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动员令
“叮，临时支线任务：‘救国圣女’已触发：协助贞德平息蒂耶尔和奥尔良的叛军，完成贞德的宿命之战。”
“叮，临时支线任务：‘圣女之殇’已触发：击杀圣女贞德，并协助贞德·Alter攻陷巴黎和教廷！”
“以上两条支线任务仅可选择其一，若选择接受，任务失败会扣除相应的惩罚。”
“传说位面的支线任务奖励和惩罚将回归空间后，统一结算。”系统提示道。
“……”陆明沉默了片刻，感觉有点无话可说。
“怎么了？陆先生。”贞德有些疑惑的望着陆明。
“没什么，阳光不一定是你的主带来的，不过，他确实很厉害。”陆明想到上个位面天主出场，秒天秒地的表现，附和道。
“主是万能的。”贞德目光平静。
“比如把你变成英灵？”
“……”贞德怔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抿起了小嘴思索起来。
英灵殿这种存在乃至构成英灵的法则，显然还是超过她的理解能力的，一定要扯上是天主赐予的，倒也不是不行，但贞德显然也不愿意去诡辩。
毕竟英灵很大程度取决于知名度那些，跟人品道德的关系不大，基督教圣人圣乔治固然是英灵，而著名的杀手开膛手杰克也是英灵。
扯英灵殿是天堂或者地狱都显然是亵渎经典的行为。
“算了，不必去反复思索你难以证实的问题，你真的愿意去拯救法兰西吗？贞德小姐。”陆明问道。
“……我愿意！”似乎是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草率的邀请，贞德又愣了愣，方才点了点头。
“好吧，接受任务！”陆明点了点头，选择了“救国圣女”的任务。
坦白说，陆明也不愿意就这么杀了贞德。
跟她是萌妹子无关，单纯上个位面还欠上帝一个人情，直接把他这么虔诚的信徒拍死，似乎也有点不地道。
虽然看起来这个特异点位面独立于诸天万界，陆明现在也还不算九星大能，但按常理推想，天主上帝总不至于巴不得贞德再次陨落。
毕竟理论上贞德的实力越强大，带来的信仰也只会更多。
何况魔道又不是亡灵，跟圣光本身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陆明跟贞德更没有本身的理念冲突。
“先生既然说了，自己也只是这个时代的旅人，可为什么也想着拯救它呢。”似乎受到某种心灵上的感应，贞德微笑起来，对陆明的眼神也亲密了一丝。
“拯救世界跟我无关，坦白说，我对这个也没有兴趣。但如果一路上，能遇到大量的有意思的对手，那我并不反对。”陆明耸了耸肩，无视贞德有点僵硬的表情，离开了餐桌。
反正装圣人从来不是陆明的风格，就算贞德对他评价高，也不能当饭吃。
陆明对此并不在意。
贞德的实力自然不弱，理论上在从者里，也是上流的。
但她对于上帝太过虔诚，行事也太有规矩，陆明反而不太看好她的上限。
从信仰获得的力量，永远不属于自己的道，陆明深度怀疑，根本不可能触及九星的层次。
“少爷，守备官有事求见。”便在这时，巴尔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说道。
“让他进来吧。”陆明点了点头。
“子爵大人，叛军已经攻陷蒂耶尔全境。巴黎方面的消息已经断了，目前陛下也尚未作出回应。波尔多总督大人欲出兵相助蒂耶尔，已向全境征兵，按理的话，我们也是要去的。”巴尔打开了门呢，克洛德一脸晦气，走了进来。
毕竟叛军里面听说是有不少英灵的，克洛德又不是超凡者，自然不想莫名其妙去打死打活的。
“嗯？波尔多总督是谁？”陆明想了想，问道。
“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公爵，英灵——弗拉德三世，强大之极的武者，据说实力在英灵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克洛德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陆明，还是略带兴奋的解释道。
毕竟主帅的强大，也能减少部下的伤亡。
“嗯？大公？他是枪兵还是狂战士？数一数二的话，他应该还算不上。”陆明摇了摇头。
弗拉德三世在前期的游戏里不乏剧情，陆明自然也了如指掌。
“……子爵大人，您说什么？”克洛德一脸懵逼，问道。
“算了，估计你也不懂这些。”陆明摆了摆手。
“弗拉德三世的话，应该是枪兵吧，如果是狂战职介，恐怕不会有这么执着的守护之心。”贞德想了想，轻轻说道。
作为英灵殿的英灵，英灵座的时间并非永恒不变，而是顺着主位面的时间长河的流动而演变。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贞德自然还是具有许多泛人类史名人的概念，到非单纯懵懂的重生。
“那去看看吧，对了，当今陛下是谁？查理七世么？”陆明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随口把这个大不敬的问题淡淡问了出来。
守备官克洛德实在不明白陆明是故意嘲讽还是另有深意问出这种问题，一脸懵逼的望向管家巴尔。
巴尔也怔怔的摇了摇头……
“我觉醒以后，少了一些记忆，应该也算是觉醒的代价吧。”陆明想了想，好像觉得忘了国王是谁，也有点过分了，便顺口给自己加了人设。
“皇帝陛下即是伟大的拿破仑·波拿巴。”巴尔神色肃穆还是解释道。
“好吧，难怪巴黎在英军和叛军的夹击下还能屹立不倒，不过我对英国人的实力也有点好奇了……”贞德的小脸微微抽搐了下。
拿破仑，战争之神，十九世纪法国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缔造者。
“你不担心输掉这场战争么？”陆明笑道。
“对于上帝赐予英国人的爱和恨，我毫不知情，但我知道它们都会被赶出法国，除了那些死在那里的。”贞德表情虽然有些难看，但神色依旧坚定无比。
如果英法百年战争，法国是拿破仑操盘的话，居然还只能跟英格兰分庭抗礼，那英国的实力可见一斑。
“守备官阁下，我同意响应弗拉德大公的军事计划，你可以跟巴尔商量，进行军事征集和动员，嗯，你也不用急着动身，我和贞德小姐一会就去见大公，直接跟他商量下一步计划。”陆明想了想，对克洛德说道。
他自然不打算跟这边的临时征集民兵一起过去，既耽误时间，还要分心看护。
这种保姆的行径，自然应该由守备官这种专业人士来负责。
“愿您的意志，行于这大地之上。”守备官微微一喜，弯下了腰。
陆明并没有限定时间，他可以操作的余地就很大了。
事实上，弗拉德三世这个动员令是急令，如果拖上几周才到，很可能已经不需要兵力补充了。
而这个小镇提供了一名英灵以及一名堪比英灵的超凡强者，弗拉德大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300.弗拉德三世
作为法兰西西南部的核心，波尔多市的历史其实颇为悠久。凯尔特人于公元前300年左右便在此处建城，在公元元年左右，针对当时的生产力而言，此地已经算是相对繁华的港口了。
英法百年战争期间，黑太子爱德华以此为根据地20年，极受当地人尊敬，其子英王理查二世也诞生于此，故而哪怕英格兰统治期间，该地也享有极大的自由。
波尔多的总督府内，则充斥着凝重的气氛。
一身戎装的弗拉德三世站在战议厅的尽头，望着满桌讨论着军事计划的作战参谋，浓密的白眉微不可查的拧了一下。
哪怕是作为英灵现世的他，也已经不再年轻。
生前，为了保护瓦拉几亚独立而不择手段，被世人厌恶唾弃的如同恶魔一样。
领导了反抗土耳其侵略的防卫战争，他面对十倍于己的军队，命令进行焦土作战与游击战。民众逃往喀尔巴阡山脉，当时在空空如也的首都布加勒斯特周围的，是总计超过2万名土耳其俘虏遭到木桩穿刺后的姿态。
屹立于布达佩斯特的城堡周围、长三公里、宽一公里的穿刺尸体群，其异样和恶臭，使得勇猛的土耳其兵士气完全受挫。
就连被称为“征服者”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第七代君主，穆罕默德二世也留下一句“不论是怎样的人我都不怕，但恶魔是另一回事”，然后撤回了军队。
昔日以德古拉为名，代表着继承父亲的意志，守护基督教世界。想通过纠正糜烂之风来完成自己的责任，费拉德三世毅然实行空前未有的大整顿，对治下犯错的贵族和平民也都施行穿刺之刑。
数百数千乃至上万人的穿刺，也丝毫不能让他的神色有一丝动容。
贯彻严惩主义，终于引发了贵族的集体恐慌，最终的结局，是被身为部下的瓦拉几亚贵族们暗杀而死。
最终，守护了作为人们的希望的“信仰”，却被那些信徒背叛而命丧黄泉。
甚至德库拉这个名字，也成为了传说中的吸血鬼起源之一，代表着那个黑暗而腐朽的中世纪。
弗拉德三世想到这些跟此世无关的往事，无声笑了起来。
无所谓世人那些骂名和痛恨，“不义者死”，这是弗拉德三世唯一的想法。
……
“总督大人，陆明子爵前来待命。”一名侍卫来到战议厅外，想弗拉德三世汇报道。
“陆明子爵？嗯，他带了多少属兵？”弗拉德三世虽然没见过陆明这人，但也有些印象。
在一群法式名字中，孤单的出现一个东方人的名字，本来也是鹤立鸡群的待遇。
似乎是个男爵唯一的血脉，父亲在跟英军的作战中阵亡了，幼子获得了少量的封地，一直深居简出。
想不到也到了上战场的年龄了，不知道这次战役他能不能活下来。
弗拉德三世杀千万人不过一念间，对于这种小事却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感慨。
“总督大人，他只带了一名侍女替他扛着军旗，自己两手空空过来的。”侍卫回答道。
“什么？一个人？不知死活！”弗拉德三世脸色一沉，勃然大怒道。
作为昔日的无双统帅，弗拉德三世最恨这种把战争当做过家家的纨绔子弟。
将战争当做游戏的话，作为一个贵族军官，很可能会拖累死无数的战友，甚至包括友军和上级。
感觉到弗拉德三世充满暴虐的怒意，侍卫急忙避开了弗拉德三世的目光，甚至军议厅里讨论战事的参谋们也同时安静了片刻，然后才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在名将的身份之后，残暴和严酷同样也是弗拉德三世的标签。
并没有多少人有足够的勇气和觉悟承受他的怒火。
“猪一样的贵族！把他带下去，让行刑队抽他二十皮鞭，如果他丝毫不反抗不辩解的话，就按原计划安排后勤官职给他。如果他敢拒绝的话，就直接打死。”弗拉德三世想了想，淡淡道。
且不说，那位英明神武的法皇给了他极大的自主处置的权力，便是身为主将，打死一个没有授予的军衔的犯错小贵族，本身也不算什么事。
军队需要的是服从而非个性，除非成为整个军团的主帅。
在弗拉德三世的一生中，这些规矩都得以极好的实施和贯彻。
“是！”侍卫躬下身子，走了下去。
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弗拉德三世走回了战议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书案上的法兰西地图，陷入了思索。
他习惯着清规和自律，哪怕在他的书案上，也只有一支笔，几本本子，一张地图，而无任何多余的装饰品。
他也喜欢专注的盯着地图，记住每一处细节，很多时候，这一点点的细节差距就会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败。
哪怕成为了英灵，有着远超昔日的力量，他也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
“大公殿下，听说，你要打我二十皮鞭？”片刻之后，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一名黑袍男子轻轻推开战议厅的大门，似笑非笑望着弗拉德三世。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明慧温和的少女，一袭白色甲胄，手持军旗，随风扬起，望向弗拉德三世的目光却有些好奇。
“总督大人，那人突然不见了。”刚刚的侍卫急急忙忙奔了过来，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明，顿时露出一副吃了翔一般的表情。
逃跑也就罢了，还直接跑到主帅这里来？
这根本就是挑衅吧？
哪怕有超凡的实力，也没有人敢挑衅一名英灵，除非那个人疯了。
“你就是陆明子爵？”弗拉德三世抬起头，扫过面前二人，轻轻哼了哼。
少女身上有浩大之极的魔力波动，弗拉德三世在此世遇见的英灵里，也只在皇帝陛下身上看过这种波动。
至少跟自己一样是B级的英灵，甚至可能是A级的。
