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重遇
凌雪与慕容幸带着一众人,在无数人的瞩目下浩浩荡荡回到慕容府。
这一行路上,还跟着不少势力的人,直到凌雪带人进入慕容府后,也有一群人在慕容府外游荡着,不时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显然这慕容家与水大师后辈的亲密,对一些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凌雪跟着慕容幸一路却是十分的沉默,慕容幸一路上只顾着向前望,也好似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来到慕容府大厅里,慕容幸让人准备了些茶点,之后便将人都挥了出去。
接下来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慕容幸端着茶杯,很是淡定的喝着,但只要仔细看着他的手,会发现手上的茶杯晃荡的厉害,水中的波纹不时散动,泛起一道又一道涟漪来,手上微微抖动着,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长久的,慕容幸长呼出一口气:“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凌雪低垂着头,听到这话,猛的抬了起来,随即又低下去,轻轻咬着唇角道:“我还好,过的很不错。”
屋子里又是一阵的沉寂,相隔了这么久,他们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只能这样安静的待着.
凌雪微微抬头,看着慕容幸端着茶杯似乎有些发呆,只是盯着茶杯中的水,慕容幸确实是瘦了,看他的身材明显比那个时候瘦了好几圈,虽然相貌越发沉稳内敛,只不过也难掩一丝沧桑。
凌雪有些唏嘘,当年他们都还是豆蔻年华,而现在他们却都老了:“你……”
慕容幸突然抬起头,让凌雪有些愣神,神态上有些尴尬,慕容幸眸中闪动了一记,又隐下来,语气里倒是有些愧意:“是武儿那个孩子去找的你们,这个孩子虽然莽撞了一些,却十分孝顺,我告诉过不让他管这个事,他还是去了,有没有打扰到你的生活。”
慕容幸深深看了凌雪一眼,凌雪虽然易了容,只不过身材体态还是能看的出来,她似乎过的还不错,慕容武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表情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
当初慕容武找上冰烟与凌雪后便往回赶了,中途又遇到追杀,当初只是往家里传了一个消息说要回来了,但具体的并没有多说,必竟凌雪的身份还是有些特殊,怕走露了消息。
原本凌雪、冰烟她们进双石城后便可以找上慕容幸,只不过身为江湖两大稁门慕容府,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眼着的眼线也不少,所以若是直接过来,怕是会惹出不少的风波来。
所以当初冰烟他们故意高调,想借此慢慢寻办法接近慕容家,慢慢往慕容家传消息,必要做到保密,所以折腾了这么多天,慕容幸与凌雪事隔十几年,才首次见面。
凌雪嘴角慢慢勾起,可是想笑又没有笑起来:“我过的还好,倒是听说你这些年过的不太好,以你的条件,只要传出一些风声,江湖上才名武功绝佳的女子并不少,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慕容幸垂下了脸,站了起来:“你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我先派人带你去客房吧。”
凌雪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看了慕容幸,眼中有着许多意思要表达,最后叹息一声摇头离开了。
凌雪一离开,后面便被一个大力揭开门帘,从后面风风火火奔出来一个人,开口便急道:“爹,我好不容易将人带回来了,你们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话,便让人走了。”
慕容幸瞪着慕容武:“老一辈的事,你这个作晚辈的这么多事做什么,像什么话!”
慕容武有些委屈,只不过看着自己老爹有怒意,一直以来的威压,还是让他有些小心翼翼,略微搓了下手道:“爹,我看你经常抱着她的画像,默默无语,我这不是着急吗,大夫说过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心病会越来越重的,孩子怎么能看着你的病情加重,却什么也不做。”
慕容幸轻轻拍着慕容武的肩:“孩子,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她过的好,就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
“爹,那是她骗你呢,她过的很不好,当年她是怎么逃出去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之后……”慕容武拉着慕容幸,急切的讲道。
越听慕容幸的面色越变,最后直接一手按住椅子,直接将椅子捏成粉沫状,额头青筋直冒,紧紧盯着慕容武:“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竟然是这么过来的……”
“爹,我打听过的……”
“她为什么要骗我啊……”慕容幸长叹一声,眼眶却有些泛红。
慕容武见状,眸中却有些复杂,这凌雪可是害死自己娘的凶手,他真的能接受吗,他曾经恨不得手刃了她的!
凌雪被带到客房,而此时从客房里走出一个如诗如画的小姐,后头跟着个俏美活泼的小丫环,两人正笑谈着什么,气氛十分温馨,凌雪刚一走近,那小姐便施然行了一礼,凌雪一愣连忙回了一礼:“慕容小姐好,我要借住在慕容府,现在要去客房,不知道慕容小姐可好给指条路。”
那丫环一听,咯咯一笑,抢话道:“这位夫人你误会了,我们小姐也是这慕容府的客人,不是慕容家的小姐。”
凌雪一愣:“小姐见谅,我失礼了。”
“夫人有礼了,在下姓火,相见即是有缘,晚辈也住在客院,不如就由晚辈带夫人去客院吧。”那小姐笑带着一种柔和的恬静,让人看着便很有亲近的感觉,凌雪哪会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谈了几句话,发现竟然相谈甚欢,没一会便像是许久没见的忘年之交一样。
“你这易容术越来越好了,娘都差点没认出来。”路行客院的小路上,凌雪压低了声音对那名火性女子道。
火姓女子,噢不,易容了的冰烟笑的一挑唇,笑中带着些诡谲与邪气,亲密的挽着凌雪道:“不这样,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女儿可是万分期待这双石城要怎么乱呢!”
361,双石城之乱!
之前苍云与冰烟,在发现有人想要对他们夜袭开始,便想要将之就计,在打杀退了夜袭的杀手后,两人故意将自己房间做成好似被人袭击十分严重,而又不声不响的失踪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他们能无声无息的离开,以盟主府那么多高手在,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苗头,好似有内应的样子,这就要感谢凌雪了,这盟主府原来可是她的家,凌成天当初虽然接收了盟主府,可就像是那武林盟主的传位令牌一样,只要在真正传位的时候才会传,这盟主府里也还有许多秘密是当初的凌成天不知道的,现在找一条秘密中的秘密通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冰烟与苍云刚一出盟主府,便秘密的进入慕容家,这时候当初慕容武、宁从轩与媚霜因为与冰烟苍云分路走,走的是绕远的路,也在最近才进入双石城,冰烟与苍云当即易了容,媚霜依旧是冰烟的丫环,只不过她们的身份却是变了,冰烟是来双石城慕容家投亲戚的。
那苍云、宁从轩则是慕容武外出游历认识的朋友。
不再是之前两女一男的组合,自然让人戒心心了一些,更何况他们还在面容上大作文章了。
“娘,你们见过了……”将凌雪送到房间的时候,冰烟忍不住问了一句。
凌雪身子一震,浅浅一笑,道:“这么多年了,年纪都这么大了,其实能说什么呢,娘还不知道要怎么请得他的原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冰烟没有多说,最后退出了房间,眉头紧紧一皱:“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要走走。”
“是,主子。”媚霜眸中也带着忧色,立即听话的退身离开。
冰烟双手背在身后,转悠了起来。
慕容武乃是江湖的两大稁门,比起三大世家更加有底蕴的存在,便是在装饰等各地方,也有些想要遵循一丝典雅与柔和,少了几分江湖的习气,倒是多了一丝江南的秀丽来。
而凌雪、冰烟她们所在这个客院,外面就有一排竹林,栽种的都是四季竹,微风一吹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空气中清香袭人,让人心情也不禁随之起舞,带着一种空灵感,带着一种原野的清新与自然,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冰烟忍不住踏进了竹林之中,然而走了几步,她眸子突然一凝,这里不对劲,她脚上不断变幻,面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认真,眉头轻皱,脚下的步子以一种奇怪的不断的走动,左两步右两步退一步,左三步右一步退两步,左五步……
步子越来越快,看着像是没有前进,然而过了半个时辰后,当冰烟刚踏前一步的时候,面前却是霍然开朗。
原来那外面的竹林,其实是一个八褂阵,若是走不进来,那些看着清新动人的竹子却是最致命的凶器,杀人于无形,而这竹阵一但踏入,就没有退出的可能,只在前进或是死两种可能。
冰烟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却见竹子阵里面,是一片玉石铺成的,正中间是玉石桌四个玉石椅,而现在其中一个玉石椅上,一个男子倾发而泻,随意的披散着头发,一身白衣与石桌石椅溶为一体,背身一片绿竹林,将他衬的有如竹中君子一般,玉华动人,温温雅治,倾国倾城。
男人也能用这个词语,显得可笑,但这个词用在苍云身上却是这么的合适。
冰烟笑了起来:“师兄倒是个会找地方,不过这里也是最清静的地方,能闯进管竹林八褂阵的,我们想防也是防不住的。”
苍云转过头来,一丝发随即摆来垂落于胸前,本来俊美至极的面上,因为冰烟的到来闪动着柔和,更是平添了一种让人着迷想要靠近的魅力:“说的没错,这里真是不错,快过来坐。”
冰烟走过来,笑着歪头看着他,刚才的烦恼好似瞬间散开,眸中璀璨明亮,好似天边最闪亮的星星:“师兄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我是不知道的,但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苍云眸中难掩一丝笑意,带着一分调侃,反倒是让冰烟有些气恼,这么了解她做什么。
冰烟心中有事、烦闷的时候,她是喜欢到清静的地方的,而这里离客院的方向并不远,将凌雪接到府中后,想来她也不会是兴奋开心的样子,这里可不就是必经之路吗。
冰烟叹息一声,走过来坐下:“师兄,你觉得一个分离十几年的人,再次相遇,他们该有的结果会有几种。”
苍云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希望他们是哪种可能。”
冰烟沉默了:“我不知道,娘对这件事并不想多说,我也不知道她还想不想。”
苍云伸手勾起冰烟耳边的碎发,细心的为她将细发拢到耳后,接着手本能的搭在冰烟的肩头处:“其实你不需要想太多,这必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有些事情还需要当事人自己去解决,旁观者是没有办法帮到他们的。”
“我知道,只是……娘这些年来过的太苦了,若是可能,我希望她能幸福。”冰烟声音极轻,苍云轻笑:“你这个想法,实在太独特了,若是那冰恒知道了,一定想杀了你的。”
在这时代,就算女人被休弃了或是种种原因自己了,也很少有选择再嫁的,更何况是这种凌雪自动离府的人,那冰恒的性子,就算凌雪离府还是他的人,他岂会愿意凌雪再嫁呢。
冰烟冷笑:“这种事情可由不得他,若非娘的事情比较紧要,他以为我会让他在京城这么轻松自在吗。”
“嗯,你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过两天京城的消息也要传来了。”
冰烟嘴角勾着冷笑,她离开京城不代表她可以放下京城的事情,冰恒、方氏、冰旋,方府等等的人,她还都没收网对付呢,她岂会放过。
现在先是解决这边的事情,这里的趣事,同样值得期待。
如冰烟所想,双石城乱了,大乱了!
