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什么责任 我来替她承担
黄业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说了,你也没有能力去解决,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对峙。”
血气方刚的连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恨不得一个拳头上去,被崔嫣拦了下来,崔嫣喊着:“连旭,我们走吧。”
连旭自然是不愿意的,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倒是说啊,我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黄业瞬间换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手背在身后,笑着说:“崔嫣的违约金,你怕是承担不起吧。”
“什么意思?她怎么违约了。”
“和你恋爱就是违约,你知道吗,臭小子。”
“你别臭小子臭小子地叫,你算什么人。”
“我是崔嫣的老板,在她合约没有到期之前,我有权利和义务管教我旗下的艺人,难道不是吗?”黄业的气势瞬间变得大了起来,嗓门也调大了几个度:“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一线二线明星,只要我想,我会让你们两个人一起销声匿迹。”
连旭的眼神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和底气要我消失在娱乐圈?真是好笑。”
“不信,你就试试,还没有人敢和我抢人,你小子,还真是第一个!”黄业越过连旭径直走到崔嫣面前,对她的语气瞬间变得温软起来,却是要挟似的温柔:“婚我也离了,我也是自由之身,各种利弊你自己逼我更清楚,考虑好,明天来找我。”
他说完这些话就大踏步地迈上自己车子的后座,车子扬长而去。
崔嫣再也没有吃烧烤的心情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想着,这一场恋爱实在是太伤人了,自己会面对着巨额违约金,连旭也会面临着被封杀的危险,像连旭这样名气很大,性格却我行我素、不知道收敛的人,太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她皱着眉头,连旭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邪魅一笑:“走啊,吃烧烤去。”
崔嫣愤怒地甩开他,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还有心情吃烧烤啊,这都什么关头了,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啊?”连旭挠了挠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个圈子还真没有我畏惧的人,我只怕你。”
崔嫣真是要气坏了,她不明白连旭为什么明明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一些,却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不要管了,我能搞定。”连旭自信满满地冲崔嫣眨了眨眼睛,依旧是无所畏惧,
两人上了车子,连旭边开车,边用蓝牙耳机对着话筒说了些什么:“老板,麻烦在12点之前,把场子清了,我待会腰带朋友去吃东西,价钱好说。”
“你难不成吃个烧烤还要包场?”
“不然呢,你不是说害怕我的烧烤签子被粉丝带走吗,我只好给你留着了啊。”连旭一本正经地说着。
“什么啊,烧烤打包在家里吃不是也一样吗,你自己点个外卖或者叫助理不都可以节约成本吗?”
“什么成本不成本的,吃烧烤不就是为了吃个氛围吗。”连旭转动着方向盘,说话像白开水一样平淡。
“你把人都清空了,还吃什么氛围啊?”
连旭瞥向崔嫣,皱了皱鼻子,笑着说:“哥哥我高兴、我乐意,不可以吗,我的崔小姐?”
崔嫣便不再说话。
连旭的点烧烤的地方是一家店面,崔嫣很少出门吃东西,虽然她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可是本人的性格真的是极其懒的。
店里的装饰很朴实无华,透明玻璃上有星星珠串,还有贴着的五颜六色的两片,星星灯在闪烁。
老板是真的很实在,店面外面的桌椅也清空了,店里的木条纹桌子也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崔嫣和连旭两人都戴着深颜色的口罩,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虽然场地很大,但是两人还是找了最靠近里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连旭问了问崔嫣:“你喜欢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好,服务员麻烦来一趟,菜单上的所有都来一份,谢谢。”
迅速地点完餐,连旭趴在桌子上,已经累到不行了,他突然问了句:“崔嫣,你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还有三个月左右。”崔嫣如实回答,又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实在不行,我们就短暂分手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再找机会复合不就可以了吗?”
连旭盯着崔嫣,突然笑了起来:“可是,我一天也不想。”
“那你就等着被封杀吧。”崔嫣喝着桌子上的酸梅汁,压根儿没有看连旭。
“我突然忘记一件事,”连旭的胳膊肘抵着桌子,脸却靠近了崔嫣:“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当成了你的正牌男朋友?”
“什么意思?”崔嫣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两人之前都是合约恋人的关系,可是自己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自然而然地吐出来这样的话,她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错了。”
“我不管啊,我可当真了。”连旭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这时候,服务台那边突然引起了一阵骚动,那边窸窸窣窣看似在讨论的声音,其实声音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天呐,那是连旭吗?”
“本人真的太帅了。”
“他不是在求婚吧。”
连旭听到这话,差点把自己嘴巴里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哪里有人在烧烤店求婚的?”原来吃个便饭都会引人注意。
没一会儿,为首的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摞CD,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紧张又羞涩地递过来,低着头说道:“能帮我签个名吗,我喜欢你好久啦。”
连旭抬眼看过去,居然是自己的黑历史第一张专辑,还是在崔嫣面前,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扭着身子签完了几张就递给她,想早点结束尴尬。
女孩子好激动,低着头一直说着“谢谢”,就跑开了。
崔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其实很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连旭,她也知道黄业的手段,得不到手誓不罢休,他的可怕自己算是见识到了。
她突然很庆幸,之前并没有接受黄业的告白,不然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92章 顾晓蝶的实习之路
顾晓蝶答应了庄毅的要求,就是暑假来他所在的公司实习,庄毅的要求就是,让她每天待在自己办公室里,打打杂,端茶送水,这样才考虑把龙眼还给她。
顾晓蝶不得已只好屈服,她很担心庄毅已经从龙眼那里窥探了很多关于自己的秘密。
庄毅在威逼利诱之下,使得顾晓蝶不得不屈服,可是关于龙眼,他还有很多没有探究的秘密,所以他只是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多做了解。
果不其然,庄毅在晚上又开始做梦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脚底发凉,似乎是行走在一片沼泽中,水逐渐从脚底漫过脚踝,再到大腿,伴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味。
半梦半醒之间,庄毅以为自己又身处龙眼的梦境中了,因为梦里的反应和触觉依旧真实得可怕。
他在荒无人烟的沼泽地里,试图越过去,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却丝毫动弹不得,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落入龙眼的蛊,却丝毫无法脱身,龙眼到底是什么品种,它的前世今生到底又有什么关联。
那种不可名状的味道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刺鼻,庄毅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屏住呼吸,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开始尝试着张口用嘴巴呼吸,突然小腹一阵踩踏,自己瞬间清醒了。
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做梦,脚底以及床单的下半部分居然是湿漉漉的,他一惊,以为自己出了问题,可是清醒以后再次确认,他才发现,原来是,龙眼、居然尿床了!
这只活了几十年的猫,居然尿床了。
他气不打一出来,立马按开了床头旁边水晶灯的开关,房间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他来不及换上干净的睡衣,直接就操起衣物收纳间伞架里的长柄伞,顺着龙眼的足迹,大声地吼叫着:“龙眼,你给我滚出来。”
龙眼的尿骚味实在是刺鼻,庄毅的脑袋一阵懵,大晚上的也不好意思麻烦佣人,只好捏着鼻子,一把扯掉床上的床单、被子,包裹成一大团,准备丢进垃圾桶。
可是今天晚上又不能不睡觉了,他索性直接换了一个房间,就是之前专门给顾晓蝶装修的房间,他把自己房间的门反锁,躺在顾晓蝶粉粉嫩嫩的被子里,越想越气,气着气着突然间一拍脑门,心生一计。
今天是顾晓蝶正式报到的第一天。
杨书涵自然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杨书涵的职位在公司是个闲职,充其量就是个摆设,是庄楚河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专门设立的。
她每天上下班倒也是准时,因为庄毅几乎不迟到,庄毅上什么班,她就上什么班,每天上班的内容就是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或者平板看电视、追剧,或者打打最新款的游戏。偶尔看到庄毅的办公室闪一条缝隙或者是有人去找他,她的眼睛就会瞬间从神游中转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静。
顾晓蝶迎来的是实习生的身份,她的着装明显不符合公司的规范,她刚到公司,庄毅就差人事带她去领取工装,还有熟悉工作流程。
顾晓蝶第一次像旅游似的参观庄毅的公司,公司是一座大厦,内部大部分是以格子间为主,办公室的区域除了庄毅的部分,大部分都是由玻璃隔开,但是隔音效果却出奇地好。
杨书涵眼见着顾晓蝶也进了公司,铁了心地要收拾她。
她佯装去泡咖啡,水温是滚烫的,想等顾晓蝶经过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泼她一身。
顾晓蝶一脸新奇地在人事的带领下,填写实习生入职表格,去和自己相关部门的人员打招呼,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办公司的空间居然不拥挤,而且出奇地宽敞,顾晓蝶在心里啧啧感慨:“这是有多土豪啊。”旋即人事便告诉她:“这栋大厦也是庄氏的产业。”
顾晓蝶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庄大恶魔居然这么有钱,有机会得好好宰他一顿。”
她在转角的时候余光一瞥,似乎看到了有人影在向自己走过来,一看不得了,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居然是杨书涵。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望着杨书涵一脸假笑地端着步子朝自己走过来,自己也一脸假笑地迎了上去,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逢场作戏还是有必要的。
眼见着杨书涵踩着高跟鞋,越走越近,顾晓蝶和一旁的人事也站在这边,等待着,果不其然,杨书涵脚底一滑,顺着顾晓蝶的方向,准备把手里的咖啡迎面扑上来,顾晓蝶看出了端倪,也早有打算,她眼见着杨书涵倾斜着水杯的时候,就一个飞踢,杨书涵假装扭住脚摔倒的同时,那杯咖啡也从上而下地浇在了她的胸口。
她被烫得捂住脸满地打滚,顾晓蝶俯下身,一脸关心地问道:“杨小姐,你没事吧,不然我把我的平底鞋换给你穿,省得你老是摔跤。”
“顾晓蝶!你给我进来!”顾晓蝶一回头,发现庄毅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一脸怒火地呵斥着她。
“我……”顾晓蝶张口想解释。
“我什么我,立刻给我进来!”庄毅说完之后几转身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顾晓蝶见到杨书涵躺在地上,连扶她起来的人都没有,就蹲下来想要扶她起来。
杨书涵一把抓住了她,大哭大喊着,头发丝都凌乱了:“顾晓蝶,我跟你有仇吗,你要这样对我?”
