身边是一只金制的小桶,里面放着清水。几尾小虾在水里悠闲的游着,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自打这一世房山郡王听从了自家亲闺女的话。将坐拥金山的事情给瞒下来之后,房山郡王府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连装水的小桶都是金的,但是对外,房山郡王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只说家里用的一切金光灿灿的东西都是黄铜的。

    这年头高调被人劈啊,尤其是肃帝还是如此的多疑。

    房山郡王抱着鱼竿打着瞌睡,云初也被太阳晒的醺醺然,靠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冒着鼻涕泡。

    本是一个静谧祥和的午后,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给踏破。

    “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长史拎着衣摆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呼小叫。

    已经睡着的郡王猛然被惊醒,手里的钓竿恣遛一下滑到了池塘里,郡王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捞,也没能及时抓住。云初也被惊醒,揉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看着和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的长史大人。

    “哎呀。本王的鱼竿!”郡王懊恼的一挥自己宽大的袖袍,拍腿道。“究竟是何事惊慌啊!”

    “郡王殿下,外面有一个女子找来,身边还带着一名男孩,说是殿下的儿子!”长史急的山羊胡都快翘起来。

    云初顿时竖起了耳朵。瞌睡全无。

    “本王的儿子?”房山郡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岐山,你莫不是发癔症了吧。本王就一个王妃,小王子好好的跟在王妃身边,哪里又来一个儿子。”

    “郡王殿下,下官没有发癔症。是真的!”长史急得直跳脚。“您赶紧出去看看吧。若是惊动了王妃。。。。”

    云初的唇角微微的一抽,既然怕惊动娘,为何你还喊的这么大声!

    不过算算时间,自己上一世那个便宜哥哥貌似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是上一世的现在,自己已经身在京城了。

    “父王莫慌。交给女儿可好?”云初马上开口说道。

    “呵呵,莫不是有人有心前来讹诈?”房山郡王握住了云初的小手,“走。反正无事,咱们一起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

    云初跟在房山郡王的身后来到了郡王府门口,就见一贯清闲的郡王府大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纷纷对跪在门前的台阶下的一对母子指指点点。

    “都让开让开!”长史大人分开人群,让侍卫开出了一条通道。

    云秋荻带着女儿大步走了过去。

    云初好奇的看着跪在门前的人,女的已经行销索立。面色蜡黄,身上的衣服虽然浆洗的还算赶紧,但是已经打了不少的补丁。而她的身边同样跪着一名清瘦的少年,腰杆直挺,消瘦修长,面无表情,目光之中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倔强和恨意。

    “秋儿?”房山郡王一看跪着的女子,顿时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差点从眼眶里面弹出来。“怎么。。。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叉每圣巴。

    周围观众同时发出了一声,“哦”,接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自己的便宜哥哥真的来了。

    “王爷!”那女子一见房山郡王,马上扑倒在地,“奴婢没死。奴婢只当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见王爷了。。。。”

    “唉唉唉,你先起来。”房山郡王扶住了扑在他脚下的女子,想要将她搀扶起来,无奈她似乎打定主意,一个劲只是哭。

    云初隐隐的看到王府之中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肤白胜雪,一身宫装,云初只能默默的一扶额,娘来了!

    “你,跟我进来。”云初朝着地上跪着纹丝不动的少年伸出了手。

    那一根筋的呆爹,遇到这种事情还不赶紧关起门来解决,在大街上拉扯什么!

    少年抬眸,冷冷的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华服少女,午后的阳光将她的皮肤映的更白,层层叠叠的纱裙之下,一双玉雕一样的赤足若隐若现。刚才云初走的急了,连鞋都忘记穿。

    “进去说!”云初见那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索性一弯腰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住,用力一拉,少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他只能抬起一条腿抵在地上,防止自己被拉倒,云初就这样顺势将少年拉了起来。

    “走啦走啦。进去说!”云初拉着少年的手,转身朝王府一边走,一边给长史递眼色。

    长史会意,忙帮着房山郡王一起将跪在地上的女子也一并拉了起来。

    少年和那名妇人一并被带到了王府里面,大门缓缓的阖上,将众多百姓的目光给隔绝在了门外。

    房山郡王一抬眸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王妃,脸上不由自主的臊了一个大红脸。

    房山郡王妃冷冷的扫了一眼房山郡王,什么话都么有说,转身离开。

    “小慧!”房山郡王顿时撇下了那名妇人,追着王妃一溜烟的跑了。

    长史和云初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片刻。

    “岐山叔,你带这位夫人和公子先去休息。”云初猛然醒悟,这里自己的身份最高,她马上清了一下喉咙,说道。

    “是。”就知道县主是个靠谱的,长史舒了一口气,马上脸上堆笑,“夫人,公子,请随下官来。”

    “你放手。”云初的身边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云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握住别人的手没放。

    “我是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云初哼了一声,缓缓的撒手,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年两眼。

    生的不错,眉清目秀的,依稀可以看到自己当鬼的时候见到的他长大了的模样,但是他是有哪一点像自己的父王啊?

    莫不是真的如父王所说的那般,这个哥哥是假冒的吧?

141 一家齐心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二更

    ~yzzzzz肃帝大寿,就连被圈禁的茂林郡王一家也被放出来贺寿,暂时放放风。

    午宴,茂林郡王一家躲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哑巴吧的瞅着大殿上那些衣着光鲜的权贵们,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头上顶着一个疑似谋反的黑光环。也没什么人敢来和他们主动搭话,就连原来的房山郡王,现在的秦王殿下有心想过来,也无奈位置离实在太远,而他现在又太惹人注目,只能遥遥的看过来瞄了两眼作罢。

    肃帝只是陪着大家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去,重头戏是晚上的晚宴,他也坐了一早上了,想回去歇一歇。他一离开,庄严肃穆的大殿里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各位权贵觥筹交错,相互寒暄,最出风头的就数新晋的秦王一家了。

    单凭几件不起眼的礼物就能从房山郡那破地方重新回到繁华的京城,恢复原有的封号。这房山郡王心思深沉如海,不可限量啊。

    太子殿下的那破身体,大家都看在眼中,指不准会走在陛下的前面,这未来的太子位置。。。。。。

    看着竞相前来灌酒的昔日旧识。素来一根筋的秦王殿下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

    “长姐,你怎么知道。。。”实在是憋不住了,云文霍悄声问云初。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云初笑嘻嘻的抬手一掐他的嘴角,“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小笨蛋!多吃东西少说话!”云初打断了他的问话,嬉笑着说道。

    “痛!”云文霍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脸蛋子从长姐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见长姐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他也就止住了嘴。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长姐要让他准备两份礼物,不光要写贺寿的诗,更要画房山的景色。他在大殿上所有的话都是云初教他说的。长姐还说,若是他这么说了,很可能他们就不用回房山郡那个地方了。

    不来京城不知道,来了京城才知道京中的繁华如许,即便是小孩子也不愿意舍弃这里而回到那满眼看去皆是黄土的房山郡了。

    见长姐不住的四下张望,云文霍不由好奇的问道,“长姐在找什么?”

    找奸夫!

