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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村演义全文阅读

作者:正在入定     三村演义txt下载     三村演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笫六十一章 抬手两枪

    十一点,陈计兵又朝派出所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民警小解,排第三副所长。他问方松所长的去向。小解马上醒悟过来,反问陈计兵说:“你是酒厂陈厂长吧,临时有个命急切,方所着急过去了,他走时安排来负责你们厂的事情!”

    陈计兵听到方松所长有安排,心上压的一石头才搬下来,他小心地问:“解警察,说今天派警察过来酒厂压阵角的事,十一点半能到吗?”

    警察说过的话,能不作数!解警察信誓旦旦,陈计兵感觉少了后顾之忧,。

    到了十一点二十,他又一次站到烟酒摊位,那个地方朝前十步,就是酒厂大门口。大门是钢管焊接,中间布置的粗铁丝网,能见度高。

    十一点半,提前下班的工人已三三两两的聚到门口,门卫到是准时,差一分不到,不开大门。

    排在前面的两名女工粗布大祆,里面鼓鼓囊囊,像怀着身孕。别说她们自己,整个酒厂的人都知道,鼓鼓囊囊下面藏着什么猫腻。两个女工早已习惯,交谈着等待下班。

    刚到点,门卫准备打开大门,陈计兵几步跨到大门跟前,对开门的门卫说“我是新来的厂长陈计兵,今天不开大门,所有下班职工放下携带的酒,从小门岀去!”

    门卫一楞,他也知道新来个厂长,没有见过面,有些谨慎地说“你说你是厂长,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听我们科长的!”

    这时,大门外勿然出现十几辆三轮车,他们一字排开,把大门外又堵了一道,像布防了一道车墙。郑伟下车后,步履不惊的站在小门跟前,把门卫示意想溜走的两名女工堵回去。

    “你的科长康海成呢,让他过来?”陈计兵出办公楼时,已看到康海成骑车朝生产区去了,估计是到车间拿酒。

    “那不是”门卫向后一指,果然看见康海成的自行车像蛇行一样,穿梭在下班的工人之间,很快到门口,严厉地训斥门卫“小二丰,你他M的,看不见几点了,敢紧把大门打开,老子家里今天给老娘办六十大寿,着急回去!”

    陈计兵在一旁听见,心里祝福他,亲爱的乖孩子,你不尊重工厂规章制度,不尊重同事,不尊重领导,今天是为你自己的逆行买单的时侯,老娘的大寿只能拜托家人,你是没法参加了。

    被称为二丰子的门卫,苦着脸看向陈计兵说:“他说他是新来的厂长,不让开大门,下班职工走小门出去!”

    康海成下意识地看向车后装着的一桶酒说“什么新来的厂长,我不知道,听我的,打开大门让工人回家!一切后果由我康海成担着!”

    简厂长也带了一群人到门口,这群人为酒厂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他们有独立的人格,不参予偷酒,也瞧不上偷酒的人,这些年,他们活在偷酒成风的工厂,无时不刻地为工厂的命运担心着,对不正之风痛心疾首!

    简副厂长接着康海成的话说“我证明他是新来的厂长,我保证,今天要强行开门,这个后果你担不住”

    康海成看到过来十几个青工,都是他带着打三挟俩的帮众,顿时气壮,骂道“你他M的简智明,就是赵厂长手下的一条狗,神气什么,职工下班就该回家,天经地义,哥几个,谁不让开门,就打到他让为止。”

    有一些身上带着酒的职工跟着起哄,他们都站在康海成一边,十斤酒绑在身上可不轻松。他们也急需走出厂大门,外面才安全!

    听说要打架,十几个人从身上不同部位掏出五斤或十斤装的塑料桶,在路边放一溜,然后,狞笑着走向简厂长和陈计兵。

    职工们很快给他们让出场地,方便他们把阻拦开门的简副厂长和陈计兵,打出屎来。职工们心底也是瞧不起这个简副,在墙上,宣传栏上,到处写着禁止偷酒的无稽之语,多次大会上倡议罢勉保卫科长康海成,甚至扬言自己兼职做保卫科长,制止监督工人们偷酒。一点也不懂众怒难犯,你得罪了全厂工人了知道不,今天,你老简该受点教训了,不偷酒,每天的小日子怎么过的那么滋润?

    “打倒简副厂长!”有人带头喊出一句,接着更多的工人跟着怒声附贺。十几个人被口号声震的热血沸腾,一步比一步更有力的迈向简副厂长和陈计兵。

    走到跟前,他们看见有一个人挡住了路,郑伟微笑着问“我是郑伟,你们确定要打仗吗?”

    康海成自然听说过郑伟,但眼下一犹豫,可能都出不去厂大门,谁身上多少都要带些酒,跟他越亲近,带的酒越多,逮到要按惯犯处理的话,肯定有一部份人日子不好过。但闯出去,事后回来处理,顶多给个什么处份。外面虽然来三个警察,三个人都是他的座上宾,也不会帮着简厂长那一帮人的。情况绝对对他有利。因此他喊:“郑伟身材粗大,我见过几次面,他是冒充的,上啊一一”

    对付多人,郑伟自然有他的法子,看着冲上来的人,哗啦一声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哗啦啦先发出一阵脆响,然后,鞭到处,悲喊声此起彼伏!好好的酒厂大门囗,倒像是生猪屠宰厂。

    两个女工看陈计兵离开小门,趁空挤过去,到跟前发现门里已站着一个黑小子,后面还跟着两个漂亮女孩!

    女孩子自然是江波,和青年书记处的办事员曲凤。江波在徐州办事不顺,多耽搁了一天,今天上午才到平县,自然没有人接车。她知道陈计兵的工作单位,找到曲凤,曲凤为拍陈计兵的马屁,又带江波来酒厂。

    江波也看到了陈计兵,她一眼就猜道事情闹的很大,急切地问:“报警了吗?”

    陈计兵指着外面的三个警察说“报了”

    江波冷笑道“到现在还没看出那三个警察不是帮你的!我先报刑警队吧!”她知道一般传达室都有电话,便看一眼打的激烈的郑伟,走向传达室。

    听说要报刑警队,康海成心虚地放弃指挥人围堵郑伟,来阻拦江波,江波多干脆,抬腿踢在他小腹处,看着娇滴滴的女孩,一脚让康海成整个人飞出一两米,平坐地上向后又滑三四米,然后喷出一口鲜血!看到的工人们吃惊不小,发出统一的“唔”字声音。

    有个工人看出小门口只有个半大孩子守着,认为机会来了,急着想冲过去,赖黑子被郑伟安排守住门口,不能参加打架,早急的小辩要翘直了,有人朝他钩上撞,当即伸手抓住,疾快的向后一拧,他身后的手下递过绳子,三两下把人绑起。

    别看郑伟大开大磕的在场内打的痛快,第一个偷酒贼却是赖黑子逮到的!

    打了电话出来,江波看到工人们开始混乱,有想跑回车间的苗头,她四下一打量,疾跑向大门垛子,如貍猫般几下从不可能上去的地方窜上去,正好人群上空飞过两只麻雀,江波从腰间掏出手枪,“啪啪”两声枪响,两只麻雀应声落入人群,这下众人直接被吓怕了,江波大声地说“看到了吗,全部站在原地不准动,谁要乱跑,我的枪可不饶人!”

第六十二章 这是第一步

    枪法太恐怖了,工人们都有一样想法,偷酒行为是错的,逮到不过扣扣工资处份一下,比挨一枪后果严重多了。

    郑伟已把十七个围攻他的人打趴下了。他收起鞭对陈计兵说“谢谢你让我打的过瘾,现在你可以开始按计划来啦!”

    简副厂长早已按排了人员,摆放四张桌子,工人也按要求排成四队,每个人走到桌子前,掏出身上或自行车上掖着藏着的酒,登记造册。一会儿全部检查完毕,简副厂长告诉陈计兵说“今天当班的共计三百二十八人,身上有酒的二百七十一人,身藏二十斤的二十六人,十斤的三十三人,五斤的二百零二人!”

    刑警队开了六辆警车过来,江波才从门垛子上跃下。几百名工人看到,江波一身天蓝衣服,两手张开,如同一只猛鹰,轻松落地。

    她迎上刑警队的头头,亮出自己的本本。带头的副局长敢紧握住她的手说:“左尘奉命协助国安人员办案!”

    江波带着他们走向陈计兵,陈计兵招呼过他们后,说:“偷十斤以上的人全部带走,剩下的人回家吃好饭,下午继续上班,所有犯错误的职工,听候处理。被带走的人员岗位由简厂长另外安排职工顶上!下午恶意不来上班的职工,就地开除!”

    刑警队带着人走后,陈计兵握着江波的手说“没想到江波大小姐如此厉害!”

    感受着陈计兵大手的温暖,江波脸色发红,但没有抽回去。赖黑子过来说“计兵哥,下个步骤开始进行吃红烧鲤鱼了吧,许过的愿可不能赖啊!”

    陈计兵看周围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很豪爽地挥手说“走,去食堂,不仅有鱼,还有红烧肉!”

    赖黑子转头对那个保卫人员说“十一辆三轮车在门口,你给我看好,郑伟哥今天打的过瘾,老子的手还痒痒呢!”

    康海成被带走,门卫们也被抓的只剩下两个,早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底气,仿佛矮下一截。也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了,忙着点头保证!赖黑子跟着走几步,倒底不放心,对陈计兵喊:“计兵哥,等我一下!”

    刚才只搜工人,没有搜传达室,赖黑子猜想保卫人员仗着康海成气势,不会弄么老实。他到传达室不一会,提出两个十斤装的塑料桶。

    两个保卫吓坏了,慌不叠地朝陈计兵方向跪下,带着哭腔求饶“陈厂长,我们知错了,保证从现在起,一两酒也不让偷出厂!”

    反正该严惩的都已经带走,剩下这两条小鱼己翻不出水花。陈计兵严厉地审视两人一番,说道“先给你们两人记下,该怎么处理等候通知,不过,要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任何时候我发现从你们跟前偷酒出大门,会让刑警来带你们!”

    “谢谢陈厂长,保证不会有一两酒被偷出大门!”两个人起来后不停地擦汗,他M的,今天好像没有回暖,怎么弄么热?

    吃过饭,送走了郑伟赖黑子和曲凤,与简副厂长和江波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电话响了,陈计兵接过,居然是陈县长,刚刚两天前还谈过话,陈计兵记着那好听的磁性声音。

    “陈县长好”陈计兵客气道。

    陈县长带着“嗯”了一声说道:“中午的事情我己听说了,干的不错,果然不负我的重托!”

    中午的情形,陈计兵现在还犹心,不是郑伟与江波两人撑着,结局真的难以预料!

    “江波那丫头也来了,听说连瞄都没瞄就打死两只麻雀,好,好,我看你就娶了她,听见没有,娶了她!”

    哪扯哪啊,又不是我老子,怎么管到我娶媳妇上去了。这个县长莫名其妙的。

    简副厂说“陈县长电话?这个很怪,从来都是让秘书给人打电话的,你倒幸运,得到他的关切。”

    陈计兵说“可能是酒厂让他头疼厉害了,也可能陈县长认识江波!”

    “我们没见过,不知道认不认识!”江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陈计兵说“咱们才逮了一个班次,还有两百多人没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可能习惯性的要继续带桶进厂,下午四点换班,我去门口清理带桶人员,简厂长抓紧时间考虑新的中层干部人选,快过年了,我们要做好节日酒供应工作,另外,每个班下班后,要开二十分钟的自我检举,相互检举的会议,这件事不要求太急,免得职工心理压力过大,影响春供!”

    “好,”简副厂长答应着,走到门口,又转回头说:“你朋友中午骑的三轮车不错,能不能去弄个十辆八辆的,咱们入库,转库,装车都用的着!”

    “这个事明天上午,让供应科长龚飞雄跟我去办,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去赵厂长家,明天要安葬了,他总是我们酒厂的一任领导啊!”

