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山之翁
“你们在干嘛？演哑剧么？水平确实很高，不过……是不是有点不分场合？”尼托站在陆明身旁，有些迷茫看着咒腕和静谧二人，心中确实对他们的演技赞不绝口。
居然在地上演出了溺水的感觉，这也不是普通演员的档次了。
在尼托不算漫长的人生里，也没见过王国里有这种水准的艺人。
不过，作为刺客而言，需要这么多才多艺的么？
尼托突然觉得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懈怠了。
虽然英灵的战斗能力基本生成以后就固定了，但艺多不压身啊，还是可以选修一些辅助性的技能。
在尼托陷入反思的时候，两位哈桑的心态都几乎爆炸了。
士可杀不可辱！哈桑也是有尊严的。
技不如人也罢了，还被嘲讽成演戏！
而且，神特么的演哑剧啊！
两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强行开口说话。
“嗯？不忙。”陆明似乎又微微笑了笑，一道汹涌的气浪扫过，如同一扇巨门一样拍下。
于是二人又闷哼一声，满肚子话都被逼了回去，甚至肺部都如同火烧一般。
不过，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发现面具这么好用，除了不显露长相之外，还可以掩饰极度难看的脸色。
虽然他们的心情是崩溃的，脸上更是羞怒交加、白里透红的，但好歹别人也看不出来啊。
这也是二人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
“够了。”便在此时，苍老的声音响起。
清脆的钟声传来，带着浓郁的死气，如同利剑一般，斩在陆明的无形气浪中。
如同大海中砸下一座山峦，海量的气浪向四处喷卷。
咒腕哈桑和静谧哈桑神色一松，避风加护和静寂舞分别运转，二人御风而起，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远远飞开。
“不愧是哈桑之王，冠位暗匿者，这点幻象倒是不堪对抗阁下晚钟之音了。”陆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神色平静。
晚钟虽然简单，似乎只是钟声敲响，但却是是少有的EX级别的技能，甚至是山之翁除去宝具死告天使之外，最强的技能。
钟声本身便是超越生死的法则，正如王哈桑一样，无生无死，死亡已经跟其同化在一起，虽已死亡却仍在生存。
其已不能被说是生命，而是踏入自然、现象之域了。
“我们曾经见过么？”面着骷髅假面，穿着重甲，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身影，从虚空中缓缓走出，面对陆明问道。
依旧左手握着一面巨盾，右手持着宽大无比的血色重剑，身躯挺拔。
显然，山之翁属于坚定不移的走无双刺客风格的真·暗匿者。
虽然上次的见面，山之翁只是被位面意志借助圣火令召唤出来，属于英灵座根据他的模板创造出从者分身。
但他作为冠位暗匿者，这一丝记忆却没有完全抹去，依旧保留着一丝印象。
大概是面对陆明，觉得对方很脸熟，甚至看着就来气之类的问题。
以他漫长的人生经验而言，自然明白十有八九是英灵座对他进行了投影，甚至跟面前男子战斗过。
事实上，山之翁基本已经是常规英灵的顶点，说是破格灵基也毫无问题，也只有这种强度的存在，或者具备特殊的EX技能，才可能保留一些回忆碎片。
至于万千世界穿梭自如，记忆百分之百回馈本体的大能，即便存在，也不是英灵座可以限制的了。
但让山之翁微微有点疑惑的是，即便是他的投影，实力上可能受到位面压制，但境界上却也是彻底明白了生死之道，实打实的次神之境。
面前男子，跟他的投影交手还能活下来？
“确实是见过，还跟你交过手。”陆明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山之翁犹豫了下，没有问下去。
既然对面好好的站在这里，那自然是自己的投影被击杀了。
虽然不同位面投影实力不同，也不代表自己当前状态，但山之翁还是并不想在这几个哈桑面前谈论这种事情。
……
“大人，我只在这位女子身上感觉出英灵的气息，但我和静谧刚刚确实被此人袭击，那无形的风浪是宝具的威能么？”见到山之翁沉默起来，咒腕哈桑躬身问道。
虽然名为哈桑者，都继承了“山中老人”这个身份，在地位上应该是平等的。
但脑子正常的人，也不会觉得C级的英灵能跟SS级的存在谈笑风生。
咒腕自然脑子还是正常的。
“沉浸在幻象之中而不自知，便代表着腐朽与堕落。咒腕，你再询问这么愚蠢的话题，便交出你的首级！”山之翁语气冰冷。
幻……幻象？
咒腕和静谧呆若木鸡的看了看四周，发现风景依旧，甚至山石草木都没一丝变化。
两人悚然一惊。
刚刚让他们几乎绝望的气浪其实并不存在，仅仅只是对面男子一念造成的幻象。
想清楚这点的他们，面具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他们的实力虽然并非绝顶高手，但身为刺客首领，也算是心志坚定，精通各式杀人手法了。
不明不白的陷入幻境而不自知，无论如何都算丢人之极。
甚至不只是丢人这么简单，在山之翁眼中，无能便代表堕落，甚至在历史中，他不止一次亲自出手，斩杀无能者。
无论是精神上的堕落还是技术上的堕落、只要是无能堕落，着就无法授予“山中老人”的名号。
衰退即为死。为了饶恕其罪行而斩断其首、并将希望托付给下一任“山中老人”。
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经病一般的行为，确实是这位最初哈桑·萨巴赫始终坚持的理念。
无法承载我的名号，那便死！
这也是山之翁固执而简单的思维方式。
咒腕哈桑和静谧哈桑想到这里，神情也有点僵硬，望着山之翁挺拔如山的身躯，情不自禁微微弯下了腰，做好面对自己终结的准备。
失败，即是无能！
即便是山之翁抽出长剑，将他们斩杀当场，他们也无话可说。
当然，在山之翁的剑下，他们本来也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你们两个带百貌回去，这里的战斗不是你们能插手的。”山之翁默默扫了扫二人，按在剑柄上的手掌却放了下来。
“嗯？您……您不杀我们？”静谧怔了怔，道。
“你们跟他实力差距太大，杀你们也没有意义。”山之翁冷笑道。
“是……”
345.西方的死亡法则，对我没用的
静谧哈桑和咒腕哈桑虽然输的有点丢人，但也没受什么伤，两个人蹦跶了几下，恢复了身体掌控，然后在草丛里认真搜索起晕倒的百貌分身，再拼凑起来，居然很是熟练的样子。
“在施展妄想幻象后，有时候分身传递情报为了方便起见，会直接跟静谧哈桑和咒腕哈桑联系，所以他们对我们比较熟悉，并不是这个宝具经常发生意外。”一个似乎名叫“迅速的马库尔”的灵魂分身，排在一边等待着融合，抽空解释道。
“闭嘴！”山之翁眉头一皱，低低喝道。
“……”迅速的马库尔立马怂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了解了解，这招是挺有意思的。”陆明看着这幅有点诡异的画面，轻轻笑了笑，莫名想到了一只战斗猴子。
归根到底还是实力问题啊，要是跟人家一样，一根毛就是一个分身，哪来这么多事！
那样最大的隐患也是可能会变秃而已。
如果变秃了也可以变强的话，大多数人都无所谓的吧？
陆明想到前世的码农工程师，觉得这个理论是适用的。
片刻之后，百貌哈桑终于恢复成了一个人的形态，不知道他是神魂有点损伤还是本来就有点神经质，他有点紧张的看了看不动如山的山之翁，默默低下头，等待着训斥。
“你那自以为是的智慧，最后完成了什么怪物？上百个自我为了争夺一个信念的欲望吗？蠢货！下次再这样，就交出你的首级！”山之翁不负所望的骂道。
“是，大人……”
失败即是原罪，百貌哈桑确实也不知道该说啥。
尼托的实力他自然能感觉到稍稍在自己之上，但也不存在碾压性的优势。
身为哈桑级的刺客，具备远超常规英灵的战斗经验，其实是可以弥补一定的实力差距的。
当然，如果对方实力达到了S级，或者哪怕是黑白贞德那种A级的英灵，他也不会选择出手。
但显然尼托也不在这个层次。
自己施展B+级的妄想幻象，构成十余个具备战力的分身，除非对方实力远超过自己，一个AOE把自己就秒了，否则他还是有大把取胜的机会的。
在山之翁眼里，他可能确实是个不称职的暗杀者，但对于常人甚至普通英灵而言，他却是一个在任何状况下都能自由切换诸多才能知识来完成任务的万能暗杀者。
有时候工於智计，有时候能懂异国语言，有时候具有毒物相关的知识，又有时候是制作陷阱的技工。
依靠分身他还会发挥出原本的肉体根本不可能具备的怪力与速度，使出已经被遗忘的武术，巧妙变装成不同的男女老幼，再加上精练的言行举止让人难以相信那只是演技，就连性格都会依照时间与场合而遽变。
主要的问题是，百貌哈桑也根本没想到陆明会是深不可测的高手，甚至强到自己连他打个响指的音浪都抗不下来。
之前陆明的声音虽然四下皆闻，但那也是可以根据魔力同调共振来实现的，本身并不需要太强的实力。
于是，百貌哈桑自信满满的A了过去。
于是，百貌哈桑打出了GG。
那么，这还能说啥呢？
作为刺客而言，对手太强导致刺杀失败当然也是自己菜啊！
……
“不管怎么说，作为你刚刚手下留情的回报，这次我也不杀你。”望着哈桑三人组陆续离去的声音，山之翁神色似乎松动了下，对着陆明道。
“万一阁下其实杀不了我呢？”陆明笑了笑。
“怎么可能？若我真要杀你，刚刚晚钟敲死时，死亡便已访问于你。”山之翁淡漠说道。
“是么？那你再敲一下。”
“你说真的？”山之翁认真看了看陆明。
“请！”陆明笑道。
“呃，我是不是应该退避一下？”尼托大惊失色，连忙开始刷存在感。
晚钟敲响，陆明死不死不知道，她可是稳稳要暴毙。
“无妨，吾之钟声只杀吾欲杀之人，与迩无关。”山之翁淡淡道。
“呃……”尼托跺了跺脚，小心翼翼的弄了个耳塞塞进了耳朵。
虽然肯定没什么用，但好歹也是心里安慰啊。
“铛！”一声震荡天地的钟鸣声响起，尼托吓得跳了跳，然后发现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可否听闻？此钟响音。
此为汝天命之终结。
接受并解放灵魂即可。
这正是作为人享受安眠的最后机会。”山之翁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脑子进水，但任何侮辱他杀人技巧的行为，也都该死。
当对手聆听晚钟敲响时，便化作“失去死亡的时机”的亡者，山之翁则代替天主给予救赎。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指示、既然是上天的指示、与他面对面的人便会迎接其人生的终结。
某种程度上，晚钟已经是概念性的法则刺杀技了，聆听钟声，生命即便终结。
“可惜，你的钟声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陆明轻轻笑道。
“嗯？”在肃穆的仪态下，山之翁心中也是惊骇莫名。
陆明完完全全听完了晚钟敲响，甚至没有魔力的运转，就这么毫不在意的承受了下来，更丝毫没有转化为亡者的味道。
甚至，死之法则本身面对陆明有些隐约的退避？
“难道你也具备神权？甚至可以跟死亡天使亚兹拉尔相比？不对，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死之法则本身对你退避？”山之翁沉吟起来。
技不如人，反正那几只哈桑也不在，没什么丢人的，该说就说。
至高神权对方自然是不可能掌握的，但就算掌握了生命神权，也不可能在概念上对死之法则进行压制！
山之翁处于懵逼的状态。
“神权自然没有，但可能是我杀过一次萨麦尔，所以祂的死亡法则对我退避了吧。”陆明笑道。
“什……你说什么？”山之翁猛然怔住。
山之翁自然知道，他的宝具召唤出死告天使名为亚兹拉尔。
而亚兹拉尔在基督教中，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萨麦尔！
346.无奈的山之翁
