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雪泽拒收
晚间，刘礼得了淬血灵芝正要给蓝水，却听见薛甫逸突然昏厥的消息。
蓝水让刘礼带着淬血灵芝入宫，将之转交给莲子；他和白羽取了薛甫逸的血去破了玄灵之门，免得更多无辜的人惨死。
刘礼不愿在薛府居住，带着自己的人马连夜回京。
真正的御前侍女已经回乡照顾病母，而白羽也装作投河自尽，薛府的人还忙着在流水中打捞尸体……
子时，蓝水终于忙完了一切。
白羽在宝库外望风，焦急地等着蓝水出来，一遍遍地念叨：“师兄，你可要平安无事地出来啊！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出来！”
蓝水吸了两口气，又轻声咳了咳，慢腾腾地向白羽走去。“你在碎碎念什么呢？”
“师兄！”白羽惊喜地跑了过来，为他拂去身上的枯枝残叶。“你没事吧？怎么这个模样？”
蓝水摇摇头，理了理头发，淡定地说：“那个地方真是恶心，还好我将之处理了，不然又要多一具女尸！这薛甫逸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妻妾都杀！”
“是啊，这样阴狠的人就该早点下地狱！”白羽跟着蓝水走了几步，突发奇想。“师兄，要不我们把薛甫逸杀了吧？这样的人，留着作甚？他教出来的儿女没一个好东西，如果可以…我还想了结薛菱格！”
蓝水皱了皱眉，“不是你劝我冷静么？你怎么不理智了？”
“我…我就是看不惯薛府这些人嘛……”
“今天，你辛苦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们没有处死人的权力！”蓝水看了看白羽，心中生出一片柔软。“你若是实在气愤，那就往我身上发泄吧！”
白羽抬头看了看蓝水，又低头笑了笑。“师兄这么说，我已经好多了！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兰心阁查案吗？”
“嗯，走吧！我去兰心阁问问玄灵之门，你就回到午阳河待着！”
白羽愣了愣，“那你确定雪泽的伤能够治愈？我看，你还是不要将扶幽毯还回去！若是要用，我还得靠它下地界呢！”
蓝水淡然一笑，“这地界吸引力有那么大吗？”
晨光熹微，日光渐亮，光束从纱账外透了进来。
阁中的香炉还在散着香，那特殊的银杏叶与栀子的味道令雪泽醒来，这一切提醒她是在浮梦阁中。那暖香陪她很久了，那是俞启先为了她安眠而制的栀香雨。
闻久了，似乎置身于开着栀子花的雨天，银杏叶安眠助神的效果也不错。
手掌上一片生冷，雪泽睁眼才发现是手链被自己捏在手中。摊开手掌，带上手链，雪泽轻声叹了句：“我昨夜又是握着它入睡吗？我这是怎么了！”
起床，梳洗，找莲子。莲子不在，雪泽发现醉月轩空得寂冷、静得悲凉，真有一种冷宫的感觉，即便她不知道冷宫是何等模样。
这些日子，雪泽有些无聊，不能修炼、不想听消息，她将淡雅的生活过成了孤寂、单调、无趣。
牧凡偶尔来陪雪泽说说话，那便是她觉得最温暖的时候，因为牧凡总是会让她感到很安心、很舒服，宛如从小相伴的弟弟。
莲子深深入了皇宫、进了凡尘，她每天都在八卦，好像这是除了跟风行吵架的唯一乐趣。
“二十七了，这一年就要过去了！”雪泽不知何时沾染了多愁善感的喜好，她一闲下来就容易乱想，但是理智将自己的言行控制得很牢很稳。
未几，醉月轩有一阵敲门声，雪泽嗅到了刘礼的气息。
“他怎么来了？好像…还有灵芝的味道！”
雪泽向四周看了看，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边走边收拾了一下随意的发饰。
走到门前，雪泽还有几分犹豫，要不要开呢？
“莲子！莲子，我看见你了，快过来！”刘礼又敲了敲门，“我是来送药的，快点收了！这是淬血灵芝！”
雪泽一惊，迅速地开了门，只见刘礼一个大步走了进来。
两相对视，气氛冷了许久，谁也不好第一个说话。
刘礼愣了很久，回过神先去关了门，这才细细地将雪泽打量一番。“她除了脸色不好，其他还算不错，看来不是很严重！那…那用了这个灵芝就好了吧？”
雪泽侧了侧身，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轻声问道：“你何处来的淬血灵芝？”
“这…这不是我取的，你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大本事下东海！”
“那是我师哥吗？他人呢？怎么让你送回来了？该不是？”
刘礼心中一紧，看着雪泽那般焦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他很好，还在处理事情！”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礼努力地笑了笑，温柔地说：“你就当作是你师哥取下的吧！本来，他也功不可没！我…我只是代他来交给你，并非有意打扰！你接着吧！他办完事就会来找你！”
雪泽看了看刘礼递过来的盒子，心中有些疑惑。
想了片刻，雪泽突然走到刘礼跟前，一把将他的右手拉过，细细感知了一番。
刘礼一惊，妄图挣脱。“你干什么？你不能——”
“契合之术，并不影响！”雪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盯着他说：“你若再反抗，我就施法了！”
刘礼愣着不动，散了所有力气，任由雪泽感知此前的记忆。
良久，雪泽缓缓地放下他的手，转身向庭院走去。“你走吧！我不要你的东西！”
“这也是你师哥努力寻求的啊，你难道连他的情也不领？”
雪泽冷漠不语，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教育一下白羽，怎么可以去逼刘礼娶薛菱玥呢？早知道，她就不该让蓝水告诉任何人。
“雪泽！”
“你走吧，我不要！”
“你……”刘礼大步跟了上来，拦住雪泽的去路。“你看看你的样子，如此憔悴，竟还要拒绝良药，这是为何？你的性子怎么这般倔强？”
雪泽看了刘礼一眼，绕开他继续走。“我就是傲慢，我就是倔强，你请回吧！”
刘礼气愤不已，一把拉住雪泽，将她扯了回来，严肃地盯着她说：“这药，我们为你寻来，你不吃到底是在伤害谁？我们都不要紧，我们都能忍，你能不能对你的身体负点责？”
“白羽找你，那是我不知情，也希望你不要因为她说的话做出抉择！如果我收了，那就是欠了你的情，我可不想你因为我而娶一个不爱的人！”
刘礼听着雪泽的话，竟然生出了几分暖意，这冷冰冰的话语里似乎有几分酸楚。联合着白羽的话，刘礼脑袋里有些奇妙的想法，难道雪泽还是在意自己的么？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她苦心设计呢？
“你是不愿我娶乐城郡主么？”刘礼微微一笑，瞬间失了所有傲娇。“你不要这灵芝，不想疗伤，不想修炼法术，也不在乎太庙的圣物了，难道…我比这些都重要？”
雪泽微微皱了皱眉，大力地挣脱，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你喜欢自作多情，看来还是个顽疾！我怎就在乎你了？我又如何看重你了？我不要这灵芝，不过是不想欠你恩情罢了！”
刘礼心中阵阵作痛，雪泽的话字字诛心，刘礼强忍着苦痛问了句：“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雪泽别过脸去，生怕自己忍不住，毕竟他的难受也能加到她身上。“你将这东西带走，我不愿意收你任何恩情！以后，你也别来了！”
“是啊，我不该来！”
雪泽点点头，手捏得紧紧的。“你不该来，知道就好！若是你再来叨扰，我就跟我的师哥搬出去！不要你的帮助，我照样能完成使命！”
“你的师哥？！”刘礼红着眼笑了笑，点点头。“你的师哥…只有他才能给你快乐，只有他有资格给你良药，我…我还是不打扰了！”
刘礼忍着泪，将盒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正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雪泽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未曾看他一眼，脸色冰冷得可怕。
“快走吧！将药也带走，否则我扔了也不会用！”
“你……”刘礼捏着盒子，再大力气些就能将之毁坏。“你非要他给你才收吗？”
雪泽欲言又止，看了刘礼一眼，转身就走，轻快地入了浮梦阁。
关上门，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还需要捂着嘴不出声，直到他的脚步散尽。
雪泽靠在门上，叹着气，“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落雪天
第403章 吾晓真正的目的
还有一天除夕，白羽终于按捺不住了。
“不行，师兄肯定出事了，我得找人帮忙！”
白羽心急如焚，急切之中掺杂着担忧、慌乱，蓝水已经没有音信一天一夜了。
自从两人从薛府分开，蓝水去了兰心阁，再也没有消息传出，白羽再也没有见到蓝水。
白羽在午阳河左思右想，还以为蓝水进宫见雪泽了，但她去皇宫探看雪泽时知晓蓝水同样没有联系和音讯。白羽去苦河待了一天，想闯兰心阁却被异常的结界阻止，而兰心阁安静得异常，而冰凤凰一直在苦河盘旋。她最终才顿悟过来，这是出事了！
“我怎么这么笨！”白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尝试着唤冰凤过来，她也不确定能否控制它。“冰凤，你过来！师兄是不是出事了？你替我传个信好吗？”
苦海水面起起伏伏，波涛汹涌，有些黑色大海的感觉。冰凤在河上飞来飞去，最终落在白羽的肩上，朝着她轻柔地叫了几声。
白羽抚了抚它的羽毛，皱眉低语：“师兄肯定被兰心阁的人算计了，我就知道他们主动帮我们找淬血灵芝没安好心！冰凤，你带着消息回天山一趟，现在只有你能请来帮手了！”
冰凤鸣叫了几声，啄着白羽的衣服，想要将她拉扯过去，却始终力气过小。
“你这是干什么？”白羽将冰凤捧在手上，温柔地说：“我去不了，兰心阁外有结界，你知道啊！我也回不了天山，只能靠你了！乖啊！”
突然，白羽的手上没了重量，冰凤悄然飞远，向着天穹而去。
冰凤通人性，也随蓝水和雪泽对白羽十分信任，听话也就该听话。
白羽心中安宁了许多，再看一眼兰心阁却还是满怀焦灼。
“兰心阁的人将师兄怎么了？为什么阁主和曲灵儿都不见身影，这外面还有结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会不会有危险？”
走来走去，白羽的急切与担忧越发浓厚，她现在内心里一团乱。
“还好火魔没有出来，否则师兄真是凶多吉少！雪泽还没好，我也不敢让她知晓，不然哪还有兰心阁猖狂的分？不过，这兰心阁是不是…对了，这阁主跟千归天尊有恩怨，那这岂不是？不，阁主若是想挟持天尊弟子，怎会等到现在？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
北华大地上充盈着喜庆与欢乐，马上要到除夕了，一年最隆重的时候就要到了。
无论是达官显赫，还是穷苦人家，皆清扫干净居所、装扮好房屋、置办好年货……一片红火，一片热闹，每个人心中的激动与欢欣无言可表。
这一个年，意义非凡，自乐城郡主的亲事就可看出来。
除夕夜，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双喜之日，也是千载难逢的特宜婚嫁之期。大家都说，这一天嫁出去的女子旺夫、兴家、荣子，故而除了乐城郡主外还有许多人待结姻缘。
薛菱玥激动难耐，连饭食都不想入口了，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虽然降为了玥贵人是初触霉头，但是她坚信这一天的良辰、天机定会给她带来福报。再者，有太后在高处，她想再升为玥嫔不也很简单？毕竟，太后曾经拟定的是玥妃，只不过被皇上驳回了。
有一个地方，与这一切都不相同……
兰心阁，安静、冷清，外观如常，内堂红火，似乎也要沾惹年的味道、吉利的日子。
吾晓先生费了许多心思，他将兰心阁布置成了自己最满意的样子，与凡尘婚殿一般喜庆光鲜，与仙境美房一般唯美典雅，这是他长久的渴望与暗藏的夙愿。
“这般打点真是费了老夫一番心血！哈哈哈，让我去看看我的新人！”
打开内外几道门，吾晓走到密室内，轻哼着调子来到两人跟前。“咦，你们二人还是这副神色？”
吾晓对面是一道法阵，像一道水光波纹，发着莫名的幽光，令人不敢触碰、无法出入。
法阵之中是半间小屋，有床有桌椅，但是两人皆坐在地上，令吾晓感知到了一种囚禁犯人的意味。
这本是新房，怎就被两人毁了气氛？
“你们……”吾晓叹了口气，一挥手，两人面前多了许多食物。“别想着反抗了，还是乖乖听话吧！”
灵儿瞥了吾晓一眼，冷冷地不言语，她不想理会吾晓却也无法正大光明地恨他。毕竟，灵儿之前已经签了协议，她答应了吾晓要嫁给他的儿子。
蓝水冷漠地擦拭着自己的蓝光剑，此时他号动不了法器、浑身法力受限，却也不曾停过反击的思量。
“我劝你早些放了我，否则你这兰心阁就保不住了！”蓝水冷眼瞧了瞧吾晓，心中念道：天底下，还有这样逼婚的父亲，真是可悲可笑！师父怎么会留你祸害人间？
吾晓温柔地笑笑，走到蓝水面前，平和地说：“我开设兰心阁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是掌控天下万物、知晓时局运势，不然如何搅动天下？若非乱世，若是大劫，你们天山怎会如我的愿？这千归扣押我儿多年，我还没找他算账，难道他还能先平我的地方？”
吾晓还是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了，他的确有很重的私心，看着天下大乱也并不着急。
“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找到自己儿子吗？花这么多心思，至于吗？”
蓝水有些无奈，他认为吾晓不该如此大费周章。
以前，吾晓处处搅局，令火魔势力渐起，逼得天山弟子屡屡下山，还引发了天山大劫。如今，吾晓为了引蓝水来兰心阁并将之禁锢，先去了东海取淬血灵芝，再去薛府的玄灵之门中设了毒瘴，此中事事流转无人可晓，灵儿也不曾知道自己师父利用了她多少次……
“当然！我若能轻易得取，又怎么费心劳神地做这些？你以为，我处处设计就不辛苦？我四处搅局就不危险？大小事情，诸多心思，我都是为了你啊！”吾晓蹲了下来，正视着蓝水，柔情似水地说：“儿子，你果真不愿认我？”
这话，吾晓问了许多次了，温情是有，却丝毫打动不了人。
蓝水轻皱眉头，冷冷地说：“我只有师父，并无父母，还请阁主自重！”
“你可是在怨我？”吾晓叹了口气，自知蓝水心性高洁，幽怨地说：“我确实做了很多不利天山、不合正道的事，但是…但是我都是被逼无奈。若是我坚守正道，如何能见到你？我若不打听消息，不处处试探，如何能得知你的身份？我若不引发天下动乱，天山如何能将你交予我？”
蓝水愤怒地看了吾晓一眼，“你为了一己私欲，害得天山弟子身陷险境，还令天下本运失常、人人自危，难道不觉得罪孽深重吗？事到如今，你明明知错，却不悔改，还要一错再错！你将自己的儿子和弟子关押起来，勒令成婚，这就是你的爱？”
吾晓一时无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愤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若要我赎罪可以，先等明天过了。明晚是大吉大利的日子，我已经期盼了多年了。我做了这么多铺垫，做了那么多坏事，怎能突然放弃？”
“哼，不可理喻！”
“待你们成婚后，我会弥补一切过错！兰心阁有了接班人，我见到了儿女成婚，夙愿已成，死而无憾！天女的使命、天山的困境，我都会尽力帮衬，而你……”吾晓看了看蓝水，又看了灵儿一眼。“你还是随了我的愿，和灵儿好好待在兰心阁吧！”
蓝水冷哼两声，“阁主，你不怕自己点错了鸳鸯而后悔吗？我和灵儿心中各自有人，你何必如此？难道你对自己的儿子这般不负责？”落雪天
第404章 认错儿子
大年三十，大雪纷飞，天地生乐。
白飘欢歌，红联花贴；夜烛糁盆，烟火入霄。
神州大地共庆年末、同期来年，欢歌笑语侵入地界，烟火红爆直达天界，三界五行皆知凡尘欢庆热闹，妖怪精灵皆叹人间繁华亮丽。