这一日双石城街上……
“杀啊!”
362,自相残杀!
街道上行人,听到那萧杀之声纷纷躲避。
身为江湖同道大本营的双石城,街道上群斗,斗杀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这些百姓躲在一边看着,倒也没有感觉太大的意外,只是奇怪的很。
“啊,那不是林家的人吗……”
“那是洪家的……”
“我认识那个,那个是盟主府的!”
“这是江家的……”
“不止,你看那边的,那个不是xx派的吗……”
众人大惊:“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双石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盟主府与三大世家,还有许多武林同道那都是关系颇好的,平时看起来都是和和气气的,现在竟然喊打喊杀的,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简直令这些人震惊!
“找死,杀了他!”盟主府,三大世家等,府中的下人随从,平日里穿着的服饰都带有他们的家族等特殊标记,盟主府的人大喝一声,身后一群人,突然向其中一个江燕的下人攻去。
人多势众,那人没几下身上被乱砍数刀,当即毙命,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下却是激起了在场人的血性来,一个个面带森冷的杀气,眸光厉厉,杀伐越见凶残与血腥,围观的人纷纷皱眉,而就在这时,两边路口处又有大批的人奔过来,刚一过来便立即参与到了打斗中去,旁边人看的心中大惊,这都是要杀尽对方的趋势啊,他们难道谁将谁府的夫人睡了,还是将谁府的继承人杀了,哪有这么大的仇恨。
围观纷纷找地方避让躲开,看着前面飞起刀落,血光四溅,心中也有些慌了。
这双石城以前是有过血拼,可是没见过盟主府与三大世家这种顶梁柱硬拼起来啊,这些人跟那些江湖普通仇杀可不同啊,牵一发动全身的,那些人一个个打红眼了,有些好事的,不禁奔出去打听消息,还别说真让她们打听出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都打起来,这都疯了吗?”
一个路人神秘的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啊!原来盟主府丢人了……”
“丢什么人?盟主夫人真被三大世家某一家主给睡了吗?”一个路人眼睛冒金光,兴奋无比的说总算这。
“噗!”旁人一听,惊的直喷口水,一个个却兴奋无比睁大眼睛,比听到自己老婆被人睡了还震惊。
那人额头滴落冷汗,这些人想象真风富:“那个最近风头挺响的水大师的后人,在盟主府被人劫走了啊!”
“什么!怎以回事?这跟三大世家有什么关系?”
“三大世家正是这个嫌疑人啊,凌盟主挨个去找人问,惹来三大世家的不满,反而觉得是凌盟主贼喊捉贼,要瑨只是商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闹的不欢而散,而盟主府与三大世家的下人们多年来了争地盘,还有利益之争,对对方都是不满,下面的小子一听家主吃亏了,就想讨公道,这不就打成这样了吗。啧啧啧,我看啊,这还真是半斤八两,都是一路货色。”
这群人围成一个团体,虽然是小声窍语,但围在这边的人不说,其它人听着都纷纷低头。
这双石城原本也不是江湖的大本营,可是渐渐发展成这样,连官府都管不动了,在这双石城的百姓没有官府的庇护,也可以说的过的水深火热之中,那些江湖人士,有些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规矩,你想连杀人都不按法理来,在这双石城普通百姓抢的过他们吗,这双石城赚钱的买卖大多都被这群江湖人搜刮为自用了,也有一些商家的店铺,但这种得是有很重的官府背景才在双石城开的起来,不然早被吞的渣都不剩了。
其它的一些平民百姓,也只能在这些江湖大家的手下做些零工什么的,许多人过的都十分拮据,对这些人早就心存怨念了,他们恨不得这些人全都打死,好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样。
不过他们很快便失望了,不一会,从两边风风火火奔过来一群人,大怒的叫着:“都给本盟主住手!”
“住手!”
“住手!”
其它的人也纷纷叫着,众人一看,这不是凌盟主带着凌少盟主,和三大世家的家主还有家族中的重要人物,还是谁。
现场那些人打的都红眼了,管你来的是谁,来一个打一双啊。
凌成天气的面色发黑,瞪比牛眼还大了,飞奔过来,抬臂一拳一个,将人打翻在地,那边三大世家家主,江暴天、洪鹏发、林波也都奔进战圈里,将人都分开了。
四方的人一见家主过来了,倒是安静下来了,只是一个个看着对方都是互瞪着眼睛,明显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凌成天气的快火冒三丈了,这水因水云还没找到,他已经急的焦头烂额的,他的人与三大家世的竟然打到一起了,之前他在位武林盟主之时,就算江湖再乱,也绝对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盟主府代表的是江湖上一种权威,谁敢触他眉头,三大世家都好大的胆子啊。
凌成天黑着脸道:“三位家主,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既然还没调查明白,我们或许都错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谈谈的,现在让他们打成这样,遭成死伤严重,这个责任有谁来付。”
那江暴天、洪鹏发与林波本来脸色也不好,现在一说,脸色更差了,洪暴天冷笑:“凌盟主,明人不说暗语,你说我们三府与那水小姐立生死斗是有嫌疑的,可别忘记了,那你一直以为引以为傲,有如铜墙铁壁的盟主府,还从来没出现过被贼这么轻松光顾,然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你就不准备给我们一个交待吗?这盟主怎么突然变成孬种孙子了,连个贼都看不住,看起来也不行啊,凌盟主管教不利,又想赖到我们身上,难道不想给个说法吗,我江暴天也不是好欺负的!”
林波点头道,眸中黑沉:“江兄说的对,谁说定生死斗就一定有嫌疑,凌盟主在自己的地盘让人跑了,嫌疑岂不是更大,这事就该让雪夫人直接找你,与我们何干,凌盟主任由府中下人残害江湖同道,这又该怎么说!”
363,知情人
凌成天这个气啊,他差点一怒冲冠,气的走火入魔了,他面上涨的通红,横眉倒竖,前所未有的愤怒:“本盟主身为武林盟主多年,有什么地方是做的对不住你们的,你们竟然如此怀疑本盟主,简直岂有此理!”
那洪鹏发都忍不住道:“凌盟主,这件事若是解决不好,这下一任武林盟主嘛……”
凌成天浑身大震,咬牙切齿,看着洪鹏发恨不得直接撕破了他一般,现在这街道上死伤不少,凌成天让水因与水云在他府中失踪,本来就是让人怀疑他能力的,他其实也理亏的,只不过仗着三世家有嫌疑他不想担这个责任,可是谁又是傻瓜,那雪夫人那天带人的场景实在有些震人,偏偏他们还没查到这些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对于这雪夫人背后的势力,他们都是颇为忌惮,这时候可绝不是得罪的时候。
谁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一发不可收抬的结果,而凌成天最是紧张,五年一次的武林盟主选拨,这些年来他寻找凌雪一直没有线索,那传位盟主令牌一直没有得到,他这些年来继任都是很低调的,这已经让越来越多江湖中人怀疑了,若是再闹出影响他威望的事,他这个武林盟主就别想再继续做了。
凌成天脑子一乱,突然大声道:“今天这事,都是一场误会,我们主要的目的还不是找到水小姐与水公子,现在我们这样的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整合了这些人力物力,一起先将人找到,到时候是谁的责任,再追究也不迟。”
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那江暴天、洪鹏发与林波既然心里不愿意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在收抬各府的人时,他们脸色均不好看,死伤真的不少,都是以十几、几十计算的,这岂不是伤本互斗吗,怒啊!
凌成天、江暴天、洪鹏飞与林波现在是互看都不顺眼,原来坚密不可破的同盟关系,似乎已经开始一点点的瓦解下来了。
同一时间林府内,林柔纯的房间里有两人,林柔纯坐在椅子上,她前面地上跪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头垂着没有说话,林柔纯面上十分阴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小姐,属下办事不利,最后没有成功,而且还伤了手,但是属下肯定,那水因在属下离开之前,还在盟主府中,毫发无伤。”这黑衣人举起手,手中两只手指断掉,伤口处刚结了一层薄薄的疤痕。
林柔纯一听,马上站起来:“那,外面传的水因与水云失踪根本是假的了!”
林柔纯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黑衣人当时受伤离开,一时间怕给林府带来麻烦,没有回林府,便遁了,林柔纯也以为是这黑衣人得手,杀了冰烟与苍云,谁知道他今天突然出现了,还告诉了这样一个秘密。
那水因他们哪去了,到底是谁在扮演这一场戏的阴谋,她们林府的秘密会不会暴露出去:“你有没有留下线索。”
“回小姐,有,之前属下偷偷偷来的江家小姐的腰牌,当时故意扔了下去,他们必定会发现。”黑衣人面色苍白,努力为失败的任务找寻转机。
林柔纯面上好了一些:“好,就算没杀了他们,这招祸水东引也成功了,至于那水因与水云到底是不是存在,我真不会再让他们出现了……”
“老爷……”
外面突然响起下人的问候声,林柔纯一惊,指着黑衣人急道:“快,快,你快藏起来!”
然而林波却已快一步打开房门了,原来林波带着林府的人回来,心中正是烦闷问起了林柔纯,一听说林柔纯这几日都呆在房中没出来,很是担忧的过来了,来到林柔纯的院子,那丫环当下就拦住林波:“老爷,小姐最近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呢。”
“怎么身子不舒服,可有叫大夫看过。”林波想到之前府中死伤的人,眉头紧紧皱起更加担忧,抬腿便往里走。
那丫环一看,却是面色大变:“老爷老爷,小姐在休息呢,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林波是什么人,这江湖历练多少,看着这丫环焦虑的过份,一看就是不对劲,当即一个手刀将人放倒,抬手便将门打开,接着瞪大眼睛,林柔纯的屋子里竟然有个男人:“柔纯,他是谁!你到底在屋子里什么鬼?”
林柔纯被这一声吼吓的身子一抖,心中更加恐慌起来,那黑衣人也无法藏了反而恭敬行礼:“老爷。”
林柔纯一看,是府中的人,倒是放下些心,坐到椅子上:“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林波锐利的眼神林柔纯自知事情瞒不住,便将要杀水因与水云的事说了,这其中自然是过滤掉了,她为明幕的另一番打算。
“啪!”
林波大怒:“你好糊涂啊,我平时宠着你,你真是反了天了,你可知道那雪夫人带了多少人,若是知道你做了这件事,都能将你生撕了,你不是找死吗!”
林柔纯吓的“噗通”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泪:“爹啊,女儿知错了,本来女儿一心嫁给凌南天,就是为了将来对林府称霸武林更有益处,一时鬼迷心窍,爹,求你救救女儿吧,女儿不想死啊。”
林波拉起林柔纯,眸子不禁扫向黑衣人,黑衣人心中一紧,突然间向后转去便要逃,然而他岂会快过林波,等林波一个飞掌击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一掌打在地上,心脏击碎,当场死亡。
林柔纯一愣:“爹,你这是……”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那水因既然没死,是她自己离开了,还是另外还有人也想杀她,或者这根本就是凌成天与他们做的计,为了就是吞并三大世家的阴谋,都未可知。我们倒是可以顺水推舟,将这件事都按在凌成天的身上!”