第六十三章 结婚的房子

    这一战,让郑伟的名声更大,前来拜师的络绎不绝,短短一天,收了五十多个徒弟,收徒弟的仪式非常可笑,都是托熟人找倒,见面就磕头,还有六七个人一起磕的,场面壮观。然后递上帖子,改口喊师傅,他们理解郑伟今天的处境,认师傅的人多,来不及请酒,他们愿意排队等着。

    郑伟不想这样,可第一个拜师的,是西大桥工程建设总指挥张艾安排的。

    像平常一样,吃晚饭时,张艾端两份饭莱,工地食堂供应的,进郑伟办公室。

    因为是大桥建设工地,没有围墙什么的,除了办公区域,差不多的东西都露天,出于职责,郑伟在下班前要围着工地转一圈们,然后去食堂吃饭。

    张艾知道郑伟的习惯,先打两份饭到郑伟办公室,赶上郑伟结束检查,回来洗手,准备去吃饭。

    张艾说:“你的饭我给打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啥事求我?”郑伟老实地坐在张艾对面,拿过自己的那份一荤一素,准备吃!

    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张艾直接说“我儿子小孩子时,非常崇拜英雄,那天在老大桥收尾,你一个人对付秦家爷三,他在现场,从那以后,把你当成英雄,一直缠着我出面,要拜你为师!”

    “总指挥你真会说笑,我算哪门子英雄,那一架打出个保卫科长,总指挥已够抬举我了,怎么敢为人师表,肯定会误人子弟的!”

    “张布豆,还不进来磕头?”张艾向外一喊,立即进来一个瘦高小伙子,扑到对面就磕头,根本不等郑伟有什么反应,张艾把一张条子递过,郑伟看到一手漂亮的小楷,是张艾的手笔,写着张布豆的生辰年月。

    郑伟苦笑着说:“没见过这样拜师的,简直是来硬的,强人所难。”

    张艾理直气壮地怼道“嫌强人所难,那也简单,升到我上司,我保证乖乖听你调遣!”

    郑伟也不可能成为他上司,就不理他,对张布豆说:“我以前已有过十三个徒弟,第一个徒弟年龄没你大,叫赖黑子,以后见面,要叫大师兄,张布豆算是第十四吧,以后再收,只好按顺序来,不依年龄大小!”

    这句话透露出来,第二天光工地的兄弟们就涌来七八个。他们带着五花八门的礼物,张布豆给买的一双两接杠的牛皮鞋,其它的有两只鸡,五十个鸡蛋,一大捆粉条,五斤猪膘肥肉的,堆在办公室里。

    郑伟没想到收徒弟还能附带开商店,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少。

    郑伟应杨新华邀请,他们结婚后到三轮车厂里住,所以,赖黑子下午带着四辆车来拉东西,都堆的冒尖。捆好车,赖黑子报告说:“计兵哥话不多,人非常够味,一下子买走十三辆三轮车,新华厂长闻讯也赶到厂里,还说,这回郑伟结婚,不担心没钱了”

    确实有点感动,人都不在跟前,还糟人挂念。

    临下班,陈计兵和江波两人开着吉普车来工地,这给郑伟一个启示,坐车的人,实在惹人眼球,自己有面子,也给找的人面子。这不,工友们看是找郑伟的,也觉得只有郑伟或总指挥,才有开车的朋友来找。

    诺大的工地,还没有一辆车。陈计兵喊上郑伟,三人又奔到张艾办公室!

    让过座以后,陈计兵直接说“张总指挥,经县委研究批准,调你单位的郑伟同志,任酒厂副厂长!主抓厂里保卫工作,我是来接人的!”

    张艾直接拒绝了,他说“我接到县委电话后,已经明确表示坚决不放人,并且己经把郑伟同志提升为副总指挥的报告送上,对不起啊陈厂长!关于郑伟的去向,要等到县委文件下来!”

    提郑伟为厂长,是江波的建议,江波见识过郑伟的功夫,那可不是三五年能培养出来的,需要时间的底蕴,更需要慧心!

    所以,江波当晚就给陈计兵规划,想在酒厂坐稳,非郑伟扶助不可!

    就没想到,张艾不放人。说明张艾也是个有眼光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缺乏,今天撞巧,千里马只有一匹,而伯乐却有两名!

    他M的,真的是世事难料。

    送走陈计兵两人,张艾说“郑伟,明人不说暗话,提你为我的助手,也可能委屈你,目前为止,你哥我只有这些能耐了!”

    天,建造一个跨径两公里半大桥总指挥,居然给他说软话,郑伟看看他,忍不住笑说:“我偏向去酒厂任职的,凭哥一句话,我郑伟只好同意,等领导裁决下来再说吧”

    其实,郑伟在心里说,知不知道我是个强奸犯?两个地方都争来争去的!

    晚上又回一趟郑集,他越着急,三个哥哥越沉稳,大哥另有房子,二哥三哥都还在家里,家里的房子只剩下破破烂烂的四间,二哥三哥每家两间,各不相让。二哥的老婆是个寡妇,身边有个丫头四岁,他们的房子没得商量。三哥结婚一年多了,嫂子不争气,一直没怀上。

    兄弟四个,老大和老二相对瘦黑,老三和郑伟英俊。两个姐夹在中间,人材一般般。

    郑伟的意思是先用三哥两间房结婚,过年后搬到县城去住。只借用个几天。

    爹娘没的说,老三倒不放心,他担心地说:“你到时不走,我住哪里?打又打不过你,广印老和尚只教你,不教别人,那房子不借。”

    老大老二两人商议一会,拿出了个意见,先让郑伟出钱把老家的房子修缮一遍,估计四百块以內,可以解决,再绐兄弟三每人两百块钱作担保。

    他们吃着郑伟带来的鱼和肉,喝的也是郑伟带来的酒,敲诈郑伟起来,丝毫不觉得脸红。

    明白了兄弟仨的这个态度,郑伟也就不作他想了,老老实在三轮车结婚吧,慢慢找机会在县城买房就是,兄弟们容不下他!上赶子在老家结婚,也没什么意思。他突然想起来,爹娘老实,那个把他开除家庭的决议,怕不是哥哥们出的主意吧?

    饭后,爹给他一个眼色,郑伟便跟爹来到村边的小洪河边,爹说:“伟子,那弟仨看你每次回家,都带那么多肉鱼酒的,认为你在外面混的好,讹你钱呢,要不,你直接在县城结婚吧,这一千块钱可是大数目,你郑五爷搬南京去,他们家的大院才要卖一千块,人家好歹是瓦房啊!”

    分产到户时,郑五爷当时是赤贫农,一个哥两个姐在战争中为党牺牲,三哥查不到踪迹。郑五爷那时父母尚在,轻易分到地主郑大脑袋的一个跨院!五间青瓦青砖的堂屋,三间门房,四间东偏房。五爷住的仔细,在郑伟记忆里,五奶奶生就的干净利落,院子虽大,不生寸草!

    要一千块?郑伟勿然问爹:“干脆,我把他买下来结婚吧!省的与三个哥别扭!”

    “可是一千块钱啊,咱家能凑个三五十还行,多了上哪弄?”爹当然想住好房子,那得钱说话。

    郑伟想起现任支书是本家大哥郑初二,便直接跟爹说一声,去了大哥家。

第六十四章 杨新华被打

    杨新华进办公室时,果然胡修果已把办公桌收拾一新,小女孩事少,经常早来。

    见到杨新华,胡秀果两眼一亮说“杨组长好”

    “秀果好”杨新华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胡秀果拆开,里面居然是二十七块钱。非常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建三轮车厂的时候,你给了我一百块钱,几个月了,现在三轮车厂开始盈利,你是小股东,上次不是签过合同了”杨新华解释又提醒。

    胡秀果脸一红,低下头说“我以为哄我玩的!”

    “切,我为人处事可能不太好,但一定言而有信!比如,我曾告诉你说咱俩不能成,现在,你也听说原因了吧,虽然对你是痛苦的,我仍是不能骗你。”杨新华看二姐从厕所那边巷子出来,终止说话。

    二姐现在就是疯子,与女孩子说话多一句,她会主动上前,无论她插不插话,别人会有感觉。会不由自主的离开杨新华,下次尽可能长话短说,以前喜欢开的玩笑的场面,因杨颖的到来,像风吹过的纸屑,无影无踪。

    刘梅更是防范的对象,现在刘梅想杨新华时,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说话几乎不可能!刘梅异常苦恼,昨天晚上,仝计东去她家,要和她恢复关系,幸好母亲洗澡回来,狠骂了仝计东一气,才走。

    对仝计东,刘梅没有一点抵御能力,初进厂,人小,分配在食堂打扫卫生。每天还要擦一遍桌子,冬天里,两只手都冻肿了。仝计东当时是后勤管理科长,每天能接近刘梅,平时小零食不断。刘梅手一肿,立即到卫生室配冻疮膏,还亲自给涂抹。

    其实,刘梅知道仝计东借涂抹的机会,占便宜。刘梅喜欢被仝计东的大手握住,多腽暧呀!刘梅缺失父爱,至使仝计东带有目的接近非常顺利。

    仝计东三十初头,岁数大些,人到长得不差,方头大脸的,大分头每天梳得锃亮。

    起码,外形对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有杀伤力,他还时间充足,能腻在刘梅身边,不是说日久生情吗?

    见不到杨新华,刘梅像衔上卖的汽球,外表漂亮充实,内心空荡荡的。四点下班,回到家,按妈早上吩咐,蒸馒头煮稀饭,结果,蒸馒头的水熬干了,差点把锅烧漏,而稀饭糊了锅。

    弟弟刘展喝第一口,就把碗推开,妈跟着喝一口狠狠地剜刘梅一眼。

    晚上睡觉时,妈妈到刘梅床前,刘梅刚到洗脚水回来,见妈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有些心虚,不知道与杨新华那个后,会不会留下痕迹。

    “妈,你看什么,那么吓人,你快回屋去,我要睡觉了”

    妈叹口气说“真的是女大不由娘,你给我说实话,被那个仝计东占上便宜没有?”

    “妈一一”刘梅低下头,她一直纳闷,仝计东那天确实借涂抹手时,侵占她了,后来回忆中,感觉衣服被褪下。

    但是,突然有两个加班的女工来吃饭,听到动静,掀开门帘,抓了他们俩的现行。让她不懂的是,为什么与杨新华在一起时,还有血流出?

    真是费解!

    “你和仝计东说了什么,他特别不是东西,不照镜子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也就是你小,啥也不懂,容易被骗!”妈索性坐下来,拉开长谈架势!

    刘梅也倚着床,横下心说:“妈,仝计东又没结过婚,从我与他的丑事传开,也没有男孩理我了,有时,看到妈那么辛苦,就想直接嫁给他算了!”

    “不行,仝计东岁数太大了,家境好也不行,告诉我,杨新华知道自己身世后,还喜欢你不?”妈试探问道。

    “喜欢有什么用!杨新华决定听从杨书记的话,从她们姐妹三人中选老婆,我看,多数要选杨颖那个死丫头,你不知道,她现在看杨新华看的有多紧,恨不得上厕所要给杨新华擦腚。”刘梅恨恨地说道。

    “我们才二十岁,还是年轻,过了年,让你大姨三姨给介绍几个对象!”

    母亲走了,刘梅怎么也睡不着,翻过来是杨新华,转过身是仝计东。杨新华年岁相当,人帅气又有才能,可是,他对父亲的话唯唯诺诺,没有勇气冲破家庭的桎梏。确定不是自己的菜,无论怎么想都是白想。

    仝计东呢,他在哄她去看电影,送她回家的路边,勿然抱紧自己,那时多让人心跳加速啊!她听到仝计东真诚地说过,刘梅,我喜欢你一一

    仝计东是认真的!

    早上醒来,刷牙时,勿然想到一个约见杨新华的方式,用男人的名字写信给杨新华,就能躲开杨颖的关注,杨颖只关注与女人有关的一切。她不死心地再想与杨新华谈一次,反正自己四点下班,离最早放学回家的弟弟有一个半小时。

    像所有追求最美好的人一样,有白面馒头,决不吃山芋干煎饼,刘梅心里,杨新华远超过仝计东的,选仝计东是西瓜已被别人吃了,只好捡的一粒芝麻!

    果然,刘梅伪装的信,成功地骗过杨颖,早上,杨颖从传达室拿到信,直接扔杨新华办公桌上!不过,杨颖还是皱着眉回头,老是觉得这名字怪,杨新华什么同学啊,金汤,有没有银汤啊!

    杨新华准时到刘梅家时,刘梅已用热水袋把被窝捂热,两人也不敢耽搁时间,直接脱衣服。

    ……

    刘梅梳理弄乱的头发,不死心地问“最后问你一遍,能娶我不?”

