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白贞德的疑惑
卢瓦尔河源出临地中海岸的塞文山脉南麓，西北流至奥尔良，折向西流，在南特形成长而宽的河口湾，于布列塔尼半岛南面注入大西洋，全长一千多公里，乃法兰西的第一大河，在地铁全面使用以前，都是法兰西的水运大动脉。
“就在这里吧，有山有水的，风景不错。”陆明御空飞至一片河滩出，停了下来。
此地似乎是卢瓦尔河的一片支流，草地碧绿，河水缓缓流动，孕育着各式各样的生命，散发出明媚昂然的气息。
“你不跑了？”法夫纳见陆明停了下来，龙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也降落了下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跑。”陆明笑了笑。
“哈哈哈，弱小的人类，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么？”法夫纳冷笑道。
“我只是把战场让给她们两个，否则就凭你区区一只巨龙，我需要跑么？”陆明淡淡道。
任务要求白贞德完成宿命之战，想也想得到是跟黑贞的战斗。
陆明确实是担心顺手击杀了法夫纳，黑贞德根本没有了战斗欲望，落荒而逃的话，不知道任务算不算做完了。
虽然支线任务实在不去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陆明都到了这一步，白白失败了还受到惩罚也有点亏。
“人类，你太狂妄了，我要将你撕成碎片。”法夫纳冷笑道。
“一只长翅膀的巨型蜥蜴而已，也想将我撕开么？”陆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不怕？”法夫纳眼珠转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下一刻，一道锋锐无比的土桩从大地中凝出，直直刺向陆明的下身。
似乎是土桩密度太过庞大的原因，瞬时间，地面便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与此同时，法夫纳咆哮一声，张开大嘴，一道风刃从嘴里射向陆明。
“战斗经验不错。”陆明点了点头，一脚踏出，将土桩踩的粉碎，急速溢开的土壤，将地上的土坑填满。
下一瞬间，陆明一指点出，碎灵魔指跟风刃在空中一触，双双消散。
“人类，你很强，倒是勉强配当我的对手了。”法夫纳龙眼一凝，望向陆明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力量尚可，不过，对力量的本源法则掌控的太过平庸。”陆明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龙是一路虐菜虐习惯了，还是自己天份就不高。
空有半神巅峰的力量强度，但对法则的运用上跟初入半神的没有什么区别。
陆明微微摇了摇头，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大言不惭！区区人类也配指责我龙族的魔法不行？”法夫纳大怒，咆哮起来。
“嗯，那就不谈这些了，我直接杀了你便是。”
“狂妄！杀我？即便当初的剑术已经到了人类领域巅峰的齐格飞也做不到，你又凭什么？”法夫纳嗤笑起来。
“一条龙还这么多戏么，素蛇！”陆明轻轻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便有一把素白的长剑骤然出现，悬停在他指尖。
素蛇剑似乎极为兴奋，剑柄微微蹭了蹭陆明的指尖，然后把剑尖对准了法夫纳……
不知为何，法夫纳总觉得那把剑正在看着自己，仿佛带着一丝上位者对下位生命欲杀予夺的威压，又仿佛是猎人看着落网猎物的眼神。
“今天邪门了？一把剑而已，哪来的眼睛？怎么会觉得危险呢？”法夫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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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毁去这个城市，袭击这个国家？”见到陆明跟巨龙法夫纳身形消失在天际，白贞德望着黑贞德秀丽的脸庞，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
“你问我……为什么？你完全不懂么？原来……曾经的我是这么的愚钝和弱小？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黑贞德嗤笑起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贞德正色道。
“哈哈哈，真是个愚蠢的话题，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我只是想让法兰西灭亡而已。”黑贞德露出玩味的表情，补充道：“通过政治、经济之类的手段来灭亡一个国家，实在是太麻烦了。从物理上直接击溃一个国家，不是既简单又可靠吗？”黑贞德眼中露出玩味的光泽，
“这个行为，是何等愚蠢和幼稚！”白贞德冷哼道。
“愚蠢和幼稚么？不错，愚蠢和幼稚的是曾经的我们。但是，如今只有你蠢笨的如同老鼠一样，甚至还不如刚刚那个低贱的人类跟班。”黑贞德冷笑起来。
“他不是什么低贱的人类，甚至……”白贞德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明白陆明到底是什么存在，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
无往不利的启示技能，一旦涉及陆明便被屏蔽一样，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而这可是神明才具备的待遇啊。
至于陆明的实力？
虽然未曾见到陆明真正认真出手的样子，但白贞德从来不觉得自己能胜过他。
甚至白贞德觉得自己的防御宝具完全展开，都未必能挡下陆明的全力一击。
不过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甘于在法兰西当一个小小的贵族？
听说东方人有大隐隐于市的说法，难道这个无上的强者也有这种怪癖么？甚至连父亲被英格兰击杀的血仇都不去报？
莫非……这个力量不是他一直具备的，而是如她一样？
是的，只有一个解释，仁慈的主不愿意法兰西的信徒都遭受这种浩劫，所以派他来拯救世人！
白贞德想到陆明的种种行径，自己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小镇，思维突然跳跃回自己十三岁时的一日，在村后的大树下遇见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从而得到上帝的启示。
也正是那一日，她拿起长剑，走向了收复法兰西失地的战场，也付出了一生。
想到这里，白贞德的视线有些飘忽起来。
“一个连基本的魔力波动都没有的废物，难道还不够低贱么？算了，我作为高位的存在，确实不应该谈及这种卑劣的下人。”黑贞德嘲讽道。
“……”白贞德看了看黑贞德身后插的旗帜，突然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还真的是幸运E的存在。
白贞德想。
315.黑白贞德之战
“你为何想拯救这个国家？你为何想要拯救这些愚蠢的人？明知他们是背叛你、唾弃你的存在！”黑贞德见到白贞德陷入思索，以为对她的话产生了认同，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你偏激了，为什么你一直具备着这么强烈的憎恨？”白贞德幽幽叹了口气，表情温和的笑了笑。
“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憎恨，我只是根本听不见主的声音。这表示主已经对这个国家不抱希望了，所以我便将他毁去，主的哀叹便由我代为执行。”
“你错了，主永远与我们同在！甚至在我们做不到的情况下，主也会安排别人来拯救这个法兰西。”白贞德神色怜悯。
“哈哈哈，荒谬！肉烤焦的味道，令人不快的惨叫，每当呼吸，五脏六腑都被火焰灌入。然后每当回想起这个记忆时，每次回首，我的脸颊都扭曲着做出笑容。这时候，主在哪里呢？而我杀死的主教的时候，主也在一旁看着吗？”黑贞德忽略了白贞德的说辞，笑容扭曲起来。
“你还打算做什么？”白贞德打断了黑贞德的侃侃而谈。
“我将行使主的权柄，将一切罪恶的种子连根拔起，而只要人类这个种族还在繁衍，这份罪恶便不会停止，所以，我要将整个世界改造成沉默的死者之地，第一步，便将整个法兰西变成死者之国。这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女救国的方法。”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因为我们被人类所杀，所以你要灭亡人类，那你岂不是比你最痛恨的人还要恶心么？”白贞德的脸猛然沉了下来，目光中闪动着一丝怒火。
虽然黑贞德的思路很清晰，还偏向于几百年后一些西方极端环保主义者的思维。
但白贞德显然也没什么毁灭人类才是拯救世界的超然想法。
“可惜，愚昧的你是无法理解的，始终装出一副圣人脸孔，人性方面幼稚如同婴儿的圣女大人，你这样永远无法获得我的认可。”
“无法理解，无法认同。但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可，因为……主与我同在。”白贞德看着黑贞德充斥着嘲讽笑容的面孔，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黑贞德的存在，也不明白她的心里为什么会充斥着对人类的恨意。
但白贞德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犹豫。
自己的目的只是解决特异点，拯救法兰西，那么挡在自己面前的自然只会是敌人。
对待敌人的话，只要考虑击败她便是，而不用在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作为法兰西知名度仅次于拿破仑的名将，白贞德只要下定决心，便有一直贯彻施行的觉悟。
“主与你同在，然后看着你如同一只火鸡一样，活活被烤熟么？不知悔改的蠢女人啊，那我就把你打醒或者让你去地狱见见撒旦，你这个蠢样子真是太让我感觉恶心了，曾经幼稚而弱小的我啊。”黑贞德俏脸一沉，一步踩在地上，整个人一跃而起，身体在半空，背后旗帜已经展开，挥动间，带着滚滚烈风，如长枪一般捅了下来。
黑贞德具备着EX级的自我改造的技能，代表着这是通过圣杯进行的特级改造。
在赋予她强大无比的实力的同时，她也完全反转堕入混沌·恶，与身为秩序·善的白贞德本身就是两个极端。
“好枪法！”白贞德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旗帜跟着挥动，将黑贞德旗帜格挡下。
“胜利之旗么？真是久违啊。那看看你能不能胜过我手中的龙之魔女旗。”黑贞德在空中一个虚踏，轻轻落在地上。
她望着白贞德的旗帜，目光中流露出回忆和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她嘴角却又翘起，恢复了不屑的冷笑。
白贞德手中的胜利旗帜虽非什么神器，但却是查理七世在加冕为国王时，授予贞德的战旗，代表着贞德具备等同于他，对法兰西王国军队有着绝对指挥的权力。
所以哪怕吉尔·德·雷贵为百年战争后期的法兰西元帅及总指挥官，但对于地位超然的贞德而言，更类似下属的身份。
可能过于年轻，加上不识字，世人往往觉得贞德是猪突型的猛将，而非运筹帷幄的名将。
但有争议的是，贞德也不止一次声称更注重她的军旗的指挥、而不是用剑来杀敌，哪怕她临终前的审判，也是如此阐述。
英法战争之后，世人为了纪念贞德，她身着甲胄，手持旗帜的形象便成为她的经典造型。