林柔纯眸中一亮:“爹的意思是……”
“林成天这个武林盟主坐的太久了,是该换换人坐坐了!”林波冷笑,眸中闪过阴冷的寒意!
364,急转直下,惊!
凌成天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之一,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回,那便是他还是凌傲天养子的时候,当时凌傲天发现了他的野心,有意拖着他,又有意另为凌雪选人,选中慕容幸的时候。
他做了人生中最大的选择,杀了凌傲天,逼迫凌雪,最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
而现在呢……
他竟然因为两个晚辈,将自已弄的原气大伤,而且焦头烂额,至从他接任武林盟主开始,多久没有这么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爹,刚刚统计完,我们盟主府的人死了十三人,重伤十人,轻伤八人。”凌南天面色阴沉的报告,盟主府可是四府中死伤最多的一个,当时其它三府一起围攻盟主府,虽然也有损伤,但怎么比的上盟主府的损失呢。
“啪!”
“砰!哗!”
凌成天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当即被拍的四分五裂,而他手下的位置,更是被拍的化成粉沫无数,一点点的掉落,凌成天面上带着一种狂爆要爆发的怒火,凌南天看着,眸子也不禁一凝。
“爹你先消气,这件事儿了怎么想都有些诡异,很是不对劲。”
凌成天沉着脸:“岂只你觉昨不对劲,这水因与水云武功也是不俗的,当时戽间打斗激烈,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就算他们住的是客院中间的位置那里出入的人流较少,可是也不会一点打斗没听到。”
“是啊,若是他们被劫走的,这人又会是多大的能力,竟然连盟主府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凌南天直皱眉。
“那……”凌成天突然一惊:“这水因与水云,难不成根本没被劫走?”
凌南天也是一惊,不过凌成天随后摇摇头,屋子里的手指头,明显是个男人的手指,若是设这个计,这个手指又是谁的。那之后凌成天暗中查过府中的人,从上到下查了个遍,都没有人有断指的,这不可能是府中的人。
而当时跟着水因、水云与雪夫人的两个侍卫并没有出府,他们也都是完好无损的,这个人又是一个必然会出现的,当时他所检查那人手指上的伤痕,确实是新伤无疑。
凌成天烦糟原直抓头,暗恨的咬牙:“传令下去,派大量人手盯着三大世家的人,还有在进出城门那里检查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若有怀疑先压下来,我自有定夺。”
“是,爹。”凌南天领命下去做事。
凌成天眸子却是阴冷,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他非要将那个人生撕了不可!
要不然难消他心头这股恶气!
京城,三皇子府。
宁从安一早便去了早朝,刚一回来,在府门口,便被人迎住到了书房之中,刚一进去,宁从安便急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三皇子,这是明公子送来的信。”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无比的送给宁从安一封信。
宁从安打开信封,越看面上的表情越是沉重:“这是几天前发的消息。”
“回三皇子,三天前。”
宁从安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先不要出府,本皇子晚些让你带信出去。”
“是,三皇子。”
黑衣人退身而出,宁从安又认真看了眼信,面上冷沉,若是这信上说的是真的……
宁从安眸子一眯,正巧他刚从母妃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哼,不如以此来试试,若是真的,他便要另寻一计了。
“当当当”就在这时,外面房门被敲响,宁从安正在想事情,一听这么不合时宜,当即黑了脸,不过快速的将信收到怀中,沉声道:“谁,进来吧。”
门“吱嘎”一声打开,只见一个着身鹅黄长衫,撒百花百折裙装的女子,摇曳多姿走过来,腰部轻摇,手上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蛊,女子面上带着甜美的笑意,眸子微微一眨,便是妩媚多情,实在令人心见倾心的姿容不俗。
只不过宁从安看到这女子,眸底却是快速隐下一层阴暗来,转而笑道:“王妃,你怎么过来了,最近身子骨不是不好吗,还不回去休息,若是让你劳累了,会让本皇子十分心疼的。”
女子柔柔一笑,真如花朵绽放一般的美丽,果然不愧有天南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冰旋。
冰旋走过来,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桌上,然后转到书桌一侧,若不经风的一靠,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宁从安突然气味一重,身子猛的一摇,接着便感觉身上一重,那冰旋此时已经柔弱无骨的靠在他的身上,十分善解人意的道:“从安,时间不早了,您刚刚下朝回来,一定累了,又饿了,妾身想着十分心疼,便特意去厨房亲自熬了一碗鱼片粥,里面放了多种补品。”
冰旋看着宁从安,眸子里满是情意:“看从安最都瘦了,您可是妾身的天啊,妾身怎么样都好,最是见不得从安您受累的,从安您快坐,这粥还有些热,让妾身来喂你可好。”说着速眨动了两下,勾引之能事。
宁从安见着,却是直觉反胃,至从当时得知这冰旋与混混有染之后,宁从安将她娶进门后,到现在也一直没有碰过她,冰旋想要自荐枕席,也一并被宁从安以各种借口给推开了。
“从安~”冰旋声音柔媚多情,带着不尽的风情,只是却更让宁从安面上发紧,有一股要狠狠推开冰旋,爆打她一顿的冲动。
他比起那混混强百倍,这个贱人怎么就看上那种低贱、货色,简直无耻下贱!
宁从安面上严肃:“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公事要办,明天还要上报给父皇,你先走吧。”
冰旋一愣,眼中有些着受伤,委屈的嘟着嘴,却看到宁从安已经低头伏案,她嘟了半天的嘴,嘴都麻了,宁从安也没有反应,冰旋心中愤然,却不得不离开了,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宁从安看着她背影幽幽的神色。
“哼,又去献殷勤了,可惜啊,表兄根本不领情,王妃以后还是少做这种下贱仆人才做的事吧,可不合乎您的身份啊!”冰旋刚一走出院子,便听到那里传来一道尖锐的嘲笑声,立即怒望过去!
365,冰烟回京,紧急!
“刘明媚,又是你!”冰旋毫不意外,看到刘明媚那一副勾唇冷笑的样子,恨意不打一处来。
至从她过府以来,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过宁从安一次的宠爱,而每一次她为自己争取失败的时候,刘明媚总是阴阳怪气一阵嘲讽,冰旋里外受气,刚入府便瘦了一圈。
“姐姐,可不就是妹妹吗,不然谁会这么关心您能不能得到咱们老爷的宠爱啊。”刘明媚笑着走过来,一身黄底金镶边的裙装,头戴两对飞蝶钗子,钗子上三色宝石,让刘明媚显得贵气十足。
冰旋眸心中一恨,之前因为福来酒楼的事情,她的嫁妆被拿出去了很多,虽然嫁给宁从安的时候也办的很隆重,可是那许多嫁妆都是有猫腻的,其实也不过是用来充脸面的事,看着刘明媚身着比她更像是个真正的皇子妃,冰旋的心中无比怨恨与嫉妒。
“刘明媚,我乃真正的三皇子妃,刚才你见本妃为何不下跪行礼,这是谁给你的规矩,要知道这皇家最重的便是规矩,你刚才的行为若是传出去,可不单单只是让你自己没脸,更是让咱们三皇子也跟着你没脸,若是再让那些御史大夫抓到把柄弹劾,岂不是给咱们三皇子找麻烦,你又该当何罪!”冰旋突然怒叫一声,面上认真,刘明媚当即说不出话来了。
刘明媚冷笑,这冰旋到现在还没有与表哥圆房,看来她要查的事情果然事中有事,真以为这三皇子妃坐的住吗,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当她是谁。
“怎么还不跪!刘侧妃,你真忘记是个什么身份了吗?你只是皇子府中一个侧妃,说白了就是一个妾,我却是压在你头上的皇子妃,你见到自家人都连礼貌不懂了,若是出去了岂不更加张扬过世,你难道就真的不在乎三皇子的脸面了吗,若是如此,本妃这便去找三皇子说说,这府中的果然不能一日无当家做主的,都乱套了!”冰旋转身便往回走。
刘明媚冷哼,眸子闪过丝阴冷手寒意,却是跪了下去:“姐姐何需这么着急,妹妹不过就是腿最近受了凉,有些疼的不好跪罢了,你这么急急的跑去告状,若是让表哥知道了,还以为您品性有什么问题呢,不过就是一点小事,都不知道体谅自家妹妹的难处,到时候没的让表哥他为难。知道的是姐姐这是对妹妹好,对自家妹妹都严肃的教规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争宠不过,这是故意找茬给人添堵呢,说出去多让人觉得丢脸不是。”
冰旋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胸前不断起浮:“妹妹说的是,姐姐哪里想到原来妹妹最近身体受寒了,所以跪下不便,若是妹妹早说了,姐姐哪能不尽人情,自然会免了妹妹这一次跪了。妹妹快起来吧,地上凉着呢。”冰旋亲近切的走过去,看着轻柔的抚起刘明媚,谁知身子突然一滑,竟然向刘明媚倒来了。
刘明媚一惊,身子一闪,整个人向侧倒在地上,顿时疼的她呲牙裂嘴的,再怒视抬头时,却看到冰旋比她还惊讶:“哎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当心,竟然还摔到地上了,快快起来。”说着竟然又要来扶。
刘明媚当即一摆手,身后两个丫环将人扶起,刘明媚拍开身上的泥土,面上发青,气的恨不得踹上冰旋两脚。
冰旋微仰着头:“妹妹,姐姐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了,你自便了,噢对了,三皇子那里有正事要办,你现在过去,怕是会被说成打扰公事,妹妹想来不是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刘明媚冷哼,刚要说话,看到冰旋转身的姿势时,嘴角勾起抹冷笑:“即是如何,那便由妹妹扶着姐姐回去吧。”
冰旋扭头摆手:“不需要……”
“哎呀,姐姐小姐啊,我脚上滑了,快快,快闪开啊!”刘明媚不禁奔了两步,突然间大惊失色的叫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冰旋的身上扑去了,冰旋一惊,连忙挥手要将刘明媚挥开。
“不要过来!”
“砰!”
“砰!”
刘明媚一个侧身,冰旋已经慌乱的自己摔倒在地上,而且身上姿势怪异,脚扭着摔倒,穿着的鸳鸯戏水绣花鞋,直接摔掉。
“呀!这是什么啊,这鞋中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东西!”冰旋腿上当即一麻,刘儿立即去扶,人还没起来,那刘明媚突然奔过来,拿起冰旋的绣花鞋便惊讶的道,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木块的东西。
冰旋见着,面色大变,立即去抢:“给我,不许看!”