    “慕容千觞。”云初回道。“为何今儿这日子不见他来呢?”像是在和云文霍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看到慕容千觞。倒是看到了钟霖那货。

    如同上一世一样,他走到哪里都是女孩子们瞩目的焦点,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完美到了极致,就是微微的一侧脸,那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风雅气息也足以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

    云初见一群贵女们拿崇拜倾慕的眼神看着那个钟霖玉秀的少年,就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一撇。

    切!

    若是她们如她一样看过上辈子钟霖光着屁股被从花娘床上揪出来,跪地求饶的狼狈样子,不知道那些现在围着钟霖冒星星眼的少女们会作何想。

    反正云初是觉得很恶心。

    她这边被钟霖恶心到了,正拿着自己家弟弟洗眼睛呢,昌明侯钟山倒带着儿子钟霖朝秦王一家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和秦王见过礼,秦王笑着说道,“钟世子游学时候经过房山郡,本王见过。”

    “是啊,多谢王爷的热情款待。”钟霖朝着秦王一拱手,微笑着说道。

    “少不得,本侯也要邀请王爷全家来侯府做客,当作当日王爷招待犬子的报答。”昌明侯说道。

    “那感情好,你这儿子那是真好。”秦王有点喝多了,大咧咧的将手重重的按压在了钟霖的肩膀上,拍的那少年有点想吐血的赶脚。艾玛,秦王的力气可忒大了。

    少年强忍住肩膀上沉重的压力,转眸看向了懒洋洋坐在一边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的云初。

    这县主当初在房山郡就见过,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任何地方,只要钟霖一出现,就会是所有少女瞩目的对象,从无例外s,但是到了房山郡,见到云初,在众人赞美声中长大的钟霖才明白什么叫做碰钉子。

    眼前的这名身穿绛红色县主礼服的少女就那么懒散的坐在一边,浑身和没骨头一样,没有半点县主该有的风范和仪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钟霖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恭喜昌平郡主。”钟霖朝边上一步,一是避开了秦王殿下蒲扇一样大的手,二是想离的云初近一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外表素来自信。

    云初依然不鸟他,倒是抬手拽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云文霍的头发。

    惹的云文霍怒目相对。

    被晾在一边的钟霖顿时感觉到一阵尴尬。叉每华弟。

    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事情。

    他略提高了一点声线,“房山郡一别,郡主风采更胜。”

    “好臭。”云初终于有反应了,她先是一皱眉,随后抬手一捏自己的鼻子,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云文霍,“怎么这么臭?”云初佯怒道。

    云文霍一脸的茫然,低头闻了一下自己,“哪里有!”随后他抗议道,“长姐你又要闹什么!”

    “也对,不是你臭,那就是有人臭了!”云初捂住鼻子,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直接站了起来,”不行了,熏死本郡主了,出去透透气。”随后她全然不顾笑容已经僵直在脸上的钟霖,一迈步,施施然的从他的身侧昂首走过,竟是连看都没看他半眼。

    一股从没有过的被羞辱的感觉瞬间布满了钟霖的全身,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一样。

    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云初在指桑骂槐,说他说话如同放屁。

    拢在袖袍下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底惊怒交集。

    怎么会有云初这种女人的存在!

    见自己的儿子似乎被人家新封的昌平郡主被嫌弃了,昌明侯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的样子。

    “这郡主定然是秦王的掌上明珠。”昌明侯忍不住说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你们把人给宠坏了吧,如此的无礼嚣张!他一堂堂昌明侯不能明里替儿子找回场子,只能暗地里提醒着秦王,喂,你家女儿不甩我家儿子,你看着办吧!

    偏生喝了一肚子老酒,本来就一根筋的秦王殿下却咧开了大嘴,哈哈的笑着,一把勾住了昌明侯的脖子,将一杯斟满的酒塞进了昌明侯的手里,得意的说道,“那是!月儿必须是本王的掌上明珠!”

    卧槽!昌明侯很愤怒的被秦王殿下灌了一杯酒,心里怒骂。

142 你高不高中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叉刚双血。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143 慕容千觞到达靖海郡

    -a?????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叉刚介巴。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144 郡主的表白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a-?????房山郡王妃带着孩子们认了几位舅舅,舅母,几位表哥表姐。郡王妃李慧儿在娘家本就是最小的姑娘,也是唯一的小姐。所以云初他们的年纪在小一辈里面也是最小的。

    李大学士府今天比过年还热闹。

    太婆婆见云初头顶上顶着封号却依然如此的孝顺知礼。自是欢喜的将云初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倒是让云文锦好一阵嫉妒。

    不是每一个郡王的孩子都会得到封号。云初是嫡长女,所以一出生就被赐下了封号,文锦要到十岁的时候才会被敕封。

    几个孩子自然是得了大人好多的礼物,就连云亭也都不例外,太婆婆还专门的夸赞了云亭长的好,知书达理。

    骤然被这么多大人所包围的云亭开始还有点腼腆,不过很快就渐渐的融入其中。毕竟现在心境已经和初到郡王府的时候不一样了。赶路半个月,他也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外来的旁观者。

    上辈子对亲人不管不问,重新投胎的云初现在这撒娇技能点是被点满了。嘴巴甜,人又聪慧漂亮,她自是比其他孩子拐了更多的礼物,惹的云文锦直说长姐太无耻了!

    无耻不无耻这种东西在云初的脑袋瓜子里完全没有半点概念。

    她倒是想有耻啊,有耻能保住家吗?

    对于云文锦的投诉,云初嗤之以鼻。叉刚纵亡。

    从没见识过云初缠人功力的二表姐当夜就见识了一番,云初愣是抱着自己的枕头摸到了二表姐李正绣的床上。大表姐已经出嫁。二表姐如今正是十六岁的好年华,跟着她母亲活跃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李氏女个个都有才名,无论是什么样的聚会都免不了要赋诗弹琴什么的,所以李氏女在京城还是很受欢迎的。

    再加上李大学士官评甚好,家里还出了一个王妃。就算是被贬成郡王妃,那人家也是皇亲国戚。

    若是想说点八卦,聊聊人生理想,找她是最合适的。

    云初觉得自己记性有点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有点不太记得了,急需有一个人提醒一下。两个女娃娃的夜谈会,就是云初打探京城五花八门奇谈的最佳时机和地点。

    李正绣也喜欢这个房山郡来的表妹。地位高,还没架子,人长的漂亮,还很谦虚。

    两个姑娘挤在一张绣床上说着悄悄话。

    “二表姐,京城里姑娘们最想嫁的人是谁啊?”云初叼着被子角问道。

    “若是说这京城之中最惹各府小姐关注的就是两个人了。”李正绣笑着对云初说道。“你不知道吗?”

    云初真的很想翻白眼,她要是知道是谁的话,还用得着跑来打探情报?

    “一个昌明侯府的钟霖吧。”云初还是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反正上一世她只知道有钟霖,不知道有其他人。

    “你知道啊,知道还问?”二表姐吃惊的看着云初。

    “他去过房山郡,说是游学。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跑出来看他了。”云初说道,声音里面带着几分不屑。真的被二表姐表达方式打败了。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到底是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钟霖真的好帅!”二表姐也冒起了星星眼。

    “他不是好人!”云初忍不住提醒道。

    “你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拿去外面说。钟霖可是有一大批的拥护者!若是你说了,她们可是要排挤你的。”二表姐马上对云初说道。“京城的贵女圈子说起来也是比较微妙的。”

    “那还有一个呢?”云初问道。

    “那便是赫连容月。”二表姐说道,亦是眼睛里面直冒红心。

    “赫连容月?”云初一怔,那个回鹘质子?