    “真不能!”杨新华系好鞋带站起来,慎重地说”我与你结婚必须离开家,杨家养我那么多年,目的就是做女婿,我真离开的话,别人肯定会骂我太没良心。

    你妈又会让你嫁给身无分文的我吗,那时,你妈宁愿选仝计东,也不会让你嫁给我又穷又无家的男人的”

    “你和我妈太现实了,穷光蛋怕什么,我一个月还有工资,你是大学生,怎么也饿不死我们俩人吧!”刘梅把梳子从头顶的中分处,一下子梳到底。

    有人敲门了,刘梅抬眼看墙上的挂钟,才刚五点十分,谁这么讨厌呢!和杨新华的话还没说完。但外面仍拚命地敲,千万别是妈提前回来,那可完蛋了,凭妈的反应,立即会猜出怎么回事,刚才穿好衣服,怎么忘了先拉开门栓在说话的,刘梅想。

    打开门,居然是仝计东,正虎着脸盯着开门的刘梅,刘梅见不是妈,心刚放下来,仝计东伸手拉下刘梅的毛衣高领,白嫩的脖子上一个鲜红的吻印非常明显,他一巴掌搧在刘梅脸上,恶狠狠地问:“跟谁弄的,我说敲那么长时间的门不开,锁在屋内搞野男人,说,是不是杨新华那个小白脸!”

    杨新华摸一根棍子冲出去“你竟敢打刘梅一一”

第六十五章 身兼两职

    没有想到三个哥哥真恶劣,他回到工地后的中午,本家当支书的大哥找上来,说:“那房子不能卖给你,卖给你的话,你三个哥要跟我拚命。”

    “关他们什么事?”郑伟纳闷地问。

    “关他们什么事?伟弟,你买了房子,还给他们修房子不,每人再给他们两百块钱不?”支书大哥饶有兴致地着他!

    郑伟手中没有那么多钱,买房子的钱还要借,这三个哥哥贪婪的嘴张的太大。

    对付三个哥哥的方式很多,比如施展自己的本领,面对面的干趴下三个哥,或者让郁所长带手下去威胁。他念着是自己的哥,不想给哥哥带来伤害,一母同胞的,他们可以负我,我不愿负他们!

    郑伟也明显感觉到,他的三个哥哥的目的,是从他手里弄钱,离开钱给他们交代不过去。

    郑伟沉呤良久,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在县城结婚,不回老家了,他现在缺的东西多,来势汹猛的当数钱!没有钱,他娶妮妮的计划实现不了!

    连打败秦家爷仨的奖金,杨新华还的材料钱及分红加在一起,也就一千五左右。买老家的房加上结婚,缺口不算太大,凭他的人脉关系,弄齐不成问题。如果满足三个哥的要求,每人给两百,加起来六百块,可不是一笔小开友!

    如果钱足够多,对三个哥哥的愿望加倍满足都行。现在缺钱的情况下,只有在县城买房子结婚,避免与哥哥们撕咬,寒了兄弟们的心!

    村书记大哥说:“你想通就好,哪里结婚都一样,到时我来县城喝喜酒。那房子我给你留三个月,三个月内把钱给我就行!”

    送走书记大哥,郑伟想想自己真无能,被哥哥们逼的有家无法归。想让妮妮回老家结婚的意愿实现不了。算了,祖宗们也说了,人挪活,树挪死。在县城结婚得在县城买房子,不然结婚那天乱噪噪的,搞得三轮车厂也不安宁。

    时日渐近,郑伟感觉脖子勒个绳套。

    赖黑子手下那十几个兄弟挺能办事情,没找到卖房子的,却找到租房子的,四间屋外带一个大院子,一个月二十块钱。

    郑伟已没有选项,默认了在县城结婚的事实。

    回到工地,张艾让人把他请到指部,告诉他说:“经县委研究决定,你一身兼两职,西大桥工地保卫科长和酒厂第二副厂长,排在简志明后面。陈计兵仍继任书记与厂长,你有什么意见?”

    郑伟调侃说:“在层层领导面前,我有意见还不如服从。”

    “认命最好,咱还没到决定别人命运的时候,只有接受命运的安排!”张艾替郑伟可惜,不是领导考虑酒厂那边工作压力大,真愿把他提为自己的副手。

    “明天你去酒厂覆命,酒厂那边用你的目的,也是震慑那帮熊货,估计要开个任职会,到时让你发言,凭陈计兵的精明,发言稿也会给你准备好的!”张艾给他交待说:“这边只要没人闹事,安排好正常值班就行!我估计这样安排是暂时的,待酒厂那边平稳后,你回来做副总吧,我倒希望你早日回来赴任。”

    这事搞的,做梦没想到,自己居然当上酒厂厂长。郑伟说不上什么心情,工地上闲着无事,骑车到酒厂,正是四点钟工人交接班,他在门口站一会,的确没发现再有偷酒行为。他进厂也有门卫来询问,登记。再也不是往日的人浮于事,明显感到工人们有了责任心。

    到办公室,江波还在,想到江波那天攀爬门垛子的敏捷劲,忍不住问道:“那是部队的专业攀援术吗?”

    江波望着他说“想不到平县有那么厉害的高手,那九节鞭技神乎其神,什么时候教教我?”

    陈计兵说“你看你们两个高手,相互吹起来跟人也不一样!”

    郑伟与江波笑着准备回话,看见门口探出几个脑袋,陈计兵问道“什么事,请进来!”

    鱼贯进来七个小伙子,对着郑伟就磕头,江波与陈计兵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些人唱的哪一出。郑伟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哪个家伙泄露了他在工地收徒的情况,果然,头一磕好,站起来口称师傅,从第一个人开始,每人都递给他一张纸,纸上写着姓名地址,出生年月,递一个,说一声,某某愿为师傅牵马缀镫,伺候师傅一生。

    江波看到最后,总算明白,这是收徒。笑的直不起腰,说:“郑伟你真笑死我,你看他们虔诚的模样,比儿子对老子都衷心!”拜了这七个,一会又来五个,到下班,收了二十多个徒弟。郑伟有过目不忘的能耐,勉强能记住各人相貌与姓名。

    “郑伟,你收那么多徒弟干嘛?”江波不解,她是组织上的战士,大的事上面有领导,私人的鸡毛蒜皮小事,她一个人轻松处理掉,她的人事关系也不复杂,几个闺蜜,几个朋友,闲时走动一番完事。

    郑伟听陈计兵介绍过江波,知道她的大体情况,对于自己收徒的事,江波是不屑做的。

    郑伟身边,朋友也只有陈计兵,杨新华,程秧序,他们背后都有家庭背景,而他可怜巴巴的,孤家寡人,靠自身学习的一点能耐走到今天,也是朋友看的起,争相扶持他。

    他不能一辈子等人来扶持,自身坚硬,才是上上之策,所以,他以己之长,多教徒弟,任何时候可以一呼百应,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理解你的苦心,徒弟多了,未免良莠不齐,别到时坠了你的脸面。”江波还是担心,但人各有志,每个人肯定会按照各人设想活着!

第六十六章 害人的程秩序

    欧阳朵悲哀地发现,欧阳云也喜欢上了程秩序程大哥。

    当初,姐姐与冯之凯谈两年,后期她也长成有独立思想的女孩时,曾悲哀地发现也喜欢冯之凯大哥!

    喜欢没有原因的!如果说冯之凯坚毅果敢,有无所畏惧的硬男人性格,程秩序宽厚,善良而径渭分明,有理性男人的味道。姐妹俩从悲伤转出来,又陷入异地的无奈与寂寞中,程秩序猛然高大的出现,一下让俩人心生依靠。

    欧阳朵已过了叛逆期,她知道姐姐喜欢上程大哥,说明她已从冯之凯的悲伤中脱身,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自己应该斩断自己的爱情苗头,别让姐姐背上心里负担。

    幸好,三轮车厂需要采购配件,杨新华抽星期六的空闲,带她和赖黑子出趟差。杨新华这人有办法,出差前带欧阳朵到五金公司,查看了焊三轮车所需全部配件价格,到配件厂再一一核对,欧阳朵第一次知道商家利润之高。

    杨新华买好货物,提出要求要参观他们的工厂。

    配件厂也快到年底,正是生产忙时,各车间都在加班加点,杨新华的要求得到满足。

    在一家钢圈制造厂,突然看到赖黑子双眼冒出了绿光,很吓人,像是狼,要把这里的一切吞噬!这个人怎么那么贪婪啊?欧阳朵想。

    钢圈也是三轮车的重要配件,赖黑子从车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走回来,弄得带着他们参观的副厂长莫名其妙。

    杨新华读懂了赖黑子的意思,他看到人家生产钢圈用的是机械化,心里肯定打谱自己上马钢圈车间。机械产出比人工要节省多少成本?

    签好供货合同,托运手续由厂家代办。他们两家所在的县城,都通火车,托运也不算难事。杨新华与赖黑子欧阳朵两人,带着厂家赠送的一箱酒,又去下一家键条厂。

    在车上,杨新华笑着问赖黑子:“怎么,看到人家生产规模大,管理规范,心痒痒了?”

    被戳中心事,赖黑子低下头,估计是脸红了,因为肤色较黑,看不出来!

    杨新华说:“带你出来的目的,就是开开眼界,长点见识,有了学习的目标,才能把我们的厂搞的有模有样!”

    “不仅是我们的三轮车厂,等挣的钱够买设备时,我想把各种配件生产出来!自己用,用不了的,也可以象他们一样,当配件卖给全国各地的商店!”赖黑子说的比较坚定,脸上放出一层光彩。

    杨新华点头赞许。他都没有想到,赖黑子人小,心里比他还藏有雄心,看来自己运气不错,用赖黑子当厂长时,也没有嫌他小,随手就用出个有志向的厂长。

    不过,杨新华还是针对赖黑子的话,提出一个基本要求,前提是先挣下钱,才能去买车床机器,建新车间,但是眼下,必须依靠现有条件,挣下钱!

    欧阳朵也被感动,小脸红朴朴的,看赖子时,心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趟差没有白出,欧阳云察觉出欧阳朵的关心偏向了赖黑子,这是个好消息。欧阳云下午在工商局时,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毕竟,姐妹两个各有所爱,才是正常的恋爱观。

    赖黑子对手下要求已经很高了,原料必须归码整齐,工人下班时,卫生也打扫的干净,特别是没卖掉的三轮车,每天也要专门擦一遍。别的事情,手下都能接受,唯有擦洗一遍待售的三轮车,他的小弟颇有不服,提出抗议时,他威胁道“轮到谁擦的不干净,当晚少教一招功夫!”

    手下兄弟们对学拳脚,比上班干活认真多了,听说少教一招,谁也不敢讨懒。前来买三轮车的客人,都对干净整齐的工厂环境佩服不已!

    自家的事情好整,要想赚更多的钱,买机器建新车间,首先要多卖三轮车。

    唉,卖车这么难的活,指望欧阳朵那毛丫头肯定不行,只好自己来了,赖黑子他已经有了在平县骑三轮车推销的经验,临时决定,在郑伟结婚前,去徐州骑车宣传。

    徐州离平县六十多公里,努努力,一天可以骑到,在徐州宣传一个星期,然后找家五金公司代卖,在郑伟结婚前,坐火车回来,时间紧一些,但安排得当,肯定啥也不耽搁!

    这样的事体,要与杨新华商量,到徐州吃住都要花钱,作为销售科长,欧阳朵要不要去,都需要杨新华定夺。

    他没有自行车,去哪里都要骑三轮车,他骑着自己焊接用来送煤球的三轮车,一路奔向造船厂宿舍,路经刘梅家那段,看到路边有人打架,周围已围了一大群人。

    惨淡的路灯下,照着仝计东凶猛的恶相,杨新华早被他打倒在地,他仍是狠狠地一脚一脚的踢,踢一脚,他骂一句。

    他M的,连我的女人也敢偷,我叫你偷,我叫你偷一一”他踢一脚,杨新华就要翻滚两下,看热闹的人多,却没有人上前劝架。

    他M的一一尽管郑伟要求他不许说脏话,关键时刻他仍忍不住!先骂完一声,直接蹦下三轮车,却见杨颖不要命地扑向仝计东,。

    赖黑子只是认识杨颖,从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泼辣,被仝计东骂一句什么,甩到地上。杨颖连起都没起,翻过来身抱住仝计东踢向杨新华的腿。

    仝计东也认出是杨颖,想到自己就是睡了刘梅一回,关别人什么事呀,竟然被杨书记出面,劝他调走或退厂,这个仇还没有报呢,杨颖送上门来,他仰天长笑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苍天从来饶过谁?杨书记,明天去医院见你女儿,可别埋怨我?”