“呀,这是什么啊,好像很好的东西啊,姐姐你快跟妹妹说说吗,既然有好东西,怎么可以藏私呢,快说说,快说。”刘明媚怪笑了一声,手突然抬起来,冰旋一个没抓到,整个身子又扑在了地上,显得无比狼狈。
“咯咯咯”
刘明媚自顾自的拿着笑,突然惊讶的道:“哎呀,姐姐你另一只鞋中怎么没有啊,天啊!”刘明媚一拍脑门,“妹妹想起来了,姐姐当初脚上受伤,不是变成瘸子了吗,突然间能正常走路,我还觉得心奇,原来是这里面垫了东西啊,哎呀,姐姐你好聪明啊,实在太厉害了,妹妹好生佩服!”
刘明媚哈哈大笑,气的冰旋头发倒竖疯了一般,便要来抓刘明媚,只是她现在这样子,还能追的上刘明媚吗,两人这一翻追逐反倒是将府中的下人给招来了,看着冰旋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各个想笑又不敢笑。
冰旋气的大叫,连忙让刘儿将她扶了回去,一回到房间,冰旋越想越委屈,直接趴在房间哭了起来,然而哭了一会,她突然眯着眼睛怒道:“这一切都是冰烟害的,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断!”
此时的双石里慕容家,冰烟听到手下一个消息,猛的站起身,面上表情大变:“快,回京城,这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366,归,酒楼危!
“烟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急着回去!”媚霜着急的回去收抬东西,那凌雪却是拉住冰烟。
本来她们定的会在双石城有一段时间,可是这才来没多久,冰烟便神色焦虑要归,可见不是什么好事:“烟儿,京城出什么事了。”
冰烟面色不好,听闻,眸子闪过丝丝冷意,嘴角勾着冷笑:“看样子,有人是不希望我在留在这双石城,bi我回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凌雪闻言更急了。
冰烟看了眼苍云:“师兄,这件事就由你与娘说了,娘,我得先赶回去,有什么疑问你全问师兄吧,他会解答你的。”说完,冰烟便急切的带着媚霜与几个随从离开了。
凌雪不解:“苍云公子,你不与烟儿一同回去?”
苍云眸子沉敛,只是那眼神中却极为可怕的闪动一丝尖锐的光芒,看的凌雪不由一阵心惊,苍云缓缓开口,声音十分低沉,眸子追随着冰烟消失在门外时,这才转过来看着凌雪:“我要晚一些回去,双石城那里凌成天他们的人一直看守着,此时离开,怕会引来大乱,我另会安排离开。”
凌雪更急:“到底出了什么事,烟儿怎么走的这么急,连原因都不说就走了……”
“伯母你要跟我回京城吗?”苍云不答反问。
凌雪一愣:“即已回到双石城,我便誓与凌成天争个胜负出来,只是我担忧烟儿的危险……”
苍云认真望着凌雪,眸中带着坚定,好似一颗岿然立于海角天边的一块古石:“伯母放心,便是拼尽性命,我也不会让师妹有事,一切有我,京城酒楼遇难,她再不回去,福来酒楼便要成为她人嫁衣了。”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雪一惊,难道又是冰恒与方氏还没打消那痴心妄想,还想吞下福来酒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另一边冰烟带着媚霜与几个侍卫乘马车来到城门,刚一走近便被人拦下:“来者何人,速速下马车检查。”
冰烟递出两物,一块是官府发放的通行证,另一个则是慕容家的信物,不论是官还是江湖都想的十分周到了,只不过信物一拿出去,那些守城的官兵看了看,又走了过来:“双石城重地,不论出入必须下马检查,出来待查。”
冰烟眉头一皱,进入双石城的时候,这里可没管的这么严,看来这凌成天果然耗费心力在找她了,冰烟挑开锦锻车帘,露出一张明媚如春花的脸,当真是美丽俏颜,外面的人一见当即一愣,这女子是谁,他们守城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此容颜怎么可能没见过。
那一个好色的守城伸手便要向冰烟摸来,旁边黑衣随从,却是随手一抬,“砰”的将那人打倒在地,城门这里发生的事立即让周围的人围过来,那守城兵一怒:“好啊,竟然敢殴打朝庭命官,该当何罪,给我拿下来,先送进大牢里吃吃苦头!”
冰烟眸子一冷:“一个小小守城兵而已,竟然谎称自己是朝庭命官好大的狗胆,我手中拿着官府发的通行,慕容家的信物,我乃慕容家亲戚,东西已看还要拦我,更想调戏本小姐,当真不知死活。就是我今天将你们全到杀死在这里,我倒是看看可有人会拿我试问!”
众人一惊,这几个守门兵也明白踢到铁板了。
按天南国的兵制阶级,最底层的步兵虽然有备记入案,朝庭也要派发月俸,但是最低最低的一等,每往上一层月俸是不同的,天下杂兵何其多,朝庭的整体兵力阶层也只是到从九品。
这些小兵真排也得是十、十一往后,根本不算朝庭命官,而自称朝庭命官行恶乃是骗,被上头追究下来不但连守城兵做不成,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这些人都是事先受到凌成天好处,要逮人的,被冰烟一吓,一见又不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再看冰烟的行态样貌与之前画像相去甚远,也没人敢拦着了,当即放行:“行了行了,看你这个小女子上路也不容易,走吧,算兵爷今天好心情,快走快走。”
冰烟冷笑,放下车帘,那些守城兵在围观人的指指点点下黑着脸叫:“去去去,这里是城门重地,别在这里围观,不然当你们是心怀歹意的抓起来了!”
围观之人被吓的退开,只是却纷纷向这些人露出嘲讽的笑意。
马车再次前行,那守城兵心觉被个小姐当众怒斥丢脸,竟然没将冰烟这个陌生女子上报上去,为冰烟争取了时间。
媚霜坐在马车上没有说话,此时看向冰烟道:“主子,京城之前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吗。”
冰烟按了下眉头,点点头道:“具体的信上说的不明白,我们先回京城再说。”
“那夫人这边?”
“师兄与我们的人会分也大半留下来保护娘,而且我们离开不代表放过了凌成天,计划已经进行了,就不会再中途放弃,我让找的人可找到了。”冰烟眸子一冷,面无表情的道。
“回主子,人已经找到了,只是想要接近凌成天,还需要些时间,不过即是倾舞**的人,绝对不会有错的。”媚霜严肃的道。
冰烟点头,回头看了眼双石城门,眸中泛冷,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此时京城发生了大劫,难道有人发现了什么,这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一个月后京城,冰烟的马车刚一入城,便风尘扑扑往福来酒楼赶去,然而来到福来酒楼,本来富华无比,客流往来不断的大门,此时被官府府文交叉封住,不时有人路过,看着福来酒楼纷纷摇头,甚至还有往里面吐唾沫咒骂的,与原来推崇简直天壤之别。
冰烟心头一紧,这可是她的心血,现在竟然趁她不在京城被人污陷,冰烟心中燃烧着团团火焰:“去京兆府!”
马车再转,等京兆府尹田国昌听闻冰烟求见时,却是冷笑:“本官有公事要办,不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见得的!让她走!”
367,天翻地变
冰烟坐在马车里,听到京兆府职的衙差回话,嘴角挂着冷笑,只是眸子却十分冷沉。
她离京不过近三个月的时候,就算是京兆府尹健忘,也不会忘记她的名号,突然间拿起官架子来,这里面是发生何事了,冰烟没执着去见:“走,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再说。”
“主子,这京兆府尹太过份了,竟然将你比做猫狗,看来以前的教训没受够!”见冰烟受此等对待,媚霜却是气的不轻,冰烟一摆手,媚霜不服气的闭上嘴,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去查查最近京城都发生什么大事了,另外抓紧时间联系到据点的人,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越详细越好。”
“是,主子。”
冰烟站起身,她住在二楼,打开窗户,能看到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几个探头探脑注视着客栈的人,眸子越发冷冽,消息果然是走露了,但是为什么呢?
她自问不能做的完美无缺,但是想这么快发现出问题也不可能,这些人在她在双石城突然发难,有趣,有趣,她从来不怕困难的!
冰烟白如葱玉的手勾起耳边一缕发丝,轻轻抚着,看着外面还在探头探脑的人,眸子幽幽闪动,看来就从这些人头上入手吧!
是夜,京城的街道也渐渐宁静下来,冰烟对面的巷子里盯硝的又换了一批,对面的二楼房间里,一个苗条的身影婀娜动人,手中捧着书,静静的看着,手上不时的动一下,或是翻书或是喝茶吃果点,不时扭头跟旁边纤瘦的人说上两句,瑕意的很,看的下面的人有些咬牙,这女人在上面享福呢,他们却苦哈哈的盯着,动都不让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二楼房间里,媚霜打着哈欠,百无聊懒的翻着便静若处子一般,她却是对这书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要不时的往旁边,一个挂着的圆形棉被看上一眼,面上不禁有些怪异,这招也只有主子想的出来。
媚霜面色一变,还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了。
同一时间,京城一处偏僻的矮巷子,一个驼背花白胡子的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巷子里走来,走至第二大门时,老头咳嗽了两记,抓着上面的门环“当当”敲了两下。
“谁啊。”里面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老头当即又是“当当当,当,当当”敲了五记,苦咳两声:“老头路经此地无余钱住店,听闻此地是也可安排住宿,想借宿一宿。”
“我们这住宿可不便宜,你拿什么来换。”里面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比之前的声音凝重了一些。
“只要能给老头个安身的地方,让老头做什么都愿意啊,老头洗衣做饭喂猪教习都会上了些……”
“吱嘎!”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脸的汉子探出头来,看了老头一眸,眸中精光一闪,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进来吧,看你可怜。”
“谢谢,谢谢……”
“往这走,这院子不经允许你不可以乱走,还有一些规矩……”汉子将老头带到大厅,穿过内堂,走至一个房间后,屏风后面按了几下,那墙竟然顶出一个石门,汉子与老头一同进入,那石门又再次关闭,墙面再次变的光滑,屋中陷入安静。
“主子!”