    回鹘叛乱被慕容千觞镇压之后,便送了质子来京,表示臣服,永不背叛。这个云初是知道的,但是显然上一世的赫连容月人气明显没有这一世这么高。云初在宫里见过他几次,人长的是很帅气漂亮带着一番异族风情,但是一脸的灰败委顿,看着就没精气神,她重新投胎之后,很多事情都变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对啊。就是那个回鹘的王子。”二表姐连连的点头。

    “那为何没有慕容千觞?”云初问道。

    就连赫连容月都能排上号了,为何慕容千觞排不上?

    “你是说那个杀神?”二表姐失笑道,“那个名字是用来止京城小孩啼哭的。那可是个天煞孤星命,别提了!谁是嫌命长了,才会想嫁给那种杀神。”

    云初一撇嘴,你表妹我就嫌命长。。。。她还是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什么天煞孤星命?”

    “你可知道他五岁的时候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随父出征那年,又克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十六岁那年,皇上见他战功赫赫,给他定了一门亲,没出三天,那家小姐就被发现淹死在自家的池塘里面。十七岁那年,陛下又指婚了一次,结果指婚的对象也是没几天,就骤然的发病,拖了大概半年,不治而亡。连着两个指婚的小姐都这样,所以现在他的名字简直就是一个诅咒。”二表姐笑道,“谁若是被陛下指婚给了他,那真的是要倒霉死了。”

    这么杀!

    云初是记得慕容千觞似乎是没老婆,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更不要说护国寺的方丈都给他批过命了。说他就是一个命里带煞的人,天生的煞星转世,接近他的人都要小心。”二表姐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件事情全京城都知道啊。”

    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有必要这么神秘兮兮吗?

    云初一耸肩,果然是个煞星!

    方丈高见!

    云初开始发愁了,天煞孤星这是好还是不好呢?算了,先拐走再说。

    来了京城,原本郡王妃担心云初在房山郡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土霸王,到了京城那还不撒欢儿了的跑,哪里知道云初倒是整日不出家门,倒是云文锦和云文霍整日缠着房山郡王带他们到处玩儿。

    这反常的大女儿莫不是有心事?

    反常必有妖。

    不过大女儿忽然变的乖巧,不去给她惹事,而是整日在府里逗太婆婆开心,倒是叫郡王妃十分的欣慰。

    毕竟是长女啊,就是比弟弟妹妹懂事一点。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寿辰当天。

    按照祖制,房山郡王带着房山郡王妃还有云初早早就将礼物准备好,换上了礼服。

    房山郡王和郡王妃穿的是深紫色滚着金边的郡王郡王妃礼服,云初穿的是一套绛红色县主服。云亭,云文霍和云文锦也换上了华服。

    入宫的路上,郡王妃千叮咛万嘱咐让云初千万不要胡闹,皇宫那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寿宴是中午和晚上都有,上午是百官叩拜,呈递礼单。

    房山郡王一家随着文武百官一起觐见了陛下,云初混在人群里,偷眼看了看,扣了她好多年,也“宠”了她好多年的皇爷爷。

    一如往昔一样,这位老头子现在还是精神矍铄的,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戴九龙卯日冕,一脸的严肃和威仪。

    三跪九叩之后,各府开始呈递礼单。

    先是太子殿下的。

    艾玛,大伯父云秋络!云初的眼睛贼溜溜的看向了跟在大伯父身侧的一名严肃少年。艾玛,大堂哥云阳!

    慕容千觞就是帮着他打回了京城,扶他上位!

    “儿臣恭祝父皇。咳咳咳,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太子带着一大家子佝偻着腰,说两句,咳两下,云初觉得听他说话仿佛有种要断气的感觉。

    “起来吧。”龙椅上的肃帝威严的一挥手,“给太子殿下赐座。”

    有内侍赶紧搬来了椅子,太子殿下在大堂哥的搀扶下落了座。

    “络儿这身子还是没大好啊。”肃帝关怀的问了一句。

    “父皇费心了。儿臣已经比前些日子好些了。”太子侧身回道,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云初都替他揪心,这大伯父的病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

    “这是孩儿送给父皇的贺礼,小小礼物,不足以表达孩儿对父皇的敬仰。”太子忍住咳嗽,总算是说完一句话。

    这时就侍卫抬上了一块用金色软布罩着的大家伙。

    云阳上前,亲手揭开了金色的软布,众人“哇。”只见大殿中央赫然出现了一座一人多高的红珊瑚,红的纯粹耀眼如同火焰一般。

    这如果是小小礼物,那自家的算什么?房山郡王妃瞬间傻了。

    “不错不错!”肃帝点了点头,微微的一笑,“络儿有心了。”

    他挥了挥手,接下来是云初她二叔郑王一家上前拜见,然后也让人抬了一个大家伙上来。

    解开了笼罩在大家伙上的黑布,一声虎啸,振聋发聩,大殿众人又,“哇!”就连云初也跟着哇了一声。

    郑王的礼物却是活的,是一对纯白的老虎,在笼子里虎步生风。要找一只白虎已经实属不易,要找两只都通体雪白的老虎简直只能叫“有心”了。。。。。

    房山郡王妃已经很想晕倒了怎么办?

145 托梦技术哪里强,皇宫大内找无尘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二更

    o??????雨不要钱,越下越大,狂风大作,黑云压顶。长史看看这雨,不由的一缩脖子。“好冷。”他拉紧自己身上的蓑衣,上前了一步对举着伞站在破亭子下面的房山郡王和县主说道,“郡王,县主,不若咱们回去等吧。这么大的雨,即便是茂林郡王来了,也会在房山郡歇脚的。”

    “押送的人是谁?”房山郡王的半边身子已经淋湿,他为了将云初护在伞下,只能自己委屈一点。饶是这样,云初的裙摆也已经被雨水打湿,水痕沾这地上的黄泥沿着云初雪白的裙摆一路朝上印,将她层层叠叠的裙摆给印的一块一块的。没办法房山郡这里就出产黄土。

    “回郡王殿下,是威远将军慕容千觞。”长史大人的声音有点飘,似乎要被雨声和雷声给埋没掉。

    老实依在自己怀里,如猫儿一样的女儿忽然一抖。房山郡王垂眸,“怎么了?是很冷吗?”他柔声问云初。

    不是冷。。。。是怕好吗!!!