S级以上的英灵则往往起码有一丝的神性或者法则气息，这位少女身上却感觉不到。
“是的。”陆明点头道。
“子爵阁下既然能跟这位英灵一起来到这里，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我之前的动员令要求阁下率领属兵一起前来。既然阁下不尊我军令，自当行刑。”弗拉德三世冷冷道。
作为一个纯粹的武人，弗拉德三世并没有什么圆滑的心思。
哪怕会跟这位少女英灵交恶，弗拉德三世也依旧遵照自己的处事原则。
所为主帅，弗拉德三世也自然会为自己的言论负责。
既然自己下过军令，那二十鞭自然一鞭都不能少，军令本身的对错并没有任何意义。
301.不争了，打一架吧
“说实话，有时候我确实很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但有时候我觉得你们这种人，也挺有意思的。”陆明轻轻笑了笑。
整个战议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作战参谋们如同一只只怯怯的小鸡一样，探出头看了看陆明，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弗拉德三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多少年来，如此无理的指责大公的行为，都只会带来被木桩穿刺的下场。
弗拉德三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相反，他更喜欢让别人无法再去讲道理。
“你不服军令么？”弗拉德三世森然道。
如果不是他实在手下强者匮乏，一个强大的英灵也已经足以逆转战局的话，弗拉德三世已经直接下令，甚至亲自出手，将面前的年轻人击杀了。
但死罪可恕，活罪依旧难免。
“不是服不服的问题，是我拒绝成为你的部下。原本我打算跟你谈谈，大家合作下，分分工也是可以的，但你这个态度，还摆着张臭脸，那就算了吧。”陆明道。
本质上，陆明倒是认同弗拉德三世的做法，将要有将威。
如果换成他担任主帅的话，同样会讲究令行禁止。
但认同归认同，陆明自己却也不打算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他的下属，再按别人的规矩行事。
莫说弗拉德三世，便是在倚天位面见到朱元璋，陆明也仅仅喊上一声陛下，而非以臣事之。
“合作？”弗拉德三世倒是怔了怔，茫然的看了陆明一眼。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骄狂了么？
以为带着一个英灵，就可以跟他这个坐拥数万兵力的大公谈合作？
这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B级、A级英灵，就算是S级英灵的话，弗拉德三世也不会同意这种滑稽的要求。
“不用谈了，没机会了。”陆明也懒得多说。
“噗嗤”有几名性格比较活泼的作战参谋，发出压抑不住的轻笑声，随后发现了不对之处，在几名侍卫阴冷的眼光中，脸色苍白的端坐在座位上。
讥笑总督，同样的是大罪，哪怕是无心的。
“……”弗拉德三世虽然身经百战，但也没想到会遭遇到这种场景，一时间居然有点不适应。
居然还有如此放飞自我的年轻人？
除了巴黎那位矮个子的帝王，其他不管是他的敌手或者盟友，哪个人见到他不是小心翼翼、兢兢战战的？
视军令法纪如无物，恣意妄为，不严惩不足以正视听！
弗拉德三世想。
“这位小姐，我是弗拉德三世，你不方便透露真名也无妨，但……”
“我叫贞德，大公殿下。”贞德微微笑了笑。
本质上，弗拉德三世信仰天主教，甚至有基督教世界之盾的称呼，跟贞德也算是教友，两人并没有什么信仰冲突。
弗拉德三世虽然行事残酷，但只是过于严苛而已，自身反而极为遵守戒律，也不至于随性滥杀妄为。
而贞德作为一军统帅，自然也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即便穿刺数万的俘虏，本质上也是抵御入侵不得不为之，贞德虽然不认同这种行为，但也不喜欢用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
圣母是自己应该去做的，不是用来要求别人的。
“圣女贞德？”弗拉德三世怔了怔，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倒也没什么怀疑，贞德的气质打扮本也让他隐约有这个猜测。
面前少女展现的充盈之极的魔力，也没几位英灵可以具备。而到了这等档次的英灵，往往也不屑于冒充他人。
世俗上的地位弗拉德三世固然远在贞德之上，但天主教乃至民间的地位里，贞德都远在自己之上。
对于这位“前辈”而言，弗拉德三世还是要略微顾忌一下的。
“我是贞德，并不是圣女。”贞德轻轻答道。
“那贞德殿下跟这位子爵阁下有什么关系吗？”弗拉德三世问道。
“我二人也是萍水相逢，大公不必担心这个。嗯，我觉得我们争论无异，倒是可以打上一架，分个胜负对错。”陆明笑道。
强者为尊，英雄虽不以成败论之，但对错却按强弱论之。
这是任何超凡世界的通行规则。
“有意思……”弗拉德三世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看陆明。
如果只是脑子不好的话，逐回他的封地也就是了，倒是也不用一般见识。
想到贞德素来传闻善良坚定，弗拉德三世觉得自己把握住了事情的真相。
“你啊，这点事就要跟弗拉德大公打起来么？”贞德叹了口气。
“这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大公想立威，结果我不吃这一套。但如果我不能表现出超凡实力，自然也不会有人信服，对于大公的威严也有极大影响。”陆明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贞德狐疑的看了看陆明，点了点头。
她并不迂腐，更不至于这时候去哭喊什么“你们不要打了啊”之类的话。
这个情况下，双方适当展现一下实力，确实并无坏处。
甚至贞德总觉得这个局面是陆明故意造成的。
“也好，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说大话的资格。”弗拉德三世又冷哼了一声。
“这边？还是去外面？”陆明扫了扫一个个如坐针毡的作战参谋，露出一丝笑容。
“门外院子里。”弗拉德三世轻轻哼了哼，大步走了出去。
似乎有点胆色，说得也有点道理，可能也具备一点超凡的实力。
但是太过自不量力，人类要是可以跟英灵战斗的话，那这个世界的格局早就崩乱了。
不过，似乎打消了他的傲气以后，可以稍微培养一下？
当然，能接下我一拳再说吧，死人并没有价值。
弗拉德三世思考道。
“请吧，你拳脚功夫肯定赢不了我，我建议直接放宝具，你的宝具应该是‘串刺城塞’吧，我觉得你直接用了，还有一点获胜的希望。”陆明来到宽敞的院子里，随口道。
“该用的时候，我会考虑的。”弗拉德三世话刚刚说完，身影一闪，已来到陆明面前，一拳砸了过去。
弗拉德三世虽然年迈，但依旧具备B的筋力，A的耐久。
对于生存在神代之后的英灵而言，已经算是极高的数值了。
为宗教观殉教带给他的“信仰的加护”技能，更使他具备对自己精神与肉体的绝对控制。
肉搏方面，弗拉德三世已经堪称人形巨兽了，当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眼前的年轻人。
“好，果然比桑松强的太多。”陆明笑意不改，信手一掌拍出。
两人的掌力在空中无声无息的碰撞在一起，然后弗拉德三世的眼睛里猛然间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重重的砸穿战议厅的大门，在一众参谋骇异的眼神中，摔在了大厅地上。
302.你真的是人类么？
“你是东方武者？”弗拉德三世右手一撑地板，借力跃起，目光依旧冷静无比。
“我觉得，见面直接砸个宝具才是好习惯，你不去发挥自己的长处，总想比肉搏能力，但是你只有B的筋力，又有什么用呢？”陆明摇了摇头。
陆明自己刷图的时候还用满破宝石翁直接光炮洗地呢，弗拉德三世又不是什么大英雄阿拉什，有宝具都舍不得用么？
Fate里面这种打几下再放绝招的战斗套路陆明其实也不太看好，虐菜当然无所谓，但如果对面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强者，直接几下打崩盘也是有的。
坦白说，大公B的筋力，说弱已经是不弱了，放在上个位面，普通的半神强者如宇文成都之流，大概也就不过如此。
毕竟这个位面虽然是传说位面，但也才七星而已，正常考虑的轮回者也只是半神级的强者。若是杨湘绮不施展剑法，仅仅只是以半神的武道硬撼大公，其实两人也只是半斤八两而已，胜负可能还要取决于彼此的意志。
当然到了那个时候，肯定早已是领域对宝具的战斗了。
A级的筋力大概则对应普通半神巅峰的强者了，赫拉克勒斯那种A+的筋力则对应李元霸那类天赋异禀的半神巅峰选手。
至于什么A++乃至EX级别的筋力，那也是也可以一拳天崩地陷的猛人了，遇到这种程度的强者，陆明也还算不上武神，以他如今的功力也未必能轻易击溃。
“你要以人类之躯，接我的宝具么？”弗拉德三世缓缓走出战议厅，拔起插在门口的长枪，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
毕竟被普通人挑衅放个宝具看看，对于弗拉德三世而言，也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身为英灵，自然有作为英灵的骄傲。
“我之前杀了个叫夏尔·亨利·桑松的暗匿者英灵，他的宝具就被我挡下了，所以，我想看看你的宝具。”陆明道。
“他是你杀的？可有凭证？此人乃叛军英灵，倒是可以论功行赏。”弗拉德三世漠然道。
“……没凭证，你不信也无妨，我对你所谓的赏并没有兴趣。”陆明淡淡道。
“大公殿下，当时我在场，确有此事。”贞德道。
“很好，圣女的话就是凭证，赏赐你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却是我的事。”弗拉德三世点了点头，居然还露出一丝笑意。
弗拉德三世心情确实很不错，虽然桑松是D级的英灵，但也是英灵啊！
而且，他还是极难狙杀的暗匿者。
这时候敌方任意英灵陨落，都可以影响到胜负的天平。
战争的优势，都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
“……”贞德吸了口气，还是闭上了嘴。
每次都说“我不是圣女”的话，好像也是一种强调。
贞德觉得自己既然表明了态度，便已经足够了。
别人要怎么称呼她，那是别人的事，她确实也管不着。
“打完再说吧。”陆明对这种死心眼的老头也有点无奈。
“若你真能接下这道宝具，我便同意与你合作了。”弗拉德三世想了想，道。
“我说了，我已经对跟你合作没兴趣了。嗯，要加个彩头的话，我赢了你，你帮我守好我那块领土，别出了什么乱子。”陆明想了想，道。
“好，一言为定！”弗拉德三世又是冷哼了一声。
他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给了陆明一个台阶下。结果居然被直接怼了回来，以他的心性，也有些胸闷。
弗拉德三世长枪虚点，陆明身体周围的地面上，顿时生出无数的枪影，由虚化实，层层叠叠刺向陆明。
“请！”陆明挥掌下击，无俦掌力化为疾风扫荡，枪影尽数碎开。
“去！”弗拉德三世长枪脱手掷出，在空中化为漫天枪雨，从不同方位刺向陆明全身要害。
地面枪林以数倍于之前的速度猛然窜出，与半空中的枪雨连成一片，化为一间魔枪组成的监牢，然后猛然攒刺向陆明的全身。
穿刺城塞！
根据对手的不义、堕落之罪而增加痛苦，如果对手曾经犯下“逃走”、“不道德”和“暴力”的罪行，破坏力将会增加，并且穿刺城塞对于“肃清的对象”将会增加伤害。
“虚实交替，这是法则之力啊。嗯，居然同时具备惩戒、定罪、审判的味道，有点意思，惩戒骑的信徒么？”陆明心中一动，罡气外放，挡住枪影的刺击，感受着弗拉德三世宝具的威能，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小心！”贞德有些犹豫的看着陆明，旗帜卷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以她的能力，虽然能挡下这道宝具，但也消耗不小。
弗拉德三世的实力，并不比她差上多少，这也是弗拉德三世见到贞德依然可以强势的原因。