然而进入石门之后,里面一众称号声响起,这里面跪了五个人,皆是向老头恭敬望去,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使计溜出来的冰烟假扮的,此地正是组织里的一个据点。
在冰烟面前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刚才带她进来的汉子,生的十分魁梧肌肉结实,一看便是练家子,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神态紧毅却木然冰冷的男子名流风,乃冰烟五大得力手下之一,五人头一号,也是五人中武功最好一人。
另外一人浑身头发披散着,面上苍白中带着一丝病态,却难掩他的俊美,带着一种弱弱公子的娇态,只是眼如刀剑,使人又带着一丝阴沉,乃是冰烟手上头号情报调查的程风。
而五人中唯一的女子,却是生的花容月貌,妩媚多情,只是跪地,却尽显腰若抚柳,不盈一握,看着冰烟时眼神却出奇的赤诚。
另外一个男子略胖,仔细一看不正是福来酒楼的刘二是谁。
冰烟点头:“都起来吧,将事情一遍。”
刘二当即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主子,是属下的错,属下一时不查,竟然让人钻了空子,导致福来酒楼有客人吃饭至死,刘管事已经被抓进京兆府尹,属下找人想进去看看,却一直被京兆府尹所拒,之后属下派人想硬闯,谁知道差点损伤几个兄弟,那之后京兆府守备森严,根本没有机会再去,那几个兄弟属下也不敢放出来了。”
冰烟冷笑:“我福来酒楼食材向来是最为考察认真的,何来吃死人一说,程风可有查到什么。”
程风眸子更加阴沉:“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福来酒楼来的,当时京兆府的人来的很快,立即将吃死的人带走,而乔楚作为福来酒楼的负责人已经被带进牢里,只是乔楚留下了信息,那人是被毒死的。只是这些人手法很快,我们的人刚一到,停放死尸的房间便被一把火烧尽了,而那死人的家人也突然间全部消失了,与这死人同桌的,也相继暴毙,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属下还在尽力的去查。”
房间里所有人的面色都出奇的凝重,这分明就是一个局,针对的就是福来酒楼,甚至是背后的人。
冰烟眸子幽冷:“线索全断了,不尽然吧,准备一下,明早我要去皇子府看望我那亲姐姐冰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几人微愣,深知冰烟做的决定就不容更改,应声:“是,主子!”
这一夜相安无事,冰烟第二天一早,果然带着媚霜来到了皇子府,报上了名头后,门房那里很容易便让冰烟通行了,又有下人带着冰烟来到大厅,一坐却是一个时辰无人理会,冰烟嘴角微勾,眸中泛冷,只是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
368,踩死!
皇子正妃的院子里,冰旋此时坐在软塌上,一边吃着葡萄,腿上盖着毯子,旁边放着炭炉,听着下人的回报,笑容可掬:“噢,她还没走呢,倒是有耐心啊,继续让她等吧,本皇子妃先休息一会,等我起来再说吧。我这妹妹这么善解人意,不会连这点都不能理解的,下去吧。”
“是,皇子妃。”下人退下去,刘儿一边为冰旋盖下毯子,一边担忧的道:“皇子妃,这二小姐到底是被皇上看在眼中的,二小姐出去近三个月,皇宫里一点没传出选秀的消息来,说不定这就是在等着二小姐呢,若是真得罪狠了,二小姐若是记恨上了……”
冰旋面上一沉,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啪”“你到底是谁的人,竟然给这激an人说话,我现在是皇子妃,她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脱离丞相府的激an民。皇宫真想选秀,那也得是身家清白的,就凭她激an民的身份就别想进,到时候还不是要求上丞相府,更何况我现在与她身份一个天一个地上,凭什么要给她面子,她当初害的我腿残了,只是这样都太便宜她了!”
冰旋眸中阴冷,她没想到冰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之前为了cao办她与宁从安的婚事,所以她没将冰烟放在心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冰烟竟然逃走了,再加冰旋这段时间在皇子府处处受气,这时候冰烟撞到枪口上冰旋还不讨回来吗。
刘儿捂着脸,看着冰旋得意洋洋闭眸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来,悄悄的退了出去,只是步子一转,又不好现在去找二小姐,不然被发现了,她就惨了。
此时的大厅里,冰烟突然站了起来,那带来的下人立即抬脚拦住:“冰二小姐留步,皇子妃就快出来了,您再等等吧。”
冰烟笑了:“已经一个时辰了。”
那下人也笑了,只是笑中带恶意:“皇子妃身份尊贵,打扮的时间自然是要久一些了,冰二小姐登门求见,若是皇子妃出的时候反而没看到你,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啊,到时候便是亲姐妹,这亲情也抵不过这皇权之大的,皇权至上,来到这三皇子府就得守这三皇子府的规矩,冰二小姐也是出身名门,不会连三岁孩子都懂的规矩也不明白了,冰二小姐请坐吧。”
冰烟轻笑的看着这人,转身往外走,那人一愣,叫道:“冰二小姐,这里可是皇子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让你在大厅里等着,你就得在这里等着,再敢走出一步,视同你是刺客,到时候可别怪奴婢不尽人情了!”
冰烟勾唇轻笑,扫了一眼带路的女婢,却见她怒目而瞪,说的义愤填鹰,继续往外走,那女婢顿时大怒:“快来人啊,冰二小姐要对三皇子不利了,快点将她抓起来,先重打三十大板!”
这婢女刚一叫起来,便有一行人冲了进来,一个个手中拿着武器,看到冰烟便要刺来,冰烟任由她们将她制住,不争不吵笑容可掬,反倒将这些人看的一惊,那婢女眼中闪过阴冷:“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她这个心怀不轨的抓起来关到柴房去!还有这个小激an婢一同抓起来!”
一个侍卫不禁道:“这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吗,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要抓起来,别是抓错了人,到时候我们都不好交待。”
“让你抓你就抓,这是皇子妃下的命令,你们难道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了,找死吗!”那婢女得意扬扬冷哼,那些侍卫面色不好没有多说将冰烟带下去了,只是却是留了一人上心眼,寻了一人去请宁从安。
冰烟与媚霜被关压在柴房,冰烟一直是笑容可掬直让人看的心头发毛,那婢女办完了事跑去冰旋那里领赏,冰旋大乐,直接赏了一枚银钗:“好,若是她敢跑出来,便算做硬闯皇子府,等同刺客,直接能杀了她!这个小激an人,还敢跟我斗,我现在一个脚趾头都能踩死她!”
那婢女笑道:“皇子妃英明,能跟在皇子妃身边,真是奴婢的福份,不但说出去有面子,还与皇子妃学了许多的本画,奴婢真是三生有幸啊。”
冰旋得意的笑着:“你倒是个嘴甜的,去吧,给我盯着她,事情成了,定还有重赏。”
那婢女笑着退下去,只是一出房门拿起冰旋赏的银钗一看,不禁“呸”了一口,说的多天花乱坠的,结果就是这么个不值钱的银钗,真是个穷鬼!
皇宫,御书房,天南帝正在批改奏折,陈公公此时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轻巧无声的立在一旁不说话,天南帝将手中的一个奏折批后,头虽没抬却道:“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皇上,这是宫外送进来的新玩易,特意让皇上您看的。”陈公公立即眉开眼笑的道。
天南帝“噢”了一声,将笔放下,抬头望去,陈公公已经将托盘的盖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锦盒,天南帝眉头一挑,陈公公立即明白其意,将那锦盒打开,然后恭敬的拿出一物递给天南帝。
“这是何物?”天南帝拿在手上把玩,却疑惑非常,却见他手上此时放着个玄铁之物,形似暗器但尖头处却显得十分平滑发钝,陈公公面上涨红:“皇上,奴才昨天才经手此物,也不是很熟,还是让奴才比量一下,让皇上您看个奇。”
“噢,奇,有何奇,快做来让朕看看。”天南帝被陈公公一说,心中倒真是奇了。
陈公公恭敬取出,手中不知道动了什么,却忽见那暗器尖头突然射出一物,射力极强,速度惊人,眨眼的功夫,已经在屋中的石柱上射出一个孔子来,天南帝看着一惊:“此物好在的力量,好惊人的反射,这是谁送来的。”
天南帝是何人,一国之君,看到此物,他突然脑子一转,这若是用在军队上,或者是他的私军上,可是出奇不意的东西,必须要拿在手中之物。
“皇上,这是冰烟小姐外出回来献上的,昨天冰烟小姐回来就立即献上来,可见冰烟小姐一直惦记皇上呢。”
天南帝一愣:“竟是她,快宣她入宫!”
陈公公立即去传话,只是过了一会却是面色大变:“皇上,冰烟小姐怕是不能进宫了,这……”
天南帝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什么叫来不了!”
369,必须亲自请!
“砰!”
“啪,啪,啪!”
“皇上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是奴才办事不利!”天南帝一露出不悦神色,陈公公立即吓的跪地,还不待天南帝说些什么,陈公公已经嘴巴打的“噼啪”作响,连连告罪。
“好了,朕什么时候怪你了,到底怎么回事,这冰烟还涨脾气了,朕难道还请不动她了!”天南帝眼睛一沉,心头已升上一丝火气。
之前冰烟出京,天南帝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此时她突然回京,又送这种神器入宫,难道还想借此又拿捏着,要在他讨一个金牌?
之前的事情,冰烟已用此物将京城搅乱的不成样子了,天南帝本就有些气,她若再不知好歹,天南帝怕是要用特别手段了。
因为这东西,天南帝想要用在军事上,自然不会让它传到外面去,这冰烟必须控制在手中才行!
陈公公一听,连连摇头:“皇上,都怪奴才话没说清楚,奴才之前派人去寻冰烟小姐,寻到她住的客栈,说是一早上便去三皇子府看望三皇子妃,只是奴才派人去请的时候,那三皇子府却说冰烟小姐根本没去,奴才找了一圈也没有人,这……奴才这也……”
天南帝却是听笑了:“这大活人还能突然消失了不成,一次找不到就派人给朕继续找,就不信她还凭空消失了,朕要立刻看到她。”
“是,皇上。”陈公公苦着一张脸出了御书房,走出花园正打发人去寻人,那边花园宁从安与两个大臣相继出现,陈公公上前行礼。
宁从安温和笑道:“陈公公不需多礼,快快请起吧,不过您这脸上怎么一脸愁容,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宁从安对可用之人,那真可谓是亲切温和,陈公公作为天南帝身边的红人,比起一些朝中大臣都让宁从安在意。
陈公公摇头:“没什么事,只是给皇上办事遇到些小麻烦,奴才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宁从安一听,眼睛却是一亮:“陈公公不忙走,父皇那里出什么事了,只要帮的上忙的本皇子绝无二话。”
陈公公有些犹豫,还是说道:“说起来这事倒是怪了,这冰烟小姐回京,皇上这不是知道信了吗,让奴才去请,可是奴才去了冰烟小姐住的客栈,后听说去了三皇子府见三皇子妃,一去打听,冰烟小姐根本没去,皇上现在还要马上见到冰烟小姐,您说这不是让奴才头疼吗。”
“噢,冰烟回京了。”宁从安眸子微闪,眼底有着一抹阴冷,她果然回京了,看来正如他所想啊,只是宁从安忽然觉得不对劲道:“陈公公先不急着,本皇子这就回府加派人手帮你去寻人。”
“哎呀,这感情好,这可多劳烦三皇子了。”陈公公立即笑的脸上跟朵菊花一般,看着宁从安匆匆离去,眸子却是一闪,自言自语道:“冰二小姐,杂家这次算是还了你人情了吧。”
宁从安刚一出宫,便打发了随同的官员,骑着马便飞奔回府了,刚一进府管家便迎了出来了:“主子今日不是还要晚些,怎么回的这样的早,小的马上让人准备先让……”
“冰烟今日可有过府。”
那管家一愣,没想到宁从安先问的便是这个,宁从安眸子一冷:“冰烟进府了!”