Fate世界观里面，世人的印象乃至想法，确实可以影响英灵的构成，所以不管贞德愿不愿意，手持白色军旗，便成为她的标准造型。
此世已是孑然一身，带着统御大军的军旗其实颇为讽刺。以贞德的心性而言，对此也有点无奈。
不过作为A级英灵的武器，这旗帜本身匹配的强度极佳，并不亚于顶尖的名枪，况且跟她宝具关联性也极大，贞德出于实用的角度，倒是颇为满意。
陆明倒是觉得一直扛着巨大的FLAG固然不是什么好兆头，旗帜还是白旗实在也有点丢人。
但反正也不用他去举，陆明自然也懒得去说破。
“正义必胜！”白贞德眸中似有火焰燃起，白色军旗挥动，带着一缕缕圣洁的气息。
“错了，从没有什么正义必胜，而是……”黑贞德眼睛微微眯起，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黑色龙之魔女旗，嘴角的笑意更加嘲讽：“胜者方为正义！”
话已至此，下一瞬间，二女旗帜卷动，同时踏在虚空中，如同一黑一白两道巨龙一般，急速向对方逼近，沉默而悚然的长枪对挑的声音随之响起。
山呼海啸一样的碰撞声响起，二女同时皱了皱眉头，落回地面。
“真是愚蠢的让我发笑呢，我又不是亡灵和黑暗生物，甚至我的信仰跟你一样虔诚。拿圣光弹攻击我，又有什么用呢？”黑贞德冷笑一声，右手伸出，握住一枚圣光弹，直接将其湮灭。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贞德把旗帜交由左手，右手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
“来吧！”黑贞德进行了同样的操作，然后笑了起来。
316.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会死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英灵？还是东方的剑仙？”法夫纳有些茫然的看着胸口洞穿的伤口，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问道。
对方仅仅只是向自己指了一下，那诡异莫名的长剑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深深刺入自己的体内。
法夫纳的龙甲的防御本来甚至到了概念级的地步，单纯不破防的攻击，便是千军万马的围攻，对它而言也只是闭上眼睛，打几个滚，就可以收割战场了。
但如今，它防护力堪比圣殿骑士圣铠的魔龙躯壳，居然如同一块豆腐一样，被直接捅破，连阻挡一下长剑的穿透都做不到。
原本它也不当回事，对于它足以遮天蔽日的身躯而言，这把剑实在太过于渺小，跟一根针的刺入也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这个如同针的一样小剑，在刺入它身体的一瞬间，它便感到一阵强烈之极的麻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然后长剑居然在他体内持续不断吸收着精血，让它的体力和生命力都以可以明显感知到的速度，急速流逝着。
原本法夫纳仗着自己血气旺盛，觉得被吸点血也没什么，但那把白色长剑也丝毫不客气，还真吸得源源不断。
直到这长剑足足吸了足以让普通人洗个澡的精血量，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时候，法夫纳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这把剑这么能吸血？
有这样的神器么？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法夫纳想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也有点崩溃。
“都不是，我叫陆明，子爵爵位，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陆明温和的说道。
对于将死之人，他的脾气一贯不错。
哦，将死之龙也是一样。
“……”法夫纳的整张龙脸如同牙酸一样的剧烈扭曲起来，内心差点跟着咆哮起来。
神特么的子爵！
哪怕中世纪的区区西欧之地，这子爵爵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虽然贵族极难晋升，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对于超凡者甚至英灵而言，公侯乃至亲王的赐予在上位者而言都仅仅是小小的投资。
单纯匹配子爵身份的敌人，在它历代漫长的生涯中，仅仅只是一口食材罢了，根本不足以看上一眼，怎么会有这种神器级的长剑？
法夫纳想到这里，内心更加茫然起来。
以他的见识而言，也根本没有与这把剑相匹配的神器。
神器不可能凭空产生，即便是面前这个男人自行锻造出来的，那也过于匪夷所思了。
“你……你是神祗的转世？”法夫纳喃喃问道。
“神祗？我不是啊。”陆明摇了摇头，迎上法夫纳诡异莫名的眼神，随口补充道：“不过神祗，我也杀了一些了。”
这句话倒不是虚言，神祗也并不是只有上帝这种超然存在才算。
前世魔界姑且不说，单单上个位面自己击杀的暴食君主别西卜和愤怒君主萨麦尔，这两人都是实打实主神级的强者，放在神祗里面，也足以算是个高手了。
至于路西法，虽然他实力远不及上帝，但哪怕在主神里面，他也是破格的存在。
“胡说八道，我不信！看你样子不过二十出头，连英灵都不是……怎么可能……”法夫纳说到这里，力气一泻，趴在了地上。
“我又没要你信，最多只要你死。”陆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摆了摆手，一道白银闪动，素蛇剑就捅破法夫纳的身躯，在空中极快的一闪，出现在陆明身边。
“这邪龙虽然不强，但气血旺盛，实力也是A级英灵的档次了，质量上跟那个吸血鬼德库拉也在伯仲之间，你倒是不用羡慕上次赤龙剑抢了独食了吧。”陆明望着剑身上血迹渐渐变淡的素蛇剑，笑了笑。
赤龙素蛇虽然锻造已成，但也不代表它们的上限便是如此。
陆明以自身的魔道之法铸剑，其中撰有夺元之阵，乃夺天地精华而奉魔道之法。
撰于神兵之上，若是对手陨落，两把剑便都可以吸收一部分对敌者的命血，用来强化己身甚至参悟大道。
素蛇只是它的称呼，实际上这剑若能化形的话，比普通的龙族也强的太多，倒是不存在什么化龙升级的说法。
当然此时，不管A级的英灵还是这巨龙，都不过半神强者，对剑身的滋补效果不显，陆明只是本着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不至于浪费。
来日若是用这两把剑斩了主神强者的话，双剑沐浴神血，倒是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超越神器，成为后天灵宝。
若是斩杀了圣人的话，恐怕一跃成为先天至宝都有可能。
当然，这种事情想想也就是了……
“……这是神器吗？”法夫纳有点艰难的抬起头，望着素蛇剑，喃喃问道。
“原材料是一把神器长剑，被我锻成了这把魔剑，姑且还算是神器吧。”陆明皱了皱眉头。
“以神器为原料，呵呵……”法夫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还是怀疑了。
“回去吧。”陆明轻轻拍了拍素蛇剑。
素蛇剑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极为享受，又在陆明面前转了几圈，方才如乳燕投林一样，回归陆明的丹田之中。
“这两把剑威力强归强，但不杀人的时候怎么跟小狗小猫一样？”陆明倒是犹豫了片刻，认真回想了下细节，觉得自己的炼器手法也没什么问题。
“愚蠢的人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么？”法夫纳嘶哑的叫了出来。
“这把剑经验不足，本来不需要这么多血，我觉得是它担心回去以后没这么好机会进食机会，所以刺破你的心脏，吸了你不少心血，尽可能的提升下获得的精血品质。”陆明淡淡道。
吸取的精血本身数量的意义不大，更多需要的是融合高品质精血中蕴含的法则，来突破自身能力的上限。
这就涉及道努力学习努力上进了，这种事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很艰难的，对于剑自然难度更大。
当然，素蛇剑就算懂这个道理，但初学乍练的也未必能控制好尺度，搞不好觉得反正吸了就多吸一点。
吸都吸了，难道还吐出来么？
陆明心中其实也不当一回事。
“……你”法夫纳听到这里，睁大眼睛。
“心脏对于龙，也是要害。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会死了。”陆明望着法夫纳逐渐出现的死兆，摇了摇头，露出有点古怪的表情。
固然法夫纳他是打算杀的，但他也没想到就这么被素蛇剑捅死了，陆明确实觉得法夫纳死的有点憋屈。
当然，憋屈就憋屈吧，陆明觉得对方反正死都死了，应该也不会特别在意这点小事。
317.邪龙诅咒
“哈哈哈，愚蠢的人类啊，你其实不懂，空有力量并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你胜了我，又能怎么样呢？”法夫纳突然大笑起来，全身上下的鳞片都渗出血水，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然支撑起它庞大的身躯，让它稳稳的站了起来。
“哦？听你这么说话，我差点以为死的是我。”陆明摇了摇头。
“愚蠢！我诅咒你成为跟我一样的存在，如今我解脱了，你却要背负龙血的诅咒，成为下一个法夫纳，深入骨髓的痛苦，将持续到你生命的终结！”法夫纳双目中一片血红，死死的盯住陆明，露出充满恶意的狰狞笑容。
“你的诅咒？有用么？”陆明扬了扬眉头，收回了在指尖缭绕的焚世魔炎，好奇道。
一个个古怪晦涩的音节在法夫纳的喉咙中滚动，似乎在进行着等价交换，法夫纳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脸色急速的灰败下来。
全身鳞片同时炸开，潺潺流下的血水蒸腾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
“我献祭了全部的血液，这是深入灵魂的诅咒。从此，你就跟我一样，背负着这丑陋的躯壳，成为巨龙吧。”法夫纳眼中精光一闪，露出残忍的笑意。
没有人比它更清楚，成为巨龙，在强大的同时，带来的无措与痛苦。
它憎恶着所有的人类，随意屠戮着人类，仅仅只是因为它羡慕，甚至嫉妒的发疯！
今天虽然陨落，但也得到了解脱，依旧有着转世为人的机会。
而对面强大之极的男子，便背负着自己的血脉诅咒，从此成为恶龙，就此度过一生吧。
法夫纳想到这里，笑容越发残忍。
“血脉诅咒？”陆明闭上眼睛，感受到身体内部被异种法则的侵蚀，轻轻皱了皱眉头。
“用尽全力挣扎吧，这是你最后享受人类的身躯，不过没有用的，没有人可以抗衡邪龙一族的力量。”法夫纳兴奋的咆哮起来。
“你戏还真是多，算了，就这样吧。”陆明有些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掌，食指尖上缓缓凝聚出一滴血珠，慢慢落入他的掌心，不断的旋转着。
“嗯？”法夫纳的笑声顿时停住，张开大嘴，不可思议的望向陆明。
“这个血脉诅咒其实有点意思，不过你的血脉根本无法融入我的身体，更别说覆盖转化了。”陆明想了想，补充道：“我觉得是你的血脉本身太过低级。”
“胡说八道……”法夫纳大怒，瞪着巨大的眼睛，望向陆明，随后摔倒在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法夫纳本来就是一股血气让它强撑着等待陆明的龙化，既然陆明不受它诅咒的影响，一切大话和嘲讽都变成了笑话狠狠地抽在法夫纳自己的脸上。
法夫纳自然也不是那种心性好的不得了的龙，本来也是强弩之末，如今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上。