顾晓蝶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起来,杨书涵却越拽越紧,她从地上坐起来,蓬头垢面的,顾晓蝶怎么都挣脱不开,她心里暗自想着,这婆娘是吃了头牛吗,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顾晓蝶看到杨书涵的眼神在往自己身后瞟,手上的力道也变得放松起来,她刚想回头看,却被另一只大手直接拽起来。
是庄毅,他又是不威自怒:“我叫你现在到我办公室,你是没听见吗,还是耳朵塞驴毛了?”
“你耳朵才……啊……”
顾晓蝶被庄毅拉扯着,差点一个趔趄地要倒下。
庄毅一把把她拉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反锁,低头怒视着她:“你是刚进公司就要给我惹麻烦吗?”
第93章 给你的惩罚
庄毅看着顾晓蝶委屈巴巴的表情,忍俊不禁,可还是要绷住笑脸。
顾晓蝶皱着眉头,望着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庄毅,嘴巴里泛着嘀咕:“明明是她想害我。”
“害你?为什么摔倒的是她,被咖啡泼的是她,你能不能消停点,让我不要为难。”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顾晓蝶吞吞吐吐地说完,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又暗自嘀咕了一句:“说不定就是日久生情了呢,现在开始护短了。”
“你到底在嘀咕什么啊?说话声音像猫叫,以前母老虎的劲头哪里去了?”庄毅的一只胳膊搭在顾晓蝶右侧的门上,低着头,看着顾晓蝶在低着头辩解,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顾晓蝶头顶毛绒绒的碎发。
“我没有嘀咕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在这里,我现在就可以走。”顾晓蝶一脸悻悻的,像是来讨债的。
“你抬起头来。”
“我就不抬,你还当你是古代的皇帝啊。”
“我让你抬起来!”庄毅的语气似乎在发火。
“我不……”顾晓蝶刚说出了不字,那个“抬”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大手轻巧地捏住,嘴唇也被软软的唇瓣堵起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到了双眼紧闭的庄毅的长长的睫毛。
庄毅的额头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往自己的左侧微微倾斜,舌头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嘴巴里试探着,顾晓蝶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刚想推开却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捏得越来越紧,让她分不清自己的燥热是因为天气带来的,还是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带来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庄毅突然睁开了眼睛,脱离了自己,一脸笑意,眸子里闪烁着光芒,说道:“这是给你的小小的惩罚。”
“惩罚?”
“怎么,看你意犹未尽的样子,还要再来一次吗?”庄毅从刚刚紧绷着的冰块脸瞬间释然了,他拉过紧绷着的精神高度紧张的顾晓蝶,自己则是靠在宽大的沙发上,他尝试着把顾晓蝶拉到自己的腿上。
顾晓蝶一把挣脱开,差一点大喊出来:“色狼!”
“这只是对你略施惩戒,龙眼犯的错,需要主子替它承担不是吗?还有今天杨书涵的事情,数罪并罚,你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听我的。”
“龙眼犯了什么错?”顾晓蝶一脸抗拒和鄙夷,说道:“不关我的事,它犯错也是因为你管教无方,不过,它犯了什么错误?”顾晓蝶着实好奇,忍不住想问问。
“犯了什么错,你跟我到我家里一趟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不是羊入虎口吗,看你这个几百岁的老妖精,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想非礼我,谁知道在你们家你会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庄毅依旧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还时不时地用食指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不来也可以,以后我就拥有龙眼的永久权,然后看一堆关于你的秘密,比如,睡觉磨牙说梦话,唱歌跑调,洗澡……”
“什么?”顾晓蝶这下可不淡定了,她从离庄毅两米开外的地方立马跳将到他面前,一脸惊恐地问道:“龙眼这个太监猫,居然看过我洗澡吗?”
庄毅见到顾晓蝶一脸认真的模样,自己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该看的都看到了。”说完还装作不经意地翻了翻自己茶几上的报纸。
“不行,我今天就要把它带回来,这个龙眼,给它做了绝育了都不安分,真是,我快要气死了。”顾晓蝶猛地跺了几次脚,脸也红到了耳后根。
下了班之后,不用庄毅说,顾晓蝶就乖乖地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庄毅身后,帮他提着公文包,还给他开了后座的车门,极尽谄媚,庄毅在顾晓蝶面前也享受了一把皇帝般的待遇。
到了庄毅家,庄毅就直接把顾晓蝶领到了自己卧室,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尿骚味,顾晓蝶对这种味道不要太熟悉。
庄毅也捏住鼻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晓蝶,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想着把这个床都扔掉的,想着得让它的主人和我一样感受一下,所以就把你喊过来了。”
“喊过来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给我把床单被罩全部拆掉,洗掉。”庄毅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和气势。
“什么?庄大人,我给你钱,你换一套四件套不可以吗?龙眼在我家里从来不尿床的,是因为你的床太像它猫厕所的味道了。”
“你给我等着,什么叫我的床像它猫厕所的味道?”庄毅气得眉头都挑起来了:“就冲你这句话,你今天必须给我洗干净了,还得手洗,听清楚了吗,顾晓蝶。”
“我不想洗!”顾晓蝶自己在原地唉声叹气,她没有想到龙眼居然这么排斥这里,她说道:“那洗完之后,我把龙眼带走可以吗?”
“这只是要求你完成的第二件,你先洗完了再说。”
“难不成还有第三件?”顾晓蝶恨不得冲上去打庄毅一拳头。
“是啊,不然呢?”庄毅那张充满英气的脸又开始坏笑着逼近自己,顾晓蝶躲闪开来,叫苦不迭地去收拾四件套去了。
她刚开始捏住鼻子,可后面自己也觉得麻烦,只好把庄毅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四件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扯下来,她站在庄毅的床上,抚摸着着质感极好的四件套,想着:“难怪庄毅不舍得扔,这么舒服我也不会扔。”
这时龙眼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原来刚刚的龙眼一直在庄毅的被子里,顾晓蝶差一点踩中它,它从顾晓蝶的腿旁边蹭过去,毛绒绒得让她发痒,差点倒下去。
庄毅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即将从床上跌落的顾晓蝶,顾晓蝶手里还扯着床上的四件套。
庄毅抱着她的同时,四件套中的被罩也不偏不倚地将两人罩在一起,一片微微的昏暗。
虽然味道有些不太好闻。
顾晓蝶看不到庄毅的表情,在庄毅怀里的她只听到阴沉的一句话:“三件事不够,还得再加三件,我才能放龙眼走!”
第94章 为期一天的女佣生活
顾晓蝶虽然没有庄毅的好家世,可是自己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着的。
但是庄毅却给顾晓蝶下的死命令,就是“必须手洗”,还要兼职当一天自己家的保姆。顾晓蝶虽然叫苦不迭,但是为了能尽早地接龙眼回家,不要被庄毅抓住更多把柄,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是今天晚上当然是要将就一下的,庄毅不愿意放顾晓蝶走。
两人在柔软但是气味难耐的被罩里待了几秒钟,都想迅速地撤离,在里面撕扯着扭成一团。好不容易两人都出来了,庄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甩手,把被罩直接丢给了顾晓蝶,说道:“给我洗干净,现在、立刻、马上!”自己就钻到其他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顾晓蝶抱着那堆臭气冲天的四件套,一脸无奈地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她索性直接把东西全部丢进了庄毅的浴缸里,庄毅的浴缸四四方方的,和自己常见的并不一样,她是在不能理解,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大的浴缸做什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太浪费水了。
庄毅浴缸的对面是一整面的鱼池,水清澈到可以看见对面墙壁的花纹,水藻和海草也很长,拖拖拉拉地缠绕在一起。半壁鱼池下是不规则的温泉,汩汩地冒着烟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水下的台阶和鹅卵石,看不出来,庄毅这家伙这么懂得享受。
顾晓蝶顾不上观望这些了,她把四件套里放上花瓣和香薰,花洒直接浸没在水池里,好不容易等到浴缸放满了,她再三冲洗多次,放掉水,然后最后一次放水进水池的时候,她就自己站进去,无精打采地拿着脚底板踩啊踩啊,感觉时间过得好漫长,自己快要在这充斥着热气和蒸汽的浴室里晕厥过去了。
她整理完一切,迷迷糊糊地重新回到了之前庄毅给自己布置的房间,顾不上自己浑身的大汗淋漓,呼吸着外界新鲜的空气,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张开双臂,摆成大字形状往床上扑去。
突然间一声男声的尖叫穿透了自己的耳膜,顾晓蝶大惊失色之际,庄毅用手支撑着从被子里冒出脑袋,一副疼痛不已的表情,声音也没有以前的有力气了:“顾晓蝶,你到底在做什么!”
顾晓蝶惊慌失措地想从被子上爬起来,她边挣扎着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你在被子里面啊。”
“故不故意不是你说了算的,”庄毅本来在被子内侧,一个旋转,把外面的顾晓蝶一个翻身包裹了起来,包成了粽子的形状,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庄毅低着头说道:“我所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顾晓蝶惊讶于庄毅这么大的力气,她被裹在被子里,丝毫动弹不得,因为刚做完家务,浑身酸痛,她只好虚弱地喊着:“你放我出来啊。”
“放你出来,为什么要放你出来,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顾晓蝶被庄毅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庄毅刻意压低了声音,再次凑近顾晓蝶,笑着说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夜色降临,窗外已经由白转黑,庄毅连窗帘都没有拉,蝴蝶结窗帘绳在黑暗中刺眼,顾晓蝶再次挣扎着喊到:“我要回家了,放开我。”
“你今天是回不去了,我说了,你要给我做一整天的女佣,时辰还没有到呢。”
“女佣也要休息的不是吗。”
“顾晓蝶,我想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喜欢我吗?”
“你都多大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那我就默认你喜欢了,”庄毅又像上午一样,猝不及防地想堵住顾晓蝶的嘴巴,结果被顾晓蝶轻轻咬住了嘴唇,还是稍微有些疼痛的。
他的嘴巴立马出血了,只是很少的血量,他立马坐起来,气愤地说道:“顾晓蝶你是属狗的吗?”