“不必麻烦了。”陆明摇了摇头，魔荡乾坤领域展开，焚世魔炎涌起，化为一条深黑色的魔龙，向弗拉德三世掷出的魔枪撞了过去。
魔龙行经之处，焚世魔炎如水纹一样流动，密密麻麻的枪影跟其一触，便纷纷燃烧起来，化为纯粹的能量，弥散在空中。
剧烈的撞击爆鸣声响起，魔枪上的魔力波动消失，然后直直飞出，摔落在地上。
不管领域还是法则，高位力量对低位力量的压制依旧奏效。
莫说陆明哪怕主神压制过的魔道修为也在弗拉德三世之上，单单焚世魔炎的威能，便也是穿刺公的宝具无法抗衡的。
“好枪！”陆明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的焚世魔炎也确实没全力催动，但既然没将它本体烧坏，自然也不算是凡物。
当然身为大公，一国之主，生前弄倒几件圣器也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陆明也不至于放在心上。
“……”弗拉德三世挥了挥手，魔枪便离地飞起，被他紧紧握住。
“虽然我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但我承认你接下了我的宝具，而且，我输了。”有些心疼的抚摸着掌中的魔枪，弗拉德三世板起面孔道。
“承让了。”陆明看着弗拉德三世的表情，轻轻笑了笑。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确实是个好习惯……
适才这道宝具带着一丝法则的感悟和归纳，对他而言，还是有一丝收获的。
虽然目前遇到的英灵并没见到半神的领域，但宝具的威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他这个境界，源于不同力量的战斗感悟其实颇为珍贵，指不定就获得了启发，可以更进一步。
“你领地的各项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弗拉德三世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真的是人类么？”
303.情报
“蒂耶尔目前确认至少有两名叛军英灵，甚至我怀疑还有第三人。”弗拉德大公一丝不苟的坐在餐桌主位，望着二人说道。
在总督府的宴会厅，弗拉德三世按标准的贵族礼仪招待陆明和贞德二人。
贞德身为圣女和A级英灵的双重身份，自然不必多说。
陆明虽然只是个子爵，但实力已经可以轻易碾压弗拉德三世这个B级英灵，至少也能享受A级英灵的待遇。
毕竟人家武器都没用，只是一道术法就抵消了自己的宝具，还一副浑然无事的样子。
甚至弗拉德三世怀疑陆明的实力至少也能跟S甚至S+级英灵相当，在目前的法兰西也足以横扫无敌了。
遇到这种破格人类，弗拉德三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S级之上的英灵都已经算是主导战争胜负的存在了，而EX级的英灵则是英灵的天花板，个个堪比神灵，弗拉德三世自然下意识的忽略了。
“你怀疑的就不说了，确定存在的有谁？”陆明问道。
“血之伯爵卡米拉夫人和……吸血鬼德库拉。”弗拉德三世沉默了片刻，冷冷道。
“哦，原来是你侄女和你的黑化版啊。”陆明点了点头。
卡米拉夫人是伊丽莎白·巴托里完全成长为怪物的姿态。司管伊丽莎白黑暗面的存在。并不具有昔日伊丽莎白的可爱，仅仅以“卡米拉”这一化名表现出她残忍追求鲜血的特征。
那个德库拉大概就是弗拉德三世的黑化版吧，具备吸血鬼之力的灾祸化身，狂战士形态，各种血族技能都是信手捏来。
从基督教的守护者变成了血族邪物，难怪弗拉德三世这个风评被害者，一脸晦气的模样。
关键在于，德库拉还是他中年的心态，风度翩翩，又是狂战士职介，筋力A耐久A敏捷C狂化EX的数据，结合常驻宝具的压制，差不多可以把弗拉德三世这个本体吊起来打。
“哼！”见到陆明哪壶不开提哪壶，弗拉德三世又闷哼了一声。
“狂战大公和卡米拉虽强，不过我们两个应该勉强也能应付，但如果还有其他英灵的话，那倒是有些麻烦。”贞德蹙了蹙眉头。
“说起来怎么波多尔区域这里就你一个人守护？法兰西其他的英灵呢？难道就你和拿破仑，以及贞德？质量是还可以，数量也太寒碜了吧。”陆明问道。
“现在是英法战争时期，境内也只有里昂地区还有乔尔乔斯阁下镇守，其他人则在一线作战……”
“一线作战的有谁？英格兰有哪些英灵？”
“目前情报，一线战场上，英格兰有崔斯特、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似乎他们国内还有大事发生，高文和阿格规文、加雷斯等人都并未赶至前线，至于我方英灵，目前属于军事机密，除非你受到我或者皇帝陛下的节制。”弗拉德三世没好气的解释道。
坦白说，他还是不喜欢陆明，但刚刚陆明随手击溃他的宝具，显然还是行有余力，这时候，他的话语权便不及陆明了。
这时候跟陆明彻底翻脸的话，如果陆明一怒之下协助叛军的话，那波尔多全境几乎是必然沦陷的局面。
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弗拉德三世自然还是讲究公私分明的。
况且，不说他跟贞德是同阵营的，哪怕他是贞德的对手，也觉得她还是值得信任的。
黑贞德的事情，他虽然也有听闻，但结合自身异化出吸血鬼德库拉的例子，他倒是有些同病相怜，对贞德采取“理解理解”的态度。
“哦，那算了，反正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不要当真。”陆明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英格兰那边，果然是圆桌骑士，这么说，呆毛王应该也在吧？
“哼。”弗拉德三世又哼了一声。
打又打不过，讲规矩对面又不听，他也很无奈啊。
“陆先生，您有什么计划？”贞德问道。
“我们去蒂耶尔吧，见见叛军那几个英灵，我觉得他们也是挺有趣的人，跟他们聊聊，然后顺便送他们回英灵座。”陆明淡淡道。
“陆先生对自己的实力，确实很自信呢……”贞德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他望着陆明的眼睛，微笑起来。
跟她温和秀美的外貌不同，贞德其实很轻视法军一贯过于谨慎的作战方针，战场上她往往亲自发起冲锋，以正面猛烈的攻击来击溃敌军。
甚至她有一次在交战时，被弓箭射中肩胛，也自己把箭拔了出来，负伤指挥并且发起总攻。
“你这样不根据我军计划，贸然定行动，不要指望我会全力配合你。”弗拉德三世怒道。
“哦。”陆明点了点头。
“‘哦’是什么意思？”
“‘哦’代表我知道了，你怎么去做我不管，反正我会去一趟蒂耶尔的，处理完那边的事宜，便直接赶去奥尔良。你要不要配合，要怎么配合，我并不感兴趣，反正我们也不是合作关系。”陆明道。
他的支线任务只是协助贞德平息蒂耶尔和奥尔良的叛军，完成贞德的宿命之战，至始至终跟王军也没半毛钱关系，陆明自然懒得跟弗拉德三世的军队联手行动。
甚至，他找弗拉德三世，原本就是想让他帮忙照顾好他的封地，如今目的达成，陆明对弗拉德三世后续计划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当然，不管弗拉德三世还是那位法皇拿破仑，他们内政和军事的才能，陆明都是认可的。
“……你们可以击败至少两个英灵，这点我相信，但成军团的双足飞龙，不是你们两个可以应付的。”弗拉德三世沉默了片刻，说道。
“先看看再说吧，难道我真要走，以我的速度，那群叛军还能留下我不成？”陆明不甚在意的说道，身影一闪，已经瞬移在宴会厅门口。
“……”弗拉德三世又是闷哼一声，闭上了嘴。
他确实也无话可说。
他如今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毕竟已是年迈之躯，更仅有E的敏捷。类似攻防不错，但速度极慢的相扑手，如果身陷乱军之中，还确实很可能被慢慢耗死。
虽然觉得陆明可能又是在吐槽他，但他还真找不到证据。
“大公，谢谢款待！”贞德微微一笑，拔起插在一旁的旗帜，大步赶了上去。
……
“一个A级的英灵，一个看不出实力的人类，真多几个这样的人出现，我也可以放心去死了。”弗拉德三世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神色变幻，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虽然自己一贯营造的威严形象确实很受影响，但弗拉德三世还是很高兴的。
面子有什么值钱的？
得到了这种盟友，才是任何势力梦寐以求的。
虽然确实任性了点。
弗拉德三世想到陆明的行事风格，脸颊又抽搐了一下，似乎有点牙疼。
304.蒂耶尔
“陆先生，其实你的心地很好呢。”蒂耶尔的郊外，夕阳西下，天地间镀上一层淡金色，贞德轻轻呼出一口气，露出笑容。
面前的宁静的城池如同一只张开巨嘴的凶兽一样，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仿佛具有极度的凶险藏匿在其中。
如同一般女孩子一样，贞德也选择了聊聊天，来使心情平静下来。
“嗯？为什么？”陆明望着有些残破的城墙，漫不经心问道。
“先生的实力本来已经可以超然于外，但为了这个国家，先生还是毅然跳进这场漩涡的中心，这才是真正的骑士牺牲精神。
而且，先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自己的属民，临行前也把他们安置妥当，这点比我做的好多了呢。”贞德歪着脑袋看了看陆明，微笑道。
弗拉德三世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也具备一诺千金的优良品质。
他说了会保护好陆明的封地，自然也会去做到。
陆明封地也不是什么巴黎、伦敦之类的重镇，本身也不至于被多方面集火，有弗拉德三世这样的超凡者去处理，自然万无一失。
“既然安排他们当了我的属民，也算是有些缘分。不过举手之劳，便护他们一次，若是能活下来，自然比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来的好。至于什么漩涡啊、牺牲啊之类词汇就别提了，我也没这么伟大。”陆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他的魔道并非纯粹的杀戮之道，也不是血修尸修之类的邪修之道，但陆明自觉跟什么高贵的骑士精神还是扯不到半毛钱关系。
“那您……？”贞德怔了怔，疑道。
“是你太抬举那群叛军英灵了，他们还不具备让我牺牲的资格。而且，你不要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僵住我，这样其实是很幼稚的。当然，拯救世人之类的事情，如果跟我的目的不冲突的话，我倒是可以顺道而为。”陆明道。
“那先生的目的是什么呢？”贞德眨了眨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明。
“协助你平息蒂耶尔和奥尔良的叛军，然后完成你跟你那个黑化版的宿命之战，别的事情都是顺带的。”陆明想了想任务要求，随口说了出来。
“啊？谢谢先生！”贞德怔了怔，小脸微微一红，垂下了头。
“进城吧……”陆明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表达歧义，微微摇了摇头。
这时候来一句“其实这些跟你无关，不要自作多情”之类的直男宣言，且不说破坏气氛，好像也有点莫名其妙。
陆明毕竟不是完全的没情商，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去想这些。
***************
蒂耶尔城内，一只只双足飞龙在半空缭绕，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声。
市政广场上，无数高高的木桩矗立在地上，上千人被钉死在上面，鲜血已经干涸，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真是美妙的场景呢，要是有地狱的话，也不过如此了吧？有时候感觉，您还是挺懂艺术的呢，尊贵的德库拉阁下。”
一名穿着红色华服盛装的美貌女子，站在市政厅的楼顶上，望着脚下的尖刺上已经死去多时，却依旧保留着临死前千奇百怪挣扎姿态的人群，轻轻端起一杯鲜红的血酒，笑着饮下。
“你不觉得你很恶心么？卡米拉。”长相如同中年版本的弗拉德三世，一丝不苟的身穿着黑色礼服的金发狂战士露出嫌弃的神色，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枪。