“本来我确实觉得你也挺可怜的，打算杀了你就算了。但你这些小心思我很不喜欢，所以还是灭你魂魄吧，你就跟你的血脉诅咒一起结束了吧。”陆明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法夫纳，也懒得管它愿意不愿意，焚世魔炎在虚空中凝出，化为一柄长枪，顺着素蛇剑贯通的伤口，直接刺了进去。
法夫纳又呻吟了一声，然后整条龙都被体内涌出的黑炎覆盖着，瞬息间，便皮肉燃尽，露出熏黑的骨架，然后轰然倒下。
巨大的骨架依旧持续不断的燃烧着，须臾间，整条巨龙被燃烧成细碎的灰尘，随风扬起，无影无踪。
不知怎么，陆明无端的想到西班牙的斗牛士。
同样是残酷的美感，只是斗龙比斗牛体积足足大了几百倍，更具备视觉的冲击力。
如果推广一下，进行表演赛的话……
陆明摇了摇头，打消了有点莫明奇妙产生的怪异联想。
“叮，轮回者已击杀巨龙法夫纳，因其综合评档为A级，获得5分，当前共计18分。”系统提示音响起。
似乎这个位面并不喜欢用地仙真仙之类的评级，而是遵循国际惯例采用SABCD之类的评价，不光英灵如此，连超凡生物也是按照这个规则。
当然这个机制本身简单的一目了然，倒也影响不大。
“回去看看她们打的怎么样了。”陆明一步迈出，身体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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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良城外，剧烈的爆炸声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急速的进行着攻防的交替。
长剑挥动，大地出现巨大的沟壑，山石草木一旦触及她们的攻击，便直接炸开，只留下触目惊心的爆炸坑洞。
A级英灵的全力交锋，虽然谈不上毁天灭地，但也足可以用摧山坼地来形容了。
良久，二女同时闷哼一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急速的分开。
“虽然愚蠢，但比蝼蚁还是强一些的，不愧是源于曾经那个愚蠢的我。”黑贞德俏脸微微有些发白，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下来。
“你我实力相仿，再拼下去，就要动用宝具了。”白贞德目光平静，右手却微微有点颤抖。
黑贞德筋力更胜一筹，但体力却不及白贞德，两人适才毫不顾忌的全力出手，却并未分出明显差距。
“宝具么？就凭你那愚蠢的旗帜？还是你真以为主能一直庇佑着你？”黑贞德嗤笑起来。
“如果没有得到，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赐予我。”白贞德目光悠然，轻轻笑了起来。
“该死的蠢女人……”黑贞德听到这句耳熟之极的台词，忍不住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莫名觉得有些胸闷。
“龙之魔女大人，不必浪费魔力跟圣女大人死斗了，有意外事情发生，我建议我们一起解决掉这场战斗。”两只双足飞龙扑闪翅膀的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一名穿着宽大法袍的男子，面带诡异的笑容，指挥着脚下的双足飞龙，缓缓下降。
另一只跟着下降的双足飞龙上，坐着一名手持弓箭的绿衣少女，少女头顶之上是两只巨大的母狮耳朵，在她背后则有一根狮子尾巴伸出裙底，随风轻轻摆动着，在上面还俏皮的打了个绿色的蝴蝶结。
318.元帅阁下，你变了
“你在指挥我吗？吉尔阁下？如果这样的话，当心我可能会直接杀了你哦。”黑贞德脸色一沉，轻轻哼道。
“不敢，我的魔女殿下。”男子微笑起来，光滑且年轻的脸上，有着一对如同青蛙一般大大双眼，法袍上则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的打扮，神秘中流露出俗气如暴发户的感觉。
“不是你的！”黑贞德脸色更加难看。
“明白！见到您，我已经很开心了，是谁的并不重要。”吉尔笑意不改。
神特么的并不重要！
黑贞德胸口一闷，差点爆出一句粗口，握住长剑的纤手颤抖了一下，出现了微不可见的青筋。
如果不是面对白贞德这种如同宿命中的对手，黑贞德觉得自己早就一剑对着那如同青蛙的死宅斩过去了。
死宅真恶心！
黑贞德想。
“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吉尔元帅阁下。”白贞德凝视了男子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您这个样子，我其实也很失望，我的圣女。”吉尔露出有些微妙的笑容。
“有位来自东方的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意思，叫‘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原本似乎是形容男女情人的，但他觉得形容朋友故交也是可以的。”白贞德想了想，淡淡道。
“东方的朋友？看来那些愚蠢的儒家道家学说也毒害了您啊，尊贵的圣女殿下。”吉尔毫不在意的笑道。
“大概是不如炼金术和降魔术对你内心的腐蚀。”白贞德皱了皱眉头，脸色严肃起来。
“跟魔鬼交易比起相信人心，还是前者稳妥多了。您说是么？圣女大人。”吉尔似乎犹豫了一下，一字一句说道。
白贞德轻轻抿了抿嘴，并不作答。
说已说尽，哪怕英灵之间，说服对方的手段也往往只能是物理的方式。
某种程度上，吉尔的内心比其他人都更为可怕。
英法百年战争时期，他是法国军队的元帅，巴黎受围攻时，他与贞德并肩作战，并受到贞德极大的影响。
他坚信贞德是圣女，贞德被英军俘虏后，他甚至组织了军队前来营救，可惜自身实力不济，情报也不足，连续几番小型战斗，最终连囚禁贞德的城堡也没有攻入，计划自然没有成功。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这是吉尔元帅的指挥问题，英法战争前中期，法兰西本来就处于极大的劣势，贞德之前甚至基本没有野外交战的胜利，遑论破城了。
在贞德被烧死之后，他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甚至对于上帝的存在产生了质疑。
第二年，他击败英军主帅贝德福德公爵，终于展现了极高的军事才华，然后就此退隐。
作为英雄的一面就此为止，此后，他便以恶魔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梦魇中。
后来，在他的领地里陆续发生了数百个儿童失踪的案件。
吉尔斯·德·莱斯非常迷信一位从意大利来的僧侣，在他的影响下，吉尔日渐沈溺于炼金术和降魔术。由于他听说恶魔最喜欢孩童的鲜血，所以他便去掳来少年，并将他们全部杀死献给恶魔。也因此，领地内的百姓们都谣传着“城堡里有吃人的魔鬼”。
在失踪少年的父母的控诉下，法庭终于对吉尔斯·德·莱斯发出了逮捕令。当一群人进入城堡时，里面还残留着虐杀的血迹以及无数已化为白骨的少年尸体……
在法庭的刑讯中，可证明的死在他手下的儿童便超过300人，他也因此被施以火刑。因为事件太过于耸人听闻，导致他也成为西方童话传说中的反派角色杀人魔“蓝胡子”的现实原型之一。
“你们是不是来叙旧的？要不要大家围一桌吃一顿，好好聊一聊。”兽耳少女终于也忍受不住成为背景，冷哼道。
“阿塔兰忒，你管的有点多了，况且这里也不需要你。”黑贞德微怒道。
“魔女阁下，这是那位大人要求的，有什么意见你跟他说去，难道你以为我主动想来看热闹么？”阿塔兰忒小脸也拉了下来。
“那位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黑贞德皱起眉头，问向吉尔道。
“阿塔兰忒，你说下吧。”吉尔元帅转了转眼珠，望向那绿衣的兽耳少女。
“简单的说，蒂耶尔城里面，德库拉大公、血腥伯爵夫人、骑士迪昂，连带双足飞龙军团都因为未知原因覆没了，所以，吉尔建议将这位圣女贞德殿下尽快击杀，以应付可能遭遇的未知敌人，那位大人也同意了。”阿塔兰忒答道。
虽然贵为阿卡迪亚的公主，但阿塔兰忒从小就被想要个儿子的父王抛弃在山上，任其自生自灭。
对此于心不忍的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用母熊的**喂她，将她养育成人。
长大成人的阿塔兰忒成为了无人能及的猎人，经历了退治卡吕冬的野猪、参加了阿尔戈号远航等等的诸多冒险，属于希腊神话中登场的极负盛名的女英雄。
按照魔兽争霸的关系来说，阿塔兰忒差不多等于女版的雷克萨。
“德库拉也死了？”黑贞德倒是怔了怔，秀眉微微蹙起。
“国王军西南行省的主官弗拉德三世宣布了这个消息，以他跟德库拉的关系而言，我觉得这个消息可信度极高。”阿塔兰忒想了想，给出了个肯定的答复。
阿塔兰忒作为最优秀的猎人之一，也具备着跟动物沟通的方法，对于情报的收集掌握有着天然的优势。
哪怕黑贞德嘴上经常冷嘲热讽，心中也很认可阿塔兰忒这方面的专业能力。
“真是废物！”黑贞德有些傲慢的翘起嘴角，目光却微微一凝。
而黑贞德和德库拉同样都具备着极端的傲慢属性，两人在第一次见面便给了对方极为不好的印象，直接大打出手。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在不施展宝具的前提下，哪怕两个人毫不在意的施展技能，也只是打了个平局。
也正因为如此，德库拉成为了黑贞德极少数承认其实力的英灵。
如今，德库拉陨落了，让黑贞德嘲讽之余，也微微起了一丝警觉。
319.宝具对决
“魔女阁下，按那位大人的要求，我们需要尽快击杀这位圣女大人，既然你的能力不足，那就一起出手。”阿塔兰忒跟黑贞德关系向来不好，也懒得太照顾她的面子，抽出长弓，拔出一根晶莹的箭矢，一道森冷的气息，便笼罩住了白贞德。
白贞德轻轻皱了皱眉头，虽然对方仅有B级的实力，但古希腊的英雄往往可以借助神灵的威能，宝具的威力也涉及到神灵的法则，远超自身的面板实力。
当然，单独对战阿塔兰忒的话，白贞德还是有足够的信心把她揍成猪头。
最大的问题是，正面对战的黑贞德跟自己的实力在伯仲间，这时候还要分心这道箭矢的话，白贞德也觉得自己获胜的希望很渺茫。
到了这个层次，基本具备多少实力就只能发挥出多少实力，指望莫名其妙的爆种也是不切实际的。
“……阿塔兰忒，你是在挑衅我么？”黑贞德脸色猛然一沉，持剑怒道。
“魔女大人，这确实是那位大人的意志，依我之见，不如你暂时跟我们联手，击败圣女大人。事后你对阿塔兰忒阁下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跟她打上一场。”吉尔叹了口气，依旧挂着圆滑的笑意，打起了圆场。
“哼，不过是一头自以为是的猪，早晚我要她也尝一尝火刑的滋味。”黑贞德吸了一口气，目光又聚集到白贞德身上。
“如您所愿。”吉尔微微弯下肥胖的腰身。
“嗯？……”阿塔兰忒怔了怔，莫名感觉自己被坑了。
“那我也出手吧！”见到战火没烧到自己这里，吉尔满意的笑了笑，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本棕黄色的魔导书。
不可名状的诡异气息从书中溢散而出，带着一丝丝源于灵魂深处的狂乱。
阿塔兰忒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吉尔，小心翼翼的避开几步。
“这人实力这么渣，怎么武器看起来这么恐怖？”阿塔兰忒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自己开启“神罚”魔人化之后，施展天穹之弓依旧不是这矮胖男子的对手。
不对，依旧不是这本书的对手？
或者，我能击杀他？但自己的下场比死还恐怖？
阿塔兰忒皱了皱眉头，尾巴轻轻的转了个圈。
一道巨龙哀嚎的声音远远传来，吉尔和阿塔兰忒原本骑乘的双足飞龙猛然跟着嚎叫起来，然后展翅飞上天空。
奥尔良内，满城的双足飞龙同时冲天而起。