“我属什么,你比我清楚多了。”顾晓蝶把庄毅一把蒙在被子里,自己飞快地跑掉了,刚想出门才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庄毅又挑衅地追上来,他自己也累坏了,只好举双手投降说:“我投降,等我们成婚以后再碰你,但是,今天我必须睡在这个房间里。”
“谁要跟你成婚啊,谁要跟你睡在这个房间里啊。”顾晓蝶压根不想理会庄毅这种无理的要求,接着说道:“这么大一栋房子,你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吗?”
“我就想在这里不可以吗?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龙眼了。”
庄毅每次都会拿龙眼压自己,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龙眼当做礼物送给他,现在自己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能一次性说完吗?”顾晓蝶没有好气地说。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要求了。”
顾晓蝶也只好答应了。
庄毅从别的房间里抱来了新的枕头和被子,打起了地铺,因为太过劳累,洗漱完就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顾晓蝶吓得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生怕庄毅又大半夜地爬起来吓唬自己。
等到第二天早上,顾晓蝶再次醒来,庄毅就已经消失了,给自己留了字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为了避免你私自带走龙眼,龙眼我带到公司去了,你今天的工作有两项,一是十一点二十去机场接老许回这栋宅子,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可是老许是谁啊?顾晓蝶的心里满脑袋疑问。
她抬起头看了看房间里悬挂的钟表,居然已经十点了,也就是说,自己距离十一点二十只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而机场是哪个机场?
她不得已又发了消息给庄毅,问道:“老许、机场是什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庄毅可没有耐心回消息,一个电话甩过来,向她解释着:“老许是许奉顺的爷爷,许奉顺今天有事情我派他外出了,机场肯定是地府的机场啊,你去我的车库提一辆车,现在抓紧时间去吧,都几点了。”
“什么?开车去?我的驾照才刚拿到呢。”
“没你想得那么难,你快点去,我在忙,晚会说。”
顾晓蝶真是被吓到了,想着自己拙劣的车技,在教练的唾沫横飞的训斥下才拿到了驾照,这次真的可以吗?
第95章 许管家回归
顾晓蝶听从庄毅的指示,从庄毅房间的壁画下,取了车库的钥匙。
只有三枚钥匙,但是钥匙的形状却不是自己见过的常规的样子,每一枚钥匙的周边都是银色的纹路,钥匙中间会有连续的三个孔,她望着这串钥匙,心里想着:“这个真的能打开车库的门吗?”
顾晓蝶问了楼下的佣人,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面孔,她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知道了顾晓蝶的意图,便笑着对她说:“顾小姐,庄少已经吩咐好了,我现在带您下去。”
顾晓蝶听到她用“您”称呼自己,虽然很不自在,可还是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作为回应。
通往地下车库的路很宽敞,而且灯火通明,钥匙有三把,像闯关似的,等到第三道大门开启以后,就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顾晓蝶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哇!”
她不知道庄毅居然有这么多车,五颜六色的,五花八门的,她自己对车的品牌没有任何的常识和认识,但是单凭感官就知道绝对是价格不菲的。这些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层、两层、三层,白炽灯一般的光线,镶嵌着白光般耀眼的球体飞快地旋转着,自己像是被锁在了一个精致的玩具箱里,眼前的世界如此不真实。
只是她非常不解:“为什么庄毅一直都只愿意开那辆黑色的车子呢?”
“顾小姐,您跟我来。”老太太发话了。眼前的老太太虽然已经年迈,但是精神矍铄,步履也很轻快。
“好的!”顾晓蝶应着,便跟上了老太太。
“顾小姐,庄少吩咐了,这一排比较适合您,您可以随意选用。”
顾晓蝶看着车的外观,百思不得其解:“庄毅是怎么知道车子是否适合自己的?”但是她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而已。
她随意地选择了一辆,坐上去。这才明白了庄毅的意图。
原来这里的车子和人间的不一样啊,自己只需要选择目的地、坐在左侧的驾驶位就可以了,车内甚至连一个方向盘都没有,难怪庄毅如此放心地让自己开车去机场接人。
顾晓蝶坐上车,选择了目的地以后,摇下车窗对老人家说了一句:“谢谢您!”
老人家鞠了一躬,说了声:“荣幸之至!”
顾晓蝶不知道机场的位置,可是去机场的路程,去像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因为她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分不清地府和现实的,车子穿梭在人群和繁杂的车辆里,多少次了,她以为快要撞上人了,捂住脸,捏了一把汗,却发现是虚惊一场。
最后的场景是穿梭在云层里,起初是一片污浊的隧道,最终便是棉花糖般的白白的云朵通道,顾晓蝶这才知道,原来地府的机场和其他的场景是不一样的,是一片洁净的天堂。
顾晓蝶按照指示,顺利地接到了许老先生。
老先生也是精神矍铄,似乎也是早有预感,他并没有坐在车后座,而是开启了车门,示意顾晓蝶坐在后座,顾晓蝶也只好照做了。
顾晓蝶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好直接问,便和许老先生打起了招呼:“许先生,我怎么老感觉之前似乎见过您啊,看着好面熟啊。”
老许已经满头银发,笑起来额头上也开始有几条饱满的纹路了,他说道:“何止是眼熟啊,以前经常见。”
“经常见?”顾晓蝶指了指自己,问道:“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那么顾小姐,您这一条路线熟悉吗?庄少真是别有用心啊。”
顾晓蝶望着窗外的风景,依旧是按照原路返回的,并没有特别的关注点,她只好问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老人家只是笑了笑,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全部想起来的。”
顾晓蝶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开了车窗,吹着风,看着窗外的人,像是间隔着好几个世纪。她现在总是会按照穿着来判定那个人的属性,究竟是地府的还是人间的,地府的着装大部分是以黑色系为主,而人间,则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衣服。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大学室友,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去,她很惊喜,居然在暑假还能碰到熟人,她大喊着先打个招呼,结果却被直接无视了。
“顾小姐,在这辆车上,人间的活物是看不到您的。”
“啊?”顾晓蝶吓了一跳,问道:“那为什么我可以看到人间的人呢?”
“那是因为您命里自带的阴阳属性。”
“好吧。”顾晓蝶继续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可是却丝毫线索没有想起来,就像是自己已经话到嘴边,大脑却一直反应不过来的那种懊丧和焦急心慌。
到了庄毅的家,顾晓蝶想帮老人家搬行李,却被直接拒绝了。
老人家西装革履,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个气度不凡的翩翩君子,他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如果我真的很孱弱,就不会在庄家做管家这么多年了。”
老人家很轻巧地拄着拐杖,箱子形影不离地像是粘住了他,顾晓蝶明明尝试了一下,特别沉重的箱子,就这样像是没有痕迹地被推着走。
顾晓蝶很好奇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您在庄家待了多久啊。”
老人家笑着说:“据说是有三百多年,但是我们地府的规矩是,我们只能记忆起一百年之内的事情,不过我们遗忘的大事件,在家族事件簿里都记载着呢。”
“哦,是这样啊,”顾晓蝶有些不解:“但是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事件簿呢?明明庄毅说了他很多年前就认识我了,可是我不但没有丝毫印象,而且据庄毅说,他查询不到任何和我相关的资料。”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照常理说,是有的,而且庄少自己动用私人关系,记录了很多你们两人的事情,只是后来,等他去寻找翻阅的时候,发现,事件簿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露痕迹地完全消失了。”
“完全消失?”顾晓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完全消失呢?”
“这个,庄少不清楚,我们更无从了解了。”
顾晓蝶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如此荒谬不可思议的论述,自己也吓了一跳。
第96章 接近真相
庄毅戴着龙眼去办公室,手里拎着猫咪的箱包,是人类看不见的。
他的手里像悬空似的拎着东西,为了避免让人看着起疑,他的手里还佯装拿了很多废旧的书籍报纸,看似龙眼的体重着实太重了,十几公斤的东西放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
到了办公室以后,庄毅便把装在包里的龙眼放了出来,龙眼见到陌生新奇的东西,好不快活,又开始调皮捣蛋起来,不过好在人们是看不见的。
庄桐和顾晓蝶一样,已经放了暑假,她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任何的实习都看不上眼,每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父母实在看不惯,就让她来公司帮帮哥哥的忙。
顾晓蝶一整天都没有来公司,刚好避免了和庄桐会面的尴尬,庄桐推开庄毅的办公室,庄毅正悠闲地躺在靠椅上读着最新的报纸,看到庄桐来了,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说道:“你来了?”
庄桐四下里张望着,看到房办公室除了哥哥并没有其他的人存在,张口就问道:“顾晓蝶那个狐狸精呢?”
庄毅喝了一口咖啡,抬起眼,不屑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庄桐这下可急得跳脚了,她冲到庄毅的办公桌面前,愤怒地说道:“你们倒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全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她就是一个小屁孩,而且会妖术,我们见到她可都是绕道走呢。”
“哦,怎么个妖术,”庄毅放下手中的报纸,饶有兴趣地双手握住了拳头,想听她这么说,就问道:“我还真的好奇。”
庄桐见状,从庄毅办公室老远的旮旯里拖过来一个软椅,慌里慌张地坐下来,托着腮,说道:“哥哥,你倒是有多久没有和我好好聊天了。”
“好啊,我现在没有事情,就陪你聊聊天,”庄毅把自己桌面上的文件也顺势整理了一下,推到一边,郑重地说道:“我可说好了,我得收陪聊费的,一小时五千块。”
“什么?”庄桐白了他一眼,嘴巴里嘀咕着:“五千块就五千块呗,只要让你能迷途知返,哥你看看,你现在被那个妖女带得如此贪财,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庄毅伸出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支付宝、微信还是现金?”
“结束吧,你爱听不听。”
“好,你说吧。”庄毅不再和她开玩笑,庄桐开始虚张声势,手里还摆着夸张的姿势。
她说道:“你知道顾晓蝶的妈妈吗?”
“什么?”庄毅开始紧张起来,因为顾晓蝶从来没有在自己这里提及过自己的母亲。
庄桐犹豫了再三,扣了扣手指头,还是决定说出来:“哥你都好久不在家了,那天我听见爸妈吵架,就是因为顾晓蝶的妈妈。”
“你接着说,”庄毅的神情更加紧张了,他预感到,自己会得知意见不得了的事情。
“我听见妈冲着爸爸吼,说‘顾晓蝶和沈梦是一样的贱胚子,都爱勾引别人的老公’,可是爸爸却说,妈妈才是第三者。”庄桐顿了顿,接着说道:“顾晓蝶也是一样不是吗?看见我和姜羡要好,就来拆散我们,她和她母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听到了什么?”