    当他伸手去抓杨颖长头发时,飞来一脚把他踹出五六米远,这一脚来得突然又凶猛,五脏六腑都要排着队从嘴里跑出,他挣扎好一会才站起,看清打他的人是个半大小子,短发黑脸,两只眼睛冒出超越小小年纪的沉稳,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家伙!

    “你他M的谁啊,敢打老子我?”仝计东喘匀几口气,朝赖黑子跟前一步步走去!

    “连女人都打,你他M的真有能耐,我有特征,脸黑,我今天就让你记住你黑爷爷!”赖黑子说完,飞身上一步,甩手就是八九个耳光子,噼里啪啦的贼响,然后又来靠背,重新把他撞回回路边的一户人家门前。

    仝计东想扶着门站起,努力了两次,又重新摔回去。

    赖黑子拽起杨颖,然后走到杨新华跟前,恨铁不成钢的左看看右看看,冷笑着说“老总,我总觉得你老是做出与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啊!”

    “扯什么呢,小黑孩,快把我弟弟扶上车!”杨颖眼里只有杨新华,对赖黑子的冷嘲热讽非常不愉快,很生气地指使着赖黑子。

    哼!赖黑子朝杨颖说“你最好对我客气些,要知道你有大小姐脾气,我等那家伙再踹杨新华八脚才来施救!”

    再踹八脚?开玩笑,再踹一脚就跟扯我的心一样,还要踹八脚!杨颖被吓住,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一身花衣服上沾满泥土,头发虽没被仝计东扯到,挣扎时已经散开,乱七八糟地披在肩上,瞅着可怜巴巴的!

    赖黑子一把提起杨新华扔在车里,他敬郑伟如神明,对杨新华尊重有加!杨新华不过是顶头上司,他如果不想当这个厂长,对他来说,杨新华便什么也不是!

    赖黑子骑着三轮车走了,仝计东还蜷缩在人家门边,双腿无目的的蹬来蹬去,看样子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无热闹可看时,人们一会儿就散了!

第六十七章 杨书记的怒火

    “啪”的一声响,杨书记一拳砸在饭桌上,桌上的碗碟稀里哗啦的乱跳“居然干出这样辱门败坏的事情,真让我的脸没地方放!”

    杨书记拳头疼的厉害,心中的怒火更是烧得根根头发竖起来。

    赖黑子半背半拖着杨新华,他站在客厅里听杨颖汇报半天,又见杨书记发无名火,沉着声问“杨新华都昏迷着,不清醒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发那么大的火有屁用,还厂长还书记的,看不清火候,想训人也得先把人弄醒啊!”

    “你是谁,跑到我家说这种话?”被一个孩子指责,关键是那孩子说的也是。杨书记忍不住朝赖黑子责问。

    “我是谁,嘿嘿”赖黑子不气反乐地说“我是救你儿子的人,你要是要他,过来帮我把他放床上检查,伤重了还要上医院,你要是不要他,我把他送回去,让那个不知哪里来的疯子继续打!打人的游戏我可百看不厌!”

    母亲过来拽拽丈夫的胳膊,杨书记清醒过来,拳头的疼痛立即传回大脑,他不由自主地扯着嘴角。刚才真气疯了,用那么大的力,现在的疼,也只有自己受着。

    回归正常,杨书记觉得黑小子的话不无道理,他疾步走到赖黑子跟前,悄声说“我气糊涂了,来,咱先把人放床上检查一下!”

    除了身上的於青,骨头没大毛病,内里也不会有事,冬天衣服棉厚,赖黑子试过那家伙的力气,不可能给正常人打成内伤。

    身上的酒精没擦完,杨新华醒过来,看到赖黑子,有些吃惊地问:“这是怎么了?”

    赖黑子不想理他,堂堂大男人被当街打的翻来滚去,上三辈的祖宗脸都给丢光了。没有人回答,他自已的意识恢复过来,记得听到仝计东打刘梅耳光,一怒之下摸一根棍子来打仝计东,后来被仝计东打晕了…

    他打量一下周围,认出是自己的家,这下丢人丢到家了,爸妈知道不知怎么收拾他,NN的,我怎么有那么糟糕的命运,与女人约会一次居然被打。

    看杨新华醒过来,赖黑子把他的计划说了,杨新华伸手抓住赖黑子的手,内疚地说:“本该我做的事,却让你来承担,黑子,谢谢你,路上小心,欧阳云那里有流动资金,需要多少你拿就是了,我在徐州有同学,我给你写地址和电话!”

    “你同意就好!欧阳云在家不去是吧?”得到杨新华肯定,赖黑子接了杨新华写的同学地址,转身走掉。到门口看见杨书记一家五口人,都站着,默不作声。杨花与黄书良也回家来,看着赖黑子从他们中间推车走过,直到打开门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杨书记一家人鱼贯而入,床前只有一张骨排登子,杨书记坐下,母亲迫不及待地问。

    杨新华不知怎么说,闭上眼睛。杨花说“我还有三天就结婚了,老三,你能不能消停些,你说下班不回家,跑八连路去干什么?”

    “刘梅家住那里呀!”杨颖嘴快也嘴毒,张嘴就猜到了问题根本。她愤愤不平的说:“打三子的人是仝计东,肯定是两人都想去见刘梅,走碰了头!”

    二姐平时对刘梅有偏见,家人都知道,但今天的事情真是蹊跷,明显杨新华不会说,一会儿都从杨新华屋里出来,杨花虽说集体结婚,但杨家交情广,决定要办几桌酒席以示正大光明。

    明天位晨要来家里支锅支案板,杨新华该带着他的兄弟,搭棚,把食堂的桌椅凳子拉来摆好,关键时刻杨新华掉链子,一家人都气愤异常。

    但也有让人高兴的事情,第二天刘梅的娘找到家里,一再垦求让刘梅的妹妹刘露露顶替刘梅上班。

    杨书记端着茶缸子,盯着刘梅娘说:“楚仪同志,你为照顾女儿刘梅,不到退休年龄闹着让刘梅接班,可刘梅刚上四年班,你又闹着让到露露来顶替刘梅,楚大妹,你弄弄清楚,工厂不是你家或我个人的工厂,你能不能别给我出难题!”

    “不能”刘梅的妈妈叫楚仪,名字与人一样美,她毫不顾忌地说着,眼睛盯着杨书记,一点也不躲闪。

    杨新华没去上班,杨颖也没去,她也听到刘梅妈妈的话,心里非常高兴,没有刘梅的威胁,等于去掉一块心病。多么疯狂的好事,爸爸还在那儿犹豫。她上前把父亲拉到屋里,悄悄地说了心里想法,杨书记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可实际不好操作,妹妹顶姐姐上班,不是退休,也不是因公致残,找不到依据。

    杨颖说“特好办,想法到派出所给姐妹俩改个名字就行了,厂里面你当一天书记,谁又来多管闲事?管什么刘露露刘梅?”

    “唉!”儿女大了,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杨书记名知女儿私心,也只好认了。他出来给楚仪说出要求,楚仪并不知情,理直气壮的说“我一个女人家家,认得派出所谁个,要改名也得你去改!”

    “……”

    杨书记张张嘴,竟然无话可讲,他只好点着头说“好好好一一过了杨花喜事,我给派出所的郭所长打招呼,你星期一去办理!”

    支大锅的魏晨听明白了事情经过,笑哈哈说:“杨叔,到办出所办个屁啊,户口簿上又没照片,谁分得出刘梅刘露露,只要露露妹到厂里咱喊她刘梅就行了!”

    杨书记仔细滤滤事情前后,发觉就是这样,他挥挥手,像是最后下了决心说“行吧,楚仪同志,这是最后一次帮忙,咱可不能无休无止,让我没法给全厂职工交待,每个职工都换来换去的,工厂岂不乱套了!”

    送走楚仪,杨书记刚感觉轻松,老婆把他喊进屋,倚着床,望着他不说话,杨书记心里奇怪,不知所措地问:“怎么了”

    “不怎么”老婆不太确定的问:“十六年前,有一次夜间大雨,那时你是厂长,值夜班没回来,后来有人传楚仪在你办公室里呆半夜,这个露露与刘梅和她弟弟都不太像,不是你的女儿吧?今天楚仪的事,你看你答应的多爽快。”

    天哪!杨书记晕了,真是儿子的一坡还没过,自己又赶上一岗。他哀求般的苦笑着说:“咱们安稳地让第一条喜事办的顺利些,别这样一惊一乍的,要我半条命!”

第六十八章 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

    愈演愈烈,酒厂每天晚上的检举接发斗争会议,越开越长。成撂的揭发信,每晚都朝陈计兵办公室抱。

    财务科的统计每天都在刷新,有的职工一个月都偷到一百大几十斤。好多职工每天看到检举榜上的自己,心情沉重。甚至有职工私下准备离开厂,向外跑。

    不算不知道,一个月按一百斤计算,一年要偷一千贰佰斤,三年来近两吨,一块钱一斤,每人要偷四千块。多么的天文数字啊!一百块都够判刑的,四千块,不知要蹲多少年。

    到现在,偷过酒的职工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犯的罪,从心里害怕。相互间谈话时,发誓再也不会糊涂了。

    当然,这些想法也不停地通过文字,传到陈计兵手里。江波回南京去了,但每晚会打电话来询问酒厂的自查行动。听到现在的情况,江波让每个职工写上认罪书和以后决不再犯的保证书,准备收手。被逮住的四十三人,偷十斤的判一年,罚款四佰块,偷二十斤的,判两年,罚五百块钱也结案,什么事都有个结束,当断则断,弄出后乱来可不是初衷!

    因为的确有人判刑,江波私自开的两枪也不算犯错误。一个人面对几十个罪犯,上级领导查明后并未处理她,多少让她侥幸。

    陈计兵招开新的中层干部会议,凡是通知到的,无一不来!没有一个迟到的。想想自己来上任时,分管局长亲自出面,连一半的干部都没有到。

    郑伟也到了,这些天忙结婚的事,操心过多,人比往日瘦了不少。他知道自己是压阵用的,第一个到场,他坐在主席台上,目光威严,每个进来的干部,没有人交待,都自觉的找到相应的名字桌位坐下,规规矩矩的,不敢看向郑伟,不敢私下交谈!

    这一招,江波说是领导人教的,叫思想工作应从根源抓起。领导人的话是百试不爽的。

    陈计兵先说完公安局对带走的几十人判刑结果,干部中一阵私语,都心想蹲几天就会出来,没想到会判两年,有两个升上来的车间主任,以前也偷过十斤酒,但当天没有偷,落个万分庆幸。

    郑伟咳嗽一声,会场立即静下来,陈计兵又宣布了对厂里职工的处罚意见,每个月偷酒超过一百斤的,每个月处罚二十块钱,连续半年,五十到一百斤的,每个月罚十五块,连罚四个月,五十斤以下的,每个月十块钱,连罚三个月,当然,以后再发现偷酒,新账老账一起算,开除不说,判个十年八年的,按法律去执行,工厂方面决不去参与调解!

    工人们听到具体消息,总算松了一口气。性格开朗的职工,脸上开始有笑容。这半个月,都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陈计兵,真他M的是个厉害角色。

    郑伟在三轮车厂跟徒弟赖黑子学一招,给车间主任们下任务,接下来的一星期,工人们仍要每天下班,继续晚走二十分钟,但是不在进行检举,而是打扫卫生,处处归拢整齐,开展全厂卫生无死角活动!

    几天后,酒厂到处干干净净,死角处的蜘蛛网也被清理掉。工厂从里到外换上新气象。

    陈县长带着全县局级以上干部突然检查酒厂时,看到整洁干的厂貌,别的人都以为酒厂事先前接到要来检查的通知,提前做的准备。陈县长本人知道消息是封锁的,他就想看看陈计兵的管理经营才能。

    送走检查团,下午又开个全厂职工大会,对这次制止偷酒事件中,有功人员进行表彰,江波和郑伟,简智明每个人得到四百块的奖励,那些相跟着简厂长的职工,每人一百块,赖黑子和手下前来助阵的人,也是一百块!