如果忽视它们凄厉而欣喜的叫声，那便如同放飞的无数和平鸽一样，在天空中排列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极快的变成一个个黑点，再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吉尔手抖了一下，呆若木鸡的望着天穹。
双足飞龙等于是他们的军队，如今还没开始跟王国军的总攻，军队却哗变了，这对他这个元帅兼军师简直是讽刺。
相比之下，击杀白贞德反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哦？这么看起来，刚刚那个蝼蚁般的人类，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嘛。”黑贞也皱了皱眉头，轻轻抚摸着龙之魔女旗，意味深长的望向白贞德。
“他确实很强。”白贞德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陆明轻松击杀了德库拉。
虽然按照年龄而言，她已经只是个小女生，但过往的经历让她务实无比，早就失去了这些类似炫耀的心态。
“魔女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吉尔的笑容也渐渐丢失，语气鲜有的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
“哦，我虽然是龙之魔女，但也不可能一个人镇压这成千上万的双足飞龙，所以基本上都是靠法夫纳身上真正的龙威来控制的。如今这个废物龙肯定是死了，那些双足飞龙当然会跑啦。”黑贞德想了想，不太在意的说道。
“……法夫纳好好的怎么会死？”吉尔听到这种解释更是抓狂。
“刚刚我们的圣女大人带来一名人类，法夫纳那个废物就想玩一场捕猎游戏，结果那人还有点本事，把它反杀了，有点意思吧？”黑贞德嘴角笑意越来越盛。
“人类？”阿塔兰忒也少见的郑重起来。
“嗯，肯定不是英灵，就算是也是低贱的暗匿者，可是除了那位骷髅王，还有暗匿者这么快能杀了法夫纳的么？”黑贞德随口道。
“法夫纳不是死了就会产生下个法夫纳么？那个人类凭什么挡住了龙化？”吉尔胖脸都抽搐起来，气急败坏说道。
“不知道。”黑贞德心安理得的答道。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吉尔气的微微颤抖起来。
法夫纳身为巨龙，至少也是A级英灵的档次，加上皮糙肉厚，生命旺盛之极，寻常英灵能不能破防都是问题。
结果这么快被人杀了，如果真是人类的话，那是什么档次的存在？
圣徒？不对，这都有圣子级别了吧。
难道他也读过那本书？可以召唤那些眷族？
吉尔想到这里，脸色沉重的如同可以凝出水来。
“事不宜迟，速度击杀圣女，事情不简单，很可能会有空前强大的存在降临，必须尽快汇报给那位大人。”吉尔冷哼道。
“明白。”阿塔兰忒淡淡道。
“圣女阁下，很抱歉。那位大人的意志目前我还不想抗拒，只能尽快将你击杀了。觉得以多欺少不公平的话，那只能埋怨你的同伴赶不过来。”黑贞德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又极快的隐去。
“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从来不必遵守骑士决斗的约定。”白贞德目光清冷依旧。
“你我武技已经没有对决的必要，直接宝具对拼吧，看看是我的矛锋锐，还是你的盾坚固。”黑贞德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熊熊业火在她四周凭空燃烧起来，带着毁灭万物的气息。
咆哮吧！吾之愤怒！
凭借作为龙之魔女所持的诅咒之旗施展而出的A+级别的宝具，以复仇者之名，将自身与周围的怨念进行魔力转换并焚烧。
对手的不正、污浊以及独善都将被燃至骨髓。
“吾主在此！”白贞德面色宁静，持旗的手腕高高举起，目光却仰望着苍穹之上。
透过揭示圣旗，将EX等级的对魔力转换为包含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力。乃是在战场上挥舞旗帜、近乎无伤地战胜到最后的传说具现化。
“差不多了，我们也出手吧，圣女殿下跟魔女大人的实力相当，这样的话，你我甚至不需要动用宝具，就可以决定战斗的胜败。”吉尔认真看了一眼白贞德，似乎将她飒爽的英姿牢牢刻在脑海深处。
“那就结束掉吧。”阿塔兰忒点了点头，抽出天穹之弓，目光直射向白贞德的咽喉。
320.插手者死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战场，在她们分出胜负前，任何人插手，都会死。”远远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无差别的送入四人耳中。
“什么人！”阿塔兰忒厉声喝道。
她碧绿如猫瞳的眼眸微微发出光芒，锋锐如箭的四下扫视，却一无所获。
“不是魔力的波动，是不知名的异种法则，根本不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吉尔脸色露出凝重的神色，眼里却流露出无比的痛恨。
“那是什么？”阿塔兰忒道。
“是亵渎！是吾主敌人的信徒！”吉尔低声咆哮道。
“你主又是哪个？难道还是上帝？”阿塔兰忒也有点迷。
对于英灵来说，信仰一个比一个诡异莫测，至于这些异教徒，魔鬼信徒，阿塔兰忒也搞不清楚。
“是……”吉尔神色肃然，发出几个古怪的音节，带着旷古邪恶的气息。
“行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阿塔兰忒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又退开几步，目光警惕的望向吉尔元帅的咽喉。
“……我们是战友！你眼睛瞄哪里？”吉尔怒道。
“万一你把那玩意召出来的话，就不是了。”阿塔兰忒闷哼了一声。
“阿塔兰忒和吉尔·德·雷元帅么？你们在说相声？”天地震荡，黑色的光影交织，陆明从虚空中逐渐凝聚而出，目光在吉尔和阿塔兰忒身上微一停留，便看往相向对峙中的两位贞德。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阿塔兰忒神色一变，长弓偏移，直接对向了陆明。
“听过几个有关你的段子，比如猎杀卡吕冬野猪，比如金苹果，比如大地女神的诅咒，嗯，你这尾巴不错……。”陆明淡淡道。
“够了！”阿塔兰忒羞怒交加，俏脸胀的通红。
在卡吕冬野猪被杀死后，阿塔兰塔回归了她的父亲的国家。父亲希望她结婚，但阿塔兰忒向女神发过誓要保持纯洁，奇怪的是阿塔兰忒也不用这个作为借口，而是要求和能在赛跑中跑赢她的求婚者结婚，而输了求婚者就得被杀死。
也不知道斯库尼俄斯国王是怎么想的，最后也同意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阿塔兰忒故意而为之，并没有一个男子可以跑赢他，大多输了直接被砍了。
比武招亲到了这个份上，好比古代抛绣球就要扔铅球，这也有点过分了。
直到墨拉尼昂出现，他向爱神阿佛洛狄忒求助，获得了三颗金苹果，只要使用这个，无论怎样的人都会停止脚步，对着这颗果实伸出手，想要吃它。
这是如同条件反射一样的机制，刻印在身体内。
至强的人类不清楚，比如那位笑着打开王之财宝的金甲男子可能可以豁免这种诱惑，以阿塔兰忒的见识和实力自然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每当阿塔兰塔超过墨拉尼昂，他就把一颗金苹果滚到她的前面，让她忘却自我的追着跑，最后墨拉尼昂轻易的就这样赢了这场赛跑。
嗯，是不是跟逗猫的思路差不多？
陆明也这么觉得。
旁人觉得这事情挺好玩，阿塔兰忒自然不会这么想。
最后她不得不颇为羞耻的嫁给墨拉尼昂，而她丈夫和父亲的的一系列行为，也让她对男性产生了极度的不信任。
当然，她对输给自己，被直接处死的男子也是没有任何愧疚之心的。
至于她兽耳和尾巴的由来，其实也跟这个有关，墨拉尼昂借助女神的帮助，然后过河拆桥，居然敢不向女神献上谢礼。
爱神感到被他愚弄了，便直接出手向两人报复，用魔法引诱墨拉尼昂，让他欲望大涨，因而失去理智，拉着阿塔兰忒在大地女神盖亚的神庙里云雨了三天。
这种行为在任何神庙里都是亵渎的大罪，大地女神盖亚主掌大地、生命、创造，又生下了十二泰坦神，在希腊神话也是天花板的存在，甚至实力还在神王宙斯之上，自然不愿意只来个罚酒三杯。
嗯，这个事情差不多可以比拟纣王跑去女娲娘娘那边没去提诗，但赖着不走，花天酒地玩了三天三夜吧。
估计这么打脸的话，女娲也不会找妲己让纣王爽死了，干脆亲自出手了。
盖亚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心态爆炸直接开启了诅咒，将二人变成了狮子为自己拉车受罚。
希腊神话的话，盖亚言出法随，神力强无敌，自然狮子也没法变回人类。
但在英灵座而言，这种兽化只是个小问题，可以大幅度修复成方便作战的形态，并不至于召唤出个狮子。
于是阿塔兰忒依旧恢复了作为巅峰猎人的实力，仅仅只是保留了兽耳和狮子尾巴，倒是颇有二次元猫耳娘的感觉。
虽然阿塔兰忒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这个兽尾和兽耳的，甚至可以小幅度提升了她的实力，更适合丛林作战。
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听到这段往事。
不过陆明说也就说了，大家现在立场还是敌对，自然也懒得管她喜不喜欢。
“阿塔兰忒阁下，先不忙动手。”吉尔见到陆明被阿塔兰忒用天穹之弓对准，依旧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自己反而犹豫起来。
法夫纳虽然有些高傲莽撞，但那也是堂堂的超凡生物，堪比A级英灵的存在。面前的男子既然能将他在片刻间轻易将其击杀而不见半点伤势，甚至法夫纳临死反击的龙化也没有任何作用，那这份实力，其实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
起码吉尔就没想过会有人类具备这个实力。
感觉陆明身上气质极为奇怪，有睥睨有淡漠，有浓郁到极点的血腥之气，却没有那种自己熟悉的扭曲癫狂的感觉。
哦，不对，血腥气应该是法夫纳临时前的诅咒。
想到寻常人早已被龙化的威能，陆明却依旧毫不在乎的样子，吉尔顿时怂了。
“哼。”阿塔兰忒犹豫了下，见到陆明眼睛都不向她瞟一眼，反觉得有些无趣，手腕一翻，便又将弓箭负在身后。
弓手猎人都讲究一击必杀，而不是“没事射一箭看看，万一中了呢？”
这样试探性的射箭反而会暴露很多自己的战斗信息，成为战斗失败的伏笔。
虽然陆明也不在意阿塔兰忒到底怎么做战斗规划。
321.诉状箭书
“陆先生，谢谢您。”白贞德见到陆明出现，神情轻快起来，显然刚刚独自面对三名英灵，对她而言也是不轻的精神负担。
“不客气，你打你的，我就看看热闹，不用理会我。放心，我不会插手，但别人也插不了手。”陆明淡淡道。
“好的呢。”白贞德脸色又明媚了几分，嘴角甚至挂起一丝笑容。
白贞德虽然有点搞不清陆明的想法套路，但在言出必践上面陆明却给了白贞德足够的信任。
既然他说了没有人可以插手，那自己便只用花心思应对面前的强敌就行了。
虽然，也不算什么轻松的事情。
白贞德安下了心，吉尔和阿塔兰忒却茫然了起来。
这算什么？
“你打你的，我就看看热闹？”
不说骑士精神那些东西了，单单这话，还是人话么？
吉尔和阿塔兰忒都觉得懵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却又把握不到重点，不由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愚蠢的女人！居然幼稚到信任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变得这么随便了。”黑贞德也被陆明的回答弄得怔了怔，才对着白贞德冷笑起来。