虽然陆明也不知道萨麦尔为何堕落，成为了地狱中的愤怒君主，但萨麦尔依旧掌控着死亡的神权。
而作为被陆明斩杀一次的代价，萨麦尔所具备的法则面对陆明时，有天然的被压制性。
至于暴食君主鬼王别西卜相关的疾病和瘟疫法则，对于陆明而言，则更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谈。
说到这里，上帝之前说了这几人涉及地狱方面的博弈，也不知道上帝有没有将他们复活，是恢复还是抹去了跟陆明交手的记忆。
或者，也可能存在大量的平行次元，存在无数的萨麦尔，随便死几个的话，与大局影响不大，上帝也并不心疼。
本质上，哪怕主神巅峰的路西法或者米迦勒，与上帝而言都只是一枚棋子。
哪怕算上平行位面可能存在的大量路西法的同位体，大概也只能说是许多枚棋子吧。
空间里一贯的传闻也是九星之后，方能诸界唯一，成就永恒，平行位面上的万千同位体，全部融合归一。
当然，主神空间里，从霜月等人得知的信息里，并没有九星级的轮回者。
哪怕三类空间的九王，也都是八星巅峰的轮回者，而没有一人达到九星境界。
也正是如此，几个人之间才维系出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九王之上，纵然有更强的轮回者，也不是二类空间可以知悉的。
……
“意思就是你的死亡法则对我无效，即便你是次神也没有用，除非你剥夺了萨麦尔的神权。
但以你的实力，这点显然要求过高了。所以，真要想用死亡法则压制我的话，我建议你试试跟东方的神祗签订契约，比如地藏王菩萨。”陆明随口挖了个墙角。
陆明倒是没有忽悠山之翁。
他对于死亡法则的无视，确实仅限于萨麦尔相关的。
东方地府阎罗王，甚至佛教的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所掌控的轮回之道，自然不在此列。
说起来，按照跟杨戬的约定，自己在进入三类空间之后，也会前往八星级神话位面的《西游记》，与其进行合作。
在那个位面，不管是不是涉及各种阴谋论和佛道之争，但里面佛门极度发达，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大愿地藏王菩萨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集众生愿力，实力可谓深不可测。丝毫不见得弱于那位存在感极强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按陆明的估计，自己便是全盛之时也未必可以胜过这两人，若是两人联手的话，多半也只能想办法跑路了。
而智慧第一的大智文殊菩萨和德行第一的大行普贤菩萨，同样也是这个级别的选手。
这么说起来，佛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如云，不说那位如来佛祖，便是未来佛弥勒，实力境界便也可说是深不可测。
陆明想到这里，心中倒是突然闪过一丝好胜之心。
……
在陆明畅想的时候，山之翁也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陆明这个话题涉及的存在太过于高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虽然他获得了冠位的资格，具备了相当于次神的实力，但他还是明白，自己跟主神的境界差距如同天差地别一般，甚至无法跟主神级高手进行双向的沟通。
如今他跟死告天使的关系，差不多类似于他进行祈祷达成契约，从而可以获取一丝死告天使的威能。
即便真正的次神，对于主神而言，也不过是类似仆从的身份。
“虽然吾不能理解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陆明的说法倒是合理的解释了山之翁的疑惑，至于他为什么能教击杀主神级的天使，山之翁虽然也有点迷，但那显然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总不至于，别人实力强，他还不认了吧？
况且，陆明的实力也不是山之翁主观可以决定的。
“你……你……你能击杀主神？”尼托扯下堵耳朵的布条，望着陆明目瞪口呆道。
“现在这个状态杀杀次神不难，杀主神有点勉强。只要需要几个至少SS级英灵联手，或者我需要大量魔力的补充。而且，杀不了主神巅峰的高手。”陆明淡然道。
“听起来跟真的一样。”尼托嘀咕道。
“嗯？”陆明扬了扬眉毛。
“呃？你……您是跟主神级高手动手，导致实力大损了么？”尼托立马怂了。
“这么理解也可以。”陆明想了想，觉得解释起自己的状态实在太麻烦了，便也懒得多说。
毕竟他当初陨落，虽然有各种原因，但也确实是被一群主神级的高手联手击杀。
虽然对方那群人也不见得比他下场好上多少，但毕竟自己也算是陨落了，这么解释毫无问题。
“虽然我不相信亦不理解，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阁下所言为真。”山之翁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直觉挺不错。”陆明也不客气。
“……”山之翁轻轻哼了一声，对陆明的语言风格各种各种别扭。
“山之翁阁下，既然这样，我们还打不打？”陆明问道。
“先谈正事，你来找吾，就是想跟我动手的？”山之翁不虞道。
“这倒不是，嗯，拉美西斯二世临终前，让我找你收留尼托，这才是我找你的目的。”陆明微微笑了笑。
“拉美西斯二世死了？他怎么死的？狮子王违背协议出手了？”这句话的信息太多，山之翁怔了怔，才分清了主次。
“应该不是狮子王，但据拉二说，也是个英伦女子，两个人在他的大神殿里，单对单大打了一场，拉二实力不济，就死了。”陆明道。
“不要这么称呼法老王大人……”尼托听到“拉二”眉头一皱，弱弱的抗议道。
“嗯，直接喊拉二容易弄错，现在对方明白了指代，语法上，就可以这么称呼了。毕竟你们古埃及人，名字真是太长了。”陆明解释道。
“算了，您高兴就好。”尼托叹了口气，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拉美西斯二世即便是太阳王的化身，毕竟也只是法老王，而非她信仰的神祗。
尼托虽然对拉二敬仰中夹杂着感激，但倒也不至于变成信仰。
陆明这么称呼虽然有些不敬，但以他的实力而言，恐怕拉美西斯二世本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尼托自然不便多言。
347.比剑
“拉美西斯二世在大神殿中陨落的？”山之翁沉闷的声音响起。
“起码我们见面的时候是在大神殿里，那个时候他严格来说已经死了，只是靠圣杯凝固住躯体，而大神殿被拦腰斩断，似乎也有法则的波动，但是我没见过类似的法则。”陆明道。
“大神殿内，几乎可说是他的神域，有不死不灭的效果，便是我去跟他动手，也只能斩下他的首级，而无法杀他。对方想必也是发现了这点，就干脆把大神殿毁去。”山之翁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有道理。”陆明赞同道。
原本的剧情里，山之翁确实多次斩下拉美西斯二世的首级，但在神殿里，拉二便是不死之身，顷刻间便可以恢复完毕。
“不过，不知名的英国女子？到底是谁？哪怕吾亦或狮子王，在他的神殿里，虽可胜过他，却也杀不了他。”山之翁疑惑道。
“你身为冠位英灵，就算性格孤僻，在英灵座的时候也该经常窜门的？有哪些你们层次的强者，总应该比我熟悉吧？”陆明摇头道。
“……英灵座只是一团虚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生死的概念，哪来的窜门之说。”山之翁冷笑道。
“嗯？你们SS级的英灵，也没有特权么？”
“没有！”山之翁冷冷道。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你们英灵座恶趣味的很，如今信息太少，我也无法缩小排查范围。只能说，以后如果见了面，该谈谈，该打打吧。”陆明耸了耸肩。
英灵座对于英灵娘化性转如同家常便饭，这点二人也深知。
虽然真遇到娘化也有匹配的位面和历史观，当事人未必觉得如何突兀，但在陆明眼中，自然也有些怪异。
“英灵座跟吾无关，即便祂是真实的存在，吾身为棋子，也不必操心棋手的思维。”山之翁沉默了片刻，道。
“也是，那就这样吧。那我的正事就这样，现在尼托交给你了，也算完成了法老王的遗愿。”陆明道。
“你有这么好心？”山之翁闷哼道。
“他付了一个圣杯当报酬，我觉得麻烦一点也没什么。”陆明淡淡道。
“圣杯？滑稽，你又不是英灵，而且圣杯最多让英灵暂时踏入SS级而已，即便你是英灵，圣杯也没有用了，难道你还要用圣杯召唤不成？”山之翁道。
“我喜欢收集东西。”
“……”山之翁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他没有常人的情绪波动，但也有点受不了陆明的风格。
“以我的实力，作为介绍人，应该问题不大吧？我们也可以结个盟，暂时成为盟友，这样我见了狮子王，也不会跟她合作的。”陆明笑了笑。
“哼！”山之翁又冷哼了一声，片刻之后，勉强点了点头。
山之民虽然并非刺客教派的成员，在当今的格局而言，管理也比较松散，但实际上，最上级的领袖自然是他。
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对于他而言，理智已经成为直觉一样的东西，陆明彰显的实力越强，尼托自然也会得到更重要的位置和待遇。
强者自然需要匹配各种特权，陆明若是堪比神明的强者，除非敌对，否则自然可以成为足够分量的介绍人和担保人。
在不予信仰相违背的基础上，强者为尊，这本身也是教团规矩的一部分，山之翁倒是没有违反的打算。
毕竟面对如今的狮子王，山之翁也亚历山大。
再惹个次神，哪怕以他的实力而言，也是在作死，导致山之翁也有些底气不足。
正如面对弱者，山之翁可以逼格满满居高临下的说话。
但面对陆明这个虽然连英灵都不是，但实际上深不可测的存在，山之翁反而有些无可奈何。
“那就这样吧，你如何安排位置，我也管不上了，这点你应该比我熟练，就此别过？”陆明笑了笑。
手伸得过长，自然也不是好事。
“等等，正事说完了。吾对你有一些印象，想必你在其他位面，也曾相见过？”山之翁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错，但你那次应该是位面意志召唤出的。”陆明点了点头。
“吾跟你动手了么？结果如何？”
“非战之罪。”陆明想了想，道。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有那么多解释的必要。”山之翁道。
“那确实遇到你了，我出了一次手，你就死了。”
“……”尼托小心翼翼的又看了看山之翁，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看不出半点反应。
“我的剑法也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么？”片刻之后，山之翁冷笑起来。
“我不知道你剑法怎么样，你召唤了死告天使，然后就被我一剑斩了。如果你对你剑法很有信心，也可以试试，我这次不杀你。”陆明想了想，补充道。
陆明对山之翁还是有点兴趣。
这个位面的冠位暗匿者山之翁是SS级英灵，差不多也是山之翁所能达成的上限完美状态。
虽然位面强度有变化，确实会影响顶级高手的实力，但位面不可能无限制的强下去，人物实力也不可能无限递增下去。
即便主神再享受到位面的加成，也不可能成为九星至高神。
“你说真的？”山之翁如同幽火一般的眼眸亮了亮，死意跟着涌动。
“我不喜欢开玩笑。”
“好！”山之翁干涸之极的笑声响起，然后，他对着陆明认真行了个礼。
“出手吧。”陆明眼神闪烁了下，右手一挥，凝出一把黑炎长剑，也抱剑为礼。
“铿！”山之翁似乎只是翻动了下手腕，血色长剑便出鞘斩出。
在他无数次的击杀生涯里，他并没有选择隐藏式武器或暗器，而选择了大剑作为武器正面战斗。