此间少有人不乐，却有人不乐。
苦河之缘，白羽终于等来了天山来者，两道不同浓淡的光芒闪现，千归和季林落到白羽对面。
白羽惊喜万分，行礼叩拜后言谈道：“天尊，快去看看师兄吧！”
天色暗沉，苦河黑郁，气氛有些压抑，飘然而至的白雪除外。千归和季林看了看兰心阁，两人的眼中的愤怒仍旧未散，只是多了几分惊讶与疑惑。
“师父，前方似乎有结界！”
“对，吾晓这老家伙！他还真是颇费心思啊！”
白羽看了看两人，缓缓走过来，轻声问道：“此结界，天尊能破否？可有何玄机？”
“这是水光之镜，吾晓当年犯戒便是学了这个秘法！为了逗取女子欢心，他将水光系法术全本盗走，还在凡尘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过错！当年，我亲自见天圣剥了他的灵根，谁知他还能修炼成功，真是可叹！”
季林一惊，疑惑地问千归：“师父，你说逗女子开心？那为何我也很是喜欢？”
“呵呵，人不同，心不同！吾晓爱的人喜欢，又非天下女子！”
千归捋了捋胡子，淡定地笑了笑，心中念道：吾晓啊，你儿子也很喜欢你的水光之镜！父子同心，你却认错了人，还将我的徒儿困住，到底是要逼我与你撕破脸皮啊！
白羽点点头，“我是女子，但我对这水光之镜就没什么感觉！”
“好吧！那我们还是快些去救师兄吧！”季林摇了摇千归的手，“师父，我们再不去，师兄就要娶灵儿为妻了！”
白羽一怔，惊疑地拉住季林。“你说什么？那阁主要逼师兄娶亲？”
“是啊！你不知道今年除夕是上好的吉日吗？”
千归点头一笑，感叹道：“你们都在意此事，自然不能再等，免得心上人就要成别人的咯！”
季林愣了愣，看着白羽尴尬地笑笑。“师父说你呢！”
白羽会心一笑，并不搭理季林。“天尊，你能破这结界？那我们赶紧闯进去吧！”
千归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林一眼，唤出法器蓝月杖。“这下，蓝湖三大法器算是齐了！”
“哇，师父果然聪慧！”季林拍了拍手，突然被千归揪住，随他乘风而去。“师父！你这么粗鲁？”
“不是要为师带你闯吗？”千归冷笑两声，心中叹道：吾晓的东西当然要你来破解了！
白羽看着两人飞身远去，宛如一团寒冰砸中水光薄层，水光之镜立即散成一团轻烟。
“这么厉害！”白羽感叹了许久，这才飞身而去。“蓝月杖、蓝光剑、蓝羽扇，三者合一，定能破除一切！天尊拿着三者之首，想来此事稳妥了！”
兰心阁内乐音不断，只是改了曲调，一首《鱼水遥》从古琴中跳跃而出、萦绕散开。阁中有成千上万只灵蝶旋绕飞舞，上下左右、往来翕忽，自是歌舞俱全、人心动荡。
吾晓的蓝扇一直发着幽光，他嘴角的笑意早已消散，一副云淡风轻、不畏来者的神态拨弄着琴弦。
“鱼水本相依，奈何错别离！”
千归慢步而来，听了吾晓的感叹，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相依为近，相离为遥，却在于心之距离。水若留不住鱼，鱼若追求他物，岂非可叹之物？”
吾晓淡然一笑，按下琴弦，起身走向千归。“师兄，好久不见！”
千归温柔地点点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愤怒。“我见你兰心阁打点得漂亮，前来参观一二，顺道带走我的徒弟。他莫不是被此等情景吸引了？”
吾晓又打量了喜殿一番，得意地笑了笑，这等红火喜庆、不雅不俗之景正是他的最爱。这一刻，他等了许久，定然不会就此败给千归天尊，心中念道：你能进来又如何？蓝水是我儿，自然是要留在我身边！这亲，必须成！
“蓝水不留恋世间繁华，心中却有美人长存，此等美景是为他而设。师兄既然来得这么巧，那就留下来一起观礼吧！”
千归平和地笑了笑，张望四周，又将目光落在季林和白羽身上。“你二人来得巧，不如去找找蓝水？阁主要留我们，那就安然驻足，去吧！”
季林和白羽互视一眼，快步离去，跟着冰凤一起去找蓝水。吾晓精明地笑笑，丝毫不怯，淡定地给千归指了座、奉了茶。
“师兄，既然你想要确保蓝水无恙，何不亲自前去？他跟我的徒儿在一起，两人…两人就快成夫妻了，你就不迫切地想见见？”
千归听得出吾晓话语里的试探，他只笑不语，脸上平静得像是一湖静水。这副安然自得、坦然自信的样子令吾晓很是不悦，但是千归却固执地坚守着。
“师兄，你觉得此茶如何？”
千归点头一笑，“不错，不减当年手艺！”
吾晓满意地笑了笑，走到窗前摸了摸贴花，再抚了抚那条随风飘摇的红绸。“这喜庆的气氛好久不曾有过了！自我创办兰心阁，孤独便一直萦绕不散，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用。如今，总算见到了一抹红色、一点甘甜，我顿时觉得人生又有了色彩……”
“所以，这就是你搅局、留人的理由？”千归放下杯子，一句话将吾晓的柔调抒情打乱。“蓝水不是你的儿子，放下执念吧！”
吾晓沉默了许久，冰凉的目光未减分毫，他最终放开了手中的红绸，一步一步地走到千归面前。“这么久了，你还跟我过不去？”
“不是我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千归丝毫不闪躲，任由吾晓凌厉的目光在脸上肆意掠刮。“我说了，蓝水不是你儿子，你的儿子——”
“够了！”吾晓愤怒地挥了衣袖，一阵强风涌起，四周的红绸飞扬了起来。“你还想跟我说我儿子不在人世吗？呵呵，我早就验证了，蓝水就是我的儿子！”
千归皱了皱眉，略带忧愁地叹了口气。“若你真不愿知道真相就算了吧！”
“哼，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吾晓忍了忍，大步向桌边走去，将他的蓝扇拿了起来。“这扇子已经说明了一切，蓝水跟蓝湖解不开联系，他能控制蓝光剑，又能寻找蓝湖之灵……当年，你们狠心将我与儿子分开，我一直心有怨恨，对天山做的只不过是一点点还击罢了！若不是念在你抚养我儿的情分上，我可不会对你们这么友善！”
“友善？”千归冷眼看着吾晓，“你认为你对我们很友善吗？你虽然事事不亲自参与，但是大部分人心都是你挑拨，大部分的主意都是你参谋，你怎好大言不惭？这兰心阁的意义不是利佑天下、保存过往，而是搅乱时局、祸害天下吧？！”
吾晓冷笑一阵，“何必多说？反正，在你们眼里我是坏人！反正，我错事我已经做了，恶人我也已经当了，何必再纠结这些？现在，我只想看见我儿成亲，只想让他接受兰心阁。你们不是嫌我作恶多端吗？你们不是讨伐我兰心阁目的不纯吗？待蓝水代替我，岂不了结一切？”
“你犯的错，岂能让他人替你承担？”
“不必承担，是承接！我的错，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吾晓苦笑几声，“我早就活腻了，若不是我儿的存在支撑着我，我怎会坚持到现在？”
千归唤出蓝月杖，轻轻挥向吾晓。“你说，要不要认错？要不要改错？这蓝月杖并非你可承受，你的蓝扇也可被它控制，你就此做出选择吧！”
“呵呵，你以为我怕你？我说了，我不斗了，我不参与任何事了！今晚一过，事事稳定，我便不再涉足任何事情！从前的错，我既不添水，也不加盐，诀别才是最好的选择！”
“真是可笑！”千归用力一挥，蓝月杖光芒从吾晓面前划过，一道锋利的蓝光将他带倒在地。“诀别，你以为一死百了那么容易？你与火魔的勾当，你与各种人的往来，不是你欠的账吗？你死了，让蓝水替你背锅？让他替你还债？想都别想！”
吾晓全身清寒无比，瞬间有了天山的感觉，心中还有几分暖意。“我怎会让我儿深陷困境？我与谁都只是浅淡的消息买卖，何来的交易和勾当？再者，搅局只是我利用别人的心愿做事罢了，又怎能全部怪罪于我？”
“还有脸狡辩！”
“你别说我，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明知道蓝水是我儿，你还教他那般恨我，你到底说了多少坏话？”
“师父没有说坏话！”
蓝水突然出现，将吾晓惊了一跳。他身后还有三个人，皆毫发无损、心神舒坦，个个面露冷色、情绪激动。
千归得意地笑笑，收了法器。“强扭的瓜不甜，我要带我弟子回去！”
“不行！”吾晓艰难地走过来，直勾勾地看着蓝水。“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我受伤你有感知？你不能走，你与灵儿身上都有药，你们必须成亲！”
吾晓这话一出，引得对面少男少女震惊不已、愤慨难当。
“拿出解药！”四人齐齐说。
“你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千归冷冷地看了吾晓一眼，又将蓝水和灵儿打量一番，“你们没事吧？”
吾晓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此药无痛无苦，只是出不了兰心阁！”
“好啊，你竟研发这种毒药！”
“师兄，何出此言？你不是喜欢研究解药吗？”吾晓轻声笑笑，“你们再待下去，也会染上毒，还要留下来过年吗？”落雪天
第405章 除夕夜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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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地上灯火通明，夜空繁星闪烁；下盈歌笑、连五彩，中浮欢声、承烟花，上充美愿、揽福泽，四海八荒沾喜流乐，三界五行知情晓愿，无处不欢喜，无人不生笑。
兰心阁中婚礼未成，礼乐均沾，自有千归、吾晓聚同门情谊，蓝水、季林、灵儿叹世道、感人心。
白羽待了片刻，见蓝水无恙，先离了此处去向北华，她还有事情要做。
皇宫内外热闹喜庆，夜空尽是烟花、地上全是爆竹，白羽四处躲避、来往探看，总算是到了醉月轩。
此处较为冷清，却也沾染了高处的烟火之光、四周的灯明之泽，屋檐上可见何处宫殿极盛宴会、何处庭院烟火表演、何处花园歌舞升平，也可听得人声鼎沸、嘈杂笑语，总之外界的一切都与醉月轩形成反比、大有不同。
“外面这么热闹，不知道雪泽怎么能忍受！”白羽感叹一声，轻轻落在浮梦阁前。
向四周看了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她便问道：“有人吗？”
细细地听了许久，耳朵里只有烟花绽放的声音，白羽又高声问了句：“有人在吗？”
“你进来吧！”
一阵轻悠悠的声音飘入白羽的耳朵里，有一种梦幻感，还有淡淡的悲凉。
白羽愣了愣，推开门走了进去，“雪泽，你在哪啊？”
“我要睡了，有事吗？”
屋内没灯，却被屋外的光亮照得很亮，白羽大步走了过去。
每一步，她都感受得到这件屋子的凄凉以及主人的落寞，外面那么热闹，里面这般冷清，谁人能受得了？
“你真睡了？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伤势如何！师兄，师兄他很担心你！”
雪泽仍旧平静地躺着，轻声回道：“我没事，让师兄不要担心我！”
“可是…可是你似乎不太舒服？！”白羽捂住嘴，险些说了禁题。想了会儿，她皱了皱眉，紧张地说：“这里这么吵，睡着肯定不舒服吧！要不然你换个地方休息？”
“不必了，我不过是想躺一躺罢了！”
白羽轻轻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心中越发地难受：这刘礼，这个时候娶妻，真是过分！这样的男子，跟那不讲理的吾晓先生有何区别？我没有教训可恶的阁主，教训教训刘礼总是可以的吧！
太后设极盛之宴，款待诸位贵客、皇族，对内对外嘉奖丰厚，连宫女太监都有奖赏。同时，她下令大赦天下，免除所有罪人罪责一级、牢刑一年，还将贤妃接了回来。
刑部尚书的心归了几分，却仍旧与李公公一般觉得心寒，毕竟太后的作为明着是好，实则是坏。贤妃虽为降级，但是失了皇上恩宠，这后半辈子该如何过呢？太后将她唤回来，不过是为了平衡权力、拉拢人心。
贤妃和禾雨坐在一起，两人关系仍旧不错，只是贤妃少了斗争的心理、狠毒的想法，她只想安静地陪在皇上身边。
太后拉着刘义不放，这毕竟是她和心爱的儿子过的第一个圆满年，如何能轻视？
刘礼作为皇上、新人，自然是喝了很多酒，此刻还与刘忠两人静默对杯豪饮。这个夜，对两人来说都有些凄凉！
白羽观看了许久，坐在屋檐上长吁短叹，还引来了牧凡劝告。
“你不能在这样的地方，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那个禾雨不是认得你吗？”
白羽轻哼两声，不屑地说：“这些凡人，何必担忧？发现我了更好，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摧毁这场盛宴，这些人也配过年祈福？一个个心思沉重、阴狠歹毒，装得跟圣人一样，我早就看不惯了！”
“你这般生气是为何？人家过年，与你何干？”牧凡说了两句，望向醉月轩，小声念叨：“师姐看了今晚的烟花了吗？这等良辰美景，她该作何感受？”
“你还知道关心你师姐啊？”白羽摸了摸牧凡的脑袋，没醉却像是喝醉了一样，今夜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刚刚去看她了，她在极力地逼自己睡觉！外面这么热闹，皇上又跟玥贵人成亲，你说她能好受吗？我看着都气恼，这才来寻机会收拾收拾刘礼，你还想阻拦不成？”
牧凡一愣，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涌现许多酸楚。“师姐这般难受，我却做不了什么！你收拾皇上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能伤害他人，免得…惹出祸端！”
白羽高兴地点点头，“还是你毕竟通情达理！你看这莲子都跟风行约会了，你咋不找个姑娘说说情话、看看烟花？别成天瞅着雪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牡凡不悦地侧过身去，“我怎么了？我黏师姐又不黏你，你怎能这么说我！”
“哦哟，那你为什么黏她啊？”白羽打量了牧凡一番，诡异地笑着问：“你莫非…喜欢…她？”
“你…你……”牧凡气恼地哼了几声，“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研究天象了！”
白羽得意地笑笑，“去吧去吧！小师弟，我还治不了你！”
刘礼沉浸在酒里，心思不知飘了多远，直到有人来传报才停下酒杯。
“你说什么？”
“回皇上，这…这是太后的意思！况且，婚夜你要去玥贵人…的玲珑阁住下啊！”
“凭什么？朕爱去哪去哪！”
刘礼摆了摆手，高海便将那人轰走了。
“皇上，太后在看你呢！怎么办？”
“那就离开此处！”
“去哪？真的去玲珑阁吗？”
刘礼摇摇头，“将你的地方腾给我！”
白羽目送牧凡远去，又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不由得笑笑。“好啊，你竟敢形单影只，那我就……”
禾雨见刘礼离开了，又听周围的人说他要去玲珑阁，心中顿时生出嫉恨：这个玥贵人，竟敢逼皇上去见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贤妃，我身体抱恙，先行离开了！你且在此处好好享用歌舞！”
贤妃点点头，毫无神色，眼睛好了却像瞎了很多年一样。“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禾雨看了看四周，悄悄地离开了，快步跟了出去却不见刘礼的身影。禾雨心中有几分酸楚、焦急，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跑到了玲珑阁，本想拦住刘礼，却发现此处寂静如常、毫无气氛。
“皇上还没来吧？这里怎么这么安静？连个侍女都没有！”禾雨绕开正门的侍卫，爬到树上左看右看，心中疑惑不减：这玥贵人在搞什么幺蛾子？内院竟然没有侍女，那我能不能进去瞧瞧？
禾雨想了又想，轻快地攀到树梢，又矫捷地爬到围墙上，悄悄潜入玲珑阁的庭院。
此处的树木和宽厚的围墙正好提供了机会，禾雨自叹道：“看来我小时候爬树、翻墙的功夫只增没减啊！”
玲珑阁面积不大，陈设装饰却十分奢华，内外有高高的围墙和树木，庭院有新进贡的花草、奇鸟。
禾雨先给那些会叫的鸟禽撒了些药粉，再悄悄跑到主殿看了看，只见阁中烛光黯淡、人影渺小，偶尔还能嗅到点点花香、淡淡水汽。