“嗯？这些人都是你钉死的，你还说我恶心？我的叔叔。”卡米拉怔了怔，露出有些危险的笑容。
“这些人生前都是贵族，懒惰、贪婪、不义、不洁，无耻的挥霍着不属于他们的资源，所以我就让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向主赎罪。”德库拉冷笑道。
“还真是讽刺啊，一个吸血鬼在捍卫主的意志。”卡米拉冷笑道。
“至少我不会自己饮下这些沾满铜臭和油脂的鲜血。”德库拉淡淡道。
“你真的很恶心啊，难怪迪昂不愿意过来。”卡米拉看着手中的血酒，哼了哼，顺手将酒杯扔了下去。
“嗯？难道不是因为你太恶心了？”德库拉冷笑。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挺恶心的。”微风拂过，一名穿着礼裙的俊逸男子出现在二人身后。
“迪昂？你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我杀了你么？”德库拉微笑起来。
迪昂·德·鲍蒙，著名的性别存疑者，十八、九世纪法兰西的传奇人物，文武双全的剑士与文学家。
作为间谍活跃于与各列强为敌的机密局，还曾担任过全权公使、龙骑兵连队长等职务。
“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提醒你一声，我们的客人快来了。”迪昂如同少女一般轻轻皱了皱眉头，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
德库拉身为狂战士，性格变化莫测，搞不好还真会杀人，作为军师的迪昂，也有点头疼。
“哼！弗拉德三世么？正好，我渴望他的鲜血已经很久了。”德库拉嘿嘿笑了起来。
“你对自己的鲜血也这么有兴趣么？”卡米拉都惊了，怔怔的看着他。
“那个愚蠢固执的我？当然有兴趣，我简直不能容忍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愚蠢的存在，他在哪里？我简直迫不及待想品尝他的鲜血了。”德库拉微笑道。
“很可惜，不是那位大公陛下。”迪昂淡淡道。
“哦？”
“啵啵告诉我，我们的客人应该已经到了远郊，是一名少女英灵和一个人类，以他们的速度，到这里的话，至多不过半个小时。”迪昂说完，一直双足飞龙从空中盘旋着落下，呱呱的叫了起来。
“少女英灵？是谁？”卡米拉神色微微一动，露出几分兴趣。
生前通过饮用和沐浴少女鲜血期待来永驻青春。虽然近似于自我催眠，也没任何科学依据，但她的肌肤确实保持住了年轻。
如果是英灵少女的话，鲜血自然而然蕴含着极强的魔力，对她而言更是最佳的补品。
“说来听听。”德库拉身为吸血鬼，对于强者的鲜血也有几分本能的兴趣。
这时候自然没人关心剩下那个人类。
英灵只会把英灵作为对手。
305.你是暗匿者？
“呱！”那只叫“啵啵”的双足飞龙猛然凄厉之极的叫了起来。
下一刻，双龙飞龙哀鸣一声，无力的趴在地上。
熊熊黑炎从内向外燃起，将它烧成一只巨大的烤龙，散发出浓郁的烤肉香气。
三人面面相觑，以他们的实力，居然没看出这双足飞龙，体内何时被黑炎侵入。
“看来这是一个警告啊……，时间算得真好，那人的火焰操控力看来还在我们想象之上。原本我怀疑那少女英灵是圣女贞德的，但这道魔炎会是贞德的手笔么？”迪昂神色有点尴尬，怔怔望着惨死的双足飞龙的遗骸，露出茫然的神色。
“想法不错，贞德被火烧死，所以掌握了火的能力么？这个设定很棒，我喜欢。”德库拉嘿嘿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才会吸血的？”卡米拉也微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闭嘴，我亲爱的侄女！”德库拉哼了哼。
“Duang”的一声巨响，远处城门炸开，然后整个儿倒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道路的尽头，出现一名穿着白色明亮甲胄的少女，手持白色军旗，英姿飒爽。
少女一步踏出，整个身体轻盈的跃起，手中旗帜如枪一般刺出，将半空中两只盘旋着的双足飞龙当场刺穿。
“呜呜”数不清的双足飞龙展开翅膀猛地扑了上来，贞德左手挥出，一枚圣光弹从她掌心凝出，轰中一只逼近的双足飞龙，圣光爆开，将目标化为一朵巨大的圣炎。
几乎每一步踏出，便有一只双足飞龙被旗帜亦或者圣光弹击杀，如同无双一般的效果背后，是她的体力魔力也跟着急速下降。
在贞德B的筋力耐久之外，她的敏捷和魔力却是鲜有的A级，虽然贞德在英灵里不具备出类拔萃的单项，但同样也不具备真正的弱势。
哪怕不讨论贞德破格的宝具，仅评估综合实力的话，能胜过她的英灵却也不多。
“这是谁？火法师么？”卡米拉冷哼了一声，望着迪昂，露出不满的表情。
双足飞龙的损失她并不在乎，哪怕这些飞龙全部死光，能消耗一些贞德的体力，对她而言都是物有所值。
但情报的错误却是她很难容忍的。
“好像是点不对劲。”迪昂犹豫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自然是我们的圣女贞德殿下，但她圣焰跟刚刚那道黑色火焰明显有区别，难道是那个人类的干的？”
“你是说，我们伟大的圣女殿下跟一位黑魔法师一起来讨伐我们？”德库拉哈哈大笑起来。
“……”迪昂自然也不信这种假设，轻轻哼了哼，蹙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个贞德好像也有点问题？她跟另一位大公陛下一起过来，可能还有一丝胜机，但她现在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卡米拉疑道。
贞德实力确实不错，卡米拉自认为自己绝不可能做到这种横扫千军的威势。
但卡米拉也不觉得她击溃双足飞龙之后还能挡下自己三人的联手。
不对！就算贞德没跟飞龙作战，也不可能在三人的联手下幸存。
自己和迪昂虽然都只是C级的英灵，但迪昂的宝具具备辅助作战的能力，对于战斗节奏的把控上，并不比B级的英灵差上多少。
而自己的宝具则是对女性特攻，只要贞德还属于女性，那就先天上输了一筹。
实力最强的德库拉则是A级的强者，整个叛军的第二高手，哪怕单打独斗都未必会输给贞德。
这种情况下，己方三人联手，莫说贞德只是一个A级英灵，就算她是S级的顶级英灵，也大概率会落败。
“她的鲜血归余所有，当她来到我等面前，余便赐于她永恒终焉。”德库拉显然也暗自对比了下战力，然后微笑道。
虽然德库拉也算身经百战，但杀死一名圣女，对他而言，也是未曾有过的经历。
“凭什么！”迪昂自然没意见，但拉米拉却不满起来。
她虽然不算什么吸血鬼，但对于她而言，贞德的血液同样也是无上的补品和美味。
卡米拉看到贞德，仿佛取经路上的食人妖精看到了唐僧，根本把持不住。
“凭我轻易就可以杀了你，我的侄女。”德库拉淡淡道。
“……好的，您说了算。”卡米拉怔了怔，似乎刚刚发现了这个问题，选择了怂一步海阔天空。
“虽然你们也算是恶灵了，但也活的真实的，很有意思。”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下一刻，陆明在虚空中凝出身形，出现在三人面前。
三人怔了怔，互相望了一眼，德库拉缓慢的摇了摇头。
“你就是那个人类？你从哪来的？”迪昂看了看远处犹自不断斩杀双足飞龙的贞德，心中疑惑更甚，对着陆明问道。
就算你的黑魔法确实很强，但现在贞德都还没来得及赶过来，你一个人就先上来，找死么？
“我？跟你差不多时候就到了吧，只是，我在楼下，你们在屋顶乘凉，隔了一层天花板，你们实力不足，感知不到我，也正常。”陆明淡淡道。
英灵李书文的暗匿者形态，曾以自身的体术来进行气息遮断，达到几乎透明的效果，当时评价为已经不属于人类领域的魔技。
当然，李书文的国术，对生活于魔术理论之中的人而言，本就属于不同的力量体系，既然毫无魔力的波动，对于那群魔法英灵而言，自然是“绝对无法察觉”的高等技巧。
这倒也不能全算是李书文实力超凡，大半还是力量体系不同导致的。
陆明虽然不具备暗匿者的职介加成，但他的武道却更在李书文之上，收敛气息之后，面前这三个并非以精通感知而出名的英灵，自然无法察觉陆明的存在。
场面安静了下来，充斥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东方武者？有意思。你是暗匿者？”过了片刻，德库拉冷笑了一下。
德库拉一贯傲慢，但也是基于自身强大无比的实力才傲慢的，如今被人打脸实力不济，让他的内心也狂怒起来。
陆明最后瞬移之术，明明出现在他面前，却毫无半点魔力波动，也让他极为费解。
虽然他不至于疑神疑鬼，觉得陆明触及了“法”，但对于他不能解释的力量，还是保持了一分警惕之心。
在英灵里，除去少数极为超凡的存在，只有暗匿者有可能达成这种气息的遮断。
“不是。”陆明摇了摇头。
“你觉得在我面前，否认这个有用么？”德库拉冷笑了一声。
“那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跟你解释，你也理解不了。”陆明无所谓的说道。
“有趣。”德库拉闷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那么，强大的武者阁下，您怎么称呼？”卡米拉看着陆明，嫣然一笑。
“我叫陆明，子爵爵位，鲜血伯爵卡米拉夫人。”陆明淡淡一笑。
306.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看来，你刚刚真的偷听了不少东西。”卡米拉通过“陆明”这两个字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脸色微微一沉。
虽然卡米拉身为暗匿者职介，但她之前贵为女伯爵，具备辽阔的领地，并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身份。
所以虽然她实力尚可，但却也仅具备D级的气息遮断，简直属于暗匿者之耻。
当然，暗匿者最终还是看自己的实力，气息遮断虽好，但也仅限于一击必杀的偷袭战斗，对于英灵之间的对决，极少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她也并不怎么在意。
气息遮断输了一筹也罢了，但别人如今都能主动喊破她名字，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以她的傲慢而言，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哪怕不听你们谈话，我也知道你这个人，不过你要怎么想，都随你去吧。”陆明无所谓的笑笑。
反正对方也活不了多久，陆明也不太在意她的想法。
“不必拖延时间了，这位子爵阁下，贞德殿下的实力固然不错，但她击溃这些飞龙之后，也是强弩之末，未必能帮你什么，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被我拿下？”迪昂冷笑道。
“就凭你们吗？”陆明微微一笑。
“没有魔力波动，也不含神力，就算是英灵，也是最废物的那种。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吧！哦，如果弗拉德三世那个老东西躲在暗处的话，让他也滚出来！我对他的血液……充满着……期待。”德库拉想了想，似乎了解了什么，露出阴冷的笑容。
德库拉对陆明虽然有点警惕，但确实没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人类武者，那固然无所谓。
若是暗匿者的话，没有魔力波动，确实可能是气息遮断登峰造极的表现，如果偷袭的话，德库拉也要花些心思处理。
但如今都正面遭遇了，区区一个暗匿者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暗匿者类似刺客，除了王哈桑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无双流冠位暗匿者外，其余讲规矩的往往都是走标准的刺客流，一击必杀。
但也正因为如此，暗匿者正面对敌的能力弱了不少，除去极少数天赋异禀的高手以外，其他人的实力远远不及同级的其他职介的强者。
如果面对不认识的剑士、弓手、枪兵、乃至骑兵、狂战亦或特殊职介，德库拉都会郑重以待。
但只会偷袭下毒的暗匿者的话，他还真没当一回事。
再说，以他血族的身体，随时可以转化为蝙蝠甚至浓雾，对于毒类确实没什么威胁可言。