    冤孽啊!冤孽!怎么会是他这个孽障,啊,不对,是杀神。怎么会是他这个杀神押解茂林郡王回京呢。

    有一种记忆叫混乱。

    那强有力的臂膀。身上的刺痛,还有羞愧的心境。。。。。如潮水一样瞬间排山倒海的朝着云初铺天盖地的涌来,力量之大,让她不得不紧紧的揪住了父王的衣襟,貌似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力气站稳,站直。

    见女儿的小脸一片苍白。房山郡王不由的担心拿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不会冻坏了吧。”

    父亲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遮挡住了云初的眼睛,云初的眼前一片黑暗,却让那个记忆更加的清晰。

    带着热力的双唇,疯了一样的嗜啃,被大手捏的生疼的肌肤,还有无尽的羞辱感,一点点的在云初记忆的最深处复活。

    “回府,回府。”从没见过女儿如此的失魂落魄,房山郡王马上下令,“传医生在府里侯着。”说完他将伞交给长史。一把将女儿给抱了起来,原本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焦虑,“都怪父王不好。若不是父王执意要在这里等,月儿就不会生病了。”

    这个女儿打从生下来的时候吓过一次人以外,从来就没病过,十几年了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的,所以云初这幅模样才真的让房山郡王如临大敌。

    郡王府一众人,冒雨赶回了王府,听闻云初病了,郡王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云初是真的病了,不知道是因为大雨还是因为心底的记忆,云初被郡王抱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一张小脸烧的红红的。

    见云初没精打采的趴在房山郡王的背上的时候,房山郡王妃都要被吓死了。

    这出门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两个时辰都不到就蔫儿了。

    云初从没病歪歪过。叉刚布扛。

    被大夫诊断之后,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郡王妃一边打发人去熬药,一边数落着云初,“叫你平日多穿点,不肯!现在好了,吃了痛苦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替女儿将杯子角掖好。

    服了药的云初沉沉的睡去,而这个时候,郡王府接到了消息,威远将军带着被押解的茂林郡王一家到了房山郡,因为雨势太大,所以决定在房山郡休息一晚。

    房山郡王于是就很作死的向威远将军发出了邀请,王府地方大,还是让赶路的茂林郡王一家来房山郡王府小住一晚吧。房山郡王说的恳切,将自己与茂林郡王的兄弟之情都给搬了出来,生怕这死作的还不够。

    长史大人哆哆嗦嗦的将房山郡王的邀请信交给了暂时在城墙下避雨准备安营扎寨的威远将军,心底如同擂鼓。

    茂林郡王有谋反的嫌疑,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只要自己家的傻郡王才巴巴上杆子贴过去。

    唉,贴就贴吧,当初自己不就是看中了他的有情有义,所以才发誓会一辈子追随于他,不离不弃的吗?好歹他当年也是名满盛京的风流名士好吗!如今也跟着房山郡王落在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心甘情愿的替他管家。

    长史,说的好听是郡王府的臣子,说的不好听,他就是郡王府大总管好吗?郡王府的吃喝拉撒,全指着他呢。

    就连三个小主子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哎呦喂,你当王妃是死的吗??他堂堂一代谋士,沦落如斯,简直有辱斯文。

    雨丝如挂,簌簌的落下,长史大人的脸上全是雨,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他站在城墙的拱门之外,将郡王的信双手呈递给了站在拱门之下的威远将军。

    在黑沉沉的拱门之中,慕容千觞长身玉立,一袭玄色的铠甲,铠甲上沾着水色,好像冒着一层黝黑的光,高挑修长的身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的年纪很轻,?不过就只有十八岁而已。他的眉目清越,甚至可以用明媚来形容,他有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的上翘着,只要他肯笑,那他便是依马竹桥,手里拿着杏花的陌上少年郎,只是朝你微微的一笑,就能让你溺死在其中。但是那双原本应该透着明媚的桃花眼之中流露出来的冷冽和肃杀之意却让都已经混成油子的长史大人都觉得不寒而栗。那种冷冽和肃杀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在战场上千刀万刃的砍凿和磨练出来的,是用鲜血铸就的。在他的左眼下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如同泪滴,并不骇人,反而为他原本就明艳清冷的面容平增了几分魅惑。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接过了信,展开。

    长史大人注视着这双手,很难想象,就是这一双漂亮的如同名士一般的双手,在三年前,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率领军队平息了回鹘之乱,也是这一双手,下令坑杀了五万叛军,从那时候,他一战成名,因为眼角的泪型疤痕,人送外号疤面杀神。

    看完信,慕容千觞淡淡的扫了长史大人一眼。

    “知道了。”他缓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却是十分具备磁性的。

    “那不知道将军。。。。”这是去还是不去啊?好歹给个话啊!长史大人拱手问道。

    “既然郡王也说了,只是一叙兄弟之情,本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那便去吧。”少年将军缓缓的说道。

    哎呀妈呀,幸亏自己机灵,家里那些黄金做的小桶小罐子啥的都给收起来了,不然这少年将军一起,岂不是都露馅了。

    这么多年,瞒住一座金山,长史大人也觉得自己够萌萌哒的,不对,是汗哒哒的。

    为了怕财露白,王府的下人们简直少之又少,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老人,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

    秘密开挖出来的黄金根本不敢用好吗?只是存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能拿一些铸好了小桶小罐子出来过过干瘾,还要对外声称都是黄铜的。

    唉。自己的俸禄已经好多年都没涨过了。

    守着一堆金子不能用的苦恼你造吗?你造吗?吃公家饭好难!

    “如此,下官就带路了。”长史大人马上走到了头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慕容千觞吩咐了下去,将茂林郡王一家二十人,由一百名军士押解着,朝郡王府浩浩荡荡的走去。

    茂林郡王不像房山郡王这般简单,家里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加上侍妾和儿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灰败。

    茂林郡王,哦,对,现在他已经被敕夺封号了,云秋宣亦是看起来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总算慕容千觞还给他留了一丝脸面,没有给他上枷锁,但是也没给他伞,走在雨中,如同幽魂一样。

    长史大人看着当初京城里意气奋发的周王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心底也是无限的唏嘘啊。

    好在自己家郡王傻人有傻福,不然也太惨了。

    房山郡王就等在自家的大门前,他不知道长史大人带信过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急的在原地打转。

    见街道尽头,远远的走来一对士兵,军士玄色的铠甲,房山郡王怔住了。

    他手里的雨伞落地,三步并成两步的迎了过去,急的郡王妃也不顾凤仪,拎起了裙摆,举着伞追了过去。

    老的,小的,一个都不是省心的货。

    “三哥!”

    “六弟啊!”

    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了雨中,房山郡王一把将自己的哥哥拥入怀中,泪水滚落。

    他已经忍了好多,好多年了。

    今天下雨,真好,因为无从分辨他脸上的到底是雨还是泪。

146 没粮的原因

    ???????怎么办?皇帝说了等昌平郡主罚抄完毕才能开晚宴,那就必须要等啊。

    陪着肃帝干巴坐着的一众宫妃还有王爷大臣的纷纷觉得压力好大。

    这肃帝不是在罚昌平县主,这是在罚大家啊!

    带着云初去罚抄写的总管太监李全也明白事理,陪着笑着对云初说道。“小主子,陛下也不是真的要罚小主子。小主子就随便的写一段佛经赶紧去拜寿,文武百官都等着呢。。。。。”

    他见云初不紧不慢的提笔,不由开口提醒。

    “皇爷爷说等,他们就必须等。”云初只是淡淡的说道,手里握着笔,心思却有点飘。

    前一世即便她得了皇爷爷的那般荣宠,也没像现在这样能用皇爷爷的御书房。

    今日宜安郡主骂她是土包子,相信有宜安郡主这种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他们一家通过送那样的礼物获得了重新回京的权利。也必是有人不服,会说房山郡王府投机取巧。

    所以她这一份罚抄写的经文就万万马虎不得了。

    因为她要让京城众人知道,房山郡王府中众人也是有真材实料的!