“这是……”禾雨嗅了嗅，迅速地捂住口鼻，心中骂道：这个贱妇，她竟敢下药！这等淡雅的迷心药一定是早有准备，难怪不让人服侍！若是皇上来了，那还得了？恐怕太医都嗅不出怪异，这东西我也只是见过一次……
禾雨愤怒地站了起来，抹了一点药剂在窗纸上，拿着朱钗将窗户戳破，悄悄地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布置以及玥贵人。
不看不知，玥贵人竟然穿着轻薄的衣衫在跳舞，那身段、那媚眼、那舞姿……
禾雨看了，心中慌乱不已，赶紧挪开目光，却又见到不远处是一片热气萦绕、水雾弥散的浴池，她不禁咬了咬牙齿。
“这个贱妇，竟然在屋内设了浴池！穿这么少，还在跳舞，又准备了迷香和浴池……”禾雨将手捏成拳头，愤恨离去，心中念叨：“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落雪天》，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406章 除夕就要甜一点
红星闪烁，光线趋暗，这点波动在万千烟火中渺小无奇。
驻足窗前，凝神注目，心中疑惑万千起，雪泽按捺不住脚步出了门。
欢声沸沸，灯火明亮，嘈杂声里有雪落，烟火味里含气息，雪泽透过浓厚浮尘、繁华热闹还是感知到了些许变化。
夜空中的红星黯淡无光，一改往日光彩，血月星还时隐时现，似乎有事情发生；皇宫内外喜庆热闹，一股火气与冰寒相撞的感觉仍旧清晰，这似乎是刘礼遭到了寒流攻击。
“难道是白羽伤了他？”
雪泽心中突然生出这个想法，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加快脚步，雪泽寻着味而去，冒着风雪来到观星楼下的一个角落，刘礼的气息引她来了此处。
张望探看，雪泽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刘礼，他安静地躺在雪地里轻缓地呼着气。
见此，雪泽正要上前去，却听见了禾雨的声音。
“我保证，你去了不会后悔！”
“为何要带我去？哟，这不是皇上吗？怎么，你不带他走，反而劝我？你也不怕这冰天雪地将他冻着了！”
“你先跟我去，我马上回来找他！也不知高大人如何看护，竟让皇上睡在此处！”
雪泽躲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两人边说边走，心中甚是惊疑：禾雨要带二皇子去何处？什么事让她这么着急，连刘礼都可以舍下！
犹豫了许久，雪泽还是迈开了步子。这般寒天，怎可让一个人在雪地中昏睡？
雪泽走到刘礼跟前，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心中一紧。“这是喝多了？不对，他身上还有天山法术的气息……”
将刘礼扶起来，雪泽探了探他的脉息，心中有了底。“白羽果真找他了！定身于此，难道是要他在雪地里睡一夜？我现在不能施法，如何能解开这束缚？”
想了许久，雪泽握住刘礼的右手，轻声叹道：“若是你能感知，那就自己解开束缚吧！我不能陪你太久，你的妃子、你的禾雨都快要来找你了！新婚夜，你不去见玥贵人，躺在此处倒是失礼了……”
“雪泽…雪泽……”刘礼缓缓睁开了眼睛，温柔地看了雪泽一眼，激动得说不清话。
雪泽眼中闪过一丝喜，将他的右手放到他视野之中，轻快地说：“快些用契合之术解开定身术，我没办法施法救你！”
“你怎么来了？”刘礼闭了闭眼，一招解开了束缚，紧紧地握住雪泽的手，情绪变化得厉害。“你…你是在我梦里吗？”
雪泽不知如何作答，抬头看了看星空，那血月星闪烁得厉害，她心中有些慌乱：他悲恸情殇之时如同身负重伤、虚弱难撑，血月星跟着一起闪烁，让有心人知晓了可如何是好？此时，我该怎么办？
“雪泽！”刘礼猛然起身，死死地抱住雪泽，将她的忧思瞬间打散。
“你干什么？”雪泽推着刘礼，他却纹丝不动，宛如一团沉重的寒银铁石。
刘礼仅存几缕理智，他体会到了雪泽的真实、环境的真实，心中悲楚渐起、情绪难抑。刘礼深吸了一口气，放开雪泽，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白羽伤了你，我自然要来！”雪泽说罢，忽然想起一事，盯着刘礼问道：“我不是给你清心符了么？为何你这般悲痛噬心？为何能被白羽伤到？”
刘礼苦笑几声，“我才不要你的清心符，我宁愿一生沉浸在悲痛之中也不愿失去感觉！你…你太狠了，你不可以剥夺我真实的感知！”
“这是白羽告诉你的？她…她可还说了什么？”雪泽焦虑不安地看着刘礼，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她生怕白羽说出了什么秘密。
刘礼的笑容渐渐凝固了，回想起白羽拦截他的场面，心中有些疑惑：白羽不就是给我解开清心符，然后泄愤吗？难道…难道她还有什么东西没告诉我？那些话里暗示得不明不白的事情跟雪泽这等神情有甚关联？莫非，此事真的有别有隐情？
“她说了，什么都说了！”刘礼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雪泽，将她牢牢拉住。“你骗了我对不对？你又刻意疏远我，想让我死心对不对？”
雪泽一惊，咬了咬嘴唇，紧张地说：“没…没有！你先放开，男女授受不亲！”
“怎么授受不亲了？我看你根本不在意凡俗礼节！你为了让我误会、令我死心，竟然…竟然跟你师兄……”刘礼越说越气，一把将雪泽按到树上，狠狠地问她：“你说，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为了骗我，不惜一切，值得吗？”
雪泽无话可说，内心慌乱得要命，只有一个念头：白羽怎么不守信用呢？
“我做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请你放开！”雪泽低着头，傲娇地说着，手脚却不自主地战栗起来。
刘礼邪魅一笑，心中念着：你不会撒谎，何必如此？一戳穿谎言，你就紧张至此，难道我不知道吗？幸好我急中生智反打一招，不然我一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不过，你究竟为何骗我？为何再三拒绝？
“我不管，你必须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怎么放手？”
雪泽略有惊疑，抬眼问道：“白羽跟你说了什么？你既然知道是假的，岂不知晓原因？再者，很多事情是真的，只是你不愿相信罢了！”
刘礼一愣，心神怨念，靠近雪泽说：“你跟你师兄的感情是假的吧？你只用回答我这一点，只用这一个就足够了！”
雪泽愣愣地不说话，她还来不及思考，耳朵里以及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禾雨来了，她来找你了，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话没说清，你哪儿都不许去！”
雪泽不满地瞪着刘礼，想要挣脱束缚，却被刘礼死死地抱住，她急得面红耳赤。“禾雨真的来了，我嗅到她的气息了！”
“没关系，此处说不明白，我们换个地方！”
一眨眼，两人来到了御阳宫。
雪泽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愤恨地说：“我真后悔告诉你如何运法！”
“你怎么不后悔告诉我契合之术的存在呢？”刘礼仍旧不放手，将雪泽拉到床边的墙前，对她温柔地说：“你且看看，你肆意给我下药、制符带来了何等伤害和苦痛！我怕我忘记，每天都在以书提醒自己，这都快要成一本神话故事了！”
雪泽看了一眼，惭愧地低下头。墙面上粘有几百页纸卷，每一张上约莫数百字，偶尔藏着画、偶尔撒着泪。
“对不起！”
“道歉有何用？”刘礼将雪泽按在墙上，扯下一张纸递到她眼前，红着眼说：“你看看，我写的什么，我要的是什么？我从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是怕被你一次次欺骗，你到底为何不愿真实地面对我？若是你爱，我欢喜；若是你冷淡，我避开。难道我是负担、我是麻烦吗？我果真那么幼稚，令你头疼、害你不顺吗？你的使命似乎跟我不冲突，我的事也与你无关，何必如此待我？！”
雪泽无话可说，她的愧疚和痛苦占据心头，令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雪泽，你为什么不能真诚地待我？你不愿我如何，我改就好，何必骗我？何必伤我？”
“我……”雪泽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愿你爱而不得，若是不能拥有，何必抱有希望？若是不能永恒，何必拥抱短暂的美好？长痛不如短痛，我认为是这样！”
刘礼苦笑几声，“可我不认为！我不怕苦不怕痛，我只怕你避开真心、回绝真爱！”
雪泽沉默了许久，终于找回了点滴理智，她趁刘礼愣神的间隙溜走、逃离束缚。“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站住！”刘礼盯着雪泽，“你认为你逃得过吗？”
雪泽愣了愣，叹了口气。“好，以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欺骗你了，你我平淡往来、正常交流，只是…莫要再加感情了！”
“这是什么话？回归初相识吗？”
雪泽深吸了一口气，不言不语地往外走。刘礼冷笑两声，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瞬间拦下她。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礼邪魅一笑，拉着雪泽来到柜子前，将淬血灵芝取出来。“吃了它！”
“这…这是你……”雪泽想了又想，伸手接了，转过身淡定地说：“既然你都娶了玥贵人了，那我就收下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早了，你赶紧去玲珑阁吧！我也要回去了！”
“不行！”刘礼按住雪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可是醉酒之人，怎能走那么远？”
雪泽一愣，惊疑地看着刘礼。“我看你好得很！难道，你想借法术而去？”
“你这个人极为不听话，脑袋也极为不灵光，不知道是不是装傻的缘故！”刘礼不满地看了雪泽两眼，将她拉到案牍前，轻声说：“你的话总是不可信，我已经被骗出阴影和伤疤了！来，立个字据再走！”
“字据？”雪泽冷哼两声，将手上的东西摔在桌上。“我可不会立字据！”落雪天
第407章 是夜醉人心
袅袅花香，落落舞姿，灯火承柔媚而暖、气流接妖娆而香。
玲珑阁内外无人，仅有主殿散着黯淡而柔和的橙光，自步入院子便被一阵阵奇香吸引，那味道令人心神愉悦、大脑舒缓，一步一步地靠近、一点点地入迷，最后被一支艳舞、一片香景、一位美人惊艳。
寒风吹拂，门自然开了，火忽然灭了，一切又自然顺畅、又像刻意安排。
月光下，暖池旁，衣着单薄的女子跳着灵动的舞蹈，举手抬足之间尽显柔媚、自盛风味。
两缕轻纱，一片衣衫，身形一览无遗，舞姿吸睛醉人，不知是舞、是人、是景将人灌醉，刘忠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言行了。
踏入门内，女子柔声唤了声“夫君”，随即她轻快地过来关了门、拉着他一起跳舞。她冰凉的身子令人疼惜，她俏皮的动作让人雀跃；偶尔轻轻触碰，宛如蝴蝶；偶尔轻柔磨蹭，神似娇宠；偶尔娇声叹息，堪比猫吟……
“夫君，人家好冷！”
他听着那魅惑的声音，不自主地回了句：“我这就给你暖暖！”
“好啊！”
她蹭到他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宽厚的胸怀、健硕的肌肉。踮起脚尖，蹭到他的脖子间，将自己冷冰冰的脸蛋贴在上面，又温暖、又满足，丝毫不顾及他上下其手的慌乱，一种神秘而欢喜的激动游走在两人之间。
“夫君，你好坏哦！”
她轻声笑笑，话语飘忽，神色迷醉，她早已沉浸在自己设的局里了。她拉着他，缓缓走向暖池，身体瞬间暖了起来，也不知刚刚那些清寒是如何度过了的。
“夫君，我还是冷！”
她浸在水中，身上散着水雾，模糊之间有种朦胧的美感，一种出水芙蓉的清纯与狐狸惑人的媚感瞬间炸裂散开。
他咽了咽口水，将她揽入怀中，只感觉水也热、人也热。
神州大地仍旧充盈着欢笑，除了新人、情侣，大部分的人都在守岁，他们要看尽万千烟火、听够爆竹声声、讲足趣味故事、期待来年福泽……
御阳宫，刘礼和雪泽还在争执，两个人的愤怒皆无处安放，却又得知自己对眼前的人无可奈何。
“你到底要不要我走了？！”
“我说了，你写了字据、吃了灵芝就可以，你却一个也不做！这难道不是自己不愿走吗？”
雪泽推了刘礼一把，气得想动手打人。“十八年来，我从没有如此愤怒无奈过！你真是个奇才，你真是我的克星！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才安心？”
“哎，打住！该生气该发怒的不是我么？”刘礼肆意地笑着，又回到雪泽跟前。“我这么多天如何度过的，你可知晓半分？你对我那么狠，我还没有愤怒，你怎么好意思这般？”
雪泽冷哼一声，将刘礼的笔摔到桌边。“我不管，字据、契约、承诺，我都不会写！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今夜不去玲珑阁，太后怪罪下来，可赖不到我身上！”
“嗬，我看你故意不走就是阻碍我去吧？！你不想让我去就直说啊，何必费这么多心思？这激将法啊、苦肉计啊都用了，就差美人计了，为何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雪泽狠狠地瞪着刘礼，愤恨难消。“你的痞气流氓之态又露出来了！你可注意点形象吧！”
“注意什么形象？我差点被你气死了，我还注意什么？我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雪泽站了起来，“若说我伤你，我却见不到半分难受，何来的愤怒一说？我已经说了以后不骗你，你还想如何？现在你不放我走，那就是胡搅蛮缠！”
“我就胡搅蛮缠，怎么了？”刘礼轻轻摇摇头，将雪泽按在座位上。“我发现，我不能跟你讲理，你和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恰好，我们都能说会道，要是真心吵架能吵到地老天荒！虽然我也不介意，但是这毕竟是好景良辰，你快点给我写！不要耽搁了吉时！”
雪泽淡定地坐着，双手交叉着抱着，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
“要写你写，我就不写！我是修行之人，又不在乎良辰吉时，我可不怕！即便熬个夜，我也没有丝毫影响，我慌什么？”
“哟，你现在不着急走了？”刘礼饶有兴趣地看着雪泽，将她挤到座位一角，死皮赖脸地坐在她身边，轻笑道：“你果真不写？还是，需要我帮助？嗯，爱妃，回话啊！”
雪泽嫌弃地看着刘礼，推不开他，也离不了座，不满地说：“你放开我！你挨我这么近，你…你就不羞愧吗？”
“羞愧什么？”刘礼揽着雪泽的肩膀，坏坏地笑着：“我看，是你羞愧吧！先是骗我感情，再是欺我神伤，还妄图与别的男子演戏令我死心……若非我心思坚定，岂不中了你的套？说起来，不是你该羞愧吗？”
“我出于好心，我不羞愧！反倒是你，莫要再说自己心思坚定了！换个词语，死皮赖脸较为妥当！”
刘礼气得发笑，“爱妃真是博学多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我不管你以前出于何等心思，这以后你承诺的不欺骗可再也不能有了！你若再这样，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雪泽冷哼一声，“我只是不骗你感情，可没说其他！”
刘礼一怔，轻声笑笑。“感情你还打我主意呢！好，这字据是非立不可了！”
“你干什么？”雪泽甚是惊疑，轻快地缩了右手。“你这样做，跟屈打成招有何区别？这等字据，岂能生效？”