当然陆明既然以人类之身硬生生把法夫纳屠了，放在人类史上也足以说是屠龙者了。
若非这里是特异点，在正常历史轴的话，他都很有希望也混个英灵当当。
这时候再说对方是蝼蚁，就有点贬低自己了，黑贞德想了想，便把蝼蚁改成男人。
对于黑贞德而言，这已经属于极大的实力认可了。
“相信朋友并没什么丢人的，其实你也是值得信任的，愿主与你我同在。”白贞德轻轻笑了笑，也不去辩解。
“谁……谁在乎你信任不信任！蠢女人！你这么相信主，在烧死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祈求主的庇佑？”黑贞德吞吐了一声，跟着冷笑道。
“我确实进行了祈祷。”白贞德语气淡然。
“结果就被烧成了烤鸡？”
“但我现在成为了英灵，历史上的那个法兰西也确实被拯救了，我觉得一定是主听到了我的祈祷。”白贞德轻轻笑了笑。
“愚蠢至极！那就让你的主陪你一起在地狱呐喊吧。”黑贞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暴躁的心神。
旗帜卷动间，天地间充斥着如血一般的火浪，无尽的业火便同海浪一般，猛然拍下，焚向白贞德。
“咆哮吧！将诞生的喜悦，诞生的憎恶，诞生的绝望，全部咆哮出声吧！如同当初的我一样！”黑贞德突然觉得莫名的畅快，大笑起来。
“不必嘶吼，不必畏惧，主既然与我们同在，就一定能明白我们的意思。”白贞德温和的声音响起，胜利旗帜展动，下一刻，璀璨的光辉划破无尽的烈焰，浩瀚的神威将二人笼罩在内。
圣光和业火同时及身，两女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同时轻轻哼了哼，目光中却是一片决然。
“虽然是A级的英灵，但这动作会不会太大了一点？”阿塔兰忒被火浪圣光弄得极为不适，退开数步，声音中少见的充满了迟疑。
白贞德的宝具“吾主在此”的光芒如巨球一般将两人笼罩在内，光罩内业火流动，二人的身影却被映照的有些虚幻，若虚若实，看不真切。
阿塔兰忒视力虽然极好，但看了几眼也觉得眼睛疼痛无比，几乎流下泪水。
“是有些不对，她们把宝具直接的对决上升到理念之争了，将精神融入宝具之中？
不是一方的堕落就是另一方的救赎？这两个疯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吉尔皱了皱眉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论魔女贞德还是圣女贞德都不约而同将宝具的攻防上升到精神层面，如今几乎成为了守序正义和混沌邪恶理念的碰撞。
输了的一方若非精神耗竭而崩溃，就是在精神层面被对方击溃，甚至可能会根本上否决自身的信仰和决心。
到了那种程度，即便自身魔力、筋力等基本数值影响不大，但也不过是一具强大的行尸走肉罢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这种对决将比单纯宝具对拼还凶险的多。
“疯子之间也不把对方当同类的么？”阿塔兰忒也相通了这件事，小声嘀咕了一声。
“出手吧！用你的宝具先把圣女殿下的宝具摧毁，等她们分开，不惜手段，先杀圣女殿下。”吉尔叹了口气，用魔力将这句话告知阿塔兰忒，自己书册缓缓自行翻动，不可名状的阴影在逐渐凝聚。
内心莫名感知到极度的危险，吉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依旧怀疑是面前这个淡然的男子导致的。
所以，他下意识的将首选的攻击目标放在圣女贞德身上。
“好吧，那我放诉状箭书吧！”阿塔神色冷然，引弓搭箭，一根晶莹的绿色长箭便往往天空之上射去。
下一瞬间，星辰般的光泽闪动，无数支晶莹剔透的虚化箭影在空中浮现，然后密集如雨的向白贞德宝具造出的光罩射去。
以守护神阿尔忒弥斯所赐予的“天穹之弓”，射出祈求太阳神阿波罗与月女神阿尔忒弥斯加护的箭书！
神祗回应这个请求，以给予敌方灾厄的形式授予加护，天上便降落豪雨一般的光箭，进行大范围的全体攻击。
这件宝具似乎源于忒拜国的王后尼俄柏有一次嘴炮嘲笑太阳神阿波罗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母亲勒托，说勒托只生了两个孩子，远远不如她。
勒托自己神力有限，还真无可奈何，于是找她的子女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哭诉。
两个带孝子觉得让母亲大人再找那个种马老爹宙斯生十多个孩子比较麻烦，就干脆把尼俄柏的十四个孩子一个不剩地射杀掉了。
这种解决事情的手段，确实很耐心寻味……
不过在古希腊神话里面，自宙斯以下，就没几个正常的人，这类事情只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陆明其实也懒得评价什么。
只能说古希腊那个鬼地方，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的拟人程度还极高。
嘴炮固然一时爽，但神明往往也是很在意被喷子喷的，万一神明一怒，也懒得当键盘侠回喷，往往直接降下神罚。
这时候实力不足的话，自然应该谨言慎行。
322.螺湮城教本
“诉状箭书”每支光箭的威力虽不算极大，但这一番箭雨，数量起码有数千支甚至超过万支，倒是深得质量不足数量凑的精髓。
白贞德虽然已经将防御宝具吾主在此完全展开了，但是，举起胜利之旗的期间，她也无法进行一切攻击。
胜利之旗虽然可以抵消伤害，但本身会持续积累对方的攻击伤害，所以滥用的话将会再也无法使用。
通俗点的话，胜利之旗本身也只是一件装备，不断损耗，耐久度归0了，自然无法使用。
这也是白贞德很少施放宝具“吾主在此”的原因。
至于白贞德的另一个宝具“红莲圣女”，则是自身的心象风景结晶化的概念武装，具现出过去曾灼烧自身的火焰，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消灭一切存在。
虽然理论上这招的威力极大，足以拖着S级甚至SS级英灵一起上路，但用一次就自爆了，救都救不了。
这都不算什么反败为胜的招数了，白贞德自己当然不会闲的无聊放一个看看。
所以，白贞德其实也颇为尴尬，空有A级的魔力和EX级的对魔力，战斗面板也颇为强力，但一个宝具没法多用，另一个宝具一用就自己死了……
真实战力白贞德固然不错，但仅讨论杀伤力和爆发力而言，她这个A级英灵，并不见得比B级英灵强多少。
起码阿塔兰忒这个对军宝具“诉状箭书”展现的广域大范围的破坏力，她便做不到。
“诉状箭书？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杀你么？”陆明摇了摇头，瞟了眼天空中密密麻麻射下的箭雨，右手食指屈指弹出。
在光罩之上，无声无息幻化出一道雕刻着无数玄妙花纹的暗黑色魔盾，须臾间，魔盾急速展开，足足覆盖了上百平方米的范围的，暗火魔炎流动，带着含而不露的魔道之意。
铺天盖地的碧绿弓矢一旦触及那面魔炎巨盾，便纷纷爆开，化为精粹的能量，融入魔盾之中。
箭雨点点，魔盾之上如同池塘春雨般，荡起一个个涟漪，却不见一丝晃动。
魔天御法，取天地之灵气而补己身，除非阿塔兰忒能硬生生提升弓矢威力将魔盾射破，或者持续不断射上十倍与此的量，将周围的天地灵气也强行耗尽。
否则，便没有任何意义。
但显然，这两件事都不是以阿塔兰忒B级英灵的实力可以做到的。
“B+级的宝具？威力平平，数量倒是尚可，对付你自己这样低耐久高敏捷型的敌手也罢了，但在我面前，又有什么用呢？”箭矢落尽，陆明淡淡看了阿塔兰忒一样，右手一拂，魔盾便凭空撤去。
“不可能……”阿塔兰忒猛然怔住，猫一样的瞳孔不可思议的望向陆明。
没有魔力的波动，没有英灵的气息，甚至没有神器的威压。
就这么一道防御术法就挡下了自己的宝具？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对方难道是神祗的转世么？
喜欢化身凡人，游戏人间，总不会是那位地位尊崇无比，偏偏性情风流的神王么？
不对，不可能，如果是那位神王大人的话，自己……
阿塔兰忒深深吸了口气，打断了这些杂乱无章的想法。
“如此强大的灵魂，如此美味，只有吾主才能拥有。”吉尔的眼睛猛然鼓出眼眶，如同巨大的蛙眼一般，望向陆明，带着审视的味道。
窥探过深渊，并被深渊所窥视的吉尔元帅，其眼睛产生了巨大的变异，变得就像是栖息于深海之物一样，仅仅睁大眼睛，也可以散播狂乱的恐怖，足以让普通人失去神智。
“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根本不属于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在吉尔元帅的胸腔里响起，繁杂的句子构成了天地的共鸣。
狂乱而扭曲的气息从书册中散发而来，仿佛有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倾听着信徒的祷告。
A+级宝具：螺湮城教本展开！
用人皮装订而成魔导书。能够召唤并使役深海中的怪物。这本书具备作为魔力炉心的能力，能够无视术者本身的魔力自行发动大魔术·礼仪咒法级别的魔术。
上面记载着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忌知识。吉尔·德·雷所持有的是魔术师弗朗索瓦·普雷拉蒂的意大利语翻译本，原文是中国夏朝的汉语。据说更早的原典是由人类以外的语言所记述的。
因为涉及到了那位诡异之极的高位存在，仅仅是威力不断弱化的书册，也依旧具备A+的评价。
“吾，吉尔·德·雷，愿将面前强大无比的男子灵魂献祭于吾主。故召唤吾主的眷族前来收取，所需魔力由吾等供给，如降临存在超过吾之理解，则放弃使役！”吉尔肃然说道。
巨大的不可名状的阴影在书册上具现而出，似乎漫不经心的瞟了陆明一眼……
瞬间之后，整本书册猛然震动起来，急速的自行翻动着，然后两根虚化的章鱼般的触手从书册里伸出，极快的向吉尔和阿塔兰忒吸附而去。
吉尔嘻嘻一笑，丝毫不做的反抗任触手缠在身上。
阿塔兰忒怒斥一声，天穹之弓拉起，凝出一支晶莹碧绿的箭矢，划破半空，直接射在触手上。
箭矢方一触及触手之时，整根箭矢便出现莫名的扭曲，化为一个碧绿的光点，消逝不见。触手仿佛没有半点阻碍的延伸出，缠绕在阿塔兰忒的身上。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阿塔兰忒感觉到体内魔力急速流逝，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望向吉尔。
似乎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威压，阿塔兰忒面色痛苦的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这个祭品让吾主很满意呢，若是祂高兴的话，只是献出生命和灵魂，又有什么关系呢？”吉尔嘻嘻笑了起来，露出狂热的神色。
“……”阿塔兰忒又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虽然只是触手的虚影，但以她B级的实力，居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323.克苏鲁的投影
“这是拉莱耶文本？”陆明轻轻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的望向吉尔元帅。
拉莱耶文本的内容讲述了克苏鲁的神话，记载了深潜者的父神拉贡、母神海德拉，这些克苏鲁的眷属跟大海的关系，还记载了已经毁灭古城拉莱耶的沉没缘由以及暗示拉莱耶将再次回归。
初此之外，这个文本还记叙了如何召唤异世界的神的方法，是与克苏鲁神话中《死灵之书》并列的魔导书，传闻为是太古的神官以及魔术师所使用的。
“哈哈哈，你居然知道这些？果然你不是普通的人类！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知道这个词！不过没有用的，在吾主的眷族面前，你依旧是不堪一击的。”吉尔疯狂的笑了起来。