甚至正面来到对方大将面前，从容的面对千军万马，然后从容的将主将斩杀。
当这张骷髅映入眼帘的瞬间、就是这个人的终结。
A级技能“已臻境界”，A+++技能“信仰的加护”。
虽说是加护，但并非是来自至高存在的恩惠。不如说只是由自信心所产生的自我精神和肉体的绝对性。
超越常理的一剑斩出，对方即死！
山之翁从来不觉得自己剑下会有例外出现，即便对方免疫死亡法则，但物理上的斩杀却不可能免疫。
活着的次神，才具备价值！而死人，没有任何意义。
价值的多少，自然需要自己来证明。
348.独孤九剑，有攻无守
“剑法不错！”陆明眼睛微微亮了亮，长剑一抖，迎了上去。
好久没这么简单粗暴的用剑了，陆明还真的有点怀念。
差不多在他离开一类空间之后，整个力量体系得到提升以后，就很少用手拔剑砍过人了。
莫说是半神，哪怕武道地仙之后，就开始动不动斩出虚空剑影，与其说是武道不如说是修真。
又是心剑斩万物，又是武道领域，又是法则压制，一点都不纯粹。
说起来，陆明反而是在《绝代凤舞》那个古龙的位面，自己刚刚成为武道高手，手持长剑，白衣如雪，一路手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杀的最为舒服。
当然，陆明如今也只是怀旧一下，毕竟力量体系提升以后，武道高手也开始讲究逼格了，大家都要跟得上变化。
不可能面对极道武者，对面一拳碎星了，自己还慢悠悠的拔剑砍过去。
人作死，是真的会死的。
况且，眼神真能杀人的话，谁会去拔剑啊？
不敢，说起来fate体系倒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个英灵固然强横无比，丝毫不在上个位面遇到的诸多半神、伪神高手之下，但不动用那些带着法则效果的宝具时，依旧走的类似常规格斗的风格。
哪怕是fate武道体系的绝顶高手李书文，其人国术已经修炼道能够与天地合一，让身影融入自然，甚至体内的劲也与自然同化，堪称“神拳无二打”的武道化境，却也并不能制造武道领域对敌，宝具之外，也只是用八极大枪或者八极拳近身进行攻击，很还原民国大武师的感觉。
当然，到也不能说这种攻击弱了，fate更不算什么低武位面。英灵的筋力魔力那些因素都考虑进去的话，单单EX级的筋力足以人为斩破大地，堪称以力证道。
拉美西斯二世之前虽然给人实力平平的感觉，但他在《fatePrototype苍银的碎片》中，在准备战场时，将一个建造中的人工岛屿整个破坏，然后以“碍事”为理由，以神殿主炮一击扫灭了朝大神殿靠近的美军舰队。
这个级别的破坏力，已经算是人可敌国了。
然而，山之翁却可以将拉二随意压着打，实力更是可见一斑。
“斩！”见到陆明长剑挥动，山之翁剑势猛然爆开，除了浓郁的死气之外，更掀起如同山崩一般的气浪。
“好强！果然是神仙打架！”尼托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防御魔法施展出，笼罩在白布中的梅杰德神便凝聚而出，将山之翁四溢而出剑气勉强挡下。
实力上的压制，让尼托也胸口一闷，魔力运转都有点淤堵。
境界上的压制更为难受，单单只是在一旁围观，尼托也有顷刻间将被击杀的感觉。
“确实是好剑法，泛人类史上，你也足以称为武道宗师了。”陆明又轻轻点了点头。
山之翁这一剑虽然只在剑技的层面上，死意也与剑意无关。
但如果只是半神武者，展开领域向他斩出剑影，一样连人带领域，都被山之翁轻松斩爆。
陆明估测，到了半神巅峰的修为，才具备跟他这一剑，正面抗衡的资格。
武道，归根到底还是致胜之道，并不能说武道境界这种属于“心”范畴的致胜，就一定比依赖“技”或者“体”取得的胜利，来的更为高贵。
甚至纯粹以力证道的世界，比如《七龙珠》而言，哪怕具备次神级的修为，被一道超级赛亚人第四形态的元气弹轰中，一样灰飞烟灭。
不过，山之翁力量虽强，也没到七龙珠那么打爆星辰的变态程度。
如今这种招式流加上力量流的攻防，似乎有一套剑法极为契合这个世界。
陆明想到这里，手腕又是一抖，九剑剑理闪动，离巽相激，风雷起变，山泽通气，长剑闪动间，已轻易封住山之翁的剑路。
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破尽万法！
陆明虽然不是独孤求败转世，领域也跟独孤九剑无关，甚至不是剑域。
但九剑的剑招和剑意，他却早已融会贯通，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甚至水浒位面的独孤昙云，具备天灵剑骨，灵琊剑魂。若陆明不用魔道术法，单纯剑道而言，独孤昙云都可胜过陆明一丝。
但以独孤九剑而言，她却也不可能在这套剑法上，压过陆明半分。
“这是什么剑法……？”
陆明思绪浮动的时候，山之翁的思维却逐渐僵化。
一剑之下，就逼得自己转攻为守，然后只是不到十剑，自己便守无可守。
怎么会有这种武道。
山之翁望着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长剑，陷入了沉思。
当然，若是寻常武人，剑法再精妙，也不可能对山之翁的死意无动于衷，一个不小心就是心神失守，然后被山之翁的碾压性的剑斩之力，轻易斩出两段。
陆明伪神级的内力便足以跟山之翁的剑斩相抗衡，而山之翁自带的死意，对于陆明的境界而言，哪怕不曾斩杀萨麦尔，也毫无意义。
于是，山之翁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败了。
“这是一名叫独孤求败的剑客创出来的剑法，叫独孤九剑。剑意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
当然，世界之大，可能也有能逼得他被迫防守的武道，只是我没见过。”陆明淡淡道。
“独孤九剑？好一个独孤九剑！”山之翁又默然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本来是好剑法。”陆明笑了笑，信手散去手中的魔炎长剑。
“叮，轮回者已成功击败山之翁，并得到其认可，因其综合评档为SS级，获得5分，当前共计57分。”
“叮，当前位面再次击败山之翁，无法再度获得分数。”系统提示道。
这倒是情理之中，克苏鲁的投影也是SS级的强者，击杀祂的话也不过10分，而击败比击杀简单的多，如果分数一样的话，反倒是有点不太合理。
后续击败无法再次得分也算正常吧，否则多切磋几次就是无限刷分了，估计主神也不提倡这么做。
陆明对分数也没那么迫切，又没任务又没宝箱的，还不至于为了区区5分，就把山之翁给杀了……
349.杨湘绮的下落
当然，若是生死相搏的话，山之翁也不是毫无反抗的能力。
如果山之翁想玩的大一点，献祭冠位灵基的话，哪怕对主神级强者也能构成一定影响。
在FGO的第七章，山之翁便这么赋予提亚马特“死”的概念，让其可以被击杀。
提亚马特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创世神之一。按照那个神话体系，众神乃是由身为淡水的阿勃祖，及身为盐水的提亚马特两者所生。
其后，众神便朝着原父阿勃祖揭起了反旗，获得了世界的支配权，然后对其母提亚马特也进行攻击。提亚马特疯狂的丧失了理智，产下了作为自己新孩子的十一魔兽，与诸神对决。
战斗的最后，提亚马特与十一魔兽均被击杀。诸神将她的尸体一分为二，创造了天地，传说这就是人界创世的仪式。
虽然按照这么描述的话，不难得出两个结论：1.巴比伦的诸神大都是白眼狼；2.提亚马特和阿勃祖作为能被击杀的创世神，逼格还是略低，也很可能没到九星的档次。
起码上帝耶和华就完全不可能被手下天使们这么击杀，元始天尊更不可能被什么阐教十二金仙分尸。
当然，提亚马特这种定位的选手，一个主神巅峰，甚至半步至高还是妥妥有的，也不见得会低于陆明巅峰时的战力。
而山之翁燃烧冠位灵基，甚至可以有限度的弱化祂的法则构成，可见其冠位灵基赋予的权柄还是很大的。
大家又没什么了不得的仇恨，陆明当然也不至于闲得无聊逼山之翁自爆，然后试试自己能不能免疫这个负面效果。
人太过作死的话，经常在作死态游离的话，万一翻船了，那也是真的会死的。
陆明其实还是挺赞同这个观点的……
“既然打完了，这边事情也算了结了，那二位就此别过。山之民跟我没有冲突，大家既然不算敌人，不如结为盟友，日后也是可以合作的。”陆明道。
“一言为定！”山之翁点了点头。
虽然陆明如今还是七星级巅峰的实力，但战斗力已经可以比拟八星级的次神，甚至山之翁不考虑燃烧灵基，也不会是陆明的对手。
毕竟这只是个传奇位面，即便有隐藏任务也未必会涉及到主神。
那么在整个FGO的位面，陆明也已经可以算是最上级的那一档了。
这样的盟友，哪怕以山之翁的骄傲而言，也需要承认其资格。
“您去哪儿？”尼托怔了怔，问道。
“去伦敦城，有点事想跟狮子王谈谈，顺便跟圆桌骑士团算一笔账。”陆明道。
“哦，好！一路顺风！”尼托脸颊抽搐了下，明智友好的跟陆明打了个招呼。
坦白说，她对陆明的行事还是有点顾忌的。
来这里都能搞这么大动静，直接挑了三个哈桑，还跟跟SS级的英灵山之翁打起来。
那去了伦敦，陆明一言不合，直接挑上圆桌骑士团加上狮子王和梅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强者无所畏惧，但尼托显然还不是这个档次的选手，甚至不需狮子王出手，圆桌骑士团都有数人都可以轻易碾压她。
贸贸然跑去围观，万一挨了几个群体宝具，那找谁哭去？
也不对，真要那样的话，恐怕早就一命呜呼，哭都哭不出来了。
于是，尼托便也选择了从心。
人可以死，但不能死的毫无价值。
这也是尼托一贯的想法。
“嗯，再见！”陆明点了点头。
再见这个词的意思，很多情况下代表着“再也不见”。
尼托的想法他自然清楚，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带着脆弱的B级英灵去送人头。
对于拉美西斯二世的承诺，陆明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完成了，自然心安理得的很。
“前几天看到个年轻女子，跟你一样是东方人的脸孔，看起来不是英灵，但也有不俗的实力，似乎也是东方的武道，静谧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和一名女性英灵一起，来村子住了一两天，就向东面伦敦城那边过去了。”山之翁沉默了下，说道。
“多谢告知，那位年轻女子应该是我朋友，不过还有一名英灵？是谁？”陆明心中一动。
说起来陆明在法兰西也算是风云人物，如果杨湘绮也在的话，大概率两人已经碰面了。
毕竟陆明这么张扬，法兰西也不大，她若是要来找陆明是极为简单的。
队伍升级成传奇队伍之后，二人都拥有每个剧情世界每名成员限定使用一次的位面传送技能，可以直接传送到指定的一名队友身边。
本来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技能，但两人都并未用过。
上个位面陆明去找杨湘绮的时候，本来打算使用，结果杨湘绮已死亡，处于复活状态。属于“若指定成员处于昏迷、死亡等无自主意识的状态，或已脱离此位面，则传送无效”的大前提，结果他只好一路跑了过去。
杨湘绮心态则有点奇怪，每次似乎都打算独自做出一些事情证明自己的价值，从而把这个队伍技能当成一个保命技能，丝毫没有开局前期就用掉的打算。
对于这种颇为女权思想的做法，陆明其实倒没什么意见。
毕竟二人的实力相差颇大，陆明的探索思维也异于常人，运气又极为诡异，又时刻有点作死的玩法。
好比这次陆明放任吉尔元帅召唤邪神克苏鲁，万一那个克苏鲁投影针对杨湘绮进行攻击，陆明反而有点束手束脚。
“是个小姑娘，我不知道她是谁，只能看出实力不凡，应该是S档次的英灵。”山之翁语气微微有点疑惑，道。
毕竟英灵虽多，但S级以上的也不是大白菜。
甚至整个法兰西不算圣杯加成的拿破仑之外，都没有这个档次的英灵。
“长什么样子？”
“有着一头披肩的金色长发，眼睛是碧绿色的，有点像欧洲宫廷里面的贵族少女，但穿着一身蓝色的铠甲。”山之翁思索了片刻。
“是不是头顶还有一根呆毛？”陆明听这个描述觉得迷之眼熟，叹了口气，问道。