刘礼点头一笑，不依不饶地捏住雪泽的手。“爱妃这么不愿意，那就先搁置了！你现在连个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不如先吃了这灵芝？”
“你别一口一个爱妃，我耳朵受不了！”雪泽冷冰冰地说了，又将头别过去。
刘礼不缓不急地将淬血灵芝拿出来，轻声叹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吃，这等神药应该不用煮熟吧？你既然是修行之人，那就表演一个生吃灵芝给我看看，如何？”
“什么叫生吃灵芝？又怎就跟修行挂钩了？”雪泽冷哼两声，十分无语。
“你这是不吃？”刘礼捏住雪泽的下巴，轻声说：“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现在不吃，那就没法抵抗我！若是今夜发生了什么，你就只能怪自己咯！”
雪泽打开刘礼的手，想要站起来却被刘礼死死地抱住。“你…你别给我机会，要是我哪天逮着你受伤生病，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嗯，随便你治！”刘礼将灵芝递给雪泽，“我现在高兴，还能放你走！若是等会儿酒醉心头，那你可就危险了！你现在将这灵芝吃了，字据以后再说，陪我看一场烟花就可以回去！”
雪泽皱了皱眉头，将灵芝放在桌上。“你这是诚心为难我呢！先说字据，尔后灵芝，后有烟花，完了之后又干什么啊？”
“怎么，你觉得是我故意的么？字据就不说了，与你在此纠缠，只是不愿去玲珑阁罢了！”刘礼将灵芝拿了起来，小心地拂去灰尘。“让你吃药，那是担忧你身体；让你陪我看烟花，那是…除了共度除夕，还想看看你恢复得如何、有没有异常！这药，听说是烈性火系神药，你若是中毒了呢？你若是越发不适了呢？”
雪泽心生暖意，神色也舒缓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这药的使用方法不简单！我只能带回去……私自服用，不然…不然……哎呀，多谢你好心，将药给我吧！”
刘礼愣了愣，“你若不吃怎么办？”
“不会，我自然想早些恢复，我还要练功呢！再者，此药取来极为复杂，我怎会浪费你们的心血？若是不吃，那师哥和白羽要下地界，那我更不能心安了！”
刘礼冷哼一声，收了灵芝。“你到现在还在想你师哥！虽然他对你重情重义，但我也丝毫不逊于他！况且，你对我对他应是同等感情，你却将一切欢笑、暖意给了他，岂非公平？”
“那毕竟是我同门师哥！”雪泽拿了灵芝，边把弄边想着：他什么都知道了吗？看来，我得早点走，不然……
“是啊，同门师哥，那你……”刘礼想起一事，怒火涌上心头，他盯着雪泽问：“你…你和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雪泽惊疑地看着刘礼，“我与他如何过分了？”
“你不知道是吧？”刘礼将雪泽一把抱起，连同人与灵芝放在床上，随即轻快地躺了下去。“现在知道了吗？我给你情景再现一下！”
雪泽一惊，愤怒地瞥了刘礼一眼，妄图起身，却被刘礼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
“你想起来了吗？还觉得你与他没什么吗？”刘礼附下身，靠近雪泽的脸，气息都沾到她的脸上。“若是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又为何要惊慌？”
雪泽咬了咬嘴唇，不满地说：“我跟我师哥可没这样！只是…只是躺在床上而已！”落雪天
第408章 服药
“是么？躺床上作甚？若没有事情，为何要孤男寡女——”
“你别乱说！”雪泽愤恨难消，一把推开刘礼，坐了起来。“不许你侮辱我和我师哥，我和他的感情纯粹而简单，岂能由你随意揣测、胡乱玷污？”
刘礼也淡定地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雪泽。“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喜该怒了！你和他之间感情纯粹？简单？”
“那是自然，我与师哥同门情谊深厚，如同兄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原来如此！”刘礼嘴角上扬，满心欢喜，一种沉醉感涌上心头，仿佛酒意皆在此时浑然而来。
听了雪泽的话，他心中甚是欢喜：魏公子若是听到这话，还会跟我争吗？她也倒是傻，竟然愚笨至此，还没看懂他的情意！罢了，伤我的一句就抵了，我可是……
雪泽冷哼一声，刚要逃出床面，却被他敏锐地发现并拦截了。
“想走？”
“不然呢？”雪泽刚挪开他的大手，却被他推倒在床，不由得感到愤怒。“我与师哥可以，不代表我和你可以！再者，那天是特殊情况，我…师哥那是给我疗伤、安神！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行吗？”
刘礼肘着脸垂下来，俯视着雪泽。“好像不行！他能做的，我也可以！现在，这灵芝在手，我不也可以给你疗伤？”
雪泽惊得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惊慌失措地说：“你…你可别乱来啊！这药，这药可不是随便用的啊！”
“你别动，你要是敢动，我就——”刘礼坏坏地笑了笑，将淬血灵芝看了又看，感叹道：“这与一般灵芝也就多了奇美外观，用法又能特殊到哪儿去？”
雪泽紧张地盯着刘礼，哀求道：“你不要动它，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这真的要有灵力的人才能用啊！”
“是么？”刘礼拉着雪泽的右手，笑了几声。“这不就有灵力了吗？”
雪泽赶紧缩回手，捂着脸说：“你不就是想和我躺一起吗？你躺着，我陪你，你把灵芝给我！”
“这么快就妥协了？看来还是灵芝管用！”刘礼虽是说笑，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拿开雪泽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不是要跟他比，我是想教育你！虽然你们是修行之人，不受凡尘礼节约束，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恪守遵循！你已经成人了，怎能与男子那般？”
雪泽呆呆地看着刘礼，“那…那我也不能与你这般，你快让我起来！”
“你！”刘礼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还教不了你了！我说的是，你，不能跟别人！我现在是在教你认识此事的严峻，只有你亲身感悟后才会记住我的话，不然又是我之前教的一样，你总当它为过眼云烟！你懂了吗？”
“你说得毫无逻辑，左右言他，让人如何能懂？”
“你……”
“我？”雪泽皱了皱眉，抬眼看见刘礼越发黑沉的脸，顿时精神焕发、连连点头。“我懂，我懂了！我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你放心！”
刘礼气得咬牙切齿，“我看，你才是我的克星！我今天，我今天…我，你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你，你别激动！”雪泽惊得坐了起来，一个劲地往外溜，却始终难敌刘礼的力气。“你干什么啊？”
“谁让你动了？”刘礼将雪泽按住，看了看那只灵芝，得意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怕这灵芝作甚！待我喂你吃了，你的功力恢复，我们再好好打一架！”
“不不不，我不跟你打！你别激动，这灵芝真的不能随便乱用！”雪泽急切不已，若非被刘礼按着手，她定要施法溜走不可。
淬血灵芝的功效猛烈，还自带奇效，火系神药并非雪泽能够掌控，那奇特的用法和效果也让她担忧焦虑、惊慌无奈。
“你放心，我绝对等你功力恢复再和你比试！我发现，和你理论、吵架都无法解决事情了，或许只有按照你们的办法来了！打一架，分出胜负，你再同我讲条件！”
雪泽看着刘礼拿到了灵芝，惊恐万分地说：“你不能沾它，这是…这是奇药啊！”
“奇药？有多奇？”刘礼摇了摇灵芝，不屑地笑笑。“我看它也就是比较漂亮嘛！是你自己吃呢？还是我喂你呢？”
雪泽怯怯地伸出手，尴尬地说：“给我吧！我…我自己来！”
“这下乖了？”刘礼咧嘴一笑，故意感叹：“早说啊，何必耽搁这么久，我连去见玥贵人的时间都没了！”
“那你去吧！正好，我服药时不能见人！”
雪泽笑了笑，手刚碰到灵芝边缘就触到了刘礼的手；他转了转手，没让雪泽拿到灵芝，反而将它收了回去。
“你这是？”
“你说服药时见不得人？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是妖，还要变成原形啊？”刘礼坏坏地笑着，捂着灵芝不让雪泽触碰。“既然这药如此猛烈，我岂能不监护着你？你还想让我去见玥贵人？就连嫦娥下来，我也不见！”
雪泽冷冷地看着刘礼，“对，这药猛烈，服用后跟现原形差不多！我…我的原形高贵珍奇，自是不能让你看见。若是将你吓死，岂不是我的罪过？你要么走，要么放我走，反正我不在你面前服药！”
“我看你不是有什么原形，而是怕服药吧！你以前说我幼稚，我看你更胜一筹！又怕高，又怕苦，又怕喝药又怕服药，你这…真像个三岁孩童！又怎能离得了我？”
雪泽十分无语，疲倦地躺在枕头上，心中念道：这人实在太难缠了，给我机会我也不敢骗他了！这简直是我的克星，克星啊！不过，这床…倒是很舒服！很…舒服啊！
刘礼惊疑地看着雪泽，不解地问：“你这是困了么？喂，这还没到子时，人家小孩子都精神得很呢！你这…还不如三岁小孩，简直…简直是个婴儿！”
雪泽听得见飘忽的声音，脑袋已经放松了很多，不用费神地斗智斗勇真是舒坦……
这些天，她虽然没有做什么大事，却满怀愁楚、心念任务，精神很是不好。
同刘礼大吵一架，心神俱明，心态似乎好了许多，不由得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就沉睡了下去。
刘礼深情地看了雪泽很久，嘴角的笑意淡然升起。“这些天很累吧？你伤我，自己也不好受吧！傻丫头，以后莫要这样了！不喜欢我打扰，让我离开就好了，何必这样呢？”
沉思良久，刘礼心中的结也放下来，他感叹道：“原来看着她安睡是这般感觉，我算是能理解魏公子了！也罢，他也是个正人君子，我又如何能怪他？现在，我与他一起护着这位孤傲自强的傻丫头，没什么不好！”
淬血灵芝握在手中，许久之后才被他想起来。
“哦，对了，还有你呢！”刘礼看了看淬血灵芝，心中想着：这灵芝属于火性，我也是火命人，应该没事吧？！相反，她说自己服药很艰辛，那我不如替她？反正，这个傻丫头也害怕吃药，此时喂她岂容拒绝？这等良辰吉日，喂她吃个药岂不美哉？！
刘礼得意地笑了笑，掰了掰灵芝，发现它还很坚实。无奈，他只好拿了锐器，却发现这灵芝刀剑不入、无法可伤。
“哇，现在倒是有些神秘了！不愧是东海的宝物！可是，你总不能被直接吞下吧？”刘礼走到床边，看了看雪泽，轻声叹道：“这么美丽的女子吃一整朵灵芝，岂不怪异？罢了，我且试试毒，咬一口看看能不能行！”
说罢，刘礼用力咬了一口，发现这灵芝轻易被咬烂了。
淬血灵芝外观坚硬，里面却有红色汁液，嘴里的一块似乎也有些奇怪的液体，惊得刘礼猛然咽下。
“这是什么味？咳咳！”刘礼摸了摸嘴角，全是那红色的汁液。服下那块灵芝，他只觉体内气流涌动，像是注入了强大的法流，又像是全身经脉逆流。“有效果？那…那得赶紧给她吃了，免得失了效！”
刘礼咬了一块，犹豫了许久才送到雪泽嘴边，温柔地给她喂下。这种感觉微妙而怪异，刘礼却只是红了脸，他只想快点给雪泽喂下几块，因为他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神识失控，似乎是酒意占据大脑……
“我得快些，不然我就要醉了！哎，这药肯定…肯定催动了我体内的酒素！”
“咳咳……”雪泽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刘礼。“你…你在干什么？”
刘礼一怔，还是将那一块喂给雪泽，强迫她给吃了。“我，我喂药呢！你…你别多想！”
“你…这药，不能这样……”雪泽咳了几声，只觉浑身难受、血流涌动，一股股慌乱悸动、燥热狂喜涌上心头，令她难以控制自己。“这…这是……你快走，这是……”
“你怎么了？”刘礼摸了摸雪泽的脸，本以为会觉得烫，却发现温度差异不大，原来自己更加烫一些。“这…这是……这是毒药吗？”
“不是！你快用契合之术…定住你的神识和心脉！”
刘礼浑身燥热，用着仅存的一缕意识探过手去，触到雪泽的右手时只觉毫无抵抗、无法自控。
美人的手温润如玉，细嫩滑腻，令他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一时间万千狂热席卷而来，蒙蔽了他整片理智，仅存的感知唯有爱意、欢喜以及渴望。落雪天
第409章 玥贵人的惨
初一，天色微亮，醉月轩便有人敲门。
卯时三刻，谁会来这么早？莲子被人惊醒，心中凉意渐生，怯懦地走到门前探看。
透过缝隙，莲子看见了禾雨，不由得一惊：她怎么来了？大年初一找麻烦？师姐不在，这可怎么办？
“有人吗？”禾雨边敲边喊。
莲子悲叹一声，皱着眉头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探出半个身子将禾雨打量一番。
只见禾雨满身雪花，一脸沧桑，双眼有些浮肿、脸颊微微泛着红血丝，满是受冻、受累的疲倦和焦急，这种奇妙的情景令莲子的惊疑与窃喜交错而生。
“你来干什么？这么早来拜年？”
“拜什么年？我看你是没睡醒吧？！”禾雨不满地看了莲子两眼，低声问她：“你家主子呢？帮我传一声，我要见她！”
“这个时候自然在睡觉啊！昨夜那么吵，此时不好好睡觉，像你这般生龙活虎的人可不多！”莲子揉了揉眼睛，没精打采地靠在门上，慵懒地呼着气。
昨夜，莲子和风行去放烟花、看星辰，两人忙着过自己的除夕，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莲子四处不见雪泽，用了法术也探不到她的气息，心中念着：师姐莫非是好了？我就说，皇上定会将淬血灵芝给师姐吃了，不过两人去哪儿了呢？我怎么探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禾雨朝醉月轩里望了望，又拍了拍莲子。“喂，你可以精神点吗？我一夜未睡都没什么，你这是没守过岁吗？”
“哎呀，精神不了，我好困啊！我们醉月轩就两人，守什么岁啊？”莲子愁眉苦脸地看着禾雨，“你能不能放我回去？待会儿主子醒了，我还要熬粥给她呢！昨夜，她十分思念侯府的饮食，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呢！我答应主子今早让她看见红豆粥，岂敢食言？你就行行好吧！”
“是么？那你刚刚不是想睡吗？这会儿又想去煮粥？”
莲子叹了口气，“我先分拣好豆子，再用水泡一泡，慢火炖着，等待的时间不可以休息么？你这人一看就不懂，还是别跟我废话了！”
“哼！最好是这样！”禾雨看了莲子一眼，幽怨地离开了，心中念着：既然她在里面，莲子又毫无波澜，那昨夜就不是她带走的皇上，那人会是谁呢？不管了，我先去玲珑阁看看！
莲子目送禾雨远去，关上门想了又想，始终觉得不太安稳。“禾雨莫名其妙地来此处作甚？她不该去找皇上、太后请安问诊吗？难道，她是找不到皇上了？这…会不会跟师姐有关？不行，她好像有秘密，我得跟过去看看！”
昨夜的热闹还在持续，四处有着暖烟、香尘，起早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所有人都十分重视，这将是美好的新开篇。
然而，幸福和期盼的是大部分人，有些人还是沉在悲痛、郁在迷茫之中。
一阵阵压抑而惊惶的怒声从玲珑阁传出，伴随着的有瓷器摔碎、珠玉落地的声音。
屋内侍女跪了一排，皆怯懦不敢言，话语不敢发，一个个呆呆的像是块木头，却又布满了惊惶和迷茫的神色。
玥贵人捏着被子，目光凶狠凌厉，恨不得将自己与天地一起毁了。“你们…你们昨夜都去了何处？”
所有侍女都不敢回话，唯有小柒跪着挪了过来，低声回道：“主子，昨夜你要奴婢遣散众人，还让我们…今早晚些来……你……你忘了吗？”
玥贵人将枕头扔给小柒，还想扔被子过去，却发现床上有亮眼的血迹。她赶紧捂住，顿时压不住情绪了，训斥跪着的人：“你…你们这些贱婢，竟敢留我一人！”