    她云初能当郡主也不光是靠投机取巧,耍乖卖萌。

    京城中的人就是这么势利,眼见着你得势了,拍马屁的会马上跟上,但是马屁拍着,背后也会不屑的骂着。

    只要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能真正的京城站稳脚跟。

    云初落笔写了几个字,总管太监李全就睁大了眼睛,他跟在皇帝的身边,什么样的好字没见过,可是云初这一落笔。几个字一写出,就连李全也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叉场夹扛。

    秦王府的教育真好!看来即便是在房山郡也不能叫人小瞧了,一名长女居然能有这样的文字造诣。

    以他的愚见,即便是京城之中当世几位书法名家的出手与云初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云初的字画可是下过狠功夫的。

    总管太监李全不由抬眸看了一眼云初那认真的侧面。

    这小郡主动静皆宜,说话恰如其分,是个人物。断不可小觑了。

    原本有心想催促云初的,现在李全也静下心来在一边拿着拂尘耐心的侯着了。

    云初的动作还是蛮快的,一炷香的时间就抄写玩一部心经。

    与其说是抄写,不如说是默写,被母妃罚了那么多遍,早就烂熟于胸了。

    李全将镇纸挪开,吹干了墨痕,这时候,皇后又派人送来了一袭衣裙,虽然不是郡主礼服,但是则么也比云初身上那套被扯烂的要强。

    宫女们马上伺候着云初换过衣裙,又重新的简单梳洗了一下。这才簇拥着云初坐上车辇赶往悠然阁。

    悠然阁中众人真的在一直等候着云初,皇后一边替陛下剥桔子,一边和陛下说着话。

    他么可以如此,其他人却是如坐针毡,却又不敢乱动,不禁有很多人对云初和秦王府一家生出了几分怨念。

    你们家是出风头了,可是累着大家一起等,就是不应该了。

    好在云初的动作也算是快的,不过只有两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打转回来。

    李全捧着云初写完的心经快步走上大堂之中,撩衣跪下,“回陛下,昌平郡主抄写心经完毕,请陛下过目。”

    云初跟在李全的身后,也跪了下去,“昌平愿佛法永照大齐,护佑皇爷爷龙体安康,保佑大齐万民安居乐业。”

    云初这席话听的肃帝通体舒泰,“这孩子,说的好!”

    他本是不想看孙女的罚抄写的,想叫李全放在一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小姑娘的抄写不过如此罢了。

    但是听了云初的话,他就不得不展开看一下了。

    这一展开,本来也对云初没什么要求的肃帝目光立即一滞,随后有点愕然的看向了云初,柔声问道,“这字是你写的?”

    “回皇爷爷的话,是云初所书。”云初恭敬的行礼说道。

    若非刚才大家亲眼见过她踢人的狠劲,简直会将眼前庄重的少女当成一位名门淑女来看待。

    这画风相差也太大了!

    就连钟霖也啧啧称奇,这昌平郡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写的好啊!”肃帝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传大学士李爱卿,张爱卿还有曹爱卿入殿。”

    被点名的几位都是当朝大学士,李爱卿就是云初的外公,这三位不光是大学士,在书法上亦是造诣非凡。

    几名大臣从外臣所坐的席位上起来,走入阁内,悠然阁里坐着的除了皇帝,便是宫里嫔妃,各府的家眷用一道帘子挡着,坐在悠然阁的两处耳房之中。

    “来来来,看看昌平写的字。”肃帝朝几位还在行礼的大学士招手。

    “是。”几位大学士挪步朝前,探头看了看肃帝给他们展示的手抄佛经,这一看,几位大学士也是一惊。

    就连李大学士都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有这般出手,怔在了当场。

    “怎么样?”肃帝很得意!这是他孙女嗳!

    “回陛下的话,郡主的字自成一派,颇具大家风范啊。”曹大学士赞叹道,“微臣自问在昌平郡主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是达不到这种境界。”

    其实云初还是有所保留的,并没将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展露出来。

    “曹大人说的是。”另外两位大学士也马上随声附和道。

    别说是肃帝了,就连李大学士也是满面红光,老脸上笑出了一道道的褶子,外孙女是他女儿生的,他女儿又是他的种,说来说去,还是他们李家的种好!

    “哈哈。”肃帝满意的直点头,将那佛经交给了李全,“开席!”他大手一挥,笑道。

    艾玛,终于可以吃饭了。

    外面的外臣一听可以开席了,这心也放了下来,不过几位大学士进去这么久,都在说的是什么啊。

    等三位大学士回来,大家纷纷的朝那三位打探消息。

    探听下来竟然是昌平郡主的罚抄写被陛下和各位大学士给赏识了。

    大家纷纷侧目,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写出什么样的漂亮字来?

    三位大学士为了拍陛下马屁,好无耻!

147 郡主的不开心

    ???????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叉场系划。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148 落水 1400钻石加更

    ???????房山郡王妃带着孩子们认了几位舅舅,舅母,几位表哥表姐。郡王妃李慧儿在娘家本就是最小的姑娘,也是唯一的小姐。所以云初他们的年纪在小一辈里面也是最小的。

    李大学士府今天比过年还热闹。

    太婆婆见云初头顶上顶着封号却依然如此的孝顺知礼。自是欢喜的将云初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倒是让云文锦好一阵嫉妒。

    不是每一个郡王的孩子都会得到封号。云初是嫡长女,所以一出生就被赐下了封号,文锦要到十岁的时候才会被敕封。

    几个孩子自然是得了大人好多的礼物,就连云亭也都不例外,太婆婆还专门的夸赞了云亭长的好,知书达理。

    骤然被这么多大人所包围的云亭开始还有点腼腆,不过很快就渐渐的融入其中。毕竟现在心境已经和初到郡王府的时候不一样了。赶路半个月,他也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外来的旁观者。

    上辈子对亲人不管不问,重新投胎的云初现在这撒娇技能点是被点满了。嘴巴甜,人又聪慧漂亮,她自是比其他孩子拐了更多的礼物,惹的云文锦直说长姐太无耻了!

    无耻不无耻这种东西在云初的脑袋瓜子里完全没有半点概念。

    她倒是想有耻啊,有耻能保住家吗?

    对于云文锦的投诉,云初嗤之以鼻。

    从没见识过云初缠人功力的二表姐当夜就见识了一番,云初愣是抱着自己的枕头摸到了二表姐李正绣的床上。大表姐已经出嫁。二表姐如今正是十六岁的好年华,跟着她母亲活跃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李氏女个个都有才名,无论是什么样的聚会都免不了要赋诗弹琴什么的,所以李氏女在京城还是很受欢迎的。

    再加上李大学士官评甚好,家里还出了一个王妃。就算是被贬成郡王妃,那人家也是皇亲国戚。

    若是想说点八卦,聊聊人生理想,找她是最合适的。

    云初觉得自己记性有点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有点不太记得了,急需有一个人提醒一下。两个女娃娃的夜谈会,就是云初打探京城五花八门奇谈的最佳时机和地点。

    李正绣也喜欢这个房山郡来的表妹。地位高,还没架子,人长的漂亮,还很谦虚。

    两个姑娘挤在一张绣床上说着悄悄话。

    “二表姐,京城里姑娘们最想嫁的人是谁啊?”云初叼着被子角问道。

    “若是说这京城之中最惹各府小姐关注的就是两个人了。”李正绣笑着对云初说道。“你不知道吗?”