德库拉想到这里，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内心戏还挺足的啊。”陆明看着德库拉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发自肺腑感叹道。
“我说的不对？”德库拉冷笑道。
“其实，我刚刚跟圣女殿下，打了一个赌。”陆明微笑道。
“是不是赌你一个人能打赢我们三个？”迪昂笑了起来。
“嘻嘻。”卡米拉眼珠一转，捧场的笑了出声。
“这有什么好赌的？我赌的是，在她击溃这群双足飞龙之前，我能杀掉你们三个。”陆明摇了摇头，微笑道。
“……你就这么想死么？”迪昂呆了呆，看了看贞德身边已经折损过半的双足飞龙，又看了看陆明，眼神蛋疼无比。
他身为剑士职介，甚至还被成为欧罗巴剑圣，也具备A的筋力，B的耐久和敏捷，面板数据已经很好了。
虽然自己仅仅是C级英灵，但那是由于缺乏神秘度和缺乏强力宝具导致的，单论格斗的技巧，哪怕一对一的情况下，迪昂也觉得没几个暗匿者能胜过自己。
哪怕同阵营的卡米拉女伯爵，迪昂也很有把握轻易取胜。
但如今被一个暗匿者骑脸，他的面子也有点放不下了。
“迪昂、拉米拉，不要浪费时间了，不过是一个满口大话的暗匿者，直接把他杀了，准备迎接贞德殿下和后续的敌人。”德库拉不多的耐心终于被消磨一空。
“是！”迪昂躬了躬身体，抽出一把骑士剑。
“哼！”卡米拉又哼了哼，看向陆明的眼神却极为不善。
德库拉实力最强，但反而不适合轻易出手，留存体力应付未知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S级以上的英灵，乃半神巅峰甚至触及了伪神的层次，自身也隐约领悟了一点法则的为威能，则又没有这么在意体力的消耗了。
“中！”迪昂一步踏出，一剑便如流星一般刺向陆明的咽喉。
虽然剑士对魔力和骑乘的招牌技能，在这里用处不大。
但迪昂同样有着“心眼”这种从修行、锻练中培养出的洞察力，能够在劣势中冷静地把握自身状况与敌人能力，并找出对方破绽的“战斗理论”。
当千锤百炼的战斗理念成为常驻技能，迪昂便基本没有发挥失误的可能。
这也是英灵对比人类强者，最大的优势。
“心眼？对了，你还有自我暗示吧？算了，这么说，还是趁早把你解决掉吧……”陆明想到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微微侧了侧身体，一掌拂出。
自我暗示可是堂堂正正的A级技能，效果超凡。
以自己为对象的强力暗示。对影响精神的魔术、技能、宝具的效果有着较高的防御效果。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变个说法的不惑之心。
但陆明却知道迪昂的这个技能真正到了神一般的境界，居然可以时为男性，时为女性。连肉体都能使之变化……
这样的话，虽然也不怎么厉害，但是……
很恶心啊！
为了自己不被恶心到，陆明也懒得看对方的招式了，直接下了重手。
“铿！”陆明一掌拍在迪昂的长剑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陆明神色一凝，易龙领域一展，滔天的掌力便直接灌入长剑之中。
“你……”迪昂闷哼一声，整个人离地飞起，直接摔了出来。
尚在空中，迪昂便胸口一闷，一口血水如血箭一般喷射而出。
显然二人一招之下，迪昂便吃了大亏，几乎失去了战力。
307.你到底是谁？
陆明既然不打算留手，A级的筋力对于他伪神级的武道修为而言，自然是不堪一击的。
“你也出手！直接解放宝具！”德库拉看到迪昂的凄惨下场，神色一凛，皱起眉头，吩咐卡米拉道。
若论实力而言，德库拉固然远胜于迪昂，但筋力上，德库拉也不过略胜迪昂，同样也是A级而已。
实事求是，有一说一，A级已经是很高了，哪怕在英灵里，德库拉的力量也算罕逢敌手。
当然，英灵的战斗往往也是战斗中彼此的魔力定胜负，事后再去补魔。
筋力这些外招更类似于试探性的进攻，而德库拉作为黑魔法的受益者，也根本不了解，东方还有用武道开辟肉身极限的武者。
对于极道武者而言，A级的筋力也撑死不过一句天生神力而已，真正强大的，却是后天修炼而成的天人合一的真气。
“幻想铁处女！”卡米拉直接解放了宝具的真名，瞳孔中露出嗜血的光泽。
一座根据人体的形状而制，雕刻着圣母玛利亚面容的青铜装置凝聚而出，浮现在陆明头顶，然后猛然展开，露出内部锋锐之极的密密麻麻的长钉，向陆明身体罩了过去。
哪怕酷刑云集的中世纪欧洲，最让人谈之色变的几个刑具之一，铁处女也具备无可比拟的地位。
铁处女的前面两个门与内部铁链相链接，用来捆绑犯人，犯人绑好之后，就关上两扇门，门的背面全是利刃或者长钉，关上门就会扎穿犯人的身体，先是手、脚。然后然后是臀部和腹部，犯人痛苦但不会立刻送命，一般都会不断的发出惨叫，大概几天后慢慢死去，表情扭曲痛苦之极。
历史上，这便传闻是卡米拉使用过的最负知名度的拷问用具，但根据长久以来的调查结果，这种东西卡米拉并不曾使用过。即使如此，汇集了众多信仰的这项拷问用具，成了伴随恐怖将纯洁的少女杀害的绝妙宝具。
当然，这不算冤枉了卡米拉。
光是最后审判她时，那一串长长的受害者名单，里面涉及刑具的恐怖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大概铁处女比较有宗教意味，即触目惊心的恐怖，又表达了下层民众的愤慨，所以二者关联的比较多。
陆明暗自揣测道。
作为概念宝具而言，当被关在里面的受害者的惨叫声响起，鲜血便持续不断灌注给卡米拉。
而卡米拉自身技能力“拷问技术”和“沐浴鲜血”都是A级的档次，前者使用拷问用具的攻击会获得补正，可以强化出血与给予痛苦方面的机能，后者通过沐浴鲜血来持续不断的吸收魔力和回复体力。
可以说，铁处女一旦命中，基本便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有些意思，不过，华而不实！”陆明望着具现出的数千斤重的青铜器，脸颊也微微一僵。
如果不是敌对关系，陆明都打算跟她科普一下，东方久负盛名的血滴子了。
你是暗匿者啊！又不是脑残！
明明效果都是一样的，造的小巧实用点，用来偷袭不好么？
这么大的一间青铜棺材砸下来，是个人都要跑的吧？
难道型月的英灵格外莽一点，看到这种玩意也要进去看看？
陆明当然不打算莫名其妙走进这种刑具里面看看。
虽然未必可以伤他，但也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幻想铁处女似乎也具备一丝法则的吸力，让人不由自主被其吸附。但这点宝具的规则对陆明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
易龙领域展开，陆明一拳挥出，带着万钧之力，轰在铁处女之上，铁处女剧烈的摇摆了下，然后整个崩解开，化为漫天深红色碎片。
“你……到底是谁？”宝具铁处女被毁去，卡米拉也喷出一口血，恨恨的看着陆明。
明明看起来是个暗匿者，但暗匿者怎么能有这种蛮力？
甚至没有魔力的波动，仅仅依靠自己的体术，一拳打爆自己的宝具？
这是暗匿者你敢信？
起码也是A++级别的筋力和耐久了，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狂战也没几个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我刚刚报了名字。”陆明淡淡道。
“……”卡米拉一怔，差点骂了出来。
“百合花开豪华绚烂！”这时候，迪昂勉强回了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迹，娇喝一声，一剑刺出，宝具随之展开。
夺去目击者神智的华美剑舞，乃迪昂为达自己目的而迷惑众人的生存方式，升华为宝具的结果。
天空中，浮现出作为法兰西象征的巨大百合之轮，用以幻惑敌军。
虽然不造成伤害，但却使大范围敌人的筋力、体力、敏捷数值下降，甚至给予一定的魅惑效果。
“嗯？长得漂亮还有这种福利么？”陆明感受到微弱的法则侵袭，不太在意的摇了摇头。
对面的技能“秀丽的容貌”可以造就他从服装到外貌，都散发着难以确定其性别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的谜样氛围。
不论是和男性还是女性进行交渉，判定时都能施以正面补正。此外，也能无视以特定性别为对象的效果。
精神上的魅惑、乃至对对手攻防的做出的限制，都聚在这个宝具中，可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得到宝具加成的迪昂，气质形象都完爆陆明前世见过的无数中性“小鲜肉”，散发出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气质。
但是陆明当然不吃这套。
他性取向是正常的，又不是什么“迎男而上”的强者。
虽然不管前世和主神空间里，美少女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也没什么心动的感觉，但也不能就此说他是弯的。
至于迪昂最强的精神上的暗示，以他碾压迪昂不知多少个大境界的实力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陆明的精神境界，在型月里面虽然不能说一定是无敌的，但也肯定不至于被C级英灵的宝具侵染。
“就这样吧。”见到迪昂宝具完全展开，陆明已没有了观看的兴趣，轻轻一笑，一拳跟着挥出。
天地间仿佛被疾风覆盖住，强劲之极的飓风将二人轻易固定住，两道魔炎化为炎龙，在卡米拉和迪昂惊惧的目光中，直接向二人扫来。
“够了！”德库拉脸色一沉，右手坐了一个抓取的姿势，空中凝聚出一群血色的蝙蝠，一只只撞击在陆明焚世魔炎凝聚出的炎龙之上。
蝠群急促的惨叫起来，然后瞬间灰飞烟灭。
炎龙丝毫不停，向前冲了过去，在卡米拉和迪昂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撞在二人的身体上，猛然爆开，熊熊燃起。
二人惨叫了一声，然后爆开，烟消云散。
陆明的焚世魔炎连远胜他们的暴食君主别西卜、愤怒君主萨麦尔都可以烧的灰飞烟灭，一旦命中，自然不是这两个负伤在身的C级英灵可以抗衡的。
308.血染的王鬼
陆明自然不在意卡米拉和迪昂到底是不是坏事做尽，杀戮无辜之类的，也懒得质问德库拉，自己脚下这些木桩上的死者，是不是真的死有余辜。
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意义。
立场不同，自然凭实力说话，胜者生败者死，道德上的指责反而有些小家子气。
如果刚刚二人施展的宝具将陆明击杀了，陆明同样只会表示技不如人，心服口服，而不是去扯什么正义必胜。
“你到底是谁……”德库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缓缓端起长枪，肃然道。
英灵也不是百科全书，有的弱小的英灵，可能确实知名度也不高，不为人所知也是正常。
但看陆明出手威力绝伦，信手挥洒，甚至连宝具都不放就击杀了两名英灵，怎么都不像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甚至自己用变化之术，凝聚出的吸血蝙蝠，连对面丝毫不带魔力波动的黑炎都不能拖延一下。
放在暗匿者里面，大概也只有那位杀手之王——冠位暗匿者王哈桑具备这种超凡实力，其他人都差的太远。
当然，德库拉也不相信那位王哈桑，会除掉自己的面具，加入法兰西军团，捍卫天主教的荣耀，跟自己作对。
这时候即便他已经不把陆明当成暗匿者了，但其他职介有这个实力的英灵，也是寥寥无几啊。
以德库拉的认知，有这种实力的英灵，哪怕在S级的强者里，也算的上是天花板强者了，甚至SS级的英灵，可能也不过如此。
精通搏击和黑魔法的绝顶高手，哪怕在英灵里面，这种人物也不是什么大白菜，德库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匹配的人物。
“我刚刚说过名字了。”陆明淡淡道。
“为什么余没听过你的名字？”
“可能是你孤陋寡闻吧，你的那位好朋友，弗拉德三世就知道我。”陆明理直气壮的说。
“……”德库拉怔了怔，望着远处贞德纵横披靡的身影，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用急，贞德把双足飞龙解决完之前，你肯定会死的。”陆明淡淡道。
“阁下实力固然在余之上，但余施展全力，阁下也未必可以轻易取胜，不如各退一步……”德库拉沉吟道。