小柒很是惊疑，怯怯地回道：“主子，皇上不是陪你了吗？你…你们不受打扰，难道不好吗？为何…为何生气？”
玥贵人眉毛一挑，轻声问道：“你说什么？你…你们谁看见皇上了？”
“是啊，小柒起得早看见了一个人影从玲珑阁出去，那人不就是皇上吗？”
玥贵人咬了咬嘴唇，指甲差点嵌进手心。“是啊！他，他是皇上！”
小柒听着玥贵人颤抖的声音，温柔地安抚道：“主子，皇上能来已经很好了，你何必这般愤恨？后宫的主子们也只有雪嫔有过恩宠，其他人都不够皇上亲自探望，你又何必这般生气呢？”
“那你觉得…皇上何时来了，又何时走了，还干什么？”玥贵人谨慎地看着小柒，目光里闪现着杀气。
若是小柒知晓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反之，若是小柒误会了皇上，那她倒是可以顺势走下台阶。
这一条路，她已经将自己带到了绝境，小柒也在生死边缘徘徊着，主仆二人的命都充盈着悲惨和可笑的意味。
“奴婢…奴婢只是早上看见了皇上的身影，具体情况也不甚清楚。皇上…皇上可是早上来看主子的？”
玥贵人将小柒的惊慌和试探收在眼底，看样子小柒也不知道实情，她继续问道：“你为何这般认为？又为何那样劝我？”
“因为小柒来前听人说起，皇上昨夜在御阳宫待了许久，早上又去看望太后了……玲珑阁正巧在后宫中间，皇上路过来表示歉意也是应该。奴婢劝主子……那是因为皇上暂且不在意我们也没关系，他昨夜没来，今早却第一个来了，这不就是好开头吗？主子仰慕皇上，皇上定会感念在心，这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
玥贵人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她点点头，笑道：“还是属你最懂我！起来吧！”
“多谢主子！”小柒站了起来，将枕头抱了过来。
玥贵人主动接了，并不打算从床上下来，反而又睡了上去。“你们暂且不必收拾，我还想再睡一下！昨夜太吵，我还没好好休息！”
小柒愣了一下，低头退了几步，将所有侍女都带了出去。
玥贵人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眼睛里又布满了血丝。“还好，没有人发现，可我该如何面对皇上？”
今天酉时，天色亮了六分，玥贵人从一阵清凉中醒来。睡意正浓，眼皮沉重，却感知到背露在寒气之中，她想要给自己盖上被子，却发现手臂酸软、浑身酸痛，还有一股沉重的力道压在她的身上。
猛然惊醒，她发现身边躺了一个男子，自己正睡在他的臂弯里。陷入回忆，昨夜的残存记忆令她脸红耳赤、娇羞生喜，她不由得唤了声“礼哥哥”。
“嗯？”
男子闷哼的声音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却不是刘礼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对上同等惊慌的神色，不由得愣在惊疑恐惧之中。
“郡主？”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尖叫的勇气都没了。“你…你怎么在这？”
“我……”刘忠还没来得及解释，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她掀了去，一股清寒覆盖全身。“你…你别激动！”
她惊恐地抱住被子，缩到床角，红着眼睛看了看自己，再满是怒意地盯着他。“你…你个色狼，你快滚！”
“郡主，我！”刘忠六神无主，惊疑万分，却又被寒意刺醒。
他慌忙地在地上拾起衣服，边穿边探看四周，眼中的景色是那么熟悉，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点点清晰。“我…我也不是故意来的，谁知你点了迷香？这…我，我娶你如何？”
她愤怒地瞪着他，哑着嗓子说：“我现在是玥贵人，谁要你娶？你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滚！若是敢说出半个字，我定要你好看！”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你守着贵人之位有何用？虽然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此事我会负责，我一定负责！你不要怕，我好生跟三弟说说，他一定会同意！”
“滚，你滚！我薛菱玥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天下皆知，你说什么说？你是想把我逼疯吗？”
刘忠摇摇头，坐在她身边。“不，不！你…你莫要执念于此，三弟对你毫无感情，你又……何不跟我呢？我，我怎么说也会对你负责，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她愤怒地打了他一耳光，不满地说：“我知道，你一向手段狠毒，这一次也是为了争夺皇位和权势！你以为占了我的身子就能得到薛家的支持吗？我告诉你，我薛菱玥既然嫁给了皇上，那我就是他的人，生死都是皇上的妃嫔！你休想再动怀心思！我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你这是何必？”刘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并非故意，我也不想如此，你怎么不信？再者，你我这才是夫妻吧？你怎可这么说我？你留在后宫，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虽然我不喜欢你，我也没有皇上那般权力，可是…我起码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处境！”
“滚！”薛菱玥推了他一把，“你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你！”刘忠站在床前，十分无奈地看着薛菱玥，止不住地叹气。“你这样的女子，倒是我无缘无分！昨夜，算我欠你，你何时想通了再来找我！”
她冷哼两声，“你快滚出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若敢表现出来半分，我就杀了你！我薛菱玥从前跟你无关，今后也与你无情无分！”落雪天
第410章 对你负责可好
莲子蹦蹦跳跳地回了醉月轩，推开门便看见了庭院中的雪泽。
两人对视良久，疑惑和打量的目光出奇得一致，第一句话都是：你一夜未归？
“我怎么是一夜未归了？”莲子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拉着雪泽看了许久。“师姐，你伤好了？昨夜，你跟谁去哪儿疗伤了？该不会是皇上吧？”
雪泽柳眉轻皱，略带不满地往浮梦阁走。“知道还问！你呢？除夕夜，跟风行去何处鬼混了？”
“喔，师姐何来这般说辞？”莲子惊疑地跟上雪泽，笑嘻嘻地说：“你…莫非是鬼混去了？所以看我也像鬼混？我可是丑时回来的啊！本想着陪陪孤独的师姐，谁知她有人陪，还顺道治好了伤！”
雪泽快步走到屋内，掩盖住脸上的羞涩，故作淡定地说：“我不过去服个药罢了，何来的鬼混之说？你这四处往来、时隐时现才算鬼混！”
“是么？那师姐你吃的是淬血灵芝吧？”莲子凑近雪泽，轻轻嗅了嗅，感叹道：“好强一股灵芝的味道啊！你这味道还未散去，功力却恢复了，想必是直接服用的吧？那…那岂不就是……”
“别乱想！”雪泽躲开莲子的目光，淡定地坐到床边，“我要练功了，你出去吧！”
“哎，别呀！师姐，这才初一，你着什么急？”莲子拉住雪泽，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听说生吃淬血灵芝会满血爆发、心神紊乱，还会衣不附体、人如醉酒，此时…最容易…咳咳……师姐，你和皇上同时消失的吧？你们？是不是？”
雪泽脸红得发烫，一掌推开莲子。“休要胡说，我…我可没有！”
“是吗？那为何师姐要穿着这身衣服回来？这明显是变幻出来的衣衫啊！”莲子兴趣浓厚，不依不饶地问：“你们做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嘛，有什么不能让我知晓的啊？”
“真没有，你想多了！”雪泽伸了手出来，冷冷地递给莲子。“若是不信，你自己探看，我正常得很！昨夜…我虽然……不过，我体内有寒冰之晶，与淬血灵芝相克，生了寒冰雪阵出来。方圆百里都无人可近，何来的…那般说辞？”
莲子探了探，失望地放开手，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你这棵铁树要开花了呢！没想到，还是我想多了啊！”
“行了，我现在好了，也回来了！你把自己的事情汇报一下，带上门出去吧！”
莲子一愣，“汇报什么？为何出去？”
“不要这样看我，我又不会问那些奇怪的问题。即便你和风行……我也不会管那么多！”雪泽说着说着红了耳根，咳了两声再说：“我只是想问，你早上去了何处？为何这么高兴？”
莲子突然想起来，兴高采烈地抱住雪泽，低声说：“我发现一个大秘密哦！”
“什么秘密？又是后宫杂事？”雪泽推开莲子，忍着身上的酸痛，平静地说：“若是八卦消息，那就不必说了！”
“哎呀，你绝对喜欢！”莲子得意地笑笑，贴近雪泽，轻声说：“今早禾雨来看你，被我回绝，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于是跟了上了去。禾雨在玲珑阁停下，她还悄悄爬上了树，还好我会法术，也看得到她想看的景……”
雪泽皱了皱眉，“玲珑阁，你去哪里作甚？这后宫的斗争，你可不要参与进来！”
“我们不参与，别人会强势拉着我们啊，还是知晓得好！”莲子笑了笑，回归正题。“你可知那傲娇蛮横的玥贵人…和谁过的除夕？”
雪泽摇摇头，毫无兴趣，只想快点支走莲子。“我不想知道，你要闲谈就去找风行吧！”
“不，找他没用，我会跟他吵架！”莲子蹭在雪泽肩上，“师姐，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怎么这样问？”雪泽有几分惊讶，不由得提起了精神，心想：昨夜，本该皇上去，但是他与我……那，那难道是二皇子？不，他怎会去玲珑阁？
莲子笑了笑，“因为二皇子跟玥贵人有染啊！之前，我还很讨厌他，现在倒是有些同情他了！或许，或许是因为他救过我们吧！哎，这二皇子眼光真差！”
雪泽一怔，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了许久似乎又想明白了。“此事当真？”
“真，真得不能再真了！”
莲子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这件事似乎是她设计成功了一样，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和舒适在心中流淌。“嘿嘿，我现在高兴死了！当时只顾惊讶，还没好好嘲笑，现在还有点后悔！这禾雨总算做了一个好事！”
“此事…还不好分辨好坏！”雪泽轻声叹了一句，随即将莲子扶正，严肃地说：“莲子，你可要记住，此事不要再跟任何人讲。现在，只有你我与禾雨知晓对吗？”
莲子疑惑地点点头，“师姐，告诉皇上不是更好吗？这玥贵人很快就要下台了啊！她这丑事被曝光，薛氏的脸面全无，岂不爽快？”
“不可，此事牵扯颇多，并非只是玥贵人一人的过错！此事，皇上、大皇子都…反正，你不要说出去就好！”雪泽看着莲子，又想了些安抚的话。“现在，玥贵人也得到惩罚了，你就别参与了！她还没招惹我们，我们也不能不放过人家，此事以后再说吧！听师姐的话，可好？”
莲子想了想，点点头。“既然师姐发话了，那我就不说咯！”
空气渐暖，雪花已散，阳光带了几分橙调，一种浅薄的温暖和舒坦混在光束之中。
时至午后，雪泽终于睡醒了。睁开眼，目光被橙色的光吸引，不由得生出几分暖意。
昨夜，雪泽经历了许多，耗费了大半灵力，此时才将之一一补回来。淬血灵芝功效虽好，却也猛烈无比，险些将她和刘礼捉弄得意乱情迷、无法自控。
若不是她体内的寒流与火灵芝相克，那寒冰雪阵便不会肃然升起，而刘礼也不会被寒冰所惊醒、冷静。若不是刘礼体内有强大内力可以驾驭淬血灵芝的强效，他也无法将雪泽身上渐起的寒冰压抑下去，也无法守得住雪泽的天女身份。
所以，昨夜两人都过了一个艰难而复杂的除夕……
醒来的时候是酉时，两人几乎同时醒来，也几乎同时恢复昨夜的记忆……
“你！”
“你……”
雪泽拉了被子过来，再捂着红脸。“你…你还不下去？”
“哦，哦！”刘礼背过身，紧张地走下床，颤抖着走了几步，鼻血流了一身。“我的天……”
“你怎么了？不许回头看！”雪泽满怀羞愧，幽怨地看着刘礼，又惊慌地控制法术、变幻衣衫。
刘礼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呆呆地擦着鼻血，不知心头涌起的是欢欣、是激动、是惊讶、是慌张，还是其他什么，他已经没了任何感知。
昨夜的每一刻时光、每一片场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越想越控制不住鼻血，刘礼觉得自己大概要流鼻血到死了。
“我…我和她竟……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我怎么？怎么这么…天啊，我该感到幸福还是惭愧？我真是……”
“你，你不冷吗？”雪泽变幻出一面镜子，将自己全身打量一番，再对他说话。“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刘礼紧张得无话可说，“我…我在反思呢！”
雪泽冷哼一声，轻轻挥了挥手，给刘礼加了一件披风。“还知道反思？昨夜，谁让你乱吃灵芝？我都说了，那东西不能乱吃，你还不信邪！”
刘礼低头笑了笑，转头过来，尴尬地说：“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功效！”
“你脸上是什么？流鼻血？”雪泽咬了咬牙齿，将手捏得紧紧的，恨不得打刘礼一个耳光。“你都看见什么了？你过来，我要消掉你的记忆！”
刘礼一惊，连连摇头。“你不要消除我的记忆，我会对你负责，百分之百负责！我…我真的，我真的——”
“我才不要你负责！”雪泽冷冷地看着刘礼，一挥手便将他吸了过来，她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不满地说：“多亏了你的灵芝，我现在功力大增，我杀了你都是很简单的事！既然你懂非礼勿视，那我消个记忆有何错？昨夜的纷乱，记它作甚？我还巴不得有人消我的记忆呢！”
刘礼拉着雪泽的手，惊恐地哀求道：“你别消，每时每刻都是我与你共处的时光啊！美好也罢，晦涩也罢，我都舍不得忘记！再者，你难道忘了？你根本消不掉我的情意和记忆，你只能压制！”
雪泽愤怒地瞪了刘礼一眼，移过眼神，轻声说：“我不管，你必须忘！”
“好，我忘了！”刘礼摇摇头，笑着盯着雪泽。“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要对你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你和我…只是……没什么，你不用负责，以后也不要再说这种话！”
“那怎么行？”刘礼笑了笑，将雪泽的手捏得死死的。“凡尘男子见了女子的脚都要负责，都要娶她，而我…是吧？你清白被我毁了，我自然要负责啊！”
雪泽冷哼一声，“我都说了，消去记忆即可！”
“不行，我要负责！我要娶你，然后爱惜你、陪伴你，这生生世世都作数！”
“不必了！你已经娶过了！”雪泽冷笑两声，“你放开我，我不消去你记忆就好！只要你今后不再提，不再想，我就放过你！”
刘礼轻声一笑，“那你是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了？”
“我突然想起，这身子、这身份都不是雪泽，而是我幻化出来的凡体！”雪泽得意地笑了笑，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所以，你表面娶的是青苓，实际娶的是幻象……哈哈，你对这幻象负责吧！”