“后来就听见他们吵得很凶,妈妈还把花瓶砸了,让爸把那张照片丢掉,爸摔了门就出来了,然后我就没有听下去了。爸爸推门出来,看到我在门口,对我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插手。”
庄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在心里想着:“哪天有时间我一定要问清楚真相。”
庄桐见哥哥一直在愣怔着,又接着说道:“还有哥,你不知道你闯祸了吗?杨书涵告状都已经告到妈那里了,说顾晓蝶拿滚烫的开水把她烫伤了,而且还有目击证人。”
“有问题吗,我就是目击证人,已经把顾晓蝶处理了,如果她不满意,直接让她报警好了。”庄毅依旧一脸不屑地抨击着。
“喂,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人家杨书涵哪里不好了,专程来公司就是为了追你,听说一周五天一天不落,甚至不迟到不早退,这个坚毅的品质实在是太难得了,女追男,隔层纱,我怀疑你不是男的。”
“我说了,你以后的嫂子只会是顾晓蝶。”
“我才不要呢,她还比我小一些,”庄桐撇着嘴,转身又趴在庄毅办公室的百叶窗前,用指尖掀出一条缝,望着窗外的杨书涵,发现她也在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就笑着说:“我只认杨书涵这个嫂嫂,我讨厌顾晓蝶。”
“那你喜欢姜羡那个小子吗?”
“喜欢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你帮我追顾晓蝶,我就帮你追姜羡,确切地说,只要你不捣乱我们就可以了。”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追?”庄桐从刚刚的百叶窗那里折返回来,望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庄毅。
“你只需要把我和顾晓蝶的事情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他就可以了。”
“透露什么啊,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理我,估计恨透了我吧。”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庄毅抬起眼,问道。
“放暑假,还能干吗啊,肯定在家里待着啊。”
“好,我帮你搞定。”
“真的吗?哥哥。”庄桐一脸惊喜。
“还有,你帮我留意着爸妈在家里的动静,包括他们对顾晓蝶的态度,并且及时向我汇报,我百分之百保证你可以追到他。”
庄桐眨着狡黠的眼睛,笑着说:“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是形容父亲的,你可别瞎形容。”其实在庄毅面前,父亲也仅仅是轮回产物形成的人形,他尊重他,但是并不代表,他认可他。
“爸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他,肯定气得吐一口老血了。”
正在庄桐愣怔的一瞬间,庄毅已经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对庄桐说道:“姜羡这个小子可以追,长寿得很呢。”
“哥,你什么意思啊?”
庄毅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他虽然无法预知未来,但是知道姜羡的寿命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当然,这些对于庄桐来说,是不能说的秘密。
第97章 沈梦不是第三者
“崔嫣!不要想不开,快下来!”顾晓蝶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求你了!”
此时的崔嫣正站在天台护栏外的石阶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已经黯淡无光,她的眼睛肿胀得厉害,秀美的脸庞挂着泪痕,单薄的身子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整个楼顶是风雨肆虐过的痕迹,一如她凌乱的思绪。
顾晓蝶急得胸脯像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心里像油煎,双脚顿地,胡乱用手背擦拭着眼睛,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崔嫣木然地回过头,淡淡地吐出:“晓蝶,你帮不了我的,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晓蝶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想慢慢靠近崔嫣,稳定她的情绪:“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晓蝶,我真的好累!”崔嫣依然和往日一样,嘴角微微地笑着,可是眼神里却写满了哀伤:“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呢?”
她嘴角颤抖着,恨不得一把抓住罪魁祸首,一字一顿地恨恨地吐出来:“我死了,就可以变成厉鬼去报复那个人了!”
“你想一想,那么多死法,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丑的死法,如果你想血肉模糊烂成一摊,我可不会帮你收尸。”
“晓蝶,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可以吗?”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远,可是却像相隔着生死。
顾晓蝶见崔嫣依然态度坚决,干脆直接使出杀手锏:“你以为跳下去就是解脱吗?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个渣渣更会逍遥快活,如果你跳下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晓蝶,真的对不起了,对不起!”崔嫣双手掩面,反复呢喃着,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
随后,身体前倾,纵身一跃。
“不要啊!”顾晓蝶拼了命地冲过去,趴在护栏上勾着腰伸出手去,卯足了劲,妄图抓住崔嫣的身体,可指尖仅仅触碰到了她的衣服,眼睁睁地看着崔嫣悲凉地下坠,嘴角牵强地牵扯着弧度,裙摆漂浮成美丽的花瓣。
“崔嫣!崔嫣!啊!不要!”随着穿透耳膜般的嘶吼,顾晓蝶左右翻转,被子被直接踹落,随即她弹坐起来,浑身颤抖,额角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虚汗,她才惊觉,只是做梦而已。
“不对,不是做梦!”她掐醒了自己,手腕上轻易地被捏出一处淤青,疼痛感让她龇牙咧嘴地直甩胳膊跳将起来,随即她火速跳起从衣柜里捞出一套衣服,麻利地套上,砰地带上门,两步并做一步地飞下台阶,目的地,怡城公寓。
顾晓蝶的梦从来不是梦。
顾晓蝶从小和外公一起长大,记忆里父母的模样从来都是听外公描述,然后自己默默在心里描摹出来。外公总是说,爸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小小年纪的她,早已明白了其中含义。
三岁时,外公实在忍受不了小小年纪的她像二哈一样拆家捣蛋,与其在家里和这个小崽子吹胡子瞪眼把自己气个半死,还不如把她送出去。
于是思量再三,托人把顾晓蝶送进了附近最近的且口碑最好的贵族幼儿园,学校远近闻名,很多家长削尖了脑袋都想把自己家的孩子塞进去。
入学考试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老师们都对这个小不点赞不绝口,唐诗宋词随口就来,才艺表演也可圈可点,小小年纪的顾晓蝶穿着蓬蓬裙,眨着狡黠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圆圆的脸蛋,像童话王国走出来的小公主,她踮起脚尖,学着大人模样,手指捻着两边的裙摆,摆出谢幕的姿势。
可是没过几天,这个小不点着实震惊到校内所有老师了。
舞蹈老师正站在小舞台上对底下的小朋友做着示范,并走下台纠正姿势:“对,小千,胳膊要这样放。”她把小千胳膊的角度抬到水平的程度,又移动着步子,双眼扫视着,想看看其他小朋友的动作有没有偏差。
她看到最后一排的顾晓蝶,什么动作也没有做,抱着胳膊鼓着嘴,像是在生闷气,心想又是怎么惹到这小丫头了,就俯下身微笑着眯眯眼:“晓蝶小朋友你怎么不做动作呀?”
顾晓蝶倔强地仰起头,用手指了指舞蹈老师的背后,奶声奶气却异常坚定地质问到:“为什么他不做?”
舞蹈老师一脸狐疑地回过头,小朋友们明明都很配合啊!
“就是你身后的男孩子啊!”
“什么男孩子?”舞蹈老师依然保持着老师的基本素养,满脸堆着笑,以为顾晓蝶只是看花眼了,因为学校的舞蹈课程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舞种不同,是分了几个班进行的,所以这个班,根本不可能有男孩子出现。
“老师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顾晓蝶一脸天真地歪着小脑袋说道:“就是你背后穿着白色衣服,灰色裤子的男孩子啊!
“他比我高这么多。”顾晓蝶边说边用小手比划着,生怕老师听不懂看不见。
“啊?”舞蹈老师回过头再次确认一眼,还是没有看到胡晓蝶描述的那个男孩子,瞬间感到背后一凉,花容失色地尖叫着跑出了教室,留下了一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以及一脸漠然的顾晓蝶。
如果说事情只发生过一次,充其量只能称作偶然事件,可是在顾晓蝶这里,这样的事件在未来的几年里频繁发生。
老师们经常看到她在角落里,对着空气摆手说话做表情,或者指着年久失修的路灯一脸疑惑,没过半天路灯就轰然倒塌,又或者,预言了第二天报纸上出现的实事内容,久而久之,老师们似乎也从之前的惧怕、难以置信变成了习以为常。
上天给了她天赋异禀的才能,从幼儿园到大学,一路顺风顺水,各种大赛证书拿到手软,外公给了她物质上的富足,可是,她是缺爱的,从小就是。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才发现自己可以窥视梦境,自己的或者他人的,她的梦就是现实的映照,梦总是千差万别的,也有好坏之分,那些梦,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可梦里出现的,总会在随后不久的时间里,一一应验。
她可以造梦,用一张主体照片、主体生辰八字和姓名即可,在和外公闹别扭,断绝任何经济往来的时候,她靠着这个异能发了笔小财,并被人亲切地冠之“小神婆”,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可以像做法一样,给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保证自己的心情舒畅。
顾晓蝶有一栋三层小洋房,是外公送给她的入学礼物,位于怡城的市中心地段,身居闹市却静谧依然,有依山傍水的宁静。房子构造很简单,复式的旋转扶梯,镂空雕花白扶手,整栋房屋的装修格调以白色简约为主,不华丽,不张扬。
在这里,她有一帮“看不见的朋友”,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些“朋友”,大部分是和尘世间缘分已尽,又不愿离开人间烟火气的魂灵,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是,却愿意事无巨细地倾诉于她。
正因为此,顾晓蝶总是形单影只,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整整两年,学校里的宿舍只是摆设,普通的四人间,顾晓蝶只是把必需品简单打包丢过去,却很少去宿舍住。
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怪人,只有崔嫣不怕。
用崔嫣的话来说,就是似曾相识的亲近。
似曾相识,所以、一见如故。
第98章 弥补措施
庄楚河毕竟只是初生牛犊,更何况,他的底气全部都是来源于父亲,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尤其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刚刚丧失母亲不久的哥哥。
庄楚河为此懊丧不已,他把原本的父亲已经铺垫好的水到渠成的一桩生意搞砸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在商界施展拳脚,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去已经枯萎了。
母亲在父亲前妻离去的前提下,终于能够进了庄家的门,他从小在母亲的教育下,已经被灌输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思想,他比同龄人成熟,而这些,往往是生活的重压带给他的负担。
果不其然,到了家,父亲就开始指着鼻子骂自己,他一进门,父亲就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了,旁边还站着一脸奸诈的幸灾乐祸的哥哥。
“我要你有什么用?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看管?”父亲一脸的阴霾,庄楚河看到家里客厅一片狼藉,就已经猜到父亲在家里发了很久的脾气。
“对不起,爸,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想办法把这个单子追回来。”
“呵呵,有些人真是,麻雀还想变凤凰,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啊,切,扶不起的阿斗。”哥哥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生怕家里还不够乱。
“爸,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个单子追回来。”
“你别给我想办法,追不回来你急别叫我爸。”父亲一脸阴沉,甩完这句话,就往楼上走去了。
庄楚河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哥哥又走过来,猖狂地笑着,边笑边背着手拍着庄楚河的肩头说道:“如果你不行就告诉我,我去谈,可千万别意气用事,给咱家造成损失啊,哈哈。”
庄楚河没有理会哥哥的冷嘲热讽,自己身子一闪,离开了客厅。
他知道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而这桩生意,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厚着脸皮,来到父亲的书房,敲了敲门,说道:“爸,我有事情找您。”
父亲虽然还是余怒未消,可还是冷冷地说了声:“进来吧,门没锁。”
庄楚河战战兢兢地走进去,还是开了口,问道:“爸,我想知道林总,他的个人喜好,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去弥补我的错误。”
“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林总是那种送送礼物就能收买的人吗?”看着自己的父亲不住地叹气,边叹气边感慨着说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看你,净给我添乱,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
庄楚河知道自己错了,可还是很执着地问道:“我错了,之前做的功课还不够,您告诉我,我有办法能打动他,让这笔生意有重新谈的机会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老林,是不会允许走后门的,你送再多的礼都没有用,他平常喜欢收藏古董字画,也是一位风雅之士,所以你犯的这种低级错误是他无法容忍的,以我跟他多年的交情,也没有办法去说服他。你自己去想办法吧,别在我这里动歪脑筋了,没有用的。”
“好,我再想想办法吧。”
庄楚河刚准备转身往外走,父亲叫住了自己:“你回来。”
他回头,看到父亲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字体,父亲解释道:“这是林总的住宅,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进展再回来和我商量。”
庄楚河不住地点头,说道:“谢谢,爸。”
他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的生分,是因为自己长久以来不在父亲身边长大造成的,他希望自己能通过努力,来淡化这种疏远的关系,他希望做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让自己让母亲不再饱受别人的冷眼。
庄楚河拿到了地址,拿着重新打印的合同,塞进公文包,就兴冲冲地往那个地址赶去。
此时天色已晚,他在林家的宅子门外按了按门铃,没有人应,他只好抱着公文包,在车里等,之前林总给的名片在手里已经捂热了,可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他看了看表,已经到了晚上9点钟,可是他看着林家的大门依旧紧锁,不得已之下,只好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也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庄楚河只好继续等,在车里躺着,远远地望着林家大门的动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等来了林总,顾不上已经睡到酸麻的腿,飞快地锁上车门,拿着公文包就奔上去,叫住他,问道:“林总,您还记得我吗?”