“你付出这么多，连个眷族都转化不了，为什么还这么得意？当舔狗还舔出优越感了？”陆明轻轻皱了皱眉头，问道。
“……”吉尔的笑容戛然而止，疯狂的眼神狂怒的看向陆明。
“他疯了，快……我们一起把他杀了，如果……如果那东西出来了……在场的人都要死！”阿塔兰忒疯狂的叫了起来。
“我刚刚说了，插手者死，你既然出手了，本来我也会杀你的。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看看到底能召唤出什么东西。”陆明神色平静的望向书册中缓缓升起的不可名状的虚影，发自骨髓的癫狂的气息，却似乎他没有半点影响。
“吾主在此”光罩里，黑色的业火不断卷动，显然两只贞德的精神交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虽然对外界环境有所察觉，也只能硬着头皮不去理会。
“疯子……都是疯子！你们男人都是疯子！”阿塔兰忒感觉身体里的魔力已经枯竭，继而连生命力也被不断汲取，她呛出一口血水，怨恨的望向吉尔。
“海魔或者深潜者，不应该消耗这么大啊……”吉尔也魔力透支，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样。他茫然的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疯狂的脸上也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
自己和阿塔兰忒的魔力全部消耗，就连海德拉也可以召唤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都需要付出生命力来建立召唤链接？
“信徒，这具灵魂对我很有用，这次献祭很让我满意，我将亲自投影过来。你们的牺牲不会浪费，等我苏醒的时候，将毁灭整个世界，届时，我将赐予你们永生。”
便在此时，虚无的声音直接传递在众人灵魂中，空间扭曲，螺湮城教本炸成碎片，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中。
他全身绿色，身躯足足有十余米高；柔软的头部生有无数的触须，身体肥胖并长着鳞片，前肢生有软塌塌的类似爪状物，背后有一对破破烂烂、似乎没有长成形的翅膀。
似乎一个巨人、一个巨型章鱼、以及一只巨型蝙蝠丝毫不讲道理的拼接在了一起，无比狂乱的气息如同风暴一样卷起。
陆明轻轻皱了皱眉头。
阿塔兰忒双目无神的倒在一旁，似乎在见到来者的瞬间已经崩溃，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来者舒展了一下身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塔兰忒，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碧绿的手掌，按在阿塔兰忒的额头上。
阿塔兰忒身躯又剧烈的抽动了几下，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满头碧绿的头发变成了苍白的白发，全身肌肤枯萎了下去，然后，便再也一动不动了。
“哈哈哈，真的是您，伟大的存在，沉睡之神，拉莱耶之主……”吉尔眼珠在直视来者的瞬间，就无端裂开，浓郁的血水从中流下，但吉尔的脸上反而露出狂热而喜悦的神情。
“舔狗真的牛逼。”陆明也叹了口气，心中一个大写的“服”。
“召唤者，你……也帮我！”章鱼怪看了看吉尔元帅，似乎觉得他没什么价值了，也伸出手，按在吉尔的头上，
顷刻间，吉尔圆润的脸蛋上，便出现了一道道皱纹，血水混杂在其中落了下来。
“是……我的……荣幸……吾主！”吉尔又嘶哑的笑了几声，终于倒在地上，满头黑发变得雪白，全身萎缩起来。
“叮，弓之骑士英灵阿塔兰忒已死亡，综合评价为B级，因轮回者造成部分影响，获得2分，当前共计20分。”
“叮，魔术师英灵吉尔·德·雷已死亡，综合评价为C级，因轮回者造成部分影响，获得1分，当前共计21分。”
“叮，临时八星级支线任务：“克苏鲁的投影”已触发，需击败克苏鲁的投影且不陷入疯狂状态！”
“传说位面的支线任务奖励和惩罚将回归空间后，统一结算。”系统提示音响起。
“轮到你了，强大的人类生命。”克苏鲁吸收了两名英灵的力量，身躯逐渐由虚化实，祂看了一眼陆明，精神波动中充斥着纯粹的恶意，在陆明脑海中震荡。
“还真是神展开啊。”陆明微微叹了口气，嘴角却轻轻勾起。
按理说吉尔·德·雷的魔导书只能召唤出海魔或者眷族，现在不知道是位面发生了变异，还是自己的灵魂吸引了克苏鲁的注意。
居然克苏鲁自己亲自投影过来了，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在克苏鲁神话的体系里，阿撒托斯是“原初混沌之源核、魔神之首”，有时也被称为“万物之主”，其下是司掌大地的莎布·尼古拉丝，司掌时间空间的犹格·索托斯以及司掌混沌的奈亚拉托提普，这三个外神一般被称为“三原柱”。
三原柱相对于阿撒托斯而言，类似于封神体系里面三清和鸿钧老祖的关系。
其中莎布·尼古拉丝被称为“黑暗丰穰之女神，至高母神，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也就是祂，生育了包括克苏鲁在内的几乎所有旧日支配者，乃至一切生命。
而作为旧日支配者最出名的存在，外星球飞来地球的邪神，克苏鲁对人类的恶意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哪怕祂的人类信徒，跟祂精神上的沟通也会陷入彻底的疯狂。
324.章鱼怪？
由于星位错误或旧神刻意所为，克苏鲁被封印在太平洋中南部深海中的已经毁灭的拉莱耶（R'lyeh）古城中，处于非生非死的状态，无法活动。
但这并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祂会不断地制造梦境——海水隔绝了这种精神波动，但世界上那些具有艺术天赋、精神敏感的人或神经异常者常常能感觉到，从而在他们的梦中出现克苏鲁和拉莱耶城的形象，最终导致重病、昏迷乃至发疯。
在克苏鲁体系中，很多不明不白的神经病患者，最后源头都是邪神，哪怕对方其实是无意识导致的恶。
归根到底，人类身体上下限极高，超凡者可以遨游太虚，证道圣人，而普通人的身体各项机能又太过于孱弱。
对于邪神而言，消灭普通人类，好比成年人踩踏一个蚂蚁窝。
蚂蚁自然是灭顶之灾，对于成年人而言，却是根本无需在意的小事。
“陆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远处，白贞德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吾主在此”的光罩破开，火焰熄灭，白贞德和黑贞德并肩而立，脸色都苍白无比。
“荒谬，真是荒谬，怎么会有这么见鬼的事情！吉尔，你召唤了个章鱼怪么？”黑贞德气喘吁吁的看着那道巨大的身影，然后看到不远处吉尔·德·雷和阿塔兰忒的尸体，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是邪神，旧日支配者其中克苏鲁的投影，你们没有这个概念的话，那就把这道投影理解成神祗的分身，相当于SS级的英灵吧。”陆明想了想，用她们可以理解的力量体系解释道。
黑白贞德A级的实力，放在陆明上个位面，差不多等同于半神巅峰的实力。
那么理论上，S级便类同伪神的档次了，SS级的话则进入了次神领域，差不多也正是冠位英灵的档次。
至于EX档次的英灵，则不好用常规力量体系来判断，也只是理论上存在这个等级，评估给类似觉者或者耶稣之类偶然会选择成为从者度化世人的大犇。
甚至于他们是否愿意临时成为英灵，也由其自主选择，圣杯乃至英灵座都没法干涉他们的意志，而这些大犇，在常规情况下，也基本是不会响应圣杯这种微不足道的器物的召唤。
即便不讨论那些规格外的从者，单单这个位面也不完全是绝望压抑的克苏鲁神话体系，克苏鲁虽然必然有主神之上的实力，但这道投影却也不至于强成那样。
按陆明对其存在法则的估算，次神已经是祂的上限了，跟SS级英灵平级。
毕竟旧日支配者昔日在漫长的战斗中，输给了旧神，才被集体封印并时空放逐。
如果克苏鲁在非生非死沉睡状态下的一道投影都具备主神级的实力，那祂至少也是九星的档次。
这个层次的高手，陆明觉得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下场。
毕竟旧神的实力也差不多普遍是阿蒙、拉等埃及主神的档次，很难想象他们可以击败并封印三清或者上帝。
即便克苏鲁体系中很可能确实存在九星以上的大佬，那也基本上也只能是阿撒托斯和三原柱这些外神的实力定位。
外神也才是克系诸神的巅峰，远在旧神和旧日支配者之上。
坦白来说，陆明对于这些旧日支配者还是不太看好的。
“真是强大而美味的灵魂！信徒们，我的灵魂需要恢复，需要你们的灵魂力量。现在，你们可以献给我了。”克苏鲁似乎对黑白贞德也极为满意，庞大的身躯摇摆了下，又放出冲击波一样的精神波动。
克苏鲁并非完全无法跟人类沟通，甚至有时候，他有时会透过心灵传授的形式传授给他的信徒他的法术或者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知识。
但是因为他与人类的精神层次相去甚远，大多数时候与他接触的人类会变成痴呆或发狂，直至死的凄惨无比。
对此，克苏鲁其实也比较费解。
其实，归根到底是，克苏鲁的信徒作为人类之身，其实并没有足以承载祂精神波动的实力。
而克苏鲁自身状态也很有问题，本身就处于半生半死的封印状态，自然也没有办法来细细琢磨那群脆弱如蚂蚁般的人类信徒，到底能承受什么样的精神波动。
而那些真正足以承载克苏鲁意志的人类强者，有好端端的上帝、老子、如来等巅峰大佬可以去信仰，自然也不屑于去信仰一个被封印着，连力量都给不了多少的卢瑟邪神。
高不成低不就，这也是克苏鲁信徒的现实问题。
当然，陆明也懒得去关心这个，反正会去信仰邪神的人，死的越惨越好。
“该死！什么信徒？嗯？这只章鱼怪的精神好强！”黑贞德闷哼了一声，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克苏鲁的投影再弱也是次神级的实力，这个层次的精神冲击，陆明虽然可以不当回事，但那两只贞德却还是颇为难受的。
虽然旧日支配者不是人类可以直视的，但英灵也不算是普通人类了。
两个贞德更是都具备了EX等级的对魔力，对于精神法术的抗性已经到了可以抗衡次神级幻术的地步，倒是不至于跟普通人一样，哪怕梦到克苏鲁的画面，也会逐渐陷入疯狂。
至于具备S级或者SS级的综合实力的英灵，哪怕不具备丝毫对魔力的抗性，仅凭自身实力，跟旧日支配者短暂的战斗应该已经不构成影响了。（当然，他们跟旧日支配者长期生活应该还是会逐渐陷入疯狂状态中的，但有这种想法的本身就问题很大了。）
比如那位喜欢全身披着金甲的古巴比伦王者，即便见到旧日支配者，估计也是高呼一声“杂修”，天之锁展开，然后抽出天地乖离开辟之星，直接斩了过去，而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当然，吉尔伽美什的实力，哪怕型月官方定义也是英灵的上限天花板了，贞德与之相比，自然也是望尘莫及的。
“如此纯粹的邪恶，不愧是SS级实力的邪神。哪怕我在全盛时期，魔力未曾损耗，也只能拖延时间，无法真正抗衡。”白贞德脸色，跟着叹了口气。
“那是你打不过，又不是老娘打不过！”黑贞德看了看白贞德，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我精神力差别不大，我只能保证勉强抗衡祂的精神压制，不堕入狂乱之中，你难道有正面取胜的希望么？”白贞德虚弱的笑了笑，说道。
“还不是跟你这个蠢女人打了这么久，把老娘的魔力都消耗光了，连它的精神冲击都应付的这么吃力！要是老娘在全盛状态，一把火把这章鱼怪变成烤肉！”黑贞德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点心虚，轻轻嘀咕起来。