    凡是没偷酒的工人们,最少也得到一百块钱的奖励!乖乖,这下工人炸了锅,以前认为陈计兵只会处罚,没想到奖励起来也是大手笔。一下子,把一大批有正义感的人收罗麾下。

    没有谁比郑伟更急切地需要这笔钱!领到手后,郑伟赶回家,这次仍是带了酒肉鱼,爷几个围桌而坐,郑伟敬了爹娘和三个哥哥一圈酒以后说“我这次决定不在家办喜事,改在县城,因此只拿出四百块钱修房子,每个人两百块钱的保证金就不掏了。”

    爹忙的摆手说“你看伟子,你都不在家结婚,房子也不用修了一一”

    不等爹把话说完,兄弟仨的六道目光像六把锥子,齐齐的向爹戳去,吓得爹敢紧停住嘴巴,望着几个儿子,不知所措。

    老大说“什么意思老六,就让你修修房子要点保证金你就不敢在家结婚,我们是你三个哥,不是三只狼,有什么好吓的,两百块钱的保证金你舍不得掏,讲讲价也是可以的,跑什么跑?”

    二哥说“老六,我卖个面子给你,修房子你掏三百块钱,我们稍微修孬一点,保证金哥仨只要每人一百块,你看,够面子了吧!只要你拿出六百块钱,想买郑五爷的房子吧,想在县城结婚吧,我保证,哥仨个绝不在插手你的事情!”

    郑伟从爹娘到三个哥,挨个打量一遍,问三哥怎么说。三哥费力地吞咽下一块红烧肉说“我听大哥二哥的,我也去县城考察过了,几百块钱在你手里也不是个事,只要拿出,你爱在县城结婚就结吧,到时候家里人去县城里吃你喜酒,就不在随礼了,席礼折下来的酒莱,全部由我们带回来过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人都喜吃折菜,大杂烩就是比单一的菜香,好吃!”

    郑伟真想不出,以前在家时,哥哥们有这样嘴脸,到底是分产到户后,社会进步了,还是哥哥们变坏了?

    郑伟最后决定,还是喊了本家支书大哥,把三个哥哥的话复述一遍,让支书大哥作个见证,掏了六百块钱。大哥拿着六大叠十元大钞,朝桌上砸几下说“老五在县城也变坏了,对三个亲哥也不相信,跟我们生分,就几百块熊钱,还要请支书大哥来见证,这得多有心思?”

    听到这些话,把爹一寸长的胡子气的乱擅,手指也不停地哆嗦,指着兄弟仨说“你们也配当哥哥,兄弟仨合起来算计小六,一个个还标榜的正人君子,还要脸不?”

    老二赶紧拦着爹的话头说“老爹啊,我们都是你儿子,你总不能看着一个儿子吃的饱,剩下三个儿子饿得倒吧,有饭匀着吃!”

    支书大哥把他们都拦住说“钱你们拿到,咱不说什么了,如果不修这些房子,别怪我这个大哥翻脸不认人,发动全族的人讨伐你们三”

    “放心吧,房子一定修,爹娘岁数已大,该住几天好房享享福了,要不,小六不是要卖下郑五爷的跨院了吗?不来结婚,一时又不住,要是我,自己不住,也得孝敬爹娘!是不是六弟。”老大先用孝道来拿捏郑伟,知道郑伟讲究,够老实,不会拒绝!

    支书大哥不一样,他强调房子还没决定卖不卖给郑伟,而且也没钥匙。

    大哥不信这些支书的话,等郑伟走后,招呼老二老三到一起,他知道老二阴一些,老三会冲动,悄悄地指示:“听支书的语气,小六还没交钱,咱明天去帮帮忙,先把锁砸了,让爹娘搬里面先把房子占下来,小六孝顺,逼着小六掏钱买下,你们想想,多好的大瓦房,小六又不回来住,将来,嘿嘿一一”

    第二天,老三直接砸锁,兄弟三人也不管爹娘愿不愿意,硬是把爹娘屋里的破烂转到五爷的大跨院里。

    支书大哥到下午才知道消息,气得蹲在大队部门前的石墩上,默默地抽两袋烟,除了替郑伟的付出感到不值外,别的也说不出什么,农村里比这还让人难忍受的事多很多,他哪里管的过来!

第六十九章 不能嫁给强奸犯

    又一次到怀强家,是中午,闫长生同样带了两瓶平县大曲,这玩意比徐州白酒还贵五毛钱,另有二斤水果糖,今天有求着怀强,妮妮明天要拿结婚证,也得找支书写证明。

    闫长生也想,上级是有意的,设立了民政部门,还要什么大队介绍信,不是专门留给支书为难村人的茬口吗?

    怀强与一个不认识的客人,围着炉子,炉子上的铁锅里,炖了白菜粉条豆腐一类,还有肉,闫长生闻到了肉香,他看到两人正喝的满头大汗。

    怀强看到闫长生,心里不由生烦,人都是这样,心里与谁不对付,越看谁就越烦。但是嘴里不能表露出来,他强制把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问道“长生来了,快,添副杯筷,让长生坐。”

    “不坐了怀强支书,你喝你喝,对酒不感兴趣,我来写个证明。”

    “又写证明,长生崽,你还没完没了,明确给你说过,你那证明,村里不会给你出的!”

    闫长生戏谑地盯着他说:“妮妮老大不小了,这些年爹娘不在,跟着我没少吃苦,现在,她自己找到个知热知冷的人,想让她们结婚算了!这次写的是结婚证明,瞧把你吓的。”

    “噢!这个事,好吧,婆家哪庄上啊”怀强看在两瓶酒二斤糖的份上,不准备为难长生,从脚下的手提包里拿出纸笔,光写上个证明两个字,听见闫长生说婆家是郑家集村的郑伟,他脱口说出道“郑伟,那是强奸犯,妮妮怎么能嫁给强奸犯呢,这个证明我不写!”

    闫长生二话不说,上去一拳打在怀强的肩与脖子之间,坐着的怀强一下变成躺着的了,长生再要去踢,跟怀强喝酒的客人伸手掏出家伙,冰冷冷的指在闰长生脑门上威喝:“别动,还反了你”

    闫长生翻眼看着那人说:“好好的话不说,揭我们家妮妮老底,你四五十岁的人,也不知道轻重!我们妮妮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嫁给谁,我这个大哥都同意,要你多管?”

    支书爬起来,上去就给闫长生两个耳光,鉴于脑袋上有枪口,闫长生没敢还手。怀强说“行啊,闫长生你个狼糕子,翅膀硬了,连老子也敢打,行,算你有种,你不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吗,去你老个屌的自由,老子就偏偏不绐你开这个证明,怎么办吧,有本事你去拿结婚证”

    这时,怀强的老婆和两个闺女两个儿子都跑过来,小儿子才小学三年级,胆子小。看到有人拿枪指着闫长生,吓的远远的站着,不敢吭气。

    闰长生不屑的说“怀强,好,咱们开始杠上了是吧,好,好!”说完,谁也不在看!弯腰拿起买来的两瓶酒,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破碎,满屋子酒香。

    “这样让他走了”客人收起枪说。

    “张副所长,你看到了,我就是一句话,他就敢打我,好歹,我是个支书,你捉个空子,一定得整整这家伙,给我扳回些面子!”怀强不愤地告状说。

    张民是新来的派出所副所长,跟怀强有扯七牵八的亲戚关系。他刚刚调来,没根基,来怀强支书这里,一是弄杯酒喝喝,二是给自己积人脉关系。以后在平河镇要干多久还不知道,没群众基础肯定不行。

    盛传郁所长快调走,平河镇只有他一个副所长,上升的空间很大。他答应怀强道:“行,弄个小年轻蛋子还不容易,晚上来辆车把他拉所里修修,敢打党的支部书记,这一壶一定让他喝不起。”

    听说能整倒闫长生,怀强高兴地说“来张所长,继续喝!”

    “副,呵呵是副所长,张副所长!”张民谦虚地说着,又坐回去,重新拿起酒杯。

    怀强的儿子王东小心地问“爹,妮妮要跟小舅结婚,长生叔也跟咱是亲戚,你真让他进派出所?”

    “去去去,小孩子巴巴的,回屋呆着,你没看他根本就不认亲,偎上门来打你爹,但凡有点血性,你该去跟长生干才是一一”怀强不耐烦地朝自己的几个孩子撵。

    二丫王巧英偷偷地喜欢着闫长生,她也知道赖娟与闫长生的关系,自己因辈数也不可能与闫长生有结果,但是,仍不能阻挡她在心里偷偷的喜欢。

    闫长生在村里,是唯一一个凭自己的本事,把日子过好的!她们那一帮小女生聚一块,谈论最多的人物就是闫长生。现在闰长生二十多了,已经完全长开,身体窜到一米七多,马脸还是马脸,脸上泛滥着光彩,黑也没往天那么黑,像小麦色,经常折腾的一帮小女生睡不着觉!

    见闫长生进他们家,王巧英眼睛和耳朵,总有一样会留在闫长生身上,所以,爹揭妮妮短的话,她听到了。乡下人常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今天,她爹全做到了,以闫长生的性格,能放过她爹才怪!

    唉一一她是个女孩,管不了大人之间的事啊!

    闫长生回到家里,门没锁,屋子里堆满新买的家俱,农村女儿赔嫁应有的,闰长生一样不拉的都给置备齐。人不在家,他找到丈母娘家,果然看到妮妮和赖娟,两人一人一只正做上轿鞋,这些都是娘老早该备下的,现在,只能妮妮一针一针的自己弄。他不敢朝深想,一想眼泪就朝下掉。

    “怎么样了一一证明开好吗”赖娟看闫长生情绪不好,有些小心地问!

    “那点小事!”闫长生佯装浑不在意的说。赖娟有多了解他,马上猜出怀强没有给开证明,这个狗日的怀强,想干什么呢?

    闰长生在丈母娘家吃的晚饭,肚子里气多,也没给赖三亩扯。饭后爷俩瞎聊一会,闫长生便要去石灰窑那边的后窑沟里下网,这是他新发现的下网点,别看沟不过四五米宽,深也就一米多,它是一条老沟,前面接母猪河,后通不老河。夏天,沟内水草丛生,从母猪河过来的垃圾什么烂东西,都会储存到里面,各种鱼也会云集此处,最近半个月来,闰长生每天在里面有很多收获!

    刚下好网,闫长生爬上沟堰,习惯向家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两辆车亮着灯,朝自己芦苇汪三间屋那里开去。闫长生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中午掏枪顶他脑袋的,肯定是警察,平常人不可能拥有那玩意,看来,怀强他妈的要下黑手呢!

第七十章 江波的新领导

    拥有邹小晶以后,杲绍辉发现自己在那方面能力超前,每天晚上两次,像吃豆腐青菜一样,他怕对身体有影响,每天单双杠的试验,以前能翻多少个,现在一个不少。

    这大大超出邹小晶的预期。一时心软,让杲绍辉得手后,心存内疚好久,看到陈计兵,心里更是恨自己。往后的日子中,杲绍辉渐渐占据她的心!凭每夜两次的疯狂,邹小晶暗喑地认为,背叛的值。

    毫无疑问,陈计兵完全退出了邹小晶的心,邹小晶的生活。

    因为父母亲的原因,邹小晶很快在搏物担任副职领导。邹小晶与世无争,性格平和,适合当副职。想当正职也是一句话的事,老人怕正职过于操心,累着宝贝女儿。女儿结婚后,还要生孩子,奶孩子,麻烦事还很多,挂个副职,甚至可以不去单位,自由自在。

    父母亲宠着,杲绍辉时刻让她保持身心愉悦,邹小晶创作激情大增,她的作品连续获奖,名气像芝麻开花,节节攀高。

    那么久了,居然没怀上?两人从没采取过措施,奔着培育后代方面去的,战斗场场激烈,结果却是竹蓝打水,放下去空,提上来仍是空。时间长些,老人催促的急,两人只好跑医院。

    检查是男女分开进行的,邹小晶胆子小,她拉着杲绍辉的手,眼泪汪汪的!杲绍辉给她擦去泪水,坚定的说“走,咱不看了,上天给我们孩子,我们就要,上天如果不给,那我一个人陪你到老,孩子也会分出咱们的爱不是?”

    邹小晶也容易被感动,两人相互看看,真的手牵手回家!