林总只是傲慢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在想,合同的事情,我们能不能走下来重新谈一谈?”
“小伙子,我就问你,你拿什么谈?我已经明确说过了,不会跟你合作,你也别拿我和你爸的交情压我,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啊。”
“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庄楚河几乎是在低声下四地恳求着:“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
林总依旧没有继续和他谈下去的欲望,他叹了叹气说道:“要不是我女儿今天生日,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呢,以后有机会再谈吧,你这种毛头小子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庄楚河因为一门心思地想谈生意,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总女儿,可以说是没有正眼看她,她留着短发,有着不符合这个年代的学生头的发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她原来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庄楚河见林总依旧不愿意给自己机会,只好拿出了杀手锏,说道:“林总,我知道我的疏忽是我的错,但是父亲跟您的交情,说明您是认可我们公司的产品的,我现在希望您可以认可我这个人,我和父亲是一体的,我做错的事情,可以用以后的行动来弥补,包括这次合约,我也可以给到父亲之前没有给到的让步,您可以考虑一下吗?”
林总笑着说道:“小伙子,你还是挺坚持的,跟你父亲很像,这样吧,我女儿今天生日,我回去再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
“真的吗?”庄楚河喜不自胜,他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林总。”
第99章 沈梦被辞退
庄楚河一晚上没有回家,他知道他回家也是寝食难安,倒不如就守在林家门口等。
他望着林家一片灯火通明,不由地陷入了梦乡。可是,他的梦里居然一直浮现着沈梦的脸,她一直骄傲地仰起头,冲自己吼着:“快点向我道歉。”
他似乎又陷入了之前尴尬而处境,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等到他再次醒来,是被扣车窗的响声惊醒的,他昨天在车上睡着了,只是把车窗留了一条缝。
他睁开眼,发现是林总,此时天已经大亮,他立马惊醒了,慌里慌张地开车门下车。
庄楚河来不及整理衣服和头发,下车就急匆匆地问道:“林总,您是想好了吗?”
林总依旧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事出有因,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和你签合同的。”
“那是我父亲?”庄楚河心想,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能得到这个单子就好,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接着他又补充道:“林总,我保证不会让您后悔的。”
“好,愣着干吗?到我家来坐坐。”林总主动招呼庄楚河进自己家里。
庄楚河受宠若惊地连声应着,又回头整理了公文包和文件合同,跟着林总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一上午的谈判很愉快,庄楚河接下来就是开着车回公司,他心情愉快地哼着歌,终于一扫之前的阴霾。
可是他的脑子里居然总是不由地在想着沈梦,那个名字很简短,简短到自己听一次就可以记住了的沈梦,他不知道自己是对这个名字感兴趣,还是对这张脸印象深刻。
心情甚好,他进了公司门,下意识地往前台的方向张望着,却发现沈梦已经不见了。
他去问了人事,人事直截了当地说道:“庄总,沈梦昨天就已经被开除了,这种人不识抬举,留着只怕后患无穷,还有那个打印合同数据错误的,也被开了,这样的猪脑袋留着也是添堵。”
“你什么意思?你把她开除了?”
“对啊,她没大没小的,不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她做错了什么?又不是她犯的错。你为什么要开除她?”庄楚河不由地发了好大的火,说道:“就因为我是管理者,她是弱者,没有做错的事情也要承担后果吗?”
“我还以为您的意思就是开除她呢,你看她昨天闹得多难看啊。”
“我有授权你开除她吗?”
“我、我已经支付了薪水打发她走了,不然,我再把她找回来?”人事已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了,她不明白庄楚河是什么意思,接着她又开始把文件柜里的员工档案翻了出来,向庄毅示好着说道:“我这里有她的联系方式,不然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庄楚河只是看着她的举动,等人事找出来那张档案表,他抓起那张档案表就推门走出了人事办公室。
他靠在办公椅上,左右摇晃着,看着那张表上,眉清目秀的人,哪怕是证件照,也是极好看的,年龄显示的是22岁,可是只留了一个固话,还有地址,也是模糊不全的,只是精确到了小区几栋,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门牌号。
眼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最棘手的合同问题已经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解决了,他准备亲自会一会沈梦。
庄楚河想着,昨天被辞退,现在要么是在家里待着,要么就是在外面找工作,可是,凭他对沈梦短暂的了解,知道她是一个暴脾气,今天绝对气得在家里赌气一天,不会出门的。
他想着,自己一定是无聊到发疯了,他把沈梦的资料放在自己的抽屉里锁起来,下午的功夫就开了车往沈梦家的住址奔去。
在楼下等上一天是不现实的,他想着,自己可以挨家挨户敲门,这里是六层,也就是说,最多敲门十二次就可以找到她了。
他从后备箱拎出来很久之前准备的拜访客户的礼品,很紧张地从第一户开始敲门,门开了,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找谁啊?”
“不好意思,我来找我朋友,门牌号忘记了。”
“哦,没事,他叫什么啊。”
“沈梦,您听过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了,你能大声一点吗?”老人家的手掌撑在耳朵旁边,示意庄楚河声音大点,庄楚河只好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接着开始进行下一家。
这样接二连三地走到了三楼,有的是家里没人,敲了半天没有反应,有的是压根没听过沈梦这个名字,到了三楼以后,他接着敲门。
连续三声,他听到了里面一个慵懒的声音在答应着,似乎还在翻箱倒柜,里面有一阵轻微的动静,她说着:“等一下。”然后就是鞋子拖拖拉拉地声音。
门开了,他看到了眯缝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沈梦,还穿着睡衣,随便地裹着毯子就出来了,她看到自己,眯缝着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好大,似乎瞬间清醒了,她惊讶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向你道歉啊。”庄楚河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笑着说道:“我为我那天不当的言行向你道歉。”
“好,我接受了,你请回吧。”沈梦冷冷地丢出了一句话,就顺手想把门关上。
庄楚河用自己的身体抵住,问道:“就这样吗?”
“不然你还打算怎么样?还要我谢谢你给我道歉吗庄先生。”
庄楚河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居然无言以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你既然接受道歉了,是不是应该也接受我致歉的礼品。”
沈梦抱着肩膀,瞥了一眼庄楚河拎来的东西,说道:“对不起,我不喝酒,还有,你走在路上踩到屎了,只能自认倒霉,而不是要求屎和你道歉。”
庄楚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过于匆忙,不小心把酒看成了燕窝,可是这个沈梦讲话也太难听了,他气不打一出来来,说道:“你说谁是屎?”