管家见状哪敢不说真话:“是,三皇子妃让小的吩咐,谁也不许说出去,冰二小姐早早便过府,说要见三皇子妃请个安,三皇子妃让个丫环足足耗了冰二小姐一个时辰,后又寻个由头将冰二小姐关到柴房了。”
“蠢货!”宁从安一听,眉毛差不点倒竖起来。
他费多大的劲这才把冰烟引回京城里来,没想父皇对这冰烟这么在意,一听说回京便要见人,他刚才都在考虑计划是否该继续进行,这冰旋竟然将人关起来了,以父皇对冰烟的重视,将来真得了宠,在枕边给他上眼药,他吃不了兜着走啊!
“快,快将人放出来!”宁从安急喝。
那管事见事情不妙立即派人去请,然而没一会又有些慌张的奔回来了,宁从安怒道:“人呢,不是让你放人吗!”
管事发愁的道:“奴才哪敢不听,可是奴才去请冰二小姐出来,冰二小姐却说什么也不出来啊。”
“什么?!”宁从安磨牙,但又想到陈公公那焦急找人的样子,想到天南帝的在意,他暗恨一记:“去,带路,本皇子亲自去请!”
管事一愣,何时见三皇子这么低头请人的,更加不敢耽误,不一会宁从安带人来到柴房,一看这院子里有些破败的环境,房间周围还搭着干柴,面上表情更加不好,他一摆手,立即有人将柴房门打开,屋子的的阴暗让宁从安不禁眯了下眼睛。
刚一踏进房间,便看到冰烟安然坐在柴草之上,即便只是这样杂乱肮脏的环境,她竟然也好似坐在鲜花丛中一样的美丽,宁从安不禁有些不甘心,这个女人原本也是她的,若非冰旋当初痛下杀手,说不定冰烟的一切都为他所用了。
宁从安笑道:“冰二小姐回京怎么也没通知一声,本皇子知道定要派人前去接的,这才发生这些误会,都是府中下人的错,本皇子已经派人去惩了,冰二小姐请。”
冰烟却无视于他,甚至抬头都没抬一下,宁从安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媚霜气愤的道:“这算什么,我们小姐好意回京,过府来看望姐姐,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想走,还以我们小姐要行刺三皇子为由抓起来了,三皇子现在不活生生站这吗,少根头发还是断腿了。什么误会,让大小姐自己来解决这个误会吧!”
宁从安何时被一个小丫头这么当面斥责过,面上黑沉,正待说什么,冰烟缓缓睁开眼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看三皇子精神饱满,不会又做了什么坏事,正暗自高兴呢吧。”
宁从安一听,面色大变,阴冷盯着冰烟!
【作者题外话】:下章预告章“气疯的冰旋!”吼吼吼,值得期待~
370,气疯的冰旋!
宁从安心中一跳,难道这冰烟发现了什么?
不会!
这件事做的干净俐落,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看样子他的计划达到了,这冰烟果然是上勾了,福来酒楼一出事,她立即回京,她果然是福来酒楼的背后老板!
这么想着宁从安心头不禁有些火热,这真的是当初那个懦弱无能的丞相府庶女吗,那个被冰旋踩到脚底下,就算冰旋让她吃屎,她也绝不敢说个不字的废物草包吗?
福来酒楼冰恒与方氏都打过主意,他们出身都是不凡的,能被他们贪婪的能是什么差地方吗,别说是冰恒与方氏,便是宁从安一想起来也恨不得占为已有。
虽然这福来酒楼被查封了,没有查到福来酒楼的资产账本,库里也没发现多少,但是只是粗略计算福来酒楼各种装饰摆放,食材就起码值十万两以上,若是加上这几年福来酒楼的收入,很有可能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而这些都属于这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原来宁从安也是无意中从刘贵妃那得知,刘贵妃一次伺寝时,无意中从天南帝那得知,这福来酒楼很可能是冰烟的产业,虽然天南帝说的模糊,却是让刘贵妃记在心里,自然传到宁从安耳朵里。
这争皇位需要的是什么,一是雄厚的背景支持,二是朝中大臣的信奉,三是招兵买马的钱,四是当用的人才,这里面缺一不可。
现在的冰烟是什么,自己扬言脱离丞相府的叛女,没有丞相府的庇护,虽有天南帝的好感,可是在没进宫之前一切都不能当成定数,若能能夺下冰烟这福来酒楼,对宁从安争夺皇位不能说至关重要,但有一定的帮助,所以这个福来酒楼就是他的了!
当然从明幕那里得知,这冰烟乃是鬼面神医的入室弟子,得到的好处比起明幕这个叛徒必定多的多,他又岂能让冰烟逃过他的手掌心。
只是他没想到刚将冰烟引回京城,那天南帝便急切的要见人,宁从安反倒有些心慌了,这冰烟真知道一切了吗?
宁从安眸中闪烁不定,一瞬间思虑了许多,最后却是笑了:“冰二小姐真会开玩笑,这柴房湿气重,又阴暗,哪里是冰二小姐这等身份人待的地方,还请先出来吧,本皇子作为赔罪先让人为冰二小姐梳洗打扮一下。”
冰烟嘴角挂着冷笑:“三皇子,真是抱歉了,民女进府中拜见的是三皇子妃,没有三皇子妃的命令,民女又岂敢擅自行动呢。”
宁从安轻笑道:“这皇子府中本皇子便是说一不二的人,有谁敢越过本皇子去,冰二小姐不需要在意,只管出去吧,有什么事本皇子担着呢。”
冰烟摇头:“这可不好,进这三皇子府,就要守这三皇子府的规矩不是,这一层一层的权力人物,民女人言轻微,可不敢得罪任何其中一人,三皇子妃不亲自说,民女万万不敢离开,不然这可是大不敬皇家之罪,民女实在担待不得,一个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
宁从安心中大气,面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既如此,就让三皇子妃来。”
宁从安转身离开,刚一转身,面上却是带着难掩的怒火,冰旋这个激an人,简直是个蠢笨如猪的东西,还不敬皇家,这冰烟若是不赶快进皇宫,让父皇知道她被莫须有的罪名给关在三皇子府里,他吃不了兜着走,他第一个宰了冰旋这蠢货!
宁从安脚上带风“砰”的一脚踢开冰旋的房门,冰旋正悠闲的躺着,被这道巨响吓的一个激灵的坐起来,心头火气直冒,怒道:“哪个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打扰本皇子妃休息,不想活了!”
宁从安一听,面上更黑,咬牙切齿走进来,阴沉沉的盯着冰旋:“本皇子踢的,你待如何弄死!”
冰旋一见,一惊,立即坐起来扶开衣肤上的褶子,笑容满面对宁从安道:“从安原来是你来了,我当是谁能踢出这样一记虎虎生风的一腿,人家不知道是你来了嘛,不然一定梳妆打扮迎接你的,从安你是不是想人家了~”
冰旋眉目传情,嘴角轻勾,带着一种世人皆知的勾引,看的宁从安却是眼角一抖,差点直接给冰旋来一巴掌,这激an人到这时候还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竟然还在这里勾引他,简直是个白痴!
“赶紧去柴房将冰烟请出来。”宁从安不愿与之纠缠,当即沉声道。
冰旋一听,面色一沉:“是谁给冰烟这激an人传的话,竟然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拉出去杖毙!”
“蠢货!”宁从安忍无可忍,咬牙一吼,冰旋吓的一哆嗦:“你知道你办了多么大一个蠢事,现在父皇在宫里等着见冰烟,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将人关在皇子府里,若是让父皇知道他要见的人被你给关起来,你这个大不敬的罪名还逃的掉吗!便是我也会在父皇面前形象大损,你竟然还不知毁改,还想寻别人晦气,蠢!”
冰旋一惊,心中不是滋味:“这小激an人,在哪里学的狐媚术,一回来父皇便要见她,简直不要脸,下激an!”
“快点,别废话!”宁从安气极,拉扯着冰旋便往外拉。
冰旋本来气的涨红脖子,宁从安手上又不温柔,最后扯着衣服,这一拖冰旋身子一歪,直接被衣服勒住了,冰旋当即憋的满脸通空:“唔唔,松……松手……”
冰旋无法,不禁拍打宁从安的手解救,宁从安反以为冰旋这是气上他了,恨的反手一个巴掌:“闭嘴,立即过去!”
冰旋恨的咬牙切齿,怎么又是冰烟这个激an人,一跟这个激an人扯上关系,准没有好事,这个激an人又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处处能逢凶化吉!
来到柴房的时候,还没走进去,便看到两排要站在柴房外面的下人,一副迎接人的样子,冰旋本来面带傲气,然而看到高坐在柴房里,笑饮着茶望着铁青脸的她的冰烟,冰旋一口气聚在胸口,差点没憋过去气。
这小激an人竟然敢嘲笑她!
371,叛主的奴才!
冰烟坐在椅子上,旁边是杂乱无章的柴草,但是她笑起来却有如春风袭人,带着一种自得,冰旋刚一走近,冰烟便笑了,眼睛弯弯先是扫了宁从安一眼,才看向冰旋,那样子好像在说,看吧,还不是被带来了,你不想见,现在还不是亲自过来了。
冰旋心头大恨,若非冰烟这小激an人不要脸勾引父皇,让父皇知道她一进京便来寻人,她会让冰烟这么张狂吗,只是看到冰烟这个样子,冰旋也是根本咽不下这口气,怒道:“大胆,见到三皇子与三皇子胆敢不跪不行礼,你眼中可有皇室,可有祖宗规矩,你是何居心!”
宁从安见状,脸上一抖,差点没给冰旋一记。
冰烟闻言,笑了起来,缓缓起头,步子优雅踱到冰旋的身边,施然行礼:“冰烟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妃,福三皇子、三皇子妃福寿安康、百年同心、夫妻恩爱。”
冰旋看着冰烟意有所指的眼神,并点气喷出一口恶气来,冰烟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与三皇子感情有些问题,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诛她心的话,简直罪大恶极!
“见到本皇子妃,岂能不跪,跪!”冰旋冷喝,没有一点转变的可能。
宁从安眉头紧紧一坚,冰旋当冰烟是仇敌,他为了皇位却是什么仇怨都能放下的,若是让她们继续进行下去,到了一发不可收抬的地步,怎么可以!
“好了不用多说了,本皇子知道你们姐妹两个刚见面,亲切的喜欢开玩笑,不过冰二小姐也累了,还是先去梳洗打扮一下,等见了父皇,你们到时候再继续叙旧也不迟。”宁从安一摆手,根本不理会怒气腾腾还要说话的冰旋,冰烟已经被柴房外面两排的人,以众星拱月的架势带下去了,反倒是冰旋这个三皇子妃站在那里,却根本没人理会。
如此大的落差,如此大的差别待遇,冰旋快步冲上去,便要找冰烟出气,刘儿眸子却是闪动,突然上前抱住冰旋:“激an婢,你敢拦我,快住手!”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您冷静点啊……”
“砰!”