    喝过一杯白开水,邹小晶抿嘴一笑说:“白白跑一上午!”杲绍辉抱住她,两人相互抚摸,一会儿,杲绍辉抱起她朝里屋走去,看这个苗头,邹小晶马上猜出要干什么了,她伸手拍打杲绍辉的胸脯,娇羞地说“你疯了杲绍辉,这是大白天一一”

    杲绍辉被派去香港工作十几天回来,拥抱以后,第一件事,就去摸邹小晶的肚子,平滑,紧致,与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杲绍辉并没有失望,充满信心地说”和我预料的一样!”

    既然决定不在执着于孩子,邹小晶便问带到香港的三幅画。临走前,邹小晶的母亲安排的,拿去香港试试,听说那边艺术氛围浓…

    “堤内损失堤外补一一”杲绍辉几乎是一个字地朝外嘣,嘣到最后,猛地掀开带回的行李箱说“你看看”

    十元一叠,有十七叠!乖乖,邹小晶张大嘴巴,家里是不缺钱,她自己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云集在一块,幸好,她没有密集恐惧症。

    都是三幅画卖的?

    一幅画卖出一套房子价,邹小晶平静一会,轻轻地问“那边,好卖吗?”

    真的好卖与假的好卖,杲绍辉也不懂,妈给了对方号码,他忙好官面上的事以后,按号码联系了那人,那人上门验了画带走,第二天就送那么多钱。当然,那人还要十幅画作,杲绍辉也对邹小晶讲了,邹小晶沉呤不决,能把作品卖出去,任何人心里都高兴,但邹小晶胆子小,怕不合法,怕犯罪!

    杲绍辉的顾虑相对较少,画是老婆自己画的,不是文物,与犯罪沾不上边。今年政策又宽松不少,好多以前不敢想的,现在可做了,没看见满大街都有不少人在做生意,也没有人管了。说明什么,一切都在松绑,不用每天负重前行。杲绍辉决定,只要咱有,要多少咱都给!没有的话,继续创作。

    “那这些钱怎么办?”邹小晶像弹钢琴一样,用手在人民币上扶过一遍。

    “我去买菜的路上,看到有栋两层小楼要出售,挂出几个月了,我看价格与这些钱差不多,准备给陈计兵卖下来,他在平县,省得以后回省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老头老太太那个家呢?”邹小晶不解地问“那不挺好吗?”

    杲绍辉把盛钱的箱子拉好,说:“老爷子住的是公家的房子,以后有需要,说调动还得走,那个作不了数,即使有规定可以传给子女,陈计兵也姓陈,怕手续办起来繁琐!”

    “你是想补偿他吧?”邹小晶扑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开玩笑地说:“抢了人家的老婆,心里不安稳!好了,钱是挣来的,你说咋样就咋样,谁叫你是我男人呢?”

    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杲绍辉特别心疼,把她抱进画室,放在自己怀里说“老婆的画可以卖大钱,来,这样画”

    “要命!”邹小晶挣脱下来,让杲绍辉去看房子,她作画写字需要安静!

    杲绍辉准备买房,才发现省城有不少闲置房在卖,好几处都特别让他动心!可惜他手里钱不够多,如果能向老头子们刮点下来,可以够买两处。连儿子那辈的房子也给准备好!

    这样,他开始考虑赚钱了。

    买房的手续不太复杂,他熟人又多,拿了户口簿,指着陈计兵的名字,要不了几天,一套手续就全办下来。邹小晶接了小本本,翻翻看看,问道“花了几叠块钱,就买这个小本本吗?”

    “哪天带你去看,不仅有两层楼,还有好大的一个院,院里有假山,一大丛竹子!”

    听说竹子,邹小晶有些神往,但终归是给陈计兵准备的,她也就不去贪这份心。而且第二天杲绍辉又带回份不可思异的消息,他新调到国家一份安全部门任副职,江波居然也在里面工作!现在,成了他的手下。

    “江波?”邹小晶想起那个阳光女孩,心里觉得温暖,她嘱咐说:“我记得她,一身朝阳,可别给她委屈受啊!”

    杲绍辉开玩笑说:“她以后可能是我嫂子,我可没有虐亲人们僻好!”

    邹小晶没有说话,她继续着她的画作,她心思单纯,身上古典文字深厚,画出来的东东古典意识浓厚,深合港湾那帮人的心思。

    当然,国内书画行业才苏醒,她的作品频频能获奖,也证明了古典意识浓厚的作品受欢迎程度。

第七十一章 赖黑子回来

    杨花结婚后第二天,赖黑子带人从X州回来,程秩序与杨新华都在办公室。

    赖黑子炫耀似的,把手提着的多半布袋子钱,倒在两人跟前,兴奋的说:“真他M的过瘾,骑着三轮车宣传不到一天,就卖出七辆,后来替我们代卖的朝阳五交化公司,只准我们宣传,不允许我们自卖,我们想想也是,都卖光了,用什么宣传?骑了剩下的五辆车宣传三天,朝阳五交公司那边订货的客人等不及,才草草结束宣传,朝阳五交化公司让我们两天内,送不低于十辆车过去。”

    杨新华出去喊来欧阳云,把钱入帐,又吩咐赖黑子带他们去吃饭。赖黑子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杨新华看出他有话说,便笑着问“谈谈你的新想法?”

    赖黑子犹豫半天,还是说“我想让你在租一个大点的厂,买机器做自行车配件!”

    “租大点的厂子,是好事情,我尽快弄好!保证不耽搁上新项目!”杨新华干了那么久三轮车厂,没有相关部门来找麻烦,说明政府是认可的,小的认可,大点的也应该没问题,看到程秩序在身旁,不太确定的再问“赖黑子想把厂子扩大,你们工商那边没问题吧!”

    赖黑子两只叽哩咕噜会转的眼珠子,固定住,直直地盯着程秩序,生怕从他嘴里吐出与自己不利的话!

    程秩序非常郑重地打量两人,确定二人不是说笑,点头说“工商这边暂时没问题,如果要是干的太大的话,我先与领导谈谈,等有把握了,再告诉你们。”

    “那空地有吗?”赖黑子一直没走,他坐在回来的火车上,脑子里有好多详细事情,不落到实处,他不放心!

    “空地没有,但大炼钢铁时候,县委当时发力,要建卡车制造厂,这个厂就建在九连环村北口,与第二酿造厂相邻,第二酿造厂也是垮台的厂子。县委准备在那里改建塑料制造厂的,九连环村民不愿意,一直没调解成,塑料厂已决定在城南旧中学生产了,估计又要闲一段时间,前几天,我去找支书缴买这个三轮车厂的钱,支书给我闲聊过,两个厂一年的租金要六万,买的话三十万块钱!”杨新华解释说。

    “光租金要六万,我滴个乖乖,手里才有这几个钱,烧的不是我自己了,还要再开一个厂,看来,办个厂决不是我自己想的简单,咱过完年好好地干一气才能说话!”赖黑子听到如此高的数目,认为自己想高了,苦笑一回,走了。

    杨新华松一口气。这个黑家伙,快把人逼疯了!他见程秩序笑咪咪地望着自己,十分的不解,疑惑地问:“怎么,你有馊主意?”

    “看在你把我捆在三轮车厂的情份上,问你,咱们平县有多少家企业赚钱?”程秩序恢复了正常工作状态,问道。

    “赚钱的企业可不老少。”杨新华掰着指头数着”化肥厂,水泥厂,缫丝一二三个厂,肉联厂,酒厂,造船厂,镰刀厂,发电厂,制药厂,船运公司,港务局…”还有十几个厂没数出来,程秩序就打断他说“行了,知道酒厂和造船厂赚钱就行”

    “…”杨新华不解,傻瓜似的瞪着程秩序说:“老同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程秩序一笑说“造船厂赚钱,但你跟杨叔的关系,一千块钱以上你都难以借出。恭喜你有个朋友,陈计兵一定会给你弄一笔款子,足够你租下两个厂子的?”

    “两个厂,我没说要弄两个厂?”杨新华坐着,他确实想把两个厂弄过来,他不是赖黑子,不知道中间有多少关囗需要攻破,目下自己实力不足,他准备先不说,一步步走着看。

    程秩序轻视他说“论敢想乱干,没有人能比上你,赖黑子也只是你徒弟!”

    杨新华坐在那里,只是笑。欧阳云进来斟了一次茶水,她小声地说:“计兵哥来了,在车间转呢!”

    杨新华与程秩序刚要出去,陈计兵已经进来,欧阳云也给陈计兵倒一杯水,回自己的屋继续点钱了。

    陈计兵说:“来跟你们协商一下,给郑伟封礼,咱们三人要差不多才好,别你一百他三十的差距太大,显得脸面不好看。

    三个人商议一会,认为一百块钱左右比较合适。现在职工间的礼仪三块五块很正常。

    谈完郑伟的话题,杨新华说:“眼下这块焊三轮车的地方,已经小了,我刚和程秩序协商下,有换一块大点地方的想法。”

    “嗯”陈计兵坐下来,意味深长的说:“怎么,又盯上酒厂的钱了?”

    杨新华与程秩序相视一笑,心想,陈计兵可真够聪明的,这样隐晦的秘密,竟然一下猜中。

    欧阳云收好钱,与妹妹欧阳朵给程秩序和杨新华两人,端来饭菜。

    欧阳云心里装了程秩序,见了面莫名其妙的脸红,慌乱中差点把筷子蹭丢,程秩序伸手去接,却一把抓住也去接筷子的欧阳云的手,杨新华瞄到这个情节,在细看欧阳云红到脖子的脸,心里偷偷地笑,如果两人能成,陈计兵倒是功臣,带来的女孩子,成了朋友的老婆。

    不行,我得当这个现成媒人!杨新华这样想时,看到九连环村的村主任过来,程秩序与他关系不错,问他吃饭没有?他老实地说:“没有吃。”

    程秩序因为要替杨新华租厂房,自动慷慨地掏出五块钱,安排欧阳云去买猪头肉花生米,外带一瓶酒,这些东西村口就有人卖,不费事,酒还得到村里商店。但今天不需要去,陈计兵昨天晚上,带回来两箱没有商标的招待酒。

    把工人偷酒的风气制止了,自己倒成为偷酒大盗,还是合法的,明目张胆地朝三轮车厂弄。

    总算理解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古语深意了。

    酒过三巡,杨新华透露出想承包两个厂子的意图。柳成排心想,三轮车来了。

    他老婆看到赖黑子带人送煤球挺来钱的,小舅子在家闲的蛋疼,也想让小舅子去干。可是,一辆三轮车要四百块钱,村主任家四百块钱倒是有,不想给小舅子花。

    有钱后,杨新华第一步是,买下三轮车厂房。买之前,杨新华曾经给村书记村支书各送过一百块钱的好处费,柳成排也入路,在七千块钱卖价的基础上,落下五百。

    柳成排不好意思明要三轮车,心生一计,趁着酒劲打哈哈,他假装怀疑的说“杨新华啊杨新华,你这个三轮车厂的钱才刚付给我三千块,转眼说要胃口大开,承包汽车制造与酿造二厂两个大家伙,有点狂妄,有点狂妄啊,我不相信!”说完,为了配合着他不相信的口气,一只大巴掌还狠拍在酒桌上!

    “这有啥不相信的?”杨新华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想到柳成排话后面,藏着三轮车大的秘密!

    “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柳成排像是着透杨新华的样子说“不行咱打个赌,你要是真敢租,我当家让你一万块钱的租金,你光说话而不敢租呢?咱们赌一辆三轮车,敢不敢?”

    “赌了”杨新华跟柳成排击了手掌,指着程秩序说:“程工商作证,谁反悔谁是三轮车,三条腿,任人骑。”

    杨新华听到柳成行冷不丁提出赌注是三轮车,就明白他的意图,至于让一万块钱,杨新华早就探询过村会计的底,四万块村委会就准备朝外包。当然,杨新华不仅要把价压死,还不准备先付款,起码不先付全款,先使用,再付钱,才是心里最理想的租赁方式,这个问题,今天不能谈,明天送三轮车时,需要两人密谋!

第七十二章 第二次见郁股长

    躲过了初一,没有躲过十五,第二天早上,闰长生刚把起好的鱼收拾到鱼鳞口袋里,让妮妮骑自行车去集上卖,转回头一碗稀饭没喝完,门口进来六个警察,领头的那人,闫长生当然认识,正是在怀强家见过的,用手枪指他脑门的人,闫长生暂时还不知道人家身份,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这次副所长没有掏枪,只用手铐锁住他双手,冷冷地说“我真没见过像你那样猖狂的,当公安的面,殴打党的支部书记,你行,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教会你怎么样尊重领导!”