“呆毛？那是什么？”山之翁怔了怔，语气有些不确定。
“好吧，头上有一小撮突出，翘起的头发。”陆明道。
“……是的。”
“她们去伦敦了么？多谢了。”陆明思考了片刻，微微笑了起来。
350.圣拔
公元一世纪，罗马人在皇帝克劳狄的领导下，正式击败了凯尔特人，征服了这片后来名为英国的土地。
他们在泰晤士河畔建筑了一个聚居点，取名为“伦底纽姆”，在此修筑城墙，并且在城墙包围的地区逐步建立一个颇为规模的城市。
而这个当时平平无奇的伦底纽姆，仗着黄金般的地理位置，日后却成为了欧洲第一，甚至世界排名第一的都市，名为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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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伦敦，跟历史上中世纪的伦敦城却截然不同。
晨曦时分，天色朦胧，站在城外便依稀可见到城池内高耸入云的建筑，而城墙乃高达十余米的巨大白垩之壁，发出微弱的白色幽光，带着苍茫厚重的感觉，沉甸甸的压在所有靠近城池的人心之上。
仅仅仰望着城墙的尽头，便油然而生一种对自身的渺小感，仿佛跟城内的一切格格不入。
城门两侧，便是不同的世界。
城门之外，站着十余名圣殿骑士，身着重甲，神色漠然。
仅仅为着心中的信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都作为牺牲的代价。
包括生命在内。
不管是其他人的，还是自己的生命。
而千余名难民远远聚集在足以让几只大象并排进出的巨大城门口，等待着圣拔。
神殿骑士们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他们如同受惊的土拨鼠一样，扎堆聚集在一起，勉强保持着片刻的心安，丝毫不敢询问圣拔的内容。
听说每一天这里都会有大量人聚集过来进行圣拔。
通过圣拔，便具备入城的资格，享受天堂一样的生活。
但从没有人见过圣拔失败的遣返者，大概……这个仪式的通过率极高吧？
许多人都这么安慰着自己。
悠远的钟声响起，城门洞开。
正门口，一名贵族打扮的英俊男子缓缓走出。
在他走出城门的一瞬间，艳阳高升，从朦胧天色变成正午一般的高阳。
被异象所惊扰，难民纷纷喧哗起来，目光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请冷静下来，这是狮子王带来的奇迹。”英俊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磁性的声音响起。
城门外，虽然空旷无比，但他的话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边，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仿佛奇迹一般。
事实上，对于寻常人而言，男子目前的实力，也跟奇迹相差无几了。
人群一静，喧哗声逐渐小了起来。
当然，人类天生向往着光明，出场自带艳阳高照的效果，和出场立刻天狗食日，一片漆黑，自然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再吹自己是受神的祝福，也大概率带来加倍的恐慌。
“这是吾王赐予我的祝福，名为‘永受太阳祝福’。我名高文，你们也可称我为‘太阳骑士’，如果，有机会的话。”男子和馨的微笑起来。
永受太阳祝福，乃狮子王的神赐之法，只要有高文在的战场就永远都是正午。
当然，这个法则跟对手的实力也有关系，如果面对山之翁，山之翁一剑斩出，同样可以把这道法则“杀死”，让天色重归原本的模样。
人力有尽，神力亦然。哪怕圣人也未必可以直接斩杀太阳，从源头上改变天地法则，自然是不可取的。
不过，此时整个圣都伦敦都是狮子王神域所覆盖，高文在附近的话，这道法则也可以得到最大的加成，基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除非狮子王的神域被完全压制……
那种级别的对手，自然也不是寻常英灵可以抵抗的，哪怕圆桌骑士也只能说死战不退，然后“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这个永受太阳照耀的“不夜”祝福，也并不是用来照明当灯笼的技能。
高文在强者云集的圆桌骑士里也属于一个传奇。
他拥有极为特殊的体质，上午9时至正午的3个小时、下午3时至日落的3个小时，力量会变成3倍。
这也表示出了凯尔特的神圣数字“3”。
原本他虽然只是A级的英灵，甚至未必可以胜过贞德，但在这个特殊时间段，却具备S级的实力，在整个圆桌骑士团里，都属于几乎无敌的存在。
根据传说，高文的死是因为兰斯洛特拖延时间直至日落，然后他的一击对高文造成了重伤，日后莫德雷德反叛时，战场上重新击中了高文这处旧伤，并直接导致了高文的陨落。
当然，此刻身为英灵状态，出场自带阳光普照的高文，自然处于巅峰期，丝毫不受这些黑历史的影响。
“各位，我由衷感谢各位能主动来到这圣都。”
“人类的时代已经毁灭，而这个微小的世界也即将灭亡。”
“主已降下审判，地面上任何土地都将没有人类居住的余地。”
“没错，在不久的将来，除了这圣都以外，没有任何一处合适的土壤。”
“而我们的圣都是完全、完美的纯白千年王国，穿越大门，理想的世界正等待你们到来。”无视着难民的骚动，高文声音温和，却说着石破天惊的话语。
整个圣都共鸣起来，闪动着浩大的白光，一道浩然神力传递进了高文的语音之中，带着如同真理一般的壮阔。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圆桌骑士！”
“太阳骑士！”
“神圣！”
难民们纷纷面朝城门，匍匐在地上，惶恐的注视着高文。
“大家无需担心，吾王会接受所有的人民。无论是异族还是异教徒，都不例外。”高文微笑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黯然。
“高文卿，差不多了么？”淡漠的声音响起，一道虚影浮现在城门之上，虚影中依稀可见一名绝美的女子轮廓，只是头戴纯白色的面具，看不出长相如何。
人影只是静静站着，却散发属于神祗的威严。
在选择的那一刻，祂便成为了神祗，而放弃了作为人类的一切。
“狮子王！”
“狮子王万岁！”
难民们猛然明白了来者的身份，夹杂着激动和畏惧，让许多人战栗起来。
“请陛下，进行圣拔。”高文向狮子王的虚影躬身行礼，然后来到城门的侧方站定。
351.肃正
“人的本质是腐败丑陋的。”
明明只是一道虚影，不知如何发出的清冷女音，却在天地间缭绕。
“因此我会进行甄选，选出那些绝不会被玷污的灵魂，选出那些绝不会为恶所动摇的灵魂。”
“这便是——永劫无垢的人类。”狮子王声音同样漠然，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明亮的光辉从狮子王的虚影之上散发而出，如同微风一般轻轻拂过难民人群。
温和慈爱的光芒从众人心中一闪而过。
三道强烈而不炫目的光华从三名分隔极远的难民身上散发而出，跟狮子王虚影之上的光耀，共鸣应和起来。
“妈妈，你在闪闪发光呢！”一名小女孩绕着一名长相柔美的女人，欢快的笑了起来。
“太好了，这是女神赐予我们的幸福呢，爹爹也在看着我们呢。”女性难民笑了起来，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抱住了小女孩。
“圣拔已经完成，仅将这三人迎入城内，成为我们的居民。”狮子王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名女性……”高文微微犹豫了一下。
“去回收吧，高文卿。”
狮子王语气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话音未落，她的虚影便化为点点光芒，散入天地之中。
“……遵旨。”高文轻轻叹了口气。
？？？
难道圣拔只有这三个名额？
不可能！这一定是涉及官员的委任，而大家做完居民，肯定没有这么高的要求。
城市建设需要劳动力，不可能就这么把大家拒之于外。
虽然有着些许不甘，但难民们都安静了下来，有些紧张的注视着高文。
“各位，十分遗憾，但这也是为了全人类。”
“王期望你们被肃正，那么，除去这三人将获得进入圣城的权力。其余人，现在开始执行圣罚！”高文神色凛然。
城市的大门再次打开，三十余名重甲圣殿骑士走了出来，秩序俨然的来到高文面前。
“太阳骑士！”圣殿骑士们对着高文微微弯下腰，然后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长剑，发出夺目的剑光。
“能通过的越来越少了。”高文喃喃自语道，心中产生了一丝猜测，又极快的将杂念斩去。
王是不会错的，只能是我曲解了王的意思。
这同样是大不敬！
高文对自己心中突然产生的一丝荒谬想法，产生了无比强烈的负罪感。
“你们干嘛？”
“太阳骑士阁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是爱尔兰的大商人，我要觐见狮子王。”
难民们望着神色漠然的圣殿骑士们，望着他们手中闪亮的长剑，突然内心慌张了起来。
好像，这个形式不太对啊？
哪有用剑迎接的道理？
“动手吧！除了王选定的三位居民，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高文指了指城门口的难民，下一刻，温和的笑容已经隐去，脸色随之变得冰冷。
既然是王指定要肃清的对象，那么，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异端！也是圆桌骑士之敌！
面对敌人，高文会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斩下对方的首级。
善恶立场，其实并不重要。
我之信仰，便为正义！
“住手啊！不要杀我，你们要我干什……啊！”站在前面的一名女子急迫的向一名圣殿骑士跑去，然后被他顺手一剑劈下，斩成两段。
微弱的魔力波动从圣殿骑士神色散发而出，显然也得到了狮子王所赐予的力量。
虽然不能跟英灵相比较，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是碾压级的威能了。
“神经病啊！不让我们进城也罢了，怎么还要杀人？”一名男子愤怒的举起一根木棒，向一名圣殿骑士敲了下来，木棒在他的头盔上传出沉闷的声音。
那名圣殿骑士斜了那男子一眼，信手一剑，让他的头颅旋转着斩飞。
只是瞬间，难民的人数就减少了一成，四下里有人急切跑开，但被圣殿骑士不紧不慢的追上，再不紧不慢的斩杀。
难民绝望的发现，即便有铠甲的负重，但圣殿骑士的速度依旧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求饶和哀嚎的声音不断响起，一个个难民倒了下去，鲜血溅在圣殿骑士的身上。
圣殿骑士们对此依旧一片默然，只是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收割者着生命。
不管屠夫还是刽子手，都需要内心强大，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沉默的剥夺其他人的生命的。
况且，违背了狮子王的意志，他们的下场只会比这些难民还凄惨十倍。
这是所有圣殿骑士，甚至圆桌骑士都不敢想象的。
“你被选中了，请进入圣都吧。”两名圣殿骑士来到那名女性难民身边，神色依旧漠然。
他们三个人负责带被选中者入城，之前两名男性被选中者，狮子王方一离去便拔腿冲向圣都，被一名圣殿骑士带进了大门。
于是，剩下两人便直接来到了女人的身边，进行着看护。
虽然除了很少的心理变态之外，并没有几个人可以精神强大到毫不犹豫的斩杀手无寸铁的难民。
甚至比面对全副武装的强敌，更加艰难。