到了他的实力，虽然被赋予了狂战士的属性，也并不影响理性的思考问题。
“不能取胜么？那给你个机会，我想看看你的宝具，全力出手，我站着这里接你一道宝具，然后，我再杀你。”陆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说道。
“你说，你站着不动，接我的宝具？”德库拉怔了怔，意味深长的看向陆明。
“有何不可？”陆明淡淡道。
“那么，如您所愿。”德库拉微微躬了躬身子，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鲜血的传承”技能发动，德库拉身旁笼罩起一层浓郁的黑雾。
化作德古拉伯爵的弗拉德已经封印住通常的作为人类的技能，由此获得身体能力的大幅提高、变形为动物抑或是雾的变化能力、治愈自身的能力、以及魅惑之魔眼之类的特殊能力，但是也会多出如对阳光和圣印难以耐受等弱点。
如今已经是傍晚了，并没有阳光这种天然克星。双足飞龙虽然也不多了，但上百只还是有的，贞德理论上并没有什么机会冲过来补刀。
德库拉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虽然对黑魔法和血族技能有巨大加成，但同时被圣光吃得死死的，如果贞德腾出手来，用圣光对着自己轰几下的话，等同于下下烈火暴击，下场还是挺危险的。
从施展技能的那一瞬间，德库拉便也做好了速战速决的打算。
瞬息间，邪恶之极的气息散开，德库拉将自己的状态提升至巅峰，一对深红色蝙蝠形状的血翼同时划破他的礼服，延伸出来。
浓郁的血腥气布满整个空间，德库拉手掌虚抓，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液在他手上凝聚成桩。
将体内生成的“桩”射出，就其材质而言除血液之外仍还有骨、肉、影、毛发等等，甚至但凡是位于射程内的东西即可将其纳为己用，变作成桩。
原本自己的宝具乃是升华曾经穿刺敌兵的场景，并故意展现给穆罕默德二世的传说，故而被划分为了对军宝具。
那种情况下，非但拥有压倒性地广大的射程，更能够将数之不尽的桩任意地结合和控制。
德库拉设定好了这个宝具的雏形，然后在过程中，发现自己还是有点飘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那种举手投足毁灭军队的威能，只是理论上的极限，达成这个效果所需要的魔力，根本不是A级英灵所能具备的。
换句话说，他还没释放出那种广域宝具，自己的生命源能就要耗尽，整个人也直接被转化成干尸。
德库拉只是吸血鬼，又不是什么尸王，自然不打算放一次宝具就要献祭自己的生命。
经过改良，这个宝具变成单体的宝具，在自己能够负担的前提下，威力也得到了最大的提升，拥有足以将单个英灵一举消灭的威力。
甚至，德库拉从来担心的都只是无法顺利出手，而非威力不足。
“再见，傲慢的年轻人，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了，死者是不需要名字的。”德库拉做好的准备工作，微笑起来，右手猛然一捏，血桩便消失在空中。
手中的桩在发出的同时，会产生“已经穿刺”之概念，然后桩子会以心脏为起点朝着外侧出现，轻易将目标击杀。
宝具：血染的王鬼！
这种涉及因果律的技能都是几乎无法闪避的。
除非赋予自身概念上的“必闪”“无敌”之类的规则法术来跟自己的宝具比拼优先级，否则德库拉并不觉得陆明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避开自己的攻击。
德库拉手中的血桩消失的一刻，海量的魔力从自身剥离，然后德库拉灵识锁定陆明，感觉到清晰的血桩贯穿感。
“不过如此么？结束了，我的朋友。”一击命中，对手似乎根本没有进行针对性的防御，德库拉松了一口气，冷笑起来。
“确实很有意思啊，我没想到，你的宝具还包含着这种因果法则。”陆明感觉到自己心脏仿佛由内而外被刺穿一般，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露出了有些惊喜的表情。
惊喜？怎么会是惊喜？
德库拉一怔，阴笑着的脸庞猛然僵住。
他曾用这个宝具击杀过许多强者，也曾对普通人进行行刑，但对方都是千变一律的恐惧、畏惧乃至绝望的神情。
德库拉从来没想到，还有人挨了他一记血染的王鬼，还能露出惊喜的神情的。
如果不是在操控着宝具，德库拉都想揉揉眼睛，来验证自己没有看错。
309.赤龙剑出血鬼陨
“比拼概念非我擅长的领域，出现这种情况，我觉得，一把火烧了也就是了。”陆明心情显然极好，微笑道。
滔天的魔意卷起，魔荡乾坤领域展开，陆明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丹田星海中魔道真元催动，焚世魔炎卷起，随着血液流入心脏之中，将凭空出现的“桩”灼烧的无影无踪。
焚世魔炎乃陆明本命心炎，早已到了“意随心动”的地步。
虽然陆明之前也没考虑过这么来用焚世魔炎，但以他的战斗经验而言，几乎不假思索的便选择了最为简便的应对法门。
至于使用反射神符直接反弹这个攻击，并且把德库拉反杀掉？
这样虽然更为简便易行，但陆明觉得就这么用掉一张底牌，还是太过败家了。
Fate里面有不少技能涉及因果律，最出名的便是库·丘林的宝具“刺穿死棘之枪”以及他的师匠斯卡哈女王的“贯穿死翔之枪”。
施放宝具构成因果之后，都是在长枪刺出前，已经刺穿了对手的心脏，后续长枪刺出只是还原了这个过程。
对于这种技能而言，宝具一旦释放，便是抢先击杀他们，也不能避免自己心脏被刺穿的结果。
陆明记得后续还有美利坚的地图要打，斯哈卡女王和俗称黑狗的库·丘林Alter在剧情里都将在那边登场，其中黑狗的实力在整个FGO里面也算名列前茅的。
两者敌对的话，陆明觉得自己基本必然要与一方为敌，甚至与双方同时为敌。提前了解下这种因果律武器的法则，对他而言，自然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德库拉身为A级英灵，又给了他准备时间，这一下宝具也没那么好挨，如果普通巅峰半神，搞不好已经陨落了。
“果然了不起，失陪了！”德库拉叹了口气，又瞟了瞟越发逼近的贞德，再没了动手的打算。
虽然他的宝具刚刚没有完全展开，如果全力出手的话，理论上尚且还有一战之力。
但德库拉望着气定神闲的陆明，却没有一丝能奏效的把握。
既然心境已经乱了，自然一走了之比较靠谱。
德库拉倒也不是光说不干的理论家，方一想到这里，身体已化为无数蝙蝠。
有十余只血色的蝙蝠向陆明飞扑而来，张口咬下，更多的则四散飞出。
身为巅峰血族，德库拉在精通黑魔法之余，还具备A级的战斗续行。
战斗续行在FGO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战斗耐受力的指标，具备战斗续行的能力，则即便是负了濒死重伤的状态下，仍能够正常战斗，丝毫不因伤势降低体力和耐受力。
作为一个吸血鬼而言，对血系术法的精通之余，德库拉身体还拥有远比人类旺盛的生命力，即便负有濒死的重伤也仍能战斗，全然不必在意肉体的损伤。
事实上，德库拉开启技能“鲜血的传承”之后，如果只是遭遇普通档次的攻击，结合德库拉变态的防御力来说，他自身的愈合力都比攻击本身强大的多。
一心逃跑的话，“鲜血的传承”配合被动的“战斗续行”，且不说没几个英灵能追上他，即便追上了也多半拿他没办法。
“怎么你们吸血鬼都喜欢变蝙蝠？”陆明想到上个世界的尸语者，叹了口气，焚世魔炎一扫，将围攻自己的吸血蝙蝠灼烧一空。
依稀间，半空中似乎传来一声冷笑声，但却听不真切。
“嗯？不是他术法凝聚而出的？单纯就是蝙蝠？”陆明怔了怔，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
如果德库拉刚刚化身蝙蝠或者把精神融入其中进行攻击，陆明这一道魔炎虽然未必能让他陨落，却也肯定让他欲生欲死。
半空中无数的巨大蝙蝠扇动着蝠翼，鲜红眼睛里露出危险至极的光泽，徘徊了几圈，却纷纷扇动着翅膀，四散溢开。
“嗯？真的打算跑路了？”陆明摇了摇头，魔极血瞳运转，双瞳顿时也变成如血一般的深红色。
蝠群之中，一只毫不起眼的黑蝙蝠，晃动着脑袋，摇摇晃晃的飞着。
如山如海的能量在它身体内部聚集，却一丝不曾外泄，一眼望去，跟寻常蝙蝠并无什么区别。
“果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啊。”陆明哭笑不得，右手一扬，赤龙剑与其心意相通，直接出现在他手中。
“不告而别于礼不合，还是陆某送你一程吧。”陆明右手轻点，赤龙剑便化为一抹赤色流光，破空而去。
那只深黑色的蝙蝠，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剧烈摇摆了一下，加速飞起。
德库拉虽然也可以凝聚黑雾增加防御力，但那样太过明显，简直是求着陆明打他。德库拉微一犹豫，还是放弃了这个有点另类的作死想法。
便在他犹豫之时，一道赤红色剑影撕开整个天地，斩破虚空，然后刺在那蝙蝠的身上，直接贯穿了它的身躯。
蝙蝠猛然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叫声，赤龙剑又急速闪烁了一下，整个剑身变得通红，一道沛然之极的纯阳魔道之气贯入蝙蝠身躯之中。
蝙蝠这次一声不吭的整个炸开，凝练之极的魔力如同飓风一般卷起，覆盖了数里的空间。
半空中乱飞的蝙蝠，在这道狂暴之极的魔力扫荡下，纷纷坠落而下，尚未落地便化为飞灰。
德库拉的实力虽然肯定不及陆明，本倒也不至于连他一剑都挡不下。
可他见陆明施展黑炎，显然是黑魔法师一类的人物，便放心大胆的发动了技能“鲜血的传承”。
在获得吸血鬼之力，极大提升自己各项能力的同时，他对阳光圣光等力量却处于易伤状态。
原本陆明一剑即便刺穿他的蝙蝠形态，他受伤必然也不轻，但结合A级的战斗续行，还是有一丝希望逃走的。
可好死不死的是，德库拉这个吸血鬼状态最怕这种阳属性的攻击，而陆明的赤龙剑是他以八星巅峰的实力，花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铸成的魔剑，甚至原料轩辕剑也是人族圣道之兵。
这种威能的叠加下，哪怕传说中的吸血鬼原祖该隐，挨了一剑都未必好受，自然更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吸血鬼可以抗衡的。
于是，这个实力强悍又精于算计的吸血鬼德库拉，甚至来不及放出一声狠话，便这么化成一团血雾，被赤龙剑蒸腾一空。
310.一把火烧了不就行了么
“叮，轮回者已击杀暗匿者英灵卡米拉，因其综合评档为C级，获得3分，当前共计5分。”
“叮，轮回者已击杀剑士英灵夏尔·迪昂·德·鲍蒙，因其综合评档为C级，获得3分，当前共计8分。”
“叮，轮回者已击杀狂战士英灵德库拉，因其综合评档为A级，获得5分，当前共计13分。”系统一连串的提示音响起。
赤龙魔剑击杀了德库拉之后，似乎心情极好，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才化为一道深红色的剑影，悬停在陆明身边。
“嗯，这是A级的英灵，放在人类史的传说中也是威名赫赫的强者，你方一出世便将他斩了，也算开了个好头。”陆明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赤龙剑的剑柄，以示嘉奖。
赤龙剑似乎极为享受，又摇晃了几下，方才化作一抹流光，进入了陆明丹田气海之中。
“杀了这三个英灵就有13分了，这么说，其实完成任务还挺简单的，搞不好杀光法兰西的英灵，拿到圣杯以后，也就凑够几分，可以回归了，其他轮回者不清楚，但上个世界遇到的那个天鬼王应该难度不大。”陆明暗想。
当然，这个念头对他而言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他的计划本来就是来找个队友的，如今目标尚未达成。
单说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体验下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技能法则，陆明自己都觉得亏得慌。
FGO作为隐藏位面，很大可能是里面神话体系各自混搭，英灵不断上演关公战秦琼的剧情，虽然实力不算极为强悍，但大多也具备一些法则的威能，危险系数和实力强度不好评估，所以空间干脆将其设为隐藏位面。
其他人实力不足，可能还有些畏首畏尾，但陆明实力自然没什么压力，体验完几个英灵的宝具威能，感受到一丝丝法则的气息，心中却是愉悦无比。