“好,我接受您的道歉,不接受您的礼品,您请回吧,不要再来烦我了。”沈梦下了最后通碟,不管三七二十一想把门关上,可是庄楚河非要堵在门口。
第100章 手指被夹
两人僵持不下,庄楚河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变得死皮赖脸起来。
沈梦拼了命地想关上门,庄楚河死命地用身体堵住门,沈梦一脸不耐烦地冲着他说道:“庄先生,你再不停止我就要报警了,告你私闯民宅。”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道个歉而已。”庄楚河一半的身子在屋子里,一半的身子在门外,说话也开始变得气息不均起来。
“我说了道歉我接受,你请回吧,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沈梦开始用尽力气把身材高大的庄楚河往外推,庄楚河则是往门里面挤。
这时,楼梯下突然有人大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庄楚河一时分了神,沈梦刚好一把把他推出去,可是不曾想庄楚河的一只手顺势扒在了门沿上,沈梦一把把门关上的同时,也夹住了庄楚河的手指。
他疼得缩回了手,倒下去,龇牙咧嘴地把右手乱甩一通,可是疼痛感却半点没有消失。他以为沈梦会出来对自己说声对不起,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无情地关闭,并且从里面穿出来把门反锁起来的声音,便再没了动静。
他眼见着中间的三根手指变得青紫起来,手指也开始变得愈发疼痛,他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女孩子,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拒绝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女孩子拒绝过自己,而这次,居然碰了一鼻子灰,是他始料未及的。
庄楚河只好灰溜溜地用左手拎着那箱酒往楼下走去,他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想了想,把后备箱里除了酒以外,所有可以送的东西,准备全部拎上去,因为自己面对的合作群体都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所有后备箱里塞满的都是一些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的补品,可是他不想那么多了。
他从公文包里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空白的纸上写到:“沈梦小姐,我是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的,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明天下午5点半左右,在你家小区门口等我可以吗?庄楚河留。”
他的右手还是疼痛不已,手指头开始肿胀起来,像几根手指面包,他只好用左手一趟又一趟地搬运着,直到后备箱搬空了一半,把沈梦家门外堆满了,他才把纸条放在了最里面的箱子上,下楼去了。
庄楚河没有准备去医院,他没法开车,只好给家里打了电话,司机没一会儿就过来了,他回了家,只是把手指用凉水简单冲了冲,找保姆去拿了几个冰袋,来回敷着,可是手还是看不出来有一丝的好转。
他躺在沙发上,正敷着手指,母亲走了过来,心疼地问道:“楚河啊,你的手怎么回事?”
庄楚河本来是闭着眼睛的状态,母亲一过来,他就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道:“妈,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夹了。”
母亲心疼地把自己的手指捏住,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问道:“是不是庄明干的?”
庄明是自己的哥哥,自从搬到这个家以后,他就开始处处针对自己,没少在父亲那里煽风点火,可是这件事情的确和他无关,他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极力否认地摇着头。
母亲却从他含糊的表情里自以为是地读取到了回答,她气愤地说道:“我待会就去找你父亲,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她话音还没有落,就气呼呼地去告状去了,庄楚河怎么也拦不住。
他的手指什么也做不了,手指已经从青紫变成一片淤黑。
父亲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庄楚河还没有睡着,父亲敲了敲门,他开了门,父亲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下午不好好上班,去含园小区做什么?”
庄楚河一脸诧异地问道:“爸,您怎么知道?”
“你妈,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哭诉,说你手指头被门夹了,说是你哥哥干的。我随便问了司机,”他想着,又接着说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去那个破小区做什么?”
“哦,我就是去拜访一个老朋友。”庄楚河一时想不到理由,只得撒了谎。
“老朋友,你回国不久哪来的老朋友?”父亲反问自己的同时,又顺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你老朋友做的?”
“爸,我真的没事的。”
“算了,孩子大了,爸也不想多问你了,这个给你。”他从兜里掏出一瓶膏药,说道:“男孩子糙一点好,自己擦擦吧。”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兴许是一整天的奔波,庄楚河也累了,他把肿胀的手指搭在被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像着了魔似的,满脑子都是沈梦,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这样吸引她,他不觉得她美艳,可是却无比动人。
他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臆测着,沈梦明天到底会不会赴约,如果她不来,自己又该怎么做,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还会有其他的乐趣。
是因为沈梦的多次拒绝?还是因为自己的征服欲?庄楚河分不清楚了,他眼下只想早点到明天。
因为手指太疼痛,这几天怕是自己都开不了车了,所以只好请司机。
白天一天的工作也在顺利地进行着,因为之前的单子又重新谈判了,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父亲又给了自己几个单子,是稍微有些难度的,跟进了半年甚至一两年都无果的,美其名曰是“发掘你的潜力”。
庄楚河也欣然接受,只要开始简单,后面的他都不怕,更何况自己也有国外高学历加持,他不相信自己做不好,在他的字典里,不会有“失败”二字。
下班以后,他想去含园小区等沈梦,可是前车之鉴,他害怕父亲又会向司机打探自己的行踪,于是索性告诉司机,停在含园小区一公里远的地方,剩下的路程自己走过去。
自己是五点下班,本来开车过去就有些堵,他有些后悔,应该把时间定在晚上六点才对的,这样时间才会宽裕一些。
他坐在车上,不停地催着司机,问他最快什么时间可以到,司机只好委屈巴巴地回复:“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庄总。”
庄楚河只好安分下来。
第101章 没钱交房租
“崔嫣!不要想不开,快下来!”顾晓蝶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求你了!”
此时的崔嫣正站在天台护栏外的石阶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已经黯淡无光,她的眼睛肿胀得厉害,秀美的脸庞挂着泪痕,单薄的身子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整个楼顶是风雨肆虐过的痕迹,一如她凌乱的思绪。
顾晓蝶急得胸脯像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心里像油煎,双脚顿地,胡乱用手背擦拭着眼睛,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崔嫣木然地回过头,淡淡地吐出:“晓蝶,你帮不了我的,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晓蝶小心翼翼地踱着步子,想慢慢靠近崔嫣,稳定她的情绪:“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晓蝶,我真的好累!”崔嫣依然和往日一样,嘴角微微地笑着,可是眼神里却写满了哀伤:“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呢?”
她嘴角颤抖着,恨不得一把抓住罪魁祸首,一字一顿地恨恨地吐出来:“我死了,就可以变成厉鬼去报复那个人了!”
“你想一想,那么多死法,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丑的死法,如果你想血肉模糊烂成一摊,我可不会帮你收尸。”
“晓蝶,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可以吗?”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远,可是却像相隔着生死。
顾晓蝶见崔嫣依然态度坚决,干脆直接使出杀手锏:“你以为跳下去就是解脱吗?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个渣渣更会逍遥快活,如果你跳下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晓蝶,真的对不起了,对不起!”崔嫣双手掩面,反复呢喃着,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
随后,身体前倾,纵身一跃。
“不要啊!”顾晓蝶拼了命地冲过去,趴在护栏上勾着腰伸出手去,卯足了劲,妄图抓住崔嫣的身体,可指尖仅仅触碰到了她的衣服,眼睁睁地看着崔嫣悲凉地下坠,嘴角牵强地牵扯着弧度,裙摆漂浮成美丽的花瓣。
“崔嫣!崔嫣!啊!不要!”随着穿透耳膜般的嘶吼,顾晓蝶左右翻转,被子被直接踹落,随即她弹坐起来,浑身颤抖,额角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虚汗,她才惊觉,只是做梦而已。
“不对,不是做梦!”她掐醒了自己,手腕上轻易地被捏出一处淤青,疼痛感让她龇牙咧嘴地直甩胳膊跳将起来,随即她火速跳起从衣柜里捞出一套衣服,麻利地套上,砰地带上门,两步并做一步地飞下台阶,目的地,怡城公寓。
顾晓蝶的梦从来不是梦。
顾晓蝶从小和外公一起长大,记忆里父母的模样从来都是听外公描述,然后自己默默在心里描摹出来。外公总是说,爸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小小年纪的她,早已明白了其中含义。
三岁时,外公实在忍受不了小小年纪的她像二哈一样拆家捣蛋,与其在家里和这个小崽子吹胡子瞪眼把自己气个半死,还不如把她送出去。
于是思量再三,托人把顾晓蝶送进了附近最近的且口碑最好的贵族幼儿园,学校远近闻名,很多家长削尖了脑袋都想把自己家的孩子塞进去。
入学考试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老师们都对这个小不点赞不绝口,唐诗宋词随口就来,才艺表演也可圈可点,小小年纪的顾晓蝶穿着蓬蓬裙,眨着狡黠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圆圆的脸蛋,像童话王国走出来的小公主,她踮起脚尖,学着大人模样,手指捻着两边的裙摆,摆出谢幕的姿势。
可是没过几天,这个小不点着实震惊到校内所有老师了。
舞蹈老师正站在小舞台上对底下的小朋友做着示范,并走下台纠正姿势:“对,小千,胳膊要这样放。”她把小千胳膊的角度抬到水平的程度,又移动着步子,双眼扫视着,想看看其他小朋友的动作有没有偏差。
她看到最后一排的顾晓蝶,什么动作也没有做,抱着胳膊鼓着嘴,像是在生闷气,心想又是怎么惹到这小丫头了,就俯下身微笑着眯眯眼:“晓蝶小朋友你怎么不做动作呀?”
顾晓蝶倔强地仰起头,用手指了指舞蹈老师的背后,奶声奶气却异常坚定地质问到:“为什么他不做?”
舞蹈老师一脸狐疑地回过头,小朋友们明明都很配合啊!
“就是你身后的男孩子啊!”
“什么男孩子?”舞蹈老师依然保持着老师的基本素养,满脸堆着笑,以为顾晓蝶只是看花眼了,因为学校的舞蹈课程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舞种不同,是分了几个班进行的,所以这个班,根本不可能有男孩子出现。
“老师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顾晓蝶一脸天真地歪着小脑袋说道:“就是你背后穿着白色衣服,灰色裤子的男孩子啊!