“砰!”
“激an婢,给我松手!”冰旋岂会理会,直接上手往刘儿身上砸去。
刘儿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死活不松手,她们这边吵闹反而倒是引起前面的人注意,冰烟意味深长的笑了。
那宁从安却是注意到刘儿拦着冰旋,且刘儿从后抱住冰旋,宁从安正好能看到刘儿忍辱负重,却不愿意给他惹麻烦的样子,不禁多看了这女子一眼,倒是生的俏丽,虽不如冰旋,可是这善解人意,却是他府中女子少有的,而且这刘儿在丞相府里……
宁从安若有所思,那刘儿却是眸中闪动,冰旋见人走远火气倒是少多了,只是面上依旧不悦,抬手便要揍刘儿,刘儿吓的立即道:“皇五妃,您冷静一下啊,您请将我把话说完,到时候就算皇子妃要打死奴才,奴才也绝不敢有二话啊。”
“说!不说清楚,看本皇子妃怎么收抬你!”冰旋怒眸,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连个小丫头都能骑到她头上,她倒真是白火了,别人对付不了,刘儿这激an丫头她却不在话下。
见冰旋面上的狠戾,刘儿心中一跳,面带恐惧道:“皇子妃,刘儿很小便跟在您身边,对皇子妃当真是忠心不二的,奴婢绝对不敢对皇子妃不忠,刚才二小姐那样皇子妃会生气那是正常的。再怎么说皇子妃您是皇家名媒正娶的女儿,那二小姐她算什么啊,现在不过就是个平民百姓罢了,怎么有资格与皇子妃斗,可就算是这样,这二小姐也是在皇上面前得眼的,连三皇子都不会正面得罪她,三皇子妃若是与她交恶了,与三皇子那也不好交待,奴婢完全是为了三皇子妃想啊。”
冰旋沉默了,刘儿又继续劝道:“三皇子妃,这二小姐出门后回京第一个来看您,到底是出于拉扰您,还是什么恶意现在不知道,咱们是知道这二小姐心思狡诈,别人却不知道啊,若是一味交恶岂不是中了二小姐的计吗,奴婢反倒是觉得这时候二小姐主动求饶,不如三皇子妃便饶了她一回,先接触看她耍什么把戏才是。”
冰旋嘴一勾,眸子若有所思:“走,扶本皇子妃回去,本皇子妃要重新梳洗打扮一下,等我这个妹妹回来。”
“是,皇子妃。”刘儿立即眉开眼笑的弯腰伸手扶人,冰旋自然没看到她低头眼中闪烁的精光。
冰烟梳洗打扮了一翻,因为皇宫找的急,她自然不好继续拿乔,便乘着马车入宫了,那宁从安却是将总管叫来问话:“后来如何了?”
“回三皇子,小的派的人,因为距离的原因没有离的很远,听到说话,不过那个刘儿倒是个解语花,几句话便让皇子妃恢复过来了,倒是个伶俐的。”
宁从安眸子却是一眯,看了眼总管,眸中闪烁:“噢,以你看那刘儿如何?”
总管一愣,看着宁从安嘴角轻勾眸子闪烁,还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三皇子,这刘儿模样俏丽可爱,又是善解人意的,一直都在三皇子妃身边当一等大丫环,所受的教育都是不差的,而且看那身段也是个好生养的,奴才看着是个好姑娘。”
“嗯,你倒是好眼光,这冰旋越来越放肆了,现在竟然连本皇子都不放在眼中了,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今晚我要那刘儿在本皇子床上。”
“是,三皇子。”
是夜,冰旋翻来覆去没睡着,猛的坐起身来:“刘儿!刘儿,这该死的死哪去了!”
“三……三皇子妃……”
“刘儿呢,怎么是你!”冰旋看着个面相陌生的不悦道。
“刘儿姐她去绣房帮忙了,明早才回来,奴婢是来替刘儿姐的。”
“本皇子妃有这么可怕吗,真是个没用的,去去去,本皇子妃这不用你照顾了。”那小丫环哆哆嗦嗦的离开了,然而冰旋这一夜不知为何就是没睡着。
“砰!”
“刘儿,你这是怎么了!”冰旋第二天刚一起床,刘儿便撞进门来,冰旋一见人,当即愣到了,这还是刘儿吗?!
372,怒极!
只见刘儿头发凌乱,衣服上纽扣错位,从刘儿跟在冰旋身边开始,还从来没看到她这么狼狈,然而冰旋刚要说话,那刘儿紧抓的衣服却突然一滑,半面雪白的肩上,一片瘀青的痕迹明显的简直快刺痛冰旋的心。
她可不是未经人事的,相反她的经验还算丰富,岂能不知道这是男欢女爱的痕迹!
冰旋大惊,怒道:“刘儿,你这激an人,说!你这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竟然与人胡搞,你简直不知羞耻!”
刘儿眸子一冷,当初又是谁**于多名混混,又陷害给三皇子的,比起不知羞耻,下激an,她绝对比不上这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妃的!
只是这神色一转,刘儿却是眼中含泪,不停的摇头:“奴……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对不起皇子妃……呜呜呜……”
“说,是谁,是哪个低激an奴才,竟然连本皇子妃的人都敢沾污,简直不知死话,你先说出来,我先弄死这人,再将你拉去浸猪笼,定让你舒服死去。”冰旋冷冷盯着刘儿,看着刘儿,冰旋不知为何想到了她入皇子府后,一直不被宁从安接受,她都快发疯了。
她不是没怀疑过宁从安突然冷淡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当初设计**于从安,他心中其实还是有怨的,还是说她身上有疾让他在意呢,她一直不停想着法子争宠,这刘儿竟然背着他与人胡搞起来了,这种激an婢都有人要,她国色天香,又出身高贵,从安为何偏偏看不到她啊!
刘儿听到这话,更是吓的浑身一哆嗦,紧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知道,我谁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三皇子妃您打死我吧,奴婢没有看到人,绝对没有看到人……”
刘儿如此遮掩,反让冰旋觉得不对劲:“说,那人到底是谁!你真当本皇子妃不敢打死你吗!”
刘儿哭的更凶,不停的摇着头说不知道,冰旋眸带杀意:“来人,将这个不忠的激an婢给我拉下去重打,本皇子妃说什么时候停,再停下来!”
“是,皇子妃……”这院子里的下人原都是刘儿管的,刘儿的为人还不错,那些下人拉着刘儿都有些不忍心,别过头去,可却不敢违背冰旋的话。
外面木凳已经摆好,两个力气颇大的老嬷嬷拉着刘儿便按在凳子上,那与手掌差不多宽的板子“啪啪”往刘儿身上拍去,刘儿顿时惨叫起来,只是那叫声凄凄惨惨的,却少了一份尖锐,她面上苍白,真有一份我见犹怜来。
“激an婢,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说,真要找死吗!”冰旋怒道,这刘儿跟在她身边,一直做事都很麻利,而且为人也很机灵,若说冰旋这么打死了,倒还真有些棘手,她这不是想找出这个男人,若是这是皇子府里的重要人物,她想办法拉拢到身边来,也不会让刘明媚坐大。
敢在皇子中对皇子妃奴婢动手的,也是宁从安身边的得利之人,她可最需要这些人效忠了。
刘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皇子妃,是奴婢错,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跟别人没有关系,您就打死奴婢吧。”
“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连本皇子妃的话都不听了,来人啊,给本皇子妃打死这个激an婢,谁敢手下留情,本皇子妃便打死谁!”
那些下人,一闭眼睛,一缩脖子,为了自己的安危,那也就牺牲刘儿了!
“打!”
“住手!”
却在这时,一道爆怒声突然传来,几个人风风火火冲进了皇子妃院子,冰旋一看,宁从安面上带着焦急,心道难道从安身边的人报上去了,这可正是个机会啊:“从安,你来的正好,这个激an婢昨夜与人私会被我发现,问那个野男人是谁她竟然一直不说,还想保护那野男人,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主子,便打死吧,不然府中的下人有样学样的,到时候三皇子府私相授受那还得了了,来人,将这激an婢打死!”
这么说着,冰旋眸子不断扫着宁从安身后跟来的人,一一思虑是谁。
刘儿哭的眼泪蒙蒙,不禁仰头,面上带着一抹凄楚与决然,看了宁从安一眼,闭上眼睛,一副此生无愿一心求死,宁从安心突然一抽,怒道:“住手,都给本皇子住手,来人,快将人扶起来!”
宁从安身边的随从立即跑过去推开几个行刑的嬷嬷,那力气大的,直接将人按在地上,那些嬷嬷却是一点脾气不敢发,冰旋急瞪瞪的观察着最焦虑扶人的,一个个面上都一副表现,怎么看哪个都不像?
难道与刘儿在一起的野男人,并没有出现?
冰旋眼神一直跟随刘儿身边,宁从安却误以为冰旋知道刘儿的事,恨毒了她想借机杀了,怒道:“冰旋,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竟然如此狠心歹毒,告诉你,昨夜是本皇子喝醉了,恰巧碰到刘儿,刘儿一直宁死不屈,今早一醒来便要自杀,若非本皇子阻止现在你就看不到她了。她还扬言只想跟在你身边,如此忠心的丫环,你竟然还喊打喊杀,她的男人正是本皇子,你这意思还要杀了本皇子不成!”
冰旋一愣,呆愣了半晌,突然尖锐的叫道:“什么!从安,你跟这激an婢……这怎么可能,她算个什么东西,这怎么可能,从安这不是真的!”
冰旋急的浑身颤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颤微微的指着刘儿,面上简直狰狞的可怕!
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啊,进府后没得宁从安一点疼爱,自己身边出身卑微的激an婢竟然成了宁从安的枕边人,这让她如何能接触的了,简直是好比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记。
冰旋浑身颤抖,狠狠翻了两个白眼“砰”的倒下了。
“三皇子妃!”
“好了,你看被打的一身伤,先别理会别人了,快去传太医过府给刘儿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
冰旋倒下时,看到的是宁从安亲热的抱着刘儿,软语的心疼,她身子一抖,胸腔快气炸了!
373,交易!
刘儿与冰旋同时倒下,只是两人却是天壤之别,一个被下人抬到房间不管不问,另一个却是将京城的名大夫都叫来给看伤,这差别待遇也让三皇子府里形成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三皇子妃真的失宠了,现在新宠却是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小丫环!