但总军师梅林，却是会定期进行诡异的精神疏导，将圣殿骑士们的疑惑用宗教的方式进行解答。
于是，从优秀精锐士兵里选拔除来的圣殿骑士，反复再进行几次圣拔之后，他们的价值观慢慢也扭曲起来。
变成狮子王更为需要的方向，生命的价值被无限放低。
人，适应能力确实是很强的。
“二位先生，我去了，孩子也能一起进去吗？”女子犹豫了一下，充满希望的问道。
“不行。”一名圣殿骑士回答道。
“可是，我不能丢下孩子一个人。”女子坚定的说。
“妈妈，妈妈！”小女孩小脸崩的紧紧的，突然哭了起来。
“这孩子没被选上，忘了她吧。而你的身体，已非你之物。”圣殿骑士道。
“不允许破例，不允许亲情，理想的灵魂不允许拥有人类的自由。”另一名圣殿骑士接道。
类似的话语他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不！我会服从狮子王大人的，我会让她也好好听话的，我会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都虔诚的为狮子王祈祷的。”女人神色大变，最坏的结果出现在她面前。
“不……你无须舍弃你自己信仰的神，这名孩子也一样。”
“虔诚的信仰值得尊敬，甚至值得献上生命。”
“所以，让她跟她的信仰一起沉睡吧，她同样，也只是被她的神祗选择了。”
两名圣殿骑士说到这里，同时笑了起来，眼中闪耀着残忍之极的光泽。
面对女人，他们确实没有任何攻击的想法。
但这个女孩，他们却必须保证让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让入城者告别亲情的羁绊，同样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352.轮转胜利之剑
两把长剑同时举起，然后向着小女孩劈了下来。
“不要！”女人下意识跳了起来，闭上眼睛，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搂住了小女孩。
两把长剑在空中微一停顿，然后继续斩了下来。
王所规定的肃清，而这位居民居然违背王的意志！
那自然也是肃清的对象！
虽然事例不多，但圣殿骑士依旧处理过几次这类事件。
王的律法大于一切，而对于被选中者是不是都能进入城内，祂其实也并不执着。
血光一闪……
“妈妈，这两个叔叔怎么不动了？”片刻之后，小女孩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女人心中一惊，茫然睁开了眼睛。
两名圣殿骑士无神的跪倒在一旁，神色茫然，瞳孔却已经放大，鲜血从咽喉处不断流淌而下。
而在她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名身着黄衫的绝美女子，她单手握着一柄精致绝伦的长剑，剑身垂下，却丝毫不见一丝血迹。
黄衫女子身形一转，如微风一般在数名追赶难民的圣殿骑士面前行过。
但凡来到圣殿骑士面前，她便一剑刺出，然后便有一名圣殿骑士倒毙在地上。
或咽喉，或胸口，或头颅，他们引以为傲的甲胄如同纸糊的一样，被黄衣女子信手一剑便整个捅穿。
仅仅瞬息之间，数十名圣殿骑士便几乎被斩杀殆尽。
女人揉了揉眼睛，还是没能看出那黄衣女子到底是如何出手，又如何杀人的。
优雅，而凄冷！
只能看到圣殿骑士一个个倒在地上，在极短暂的挣扎之后，便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原本不可一世的圣殿骑士，在那黄衣女子面前，如同任凭宰割的鸡犬一般，居然始终没有人可以挡下那女子随手一剑。
慈航剑典，仅以招式而言，本就胜过当代英格兰任意一门剑术。
山之翁、斯卡哈、甚至阿尔托莉雅等顶级英灵，或许凭借天赋和战斗意识，依旧具备跟杨湘绮在招式上抗衡，甚至犹有过之的能力。
但显然，这些圣殿骑士甚至包括高文在内，都并不具备这种档次的实力。
“亵渎者么？”高文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右手挥动间，便抽出一把闪耀夺目的长剑。雄浑的魔力灌注之下，长剑瞬息间发出拟似太阳一般的光芒。
A+级的宝具——轮转胜利之剑！
传说中，剑柄收纳了拟似太阳的日轮之剑。
与亚瑟王所持的“誓约胜利之剑”相同，是由妖精“湖之少女”所赐予的姊妹剑。
在传承中没有过多描述的圣剑。
呆毛所持的受到了星辰的加护，与之相对，这把剑则受到了太阳的恩惠。
若说“誓约胜利之剑”是以星辰之光一刀两断的话，“轮转胜利之剑”则是以太阳的灼热将敌人燃烧殆尽。
据说只要拔剑灌注魔力，内部的拟似太阳就会运作，将剑身伸长至可以达到极限的范围。除了将蜂拥而至的敌兵一剑斩灭，甚至还拥有把山丘的顶端斩下来的威力。
当然这种理论上的极限，想想也就行了，哪怕阳光普照时的高文，也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换成高达的话，还差不多……
在拔出轮转胜利之剑的瞬间，似乎收到了某种信号，远处的山丘上，上百名圣殿骑士走了出来，齐刷刷的抽出长弓，远远瞄准住一名名难民，目光中不见半点怜悯。
剩下的难民们纷纷战栗起来，望着城门下的的高文，面色犹豫之极。
太阳骑士高文虽然仅仅只是一人一剑，但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他比千军万马更为可怕的印象。
甚至面对高文的长剑，难民们都没有直视的勇气。
而圣殿骑士们也同样危险无比，他们即便实力远远不及高文，但也绝非难民可以抗衡的。
甚至剩下的数百名难民都未必可以熬过一两波箭雨，冲锋道圣殿骑士们的面前。
刹那间，九死一生的逃亡变成了必死的死局。
有几名女性难民，压抑不住患得患失的心情，低低的哭泣了起来。
更多人把目光聚集在杨湘绮身上，神情各异。
“都在我身后坐下吧。”杨湘绮目光扫过难民群，沉默了片刻，说道。
“尊贵的强者，您……您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么？”一名老人巍颤颤的来到杨湘绮面前，有些市侩的问道。
“不能，而且真有危险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离开。但我却能保证，你们不听我的，只会死的更惨。”杨湘绮淡淡道。
她清冷的声音，却给人一股沉静的信任感。
虽然她的那位先祖也讲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或者“习武之人、侠义为先”，但她却也不是什么圣母。
因缘际会，救人也就救了，施恩也不图报。
但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杨湘绮还真的不愿意。
况且，非亲非故，对方既非汉人，又是匆匆过客。
杨湘绮觉得自己还不应该具备那么高的道德境界。
“……谢谢阁下。”不知为何，老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带头坐了下来。
在他的带动下，难民们渐渐聚集起来，纷纷坐定。
那位被选中的女人，也抱着孩子来到了杨湘绮身后，温和而羞涩的跟杨湘绮道谢，
“大姐姐，谢谢你！”小女孩则轻轻抱了一下杨湘绮，也不等她回答，就老老实实的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杨湘绮静静看了小女孩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却也没再开口。
“阁下既然出手，自然是亵渎吾王的威严。圆桌骑士高文，将作为负责圣罚之人处决阁下。”高文耐心的等待难民安静下来，方才开口说道。
“不过，强者对于弱者的帮助，却是符合骑士精神的。阁下也用实际行动，获得了我的敬意，在杀你之前，我可以负责解答阁下的疑惑。”高文牢牢握住剑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自信。
对面看起来并非英灵，但高文依旧感觉到不知名的力量的在女子体内流动，仿佛可以崩碎山峦。
而对方刚刚表现出的剑技招式更是强的骇人听闻，甚至高文自己也自认不及。
但高文依旧对自己充满着自信。
甚至于，他对来者的身份也并不关心。
他身上的战斗祝福，是他的王，女神狮子王所赐予的。
王之所向，天下便无所不克！
这才是高文真正的底气所在。
353.誓约胜利之剑
“高文么？如同传说中一样的傲慢啊。”杨湘绮轻轻笑了笑：“‘异乡星辰闪耀之刻，白亚之盟显现裂痕，王之威光蒙上阴云，神讬之塔土崩瓦解。’这句话你听过吗？”
“预言家？先知？还是故弄玄虚的诡辩家？这都没意义。”高文露出思索的表情，目光中并不见怒火：“我高文，乃骑士之王，亦为纯白狮子王的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吾等追求之物，是完成不受任何人侵犯的理想乡。”
“遵守狮子王的律法，成就这纯白千年王国才是人类唯一的生存之道。”
“为此，必须甄选善良之人，并排除未被选上之人，乃我等不得已而为之。”高文语气不见半点波动。
“哦？善恶如何，也归你们来定义了么？”杨湘绮笑了起来。
“我们的行径基于我们自己的正义，你是否认可，与我无关。”高文淡淡道。
“很好，你让我想到了一个朋友。虽然有时候他做了好事，但他偏偏要说自己所行所为即是我心魔道，大概他跟你们的王，正好是相反的人吧？”杨湘绮悠然道。
“幼稚，你的朋友怎么能跟吾王相提并论？再胡言乱语的话，我将直接将你斩杀。”高文脸色微微一沉，道。
“是么？可能这么比喻确实不适合吧，他确实不该拿你王来类比。”杨湘绮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
“……如果你只是单纯阻止我们，我可以视为你出于骑士的仁慈。但你击杀了数十名王座下的圣殿骑士，无论是否为你的冲动，却是对王的圣拔的否定，也即是我们圆桌骑士的敌人。”高文感觉杨湘绮语气有些不对，但也挑不出毛病，便也抛开一旁。
反正是将死之人。
高文想。
“你这种被洗脑一样的狂热，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杨湘绮眼神闪烁了下。
“狂热么？谢谢！”高文笑了起来：“对于我的忠诚而言，这其实是很高的赞美。”
泛人类史上，高文没有原谅兰斯洛特的背叛，直到最后都和他作对。
哪怕莫德莫雷高举叛旗，高文仍然拒绝那位即使被驱逐也仍火速驰往剑栏之丘的兰斯洛特的任何援助。
战斗的结果是，体力完全耗尽的高文，又斩杀了数百名叛军，然后死在莫德莫雷的剑下。
而从罗马远征急急回归尚未休息，早已筋疲力尽，自身实力十不存一的亚瑟王为高文报了仇，亲手刺穿了莫德莫雷的身躯，但也被莫德莫雷临死前的反击劈碎头骨而亡。
圆桌骑士，就此正式成为历史。
就像在剑栏之丘上自律自戒的亚瑟王一样，高文也在死亡深渊中不断忏悔。
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把王带入了绝境而悔恨。
因为这个结局，所以成为英灵的高文把“协助君主到底，钢铁一样的忠诚”理解为绝对的使命。
“作为敌人，你这种忠诚确实有些烦人，但作为君主的话，有这种不论对错都誓死追随的下属，倒是很值得赞叹的。”杨湘绮道。
“不必诡辩，伟大的狮子王不可能有错误。在此被我讨伐，或者被除我之外的圆桌骑士讨伐，无论如何，你的命运已经注定。
当然，对于你的勇敢，我可以赐予你自裁的权力，现在我给你一分钟考虑的时间。”高文面色又是一沉，轮转胜利之剑上的光辉越发闪亮。
“不必考虑了，听闻太阳骑士阁下在圆桌骑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正好有个机会打一场，不也挺有意思的么？”杨湘绮盈盈一笑，手里三尺青锋如水一般流动，气势却不弱于高文半分。
左手持净瓶，右手持剑的女子虚影在杨湘绮身后浮现，充斥着深邃静谧的气息，似拈花轻笑，似剑斩不平。