“你！”刘礼不满地哼了几声，背身转过去。“新年初始，我以为是个好兆头，却没想到你这般反转！这么早，你就开始气我！”
雪泽收了笑意，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中念道：你以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消了你全部记忆！此仇不报非君子！不对，不是这个话，此…此耻辱，对！此辱不报非君子！
“喏，给你一个幻象！”雪泽轻轻拈了一下，刘礼身边便出现一个女子，其身形、样貌、神态皆与雪泽一模一样。“这就是你要负责的人，好好爱护她吧！”落雪天
第411章 说是天意
一滴幽露滴入尘土，沾染、浸润、消失，留一片痕迹、一缕白烟。
露滴弥散而去，似乎留下了点点清香，一种淡雅的甜味飘到空气中、浸入眼鼻里。
灵儿温柔地笑了笑，将花盆捧起来放在高台上。“初一的雨露和阳光定能让它茁壮成长！”
“你……”季林看了看灵儿，神色有几分抑郁、感伤。“你一直将它养着呢？”
“是啊！”灵儿得意地笑了笑，将小瓷瓶放在花盆旁边。“这套瓷器是我向师父求来的，瓷盆专程养你给的兰花，瓷瓶专门收集幽兰露！师父说，天下的兰花都经不起幽兰露的诱惑，新一年里它一定会生根发芽、开花发香！”
季林没有回答，他将忧愁的目光移到瓷盆上，柔情温和得能够腻住时光，却又同时悲凉得能凝住水雾。
高台上瓷盆白得反光，同晶蓝色的小瓶一起期待日出。可是，似乎所有一切都不知那兰花种子的秘密。
一张手掌可以将瓷盆口盖下，内部深度不过三寸，泥土砂砾装得半满、丰厚，一切都是为盆中的种子准备、存在、活动。
可是，有何意义？
初一的清晨，灵儿将季林拉出来欣赏她的小苑，因为两人在兰心阁中都帮不上什么忙、说不上什么话。
吾晓神态自若地煮着茶，千归忙着给蓝水制解药，而蓝水忙着寻查吾晓放在阁中的药物，三人的事情独立而寂静，故而兰心阁中气氛微妙、寂冷静默。
季林和灵儿都不喜寂冷，逃离了那等场面，兰心阁外的空气、晨景自是要好上许多。
“你曾经送我香囊，我不小心拆开了，当时还念着你绣工不佳……自我发现这颗兰花种子，我才知道这香囊是个神秘礼物，花草不是最珍贵的东西，这种子才是贵中之贵！”灵儿低头笑着，完全没感受到季林的淡然愁绪。
“你发现了兰花种子…就没什么想法吗？”
灵儿愣了愣，捂着嘴笑了笑，侧过身娇羞地说：“难道，你是想说兰花的指示之词？我之前不敢乱猜，毕竟…毕竟这兰花代表的可是……”
季林一惊，疑惑地问：“你没发现我将兰花藏在香囊之中了吗？”
“发现了！”灵儿笑着点点头，红着脸说：“我知道…你是……”
“我是什么？”季林全然不信灵儿明白，他焦急地等着她的下一句，而她却娇羞地捏着衣角吞吞吐吐。
他轻声叹了口气，心中念道：你怎会明白？若真是明白，又怎会这般表态？兰花在中心，种子已凝成，不开花的兰花岂能思琢花语？你又为何要种它，这般精细呵护却得不到任何东西，岂不更加残酷？
灵儿咬着嘴唇，紧张而雀跃地盯着季林，欲言又止。“你…你与我……”
“停，你先听我解释！”季林闭上眼睛，猛地摇头，决定将一切告知灵儿。“其实，这种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让你种下、呵护、期盼的，而是……”
季林话音未落，突然听得一阵长叹“找到了”与一句怒吼“还给我”，声音分别来自千归和吾晓。
“这是怎么了？”
正在愣神之际，季林突感一股清寒从地席卷、腾起而升，伴随此等异样的还有一闪而过的光亮、股股奇异的法流，一切变故皆由阁中而起，看样子是屋内三人生了何事。
“你个老东西，站住！”
两抹白影闪过，忽然停在兰心阁的边缘，离季林与灵儿有数十丈。
寒风卷过，吾晓跟了出来，站在灵儿与季林身边，愤恨地吼着：“千归，你可别逼我！”
千归淡然一笑，“昨夜，不是你说找到解药就可离开吗？怎么，想反悔？”
“我说的是你自己制，可没让你偷现成的啊！”
“何时偷了？”千归冷笑两声，拂袖扔给吾晓一袋沉甸甸的寒银。“礼尚往来，我还你一份礼物！今后，你莫要干涉任何事情，只管掌控兰心阁就好！我无权管你，却有责规劝，你还是早些回头吧！”
“我说过，达成心愿便会回头。你若真想让我回头，为何不让我如愿？”吾晓不屑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寒银，轻声笑道：“天山寒银是好东西，可以铸造天下最厉害的寒冰武器，可我要它作甚？况且，你给这一点，又能做什么呢？”
千归捋了捋胡子，淡定地回道：“你的事自己去琢磨吧！你要金盆洗手，想必有人设计刁难，还是准备些防身用品吧！这寒银能够制作你想要的法器，这也是我欠你许久的礼物了！”
曾经，千归和吾晓是要好的师兄弟。两人一个乐活潇洒，一个桀骜放荡，算得上天山最不好管教、最与众不同的弟子。吾晓因为对凡人动了私情，且执迷不改，最终被逐出师门、赶出天山，临走前千归还未收集到足够分量的天山寒银，也没能制造出吾晓渴望的虎叠神弩。
“你……”吾晓的神色柔和了几分，虽是恨意难消，却也温柔难抵。“你以为送了东西就能化解你我的恩怨了？你不能带走我儿！”
“再怎么说，蓝水和季林也是我养大的。即便唤我生父，又有何不可？你做事不分是非、黑白，我不与你多说了，这就告辞！”
“站住！”吾晓不满地瞥了千归一眼，又将目光移到蓝水身上，眼中、心中生出点点酸楚和伤感。“儿，你这就要离开我吗？我…我下药，不过是为了多留你几刻，你为何不肯圆了我的愿呢？”
蓝水神色冷漠如常，淡然回道：“阁主请自重，我不是你的儿子！念在你从前救过师弟，我便不与你计较此次的事情了！还望今后阁主能改换正道，做个正人君子！”
“我！”吾晓一时无言，心中悲伤得要紧。
蓝水瞟了愣神的季林，轻声说道：“你还不走，难道想在此处待着？”
季林点头应了声，看了看灵儿，轻快地迈出步子，心中念道：看来，我没机会跟她解释了！罢了，让她自己体会也好！这么伤人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且慢！”吾晓回过神，挥手拦住季林，悲愤地看着千归。“你带走我的人，我也要扣住你的人！”
千归皱了皱眉，轻声笑笑。“你确定？这可是个捣蛋鬼！”
“对！”季林红着脸回了句，尴尬地傲着头说：“我，我还是个惹祸精！你若留我在此，你的兰心阁就别想要了！”
“师弟，快过来！”蓝水有些紧张，这吾晓还是在局中不知真相，却偏偏有那么些天意难违的意思。
季林点点头，正要飞身离去却被吾晓一掌打倒在地，只觉胸腹有股凉意涌动。“你…你这个老头，这么狠？”
灵儿激动地过来，扶起季林，哀求道：“师父，你手下留情啊！他不是坏人，你何必这样？”
蓝水眉眼中生出愤怒，“竟敢伤我师弟！”
“别去！”千归拉住蓝水，想了又想，低声说：“他这是引你过去呢！这次去了，我可不保证能找到解药！兰心阁毒瘴甚多，吾晓又隐着实力，你不要乱来！”
“可是师弟在他手上，这该如何？”
季林摸了摸胸口，调理气息坐了起来，大声吼道：“师父师兄你们走吧！我没事，不过是有点凉快，这个老头还不敢拿我如何！你们回去处理事情，他嫌我烦了自然会放我走！”
千归轻柔一笑，无奈地点着头。“好，为师还不知道你吗？”
“师父，你这是？”蓝水十分不解，又看见季林对自己眨眼睛。“这又是何意？这个傻子，莫非是想着阁主逼他走？”
“哈哈，季林就缠人、磨人的能耐最大！你且放心，先走吧！”千归淡然笑笑，心中念道：这或许才叫天意！落雪天
第412章 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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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升起，神州大地上一片橙色，暖和的意味散在风中、融在笑里。
积雪沾了光彩，人脸染了喜庆，树木得了温暖，初一的美妙时光渐渐铺陈而来、自然而去。
北华的百姓起得很早，各家各户点着一缕青烟、供着一尊神像，水缸里装满了今晨去打来的最新的水，灶台上蒸着香味醇厚的馒头、麦饼，窗户上的贴花换成新绿色的祈福纸……
一切都为新年新气象做着改变，这一天寓意着接下来的数百天，谁能不珍惜、不看重？
皇宫内外安美祥和，喜庆不减，每个人带着好心情忙碌着，积怨深沉、一直斗气的人也暂时放下了愤恨与诅咒，谁不期待新年有个好心情呢？
刘礼兴高采烈地逛了一圈花园，再与刘义、刘忠去给太后请安、去太庙祭拜仙人神灵。这一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只记得与太后说的话，那些大小国事、新年安排才勉强入他的心，其他一切都比不过雪泽给的欢喜和思绪。
至于玲珑阁，刘礼没有去过，玥贵人只有跟着众妃嫔去请安时见过刘礼。
第一天，这才新年的第一天，也才是薛菱玥嫁给刘礼的第一天，她便受了诸多苦楚、尝了世人冷眼。
众人皆知，刘礼没有去玲珑阁，所有人对玥贵人的期望和尊敬降了一个等级，宫内的流言与妃嫔的冷眼已经令她喘不过气来了。
婚夜，皇上没来已是耻辱，她还与刘忠发生了关系。今后，要她如何活着？
亭午时分，忙完了她该忙的事，玥贵人回到了玲珑阁。
正想回来好好为今后打算、计划，还没等到热茶奉上，便迎来了客人。
来者是禾雨，她以给各宫请安问诊的理由来了，拿着药箱、带着讨喜袋，看着就够玥贵人厌烦的了。
“早就听说她医术高明，而且还与皇上走得近，那我要是被看出该如何是好？”玥贵人有些慌，想让小柒去拦住她，可院子外的人已经将人迎了进来。
禾雨此来，得了太后的旨意，又是带着新年福气而来，谁能拒绝她？
“主子，西海贵人来了！”小柒说完，去扶玥贵人，却被她一把推开。
玥贵人咬了咬牙，冷着脸说：将我的镯子送她，打发她走！
“主子，后宫无一人如此，这样可有不祥？况且，她还是太后派来的，说是要给主子调理身体、早求龙子！”
玥贵人冷哼两声，暗想：一个医女，有什么大本事？
走出来，傲娇着看禾雨行礼，玥贵人丝毫不知禾雨的来意。
“得了赏赐就走吧，我还忙着呢！”玥贵人尽可能地驱逐不自然和惧怕，眼睛一直看着院落。
禾雨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玥贵人的心思，自顾自地摆弄着药箱。“我看别人，只是走个形式；来见玥贵人，可是受了太后的嘱托。皇上待玥贵人不一般，太后也是极为爱惜，这可真是莫大的福气！”
玥贵人抿了抿唇，疑惑地打量了禾雨一眼，似乎见她并无恶意。
“你是姑母的人？”
禾雨点头一笑，“难道太后未曾说起？”
“姑母倒是说过，我没想到那个医女就是你！”
“现在知道了，玥贵人可以放心让我看诊了么？”
一个时辰后……
禾雨被玥贵人送出门外，礼仪均至，似乎用尽了她放下的身段。禾雨对那些礼不看重，只是喜欢操控玥贵人的感觉，即便她也知道玥贵人对她也只是表面。
因为禾雨说玥贵人身体有问题，玥贵人便让她开药调理、不作他说，两人的定局是水土不服，但谁都知道不是什么水土不服。
禾雨来，不过是想得一个开药的机会，她要让玥贵人面色越来越暗沉直到皮肤成黄色。
“我看，你只有钱财的时候，皇上还怎么看待你！”
禾雨走了，玥贵人也松了口气。
远处，有人见这一幕正想发笑，却被人捂住了嘴。
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两个女子消失在了花园。转瞬间，两人来到青松树下。
“师姐，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我去祭祀台刚回来，看你在盯禾雨，我岂能不管？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跟踪她，我看你今后没好日子过了！”
莲子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禾雨做什么嘛！她的确谋略过人，看她欺负玥贵人我也舒坦，看看能怎么样？”
“你知道的够多了，还想如何？你要是成了禾雨的重点，不得被她发现你和风行的事？单说这一件，你就不能为所欲为，你又不是了无牵挂、不怕人惦记！”
“那师姐呢？”莲子摇了摇雪泽的手，娇声问：“你除了身份和使命要维护，还为什么事而细心？最近你跟皇上走那么近，是不是不要大师兄了？”
“胡说什么，我哪里有这样？”雪泽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提醒我了，我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莲子一愣，瞪大了眼睛。“怎么，你怕大师兄下山看见后误会？”
“非也，我怕禾雨多想！”雪泽看了看四周。边走边说：“若是禾雨看我跟皇上恢复如初，她就得开始对付我们。长久得来的安宁又没了，我还怎么安心修炼法术？”
“师姐，你……”莲子皱了皱眉，嘟囔着说：你怎么每天都想这些，能不能花点心思去选一下人？
“开了年，不久就到春天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是火魔出关，太庙的一切都是阻碍，我怎么得取冰晶？”
莲子看着碎碎念的雪泽，无聊地跟在身后，不想去打扰她的思绪。
一步两步，突然有人按住了莲子的肩膀，惊得她险些使用法术回击。
“你们怎么在这？”
莲子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咽了咽口水。“皇上，你一个人？”
刘礼点了点头，回着话却一直看着出神的雪泽。“我正巧路过，要去找二哥，你们呢？”
“我们……”莲子想了想，“我们出来晒太阳，顺便感受一下你们的风俗，这就要回去……”
刘礼点头一笑，“那你继续在后面跟着，我要见见那个——”
“不可！”莲子将刘礼拦下，尴尬地说：“我们还是冷宫的人，皇上在外见不合适，而且师姐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大事，定是不想见你的！”
“现在，都该你替她拒绝了？”刘礼淡然一笑，心想：我早就见过了，我也知道她现在不想见我，我不过是问问……
“不是，总不能落下把柄！如果你现在去了，被人看见，我们醉月轩又要成为众人的焦点了！”莲子低声笑了笑，“现在都在议论玥贵人，就先让她多挡点吧！皇上要是想见师姐，你就偷偷来，可好？”
刘礼轻声一笑，“真有趣，我还要偷偷摸摸，怎么有点怪？”
“还好，挺有情调！”
“那你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吗？”
“应该……”莲子想了想，“应该要回天山一趟，两位师兄已经许久没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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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以微小换无极
一只冰凤凰从高空滑翔而来，姿态优美，气势如虹，于白色天穹、素色雪山中划过一点与众不同的白影，让人不可轻易捕捉，又无法假装漠视。
雪竹地上立有一位妙龄女子，浅金色的衣衫在雪地中有些显眼，却又亮中带柔、贵中带雅；她的衣裙丝带在风中飘扬，唯有眼神淡漠平静得自然而安定。
远观，她静默之态像是修行之人供奉的神像，极尽巧工雕饰、凝集天下美好；近看，她灵动之美宛如吐香而绽的白兰，自带清美素雅，汇聚万千幽香。
眨眼之间，冰凤来到跟前，落在她的肩上，引得她嘴角上溢出一丝笑。
“你回来了，那师父和师兄呢？”雪泽摸了摸冰凤，心中的疑惑散了些。“冰凤都回来了，那他们也快回来了吧？！”
冰凤眨眨眼，乖巧地偏着头，任由雪泽抚摸，好像是在博取爱惜和温情。
忽然，雪竹地卷过一场寒风，两道白影突降。千归和蓝水理了理头发，坦然走到雪泽跟前，三人先互相问候一番，雪泽才将疑惑系数抛出。
“师父、师兄，你们这是去哪了？何事能引得你们一起出游？二师兄呢？”
千归淡然一笑，对蓝水眨了眨眼睛，沟通好了再回道：“我们出山办了些事，季林还没完成，所以我们先回来了。你也知道，季林一向贪玩，或许他又要在凡尘待一段时间才回来！”
“是啊，师妹你伤好了？那淬血灵芝服用后可有异效？”蓝水关切地问着，他想将雪泽的思绪带到另一件事上。
毕竟回来时，千归也说了要隐藏兰心阁的事情，他也不愿让雪泽过度操心。