    云初真的很想翻白眼,她要是知道是谁的话,还用得着跑来打探情报?

    “一个昌明侯府的钟霖吧。”云初还是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反正上一世她只知道有钟霖,不知道有其他人。

    “你知道啊,知道还问?”二表姐吃惊的看着云初。

    “他去过房山郡,说是游学。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跑出来看他了。”云初说道,声音里面带着几分不屑。真的被二表姐表达方式打败了。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到底是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钟霖真的好帅!”二表姐也冒起了星星眼。

    “他不是好人!”云初忍不住提醒道。

    “你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拿去外面说。钟霖可是有一大批的拥护者!若是你说了,她们可是要排挤你的。”二表姐马上对云初说道。“京城的贵女圈子说起来也是比较微妙的。”

    “那还有一个呢?”云初问道。

    “那便是赫连容月。”二表姐说道,亦是眼睛里面直冒红心。

    “赫连容月?”云初一怔,那个回鹘质子?

    回鹘叛乱被慕容千觞镇压之后,便送了质子来京,表示臣服,永不背叛。这个云初是知道的,但是显然上一世的赫连容月人气明显没有这一世这么高。云初在宫里见过他几次,人长的是很帅气漂亮带着一番异族风情,但是一脸的灰败委顿,看着就没精气神,她重新投胎之后,很多事情都变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对啊。就是那个回鹘的王子。”二表姐连连的点头。

    “那为何没有慕容千觞?”云初问道。

    就连赫连容月都能排上号了,为何慕容千觞排不上?

    “你是说那个杀神?”二表姐失笑道,“那个名字是用来止京城小孩啼哭的。那可是个天煞孤星命,别提了!谁是嫌命长了,才会想嫁给那种杀神。”

    云初一撇嘴,你表妹我就嫌命长。。。。她还是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什么天煞孤星命?”

    “你可知道他五岁的时候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随父出征那年,又克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十六岁那年,皇上见他战功赫赫,给他定了一门亲,没出三天,那家小姐就被发现淹死在自家的池塘里面。十七岁那年,陛下又指婚了一次,结果指婚的对象也是没几天,就骤然的发病,拖了大概半年,不治而亡。连着两个指婚的小姐都这样,所以现在他的名字简直就是一个诅咒。”二表姐笑道,“谁若是被陛下指婚给了他,那真的是要倒霉死了。”

    这么杀!

    云初是记得慕容千觞似乎是没老婆,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更不要说护国寺的方丈都给他批过命了。说他就是一个命里带煞的人,天生的煞星转世,接近他的人都要小心。”二表姐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件事情全京城都知道啊。”

    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有必要这么神秘兮兮吗?

    云初一耸肩,果然是个煞星!

    方丈高见!

    云初开始发愁了,天煞孤星这是好还是不好呢?算了,先拐走再说。

    来了京城,原本郡王妃担心云初在房山郡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土霸王,到了京城那还不撒欢儿了的跑,哪里知道云初倒是整日不出家门,倒是云文锦和云文霍整日缠着房山郡王带他们到处玩儿。

    这反常的大女儿莫不是有心事?

    反常必有妖。

    不过大女儿忽然变的乖巧,不去给她惹事,而是整日在府里逗太婆婆开心,倒是叫郡王妃十分的欣慰。

    毕竟是长女啊,就是比弟弟妹妹懂事一点。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寿辰当天。

    按照祖制,房山郡王带着房山郡王妃还有云初早早就将礼物准备好,换上了礼服。

    房山郡王和郡王妃穿的是深紫色滚着金边的郡王郡王妃礼服,云初穿的是一套绛红色县主服。云亭,云文霍和云文锦也换上了华服。

    入宫的路上,郡王妃千叮咛万嘱咐让云初千万不要胡闹,皇宫那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寿宴是中午和晚上都有,上午是百官叩拜,呈递礼单。

    房山郡王一家随着文武百官一起觐见了陛下,云初混在人群里,偷眼看了看,扣了她好多年,也“宠”了她好多年的皇爷爷。

    一如往昔一样,这位老头子现在还是精神矍铄的,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戴九龙卯日冕,一脸的严肃和威仪。

    三跪九叩之后,各府开始呈递礼单。叉场上圾。

    先是太子殿下的。

    艾玛,大伯父云秋络!云初的眼睛贼溜溜的看向了跟在大伯父身侧的一名严肃少年。艾玛,大堂哥云阳!

    慕容千觞就是帮着他打回了京城,扶他上位!

    “儿臣恭祝父皇。咳咳咳,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太子带着一大家子佝偻着腰,说两句,咳两下,云初觉得听他说话仿佛有种要断气的感觉。

    “起来吧。”龙椅上的肃帝威严的一挥手,“给太子殿下赐座。”

    有内侍赶紧搬来了椅子,太子殿下在大堂哥的搀扶下落了座。

    “络儿这身子还是没大好啊。”肃帝关怀的问了一句。

    “父皇费心了。儿臣已经比前些日子好些了。”太子侧身回道,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云初都替他揪心,这大伯父的病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

    “这是孩儿送给父皇的贺礼,小小礼物,不足以表达孩儿对父皇的敬仰。”太子忍住咳嗽,总算是说完一句话。

    这时就侍卫抬上了一块用金色软布罩着的大家伙。

    云阳上前,亲手揭开了金色的软布,众人“哇。”只见大殿中央赫然出现了一座一人多高的红珊瑚,红的纯粹耀眼如同火焰一般。

    这如果是小小礼物,那自家的算什么?房山郡王妃瞬间傻了。

    “不错不错!”肃帝点了点头,微微的一笑,“络儿有心了。”

    他挥了挥手,接下来是云初她二叔郑王一家上前拜见,然后也让人抬了一个大家伙上来。

    解开了笼罩在大家伙上的黑布,一声虎啸,振聋发聩,大殿众人又,“哇!”就连云初也跟着哇了一声。

    郑王的礼物却是活的,是一对纯白的老虎,在笼子里虎步生风。要找一只白虎已经实属不易,要找两只都通体雪白的老虎简直只能叫“有心”了。。。。。

    房山郡王妃已经很想晕倒了怎么办?

149 你若和他是一个人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这日午后,云初光着脚和父王一起坐在池塘边钓虾,身边是一只金制的小桶,里面放着清水。几尾小虾在水里悠闲的游着,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自打这一世房山郡王听从了自家亲闺女的话。将坐拥金山的事情给瞒下来之后,房山郡王府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连装水的小桶都是金的,但是对外,房山郡王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只说家里用的一切金光灿灿的东西都是黄铜的。

    这年头高调被人劈啊,尤其是肃帝还是如此的多疑。

    房山郡王抱着鱼竿打着瞌睡,云初也被太阳晒的醺醺然,靠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冒着鼻涕泡。

    本是一个静谧祥和的午后,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给踏破。

    “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长史拎着衣摆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呼小叫。

    已经睡着的郡王猛然被惊醒,手里的钓竿恣遛一下滑到了池塘里,郡王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捞,也没能及时抓住。云初也被惊醒,揉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看着和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的长史大人。

    “哎呀。本王的鱼竿!”郡王懊恼的一挥自己宽大的袖袍,拍腿道。“究竟是何事惊慌啊!”