刘明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将屋子里的摆设砸了大半,这个冰旋平时与她为敌,处处与她争,到现在自己得不到表哥的宠爱,还想让自己的丫环争宠,真是卑鄙。
刘明媚眸子发冷,在她看来,之前的一切矛盾与冰旋闹出的事,都是冰旋自己设计的,为的就是有个人在宁从安身边分她的宠爱,这才不会让自己独宠,冰旋你果然有一手,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黄儿,事情到底查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
黄儿立即附过来小声道:“侧皇妃,府中传来消息,人已经控制住了,只要侧皇妃什么时候想要用人,那边就会准备,消息**不离十。”
刘明媚眸子一亮:“你说真的!”
黄儿点头,也说不出的兴奋:“侧皇妃千真万确,而且就算当事人真的死了,我们也能弄出个当事人来,当时一定让皇子妃有嘴也说不清。”
“好!我倒要看看冰旋怎么与我玩,这事先不急着办,我自有定论,我倒是要看看冰旋她在玩什么把戏!”
却说另一边。
冰烟被接进皇宫后并没像说的一样立即被请进宫,反而是送到一个偏殿等了一夜,早上起来梳洗打扮后陈公公早早便在殿门口等着了,一接到冰烟便带到了御书房。
那御书房是什么地方,皇宫重地,没有皇上允许便是太后皇后都不许踏入的地方,那些守门的侍卫看着面上惊讶,没出一天,天南帝对冰烟另眼相看便传出去了。
“民女冰烟,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冰烟并不托大,进入御书房后,先是恭敬给天南帝行礼,背后挺的笔直,头也垂的正是角度。
天南帝坐在椅子上,垂头看着,一时也不说话,冰烟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是极轻极轻的。
天南帝眸子带着一种深沉,认真盯着冰烟半晌,低沉又不失威严的开口了:“冰烟,你可知道朕找你何事。”
冰烟抬起头:“民女不知道?”
“不知道?你将这东西送进宫里来,会不知道?”
“啪!”
天南帝将那暗器直接扔在一上,发出一道脆响,冰烟看着那物,捡了起来便要放进袖中:“皇上即不喜欢民女献上的玩物,民女便拿回去,此物污了皇上的眼,民女马上拿去消毁。”
天南帝突然一噎,怒瞪了冰烟一眼:“好了,放下吧,你是个聪明人,不要与朕耍这样的把戏!先起来说话。”
冰烟此时缓缓起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面上反而带着笑意盈盈:“皇上果然英明神武,智力超群,绝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民女打从心里佩服。”
天南帝哼笑:“别说那恭维话了,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说吧,你到底要如何。”
冰烟盈身立在一侧,身段曼妙动人,如诗如画的面上带着一种浅浅的笑意,眸子晶亮闪动,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自信,此等女子便是宫中嫔妃也没出过,天南帝不禁眸子一眯,冰烟说道:“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以皇上的睿智必定知道福来酒楼其实是民女的产业,民女手下现被人污蔑毒害客人已被关压,但是事件如何,并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民女,民女要为自己的人负责,还请皇上往开一面。”
天南帝声音平淡:“冰烟,你要知道,朕这天下若是没了章法,何以治家,何以让人服众,你那福来酒楼确实因人吃东西死了,那京兆府如实查办也是正常的,这死刑犯没在天堂之时是不许探试的,京兆府尹并没做错什么。”
冰烟眸子一闪,带起一丝冷意,只是低着头的她,没让任何人看见。
冰烟更见恭敬:“皇上,民女并没想为手下开脱,只是事情真相如何,民女也要知道,若是冤枉的,民女势必要为手下讨个公道,若是真出自于他的失误,到时候便是杀了他,民女也绝无二话。”
天南帝淡笑不语,突然道:“说说,那东西是怎么来的。”
冰烟抬起头,嘴角挂着笑痕:“回皇上,此物是民女一时头脑发热,想出来的玩易,看上不喜欢,民女以后绝对不会再拿来碍皇上的眼。”
“你想出来的!”就算再淡定的天南帝,此时也一惊,差点没有形象的跳起身来。
冰烟不过就只是个寻常的官家千金,那几年流落在外的经历无人知道,可是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冰烟隐藏容貌天南帝都不在意,那后宅的阴私他懒的管,但他绝对没想到冰烟能造出此等价值的东西。
你想想别过那还土哈哈的用一般的暗器呢,他们却已经发明了比之先进数倍的东西,谁胜谁败,谁优谁劣这还用比吗,这不止能让皇上的私军实力增加,增加他的安全,更加能让军队增加实力,到那个时候天南国成为大陆第一强国,甚至吞并大陆或许也不是一记空谈。
看着只是个小玩易,但是军事上的武器每一样都不容小窥。
天南帝眸子闪动:“今天开始,朕便会对外宣布,升你为美人接进宫来,陈公公下去准备吧。”
冰烟心头一跳,看着天南帝眸中一片火热,她压下心路:“皇上,民女不能,也不愿意。”
“好大的胆子,你还敢拒绝朕,知道以前那些拒绝朕的人都哪去了吗!”天南帝眉头一坚,冰烟即有这用处,他就不会任其外落。
冰烟跪下身去:“皇上,民女不会进宫,愿意用设计此物的图纸与一切构思献上,只求皇上网开一面,还福来酒楼一个公道。”
天南帝眸子阴冷:“是救你手下,还是你进宫,只能选择一个!朕的忍耐度有限,这东西朕既然有了,那么杀了你,朕也一样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同样也可以再造,你是准备一心求死吗!”
冰烟眸子沉敛,面上紧绷,眸中闪烁着挣扎……
【作者题外话】:关健xing的决定啊!
374,要求!
这确实是个难选择的,一边是忠心跟随着她的手下,刘乔楚被人陷害入狱,最后很可能一死,且不止是他,福来酒楼的一些伙计也都被抓进去,若真是他们的问题也就罢了。
冰烟很清楚,这设计陷害之人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刘乔楚他们都是替她挡了这个灾,因她而起。
她也不想进宫,生活在现代,虽然依旧有着一定的规定与限制,让人不能完全自由,可是比起这个将人命当儿戏的古代皇权,却是好太多太多了。
皇宫里阴谋不断,一句话能让人掰三瓣的思虑、曲解意思,这样活着太累了。
再说天南帝年岁已高,又深谙权利阴谋,他现在用的着她招她入宫,将来用不到的时候,还会留着她?更何况她心中已有一个人,便是为了师兄,她也不能这样进宫。
其实若非刘乔楚被抓,她必须给他们争取时间,京兆府尹田国昌那边根本连面都见不着,冰烟也不会冒险将这东西送进宫,送进宫中的结果她不是没想过,可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她只能这么做,才能见到天南帝,才能想办法救出刘乔楚他们来。
“皇上,民女想两样都选。”最后冰烟面色沉静,相当镇定自若的说道。
天南帝哈哈大笑:“你真是个贪心的人,可惜朕最讨厌贪心的人,你即在这御书房内,朕拿下你关在皇宫中你同样跑不了,朕愿意给你个机会选择,你若是不识抬举,这也怪不了人。你那手下,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全都会死去。”
冰烟点头道:“是,皇上您高高在上,就是天南国说一不二的王,您有权利定任何人的生死,可是民女眼中的皇上您睿智英明,仁义宽怀,您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您自然也不会为民女改变这些。”
天南帝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泽:“噢,你这是在威胁朕!”
冰烟抱拳,态度无比赤诚:“回皇上,民女绝对不敢如此,只是民女相信皇上绝不是这样的人。”
天南帝眸中冷意越来越深,已经泛着一丝凶杀之意,陈公公在一边看着,寒毛都不禁坚起来了,皇上不生气则已,一生起气来绝对吓人,这冰二小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这进宫也未必不是好事啊,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啊,最后丢了性命哪头合适啊!
冰烟身子挺的笔直,微微仰着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出奇的璀璨,好似天上最闪亮的星星,又好似天地间最纯澈清亮的湖水,能照亮世家一切阴暗,能看透一切虚假,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自信,又那样令人渐渐败下阵来。
天南帝唇紧紧抿着,面上表情一直没有转好,冰烟见状放软了语气道:“皇上,并非民女真的不识抬举,皇上可知道民女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民女当年又是怎么离开的丞相府吗,民女在丞相府里是过的怎么样的猪狗不如的日子,那样的生活民女不想想起来,也不想再过,民女现在还年轻,进了宫里或许会得皇上一时宠爱,可是将来呢,当年华不在,民女不再得皇上宠爱的呢?民女是不是又会过到丞相府那样的生活,民女是真的怕了,民女是太懦弱了,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您高高在上,或许不能明白,民女被人欺辱,被下人踩着手指着鼻子大骂的感觉,可是民女却是过怕了那种生活,皇宫住着的都是千仪万态,尊贵的贵人,可是在她们之下有着太多低眼看人的,民女只是害怕,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可以让自己喘息的路,绝对没有不敬皇上的意图,民女不敢啊!”
天南帝眸子微闪,却不禁冷哼:“真的不敢吗,朕看你敢的很!”
只是天南帝却是许久没说话,冰烟说这些话可能有些放肆,将皇宫说的肮脏的很,虽然没指名道姓说谁,可是宫里的阴谋阳谋岂会少,天南帝有时候只是不管不看,可不代表他真是傻子,全都不知道。
天南帝并不是从出生下来便是皇位继承人,他夺下皇位,中间也经历了许多腥风血雨,也经历了许多的困难,不得不说,这话让他感同身受,只是就算如此他同样不能放冰烟离开。
放她离开是小事,若是这东西流传到外面,那可就是大事了。
冰烟跪下“砰砰砰”认真的给天南帝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额头都撞红了,显的她诚意十足:“皇上,民女手中之物,民女求它可以公平的审理福来酒楼一事,而民女手中还有一物,请求用它保民女不入皇宫。”
说着,冰烟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天南帝一惊,连连摆手,那陈公公立即跑过去递过来。
那是一个怪样子,像弓又不是弓,像枪又比枪复杂,天南帝一脸好奇:“这又是何物。”
冰烟凝神道:“回皇上,此物比起之前民女献出的东西,更是锋利精准、杀伤力更强,民女可以示范一下。”
那东西又被陈公公递回冰烟,冰烟卡的手臂上,眸子精光锐利,突然一拉,“噗”“咚”一声,手臂上的东西射出一只短箭,直接射穿屋中木柱,直接射到对面墙上。
“吸!”
天南帝与陈公公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何止比之前的锋利,简直是差别太大了,这杀伤力绝不输一名武林高手近距离的功效,天南帝看的眸子火热,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这是何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快快讲来!”
冰烟朗声道,微仰着头,脸上带着一种令人责服的自信神彩:“此物名叫弩,是当初民女想到之前暗器,一个构思想出来的,其实这东西原也是民女偶然在丞相府里一个兵书看到的,后来轻经生死,有了一个想法,此次出京也算是有些见识,这才想出此物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冰烟,你真是个人才!”天南帝听着大喜,眸中闪烁不断,冰烟眸子一沉:“皇上,民女便以此物所有构思与图意换民女的自由,望皇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