    妮妮卖鱼回来,才知道闫长生又一次被派出所抓走。上次因为赖娟,这次什么情况虽不清楚,但昨天闰长生从怀强家回来时,明显肚子里窝气,只是没有说出。

    昨天在怀强那倒底出了什么事呢!她跑去找赖娟和赖娟的爹赖三亩。

    这个当口,嫁妆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日子已临近,闫长生却进去了,这怎么得了!赖三亩拔腿就去怀强家。

    平时,赖三亩与怀强的关系到位,赖三亩算的上怀强得力手下。自从赖娟与闫长生关系铁定,怀强对赖三亩的忠诚度怀疑,也自觉地把赖三亩踢出亲信队伍。

    怀强也没瞒着他,告诉他张民副所长说的是真的,闫长生昨天的确当着公安的面,殴打了支书!

    “闫长生打了哪个支部书记?”赖三亩没反应过来,蒙蒙地问。

    怀强翻眼看他,问道:“你是有意的吧,当然是打我了!”

    “嗨”赖三亩放下心来说“我当打了谁,打你又没有旁人,咱们也相处了半辈子,给我点面子,你去给老郁说说,敢紧把人放了,妮妮要结婚,她没爹没娘的,只有闫长生一个哥,够可怜的,算我求你了!”

    对着赖三亩的求情,怀强用鼻子哼一声直接拒绝,气纷纷的说“打了我还求着我饶漱他,难道要等着把我这把老骨头砸碎了才处理他吗?你赖三亩不应该来求我,应该去教你的好女婿,想想当年,他们家买粮食的钱是谁当家批的,多少我也算得上对他们家有恩吧?你看看,你看看,他闫长生做的什么事,上门殴打恩人啊!”

    一顿夹枪带棒,把赖三亩骂回。虽然没讲下来情,起码知道昨天中午,闫长生确定打了支书怀强!

    赖娟了解闫长生,无缘无故,闫长生不会打怀强,他不是具有攻击性格的人。要说赖黑子打怀强,赖娟一百个相信,有没有原因,赖娟都相信,别看赖黑子岁数小,他极具攻击性,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要犯我,我更犯人。

    但当时,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赖娟猛然想到怀强的姑娘二丫头王巧英,村里有多少人偷偷喜欢闫长生,赖娟作为村里人,心里多少还了解些。王巧英也是喜欢闫长生队伍里的一员,赖娟也知道!

    挨到晚上,赖娟探清楚了事情经过,赖三亩与妮妮枯坐着,没想到什么搭救闫长生的方法。赖娟娘熬好一锅红署稀饭,炒一大碗萝卜条粉丝,却没有人去吃。

    生活,真的不让老实人安稳。

    老实人像盖屋时垒的石头基础,看着一块块的摆放在那儿,无人过多地看他们一眼,甚至有些地方还长了青苔,显得卑贱微小,但是,离开他们,房子会坍塌。

    郑伟来,是想告诉他们兄妹俩,婚礼改在县城九连环村举行,已经在那里租好了房子。

    但是,赖三亩,赖娟,包括妮妮,三人像石化般,没人搭理他。跟在身后的赖黑子纳闷地问:“爹,姐,妮妮姐,你们这是要练习当和尚尼姑吗?光坐着一句话不说?倒是听到没有,表个态呀!”

    还是妮妮,她哭着扑到郑伟怀里说“俺哥又被派出所抓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郑伟轻拍着妮妮的后背,东一句西一句的扯问,一会儿,连赖娟在王巧英那套来的实情也扯明白了,他给妮妮倒杯水,示意她慢慢喝,转身喊黑子跟他走。

    “你哪去?”妮妮问。

    “我去派出所把你哥弄出来呀!”郑伟安慰她说“我跟郁股长还有点交情,此时不用,谁来给我们主婚?”

    跟郁股长有交情,妮妮从未听说,但看郑伟说的信誓旦旦,便松开手,任由郑伟的衣服角从她手里滑落,一转身,郑伟与赖黑子消失在茫茫夜色。

    到郁股长家,门已插上,从门缝向里看,院子里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动静,估计郁家已休息。

    郑伟进郁家轻车熟路,他让赖黑子放风,自己选个角度,紧跑几步,“嗖”地一声窜上院墙,赖黑子自忖,院墙自己也能爬上去,肯定没有郑伟的轻松与潇洒!

    一敲门,郁所长立即警觉地问:“是郑伟吗?”

    “是”郑伟回答。

    卧室的灯拉亮,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郁所长边穿边说:“妮妮要结婚了,这个时候把闫长生抓来,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郑伟讽刺他说“你不是犯贱吗,明知我会找来,还去抓人?”

    说话间,郁所长披着黄大衣出来,他带着郑伟向客厅走,小心地解释道“这次真不是我的主意,新来的副所长张民去赖闫王庄公干,碰巧遇上闫长生殴打怀强,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抓人!

    拉亮灯,郁所长涮了两个搪瓷缸子,倒上水,端一杯到郑伟跟前。

    水太烫,郑伟抿一小口就放下,把知道的实情讲说一遍。郁所长笑着说:“我估计不是张民说的那样简单,唉!坑老百姓的这些丑事,节外生枝的烂事,都被我们这种小官做绝了,幸亏你那天骂醒了我,不然我还和他们沆瀣一气,信你个大头鬼!”

    “还要我去找张民不?”郑伟问。

    “这都让你看笑话了,还让你去找张民,怎么说张民也是我手下,我连他也拿不住,只好等几天回家,替郁以彤抱孩子了。”

    “好吧,我听你的”郑伟与郁所长握了手,被郁所长从大门送岀。

第七十三章 陈计兵出手

    依着程秩序的主意,杨新华找到酒厂办公室。刘建平今天胡子刮的干净,白净的脸上,长胡子的地方,泛着铁青的光。见客人来,屁颠屁颠的倒来一杯水。

    陈计兵示意他出去,问杨新华的来意。杨新华暂时没说,笑眯眯地问“我都来了,不带我到车间转转,前段时间报纸都把你吹出阳光来了,我沾沾暖气不行?好歹我是你带过的部下”

    “好,敢跑我跟前卖关子,那我就带你转转,看你能卖多长时间”陈计兵对眼下的酒厂生产状态,一点也不含糊,从锅炉房,到踩曲车间,蒸溜,灌装,成品仓库,地下酒窖,别人去不得的地方,杨新华看了个遍。望着那么多排列整齐的大瓮说“这里面是空的吗?”

    陈计兵摇头说“这里每一个库都存着当年的陈酿,主管这里的是简副厂长,要不是他把持的紧,第一个被偷空的,恐怕就是这里!”

    每一个单位,不论它亏损与盈利,总有一批捍卫他的人,愿意与单位同呼吸共生死,杨新华肃然起敬,他认为,像简副厂长这样的捍卫者,该冠以英雄称号。

    “酒厂现阶段的生产热情快顶天了”回办公室的路上,杨新华忍不住夸赞。

    陈计兵指着到处贴的宣传横幅说“止住了偷窃风习,下个阶段,引导他们觉得自己是工厂主人,人人努力工作。”

    “销售怎么样?”杨新华问。酒厂与造船厂不一样,造船厂是拿到订单生产,酒厂反过来的,先有产品,才有销售!

    “嘿,我给你说,我的前任,死过的赵长风厂长,绝对是酿酒的厉害人物,把几个品种的酒弄的跟神仙水似的,让人喝了着迷,这不,订单跟雪片似的,还有两种高档酒已有了配方,没来的及生产,过年,过年一定着手。唉!这家伙要不死多好啊!再弄出几个档次的酒,到时候,我们平县的酒肯定会列为全国九大名酒行列”陈计兵自信地憧憬着。

    杨新华勿然想起,刚进厂的那天,在麻子叔办公室,长条椅子上,用白粉笔写的“陈计兵是个王八蛋!”他妈的,原来王八蛋都那么厉害,杨新华自己都想去当王八蛋了。

    重新回到办公室,杨新华端起茶,茶居然烫嘴,看来,瘦高个刘建平挺有眼力价,看他门回来,及时更换了热水。

    “怎么,还不向我透露来的目的?等一会去食堂,我可有规定,饭桌上不谈工作的”陈计兵真不相信杨新华会无事登上三宝殿!而且脸上颇有心事重重的痕迹。

    于是,杨新华不在娇情,反正按程秩序策划,己叙过旧,答不答应取决于陈计兵。一五一十地把借钱的想法说了!

    静静听完,陈计兵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喝完一缸子水,自己起身倒上,又给杨新华续满,返回坐位,问道“买下来的确切价格定了吗?”

    徐会计说不会低于二十七万!

    二十七万买两个废旧厂房,贵倒是不贵,柳成行那家伙我见过几面,比较敢贪,我认为,你先去找他探个实底,赵厂长的小金库里还留有近七千块钱,这到年底了,我得给各个干部留点喜庆,你先拿三千送给柳成行,说不定有意外惊喜!陈计兵数了半天,扔给杨新华一个大信封!

    回到厂里,赖黑子已按要求焊接好一辆三轮车,没有喷漆,杨新华怕喷好漆送给柳成行,村人会怀疑是他们厂送的。

    因为没有陈计兵确定的话语,杨新华到柳成行家时,心底一直不蹋实,他递出去三千块时,像割掉身上的一块肉。三千块啊,要是陈计兵后续没动静了,肥肉膘厚的一叠,打水漂了。

    柳成行明显很激动,本来打算把信封划拉过来,变成反手打在信封上,从桌上掉下的瞬间,三叠十元币挣脱信封,跌落地上。

    柳成行说“那么多,新华弟你够意思!说吧,想买想租?”

    “三轮车巳骑到煤球厂,你让谁去骑,那辆没上漆的就是!”杨新华直接说。

    “噢一一那是想买”柳成行快速把钱捡起收好说“杨新华你胃口不小啊!村委会研究的卖价是,两个厂三十万,我可以重新开会给你降到二十七万,如果你还肯多花两千块,体谅你们资金紧张,先缴五万块使用,年底再缴十万,后年年底,把所剩的钱徼清!”

    我的个娘哎一一杨新华佩服死了陈计兵,他说有惊喜还真有惊喜!陈计兵现在只需垫付五万块,一个全新的三轮车厂和自行车厂,基本可以开业了。杨新华可不是赖黑子,只看到漂亮整洁的钢圈厂,现在买自行车还要票,建整个自行厂,销路肯定不成问题。

    重新回到陈计兵对面,就这么呆呆的盯着他看。

    陈计兵收拾好桌上东西,笑着说“从神色判断,你捡到了狗头金子!”

    “看来以前真的轻看你了,管理那么大的工厂,果然需要两把刷子”杨新华由衷的赞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吧,柳成行给什么好处?兴奋的你,跟见了刘梅似的”陈计兵跟他一个办公室,对他可以说了如指掌。

    提到刘梅,杨新华心虚虚的,不过,私人感情没法与公事纠缠,他赶紧把柳成行的话原封不动的学给陈计兵。

    听完,陈计兵也高兴,他表扬柳成行道“没想到柳支书还是人精,把新建的自行车厂给他分两成,事不迟疑,迟则生变,我这边晚上开个会走个形式,以合资的方式酒厂投资三十万,占百分之五的股份…”

    投资三十万才要百分之五,那么少?但转眼间,杨新华明白陈计兵的意图,看来,往后跟领导打交道,不能光听表面的。

第七十四章 只好把你调走

    年底事情增多,郁所长忙的脚不点地,从镇府回到派出所,他问内勤小金,闫长生关在哪屋,先放掉,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小金出去一会回来,露出两难的表情来。郁所长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小金?”

    “张副所长说不让放,谁让放闫长生谁去找他!”小金怯生生的说。

    “他妈的”郁所长气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奔后院气汹汹的去。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敢挑战我的权力,哼!你个张民才来儿天,把老子的话居然当屁!

    “怎么回事?张民,给我出来一一”人刚进后院,郁所长已抑制不住怒火,愤怒的大声喊。

    张民昨天从闫长生身上翻出十七块钱,晚上带几个手下喝到三点才回来,迷糊糊的还没醒利索,一头撞出来,惊问“郁所长,什么事大喊大叫的”

    “马上把闫长生给我放掉!”