严格来说，虽然英灵的宝具看起来比较强大，但这三个英灵里面真实实力而言，也就德库拉达到了半神巅峰的水平，放在上个位面大概堪比寇仲、徐子陵等人，但还不及临时能进入伪神层次的宋缺、石之轩等人。
当然陆明也只是单纯评估下战力而已，实际动手的话，这种不构成碾压的高端局，还涉及打法属性的克制、甚至心态好坏等因素，不可一概而论。
“嗯？您这边已经结束了，那是我输了，等击溃叛军之后，贞德愿为先生麾下，共同应对此次危机。”片刻之后，贞德旗帜挥出，刺入最后一只双足飞龙的头颅，然后撩了撩有些散乱的发丝，望着站在市政厅楼顶上的陆明，微微笑了起来。
贞德对于成为陆明的临时部下其实也不抵触，隐约间，贞德也觉得这次特异点的事情并不简单，陆明是她见过的最强者，既然目标相同，唯有联手陆明，方有解决的希望。
空气中弥散着英灵陨落后残存的魔力波动，以贞德裁定者的职介和她丰富的战斗经验，在瞬息间便将战斗过程还原了大半。
虽然贞德对陆明的实力已经有了极高的评价，但看到这个丧心病狂的三杀战绩，也让贞德的笑容有些凝固。
“你这旗帜是当长枪用的？试试这个？”陆明笑了笑，顺手将德库拉的魔枪拾起，丢给了贞德。
“武器不错，不过里面的血腥气息太过浓郁了，不适合我，勉强用的话，也需要先被净化。”贞德伸手接过魔枪，屈指轻轻弹了下枪身，轻轻皱了皱眉头，将魔枪掷还给陆明。
“那就算了。”陆明也不以为意，一步踏出，在空中诡异的一个移位，便直接出现在贞德面前，信手一挥，将魔枪插在广场的前端。
魔枪他虽然可以处理一下，但把德库拉的气息抹去不难，枪内的魔气却不减反增，大概率也只能自己去用。
陆明又不习惯用枪，自然没什么兴趣。
“这边的死人足足有上千人呢，你也打算来净化么？”陆明随口问道。
“试试吧，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赐所有亡者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因着你的慈爱能得享永生的幸福。”贞德显然也没面对这种场景的经验，犹豫了下，选择了类似牧师祈祷词的语法，闭上眼睛轻轻念道，神色悲悯。
一道道圣洁的光芒从贞德纤弱的身躯中洒向整个广场，片刻之后，贞德蹙起秀眉，轻轻叹了口气，散去了圣光。
“不行，不说我的体力之前也消耗了大半，单单这么多人，又是活生生被穿刺而死，怨念集中在了一起，太过于庞大，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他们解脱。”贞德叹了口气。
她虽然后世被封为圣女，但他既不是什么高僧，也不算什么神牧，术业有专攻，她对于净化死者怨念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虽然能借用一些圣光之力，但这也只限于战斗方向的攻击防御，而非可以直接用来当牧师，行使主的权柄。
况且这么多的冤魂，哪怕主教级的牧师也未必有什么效果……
“其实……我超度他们可能是做不到，但我倒是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变成怨灵。”陆明淡淡道。
“嗯？真的可以吗？先生怎么做？”贞德怔了怔，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我用焚世魔炎，直接把他们烧了，保证魂飞魄散，哦，意思就是灵魂肯定湮灭了，绝对不可能变成恶灵。”陆明道。
“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贞德居然认真思索了片刻，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虽然不管是圣女还是法兰西的统帅，守护的都仅限于活着的人类，而这些尸体一看就充斥着怨念，按照概率来说，其中诞生一些冤魂丝毫不足为奇。按贞德作为名将的想法而言，这么一劳永逸的处理尸体，其实是很不错的方式。
影响她想法的仅仅是这么湮灭魂魄跟她的教义冲突，眼下也没到那么迫不得已的情况，自然还是应该去稍微顾及一下宗教的面子。
“死的都是些小贵族以及其家人仆从，以弗拉德三世的作风，对于特权贵族固然憎恶无比，但对于那些平民，他反而不屑去杀，想必只是将他们逐出城池，任其自生自灭。”贞德做完祈祷，望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叹了口气。
311.那就这样吧
“如果叛军只是为了杀戮的话，确实双足飞龙的机动性是常规军队无可比拟的。”陆明跟贞德的角度自然不同，他看了看满地双足飞龙的尸体，露出思索的神色。
叛军内部不乏超凡者，加上黑贞德的命令便是毁灭法兰西，而非统治法兰西。所以对于常规战争中不断争抢的人口和资源，德库拉等人反而丝毫不当一回事。
战争时期，人口多了固然是军力的提升，但需要准备的后勤等资源也要相应提升，对于部分将领来说，本来也是头疼无比的事情。
兵力盲目扩大的弊端是很明显的，换句话说，手下有几千人，每天吃用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处理那些吃喝拉撒的事情，也会把水平一般的将领弄得怀疑人生。
而叛军就没这么多的烦心事了，常规的进攻由英灵指挥着双足飞龙军团足以完成，然后双足飞龙还可以清理战场顺带进食，甚至可以自行去觅食无差别的捕猎贵族，基本上不需要人类军队的参与，也切实解决了后勤问题。
当然，这种作战方式好用归好用，但常规人类名将也无法复制，哪怕亚历山大大帝或者拿破仑这种人类史上最杰出的名将，没有圣杯的加持，也不可能领着一堆双足飞龙进行征战。
“没办法，思路不一样，目的不一样，我们征战是为了止战，而她恐怕只是单纯为了杀戮。”贞德叹了口气。
“走吧，或者你要休息一晚上？”陆明问道。
“嗯？去哪？”贞德疑道。
“当然去奥尔良啊，你不是要去见黑贞德么？早点把事情处理掉不是更好么？”陆明讶然。
“……，陆先生，您刚刚击杀了三个英灵，而且还有一个是A级的，您难道不累的么？”贞德都惊了，用有点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明。
“这有什么累的？稍微活动一下不是很有趣么？”陆明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还是休息一晚上吧……”
贞德用“我觉得你是在装X，但我没有证据”的眼神对上陆明莫名其妙的目光，然后叹了口气，露出一丝疲惫。
虽然她刚刚在双足飞龙群里如同开起了无双，挡者披靡，但那也是极为消耗精神和体力的，贞德现在身体都有轻微的透支感，却无陆明如此写意自如。
“那在这里休息一夜吧，正好一会大公也该到了。”陆明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市政广场的尸体群对于常人自然是恐怖如斯，但对于这二人而言，撑死不过是有点猎奇，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心理障碍。
“嗯？什么？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贞德犹豫了下，开启了自己的专属技能“启示”，过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启示类似直感，对于战斗也具备本能的判断力，但“启示”泛用得多，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例如在旅途中选择最适合的道路)。
但这个技能虽然好用，贞德却感觉毫无根据，并不敢过于依赖，也只当做基于自身判断的参考。
当然，陆明觉得这么处理也没什么问题。太过依赖预言或者直觉类的技能，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习惯性的这么判断事情，万一遭遇更高优先级别的干扰技或者屏蔽技，直觉失效，那就很难动脑筋来思考问题了。
福尔摩斯那种通过现象思考来还原真相进行推理，则是相对更为稳妥的思考方式。
“以他的性格，肯定安排完了军中事情，就会来看看的。”陆明淡淡说完，盘膝坐下，对战斗进行着复盘。
差不多理解了一些这类宝具的法则原理，下次遭遇新的英灵，如果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也就不去用肉身挨宝具了。
陆明毕竟也不是抖M，虽然打不疼他，但他也没什么受虐挨打的兴趣。
“这都看得出来么……”贞德挠了挠额头，想了想，在陆明身旁也坐了下来，恢复起了精力。
“德库拉，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由远而近传来数百匹奔马在地面踏动的声音，弗拉德三世的暴喝声远远响起。
下一刻，城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一拳轰爆，四分五裂的炸开，显露出弗拉德三世苍老而魁梧的身躯。
数百名骑兵跟他谨慎的保持了一箭之地距离，远远盯着城门，摆出冲锋的阵型。
“这城门虽然坏了，但修缮一下也可以用，如今大公殿下一拳打坏了，只能重新造一扇了。”陆明摇了摇头，道。
“嗯？怎么只有你在，德库拉他们呢？”弗拉德三世的目光顺着一路上倒毙的双足飞龙，扫了扫市政广场上堆积的尸群，脸色微微一凝，居然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
“德库拉？自然是死了。”陆明淡淡道。
“怎么可能？他可是A级的英灵，况且还有卡米拉和双足飞龙军团在。”弗拉德三世怒道。
“很厉害么？”陆明漫不经心问道。
“……”弗拉德三世怔了怔，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是他的遗物，如果你要建个衣冠冢，缅怀一下他们，那也是可以的。”陆明想了想，指了指德库拉的化身蝙蝠时，遗留在地上的礼服，然后又轻轻点了点地面的魔枪，魔枪便离地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插在弗拉德三世面前。
“……”弗拉德三世神色变幻，过了片刻，他咬了咬牙，拔起魔枪，跟手中的长枪略略比对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是同一把枪，想不到，他堕落了，武器也跟着堕落了……”弗拉德三世看着长枪上缭绕的血气，冷哼了一声。
“德库拉就是这个人设，死在我手里只是立场不同，其实他的所作所为跟你并无太大的不同。哦，这魔枪虽有点威力，但还不算什么灵器，不要拿堕落来形容它，太抬举它了。”陆明淡淡补充道。
“哼！”弗拉德三世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还剩下个英灵是骑士迪昂·德·鲍蒙，法兰西的知名剑士，当然也没什么重要的，你不认识也无所谓，他跟卡米拉都被我一把火烧光了，你要遗物的话，我提供不了。”陆明淡淡道。
“不用了，多谢告知。”既然德库拉都死了，迪昂又不是什么超凡存在，弗拉德三世倒是也不觉得陆明会拿这点小事唬他。
“时候不早了，那就这样吧，后面麻烦你了。”陆明想了想，随口道。
“那就怎么样？”弗拉德三世有点迷。
“我们明早直接去奥尔良，把事情解决掉。后续有空的话，我会去巴黎见一下皇帝陛下。这边战场的清理和难民安置便交由大公殿下了。”陆明道。
这穿刺尸群，普通人估计处理起来有心里障碍，但陆明自然不觉得弗拉德三世有任何问题。
“……你是把我当打扫战场处理难民的闲人了么？”弗拉德三世压制着怒意道。
“愿不愿意随你啊，反正我不去做，万一瘟疫爆发了，别来怪我。”陆明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
“好，很好！那就这样！”弗拉德三世沉默了下来，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冷冷道……
弗拉德三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他也很无奈啊！
312.巨龙法夫纳
虽然陆明提到奥尔良，总是莫名其妙的首先想到烤翅或者鸡腿堡……
但奥尔良确实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其所处的卢瓦尔河谷乃法兰西皇室之源，甚至早在墨洛温王朝时，奥尔良便曾一度成为法兰西首都。