“我好了，你们不必担心！此次回来，我想请教师父心法，因为之前参悟了许多。不过，我回来后雪竹地空无一人，你们又相伴而归，还带着兰心阁的气息……这着实令我好奇，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千归笑了笑，“或许是季林吧！他喜欢往兰心阁跑，我们走前去跟他告过别。怎么，你很担忧兰心阁么？”
“有一些吧！兰心阁的人虽然不坏，但也心怀多事，那阁主更是比曲姑娘心思深沉，我们不得不防啊！”雪泽走了几步，想了又想，轻声问道：“二师兄为何要去兰心阁？按说，他给了香囊，那就该远而避之才是啊！”
蓝水和千归互视一眼，皆感到甚是疑惑，他们并不知道季林和灵儿的过往和情事。
“季林一向心思跳跃，先别管他了！你不是有心法参透之说吗？不妨讲来听听，或许为师还能解些疑惑！”千归淡淡地笑着，悠然自得地向屋内走去。
“师妹，走吧！”蓝水拉着雪泽向里走，心中有些焦虑：她的伤好了，我却又陷入另一种担忧。她这以后是否整日与法术为伴了呢？那太庙真的只有极寒之术可以破解吗？
雪泽每走一步，疑惑就要加深一分。为何他们对季林的事情总是避而不谈？为何他们连关心季林为何送香囊的心思都没有？季林与灵儿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人知晓？
“师父，二师兄到底怎么了？”雪泽看了看千归，终究决定要试探一番。“你们…似乎瞒了我什么！”
千归一惊，背对着雪泽不敢动弹，只有故作淡定地回道：“季林啊，他不就是去兰心阁了吗？可能…可能是找灵儿姑娘，为师也不好多管啊！”
“是啊，他似乎对曲姑娘很是上心！两人交际颇多，算是欢喜冤家，也算是同患生死，岂能薄了感情、淡了念想？”蓝水看着雪泽，温柔地说：“他一直刻苦修炼，好不容易下一趟山，且让他见见故人吧！有何事，你同我说就好！”
雪泽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蓝水。“素来，你对二师兄严厉得很，今个怎么还替他说话了？师父也不曾下山办事，又为了何等大事下山？你们二人的话实在怪异，是否有事欺瞒？”
千归尴尬地笑笑，转过身正对着雪泽，轻声说道：“好徒儿，你这般敏锐机智，为师倒不敢欺瞒。只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必知道，操劳过多又是何必？你且管好北华的事情，其他事都交予我们吧！”
“对，师妹你莫要过多管辖、过分操劳了！你在北华寻白玉冰晶已是困难重重、艰辛坎坷，为何要给自己再增加压力？其他事情，我们能做的就让我们来吧！若是不能替你分担，那我们这一身修为用来作甚？”
“说到底，你们总是怕我劳累！可是消息不互通、事态不处理，这怎么能行？”雪泽心平气和地看着两人，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是我觉得事事互相沟通、一起解决才是最好！我知情后，事情还是交予你们处理，只是多了一份掌控和谋略罢了！此次，你们是不是跟兰心阁扯上瓜葛了？”
千归点头笑笑，目光转向蓝水。“此事，你来说道吧！”
蓝水愣了一下，对上雪泽的目光，心中怅然顿散、光彩重现。
“前段时间，我一直忙于寻找淬血灵芝，此事一直又兰心阁的参与。刘礼拿到淬血灵芝后，我去破了玄灵之门，再去兰心阁寻求解惑，只是…阁主早已下了毒，那玄灵之门内有他的设计，我便与灵儿一同困在阁中，还…还被阁主逼婚。幸好，白羽及时发现，求助了师父。今天，师父带走了我，阁主扣下了季林……”
“原来如此！”雪泽轻声叹了口气，“原来，这一切还有兰心阁这般参与，事情也大多是他们推波助澜而成，大多事情可解了。只是，这阁主真将师哥当作他的儿子了么？除夕夜确实是大喜良辰，阁主逼婚一事算得精而准，可谓是用心良苦。若非白羽和师父参与，此事…恐怕要委屈师哥了！”
“无妨，事未成，一切只不过是个误会！”蓝水淡然一笑，眼神里充盈着极致的温柔，心中念道：我此生娶或不娶，心中都只有你一人，何必在意这些？即便吾晓先生真是我的生父，那也干预不了这些事情！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一切都可以牵动阁主的行为！二师兄的安危倒是不必担忧，毕竟阁主一直认为你是他的儿子，对待二师兄以及天山之人应该有礼有爱，只不过……今后，我们该如何面对兰心阁呢？”雪泽看了看陷入沉思的蓝水，再看向千归。“师父，你与阁主曾经有些交情，你可知如何是好？”
千归捋了捋胡子，轻声笑道：“那个家伙想要找到儿子，然后让他儿子接管兰心阁，这目的和愿望都十分简单，对我们有利、有害都是一念之间的简单事！若是想让他不再干预我们，那还得费些心思！若是我们将他的心牵住了，那兰心阁就是一大帮手了！”
“我倒不奢求阁主能为我们所用，毕竟此人心性极不稳定，我只愿他莫要为难我们就好！”
雪泽点点头，“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我们也不能得罪了兰心阁，还是想办法拉拢吧！虽不加以利用，但也要他们不为敌人才好！”
“那简单！”千归笑了笑，看向蓝水，似笑非笑地说：“这都是他儿子一句话的事情！”
“师父，可不要这样嘲笑，你明明知道他的儿子是谁！”蓝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看向雪泽，寻找些许温暖和安定。“师妹，此事算是结了，我们自有办法，你不必再多费心思。既然回来了，那就说说你的事情吧！”
“是啊，说起月光冰凌的心法，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悟出什么了！说起来，我还无缘见识过此等至寒法术，更不要提心法和悟念了！但是天下法术和道学皆有灵魂相通之效，你且说来，我或许能够分析其中道理，正不正确也需看局外人如何表态！”
雪泽点点头，坦言道：“其实我悟出来的心法是以微小换无极！微小，如点滴晨雾、一缕阳光、一片雪绒；无极，可比一湖神池、一娇赤阳、一地寒雪。所有厉害至极之物皆有微小组合而成、汇聚而来，是以微小为至寒之基础，此心法旨在凝结微寒而成极寒……”
“不错！”千归忍不住点头称赞，语调轻缓地回道：“这等想法很是正确，微小换无极亦是至理，为师认为此法可行！月光冰凌之所以为至寒之术，那是因为它上乘月光、下接水冰寒凌，涵盖甚多、甚广，故而甚寒、甚奇。月光、冰凌之最，贵在皆为以小聚多者，所以你这心法悟对了！”
雪泽浅浅一笑，心中踏实了许多。“我为此花费了诸多时间，险些错过了极寒时段。想起来，最好的时光就要没了，我还得努力才行。若能赶在火魔出关前修炼好，那此事就算成功了大半了！”
“师妹，你何须这般着急？”蓝水有些焦虑，“心法虽然是法术最重者，然而这奇术还有诸多未解之处，你又如何能冒然激进？若是误入暗区，岂不白白浪费心思和时间？”
千归点头一笑，“雪泽啊，你莫要看重这严寒之天，其实我们对季节时令的依赖并不大。即便你是在酷暑天学会了至寒之术，那功效与现状也差不了多少。还是要记得为师的话，切忌急功近利，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白玉冰晶不好寻找，此事正常，你不必给自己下规矩和任务！”
雪泽微微一笑，“我会适可而止，请师父、师哥放心！”
第414章 赏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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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斜阳，云淡清风，纯净天穹之下，一望无际的是北华的丰山茂野。
天很高，云很薄，夕阳的光缕映到云上，像是一朵朵色泽各异、姿态不重的鲜花，天空像是得了春天的百花齐绽般华丽多彩。
刘礼时而观望，句句惊叹，不顾阻拦跑到了醉月轩。
新年初始，他已经改了心中看法、决定，对于醉月轩的热情和耐心不减分毫。与其说他拾起了希望，不如说他从未想过放弃。
“今天的晚霞真漂亮，我一定要让她来欣赏欣赏！这绝对是只看一眼便能爱上的美景！”
刘礼嘴角溢着笑，脚步从未慢过，当他看见吃惊的莲子时也未有丝毫不悦。“看什么呢？朕来不得醉月轩么？”
“不…不是！”莲子放下手中的活，在浮梦阁前拦住刘礼。“皇上，师姐…不在！”
刘礼轻皱眉头，疑惑地看了看莲子。“不在？那她去哪儿了？”
“这个……”莲子咬了咬牙齿，不敢透露太多。
雪泽自从回到醉月轩，出入皆与蓝水在一起，莲子也不知道两人出门后去了哪里。
“去哪儿了？”刘礼不满地冷哼一声，嘀咕着：“刚刚痊愈，这就开始四处活跃了？莫不是又去见魏公子了？”
莲子挠了挠头发，低声说：“皇上，我还有事要做，这…这就不陪皇上了！皇上，你…你自便！”
“站住！”刘礼走到莲子跟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还挺潇洒啊，跟你家师姐学了一个脾气，这可不好！你若是不告诉朕，那…那这个月就别见风行了！”
莲子一愣，惊惶地看着刘礼。“皇上，你这是？”
“你学你师姐高冷潇洒，那朕就只好用非常规手段咯！你可别怪朕，你去问问你师姐，她要是不听话是何等下场？”刘礼轻声笑笑，转身就走。
莲子小步跟了上来，急切地说：“皇上，你可别这样啊！我…我不是故意不说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皇上，你不是可以感知么？”
“她啊，现在可厉害了，谁也感知不到啊！”刘礼停住脚步，转头问莲子。“你说说，她出去干什么了？何时回来？这些，她走前该要告诉你吧？！”
莲子想了想，点头回道：“师姐说她要去修炼秘法，而此处…有吵又乱，所以她就出…出去了！”
“此处挨着御花园，算是较为清静了，若是还嫌吵，那就只有……”刘礼想了想，轻声一笑。“这一回，又要抓现行了吗？”
莲子不懂刘礼的话，惊疑地问：“皇上，你在说什么呢？那就只有何处啊？”
刘礼戏谑一笑，“你告诉她，若是还嫌此处吵，那就去御阳宫住！”
晚霞将皇宫照得五彩流溢，祭祀台上的水池凝成的冰块上闪着光彩、透着温凉，七彩的冰中折射出一个女子的身形。
静坐冰台，闭目凝神，月光冰凌第二页的内容沉在心中、浮在眼里。不管空气如何清冷，不管晚霞如何奇幻，她静坐不语、打坐不动，神识已经散了很远、飘了很高。
牧凡站在台下，时不时观望四周、探看八方，他将祭祀台监管得很好。雪泽正在静心修炼奇术，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有任何闪失。
尽管雪泽已经设了结界，空中不会飘过一只野鸟，地上不会出现一个杂人，但牧凡还是心中有担心、眼中有忧愁。
“师姐修炼这个法术果真厉害，此处寒冰层已经叠加了三层，我都快站不住了！她在法阵中是何等感受？会不会很冷？”牧凡心中有些焦急，眼看着寒冰一层一层地从地上叠起来。
月光冰凌修炼时，至寒法流从内而外延伸一个冰层，触及法阵才会停止蔓延。
雪泽修炼了有些时候了，寒冰层一直叠了三层，一层比一层清寒，并非常人可以忍耐。整个结界之下都是寒冰层，沾则清寒侵骨、冷流入心，牧凡靠着修为也撑不了多久。
无奈之下，牧凡飞身来到寝殿中，取了一件披风，望着法阵中的雪泽叹着：“师姐，你何时能休息一下？身子刚好就这样修炼，会不会受不了呢？大师兄去办事，特意叮嘱我照顾你，这…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感叹良久，牧凡迈出了步子。刚刚走到寒冰层边缘，牧凡突然感知祭祀台外有人逼近，不由得惊惶地对雪泽说了句：“师姐，外面有人来了，我去拦住他！”
声音轻响，气息渐浓，雪泽渐渐从灵境中退了出来。“外面有人？嗯，好像是…哎，怎么又是他？”
雪泽眨了眨眼，收了法阵，轻快地落到牧凡跟前。“师弟，不必出去！”
牧凡将雪泽打量一番，情绪缓和了许多。“师姐，你没事？！这法术没伤你，那你…那你是学会了？”
“嗯，算是吧！”雪泽淡然一笑，“我只是学了前几页，还早着呢！”
牧凡笑着点点头，心思终于安定了下来。“师姐，你先躲一躲吧！这外面这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无妨，是刘礼，你还怕他吗？”雪泽轻声笑笑，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寒冰。“他这人耐不住性子，我看他如何进来！你不要去开门，这门上还有一层寒冰呢！”
牧凡一愣，不由得笑了。“师姐，你果真能狠心？寒冰沾身可不好受，难道你不怕他受伤？”
“你可别小瞧了他，他身上有很多未知呢！再说了，这人不怕痛不怕苦，只怕心中郁结成疾，何须管他？”
牡凡点头一笑，“也是，试验一下也好，反正皇上奇妙的地方还有许多，说不定不怕寒冰层呢！”
“那可不一定！”雪泽淡淡地笑着，心中想着：你不是背景特殊、功法惊人吗？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破这极寒冰层！
牧凡笑了笑，正想跟雪泽打赌，却听见外面响起了刘礼的呼唤。
“大祭司，开门——”
听了几声，牡凡笑问雪泽：“师姐，皇上让我开门，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他！”雪泽轻声一笑，眉眼里有一丝得意。
想起早上的事情，雪泽还有几分幽怨，此时正好解了。
若是刘礼固执要进来，势必会闯，一闯就知道这寒冰的厉害了。
“喂，没人给朕开门吗？那朕硬闯了啊！”
“好啊，真不给朕开！”
“我真闯了，后果我可不管！”
几秒之后，雪泽和牧凡的笑便凝固住了，她们惊讶地看着刘礼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视野之中。
门开了，冰层破了，刘礼却只有几分不满和幽怨。
“这……”牧凡看了看雪泽，“师姐，你手下留情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他怎能抵抗这等寒冰？”
牧凡看了看雪泽，再看了看手中的披风，轻声说道：“师姐，先别管了，穿上这件衣服吧！”
“你这是送我走吗？”雪泽看了看牧凡，伸手接了过来，她也知道刘礼不会让她多待。“这件披风…是我曾经遗落的那件？你一直收着？”
牧凡低头一笑，温柔地回道：“是啊，师姐的东西，我怎会不上心！”
刘礼看着两人温柔地说笑，脸都气紫了，大声问道：“哎，你们干什么呢？不给朕开门就罢了，竟然…竟然当着朕的面……”
雪泽轻轻一笑，自然地穿上披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皇上，你怎么来了？”
“你！”刘礼无奈地看着雪泽，一把将她扯了过来，低声对她说：“才离开多久，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要我将你腿打断，你才不会四处乱跑？！”
雪泽冷冷一笑，推开刘礼。“皇上，你不要失了身份，不是自称朕吗？改什么？你的爱妃没有乱跑，醉月轩有人；我是要修炼法术的，岂能日夜安守？”
“你！好啊！”刘礼气得满脸生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待会儿，我就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面对你时，我就是我；在他人面前，你就是朕的爱妃，明白了吗？”
雪泽冷哼一声，随即平和地看向牧凡，温柔地说：“师弟，我今天练好了，改天再来找你！”
牧凡笑着点点头，“师姐慢走！”
刘礼瞥了牧凡一眼，拉着雪泽就走。“你再对人家那么温柔试试！”
“你管我对谁温柔！”雪泽用力地挣扎，不满地说：“你是不是忘了约定了？我说不再故意伤你，可没说我要事事顺从、句句温柔，你给我放开！”
刘礼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雪泽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好啊，你随意；而我对你事事顺从、句句温柔，可好？”
“你这又是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你怕什么？”刘礼抱着雪泽离开了祭祀台，丝毫不顾及她的打骂，温柔地笑着说：“你若是再动，我可就要……此处，寂静无人，你可明白？”