九阴领域·法武如一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这虽是道祖老子的思想，却也是《九阴真经》的核心所在。
“这名女子超出你们的能力范围，我做为司令官将亲自出手，至于其他异端，将有你们进行肃清！”
高文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缓缓向杨湘绮走去，眼光扫过瑟瑟发抖的难民，果断的下着命令。
既然王将对方化为异端的范畴，那么在高文眼里便没有男女老幼的说法。
有的，仅仅只是不同年龄的敌人。
“是！大人！”圣殿骑士们结成半圆形的包围圈，一步步向难民逼了过去。
“妈妈，我们会死吗？”小女孩似乎看懂了形势，又什么什么都不懂。她眨了眨漂亮的小眼睛，向妈妈问道。
“不知道啊，也许会也许不会吧。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一起，不管是天堂，还是……”女人犹豫了下：“我们以后只会去天堂的。”
“真的么？太好了。”小女孩蹦跳了几下，开心的笑了起来。
“很快，就该过去了。”女人轻轻拍了拍小女孩，坚强而艰难的注视着不断逼近的圣殿骑士，声音却不再颤抖。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啊？”小女孩疑惑道。
“因为我们太弱。以后，一定不要成为弱者。”女人轻声哭泣起来。
“好的，我会的！妈妈别哭了。”小女孩急忙叫道。
……
“肃正！”离难民尚有百步之遥，为首的圣殿骑士便咆哮起来。
“肃正！”剩下的圣殿骑士同时箭矢上弦，微一瞄准便离弦射出。
如同钢铁洪流一样的箭雨，遮天蔽日射来，让难民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够了！”远处的山丘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娇小的少女，清脆的声音从她嘴里响起，流露出压抑到极限的怒气。
下一刻，璀璨无比的剑芒流转，数里间的距离转瞬即至。
剑气横扫间，百余名圣殿骑士一声不吭的化为残缺的肢体，离地飞起，又在空中被激光一般的剑芒划过，连同漫天箭雨一起在空中燃烧成灰烬。
将持有者的魔力变换成光，再如同激光束一般剑的前端发放出来，藉以破坏万物，其庞大的魔力足以燃尽一切，使得行使神灵等级的魔术成为可能的圣剑。
A++级的宝具，誓约胜利之剑！
剑芒在离难民尚有十米不到的位置猛然停了下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什么都没出现过。
除去遥遥屹立着的少女，和凭空消失的圣殿骑士军。
“你……是谁？”高文脸色猛然变得难看之极，手腕变得微微有些发白，却是强行压制着手中不断颤抖的轮转胜利之剑。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率先背离了圆桌骑士的信仰，手足相残的逆贼，高文卿！”少女眼中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354.王与叛逆
“你……您是……”高文猛然怔住，呆滞的望着风驰电擎般行来的少女。
“不认识我了么？高文大人？”少女全身穿着蓝色纹路的银底铠甲，披着厚实的披风，露出精致绝伦的面容。
生而具备不列颠化身的红龙血统，仅仅是呼吸间，也有海量的魔力在少女身上流转，自然而然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是您？不可能……”高文瞳孔猛然放大，额头上有冷汗潺潺而下。
“圆桌骑士宣言为何？”少女问道。
“第一，永不暴怒和谋杀！”
“第二，永不背叛！”
“第三，绝不残忍，给予请求宽恕者宽恕！”高文下意识答道这里，猛然停了下来。
“很好，除去你们几个之外，凯、帕西瓦尔、加赫里斯、帕拉米迪斯、鲍斯、佩里诺亚、埃克特，他们在哪里？”少女问道。
“他们……”
“回答我！”少女喝道。
“他们死了，反抗王的意志，被我们所杀……”高文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下混乱的心态，没头没尾的回答道。
“答的好！该遵从王命，还是为了道义而反抗王？高文，你的选择真是让我失望！”
“王，我相信您是正确的……”高文喃喃道。
“愚昧！懦弱！我正式宣布将你、崔斯坦、兰斯洛特、阿格规文、莫德莫雷开革出圆桌骑士之列。尔等均为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之敌！”少女一字一句说出仿佛带着魔力一般的句子，让高文脸色更加惨淡。
身为骑士王，骑士的荣誉与尊严，已经深入骨髓。
世间事，便该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违背道义者，便当诛杀。
哪怕独自奋战到最后，哪怕再度陨落，少女依旧不肯进行任何的妥协与交换。
“为什么……您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高文最后一丝侥幸也失去了，他面色痛苦，掌中长剑的光华也减弱了几分。
虽然A+级宝具轮转胜利之剑也是超凡的宝具，但显然面对同源的A++级别的誓约胜利之剑，有着天然的被压制性。
“出剑，如果你坚持你那所谓的正义，那就试着用剑来说服我，把我击杀在这里！”阿尔托莉雅喝道。
“我本不敢向您挥剑，但如今我没有轻言生死的资格，所以，即便是您，我也只能在此将您击败。”高文目光中微微露出挣扎之色，随之隐去，又变为有些狂热的神情。
“很好！作为让骑士蒙羞的代价，那就被我杀死！或者你为了坚持你的道路，杀光挡在你面前的一切！”阿尔托莉雅掌中圣剑闪动着星辰般的光芒，猛然上挑着斩出，剑芒射出，如同流星轰击一般，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
“恕罪！”高文又叹了口气，挥剑迎上。
星辰般的剑气和烈阳一样的剑光碰撞在一起，魔力如潮水一样的涌动，汇集在两人的长剑之上。
大地龟裂，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深坑。
S级英灵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常规英灵所无法想象的威能。
片刻之后，两人间的魔力波动压缩到了极点，两把长剑不堪重负的荡开。
巨大的爆破声响起，如同龙卷一样的魔力波动涌起，范围急速变大，向四周扩散开。
“看起来这个呆毛王虽然强于高文，但也不能碾压性的击败他，如果剩下几名圆桌骑士都来的话，那今天即便狮子王不出手，恐怕也极难取胜。”杨湘绮轻轻皱了皱眉头，九阴领域运转，化为长达数十米的水幕光华，将波及此处的剑光挡下，护住其后的难民。
以她如今半神上品的定位，严格来说面对S级的阿尔托莉雅，还是稍逊一筹的。
但虽然正面对敌或有落败之虞，不过仅仅是化解波及的剑气，却是毫无问题。
“不过，不管骑士王还是圆桌骑士都自信自我标榜的正义，动不动为千万人杀千万人，做出的事情，又真的能比那个只求念头通达的家伙更好么？”杨湘绮轻轻摇了摇脑袋。
杨湘绮估计陆明在的话，大概会觉得这种事根本没有答案，他也不需要答案，甚至他懒得用大义作为借口。
大家观点不同的话，物理说服对方也就是了。
说服不了，就魔道毁灭啊，这样就没有矛盾了。
杨湘绮想到这里，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高文却没有杨湘绮这么轻松写意，虽然他在正午时分，实力提升了三倍，但也不足以承受红龙化身的阿尔托莉雅全力一击。
日轮的光华仅仅让他在原地停留了数秒，他身体便如炮弹一样弹起，直接向城门砸去。
“再来！”阿尔托莉雅清叱一声，娇小的身躯一跃而起，弹射到半空中，纤手一抖，一剑跟着扫了过去。
以她的战斗经验，自然也可以看出，高文跟她的差距并不大，既然立场敌对，那便只能将其斩杀。
王慈悲于人民，而非敌人！
“又到了这种互相残杀的时候，真是悲伤啊，我孤高的王。”拉动弓弦的声音响起，无形的弦在空中奇妙的振动起来，如同真空之矢一般击中阿尔托莉雅的剑芒，将她的攻击挡下。
“果然是故人呢，不过，还是不出王的意料。”冷漠的声音响起，虚空震荡，一道掌力拂在高文背后，讲他的冲力抵消掉。
“崔斯坦、阿格规文，你们也来了。”高文缓过一口气，在空中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
“我的挚友，万千少女传颂的太阳骑士，也会这么狼狈的么？王的圣拔被你搞成这样，真是悲伤！王不需要无能的人，似乎应该由我亲自将你斩杀，来捍卫王的威严。”城门之上，静静站着一名俊逸的红发男子，面带着冰冷而残酷的笑容。
在他身旁，立着一名黑袍男子，面容仿佛钢铁雕刻出一般，哪怕面对着阿尔托莉雅，面色依旧古井无波，仿佛丝毫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崔斯坦？看来你变化也很大，不再多愁善感之后，差点让我都认不出来了。”阿尔托莉雅脸色微沉。
“狮子王赐予我‘反转’的祝福，让原本多愁善感的我能毫不犹豫贯彻王的命令！真是悲伤的讽刺，不过我觉得这滋味无比美妙。”崔斯坦微笑起来。
在狮子王的麾下，毫不犹豫的杀戮曾经同生共死的挚友之后。
崔斯坦选择了反转的祝福，斩断自己内心的情感，成为了舍弃心灵只为狮子王而战的冷血野兽。
获得反转祝福的崔斯坦，身上的不利于战斗的特质都被逆转过来，性格也变得冷血残忍，甚至生前最大的弱点“毒系”，都变为法则般的完全免疫毒系攻击。
355.净化
“杀戮曾经的同伴的心情如何呢？三位阁下。”阿尔托莉雅眼中闪动怒火。
“……”高文心中微微茫然了起来。
“要服从我也好，还是要离开我也罢，或者是在这里合力打倒我！
在日没之时给我答案。我能等待的时间仅此而已。”
狮子王伦戈米尼亚德召唤出除了加拉哈德和贝德维尔以外的所有圆桌骑士，狮子王告知了今后的方针并被给予了骑士们选择的时间。
绝大多数的圆桌骑士听完狮子王的理念之后，便默默离开，在黄昏之前联合和向狮子王发起讨伐。
战斗的结果是，所有的讨伐骑士都被狮子王以及选择留下的骑士诛杀。
狮子王真要全力出手的话，所有的人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然而狮子王最终却选择了类似投名状的方式，让所有追随者的手上都沾满了同伴鲜血。
出于人心掌控的角度，可以理解，但对于亚瑟王而言，又让他无法理解。
王，可能确实变了。
“作为挚友而言，亲手结束掉过去同僚的性命，真是悲伤之极，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终有一天会理解我们的苦衷。不过，应该如何称呼您呢？曾经的吾王陛下，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沉默了片刻，崔斯坦微笑道。
些许涌动的杂念，被他心中的反转化去，又回复了冷酷的状态。
反转的祝福，并不是他能主观控制的。
不过，这样可能也更好呢。
起码不会因为优柔寡断，再坏了王的大事。
想到这里，崔斯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这么称呼王的名讳，是大不敬。”阿尔托莉雅淡淡道。
“以前的话，应该是吧。不过如今，我的王只是狮子王陛下，而非不懂人心的骑士王阁下。”崔斯坦淡淡道。
当初，崔斯坦在离开圆桌骑士的时候，不假思索地留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多数的骑士以及亚瑟王，在他不清楚的情况下蒙上了一层诅咒。
没错，他当时非常悲痛地说过：“王，并不懂人心。”
虽然事后，他表示了无比的悔恨，对自己的口嗨也表示歉意。
但如今，他受到“反转”的祝福，自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评价。