百年战争期间，此地被英国军队夺去，也正是圣女贞德领导人民在此打败英国占领军，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胜利，扭转了整场战争的局面。
“这是我最早开始战斗的地方，想不到这里会成为叛军的大本营。”贞德望着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双足飞龙，幽幽叹了口气。
远处的城镇，嘈杂而寂然，不知名的叫声此起彼伏，却没一丝人类的气息。
原本繁华干净的城郊道路，充斥着荒芜的死寂味道，一路上不时发现人类的残骸，间或有双足飞龙撕咬着尸体，望着二人走进，露出狰狞的目光。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陆明便一声不吭的点出一道碎灵魔指，将大快朵颐的双足飞龙点爆，然后再凝出一缕焚世魔炎，将尸骸火葬。
“先生原来也很在意这些的呢。”陆明点死了第七只双足飞龙的时候，贞德忍不住说道。
贞德的圣光弹虽然能及远，但却颇为消耗精神，更没陆明这么挥洒如意。以贞德的战斗素养而言，起码在对战强敌之前，能节约一分体力便是一分。
这种情况下，仅仅只是有些恶心，也不涉及救人，贞德自然只考虑使用旗帜近身攻击。
“倒也不算在意吧，这些双足飞龙，本身也没什么思维智力，肚子饿了便要吃人，这也是自然之道，我还不至于想不开这点小事。”陆明淡淡道。
“那先生……”
“我既然身为人族，自不愿见人族为异类所辱。虽有天灾人祸，路边尸骸暴露，但也不该被这群畜生禽类用来填腹。若我没见到，便也罢了，既然见到了，便顺手而为。”陆明道。
陆明当然也懒得讨论双足飞龙要活下去，是不是只能吃人。
反正他又不是双足飞龙，双足飞龙怎么去想，跟他并无任何关系，总不至于还要把自己代入双足飞龙的立场吧？
“先生这话倒是也坦诚……”贞德怔了怔，觉得陆明所言虽有些道理，但总感觉有说不出的冷酷。
“算了，这边空旷，位置不错，就不过去了，直接把它约出来吧。”陆明想了想，停了下来。
“嗯？”
陆明摆了摆手，魔炎燎天而起，一道诡异而充满古韵的音节响彻云霄，与此同时，半空中便出现了一只巨龙被拦腰斩成两段，痛苦呻吟的虚影，惟妙惟肖。
数秒之后，龙影消失无痕，但却让人记忆深刻，似乎进入了脑海的记忆深处。
这确实也是魔道惑心之术，如果单对单投影在对方的脑海中，足可将这一丝意境运转至神满虚空、法周沙界的程度，使对方等同于加上了一层精神枷锁。
如今陆明将其投影于云天之上，虽然威力大减，尚不足以达成精神攻击的程度，但却也有别的妙用。
比如说，激怒对方……
“昂灭”极远处，一道狂暴的嘶吼声冲天而起，带着一道癫狂之意，传入二人耳中。
“等一会吧。”陆明轻轻笑了笑，道。
“嗯？这是什么声音？”贞德怔了怔，有些茫然的问道。
“不是双足飞龙，应该是真正的巨龙，这道吼叫音译是‘昂灭’，代表这东西被激怒了，一会应该就来找我们麻烦了。”陆明淡淡道。
“巨龙？您……您连龙语都会么？”贞德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陆明的眼神很是诡异。
这里是中世纪啊，双足飞龙都被作为邪恶的禁忌，更别说是真正的巨龙了。
一个正常的小领主自然与其没有任何交集，而龙语者则几乎百分之百被视为邪恶的巫师，面临直接处死的结局。
当然龙语者往往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应该处死是一回事，能不能处死则是另一回事。
“略懂一些吧，以前战斗中击杀了几只魔龙，它们死前我顺手剥夺了一些它们的记忆，这龙语也在其中，龙语魔法施展不出，不过用龙语跟他们简单交流还是不难的。”陆明随口道。
“那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贞德又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巨龙作为世俗眼中的最强力量的化身，具备堪比天使的地位，在欧洲史乃至人类史上也没几个屠龙者，即便有，也不可能跟陆明匹配。
毕竟真会去屠龙的，大多也无非“名利”二字，并没几个人斩了龙族还甘愿默默无闻的，而陆明哪怕不在乎这些名利，但也从来不是一个刻意低调的人。
理智上告诉贞德，陆明很有可能有其他渠道学习龙语，这番说辞只是在骗她，但内心深处让她还是选择相信陆明的话。
须臾之后，一声狂怒的声音响起，一只胸口带着白纹的深黑色巨龙，展开翅膀，如垂天之云一般拂过苍天。
一名长相同贞德一模一样的黑甲少女，一手握着深黑色的长剑，一手持着白底黑纹的战棋，披着及腰的雪白长发，站在巨龙的头顶，俯视着二人，嘴角犹自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这是巨龙法夫纳？”贞德小脸一沉，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的真名看破仅限于看破从者，如今这巨龙虽然也是超凡生命，但显然不被她的技能针对。
如今却是启示的作用，近乎直觉的告诉她，这就是欧洲最著名的巨龙之一，几乎不死的存在。
“应该是吧，这龙确实挺大的，拿来当坐骑的话，确实不好养，挺烧军费的，难怪他们穷的都没几个手下。”陆明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坦白说，除了自己的鲲鹏魔相之外，或者施展法天象地之类的技能，这巨龙法夫纳算是他见过最大的生命体了。
当然大点其实也没什么，撑死不过是自身力量强上一些，到了七星以上的层次，也早已不是凭着自身力量就可以碾压的对局了。
而不管这龙怎么想的，从他能容忍一名女孩踩在它的头顶起，身份就自动从BOSS降级成了坐骑，地位大减。
313.黑贞德
“噗嗤。”贞德歪着小脑袋思索了一下，终于get到了陆明想表达的意思，轻轻笑了起来。
“嗯？你笑点也这么奇怪？”陆明倒是微微一怔，望向贞德。
“确实挺好笑的啊……”贞德轻轻哼了哼，有点赌气的说道。
“哦，你高兴就好。”
如果杨湘绮在的话，估计早就开始吐槽了。难得有人对他三流水平的笑话表示恭维，陆明心中居然微微还有点得意。
“下去吧，法夫纳，我要跟另一个‘我’，好好聊一聊！”站在巨龙头顶的黑甲少女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也不管巨龙看不看得见，用右手的长剑指了指贞德。
“如您所愿，尊贵的小姐，不管我要将那个胆敢玷污巨龙尊严的蝼蚁撕成碎片。”巨龙法夫纳喉咙中传来人类的语言，显然还有些余怒未消。
黑甲少女身为龙之魔女，具备御统龙族的属性，法则上的压制让它无法反抗，但其他人也想挑衅巨龙的威严，那下场自然是灰飞烟灭。
“没有英灵的气息，仅仅只是一个凡人或者卑贱的暗匿者，你想杀便去杀吧，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就不用跟我说了！”黑甲少女漫不经心的看了看陆明，不甚在意的说。
“应该不是普通人，他刚刚已经有了一丝龙语法术的雏形，还能在天空中投影出幻象，虽然没有魔力波动，但可能是他想办法隐去了，很有可能他也是黑魔法的高手。”法夫纳斟酌着用词。
“不是蝼蚁的话，那比蝼蚁强一点的是什么？老鼠？蚯蚓？反正也差不多吧，渺小的甚至无法激起我同情心的废物。”黑甲少女轻快的笑了起来。
“明白了。”法夫纳翅膀一收，便往地面俯冲而下。
离地面尚有十余米时，黑甲少女轻轻踩了踩法夫纳的头顶，在空中一个虚踏，旗帜挥动，便稳稳落下地上。
“你……你究竟是什么？”贞德望着对面英灵跟她一模一样的长相，截然相反的铠甲颜色，背后猎猎舞动的绘制了魔女纹路的旗帜，脸色凝重了起来。
浩瀚的魔力波动，从黑甲少女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甚至让她感觉微微有些难受。
“原本你不配向我提问，但这个问题，作为上位者的我，还是回答你吧。我就是贞德啊，死而复生的救国圣女哦，埋葬法兰西的人，龙之魔女。”黑甲少女轻轻笑了起来。
“真名看破！”贞德自然不理会这种程度的挑衅，眼睛一凝，便有一道圣光闪过。
“从者：贞德·Alter，复仇者，筋力A，耐久C，敏捷A，魔力A+，幸运E，宝具：咆哮吧！吾之愤怒A+”瞬息之后，明悟般的反馈信息出现在贞德脑海里。
作为以裁定者身份被召唤出来的情况下，施展技能真名看破，所有直接遇见的从者其真名、职阶以及性能情报将会自动揭露。对方有隐藏真名及性能的固有能力或宝具时，须按幸运等级来判定。
但对面既然是幸运E的话，简直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存在，自然信息被贞德人肉的一清二楚。
“贞德·Alter？”知道了对面的数据，贞德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贞德面板虽然不错，但也只有筋力B，耐久B，敏捷A，魔力A，幸运C的数据，对方筋力魔力都在自己之上，虽然耐久幸运不如自己，但战斗的话，显而易见还是前者更为重要。
“哦？原来如此！真名看破真是一个低贱的技能，正如曾经低贱的‘我’一样。”黑甲少女似乎思索了一下，看了看面色凝重的贞德，又露出笑容。
贞德又轻轻皱了皱眉头，对手对于她技能异乎寻常的熟悉，对她心中也有点不太舒服。
“某种程度上她确实就是你，原本她应该是被人许愿贞德复活加上对法兰西的仇恨而诞生出的复仇者。
虽然我不清楚她现在的人设是什么，但应该出入也不大，这个形态我们一般叫她黑贞德，喊你白贞德，以示区分。”陆明淡淡道。
“你这名字取得还真挺好的！”白贞德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铠甲，然后又看了对面的黑贞德一眼，心中虽然充满着疑惑，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发言了？渺小的蝼蚁！”黑贞德对于贞德还有几分交流的兴趣，面对陆明，眼中立刻露出了法式嫌弃的表情，甚至不屑于去反驳陆明的话。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虽然你刚刚诞生没多久，但发育的也不错了，怎么还这么中二？”陆明一幅看熊孩子的模样，斜了黑贞德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陆明本质上对黑贞德还是有点同情的，她没有童年，没有过去，本就是从个人的愿望和幻想中所诞生的生命体。因为是从愿望中诞生的，所以保留了强大的力量。
但同时作为一个生命体永远无法获得世界的认可，当一切终结后，她便会静静沉眠。
这是黑贞德的宿命，也是她A级技能泡沫之影的含义，正如《人鱼公主》一般华丽而短暂。
当然，同情归同情，也不代表陆明喜欢被熊孩子怼，哪怕长得漂亮也不行。
“法夫纳，把他杀了。”黑贞德气的银牙暗咬，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才转向白贞德。
“遵命，尊贵的小姐。人类，刚刚是你发出龙语挑衅巨龙一族的威严的么？”法夫纳听到黑贞德的话，垂下脑袋看着陆明，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已经沉迷于成为少女的坐骑了，想不到你还记得自己会说话？智力还可以嘛。”陆明淡淡道。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么？”法夫纳的龙脸也僵住了，巨大的龙眼却仿佛冒出火焰一般。
所谓的法夫纳，是过去曾经身为人类的龙。
因为拒绝分享得到的黄金，兄弟间展开了丑陋而肤浅的厮杀，最后获得胜利的他身负重伤，选择了成为非人的存在。
这也是第一代法夫纳的由来。
其后，每一代法夫纳都是击败法夫纳的勇者，受到了龙血乃至龙化的诅咒，击杀法夫纳的勇者，终将变成法夫纳。
这也是法夫纳对人类语言和龙族语言都了如指掌的原因，它，原本便是人类啊。
这个设定如同“魔王便是击败魔王的勇者一样”，虽然在后世已经用的比较烂俗了，但法夫纳确实算是源头之一了。
归根到底每一代勇者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贪欲，又没有相匹配的实力，虽然成为恶龙的结局引人深思，但却不值得同情。
“算了，先来后到，这里留给她们聊聊，我杀了你，再来看看热闹。”陆明觉得跟这恶龙也没什么好聊的，身形一闪，已御空行去。
法夫纳又嘶吼了一声，扇动翅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