“……”这次陆明都认真看了眼黑贞德。
确实挺勇的……
325.邪神，很厉害么？
“信徒们，还不过来？”克苏鲁似乎有些不耐，身上的触须纷纷诡异的扭曲起来，纯粹的邪恶之意不断从祂身上发出。
“你交流的方式就是用精神冲击么？你爸妈没告诉你，跟人说话要客气点么？章鱼怪阁下！”陆明凝视着吸收完两名英灵的生命力之后，似乎又绿了几分的克苏鲁，浩瀚的魔道精神波动跟着展开，补充道：“滚开！”
“……你说什么？人类！”克苏鲁猩红色的双眼猛然亮了起来，结合祂十多米的身高，便如同两盏巨大的灯笼一般。
克苏鲁的投影，虽然是个投影，但由虚化实之后，跟本体的差距也只体现在实力上，思维方式并没有什么变化。
陆明也拿不准克苏鲁懂不懂什么法语汉语，便索性也给了克苏鲁一道精神冲击，将自己的回答融入自身意志之中。
到了八星的境界，精神之间的互相交流，哪怕千言万语也只不过是融入一个念头。自己的意思，对方瞬间可知，也并不存在什么交流障碍和理解错误。
虽然不会理解错误，但这次大概是陆明的回答太过霸气，让克苏鲁都迟疑了一下。
人类难道不应该是弱小如蝼蚁，面对自己便瑟瑟发抖的存在么？
那群愚昧蠢笨的信徒则更为可笑，为了一点祂根本看不上的东西，便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甚至不需要克苏鲁自己来打理，他们就会虔诚自发的举行各式各样的献祭，来博取祂的喜悦，祈求祂的意志降临。
虽然克苏鲁确实也搞不懂那些信徒的内在逻辑，但祂对于享受这些邪恶的献祭仪式，获得灵魂能量，进而对自己的沉睡的灵魂造成一定程度的修复，也并不排斥。
大概如同常人获得一份免费的午餐，仅仅只是因为免费，一般也会去进食一样。
所谓人类信徒，不过就是些连眷族都不配成为的免费食材而已。
不过，今天的食材好像有点特殊？
三个食材居然都能承受自己的精神波动？而且那个男性食材居然敢反抗自己的意志？
哪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克苏鲁也微微觉得有点不习惯。
“虽然是一道投影，不过血肉都凝聚出了，消耗之大堪比分身，看来你对我的灵魂之力，是势在必得了？”陆明也懒得重复自己刚刚的话，只是笑了笑。
“不光是你，那两个人类女性，我也要。”克苏鲁又摆动了下触须，散发出单纯的恶意。
“这章鱼怪，胃口倒是不小。”黑贞德冷笑起来，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克苏鲁如同城门一样的大嘴，似乎怔了怔，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
“是的，这里三个人好像真的不够祂吃。”白贞德悠然道。
“闭嘴！”黑贞德老羞成怒。
“刚刚看了你的心象世界，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一会我要使用那个宝具了，嗯，如果我不在了，那请你作为复仇者好好活下去吧，也别想着毁灭世界了，其实你也做不到的。”白贞德望着黑贞德，破天荒的带着点毒舌，温和的笑了笑。
“胡……胡说八道，谁不是坏人？我恶贯满盈，我罪恶滔天！而且，这世界我轻轻松松毁给你看。”黑贞德怒道。
“是么？反正那时候我也不在了，你好好加油哦。”白贞德又笑了笑。
“你不用‘红莲圣女’的话，有希望么？……”黑贞德犹豫道。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就算没对拼过宝具，魔力还是巅峰状态，能不能打赢SS级的英灵？”白贞德微笑道。
“这个……应该是打不过的。”黑贞德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道。
英灵间A以后，每档差距都极大，以这两人的实力，联手硬撼S级英灵都颇为吃力，SS级的自然希望渺茫。
哪怕施展常规宝具也是一样。
但白贞德的“火莲圣女”却是很少的例外，概念上的抹杀，足以拖着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强敌共赴黄泉。
“所以，死一个总比大家都死了划算，那我去了，保重哦！”白贞德甩了甩长发，纤手轻扬，已经凝聚出一把晶莹的宝剑，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其实……我也……嗯？等等！”黑贞德下意识扫向克苏鲁，然后猛然呆住。
只见克苏鲁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退开了好几步，接着喷吐出一口绿色的液体，其中充斥含有无比恶臭气息的绿色淤泥。
喷吐之后，克苏鲁整个体型都缩小了一些，怒吼起来。
地面在接触到绿色淤泥的瞬间，便无声无息的溶解了一个巨大的坑，散发出难以描述的充斥腐烂气息的恶臭。
绿色的淤泥如同活物一般运动起来，接着直接钻入大地深处，诡异无比。
事实上，这是克苏鲁体内特有的超维淤泥。
并非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物质，却如同法宝一样，可以极大的增加祂的防御力并治疗可能的伤势。
据说，这个淤泥同样属于一种外星生命，跟克苏鲁属于共生关系，却无法验证。
“陆先生，怎么……回事？”白贞德呆了呆，连忙问道。
“没什么，这个……章鱼怪想精神控制我献祭灵魂，然后被我精神反击弄伤了。”陆明淡淡答道。
“原来是这样……嗯？”白贞德猛然怔了怔：“先生刚刚说祂堪比SS级从者，也就是说祂有堪比普通神祗的力量，所以祂的精神力也有次神。”
“是的，可是次神级的精神力，很厉害么？”陆明淡淡道。
“好吧……”白贞德哭笑不得。
真的是主派来的吧？
主与我们同在。
白贞德笑了起来，纤手伸出，轻轻画了个十字架。
“你……没开玩笑？”黑贞德就没有白贞德这么高的觉悟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望向陆明的眼神怪异无比。
“是的，我开玩笑的，其实是这个章鱼怪看了一眼你，然后他觉得恶心，就吐了。”陆明淡淡道。
“你……”黑贞德气的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了？”
“没事，您继续……”黑贞德认真想了想，觉得跟一个能用精神力量把神祗弄的喷血的存在，没有什么吵架的意义。
于是，黑贞德也闭上了嘴。
326.爆炒章鱼须
“人类，你并不是英灵和神祗，但你的精神和灵魂，为什么可以这么强大？甚至，比我所知的某些存在，还强大的多。”克苏鲁似乎并不把输了一招当回事，而是认真向陆明询问道。
如果能得到一丝启发，对祂也是受用无限。
吉尔元帅得到拉莱耶文本之后，在翻阅的过程中，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甚至主动进行过几次血腥献祭，获得了一些基础的克系术法。
但同样，他的思维乃至记忆，甚至连英灵之座里面的一些信息，也被克苏鲁了解的一清二楚。
虽然吉尔元帅在英灵座里面也算不上什么人物，所知的情报自然有限，但不讨论EX级别，正常顶级英灵的实力和强度，克苏鲁还是弄得一清二楚。
SS级英灵堪比次神，虽然不及祂的本体，但自己这道投影化形，却也不可说稳胜。
但问题是，面前的人类男子根本看不出英灵的气质，也没有一丝英灵座的气息，根本就是个正常人。
传说中最接近根源的存在——将英灵从时间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移动到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本身。
如果有人格具现的话，英灵座至少也是三柱神甚至阿撒托斯级别的存在。
甚至陆明所在的主神空间，其实跟英灵座的定位也是相差仿佛的。
对于这种大神，直接从概念上把克苏鲁抹杀也是很可能的，所以祂根本不敢有什么窥探的想法。
同样，克苏鲁也不相信陆明可以抹除英灵座的痕迹。
有那种实力，怕不是都堪比外神了，举手投足间，自己就崩解了，还打什么打？
“我并不以精神灵魂见长，在同级里面也不算有多强，大概只是你太弱吧。”陆明看到神色似乎有些茫然的克苏鲁，随口补了个刀。
陆明倒是也没有胡说八道，他所谓的不以精神灵魂见长，是主神巅峰乃至半步至高的大境界下，自己的魔道元神显得平平无奇。
但主神巅峰之上的境界，克苏鲁的本体都不一定可以踏足，如今的投影自然差得远。
“妄言！舀海！”克苏鲁虽然对人类的价值观并不认可，但也不代表祂喜欢被人看不起，接到陆明包含轻视的精神波动后，克苏鲁也心中火起。
下一刻，祂低下了头，面部的无数触须如同活蛇一样，向陆明刺了过来。
事实上，除去面对军队的大范围践踏外，克苏鲁最强大的物理攻击便是这些不起眼的触须。
触须具备一定思维能力，力大无穷，可以轻易抓取成人。
甚至其组成的物质有极大的韧性和延展性，极难被地球上的物质所伤害，而且可以轻易钻入任何孔洞中。
旧神或者旧日支配者，体型庞大，如同山峦一般，倒是不太在意克苏鲁的触手攻击，但人类的体型问题，哪怕神祗，在不施展法天象地之类技能的时候，对其都是头疼无比。
“啊……”黑贞德望着漫天触手，娇躯微微一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嗯。”白贞德脸色也难看无比，持旗的手腕轻微的抖动了几下，目光有些担忧的望向陆明。
女性对于触手往往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也容易脑补一些不好的东西，使得战斗更是被动。
除非女娲盖亚这样的至高神，自身法力通天，举手投足也可以撕裂空间。其他女神往往还真没有什么勇气来应对这些粘稠之极、无孔不入的触须。
当然，还好克苏鲁还真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以祂的战斗经验，自然先行选择两只贞德下手了。
邪神这类寿命以亿年计算的老不死，价值观跟人类建立的大相径庭，判断事物往往并不基于人类的逻辑，本能的利益最大化才符合它的思维。
“有点意思！”陆明对于这些触须倒是没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右手一点，赤龙剑和素蛇剑便同时浮现在半空，双剑微微闪烁了一下，便彼此剑柄相连，合二为一。
“剑气行！”陆明眼中魔意一闪，一滴魔血便凝于食指间。
屈指轻弹，魔血划破虚空，滴落在剑柄交合处。
双剑骤然间爆发出十余米长的剑光，赤光指天，素光划地。
大地山石乃至天上克苏鲁延伸出精神力场，与这或为赤红或为素白的剑光一触，便无声无息的崩解开。
“阴阳相生，旋斩！”见到克苏鲁有些费解的摇晃了一下，陆明轻喝道
双剑在空中舞成一个巨大的圆面，漫天的触须哪怕不接触剑的本体，仅仅只是跟这剑气一触，便干净利索被切断，掉落在地上，不断蹦跶着，如同一支支扭曲的蚯蚓。
“确实挺恶心的。火起，卷舞！”陆明看也不看空中雀跃无比的阴阳对剑，一掌拂出，风火相生，焚世魔炎漫天卷舞。
地面如同巨大的火堆一般，猛然爆发，将遍地斩断的触须一并点燃。
斩断的触须剧烈挣扎起来，虽然根本不具备发音器官构造，却发出人类难以理解的词汇，如同婴儿哭泣，如同怨灵诅咒。
附着其上的粘稠液体率先蒸发，内部克苏鲁的精神场跟着被焚世魔炎伐灭，然后触须猛然散发出死寂的味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逐渐寂灭，变成满地飞灰。
“原来如此！”陆明神色一动，点了点头，望向克苏鲁又缩小了几分的身躯，露出思索之色。
不知道是克苏鲁自身问题，还是旧日支配者的构成如此，它并不存在通常意义的大脑。
庞大的精神力散落在全身各处，甚至触须也密密麻麻分布了许多。
如今斩断了部分触须，消耗了克苏鲁一部分精神，祂剩余精神力就不足以维系庞大的身躯，只好跟着缩水了。
大概这种构造的好处是不需要神经的传导吧？让交流的效率变得更高？
陆明之前也不是学生物毕业的，对于邪神的解剖学并没有涉猎，这个问题其实有些超纲，想想便也罢了。
“你……你……你！”黑贞德目瞪口呆的望着不断翻滚哀嚎的克苏鲁触须，神色僵硬。
327.拳打克苏鲁