    “郡王殿下,外面有一个女子找来,身边还带着一名男孩,说是殿下的儿子!”长史急的山羊胡都快翘起来。

    云初顿时竖起了耳朵。瞌睡全无。

    “本王的儿子?”房山郡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岐山,你莫不是发癔症了吧。本王就一个王妃,小王子好好的跟在王妃身边,哪里又来一个儿子。”

    “郡王殿下,下官没有发癔症。是真的!”长史急得直跳脚。“您赶紧出去看看吧。若是惊动了王妃。。。。”

    云初的唇角微微的一抽,既然怕惊动娘,为何你还喊的这么大声!

    不过算算时间,自己上一世那个便宜哥哥貌似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是上一世的现在,自己已经身在京城了。

    “父王莫慌。交给女儿可好?”云初马上开口说道。

    “呵呵,莫不是有人有心前来讹诈?”房山郡王握住了云初的小手,“走。反正无事,咱们一起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

    云初跟在房山郡王的身后来到了郡王府门口,就见一贯清闲的郡王府大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纷纷对跪在门前的台阶下的一对母子指指点点。

    “都让开让开!”长史大人分开人群,让侍卫开出了一条通道。叉场丽号。

    云秋荻带着女儿大步走了过去。

    云初好奇的看着跪在门前的人,女的已经行销索立。面色蜡黄,身上的衣服虽然浆洗的还算赶紧,但是已经打了不少的补丁。而她的身边同样跪着一名清瘦的少年,腰杆直挺,消瘦修长,面无表情,目光之中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倔强和恨意。

    “秋儿?”房山郡王一看跪着的女子,顿时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差点从眼眶里面弹出来。“怎么。。。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周围观众同时发出了一声,“哦”,接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自己的便宜哥哥真的来了。

    “王爷!”那女子一见房山郡王,马上扑倒在地,“奴婢没死。奴婢只当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见王爷了。。。。”

    “唉唉唉,你先起来。”房山郡王扶住了扑在他脚下的女子,想要将她搀扶起来,无奈她似乎打定主意,一个劲只是哭。

    云初隐隐的看到王府之中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肤白胜雪,一身宫装,云初只能默默的一扶额,娘来了!

    “你,跟我进来。”云初朝着地上跪着纹丝不动的少年伸出了手。

    那一根筋的呆爹,遇到这种事情还不赶紧关起门来解决,在大街上拉扯什么!

    少年抬眸,冷冷的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华服少女,午后的阳光将她的皮肤映的更白,层层叠叠的纱裙之下,一双玉雕一样的赤足若隐若现。刚才云初走的急了,连鞋都忘记穿。

    “进去说!”云初见那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索性一弯腰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住,用力一拉,少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他只能抬起一条腿抵在地上,防止自己被拉倒,云初就这样顺势将少年拉了起来。

    “走啦走啦。进去说!”云初拉着少年的手,转身朝王府一边走,一边给长史递眼色。

    长史会意,忙帮着房山郡王一起将跪在地上的女子也一并拉了起来。

    少年和那名妇人一并被带到了王府里面,大门缓缓的阖上,将众多百姓的目光给隔绝在了门外。

    房山郡王一抬眸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王妃,脸上不由自主的臊了一个大红脸。

    房山郡王妃冷冷的扫了一眼房山郡王,什么话都么有说,转身离开。

    “小慧!”房山郡王顿时撇下了那名妇人,追着王妃一溜烟的跑了。

    长史和云初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片刻。

    “岐山叔,你带这位夫人和公子先去休息。”云初猛然醒悟,这里自己的身份最高,她马上清了一下喉咙,说道。

    “是。”就知道县主是个靠谱的,长史舒了一口气,马上脸上堆笑,“夫人,公子,请随下官来。”

    “你放手。”云初的身边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云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握住别人的手没放。

    “我是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云初哼了一声,缓缓的撒手,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年两眼。

    生的不错,眉清目秀的,依稀可以看到自己当鬼的时候见到的他长大了的模样,但是他是有哪一点像自己的父王啊?

    莫不是真的如父王所说的那般,这个哥哥是假冒的吧?

150 米有喜好

    ??-----肃帝一看这架势就更来了兴致。别人送礼,即便是外面盒子都是金雕玉琢,不会坠了身份。

    房山郡王府送礼真的是别具一格。

    “房山郡王府长史孟岐山恭祝陛下寿与天齐。”长史大人拎着两个大篮子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到大殿之中,先是放下篮子。然后叩拜在肃帝的面前,朗声说道。

    云初侧目。岐山叔,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这马屁拍出了一定的层次和境界,不过无耻的我好喜欢啊。

    “起来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听了这种程度的马屁,肃帝笑的一点压力都没有,云初暗道,最无耻的是皇爷爷。

    云初忙拉着肃帝的手,“皇爷爷来看。”

    肃帝被云初一拉,不由站了起来。叉住长圾。

    皇上一站,大殿众人皆垂首退让。

    “好好好,来看看。”肃帝被云初拉着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下了金玉堆砌的丹陛,踩到了大殿之中厚实的地毯上。

    房山郡王忙揭开了其中一个篮子上盖着的青花布,笑道,“父皇,不过都是些小物件。”他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坛子,油亮油亮的黑陶。盖子用泥封着。

    大殿众人看着这外表质朴的黑陶罐,纷纷猜测这罐子莫非是古董,出自前朝大家之手?亦或者其中封着的莫非是琼浆玉液?

    “这个陶罐子是儿臣那个义子亲手烧制的。”房山郡王很自豪的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华丽的东西,不过倒是能用。”

    大殿众人均绝倒!

    这房山郡王莫不是在房山郡那个地方蹲出失心疯了?皇宫大内。什么名瓷陛下没见过,你偏生拿一个半大孩子烧的陶罐子来显摆。。。。

    肃帝倒是觉得比较有趣,将罐子接了过去,看了看,只是问道,“这孩子手还蛮巧的。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这么沉?”