“他比我高这么多。”顾晓蝶边说边用小手比划着,生怕老师听不懂看不见。
“啊?”舞蹈老师回过头再次确认一眼,还是没有看到胡晓蝶描述的那个男孩子,瞬间感到背后一凉,花容失色地尖叫着跑出了教室,留下了一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以及一脸漠然的顾晓蝶。
如果说事情只发生过一次,充其量只能称作偶然事件,可是在顾晓蝶这里,这样的事件在未来的几年里频繁发生。
老师们经常看到她在角落里,对着空气摆手说话做表情,或者指着年久失修的路灯一脸疑惑,没过半天路灯就轰然倒塌,又或者,预言了第二天报纸上出现的实事内容,久而久之,老师们似乎也从之前的惧怕、难以置信变成了习以为常。
上天给了她天赋异禀的才能,从幼儿园到大学,一路顺风顺水,各种大赛证书拿到手软,外公给了她物质上的富足,可是,她是缺爱的,从小就是。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才发现自己可以窥视梦境,自己的或者他人的,她的梦就是现实的映照,梦总是千差万别的,也有好坏之分,那些梦,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可梦里出现的,总会在随后不久的时间里,一一应验。
她可以造梦,用一张主体照片、主体生辰八字和姓名即可,在和外公闹别扭,断绝任何经济往来的时候,她靠着这个异能发了笔小财,并被人亲切地冠之“小神婆”,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可以像做法一样,给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保证自己的心情舒畅。
顾晓蝶有一栋三层小洋房,是外公送给她的入学礼物,位于怡城的市中心地段,身居闹市却静谧依然,有依山傍水的宁静。房子构造很简单,复式的旋转扶梯,镂空雕花白扶手,整栋房屋的装修格调以白色简约为主,不华丽,不张扬。
在这里,她有一帮“看不见的朋友”,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些“朋友”,大部分是和尘世间缘分已尽,又不愿离开人间烟火气的魂灵,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是,却愿意事无巨细地倾诉于她。
正因为此,顾晓蝶总是形单影只,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整整两年,学校里的宿舍只是摆设,普通的四人间,顾晓蝶只是把必需品简单打包丢过去,却很少去宿舍住。
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怪人,只有崔嫣不怕。
用崔嫣的话来说,就是似曾相识的亲近。
似曾相识,所以、一见如故。
第102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与沈梦相识的过程中,庄楚河可以很明显地觉察到她的异于常人。
沈梦,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有些时候,她的确谈吐不俗,可是更多的时候,就像一个生活白痴,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像是从火星穿越过来的。她说她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见过钱,以前所有的开销都是父亲在负责,说自己所有为人处世的规则都是从书上看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应用起来居然这么不切合实际,让她颇为头疼。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性格直率,是真实的,而并不是装出来的,之前人事甚至为了诋毁沈梦给自己吹耳旁风,暗示沈梦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子,这样做不过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他现在完全不这样想了。
两人逐渐熟络起来,沈梦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像刺猬一样防备着自己了。
庄楚河在闲暇的周末开了一百多公里的车,带沈梦去看海,她在车上有些晕眩,不停地对庄楚河说:“我快要吐了,真的好难受。”
“我开车很稳啊,你怎么会想吐?”庄楚河只知道车技不好的人才会开车让坐车的人想吐,不甘示弱地想证实自己,说道:“这才是刚开始,待会就好了。”
可是眼见着沈梦躺在自己车子的后座上,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捂住肚子,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只好找了一个可以停靠车辆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沈梦如释重负地,弯曲着身子从车里跑出来,到路边以后,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几全部吐出来了。
庄楚河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都是母亲照顾着自己,身边的人迁就着自己,虽然自己的身份并不光彩,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对待自己的任何要求都是慷慨解囊,自己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久而久之,自己也开始变得骄纵起来,只是,很多年后,他自己才认清到自己的缺点。
沈梦吐完了,似乎也舒服多了,庄楚河从车里拿出纯净水,让他漱了漱口,沈梦虚弱地说了声“谢谢”,蹲在马路旁边半天还是缓不过来。
就这样在路上拖拖拉拉地行驶着,明明两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拉长到一上午,才到了目的地。沈梦一下车,见到沙滩和海面,还是没有振奋到能赶走旅途劳累的疲惫,她休息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缓过来。
随即,两人又在附近找了一些东西吃,虽然只是简单的餐食,却因为处于偏远的海域,价格飞涨。
两人坐在远离喧闹人群的海边,海边有沙石,贝类和沙子被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冲上来,携裹着海风的湿气,海水淹没脚背,凉凉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讨厌你。”沈梦很认真地说着,又转脸看了看庄楚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庄楚河下意识地问道,也并不是出于沈梦的引导。
“因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盛气凌人、自私自利的人,通过当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更能证明我的猜想,所以,我当时很讨厌你。”
“你说的是打印文件的事件吗?”
“是的,”沈梦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你并没有处理好,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泡在蜜罐子里的温室花朵,目中无人,让我看着就很不爽。”
“那现在呢?”庄楚河笑着说道:“我也意识到了我当时的做法有失妥当,所以也向你道歉了啊,不是吗?”
“现在吗,其实,我总感觉你和之前没有多大的改变,我很会看人的。”沈梦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紧紧地盯着庄楚河说道:“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可是会算命的哦。”
庄楚河一脸不屑地笑着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玩意。”
沈梦却胸有成竹地说道:“信不信由你,我看得可是最准的哦。虽然我是个生活白痴,但是在这个领域,我自认第三,还没有人敢认第二。”
庄楚河一脸不解地问她:“为什么不是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沈梦舒展着胳膊,左摇右晃地说着:“因为我父亲是第一啊。”
庄楚河被逗笑了,他把沈梦的手掌摊开,用食指在上面比划着,说道:“你感受到了吗,我的生辰八字,已经写出来了。”
沈梦闭上眼睛,说道:“我感受到了,那么现在你把你的手掌给我。”
庄楚河听话地摊开手掌,沈梦煞有介事地有食指划拉着,接着说道:“我用最浅显易懂的话告诉你吧,你只需要告诉我,对还是不对。”
庄楚河一脸笑意,说道:“好啊。”
“你是去年才回国的,在国外两次搬家,中学换了三个,还有,你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一个哥哥,你跟哥哥关系很不好,对不对。”
庄楚河一听惊呆了,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想着会不会是公司的人告诉沈梦的,可是他转念一想,公司的人并不知道这些细节。接着他又问道:“我想知道,我的事业。”
“事业很好啊,但是是和你的姻缘绑定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你的事业,中年时会有三四年的时间遭遇停摆,但是后面会一路顺风顺水。”
“我想知道姻缘。”
“姻缘我说过了啊,”沈梦突然间红了脸,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庄楚河简直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惊到了,她算得太准了,只是,最后一句,居然这么直率得可爱,他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途径,来算到这些东西的,接着他又问了一句:“那你能算到我们的以后吗?”
“什么?”女孩子瞪大了眼睛,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我可看不到,我只能简单地分析,但是说的东西只能做参考,不然我就成神仙了不是吗?”说完之后她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庄楚河突然凑近了沈梦,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靠得很近很近,说道:“那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什么答案?”
“关于以后的答案。”庄楚河接着问道:“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03章 林若秋出现
沈梦虽然含糊其辞,但是庄楚河并没有为难他,他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以为然的,他只把这次算命当做沈梦取悦自己的小把戏。
可是两人在短暂的三个月的相处,关系也突飞猛进。
也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家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说是家宴,其实就是父亲和林家的一次饭局,只是庄楚河并不知道,父亲安排这场饭局的意图。这一切,都是安排在自己酒店里,最豪华的厅殿。
在场的有林家一家,还有自己家一家,当然自己的哥哥庄明也在,两家人在一起,吃吃喝喝,氛围也算愉快,但还是没有到那种格外放松的状态。
庄楚河看着林家的女孩很眼熟,他仔细回想着,才知道是之前自己的第一单合同,林家的女儿,之前没有仔细看,只是记住了大概的轮廓,这一次见了一面,才隐约想起来。
看到哥哥庄明却是格外殷勤,不停地给林总夹菜倒酒的,自己还是有一股傲气在的,只是简单地寒暄客套着,只要有礼貌就好。
“老庄啊,你看我们两家有多久没聚了,你的儿子们啊,都很优秀,不像我,就一个女儿,娇惯得很,什么都得听她的,一个不开心就要给我耍小性子。”说完之后,他就开始爽朗地大笑起来。
“是啊,我们学生时代就认识了,没想到这一晃眼,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岁月催人老哦。”庄父接着站起来,举起了酒吧,笑着说:“都是自家人,随便意思意思就好。”
林总也是,两人说是意思意思,结果都是一饮而尽。
庄楚河一直都是闷声吃着菜,慢慢地他觉察到了这场饭局的耐人寻味,说白了,不过就是相亲罢了,他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不好吗?风头给哥哥出便好了,他并不指望赢得林总女儿的芳心,眼见着一旁的母亲不住地用胳膊肘捣着自己,用余光恶狠狠地扫射着自己,他还是无动于衷。
母亲气不过,一脚踩下来,刚好踩住了自己皮鞋的脚尖,庄楚河疼痛地站了起来,可还是忍住了叫喊,只是脸部的表情出卖了他,因为母亲下脚实在太重了。
庄母也迅速站起来,扯了扯庄楚河的胳膊,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赔着笑脸,说道:“没事的,楚河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脚,大家接着吃饭,没事没事,”接着她又恶狠狠地瞪了庄楚河一眼,说道:“你还不给我坐下。”
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对面的林总的女儿,拿着酒杯径直走了过来,对着庄楚河说道:“你好,我是林若秋,之前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我来敬你一杯。”
庄楚河一脸错愕,可是,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敬自己酒,原本的打算是在中场的时候再出于礼貌敬她的,结果被这个女孩子捷足先登了。他忙不迭地给自己的酒杯也满上酒,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庄楚河。”
接着,两个人都是一饮而尽,像烈士扼腕一般地壮烈。
庄楚河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林若秋,可是她并不是人如其名,她的名字听起来像秋风般婉约,可是她的性情却像白酒一样豪烈。
林若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后,庄楚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门在被林总的余光注视着、打量着,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孩子们也大了,其实婚姻大事,原本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啊,小年轻们都喜欢整什么自由恋爱,你看我们那个年代,包办婚姻不也很幸福吗?”林总边笑着,边对着女儿笑着说道:“女大不中留啊。”
“我的两个儿子可都是很优秀的,如果真的能有幸和你们林家联姻,岂不是强强联合了吗。”庄父也是毫不避讳地直言不讳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问道:“你看上了我的哪个儿子啊?”
“哈哈,好,你还真是爽快啊,不过自家人就不说外人的话了,这可得问问我的宝贝女儿了,”林总随即宠溺地瞥向自己的女儿,问道:“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吧。”
“爸,你至于吗,你女儿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在场的家长们都在嘻嘻哈哈地笑着,只有庄楚河和庄明笑不出来,庄楚河笑不出来,是害怕林家小姐看上了自己,而庄明则是担心,林家小姐看上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地尴尬地敷衍着笑,其实不悦却已经写在了脸上。
终于结束了,庄楚河如释重负地说道:“爸,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吗,去送送若秋。”庄父气坏了,这个儿子真是不争气,净给自己添堵。
“那就有劳了,庄少爷!”林若秋倒是落落大方,丝毫不介意地伸出了邀请之手,说道:“那,我们先走?”