杨湘绮小心翼翼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平板一样的身材，背后如同棉被一样的斗篷，脸颊微微抽了抽。
嗯，为君之道尚有争议。不过，对比人设相近，却通常穿着白丝袜出征的圣女贞德，或者身材惹火性格豪爽的罗马皇帝尼禄，全身裹得紧紧的棉被王，似乎真的是不懂人心的王。
“高文、崔斯坦、阿格规文，你们一起上么？兰斯洛特和莫德莫雷这两个叛逆呢？”阿尔托莉雅对于崔斯坦的挑衅无动于衷。
这三人都是A级的实力，但高文具备不夜祝福的庇佑，达到了S级的强度，甚至勉强可以跟阿尔托莉雅相抗衡。
如果兰斯洛特和莫德莫雷都出手的话，哪怕不算上狮子王，这五人也很可能足以达成“弑君”。
“法兰西又有两名A级的女性英灵来到了前线战场，兰斯洛特卿和莫德莫雷卿想必分身乏术，就连军师大人也前往战场支援了。
况且，我们虽不肖，却也不愿联手攻击骑士王阁下，阁下何必将我等看的如此不堪？”高文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阿格规文，发现对方脸色依旧平淡无比。
性格阴冷、喜怒不形于色，被称作不知伤痛的铁之阿格规文，圆桌的书记官，主要负责国家内政。
虽然被绝大多数人不喜，但却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和信用。
此界他选择辅佐狮子王建立圣都，进行圣拔，并且不需要任何额外的祝福。
但反而成为了狮子王的最高辅佐官，唯一名义上的亲随，甚至也是除了狮子王和那位神秘莫测的军师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真是悲伤，虽然我获得了祝福，但推测起来已然不是骑士王阁下的对手。不过，我希望单对单领教一下阁下的剑道。”崔斯坦跟着抽出一张形似长弓又形似竖琴的武器。
被称为菲尔诺特的伪神器长弓！
虽说是弓，但作为宝具的形状只有单纯的“弦”。崔斯坦通过振动弓弦来将空气弹飞，发射出应被称为真空之矢的东西。
角度调整以及箭矢速度，最重要的是填装速度非比寻常，无论如何善于速度的英雄。要全部回避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当然崔斯坦A级宝具虽强，但他的实力导致正面作战也几乎无法抗衡阿尔托莉雅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甚至于单单阿尔托莉雅全力的斩击，崔斯坦便绝难应对。
虽然被阿尔托莉雅定性为叛逆，但不论高文还是崔斯坦，都没有与其他人联手进攻阿尔托莉雅的想法。
“不必了，崔斯坦，你还不是她的对手。”浩大的声音从城池内传来，整个城池跟着共鸣起来。
甚至连虚影都没有凝聚而出，狮子王已经将战场的一切了如指掌。
潮水般的魔力波动，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完全不是一个英灵所可能具备。
“微臣实力平庸，不能替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恕罪！并请就高文卿，无法完成圣拔，进行圣裁！”崔斯坦微一犹豫，便半跪了下来。
“尔等三位卿家带骑士王阁下来神殿见我，我将亲手赐予我敌之终焉。对方实力太强，圣拔虽失败，我亦赦免高文卿之罪。”狮子王毫不理会神色阴冷的崔斯坦，平静的声音跟着响起。
“微臣遵旨！”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道。
“神祗？真的成为了神祗么？”阿尔托莉雅面色平静，手指节却将长剑握的发白。
“一会你就知道了，阿尔托莉雅，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狮子王声音有些淡漠道。
“陛下，这些异端和亵渎者，又应该如何处置？”阿格规文问道。
“既然是能说出启示的亵渎者，便是吾之敌人，吾判其为异端，受圣焰净化。”似乎沉吟了片刻，狮子王的声音响起。
356.神罚
整个城市似乎都黯淡了片刻，瞬间的充能之后，一道璀璨之极的光柱从城市中高塔之巅上喷涌而出。
光柱猛然放大，如同能燃尽万物的圣焰依附着光柱熊熊燃烧，瞬息间便几乎可以贯通天地。
光柱攀升千米之后，似乎锁定了杨湘绮的位置，猛然间一个转折，自半空处轰击而下。
现有的物理法则将从由此构成的世界中剥离而堕落，既往之物及大量的幻想法则将会出现。
EX级宝具，将世界的表层缝合的“光之柱”，耀于至远之枪，终焉绽放！
真正意义上的对城宝具！
一击足以城池湮灭的对城宝具！
“低头，别看！”难民老者咆哮道。
仅仅在极远处望了一眼，他的眼睛便流下血泪，然后再也不能见物。
即便是短暂的失明，但在这种情况下，失明也基本意味着死亡。
况且，之前的岁月里，老人也曾经直面过查理一世和圆桌骑士的战场。
绝世风华的女王，白马凌空，一枪下击，整个军团便灰飞烟灭。
完全不在意救赎，不在意仁慈，立场不同，在她眼中便是万死之罪！
“可是，我们，仅仅只是想活下去啊！”
这一刻，老人早已麻木的内心，被猛然翻涌出的悲凉所充斥。
小女孩早已一头埋在妈妈怀里，吓得一动不动。
“嗯？还没见面就开大？被那个神经兮兮的女神拿来立威了么？”杨湘绮感觉到身体上被法则牢牢锁定，望着天空中急速落下的光柱，脸色也难看之极。
她相信，即便是小当量的核弹落下，不考虑后续的辐射污染的话，单单爆破力和冲击波也不过如此了。
这也是整个伦敦城的信仰加持和满城篆刻的魔法阵同时充能，造成的奇迹。
甚至狮子王本人亲自全力一击，也远远不能达到这个威势。
目的很简单，狮子王想必有事情跟阿尔托莉雅进行协商，先把自己击杀，即可以削弱阿尔托莉雅的实力，又未尝不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态。
“呸，好像用错成语了，哪有说自己是鸡的！”杨湘绮猛然反应过来，望着那道越发接近的光柱，摇了摇头。
位面传送启动！
可以直接传送到指定的一名队友身边，每个剧情世界每名成员限定使用一次。
“选择传送至队长陆明身边。”杨湘绮默念道。
杨湘绮的身影如水纹一样扭曲起来，然后消失无痕。
上个位面她仅仅不过真仙级的层次，被半神巅峰的缝合者一个偷袭就跪了，连这个保命技能都无法施展。
但如今她好歹也是半神上品强者，比普通的A级英灵还强了不少，倒是不至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瞬杀。
杨湘绮估计，无论是阿格规文和崔斯坦，自己都能较为轻松的胜出，至于开挂一样不讲道理的高文，自己也能维持不胜不败的场面。
当然，狮子王这种已经具备神格的强者对她倒是碾压的存在，甚至杨湘绮未必能接下对方全力一击。
所以，打不过不跑路，留着送死么？
杨湘绮当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自己连狮子王这种大BOSS都能搞得定，还要陆明这个队长干嘛？
目标消失，光柱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圣焰不断燃烧，散发出庞大的压力。
“追击！”清冷的声音响起，庞大的魔法法阵在此运转，一道道圣力继续加持在光柱之上。
光柱又颤动了一下，然后无视其下瑟瑟发抖的数百难民，重新对杨湘绮进行定位，压缩成一个浓郁至极限的圣焰光球，如流星一般划破长空，追击而去。
“亵渎神灵的人，必将剥夺生命进行惩戒，以我，狮子王伦戈米尼亚德的名义展开神罚！”狮子王冷漠的声音响彻云霄。
不知为何，狮子王在杨湘绮身上感知到了极度危险的因果，仿佛跟她有关的什么事物可以将祂也毁于一旦。
这个威胁感甚至比阿尔托莉雅还要强。
于是，就扼杀掉吧。
狮子王犹豫了不到一秒，便放弃了那群难民，将光炎充能到了极限，重新锁定杨湘绮，追击过去。
“原本杨说了，如果面对超常规的攻击，她也可以激活传送法阵，只是可能传送距离太远，无法援助我了，现在看来这个瞬移的法则虽然精妙无比，不过距离不远，大概只传送到数十里外。”阿尔托莉雅目光一凝，犹豫了一瞬，还是留在了原地，只是默默挡在难民身前。
而这道光柱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她的极限，既不能，也无法驰援。
数十里甚至威力都不会减弱多少，如果杨没有其他保命的底牌，那自己更要肩负为她报仇的责任。
少女微微眯了眯眼睛，技能“光辉之路”激活，将战斗中条件反射的直感上升到心如止水的洞悉不惑之境。
她原本的怒意反而褪去，俏脸隐约闪烁着光泽，眼眸里却出现了万物归一的冷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个技能再用几次，也将被圣剑所掌控，成为狮子王一样的存在，不过眼下也顾不得了。”
无须叹息，此乃宿命！
阿尔托莉雅想。
“骑士王阁下，王有请！”阿格规文猛然皱了皱眉头，望着静静站着的阿尔托莉雅，全身的汗毛都几乎要竖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力量虽然没有一丝变化，但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面对神祗一般。
或者仿佛狮子王一样？难道她们其实是一样的存在？
阿格规文心中莫名其妙闪过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
“嗯？你怎么传送过来了？想我了？还是惹了惹不起的人？”陆明望着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杨湘绮，也微微一怔。
不过这个时机选的还真是不错。
且不说克苏鲁的投影了，即便是自己刚刚跟王哈桑比剑的时候，无论王哈桑的死亡法则还是他的剑气威压，都足以让杨湘绮非死即伤了。
“想你个头！这是哪？不对！”杨湘绮望着神色有些古怪的陆明，习惯性的回了一句嘴。
下一刻，她下意识的回头一望，猛然呆住。
地平线的尽头，一座雄城清晰可辨。
圣城伦敦！
下一刻，天穹之上出现了一颗山峦一般的巨大光球，猛然砸下。
357.反射神符
“你快跑！我去挡一下，有机会杀了狮子王那个老女人，给我报仇！”杨湘绮俏脸煞白，咬了咬牙，九阴领域运转到了极限，微一点地，纵身拔剑而起。
这光球显然是定位到了自己的，自己如今迎上去的话，虽然必死，但却可以不波及陆明。
陆明如果活下去的话，还是有不少的机会击杀狮子王的。
瞬息间，杨湘绮便权衡轻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到底搞什么？”陆明皱了皱眉头，袖袍一甩，又将杨湘绮扯了回来。
“那光球，是狮子王的宝具啊！想不到，这玩意居然可以追踪，而非定位地点。”杨湘绮面色有些苦涩。
她也没想到，狮子王对杀她的执念如此之深，居然强行再度充能进行轰击。
更没想到的是，她以为陆明在法兰西甚至美利坚、巴比伦等地，自己一个洲际级的瞬移穿梭，怎么也可以破解这次攻击。
毕竟狮子王神力再强十倍，也不可能跨越大洲进行精确定点打击。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居然陆明离得这么近，近到甚至谈不上可以减弱这记光炎的威力……
“老娘正值妙龄，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被NPC杀了，好气哦！”杨湘绮确实有点忧伤，甚至都忘了自己严格而言也算个“NPC”。
虽然死过一次，但她也完全没到“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地步。
事实上，即便这么标榜自己的，除了少数铁憨憨之外，也还是会惜命的。
“主神级的轰击？这么说，还有点出乎意料啊。”陆明望着急速变大的光球，圣焰灼烧万物，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主神级的英灵是EX级的层次，那狮子王实力大概可以说是SSS级或者SS+级，即略微胜过SS级的山之翁却又无法比拟主神的威能。