虽然黑贞德不知道这长得如同章鱼怪的旧日支配者到底代表着什么，但这可是彻彻底底主神级的神祗分身，也具备次神级的实力啊！
居然陆明真把祂的章鱼须给炒熟了！
虽然自己也是A级英灵，御火手法在A级的高手里面也仅有几个魔术师可以一比。但黑贞德之前也从未想过，这火系法术还能这么强！
一时间，陆明的出手，居然有点颠覆她的价值观。
“这剑是神器？！该死！人类，这是什么火？”克苏鲁怒吼一声，将触须直接收回，偶有几根触须上附着不断燃烧的焚世魔炎，克苏鲁也无暇处理，索性直接让其断裂，任其被火焰缓缓烧成灰烬。
“毕竟是次神，境界还极高，如今没有伤其本源，单单半神境界催动的焚世魔炎，倒是也没那么好杀祂。”陆明虽然占尽上风，也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若只是半神巅峰的高手，身体这么被焚世魔炎接触一下，陆明便有十足把握让其神魂破碎，万劫不复。
“这……这……这火！我知道了……”黑贞德又看了看在陆明和克苏鲁之间缓缓流动的魔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猛然兴奋起来，连声音都结巴起来了。
“怎么？这火……很厉害么？”白贞德对火焰却没黑贞德这么了如指掌，神色间微微有些疑惑。
“很厉害……不对，根本不是厉害可以形容的！”黑贞德想了想，迟疑道：“这火至少包含了一类本源法则的气息，威力丝毫不亚于你自爆的红莲业火，但他想烧就烧，你那个副作用我看了都觉得丢人。”黑贞德想了想，又补了个嫌弃的表情。
黑贞德的宝具“咆哮吧！吾之愤怒！”，是自身和周围的怨念变换为魔力并焚烧对手的不当不义，虽然威力也是A+的宝具，但比起“红莲圣女”自然差得远。
当然黑贞德也没什么羡慕的意思，毕竟用一次自己也跟着爆炸的技能，对于谁也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至于陆明这焚世魔炎，黑贞德还真的看得流口水，如果她的火焰有这个档次，那S级的英灵，她也足有一战之力了。
“眼力尚可，焚世魔炎确实是本源之火，针对神魂而伐。”陆明倒是回过头，看了看黑贞德，点了点头。
“人类，我承认你的实力，我也可以不杀你，把那两个女人交给我，就可以了。”克苏鲁猩红的眼眸盯着燃烧着的火焰，片刻之后，祂特有的精神冲击在三人脑海中响起。
克苏鲁也有些无奈，这次凝聚形态耗费大量灵魂能量，原本祂觉得把陆明吸收了自然稳赚不亏，但现在发现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精神灵魂之力还不如陆明，物理攻击又没什么效果，这么打下去，到时候对面没事，自己先崩解了，就损失太过惨重了。
虽然这样层面的战斗应该不会伤及本体，但如果这道投影的灵魂力量全部耗尽，本体又需要百万年的沉睡来积累灵魂之力，距离本体苏醒更是遥遥无期。
于是，克苏鲁退而求其次，打算将黑白贞德的灵魂力汲取出来略微恢复一下了。
虽然她们灵魂比起陆明差了太多，甚至不足以弥补自己这次冲动的损失，但灵魂品质却极高，加上她们也是那位深不可测的天主的信徒。
这样的灵魂，对于克苏鲁诱惑其实不小。
没有主食，吃点甜点也将就了吧。
克苏鲁的猩红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所有的思维都在一秒钟之内考虑完毕。
“其实还有个选择。”陆明似笑非笑，摇了摇头。
“嗯？”
“你本体也不容易，明明半死不活了，还要凝聚投影消耗灵魂本源，还不如我做点什么，让祂好好睡一觉吧。”
“人类，你说什么？”克苏鲁猩红的眼睛又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
“大概就是我把你打爆了，你本体不管在哪个时空，少了一个次神级的灵魂分身，那也只能起码再睡个几十万年，慢慢恢复了。”
陆明笑了笑，滔天的魔意从他身上如同海啸一般激发而出，易龙领域和魔荡乾坤领域同时展开，陆明一步踏出，已经瞬移到了克苏鲁面前，一拳跟着砸出。
似山崩地塌，似天河倒悬，睥世魔极拳挥动间，古朴苍茫的拳意填充着整个空间。
焚世魔炎化为一条条缭绕的魔龙，顺着陆明的拳意，张开巨口，向前噬咬。
易龙领域已将陆明的武道功力提升到了巅峰，魔荡乾坤领域展开，焚世魔炎化龙而行，可以说陆明如今不使用底牌的前提下，也打不出更强的拳意了。
克苏鲁又嘶吼一声，张开嘴吐出一个巨大的绿色气泡护在面前。
一道炎龙猛然窜出，一头扎入气泡之中，然后魔炎爆开，均匀的散布在气泡的每一寸空间，将气泡强行蒸腾。
气泡消去，克苏鲁闷哼了一声，有些笨拙的伸出巨大的手掌，抓向陆明。
陆明的战斗方式让克苏鲁其实也很无奈。
严格说，克苏鲁的实力极强，在祂的巅峰时期，也只有极少数的外神，祂不敢招惹。
而外神大佬可说是宇宙运行力量的具体化，是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化身无数，本体的体型甚至可以达到恒星级。
克苏鲁这类旧日支配者便是站在一旁，也只能瑟瑟发抖，没什么出手的勇气。
甚至对于魔神之首、原初混沌之源核的阿撒托斯而言，一般的旧日支配者连当祂的仆从都不够资格。
但除去这些BUG强者，其他神祗级的存在，克苏鲁其实倒是不太在意，四面树敌也是常规操作。
但旧日支配者乃至旧神间都是体型庞大无比，战斗都是原始的一力降十会的碰撞，或者本源法则来回攻击的打法。
但祂漫长的岁月里，还真没见过武道这种神奇的技能，陆明一拳挥出附带的深奥之极的搏击技巧，也让克苏鲁茫然无比。
甚至克苏鲁感觉，自己虽然体型庞大，远胜过陆明十倍百倍，但以祂的感知力居然都无法跟上陆明的速度。
328.拿破仑
人族的武道这玩意，虽然易学难精，但练到巅峰，自身便如法器一般不坏不灭，无垢无尘。
到了那个程度，不说旧日支配者了，哪怕变形金刚的身体强度都未必能比拟。
便是路西法纵横诸界的实力，遇到杨戬这种术武双修的高手，都打的束手束脚，吃力无比。
克苏鲁作为一个旧日支配者邪神，对于那些巅峰半神或者半步至高而言，优势仅仅只是生命力漫长，实力倒是也不至于能比路西法强上多少。
况且武道这种东西也是祂未曾见过的，一时间，也有些狼狈……
“赐教。”陆明见到克苏鲁手掌伸出，略略侧开脑袋，避开克苏鲁一道精神鞭挞。然后在空中一个虚踏，施展瞬移直接来到克苏鲁胸前，一拳锤了上去。
睥世魔极拳自带无上破灭之意，克苏鲁身上的超维淤泥和几乎不可摧的肌肉与陆明拳意一触，便纷纷崩解起来，露出一个巨大的贯通伤口。
构成克苏鲁身体的物质，虽然并非地球所有，常规方式也极难损坏，但离万劫不灭还差的极远。
克苏鲁在完全苏醒的巅峰时刻，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或扭曲身体，甚至如同橡皮泥一样，随意生长出新的肢体，将不用肢体缩回体内，随意地扩张翼展并缩小体形以飞行。
那样情况下，或许倒是可以硬抗下陆明这一拳。
即便抗不下，陆明如今不过伪神级的一拳，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口。
但如今祂本体处于半生半死的封印态，如今这个投影身躯也是使用了两名英灵的能量，配合自己积攒多年的灵魂力量凝聚转化而出，却没有本体那么强悍的恢复力。
克苏鲁咆哮了一声，全身变得如同雾气一样虚化、扭曲起来，被陆明砸出的伤口处，体液流淌而出，逐渐洗涤修复着肌肉的破损。
克苏鲁身为水属性的神祗，其他能力虽然不算极强，但恢复力上却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
“此地乃法兰西，为我所属，并非任尔等上古邪神随意肆虐之所。”恢弘的声音响彻四野，奥尔良城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身披元帅袍的矮个子男子。
男子相貌威严之极，神色睥睨，望着克苏鲁庞大扭曲的身躯，脸色流露出发自肺腑的厌恶和蔑视之意，却不见半点畏惧之色。
下一刻，男子右手猛然持剑抬起，奥尔良城门打开，数名骑士打扮的士兵推着一尊巨大的火炮，遥遥面对克苏鲁。
“开炮！”在克苏鲁反应过来之前，男子拔出腰间的佩剑，猛然斩了下去。
陆明脸色微变，轻轻皱了皱眉头，身体一个瞬移，已经远远避开。
仿佛陨石坠落一般的爆鸣声响起，一粒璀璨如星辰的炮弹射出，转瞬间穿透彼此的距离，直接轰在了受伤尚未愈合的的克苏鲁的胸口。
在这毁灭性的爆破之力下，克苏鲁只来得及咆哮了一声，庞大的身躯便爆裂开，气化成一团可憎的滑腻的绿色气体云雾。
那几名骑士打扮的士兵，似乎微微笑了笑，对着陆明挥了挥手，然后跟火炮一起烟消云散。
“不错的宝具，应该是EX级了吧？倒是深得阁下兵不厌诈的精髓。”陆明望着依旧散发出妖异气氛的绿色云雾，淡淡笑了笑。
宝具就宝具吧，居然伪装成普通的火炮。
而且从威力上来说，便是魔晶炮，也不过如此了吧？
“侥幸而已，想不到我做出的一点微小的军事贡献和马马虎虎的知名度，也被英灵座所认可。”矮个子的男子看了看陆明，对他的问题却也不正面回答。
“哦，我还以为是圣杯的作用。”陆明点了点头。
“您知道的果然不少，公爵阁下……”矮个子的男人怔了怔，眼神深邃望向陆明，眉头却也跟着轻轻皱起。
“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皇帝陛下？”
但面对邪神也这么自信，不动则已，找到机会就毫不顾忌的轰一炮试试水的，在法兰西境内，大概也只有那位了。
甚至都没有任何暗示陆明进行退避，若非对陆明有高度的信心，就是觉得面对邪神而言，一切东西都是必要的牺牲，所以他并不在乎有没有波及无辜。
当然，仅仅是破坏力而言，陆明比克苏鲁还要惊人的多，作为上位者其实也未必愿意看到这种超凡的存在。
“公爵阁下，过奖了。”矮个子的男人面色如常，纵身跳下城门，一批雪白的战马同时从城门口跑出，稳稳的托住他的身躯，向陆明这边跑了过来。
“我已经成为公爵了么？”陆明笑了笑，有些玩味的看了拿破仑一眼，却也没做什么表态。
“大人……”黑贞德怔了怔，望着城门上的矮个男子，神色有些复杂。
“他便是拿破仑？法兰西的皇帝？以骑士职介响应召唤的么？”白贞德皱了皱眉头，望着昂首骑在战马上的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
“是的。”黑贞德想了想，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倒是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原来如此！”白贞德深深看了黑贞德一眼，无数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白贞德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
反正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自己问东问西，效率反而不高。
陆明的凭空出现，全盘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让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等到本来就是神经病的吉尔元帅神经病发作，居然超限召唤了邪神，黑贞德也以为自己要凉了。
拿破仑虽然身在暗处，凭借自己得到圣杯迈入S级英灵的实力可以感知到战场的一切，但也心惊无比。
以他的实力，跟邪神全力一战，也只能保证自己可以击伤邪神，却没一丝获胜的把握。
但陆明又一次展现了自己超凡的实力，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全力出手，竟然让邪神都难以应对。
等到了邪神受到了重伤，拿破仑身为名将，终于忍不住握紧了这个机会，将宝具催动到巅峰，将克苏鲁一炮轰碎。
甚至同等实力的炮击，他也需要数日之后才能再次施展。
虽然面色如常，但拿破仑看着神色悠然的陆明，内心深处也有点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