“可是……”
庄楚河刚想一口回绝,一个巴掌就扇到自己的脑门上:“你是不是不识抬举,让你去你就去,工作上的事情给我放一边,我来担着。”庄父一转脸就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道:“楚河啊就是一个工作狂,这点得改,这孩子真是死脑筋。”
“看出来了啊,男孩子有斗志是好事情,男人吗,总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的。”林总对庄楚河赞不绝口,说到:“这小子,有前途。”
“好,那我去送。”庄楚河只好答应下来,对着旁边的林若秋小声说道:“林小姐,我们走吧。”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这个林若秋不跟自己父亲的车回去,反而要自己送,绝对是对自己有想法,可是,他想到了沈梦,决定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所有的都说清楚。
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出了门,林若秋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庄总知道吗?你上次的合同。”
“什么意思?”庄楚河不解地问道:“合同怎么了?”
“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之下,父亲才答应给你一次机会的,你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
“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庄楚河只知道这次签约的确很容易,只是不知道原来是林若秋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在自己的印象里,这只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林若秋耸了耸肩膀问道。
第104章 国外的邂逅
庄楚河起初并不打算和林若秋攀谈,他只想早一点送她回家,应付差事,可是林若秋的这段话的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可能你自己并不在意吧,”林若秋笑着说道:“算了,像你这种贵公子,的确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住。”
庄楚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你们家门口,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没用任何印象了。”
“那么,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在父亲面前给你说好话吗?”
“好奇啊,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很乐意洗耳恭听。”庄楚河依旧很有风度地向她说着。
“我记得两年前,在纽约,我和我父亲走丢了,东西也被偷了,在我绝望的时候,是你借给我100美元,”林若秋顿了顿,说道:“我当时要你的联系方式,承诺你会还钱给你,可是,你只给我写了一个你自己的名字,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记住了你。”
庄楚河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只好如实地告诉林若秋自己的看法:“我的确不太有印象了,所以,你才愿意帮我?”
林若秋似乎陷入了沉思,她接着说道:“之后,我开始动用很多关系来寻找你的下落,但是都没有下文了,直到去年,我看到报纸上关于你的新闻,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庄伯父的儿子。我父亲公司的事情,我其实并不想插手,但是,那天我无意中在家门口见到你,我就想着,不管如何一定要帮你。因为,你在我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就这么简单吗?我和你父亲谈的生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听了你的话?”庄楚河实在不敢相信。
林若秋一脸骄傲地仰起头,说道:“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依着我依着谁啊?”
“我还以为,真的是我的诚意打动了令尊呢。”庄楚河想着,这下就完全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等了一晚上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林总的谅解,明明他犯的错误是低级的,而且致命的。
林若秋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吧,不过去年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庄总的儿子是你,父亲很早就开始催我相亲了,只是,很多都被我拒绝了。”
庄楚河原本是开着车的,一路上两个人聊了很久,他在距离林家宅子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问道:“那今天……”
“我从来不觉得,承认喜欢一个人有多么丢人,我的确很早就喜欢上你了,而且,在纽约期间,我也尝试过用很多方法去寻找你,但是没有结果,直到去年,”林若秋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说到:“知道去年,我知道你的身世,终于有你的下落了,你的印象里仅仅是见过我两次,可是,我真的见过你无数次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下班,然后见你一眼。”
庄楚河有些疑惑了,他并没有关注自己下班之后的事情,更不用说留意一个默默观察自己的人了,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开口说道:“林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值得你去喜欢。”
“为什么?你觉得你哪里不值得我喜欢了?”
庄楚河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经常和你一起走出公司的那个女孩子吗?”林若秋难掩内心的失落,可还是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并不觉得那个女孩子会是我的竞争对手,毕竟是我先认识你的,而且,我无论家世、长相、我自认为,我们是门当户对的。”
“我并不觉得我们是门当户对的,你既然看过新闻报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若秋笑了笑,说道:“这些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我也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
“是的,你可以不在乎,那么,我也不在乎她的身份是怎样的,我只想找一个喜欢的人,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
“你是认真的吗,庄楚河先生!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但并不是表现在目光短浅上,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不觉得女追男有什么好羞耻的,但是,你的这种想法一丝丝都不允许有,知道吗?在我看来像个笑话,我可以不在乎,那是因为我们两家的确势均力敌,她沈梦算个什么东西,能入得了你家的大门吗?”林若秋一鼓作气地说了好多话,似乎还是不痛快,她摇下了车窗,继续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父亲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我不看好你们的未来。”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庄楚河一脸疑惑,眼前的女人太深不可测了,他问道:“谁允许你调查她的。”
林若秋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调查她是她的荣幸,实不相瞒,你身边的所有女人,我都调查了一次,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尤其是这个沈梦,也是我看不上眼的东西,来路不明,我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她父母的来历,包括她有没有兄弟姐妹,你对这样的野丫头真的会动心吗?”她说完之后,把脸瞥向了庄楚河这边,等待着他的反应和回答。
“林若秋小姐,对你的赏识,我表示感谢,只是,请你不要再打扰我身边的人了,他们与你也无关,如果想成为朋友,可以,但是,成为你希望的关系还是免了,我告诉你,是希望你及时止损。”
“呵呵,你会后悔的,我实在搞不懂,我看上的庄先生,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我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
“林小姐,你家到了,麻烦下车,我待会还有点事情。”
林若秋大气凛然地走下了车,高跟鞋踩着吧嗒吧嗒的声音,走到半路,还不忘记回头看庄楚河一眼,却看到了庄楚河趴在了方向盘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第105章 我不是人
庄楚河一直在纠结着林若秋的话。
“尤其是这个沈梦,也是我看不上眼的东西,来路不明,我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她父母的来历,包括她有没有兄弟姐妹,你对这样的野丫头真的会动心吗?”
而自己的调查结果也是和林若秋一样,甚至她就读的那所学校,也是查无此人,自己刚回国,虽然没有积累到一定的人脉,可是林家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想查到一个人轻而易举,但是她的结论也是和自己一样。
他一定要搞清楚,沈梦到底是什么人。
他单独把沈梦叫进了办公室,很想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可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他问道:“沈梦,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沈梦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脸错愕地玩弄着手指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怎么都查不到你和你家人任何的信息。”
沈梦先是低下头去,接着又抬起头来,迎着庄楚河的目光,问道:“你为什么要查我的来历呢?我的来历,跟你有关系吗?”
庄楚河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起身,然后走出来,走到沈梦身边,默默地蹲下,他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头发也被梳得一丝不苟,他一只膝盖半蹲着,像极了求婚的场面,他用双臂把坐在沙发上的沈梦环绕起来,抬起头说道:“现在没有关系,以后就会有关系了。”
“你什么意思?”沈梦一脸不解地问道:“万一,我是个孤儿呢?”
庄楚河有些失望,他神情复杂地望着沈梦,说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说实话呢?我不在乎你的家世背景,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可以吗?为什么,你说在的大学,我也查不到你的任何信息,你为什么要造假?”
“我没有造假,真的没有。”沈梦小心地低下头去,她很想告诉庄楚河真相,可是又怕他不能接受,她只好试探地问了问庄楚河:“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造假,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很想相信,但是,你要给我让我相信你的理由,我不想,我喜欢的女人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沈梦也惊慌失措起来,她不停地摇着头,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没有。”
庄楚河的手掌捏住她纤细的胳膊,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问道:“那么,我等你的解释,明天,是最后期限。”
沈梦一很为难,可是庄楚河不认为,一个人的身世背景有什么好隐瞒的,沈梦看起来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可是,她有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的呢?还是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庄楚河在回家的路上,甚至躺在被子里也是辗转反侧。
他努力回想着和沈梦的初相识,回想着细节,想知道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真的是没有一丝漏洞,他很想相信沈梦,可是事实证据就摆在眼前,让他也无可奈何,父亲的确不可能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自己的儿媳妇。
第二天,他开车带沈梦来到了一家餐馆,是沈梦指定要带他来的,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要告诉庄楚河真相。
这只是一家普通的餐馆,从装修来看,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很简单,人潮也不多,把简约发挥到了极致。
沈梦点了两份香菇面,拼命地在自己的那份里面撒醋,接着对庄楚河说道:“这顿我请你啊,快点吃。”
庄楚河看着眼前可爱的姑娘,笑了笑,也开始用筷子搅拌着自己的面。
沈梦接着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吗,我如果告诉你,你会不会被吓到。”
庄楚河笑着说:“你说啊,我保证不会。”
沈梦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我不是人,你会害怕吗?”
庄楚河刚喝了一口味道鲜美的汤,被她这么一说,笑得一口把汤全部喷了出来,因为又被呛到而不停地咳嗽着。
沈梦不解地递上纸巾,面露难色地说:“如果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不说了。”
庄楚河猜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在自己的想象里给她彩排了无数的场景,比如说,她身世可怜,有一个恶毒的后妈,所以她才离家出走;还有就是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所以一直在隐瞒身份过活;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梦居然这样语出惊人。他只好憋住了笑,接着说道:“你说吧,只要是实话就行,我不会笑话你的。”
沈梦蹬着圆圆的眼睛,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可是却又有这温柔和妩媚,她的眼神很真诚,真诚得像孩子一样,她说道:“我起初来这里,就是因为喜欢这家餐馆的食物,所以我就经常来吃,导致后来不想再回去了。我的大学的确是上了,只是在人间查询不到罢了,换一个空间,就可以查询到了。”
庄楚河听得一头雾水,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在听她解释着。
“也因为这样,我经常私自跑出来,我父亲为了惩罚我,让我不要再回去了,我以前看过人间的书籍,只知道大概的为人处世还有如何生存,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艰难的啊。还要房租,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所以你,不是人,你从哪里来的。”庄楚河继续憋着笑,问道:“接着说。”
“你千万不要被吓到啊,我是从地府来的,我真的不是人。”
庄楚河还是很配合地听着,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沈梦的额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沈梦的眼神依旧很真挚,问道:“那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庄楚河心里却是不信的,他想着,沈梦居然连这样的谎言都可以编得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难处吧,反正以后相处的机会还很多,肯定会有机会见到父母的,那个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相信我就好,”沈梦接下来就开心地吃起面来,边吃还边说:“这一家真的很好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庄楚河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这家餐馆,包括这家面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