这一档的英灵太过凤毛麟角，所以也一并放在SS级中。
反正一般的英灵，无论遇到山之翁还是狮子王也是跪下来喊666的命，不必纠结到底孰强孰弱。
原本狮子王的魔力虽然在陆明之上，但陆明的境界显然也可以碾压她。若是狮子王亲自出手的话，陆明挡下这一道光炎倒也不算如何艰难。
但如今这道光炎却是整个伦敦城充能后爆发而出的，已经量变引发质变，到了堪比核弹的威力。
以陆明目前的修为，即便双重领域全部开启，燃尽本源焚世魔炎，要硬接下来也无比吃力，之后的虚脱期也是很要命的。
既然不好挡，那就不挡了吧！
陆明想到这里，右手轻挥，上个剧情世界获得的反射神符直接开启。
蔚蓝色的光罩凭空凝聚而出，一道道含而不露的沛然之力流转不息。
巨大的圣焰光球方一触及蔚蓝色的光罩，便猛的停顿住。
刹那之后，光球又是一个加速，如同被挥杆击飞的高尔夫球一样，径自向圣城射去。
“……”杨湘绮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的望向陆明。
“哦，忘了跟你说，我有一枚反射神符，这种档次的攻击，可以直接反弹回去的。”陆明淡淡道。
“反射神符：豁免任意一次攻击，并将这道攻击完全反射给施放者，优先级等同于空间权限。
反射一旦构成，则无法防御和闪避，必然命中。”
其实这种东西，最合适的就是反击主神级的攻击。
若是九星圣人全力出手，且不说，对方是否会高于空间权限导致神符被免疫。
单单反击了一下，其实也无关大局，撑死不过多活几个毫秒。
陆明还不至于去期待九星强者会被自己的攻击的活活反死……
如今情况极为特殊，对方依靠多次加成轰击出了主神级的攻击，甚至这一击的威力还在对方自身的极限之上。
既然对方这么配合，自己还不去使用神符反击的话，陆明都觉得有点可惜。
区区一个狮子王，陆明还不觉得她有能力发射出超越主神空间权限的冲击炮。
至于这道光炮反击，狮子王能不能接下，陆明就不关心了。
反正大不了狮子王被直接轰碎了，自己得点积分也不错。
至于跟狮子王打一架？
顺其自然便是。
毕竟这种级别的对手，陆明也得认真出手对敌，太浪的话也是有危险的。
起码陆明还真不敢对狮子王说“我站着不动，你用宝具全力轰我一下”之类的话。
“你……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杨湘绮深吸了一口气，俏脸飞红，望着陆明的眼神有些幽怨。
自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结果陆明随便一出手，她现在还没完全明白怎么回事，就化险为夷了。
这种展开，真的挺破坏气氛的。
确实很丢人，不过，这种感觉，也真的很心安呢。
杨湘绮想到这里，俏脸又是一红，甜甜的笑了起来。
“也没什么了，起码在三类空间前，这种层次的攻击我还不太好应对，下次注意点。”陆明想了想道。
“明白了。”杨湘绮神色郑重。
“我们也过去吧，看看狮子王那个老女人能不能接下这道反射光。”
“嗯？好？怎么说？”杨湘绮请示道。
“她轰了你一炮，也没留手的打算。嗯，这个等级的敌人，也算是有点威胁。既然结了仇，不如，我们去直接打死她吧。”陆明正色道。
“哦，嗯？喵喵喵？”杨湘绮又是一怔，见陆明一步踏出，已来到数百米外，只好跟着一跺脚，急急追了过去。
************
“那名女子实力似乎不错，不过在王的出手下，绝无生还的可能。少了跟如此强者切磋的机会，真是悲伤。”崔斯坦见到光炎之球向远方地面轰去，微笑道。
“崔斯坦卿，既然对方是骑士王的朋友，我等也就不便评论了。”阿格规文怒视崔斯坦一眼，心中差点飙出脏话。
没见到阿尔托莉雅状态不对啊！
人家就算不如狮子王，但杀你崔悲伤还是轻松惬意的。
况且她跟狮子王关系如此特殊，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你可以评价的，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要死自己死去，不要拖累我！
阿格规文虽然不怕死，但也丝毫不愿意成为莫名其妙的炮灰。
“够了，尔等不必多言，带我去见狮子王！这些流民你们不得伤害。”阿尔托莉雅神色冷漠。
身为王者，便不能流露出悲伤的情感，处理事务毫不偏差，惩罚敌人毫无偏私。
人类的感情，已是多余。
在她曾经的岁月里，也是这般度过的。
不知为何，阿尔托莉雅心中对狮子王伦戈米尼亚德划过一闪而过的同情。
“谨遵所嘱！请！”高文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难民，又回到了阿尔托莉雅身上。
S级的英灵阿尔托莉雅和数百名难民，孰轻孰重，三人心中还是一清二楚的。
358.滚出来
便在这时，雷鸣爆裂般的声音响起，天穹之上出现了一颗如同山峦一般的光炎之球。
光球划过一个诡异之极的轨迹，然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径自轰在圣城之上的防护罩上。
整个天地变成一片雪白，圣城之中，无数的防御魔法阵同时开启，又无声无息的崩解。
巨大的防护罩变成炽白之色，然后如同气泡一样碎开。
光炎之球的体积被消耗了一半，其势不减，跟着轰中圣城的魔法塔巅。
如同地震一般，整个城市晃动起来，高耸入云的魔法塔瞬息间变成深红的颜色，跟着整个巨塔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化为滚热的岩浆，向其下方的神殿灌去。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神殿轰然倒塌。
“防御法阵系统性崩溃？然后魔法塔整个毁去了？？甚至，波及到……王的神殿？？？”崔斯坦呆若木鸡的望着阿格规文，甚至连口头禅一般的“真是悲伤”都说不出来。
狮子王花了大量时间将伦敦城打造成了攻防一体的战争堡垒，结果还没真正遇到足够分量的敌手，仅仅被对方反弹自身的攻击，就毁去了大半？
这种程度的修复，跟重建也没什么区别了。
即便此界的生产力和单兵素质极为发达，但也需要以数年为周期的修缮。
甚至，会极大的妨碍到狮子王的规划。
片刻之后，城内的哀嚎声响起，大量圣殿骑士动员起来，勉强进行维持治安和救火，原本梦境一样美好的城市顿时变得如同末日降临一般。
这场景已经超越了“真是悲伤”所能代表的意思。
“卧槽！”阿格规文犹豫了片刻，认真说道。
他可以接受鏖战之后的城市陷落，但这么莫名其妙被自己的法术反击，导致数年积蓄付之一炬，对于他这个秘书官而言……
根本接受不能！
“确实是卧槽……”崔悲伤认真看了阿格规文一样，附和道。
“这枚光球就是刚刚狮子王用来攻击我同伴的？”阿尔托莉雅也惊了，心如止水的“光辉之路”状态自然而然的被破去，她犹豫了片刻，试探的问道。
虽然相隔甚远，阿尔托莉雅也能感知到光球毁灭性的力量，甚至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不使用EX级别的宝具“遥远的理想乡”，也无法在这种攻击下幸存。
将这种力量完全接下，然后反击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强者才可以做到？
阿尔托莉雅莫名觉得有点脑壳疼。
因为彼此存在不同，法则也不同，杨湘绮甚至根本不是英灵，所以阿尔托莉雅也看不出杨湘绮到底有多强。
不过她再强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将这种程度的攻击反弹？用杨说的武道？
不对，不管她武道有多强，即便是通常意义上的神祗也不行吧。
阿尔托莉雅身为不列颠神话时代末期的王者，更是顶级的英灵，红龙之心的传承，倒是根本不相信神祗是万能的这种说法。
于是，阿尔托莉雅也陷入了沉思……
“那光球确实是王的力量，不过……”高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还能说啥？
说狮子王的力量被人压制，然后原封不动的弹回来了？
虽然这很可能是事实，但高文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即便这是宝具导致的反弹攻击，但对方也起码有不亚于狮子王的实力。
真有这种变数的话，今天恐怕有大麻烦了。
可惜，军师大人不在，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一时间，高文心中也患得患失，根本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圣城受到了异端的攻击，这件事情，本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我，狮子王，伦戈米尼亚德，要求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将异端彻底铲除。不论敌人如何强大，胜利终将属于我们！”片刻之后，狮子王清冷的声音震荡天地，传遍整个圣城伦敦。
仅仅听到她的声音，也能感到声音背后无比的自信与荣耀。
高文、崔斯坦、阿格规文脸色些许的慌张已经消失，自信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是啊，只要王在这里，那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你才是异端吧，老女人，滚出来！”便在这时，一道冷漠的男子声音响起，硬生生的截断了狮子王的话。
声音虽不高昂，也不愤怒，但却同样如同神迹一般传遍了整个圣城。
甚至其中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仿佛他的话便蕴含了天地真理一般。
这种感觉，甚至比狮子王尤为强烈！
于是，这句话在整个伦敦城里，不断回荡起来……
老……老女人？难道是说？
整个伦敦城也安静下来，民众呆若木鸡，内心涌起荒谬的感觉，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放肆……”狮子王显然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女人”这个称谓，停顿了片刻，祂有些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才跟着响起。
“哦，是了，你早已死了，被圣枪所占据肉体，根本不能说是人了，说你老女人倒是本座言语失当。”陆明淡淡道。
“你这是自寻死路，异端！”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怒意。
“你连人都不算了，难道还有脸说别人是异端？”陆明淡淡道。
“今日，我狮子王起誓，必将把你净化！”狮子王深吸了口气，怒意终于难以抑制。
王不可辱！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对狮子王谩骂过，更难听的词汇祂也听过不少。
不过那种情况下，祂挥挥手，一道圣炎轰过去，整个世界就安宁了。
但如今，陆明却似乎对天地法则掌握的熟练之极，境界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很有可能还在祂之上。
这让狮子王也有些苦恼。
“我就不进来找你了，城门口吧，不见不散。”微风拂过，陆明骤然出现城池正门，眼角扫过高文等人，却带着嘲讽之意。
半空之上，杨湘绮衣袂飘飘，飘然欲仙，眼波流转，妙目盯着陆明，露出笑意。
“这个时候，太阳不该这么晒的。”陆明看了看高悬的太阳，摇了摇头。
乌云卷起，狂云蔽日，艳阳高照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
感觉到体内力量急速的流逝，高文的脸色瞬息间变得难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