    “里面是昌平亲手为陛下制作的虾酱,从钓虾到制成。都是由昌平亲力亲为,丝毫没有假借别人之手。”房山郡王更加自豪的说道。颇有一副我家女儿就是厉害的意味在神情之中。

    “哈哈,那倒是要尝一尝了。”肃帝笑着说道,心底却暗自的叹息了一声,房山郡那清苦的地方,倒是难为老六一家在那边这么多年,就连一个县主都要亲自动手制作虾酱。多疑的肃帝倒是真没怀疑房山郡王话的真实性。

    云初手上的茧子摆在那边了,定然是错不了的。

    “那这个是什么啊?”肃帝将罐子交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大总管,然后一探头,看到了篮子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兔子,好奇的问道。

    “啊!”被云初暗自掐了一把,云文锦嗷的一下跳了出来。见皇爷爷转眸看向了她,她只能战战兢兢的对肃帝说,“皇爷爷,那是我做的小兔子。”

    今日的云文锦穿了一袭水红色的长裙,头上梳了两个花苞苞头,发髻边坠着一些用貂毛和细碎的小珍珠做成的珠花,她骤然被云初掐了一把,有点眼底微微的发红,再加上她因为害怕而变得有点战战兢兢的语调,着实的像极了篮子里面那几只用红色碎花布做成的小兔子。相映成趣。

    呜呜呜,长姐又欺负人!母妃你倒是管还是不管啊!云文锦只能在心底无声的控诉。

    肃帝见惯了京中闺女那稳重成熟的模样,一见自己这两个孙女,一个大方活泼,一个娇柔可爱,两个都端的是无比的纯真,心底更是高兴。不由的抬手摸了摸云文锦的头顶,手掌碰触到她头上珠花那软绵绵毛茸茸的貂毛,觉得心底似乎也被化开了一样。

    “做的真好。”肃帝夸赞道,“你叫文锦是吧。你做的东西皇爷爷很喜欢,今日皇爷爷就先送你一样礼物。”说完他对大殿众人说道,“朕今日册封房山郡王的女儿云文锦为长安县主。”

    艾玛,幸福来的太突然,将云文锦瞬间给砸晕了。她是县主了?那也就是说以后可以和长姐一样了?

    见云文锦傻乎乎的站在一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肃帝益发的觉得新封的长安县主像小兔子了。“怎么了?不愿意?”他故意板起脸来,逗着自己这个才刚刚见面的孙女。

    云文锦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给肃帝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长安谢皇爷爷封赏。”

    “好好好,起来吧。”肃帝亲自弯腰将小孙女给扶了起来。

    艾玛,几个布兔子就换来一个县主封号,蓬莱郡王瞄了一眼自己身侧那几个还没有封号的女儿,觉得自己好吃亏啊!压力好大啊!

    “那这里面呢?”肃帝看向了另外一只篮子。

    房山郡王忙将青花布掀开,里面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一件狐狸皮的披风。

    房山郡王妃过来福了一福,轻盈的笑道,“父皇,莫要嫌弃臣媳的手艺粗糙。”她将披风抖开,那是一件镶嵌着蓝狐领的深蓝色披风,披风的面料谈不上珍贵,只是普通的蓝色绸缎,但是里面吊着里子,翻开一看也是狐皮,一块一块拼接的煞是仔细和齐整,手艺不错,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些狐皮是儿臣进山猎的。”房山郡王不无感概的用手拂过那狐狸毛华润的表面,“儿臣还记得,儿臣的射出的第一箭还是父皇亲自为儿臣搭的弓,手把手替儿臣拉开的弓弦。”

    房山郡王简单的一席话,说的肃帝忽然有一种眼眶微微发涩的感觉。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儿子们都已经儿女满堂了。

    肃帝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拍了一下房山郡王的肩膀,示意身后的总管太监将披风收下。

    肃帝定了一下神,将目光落在了一直不吭声的云文霍身上,“你可有替皇爷爷准备礼物?”

    云文霍见自己被点名,马上上前了一步,点了点头。“有!”他朗声回到。

    “那为何不拿出来呢?”肃帝见篮子已经空了,不由好奇的问道。

    云文霍有点犹豫的看了看云初,随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两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孙儿不知道哪一个更好一些,所以。。。。”

    “哈哈,都拿来给皇爷爷看看吧。”肃帝开怀的笑了起来。

    “是。”长姐的法子果然奏效?云文霍低头将自己那两张纸递给了肃帝,肃帝打开一看,一张上面写了一首贺寿的诗,字迹端正隐隐的现了几分大家风骨。这孩子的教育是没有落下,他不由的看了房山郡王一眼,自己整日听曲逗蛐蛐的,倒是没荒废了他孙子的学业。另外一幅是一张画作,画的是一幅山水图,这肃帝看得出来,但是怎么看起来这山水有点光秃秃的。

    “这画的是哪里啊?”肃帝问道。

    “回皇爷爷。”云文霍说道,“是从家里看出去远处的山景。”

    呃,难怪会光秃秃的,房山郡那破地方的山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是你自己画的?”肃帝问道。

    “是。”云文霍点了点头,“父王说过皇爷爷喜欢字画,他说皇爷爷小时候教他画画的时候就说过,景色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必须亲见才能画的真,画的像。所以孙儿就画了这么一副画。还望皇爷爷不要见怪。”

    “你倒还记得这些。”肃帝转眸看向了房山郡王。

    房山郡王拱手,“父皇教诲,儿臣一刻都不敢忘记。”

    “恩。”肃帝将那字画都交给了总管太监,“你们的礼物,朕很喜欢。”

    房山郡王妃直到现在心里的大石这才算真正的落地了。

    感觉到衣摆似乎被人牵动了一下,肃帝低头,见是云初手里握住他的衣袂。

    “昌平这是有事?”肃帝温和的问道。

    “君无戏言,皇爷爷答应的赏赐呢?”云初作死的问道。

    艾玛!不要再来了!房山郡王妃真的已经受不了这大女儿的作死范儿了!

    “哈哈,是啊,君无戏言!”肃帝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的太婆婆和外公外婆都赏赐了你们什么东西啊?”

    “那可多了。”云初开始扒拉着手指头数她这几天在李大学士府划拉回来的东西。

    肃帝认真的听完,故作深沉的一皱眉,“哎呀,你这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啊。皇爷爷若是给出的东西没有他们的好,岂不是坠了皇家的名声了吗?”

    云初不吱声,只是看着肃帝。

    “好了好了。”肃帝抬手掐了一下云初还略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你们在房山郡也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该回京与朕一叙天伦了。皇爷爷就恢复了你父王原来的封号,再赐你一个昌平郡主的封号,你看这是不是比你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给的都要强啊。”

    艾玛,幸福来的太突然,又将房山郡王府全家都给砸蒙圈了!除了云初。

    “父皇!”房山郡王俊目含泪,马上拽着自己傻愣在一边的郡王妃,跪在了肃帝的面前,“儿臣领旨谢恩!”

    “行了行了。”肃帝摆了摆手,随后走回自己的皇位,重新坐下,“以后你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可不要让父皇再失望了。”

    “是。”

    蓬莱郡王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重新拿回封号的房山郡王,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秦王。

    若不是身处大殿之上,蓬莱郡王这会子已经在垂足顿熊的嚎啕大哭了。早知道父皇会被一罐子虾酱给拐跑,他就应该弄几罐子鱼酱,螃蟹酱,他可是靠着大海啊!先天条件怎么也比守着一堆黄土的房山郡王要强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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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女介绍:
云初当了一辈子公主,到最后才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
她以为祖父慈爱,对不起,那是利用,
她以为夫君绝艳惊才,对不起,那是表象,
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才看清原来所谓的完美,不过全是她的臆想和愿望。
重生一回,云初说,去他的娇纵宠爱,去他的一生繁华,
爹,咱们造反吧。
皇帝你来当,公主我来做,至于驸马嘛。。。换掉!换掉!统统换掉!
前一世她眼瞎,这一世她找的人那可厉害了!
乱臣贼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臣贼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臣贼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