雪泽一愣，目光转向他处，不由得被霞光吸引。“你…你放我下来，这晚霞很美，你不看看吗？”
“哼，最美的时候你不看，现在唤我做什么！”刘礼虽然冷冷地回着话，目光却不自主地移向天空。
虽然此时的光线不明、霞光不亮，云朵上沾了墨黑，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雪泽看了看出神的刘礼，一个激灵跳了下来，轻快地退了几步。
刘礼一惊，疑惑而愤怒地看向雪泽，沉着声音说：“你给我过来！”
“哎，别！你别这样，好好赏景吧！”雪泽慢慢地走着，时不时看看花草、天空，轻声念叨：“景色不错，皇上你多多欣赏，我先回去了！”
刘礼轻轻一笑，一步步走向雪泽。“你这是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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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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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干什么？”
“你说呢？”刘礼邪魅一笑，低头盯着她说：“你…是不是欠调教？”
雪泽冷哼一声，躲开刘礼伸来的手。“我看你才是！得意忘形，得寸进尺！你别以为我没法子对付你，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
刘礼轻声一笑，偏偏靠近了些，温柔地将雪泽按在墙上。“你看这墙熟悉不？你说这场景陌生不？你再看看你右手在我手里不？”
“你以为有了契合之术就可以为所欲为？”雪泽冷笑两声，闭眼凝神，瞬间消失，惊得刘礼又怒又恨。
“好啊，原来你也会这一招！”刘礼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想：下一次，我要施法控住她，可不能这么温柔淡定了！她变豁达后，不高冷了，却狡猾了，这可真是…需要我多费些心思调教才是！若是不调教好，那我岂能有好日子过？
雪泽得意地笑了笑，靠在远处的树上，轻声戏说：“哎呀，皇上你似乎…失策了啊！”
“爱妃厉害！”刘礼无奈地笑笑，慢慢靠近雪泽，缓缓地说：“你可知‘皇上’和‘爱妃’是对应的词语？现在，你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那还不赶紧过来！”
“想得真多！”雪泽看了看刘礼，心中涌起一股喜意：他这人，似乎不能好好与之相处，看来我要比他更强势才是！要不然，任由他如此，我不得被他烦死？
刘礼走到雪泽跟前，将她浑身打量一番，连连生叹：“哎呀，爱妃真美！这手链是送对人了，这梨花玉你也拿回去戴着吧？！”
雪泽摇摇头，傲娇地说：“不是某人自己拿回去的么？我可不要，而且我本来就有一只！”
“那好，那我们就一人一只，也算是…定情信物了！”
“嗬，你想得真美！我本来就有，你再模仿而作，何来的信物一说？还定情？”雪泽轻蔑地看了看刘礼，“我跟你记仇还差不多，定什么情？”
刘礼毫不在意，轻声笑笑。“若是你能将我放在心上，记仇也没事，只是不要苦了自己就好！”
雪泽见刘礼不怒不苦、毫无反应，自知方法不对，于是改了语调，柔和地说：“是啊，记恨一个人，最痛苦的还是自己！目前，还没人值得我记仇呢！”
刘礼盯着雪泽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那你想记仇吗？我倒是可以帮你！”
“帮我？那倒不必，我不喜欢记仇！”雪泽微微一笑，心中甚是不满：这人怎么横竖都惹不生气？即便我强势了，他也毫无反应，那又如何能驾驭他、控制他？哎，不行不行，此事还得好好研究！
“爱妃啊，既然不愿记恨我，那就随我去赏月赏星辰吧！”刘礼得意地笑了笑，一把将雪泽拉过来，指着夜空说：“看不成晚霞，我们一起数星星吧！”
雪泽推开刘礼，望了望星空，有几分迟疑。
“这……”
这样的夜寂静柔美、安宁祥和，若是能一起赏月数星，自然是一件唯美的事情，可是她如何能顺着他的心思走呢？即便选择了不刻意疏远和伤害，那也不能明知殊途还长久相伴、共赏风月吧！
“走吧！”刘礼揽着雪泽的肩，低头柔声说：“你现在没事，随我去怎么了？就当是你设立寒冰伤了我的赔偿吧！”
雪泽忽然回过神，盯着刘礼问道：“对了，你是如何过那层寒冰的？”
“怎么，很好奇？”刘礼抿嘴一笑，得意地说：“我自有办法！你随我去观星楼，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我可以探寻你的记忆啊！”雪泽未被刘礼迷惑，轻快地将他抓住，傲娇地笑道：“似乎，这契合之术不允许你隐藏！别说刚刚发生的事了，就算你前世的事恐怕也……”
刘礼俯下身，越发靠近雪泽，轻声问道：“前世如何？你倒是替我探探啊！看看我是不是欠你什么债了，今生你要这样待我！”
雪泽推开刘礼，放开了他的手，不满地说：“你这人真是赖皮，不按常规出牌！别说前世了，我连你小时候的事都没探查过，顶多…顶多好奇了一下你的背景！即便能够探查，我也不会去查！我可不像你，总喜欢用法术干坏事！”
刘礼点头一笑，“看来你对我还是上过心啊，竟然好奇我的背景！不错，那记忆和过去都以后再探查，现在——”
“皇上！”
刘礼还没说完，花园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小柒跟随李公公一行人来了。
“奴才拜见皇上、雪嫔！”
小柒看了雪泽一眼，忐忑地行了礼。“奴婢小柒拜见皇上、雪嫔！”
刘礼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问道：“你们来干甚？怎知朕在此处？”
“回皇上，老奴是奉太后旨意来寻皇上的。小柒也是，具体事情她明白。太后让老奴带队，此事找到皇上即可，老奴这就不叨扰了！”
小柒看着李公公等人走远，又低头瞄了瞄皇上和雪泽的手，尴尬地说：“皇上，太后…太后和玥贵人在玲珑阁设宴，想请你移驾，不知？”
雪泽一听，满意地笑了笑，迅速收了手。“皇上，那你去吧！臣妾告退！”
刘礼不满地看了雪泽一眼，一把将她拉回来。“雪嫔这是想干什么？”
“臣妾…臣妾想回醉月轩！”雪泽不断地给刘礼使眼色，但他却视而不见，两人纠缠在一起。
雪泽十分无奈，只得踩了刘礼一脚，逼他清醒过来。“皇上，你不是说不再去醉月轩吗？现在有玲珑阁，更不会去了，那醉月轩就是一个冷宫了！”
刘礼笑了几声，放开雪泽。“是啊，谁让你那么高冷？相比玲珑阁，醉月轩确实是冷宫，你自己好好想想朕说的话吧！小柒，随朕走！”
“是，皇上！”
刘礼看了雪泽一眼，冷冷地走了，心中念道：为了保全你，为了你不再苦于后宫争斗，我只好如此了！不过，你似乎在幸灾乐祸，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雪泽目送刘礼远去，嘴角的笑也渐渐散了，似乎赶走了他又没有那么开心。
“这玥贵人倒是手段多，皇上还不去不可！也罢，我担忧什么？此时该回醉月轩了，或许师哥已经回来了！”
正如雪泽所料，蓝水已经在醉月轩候着了。
等候的时候，蓝水正好听了莲子与风行的故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似乎淡了许多隔阂和错意。
曾经，蓝水从不过问莲子私事，与她说的话全部关于雪泽，此时他也觉悟过来了。若要更加贴近雪泽、走进她的世界，那她所在意的事情必当是他同等明白、同等态度之事。再者，蓝水的话里，还含有讨教与拉拢，这也必不可少。
“那师兄就理解错了，风行可不是个好人！看起来，他很是正义、刚强，但实际上凶狠着呢！他吵架时能用得理不饶人的劲气哭我，然后又用懵懂无知、手足无措的木讷样令人崩溃，不懂言语，又不懂哄人，我可是受了好多气呢！”
蓝水温柔地笑笑，“即便如此，你仍旧欢喜不已，这就是感情的魅力吗？难道，这天下的女子都不喜欢直来直去、不懂风情的男子吗？”
“这个……”莲子低头一笑，“其实，我也不清楚！感情吧，就是说不清，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师兄问这个话，我也只能回话几分上来，并非全部女子如此！而且，就我对师姐的分析，她应该——”
“说什么呢？”雪泽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将两人的话题打断。“我不在，你们倒是聊得挺欢快，说了何事？若我也有二师兄的性子，此时定要怪你们了！”
蓝水温和地笑了笑，给雪泽倒了一杯茶。“师妹，若是有兴趣，倒也可以坐下听听！”
“师姐这话里本就有怪罪之意，我可不敢多说了！”莲子吐了吐舌头，对蓝水说：“大师兄，我先出去了！若是以后有话还可找我，我们还是背着师姐说，哈哈哈！”
雪泽瞥了莲子一眼，还没开口，莲子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真是越发不听管教了！”雪泽感叹一声，坐了下来，瞧了瞧蓝水的神色。“师哥，此行如何？为何这种表情？”
蓝水收了笑意，坦然说道：“我与白羽见了面，说了些事情，大致是……”
“如此？”雪泽的神色暗了下来，心中也有几分慌乱。“这严冬天就要过去，一切变暖就不是我们的天下了，此事更不能拖到盛夏！火魔若是出关，那…那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师妹不必这般担忧，还有些日子呢！再者，即便到了春天，那也不妨碍！春秋正是冰火互相平衡之时，你修炼得不比火魔差，何须在意？”
雪泽摇摇头，“我要在火魔没发现我之前拿到白玉冰晶，这才是我最挂心的事情！月光冰凌心法一解，我修炼起来甚是容易，今天已经到第三阶了。若是努力些，或许……”
“不可！”蓝水严肃地看着雪泽，“此法术我亦有了解，越到后来越难，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若是你有个好歹，要我如何？看来，这些天我要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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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法术达八级
初二：
“师姐，皇上去看那个**人跳舞了！他不是要和你一起赏星辰么？为何要去看什么赏月舞？”
雪泽淡然一笑，“由他去，莫要管这些！师哥要来了，你去门口把风，我要修炼法术！”
初三：
“师姐，皇上……哎呀，玲珑阁又有人跳舞，皇上还为之弹琴了！现在没有太后陪伴，皇上肯定是自愿去的，现在你还不管不问么？”
“弹琴？”雪泽轻轻一笑，“随便他吧！这些日子，大皇子与我说了多次，他们最近在忙大事，你莫要再去玲珑阁了！我师哥呢？”
初四：
“师姐，你还想听玲珑阁的事吗？”莲子见雪泽面无表情，轻声说道：“我猜你是想知道，所以我又去了。皇上跟玥贵人相处得很好，两人在下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雪泽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向外走去。“师哥，师哥？修炼法术了！”
这些天，刘礼和刘义忙得不可开交，开年的大小事情繁杂累人、重要至极，除了处理政事外还要和各种人打交道、联络情谊、套取信息。
玥贵人外有薛家财势为背景，内与薛后密切往来，自然是一大重要人物。
太后早已看清了这一点，为大为小皆与玥贵人友善往来，逼得刘礼频繁出入后宫。最近火魔在闭关修炼，太后只好做些小事来对付刘礼，好让他分些心、乱些神。
醉月轩安静如常，所有人还是认为此处是冷宫，大家将矛头和焦点都转向了玲珑阁，这一点也令某些人颇为满意。
除了钱采女这类攀附钱财、权贵者，后宫几乎无人支持玥贵人，而她却越发沉迷于皇上的假笑、众人的奉承和顽固的自信之中……
玥贵人对刘礼突然来的关心和陪伴一点也不好奇，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途。若是能早些勾引到皇上，那她心里悬起的石头就能落下了。
一天天如此，钱采女受不了忍耐，喜欢跑来阿谀奉承，似乎是想沾点什么。
“妹妹啊，姐姐看你是越发红润美艳了！这沾了天子的恩宠就是不一般啊！”
玥贵人笑着摇头，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多见了皇上几次。若说恩宠，那可不是用朝夕来评判的，还得看今后的漫长时光呢！”
“虽然这才几天，不过你进宫也才几天。自从你入宫以来，皇上除了婚夜没来见你，其他时候何曾忘记过你？”钱采女笑了笑，柔声说：“依我看，那一夜是皇上喝醉了，亦或是他太忙了，毕竟是除夕嘛！你与皇上自幼相识，这情谊自然不少，恩宠也是一辈子也享不完的。妹妹成为凤凰，可莫要忘了提携姐姐一二！”
“那是自然！”玥贵人轻轻一笑，心中欢喜难抑。“这些天多亏了姐姐支招，皇上与我下棋、作画都得益于姐姐的提点，我又怎么会忘了你的恩德？若是没有你的提醒，我或许犯了禁忌，毕竟皇上的风格和我迥异，思路也不大一样！”
钱采女捂脸笑笑，“这都是姐姐应该做的，无需言谢！我在深宫这么多年，连皇上都没见几面，却在闲时间搜罗了不少消息，这也是我唯一的价值了！”
“信息自然是重要之至，知晓许多消息的人也很厉害，不知今日姐姐有何赐教？”
钱采女低头一笑，“谈不上指教，只是道听途说……”
“那也可以说说！”玥贵人淡淡一笑，唤来小柒。“小柒，去将梳妆台上的银盒子拿来！”
钱采女顿时来了精神，欢喜地笑笑，爽朗地说：“我最近得了些消息，想来是妹妹喜欢听的，不如我这就说给你听？现在皇上没来，此处也没外人，正是秘密谈话的好时机！”
“为何要秘密谈话？”玥贵人站起身来，将小柒递来的银盒子交给钱采女。“姐姐不是说我是后宫独宠吗？说说闲话，难道也有人管我？”
钱采女愣了愣，接了银盒子，尴尬地笑了笑。“妹妹，这是说什么话呢？你就像这银宝一般至尊闪亮，在皇宫那可是无人能比，量那贤妃也奈何不了你，后宫中又有谁能说三道四呢？”
“既然如此，那这东西就赠予姐姐了！”玥贵人欢欣一笑，心中念道：既然礼哥哥对我这般好，那我也不用忌惮那件事了，以后多的是办法消去影响！现在，我倒可以用这个无脑人来试试水，看看我在皇宫的分量究竟如何！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钱采女两眼发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中的银盒子，又一边假惺惺地说：“姐姐真是愧收啊，愧收！这可是上好的银器啊！”
玥贵人点头一笑，“若是姐姐觉得不好意思，那就陪妹妹逛逛御花园吧！正好，将你知晓的闲情趣事分享一下，或许这才是最佳的消遣之道！”
去御花园逛一圈，别人若是听了去，没事则代表玥贵人地位尊贵，有事便可以怪在钱采女身上。怎么想来，玥贵人也不亏。
醉月轩四周泛着淡淡的白雾，如同晨间的晓雾一般弥散，却又像是霜雪一般入骨清寒。
莲子出门看了看，急急忙忙地跑到庭院之中，对蓝水说：“大师兄，你快让师姐停下来吧！此处白雾弥漫，恐怕引起众人猜测，那就不好了！”
蓝水点点头，施法破了结界，闪身入了浮梦阁。
雪泽皱了皱眉，轻轻收了法术，疑惑地问：“师哥，你进来作甚？”
“师妹，先收手吧！”蓝水施法消去四周的寒霜雪粒，走到雪泽跟前，轻声说道：“醉月轩外有异象，怕是不能在此修炼法术了！”
雪泽想了想，起身收了所有寒霜，尔后坦言道：“我已经修炼至八级，对外界影响颇高亦是正常，看来此处还不如祭祀台呢！”
“祭祀台也不稳妥，还是跟我走吧！绿水前虽然风水不佳，却毫无人迹、自然清静，更加适合你修炼月光冰凌！”
雪泽摇摇头，边走边说：“那里离皇宫太远，大小事情不能及时对接。若是有人闯入醉月轩，那我可能会暴露，还会牵连侯王与皇上，这可就麻烦了！”
“那你想如何？”蓝水跟了出来，将四周环顾一番，放松了些许。“外面的异象消失了，你放心吧！你才修炼完毕，切勿沾风，随我进来！”