    “呵呵,郁所长,这闫长生是我亲自抓来的,他敢当我的面打王怀强,那可是党的支部书记!”张民帽子也没带,头发在被窝里钻的乱七八糟,脸上酒色未褪,眼角糊满眼屎。

    郁所长把声音又抬高八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再说一遍,马上把闰长生放掉”

    这时,已经有干警听到声音不对劲,跑来看热闹。张民也不喊所长了,侧着身子瞪眼道“老郁,我也再给你说一遍,闫长生是老子抓来的,不是所里任务,他当着我的面打村支书王怀强,王怀強,我兄弟!”

    “还跟我称上老子了一一”老郁上去就甩张民的巴掌,干警们看着打起来,开始上前拉仗。

    连伸出两次手,都被干警挡住,没有打着张民,郁所长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到局长办公室。

    “你好,我是平县公安局长徐运河,有事请说”

    “我问你,搁哪里给我弄出的一个副所长,年岁不大,挺傲气的,敢称我老子”郁所长七窍生烟地责问!当年他与徐运河跟着同一个首长,一个是勤务兵,一个是通讯员。

    “咱们都是老同志了,敢给你称老子,他张民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说不过去,你说怎么处理?”电话里,徐运河问。张民是一个部下推荐的,当时也没怎么了解就推给老郁,心里是想让老郁带带他,老郁年岁已高,首长已给他打过招呼,把他提上来。老郁在地方干习惯,老是推脱。

    这回不能由着老郁了,估计下面的人看着老郁占着茅坑多少年不动,盼的没希望,烦了,才口出不逊发泄的。

    发泄可以,别给老同志称老子啊!他们要么自己摸过枪,要么老子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哪一个都值得尊重!

    郁所长说“把他调到偏远些地方当干警,我退休前不许提拔!”

    “行”徐运河立即同意,督促手下办理,半个小时后,张民接到调动电话,他一下子懵了,好好的副所长,下午必须到靠近山东边缘的长青乡派出所任干警。天上掉馅饼落谁家去了,他怎么伸手接到一手薄屎呢?

    他坚强地爬起来,在自来水笼头下洗过脸,头脑开始清醒,他一步三晃找到郁所长,问道“郁所长,心胸狭窄啊,刚才得罪你一点,怎么把我挪到长青乡了,太过了吧”

    郁所长说“张民同志,希望你男人一点,敢做敢当吧,收拾收拾去赶车,太耽搁晚上可到不了啊”

    张民摸着脑门,恨自己贪那几口酒,这他妈的去长青乡,三十多公路不说,副所长丢掉了,报道后要从民警干起。当然,他还不知道括号里有附加条件,郁所长一天不退休,他只能是民警,不能得到提拔。

    “我就是酒喝多了,郁所长,其实你知道,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张民眼巴巴的望着郁所长“能原谅我一次吗?”

    郁所长不理会他,喊小金去释放闰长生,张民立即起来说“郁所长,闰长生不能放!他当我的面打…打…”

    小金根本没犹豫,直接向后院走。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张副所长。

    真他妈的固执!坚决不放闫长生的念头已深入张民心底,屁都不是了,还想着要去阻拦,郁所长会原谅你一次…

    没来上任副所长之前,老表己经交待,要尊重郁所长,他资历老,根子硬,上了他的船,这辈子可以风平浪静。才几个月,风向转了,竟与他对着干,咳,老表的话放哪里去了?

    闫长生跟在小金身后过来,他直接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倒在张民跟前说“少十七块钱!”

    郁所长抬眼望望张民说“钱呢?”

    妈了个逼,怕哪个,来哪个。昨天晚上喝酒花去十二块八,身上只剩四块两毛整。

    郁所长问“昨天晚上哪几个人喝的?”

    张民报了几个名字,郁所长让小金把几个人名字报给会计,先从会计那支出十二块八,月底发工资时平均扣除!”

    身边有参加喝酒的干警,异常气愤,昨晚他不想去的,这个月小姨子的孩子满月酒,要花不少钱,结果没拗过副所长的官威。

    被老婆骂是不可避免了!

    闫长生回到家,郑伟已炒好四个菜,开一瓶什么商标也没有的酒,闫长生习惯看有商标的酒瓶,遇上裸瓶,真担心里面装的东西可不可靠!

    “你把我救出来的?”闫长生说“看不出,你在县城混这段时间,長不少能耐,能不能让我当支书,把怀强个g日的赶滚熊!”

    郑伟跟他碰杯,说“你不懂机窍,当支书首先得入党,成为党员后才有可能。”

    “那我得先入党,一定把他赶下台,我要办窑场他不给我开证明,妮妮拿结婚证,他还是这样,不能让他站在对立面踩着我,这己经两次了!”

    “嗯,放心吧!这两件事包在我身上,入党可能要费点事,拖个一两年!”郑伟现在已经不把前两件事当事了,对于他,解决问题顶多一句话。

第七十五章 死人了

    杨新华早上一进厂,就感觉气氛不对,人与人之间交流时多用眼神,嘴巴闲下来用于闭紧。

    他懒得理他们,不说话就不说话,直去办公室,这个简单的想法也实现不了,进造船场地的必经涵洞口,停四辆警车,两个警察威严地站在那儿,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冯妍告诉他说“吴叔昨天夜里被人砸死了!”

    刘露露替姐姐上班后,杨新华一直担心刘梅,不知她葫芦里藏什么药。昨天下午确定,刘梅与仝计东去新疆了,两人经过了刘梅母亲的同意,走的光明正大。

    对正处于感情水深火热中的杨新华,无异于塌天!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刘梅,突然间委身于仝计东。

    昨天晚上,一直到十一点,他才离开办公室,穿过涵洞时,还被一只猫吓一跳。涵洞离吴叔的小院不过四百米!离办公室也才有六百米左右。

    快到九点,杨新华被叫着名字,穿过涵洞来到办公室,里面的警察中,杨新华认识方松,原先城西派出所所长。

    “坐吧,你叫杨新华?”方松问。

    杨新华答应完以后才坐下去。方松说“你昨天晚上在办公室几点走的?”

    “十一点半以后十二点之前”

    “平时经常这样吗?”

    “不,偶尔为之”

    方松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单位的职工吴宏飞同志,被歹徒用木棍砸死,你没听到动静吗?”

    “吴宏飞一一?”杨新华仔细回忆点名册,忆不起吴叔的真名。吴叔一部络腮胡长得好,人送外号老外。

    “真没听到”杨新华肯定的说。其实,警察们善于察言观色,把杨新华喊过来问几句话,他们已判定出杨新华不是凶手。

    但警察是干什么的,不能凭眼睛看你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们要证据,没有证据之前,不妨碍他们继续朝杨新华身上,施加压力!

    这次凶手很狡猾,没留下什么线索。造船厂场地宽阔,上下沿河一千多米,多用钢丝网隔离,也曾被偷木头的贼剪有两个洞,铁丝上还留有偷木人不小心挂上的布条,经检查,已有几个月之久,决不是昨天晚上!

    到十点,公安们才撤,造船厂恢复正常上班,杨新华刚进办公室,吴叔女儿小举跟疯子一样冲进来,她喊着:“杨新华,你杀了我爸,我跟你拚命!”

    她伸着两手,直向杨新华抓来!

    杨新华并没有站起来跑,他依然坐着,一拍桌子,倒真把小举吓住了,杨新华问:“听谁说是我杀吴叔的,杀人都是有目的的,我与吴叔没半点利害冲突,进厂多半年,也只算见过面,交情也只有见面点头,不能因为昨天晚上我加班回家晚,就说是我杀的人吧?”

    屋里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人相信,杨新华是凶手。杨新华的话,虽是为自己开脱,说的倒也是实情。吴小举被说服,她不在扑向杨新华,蹲下来继续痛哭,杨颖看不过,过来把她扶出办公室!

    厂里又接三艘轮渡,都没有第一艘大,图纸也是设计科另行配套缩小的,屋里懂图纸的,只有冯研,胡秀果与杨新华,剩下的人只会施工。史同会与胡成良比平时偏忙,最忙的恐怕是杨颖,她来的时间短,与工人聊的来,史同会与胡成良安排不下去的活,到了杨颖手里,成为抢手货。

    下午要找柳成行签合同,杨新华刚出办公室,门口开来一辆警车,请他去局里一趟。杨新华苦恼异常,解释说出去办一件事回来再去。

    请他的警察好脾气,笑咪咪地问:“谁给你的胆子,还敢跟警察讲价?不行,现在就得走!”

    严厉与微笑,结果一样,他们的话是戒律,不可违犯。

    到了局里,先做了指纹对比,然后送他一副手铐,押进审讯室。在造船厂,他是设计小组长,好多人尊重他。在公安局,他的名字是犯人。犯人的待遇是一事同人!

    一呆就是两天,对杨新华的耐心是一场考验。不吃饭不让睡觉,杨新华气到顶时,那个笑咪咪的警察说“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先告诉我,砸死吴宏飞的木棍上,为什么留下你的指纹。”

    那根棍子杨新华已经看过好几遍,非常寻常,在造船厂随处可见,他是小组长,每天巡视时,发现放在碍事地方的木头,随手捡到放在一边的事太多,他难以解释清楚。

    “那就好好的想清楚”警察不急。杨新华却急,审迅阶段,又不允许探视,一肚子的事情没法子交待。这也给他提个醒,除非机密,一般的事情最好有两人去办理,万一出现意外,不致于像今天样,耽搁事。

    见不到他,柳成行会怎么想,七十二拜都拜下来了,就差一哆嗦,人却到公安局,真够命苦的,那么森严的地方,他说来就来了,来了就不让走。

    焦虑,担心,烦躁不安!杨新华反正没杀人,心思一点没朝上想,那么明显的案子,不能倒霉到一下冤到他身上。赖黑子去徐州送三轮车了吗?徐州可是个大市场,过年还得再组织宣传一次,那里有几个区,都要设一到几个销售点。

    审讯他的警察说,别老走神,弄不出新证据,你可能成为年纪轻轻男窦娥,案子影响大,上面压的紧,唯一的证据就是砸死人的木头,木头上你的指纹清晰!懂了吧,兄弟,别不拿这当回事!

    明知是冤案,可能还得冤?杨新华知道不是警察威吓,威吓之外,真听说还有一种需要,不然人心慌慌,他心里咔嚓的一下害怕起来。

    哪那么巧,砸死吴叔的木头上,有他的指纹,吴叔死的地方离吴叔的家很近,在那个地方?杨新华勿然想起来,问道:“时间长些的没问题吧?”

    警察说“你上班才半年多,这个时间段都不算长!”

    “两个星期之前吧,当时两个职工对图纸不太明白,招呼我过去,图纸铺在碾盘上,怕风刮起,用一块木头压着,给他们解释时,木头碍事,我曾移动过木头,那木头很沉,与这块木头相似,一头大,一头小,正好够成年人一手握的!我曾用手拿过!”

    “那两个工人叫什么名字?”

    “小酒鬼与史同会!”小酒鬼的父亲在船下河时,推碾盘绳子断了,别人躲开,他被棍子蹦在头部,当场死亡。当时小酒鬼在上初一,被娘拖来接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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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村演义介绍:
在县医院门口丢了二儿子不久,父母因病相继离世。
闫长生为了养活妹妹妮妮,学会了编席,逮鱼,养家禽,小日子刚要有起色,妮妮又被支书怀强的小舅仔郑伟强奸。
闫长生因没开窍,不知强奸的深意,依然像往日一样,天天忙着。
而在医院门口丢失的闫长生二哥,已大学毕业,被造船厂当书记的爹给弄进造船厂,他已经有了杨新华的新名字,因造船厂要造轮渡,杨新华的设计图纸被选中,在造船厂一举成名。
原来的造船厂设计组组长陈计兵,因工作调动,去了政府部门任青年书记,杨新华当了设计组组长。南方兴起了水泥造船,平县造船厂为赶上新材料造船的科技前沿,也派杨新华与胡秀果四人去兴化学习,学习期间杨新华与胡秀果两人渐渐萌生了爱意,回来后被二姐发现,二姐知道杨新华是捡来的,也知道父母亲的初意,是让姐妹三个中的一人嫁给杨新华,二姐一直偏心杨新华,不想眼看自己的菜被人吃,不停地逼迫父母.......三村演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村演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村演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